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忆之光年
中国,明珠。
国际机场。
一道修长曼妙的身影拉着行李箱,信步从出口走了出来。
烈日红唇,皮肤白皙。
好一个端庄美人。
若不是这次回国有重要之事,自己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赶来。
扶了扶高挑鼻梁上的太阳眼镜,美女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姐,我到了。”拨通电话,身影开口。
“恩,去找他吧。”
“为什么你不自己回来,偏偏要我来?”
“既然他不愿意见我,那我又何必勉强他。”电话另一头轻叹。“去吧,我相信他会见你的。”
挂下电话,身影嘴角浮现一抹无奈。
走到停车场,一辆酒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那里。身影拿出钥匙发动机车,留下一阵风尘。
······
微风,蝉鸣。
转眼入秋,眼看便是要初中开学的时刻。
白若枫坐在窗前,指尖握着毛笔,笔墨蜿蜒,在纸上写下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苏毕之。
字迹铿锵有力,好一番意境。
“说好了要教我一辈子写字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白若枫仔细的望着纸上那三个字,微微一愣。
我又开始想她了。
转念一想,又是一抹微笑。
写的真好!
的确,年纪轻轻的便是能写的一手好字,虽说不至于傲视群雄,但是也有值得自信的资本。
将桌面上上的日历翻到九月,白若枫轻叹口气,不禁有些感叹时光飞逝,又要开学了。
这小学六年的生涯才刚刚结束,虽说已经度过了整整两个月没有作业的暑假,白若枫还是有一种空虚的感觉。
就在白若枫凝神欣赏着自己写出的毛笔字时,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指划过屏幕, 点开手机短信,一条信息映入眼帘。
信息很短很简单,唯独只有四个字。
小枫,出来。
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白若枫却是感觉到了一丝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小枫是自己的小名,平时别说叫了,连知道的人都没几个。能叫自己这个小名的人,要么只能是自己很亲近的人。
短信来源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在白若枫的记忆中,显然不是自己家人的电话。
那会是谁给自己发这条短信?
来不及多想,白若枫披上衣服,便是拉开门。
何方神圣,一见便知。
走下楼,白若枫四周望了望,却是一眼便看见了停在自家楼下,一辆极其鲜艳的兰博基尼。
酒红色的车身,直接是将路上的行人百分之八十的眼光聚了过去,开着这么一辆跑车在大街上飙车,绝对是极其霸气的一件事情。
白若枫只是扫了一眼,便是直接转过身。找自己的人总不可能是这辆车的主人吧,自己一学生,没钱没势的,这种级别的人物找自己干嘛?
结果翩翩事与愿违,就在白若枫的眼眸从那辆车上移开的时候,红色兰博基尼的车窗便是摇了下来。
一个女人坐在驾驶座上,跟车身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的酒红色长发,以及红黑色格子的衬衣。虽然带着墨镜,但是更加显得她皮肤的白皙。
白若枫转身的时候,车门便是缓缓拉开,然后那女人便是走了下来。
“你,”手指指着白若枫,女人随意的撩开额头上的一缕长发。“过来。”
愣了愣,白若枫还好奇的朝四周望了望,结果那女人却是很不客气的甩来一句。
“别看了,就是你。”
见到白若枫没有任何反应,虽然他知道自己叫的就是他。女人将车门关上,一个跨步便是直接横在了白若枫的面前。
摘下自己的墨镜,露出一对闪烁着魅色气息的凤单眼。
“你好,”她伸出白皙的手掌,放在白若枫的面前。“我是牧可馨。”
“我不认识你。”白若枫转身就走。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小姨。”
牧可馨收回手掌,笑了笑,说道。
“我可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你这么一个小姨。”
白若枫淡淡的回头,牧可馨却是翻了一个白眼,长长的睫毛扫了白若枫一眼,说道:“我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土鳖的侄子。”
白若枫回过头,顿了顿,望着牧可馨。“她让你来的?”
“既然猜到了,那为什么还装作不认识我?”牧可馨笑了笑,微风将她红黑色格子的裙摆吹起,露出白皙的大腿。
“我是猜到了,只不过没想到她会让你来。”
“为什么呢?”牧可馨望着白若枫,“小枫,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她?”
“我什么时候说我恨过她。”白若枫双手插在口袋里,开门见山的说道:“说吧,她让你来干什么。”
牧可馨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信封。
“这是榕轩中学的入学通知书。”
“这是她的意思?”白若枫问道。
“不,这是我的意思。”牧可馨笑道。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过去上学?”白若枫笑道。
“不管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白若枫摇了摇头,“我都不会去那里上学。”
“为什么呢?”牧可馨问道。
“没有为什么,”白若枫说道,“我为什么要去那里上学?”
牧可馨掩嘴轻笑,“你就不想去一个好一点的地方?”
“有这个必要么,”自嘲的笑了笑,白若枫道,“我为什么要去好的地方上学。”
“小枫,”牧可馨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她的意思。”
白若枫皱了皱眉头,还是摇了摇头。“你也真是可以,花了这么多价钱想要把我送进榕轩。”
“这不仅仅是她的意思,也是她的心意。”
“人生百分之九十的梦想都是可以用钱解决的。”牧可馨笑了笑,“我不是嘲笑你的梦想,我只是嘲笑你的实力。”
白若枫的嘴角抽了抽,这是亲生的小姨么?
缓缓转过身,白若枫准备上楼:“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会去的。”
“小枫,”牧可馨叫住了他。“她是你妈妈。”
“所以呢?”白若枫缓缓回归过头。
“没有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你妈妈。”
“抱歉,我不会去榕轩的。”说完,白若枫便是缓缓走上楼。
牧可馨想要追上去,电话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牧可馨也是极为无奈,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侄子?
纤手从包里拿出电话,牧可馨开口:“你好。”
“明天来接他吧。”一个男音说道。
“姐夫,你确定他会去?”牧可馨自嘲的笑了笑,“我这么貌美如花的小姨劝他他都不去,你劝他他会去?”
“不管怎么样,他会去的。”
“好吧好吧,既然是你的意思,那么我也只好遵从了。”牧可馨说道,“别太逼他,这孩子脾气太倔。”
“我知道。”
挂下电话,牧可馨轻叹一口气。“姐呀,你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孩子呢?”
······
白若枫回到楼上,拉开房间的们便是瞧见白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去吧。”白山开口道。
白若枫愣了愣,开口问道。“你都知道?”
“嗯。”白山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这是她的一片心意,你去吧。”
“我为什么要去?”
“因为她是你妈妈。”
“所以呢?她就三年前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那她也是你妈妈。”
“一点也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
“那她依然是你妈妈,”白山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你的妈妈。这是她的一点心意,你就得收下。”
“我为什么要去榕轩。”白若枫问道,“就算我要去,明天就开学了,哪来的时间准备。”
“不需要你准备,”白山笑了笑,“东西我都理好了。”
白若枫愣了愣,旋即说道,“好啊你,原来你早就知道知道是不是?”
“那又怎样呢?”
白若枫抓狂的挠了挠头发,“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答应?”
“因为她是你妈妈。”
白若枫捂着额头,一脸的不情愿。半晌后,双手叉腰,转身走了出去。
“我可真羡慕你是我爸。”
“所以呢?”
白若枫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酒吧开多了,喝酒都喝坏脑子了,就这么替我答应下来?”
“谁让我是你爸呢?”白山笑了笑,“这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
牧可馨那酒红色的兰博基尼在大道上一阵狂奔,刺耳的车轮摩擦声带起一阵灰尘。
一个霸气的字飘逸,兰博基尼不偏不倚的停在白若枫的面前。
“蛮准时的。”白若枫说道。
牧可馨将她的敞篷兰博基尼的敞篷收起,撩起她那酒红色的长发:“那必须的。”
白若枫拉开车门,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副驾驶坐上。啪的一声关上车门,下意识的捏了捏鼻子。
“为什么味道?”
“我的香水吗?”牧可馨一撩长发,笑道。
“你确定这是香水不是毒药?”白若枫捏住了鼻子。“怎么这么难闻?”
“唉,小孩子当然不懂?”
白若枫翻了翻白眼,我智商不高但是嗅觉没有问题。
强忍着味道,白若枫半天挤出一句话。
“你挑的香水可真没品味。”
牧可馨哼了一声,一巴掌甩在白若枫头上。
“难闻就转过头去,姑奶奶还不想让你闻。”
摇了摇头,白若枫轻声说道。
“给我讲讲榕轩吧。”
“怎么,还没到榕轩,就想打听那里的情况了?”牧可馨掩嘴轻笑。
“单手开车很危险。”白若枫靠在舒适的座椅上,说道。“榕轩这个地方,我虽然没去过,不过道听途说也知道不是什么等闲之地。”
“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我是送你去个好地方。”
“那可未必,”白若枫撇了撇嘴,说道。“你的品味我还是很怀疑的。”
牧可馨没好气的一只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就是在白若枫的脑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没大没小的臭小子,有你这么跟你小姨说话的吗?”
“给我专心的开你的车。”白若枫捂着脑袋往后靠了靠,这牧可馨看起来温文而婉的,怎么打人这么痛?
双手操控着方向盘,牧可馨总算是回归到了重点,开口念叨起关于榕轩的各种资料来。
“榕轩中学,本市最大也是最高端的私立中学。因为学校建立在一条两旁开满榕树的大道而由此命名。换一种说法说,这榕轩中学也算是一所贵族学校。不过建校十八年来,倒是没有出什么惊艳之才之辈。”
“这些还用你说?”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你真以为我没有调查过榕轩中学?”
“你小小年纪不好好给我学习,倒是学会调查什么来了是吧?”牧可馨在红绿灯来了一个急刹车,侧着身子看着白若枫。
被说中了点,白若枫也只好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结果被牧可馨抓在这个话题上紧紧不放。
“行了,真正的榕轩中学,还要等你入学了才能知道。”牧可馨控制着跑车急转弯,给了白若枫一个措手不及。“我就算告诉你,也紧紧只是片面之词,生活还是要你自己体验的。”
撇了撇嘴,白若枫干脆便是别过头去,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嘛,等我到了榕轩,还不查个底朝天!
似乎是看穿了白若枫的心理,牧可馨淡淡道:“记住了,榕轩不是一所简单的学校,在里面的规则有些不是你想改变便能改变的。”
“所以,千万不要试图去挑衅榕轩的规则,或者说是威严。”
······
酒红色的兰博基尼驶进一条被榕树叶铺满的阴凉的小道,依然是有点点阳光从树枝间的缝隙穿透而下。
车子停在了一栋极为高大上的建筑面前,这看似有些类似于欧洲风格的建筑,却是在门口竖立了一块石碑。
酒红色的建筑整体给人一种别出心裁的感觉,不暗不亮,建筑本身呈卡其色,屋顶却是暗系的酒红色。与牧可馨兰博基尼的酒红色不同,这种酒红更加暗淡一些,不禁让人觉着有些诡异又奇特。
石碑上刻着两个灿金色的大字:榕轩。
原本白若枫还以为,牧可馨的这辆酒红色的兰博基尼一出现便时会引来无数的目光。结果到了榕轩的门口,白若枫才是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不仅仅只是兰博基尼,榕轩中学门口简直就是一家销售豪车的店面。各种颜色的兰博基尼,法拉利,劳斯莱斯,雪佛兰等等各式各样的名车整齐的停在校门口,简直就是皇家级别的范儿。
来的学生更是一个个都身着华丽,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个学生,倒是像大腕似得。白若枫这一身最平凡的t恤加牛仔裤,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加土鳖。
“啪!”牧可馨甩了甩手,将白若枫的行礼噼里啪啦的通通搬下车,抹去额头的一丝汗味,转身便是从包里递出一张银行卡来。
“虽然我想你也不会接受,但这是小姨的一点心意。”
“我是来上学的,不是来炫富的。”白若枫淡淡道。
牧可馨微微一笑,说道:“别急着拒绝,榕轩中学作为贵族学校,里边的学生十有**都是富家弟子,很少有人是靠着成绩进来的。”
闻言,白若枫倒是饶有兴致的问道:“那我算前者还是后者?”
“各占一半吧。”牧可馨挥了挥手,说道。“事无绝对,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入驻榕轩不过是花费些钱财的事情罢了。”
说完,牧可馨也不等白若枫拒绝,直接把银行卡跟一部手机丢到他手里,转身便是关上车门。
“你还没有接触到真正的榕轩,所以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有多少的富家子弟。钱你是早晚用得上的,密码是你的生日,没事就自己存着吧。”
牧可馨发动马达,指着白若枫的手机说道:“这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这段时间我也会待着明珠市,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便是开启她的兰博基尼瞬间飙车,甩了白若枫一脸的灰尘。
有些愣愣的望着手中的银行卡,白若枫倒是没怎么在意。谁说贵族学校的学生就都是贵族了?自己不就不是么。
再说了,偌大一个榕轩,就不信通通都是贵族,要是连一个靠自己实力靠进来的人都没有的话,那这榕轩就不是什么学校,不过是一个打着贵族的名头敲诈钱额的团体罢了。
拍了拍额头,白若枫极为无奈的走进榕轩。路上行人的眼光看他简直就是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废话,一个他普通的学生,昨天还是打算去一家普通的中学,今天就莫名其妙连蒙带拐连坑带骗的被送来了什么榕轩中学。
“诗莫琛······”白若枫指着入学考试成绩排行上的成绩数着,发现这诗莫琛居然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榕轩中学的。
“我就说嘛,总会有人是靠实力进来的。”抚了抚眼镜,白若枫无奈的望着四周,这豪华的校园里,本是该开心些,可是自己望着总有一种被坑过来的感觉······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总得找着自己的宿舍吧?
白若枫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了半天,最后还是在一个好心路人的指引下,没头没脑的找着了宿舍。
我去,这哪是宿舍呀,简直就是别墅好吗?
这榕轩中学也太大题小做了吧,一个宿舍整的这么豪华!
褐色的门框上别着一个精致的小牌子:3602
不提外观,光是内饰都跟国外的别墅有得一拼。房间整体淡蓝色的墙壁,浅紫色的窗帘。课桌书架上摆着盆栽,而且床还是类似于欧洲的上下铺,挨在一块。每张床还自动配置床头柜之类的,还是走楼梯上去的!
白若枫拉开洗手间的门准备放心里,结果这宿舍的洗手间,简直比其他学校的教室都干净······
“哟嚯,看样子我似乎是第一个来的,可以优先选床铺了。”
将自己的衣服什么的放进衣柜里,白若枫选择了靠着窗户的一个上铺。虽说一个暑假没有人住了,但是这宿舍看起来倒是很干净的样子。
冲了一杯咖啡,白若枫刚想随处逛逛,熟悉一个榕轩中学的环境,却是刚走到门口,便是跟一个身影撞在一起。
“啪嗒!”似乎是眼镜掉地的声音。
白若枫摸了摸脸,结果抬起头便是看见一个男生正满地找着眼镜。
“对不起对不起······”白若枫视力好,赶紧把地上的眼镜捡起来给他。
“没事,你也是3602室的?”
“恩,你也是?”
“对呀。”那男生戴好眼镜,微微一笑,对白若枫友好的伸出手。
“你好,我是诗莫琛。”
“诗莫琛?”白若枫手里的咖啡差点没摔在地上,“你就是那个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榕轩的诗莫琛?”
面前的人扶了扶眼镜,有些傻傻的笑到:“不像吗?”
白若枫面色无奈的扶着额头,有些窘迫的道:“我去这什么运气啊,报到第一天就遇见个学霸,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哭呢?”
诗莫琛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了白若枫的下铺位置,转过头来扶了扶眼镜,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额,这个我也不算学霸啦,只是考着考着,就不知道怎么考进榕轩了。”
白若枫差点没一口咖啡喷出来,考着考着就考上了?这货到底知不知道,每年想要在榕轩读书的人有多少?
“妖孽呀妖孽······”白若枫喃喃道,“你究竟是个什么奇葩啊······”
帮着诗莫琛整理着行李,白若枫突然间想起什么,问道:“今天不是报道么,怎么还没有人来?”
“我们寝室虽说有四个位置,但是只有三个人住。”诗莫琛说,“我进来的时候看了看各班的分班表,我们班似乎是四十三个人,四个人一个寝室,自然就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也好呀,少一个人就多一份清净。”白若枫躺在自己的上铺上,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反正呢,我跟你差不多,你好歹是考着考着就考上了,我是被莫名其妙就被送来榕轩了······”
诗莫琛又傻傻的笑了笑,莫名中有股扮猪吃老虎的感觉。白若枫每次看见他这种傻笑,都怀疑凭他的智商是怎么考上榕轩的。
算了,反正呢,自己来榕轩也只是上学而已,其他人什么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话说,咱们寝室不是三个人住么,还有一个呢?”无聊了半天,白若枫将盖在脸上的书本移开,侧着身子问诗莫琛。
“不知道。”诗莫琛眼眸一动不动的望着课本,认真的做着预习笔记。
白若枫翻了翻白眼,这货笑起来像个傻子,读起书来像个呆子。
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奇葩,怎么就被自己找到了呢?
诗莫琛颜值还是有的,尤其是在学习的时候,自带高冷气场,还是算得上帅气的。当然,这仅仅只是限于他在学习的时候,只要一笑,男神形象瞬间瓦解成为逗比······
教室集合是在下午一点半,现在连十二点都还没到。白若枫无聊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踹门的巨响把他从半梦半醒间惊醒。
“轰!”
“哇塞,居然有人比我来的还早,看样子老子的速度还有待提高啊!”
白若枫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做起,刚一抬头便是被一团黑影挡住了视线里的阳光。
“我去,这人好大只啊!”
这本该是白若枫内心的想法,但是由于被那人的个头给惊讶到了,所以才······叫了出来。
“你好呀,我是蔺硕。”个头贼拉拉高的人抬头望了望上铺的白若枫,露出一口白牙兼笑容。
“嗨。”虽然很困,但是鉴于礼貌,白若枫还是跳下床,友好的冲着蔺硕握了握手。
白若枫的个头已经算是高的了,但是仅仅是一米七出头的他,比起蔺硕依然是差了两个头。
蔺硕那接近一米八五的个头,简直就可以鄙视白若枫了。
白若枫还好,但是身高仅有一米六六的诗莫琛可就不好受了······
“嘿嘿,虽然我很高,但是我脾气还是很好的······”蔺硕挠了挠头发,笑道。
脾气很好?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一进来便是一口一个老子的这叫脾气很好?
蔺硕把他那几个巨大的箱子通通搬到了卧室里来,白若枫接过其中的一个箱子,却发现比想象中还要意外的轻。
“嘿嘿嘿,别动那个笼子。”
听带蔺硕这么一说,白若枫才意识到自己拿着的不是一个箱子,而是一个看似像箱子的笼子。
“这里面可是我的宝贝。”蔺硕小心翼翼的打开笼子,眨眼间便是浮现一抹白光。
白若枫看见笼子里有着一个巨大的白球,说是白球也不对,看上去毛茸茸的。就在白若枫想要伸出手触摸的时候,那白球却是突然伸出一只手掌般,一巴掌打在白若枫的手上。
“我去,这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缩回手,白若枫看着笼子,却发现里面的白球不见了。
“嘿。”一抹白光宛如皓月般稳稳的落在蔺硕的肩膀上。“千万别碰我家小白,它很讨厌陌生人碰它。”
白若枫这才看清,那笼子里的哪里是什么白球,分明就是一只雪白的葵花鹦鹉!
通体雪白,白色的翅膀就好似雪白的手掌一般,正如刚刚打在白若枫的掌心。
“学······学校里还可以养宠物的?”白若枫问道。
“你现在才知道吗?”一只猫头鹰从窗外飞进来,扑腾了两下翅膀,稳稳的落在诗莫琛的肩膀上。
“榕轩作为一所私立中学,很多的校规你是所不能理解的。而且,这可不是一所平凡的学校。”蔺硕抚摸着他葵花鹦鹉的翅膀,说道,“我估计放眼整所榕轩,你是唯一一个上学不带宠物的。”
“榕轩的校规有规定上学要带宠物吗?”白若枫问道,来榕轩之前他明明把校规原原本本的看了一遍,怎么没见着这么一条规矩?
“那倒不是,只是校规没有规定不许带宠物,既然如此,那么大家也就你跟着带咯。”诗莫琛说,“而且我听说,榕轩上的课似乎也跟你的宠物有着关系。”
晕······奇葩的学校,奇葩的校规,还有这奇葩的室友。牧可馨啊牧可馨,你怎么就把我送来了这么一个奇葩的地方?
“唉,你要是没有宠物,需不需要我托人给你找一只呀,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蔺硕一把搂住白若枫,结果却被后者推开。
“你们都是一群富家子弟,而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再说了,我就不信没有宠物,我这课就上不成了。”
蔺硕与诗莫琛对视一眼,望着白若枫:“没有宠物没有家庭背景,你究竟是怎么被送进榕轩的?”
“是呀,我,究竟是怎么被送进来的?”
白若枫望着窗外,喃喃道。
“唉,你也不用太伤感,再说了,谁说我们都是富家子弟的了?”蔺硕上前搭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背景什么的虽然很大,但是我跟我的家族早就没有关系了。”
“你这是在变相的炫耀吗?”白若枫白了他一眼,说道。
蔺硕不可置否的松了松肩,说道:“行啦,这都快要集合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教室里报道吧。”
伸了一个懒腰,白若枫站起身子,冲着门口缓缓走去。
“来吧,我倒是要看看,这所谓的榕轩中学,究竟都有些何方神圣!”
“莫熙有·····”
白若枫指着分班名单上的班主任姓名,念叨道:“这人的名字也真是够奇怪的,姓嘛姓莫,名字还叫做熙有,我估计人也也有个很稀有的品种······”
“看清楚了,人家熙有的熙不是稀有的稀······”
蔺硕有些鄙夷的望了白若枫一眼,后者叹气道:“奇葩的学校,奇葩的校规,奇葩的室友,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奇葩的班主任······”
牧可馨啊牧可馨,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被你连蒙带骗被拐来了这么一个地方!
白若枫刚刚在路上观察过了,果真如蔺硕跟诗莫琛所说的一样,整个榕轩几乎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甚至连门外和食堂大妈都有自己的宠物。
至于宠物的品种嘛更是千奇百怪,什么仓鼠了,麻雀了,猫啊狗啊,花鸟鱼虫之类的。
“我估计放眼整个榕轩,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宠物来上学的怪物了······”蔺硕有些惋惜加无奈的望了白若枫一眼,道。“说了让人给你弄一只你又不要,你也真是够倔的。”
“行啦蔺大少爷,你的一片好心心领啦!”白若枫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再说了,即便只是一个人,我也可以过的很好。”
诗莫琛察觉到说出此话的白若枫,眼角掠过一丝冷意。
“我觉着我们应该回教室了,再不回去,要是等班主任来了我们就算是迟到了······”为了缓解一下有些尴尬的气氛,诗莫琛开口道。
······
白若枫一行人尴尬的坐在位置上,望着讲台上一边喝着牛奶吃着面包,还刷着qq动态的人。
有没有搞错,这么一个悠闲的人是我们的班主任?
与蔺硕等人的目光不同,白若枫的眼眸没有凝聚在那人身上,而是定格在了其身旁的一个小小的琉璃瓶上。
琉璃瓶中的水格外清澈,根据琉璃瓶的结构,仿佛可以倒映出世间的万物一般。碧蓝色的水中,一条赤红色的小鱼晃动着薄纱似的尾巴在水中游来游去。
“这人怎么会养这种不详之鱼?”
古有一句谚语,叫做知深渊之鱼者不吉,意思便是能够察觉深渊中的鱼者,能够格外细致的观察他人的颜色来了解到他人的**。虽说这种说法格外的精明,但是换一种说法,太了解别人的**也是一种危险。
当然事无绝对,知深渊之鱼者不详还有一种解释:光会做事,不会做人,即便你能获得暂时的成功,也享受不到成功带来的快乐。因为一个人际关系恶劣,对立面、反对派、积怨甚多的人,会招致众叛亲离,最后沦为孤家寡人。
光会做人,不会做事,只顾八面玲珑,四处讨好,结果是浪费了感情,浪费了精力。瞻前顾后,便无暇筹划大事,到头来还是过得索然无味,毫无成就。
白若枫总结了一下,得出的结论就是: 真正的成功者无不深谙既会做事、又会做人的奥妙真谛,所以才能达到无往而不胜的高超境界。
不一定是不详之人养不详之鱼,也有可能是一个傲气的人,不信这些说法,用来调冶情操罢了。
不过她一个女子身,干嘛非要养这种宠物?
这是白若枫没有想通的。
其实一开始看见莫熙有这个名字的时候,白若枫一直以为是一个男人。
直到见到这个莫熙有本尊的时候,白若枫才发现她是一个······女人。
如果非要来形容一些她的外貌,白若枫实在是找不着任何一个词语可以来形容。
妖艳中透露着一丝霸气,霸气中流露出一抹时尚,时尚还不失年轻的气息,气息间还透露出一抹小俏皮。反正就是说丑不丑,说漂亮也不漂亮。
深黑的短发,天使的容貌魔鬼的身材,犀利的眼神在全班同学的脸上扫来扫去。
牛仔裤,涂鸦t恤,头上还反扣着一顶鸭舌帽,乍一看还以为是哪来的不良少女。
榕轩中学里几乎所有的老师不论男女,全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黑色的西装或者礼服,皮鞋擦着亮亮的,看过去就给人一种严师出高徒的感觉。
而面前这个老师,为什么白若枫看着有些······随便?
莫熙有半靠着讲台桌,眼眸中精明光芒在镜片的磨合下,折射出犀利的目光,冷冷的扫在空着的几个座位上。
“还有几个没脑子的东西死哪去了?”
所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班主任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让白若枫差点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几个没脑子的东西······死哪去了?
让我静静,我想静静······
“数数看现在班级里有多少个人了?”莫熙有看了一眼四周,冲着全班说道。
连同蔺硕跟诗莫琛在内,几乎全班所有人都开始数现在到了几个人······除了白若枫。
“一群没脑子的东西。”莫熙有撇了撇嘴,不屑道。
虽然全班因为数人而吵闹起来,但是白若枫还是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货什么情况?她真的是我们的班主任?这帽子扣的也太大了吧?
“三十九个人。”
“很好。”莫熙有望了说出答案的白若枫一眼,问道:“怎么知道的?”
“看看还有几张空的椅子。”白若枫回答。
“聪明。”莫熙有点了点头,转身走上讲台。“答出来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白若枫。”
“好名字。”莫熙有摘下原本盖在眼镜上的一层太阳镜片,开口道。
“废物渣渣们给我听好了,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莫熙有。”霸气的在黑板上写下龙飞凤舞的“莫熙有”三个字,将粉笔捏成了粉末。
“我之前有在榕轩教过书,但是这学期我刚从国外调回来。中国有些事我不太清楚,但是榕轩的规矩你们最好不要触犯。”
“接下来的三年,我就是你们的主管兼班主任。我们八班不收富家弟子,从现在开始,只要你进了我的班级,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背景多么强大,只要你是我的学生,那么从即刻起, 你就是一个废物。”
这话白若枫倒是没什么反对的感觉,虽说废物一词用的有些重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莫熙有也没有说错,毕竟一个初中学生,对于这个社会而言,不是废物是什么?
白若枫这么觉着,但不代表班里的同学也这么认为。能来榕轩上学的,哪怕是凭自己的能力考上的,多多少少也有着一些家庭背景,被莫熙有这么一说,这正直血气方刚的少年时候哪里忍得住?
“我们是不是废物,你还没有资格评论。”
典型的不作就不会死的作死典范。
“很好。”莫熙有点了点头,“不畏强权,敢于反抗,这种精神很好。不过,我说了,再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废物。”
嘴角笑了笑,莫熙有手中的粉笔瞬间飞了出去,擦着他的脸颊掠过。
“不服气?”
“所以现在,你个废物要么给我乖乖坐下闭嘴,要么就给我在楼下操场跑上十圈。”莫熙有笑道,“哦,对了,今天报道迟到的同学,也给我下楼跑十圈。”
作死的那位同学坐下了。
非常鄙视的点了点头,莫熙有开口道:“不畏强权的精神很好,我也不反对你们向他学习,不过欺软怕硬遇见一丝磨难就认怂,可不是什么好品质。”
“三年里你们要学的东西有很多,所以不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觉得你们自己有多懂似的。”
“我教书很早,所以有些学生因为受不了我作风,私下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叫做老王。当然,我并不反对你们叫我的这个外号,莫老师,熙有老师,老王随便你们叫。”
“叫我老王我会夸你,叫我王婆我会揍你。”
莫熙有,哦不对应该叫她老王。就这么在这么多学生的注视下,轻描淡写的说道。
白若枫感觉头顶一只乌鸦飞过。
揍你?呵呵。
“在我的班里,没有富家子弟,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在我眼里通通一视同仁。”
“如果你受不了我的行事风格以及做事手段,想要表发什么独立宣言的我不反对,前提是,你要有这个能力。”
一开场便是发表了一段极为霸气的宣言,将那些所谓的富家子弟便是震得服服帖帖。
“我觉得我有这个必要说一下我的做事原则。”老王在班级里来回渡着步伐,转头到。“当你们不想要我,但是却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留下来;但是当你们想要我,却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离开。”
“如果有人受不了,或者看不惯我的作风,那么就请你在正式上课之前,提出来。我说了,在我眼里,至少目前为止,你们还都是一群废物。”
白若枫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但是被一旁的诗莫琛拉着,也不好反驳。
有没有搞错,报到就给我们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还一口一个废物的,真当我们没人敢反驳是不是?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若枫的神情,莫熙有笑着淡淡开口道。
“如果有人对我的作风有什么不满,或者无法忍受的话,那么就趁早给我······滚蛋。”
“如果有人对我的作风有什么不满,或者无法忍受的话,那么就趁早给我······滚蛋。”
“我靠······这么霸道······”蔺硕惊呆道。
白若枫忍了,虽然常规的学校规定教师是没有权利开除学生的,但是别忘了,这是可不是什么等闲之地。
这里可是榕轩,全市第一的贵族学校。从白若枫一进来便见识到了那奇葩的校规之后,他便相信这个学校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老师······也太彪悍点了吧······
“你,站起来把后面垃圾桶给倒一下。”莫熙有开口道。
“我?”白若枫指了指自己,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不是说你,说你旁边那货,你个没脑子的x东西给我坐下。”莫熙有翻了翻白眼。
旁边?旁边坐着的不就是蔺硕吗?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面临着莫熙有这种无形的威压之下,也是只好乖乖的起身。
只是倒下垃圾而已,应该算不上······丢人吧?
白若枫皱了皱眉头,这是打算刚开学就给我们来一个下马威啊。
蔺硕叹了口气,望着教室后面的卫生角走去。
作为蔺家的少爷,蔺硕哪里倒过什么垃圾啊?动作看上去就明显有些笨手笨脚,力不从心的了。甚至把垃圾桶套好搬起来的时候,还因为不小心,手滑把垃圾桶摔在了地上。
这场面,连白若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过这次莫熙有却是出奇的没有说那句标志性的口头禅:“你个没脑子的东西”。
然而莫熙有没有发言,却是有人因为蔺硕那笨手笨脚,愣头愣脑的动作给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出声的那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依然被目光犀利的莫熙有看在眼中。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只是随便的笑了一下,应该······不会被骂吧?
“石佩佩。”
“很好。”莫熙有点了点头,“石佩佩,他一个废物能够倒垃圾,你能干什么?”
这话说到白若枫心里去了,于是他坐看老王训人,这一针见血看的是越来越爽。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嘲笑讽刺他?”
莫熙有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班里每一个心头都仿佛雷鸣般响起。
“我去,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她的学生会叫她老王了。”诗莫琛趴在白若枫的耳边轻声道。“这么霸道,这哪里是王啊,这分明就是皇啊!”
“我估计唯我独尊的皇帝也不过如此吧?”白若枫点了点头,“看好戏吧,我估计以老王的脾气,这事应该没完。”
“唉,石佩佩也是蛮可怜的,忍不住笑了一声,结果便是被老王给修理了······”
老王那犀利的目光再次汇聚到了诗莫琛的身上,令他赶紧闭上了嘴。
“你有病吧?”
鄙夷的哼了一声,老王转过头来继续面对石佩佩。“下楼,操场十圈。”
“凭什么?”石佩佩问道。
“凭这是我的命令。”老王挺直了身板,一双凤丹眼哪怕是隔着厚厚的镜片,也能折射出犀利的光芒。
“你······”
“要么跑,要么,滚蛋!”
就跟武侠小说里一般,莫名的杀气在老王周围浮现,白若枫赶紧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
“我去,老王这也太彪悍了,都自带特殊气场的啊!”
石佩佩一咬牙,转身便是带着不甘的眼神,一步一顿的缓缓走出了教室。
“别回头看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唉,可怜的石佩佩啊。
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教室,在这个时候,那几个迟到的同学才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教室。
“楼下,十圈。”
“为什么?”
“砰砰砰!”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对话,老王已经懒得解释第二遍,直接一人一脚给送了出去。
拍了拍手,老王朝着自己的指甲吹了口气:“同样的事情,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刚刚躲在门口面就别给我装作听不见,没有跑完十圈,不要上来见我!”
这么狠,似乎也是有点过了。班级里刚刚有人准备替他们求求情,毕竟是要一起共度三年的同学,也不能一开学关系就闹僵吧。
“谁求情,谁跟着一块跑!”
老王冷冷的扫了一眼教室,指着蔺硕,说道:“你,过来。”
“名字。”
“蔺硕。”
“好的,那么从现在开始,蔺硕同学就是我们八班的班长。”
“为什么?!”班下一片唏嘘声。
“就因为这是我的命令!”老王瞪眼道,“任何胆敢质疑他的人,找我来谈!”
“蔺硕同学,把刚刚那位石佩佩同学标记为体育委员。”
“为什么老师?”白若枫问道,“石佩佩不是刚刚才惹事吗?”
对于白若枫,老王也是懒得解释,挥了挥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说是就是,没有为什么。惹事就惹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不敢惹事是庸才吗?”
白若枫无奈。
奇葩的学校,奇葩的校规,还有奇葩的班主任······据说集齐七个奇葩物种就可以召唤神龙了。这老师的逻辑绝对滴有问题,她简直就是一个逻辑怪······
白若枫一个心理学的高材生,也感觉自己在老王面前简直就是无地可遁,一切逻辑问题在她面前瞬间崩塌。
这霸气的台词,和彪悍的逻辑。这老王简直就是各类学生党的克星啊!
嘴角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弧度,白若枫轻笑到。这学院里还有这么一个彪悍而霸气的老师,以及奇葩的校规跟奇葩的室友,也是不愧对它榕轩贵族学校的名头了。
自己似乎对着榕轩中学,越来越有兴趣了呢······
老王犀利的眼眸跟搜捕猎物似的在教室周围扫了扫去,在眼眸绕了一圈之后,缓缓回到讲台。
“今天是第一天的报到,接下来的三年里,虽然你们进来的时候是个废物,但是三年的时光,我要让你们明白十二个道理。”
“这十二个道理,我会分成十二堂课,在不特定的时间,不特定的地点给你们上课。能够领略多少这十二个道理,就看你们自己的智慧跟造化了。”
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这帽子扣的也太大了吧?
“我刚刚接手你们这个班级,对班级里的同学也都不熟悉,所以让我来介绍每一个同学并不合适。所以呢,就让你们自己一个个上来自己介绍吧······”
白若枫的眉毛挑了挑,这是打算开学就给我们来个下马威的节奏啊。
“每个人上来之后,说出自己的姓名,年龄,兴趣,特长,爱好。”老王深思般的眼眸瞥见了教室的一角,被瞥见的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看,不如就从你开始吧。”
老王葱葱一指,指向了教室的某处。
“白若枫同学。”
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指着自己的手指,白若枫皱了皱眉。
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长,还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本来被这样算得上白皙的手指指着,哪怕有些不爽也发不出火来,但是白若枫却是感觉到了一丝的不悦。
“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老王笑道。“姓名,年龄,兴趣,特长,爱好,一样都不许落。”
眉毛挑了挑,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的弧度。
这算是挑衅吗?
开学第一天就跟老师杠上,这并不是白若枫乐意见到的事情。
当然,这种想法是蔺硕跟诗莫琛认为的。
有点意思了······白若枫笑了笑,原本的目的来的榕轩,就是为了平平凡凡的读个书而已。
此刻,白若枫耳边不禁浮现出牧可馨的那句话,以及她说话时嘴角浮现的那一抹奇怪的微笑。
“真正的榕轩中学,要等你接触到了才知道。”
自己这才是一个初入榕轩的菜鸟,便是在报到这一天便是遇见了这么多奇葩的事情,那么如果与牧可馨所说的,这还仅仅只是榕轩中学的一丝而已。
这所贵族学校,似乎不怎么简单呢······如果说,榕轩作为一个奇葩的学校,拥有一些奇葩的规则,是世人无法理解或改变的东西,那么若是自己改变了,会很有意思吧······
“白若枫。”轻轻说道,白若枫学着老王那嘴角的微笑,缓缓道。“白若枫,年龄13岁,无兴趣无特长无爱好。”
白若枫嘴角浮现一抹挑衅的微笑,轻声道:“兴趣,特长,爱好,一样不落。”
老王的表情变了。
“白若枫。”老王故作淡定的翻着手上的名册,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兴趣,爱好,特长。”
手中握着的笔停顿了一下,老王缓缓抬起头,目光透过镜片,仿佛折射出一把利剑,紧紧与白若枫的目光碰撞到一起。
白若枫没有与老王对视,目光移到了她手旁的那琉璃瓶上。
“啧,麻烦的女人。”白若枫撇了撇嘴,学着老王的口气,淡淡道:“我说过了,同样的话我不会重复第二遍。”
“没脑子就不要我的面前装逼!”老王冷冷的望着他,平静道。
“这个游戏,还是留给你自己慢慢玩吧。”
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白若枫笑道。笑的同时,背上自己的书包便是走出的教室的门。
走出门之前,还特意的回过头,意味深长的一笑:“对了,你琉璃瓶里的水该换了,都脏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老王气的脸都青了······
······
榕轩学院,操场。
从教室出来的白若枫,正一个人躺在操场上无聊而又纤意的享受着秋风的凉爽。
牧可馨啊牧可馨,你不是说不要挑战榕轩学院的规矩吗,那我挑战了,又能怎样?
咀嚼着嘴中略微有些苦涩的草根,白若枫缓缓睁开眼眸。
“喂,跑什么嘛,上楼啊!”
冲着操场上那几个玩命般奔跑的身影喊道,其中也包括了因为嘲笑蔺硕被罚跑的石佩佩。
“我说你们,你们就算不跑还怕老王看见不成?”
“你也别五十步笑一百步,我们被罚跑几圈,总比你被赶出教室的好。”石佩佩说道。
“打住打住打住,”白若枫坐起身子,竖着一根手指道。“纠正一下,我不是被赶出教室,我是自己出来的。”
石佩佩翻了翻白眼,“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白若枫又重新躺下。
已经跑了将近八圈的石佩佩满头大汗的坐到白若枫身边,说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妖孽啊······”
“妖孽?”白若枫自嘲的笑了笑,眼眸中掠过一丝凉意,一闪即逝。
曾几何,也曾经有人这么叫自己呢······
“小枫。”
记忆中,她是唯一一个叫过自己小名的异性同学。也正是因为她,使自己对这个名字显得又陌生又排斥。
“你说,你这样一个妖孽,以后怎么可能找着老婆?”
“我找不找得到,还用不着你操心。”白若枫鄙夷的望了她一眼。
“人小鬼大。”她掩嘴笑道。
白若枫翻了翻白眼,人小鬼大?这句话应该是用来形容你的吧?小小年纪的开始担心我结婚有没有人要。
“我既不是妖孽,也不是人类······”继续咀嚼着嘴中的草根,白若枫眯眼望着天空。
石佩佩无奈的望了一眼白若枫,朝着他的方向靠了靠,问道:“唉,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凉拌呗。”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跟老王冷战了?”
“不然呢?”
“我滴个妈妈,我见过妖孽的少年,没见过你这么妖孽的少年。”
“纠正,我不是妖孽,也不是少年。”
“那你是什么?”
白若枫愣愣的睁开眼,望着被云层盖住的蔚蓝天空。
“灾难。”白若枫说道,“我是灾难。”
“啥?”石佩佩问道。“什么你意味着灾难?”
“我不是意味着灾难,”白若枫说道,“我,就是灾难。”
“喂,孩子,你中二病不轻啊。”石佩佩拍了拍白若枫的肩膀,“中二是种病,你得吃药。”
白若枫淡淡的瞥了石佩佩一眼,微微一笑,一个扫堂腿朝着他鼻子就是轰去。
“滚!”
······
一个星期后。
一个星期了,白若枫跟老王的冷战还在继续。
一个星期了,这场堪称闹剧的冷战仍然还是同学们口中滔滔不绝的话题。
无论是选择白若枫还是老王,至今为止两人依旧是还分分出胜负。
至于结果嘛,班里的同学各有猜疑,有人觉着是白若枫,有人觉着是老王。当然了,无论是谁赢,现在都还无法定夺。
直到,那个时候。
一个星期零一天,放学时间。
暗红色的钟楼顶,古老的学院大钟有规律的敲响了五下。
白若枫与蔺硕诗莫琛二人走出教室,准备出门买些晚饭。
榕轩虽然属于住宿式学院,但是比较开放,学生既可以选择在学校里住,也可以选择回家住。
今日不知为何,太阳似乎与其天气做对,下落的特别早。夕阳映红的天边,橘红色的霞光透过榕树铺满的大道树枝间,零零碎碎的照耀在大道上。
红色的光点在地面上闪烁着,被白若枫三人的影子盖住。
此刻,三人正与一伙人僵持在路中央,双方均是按兵不动。
面前的一伙人,手持铁棍,面露凶光的望着白若枫三人。
这种人社会上有很多的说法,有些人称之为败类,有些人称之为混混,有些人称之为流氓,有些人称之为痞子。但是无论称呼什么,终究有一点是未变的,那就是他们都是社会的垃圾,都是这个社会悲暗的一面。
“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吧,我懒得重复第二遍了·····”为首一人笑眯眯的道。
“不想重复第二遍,你当你老王啊?”蔺硕说道。
“老王?”为首一人眯起眼睛,笑道。“虽然不知道老王是谁,但是我知道,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
“啧,”蔺硕挽起了袖子,“废话真多。”
“别冲动。”白若枫拦住了他。
“你应该,也是榕轩中学的学生吧。”白若枫上前一步,笑眯眯的道。“不用隐瞒,从你的穿着里,我看见了榕轩的校服。想必你们也是榕轩初二初三的学生。”
“榕轩初二初三的学生为什么会拦路抢劫?这就要问问你们自己了,我来给你们分析分析。”
“首先,我估计你在你原本的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吧,但是自从你来到了榕轩之后,你发现无论是家境,成绩,相貌等等,这里比你优越的人都多了太多太多,所以你产生了自卑心理,才会想要依靠抢劫这种事情来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第二,因为你的自卑,所以你在学校里生存不下去,所以就在校外,想要依靠抢劫来使那些比你更加耀眼的人难堪。其实我真的很好奇啊······”白若枫笑道,“一个人究竟要自卑到什么程度,才会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呢?”
“这小子是什么怪物,怎么会这么了解我们这一行的心理动态?”
白若枫冷笑了一声,我跟你们这一行打交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刷呢!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不管很抱歉,我不想要钱了·····”为首的少年拍了拍铁棍,笑道。“现在,我想要你的胳膊,跟一条腿······”
“你敢动我们,就不怕老王找你麻烦?”
“虽然我不知道老王是谁,不过呢,就算这个传说中的老王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一样要他一条胳膊······“
“滴——”
刺耳的声音带起轮胎音爆声,与耀眼的淡黄色车灯一同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呲——”
一个极为霸气的漂移,一辆蓝色的路虎越野车极为霸气的横在了路中央,正好将双方的人马隔开。
“不好意思。”车窗缓缓摇下,一张熟悉的脸庞缓缓摘下脸上的墨镜,轻声笑道。“听说你们找我?”
嘴角浮现一抹妖艳而霸气的笑容,面前的路虎车主摇下车窗,淡笑道。
“听说你找我?”
