正在佛像前讨论事情的正是现任家督上杉秀夫和家臣直江义景,上杉秀夫已是古稀之年,身体一直不是那么健康,需要坐在轮椅上,吊着点滴输液,无法自由地行走,所幸身边一直有一个忠心的家臣服侍着他,每天参拜佛像是他的必做任务之一。
直江义景惋惜地道:一个大势力的没落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多少战国的名门在岁月的冲刷下日渐衰退,上杉家能延续至今,已是极为不易。
上杉家的势力在关东来看,或许勉强能排得上前三,但要是纵观全国,那顶多是二流势力。
是啊,曾经祖宗大人留下的领地,现只剩下四分之一,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上杉家重塑辉煌的那天啊。说到此处,秀夫恨铁不成钢地握紧了拳头道:年轻的一代尽会吃喝玩乐,把祖训全忘光了,莫非天要亡我上杉家
咳咳,家主不要慌,我这里还有一个继承人推荐。
嗯谁在说话。秀夫和义景都吓了一跳,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外人
别看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声音肃穆且充满威严,仿佛是从天上传来的,秀夫和义景豁然抬头,看到了佛像慈眉善目的面容,顿生无限的敬畏,以为是佛祖显灵了,甚是惶恐。
啊,佛祖是您在说话吗秀夫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深信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如今看到佛像说话,丝毫没有感到怀疑,对佛像也用起了敬语。
没错,正是老衲。真天隼躲在佛像后面说完,发现有些不对劲,佛祖是自称老衲的吗还是叫贫僧算了,管他呢。
悠信在一旁无奈地捂住额头,就像在对真天隼说,波ss,你玩得开心就好,这还冒充上佛祖了偏偏秀夫还信了,宗教信仰太可怕了。
秀夫虔诚地瞻望着佛像,双手合十地祷告说:佛祖啊,你为弟子指一条明路吧,上杉家的基业不能毁在我的手上,您刚刚说有一个继承人推荐,是谁
那人便是上杉悠信。
上杉悠信弟子从未听过此人名字。
他是上杉家分家的长子,已经在过来的路途中了。
分家秀夫听到后,明显流露出了不满:分家的长子,怎能继承上杉家家督之位
真天隼撇了撇嘴,这老头真难应付,乖乖按照他说的话去做的话,不就行了吗还要他再多费口舌:上杉家是以家名联系在一起的大家族,和血脉无关,有能者当之,要说血脉传承,谦信公那一代就断了,不要被迂腐的事物束缚住脚步,要向前看,你识得唔识得啊
佛祖说的是听佛祖一席话,让弟子茅塞顿开,胜读十年书啊。
还有就是悠信身边有一个好友叫真天隼,乃是第六天魔王的弟弟第七天魔王转世,这人以后必成大器,你们要好好地供奉他,免遭无妄之灾。
卧槽,不要脸无耻啊
即便真天隼是悠信的好友,悠信还是忍不住吐槽真天隼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说出这番话的,太不害臊了,第七天魔王是什么鬼啊要别人好好供奉他又是什么鬼这人太坏了,真天家的超级小坏蛋
这一看就是恶搞的话,秀夫却当真了,恭敬地道:是,弟子谨遵旨意,若是我遇上二人,一定会以族内最盛大的方式来迎接他们。
嗯,老衲去也。
佛祖请慢走。
沉寂了几秒后,秀夫才确定佛祖离开了,诚惶诚恐地吞了口唾液,对义景道:义景,你听到了吗这是佛祖的旨意啊。
听到了,要派人去分家寻找并迎接他来春日山城吗
快去,而且要以礼相待,不得怠慢了。
遵命。
听到二人的对话,躲在佛像后面的真天隼都快憋笑憋出内伤了。
悠信汗颜道:你这是戏耍耿直老头啊。
不是吧,你以为现任家主是好人吗你怎么知道他背后没少干肮脏事
那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啦,装成是偶然来拜访的。
这不会被识破吧未免太巧合了。
怕什么,识破了大不了来硬的,把反对者全部揍趴,自然就顺利当上家督了。
好吧,但是不要太闹腾了,毕竟这里以后是我的城,最后还是我去修。
放心,我保证绝不率先动用尾兽炮。
上杉姐姐擦干身体后,也从密道里出来了,看到真天隼和悠信在窃窃私语,于是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上杉姐姐,你来的正好,刚才我假冒佛祖显灵,忽悠上杉家的家主把我们当成座上宾了。
假冒佛祖上杉姐姐骤然蹙起柳眉,不悦地道:你怎能做出如此无礼之事
真天隼一怔,上杉姐姐似乎生气了,也对啊,上杉姐姐生前也是一个佛教信徒,自称毗沙门天,或许真天隼觉得没什么,可在佛教信徒眼里,这就是大不敬,是一种亵渎。
对不起了,上杉姐姐,回头请你吃草莓圣代。
两个不,三个才行。
成交
后来真天隼和悠信装成是偶然造访的客人,来到天守阁大门前,报上名字后,顿时受到了隆重的接待,红地毯礼炮乐队一个不少,敲锣打鼓欢庆起来,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是天皇莅临了。
上杉秀夫坐在轮椅上,激动地想要站起身,佛祖的预言成真,更添加了可信度,此刻他完全把真天隼和悠信当成了佛祖派来的使者来看待:啊二位,老夫早已等候多时了。
演戏就要演全套。
真天隼故作不知情地模样,说:咦家主大人,你知道我们要来吗
是的,佛祖已经亲自显灵知会过老夫了,快请入内,我即刻命下人准备好上等的佳肴。
家主大人客气了。悠信谦虚地回道。
不,这是佛祖的旨意,老夫莫敢不从,否则他会怪罪老夫招待不周的,你就是悠信吧不需要拘束,你亦是我上杉家的一份子。秀夫忘记自己到底该怎么称呼悠信了,毕竟分家太多,又太乱,鬼才能理顺辈分关系,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