随意的拨开额头上的一缕褐色的短发,老王极为霸气的将车横挡在路中间,不等他们领头人反应,便是哗啦啦的拉开车门,啪的一声关上,转身便是拧着白若枫的耳朵骂道。
“这个点不给我好好在宿舍待着,他妈跑出来钓凯子呐?!”
白若枫还没反应过来,老王手指便是在他的额头上狠狠的弹了一下。
“噗嗤!”
蔺硕忍不住笑出了声,王老师你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老王刷的转过头,另一只手就是狠狠的捏着蔺硕的耳朵骂道。
“笑什么笑,跟着他出来鬼混,你骄傲啊?”
“你他娘的小兔崽子还敢笑,连几个鳖孙都打不过,净给老娘我丢脸!”
蔺硕耳朵上被老王揪着,脸上的笑容却还是收不住。
哈哈哈老王你太护短了······
“几个没脑子的东西!”
霸气的一翻手掌,转身便是望着那几个拦路打劫的小混混。
“哟嚯,小小年纪的不学好,咱们榕轩中学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垃圾?”
白若枫跟领头的少年嘴角都是抽了抽,内心的都是一样的一致:这女人特么忒彪悍了······
“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从我面前滚蛋。”轻吹了吹指甲,老王说道。
“你个鳖孙有胆再说一次试试。”领头的人面色阴沉,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铁棍。
“跟废物说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补着口红,老王依旧是那副彪悍的样子只不过在领头人说出鳖孙一词的时候,眼睛掠过一丝杀气。
“老娘现在心情很不好,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领头的少年坐不住了,特么来榕轩这么久,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
“你他妈再说一次试试!”
喊出此言的同时,领头的人已经是手持铁棍朝着老王冲了过去,看气场就是想要打断老王的手。
“我已经说过了······”将小镜子收起,老王淡淡的瞥了一眼朝着自己冲来的人。
“老娘今天心情很不好,赶紧给我滚蛋!”
“嘭!”
待得少年近身,老王眼角掠过一丝霸气的冷意,飞起一脚,直接的揣在他的屁股上。
白若枫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是看见空中划过了一条优美的弧线。
直接踹飞出去两米多远。
白若枫惊呆了,诗莫琛惊呆了,蔺硕也惊呆了。
这个时候,白若枫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这这······这也太他妈彪悍了······
蔺硕望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诗莫琛,问道:“小莫啊,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有没有得罪过王老师······”
“是啊,王老师可以代表月亮消灭你······”
······
一片目瞪口呆的眼睛在空气中凝视着。
白若枫仿佛听到对面,心碎了一地,哇啦哇啦凉的声音······
被一脚踹飞的那哥们还不死心,作死般的从地上爬起。
“都给我上!”
白若枫赶紧捂住了眼睛。
“你干嘛?”蔺硕问道。
“我怕被溅一脸血。”
“砰砰砰砰!”
几个如蝶般的转身加上过肩摔,老王可谓是遇神杀神,鬼挡杀鬼。等白若枫移开眼前的手掌时,面前多了一堆人堆。
每个人的屁股上还多了一个高跟鞋的脚印。
老王穿着高跟鞋,跟踩着风火轮似的噼里啪啦的走到他们面前,提起领头人的衣领便是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啪!”
“你刚才骂谁是鳖孙?”
“我······我,我骂我是鳖孙!”
“啪!”又一个巴掌甩上去。
“你他妈以后还抢不抢劫了?”
“不抢了,再也不抢了!”
“啪!”又一个巴掌甩上去。
“你以后还敢不敢拦我的学生?”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啪!”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巴掌。
“其他学生还拦不拦了?”
“不拦了,我再也不拦了······”
领头那人一个叫冤啊,两边的脸蛋肿的跟个倭瓜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
老王是打得爽了,把一旁的白若枫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俩,到底谁才是黑社会?
望着那捂着脑袋抱团鼠窜的一伙人,白若枫满头黑线。
此刻,他不禁又要感叹了。
这榕轩中学里的,果然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去,老王有这身手,要是白若枫当天被她拦住了,估计现在已经在阎王殿报道了······
看老王刚刚的身手,估计也是个跆拳道黑带吧······
抹去额头上的一大滴汗,白若枫现在才意识到,特么跟老王冷战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喂,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愣着干什么嘛?还不给我赶紧的回学校!”
“王老师,你这没救英雄真是太帅了!”蔺硕忍不住一脸崇拜道。
老王霸气的一甩刘海,鄙夷的道。
“我是个美人,但我救的是狗熊!”
老王啪的一声关上自己蓝色路虎的车门,鸣笛对着白若枫三人就是吼道。
“还不回学校愣在大街上干嘛?耍猴啊!”
“是是是······”蔺硕一脸讪讪的笑容道。“那啥,王老师你一路走好······”
老王一个死鱼眼瞪过来:“怎么说话呢?!”
“呸呸呸,王老师你开车慢点······”
闷哼了一声,这位刚刚徒手解决了一堆混混的王老师,就这么缓缓摇上车窗。
“老王。”白若枫在愣了一会,开口道。
“干嘛?”车窗停在一半,老王探出头来问道。
“多谢。”
“切。”老王撇了撇嘴,藐视中带着讽刺的眼神望着白若枫。“小兔崽子,你还是多练几年再来跟老娘玩吧。”
说完便是直接发动油门,蓝色路虎便是直接化作一天蓝色闪电般的弧线,消失在了这条两旁长满榕树的大道里。
说来也怪,白若枫突然居然,这看起来霸气彪悍的老王,护起短来怎么感觉还有一丝温柔?
虽说老王本名姓莫,但是鉴于白若枫平时都喊她老王,所以顺口都喜欢叫王老师。
况且王老师听起来多霸气,比莫老师听着舒服多了。
结果第二天,白若枫就被老王叫去办公室了。
还是那种,老王步伐稳重的走进教室,特意的点了白若枫一个人的名字。
“你,白若枫,跟我来一下。”
说完就是转身便走,完全不给白若枫拒绝的机会。
蔺硕跟诗莫琛丢给白若枫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一溜烟的消失在教室里。
两个胆小怕事的东西······
白若枫一边在心里诅咒着蔺硕跟诗莫琛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一边心虚又很没底气的往老王办公室走去。
“去就去,我还怕你把我吃了不成······”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白若枫还是感觉自己很没底气······
白若枫四肢僵硬的站着,一个人在老王面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显得怎么弄都不自在。
“坐吧。”
老王茗了一口茶,说道。
“呵呵。”
白若枫讪讪的笑了笑,刚坐下椅子又站起起来。
“怎么,椅子不适合你?”
“我还是站着自在些······”
被老王那盯囚犯似的目光盯着,白若枫瞬间觉着一身鸡皮疙瘩。
“接下来,咱们来谈谈,你报到那一天反驳我,以及你这一个星期以来翘掉我数学课的帐······”老王笑眯眯的一边用茶盖摸着茶杯,只是眼眸中,折射出戏弄跟精明的光芒。
“是,王老师······”
事已至此,白若枫除了听天由命,还能干嘛?要是再找人家理论,说不定人家一脚飞过了自己就可以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自从见识过老王的身手,白若枫对于反抗老王这件事情,已经是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亏自己一开始还天真烂漫的计划着如何改变榕轩的规则,这连第一关就被老王的给掐在这里了,这叫以后还怎么混啊······
“你说说你,唉·····我想说······”
“我活该我作孽我没礼貌我白痴我自作自受······”
“我想说······”
“我有病我脑残我不要脸我不是人······”
“我想说的是,”老王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并不反对你这种做法。”
“啊咧?”白若枫愣道。
老王望着自己办公桌上的一张张相册,眼眸中,似多似少,多少都有些回味的感觉。“我从十八岁的时候开始教书,从榕轩刚刚成立的时候,便是一直在这里。”
“但是我仅仅只是在榕轩上了一年时间的课便去上了大学,之后便远赴异国他乡,开始漫长的教书之旅。”
“二十年来,我见证了无数学生的成功,也见过无数的天才耀眼的光芒。但是我见的更多的,是那些天才在耀眼之后的陨落······”
“我有我自己教书的原则,也有我自己教书的想法。虽然我身在榕轩,但是不代表我对榕轩的所有规矩并不反对。”
“我是榕轩成立之时便在这里,但是教了没几年就去了国外,那个时候榕轩的规矩还不是这样的。”
“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我教书二十年来,见过最独特,最有个性,也有自己想法的学生。”老王侧着脑袋,美人靠的靠着自己的椅子。“我倒想看看,你这么一个有脾气有个性的妖孽,能够成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连你也觉得我是妖孽?”白若枫问道。
“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一群废物,但是你们都有成为妖孽,或者说天造之才的潜力。”
“我之所以在报道的时候就让你们自我介绍,就是要锻炼你们这方面的交际能力,等到你们到了社会上,要是连这些能力都没有,那还不是废物?”
白若枫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如果说他之前对老王有那么一丢丢的佩服是因为她的身手,那么现在就是因为她的人格魅力了。
有这么一个霸气彪悍,行事果断,逻辑能力强大,护起短来霸气的班主任,榕轩的生活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坏嘛。
关键是如果老王不与他为敌,那么自己想要掌控榕轩规则的计划,又可以继续执行了。
老王的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白若枫,说道:“提醒你一句,虽然我很欣赏你的性格,但是榕轩的规则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话虽如此,但是我并不反对你去尝试这个计划。”老王说道,“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这个妖孽,能在榕轩掀起一场怎样的风云。”
白若枫愣了愣,自己的想法她怎么会知道?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下意识问道。
“你怎么知道?”
老王吹了吹指甲,淡笑道。“我什么都知道。”
“小枫。”
咔擦!
手指突然间掐进手掌之中,白若枫缓缓回头,只见老王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意味的弧度。
“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老王笑了笑。“我相信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能猜出我真正的职业是什么,我就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看样子,教师并不是您真正的工作。”白若枫淡淡道。
老王耸了耸肩,不可置否的说道:“给了你机会,看你怎么去利用了。”
“好吧,那么······王老师再见······”白若枫叹了口气,转身开门说。
“慢着。”老王突然道。
白若枫回过头来,一脸的疑惑。
老王手一甩,一团黑影便是朝着白若枫砸去。
白若枫接住一个,才发现是一本本淡蓝色的本子。
“这是你这一个星期来落下的作业,给我补上。”
白若枫满头黑线中······
······
次日下午。
蔺硕望着一脸无精打采与黑眼圈的白若枫,问道。
“我去,你昨晚这是干什么了啊,黑眼圈这么重!”
白若枫眉毛挑了挑,连头的懒得抬一下。淡淡的瞥了蔺硕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试试一晚上把一个星期的作业补上试试······”
蔺硕翻了个白眼,没办法,谁让白若枫自己翘掉了老王一周的数学课呢?
“我估计老王要是不找你谈话,你还会这么一直翘下去······”
白若枫耸了耸肩,并未否认。诗莫琛一本作业本飞到他的脸上,没好气的道:“你脑子呢?十六道题的作业本你错了一般,这多么页作业本你的正确率连百分之三十都没有!”
“这么多作业你特么一晚上昨晚试试······”
白若枫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自己现在简直就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昨晚连夜补作业,今早不小心在老王的课上睡着了,被她一粉笔头砸中额头现在还肿着呢······
“你这种状态,最后一节课怎么上啊?”蔺硕说道。
“帮我请假算了······”打了一个哈欠,白若枫说道。
“不行,今天最后一节是个性化活动课,什么课能请假这个课修不能请假。”诗莫琛翻了翻课程表,说道。“据说这个个性化活动课就是跟动物有关,你没有宠物会不会被老师骂啊?”
“骂就骂吧······”白若枫轻叹了口气,什么嘛,没事整个这么奇葩的课出来,个性化还活动课,一听这课名,就知道肯定是一个奇葩到不能再奇葩的老师发明出来的······
“你要是不去,等会要是被老王发现你在教室里,估计要罚你抄什么根号等式啦,因式分解啦······”
“打住打住,我去还不行么······”白若枫晃了晃脑袋,问道。“这个什么个性化活动课在哪里上?”
“对面教学楼二楼。”
淡淡的看了蔺硕跟诗莫琛一眼,白若枫伸了一个懒腰。
“出发。”
“蔺硕······”
白若枫一脸鄙夷与无奈的盯着面前的教室,说道。
“你确定我们是来上课的?还有······”
“你确定这里是我们上课的教室?”
蔺硕跟诗莫琛盯着面前的教室,也是一脸的茫然。
他们的眼睛······真的没有出问题吗······
面前的教室,各种各样的同学,什么飞碟呀,尼龙绳啊,篮球足球啦······反正就是各种人拿着各种的玩物在各种的玩着。
“咻!”
一个飞碟擦着白若枫的脸颊飞过。
“咻!”
一个篮球擦着白若枫的手掌飞过。
“咻!”
“啪。”
就在一个足球即将打在白若枫脑袋上的时候,他闪电般的抽出手掌,挡住了面前的球。
缓缓将挡住自己脸的球移开,白若枫瞥了一眼四周,站在教室的中央猛地喊道。
“谁他妈是这节课的老师,给我滚出来!”
白若枫嘴角抽了抽,自己是来这里上课的,不是来这里看一群人磨磨唧唧玩什么球啊碟的!
“咻!”
“咻你妈了个逼啊!”
俗话说的好,忍无可忍那是无需再忍。管它咻过来的是什么东西,白若枫一个侧身便是一脚轰了过去。
这么一轰不要紧,结果被白若枫这一脚而飞速射回去的球,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一个人的脑袋。
准确的来说,被砸中的并不是一个······人?
穿着打扮成一个小丑的人缓缓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对着白若枫咧开了那张厚厚的嘴唇。
“我是这节课的负责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白若枫嘴角抽了抽,他真的很想把手里的海洋球狠狠的砸在面前这个小丑那本就通红的鼻子上。
“你是从马戏团里跑出来的吗?”
“有没有搞错!我不是从马戏团里跑出来的,我也不是什么小丑,只是榕轩的规矩就是这样,我才会打扮成这样来上课。”面前的人挥了挥手指,说道。“我叫祟作风,你们可以叫我祟老师。”
翻了一个白眼,白若枫有些后悔自己被拉来这种混乱的课堂了,还不如待在教室里被老王训呢!
这榕轩哪里是什么学校啊,分明就是马戏团啊,群魔乱舞什么妖魔鬼怪奇葩怪咖的通通跑出来了。
“那么我亲爱的祟老师。”白若枫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请问我们这节课上课的内容是什么呢?”
“问的好!”祟作风晃了晃手里的海洋球,说道。“这节课上课的内容很简单,只要能够接住我五个海洋球,就算你过关,可以提前下课。”
噗!
还说你不是马戏团里跑出来的,这哪是上课,你是把我们当猴耍吧?!
“能不能不抓海洋球?”白若枫问道。
“可以。”祟作风一脸欠揍的笑容,“你可以选择抓老鼠。”
翻了一个白眼,白若枫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不好意思我没空。"白若枫转身就走。
“有没有搞错!又不是让你接,你有空没空什么啊?”
“那让谁?”
“让它们咯。”蔺硕肩膀上的葵花鹦鹉扑棱下了翅膀,提着嗓子叫到。“傻逼,傻逼!”
白若枫用他那想要杀人的眼光缓缓影响了蔺硕,后者一脸赔笑道。
“你教它的?”
“不是不是不是······”蔺硕一脸讪讪笑道。
白若枫的眼眸又移向了鹦鹉,轻声道:“你在叫一声,我就把你的毛扒光,把你炖成一锅鹦鹉汤。”
葵花鹦鹉立马闭嘴。
“不好意思,我没空,而且我也没有可用来上这节课的宠物,告辞。”
“有没有搞错!”祟作风夸张的叫到,“你连宠物都没有,来榕轩上什么学啊?”
“你有没有搞错!”白若枫转过头来反问,“一个学生在学校里不读书,带着只宠物晃来晃去的接海洋球,你当你是驯兽师呐!”
蔺硕趴在白若枫的耳边悄悄说道,“你如果走了,就等于逃课,还扫了老师的颜面,会被学校处分的。”
“我宁可被处分也不呆在这。”
“可是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得为老王想想啊!”蔺硕说道,“你要是受处分,那老王多没面子啊?”
白若枫突然想起三天前诗莫琛迟到被老王训的那个惨······
算了,为了老王的名誉,呸,为了老王的面子,自己忍了!
祟作风的课其实很容易上,当然,这仅仅只是对蔺硕跟诗莫琛来讲。
蔺硕养的是葵花鹦鹉,诗莫琛养的是猫头鹰。两者的均是飞禽走兽,而且诗莫琛的猫头鹰抓起老鼠来更是得心应手,好不费心。其他同学可就不一定了,什么仓鼠蜘蛛毛毛虫这些宠物哪会抓什么海洋球啊!
“唉,看样子你们跟宠物的默契完全不够啊。”祟作风耸了耸肩,笑道。“今天的课堂就到这里吧,不过呢,我希望下次上课,你们跟宠物的默契可以比现在好一点。”
“还有你。”祟作风指了指白若枫,“这位同学,我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可以带着你的宠物。”
白若枫嗤之以鼻。
······
“喂,你不会打算下周五还是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去上个性活动课吧?”蔺硕背着包问白若枫。
“不然呢?”白若枫淡淡瞥了蔺硕一眼。“我不像你们,有什么强大可靠的背景,我能靠的仅有自己。”
“拜托,哪有你这样的人啊?”诗莫琛说道。
“我不是人,是鬼。”白若枫笑道。
笑容中,一份悲凉一闪而逝。若是他们知道自己所经历过的,就能明白了吧。
“鬼?”蔺硕翻了翻白眼,“你要是个鬼,怎么不来索我命啊?”
白若枫笑了笑,身影渐渐被夕阳的影子淹没在地平线上。
······
夜已深,意大利圣马可广场。
高楼明灯,热闹繁华的气息笼罩着这座都市。
一栋巨大建筑大厦的办公室中,一个女人望着窗外,愣神的拨开手机电话。
“喂?”电话的另一头,牧可馨接起电话。
“你不该去的。”她说道。
“拜托姐,我不去,难道你去么?”牧可馨打了一个哈欠道,“就算你真的去了,能见着小枫的面吗?”
轻叹了一口气,她愣愣的望着窗外。
“终究是我欠他的啊······”
“你就不用回来了,待在明珠吧,他要是有事,好歹身边有个能帮忙的人。”
“为什么你自己不回来?”牧可馨问道。
“回来他的见我么?”
“······”
“姐,当年的事情······”
“你还想问我么?”
“其实我一直想问,”牧可馨说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你离开小枫。”
“我有我的理由。”她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带小枫去见他吧。”
“额······这个你确定?”
“小枫毕竟是男孩,有些事情你不能给他最好的建议。”她按下免提键,望着窗外。“我相信,他应该可以给小枫很多建议。”
“可是,姐,为什么小枫到现在还没有原谅你?”
“放心好了,他如果还恨我,就算是白山劝他也不会去榕轩。他不过只是嘴上说说,依然任性罢了。”
“好吧,”牧可馨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继续睡我的午觉了啊。”
“恩。”
电话放下,她静静的望着窗外,拿起桌上的一封相册,一滴晶莹的泪水打落在上面。
啪嗒。
“我终究,还是错了啊······”
白若枫坐在牧可馨那敞篷的酒红兰博基尼里,任凭窗外的风拂过其脸庞。
“在榕轩的一个星期过的怎么样?”牧可馨问道。
“还不错。”白若枫喝了一口橙汁,淡淡道。
“跟同学老师们相处的怎么样?”
“还行。”
兰博基尼驶过两旁开满榕树的大道,牧可馨一路飙车的在大道中横行 ,宽敞的马路跟阳光眨眼出现在白若枫的视线中。
“现在我们去哪?”白若枫看了看牧可馨开的路线,问道。
“去见一个朋友。”牧可馨笑道。
“你不会是带我去见她吧?”白若枫侧过头,牧可馨那酒红色的长发挡住了脸,否则白若枫一定会看见她眼角悄无声息泛起了一丝红圈。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肯这么称呼她?”牧可馨叹了口气,轻声道。“小枫,你真的有这么恨她?”
“我几时说过自己恨过她。”白若枫淡淡道。
“她是你妈妈。”牧可馨轻声说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妈妈。”
“所以呢?”白若枫淡淡道。
“不要总拿所以来搪塞我好不好?”牧可馨的语气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哀求的味道。“小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她有多心疼?”
“我已经疼痛惯了。”白若枫淡淡看着牧可馨,“不要以为你有多了解我一样,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牧可馨无奈,眼前这个哪里像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虽然我不知道她离开你的三年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你妈妈。"
见到白若枫默不作声,牧可馨也只好说道:“放心好了, 她在国外很忙,没空回来看你。”
“这么多年了,哪怕是在我面前,你也不肯叫她一声妈?”
白若枫沉默,没有回答。
牧可馨见状,也不好再问。要是逼急了,弄不好这小家伙跟自己翻脸,弄出个什么事情就从榕轩退学了。
“我们到底要去见谁?”
明知道白若枫这是故意想要扯开话题,但是牧可馨依然回答道:“见一个······旧友。”
······
车在一条幽静的小巷口停下,小巷很安静。墙瓦类似于名国八十年代暗红色,已经爬上了一条条裂缝跟苔藓。
小巷无不弥漫充斥着古朴跟岁月的气息,墙上依然还能依稀看见子弹穿过的痕迹。
牧可馨的步伐走到一家茶馆门口停下,抬头望了望那块已经有些生锈的牌匾。
庭珏湘。
这是这家茶馆的名字,茶馆顶部,还柱有一栋小小的茶楼。茶楼依然那跟民国时期一样,桌椅,唱戏台,无不都是古老。
空气中蔓延着各种茶香的味道,龙井,铁观音等等,都一一摆在那并未有人的桌椅上。
牧可馨走过柜台,来到一个小小的屏风旁。
“苏伯,”轻轻敲了敲门,“我来了。”
“进来吧。”一个好听柔软的男声说道。
绕过屏风,白若枫才真正看见这个所谓苏伯的相貌。这个被牧可馨称之为苏伯的人,看起来确实格外的年轻英俊,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
“为什么他这么年轻,你要喊他苏伯?”白若枫问道。
“他是我爷爷一个旧友的儿子,跟我父亲是同一个辈分的,辈分上讲,他是我父亲的哥哥。”牧可馨趴在白若枫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我真不想这么称呼他,他比我都大不了多少岁。”
“可馨,你真是越来越没规没据了。”被称之为苏伯的男子微微一笑,说道。
白若枫淡淡瞥了其一眼,牧可馨说话的声音这么小,他怎么会听到?
但是当白若枫仔细打量苏伯的脸庞的时候,却是感觉有些熟悉。
白若枫敢肯定,自己跟这个苏伯一定没有见过,但是他的脸却让自己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双凤丹眼,白若枫觉得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
他到底是谁?
“苏祁鹤,你少给我倚老卖老。”牧可馨撇了撇嘴,说道。“占着辈分大,尽占老娘便宜。”
苏祁鹤笑而不语,并不否认。没办法,要怪只能怪自己老爸,生自己年龄的时候这么大,弄的自己现在辈分也这么大。
“这位事?”跟着牧可馨聊了一会,苏祁鹤才发现一旁的白若枫。
“她的孩子。”
“她?”苏祁鹤喃喃道,眯起一双凤丹眼打量着白若枫。“像,真是太像了。”
“你简直跟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苏祁鹤将桌上的龙井递到白若枫手中,轻声道。
“你认识她?”白若枫问道。
苏祁鹤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前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不一般,耐不住自己骨子里头那份熟悉的感觉,开口问道。
苏祁鹤一愣,望着白若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若枫一愣,并未说出自己真实的姓名。
“白尘。”
苏祁鹤笑着摇了摇头,对着白若枫缓缓道:“把手伸出来吧。”
白若枫半信半疑的伸出了手掌,还未发育的他手掌骨节分明,倒是像个女孩子的手。
“每个人的手相上都记载了一生很多的事情,生老病死,恩怨情仇。你的手相颈部微曲,三线成川,说明你悟性较强。而骨骼处条纹分明,说明你此生注定不凡,所以你的真名应该是······”
“白若枫。”
白若枫淡淡的瞥了一眼苏祁鹤,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掌。“你还会算命?”
苏祁鹤笑着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白若枫撇了撇嘴,略知一二能只看手相就知道自己的真名?不过白若枫也没觉着苏祁鹤是只靠手相就知道自己名字的,牧可馨带自己来见他,说不定提前就告诉他了。
“为什么要带我来见他?”白若枫问道。
牧可馨耸了耸肩,说道。“这是她的意思。”
白若枫早就猜到了,否则哪怕牧可馨想带自己来,自己也不会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在榕轩上学吧?”苏祁鹤突然出声问道。
“恩。”
“那么,你就应该留下来。”笑着摇了摇头,苏祁鹤缓缓领着白若枫绕过屏风,走到茶馆的柜台前。“榕轩的生活,肯定不仅仅只是上课这么简单。你妈妈把你送来我这里,应该就是希望我能够教你。”
“教我什么?”白若枫问道。
“品茶,调酒,以及一系列优雅的贵族气质。”
“我为什么要学呢?”白若枫捧起茶几上的一个茶杯,撇过头来淡淡道。
“你现在杀气太重了······”苏祁鹤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这三年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手中的茶杯微微一抖,白若枫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盯着苏祁鹤轻声道。
“人活着,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否则,容易死的。”
“有意思。”苏祁鹤笑笑。
“我该称呼你什么?”
“你就跟你小姨一样,称呼我苏伯吧。”
牧可馨笑道,“突然觉着我年轻了好多。”
望着走进包厢的白若枫,牧可馨瞥了一眼苏祁鹤,淡淡道。
“真搞不懂为什么我姐会把小枫托付给你。”
“这不是托付。”苏祁鹤一笑,“这是一种教育。”
······
接下来的一个周末,苏祁鹤一直手把手的教白若枫各种品茶之道,以及各种贵族礼仪还有调酒的方法。白若枫悟性较高,而且对着调酒也有不小的兴趣,在这种茶香酒意伴随的气候中,两日时间眨眼便过。
白若枫被牧可馨载回榕轩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学校,悠哉悠哉的在周围的榕树林里逛了起来。
这两天被苏祁鹤闷在庭珏湘里真是闷死了,每天一堆龙井铁观音还有各式各样的鸡尾酒都快品吐了,好不容易回学校,先在门口买杯奶茶回归一下自己正常的味蕾先。
“阿波,给我来一杯柠檬魔鬼。"
半杯雪碧,一点小苏打和柠檬汁,加上一点白砂糖,一杯柠檬魔鬼就做好了。
白若枫将一张十元的软妹币递给奶茶店老板,接过正准备接过老板找零了五元,暗红色的钞票便是被一只白皙的手掌按在了柜台前。
“请我喝一杯吧。”
白若枫撇过头,望见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慕倾琦,我说你一富家大小姐,还要我请你喝冷饮?”
慕倾琦解开碧蓝色的青丝,长发宛如如瀑布般倾洒而下。
“如果你是请我喝,说不定会好喝一点。”
白若枫愣神间,手中的五元钞票便是被慕倾琦扯了过去:“为什么要我请你喝?”
“因为你傻呗。”慕倾琦接过阿波递过来的柠檬魔鬼,有些无奈的望了白若枫一眼。“多谢你请我喝冷饮,下次晨会的时候你要是不在,我可以装作不知道。”
白若枫翻了翻白眼,自己晨会什么时候缺席过?倒是这个慕倾琦,仗着自己是领队,每次晨会没有下来的人都会被通报给老王。
坐在榕树下乘凉,白若枫依然是无聊的回想起刚刚的慕倾琦。
“也真不知道这慕倾琦是怎么长的。”白若枫撇了撇嘴道,慕倾琦初一就长到一米七三,跟白若枫都是不相上下。
“背后说我坏话可不好哦。”
一只穿着运动鞋的脚从半空中垂下来不停摇曳着,脚跟险些踢中了白若枫的鼻子。
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后一斜,白若枫身体一空,整个人便是从长椅直接翻了下去,银白色的柠檬魔鬼糊了一脸。
“恍荡!”
慕倾琦的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地上。
吸了一口从白若枫那坑来的柠檬魔鬼,慕倾琦淡淡的瞥了白若枫一眼,掩嘴轻笑道:“你一大男人怎么反应这么慢?”
“你试试突然一只脚横在你面前试试······”白若枫揉了揉摔痛的后脑勺,丢给慕倾琦一个白眼。
慕倾琦用脚尖无聊的踢着青石瓦路上凸出的石子,抬头望着白若枫。
“喂,你都一个星期没下来出席我们的晨会活动了,要不是我帮你瞒着老王,你早就被罚了。”
“你以为老王不知道吗?”白若枫满不在乎的拿着纸巾擦了擦脸,说道。老王什么都知道,上周不就跟老王故意唱反调,然后一个星期没下来。结果呢,被老王罚跑了五十圈······
“喂,我说你真是够胆大的,连老王的面子都敢拽。”
白若枫理都不想理她,慕倾琦现在看起来笑盈盈的,但是白若枫跟蔺硕他们都知道,她其实是个腹黑的正太控······
不仅腹黑,而且武功高强,自小是在少林寺长大的······
“算了,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慕倾琦摆了摆手,说道。“帮我转告蔺硕,我晚上会去找他。”
话音刚落,便是脚尖一点,身影咻咻的蹿上树枝间消失不见。白若枫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消失在头顶的慕倾琦,也是跳上了树梢。
······
深夜九点,榕轩中学,白若枫寝室。
白若枫无聊的躺在自己的上铺,望着下边吃着泡面的蔺硕与诗莫琛,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说你们两个,能吃点有品位的食物吗?”捏了捏鼻子,白若枫说道。“吃的房间里满是气味。”
诗莫琛毫不客气的从书桌上拿走白若枫的可乐,狠狠的灌了一口说道:“你一男生怎么跟女生一样,还讨厌泡面的味道?”
白若枫撇了撇嘴,不可置否。不过诗莫琛这么一说,白若枫倒是觉着自己貌似忘了什么事情。
头脑风暴飞速转换着,停留在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上。
“完蛋了······”白若枫猛地从床上坐起,望着蔺硕道。“慕倾琦今天跟我说,她貌似晚上要来找你。”
“噗!”正喝汤的蔺硕喷了一脸的汤汁,黄灿灿的汤汁顺着脸庞滑下。
根本来不及去擦脸上的汤汁,蔺硕站起来就是抓着白若枫的衣领一阵摇晃。
“完蛋了完蛋了······你为啥不早点告诉我!”
“呃······我给忘了······”
蔺硕轻叹了口气,都这个点了,慕倾琦不会还要跑到他们寝室里来吧?
“哗啦——”
窗户被哗啦的扯开一道小口子,一只白皙的手掌搭在了窗沿上。
就在白若枫脑袋里自行脑补会像恐怖片里出现一颗苍白的脑袋的时候,窗户被哗啦的一声拉开,然后一只脚踩在窗沿上,咻的一声,一道身影稳稳的落在了寝室里。
慕倾琦一甩垂至腰间的碧色马尾,无视了躺在上铺的白若枫与诗莫琛,一把抓住蔺硕的衣领。
“为什么不来找我?”
虽然比慕倾琦高上许多,但是在这般极具威压的气势下,蔺硕也只好认怂。
“不是你说你来找我的吗?”
慕倾琦撩开额头前的一缕青丝,人畜无害的笑道:“是吗?”
蔺硕刚想点头,迎接他的就是慕倾琦狠狠一脚,直接揣在脸上。
一个三十七码的脚印就这么啪嗒的打在蔺硕四十二码的脸上。
慕倾琦还不罢休,追着蔺硕满寝室的跑,诗莫琛赶紧躲到了上铺。
“停停停!我错了还不行吗?”蔺硕捂着脑袋求饶道,“是我来找你的行了吧?”
慕倾琦那即将落在蔺硕脑门上的脚掌缓缓移开,依旧是露出了那人畜无害的微笑(_)。
没错,就是(_)这个笑容。
白若枫从上铺探下头来,望着一片狼藉的寝室,无奈道:“领队大人啊,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偏偏要这个时候来我们这里是说啊······”
“不行。”慕倾琦说道,“我就是要现在说,难不成,你不欢迎我?”
白若枫答道:“不是。”
“你讨厌我?”
“不是。”
“你喜欢我?”
“不是。”
“你暗恋我?”
“不是。”
“你羡慕我?”
“不是不是不是!” 白若枫转狂的小宇宙终于爆发,“大姐现在半夜九点啊!男生宿舍五楼啊!你见过哪个正常人三更半夜的翻人家寝室的啊!”
“我不就是咯?”慕倾琦指指自己,笑道。
白若枫无奈。
“行了,不跟你扯淡了。我来呢,主要是通知你们,学校通知下来了,一个星期内,你们要选择加入一方势力。”慕倾琦甩了甩马尾道。
“另外,给你们一个建议,如果要选择,最好不要选择学生会。”顿了顿,慕倾琦神秘的道。“他们会长很危险。”
“唰!”
不等白若枫他们回答,慕倾琦便是一点脚尖,身影直接窜出窗外。
白若枫站在窗前,也只是在黑夜中看见一个窜到地上的影子。
白若枫满头黑线。
徒手翻五楼,这女人果断不是什么简单的货······
榕轩中学,除去背后有着学校隐隐帮助的学生会,还有三大势力。
森罗团,白昼会,还有红鸥。
榕轩的校规里头,规定学生必须在四大势力间选择一个。学生之间的纠纷,学校不会管,都依靠自己所依附的势力出面。
当然了,校规还是摆着的。若是闹出屁大点事情都要麻烦学校的话,学生会就不会成立了。
白若枫望着慕倾琦给他的单子,一字一字的念起来。
“学生会,大部分就是依靠学校的支持,维持一些学校的秩序,这是所有学校都会有的。”
“森罗团,团长是八年级的洛天佑,八年级段一,森罗团是学校四大势力中学霸最多的,平均成绩力压其他三大势力。”
“白昼会,会长许若笙,榕轩校草,颜值力压其他三大势力。”
思索了一会,白若枫发现这目前的三大势力都不适合自己。自己就是来改变榕轩规矩的,进了学生会还不得帮着维持纪律?森罗团,自己就一普通学生,算不上什么学霸。白昼会自己颜值也没高到巅峰那个地步。
“至于最后的红鸥嘛······” 白若枫打量着名单资料上最后一个用鲜红水彩笔写下的名字,思索道。
其他势力至少还有一些资料,以及主管是谁都有显示,但是唯独这个红鸥,除了名字之外,并没有一丝资料。
“这个红鸥,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若枫放下名单,重重的倒在床上。现在他也没有心情去管这些,这个没有一丝资料的红鸥,倒是勾起了他几分兴趣。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白若枫缓缓闭上眼眸。
······
次日,晨。
白若枫起来晨练,并未选择操场,而是相对而言人较少且安静的池塘旁。
比起操场上的喧闹,白若枫更喜欢这里宁静。
似乎是昨天半夜下起了小雨,池塘上冒起了圈圈水蒸气的雾气。淡薄的雾气,为其铺上了一层璀璨薄纱般。
白若枫望着四周,淡雾掩盖住了人的一丝视线,但是并未阻挡他捕捉事物的眼眸。
湖中央有一个小亭子,暗红色瓦砖做顶,一层接盖一层下来,好似鱼鳞一般。
亭中若隐若现的能够看见一个人影,在雾气的阻挡下,仅仅只能看出她是一个女性。
一身淡黄色长裙如同婚纱般拖在地上,侧脚坐在亭边。一头黑发垂直腰间,白皙的指尖缓缓抬起,一只蓝白相间的蝴蝶停留在其指尖。
身影背靠白若枫,虽然看不见其的容貌,但是这人却给白若枫一种熟悉的感觉。
并不是传说中的书名一见钟情,面前的人,不是倾国倾城,而是清新脱俗般。
“盯着我的背影看了这么久,男生的眼睛还真是放肆呢。”
明明是背对白若枫,却仿佛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女生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双桃花眼望着白若枫。
“我有不是色狼。”白若枫翻了翻白眼,说道。
“不管你是还是不是,”面前的人指尖的蝴蝶轻轻飞去,侧过脸来轻声道。“盯着别人的背影看,总归是不好的。”
白若枫不为所动,问道:“大清早的,你一个坐在亭子里干嘛?”
“我说我是在钓蝶你信吗?”撩起额头前的一缕头发,淡淡道。
话语刚落下,又是一只蝴蝶停留在其肩膀处。
白若枫只听说过钓鱼,钓蝶什么的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看面前这人随意的样子,与其说其是钓蝶,不如说其实戏蝶。
“你是谁?”
“这样搭讪的方式可并不好。”女生轻轻摇了摇头,道。
“我没想搭讪。”白若枫道。
“你也没这个能力。”女生淡笑道,“我是莫小鸥。”
“莫小鸥?”白若枫念叨着这个奇怪的名字,脑海中一丝念头一闪即逝。脱口问道:“你是红鸥的会长?”
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莫小鸥并未在意白若枫的问题。转过身来,望着清澈的湖面,颇为随意的抬起指尖。
蝴蝶落在上面。
古有姜太公钓鱼,今有莫小鸥戏蝶。
“这里是我的底盘,寻常人倒是不敢来这里。”
莫小鸥手掌一翻,侧过脸来看着白若枫。
白若枫笑笑,“我可不是寻常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离开这里。”莫小鸥道。
“如果我不呢?”白若枫问。
“那么我自有办法让你离开。”莫小鸥颇为随意的撩起自己的一缕长发,眼眸中折射出精明的光芒。
这种光芒,就像是老鹰看见了进入自己领地的猎物,要么杀死,要么驱逐!
这莫小鸥哪里是海鸥啊,简直就是老鹰啊!
“我就不,你咋滴。”白若枫笑道。
莫小鸥也是笑了笑,眼眸从白若枫身上移开,轻声道:“整个榕轩,你是第二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很荣幸我不是第一个。”白若枫道,“如果是的话,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莫小鸥道,“我倒是对你有几分兴趣。”
“有兴趣加入红鸥吗?”
莫小鸥问出这个问题,也就等于回答了白若枫之前的那个问题。
“这是邀请吗?”白若枫问道。“我们不过是认识了不到十分钟的人,你就想要邀请我?”
“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莫小鸥转过头道。
“我倒是没有想到,红鸥的会长是个女生。”白若枫道。
“我也没有想到,我的邀请居然会被人拒绝。”莫小鸥抬起头来望着白若枫,“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加入我的红鸥?”
“为什么邀请我?”白若枫问道。
“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莫小鸥道。
白若枫笑了笑,并未回答,转头道。“多谢你的邀请,不过我不会加入。”
“这算是拒绝吗?”莫小鸥问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白若枫道。
莫小鸥望着白若枫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指尖的蝴蝶飞过,莫小鸥用白皙的手掌随意拨弄着湖水,溅起圈圈涟漪。
望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莫小鸥轻声道。
“毕之,他跟你,还真是很像呢······”
······
池塘旁,两个男性学生站在那里。
一人打扮张扬,绿黑色相间的格子t恤,头戴黑色骷髅鸭舌帽。
一人长相儒雅,一副黑色镜框,一身雪白的衬衫处打着黑色领带。
“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莫小鸥邀请他加入红鸥。”绿黑色t恤的人开口道。
“洛天佑,你还是不要多想了,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新生,即便是加入了红鸥,也未必会闹起什么风云。”一旁长相儒雅的人道。
“许若笙,你也别太小看红鸥了。这些年红鸥虽说低调,但是依然让我们两个忌惮。”洛天佑冷笑道。
森罗团团长洛天佑,白昼会会长许若笙!
“反正这些年来,红鸥一直低调行事,不过我觉得,榕轩风云马上就要起了啊······”许若笙望着天空,喃喃道。
“那个人要回来了?”洛天佑问道。
“恩。”许若笙点头,“这个人,估计会是我们日后最大的对手。”
话语落,许若笙望着亭子中央的莫小鸥,淡淡道。
“同时也是她最在乎的人。”
钟声敲响,日落黄昏。
“白若枫,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一下课,老王便是拦在了白若枫与蔺硕等三人的面前,横在三人面前道。
蔺硕与诗莫琛丢给白若枫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立马转身就跑。
白若枫心里诅咒着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一边朝着老王办公室走去。
“选择方向的事情怎么样了?”老王将一堆文件放在桌子上,说道。
“方向?”
“就是那些所谓的势力啊。”老王撇了撇嘴,“你打算加入哪个?”
白若枫没有回答,反问道:“您希望我加入哪个?”
“我的话能改变你选择的方向?”老王笑道。
“不能,”白若枫补充道,“但是能成为的选择的建议。”
老王抚了抚额头,无奈道:“说实话,这四个势力里头,还真没一个是适合你的。”
“他们有来邀请你吗?”老王问道。
“没有。”白若枫无奈,“我一个不起眼的学生,能够让四大势力邀请?”
回忆了一下,白若枫补充道:“红鸥似乎已经向我发出了邀请。”
“哦?”老王似乎并不意外。“邀请你的人是谁?”
“他们的会长,莫小鸥。”白若枫道。
“那你打算加入吗?”老王问道。
白若枫沉默。
“算啦,对于现在的你来讲,还没有真正合适你的方向。”老王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吧,我想想点事情。”
“哦。”白若枫回答。
望着走出去的白若枫,老王办公室书架后面走出一个人影。
“为什么你不建议他加入红鸥?”莫小鸥问道。
“我为什么要建议他?”老王反问。
“你就不能帮你女儿一个忙?”莫小鸥说道。
“你还需要我帮?”老王笑笑,说道。“这家伙并不适合加入红鸥,虽然能够对你有一些帮助,但对日后并不好。”
莫小鸥无奈。
“你宁可为他考虑也不为我?”莫小鸥说道。
“他跟其他人不一样。”老王答道,望着被夕阳染出一层红晕的天边,喃喃道。
“他是能够在榕轩掀起一阵风云的一张王牌。”
······
白若枫望着面前拦截自己的几人,不禁皱眉道。
为首一位绿黑鸭舌帽的少年口中巨大的泡泡糖吹破,望着白若枫道。
“你就是被莫小鸥邀请加入红鸥的人?”
白若枫没有回答。
“默许就是承认咯?”洛天佑说道。
“你是谁?”
“我不是谁。”洛天佑摇了摇头道,“我是森罗团团长,洛天佑。”
“来找我干什么?”白若枫问道。
“一针见血,很不错的性格,我喜欢。”洛天佑笑道。“有兴趣加入森罗团吗?虽然我不敢保证能够有多大能耐,但是莫小鸥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白若枫无奈,为什么这一个个势力的龙头老大都来邀请自己了,自己还没在榕轩闹起什么风云吧?
“为什么要邀请我?”白若枫问道。
“因为你是莫小鸥邀请的人。”洛天佑说道,“我相信以她的眼光,不会邀请一个默默无名的人加入红鸥。”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白若枫笑道,“我就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
洛天佑皱了皱眉,说道。“你这算是拒绝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白若枫回应。
洛天佑抚了抚额头,心里暗骂白若枫不识货。
“你叫什么名字。”
“白若枫。”
“这三个字怎么写?”
“雪白的白,若是的若,枫叶的枫。”
“好的白若枫,”洛天佑道,“你知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想要加入森罗团?”
白若枫无奈笑道,“当初莫小鸥邀请我加入红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洛天佑皱了皱眉,一字一字顿道:“你要清楚,我可不是莫小鸥。”
白若枫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个世界上,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总是那么多······看着这样子,自己若是不打算加入,这洛天佑还要动手不成?
“回归正题,我要你的答案。”洛天佑摆了摆手,自己被白若枫牵着鼻绕开话题这么久,竟然刚刚才发现。
“你是加入呢,还是不加?”
白若枫叹了口气,转头就走:“抱歉,我没那个兴趣······”
洛天佑一旁的两个人立马拦住了白若枫的退路。
白若枫皱了皱,侧过脸来嘲讽道:“怎么,邀请不来就打算强行抢人,森罗团的为人处事还真是很刷下线呢。”
洛天佑不可置否,望着白若枫,轻声道:“那么,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白若枫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一个字:“不。”
洛天佑挥了挥手:“上,打断他一条腿。”
白若枫皱了皱,还没来得及反应,感觉后脑便是一阵凉风袭来。
下意识的测过身子躲开从背后偷袭的一拳,白若枫撇了撇嘴,一脚狠狠轰在偷袭自己的人的小腹上。
“不仅以大欺小,还以多欺少,森罗团就是这样做事的?”白若枫嘲讽道。
洛天佑没有回答,手一挥,又是两个人上前。
“来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出多少人。”白若枫冷笑一声。
两个身高跟蔺硕有得一拼的大个子,白若枫也不敢说自己有多大的胜算。
“洛天佑,你别给我太过分了!”
就在两人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身影飞速掠过,挡在白若枫的面前。
身影挡在白若枫面前的同时,另一道消瘦的影子抬起脚腕,便是狠狠砸在两个高个子的脖子上。
“铛铛!”
两声巨响响起,两个大汉倒在地上。
“莫小鸥,连你都要护着他?”洛天佑望着挡在白若枫面前的人,说道。
与洛天佑想比,白若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击倒两个大汉的身影上。“慕倾琦,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她是我红鸥的人啊。”莫小鸥无视了洛天佑的质问,回过头淡淡的道。
见到莫小鸥无视了自己的问题,洛天佑更是气的脸色发青。
“莫小鸥,别以为红鸥在学院里势大,我森罗团可不怕你!”面前底气不足的说出这句话,洛天佑的脸色更加青了几分。
“这话要是让许若笙来讲或许还有点气势。”莫小鸥淡淡道。“白若枫是我红鸥的人,轮不到你动。”
白若枫翻了个白眼,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加入红鸥了?
“别以为你红鸥很了不起,今天白若枫这个人,我动定了!”洛天佑冷笑道,“你要是没有给我一个理由,别想我放过他!”
“理由?”莫小鸥淡笑道,“好啊,你要理由,我就给你一个理由。”
莫小鸥转过身,望着白若枫的肩膀,淡淡说道。
“他是我的男朋友。”
白若枫从小到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一心理学的高材生,各种职业的人或事都能玩弄于鼓掌之中,至今为止,也仅仅只是栽了一回。
然而这第二回回,就这么栽在了莫小鸥手里。
荒天化日秀恩爱,这莫小鸥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他是我的男朋友。”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白若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对面那群人里,一大堆玻璃心,碎的哇啦哇啦的凉······
“我我我我我······”洛天佑指着莫小鸥。
“我什么我?”莫小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你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
“滚吧,称我还有这个耐心。”莫小鸥随意的撩起了自己的长发,缓缓道。“这个理由,够充足了吧。”
白若枫的内心是崩溃的······我招谁惹谁了,认我当男朋友我同意了吗我!
莫小鸥还真敢做,这个红鸥的会长,也是个妖孽级别的人物啊······
“行,莫小鸥你行!你够狠!”洛天佑气的是半句话都说不出,领着自己的那伙人就是走。
白若枫一脸崩溃的望着冰山脸的莫小鸥,半句话都说不出。
“那个······刚刚的事情······”
“放心,我对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不感兴趣。”莫小鸥盘起头发,淡淡道。
噗!
白若枫瞬间觉着头顶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找你惹你啦,吃你家大米啦!
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我想静静,不要问我静静是谁。
慢着。
手掌突然停顿,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对乳臭未干的小屁股没兴趣。
这句话,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么耳熟?
大脑中一个个身影飞逝而过,最后停留在一道橙黄色的身影上。
白若枫眼眸与莫小鸥对视着,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认识她?”
“认识谁?”莫小鸥莫名其妙的问道。
白若枫愣了愣,自嘲似的摇了摇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绝对是自己想多了。
她,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
······
白若枫宿舍。
“那么,你还是不准备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莫小鸥轻抿了一口手中冒着层层热气的咖啡,往里面加了一块糖。
“今天的情况你也是看到了,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愿意加入红鸥?”
“你应该很清楚吧,”莫小鸥淡淡的看了白若枫一眼。“如果你不加入红鸥,那么在榕轩里,你绝对会受到其他势力或者同学的排挤,至少,森罗团的人会是。”
“我要是加入了红鸥,恐怕人家会报复的更厉害吧?”白若枫笑道。
“你如果不加,非要逼我强制性替你做主是不是?”莫小鸥淡淡的瞥了一眼白若枫,说道。
“我跟你还没有熟到可以让你替我擅自做主的地步。”白若枫说道。“我跟你不熟,至少,我们还没有熟到你可以替我做主的地步。”
“我这是为你考虑。”莫小鸥一字一顿道。
“多谢了,但是恐怕我们还没有熟到你可以替我考虑的地步。”白若枫淡笑道。
其实就算莫小鸥不说,白若枫也看出来了一些。自己跟莫小鸥不过是相识了三天都不到的人,她凭什么替自己这么关心?
如果说白若枫一开始的拒绝是出于礼貌,那么现在的拒绝就是属于自己的真情实意了。
一个半生不熟的人为自己处处着想,保不定莫小鸥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喂我亲爱的领队大人,你就这么加入红鸥啦?”扯开话题,白若枫对着慕倾琦问道。
“我跟莫姐有缘,加入红鸥不过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慕倾琦满不在乎的甩了甩马尾,盯着白若枫道。“你有意见?”
白若枫一脸讪笑:“没有没有没有······”
其实白若枫也不是对红鸥没有好感,准确来说,自己对红鸥压根就没有有敌意过。只是一开始莫小鸥邀请白若枫加入红鸥的时候,白若枫以为她仅仅只是说笑,没想到她还是认真的。
“榕轩不仅仅只是一所贵族学校,也是一种专门培养国家元首的学校。在这里,普通人几乎是没有办法生存下去。”莫小鸥淡淡的看了一眼白若枫,说道。
“有红鸥庇护,你至少可以方便一些。虽不说让你在榕轩里横着走,但是至少学生会不敢对你怎么样。”
“学生会能对我怎么样?”白若枫笑笑。
“你太小看榕轩了。”莫小鸥望着白若枫,眼眸里掠过一丝无奈。“听说过阶层分化么?”
“上层社会,如省,户,部,政等方面的人,能够在区里,省里,甚至是在全国产生一定话语权的人,就是这个社会上层阶层的人。”
“而他们的儿女,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继承了他们衣钵传承的人。这些人,被我称之为——”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
莫小鸥晃着褐色的咖啡,望着咖啡中自己的倒影,抬起头来望着白若枫。
“下层社会,就是指着失业人民,农民工,偏远山民等等。这些活在社会底层,连生存都比较困难的人,活在这个社会的最低层落。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丝。”
“至于中层社会,就是附和上层社会,傲视下层社会,工薪阶层的人。这类人,仅仅只是活着,就是活着,他们活的没有目标,没有追求一般,只是这么活着。”
“上层,中层,下层,三层阶层,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这个社会。”
“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讲,榕轩,就等于社会。”
莫小鸥放下自己手中的咖啡,回头看了一眼白若枫,淡淡道。
“还是好好考虑我的建议吧,至少,这是让你再榕轩里的一张底牌。”
门被轻轻带上,蔺硕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与诗莫琛也还没有选择势力。虽说他们想选择学生会,但是出于白若枫的原因,也不好丢下他一个吧。
“喂,你怎么看?”蔺硕望着白若枫,淡淡道。
白若枫揣摩着下巴,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望着窗外玻璃中自己的倒影,伸出手,点在中央。
夜幕繁星,宛如明镜。
白若枫的心很乱,不仅仅是因为莫小鸥之前说的阶层问题,也来源于她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十指交叉,白若枫靠在自己的床上,眼眸掠过一丝凝重。半晌后,测过身子望着下铺的蔺硕与诗莫琛,二人,轻声道。
“你说,既然红鸥在榕轩里有了实力,那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自己创立一个呢?”
蔺硕伸出手去摸白若枫的额头。
“温度正常啊,没有发烧。”
白若枫一巴掌甩开他的手,无奈道:“我没病。”
“你没病还说胡话。”诗莫琛说道。
“我的两位亲爱的,谁说我说胡话了?”白若枫揣摩着下巴,缓缓说道。“学生会可以建立,森罗团可以建立,白昼会也可以建立。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自己建立一个呢?”
“你想多了,绝对是想多了。”蔺硕挥了挥手,说道。“你当榕轩是什么,能让你说创建就创建?”
“那请问红鸥是怎么建立的?”白若枫说道。
蔺硕无言以对。
“我记得莫小鸥跟我说过,这个红鸥不过是在三年前她入学的时候创立的,既然她可以创立红鸥,我们为什么不能创立我们自己的势力?”
“前提是我们要有足够的实力啊······”诗莫琛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就算你创立起来红鸥不反对,但是学生会绝对不会做事不管。而且你认为森罗团跟白昼会他们会答应?”
“一旦你要做这个决定,那么面对的,就是三方的挤压啊。”
白若枫沉思了一会,榕轩学院里,校规并不是唯一衡量的标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白若枫还就不信,莫小鸥都能创建,他还不行?
“肯定有原因能让莫小鸥在榕轩里创建势力,只要我们能拿出打动她的东西······”
“可是,老王那边怎么办?”蔺硕问道。
白若枫一拍额头,对啊,他怎么把老王这个大麻烦给忘了。老王不管怎么说都是榕轩的一份子,自己要是创建势力,哪有那么容易啊?
完了完了,这还只是理论上就这么多的麻烦。
“除非,我们先把事情弄稳妥了,最后再跟老王摊牌······”白若枫沉思道。
蔺硕与诗莫琛对视了一眼,无奈叹气。白若枫还真是什么都敢做,这要是被老王知道了,估计也是要被咔擦了······
“你是说,先斩后奏?”蔺硕说道。
白若枫点头,说道:“我还是问问莫小鸥吧,看看她当初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
次日,中午。
“我说,你找我谈事情,就约在这么普通的地方?”
莫小鸥晃着手中的咖啡,淡淡道。
“这是你推荐的地方。”
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不在这种地方,难道去什么高级会所,情侣酒店?这要是被人看见了,误会不说,自己还有可能被挂上早恋的名声······
“知足吧,我一普通学生,请你来喝咖啡已经是大出血了。”
白若枫这话当然是假的,牧可馨给他的那张卡他还没动呢。卡里的虽说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根据牧可馨的个性,不会给白若枫一点小钱。
“没诚意。”莫小鸥放下手中的咖啡,望着白若枫。“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想请教你,三年前的情况。”白若枫说道,“三年前,你究竟是怎么创建红鸥的?”
莫小鸥笑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
“我认为你不会平白无故的告诉我。”白若枫说道,话里的意思很清楚,莫小鸥应该会告诉自己,只是需要利益而已。从榕轩出来的学生,一般都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因为他们都是将来成为国家元首的存在,言行举止,早就受到了祖辈的熏陶。
“不好意思,我对你的利益没有兴趣。”以莫小鸥的精明,自然是听出了白若枫话里的意思。“我邀请你加入红鸥是因为私人原因,对于我而言,你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白若枫不可置否,对于莫小鸥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的确没有什么利用的理由。
“我当年是因为机密方法,不能告诉你,即便我告诉你了,你也做不到。”莫小鸥笑道,“不过呢,你要是想要在榕轩里创建势力,我倒是不反对。”
“为什么?”白若枫问道。
“我有什么理由反对?”莫小鸥反问道,“你现在的人脉,能力完全比不上三大势力。即便我让,你以为你更创立起来?”
“别傻了,榕轩的规则不是你想打破便能打破的,它在岁月铅华中已经成为了传统,不是以你一己之力可以篡改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白若枫淡淡道,事实上,白若枫对于榕轩并未有敌意,当初被莫名其妙的送到这里也是牧可馨干的好事。从某个方面来讲,白若枫巴不得榕轩赶紧开除自己,然后去一个平凡的学校。
自己并不适合当什么国家元首,拯救世界那是蝙蝠侠跟超人的事情,虽然漫威的电影看多了,自己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你为何想要在榕轩创建势力?”绕了一大圈子,莫小鸥终于是回到了这个点上。
“无需告知。”白若枫缓缓起身,将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放在桌子上,说道。“如果你不肯告诉我原因,那么我们的聊天就到此为止。谢谢你推荐的地方,咖啡很好喝。”
看着白若枫推开门的身影,莫小鸥望了一眼他那被压根就没动过的咖啡,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自己怎么会无聊到邀请白若枫加入榕轩?
罢了罢了,反正不久后,她就会回来了,到时候白若枫的事情,也用不着自己管。
不过嘛,这个白若枫竟然敢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将自己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莫小鸥嘴角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
“老板,买单。”
接下来的几天,白若枫都忙着铺展人脉,争取能够在势力创建的时候多积攒一些基础。
然而就在白若枫忙了三天之后,老王却突然将他叫到了办公室,迎来的却是一顿痛批。
“你这几天,很活跃啊?”老王淡淡的扫了一眼白若枫,轻声道。“我的课上都敢睡着,你是不是活腻了?”
白若枫一脸讪讪的笑容:“那个,王老师呀,这不是最近晚上失眠没睡好嘛······”
“你个没脑子的东西,失眠个鬼啊,你当你谈恋爱啊!”
白若枫是一句话都不敢插,这几天为了铺展人脉,其他的课程就罢了,老王的课都没认真上,导致作业落下一大推······
“算了,我今天找你来不是说这件事情的。”老王说道。
“那要说什么?”白若枫问。
“有人想要见你。”
老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书架后边便是走出一道身影。
望着一脸讪讪笑容走出了的莫小鸥,白若枫心里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莫小鸥就一脸微笑着,轻声开口道。
“老妈,他就是前几天调戏你女儿,说他是我男朋友,害的我这几天都没敢出门的人······”
望着老王那突然阴沉下来的脸上,白若枫那是一脸懵逼。
唉唉哎唉唉?!
老妈?!
“行啊你小子,耍流氓敢调戏我女儿,长出息了啊······”老王卡啦的握紧了拳头,一脸死亡微笑的望着白若枫。
“唉唉唉?这不对,这不对啊!”
白若枫的内心是崩溃的······
老王你听我解释啊······
“所以,为了避免森罗团以后再来找你的麻烦,莫小鸥就将计就计,说自己是你的女朋友?”
老王喝了一口茶,说道。
“恩······”白若枫只觉着两股冷飕飕的杀意盯着自己,一股是老王,一股是莫小鸥。
“有其母必有其女······”白若枫无奈的叹了口气,话说三年前莫小鸥入学榕轩的时候,不会是依靠老王才创立的红鸥吧?
想到一半,白若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测。不管怎么说,老王都是榕轩的教师,如果说在一个老师的支持下就能创建势力,未免太天方夜谭了一些。
“你小子,就知道给我惹麻烦······”老王皱了皱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你好好的,去惹什么森罗团?”
“这就得问您女儿了······”白若枫瞥了一眼莫小鸥,说道。
“他不仅仅惹了森罗团,还想自己创建势力呢。”莫小鸥撇了撇嘴,丝毫不顾白若枫翻来的白眼。
老王望向白若枫:“你想在榕轩创建势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白若枫点了点头。
老王轻声道:“为什么。”
白若枫没有回答。
“你若是想要创建势力,先不说已经得罪了森罗团,学生会也不会同意。”莫小鸥淡淡道,“虽说白昼会一项清高,而且在他们眼里,你就算创建势力也起不了什么风云。而且,虽说红鸥不会反对,但是在三方势力挤压你的时候,红鸥若是站出来为你说话,对红鸥不利。”
“所以,别指望我会帮你,我是红鸥的会长,万事我得为红鸥考虑。”
白若枫叹了口气,自己一时闹热想要创建势力,却忽略了种种。
要说比心理,莫小鸥完全不是白若枫的对手,但是比起算计大局,莫小鸥比白若枫还是要强上一线的。
“而且。你凭什么认为宫上轩他会同意你的决定?”
宫上轩是榕轩的校长,轩字本来就是一个凌驾天地无比霸气的字,上轩,更是如此。宫上轩作为一校之长,没点心机怎么可能摸到这个位置。
“宫上轩那只笑面虎,你认为他会不做点什么?”莫小鸥淡淡道,“就算他表面上不说什么,不代表他背地里不会弄出什么小动作。榕轩不是什么等闲之地,这里是培养国家元首级别人物的地方,为人处事,没点底牌你是在这里待不下去的。”
白若枫点了点头,榕轩表面上上看起来风平浪静,那是因为自己没有触及到它最深层次的一面。换一种说法,哪怕形容这里是吃人肉不吐骨头的地,也不为过。
“森罗团会长洛天佑,白昼会会长许若笙,还有学生会的会长······沈渊凔。”莫小鸥在沈渊凔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眸也变的凝重起来。
“三方势力里,洛天佑是明珠市最大房产集团的继承人,许若笙是明珠市最大服装产业的继承人,至于这个沈渊凔······”莫小鸥的声音缓缓放低,轻声道。“他是国家武器制造商,兼国防部部长沈临君的儿子。”
白若枫起了一口凉气,沈渊凔,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跟深不可测的深渊一般,震撼人心般的窥测。而且这个沈渊凔,还是国防部部长的儿子。这种几乎能将国家未来掌握在手中的人,绝对是榕轩中顶级的存在。
“现在你明白,对于榕轩来讲,你究竟是一个多么不起眼的存在了吧?”莫小鸥望着白若枫,说道。“学生会我红鸥并不惧它,但是不代表红鸥有这个能力站在学生会的对立面。沈渊凔这样非常自傲,不见得会让你建立属于你的势力。”
“你有想好你的势力叫什么名字吗?”一旁一直沉默的老王,突然开口道。
白若枫楞了一下,吐出三个字:“世纪末。”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因为,它是即将取代榕轩现在的规则,一个全新纪元的世纪,预示着这个世纪的终结。”
“不错的想法。”老王点了点头,“我可以不反对你建立自己势力,但是我并不会帮你。”
“这样就够了。”白若枫点头。
莫小鸥望着白若枫,轻声道:“你若是想要创建势力,那么要先去见一个人。”
“谁?”白若枫问道。
“榕轩学院院长。”莫小鸥缓缓道。“宫上轩。”
······
榕轩学院有一座巨大的钟塔,钟塔旁,暗红色的瓦砖顺着屋顶一层层往下铺。一栋别有一番欧洲风格的小楼,依靠着钟塔而立。从钟楼里可以俯视榕轩的整片操场,而小楼顶有一个玻璃的圆盘罩子,站在圆盘中,可以三百六十度俯视整栋榕轩。
榕轩学校装修的有欧洲风格,自从宫上轩上任之后,那圆盘便是成了宫上轩的私人地盘,他将办公桌都移到了这里,因为这里可以看见榕轩所有的风景。
宫上轩这个人的心思很细腻,很独特。他既可以是谈笑风生的儒雅书生,也可以是掀起惊涛骇浪的幕后黑手。莫小鸥之所以成宫上轩为笑面虎,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笑起来像财神爷,怒起来像阎王公。
宫上轩今年五十岁,在任榕轩院长一职已经整整十八年,是榕轩的第二任校长。自从榕轩落入他手,便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白若枫跟莫小鸥找到宫上轩的时候,他依旧跟往常一样,坐在真皮长椅上,身着白色衬衫,披着黑色西服外套。办公桌上泡着热气腾腾的咖啡。
“进来吧。”
不等白若枫敲门,宫上轩便是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开口道。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什么,也不需要跟我说什么。”宫上轩笑道,笑起来像只狐狸。“莫小鸥都与我说了,你想要在榕轩创建新的势力,对不对?”
白若枫点头。
“你认为,我是拒绝,还是同意?”宫上轩问道。
“您会同意的。”白若枫很肯定的道。“只要我拿出能够掌握大局的实力。”
“我倒是想问问,你能拿出什么实力?”宫上轩笑着道。
“令您惧怕的实力。”白若枫说道。
“年轻人,你很狂,也很自负。”
“狂和自负,是因为有狂和自负的本钱。”白若枫很不客气的从办公桌里抽出两张椅子,与莫小鸥坐下。
“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嚣张的年轻人。”
白若枫不可置否的耸耸肩。
“作为一校之长,我的生活,朋友遍布了五湖四海,他们很多人,在国内或者国外都有着很高的威望,我也曾见过很多像你一样自负狂傲的人,不过他们最后都没有成功。”
“这整个社会已经形成了一种构造,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的机器化模式在不断的延续。你一旦融入进去,就很难再出来,因为你会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的被这个社会所改变。”
“无论是改变你的世界观,改变你的价值观,甚至改变到你整个人生。”
宫上轩望着白若枫,轻声道。
“社会你轨迹不是单靠一人可以改变得了的,它在岁月的沉淀中已经是成为了传统,成为一种不可动摇的传统。换一种说法,也做一个对比。美国的哈佛大学,加州理工大学,普林斯顿大学。这些都是美国的名望大学。”
“从这里走出来的人,他们都有着可以改变社会的能力。他们所提出的提议会被政府所采纳,所考虑,然后在政策的改写下,一步步完善。正是因为如此,美国的政治才会 不断的改善,不断的更变,以至于繁衍出更好的政策。”
“那么在中国呢?”
说道此处,宫上轩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管你是北大还是清华的毕业生,不管你是从什么名门高校毕业的,你永远都无法插足中国政治的事情。别在还未成功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改变这个社会。”
“中国社会亦是如此,在我榕轩,也是如此。”宫上轩别有深意的望着白若枫,更像是一种警告。“哪怕你建立了势力,也未必能够改变。榕轩的制度,不是你一个年仅十三的小孩能够理解的。”
“我在榕轩上任十八年,今年是第十九年。六届学生里,曾经在我面前大放言辞的人,最后都落得失败者的下场。”
“你想改变这个社会吗?你想让它在你的带领下开启一个新的纪元吗?你想作为新政治的开发者被人们广为流传吗?”
“别闹了,洗洗睡吧。”
“不,我会的。”白若枫说道,“人各有志,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年少轻狂,我只知道什么叫做胜者为王。”
“不错,有毅力。”宫上轩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不如跟我赌一把如何?”
“赌什么?”
“我给你创建势力的机会,但是三年之内,你若是不能改变我榕轩的制度,那么你的势力,就会被强行解散。连同你在榕轩的学籍一起。”
白若枫嘴角扬起一抹讽刺弧度,双手撑在办公桌上。
“成交。”
“院长,我倒是觉得,我可以结束我们之间的谈话了。”
“随时可以。”
“做好准备吧,我觉得,榕轩墙内,要起风了。”白若枫拉开办公室的门,回过头来缓缓说道。“时光未曾停息,社会跟历史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榕轩的世纪,是时候结束了······”
“院长,做好准备吧······”
“说不定,那个改变榕轩的人,就是我呢?”
宫上轩给白若枫的答复,并不是白若枫最想要的答复。
这么说吧,虽然宫上轩同意了,但是这份决定是附有筹码跟代价的。
如果自己未能拿出这份实力,那么三年里在榕轩的学籍,将会被取消。
没有初中学籍,那么未来的高中跟大学怎么办?
白若枫也不想,但是不得不赌。
试问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后悔,那么还有什么颜面在榕轩待下去?
“管不了这么多了······”
白若枫拨通电话,另一头传来牧可馨的声音。
“说吧,找我干嘛?”牧可馨打了一个哈欠,懒散的道。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白若枫说道。
“我还不了解你小子?”哪怕隔着电话,白若枫都能感受到牧可馨语言中的那份无奈,“肯定是遇见什么摆不平的事情,找我来解决的吧。”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白若枫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牧可馨在电话另一头听着的津津有味。
“恩,不错不错,开学还不到一个月就跟宫上轩那个老头杠上了,小枫你真不愧是我侄子。”
“你的意思?”
“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找我,”牧可馨说道,“这种事情应该去找你师傅。”
“好吧,”白若枫叹了口气,“我周末经量抽空去一趟庭珏湘。”
······
牧可馨挂下白若枫的电话,翻手就用桌子上的座机拨通了另一通电话。
“喂?”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姐,小枫开始行动了。”
“我知道。”
“需要我帮他么?”
“不用。”电话另一头淡淡道,“这种事情只能靠他自己,而且,我想他也不愿让你插手。”
“那你怎么肯定让苏祁鹤去教他?”
“他跟你不一样。”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声叹息,“他可是在“那个时代”中,能存活下来,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始终是他小姨。”牧可馨说道,“如果他需要我,我随时都会去帮忙。”
“恩。”
挂下电话,她一往如常的拿起笔,落笔时,却是发现自己的纤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也只有在接到他的消息的时候,自己才会无法平静自己的情绪。
“两件事情。”她按耐不住心中的情绪,放下笔,快速起身。
“一,打电话给宫上轩,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二,帮我订回国的机票,我要最快的。”
身旁的秘书旋即点头,转身出去行云流水。
自己做事一向快准狠,没有一丝纰漏。可唯独在处理他的事情的时候,自己会表现出那么一丝的不冷静。
望着窗外,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三年前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不在,那么就让现在弥补一些吧。
······
自从与宫上轩的谈话结束之后,白若枫才懂得了一句话的意义,叫做万事开头难。
回想起来,白若枫都觉着自己是一时脑热才个宫上轩打了这个赌。
虽说宫上轩给了白若枫这个机会,但是论人脉,论利益,自己哪里是其他三大势力的对手?
世纪末刚刚创立,白若枫本身在榕轩中学也没有什么人脉,怎么可能招到社员?
反观学生会与森罗团,还有什么白昼会,他们的会长均是在榕轩在社会上都有一定势力跟财力的人,自己怎么去跟他们比?
突然间白若枫都开始怀疑自己脑子不正常了。
我说怎么宫上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他早就料到了这些。
白若枫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宫上轩认为这样就可以阻止自己?
回答宿舍,白若枫这出奇制胜的结果也是令蔺硕跟诗莫琛满腹怀疑。
“你真的让宫上轩妥协了?”蔺硕一脸狐疑的望着白若枫,依旧怀疑着他刚刚所说的真实性。
“不是妥协,是交易。”白若枫淡淡道,“一个拿三年时光做的交易。”
“你成立世纪末到底有什么目的?”诗莫琛问道。
“没什么意思。”白若枫说道,“只不过是想要挑战榕轩的规则而已。”
说实话,也是心里的想法,白若枫对榕轩真的没有好感,连一丝都没有。
这也跟当初牧可馨将他莫名其妙的把他送进榕轩有关系,更多的是在看见榕轩里生活的反感。
奇葩的课程,奇葩的老师。这么一所堪称是拜金主义的学院,除了老王之外,白若枫真是找不到一丝令自己有好感的地方。
自己仅仅只是看见的榕轩的冰山一角,便是了解了这所学院黑暗的一面。
自己仅仅只是跟莫小鸥偶然相识,被邀请进红鸥,不到一天的时间森罗团就来找自己的麻烦。
如牧可馨所说,这是一间培养国家未来的学院,所以里面的,几乎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洛天佑的做法很明确,莫小鸥看上的人不会是等闲之辈,那么自然也要出手夺人。
能够效劳自己的就利用,不行的话,宁愿毁了也不能便宜别人,这是现代社会屡见不鲜的手段。
这是一所实力为尊的学校,没点背景你进来也只是自讨苦吃。
在学校里便是看见了社会上的关系,这令白若枫对榕轩的反感更加加深一层。
拼爹游戏白若枫玩不起,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
无论是论见识,论心机,白若枫见惯了社会上太多的东西。
然而在榕轩里,白若枫见到的,是还未成熟,却早已深根发芽的那种秩序。
宫上轩说的没错,社会就是一种漩涡,一旦你融入进去,就会不知不觉的被其改变。
创立世纪末,就是白若枫要改变榕轩的第一步。
······
莫小鸥望着面前一脸凝重的白若枫,不禁嘴角挂起一抹调戏的笑容。
“怎么,刚跟宫上轩谈完,就来找我商量对策了?”
“我跟宫上轩的对话你也听见了,我来找你商量什么对策?”白若枫笑道。
“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莫小鸥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缓缓道。“说吧,又要麻烦我什么事?”
“这次可能不是麻烦你了······”
莫小鸥望着白若枫那古怪的眼神,不禁微微皱眉。
“你要像干什么?”
“你上次不是扯上了我说我是你男朋友吗?”
“那又怎样?”莫小鸥皱眉道,“你不会是想要假戏真做吧?”
“放心,我没那么得寸进尺······”
“好吧,就当是我擅自做主欠你一个人情,你这次的忙我帮了你,咱们就算两清。”
“真的?”白若枫问道。
“真的。”莫小鸥说道。
莫小鸥话一出口,便是感觉到了白若枫脸色平静下来。
脸色缓缓变得凝重,白若枫吸了一口略显冰冷的空气,轻声道。
“我想要吞并红鸥,让它成为世纪末的一部分······”
莫小鸥的脸色沉了。
仿佛一面光滑如镜,宛如一滴水,滴进那平波古井的湖面。
然后掀起的就是惊涛骇浪。
白若枫的话就跟一颗炸弹一般,直接将莫小鸥的脸色炸的是一片黑黝黝。
“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你可以跟我开这种玩笑。”
面沉如水的一字一字顿道,莫小鸥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
“我知道。”白若枫缓缓点头,“但这不是玩笑。”
“你这是打算跟整个红鸥为敌。”
“不然呢?”白若枫笑道,他又不傻,既然说出这个决定,那么自然是后果都有准备。虽然白若枫不敢确定莫小鸥会不会答应,但是就算她不答应,白若枫也有解释的理由。
“你应该很清楚,红鸥不会作为任何势力的分支。学生会没有这本事,你一个世纪末,也没有。”
“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的人情又能值多少价格?”莫小鸥有些好笑的说道。
“一诺千金。”白若枫很认真的道。
“你要知道,你做的这个决定,等于是宣布了世纪末与红鸥开战。”
“我以为我没想好?”白若枫反问道。
“好,”莫小鸥点了点头,“我同意。”
白若枫愣住了。
莫小鸥刚才说,她同意了?
白若枫一度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你如果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的话,我可以不同意。”莫小鸥淡淡道。
白若枫赶紧从恍惚中回到状态,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给你加分不少。”莫小鸥笑道,“一般人在听到这种消息,估计早就心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根本不会去在意这是为什么。”
白若枫不可置否。
“如果说你刚才跟我说的那种人一样,仅仅只是尝到了甜头就忘记根本,那么即便我同意了,我也可以驳回。”
说实话,白若枫的确是很高兴,但是理智告诉他,莫小鸥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的。
“还是那句话,这是一所培养国家元首的学院,所以在这里,一切都是以利益为重。”莫小鸥说道。
“那你图我什么利益?”
“我想要你的那个人情。”
“我的人情你不是说不值钱么?”
“值不值钱,要等到以后才知道。”莫小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笑道。“相信我,这个人情,你一定会用到的。”
白若枫无奈,这对母女,一个彪悍,一个腹黑,自己总有一种吃了一颗糖还被人下毒的感觉······
榕轩的教学楼被立为独栋,除了那幢巨大的钟塔之外,还有另外两栋暗红色的欧式建筑。一栋是综合楼,一栋是会议楼。
红鸥的总部并不坐落在任何一栋楼内,莫小鸥性格古怪奇特,直接将红鸥的总部从一开始的综合楼顶部,移到了她常去的小池塘边的一个小包厢内。
森罗团跟学生会的总部坐落在会议楼,白昼会的总部坐落在综合楼。
月光清冷,薄纱盖地。
综合楼八楼,白昼会总部。
许若笙静静的站在床边,望着一轮明月悬空,别有一番诗意。
“会长,消息打听到了。”
一个人影走进来,望着许若笙缓缓道。
“说。”嘴唇微张,许若笙吐出一个字。
“消息属实,红鸥真的并入了世纪末。”人影轻声道,“这个白若枫到底是什么来历,能让莫小鸥这么重视?”
“需不需要去调查一下?”人影试探道。
“不用。”许若笙轻声道,“暗中支持一下世纪末,至少如果学生会跟森罗团挑衅的话,你出手帮忙一下。”
“为什么?”人影不解的问。
“莫小鸥并不是在意白若枫,在意的是另有其人······”许若笙晃了晃酒杯中的倒影,缓缓道。“小尘,你难道没有觉得,榕轩最近是越来越不平静了吗?”
被称为小尘的人影点了点头。
“红鸥之所以偏向白若枫,八成是因为那个人的原因。”
“她要回来了,榕轩也不会太平了。”许若笙缓缓转过身,将杯中的水缓缓倒下,透过月光的折射,晶莹剔透。
“你告诉沈渊凔,最好不要打白若枫的注意,否侧莫小鸥不会放过他的。”
“是。”
人影缓缓走出,许若笙倒了一杯鸡尾酒,冲着面前的月光,缓缓举起手中的杯子,轻笑道。
“毕之,欢迎回来。”
······
红鸥被世纪末并列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整所榕轩,人声鼎沸。
白若枫不喜欢处理这些事情,虽说是挂着世纪末会长的名头,但是一系列的事情都交给了诗莫琛与蔺硕。
诗莫琛作为学霸兼团委,做起这些事情自然是很有号召力。值得一提的是,不仅仅是红鸥所有的成员都加入了世纪末,而且因为新鲜感的作怪,很大原本想要加入三大势力的新生,通通流入了世纪末。
莫小鸥倒是蛮有闲情,不用处理红鸥的事情,她倒是可以用时间做自己纤意的事,过得好不自在。
湖边,凉亭。
“红鸥并入了世纪末,你怎么不给我个会长当当?”莫小鸥晃着手中的咖啡,轻笑道。
“我不是给你一个副会长了么?”白若枫说道。
“副会长什么时候能管会长了?”莫小鸥说道。
“拜托,我什么时候管过你。”白若枫无奈道,“自从世纪末创建以来,我就从来没管过好吧?”
“我怎么感觉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觉得在一个女人手下做事是很憋屈的一件事情,所以你要做会长。”
“不会啊,”白若枫调侃道,“你可以做会长夫人,这样还是你管我。”
莫小鸥一脸咖啡呛到衣服上,眼眸淡淡望着白若枫。
白若枫感觉到了眼眸中的冷意,赶紧闭嘴。
刚回到寝室,白若枫的手机就是响了起来,微信发来一条短信,显示来源是牧可馨。
“在干嘛?”
“准备去超市。”白若枫回到。
“给你的钱还够花么?”
“我压根就没动。”白若枫无奈回话。
“去吧,买东西的钱我报销。”牧可馨回复道,附加一个调皮的表情。
“不需要。”白若枫淡淡的回了三个字,退出对话框,点开与莫小鸥的界面。“我要跟蔺硕他们去趟超市,你去不去?”
“一起去吧,正好我要买点东西。”莫小鸥回到。
白若枫正准备回话,电话便是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牧可馨。
“我的白少爷,你就这么拒绝了你小姨的一片好心?”一接起电话,牧可馨就是说道。
“我的钱够花了。”白若枫说道。
话虽如此,牧可馨也不好再说什么。白若枫的倔强脾气,哪怕是钱不够,他也会省着备着,就是不肯跟自己开口。罢了,还是自己亲自去买点东西送过来吧。
白若枫挂下了电话,转身跟蔺硕和诗莫琛打了一个招呼,三人便是集合去找莫小鸥。
······
超市里,莫小鸥一个人在猫粮区域丢下满满一大车的猫粮,蔺硕跟诗莫琛在后边跟着。
“我说,你没事买这么多猫粮干什么?”诗莫琛问道。
“入冬了,学院里的流浪猫缺粮食。”莫小鸥淡淡回复道。
“你还喜欢救济小猫?”诗莫琛戏虐道。
“狗无非分两种,宠物狗跟野狗,猫无非分两类,宠物猫跟流浪猫。”莫小鸥淡淡的瞥了诗莫琛一眼,眼角的余光跟老王简直一模一样。“如果说只有家猫才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未来猫可能仅仅存在于家庭,而不是自然。”
蔺硕与诗莫琛不可置否。
白若枫将两袋东西丢在购物车里,蔺硕好奇的过来围观,发现一袋是咖啡,一袋是方便面。
“拜托,你打算在榕轩里吃这些东西啊?”蔺硕大呼小叫道。“我估计整个榕轩,自建校以来你是第一个在里面吃方便面的了。”
“我可不像你们,有闲钱从五星级酒店叫饭吃。”白若枫淡淡道。
“没钱我跟我说嘛,我可以请你啊。”诗莫琛搭着白若枫的肩膀道。
“不用了。”白若枫说道,转头看见架子上还有最后一盒黄桃罐头,伸手拿去。
就在白若枫的手碰到黄桃罐头的时候,另一只手掌也是稳稳的落在另一头。
白若枫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跟蔺硕差不多个头的人,戴着一副墨镜,披着夹克跟耳机,低头望着白若枫。
皱了皱眉头,白若枫刚想收回手,面前的人却是打量了一下自己,轻声问道。
“白若枫?”
楞了一下,回答道:“你是?”
“你好,”高大的人将手中的黄桃罐头拿来下,摘下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是沈渊凔。”
“你好,我是沈渊凔。”
面前高大的人将黄桃罐头摔上半空,再稳稳的落在手掌。
“你是白若枫?”
见对方一眼道出自己的名字,白若枫愣了一下,轻声道。
“嗯。”
“作为一个新生,你很嚣张。”
沈渊凔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白若枫,眼眸微眯。
“嚣张也要有嚣张的本钱。”白若枫轻笑道,身后的蔺硕也是上前,不干示弱的直起了身子。
沈渊凔笑了笑,并未理会白若枫的话语。“一个新来榕轩不到半个学期的菜鸟就敢创建势力,我该笑你天真,还是该笑你愚蠢?”
白若枫眼角微眯,说道:“我想笑你的无知。”
眼眸中掠过一抹冷意,沈渊凔望了一眼手中的罐头,旋即将其仍向白若枫。
“啪。”
一只白皙的手掌从一旁伸出,将罐头稳稳的接到手中。
“沈渊凔,你少给我倚老卖老,白若枫嚣不嚣张,轮不到你来说。”莫小鸥缓缓收回拿着黄桃罐头的手掌,淡淡道。
“怎么,红鸥要帮着这个小子?”沈渊凔望了一眼莫小鸥,淡淡道。
“我差点忘了,你红鸥现在,似乎也并入了世纪末吧?”沈渊凔嘲讽道。
“我红鸥做事,从来都不需要你来考虑什么。”莫小鸥并未动怒,回击道。“学生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看样子你的素质还真是很刷下限呢。”
“哼!逞口舌之利!”沈渊凔冷哼了一声,转头望着白若枫。“新生,你给我记住了,榕轩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能不是你能娱乐的场所,在这里,还没有你虚张声势的资格!”
“这算是威胁吗?”白若枫淡笑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沈渊凔微眯,说道。“还是不懂得收敛锋芒的话,我倒是不建议给你一个教训。”
“我倒是蛮期待的。”白若枫说道。
说实话,白若枫现在并不具这个所谓的沈渊凔,跟他打过这么一次交道,白若枫能够看出这人是多么的自傲。不提世纪末是得到宫上轩的同意成立,就凭这里面还有一个红鸥的会长,白若枫就可以不惧他所谓的学生会。
当然了,不惧,并不代表他有跟学生会宣战的能力。世纪末现在根基不稳,贸然宣战,那么承受打击的自然是他自己。沈渊凔好歹是在榕轩混了三年的老狐狸,一言一行,自然都是为了学生会的利益着想。
沈渊凔眼角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脚下便是呈着一道凌厉的劲风对着白若枫的脑袋轰去。
“轰!”
白若枫反应还算迅猛,身体往后一扬,正好避开他这一记攻击。身后的蔺硕扶住了失去重力的白若枫,一行人面色阴沉的望着沈渊凔。
“想打架?”白若枫淡淡道。
“你有那个资格吗?”沈渊凔说道,“而且,打架的话,不利的是你们。”
不知从四周的柜台何处冒出一个个黑衣的人,无形中将白若枫一行人包拢在内。
沈渊凔冷笑一声,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清朗的淡淡笑声,却是突兀的响起。
“不仅以大欺小,还喜欢以多欺少,学生会的处事风格还真是很刷下限呢······”
······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一旁的货架撇过头来,望着沈渊凔,淡淡道。
望着面前的身影,沈渊凔却是皱了皱眉,却未开口说话。半晌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吐出一句令白若枫有些发呆的话:“白昼会也要帮着这小子?”
白若枫的目光缓缓望去,只见一位消瘦青年站在一旁,一袭不染灰尘的白色衬衫,看上去是那么普通。直到白若枫的眼眸定格在其脸庞的时候,才微微露出一抹呆滞。
那张脸,五官清透,与沈渊凔,起码有着八分相像!
白若枫的吃惊,莫小鸥却是满不在意,面前的人她认识,白昼会会长许若笙身边的一个左膀右臂。
“白昼会做事,从来不需要学生会的同意。”
白衣青年望了一眼沈渊凔,淡淡道。
“白昼会做事我不管,但是你,我要管。”沈渊凔淡淡说道,“我沈家的人,凭什么向着一个外人?”
“我何时说过自己是沈家的人。”白衣青年自嘲的笑了笑,眼眸中露出一抹悲凉,转向沈渊凔。“再者说,你,又何时把我当做过沈家的人?”
被白衣青年的话给呛住,沈渊凔摇了摇头,望了一眼白若枫,淡淡道:“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若是还敢在榕轩这么嚣张,我不建议给你来一点教训······”
“随时恭候。”白若枫淡笑道,“我都接着。”
“有骨气。”
待沈渊凔走后,一旁的白衣青年转向白若枫,缓缓鞠了一躬,友好的伸出手:“你好,我是沈渊尘。”
“沈家的人?”白若枫微微一愣,旋即沉声道。
“阁下不必建议。”沈渊尘淡笑道,旋即望向莫小鸥,轻声道。“红鸥的会长,好久不见。”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红鸥的会长。”莫小鸥摆了摆手,说道。“他现在才是世纪末的会长,有事你找他。”
白若枫撇了撇嘴,莫小鸥倒好,什么事情直接往自己身上一丢就啥事都没有了。
“为什么会出手帮我?世纪末与白昼会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吧?”白若枫说道。
“会长大人的意思,我只是执行而已。”沈渊尘淡淡道,“今天的事情,就此告辞,日后若是学生会还来找麻烦,大可跟我求助,白昼会会出手帮忙。”
话毕,沈渊尘又是缓缓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唉,这沈渊尘到底是什么来头?”白若枫低声问一旁的莫小鸥。
“他具体什么来头,我也不清楚。”莫小鸥说道,“我仅仅知道,他是沈渊凔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与沈渊凔似乎是仇敌一般,素不来往,所以虽说同样是沈家的人,他却没有加入学生会,而是归属了白昼会。”
“白昼会里,他也是相当有话语权的存在,相当于许若笙的左膀右臂。不客气的说,许若笙能有今天的成就,跟沈渊尘是分不开的,如果没有许若笙这个人,沈渊尘可能就是白昼会的会长了。”
白若枫点了点头,自己对这个白昼会倒是没有多大的敌意。一是因为它的名字开头跟自己的姓氏一样,都是白;再者就是他们会长许若笙也是若在辈的,虽说跟白若枫没有多大的相似度,但是比起洛天佑跟沈渊凔却是觉得亲切了无数倍。
······
是夜。
白若枫望着莫小鸥给他的沈渊尘的资料,不禁微微点头。
“沈渊凔的亲弟弟么,来历不小啊······“
从超市回来,一拉开宿舍的门,白若枫便是瞧见了仍在自己床上的一堆东西。
两个巨大的袋子被丢在床上,另一个袋子被丢在书桌上。
白若枫翻了翻,发现里面全是一些零食,罐头,生活的日常用品跟新衣服,桌上还摆着一台全新的笔记本电脑。
袋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
勿忘心安
牧可馨到底是放心不下自己在榕轩的生活,这里的学费跟餐费她都替自己交上了,宿舍里该有的牙刷毛巾都有。虽说榕轩里他不缺什么,但是牧可馨担心他不肯接受自己的钱,干脆直接买来给他。
虽说她是那个人派来的,但是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打心里说,白若枫不喜欢任何人介入他的生活,她也好,牧可馨也罢。
自己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过,独来独往。
白若枫好久都没有去庭珏湘了,师傅也曾几次打电话过来催自己过去,只是自己没空罢了。
苏祁鹤倒是不担心白若枫,这个徒弟还是蛮让他放心的。
罢了,白若枫虽然懂得勿忘心安这四个字,但是总觉得牧可馨还有一层隐约的意思自己没有读懂。
是夜。
白若枫依旧是无聊的翻着莫小鸥给他关于沈渊尘的资料,不禁叹了口气。
沈渊凔跟沈渊尘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但是从上午在超市里看见的场面,这两兄弟似乎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
身怀同样的血脉却自相残杀,这是电视剧跟现实生活中屡见不鲜的事情。
这些社会上的事情,仅仅只是在榕轩里就能见到,这能加加深了白若枫对榕轩的兴趣。
如果说白若枫一开始是被迫送来这里,那么现在他却想要留下来了。留在这个充满了钩心斗角的地方,磨炼自己。曾经的三年积攒的成果,现在终于得到实现了。
自己既然能够撑过曾经的三年,为什么不能撑过现在的三年?
“簜——”
一声清脆的扣弦声打断了白若枫的思路,眼眸微眯,隐约看见窗外的小亭里,坐着一个人影。
指尖扫弦,指甲扣弦,慕容子萱坐在月下,静静的拨弹着《负荆请罪》。
“慕容家的二小姐,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身后传来一声懒散的问候,白若枫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慕容子萱,白若枫同班同学。慕容家的二小姐,性格天真,有些任性却又明白事理,经常闹出哭笑不得的事情。
“这么晚了,你也不是没睡?”慕容子萱头也不回,噘嘴道。
“被你吵醒的。”白若枫笑笑。
“少来。”子萱自然不会理会他这一番话,她虽说加入了世纪末,但是私下跟蔺硕他们一样,跟白若枫说话的口气也是玩笑,没有那种沉闷。
“这么冷的天你弹古筝,不觉得心寒?”
慕容的眼角掠过一丝忧伤,心寒?呵呵。
“弹的不错。”白若枫笑笑。
“我认识一个人,你如果感兴趣,可以跟他请教一下古筝。”
“我有自己的老师。”慕容子萱说道。
“随你。”白若枫无奈,“这只是建议而已。”
“你创建世纪末,老王不反对?”慕容子萱突然问道。
“她为什么要反对?”白若枫反问道。
“也是哦。”慕容子萱低声说道,“你不觉得,学生会对你有很多敌意吗?”
白若枫笑笑,不可置否。学生会跟森罗团都是两个麻烦,虽说自己有红鸥世纪末还有白昼会的隐形支持,但是不得不提防点沈渊凔的动静。
“他们对我的敌意我不在乎,我也不需要去在乎。”白若枫说道。
“你开心就好。”慕容收起古筝,缓缓道。
······
次日晨。
白若枫没有乘牧可馨的兰博基尼,自己打了一辆出租前往庭珏湘。
还是那条散发着朴素民国气息的小巷子,墙上依旧留有战争时期子弹的痕迹。估计整个明珠市里,这是一条年纪最大,时代最久远的巷子了。
巷子里那家永远散发着一股炊烟喂,二楼楼台永远有一台老式唱片机,吱嘎吱嘎的转着一张京剧唱片。
很难想象,繁华的都市中还有这么一栋古老的建筑。
白若枫推开庭珏湘的门,一股茴香弥漫着茶叶喂扑鼻而来,推开屏风,一身古朴黑色中山服的苏祁鹤披着一件衬衫站在那里泡茶。
“苏伯。”
虽说苏祁鹤作为白若枫的师傅,但是白若枫并未称其为师,而是称其为伯。
苏祁鹤掀起茶盖,手中的茶杯便是溅起一圈涟漪,一阵清香伴随着涟漪蔓延开来。
“茶有豆香,浸水三月,香气甘醇,龙井茶。”白若枫轻轻吸了一口掺和着茶香的空气,说道。
“不错,有进步。”苏祁鹤微微一笑,说道。“你小子来的可真是时候,这上好的龙井不久前才刚送来,就被你先尝了。”
白若枫笑笑,苏祁鹤话不假,只有上好的龙井才会有豆香。
“说吧,找我什么事。”苏祁鹤递给白若枫一杯龙井,说道。
“没什么事,无聊过来逛逛而已。”白若枫随意的翻了翻柜子上的各种茶叶,能够在庭珏湘出现的,一般都是名贵甚至是价值连城的好茶。白若枫一直搞不懂一件事情,这么一家庭珏湘,几乎没有人光顾,苏祁鹤哪来的钱去弄这些好茶。
用苏祁鹤的话来讲,人生很短,也很长,你没有经历去算好一件件事情。人活着就是享受的,钱这东西,你生前再多,死后也带不到坟墓。
“无聊的话,你可以跟我学学古筝。”苏祁鹤淡笑道。
白若枫才不会理会苏祁鹤的说笑,将牧可馨留给他的纸条放在苏祁鹤的面前,问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苏祁鹤眼眸顿了顿,笑道:“你不知道?”
“废话。”白若枫说道,“我说的是牧可馨她隐形的那层意思。”
纸条上四个字写的龙飞凤舞:勿忘心安。
“牧可馨给你的?”苏祁鹤问道。
白若枫点头。
“勿忘跟心安是两个佛教词语,告诫人们不要忘记内心的坦然。即便你身处异乡,内心坦然,不忘初心就罢了。”苏祁鹤用笔华乐华这个词,说道。“不过分开来讲,勿忘,意思是让你不要忘记对方,记住彼此。心安,指心情坦然。”
“连起来的意思,就是不要忘记彼此,即便见面了,也要心情坦然。”
“咔擦。”白若枫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握,心中溅起千层巨浪。
牧可馨的话是什么意思,苏祁鹤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即便是见到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心情坦然面对,不是很好吗?”苏祁鹤喝了一口茶,瞧见白若枫那苍白的脸色,不禁微微摇头。
“虽然说我不清楚这三年你发生了什么,但是说实话,一个真正成熟的人,应该勇于战胜自己的噩梦,而不是一直深陷噩梦中。”
白若枫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连着阵阵刺痛。“深陷噩梦可以让它提醒我我的立场,只有真正痛过,才能谨记住那份烙入骨子身处的疼痛。噩梦可以随时提醒我,我活在一个怎样的社会。”
“只有鲜血才能洗清社会的悲哀,就好比我忘不了三年来的噩梦一样。”白若枫没有去擦拭手掌心的血,淡淡的瞥了一眼苏祁鹤,只见后者拿起纸条,白若枫才注意到纸条下角有一个小小的“2”数字。
数字明显是被铅笔写上去,又被橡皮擦掉的痕迹,即便很淡,但依然被眼尖的苏祁鹤看在眼中。
“看样子,你要见的人不止一个哦。”苏祁鹤说道。
白若枫皱了皱眉,兜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白若枫接起电话。
“小枫,”电话另一头传来牧可馨的声音,“那个,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白若枫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事?”
牧可馨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她要回来了。”
“谁?”白若枫一愣,旋即问道。
牧可馨在电话另一头犹豫沉默了很久,白若枫听见她一声叹息,吐出三个字。
“你妈妈······”
白若枫在另一头挂下了电话,半晌未吐出一句话。
苏祁鹤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让白若枫自己面对才行。
牧可馨在电话另一头叹了口气,本想按下重播键的手指又纠结的放下。
原本好看的眉头在这一刻揪在了一起,牧可馨无法忘却内心的犹豫跟挣扎,她甚至开始责备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白若枫。
原本想让白若枫事先有个心理准备,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她留的那张字条会让白若枫动身去找苏祁鹤,而苏祁鹤也告诉了白若枫自己的用意。
等牧可馨察觉到白若枫去找苏祁鹤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情急之下,原本冷静的她在慌乱中拨通了电话,给了白若枫一个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牧可馨没有想到白若枫的反应是如此的冷静,她宁可白若枫怪自己,怨自己,甚至,开始疏远自己都不愿意看见白若枫冷静下来。他怨自己,至少能在这些事情上减少对他的伤害,但是如果他冷静下来,那么只能把这份伤永远的埋下去。
白若枫冷静的原因十有**出自与骨子里的恨,如果他冷静下来,那么激发出对这件事情的反感甚至将这件事情放在敌对方向看待,这是牧可馨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今天就这样吧,麻烦你了。”半晌后,白若枫缓缓抬起头,看都没有看苏祁鹤一眼,直径走了出去。
苏祁鹤望着白若枫渐渐消失的身影,低声叹了一口气,拨通了牧可馨的电话。
“你不该告诉他的。”
“我也后悔了。”
“后悔有用吗?”苏祁鹤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我可就这么一个徒弟,我估计在他潜意识里已经把我归为站在你这一边的人了。”
沉默了半天,牧可馨才吐出一句话。“连累你了。”
“让她再缓缓吧,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回来。”苏祁鹤说道。“连累倒是无所谓,我只是比较担心他的心情。”
“你对你徒弟还挺伤心的嘛。”牧可馨掩嘴轻笑。
“我可就这么一个徒弟。”苏祁鹤淡淡道。
“这么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牧可馨调侃道。
“注意你的辈分。”苏祁鹤懒得跟牧可馨计较,直接甩出辈分这一杀手锏。
苏祁鹤挂下电话,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窗外。泡了一壶好茶,苏祁鹤已经来不及去想如何去弥补这件事情对白若枫的伤害。虽说这件事情跟自己并没有本质关系,但是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弟子,自己不帮谁帮?
半晌后,苏祁鹤还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份担忧,手机重新回到手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一个好听的女声接起电话。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苏祁鹤直接切入主题,淡淡道。
“苏伯,连你也这么认为吗?”电话另一头说道。
“我这是为了小枫好。”苏祁鹤说道。
“他是我儿子。”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有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坚定中还透露着一丝强势。
“我知道他是你的儿子,”苏祁鹤淡淡道。“但同样的,他也是我徒弟。”
“你在这个时候回来,除了能给他造成伤害以外,你还能做什么?”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沉默。
“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徒弟。我跟他虽说相识不久,但是与你的交情,值得我将他当做自己亲生孩子一样看待。你能了解的,我也一样。”
“我只是想帮帮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帮助?”苏祁鹤反问道,“你在这个时候回来,只会让他认为你是在同情,你是在施舍,这只能加重他对你的误会。”
“够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说道,“这一次,我一定会回来的。”
苏祁鹤不语,挂断电话,心里传来的却是纠结。
哪怕牧可卿回来了,白若枫会见她么?
望着窗外那掠过的一丝微风,苏祁鹤弱弱的叹了口气。
“天意啊······”
榕轩。
老王现在很烦躁,甚至是急躁。
烦躁的来源,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
宫上轩临时通知,有一位新生要转到他们班里来。
要是是一般的新生也就罢了,偏偏还是那个人。
“王老师,王老师!”蔺硕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闯进了办公室。
老王正在气头上呢,甩头就是一阵痛骂。
“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啊?!不想读书了就赶紧给我死回家!”
忍住了想要一课本砸死人的冲动,老王深吸一口气,回过头问道。
“什么事?”
“那个······您之前跟我说的那个新生······似乎来了。”蔺硕说道。
老王不语,从窗户望着七(8)班教室,转身下楼。
自己一定要在这个新生到之前打一剂预防针,否则会很麻烦。
七年级8班的教室里,转学生的消息显然已经炸开了锅,一群学生成堆的围在一起讨论着关于这个转学生的八卦。
“唉,听说转学生是个美女耶!”慕倾琦趴在白若枫身旁戏谑道。
“哦。”白若枫头也不抬道。
“你就这种反应啊?”
“你想我怎样?”白若枫合上书,说道。“是不是美女跟我有关系吗?”
“我怕来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把你拐跑了啊!”
蔺硕跟诗莫琛两人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附和道。
“传闻,这个转学生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蔺硕话语未落,老王一只脚便是踏进了教室。
全班鸦雀无声。
老王已经见过这个新生了,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因为莫小鸥的缘故,自己跟这个新来的学生还是认识了多年的人。
然而令她纠结的事,这个来的人还是一个不小的麻烦,那个曾经在榕轩闹出不小的风云的人。
乖乖,自己班里有一个妖孽的白若枫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没脑子的东西全部都给我听好了!”
老王猛地一拍桌子,全班顿时鸦雀无声。
“今天,我们班迎来了一位新同学,我觉得大家有必要欢迎一下,这位同学······”
“王老师,不用介绍了,我自己来吧。”
淡淡的声音在教室外响起,八班不由得一句唏嘘,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女。
只有一个人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白若枫没有抬头,哪怕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却仍然低着头做着自己的随笔。他对这个新来的同学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帅哥也好,美女也罢,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一道身影梳着着一头淡黄色长发,宛如蝴蝶一般走进教室,看得教室里的男生大眼瞪小眼。
白色连衣裙,仿佛如同童话中的精灵一般,温婉可人。
嘴唇轻启,轻灵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在教室里环绕着,久久不散。
“大家好,我是苏毕之。”
“咔擦!”
手中的笔戛然而止,白若枫眼眸之中掠过一丝苍白。
这个名字,自己听过了无数次,对于这个名字,自己既有熟悉,又有怀念,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陌生。
那种仿佛熟悉的深入骨髓,却又恍如隔世的陌生。
“说好了要教我一辈子写字的,不许反悔哦!”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那种悲凉的感觉,是白若枫至生难忘的。
声音的主人盈盈一笑,一双秋色水眸无视了所有人,定格在白若枫的身上。
“小枫,好久不见。”
繁华城市之中,细雨蒙蒙,无人问津那黑暗的小巷,也无人关心那里的情况。
你了解这个世界吗?
有一种人,他们生活在地下,与老鼠蟑螂为伴,下水道就是他们的家。
他们是人吗?是,也不是。
很多时候,作为人类本身,我们自己很那一形容,评判人的标准是什么。
雨滴打落在地上,溅起涟漪,蔓延开雾气。
迷雾转眼间在整个明珠市环绕开了,给人一种模糊的朦胧感。
小巷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披着一身破旧的斗篷,低着头。路人无法看见他的双眼,也无法了解他眼中的那份绝望。
即便披着宽大的斗篷,但是依旧有雨点穿过其破旧的漏洞,打在小男孩的皮肤上。
绝望加上雨点的冰冷,使得更加心寒。
突然间,他看见一个人影停留在自己的面前,一把小伞在自己头顶撑开,挡住了那冰冷的雨滴。
他渐渐抬头,只见到一个小女孩撑着一把黄色的伞,微微一笑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相遇了。
伞很小,却遮住了他的整片天空,为他开阔出一小片温暖的地方。
小女孩向他伸出小手,淡笑道:
“你好,我叫苏毕之。”
······
白若枫一直以为,这是自己跟她的第一次相见,也是最后一次。
他记忆深处,最深的,永远是那一句属于他们的承诺。
虽然那时年少无知,但是却字字刻骨铭心。
“说好了,要教我写一辈子字的!”
他曾经幻想过无数的场景,与她再次相遇时说的话语,却在此刻通通咽了回去。
一切只因为,她是苏毕之。
明珠市有四大商业巨头,许家,慕家,洛家,还有苏家。
苏毕之,明珠市四大商业巨头苏家的千金。
白若枫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在跟她再见了。
或许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自己不希望再次见到她。
蔺硕跟诗莫琛感觉到了白若枫身上那突然爆发出的冰冷杀气,却又在不到半分钟又收拢回去。
班里是四十三个人,白若枫是自己一个人坐,来了一个苏毕之,自然而然就成了白若枫的同桌。
苏毕之将挎包放在书桌上,白若枫非常自然的将所有靠进那张书桌的书本全部收到了抽屉里。
表面上不动声色,苏毕之的眼神却是掠过一抹暗淡,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轻叹了一口气。
老王看见了白若枫的表情,不动声色的收入眼中,自然的翻开书本。
“好,翻到第二十八页,把第一小题做一下······”
······
放学后,榕轩钟塔。
古老的钟声敲打了五下,预示着榕轩一天的课程已经结束。
白若枫透过钟塔内部的玻璃,俯视着整片榕轩。
榕轩的钟塔附有八十年代的历史,红漆墙瓦更是为其渲染上一层欧洲的建筑风格。钟塔上除了那口古老的大钟,还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时钟,在钟塔内部可以打开时钟下层的窗户,看见整片榕轩。
白若枫很少来钟塔,来这里,仅仅只是因为他喜欢这里的气氛,喜欢那种宁静,还有自己一个人的那种感觉。
楼梯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一道身影宛如蝴蝶般,轻盈的踏上最后一节台阶。
“说吧,你为什么回来了。”白若枫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神都懒得向后瞥一眼,淡淡道。
苏毕之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半晌,终于是忍受不了这份寂静。
“小枫······“
“不要叫我小枫。”
“你非要这样吗?”苏毕之说道。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白若枫淡淡道。
“当年的事情,你还在耿耿于怀。”
“我难道不应该耿耿于怀么?”白若枫撇过头,望着那张愧疚的脸。“你是想要我把这三年来所有的噩梦都忘掉,还跟那时候一样,像个傻小子么?”
“可是你应该这样。”苏毕之叹了口气,说道。
“我应该这样,哈哈哈!”白若枫有些失落的遮住眼眸,嘴角扩散出一抹狰狞的苦笑。
“什么叫我应该这样?我为什么应该这样?你以为现在还是当年吗!”白若枫望着苏毕之,眼神淡漠的没有一丝情感。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苏毕之说道。
“帮我,我为什么要你帮我?”白若枫讽刺道,“你这算是施舍,还是怜悯?”
“小枫,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以为现在还是当年?”白若枫露出一抹冷笑,“苏大小姐抬爱,我承受不起。你是商业巨头的千金小姐,我只不过只是一个平民罢了。与你也好,往事也罢,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交集了。”
“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苏毕之问道。
白若枫紧握着手掌,半晌后,撇过头,眼眸中露出从未有过的冰冷与决断。
“不能。”
苏毕之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是啊,始终,自己还是伤了他。当年的事情,的确是自己的不好,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这次回来,究竟想要干什么。”白若枫问道。
“我就不能回来好好读书么?”苏毕之反问。
“别说笑了,”白若枫自嘲的摇了摇头,“你在纽约好好的,却突然间回来了,你说你是回来读书,你认为我会相信?”
苏毕之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自己再怎么解释,在他眼里只是在找借口罢了。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她相信他,给他一点时间,他会理解自己的。
在冒出这个想法后,苏毕之又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若时间真能冲淡一切,三年来,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也是最无情的杀手。光阴犹在,有些事情,是牢牢的烙在骨子里,无法用时间抹去的。
“呲——”
一抹白光毫无征兆的从苏毕之的脸颊旁划过,牢牢的定在了墙上。白若枫还没来得及回神,苏毕之的脸庞便是浮现了一丝细小的血红。
墙上插着一把飞刀。
“咻——”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白若枫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便是抓住苏毕之的手,身影朝着楼梯奔去。
“快跑!”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多想,白若枫来不及考虑袭击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人,只是从飞刀的速度来看,这人是要他们的命啊!
“咔。“
一道身影挡在了楼梯口,那是一位长发的少年。
一头宝蓝色的长发配上碧色的眼镜,就好像童话中的王子一般。说是王子,倒不如说是像王子的野兽。
但是有这么高的颜值,他的眼神却是一片呆滞,不带有任何的情感一般。
手掌一翻,又是一把飞刀从袖口飞出,直奔着白若枫跟苏毕之掠去。
白若枫拉着苏毕之一闪,尽管避开了飞刀,但是手掌心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气。
白若枫来过钟塔几次,都没有见到这个人。别说是榕轩里了,明珠市都不一定有这样的人。榕轩不是学校么,怎么钟塔里还有这么危险的人物。而且从他的身手来看,能这样控制飞刀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马戏团里的魔术师,一种是职业的杀手!
这个突兀出现一言不发便是追杀白若枫的人,到底是谁?
白若枫吐出一口气,手掌心滴下的血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才将苏毕之挡在身后。
这点小伤,比起三年来的痛苦早就微不足道了。
白若枫没有练过武术,柔道也好跆拳道也罢,苏祁鹤并未交给白若枫武术类的学识,所以白若枫对武术的认知仅仅处于理论上,没有一丝的实战经验。
“待会我拦住他,你能跑就跑。”
“那你怎么办?”苏毕之开口问道。
“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要么我死,要么两个人一起死。”白若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我还没有懦弱到要一个女孩子留下来跟我一块陪葬。”
“我能留下来帮你。”苏毕之咬了咬牙,说道。
“能保护得了自己自己就可以了。”白若枫说道。
话语刚落,白若枫便是不等苏毕之的回答,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现在的情况已经来不及等白若枫考虑战术,人体的穴位苏祁鹤有教过他,虽然白若枫没有练过,但是打中几个要害应该不难。
而且只有自己吸引住了面前这个疯子的注意力,苏毕之逃脱的可能性才会大一点。白若枫冲出去的时候,眼眸最后往后看了一眼苏毕之,只见她还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愣着什么,跑啊!”白若枫以为苏毕之被吓到了,喊道。
苏毕之不是在害怕,是在自责。
作为苏家的大小姐,苏毕之无论是能耐还是见识都比白若枫更加的得天独厚,这种场面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她看着白若枫那义无反顾冲上去的身影,不禁觉得心被狠狠的揪起。
当初似乎,也是这样吧?
那时候是他冲上去,自己却没能帮助他。
当时因为自己的懦弱,才导致了他对自己的失望。
苏毕之还记得,他那时候倒在地上,望着自己连头都没回的身影,眼中是多么的绝望跟冰冷。
直至后来,他看自己的眼神再未有过一丝的情感。
自己跟他之所以闹到这个程度,也是自己做的孽啊······
他还是三年前那个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白若枫么?
苏毕之在心里这么问自己。
白若枫在他记忆力的样子,真的不是这样的。那个从小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却还是装作一副不怕受伤无所谓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比任何人都惧怕孤单跟抛弃。
那个怕黑,胆小,最容易受伤的白若枫,到底是三年里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三年前自己已经抛下他走了,这次难道还要吗?
指尖掐入掌心,有着前所未有的疼痛。三年来,自己在英国,在伦敦,从未有过如此的愧疚跟自责。
苏毕之还在愣神的时候,一把刀子就已经架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个疯子挣脱了白若枫的拖延,冲着自己发疯似的跑来。
白若枫里楼梯只有不到一米距离,而自己还在角落。那个疯子朝着自己跑来,白若枫完全有这个时间逃走。
多希望白若枫不要管自己跑走,多希望他能活下去。三年前自己欠他的,就当是还的吧。
苏毕之望着面前刺来的尖刀,心里淡淡想到。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希望他能跑,可是为什么内心深处,自己还是舍不得他,还是想要他回来救自己?
白若枫没有走,咬了咬牙,回头朝着苏毕之的方向冲去。
白若枫感觉到自己已经跑不动了,因为失血过多眼眸显得有些发黑。眼看刀尖就要刺穿苏毕之的喉咙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楼梯口快速的踏了上来,脚踩着扶手就是落在白若枫旁边,鞋尖一点,向着前面快速越去。
“为什么要回来呀······”这是苏毕之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她淡淡的闭上了眼眸。
没有疼痛的感觉。
苏毕之的眼眸缓缓睁开,望见的就是一道黑色的身影。
白若枫还没来的及鉴别人影的主人是谁,一声熟悉的叫骂就在耳畔响起。
“你个没脑子的东西,约会不会挑一个好一点的场地吗?”
老王霸气的一甩脚,一记后旋踢就是狠狠揣在那人的小腹上。
“轰!”
疯子并未如同想象中一般的被踹飞出去,仅仅只是后退了几步,变能够稳住身形。
突然,白若枫发现就在疯子后退的时候,他的上衣口袋里掉出了一张纸片,白若枫用尽所有力气捡起那张纸条,眼眸凝固,旋即不顾一切的喊道。
“宫顷樊!”
疯子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似乎被一种魔力牵引着,眼眸流露出一抹人性的光环。
喊出这三个字,白若枫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掌心传来的刺痛刺激着脑部神经,使他渐渐倒了下去······
······
白天花板,白床单,一切都是白色的。
白若枫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在榕轩的医务室里。
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还打着点滴。身旁做着的依次望去,分别是老王,莫小鸥,洛天佑,许若笙和苏毕之。
见到白若枫醒来,老王那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
“你下次约会能不能挑个好点的地方?”老王没好气的在白若枫的脑袋上敲了敲,一遍吗敲一遍训斥。
“你是不是没脑子啊?放学不回家学人家约会浪漫,你都市狗血剧看多了吧?!”
“小小年纪的你学人家英雄救美,你有那能力吗?遇见杀手你不会跑吗?”
“小伙子,你缺心眼吗?天地之大都大不过你缺的那块心眼!”
白若枫不可置否,无奈的挨着老王的训斥。在听到约会这两个字的时候,一旁的许若笙脸色明显变了。
“你没这本事还学人家空手接飞刀,接出个三长两短的,保险我替你交啊?!”老王一边点这白若枫的额头,一边训斥道。
“王老师,放心啦,我命硬,死不了······”
“现在几点了?”白若枫突然意识到,昨天明明是夕阳西下,现在窗外却是清晨阳光。
“不晚,早上八点半。”莫小鸥看了看表,说道。
“蔺硕跟诗莫琛呢?”没有看见熟悉的两个身影,白若枫问道。
“他们第一节课之前来过了,只不过你还没醒,现在上课去了。”老王说道。
“昨天在钟塔里袭击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王跟苏毕之都摇了摇头,“我在榕轩这么多年,那座钟塔几乎没去过几次,更别说里面有什么人了。”
“不会是校外的人,榕轩戒备森严,没有校徽,校外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莫小鸥说道,“但是要是校内的,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说着,莫小鸥的眼眸瞥向了洛天佑。
“别看我们,森罗团跟白昼会都没有这样的人。”洛天佑摊了摊手说道。
白若枫在一旁沉思,那个伤害自己跟苏毕之的人,看上去衣着干净,不像是个疯子,而且身上的那张纸条暴露了他的身份,白若枫想要知道,那张纸条究竟是谁放在他身上的。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如果我发病,请喊我的名字。
落款是三个字,宫顷樊。
“发病?”苏毕之问道,“照这样看来,他不是个疯子?”
白若枫摇了摇头,“我在一本心理专著的看见过一篇关于人格分裂的文章,一般来讲,人格分裂患者的第二人格拥有抢占身体使用权的能力,如果说病发,那么患者就等于是另一个人,一个存在于同一个平行空间的另外一个“自己”。”
“但是身体被第二人格掌控的时候,人的意识依然还存在,只不过需要一点引子,或者说动力,将他牵引回自己的身体意识,可能对于宫顷樊来讲,他的名字就是一个引子。”
“那么问题来了,”莫小鸥望着苏毕之,洛天佑和许若笙三人。“这个宫顷樊,到底是谁?”
苏毕之沉默了一会,淡淡开口道。“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有事情跟白若枫说。”
莫小鸥还想开口,却是瞧见了苏毕之那冷意的眼神,当下也不在说什么。
白若枫愣了愣,现在的苏毕之,哪有昨日在钟塔时的那份支支吾吾,言语中无不透露着贵族般的押韵。
看着莫小鸥几人走出去,白若枫回过头来,不语。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白若枫坐在去盐城的长途汽车上。
十年前,从明珠到盐城需要八个小时,现在只要三个小时。
是的,时代变化很大,可惜我们没有时间去想。
摆在他眼前的事情有三件:
一,去盐城,他想去见一见曾经一起经历过的地方。
二,白山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一趟,他要抽出时间。
三,就是思考苏毕之跟他说过的话。
有些话语,年少轻狂的时候难以其实,待再开口时,已是恍如隔世。
花有重开日,人无在少年。
白若枫现在在体会到这句话的残忍。
十年前,他跟苏毕之初见。
十年后,却是跟苏毕之疏远。
十年长吗?很长。十年短吗?很短。
短到忘也忘不尽,明明触手可及,却又相隔万里。
昨晚的梦里,他睁开眼,看见漫天的星光泛滥,却闻不到那熟悉的问道。
没有盐城的小池塘,没有盐城的朦胧月光。
等不了了,一刻都等不了。
白若枫没有洗脸,披上衣服直接奔向长途车站。
三天前。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白若枫静静躺在床上,即便语气再冷漠,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苍白。
“那个······昨天谢谢你。”苏毕之仿佛一个小女孩,半天挤出一句话。
白若枫皱了皱眉头,淡淡道:“理应出手而已。”
苏毕之不由得有些心疼,他明明忘不了自己,却还是那么倔强。
“小枫······”
“不要叫我小枫。”白若枫打断道,“我跟你没什么关系,跟苏家也没有什么关系。”
“三年前的事情,你还在耿耿于怀?”苏毕之沉默道。
“我难道不应该耿耿于怀吗?”白若枫反问。“你难道还想要我放下不成?”
“可是你应该放下。”苏毕之说道,“人生太长,你很难一直去纠结一件事情,放下,是最好的决定。如果你不肯放下,它只能成为你这一生中的阴影跟累赘。”
“我已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了。”白若枫淡淡道。
“我知道你没有忘记。”苏毕之眼眶有些微红,“五年前,盐城的池塘,盐城的星光。我记得,你也还记得。”
白若枫的手抖了抖,像是无力般的放下了。
“我忘了。”
有时候最伤人的不是一句对不起,也不是一句我爱你,而是我忘了。
有多少时候,我们会使用“忘了”这个词语,才逃避对这个社会的悲哀跟自己的懦弱。
遗忘不是一种疗伤药,它只能提醒你忘不掉。
苏毕之紧握的手松开了,又再次握住。
白若枫明明看见她眼角泛起的泪花,却强迫自己忘记掉。
“有空去趟盐城吧,三天后,我在那里。”
苏毕之缓缓转过身,看着白若枫那看似冷淡,却又纠结的神情,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小枫,你知道吗,温柔的人,最可怕。”
······
自己跑来盐城,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
苏毕之不喜欢白若枫做违背自己意思的事情,她觉得那样对他不公平。
“那个,能不能让让?”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白若枫放下耳机,看见面前一个大学生打扮的人。
“我有行李不方便,能不能麻烦你做里面的位置?”
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大哥哥对着白若枫一笑,白若枫没有回答,身体往里面挪了挪,算是默许。
“谢谢。”
青年笑了笑,将行李放到上面,坐下。
“你一个人去茗川吗?”
“不,我在中途下车。”白若枫回答。
“哪一站?”
“盐城。”
“哦,那里呀。”青年的有流露出一抹回忆的色彩。
白若枫没有接话,他傲娇,不喜欢跟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套近乎。
“我是项子休,也在盐城下车。”青年向白若枫伸出了手。“多多关照哦。”
······
白若枫再醒来的时候,正好达到了盐城的那一站。
抓起一瓶矿泉水灌了下去,喉咙处的清凉让白若枫清醒了不少。
白若枫没有带多少行礼,不过只是背着一个旅行包。撇过头,身旁的项子休已经不在了。
没有理会这个在旅途中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白若枫站起身子,刚下车,狂风便是夹杂着沙子吹进眼睛。
盐城并不算很大,远远望去就跟盗墓小说里的那种古城一般。其实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盐城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型城市,只是常年绿化不好,风沙偏大。
白若枫来的不是时候,盐城现在正值风沙最盛的时候,漫天的黄沙在白若枫眼前铺开了一张网,遮住了前行的道路。
随便走进了一间客寨,白若枫要了一间单人间。能在盐城这种小城市里,有信号已经算是不错,这件小客栈里居然还有网络。
窗外狂风大作,根本看不清街道上究竟有多少行人,白若枫关上窗户,随意的解锁开手机屏幕,滑动了几页桌面,又重新锁屏关上。
“啪嗒。”
客栈的服务员已经把午餐送了过来,白若枫随意的吃了一些农家乐的炒饭,便是倒在床上。打开电视机是一片雪花,白若枫也没有心情一个个换台找综艺节目。
摸了摸额头,白若枫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心血来潮。突兀的跑来盐城,住在这八十年代般的小客栈里,自己真的是来玩的么?
还是说,自己根本只是为了她而来的。
这种天气不可能出门,白若枫倒在床上,无聊的翻滚了几页手机,便是沉沉睡去。
······
白若枫醒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打开窗子,外面已经不是漫天黄沙,而是人间仙境。
眼下的小道中,各式各样的人群来来往往,杂技表演的小贩已经摆好了道路,沿岸一途已经布满的霓虹灯跟赤红的灯笼。
一个拿着火把,嘴对着一吹便是烈火燎原,这种在综艺节目里随处可见的表演,在眼前看来却格外的风土明情。
远方渐渐升起了一盏盏孔明灯,在黑夜里如同萤火虫一般,点亮了半边天际。
白若枫眯起眼睛,灯火的朦胧却是透过眼睛,有些泛红的眼睛泛起了一圈红晕。
虽说有些烟味被呛到,但是白若枫的这位诗意多半还是出自自己。
“当年,似乎也是这样吧······”
当初自己在明珠的小巷里,就是一把小伞为自己撑开了一整片天空。
那时矮小的自己,在冰冷的夜里,躲在小巷里一个人哭泣。
雨点透过衣裳,浸透进皮肤里,更加的冰冷,仿佛连骨骼都被冻住一般。
那种彻夜的寒冷自己经历过,却没想过能够摆脱它。
苏毕之就撑着那么一把小黄伞,为自己撑开了一整片天空。
那时瘦弱的自己被她背着,一步一步离开的小巷子。
眼睛里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进她的脖子,白若枫依偎着苏毕之的肩膀,抽泣又不敢吱声。
现在,白若枫走出客栈,沿着路途,走到了盐城的沙滩边。
漫天繁星,海水夹杂着一丝腥气扑鼻而来。
白若枫望着面前的人群,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这么陌生。
陌生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
白若枫望着海,却感觉一抹阴影渐渐挡住了夜幕的漆黑。
白若枫撇过头。
一把小黄伞撑在他的头顶。
握着伞的那只纤手的主人微微一笑,轻声道。
“小枫,欢迎回来。”
温柔的人都好可怕哦,因为他们会在受伤的时候慰问你,让你原本想要坚强的外壳,变得依赖而脆弱不堪。
一把伞撑开了一小片海滩,却撑开了白若枫的整片天空。
风拂过,浪淘沙。
当年,也是这般不是么。
白若枫愣住了,或者说呆滞了。
一把伞,一个人,一声口哨,一抹黄沙。
盐城的辛夷花开得最盛最好,榕轩通往宿舍的路上也有,只不过没有过往人欣赏罢了。
辛夷花开了。
苏毕之最喜欢的花,也是白若枫最喜欢的花。
花瓣飘落,落在苏毕之那大大的帽子上,汶和的勾勒出一条条毫无违和感的弧线。
似乎,自己喜欢辛夷花,也是因为她吧······
“欢迎回来。”
短短四个字,却仿佛勾起了白若枫所有的回忆一般,一字一字叩动着心弦。
微风将苏毕之的裙摆微微吹起,深蓝色的连衣裙仿佛与海水融为一体,散发着清香气息。
白若枫脑海里的,又是当年的那些回忆,那个人,那些事,那个苏毕之,那片海滩,那满天的星光。
回忆里的,现在不都在这里吗?
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好回忆的?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白若枫还在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
当年在盐城经历的事情,依然清晰的在自己脑海里涌现,却又那么模糊。
面前的,依然是那熟悉的星光,熟悉的海岸,熟悉的场景。
依旧是那熟悉的人。
是啊,自己,到底还要在回忆跟往事里堕落多久?
一抹白光自海岸线上照射而来,一只手掌轻轻的搭在苏毕之的手掌上。
“恩,我回来了。”
依稀那年春光乍现,再回首,未必还是当年。
一回眸,一轻柔,愿伴君,到长久,日已落,水已流,人已去,黄花瘦。
一日看遍长安花,鲜衣怒马少年时。
······
客栈屋顶。
白若枫稳稳的坐在上面,嗅着熟悉的海滩的气息,眼眸微眯。
熟悉的河岸,熟悉的流水,熟悉的小桥。还有,那漫天的星光。
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却不在天涯。
“跟三年前一样呢······”苏毕之喃喃道。
白若枫点头。
“肯原谅我了?”苏毕之撇过头笑道。
“我几时说恨过你。”白若枫说道。
“我知道三年前的事情是我的错,但是我也没想到,苏家的事情,会对你造成这么多的伤害······”苏毕之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事情无分对错,哪怕你是苏家的大小姐,苏家也不可能听你一个人的决定。”白若枫淡淡道,“苏家当年做的事情,我都会记着。”
“那么你呢?为什么现在要回来。”
“你不希望我回来吗?”苏毕之问道。
“你在伦敦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回来?”白若枫反问道。
“回来完成学业罢了。”苏毕之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比我大一岁吧,为什么现在还在读初一?”白若枫问道。
“我当年考上了榕轩,只不过因为出国,所以耽误了一年的时间。”
“那你跟许若笙还要洛天佑是怎么认识的?”
“别忘了许家跟洛家也是明珠四大商业巨头之一。”苏毕之笑道。
“你们是世交?”白若枫愣了愣,说道。
“算不上,”苏毕之摇了摇头,说道。“四大商业巨头之中,除了苏家跟慕容家较好,其他两家都无时不想着如何挤掉一个家族,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挤掉 一个家族,在明珠的势力就可以大一分。”
“那你跟莫小鸥是怎么认识的?”白若枫问道。
“这个暂时保密。”苏毕之俏皮一笑,说道。
白若枫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以你现在回来,是为了苏家?”
“恩。”苏毕之点头。“苏家近几年来并不理想,我作为苏家的独女,自然是要担负起苏家的生意。”
话道此处,苏毕之突然别过头来看着白若枫,笑道,“如何,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参谋啊?”
“我能当什么参谋。”白若枫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我可不相信这三年里,你没有学会这些。”苏毕之很认真的说道。“我把关于收购繁盛的策划书已经拿过来了,你看看吧。”
繁盛是明珠的一大企业,虽然比不上四大巨头企业的能力,但是在明珠也是屈指可数的强大商贸产业,投放市场仅仅不到十年的时间便时从当初默默无闻的小公司做到了现在。
“繁盛能够在十年的时间内做到做到这个程度,也是不简单啊······”白若枫粗略的看了看苏毕之的策划书,说道。
“依你看来,我收购繁盛的几率有多少?”苏毕之问道。
“不到四成,”白若枫皱了皱眉,说道,“繁盛明显是属于潜力股的一类,苏家可以打压的了繁盛,但是一旦打压,就等于是分撒了苏家的商业力量,那么其余的两大企业就有可能趁虚而入。”
“苏家现在还有可以分散的企业分店吗?”白若枫问道。
“不多了,g服装产业已经有了三家的分店,要是再多出一家,那么等于是削弱了苏家在服装产业销售黄金比例。”
“繁盛的条件是什么?”白若枫问道。
“出一亿占股百分之十。”
“仅仅只是出百分之十吗?”
“没错,根据这个进度,如果苏家想要收购繁盛,那么起码需要三亿到四亿的资金。”
白若枫沉思了一会,“繁盛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哦对了,他们好像在分散自己集团的服装企业,试图分成多个企业。”
“数量打压吗?”白若枫沉思道,“说不定有另外两家的人从中作祟。”
“那你怎么看?”苏毕之问道。
“如果打开商业站,慕家会站在我们这边吗?”白若枫问道。
“慕倾琦应该会愿意的。”苏毕之想了想,说道。
白若枫叹了口气,眼眸处掠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我联系慕倾琦,我有办法了。”
······
次日,榕轩学院。
白若枫匆匆的从教学楼返回教室,半路上找了借口就把慕倾琦给扯到一边。
“干嘛呀干嘛呀,没听说男女授受不亲啊?”慕倾琦翻了一个白眼道。
白若枫耸了耸肩, “你这么随性,还会在意这些?”
“说吧,找本小姐什么事。”慕倾琦撩了撩银河般的长发,说道。
“想让你帮一个忙。”白若枫轻声道。
“我不卖艺也不卖身。”
“我不要你技艺也不要你的身。”白若枫淡淡道。
“我有一个能够将繁盛一局收购的方法,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榕轩,放学后。
慕倾琦,白若枫,苏毕之一行人坐在一家小咖啡店里,探讨着如何收购繁盛的事情。
“唉,跟你一比我可是太轻松了,这个年纪了还在老老实实的上学。”慕倾琦挥了挥手,有些无奈的望着苏毕之。
“你头上还有两个哥哥顶着呢,哪轮得到你。”苏毕之婉儿一笑,说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倒是想要体验一下做生意的感觉啊······”慕倾琦叹了口气,无奈道。
“得了吧,你要是做生意,慕家非被你亏光不可。”白若枫不屑道。
“你是在质疑本小姐的能力吗?”慕倾琦撩了撩头发,笑道。
白若枫撇了撇嘴,慕倾琦什么时候管过家里的事情的了。她的那两个哥哥忙着家族的生意,根本不需要她再做什么,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份性格豪爽,吊儿郎当的慕家大小姐。
“说吧,到底想要我干什么?”慕倾琦性子直,懒得拐弯抹角,问道。
“想要请你出手,帮我一个忙。”白若枫说道。
“你还需要我帮?”慕倾琦笑笑。
“想不想听听我的计划?”白若枫笑道。
慕倾琦跟苏毕之都点了点头,结果白若枫却是撇过头,对着苏毕之说道。“你先 回避吧。”
“啊?”作为情商跟智商都极高的才女,苏毕之还是愣了愣,然后看见白若枫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走了出去。
白若枫一笑,对着慕倾琦耳语了几句,慕倾琦便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三天后。
一个人影走入许若笙的办公室,将一本策划案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调查清楚了?”许若笙开口。
“恩。”人影点了点头。“根据估算,繁盛的商业贸易价值约莫两亿,要是想要收购,起码需要大概两亿五千万左右的资金,还不包括对内部人员的贿赂成本。”
“也就是说,起码需要三亿的资本才能收购繁盛集团?”许若笙皱了皱,家族本来是想要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但是这个数字简直过分,家族给他的创业基金不过只是寥寥两亿,而这一个小小的繁盛,几乎是要他动用全部的资金。
“苏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苏毕之似乎到现在都还没有动手。”
“哦?”许若笙的眉毛挑了挑,“她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不管如何,繁盛一定要拿下,你去帮我安排一下时间,我要去一趟繁盛总部。”
“了解。”
人影缓缓走出去,将门缓缓带上。待没有声响后,许若笙的嘴角勾起一抹高傲的冷笑。
“白若枫,你给我记住了,苏毕之,不是你能靠近的······”
······
半个月后。
苏宅。
苏毕之放学后一般不回宿舍,家族给她在附近买了一栋别墅,放学后一般都住在那里。
自从跟苏毕之和好后,白若枫会经常去苏宅看看,蔺硕跟诗莫琛也偶尔会来瞧瞧,当然,美其名曰是监督这两人会不会弄出什么非分之举。
白若枫倒是无所谓,本来苏毕之让他就在苏宅住下,但是碍于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跟蔺硕和诗莫琛住在榕轩的宿舍里。宿舍本身就大,完全够住。
虽说白若枫有苏宅的钥匙,但是每次来还是让苏毕之开门,用他的话说,这叫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随便把钥匙给别人。
苏宅内,蔺硕跟诗莫琛正讨伐着冰箱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白若枫抱着电脑在沙发上上网。
“咔擦!”
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苏毕之抱着一堆大包小包的零食跟冷饮走进厨房,将蔺硕两人赶了出来,一个人往冰箱里塞着吃的。
“你们这么邋遢,我估计要是让你们在我家待上一天,你们非拆了我的房子不可。“苏毕之无奈的望着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厨房说道。
白若枫没有去管他们,自己忙着查关于繁盛的资料,没空去理他们打打闹闹。
苏毕之端着四杯橙汁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的白若枫,问道:“午饭吃点什么。”
“你随便叫点什么吧。”
“披萨如何?”
“好主意。”
苏毕之打通了必胜客的电话,半个小时后就送来了两份大寸的披萨跟一些小吃。
白若枫切下一块给自己,又切了一块给苏毕之,说道:“繁盛这几年再商业方面的发展不小啊,而且背后似乎还有许家在支持。”
苏毕之点了点头,说道:“繁盛是块潜力股,人才不少,四大家族里最缺人才的就是许家跟苏家了。”
“苏家有你,还缺人才?”白若枫戏虐道。
“没办法,谁让我还未满十八岁呢?”苏毕之咬了一口披萨,无奈道。“慕家跟洛家都有已经满十八岁的后辈在经营着,唯独我们两家,只有独生子女一枚。”
“那沈家呢?”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沈渊凔的身影,白若枫问道。
“沈家不同于我们四大巨头,他们属于国家级别的军事部门,而且沈渊凔跟沈渊尘虽说是兄弟,但却同父异母,可以说血脉相连却又手足相残。”
白若枫不由得感到有些惋惜,这些所谓大官的生活,全都是经济实惠,挥金如土,包着二奶养着小三,身边的捞女一抓一大把。
对于捞女,白若枫有种骨子深处的恶言,这也就是他不喜欢沈家的原因。
女人本该洁身自好,不守妇道出来做着这种工作,她们甜美的笑容下面藏着一颗不知廉耻的心,这就是社会。
“你跟慕倾琦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苏毕之问道。
“没什么,”白若枫淡淡道,“不过是帮你加大收购繁盛的几率罢了。”
“你就这么有信心?”苏毕之问道。
白若枫嘴角掠过一丝笑容,说道。
“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心。”
苏毕之笑笑,对于他,自己一直都很信任,当年也好,现在也罢。
“对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苏毕之一拍脑袋,转过头说道。
“你晚上要跟我出席一场饭局。”
“啊?”白若枫愣了愣,问道。“谁的饭局?”
“繁盛集团的董事长,金熙贸。”
“繁盛的饭局,我去干什么?”白若枫问道。
“因为我需要一个助手。”苏毕之笑笑。
“一个保镖?”
“别多想,你只是一个随从。”
加长林肯在一家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身着黑白燕尾服的侍者拉开车门,苏毕之跟白若枫便是走了下来。
“喂,我说,我过去,人家要是问起来,我该说我是什么身份?”白若枫望了望周边的环境,问一旁的苏毕之。
“恩······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白若枫真有一口老血吐出来的冲动,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想好?
“你就说你是我的随从兼助手好了。”
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怎么看自己都像是来打酱油的。
跟着苏毕之走进电梯升上顶楼的露天阳台,中央的一个巨大泳池中有一块大概五十平方的空地,上面摆着巨大的转盘桌子跟玫瑰花装饰。
一排排小石子路从水池里升上来,苏毕之挽着白若枫的手,一步一步的踏上。远远望去就如同在水上漫步一般。
“苏小姐能够赏脸光临,金某真是不胜荣幸。”金熙贸一脸讪笑的请苏毕之入座。
“不知这一位是······”眼眸微眯,打量了一旁的白若枫问道。
“我的助手,白若枫。”
白若枫微微点头。
“是么,呵呵,苏家可真是年轻有为,不仅有年仅十四的大小姐, 更有一个年轻的助手啊。”金熙贸随口恭维道,后半句对白若枫却是有些嘲讽的意思。
“金总,苏家的助手怎么样,应该跟繁盛没有关系吧······”苏毕之笑盈盈的道,笑容中散发着一股冷意。
“是是是,多年不见,苏小姐真是越发越亭亭玉立了啊······”金熙贸擦了擦汗,说道。
苏毕之有些嗤之以鼻,小的时候繁盛的确有来找苏家,那时候金熙贸不过只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小老板罢了。哪怕当时自己年幼,但也还是忘不了他那一脸的殷勤。
“人都到齐了,难道金总不应该请我们入座吗?”身影宛如舞蝶般的落在中央,苏毕之说道。
“是是是,你看我这记性,来人,赶紧请两位贵宾入座。”
待苏毕之跟白若枫都坐下之后,金熙贸大手一挥,一排的服务员便是推着一辆辆小车上菜。
“金总,今天应该不仅仅只是来吃饭的吧······”
苏毕之微微一笑,手中举着红酒的杯子微微晃动,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关于我们苏家收购繁盛的事情,不知金总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呃······苏小姐,你看我们繁盛好歹是十年的金牌公司了,收购的这件事情,恐怕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吧······”
“怎么,以金总的能力,这种事情还需要在公司上下都通过不成?”白若枫在一旁淡淡开口道。
金熙贸在拖,拖得越久,苏家的内心就越少,到时候,收购资金必须要根据自己的需求来定。
可惜,他遇见了一个白若枫跟一个苏毕之。
苏毕之是谁?伦敦创造出商业市场,苏家唯一的继承人。家族不过是只是给了她一百万的资金,她仅仅用了一年半便是赚到了上千万的身价,足以见到她的能力。
金熙贸心里打好了算盘,只要他一直拖下去,公司今年来的收益瞒着苏毕之,那么苏家的耐心必然不能久等,到时候,繁盛必然能够苏家的商业界有一大范围。
“将近两年年,繁盛集团的股市大幅度迭起不稳,可谓是损失了不少的人气吧?”白若枫淡淡道。
不理会金熙贸那有些难看的脸色,白若枫继续补充道。
“两年前繁盛集团的营业额比起三年前下降了十六个百分点,而一年前又下降了两个百分点。现在还有一个多月便时年末了,我倒是想要问问金总,繁盛目前的情况如何呀?”
眼眸微眯,白若枫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危险的弧度。
“额,这个······”
“繁盛集团的潜力股似乎不如当年了啊······”白若枫淡淡道。“我想,你们之所以分散开市场力量,就是想在时间轴上跟苏家打价格战吧?你们分散的越久,那么市面上的店面越多,到时候押金便能提升。”
“所以今天的饭局,无论我们说什么,金总都是想要拖延时间,对吧?”
“我想,繁盛集团现在的人气,应该大多都是水军吧?”白若枫话音一转,直接提到。“繁盛现在的人气,应该大多数都是许家借来的水军,不过只是虚张声势,滥竽充数,如果说这次的拖延战失败了,对于繁盛而言,就是灭顶之灾吧?”
金熙贸的眼眸开始躲闪,白若枫将合同啪的一声扣在桌面上,轻声道:“苏家的条件很简单,一个亿收购繁盛,占股百分之八,这是苏家最大的让步,如果繁盛还是想要垂死挣扎的话,金总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玩火吧······"
眼眸中的光芒,令金熙贸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威胁,就好像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这种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狐狸总是在暗中窥伺猎物,寻求机会寻找致命一击,在这致命一击的背后,埋藏着的是无穷无尽的陷阱······
狐狸,开始策划了······
而狼不同,狼训练有须,懂的如何围捕击杀猎物,狼群效应便是应用这种原理。
狼,骨子里的那份自傲,足以让他藐视一切敌人!
如果说金熙贸是暗中布局的狐狸,那么白若枫,便是站在明处无所畏惧的狼王!
······
白若枫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轻轻披在苏毕之的身上,转过头来淡淡道。
“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金总好自为之······”
望着两人走出露天阳台的身影,金熙贸松了一口气,白若枫的步伐却是缓缓停住,渐渐回过头。
“呵呵,临走前多嘴一句,贪心很正常,不过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
走出酒店,白若枫拦了一辆出租车,苏毕之问道。
“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去我师傅那。"白若枫淡淡道,“我想找他接着商量一下关于收购繁盛的事情。”
苏毕之立马收起了大小姐的架子,指着白若枫的鼻子就是说道:“好呀你,我苏家的事情,你居然让一个外人来帮忙!”
“我师傅又不是外人······”
“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去!”苏毕之理了理头发,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师傅是何方神圣!”
白若枫无奈,去就去吧,希望自己带一个女孩子去,师傅他老人家不会见怪······
出租车在那条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小道口停下,苏毕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这地方怎么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走进小巷,苏毕之看着有些熟悉的场景,不禁微微一愣,旋即一笑。
自己,好多年都没来了呢······
黑暗中,庭珏湘的牌子依然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泽,看上去宛如繁星。
白若枫敲了敲门,轻声道:“师傅,我来了。”
“进来吧。”回应声响起。
苏毕之连忙带上墨镜,跟着白若枫一块走了进去。
苏祁鹤用余光瞄到了一个长发的身影,不出白若枫所料的调侃道:“臭小子,不知道我店里是不让带情侣进来的吗?”
直到他的抬头,看见了那宛如精灵一般的苏毕之,后者下意识的挡了挡脸。
片刻后,苏祁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中的纸扇指着苏毕之,淡笑道。
“丫头,别以为带了个墨镜就认不出你了。”
白若枫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这两人,又没有发问。
苏毕之在心里叹了口气,摘下了墨镜默默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还是被发现了呀······
“爸爸······”
一旁的白若枫愣了愣,脸色骤变。
纳尼?
爸爸?!
一身暗红色的中山服,苏祁鹤手里捧着茶杯,皮笑肉不笑的望着白若枫。
爸爸?!
慢着慢着,我真的有凌乱······
苏祁鹤一脸笑意盈盈的望着白若枫,后者的背后便是渗出了一身的冷汗。
苏毕之,苏祁鹤。
你是在逗我吗?
白若枫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小说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事情会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了实现。
苏祁鹤,苏家掌柜,明珠市商业四大巨头之一,中国经济学家,同时还是国家一级评茶师,中国犯罪心理学第二人!
苏毕之是谁?堂堂苏家的大小姐,伦敦商贸经济学院破例录取的商业天才。白若枫一直以为,苏毕之能够拥有这份成就靠的是自身的天资聪慧,没想到其背后还有这么大的背景。
苏祁鹤嘴角不留痕迹的勾起了一抹微笑,看样子这些年的隐蔽工作做得很好嘛!
“坐吧,”苏祁鹤好似见怪不怪一般,挥了挥手,让白若枫坐下。
“那个,师傅······”白若枫略显尴尬的开口,在这种场合下,即便是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讲话。
“我教你的冷静你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给我坐下。”苏祁鹤淡淡的瞥了白若枫一样,苏毕之不由得讪讪一笑,白若枫只好听命坐下。
“说说吧,”苏祁鹤沏了一壶香茶,望着白若枫笑道。“把你收购繁盛的计划说给我听听。”
其实苏毕之早就告诉了苏祁鹤她找白若枫帮忙的事情,而苏祁鹤又不喜欢强制女儿做任何事情,顺便就借此锻炼下自己的小徒弟。
白若枫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没有追究尴尬的事情。
说句实在的,苏祁鹤会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跟自己的徒弟早就认识?不然的话,光凭牧可馨那丫头的一面之词还不足以让自己收白若枫为徒。
当然了,这孩子和自己还是有些缘分了,否则他可不相信,苏毕之进入榕轩上学就这么被分到了白若枫的班里。
唉,可惜可惜,要不是这俩孩子年纪都太小了,苏祁鹤倒是挺想看看白若枫在面对感情的事件上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白若枫当然不知道苏祁鹤这老狐狸心里想的是什么,即便他知道,在苏祁鹤的安排下,又能做什么反应?
“其实,我一开始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打压繁盛在明珠的黄金市场。”白若枫缓缓说道。“我拜托慕倾琦,想要请她在她的能力范围内调动一切商业资金跟分店,在市场上打压繁盛。繁盛现在资金短缺,必然顶不住慕家的洪水攻势。”
“如果说让苏家分散开商业圈,那么沈家和许家没有理由不介入,这样会造成市场的一大不利,所以我请求慕家的介入,一是可以保证我们的商业市场不受到打压,而是避免两家的攻势。”
苏祁鹤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苏家也好,慕家也罢,对于其他两大家族而言,繁盛只不过是一个蚊子企业,只要将商业圈由一个总部变为几个分部,那么也就是说繁盛在市场上一下子有了竞争的压力。”
“打个比方,如果说繁盛的商业价值估算为五千万,那么慕家的商业区域展开分部,由三亿划分为六个五千万的分部,也就说繁盛在商业经济上一下子多了五个竞争对手。”
即便是苏毕之,也不得不承认白若枫的商业头脑,自己虽然也曾经想到过这个方法,但是并未找慕倾琦寻求帮助,而白若枫却能够拉拢慕家形成联盟市场,这绝对是繁盛的一大不幸。
“想法不错。”苏祁鹤笑了笑,话音一转,“但是虽说方法不错,利弊也很明显,就是如果繁盛在商业市场抗住了慕家的这一次打击,那么必然能够以此为由提高收购的资金。”
“其实在经历了这一次的战役后,繁盛的流水线应该会损失不少,所以即便他们站稳的脚步,我想也没有脸面在明珠混下去了。”
“那么慕倾琦答应你了吗?”苏毕之问道。
“这还用问吗?”白若枫笑道。“其实刚刚的那场饭局,我说的话等于是给金熙贸打了一针镇定剂,我想,在他收到市场流水线大幅度缩水的消息后,应该不得不接受我们的条件了吧。”
果然,白若枫的话语刚落,手机便是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出一个联系人的姓名。
“极品女领队?”苏毕之笑道,“慕倾琦没被你气死?”
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手指滑动解锁键接听。
“喂,结果怎么样?”
“那还用说嘛!”慕倾琦在电话另一头笑道,“看样子听你的还真没错,我仅仅只是调动了四家分部,繁盛就忍不住妥协了。”
白若枫不可知否的耸了耸肩。“那现在繁盛那边有什么回复没有?”
“有了,我觉得应该不过了三天,繁盛那边应该就忍不住向苏家妥协了吧。”慕倾琦说道。
点了点头,白若枫说道。“这回多谢你了。”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呢?”慕倾琦笑道。
“你不会想要繁盛的股份吧?”白若枫一愣。
撇了撇嘴,慕倾琦不屑的哼道:“是是是,你心里就只有苏毕之那珍贵的股份,唉,可惜我这个托儿,为了你这事,我可是累的······”
“打住打住!”白若枫生怕一旁的苏毕之听到吃醋,“大不了下次请你吃饭好不好?”
“我要吃海鲜鲈鱼面。”
“可以。”白若枫道。
“我要吃芝士焗虾球 。”
“好的。”
“我要吃松茸绘鳕鱼。”
“了解。”
“最后再给我来一道甜点,”慕倾琦说道,“黑森林蛋糕。”
白若枫苦笑了一声,这些东西在高级料理店,一样就可以顶上几十包方便面······
挂下电话,苏毕之一脸笑意盈盈的问道。
“想要背着我跟其他女生吃饭啊?”
苏祁鹤也淡淡的瞥了白若枫一眼。
这惊鸿一瞥,瞥的白若枫一身的鸡皮疙瘩。
“岂敢岂敢······”白若枫讪讪的笑了笑。
“那就带我一起去吧。”苏毕之说道。
白若枫无奈的点了点头,心里还在心疼自己那被掏空的钱包。
看样子需要跟蔺硕他们借点钱了······白若枫在心里道。
讲真,白若枫好面子,哪怕只要他开口,蔺硕跟诗莫琛绝对不会拒绝他。可是以白若枫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借钱?
算了,这些日子钱省着点花吧,牧可馨上次送来的一大包吃的还剩不少,就把那些吃吃掉算了。
虽然是周末,但是榕轩中学依然会提供住校学生的一日三餐,宿舍离食堂步行太远,自己又懒得动,所以一般都是让蔺硕帮自己带。
而且半夜要是饿了没法出去买宵夜,白若枫都只好自己跑方便面,用蔺硕的话来讲,整个榕轩估计就只有他一个人是吃泡面的奇葩。
“真想把他那只鹦鹉给炖了······”白若枫想到那只金刚鹦鹉就忍不住道。
“那个,师傅,今天也不早了,要不我就先告辞了吧。”
白若枫放下茶杯,起身微微鞠躬,然后转身就走。
再不走,一会就要被兴师问罪了。
“站住。”苏祁鹤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瞥了白若枫一眼。
“啊?”白若枫单脚独立,金鸡回首。
“我其实挺想知道,为什么我苏家的女儿,会找你来商量怎么收购繁盛的。”
苏祁鹤笑的像只狐狸,白若枫一脸的苦逼。
还是逃不掉啊······
白若枫静静的看着慕倾琦跟苏毕之翻着面前的菜单,每停顿一次白若枫就肉疼一次。
这哪是吃饭啊,这吃的就是人民币啊!
昨晚苏祁鹤并没有为难白若枫,只是喜欢逗他而已。作为苏家的掌柜,苏祁鹤怎么会像其他父母一样大巫见小巫。男孩女孩在一起本就是很正常的事,苏毕之能够找白若枫帮忙说明自己这个徒弟不是等闲之辈,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虽说如此,但是白若枫还是没有逃掉苏毕之要他请客的饭局。
然后白若枫后悔了。
望着菜单上那些天价的菜式,白若枫有种切腹自尽的冲动。
海鲜鲈鱼面,售价128元人民币。
芝士焗虾球,售价98元人民币。
松茸烩鳕鱼,售价228元人民币。
还有一个黑森林蛋糕算是便宜的,59元人民币。
慕倾琦一边吃着自己的黑森林蛋糕等着上菜,一边好奇的看了看苏毕之点了什么。
白若枫也凑过头去,发现苏毕之翻到小吃那一页,把几个菜式圈了起来。
骨肉相连,售价18元人民币。
香叶烤肉,售价25元人民币。
柠檬柚子茶,售价12元人民币。
白若枫松了口气,还是苏毕之靠谱······
“老板,圈起来的这些不要,其他的各给我来两份。”苏毕之一脸笑意盈盈的道。
“噗!”白若枫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看着苏毕之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后者问道。“你要点什么?”
“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
肉疼的摸了摸自己那干枯的钱包,这才刚过去半个月,自己的钱包里便已经只剩500元生活费了。
而且,这五百块钱还不知道够不够这俩位小姑奶奶吃一顿饭。
看样子下半个月要吃泡面度过了······白若枫一脸的不情愿。
苏毕之望着这种状态的白若枫不禁噗嗤一笑,暗暗将笑容收起,心里诅咒着这个没良心的大笨蛋。
毕竟苏毕之还在伦敦的时候可没少找人调查白若枫在中国的情况,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这可是白若枫第一次请她吃饭,当然要好好宰他一回。
白若枫的节省可是整个3602出名了的,要是让蔺硕他们知道白若枫被宰了这么多钱,一定会把下巴都笑掉下来。
“小弟弟,请问是哪位付款?”服务生礼貌的将账单递了过来,苏毕之跟慕倾琦几乎是同时指向了白若枫:“他!"
苦笑了一声,白若枫就好像一只待宰的羊羔,十分不情愿的拿出了钱包。
突然间,眼眸定格在了钱包里一张紫金条纹的银行卡上。
这张卡是当初来榕轩的时候牧可馨给他的,白若枫知道密码是自己的生日,只不过是一直没有用罢了。没有想到,第一次用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那个······刷卡可以吗?”
服务生见到突然不再那么犹豫的白若枫,不禁有些好笑,但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给。”松了口气,白若枫礼貌的将紫金条纹的卡递了过去,然而当服务生的眼光定格在上面的时候,却是有些古怪。
“额······这位先生······”服务生对白若枫的称呼已经从小弟弟变成了先生,这是一种尊称。
“这张紫金卡是明珠特有的贵宾卡,整个明珠市发型也不会超过一百张,凭借此卡是可以每个月在本店免单一次,而且平时还有打折优惠。”
“哇塞,这么厉害!”慕倾琦的眼睛闪闪发光,“我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我二哥好像就有一张这样的卡。”
白若枫松了口气,幸好幸好,牧可馨这张卡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但是虽说松了口气,白若枫的心情也不由得凝重起来。整个明珠市不超过一百张的贵宾卡,而且这种卡,连身为慕家三小姐的慕倾琦都没有,那牧可馨现在在社会上到底是什么地位?
轻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白若枫宁可远离富贵的生活,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学生,平平凡凡的毕业,平平凡凡的娶妻生子,然后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
可惜,天不饶他,宁要将他安排的如此不凡。
白若枫曾经在一本书里看过过一段话,仿佛是在形容自己一般:
命运善嫉,总吝啬赋予世人恒久的平静,总淬不及防的把人一下子塞进过山车,任你怎么恐惧挣扎也不轻易停下来,非要把圆满的颠簸成支离破碎的,再命你耗尽半生去补。
现在的白若枫,仿佛真的需要用这三年来弥补。
······
离开西餐厅,白若枫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转头问慕倾琦跟苏毕之。
“你们现在去哪里?和我一块回榕轩吗?”
慕倾琦摇了摇头,“我想回我家看看,你让苏毕之和你一起回去吧。”
计程车缓缓驶进两旁都是榕树的小道,哪怕是夏季依然显得十分清凉。
白若枫最喜欢的树便是榕树,榕树是纯洁的象征,记载了人间的情感历程。榕树被视为长寿、吉祥的象征。寓意荣华富贵之意,因而是祝寿的最佳礼品。
跟苏毕之在她的别墅门口分别后,白若枫立马赶回了宿舍。今天的星期天,明天就需要上课了,自己要赶紧回宿舍整理下东西。
一打开宿舍的门,一道白光就直通通的撞在了白若枫的脸上差点把他眼镜都撞下来。
白若枫狠狠的拽着那道白光的翅膀,一字一字顿道:“我迟早有一天要把你煮了炖汤!”
白光不是别人,正是蔺硕的金刚鹦鹉。
诗莫琛去图书馆了,蔺硕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白若枫抓着自己的宝贝鹦鹉。
“喂,你干嘛!”
一把将其抢过来,蔺硕宝贝的搂在怀里,白若枫看着就一阵反胃。
“管好你的宠物。”
没好气的瞪了蔺硕一眼,白若枫头也不回,坐在桌子前便是奋笔疾书。
“唉,你作业还没写完啊?”蔺硕问道。
“是啊,明天要被老王骂死咯······”白若枫叹了口气,道。
蔺硕耸了耸肩,正准备上床,突然回过头来,对着白若枫露出一口白眼。
“哦对了,有个消息忘了告诉你。”
白若枫头也不回:“说。”
“还有一个月就是期末考了。”
“噗!”白若枫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还有一个月就要寒假了?
已是深夜,漫天繁星璀璨,宛如银盘。
榕轩学院。
虽是深夜,池塘边依旧点着一盏微微发光的老路灯。清澈的水面将天空中繁星的倒影显得格外耀眼。一滴水珠低落在那平波古井的水面之上,涟漪散开,折射出两个人的倒影。
“我不在的时候,谢谢你帮我支持小枫。”苏毕之撩了撩刘海,对着面前的人笑道。
“我们的交情还需要说这些?”莫小鸥耸了耸肩,说道。
苏毕之半靠在亭子里,望着水面,不禁轻叹口气。
“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我在意啊。”
“白昼会跟森林团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凝望湖中片刻,苏毕之转头说道。
莫小鸥摇了摇头:“自从你回来了之后,世纪末可以说是风平浪静,白昼会跟森罗团的人估计也是忌惮着你才不敢来犯。”
“我相信许若笙的人品,但我不相信洛天佑的。”苏毕之冷冷道。
“你是说上次他堵截白若枫的事?”莫小鸥问道,“那次他想强制白若枫加入森罗团,不过被我出手拦下了。”
“这洛天佑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轻声喃喃道,脑海中浮现出白若枫的面孔,不禁笑道。“但是我相信他有能力面对。”
瞥了苏毕之一眼,莫小鸥说道:“我觉得,洛天佑倒是不要紧,许若笙才是你要注意的吧?”
“我怎么觉得,他现在有些把白若枫当做情敌?”莫小鸥戏谑道,“以你那倾国倾城的气质跟对白若枫的态度,我估计许若笙已经要气的跳脚了吧?”
“就你嘴贫。”苏毕之笑道,旋即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
“不过我相信他,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他。”
莫小鸥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喃喃道。
白若枫啊白若枫,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能让苏毕之这么牵挂,但是你要是不能让她幸福,我就把她抢过来!
······
一个月后。
白若枫一脸苦逼的从考场里出来,考砸了三个字几乎已经印在脸上了。
“要死要死,这次数学这么难,要是没及格,老王非撕了我不可······”揉了揉太阳穴,白若枫叹了口气道。
蔺硕将一杯咖啡递了过来,旋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自己不努力就不要怨天尤人啦。”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和诗莫琛一样,是段前十的怪物么······”白若枫不屑的哼道,“算了,我,没有学习这方面的天赋,我还是认清现实好了······”
蔺硕拍了拍白若枫的肩膀:“你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无奈的叹了口气,白若枫刚想去找苏毕之,后者便是跟慕倾琦一块走了过来,然而身旁还有一个不速之客————莫小鸥。
“你们怎么混到一块去了?”
“我跟谁在一起玩需要跟你汇报吗?”莫小鸥笑道。
“谁问你了?”白若枫翻了个白眼。
莫小鸥见状,一个轻盈的转身,然后将苏毕之搂入怀中。
气的白若枫咬牙切齿。
虽说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不会引起什么骚乱,但是莫小鸥抱住的,可是白若枫心头的一颗宝呢······
“好啦好啦,不逗你啦。”莫小鸥又一个转身,赶紧在白若枫暴走之前放开了苏毕之。“我的母上大人已经下了命令了,让你们过去见她。”
“老王?”白若枫微微一愣,与蔺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太好的脸色。
“老王召见我们做什么?”
办公室里,莫熙有静静的茗了一口茶茶叶,淡淡的瞥了一眼白若枫,霸气的气场瞬间令后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座的各位,寒假自己有什么安排么?”目光扫过面前的苏毕之,莫小鸥,慕倾琦,白若枫,蔺硕,诗莫琛等人。
“王老师,我有安排!”蔺硕据说。
“嗯?”眼眸瞬间如猎鹰般的凝视着蔺硕。
“呃······我推掉,我推掉······”讪讪的笑了笑,蔺硕赶紧说道。
“很好。”莫熙有点了点头,随手甩出五张车票,放在桌子上。“既然没有安排,那么我来给你们安排。你们六个人,明天后出发,前往茗川,在那里参加一个为期二十一天的军训!”
“为什么?!”六人同时道,白若枫说道。“王老师,能不能不去啊!”
莫熙有狠狠的揪住了白若枫的耳朵:“你个没脑子的东西,数学考得这么差拉低我们班的平均分还好意思跟我提要求?!”
“王老师我是文科生······”
“王老师,我也需要去吗?”苏毕之问道。
“当然了。”莫熙有回答。
白若枫耸了耸肩:“既然苏毕之都没有意见,那我也没有。”
“很好,那么今天晚上回家收拾东西,明天早上集合。”
“我希望这个寒假回来, 你们在座的每个人,都能让我觉得你们已经脱胎换骨。“
待六人走后,老王静静的屹立窗前,望着天边那一抹红晕,喃喃道。
“我可是把最宝贝的六个学生交给你了,你可要帮我好好**他们。”
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缓缓转身。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结果怎样就看你们自己了······”
······
傍晚,白家。
白山静静的看着白若枫将行礼一件件的搬进箱子,半句话未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若枫的生活,饮食起居都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操心,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好像是多余的一般,给不了自己的儿子什么帮助。
“这次出门,自己小心······”
半晌,白山淡淡开口。
微微一怔,白若枫点了点头。
“嗯。”
“儿子长大了啊······”
轻叹了口气,白山缓缓转过身,轻声道:“不管发生什么,她始终是你妈妈,我也始终是你爸爸。”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过多的介入你的生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也不反对你有自己的世界观跟主力思想,只是希望你不要拒绝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点帮助。”
白山说道,白若枫年幼时的样子与现在几乎是天壤之别,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天真的小枫变成了现在这个拒他与千里之外的人。
或许三年前,真的错了吧······
“我从不觉得有你这个父亲是一件丢脸的事。”
白山笑道,“你觉得有我这个父亲是不是个丢脸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做你的父亲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
“我这辈子只有两件事情值得我自豪。”白山说道。
“一个,是我的老婆叫做牧可卿,一个,是我的儿子叫做白若枫。”
“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
微风拂过,万里无云。
连绵不绝的山峰围绕着一片翠绿,将自然间的万物反衬的相生相应,万物生晖。
大巴车载着白若枫一行人,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公路上。天气炎热,虽说车里开着空调还有免费的冰镇饮料,但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闷沉的气息。
白若枫端起一杯冰镇橙汁喝了一口,叹了口气道:“幸好慕倾琦包下了这辆大巴,不然我们要是跟着原来的队伍走,得闷成什么样子啊。”
慕倾琦噗嗤一笑。白若枫,蔺硕,诗莫琛,慕倾琦,莫小鸥还有苏毕之六人并未做老王给他们定好的车票前往茗川,慕倾琦直接包下了一辆车供六人来回。
当然,他们可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王,否则怕是逃不了一阵训斥。
蔚蓝的天空偶尔有一两只雏鸟飞过,场景好似某诗人的敕勒歌。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好一番意境。
距离茗川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倩怡的欣赏这份风景。
上次白若枫前往盐城的车程终点站就是茗川,而他是在半路下车的。
白若枫也很好奇,这个所谓的军训究竟有何不同,老王竟然会让自己几人前来参与。
要知道,老王可是一个从不逼迫学生做任何事的人。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个军训让白若枫几人前来,这军训的不凡可见一斑。
懒得去欣赏这一路风光,白若枫正想靠在座位小眯一会,却是被手机铃声惊醒了过来。
“牧可馨?”
望着屏幕上联系人的名字,白若枫微微一怔。“她这个时候找我来做什么?”
“喂?”
“死小子这么久也不给我打电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小姨吗?!”
刚接听电话,另一头传来的便是牧可馨的河东狮吼。
“你能不能轻点。”白若枫撇了撇嘴。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牧可馨愣了愣,旋即柔声道:“你以为我想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拒绝你妈······她的帮助,我这个做小姨的也不用这么费心。”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沉默,令牧可馨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我不只是不喜欢她过多的介入我的生活而已。”白若枫说道。
“唉,该什么说你······”牧可馨轻叹了口气,说到。“算了,问你正事,你现在在干嘛呢?”
“去茗川。”
“茗川,你去那地方干什么?”牧可馨问道。
“我亲爱的王老师让我来参加军训······”白若枫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道。
“噗!军训?”牧可馨一口口水喷来出来,戏谑道。“你还会去军训,那到底是教官训你,还是你训教官?”
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我有那么彪悍?”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我困了,先这么说吧。”
“等等。”牧可馨说道。
“还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吃的东西寄到你宿舍,你记得收,还有,钱够花吗?”
“够了,谢谢。”
“恩,那就这样吧。”
“没良心的臭小子。”挂下电话,牧可馨轻声喃喃道。“不过他说去茗川?还是军训?”
“军训的话······难道是那个人?”
轻笑了一声,牧可馨的嘴角不留意的露出一抹柔情。
“若真是他,那就有趣了······”
······
大巴车在一所军校的操场上停下。
白若枫一行人下车后,大巴车立刻开走了,留下在风中凌乱的六人。
“那边的小兔崽子,给我立正!”
远方传来了一声怒吼,周围都没有人,而就在这一生怒吼传来之时,一个大汉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就像武侠小说里一样,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听到立正的命令,白若枫,苏毕之,慕倾琦三人下意识的便站立好了身子,而蔺硕他们三人,还是一脸懵逼的凌乱在风中。
“没有立正的小兔崽子,给我过来!”大汉又是一声怒吼。
“立正,排队,你们三个,给我换上军服,绕着操场跑十圈!”
“啊?”蔺硕三人惊呼?
“十五圈!”
“为什么又变成十五圈了?”
“二十圈!”
不等蔺硕抗议,莫小鸥便是拽起他的手往更衣室跑去,“别问了,要是再问下去,我觉得这个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疯子,这货绝对是个疯子!”
面前这个高大上的汉子一身军服,随算不上是英姿潇洒,却也算的上五官清秀。然而,这个男人为什么给人一种······从地狱里出来的感觉?
白若枫望了一眼蔺硕他们跑去的方向,也是拉着苏毕之一块跑去。
“站住。”
男人的身体横在他们面前,“干什么去?”
“他们既然是我的伙伴,那我不想当个逃兵。”
直接绕过了面前的大汉,白若枫淡淡说道。
大汉笑了笑,并未阻拦。
五分钟后,白若枫一行六人换好军服,站在这位大汉的面前。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给我听好了!我是你们的教官,我姓风,名向天。我的军友都喜欢叫我疯子,你们可以叫我风教官,或者疯子教官!”
风向天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好似传遍了整个操场,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六人耳朵。
“接下来的二十一天,将有我做你们的教官!二十一天里,你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安排!我的命令就是军命!在战场上,军命即是一切!我的命令,不得质疑,不得违抗!同样的命令,我不会重复第二遍!违抗我或者拖延执行命令的,操场十圈罚跑!多质疑一句话就给我多跑一圈!”
“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天了噜,刚以为放寒假逃脱了老王的魔爪,现在来到茗川,又摊上了疯子教官······
白若枫无奈,在榕轩的时候,老王一口一个没脑子的东西,在茗川的时候,疯子一口一个小兔崽子······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遇见了都是些什么妖魔啊······
轻叹了口气,白若枫算是知道老王为什么把他们送来这里了,这个疯子教官,真的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现在,全体立正,向左转!”
“绕操场二十圈,现在开始,跑!”
烈日炎炎,滚烫的阳光折射在操场上,几乎可以灼伤人的皮肤。
六个人影零零散散的排着毫无整齐可言的队伍,风向天不禁微微皱眉。
“停下!”
在这种毫不整齐的队形下,白若枫六人仅仅只是跑了三圈便是被风向天打断了。
“看看你们吧,你们跑的这叫什么步伐!”身体笔直的站在六人面前,风向天毫不留情的训斥道。“一只队伍,在战场上应该做到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团结。而不是像你们一样,零零散散毫无纪律性可言!”
指着蔺硕被先罚跑的三人,风向天道:“你们三个小兔崽子,跟队形究竟离了多远?”
“给我全部重跑!”
“啊?”慕倾琦不服道,“教官,为什么犯错的是他们,我们也要跟着受罚?”
风向天仅仅只是一句话便问的慕倾琦哑口无言:“我问你,他们是你的队友吗?”
“既然他们是你的队友,那么你就不能抛下他们!”
“你知道在战场上,一只队伍的分散会造成多大的危险,会给敌军造成多大的机会?!”
“在你们被送来的那一刻,我就对你们十分的失望。”风向天一字一句,抑扬顿挫道。“或许,你们有高于常人的身份背景,或许你拥有强于他人的头脑,但是你们却失掉了最重要的东西!”
“一颗渴望变强的心!”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六人的耳边乃至整个操场上徘徊,久久不散。半晌,在给了六人调整了时间后,风向天吼道。
“二十圈记零!重新跑!因为慕倾琦的质疑,再给我多跑十圈!”
白若枫几人咬了咬牙,若是在出言反驳,面前的疯子教官绝对会给他们来一份更重的惩罚。
这里是军校不是学校,在这里一切训练都是合法了。这里训练出来的军人都是那种玩弄真枪的间谍精英,白若枫不会天真的以为这里是什么等闲之地。
因为平时在学校里被老王罚跑的缘故,所以前十圈几人跑的都还算轻松————除了苏毕之跟莫小鸥。
这两人一个的苏家的大小姐,一个是莫家的小魔女。两人在生活中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放在运动上的差距就可见一斑。
第十二圈的时候,苏毕之明显已经开始嘴唇发白,而莫小鸥的脸上也是通红。白若枫不禁抹了抹汗,这种跑法真的是要人命,别说他们两个女孩子,蔺硕都未必跑的下来。
操场一圈250米,十圈是2500米,三十圈就是7500米。这种程度的路程跑下来,还是在烈日炎炎的太阳下。跑完这种距离,恐怕会被烈日灼伤一层皮。
跑到第十五圈的时候,白若枫已经发现形式没有这么顺利了。
跑了这么久,六人中还只有蔺硕还能够支撑着身体跑下去,诗莫琛跟白若枫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慕倾琦的状态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去。莫小鸥跟苏毕之情况更糟,脸庞赤红,嘴唇发白。
这种状态,白若枫也没有力气去开口去问苏毕之的情况。还有一半的路程,现在说一句话便是浪费一口气,这种长距离的长跑,一口气能决定的事情太多了。
大脑飞速转动,喉咙似乎有着一团火焰在燃烧着,白若枫咬了咬牙,脚步突然停下。
“停一停!大家听我说!"
风向天皱了皱眉,却并未说话。
“大家停下了喘口气,听我的安排,重新排列队形!”
苏毕之莫小鸥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停下脚步,却没有坐下。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现在如果坐下了那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蔺硕,你排第一个,莫小鸥第二个,诗莫琛第三个,我第四个,苏毕之排我后面,慕倾琦排第六个!”
很快,六人便按照白若枫的吩咐重新排列好了队形。
白若枫此举并非乱掐乱蒙,蔺硕体力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可以起到领头的效果,莫小鸥体力偏差,但是蔺硕在她前面领路,又有诗莫琛在后面督促应该可以坚持;而自己则带着苏毕之,让慕倾琦可以稍稍保存体力。
这是曾经在庭湘珏,苏祁鹤教过白若枫,一种名为狼性的团体激励法则!
根据狼性来激励队友,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是这漫长的7500米岂是等闲之辈可以完成的,成年人跑完估计都要了半条命,更何况的他们几个孩子。
当然,白若枫也不得不承认,他不仅不觉得老王把他们送来这里是害他们,反而有些感谢老王。
只有在这种环境下,人才能靠着自己的毅力坚持,才能够激发出自己全部的潜能!
一旦成功,便是宛如凤凰涅槃!
浴火重生!
我不能倒下······
我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
三年我都过了了,磨难我都度过了,为什么这点困难我就过不去!
凭什么!
第十八圈。
苏毕之跌倒,膝盖受伤。
第二十圈。
莫小鸥晕倒,位置变换,诗莫琛首位,蔺硕则背起莫小鸥在最后。
第二十二圈。
慕倾琦摔倒,苏毕之受伤。
第二十三圈。
白若枫受伤。
第二十五圈。
白若枫接过莫小鸥,蔺硕再次跑在最前面。
第二十六圈。
慕倾琦再次摔倒。
第二十七圈。
苏毕之晕倒,白若枫将莫小鸥交给诗莫琛,自己背上苏毕之。
第二十八圈。
白若枫跌倒。
······
“小枫······别强撑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苏毕之趴在白若枫身上,然而白若枫却仅仅只是摇了摇呀,并未将其放下。
这一次,我不想再丢下你!
第二十九圈,苏毕之强行下来,莫小鸥也坚持要自己跑。
风向天望着面前顽强的六人,不禁微微一笑。
“莫熙有,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教出了一群小怪物啊······”
“你能有这样的学生,很好,很好!”
夕阳染红了天边,晚霞自天际倾洒而下,照射在这片大地,将六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六人肩并肩,互相搀扶着,汗如雨下,却并未说过一句话。
不需要言语,就是拥有着这份默契。
六人卖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最后一圈冲刺着。
十步,九步······
八步。
七步。
六步。
五步。
四步。
三步。
两步。
一步!
他们从未放弃过任何一人,因为他们是一个团体!
少一个人都不行!
最后一步停下之时,一道格外耀眼的霞光,冲破天际,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六人的身上。
风向天站在他们,微微一笑,站姿立正,对着他们,行了一个军礼。
六人相视一笑,然后便是再也没有了力气,眼前一黑,便是同时倒了下去······
“教官,我们完成了······”
六人,三十圈,七千五百米,完成!
望着六个小家伙,风向天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边那鲜红的色彩,不禁道。
“我为你们骄傲!”
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意识还在神游状态,白若枫便是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
腰酸背痛,手脚不停使唤。感觉自己好像几天几夜没喝水了一般,喉咙干枯舌燥。
“咚!”
强撑着自己下床,白若枫还没来得及站稳便是摔了一个措不及防。这结结实实的一摔,彻底把白若枫的精神拉了回来。
身上没有汗味,衣服也都被换了,床头还有一套叠好的军装和军帽,以及一个闪闪发光的徽章。
白若枫还未站起,头顶便是传来的蔺硕微弱的声音。
“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跟白若枫一样,平时号称是运动狂人的蔺硕与诗莫琛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我怎么感觉我的手脚快断了······”
“苏毕之她们呢?”没有理会蔺硕的抱怨,白若枫问道。
“应该是在女生宿舍吧。”诗莫琛说道。
揉了揉太阳穴,昨天那恐怖的罚跑简直是惨不忍睹,其实到了二十七圈以后,六人几乎是走着的了,毕竟在那种情况下真的是没有力气强撑着自己跑。但是即便如此,六人还是以晕倒作为了收尾。
“嘭!”
没等他们想在小眯一会,宿舍的大门便是被狠狠的踹开,带起一阵狂风般的震耳欲聋。
“三个小兔崽子醒了?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洗漱完毕,换上衣服去操场集合!”
风向天那雷霆般的声音轰隆隆的在三人耳边响起:“迟到一分钟,罚跑十圈!”
“啊?又来?”
疯子,这货真他妈是个疯子!
经历了昨天的事件后,三人再也不敢对这位教官做出任何质疑跟反驳,凌乱中,蔺硕砸碎了一个杯子,白若枫手忙脚乱的倒掉了一盆水。一阵惨不忍睹的场面后,三人终于按时到了操场上集合。
令白若枫惊讶的是,莫小鸥三人昨天明明比自己还要累,居然能够比自己早到。
莫小鸥也不想,可是大早上的,便被女军官扯着耳朵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全体立正!”
风向天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宛如魔咒一般,将六人狠狠的定格在原地。
“接下来,我来给你们讲一讲每天的时间安排。”
“早上六点半,起床,十分钟洗漱,二十分钟晨练。”
“七点钟集合,吃早饭,七点半到八点,自行热身。”
“八点钟到九点,登山前往山顶的训练基地。”
“达到后五分钟开始整队,进行基本训练,训练项目包括长跑,爬树,格斗,摔跤等等。”
“十一点钟训练结束,十一点半开始吃午餐并且吃完午饭一直到十二点半是你们的休息时间。”
“下午开始各项技能的讲解及考核,树木识别,陷阱逃生,森林防火等等。晚上六点开始吃晚饭,十点钟熄灯。”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白若枫几人回应道。
“很好。”风向天点了点头,“在最后一天,我们将会与另外一只队伍举行一场比赛切磋。”
“另外一只队伍?”几人愣了愣。
操场的另一头,一阵整齐的步伐传来。白若枫回过头,发现还有一只六人的队伍正朝着他们走来。而且令白若枫感到惊讶的是,这一只队伍里还有两个是熟人。
“许若笙和洛天佑?”
虽说声音很小,但是依然被队伍中的两人听见了。洛天佑转过头笑了笑,而许若笙则是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望着白若枫。
洛天佑的肚量没有那么小,虽说上次因为莫小鸥的出现带走了白若枫让他有些不爽,但是好歹白若枫也是现在世纪末的会长,洛天佑不会傻到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就去与白若枫为敌。
许若笙就不这么觉得了,虽说白昼会与世纪末没有什么冲突,但是白若枫在学校里的风头让一向自傲的他感到不爽,更何况从某个角度来说,白若枫还是他的情敌······
“请自我介绍。”对方的教官说道。
“我俩跟你们这么熟,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洛天佑咧嘴一笑,冲着白若枫几人道。“
无奈的摇了摇头,白若枫指着自己这一边的五人一个个介绍:“我是白若枫,这边依次是蔺硕,诗莫琛,慕倾琦,苏毕之,莫小鸥。”
“这个最高的是胡夏。”洛天佑指着一人说道,又指了指身旁的两位女生。“这两位一位是杨唐儿,一位是杨甜儿,她俩是一对双胞胎。”
“最后一位叫做杨康,他是杨唐儿跟杨甜儿的哥哥。”
最后洛天佑又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是他们的队长洛天佑,这位事许若笙。”
自我介绍明显是讲给蔺硕跟诗莫琛听的,当然白若枫搞不懂的是,为什么苏毕之好像跟洛天佑两人很早就认识一样。
“双方请敬礼!”
两只队伍面对面站在操场上互相行礼,许若笙正好是面对着白若枫,白若枫感觉到在敬礼的那一瞬间,许若笙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嘴唇张了张却并未发出声音,即便如此,白若枫也还是看出了许若笙在说些什么。
你不配拥有她!
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如果在接下来的训练里许若笙敢做些小动作,白若枫不建议给他来一份难以忘怀的教训!
“今天暂时先不晨练,现在集合,前往餐厅吃早饭!”
虽然教官的训练很严厉,但是不得不说,军校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中餐也好西餐也罢,甚至还有专业的法国厨师跟日本厨子为你定做牛排跟寿司——前提是你付钱。疯子教官走到楼梯口说道:“你们在一楼用餐,教官食堂是在二楼,如果有事,就上二楼来找我。”
早餐很丰盛,中餐有馒头油条,西餐有牛排烤肉。虽说是早餐,但是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美味那油腻的气息,忍不住便是让人食欲大增,让一行十二人火速找了自己喜爱的食物,坐下来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一番。
“唉,你们说,我们要不要也选一个队长啊。”莫小鸥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道。
“我对这种事情没情绪。”白若枫咬了一口馒头说道,“要选你们选吧,我不参与。”
“啧,无趣。”莫小鸥白了他一眼,转头问道。“毕之,你觉得呢?”
苏毕之盈盈一笑,并未反对什么。
白若枫对这所谓的队长职务没有一丝兴趣,干脆就随他们玩去吧。
握着橙汁的手微微停滞,白若枫微眯眼眸,轻声说道。
“慢着,我有一个想法。”
回过头,白若枫对着五人说道:“保险起见,我们这样······”
······
用过早餐后,十二人在个子的队伍上排好了队形,等候请示。
红队:白若枫,蔺硕,诗莫琛,苏毕之,慕倾琦,莫小鸥。教官:风向天。
蓝队:洛天佑,许若笙,胡夏,杨康,杨唐儿,杨甜儿。教官:李剑邱。
“全体立正!”
“集合,前往训练基地!”
“起步,走!”
树木密集的草丛被一只大手拨开,抖落了身上的蜘蛛网跟一些小虫子,洛天佑皱眉道。
“这里的地形太复杂,许若笙都怪你,要是两只队伍一起走的话说不定还互相有个照应。”
许若笙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可不认为跟他走在一起会有什么好结果。”
洛天佑叹了口气,许若笙口中的他自然便是白若枫。
如果说一开始两只队伍能够一起的话,或许可以省下这些麻烦。
可惜他们队伍里有一个许若笙。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教官可只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让我们到达山上的训练基地。”
一上山,疯子教官跟他们的李教官便是丢给了他们一张地图,告诉他们,下山的路会有车来接送他们,但是上山就必须要靠他们自己寻找。
而且在这种环境下说不定就会受伤,虽然说洛天佑手上有教官给他的对讲机,但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拨打的。
原本白若枫提出建议,两只队伍一起走,保险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可是许若笙偏偏不停,一定要两只队伍分开来走。而且分开来就分开吧,白若枫他们在公路上通往山顶,许若笙偏偏要领着自己的队伍走树林小道,弄的现在蓝队迷了路。
虽说洛天佑有些不满许若笙的决定,但是事已至此,先找到训练基地才是首要之策。
杨康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有办法,这是树木茂盛,很难辨别方向。如今之计恐怕要先找到公路才行。”
许若笙望了望周围,如此复杂的环境里如何出去都成了问题。
“要找公路的话,还是两队一起吧。”
不远处,诗莫琛拨开一处草丛探出头笑道。身后跟着的,赫然便是红队的所有成员。
许若笙皱了皱眉,刚想拒绝,却是被洛天佑拦住,后者走上去笑道。
“既然又遇上了,那就一起吧,也好有些照应。”
话毕,拍了拍身后的许若笙让他以大局为重。
“那就劳烦洛天佑队长了。”白若枫笑了笑。
“小事。”
两只队伍走在一起,效率自然便是快了不少,在经历了约莫半小时的寻找后,几人终于找到了公路,前往了训练基地。
但是即便如此,几人还是将近晚了半个小时才到达训练基地,这让红队免不了疯子教官的一阵训斥。
“六个废物渣渣,让你们找一条路能找上一个半小时,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真是一群废物渣渣。”风向天毫不留情的便是对六人一阵训斥,转眼跟李教官对视一眼,便是一脚踏出。
“一个小时的规定时间,你们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
“在战场上如果让你们运送物品到基地,你们是不是也要像现在一样磨磨蹭蹭的拖延时间?!”
风向天望着两对,凶狠的声音同样没有对蓝队客气。
“你又不是我们的教官,有什么资格来训斥我们。”
杨唐儿出言反驳道,没有丝毫给风向天面子。
“老子有没有资格来管你们,来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讲!”
“在战场上,没有区别之分!我是你的上级,我的命令你就得执行!”
风向天瞪了杨唐儿一眼。冷喝道。
“全部给我趴下!俯卧撑五组,每组十个!做不完的人别想给我停下!”
“凭什么!”杨甜儿也不干说道。
“凭什么?你有脸来问我凭什么?!”风向天冷笑道,似乎根本不买杨甜儿的帐。“不想做?可以,两队队员给我站好了!”
“就凭上你们找到基地这一任务你们完成的时间超额,我就有权利处罚你们!”
“其次,在我训斥你的同时,你不仅没有洗耳恭听,还出言反驳,这是对教官,对上级的不敬!”
“现在,给我,马!上!开!始!做!”
在风向天恐怖的咆哮下,两队人马心服口服的做完了俯卧撑。
但是很明显,这个疯子教官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们。
在昨晚俯卧撑后,风向天给了他们约莫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便是再次将两队集合起来训话。
“从现在开始,两队开始罚站,没有我的口令不许休息!”
对于风向天的话,红队无人做出反驳跟质疑。排好了队伍,很自觉的站在一旁开始罚站。
蓝队明显有些不情愿,杨甜儿又想出言反驳,但是被对于洛天佑拦下之后,也是没有人再出言质疑。
烈日骄阳,在太阳的照射下,大地被蒙上一层炽热的面纱。两只队伍就宛如雕塑一般,屹立在原地。
十五分钟过去了,二十五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没有人喊解散。
教官呢?教官早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白若枫看着一旁,蔺硕跟诗莫琛慕倾琦的状态还好,莫小鸥跟苏毕之已经将近是脸蛋红扑扑的。
但是即便如此,依然还是没有人移动。
蓝队呢?看见教官不在,站姿多少有些偷工减料,甚至一些人还把脚靠在另一只脚上。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临近中午,太阳越来越烈。到现在即便是蓝队也是感到眼冒金星,可是依然没有教官来喊解散。
如此之烈的太阳下长时间站立,即便是受过训练的成年人都未必忍受的了,更何况这些只有初一初二的孩子。
问题在于,没有人来喊解散,也就没有人敢动。风向天那个疯子教官的作风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他们提前解散还会被罚跑,个人问题是小,连累到团体才是大。
"解散!”
一声大喊如同救命稻草一般,两队的人马如释重负。许若笙皱了皱眉:“这不是教官的声音。”
“白若枫,你凭什么私自喊解散?”
转头望着白若枫,许若笙义正言辞道。
白若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我是让我们红队的人解散,至于你们要是想接着站我不拦着。”
“说的轻巧,要是教官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有些怜悯的看了许若笙一眼,白若枫淡淡道。
“你算老几啊?”
“你觉得你身体素质强,那么你带着你的队员撑着,我不奉陪。比起面子,我更在意队友的生命。”
淡淡的望着许若笙,白若枫丝毫不给其一丝面子。
“你以为你谁啊,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大不了到时候责任我一人承担,不必你来担心。”对于许若笙,白若枫现在也没有一丝好感。这种情况下连自己跟蔺硕都觉得头晕眼花,苏毕之这种身体素质的人要是再站下去就危险了。
比起命令,白若枫更在意同伴。
胜利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要牺牲同伴作为前提,白若枫宁可选择失败。
至于蓝队,白若枫懒得去管,任凭许若笙让他们继续站着,自己领着蔺硕几人买水去了。
许若笙呢?因为好面子,最后在所有队员的不满中,强行站在烈日下,导致严重脱水。
蔺硕站在小卖部的门口拍着窗子:“老板老板,给我们六瓶冰的矿泉水!”
“别,刚刚站了这么久,喝常温的就好。”白若枫阻止。
苏毕之跟莫小鸥就忍不住炎热,耐不住嘴馋,跑去偷偷买了两盒冰淇淋,结果被白若枫抢过来一把倒掉。
“白若枫,你教官喊你去一趟。”
一个看样子也是军官打扮的男人喊道。
白若枫刚解散队伍,前脚拎着队员去买水,后脚就被疯子教官喊走了。
蔺硕想要跟着白若枫一起过去但是被他拦下了:“放心吧,我没事。”
风向天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一个来了仅仅两天的学员,居然敢不把他的命令放在眼里,私自喊解散,这还是他训了那么多人以来第一次遇到的。
疯子教官冷冷的望着走进来的白若枫,沉声说道。
“就是你喊解散的?”
在风向天那高大的身姿压制下,白若枫没有一丝退缩。
“恩。”
“白若枫是吧,你很有勇气。”风向天笑了笑,话语一转,“但是你要知道,战场上我不喜欢出头鸟。”
“这里不是战场。”白若枫冷冷的望着风向天,“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出头鸟,但是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官。”
“你就是这么跟上级说话的?”风向天瞪着白若枫。“你有什么资格来喊解散?”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喊解散,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喊解散,那么受到危险的不是我一个人。”
“所以,你公然违抗我的命令,私自喊解散?”
“这要是在战场上,你就是公然违抗军令!”
“可是这里不是战场,你也不是真正的军官!”白若枫明显没有退缩的意思,毫不留情的讨伐着风向天的底线。
“我不知道违抗军令是什么下场,但是下场我会承担。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但是我不会看着我的队友出现危险而置之不理!”
“白若枫,你知不知道,自私喊解散会造成什么样的负面影响!”
“我不知道这些负面影响会对您的名誉造成什么冲击,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队员!”
“如果说我不做这个喊解散的人,那么接下来要面对的只有队员的身体安危!教官你可知道,脱水的情况下会对人造成多大的伤害!难道教官的命令,真的比我们队员的生命更重要吗?!”
“难道教官的命令,就这么必须要我们去坚持,坚持到连命都不顾吗!”
“身为红队的一员,比起坚持,我更在意同伴的安全!”
没有丝毫的退让,白若枫就这么与风向天对持着。
半晌,风向天一笑,冲着白若枫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白若枫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面前这个疯子教官便是丢下一句话,缓缓转身离去。
“恭喜你通过考核。”
脚步一顿,疯子教官缓缓转过头,说道。
“虽然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但是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队员。”
······
白色床单,白色病房。
许若笙迷迷糊糊的醒来,放眼望去,蓝队的六人全部都在病房里躺着。
“醒了?”
李教官推开病房的门,虽然语气中有些怒火,但是面对六个病人也无处可发。
转头看了看洛天佑,教官说道。
“你这个队长就是这么当得?”
洛天佑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教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杨甜儿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李教官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转头对着许若笙吼道:“罚站,本来就是给你们的一个考验,我跟疯子教官是故意不在的,为的就是看你们有没有随机应变的反应!”
“结果你倒好,有人喊解散你不听,偏偏要好面子,你读书读傻了吧!”
许若笙刚想出言反驳,却又是被李教官一阵骂道。
“对于我而言倒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你害的你跟你的队员全部中暑脱水,错过了整整三天的训练,还害了你的队长受到处分!”
毫不留情的训斥了一番许若笙,李教官挥了挥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们已经比红队少了三天的训练时间,现在要赶上进度本就困难,身体恢复好了就去跑步训练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出门时,李教官还非常不屑的回头看了一眼许若笙,轻声说。
“天之骄子,我呸!”
许若笙在被子里的手狠狠的握了起来。
“行了,有空在这里自负,还是把精力放在训练上吧。”洛天佑拍了拍许若笙的肩膀,轻声道。
长吐出一口气。
“白若枫,我不会放过你的!”
······
军训的内容没有多丰富,所谓的训练,无非就是练步伐,练立正稍息,起步走什么的。以及向右转在敬礼喊口号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不是疯子教官的罚跑,再枯燥的军训白若枫他们也都检查的下来。
第五日。
今天教官开恩,在三点钟才开始训练,还取消了平时的实践活动。
风向天与李教官望着分成三排站的十二人,前者出声说道。
“立正!”
全体立正。
“稍息。”
全体放松。
“立正!”
全体立正,
“稍息。”
全体放松。
“立正!”
全体立正。
“稍息。”
全体稍息。
······
按照这样的口令来来回回了几十次,队伍里忍不住有些声音骚动起来。
“教官是在玩我们的吧?”
“没见过哪个军训这么训的······”
“长得这么凶神恶煞,这么训也很正常······”
“立正!”
风向天狠狠的瞪了全体成员一眼,喊道。
“说我凶神恶煞的同学,出列。”
无人反映。
“出列!”风向天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杨甜儿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很好。”风向天点了点头,“来,你说说看,我凶神恶煞在哪里?”
杨甜儿抠着手指,一言不发。
“说!”
杨甜儿快哭了。
“教官·······你不凶神恶煞······”
“那我是面目狰狞,还是人模狗样?”风向天问道。
“没有没有······”
“说!”
杨甜儿哪里听过这么凶狠的骂声?哇的一声眼泪就流了出来。
“呜呜呜······教官我说你帅·······”
“我哪帅了?”
“你哪都帅······呜呜呜······”
“很好,那么请你上来,当着所有队员的面说一百句我帅。”
白若枫嗤笑了一声,疯子教官罚起学生也是花样百出。
历时五分钟,杨甜儿终于喊完了那一百句“教官你好帅”,等她下来的时候两眼还是泪汪汪的。
“全体立正!”
这一次全体真正立正,没有一个吊儿郎当窃窃私语的。
“接下来我来教你们一首军歌。”
十二人全都有些兴奋,这几天全是在训练,终于要教军歌了。
疯子教官教白若枫几人的歌很好听,一首很励志的歌,叫做追梦赤子心: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失败后郁郁寡欢 那是懦夫的表现
只要一息尚存请 握紧双拳
在天色破晓之前
我们要更加勇敢
等待日出时最耀眼的瞬间
向前跑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 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
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协直到变老
······
很让人热血沸腾的一首歌。
很让人积极向上的一段话。
“我希望,将来在座的十二位,无论是不是从事保卫我们国家的工作,但是我想说,无论你们是否强大,请记住,在比你们弱小的人面前,哪怕你再无能为力,你就是强者,是强者,你就要保护弱者。”
“我希望,在未来一天,在你们想要放弃的一刻,想一想现在,唱一唱我教你们的歌。”
“永不言弃,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无论有什么困难,你也要迎难而上!死命跑,给我拼命的跑!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祖国人民!”
“敬礼!”
白若枫缓缓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教官,谢谢你。”
无论未来如何,冲吧!
训练刚刚结束,杨甜儿就神秘兮兮的把白若枫拉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蔺硕扯着白若枫的领子道。
“又不是跟你讲,你凑什么热闹?”白了蔺硕一眼,杨甜儿转头对着白若枫说道。“我有个小传闻告诉你。”
“什么传闻,一起吧。”慕倾琦搭着白若枫的肩膀,不留痕迹的将两人隔开。
“呲,妻管严。”
“你说什么?”话音刚落,慕倾琦就想要上去对杨甜儿打出一套腿法,及时被白若枫拦住,后者饶有兴趣的望着杨甜儿说道。
“什么传闻,说说看。”
“哼,你求我呀。”杨甜儿一哼鼻子道,显然忘了慕倾琦刚才想要冲上来的样子。
白若枫笑笑,转头就走。
“唉别别别!你说还不行吗!”杨甜儿急忙拉住他。
“说吧。”白若枫转过身,双手交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苏毕之忍不住嗤笑一声,这家伙,还是这么懂女生的小心思。
“听说这几天我们的宿舍不干净。”杨甜儿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不干净?”白若枫问道。
“闹鬼啊!”杨甜儿突然大声道。
蔺硕凝视的杨甜儿,半晌,缓缓用森然的声音吐出一句话。
“你有病吧!”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哪来的鬼啊!”
“真的!”杨甜儿急忙说道,“昨天晚上半夜,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宿舍外面有一个白影咻的一下就过去了!”
“估计是你眼花了吧。”白若枫不屑道。
“不会,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个人啊!”杨甜儿说道。
“而且我昨天是三点来钟看见的,你们今晚谁要是三点站岗可要自己小心啊!”杨甜儿随口说了一句就急忙跑开了。
军训的时候,每晚的凌晨一点到六点是需要站岗的,没队六人,一人一小时刚好。至于怎么分配,那便是对内的事情。
所谓站岗,无非就是在宿舍的值班室里守上一个小时,对耐心的一种考验罢了。
这几天都是白若枫最后站岗,睡眠对于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六点半起床,等白若枫六点站岗结束,那半小时时间不休息也罢。
蔺硕打着哈欠,已是午夜十二点,轮到他第一个站岗。
“今天你可不能像前几天一样站到一半就睡着了。”白若枫笑道。
昨日蔺硕也是第一个站岗,等到诗莫琛去换班的时候,他已经靠着墙壁睡得迷迷糊糊的。
“小枫,要不今天我们换一下吧。”苏毕之扯了扯白若枫的衣角说道。“我害怕。”
“你还真信杨甜儿她胡扯的?”白若枫愣了愣说道。
“可是偏偏我就是今晚三点站岗的,又听到杨甜儿这么一说,我现在整个人都瘆得慌。”
轻叹了口气,白若枫说道:“不用换了,今晚的我陪你吧,我就不信还真有什么鬼怪作祟!”
“那要不干脆这样,到苏毕之站岗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别睡了,都去看看这个鬼怪长什么样吧?”作为一名相信科学的学霸,诗莫琛提议道。
“我觉得这注意不错。”蔺硕点了点头。
“那我跟莫小鸥一会去找你们。”慕倾琦说道。
“对了,顺便带点吃的吧······你们带过了的零食还有吗?”
大冷天的,半夜站岗难免肚子会有点饿,蔺硕悄悄的从明珠带了一些零食过来就是为了当宵夜吃的。
“就只剩几包酱香牛肉了。”蔺硕说道。
“算了,你那东西气味太重,上次你半夜偷偷吃,被过来巡查的疯子教官逮到你忘了?”白若枫说道。
上一次就是因为蔺硕半夜嘴馋,然后被风向天逮找了,差点没被生撕了。酱香牛肉的味道太重,在值班室里吃恐怕味道会让人受不了。
“好吧,那我不带。我去站岗了,一会你们都过来。”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三点,一睹鬼怪真容!”白若枫将手掌伸出了,依次是蔺硕,诗莫琛,苏毕之,慕倾琦莫小鸥盖上。
“参加!”
······
明珠。
深夜,万籁俱寂。
榕轩那条两旁种满榕树的小道里,蓝色的路虎正闪着车尾灯。
车内一个女人正在打电话。
“喂。”电话接通。
“我送过去的那几个小怪物你**的怎么样了?”老王问道。
电话另一头,疯子教官居然是罕见的微微一笑。
“难得啊,你居然一次性就教出了这么几个小怪物。”
“我手下何时出过庸才。”老王笑道。
“这几个孩子都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那个姓白的小子。”疯子教官说道。“你如果给我一年的时间,我有信心把他们**成六个身经百战的小战士。”
“他们没有这么多时间了。”老王摇了摇头。“我之所以把他们送到你这来,就是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激发他们的潜能。”
“可惜了这群小怪物,摊上你这么一个班主任。”
老王耸了耸肩,不可置否。
“先这么说吧,我还有些事,他们几个就交给你了。”
“好。”
挂下电话,老王长长吐出一口气,发动汽车,蓝色的路虎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
白若枫几人无聊的坐在值班室里,蔺硕早在一旁打起了瞌睡。
“什么嘛,根本一个鬼怪都没有啊。”莫小鸥无精打采的道。
白若枫看了看表,这才刚刚三点,距离杨甜儿说的鬼怪出现时间已经很近了。
“再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就有了。”
值班室本来就不大,六个人窝在里面就略显拥挤了。疯子教官没收了他们的手机,只能无聊的发呆。
“我们真的要这样守到早上六点吗······”苏毕之伸了一个懒腰,“说不定这本来就是杨甜儿唬我们的呢?”
到目前为止,白若枫还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淡淡说道:“那就再等二十分钟吧,要是还没有出现,我们就回去睡觉。”
二十分钟后。
“走,回去睡觉。”白若枫站起来,苏毕之拉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不行!你走了要是鬼怪正好来了怎么办!”
“堂堂苏家大小姐害怕鬼怪啊?”白若枫戏谑道。
然而白若枫话音刚落,余光便是瞄见一道白影从值班室门口窜了过去。
“谁?”
猛地拉开值班室的大门,冰凉的寒风席卷而来,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我看错了?”
“啊!”身后的苏毕之尖叫了一声,“你,你看那里!”
白若枫转头望去,发现就在他面前不到三十米的地方,一个白影正赫然站在那里,白色的衣摆被风吹得风气,而且看他的样子,明显是一个人形!
“鬼,鬼来啦!”苏毕之尖叫道。
“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在那里装神弄鬼!”慕倾琦冷笑一声,脚尖一点地便是朝着那个白影掠去。
“慕倾琦不要冲动!”白若枫喊上了蔺硕跟诗莫琛,跟着慕倾琦一块跑去。
“管你是谁,给我现真身!”慕倾琦一个健步,三十米的距离瞬间缩短,紧接着一脚便是直接轰了上去。
然而这一脚落在白影上,并没有坚硬的感觉,慕倾琦感觉踹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然后白影就被踹飞了出去。
白若枫一个健步上去,掀开了白影的白色披风,披风下明显是一个人!
望着趴在地上,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眼角还带着一点泪光的“鬼影真面目”,白若枫愣了愣,可以说现在的结果,既不可思议,又在情理之中。
“杨甜儿?”
杨甜儿可怜兮兮的揉着自己的屁股,眼泪被寒风冻住留不下来。
“我就说吧,所谓闹鬼,八成是她吓唬我们的。”慕倾琦不屑道。
白若枫皱了皱眉,本想要扶起她的手又缩了回来。
“说说吧,谁指使你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双手交叉,白若枫淡淡的望着面前瘫软在地的杨甜儿。
“会什么一定是有人指使她的?”蔺硕问道。
“以她的性格,遇事不够沉稳,所以这不会是她想出来的主意。”苏毕之缓缓走上前,在刚才被吓到了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不管苏毕之在经济界有多么强大的天赋,但是说到底,她依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非白若枫刚才在身边,可能她会吓得掉头就跑。
杨甜儿泪眼汪汪的望着慕倾琦,而后者的脸色有些不对,甚至还浮现了一抹红晕。
“什么情况??”白若枫有些诧异的问,要知道能要慕倾琦这种标准女汉子脸红的事情可不多。
“你你你······你这个无耻之徒!”杨甜儿搂紧了披在身上的白披风,眼泪汪汪。
“在那种情况下我哪知道对踢到哪里······”慕倾琦转过头去,“再说了,谁让你自己作死来吓人的。”
几人一头雾水的望着两人的对话,慕倾琦有些不太自然的轻声说道:“那个······我刚才好像踢到了她的······胸。”
白若枫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
杨甜儿还是泪眼汪汪的望着包围着她的众人,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说,我说!你们都是坏人,大冷天的还拦着我,不让我回宿舍!”
“先把闹鬼的事情讲清楚了再说。”白若枫眉头一皱,横在杨甜儿面前说。
大小姐到底是大小姐,扮鬼的技术菜的一塌糊涂。以杨甜儿的吓人技术,运气好一点的遇见苏毕之那样的还可以,遇见慕倾琦这样的就被元冕堂皇的袭······哦不对,是踢胸了。
“是,是许哥哥叫我扮鬼来吓你们的。”
“许若笙?”与苏毕之对视一眼,白若枫问道。“这件事情你队长知道吗?”
“洛队不知道。”杨甜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也对,以洛天佑的那种性格,一定会否认许若笙的计划。
白若枫无奈,说起来,在沈渊凔第一次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许若笙还曾经派人帮过自己。结果现在,因为一个苏毕之,一见面就恨不得扒了自己。
“许若笙为什么要你这么做?”白若枫问道。
“因为上次你私自喊了解散,结果许哥哥带领我们队的人一直站下去导致了中暑,他不甘心,于是要我半夜过来撞鬼吓吓你们,希望你们被这件事弄得心不在焉,训练的时候出错被责罚。”
“因为我正好也是三点站岗,然后许哥哥告诉我,苏毕之胆子最小,所以让我来吓她最容易成功······”
说到一半,杨甜儿似乎是忘了什么,赶紧补充道。
“但是许哥哥特意嘱咐了我,不要离得太近,不要把苏毕之真的吓到了······”
苏毕之掩嘴轻笑,这丫头,难不成还想替许若笙挽回下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一个才上初一的丫头管这么多······”蔺硕不屑的嘲笑道。
“喂大块头,你不也是初一的么,还不快扶本小姐起来!”
杨甜儿的大小姐脾气,蔺硕可不买账,拉着白若枫跟诗莫琛,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若枫宿舍。
“小枫,这件事情你就打算这么算了?”苏毕之问道。
“算了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何必斤斤计较呢。”白若枫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勾心斗角的时候,有这时间,宁可多在训练的时候发挥。”
目光看着莫小鸥,笑道。
“而且,我相信老王也不是把我们送来这里看我们玩心机的。”
“行了,小枫,我先回去了,被吓了一跳人有些不适。”苏毕之揉了揉太阳穴。
白若枫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但是那一句没事吧却没有说出口。
点了点头,蔺硕伸了一个懒腰:“各回各的宿舍吧,明天一早的训练还有我们受的。”
几人走后,白若枫静静的望着窗外。深更半夜,却给他一种打心底的心慌。
望着桌上的文房四宝,白若枫的心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
单手执笔,掌绘丹青
“还是不打算睡觉吗?”蔺硕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你先睡吧。”
毛笔仿佛有一股魔力,牵动着墨,安抚着白若枫的心。
笔尖游走,龙飞凤舞。半晌后,一张不大的宣纸上留下了苏毕之三个精致的字。
“说好了,要教我写一辈子字的。所以,你可不许反悔。”
白若枫笑笑,望着那一轮明月,喃喃道。
······
“几个小兔崽子没吃饭啊!看看你们跑的是什么队形,给我重跑!”
风向天那熟悉的咆哮声又在耳边响起。
这一次风向天加大了难度,每人八圈变速跑。白若枫的狼性激励自然就失去的效果,这也是疯子教官想要看一看,在没有白若枫的计划下,红队的极限究竟是能到什么程度。
看了看远处死命跑的莫小鸥,疯子教官暗叹一声:可别怪我狠,你老妈把你送来这里,她可比我更狠······
明珠,老王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白若枫无奈,昨夜睡得是在是太迟。许若笙的计谋虽然没有得逞,但还是给红队造成了一些困扰。
这才刚吃过午饭,在经历了早上漫长的立定,站姿的训练后,众人的体力皆是消耗了不少。再加上昨晚睡得时间,红队整体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看看苏毕之那汗如雨下的状态,再看看不远处许若笙那幸灾乐祸的笑容,白若枫就忍不住冲上去抽他两耳光。
不行不行······我要忍住。
化悲愤为动力,白若枫直接甩开队伍十几米距离。
“姓白的那小子你吃火药啦!”
疯子教官毫不留情挡在了白若枫的面前,壮硕的人体仿佛一道巨大的人墙。
白若枫一个急刹车,但还是稳稳的撞在了教官的身上。
风向天没好气的瞪了白若枫一眼,转身对着其余的人员说道。
“行了,都给我停下!”
“蓝队姓许的那个小子,你给我过来!”
“昨天晚上就是你怂恿姓杨那小丫头来吓我的队员的?”疯子教官冷冷的瞪着许若笙。
许若笙装傻:“教官,您在说什么啊?”
“少给我啰嗦!”风向天一脚狠狠的揣在了许若笙的屁股上。
“您有什么证据吗?”许若笙不服气道。
“老子管你有没有什么证据!”风向天毫不留情道。“如若还有下一次,老子管你是什么身份,直接打残了丢医院去!”
红队几人一愣一愣的望着这场面,旋即忍不住一乐。
厉害了我的教官!
这疯子教官简直太护短了!
而且跟老王一样,护短起来毫不讲理······
狠狠的瞪了许若笙一眼,风向天转头,领着白若枫的衣领,大吼一声。
“两队集合!”
不到三十秒,两队一共十一名队员整整齐齐的排好了队伍——除了被教官领着的白若枫。
“现在,列队!准备出发前往森林做第一次考核!”
十一名队员精神抖擞——除了一脸懵逼的白若枫。
一脸懵逼的被教官领着,白若枫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招谁惹谁了?
红蓝两队队员座上大巴车,前半车坐着红队,后半车坐着蓝队。
白若枫没有上车,他被教官领着脖子甩上了另一辆车。
“不用担心,他会在考核的地方跟你们会合。”风向天淡淡的瞥了一眼想要冲上了的蔺硕,说道。
白若枫倒是无所谓,他不觉得这个疯子教官能把他怎么样。
教官专用的车肯定比普通的大巴坐着舒服,这倒是没让白若枫有多少拘束。
“会喝酒吗?”风向天递过去一杯冰镇啤酒。
“我还未成年。”
“啧,没出息。”风向天撇了撇嘴,“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一人能喝倒一个排。”
“不喝酒是我的本分,能喝酒是您本事。”
“马屁拍的不错。”风向天转头递给白若枫一杯橙汁。“白若枫,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接下来的话,你给我一字一字听清楚了。”
疯子教官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姓白的小子变成了全名。
白若枫点头。
“两个星期后的两队比赛,你的队伍必须要获得胜利!”
“为什么?”白若枫问道。“教官您不是从来不强求学生的么?”
“这一次不一样,”风向天说道,“这是你们老王的要求。”
“我又不是红队的队长,教官你为什么会找我?”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便运用了狼性激励来鼓舞团队,这一点我还记得。”
“而且,虽然你不是队长,但我觉得你是红队的精神领袖。”
“过奖了。”白若枫笑笑。
“但是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苏家那丫头身份非比寻常,你要是跟她走的太近,难免招人心生嫉妒。”风向天轻声道。
“教官认识苏毕之?”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在伦敦,他告诉我有一个中国十多岁的孩子,仅用一百万的资金就创造出千万元财富的人。”
“这样的丫头,可是任何少爷级别的人物都想要接近了,比如许家那小子。”风向天望着白若枫,笑道。
“教官是怎么知道许若笙安排人来扮鬼吓我们的呢?”白若枫回之一笑,笑容像只狐狸。
“他们队的杨甜儿还是嫩了点,吓完你们回宿舍的时候被我出来撒尿遇见,以为是你们已经说了,我是来找她算账的,心虚之下什么都说了。”
风向天摸了摸鼻子不屑道。
白若枫无奈。
“总之,不管怎么样,最后的比赛你一定要带领红队获胜。”
面前这位疯子教官平时一样以严厉的脸色训人,这一次语气中却有一丝诚恳。
“我尽力。”白若枫答道。
大巴车在一片草坪前停下,草坪后是一片树林与高耸的山峰,绿油油的草坪上摆满了四个不看清的物体,旁边还有几个袋子跟泡沫箱。
白若枫从车上下来,归队。
“教官没有为难你吧?”
一回到队伍里,苏毕之就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好了,没事的。”白若枫笑了笑,答道。
疯子教官站在两队面前,皱了皱眉,开口:“立正!”
全体立正。
“稍息!”
“接下来,我来给你们讲一讲考核的内容。”
“今天考核的内容略为简单,并不需要多么强大的身手跟头脑。”疯子教官有些神秘的笑了笑。
“那今天考核什么?”众人一脸懵逼。
“今天考核的内容就是————做饭!”疯子教官扯开了嗓门大喊。
什么鬼?
你仿佛在逗我笑?
这是军训还是新东方的考场?
你让我们烧菜?
众人皆是同样的懵逼,惹得风向天很是不爽。
“一个个聋了吗?烧菜啊!烧菜听不懂吗?!”
“教官,可是······”
“质疑我的,给我罚跑去!”
质疑者里面闭上了嘴。
不屑的撇了撇嘴,风向天转过头说道;“在你们面前的草坪上一共有四个烧菜的灶台,旁边的袋子跟泡沫箱里有你们做菜需要的材料。那边有洗手池,碗,筷都在洗手池里。你们要做的,就是队伍不限,三人一组,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起码三道菜!”
“烧好以后,我来做评委!”风向天冷冷的望了一眼十二人,“谁要是敢拿烧糊的给我吃,就给我把那一盘都吃下去!”
白若枫不禁有些好笑。
在场的十二人除了他以外,有几个是会烧菜的?十一个人,不是富家子弟也是掌上明珠,平日在家里多半也是烧好了端到面前,估计别说烧菜,他们会煮饭就不错了。
听到是三人一组,苏毕之非常自觉的站在了白若枫的身边。
“做菜这种事情你这么擅长,可不能丢下我。”盈盈一笑,苏毕之说道。
无奈的看了她一样,白若枫朝着蔺硕诗莫琛丢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蔺硕直接没头没脑的抛过来一句话。
“重色轻友······”
不远处,许若笙一脸讪讪的笑容走来,看了一眼白若枫,眼神柔和的望着苏毕之。
“毕之,既然教官都说了队伍不限,那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一组?”
白若枫嗤之以鼻。
好嘛,算计我们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好心?
“这事嘛,你就要问问小枫了。”苏毕之掩嘴轻笑,直接将问题丢给了一旁的白若枫。
望着许若笙那火热的眼神,白若枫装作非常老练的样子,转头戳着苏毕之的额头便是训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跟不熟的男生讲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懂不懂!”
不熟两个字还特别的加重的语调,显得特别变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听着白若枫这指桑骂槐的一番话,许若笙脸都变了。可奈何苏毕之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好强撑着笑意说道:“白同学,话也不能这么讲,我来你这组,好歹也可以给你送些材料对不对?”
白若枫轻蔑的望了他一样,静静的望许若笙的面前伸出了葱葱一指。
“一个条件?”许若笙愣了愣。
白若枫缓缓摇了摇头,有些怜悯的看了许若笙一眼。
“送你一个字————滚!”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许若笙脸都青了。
这个字,鄙视中带着藐视,得意中带着讽刺?_? 简直宛如一个巨大的屎盆子狠狠的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仿佛一口浓痰吐过来,躲不掉,粘的。
这简直就是**裸的侮辱啊!
“姓白的小子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就过分了怎么滴?”白若枫嘻嘻笑道,他就是想要激怒许若笙,他就是想要看看他会不会在苏毕之面前暴走。
许若笙要抓狂了,真的。
这么文质彬彬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英姿飒爽的一代天骄居然败给了一个来到榕轩还没有一年的毛头小子?
叔可忍,婶不可忍!
不可忍也没用啊,不等他发作,被洛天佑架起脖子抗走了。
看样子,要是洛天佑没有赶到,没有架起他的脖子他那架势就要跟白若枫大战三百回合似得。
望着洛天佑架走许若笙,莫小鸥笑笑,毫不犹豫的走上前。
“我跟你一组,不许拒绝。”
“啊,莫小鸥,你下手要不要这么快呀。”慕倾琦嘻嘻一笑,毫不犹豫的把莫小鸥扯了过来。
白若枫无奈。
“讲真,虽然我很小的时候是会烧菜,但是长大后就很少烧了。”
“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动手烧菜了,烧得不好吃不要怪我。”
“没事没事,只要你烧得好看点,毒不死人就好了。”莫小鸥挥了挥手。
白若枫愣了愣,旋即戏谑说道:“身为莫家大小姐,老王没教你烧过菜?”
莫小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没有?本小姐一会给你露一手。”
“不是吧,你真的打算烧菜啊!”
“别废话,一会给我打下手。”
“姑奶奶,你要是烫伤了老王非撕了我不可。”
“拿那么多废话,烧菜!”
莫小鸥丢给白若枫一个大大的白眼,说着,挽了挽手开始洗菜。
······
不到十分钟,两队人员便是组好了各自的队伍,没有穿队的现象。
组:白若枫,苏毕之,莫小鸥。
b组:慕倾琦,诗莫琛,蔺硕。
组:洛天佑,许若笙,胡夏。
d组:杨甜儿,杨唐儿,杨康。
一组人手忙脚乱的架起灶台,加了半天的柴也不见生起一丝火。
这哪是军训啊,分分钟小学生春游的既视感啊!
白若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许若笙那一组,手忙脚乱的升起火,每次都是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火苗,瞬间被煽火的洛天佑煽灭了。
呛鼻的炊烟不停的一缕缕冒起,呛得洛天佑鼻涕眼泪一脸,呛得许若笙一脸黑炭。
好家伙,就跟一群小学生进了新东方期末考考场一样。
个个都是手无足措的样子,锅不会端,菜不会择,碗不会洗,火不会声。
杨氏三胞胎那一组还好些,勉强升起了些火,但是没有人会烧菜也是无济于事。杨甜儿盯着鸡蛋,杨康拿着菜刀,望着一大块排骨不知道无从下手。
许若笙那一组更乱,简直就是乱的一塌涂地。
“许大少爷看上去力不从心啊。”白若枫嘲讽了一句。
“不就是烧菜嘛,还能难住本少爷?”许若笙不服气。
“那我拭目以待咯。”白若枫笑笑。
望着连打个鸡蛋都能弄得一身鸡蛋清的许若笙,白若枫无奈的摇了摇头,挽起袖子准备开始自己这一组的佳肴。
说真话,除了白山有教过他烧菜,哪怕是苏祁鹤都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毕竟让一个评茶师去烧菜未免有些屈才。
白山曾经说过,做一道菜,关键不在于火候,食材,调料,而在于心。
白若枫生来念旧,难免又会想起小时候白山教他烧菜的画面。
“小枫,你知道做菜最难的是什么吗?”
白若枫摇摇头。
“食材口感的关键取决于火候,但是一道菜最难的,或者说最简单的事情只有一样。”
“那是什么?”
“放盐啊。”白山笑了笑,“盐的多少不仅仅取决了咸淡,有些菜式,哪怕是少放或者多放了一丝盐,菜的口感也会大大下降。”
“老爸,我懂了。”
“臭小子你懂个屁,你这道红烧肉已经多放了十克盐了!”
······
白若枫看了看食材,有鱼有肉有蔬菜,调料也是一应俱全。
挽了挽袖子,白若枫屏气凝神回忆了一下,准备做一道白山曾经做拿手的菜。
开水泡煮黄芪和枸杞5分钟后捞起,鸡蛋打碎取蛋清搅匀隔着,接下来就是切菜的阶段。
干辣椒切成段,豆芽黄瓜切段,生菜切丝。生姜大蒜香葱切丝,这是材料的准备。
将切菜板洗干净,白若枫拿起一条草鱼洗干净后,将鱼的中段割开,去骨去肉,切成若干鱼肉薄片水洗后,放入若干盐,糖,醋,酱油,味精,淀粉,胡椒粉跟鸡蛋清搅匀。
将鱼肉赘起后,白若枫倒油入锅,放下姜丝大蒜跟香葱,瞬间一股香味蔓延而来。
“哇塞小白,你做的什么这么香!”慕倾琦忍不住凑过来问道。
白若枫呵呵一笑,“这还只是冰山一角,等做好了才是真正的色香味俱全呢。”
“哇塞,小鸥姐我后悔了,应该早点跟白若枫组队的!”
“后悔也没用,他现在已经是我们这组的人了。”
趁着跟他们唠嗑这一会,白若枫已经将鱼骨倒入锅里,又加入沸水蒸煮。熬煮十分钟后,白若枫将鱼骨捞起来放在盘子里,有将胡椒粉等调料放进汤里调味。
之后将赘好的鱼片倒入汤里熬煮,等到鱼片变色之后,白若枫就将鱼片跟汤一起倒入一个大碗里。
将枸杞,黄芪,豆芽,黄瓜,生菜等洒在碗里,一片绿葱葱的色彩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夹起一片鱼肉喂给苏毕之,白若枫问道:“口感怎么样?”
“好嫩!”苏毕之咬了一口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技能啊。”
“好久没有烧菜了,感觉都有些手生。”白若枫笑道。
不远处的许若笙望着有说有笑的两人,不禁一阵嫉妒的目光盯着白若枫。
白若枫回敬他一样鄙视的眼神,洗锅倒油,准备做最后一步。
油倒入锅里没多久便是升起一阵油烟,白若枫放入花椒生姜辣椒迅速翻炒了几下,一阵带着辣味的香味瞬间蔓延开来,吸引了一群狗鼻子的队员前来闻。
“烧什么呢这么香!”疯子教官也被吸引了过来。“姓白的小子弄了这么久,能吃了没啊!”
白若枫笑道:“教官别急了,马上就可以吃了,等到烧好了,我让您第一个尝尝鲜。”
“不错,你小子还知道尊师重道!”
嘴上跟疯子教官唠嗑,白若枫手里可没闲着。将锅举起,将已经炒的滋滋冒泡的花椒等跟油一起淋到了鱼片上。
“烧菜的时候一气呵成,能不停顿就别停顿,这关系到菜烧好的温度跟火候。”
这也是白山教给他的。
“呲————”
油琳在鱼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滑溜溜的顺着鱼肉蔓延,香气中弥漫着一股油腻却又有香菜的清香,色香味俱全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增。
“白氏水煮鱼,出锅!”
香气顺着微风在草坪上弥漫,连疯子教官也忍不住称赞。
“看上去不错啊!”
“来教官您先尝尝。”白若枫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小盘子里给风向天递了过去。
毫不客气的将鱼肉一口吃下,入口时的滚烫跟细腻丝滑的口感仿佛活鱼在舌尖游动。
“很嫩啊!”风向天连连点头,“这是我这么多年吃过最好吃的水煮鱼了。”
“教官过奖了。”
“既然教官都这么说了,想必味道一定不错!”蔺硕诗莫琛慕倾琦三人凑过头来,一人忍不住夹了一片。
“你们别抢,留着点给毕之啊。”
“重色轻友!”
“呵呵,没事让他们抢吧,打不了你再做一份就是了。”
“可是没材料了。”
“不就是条草鱼么,我给你抓条回来!”
此刻,蔺硕三人哪还管白若枫是不是跟他们一组的,毫不犹豫的夹起鱼肉大快朵颐。
“啊,好辣好香!要是有米饭就好了!”
“我事先煮了,”
“白若枫你太贴心了,你要是个女人我一定娶了你!”
“滚!”
白若枫这边吃的热火朝天,转头看了一眼连西红鸡蛋汤都能烧糊了的许若笙,白若枫毫不犹豫的上前,对着许若笙伸出大拇指,顺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狠狠向下!
“会做饭的男人才有魅力,你还差远了呢!”
三从四德?呵呵。
白若枫望着一刀一刀细心切菜的莫小鸥,未免觉得有些陌生。
在白若枫记忆里,对于莫小鸥而言的三从四德应该是这样的:
三从: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
四德: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
这原本跟老王有着一样霸气气场的莫小鸥,什么时候修炼烧菜这一门技能了?
可是看看这娴熟的刀功,以及有条不紊的刀法,完完全全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好伐!
不行不行,白若枫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己一定是看错了,莫小鸥这么可能会淑女?
可是看着她那比自己还要娴熟的刀法,感觉在看一个新东方出来的大厨啊······
老王真是教女有方,不仅自己霸气,连女儿都非比寻常······
······
莫小鸥做的是一道江南的小吃,叫做藕饼。
这是一道做功十分复杂的菜,一般人做一个藕饼好费不少时间,可是在莫小鸥手里就好似信手沾来般简单。
先将莲藕切片洗净,再将经过葱和姜浸泡过十分钟的葱姜水倒入肉馅搅拌,再加入一个鸡蛋清,再搅拌,最后加入黑胡椒粉酱油等调味料搅拌。
将经过处理的肉馅用筷子小心的夹在两片藕之间,用夹杂着鸡蛋的面粉裹上一层,放进油锅里炸至金黄,一个藕饼就做好了。
莫小鸥使唤来白若枫帮她一起做藕饼,可是十分钟过去了,白若枫连一个藕饼都没做好,肉馅全都漏到了藕的外面,被莫小鸥判定————不及格!
反观莫小鸥,纤手不断在面粉跟肉馅的拿起落下,十分钟的时间已经做好了整整十三只藕饼。
生火,洗锅,倒油,一气呵成。将做好的藕饼放入锅里一炸,瞬间就有烤焦的香味飘出来。
出锅的藕饼飘着一股清香,金黄的外表更是让人垂涎三尺。莫小鸥还特地加了画龙点睛的一笔————放上了香菜,吃起来不油腻。
苏毕之用筷子架起一块藕饼,小嘴轻轻咬下一小块,不由得连连点头。
“恩,好香,好脆,好吃!”
“小鸥,看不出了啊,你什么时候偷偷修炼的。”苏毕之莞尔一笑,“厨艺见长啊,简直就是三从四德的淑女标准。”
“那是自然。”莫小鸥笑道,“怎么样,跟你家白若枫的水煮鱼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啊?”
“那还是我家小枫的水煮鱼好吃。”
“切,重色轻友。”
愣愣的望着莫小鸥,白若枫得出一个结论。
这也是莫小鸥亲口说出的霸道逻辑。
“姐可是传说!现代社会,三从四德的女性一点都稀罕,真正稀罕的是我老妈跟我这种现代都市职业代表女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抓得了老鼠翻得了围墙开得起豪车买得起洋房打得过土匪斗得过流氓!”
没错,老王的身手······真的是打得过土匪斗得过流氓。
莫小鸥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样一来,组白若枫跟自己都完成了菜肴,就差苏毕之了。
苏毕之的菜式就比较简单了,仅仅只是用酱油盐腌制了一个小时的鸡翅,放进锅里一蒸就端出了了————这叫酱油鸡翅。
组菜肴正式完毕!白若枫:麻辣水煮鱼。莫小鸥:香酥藕饼。苏毕之:酱油鸡翅以及一大锅米饭。
一主食一主菜两小吃,组的午餐就可以开吃了。
当然,开吃之前,还得先请疯子教官来品尝下。
风向天夹起一块鱼肉,夹起一片藕饼,再夹起一只鸡翅。挨个品尝后,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好吃吗?”莫小鸥问道。
“唉,你要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会把你培养成最好的厨子。”风向天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哈哈,就算我是你的女儿,也不想去当厨子。”莫小鸥呵呵一笑。
“教官,那我们这算是通过了吗?”白若枫问道。
风向天点了点头。
“组过关!”
“耶!”苏毕之开了一瓶可乐,“敬我们的两位大厨!”
白若枫这一组是过关,其他三组却还忙得热火朝天。
慕倾琦那一组还好,自己烧了一道洋葱炒牛肉,蔺硕煮了一锅丸子汤,诗莫琛煮了一锅粉丝。
白若枫没有想到,身为慕家三小姐的慕倾琦居然也会烧菜,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总比连西红柿蛋汤都能烧糊的许若笙是要好上许多。
一番努力后,除了许若笙那一组,其他三组都完成了考核。虽然慕倾琦跟杨甜儿那一组收到了风向天的一阵白眼,但总比没有结果好。
至于许若笙那一组,在洛天佑的苦笑,教官的冷嘲热讽里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不合格。
白若枫在草坪上铺开了一张巨大的垫子,大到足够让六个人做。
“小枫,你这是?”蔺硕问道。
白若枫呵呵一笑:“教官只说两组不能一起烧菜,但是没错不能一起吃饭啊。”
“是吧教官大人?”白若枫转头对着疯子教官一笑。
“臭小子就知道钻我的空子。”
风向天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边的六个小兔崽子也一块吃吧,姓许那小子那组烧成这样,估计午饭是没找落了。”
的确,许若笙那一组,西红柿蛋汤糊了,蒸带鱼生的,煎牛排糊了,似乎也只能跟杨甜儿一组蹭饭吃了。
“六个小兔崽子慢慢吃吧,吃完后今天的训练就结束了。”
“这么轻松?”白若枫一行人愣了愣。
“如果觉得轻松的话,每个人再给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俯卧撑各来五组,每组十个。”风向天没好气的道。
“额,那还是算了吧······”
白若枫讪讪的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跟杨甜儿他们一组的许若笙,嘴角略过一丝轻蔑的笑容。
“我配不配待在她身边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不配。”白若枫冷笑道。
许若笙接过杨甜儿抵赖了一片有些烤焦的面包,咬了一口,看着白若枫的眼神越来越冰凉。
杨甜儿吓了一跳:“许哥哥,我考得不好吃吗?”
烤面包被随手丢开,许若笙站起了,拍了拍身子:“我一个人静静,不要来找我。”
这一次连洛天佑都没有拦着许若笙。
想静静就静静吧,自己也不热脸贴着冷屁股了。
······
蔺硕几人风卷残云的解决了白若枫的水煮鱼跟莫小鸥的藕饼,慕倾琦的洋葱牛肉倒是无人光顾。
“臭小子,你把我的风头都抢了!”
慕倾琦没好气的在白若枫脑袋上狠狠的敲一下。
“自己菜烧的不好吃怪谁······”白若枫嘟囔了一句。
一群人正兴致勃勃的享用着美味的午饭,一股嗡嗡的马达声响破风而来。
草坪边缘的地平线上,一个小小的红点正不断放大,等到完全可以看清时,白若枫才发现那是一辆酒红色的车。
但是随着车越来越近,白若枫不禁眼眸微眯。
这车身跟马达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酒红色的兰博基尼在白若枫面前一个华丽丽的字漂移,一阵车尾气散开后,从身上下来一位妙龄女郎。
一个男人就站在兰博基尼的旁边,妙龄女郎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白若枫嘴角抽了抽,不是因为男人是风向天,而是因为女人是牧可馨。
没错,是牧可馨!
牧可馨的下一句话,让白若枫有股掀桌的冲动。
解开一头漂洋的长发,牧可馨冲着风向天甜腻腻的喊了一句。
“老公!”
“噗!”
白若枫内心受到一万点阴影伤害。
对于秀恩爱这种事情,白若枫一向是十分抵触的。
好在蔺硕也好,诗莫琛也罢,就连慕倾琦都没有在他面前秀过恩爱。
然而,这种抵触在牧可馨面前瞬间瓦解。
去你妹的,谁在我面前秀恩爱揍谁。
认识牧可馨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她像个小女人一样,这么的······嗲。
没错,就是“嗲”。
认识风向天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跟一个女人一起,这么的······亲密。
白若枫的内心是崩溃的。
秀恩爱不带这么秀的好伐,认亲也不带这么认吧!
《爱情公寓》都不敢这么演,都市伦理剧也不敢这么写吧!
这都哪跟哪啊!
牧可馨管疯子教官叫老公!
叫老公!
给我一块板砖吧,给我一把尼泊尔军刀吧!白若枫在内心大喊。
牧可馨跟风向天才不管这些,这两人一个敢做,一个敢当,直接无视了在一旁吃饭的白若枫六人,荒天化日包在一起。
蔺硕还不知道白若枫跟牧可馨的关系,但是让他震惊的原因是因为,居然有敢扑倒疯子教官怀里的女人······
而且疯子教官还不抵触。
包括蔺硕在内的诗莫琛,慕倾琦,莫小鸥,苏毕之都是一脸懵逼。
似乎是注意到了六人组的目光,风向天缓缓的转过头:“几个小兔崽子看什么看?”
恩爱秀够了,牧可馨随意撩了撩酒红色的长发,信步走到白若枫的面前,轻声笑道。
“听话,叫姨夫。”
“叫你妹。”白若枫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转身就想走。“我跟你不熟。”
“站住。”牧可馨伸手扯住了他的帽子。“臭小子别给我玩这套,连我这个小姨都不认了是吧!”
小姨?姨夫?
蔺硕几人依旧是一脸懵逼。
“慢着慢着,什么小姨,什么姨夫?”慕倾琦一脸懵逼。
“这个,我待会再跟你们解释······”白若枫讪讪笑道,刚想退后,身后便是被蔺硕跟诗莫琛组团拦住。
“不解释清楚就别想走了······”蔺硕掐着白若枫的脸说道。
完了完了,这回我该怎么解释啊······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一把推开蔺硕,白若枫揉脸道。
“他是我的未婚夫啊。”牧可馨轻描淡写的说道。
噗!白若枫单身狗的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
“有话要单独对你讲。”白若枫支开了蔺硕,拉着牧可馨走到众人听不见的地方问道。
“你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未婚夫难道要先跟你报告吗?”牧可馨笑道。
“你······她知道吗?”白若枫叹了口气,说道。
不用想也知道,白若枫口中的她是指牧可卿。
“不知道。”牧可馨轻声说道。
“我看你这次回国就是为了他吧。”白若枫冷冷说道。
“说什么呢。”牧可馨轻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我这次回来主要的目的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这个侄子,我还大老远从意大利赶回明珠?”
“你真的不是回来见你心上人的?”白若枫问道。
“拜托,我回来这半年也有这一次来见他好吧。”牧可馨甩了甩头发,笑道。“正好听你说来茗川军训,我就觉得肯定是他。一是来见见我的未婚夫,二是怕你受不了他的训练方式,过来带你去吃顿好的。”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白若枫问道。
“这个暂时保密。”牧可馨俏皮一笑,说道。“你一会也别跟他们回去了,我难得来一趟,你收拾收拾,回去换身衣服,晚上带你出去吃顿好的。”
白若枫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帮我跟教官请假吧。”
牧可馨点了点头:“好说。”
回到了苏毕之身旁,白若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蔺硕一行人就围了上来问这问那。
白若枫回避了所有的问题,只是告诉他们小时候因为一些原因,母亲在三年前去了国外,以及他没有否认牧可馨是他的小姨这一点。
对此,蔺硕几人倒是没有表现出极度吃惊的态度,毕竟富家家族长大的孩子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小事大惊小怪的。
“我晚上不回来吃了,你们自己去食堂吧。”
苏毕之点了点头:“自己小心,早点回来。”
“放心好了,你还担心我出事啊。”白若枫笑道。
······
回到宿舍后,白若枫洗了个澡,脱下军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卫衣。出了军校的门,牧可馨的兰博基尼就停在门口。
酒红色的头发随意散开,比起上一次见面,白若枫觉得牧可馨更加多了一分成熟女人的魅力。
“上车吧。”牧可馨打开车门对着白若枫说道。
“他没一块?”坐上车,白若枫转头问道。
白若枫口中的“他”自然就是疯子教官风向天。
“你很希望他来么?”牧可馨发动车子,撇过头笑道。“他要是来了,你不就成了电灯泡?”
“瞒着她在中国谈了个未婚夫,你也真是可以。”白若枫淡淡说道。
“臭小子,现在翅膀硬了,开始教训你小姨了是吧?”牧可馨毫不犹豫的腾出一只手,在白若枫的脑门上砸了一个暴栗。
“好好开你的车。”白若枫捂着脑袋说道。
“我要是把他带来,你还不得吃醋?”牧可馨转过头双手开车,戏谑道。
“我为什么要吃醋?”白若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
“我侄子肚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牧可馨笑道。
“我一向如此。”
“怎么样,还习惯榕轩的生活吧。”
“还好。”白若枫靠着坐垫,“至少没我想象的这么糟糕。”
“那在这里呢。”牧可馨说,“经得起这里的训练方式么?”
白若枫转过头:“你快被你未婚夫折磨死了。”
“才这点训练就承受不了了?”牧可馨掩嘴轻笑。“我估计老王把你送来这里,就是为了磨炼你们几个吧。”
“你是没有见过风向天训练军人的样子,一天下来几乎所有人都丢了半条命。运气好的可以撑着回去休息,运气乃至身体素质差一点的训练到一半就虚脱过去了。”
“我听风向天说,你曾经说他不是真正的军官。但实际上他曾经**出来的怪物不是你能想象跟评比的。”牧可馨说道。
“你跟他差不了多少岁吧,怎么搞得他历经沧桑一样。”白若枫轻声道。
“他比我大了九岁。”牧可馨轻描淡写道。
“噗!”白若枫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大姐你玩兄妹恋啊!”
牧可馨幽幽的叹了口气,眼角不留痕迹的略过一丝泪痕。
“是啊,世人总喜欢用世俗的眼光来当做道德绑架的理由。毕竟在社会面前,爱情又算的了什么呢?”
白若枫低头不语,直至沉默。
军校坐落在乡间的山峰下,蜿蜒的山路旁是一座座农村小院,牧可馨显然不会带白若枫在这里吃晚饭。
车子开过山路,出了山口不到二十分钟便是上了高速,紧接着便是到了茗川市区。
茗川城市不算大,人流量也不算多。即便如此,到了傍晚大街上依然是人流涌动。
牧可馨带着白若枫驶进市区的时候,已是日落夕阳,华灯初上。
牧可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堵车,直接以彪悍的车技开进了茗川最繁华的街道。
两旁的高楼店面已经挂上了红灯笼,过年的红火气氛笼罩了这条大街。
“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红火的场景了?”牧可馨转头问道。“这些年,你一个人过年应该挺冷清的。”
白若枫不语,过年的时候,白山忙着店里的生意,很少会回家陪他。要么是白若枫去酒吧,要么就是带在家里自己订外卖。
小学因为性情孤僻,白若枫少有人缘,哪怕是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也要陪着家人,所以很少有人跟他一块出去玩。
白若枫习惯在过年的时候,关掉家里所有的灯,站在窗外望着灯火通明的大街,望着天空中绚丽的烟火,望着街道上男人牵着女人再抱着孩子,奢望自己也能有幸福美满的一家。
可惜自己没有。
很多时候,我们羡慕着别人的生活,转头却被别人所仰望和爱慕。
很多时候,羡慕他人的同时,转头却被他人羡慕。
难道不是吗?社会就是如此。
何苦呢,打着一个人也很好的借口来为难自己,到头骗了别人累了自己。
白若枫又何尝不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呢?哪怕只是一种幻想。
似乎是发现了白若枫有些暗淡下来的眼神,牧可馨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些年,过年的时候,哪怕只有一丝,你也未曾想过她?”
声音中有些心疼,既心疼自己的侄子,又心疼自己的姐姐。
这两人隔绝了半个地球,却仿佛隔绝了一世亲情般的冷漠。
“为什么要想她,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白若枫淡淡道。
“小枫!”牧可馨鼻尖一酸,强忍住自己的眼泪。“她是你妈妈。”
“我何时不承认有她这个母亲了。”白若枫闭上眼睛。“我只知道三年前她扔下我走了。”
“那她也是你妈妈。”牧可馨的声音轻了下来,甚至还带有一丝哀求。“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就给她打个电话,就一个,哪怕只有一分钟,也让她知道在这个地球上还有人在牵挂着她。”
“小枫,你不知道她走了这些年有多么的后悔,现在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
牧可馨没有骗白若枫,现在的牧可卿,出了门就是工作,回到家里就是发呆,发呆即使思念。
意大利纽约,每每当牧可卿发呆的时候,总会下期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不可拆卸,只有两部分组成:水和思念。
“行了,我饿了。”白若枫转过头。“去吃饭吧。”
牧可馨抹了抹眼角,轻叹了口气,随手将一张纸条递给了白若枫。
“这个是她的电话,你应该还记得。她怕你找不到她,这些年哪怕到了国外也未曾换过手机号码。”
“如果想通了,记得给她打个电话。”
牧可馨领着白若枫走进了一家古风古韵的火锅店,大过年的,吃火锅比较有气氛。
火锅店里人满为患,牧可馨要了一个四人的包间,跟白若枫两个人坐比较宽敞。
放下包,牧可馨去点菜了,留白若枫一个人坐在包间里。
手中紧紧的拽着那张纸条,白若枫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再那么冷静。
走出包间,火锅店的走廊是用围栏围着的,白若枫靠在上面,可以看见整条大街。
仰望天空,红彤彤的灯笼,漫天繁星宛如银盘,照耀着整片大地。
将纸条舒展开来,白若枫望着上面的一串数字,这几个数字是自己从小到大都会背的,到现在也没忘。
她告诉自己,有任何事都要给她打电话。
直至三年前在国际机场,她狠下心的从白若枫身旁走过,自己再也没有拨通这个号码。
一滴泪水落在上面,扰了心神,乱了流年。
······
意大利纽约。
繁华的高楼,炫目的灯光映入眼帘。
一栋数百层的高楼内,一个女子站在窗口,俯视着面前的这片城市。
一头淡青色的头发垂直腰间,容貌与牧可馨起码有八分相像,却少了一份俏皮,多了一份成熟。
半晌,女人转身,拉开办公桌上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极为精致的小盒子。
盒子做工精细,出自意大利最著名的设计师之手,一般用来放置极为贵重的物品。
纤手打开盒子,里面放的不是钻戒也不是项链,是一部就手机。
还是那种按键的旧手机。
这些年,苹果从4到5再到6,直至现在的7,很少有人还会保留着这样一部陈旧的手机。
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细细擦拭,女人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一笑倾城。
笑容之后就是暗淡。
这么多年了,自己每天都在期盼着这个电话能够再响一次,期盼了三年,整整三年。
暗淡的眼眸盯着手机屏幕,牧可卿按捺不住心中的悲凉,举起红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停留在手中,半晌后,啪嗒一声摔碎在地。
手机屏幕亮了。
仿佛一束火光,照亮了头顶的整个世界。
手机上显示的那个号码,是自己永远都认得的。
牧可卿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按下了接听键,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喂。”
牧可卿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压制着眼角的泪水。
“喂。”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哪怕三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牧可卿依然能听出了。
三年时间,岁月会铅华尽洗,回忆会如影随形。
哪怕白若枫的声音变了,牧可卿依然听得出来。
这种熟悉的感觉,源于亲情,源于血脉。
“新年快乐。”白若枫在电话里轻声说道。
“啪嗒。”
电话另一头,牧可卿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晶莹剔透的泪顺着精致的脸庞缓下。
一个跨越了半个地球的电话,带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宛如一把利剑穿越牧可卿的心头。
自己从未如此心痛过,也从未如此开心过。
三年了,他终于给自己打电话了。
哪怕只有四个字,牧可卿也知足了。
白若枫的四个字,牧可卿可以幸福一辈子。
“你······在那边还好吗?”半晌,白若枫轻声开口。
他在关心自己。
“我很好。”牧可卿赶忙回答。“你呢?”
“我也挺好的。”
白若枫的一句挺好的,却让牧可卿有揪心的疼痛。
自己不在他身边的三年,他能好到哪里去?
身为自己的亲生骨肉,牧可卿怎么不能体会到白若枫的痛苦。
一瞬间,牧可卿有一种冲动,想到马上回到白若枫的身旁。
对于现在的牧可卿而言,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只想留在白若枫的身边,照顾他,陪他一辈子。
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三年未对话过,白若枫的语言显得有些僵硬,连续说了两声新年快乐。便再也没话可说。
两声新年快乐,换来牧可卿两滴悲伤的泪水。
“我······我还有点事,先这么说吧。”半晌,白若枫开口道。
“唉,等······”
“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先这么说吧。”
“滴——”
电话被挂断,牧可卿被吊起的心仿佛在一瞬间坠落。
自己终究,还是没法接近他······
慢着,他刚刚说要送自己礼物?
什么礼物?
手机的屏幕在一次亮起,显示有一条短信。
牧可卿点开短信,整个人愣在原地。
半晌后,牧可卿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水湿了屏幕,打湿了那条信息。
信息只有一个字。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牧可馨的心得到最长久的安慰。
短信上写:
妈。
牧可馨点完菜回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走廊上发呆的白若枫。
看看白若枫手中的纸条,再看看他手机上,还显示着拨号界面的屏幕,就知道他终究还是打了。
牧可馨没有去追问白若枫究竟说了些什么,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么必要。
至少现在他们母子能够通一个电话,自己也算是任务完成的挺圆满的。
服务员上了锅底,牧可馨烫了一块豆腐夹给白若枫。
“吃吧,这家火锅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你曾经来过?”白若枫明显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放下电话就回归了自然。
“你小姨来茗川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牧可馨笑道。
白若枫无言以对——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回复的时间。牧可馨点的是麻辣锅底,她从小爱吃辣,来吃火锅自然也是要点最辣的锅底。
牧可馨的口味白若枫根本受不了,喝了一大口可乐,碳酸瞬间在口中沸腾起来,加上锅底的麻辣更加不好受。
“被辣到了就应该和白开水。”牧可馨倒了一杯冰水给他。“啧啧啧,身为我的侄子,怎么可以一点辣的都不会吃。”
白若枫真的不会吃辣,自从跟白山一起生活后,顿顿自己做的极为清淡,连水煮鱼都味道偏淡。
脸蛋被辣的通红,牧可馨盯着白若枫,不禁噗嗤一笑。
“笑什么?”
“没想到我侄子被辣到了这么可爱。”
喝了一口冰水,白若枫懒得去理牧可馨,打完电话后他是真的饿了,把盘子里的虾饺肉丸全部倒下锅后开始烫油条吃。
油条本来就是熟的,比较硬而已,用筷子夹着烫七秒,变软就可以吃的。
牧可馨夹起一片菠菜放入锅里,问道:“军训的伙食怎么样。”
“还不错。”白若枫没有骗牧可馨,虽然说军校的伙食比不上榕轩的自助餐,但是比起那种小饭馆却又是好了无数。
“需不需要我跟风向天说一声,让他给你开个小灶?”牧可馨笑道。
“我不想当个胖子回去。”
“仅仅是伙食上吗?训练上呢?”牧可馨问道。“需不需要我让他对你要求低一些?”
“我也不想当个逃兵。”白若枫自顾自的低头吃东西,只有夹菜的时候才会抬起头看牧可馨一眼。
“我劝你悠着点,她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就自私认了疯子教官当未婚夫,结果还是两码事。”白若枫说道。
“我相信她会尊重我的选择。”
白若枫觉得有些好笑,却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
夹起一个虾饺,嘴里有些含糊不清道。
“虽然军训的伙食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火锅比较适合我。”
“何出此言?”牧可馨问道。
“不喜欢山珍海味,我喜欢家常菜。”
这句是大实话,跟白山吃饭也好,自己烧饭也好,白若枫一向不喜欢油腻或者肥的肉。西餐什么的不适合自己,白若枫还是喜欢中餐的路边小吃。西餐菜式自己都不太了解,中餐的多得是:白粥油条豆浆包子咸菜糯米饭。
“这个世界上,好吃的东西永远都在路边摊。”吃下最后一个贡丸,白若枫叹气道。
牧可馨忍俊不禁,“要不要这么夸张,搞得你吃过全天下的美食一样。”
哪怕是在榕轩的时候,白若枫也喜欢跟蔺硕诗莫琛跑到校门口买小吃。榕轩旁边就是一条小吃街,从这头吃到那一头,各种小吃应有尽有。
······
走出火锅店。牧可馨拍了拍肚子。
“需要给你的朋友带点什么吃的吗?”
“随意吧。”白若枫点了点头。
牧可馨在一家点心店里点了二十个锅贴,刚出锅还热腾腾的装在袋子里递给白若枫。
“整个茗川最正宗的锅贴恐怕就是这家了。”牧可馨赞不绝口。
“这条街还有几家是你没吃过的。”白若枫笑道。
牧可馨打着饱嗝拉开车门,有些惋惜又有些憧憬。
“总有一天,姐要从这条街的头吃到尾,吃上个三天三夜,吃到地老天荒!”
“好啊,到时候我陪你。”白若枫笑道。
牧可馨愣了愣,耳畔仿佛响起曾经的一个承诺。
也是在这条街,他也是这么说的。
“总有一天,姐要从这条街的头吃到尾,吃上个三天三夜,吃到地老天荒!”
“好啊,到时候我陪你。”
“那我要是吃成胖子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吃成胖子我也要你!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这辈子你只能非我不娶!”
·······
白若枫捧着热腾腾的锅贴跑回的军校。
突然下起雨,山里堵车,牧可馨的车只能停在山下。
牧可馨车里没有伞,白若枫披着大衣将锅贴紧紧贴在身上防止冷掉,冷掉以后就不好吃了,蔺硕他们也不喜欢吃冷的。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白若枫怕打雷,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到现在还是他的心理阴影。
雷声轰轰,白若枫努力假装听不到,脚步踏进泥泞跟水洼,溅起一圈圈涟漪。
距离军校还有一百多米,白若枫一步一步的数着自己的脚步,大老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冲着他招手。
苏毕之打着雨伞站在门口,看见白若枫的出现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么大的雨,淋上这么久不发烧也要感冒,身体再好的人也一样。
身体钻进伞内,白若枫哈出一口热气,头发脖子背颈全是湿的,所以不敢跟苏毕之考得太近。
“走吧,上我宿舍吃点东西。”白若枫指了指手里的锅贴说道。“全茗川最正宗的锅贴,好歹你也要尝尝。”
走回宿舍的路上路过了教官的办公室,白若枫听见里面有吉他的声音。
疯子教官靠着窗边,手里拿着一把吉他不停的调音。
“等下,进去看看。”白若枫突然有些好奇,拉着苏毕之停住脚步。
铁汉子也会弹琴,这倒是挺稀奇的。
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是出于急切,白若枫进去的时候甚至连门都没有敲。风向天望着突然进来的两人,愣了愣,倒像是没有看见他俩一样自顾自的调着吉他。
“教官,您还会弹吉他?”
“怎么,很奇怪吗?”风向天瞥了白若枫一眼,罕见的没有下逐客令。“要是想听就闭上嘴,否则就滚出去。”
白若枫乖乖的安静下来。
疯子教官眼角闪过一丝的柔情没有逃过白若枫的眼睛,白若枫头一次知道这个铁血真汉子也会有柔情的一面。
疯子教官窗外,虽然漆黑一片,但是眼神却异常柔和。半晌,他轻声开口。
他唱:
想把你写成一首歌
想养一只猫
想要回到每个场景
拨慢每只表
我们在小孩和大人的转角
盖一座城堡
我们好好 好到疯掉
像找回失散多年双胞
生命再长不过烟火落下了眼角
世界再大不过你我凝视的微笑
在所有流逝风景与人群中
你对我最好
一切好好 是否太好
没有人知道
你和我背着空空的书包
逃出名为日常的监牢
忘了要长大
忘了要变老
忘了时间有脚
时间的电影结局才知道
原来大人已没有童谣
最后的叮咛
最后的拥抱
我们红着眼笑
我们都要把自己照顾好
好到遗憾无法打扰
好好的生活 好好的变老
好好假装我已经把你忘掉
······
这首歌是风向天写给她的,现在他还记得。
铁汉也曾有柔情,石楠花开万木春。
办公室门口,牧可馨倚着墙站在,泪珠顺着精致的脸颊滑下,妆容仿佛花容失色。
现在是没有人知道自己跟风向天的感情,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若有一天风云骤变,世间万千对感情的解读也会蜂拥而至。
自己跟他相差的九岁,这是单数的最大值,也是自己幸福的最大值。
无论面对什么,自己相信他能跟自己一块度过。
这一点,牧可馨从未怀疑。
白若枫曾经在白山的酒吧里跟驻场歌手学过一点吉他,所以上手起来特别快。
白若枫也不知道为什么疯子教官为什么要教他吉他,可能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触景生情。
作为一个音痴,白若枫几乎是没有节奏感可言的。
老王曾经也曾嘲笑自己连唱国歌都能跑调,自己也觉得自己没有音乐这方面的天赋。
好在这首歌的和弦跟爬格子不算太难,否则疯子教官非手撕了自己不可。
疯子教官有些愣神的望着白若枫,半晌轻声开口:“姓苏的小丫头,你先出去吧?”
“啊?”苏毕之停在原地不愿走,但是白若枫使了一个眼色,只好乖乖在门口等着。
“教官,为什么您一定要支开她?”
风向天没有回答白若枫的问题。
“你弹琴的样子,跟我以前很像。”
真是实话,白若枫专注练琴的样子,哪怕是牧可馨在这里也会觉得跟风向天有几分想象。
“您既然知道我是她的侄子,那您也应该知道我的母亲吧?”白若枫问道。
风向天摇了摇头,“抱歉,即便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这是我小姨这么告诉你的吧。”白若枫笑了笑,“我一直搞不懂,她又希望我们母子和好如初,何为又 不肯告诉我现在那个人的现状。”
“就凭你现在的态度,你觉得谁会告诉你?”疯子教官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她的侄子,但是我也知道你跟她,跟她姐姐的关系。”
“老实说,我觉得不论是从是一个战士还是孩子的角度,你现在的立场跟态度都不对。”风向天皱了皱眉。“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战士而言,这是毙命的。”
“你是站在教官的角度斥责我?”
“不,我是站在姨夫的角度忠告你。”
“你是不是我姨夫还是两说。”白若枫轻哼了一声,“你觉得我小姨是那么好娶的?”
“我说了,这辈子我非她不娶。”风向天笑道。“姓白的小子,我跟你一样,我喜欢你小姨,就跟你喜欢苏家那丫头一样。”
“但是不同的是,我对牧可馨的是爱,而我还不确定你对苏家那丫头的感情有没有那么坚定。”
“喜欢与爱是不同的,喜欢是感觉,爱是担当。”
“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谈情说爱未免也太早了一些,但是我并不对此有任何反对。要我说,只要你有了直视爱情的能力,那么你就有去接触它的资格。爱情是一种形式而不是方式,能够稳定的守住爱情而不去破坏它是你的本事,而能够扛起爱情撑起那所谓的未来,这是你作为男人的担当!”
风向天的一番言语不得不让白若枫对他刮目相看,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教官真的有他独特的魅力。难怪老王会把他送来这里训练,难怪牧可馨能看上这样的男人。
“记住了,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甚至是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应该想着怎么去接近她,而是要学会让自己配得上她。”
“接近得了她是你的魅力,配得上她是你的担当!”
苏毕之在门口,半掩着门,仔细的听里面两人的对话。
对于她而言,之前说了什么不重要,只要白若枫能够学会那一句话就好。
学会让自己配得上她。
苏毕之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半晌后,有些天真又有些麻木的摇了摇头,笑了笑。
傻瓜,不需要你配得上我,就算你配不上,我也一样喜欢你。
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无关乎身份,无关乎一切。
······
白若枫回快到宿舍的时候已经要熄灯了,想要加快步伐的他突然想起锅贴还落在了风向天的办公室里,刚想让苏毕之先回去自己去取,牧可馨便出现了。
“臭小子做事马马虎虎的,还要我来善后。”
将手中的锅贴丢给白若枫,牧可馨无奈道。
“你去见过他了?”白若枫问道。
“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牧可馨直接无视了白若枫,转身就走。
路过苏毕之身旁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望的苏毕之莫名其妙。
“别理她,她人就这样。”白若枫摇了摇头,“走吧,回我宿舍吃宵夜。”
将还带有余温的锅贴放在桌上,白若枫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次性的筷子跟小碗,还有一个装着酱油的小袋子,宵夜就这么在宿舍里开吃了。
苏毕之没有将莫小鸥跟慕倾琦叫来,一袋锅贴才二十个,算上自己四个人一人正好五个。
“恩,这味道绝对比我吃过的任何锅贴都正宗!”蔺硕吃下第三个锅贴说道。
“你吃过锅贴么?”白若枫细嚼慢咽,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唉,你还真别说,我以前在明珠常吃锅贴,我的最高纪录可是一口气吃下了一盆!”
白若枫愣了愣,他一直以为,身为大家少爷的蔺硕,平时一定是锦衣玉食的,对于路边小吃这种应该是碰都没有碰过,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爱好。
不过说一盆,白若枫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夸张。看着蔺硕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恨不得一口气把二十个锅贴全部吃下。
吃一寸长一智,白若枫总觉得蔺硕吃下去的全长身高上了。
蔺硕吃完了自己的份还不够,看见盘子白若枫盘子里还剩最后一个,忍不住拿着筷子对最后一个锅贴发起进攻。
苏毕之一巴掌打在蔺硕的手上:“别嘴馋,这个是小枫的。”
白若枫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夹起最后一块锅贴,宿舍里啪的一声陷入一片黑暗。
“额······好像熄灯了。”
······
蓝队宿舍。
许若笙靠着窗边,借助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洛天佑打着蜡烛进来,许若笙不留痕迹的将信藏在身后。
“藏情书啊?”洛天佑笑道。
许若笙不可置否,耸了耸肩。
别看许若笙跟洛天佑平时走的那么近,但是其实他俩谁都清楚,许洛两家本就是竞争对手,他俩走在一起不过是想要刺探敌情罢了。
从小走在一起,久而久之也有些惺惺相惜,但是并不代表他们真的是朋友。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迎接一位贵客。”
“贵客?”许若笙愣了愣。
洛天佑耸了耸肩,在许若笙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名字。
“你怎么确定?”
“我在明珠曾经调查过白若枫他们是被谁派来这里的。”洛天佑说道。
“我想,那个人之所以要白若枫他们获得最终考核的胜利,目的应该是跟我们一样的。”
洛天佑吹灭了蜡烛,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此刻的他,再也不是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
“之前的考核不过只是一场儿戏,真正的腥风血雨,现在才刚刚开始······”
大早上的白若枫就被风向天从宿舍拎了出来,胆战心惊的望着面前快要暴走的教官,白若枫讪讪笑着。
“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风向天强忍住怒火,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知道什么?”白若枫一脸懵逼。
“你知不知道谁要来了?!”风向天冲着他吼。
“谁要来了?”
“小兔崽子······”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风向天不再跟白若枫纠缠。“希望你是这的不知道,否则的话我!”
白若枫真的是一脸懵逼,什么知不知道,谁要来了?
能让风向天这么暴走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二十分钟后,红蓝两队全部集合,站在操场上听着风向天跟李剑邱的训话。
风向天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弄的红蓝两队一脸懵逼。
吃坏肚子了?手脚抽筋了?肯定不是。
半晌,风向天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气场,瞪着眼睛吼道。
“全体立正!”
全体立正。
“稍息!”
“今天,有一位新的教官来给你们做训练!”风向天扯着嗓子问道。“即便是新教官,你们该做的是什么?!”
“绝对服从教官的命令!”
“很好。”风向天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手表,跟李剑邱对视一眼。“应该快到了。”
蔺硕扯了扯白若枫的衣服:“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若枫耸了耸肩,他又何尝不是有这种感觉。
汽车鸣笛的声音在军校的门口响起。
一辆蓝色的路虎停在门口。
就当白若枫一行人以为会从路虎里下来一个人的时候,那辆路虎却是亮起了车灯,片刻后,直接开进了操场!
车轮与地面摩擦出激烈的火花,蓝色路虎带着一阵风跟灰尘,一个霸气的飘逸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风向天满头黑线,这家伙太没规没据了,居然直接把车开了进来。
车门打开,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出现在众人眼中。
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白若枫等人的眼中。
红队的六人,在看见这道身影的阵容时,差点就要吐血了。
身影撩了撩头发,淡淡的瞥了六人一眼,轻声开口。
“几个没脑子的东西看什么呢?”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还是那句熟悉的你个没脑子的东西。
来的人是老王。
老王穿着一身黑色的工作服,洁白的领口为她添了一份成熟。
看管了老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种成熟女性的打扮还真有点不习惯。
红队六人脸上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的滑稽的呆滞,最夸张的就是白若枫跟莫小鸥。
天,为什么是老王啊!
有一个疯子教官就够他们受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老王。
一个雷劈死我们吧!
白若枫讪讪的笑了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向后躲了两步。
“躲什么躲,怕我吃了你啊!”
“王老师好······”
“叫我什么?!”
“教官好!”
吃惊归吃惊,白若枫依然还是站的结结实实的,否则他相信老王会毫不犹豫的上来给他一脚。
老王哼了一声,站在红蓝两队面前说道。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教官。你们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直接叫我教官就好。”
“从现在起我来说明一下我的处事原则,之前你们的风教官应该也有讲过。质疑我的,滚蛋,跟我顶嘴的,滚蛋,不服气的,也给我滚蛋。”
可以,这作风很老王。
满脸笑容的说道,老王全然不顾十二人那怪异的目光,继续说道:“接下来你们所有的训练由我来指挥。从现在起,两队归为一队,队长我来指定,白若枫,蔺硕,出列。”
“队长白若枫,副队长蔺硕。”
“教官,队长不应该是投票决定吗?”许若笙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出列。”老王淡淡道。
许若笙走了出来。
“我刚刚说过了,质疑我的,给我滚蛋。”
“现在,你,给我滚过去,绕着操场十圈变速跑。”
看着许若笙站在原地不动,老王一脚揣在他屁股上。
“滚去跑!”
“教官我不服!”杨甜儿站出来说道。
“不服滚蛋!”老王一脚把她也送了出去。
“噗!”白若枫忍不住笑了出来,遭到老王狠狠的白眼。
“笑什么笑!很好笑是不是!”老王高抬腿,看样子要是白若枫再笑也会给他来上一脚。
“再笑你就给我滚过去跟他们一块跑!”
白若枫内心是挺无奈的,但是无奈之余,更多的是疑虑。
他又不傻,老王的到来固然让白若枫有些惊喜,但是惊喜之外白若枫不得不陷入了沉思。
风向天训练的手段他很清楚,而老王又是那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性格,不会因为担心风向天的教学方式而亲自跑过了,那么老王现在出现在军校,究竟是为了什么?
“剩下的是个废物渣渣们,给我站好!”
明明穿的是高跟鞋,但是老王跺起地面来比疯子教官还要响。
去你的淑女,老王明明是一只美少女壮士。
壮士请你收下我的膝盖。
“剩下的所有人,俯卧撑十组,每组十个!”
“啊?”
“啊的人,再加一组!”
白若枫那一队的人在老王下达命令的时候早就已经非常自觉的开始做了,只有洛天佑这种傻子还会啊一声。
有些怜悯的望了蓝队一眼,白若枫几人还好,反正平时在榕轩被老王训惯了,早就了解了老王的行事作风,但是这些可怜的孩子就不一样了。
在场的出了白若枫,哪个不是多少有点背景的富家大少爷大小姐?
蓝队的教官不是风向天,风向天作为疯子教官,在白若枫一行人刚刚跟他见面的时候就用最麻利的方式削弱了他们的锐气,虽然罚跑很累,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李剑邱的训练方法是什么白若枫不知道,但是从许若笙那种态度来看,明显李剑邱没有像风向天一样削了削他们的锐气。
一开始两队被风向天训练的时候蓝队就积攒了不少的怨气,这下老王一来,来了还以最雷厉风行的方式处罚了许若笙跟杨甜儿,蓝队的人哪忍得住?
“教官,我们不做!”杨康领头喊道。
“不做滚蛋!”对待杨康老王可不会像对待白若枫一样留情,依然是那熟悉的一脚踹了出去······
风向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部队里的人都称自己为疯子,但是跟老王比起来,他这个疯子真是微不足道。
风向天算是明白老王为什么要去教书了,以她的脾气要是待在队伍里,要得得罪多少人啊!
经过老王的一阵脚踢之后,蓝队只剩下了洛天佑,胡夏,杨唐儿三人。
三人对视一眼,也只好乖乖的趴下做俯卧撑。
胡夏跟洛天佑还好,杨唐儿虽然性子没有杨甜儿那么急躁,但是说到底还是富家大小姐,没做几个就做不下去了。
“停下的人,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要么再次开始做,要么就永远别做了!”老王毫不客气的说道。
杨唐儿咬了咬牙,撑起了身子。
洛天佑跟杨康老老实实的做了三组,结果屁股上还是挨了老王一脚。
“姿势不对,重做!”
鸟叫声。
窗外的晨光透过窗帘,照射在白若枫的脸上。
起得早是个好习惯,虽然昨天老王的训练弄得腰酸背痛,白若枫还是想要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在榕轩的时候白若枫都有起来晨练,只不过虽然榕轩晨练的人少,但是还不至于没有。军校的早晨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晨练。
也对,现在是寒假,其他的教官学生恐怕都回家了。
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份宁静与清新的空气,白若枫这才发现,自从进入榕轩后,好久没有这么倩怡了。
军校走路在山上,四周都是乡村,这里的空气比起城里自然是好上了无数倍。
一路小跑的来到操场,白若枫这才发现自己错了。
操场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大步流星的挎着大步,绕着操场一圈圈的挥洒汗水。
看到这身影,白若枫转身就想走。
······
老王穿着一身休闲装在跑步。
虽然是冬季,连白若枫都穿了长袖,老王却是穿着宽松的t恤跟运动裤,头上绑着丝带,脖子上还挂着毛巾。一身香汗淋漓的她正准备歇会,就是看见出现在了操场的白若枫。
“你,过来。”
白若枫脚步刚刚迈回去,身体还只转了一半就被老王喊住了。
阿弥陀福,世界和平。
心中暗叹了一声,白若枫一脸讪讪笑容的回过头。
“哎呀王老师,没想到您也这么早啊,好巧好巧!”
老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他,说道:“你也不是挺早的吗?”
自从上次老王徒手教训了那一群小混混,白若枫现在再也没有敢正式老王的胆子。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气场。
很巧的是,老王身上就自带特殊气场,那种霸气的不要不要的气场。对于这件事,白若枫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没有没有,呃,我只是刚好路过。”白若枫赔着笑脸,脚步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那啥,您老慢慢练,我就先走了。”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而响叮当仁不让的速度转头就跑。
白若枫怕老王晨练的兴奋了要跟自己过招,而且自己打不过她。
“站住。”
白若枫听是这么听到,但是脚步一点都没有停下。
我呸,傻子才站住呢!
“我叫你站住!”
老王在喊出上一句站住的时候就已经动了,等到下一句让白若枫站住的时候她几乎出现在了白若枫的身后。
一脚揣在白若枫的屁股上,差点把他踹到地上。
“这么早起来锻炼,见到我就跑,哪有那么容易。”老王活动了下脖子,歪着脑袋笑道。
“哪里哪里,王老师您老身体真好······”白若枫讪讪笑道。
“哎呀,人老了不行了,要不,我们一块切磋一下?”活动完脖子活动腿,老王看着白若枫轻声说。
“别别别。”白若枫挥了挥手。
老王凝视着白若枫,半晌一笑:“逗你玩的。”
“在榕轩的时候也没怎么见你晨练啊,怎么来这里变得这么勤奋了。”
白若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在榕轩的时候我明明有锻炼好不好,你没看到而已。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白若枫笑道。
“我只知道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别有意味的看着白若枫,老王说道。“在早起的同时,你需要先搞清处自己的立场跟身份。如果你是鸟,你能吃饱,如果你是虫,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您认为我是虫子?”
“至少现在是。”老王点了点头。
“但是你要知道,即便是虫子也有蜕变的那一天。丑小鸭的结局变成了白天鹅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天鹅,而你们不一样。”
“丑陋的毛毛虫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破茧成蝶,长出那双美丽的翅膀翱翔天空。但是在破茧之前需要经历很多痛苦,就跟老鹰到了年龄需要将自己的羽毛拔掉,将自己的啄敲碎;蛇每到一个时候就需要蜕皮是一样的道理。”
“不坚持到最后是没有希望可言的,这一点我相信你有过体会。”
白若枫不得不暗叹,老王说的却时有道理。
曾经跟老王的冷战后,老王跟白若枫打赌让他猜测自己的身份,要是猜对了就答应白若枫一件事情。
在见识过老王彪悍的身后后白若枫以为老王是保镖,现在听了老王的一番言辞白若枫觉得她是一个讲师。
恩,一只有魅力的老王。
“听说过蝴蝶效应么?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
对着空气踢了几下腿,老王问道。
“怎么样,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把你们送来这里了吧?”
白若枫点了点头。
“说说看原因。”老王说道。
“您不是希望我们学会什么叫做坚持,什么叫做忍耐吗?”白若枫问道,这是他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茗川比明珠要冷,每天早上被风向天逼着起来跑步运动,渐渐养成了一副懂得坚持跟忍耐的性格。白若枫能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从来了这里,慕倾琦那大小姐的性子明显收拢了很多。
“要真是这么简单,我就不会把莫小鸥也送来了。”老王笑道。
“把你们送来这里,锻炼你们只是一部分,但是我真正希望的,是能够看到你们浴火,重生。”
“蜕变是一种磨砺,如果不成,那么结果就是天壤之别。”
“想做浴火凤凰还是火烧鸭子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这一点,有一天蜕变成一只南美洲亚马逊热带雨林中的蝴蝶,你可以用你那单薄的翅膀,在榕轩里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暴。”
意味深长的望着白若枫,老王淡笑道。
“放心吧,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白若枫还没有忘记跟宫上轩的赌注,所以这一次寒假回去,是时候开始改变榕轩了。
正准备跟老王一起去吃早饭,白若枫远远的望着一个人影跑了过来。
这么瘦小的人影,除了诗莫琛还有谁?
诗莫琛知道白若枫在操场锻炼,所以一有事当然是直接来找他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老王也在,在看到老王的时候,诗莫琛的脸色明显有些古怪。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字啊?”老王没好气的说道。
“没有······那个,王老师要不您跟我来看看吧······”
“发生什么了?”白若枫皱眉问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去吃早饭么,诗莫琛跑出来做什么。
苦笑了一声,诗莫琛将事情说了出来。
蔺硕早上一醒来就抓着诗莫琛往食堂走,生怕晚了煎牛排的师傅不在。
食堂是有给两队分化桌子的,红队一桌蓝队一桌。可是等到蔺硕他们到时,却发现他们队伍的位置上全是灰尘跟鞋印。
“鞋印好像是蓝队那些人踩上去的,蔺硕刚刚跟洛天佑吵了一架,没有证据便吃亏了。现在慕倾琦他们也来了,红队就我们几个人,说也说不过蓝队,所以我就来找你了。”诗莫琛说道。
明显就是蓝队的肆意报复。
估计是昨天被老王踹了几脚不服气,今天想在他们的座位上踩回去。
老王跟白若枫到食堂的时候,蔺硕正扯着洛天佑的衣领,后者也不甘示弱的瞪着蔺硕。
见到老王来了,蔺硕自然放下了洛天佑,转头闷闷不乐的回到了红队的座位上。
老王看见位置上那几个肮脏的鞋印,微微皱了皱眉。
两秒钟后,抬起头看了看跟个没事人一样吃饭的红队,老王啪的一声踹翻了一把椅子。
“恍铛!”
一只脚狠狠的踩在椅子上,双臂环抱,一句轻飘飘的话便是宛如石破天惊般的从嘴中飘了出来。
“哪个龟孙子干的,给我滚出来。”
老王好似一只狮子,傲立群雄,俯视苍生。
或许是因为心虚,又或许是因为视而不见,蓝队没有一个人回应。
“恍铛!”
老王的脾气白若枫是见识过的,只见她抬起一脚,直接将蓝队的餐桌掀了个底朝天。
桌子上的面包水果全部倒在地上,碗盘全部哗啦啦的摔了个稀巴烂。
蓝队全部人都吓懵了,包括洛天佑。
只知道老王霸气,没想到老王这么霸气。
红队也是一脸懵逼的。
懵逼之后,白若枫几人都不由得为老王的行动在心中点赞,瞬间老王的形象高大了无数倍。
空气凝固了蓝队表情,带着一抹滑稽的呆滞————除了许若笙。
老王转头望了一眼蔺硕。
“说,刚刚是哪个王八蛋带头踩的。”
蔺硕楞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是······许若笙。”
不远处的许若笙拿着牛奶的手微微一怔,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喝着手中的牛奶。
蓝队集体懵逼,一脸尴尬。
老王静静的走到许若笙的旁边,伸出纤手,将许若笙手中的牛奶夺了过来。
没错,夺了过来。
然后当着许若笙的面,倒得一滴不剩。
玻璃杯光滑如镜,倒映出许若笙发青的脸色。
“去,用你的屁股给我擦干净。”
语不惊人死不休!
很多时候,不需要你费多少口舌去教训,老王的原则就是能动手就别哔哔。
许若笙的脸抽了抽,白若枫的脸也抽了抽。
这话也忒特么彪悍了······
许若笙的拳头紧握,长长吐出一口气,抬起头望着老王,半天挤出三个字。
“凭什么?”
声音明显是颤抖的,他被老王的气场吓蒙圈了。
老王是什么人?这暴脾气就算是风向天见了都得绕着走,老王最不喜欢的就是爱讲废话的人。
手臂直接提着许若笙的领子,把他从座位上领了起来。
然后瞄准屁股就是一脚。
一脚揣在肉里,许若笙疼的脸都变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去,擦干净。”
见到许若笙站在原地不动,老王上前一步,明明没有许若笙高,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场俯视着许若笙。
“擦!干!静!”
“凭什么!”许若笙终于回复了冷静,大声反驳。
“就凭我是你的教官!”老王轻描淡写道。“就凭这是我的命令,你也要无条件执行!”
说完,老王转了一身,对着白若枫问道:“我问你们,疯子教官教你们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对教官的命令无条件服从,绝不质疑!”白若枫几人愣了愣,旋即乐开了花,非常“配合”的说道。
“很好。”老王点了点头,转身又瞪着许若笙。“就凭这个,你有资格反驳我么?”
许若笙这头平时高傲的豹子,在老王这只狮子面前也怂成了孙子。
面色铁青的拿起桌布,许若笙弓着腰,勉为其难的蹲下身子擦着椅子。
身旁是站着的白若枫六人,身后是懵逼的洛天佑五人。
许若笙已经觉得自己的脸丢尽了。
都是因为这个新来的教官!许若笙在心里诅咒了老王无数遍。
虽然老王今年才被调回榕轩,但是早在军校见到白若枫的时候,许若笙就已经调查了一下他是被谁派过来的,结果便知晓了是老王。
但是许若笙并不知道莫小鸥跟老王是母女关系,毕竟莫小鸥比白若枫大上了一岁,老王又是今年才调过来。平时在学校里这俩人又低调很少见面,别说许若笙,就连白若枫的同班学生都没几个知道老王还有个女儿在榕轩。
心中越愤手中的桌布就擦拭的越快,结果椅子没有擦完,头顶上又传来老王冷不丁的一句话。
“听不懂人话么?用你的屁股给我擦干净。”
拳头紧紧的篡着桌布,许若笙仍旧是保持原来的动作。
老王皱了皱眉,大步流星,飞起一脚便是将许若笙正在擦拭的椅子踹飞,双手环保;“我说过了,用你的屁股,不是桌布。”
“算了吧教官。”白若枫走出一步,淡淡说道。
蔺硕刚想让白若枫不要多嘴,要知道这时候的老王暴走起来说不定连白若枫一块收拾了。
白若枫背对着蔺硕五人,手在身后做了一个k的手势,告知他们放心的相信自己。
“不就是踩下椅子嘛,俗话说的好,不与小人比高低。我相信以教官您宽大的胸襟,绝不至于容不下小人的一点侵犯。不知者无罪,教官就当是关爱弱势群体,就此作罢如何?”
简简单单两句话,不仅能够让老王消气,让她有个台阶下。当然,话中有话。不与小人比高低无非是嘲笑许若笙的品质道德,不知者无罪便是在暗讽他的无知与冲动。
白若枫在站出来说话也是有原因的,撇开军训,许若笙到底是许家的大少爷,而老王哪怕有些背景也不至于能跟许家抗衡,若是这次老王真的把许若笙羞辱的爽了,回去在许家家主面前告上一状,那么必然会给老王带来一些麻烦。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巧合如簧了?”老王瞥了白若枫一眼,淡淡道。
“班门弄斧,不足挂齿。”白若枫讪讪笑道。
老王轻哼了一声,转头鄙夷的望了一眼许若笙,转身上了二楼的教官食堂。
许若笙不禁有些懊恼,他刚刚的行为无疑是触犯了整个红队,当然也包括他喜欢的人————苏毕之。
而且最让许若笙无法忍受的,是白若枫那指桑骂槐的两句话。
之前在草坪上厨艺考核的时候,白若枫就有意无意的骂了他目的不单纯,非奸即盗,骂的许若笙还不能当着苏毕之的面发作。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许若笙决定,一定要给白若枫一份难以忘怀的教训。
······
接下来一天的训练,老王都有意无意的给蓝队加大了难度,使他们训练的时间比红队多了四分之一。
这一头对于蓝队而言简直就是苦不言堪,杨甜儿在中途上被累哭过一次,急哭过一次,后来被老王丢出了训练场地又气哭了一次。
蓝队是累死了,红队跟个没事人一样,而且老王还大发慈悲,允许红队晚上出去吃点宵夜。
虽然军校坐落在山上乡间,但是周围有不少小吃摊,烧饼馄钝面条应有尽有。
华灯初上,晚上八点。
蔺硕捧着一大碗宵肉面条,来到了白若枫坐在的小笼包铺子。
诗莫琛在宿舍看书,传闻中的学霸可不是吹的。
莫小鸥被老王带走进城里吃火锅了,就是牧可馨带着白若枫去的那一家,白若枫特地推荐给了老王。
这样一来,晚上的宵夜之旅就只有白若枫,蔺硕,苏毕之,慕倾琦。四个人聚在一个小吃店,从各个铺子买了很多吃的堆积在了一起。
慕倾琦买了刀削面跟麦芽糖,蔺硕买了宵肉面条,水饺,牛肉丸子跟一杯酸梅汁;苏毕之买了糖葫芦跟苹果派,白若枫只要了一盘小笼包跟一碗瘦肉丸。
别看是山上,四周都是农村,但是这里的食物一点也不比城市里的要差。
真是应了白若枫那句话————好吃的东西都在路边摊。
慕倾琦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从小在慕家这种大家族长大的她,吃惯了山珍海味对于这种小吃也是爱不释手。
一行人坐在摊位上正吃着,白若枫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不知道是自己判断失误还是直觉显示,他觉得周围有一群人将自己围了起来。
白若枫观察了一下,人数大约在二十个左右,大多数都是面露凶光,一副社会小青年的样子。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察觉的样子,白若枫却悄悄给蔺硕三个人使了个眼色,提醒他们小心一点。
打了一个哈欠,白若枫站起了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下脖子,转头对着逐渐靠拢的人群,淡笑道。
“不过只是出来吃个宵夜,没想到等我的人这么多啊······”
随着人群的逐渐包拢,白若枫也不想再坐以待毙。,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人一定是许若笙找来的,这一点用屁股想都能想到。只是白若枫没有想到许若笙的手脚伸的这么远,这个毕竟不是明珠,依然有狗腿子听他吩咐。
站起身子,白若枫不想磨磨唧唧的。
“怎么,老大不敢现身,让你们这帮狗腿子出来丢人现眼?”
白若枫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平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大街上一些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顿时,一些小摊的老板皆是收好了自己的钱财物品,生怕这群人过来砸场子一般。
白若枫不想动手,不是害怕,只是怕添麻烦。若是平时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斩草除根,但是今天不行,身边还有蔺硕慕倾琦,还有苏毕之。
吸引住大街上的目光,一会跑起来也方便。
围拢的人群显然不是一盘散沙,但是看他们的动作,白若枫就能断定出基本都是些小混混。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生物最具有战斗力:熊孩子跟小青年。
长期的社会斗殴成就了他们过硬了本领,当然对于白若枫来说还是鸡毛蒜皮。
队伍明显是有领头人的,白若枫在观察。
“老板你的摊子是不是不想要了?还不快滚!”
“走不走?不走连你的摊子一块砸了!”
“说你呢,把地上的东西都给我收起来快滚,不然打死你个老东西!”
周围的小混混开始驱赶人群,在这山上开小吃铺子的做的一般都是小本生意,自然没有办法拿饭碗开玩笑。而且对于这种人,他们不觉得哀求有什么用。
很快,几乎所有摊子都怕受到祸及池鱼的灾害,通通收起摊子躲到了一旁——除了白若枫他们所在的那一家。
将一张百元人民币搁在桌子,白若枫缓缓起身。
“天冷了,早些收摊回家吧。”
摊主愣了愣,旋即眼角浮现一抹对白若枫的感激之情。
摊主收拾好摊子,蔺硕几人自然站了起来。
“我猜,你们的头儿应该是许若笙吧?”不慌不忙,白若枫并未有丝毫的慌张。
这份镇定,来源于他对心理的学识,跟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领头的人扛着跟棍子,嗤之以鼻:“就算是又怎么样,你得罪的起么?”
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白若枫不禁有些对许若笙报以同情,狗腿子不少,可惜没头没脑,直接就被幕后的他暴露了。
揉了揉太阳穴,白若枫有些无奈说道。
“我不认我今晚能够健全的离开,这也是你们所认为的吧?”
对面的领头也不由得笑了:“知道就好,既然你知道······”
“滚吧。”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带着一种毋庸置疑,仿佛一记耳光狠狠的抽在领头人的脸上。
说这话的人是苏毕之。
只见她缓缓走上前,眼眸颇为讽刺的望着那领头,缓缓吐出一句话。
“垃圾就是垃圾,哪怕披着一张人的皮,也依然是堆垃圾。”
领头人脸色都变了。
苏毕之已经没有耐心了,哪怕许家是明珠四大家族企业之一,她就不信为了一个白若枫许家能对苏家宣战。
再者说,白若枫好歹也是自己父亲苏祁鹤的亲传弟子,许若笙明显不知道这一点,若是知道他敢动白若枫?
白若枫跟许若笙,两者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苏毕之对许若笙本就没有多少好感,白若枫对于她而言更是无可替代,要在这两者中选择立场对于她而言没有一丝犹豫。
苏毕之的突然开口让白若枫愣了愣,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你好好的干嘛非要卷进来······”
苏毕之回头一笑,挽着白若枫的手,直接走到那个领头人的面前。
“让开。”
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却带着威压一般,领头的那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
“走吧。”
拉着白若枫,苏毕之几乎是毫无阻碍的穿越了人潮。
领头人被苏毕之的话弄得一懵,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若枫跟苏毕之已经走出去十多米。
手招了招,立马又有人拦住了他俩的路。
“我就明说了吧,那人下命令了,今晚在这里的,一个都别想走!”
丑陋的脸庞掩盖不了言语中的狂傲,领头的人森然笑道。
白若枫缓缓闭上了眼,脑海中仿佛又浮现了往年的车水马龙。
拳头紧握,心中的万千悲愤又重新被唤醒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缠着我不放。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所在乎的人。
先是自己,然后现在又轮到了蔺硕他们。
白若枫再次睁开眼眸时,少了一份顾忌,多了一分坚定,他轻轻放开了苏毕之的手。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
他现在是可以走,但是他不想做一个懦夫。
他要让这些人知道,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犯。
“说的好!今晚在这里的,谁都别想走!”
领头的人被白若枫这句话弄得一愣,一只脚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好歹也是小混混,有一些斗殴的经验,领头人斜着身子避开,刚想以一拳反击,蔺硕的拳头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轰!
结结实实的一拳,不偏不倚的狠狠打在那人的脸上,打得那人脸冒金星,倒在地上想要爬起。
还没爬起来,脸上又被一脚狠狠踹飞了出去。
躲不掉,慕倾琦瞄准了踢的。
许若笙没打听清楚就想找人收拾白若枫也是活该。
找人围殴白若枫?笑话,你当慕倾琦跟蔺硕死人吗?
这两个一个是榕轩的篮球狂魔,一个是明珠慕家赫赫有名的小魔女,后者还是新一届跆拳道比赛的冠军。
领头的人应该要庆幸,收拾他们的是慕倾琦跟蔺硕,而不是老王。
想起老王那次教训小混混为几人出头的事件,白若枫不由得心里暗爽。
两个人,不到十秒,领头人直接被踹的不省人事。
其他小混混哪见过老大被打?直接一个接一个的冲上去。
冲上去一个,被慕倾琦踹飞一个。
“哇!威武!”苏毕之呐喊。
扑上去一个,被蔺硕一拳揍一个。
“哇!帅气!”白若枫鼓掌。
慕倾琦跟蔺硕负责打,白若枫苏毕之负责全程看戏跟鼓掌。
“剩下的人全部都给我上!”领头那人爬起来吼道。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慕倾琦跟蔺硕就已经先“上”了。
这两人一个抡起吃小笼包时坐的板凳,一个人举起了路边的扁担,挥舞的虎虎生威。
蔺硕跟慕倾琦大杀四方,威风凛凛,好似抗日战场里那骄傲的战士,打的敌人那叫一个哭爹喊娘的。
围观的路人也惊呆了啊,打群架反被打了,还是被两个初中生?
现在孩子都这么厉害了?
白若枫的原则就是,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把你揍成猪头!
不动手不行啊,白若枫不认为跟这群人渣能够和平解决。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道理讲不通,比道理更有用的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拳头。
很明显,这个方式比讲道理要轻松的多,也有效的多。
这群人估计连小混混都算不上,连打群架的经验都没有,一打起来都怂着不敢上,要上还偏要一个一个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白若枫以为许若笙只找来了这么二十几人,之后他发现他错了。
后面还有人,越来越多的人将他们四人围了起来,不细数白若枫也能察觉出又来了三十来号人。
蔺硕跟慕倾琦将他跟苏毕之二人挡在身后,随时准备突围出去。
白若枫没有退缩,这一次他跟蔺硕并肩站到了一排,三人将战斗力最小的苏毕之围在了中间。
就在被包围,白若枫以为即将有一场恶战的时候,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鸣笛声。
而且听声音,那辆车似乎还丝毫没有减速。
打群架的人又不傻,要钱还是要命?过段要命,立马让出一条路来。
哐当!
直接撞翻了几个拦路的路障,蓝色路虎一个霸气的甩尾停在了白若枫四人的身旁。
车门打开,先出现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只鞋。
一只高跟鞋直通通的从车里甩出来,直接砸在领头人的脸上。
没错,一只高跟鞋。
嘭!
直接把那人鼻血都砸了出来。
然后紧接着又是另一只。
啪!
两只高跟鞋,两个鞋印,脸上两坨鼻血。
领头的那人快哭了。
他发誓下次再也不接这活了。
两只高跟鞋算什么回事呀!打人不打了打脸伤自尊好伐!
蓝色路虎的车门打开,一个身着黑色小礼服的女侠赤着脚从上面落地。
副驾驶上坐着莫小鸥,下来的人是老王————莫熙有。
白若枫四人忍俊不禁,老王每次出现的总是那么及时。
看了看被蔺硕慕倾琦打趴下的人,老王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不错,这次比上次有出息多了。”
白若枫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个屁啊你个废物渣渣,一个大男人不上去一块打你骄傲啊?”老王瞥了一眼白若枫,淡淡说道。
“没出息的东西!”
蔺硕跟慕倾琦有些幸灾乐祸的望着白若枫,老王缓缓一个转身,望着周围的人群,非常霸气的甩了甩头发。
“毛都还没长齐就跑出来学人家打劫?你们确定你们有脑子?”
听听,这彪悍的话语。跟老王一比起来,这群人简直就弱爆了。
想当初在榕轩教训那几个小混混的时候,那真叫看着一个爽。
周围的人被老王这一句话说懵了,愣了愣,旋即面露凶光,集体朝着老王扑了过来。
老王捡起地上的高跟鞋,光着脚让她的身手更加灵敏,两只高跟鞋像两把锤子一样,打得那群人哭爹喊娘。
啪啪啪!
旋风扫过,一阵劲风。
哗哗哗!
虎虎生风,好不霸气。
高跟鞋每一下都极其准确的敲在小混混的头上背部,白若枫几人在一旁看着热闹。
路人的内心也懵逼的,这女人······忒特么彪悍了吧······
揍人揍完了,山路旁边就有浅浅的小水沟,老王飞起一脚,直接把几个人踹了进去。
领头的人哭爹喊娘:“女侠,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勾当了!”
老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还打不打群架了?!”
“不打了,再也不打了!”
“啪!”甩手又是一记耳光。
“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老王昙花一笑,笑容动人,转头望了一眼白若枫几人:“你们看到我打人了吗?”
被老王看得浑身鸡皮疙瘩,白若枫几人若无其事的吹起了口哨。
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那领头的说道:“滚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再有下次,老娘废了他。”
拍了拍手掌,老王接过莫小鸥递来的水蜜桃汁,摸了摸微微出汗的额头。
“我是个文明人,我只打狗,不打人。”
老王静静的站在那里,笑容明明很妩媚却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报警,告诉警察,二十分钟内没到就等着给这几个人渣收尸。”
白若枫拨通了报警电话。
“王老师,你来猜猜,一会先冲过来的是警察,还是我们的疯子教官?”白若枫笑道、
老王翻了一个白眼。
嘴上虽然那么说,但是老王不可能真的把这几个人都给杀了。杀人犯法这么简单的道理又不是不懂,只不过这么说,警察赶过来会快一些,省的给自己添麻烦。
“奶奶的,哪个活腻了的动我的学生?”
白若枫电话刚放下了,风向天就扯开围观人群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跟棍子。
然后他看了看老王,又看了看倒地的一群小混混,把手里的棍子放下了。
······
诗莫琛在宿舍里看着书,手机一闪就接到了白若枫的短信。
看到短信内容,诗莫琛立马找上了风向天赶过来。
一路上看到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诗莫琛就更加确定白若枫是真的遇到麻烦了,拉着风向天赶紧加速。结果等到他们跑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老王打趴了所有小混混的一幕。
等警察来的时候,路上的小混混一个个跟见了再生父母一眼,争先恐后的躲在了警察身后。
接到报警电话,警官还以为是什么大众的斗殴事件,开了十来辆警察风风火火就往现场赶,结果赶到了时候,一个个小混混直接就扑了上来哭爹喊娘的。
一个个警察都傻眼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小混混哭着求自己把他们带走的。
十辆警车哪坐得下五十来号小混混,领头那警察拨通了电话,一会又开来了十辆,轮流把一个个小混混塞进去。
“对不起,您不能走,您也需要跟我们回去做下笔录。”一位警官拦住了想要离开的老王,说道。
风向天似乎跟领头那人认识,走过去轻声跟他交流了几句,半晌那人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了老王一眼,放行了。
不管怎么说,这起事件总算是过去了。
蔺硕跟慕倾琦在打斗的时候受了些皮外伤,坐老王的车回军校包扎去了,苏毕之跟白若枫走回去的。
“这一次你带打算忍气吞声么?”苏毕之问道。
忍气吞声?开玩笑,白若枫心想。
都找人堵截自己几个了还想自己忍气吞声,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放过许若笙那个混蛋。
只是虽然那个小头目承认了,但毕竟没有证据。要是他到警局做笔录的时候一口咬定是自己一意孤行,那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许若笙指示他的。
“需不需要我动点手脚让他开口?”苏毕之说。
白若枫摇了摇头:“就算他开口了,许若笙不承认也一样。我们要做的是让许若笙亲口承认。
”
苏毕之点了点头。
次日晨。
“什么?这么多人全军覆没?连几个初中生都收拾不了?”
宿舍楼里,许若笙拍案而起,咬牙切齿的说道。
沈渊尘苦笑了一声:“这里毕竟不是明珠,许家的手脚伸不了太多。而且你这次动的人里面还有苏家大小姐,能来的都是我找的一些小混混。”
气得想要掀桌,许若笙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他虽然知道苏毕之在那,但是以他对白若枫的了解,白若枫一定会拼死保护苏毕之而不顾自己受伤。结果现在白若枫没收拾,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这群废物东西,钱都白给了!”
虽然这点钱财对于许若笙来硕九牛一毛,但是给了钱却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这是他万万不能忍的。
“这群人可有说漏嘴的?”深吸了一口气,许若笙淡淡说道。
沈渊尘愣了愣:“不清楚。”
“以防万一,保险起见。”
“你的意思是?”
“下手要快,干净利落,别留下证据。”许若笙淡淡道。
“我明白了。”
挂下电话,许若笙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向平静的他竟然浮现了一抹焦灼。
或许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许若笙打算出去走走。
“老大!”
刚刚转身,杨康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白若枫请你过去?”
虽然自从老王接收他们后,白若枫是队长,但是原本蓝队的人还是叫许若笙老大,叫洛天佑队长————当然,是私下的。
愣了愣,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老大,你真的打算过去?”
听杨康这口气,许若笙找人围堵白若枫的事他是知情的。
“走,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证据。”许若笙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不觉得人才被抓进去这么一会就全部都招了,等到下一次审讯的时候————估计那些人也开不了口了。
······
白若枫跟苏毕之静静的坐在秋千上喝茶。
许若笙站在他们面前。
微风将苏毕之的裙摆吹起,带起一抹妩媚的动人。但是在这倾国倾城的容貌之下,看许若笙的眼神却是一阵寒意,甚至是厌恶。
许苏两家同时作为明珠的四大巨头之一,本是本着能合作就合作的原则,各赚各的大钱。但是至少目前因为白若枫的原因,苏毕之接收的生意不会再跟许家的任何人合作。
原因嘛,自然便是许若笙了。
“许大少爷真是好本事。”白若枫轻茗了一口茶,淡笑道。
“再大的本事在你面前也不是不值一提?”许若笙回应。
没有理会许若笙的话,白若枫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苏毕之的头发,淡淡说道:“其实我很好奇,许大少爷究竟是上哪里才能找来这么多不堪一击的人手?”
许若笙皱了皱眉,转身就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大少爷又何必装腔作势呢?”白若枫站了起来,双手插兜。
“人是你找的,事是你做的,怎么最后狗腿子被抓了,你这个老大躲在这逃避现实?”
“你猜猜,那些人知道你压根就没有管他们,是会一口咬定堵截我们的事与你无关,还是先把你供出来呢?”
眼神阴沉,听白若枫的口气,那群人还是在无意间把他卖了。
“不过你找的人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要身手没身手,要脑子没脑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白若枫自责的拍了拍额头。“哦,没脑子怪不得他们,主人没脑子,狗没脑子也是正常的。”
缓缓转过身子,许若笙盯着白若枫。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得罪我。”
“我拭目以待。”白若枫淡淡笑道。“我说你这人,长着挺像人的,干得全是蠢货干的事。”
“你这人不傻,就是脑残了点。”
“没脑子就别学人家黑社会了,回家种地吧孩子。”
一番轻描淡写的话语将许若笙说的面色阴沉,他恨不得一拳狠狠打在白若枫的脸上。
可是他打不过白若枫,苏毕之在这里,他也不可能动手。
白若枫不禁觉得许若笙真的是有钱没脑子,明知道苏毕之对他没多大好感还这么针对自己,这不是自讨苦吃?
许若笙喜欢作死,白若枫懒得管他。
······
下午训练很紧张,现在距离最后的考核只剩下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老王当教官来比风向天更狠,即便是对白若枫几人都未曾留情。
白若枫也不想老王对他留情,他想做浴火凤凰,不想做火烤鸭子。
当然了,白若枫不想,蔺硕几人当然也不想。
“俯卧撑!五十个!”
“引体向上!五十个!”
接下来几天老王化身魔鬼教官,地狱般的各种训练狠狠的用在了十二人的身上,天天都是弄得精疲力尽,苦不堪言。
白若枫听老王说了,最后考核的奖励是一枚军徽,老王的命令是要求白若枫他们必须要拿到。
至于这枚军徽到底有什么意义老王也没有细讲,只是说这枚军徽对自己很重要。
白若枫也不会多问,既然能够让许若笙跟洛天佑两人大老远从明珠跑到茗川,想必这枚军徽一定非同一般。
训练结束之后,白若枫回到宿舍洗了个澡,直接就瘫软在了床上。
蔺硕跟诗莫琛连晚饭都不想吃,直接趴在床上就睡着了。白若枫睡不着,四肢传来的酸痛不断的刺激着大脑神经。
简单处理了一下训练时擦伤的伤口,白若枫解锁手机。虽然才只有五点多,但是外面的天几乎都黑了。
显示一条未读短信,白若枫点开,是牧可馨发来的。
我先回明珠了,自己训练的时候小心点别受伤,回来带你去吃大餐。
附加一个文字符号:(_)
白若枫笑了笑,要是牧可馨知道现在训练自己的不是风向天而是老王,她会不会不放心直接又从明珠赶回来?
闭上眼睛,一天的训练着实让白若枫犯困,哪怕蔺硕的呼噜再响,白若枫还是迷迷糊糊的快要谁去。
快要睡着的,手中的手机一阵震动的声音,紧接着特别提示音给了白若枫一个大大的激灵。揉了揉眼睛,看见来电显示:老爸。
无论多困,白山的电话总是要接的。
“喂。”白若枫接起电话。
“军训什么怎么样?”白山开门见山的说道。
“也就这样吧。”白若枫举起自己的手掌,五指张开,叹了口气道。
“怎么,还有我们的白大少爷吃不了的哭?”白山戏谑。
“实在累了就回来了,又不是非军训不可。”
白山到底是心疼白若枫,虽然说富养女儿穷养男,但是说到底他白山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谁舍得自己儿子吃苦?
“我要是半途逃脱,老王非撕了我不可。”白若枫笑道。
“你现在在哪呢?”
“床上啊。”见到白山在另一头毫无反应,白若枫赶紧补充:“是在我宿舍的床上。”
“寒假没剩多久了,你军训结束后就来我这么待几天吧。”
白若枫愣了愣:“你不在明珠?”
“我在贝市处理一些事情,你来玩几天也好,到时候我订机票送你回去。”白山在电话另一头说道。
“贝市?那里离明珠远吗?”
“还好,到时候坐飞机回去就是了。”
“可是我想回明珠。”
“你都多久没有回来看看我了?上次你去盐城的时候就给你打过电话,到现在你都没有回来过。”
白若枫是想起来了,自己上次去盐城找苏毕之的时候白山让他回家看看他也没来得及回去。也就只有来茗川军训的时候回家一趟,但也是匆匆而别。
白山平时生意忙,但是即便生意在忙他也想陪着白若枫,哪怕只有一会儿。
叹了口气:“好吧,到时候帮我订票吧。”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白山笑道。
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谁让你是我爸。”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就好。”
沉默了一会,白山缓缓开口。
“小枫,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听见白山那有些沉重的语气,白若枫愣了愣。
“关于你妈妈······”
“我累了。”
“不许你挂电话。”白山的声音沉了下来。
“小枫,他毕竟是你妈妈。”
“爸,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白若枫冷冷道。“她是我妈,但也是四年前抛下我走的人。”
白山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她的错,但是归根到底,我依旧是你爸,她也依旧是你妈。”
“我听牧可馨说了,你曾经打过电话给她。说实话,我觉得很高兴,为你,也为她。”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白若枫的沉默,白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你要跟我商量什么。”半晌,白若枫冷冷开口。
“你妈妈她准备回中国了。”
“所以呢?”
“她希望能够见见你,哪怕只有一面。”
“为什么。”
“因为她是你妈妈。”白山的声音柔和了一点。“不管你有没有恨过她,血浓于水,你终究还是她的儿子。”
“你的脾气,跟你妈妈真的很像。”
“我可以改。”白若枫淡淡说道。
“爸,我累了,就这么说吧,我想睡会儿。”
不等白山回复,白若枫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白山叹了口气,身后的书架缓缓走出一个人。
“我说了,他不会同意的。”
牧可馨无奈的摇了摇头:“姐夫,为什么连你劝他都没用。”
“他已经长大了,他也需要自己的成长空间,也需要自己的想法。”白山轻声说道。“这一点就跟你姐一样。”
“慢慢来吧,他既然肯给她打电话了,那就证明他对于当年的事那么耿耿于怀了。”
“我们越是强求,这孩子就却是违抗,顺其自然吧。”
牧可馨点了点头:“可是姐夫,当年的事······”
“别问了。”白山摇了摇头。
“你就真的打算一直这么瞒着小枫?”
“瞒着他是为了他好,当年的事你也不是很知情,也就别提了。”
······
挂下电话,白若枫的手突然找不到该放的地方。
他慌了。
整个人慌了。
这种惊慌的感觉,就像是四年前那个年幼无知的孩子,被狠狠甩开手的心痛。
四年前九岁的白若枫整个人崩溃,四年后他却还是有这种感觉。
九岁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翻来覆去,白若枫依然难以平复自己内心的暴躁。
这种暴躁来的莫名其妙,但更多带着的是一种伤心,一种悲凉。
白若枫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无法真正将牧可卿从自己生活中抹去。
那抹血脉间的线依旧牢牢的拽在自己手上,扯也扯不掉,剪也剪不断。
四年前那个牧可卿丢下自己走了,四年后又回来了。
人生有那么多个四年,白若枫怎么知道下一个四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惊慌仿佛一针麻醉药,白若枫一抬头,酸了鼻子,麻了脖子。
疲惫一瞬间被冲刷,白若枫决定想要出去走走,人刚刚站起来便感觉浑身无力,然后便倒了下去。
白若枫直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白若枫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中午。
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蔺硕诗莫琛都不在。
白若枫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外面烈日高照,自己头痛欲裂。
莫非是昨天老王的训练太过头,自己身体承受不了然后导致了昏迷?
正当白若枫准备起床的时候,蔺硕跟诗莫琛回来了。
“白大少爷,你睡得可真香啊!”蔺硕没好气的擦了擦汗。
“今天你们怎么没叫我?”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今天早上叫你怎么叫都叫不醒,老王气的都来宿舍了。”诗莫琛翻了一个白眼。
“老王来宿舍了?!”白若枫一跃而起。“我居然还活着?”
以老王的脾气见到白若枫还睡着,没一脚把他踹下床算是不错了。
“没有,后来量了量体温发现你有低烧,老王就拎着我们训练去了。”蔺硕说道。“你倒好,一个人睡觉到大中午。”
难怪自己的头那么痛,白若枫敲了敲脑袋。
“有吃的吗?我饿了。”
“一会就吃午饭了,忍着吧你。”
白若枫站起身子。
“你干嘛去?”
“觅食。”
“啊?”
“我随便走走。”
······
军校里有个小花园,白若枫在那里散步。
缓解放松最好的方法就是呼吸新鲜空气,白若枫一直这么认为。
结果刚到那里,白若枫皱了皱眉,暗叹一口气,看样子新鲜空气呼吸不成了。
许若笙也在花园,白若枫认为他简直是污染了空气。
白若枫转身就走。
“白大少爷这么有闲情?”明显是看见了白若枫,许若笙挑衅道。
“我怎么觉得今天早上训练没见着白大少爷的身影啊?哦,好像是您身娇肉贵的吃不了苦,发烧没来训练吧?”
白若枫冷哼一声,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最艰难的也就许若笙了,还能说自己,脸皮真是厚道了一个新境界。
对于这种人,白若枫一向都是视而不见。与其一般见识只能是侮辱了自己的眼睛,更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白少爷,我说你受不了训练,就别逞强。”许若笙言语中的嘲讽并为收敛,淡笑道。“你这样,配不上她。”
“配与配的不上,轮不到你来乱吠。”白若枫轻声说道。
“口舌之利。”许若笙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失去了苏毕之的保护,你就是一个废物。”
“废物总认为别人跟他一样都是废物。”
“许少爷下次说话前可要考虑好自己的实力。”白若枫淡淡笑道。“凭你,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废物二字。”
“白家在我许家面前,无疑是大象与蚂蚁的差距。碾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蚱没什么两样。”
“许少爷要是觉得我是个软柿子想要捏捏,就准备捏出手血的准备吧。”白若枫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没有多余的事情像你一样装腔作势,我很忙。”
“总有一天我会打断你的腿。”许若笙冷笑。
白若枫漫不经心的来回渡步。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别人拿什么手段威胁我,我就用什么样的手段回击。”
“我不认为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能力来跟我谈回击。”许若笙冷笑。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白若枫转身一脚狠狠的踢在许若笙的腰上。
噗通!
许若笙直接摔了一个大跟头。
“你敢跟我动手?”抹去脸上的一抹灰尘,许若笙的脸上闪过一抹愤怒。
拍了拍自己的鞋子,像是踢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白若枫抬起头来淡淡说道。
“许大少爷,你要知道,我这个废物,现在可是有揍你的能力。”
“幸好你只是说要打断我一条腿,否则你下场更惨。”
哗!
不等许若笙反应过来,白若枫一记侧踢狠狠的踢在许若笙的脸上。
许若笙来不及闪躲,白若枫抄起一旁的拖把一棒子就是敲到他小腿上。
腿部传来的痛感让许若笙没站稳,一个踉跄摔了个跟头。
把许若笙踢趴下后,白若枫直接扛起他的身子迈动步伐。
虽说早上有些低烧,但是白若枫的身体素质不是许若笙这种大少爷能比的。自己从小吃了多少苦,这么点烧还不足以影响自己的力气。
许若笙经历过早上的训练早就没了什么力气,被白若枫扛着只有挣扎的份。
走到花园的池塘旁,许若笙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然后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池塘里传来物体落水的声音。
池塘边传来白若枫淡淡的言语。
“这叫棒打落水狗,记住了。”
许若笙回到宿舍的时候,是湿着身子青着熊猫眼的。
白若枫还算留手,把许若笙揣进池塘里以后就没有再动手,否则许若笙下场更惨。
解决了耳边的聒噪后,白若枫回了宿舍。
“干嘛去了?”蔺硕靠在床上问道。
“随便走走。”
“怎么看你一身湿漉漉的。”诗莫琛笑道。“老实交代,你刚干嘛去了。”
白若枫看了看自己的脚裸,裤腿已经被池水弄得有些痕迹。
“没什么,痛打了一只落水狗而已。”白若枫漫不经心。
“落水狗?”
“许若笙咯。”白若枫耸了耸肩。
“许若笙?他又找你麻烦了?!”蔺硕猛地坐起,有些担忧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看见蔺硕这副担忧的样子,白若枫心底浮现了一抹感动。笑道:“放心好了,人都被我丢进池塘里去了。”
蔺硕跟诗莫琛的嘴角抽了抽。什么?扔进池塘了?
“你不会是烧坏了脑子,都出现幻觉了吧?”蔺硕伸手去摸白若枫的额头。
白若枫挡住了蔺硕的手:“你才幻觉。”
“你再说一遍,你把许若笙怎么样了?”蔺硕瞪大眼睛。
白若枫瞥了他一眼:“我把他扔池塘里去了。”
“我靠!白若枫你有种!”确定白若枫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后,蔺硕惊呼道。
有些无奈的看了这俩活宝一眼,白若枫耸了耸肩:“不过只是给了个小小的教训,用不着这么惊讶吧。”
“你怎么把人扔进去的?”蔺硕问道。
“哦,我散步碰倒他,觉得他太吵了,就扔进去了。”白若枫轻描淡写说道。
听听这彪悍的逻辑,听听这随意的语气。
蔺硕的嘴再次抽了抽,感觉白若枫这态度不是刚扔了个人,倒像是刚随手扔了一袋垃圾一样。
在榕轩的时候白若枫那倔强的性格就曾经拒绝过莫小鸥,对持过洛天佑以及顶撞过沈渊凔。这种不服输的精神甚至得到了老王的认可,但是蔺硕没有想到,白若枫竟然胆大到直接把许若笙扔进池塘里了。
“你有没有想过,许家以后找你麻烦怎么办?”
白若枫摇了摇头:“论家族力量我当然不如许若笙,但是他如果想用家族力量来报复我,我有七成的把握拉着他鱼死网破。”
蔺硕拍了拍白若枫的肩膀:“放心吧,你还有我们。我的家族虽然比不上许家那种巨头,但是至少可以让你有个容身之所。”
白若枫不禁心头一阵感动,蔺硕能在自己得罪许家的情况下说出这番话,足以见得他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再者,白若枫之前那番话也只是说说而已,许家又怎么样,苏祁鹤跟苏毕之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险,而且还有牧可馨以及······那个她。
不管怎么说,牧可卿还是白若枫的母亲,哪个做母亲的愿意自己的孩子受苦,更别提收到伤害。
白若枫没有像牧可馨打听牧可卿这四年来都干了些什么,他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这边的宿舍聊得其乐融融,那边洛天佑带人来兴师问罪了。
不来不行,许若笙都被丢进池塘里了,这种事情要是洛天佑再不出面,那他也没有脸面再做蓝队的队长了。
更何况在洛天佑面前许若笙并没有讲述事情,只是说白若枫打伤了自己还把自己丢进了池塘。许若笙的逼迫加上蓝队的群情激奋让洛天佑这个队长不得不出面解决。
许若笙的性格洛天佑还是了解的,对别人算不上睚眦必报,但是对待白若枫许若笙就像是吃错药了一眼,一见到白若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从这一方面来讲,白若枫还是更欣赏洛天佑。虽然他曾经派人甚至亲自堵截过自己,但事后也并为再找麻烦,也算是一个谈得来的不算朋友的熟人。
“姓白的你什么意思!”杨甜儿一把推开的白若枫宿舍的门,指着他就是喝到。
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白若枫直接下了逐客令。
“滚!”
女孩子家家的不懂得安分守己跑了他这里撒野,不好意思白若枫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你,你敢叫我滚!”杨甜儿指着白若枫,咬牙切齿。
从小到大作为富家大小姐的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吼过,白若枫居然敢叫她滚?
“杨小姐,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状况。”白若枫淡淡的瞥了她一样,轻声说道。
“你瞎吗?这里是男生宿舍,标志没看到就闯进来大吼大脑,你家就是这么教你安分守己的?”
“没有人告诉你随随便便进别人宿舍是不礼貌的吗?你是女孩子还是女汉子?要脾气没脾气要颜值没颜值的,就你一小丫头片子闯进来大闹你以为你谁啊?”
“这里不是你家,我有能力骂你没义务包容你,给你三十秒,不要逼我对女生动手。”
白若枫冷冷说道,他不是一个喜欢用极端方式解决的人。但是面对杨甜儿这种讲道理没什么用的人,来硬的明显比来软的有效果。
“白队长,甜儿不懂事请你不要计较,只是过激了些。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要请你给我们一个说法。”
洛天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哦,洛队长想要找我要什么说法?”
明知道是为了许若笙的事情而来,白若枫偏偏装傻充愣,一脸饶有兴趣的问道。
洛天佑有些尴尬的望了望许若笙,说道:“这个······我们队的许若笙刚才在花园的时候跌入了池塘中,据他的说法,似乎跟白队长你有些关系?”
“啊?跟我有关系吗?我不知道啊!你是想要来找我问问有没有目击证人吗?”白若枫一脸“吃惊”的样子,转头问了问蔺硕。
“你们刚才有看到许若笙吗?”
“没有啊!”蔺硕跟诗莫琛摊了摊手,非常“配合”的说道。
“洛队长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可没有目击证人。”白若枫摊了摊手。
“你······你少给我装傻充愣!”许若笙的头上还湿哒哒的,明显还没有擦干。
“明明就是你先打伤了我,把我丢进池塘里的!”
“啊?没有啊,我刚才一直在宿舍。”白若枫一脸无辜。“你们刚才看见我出去了吗?”
“没有!”蔺硕回答。
“许同学,虽然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找不到人也不至于拉我下水吧?”白若枫说道。
“可能是你自己太累了,一不小心就跌入了池塘里也说不定啊。”
看着一脸无辜的白若枫,许若笙真的有种一拳揍在他脸上的冲动。
先是打伤自己,再是把自己扔到池塘里,现在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在这装无辜。
看见他那事不关己的样子许若笙就来气。
“明明就是你······”
“哦,我想起来了。”白若枫一拍额头,轻声说道。“我刚才好像是去了一趟花园。”
“你去花园干什么了?”洛天佑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在宿舍里闷嘛,随便出去走走。”白若枫漫不经心,十分随意。
“然后我在花园里走着走着,不知道哪来了一条狗就在那里叫啊叫,叫的我心烦意乱。然后呢我就开始追那条狗了,追着追着狗就不见了,然后我就听见一个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我一看就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然后就一脚把他揣进池塘了。”
白若枫满脸笑容讲到。
“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你呀,你看你,走路没有声音,说话声音又轻,我一不下心就把你当成是小偷了嘛。”
蔺硕跟诗莫琛在一旁不禁笑出了声,这可是军校,哪个小偷这么大胆,敢来这里偷东西。
“你别狡辩了,谁会敢来这里偷东西!”
“那可未必啊,像什么飞天神偷啊,采花大盗啊······”白若枫掰着手指数叨。
在采花大盗四个字上还特地加重的语调。
“而且你看啊,是狗叫,我才会烦,我烦才会去追狗,去追狗才会碰倒你,看见你这样才会把你一脚踹下去,所以你不应该怪我,你应该怪狗啊!”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传说中的混蛋逻辑。
白若枫一脸的无辜。
“好,白若枫你够种!”
咬了咬牙,许若笙忍着想要冲上去跟白若枫同归于尽的冲动转身。
“我们走!”
许若笙没话可说了,自找没趣,走了。
结果等到许若笙一行人走出宿舍楼以后才一拍脑袋想起来,不对啊!哪来的什么狗啊!
自己听白若枫编故事都给绕进去了,完全没有在意重点啊!
许若笙咬死白若枫的冲动都有了。
许若笙一行人走后,蔺硕忍不住对白若枫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好几层楼那么高!”
“我说你这逻辑跟谁学的,把许若笙忽悠的一套一套的。”
白若枫耸了耸肩:“老王呗。”
“有许家撑腰了不起么?今天他要是敢动手,就算他背后也许家我也要打断他的腿。”
白若枫淡淡说道,许若笙仗着背后有许家撑腰在明珠可谓是呼风唤雨。但是在茗川,白若枫可不吃许若笙这一套。
“好好休息吧,还有几天就是最终的考核了。”
靠着椅子,白若枫望着窗外。
老王握着钢笔,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两小时过去了,自己还是没法平静,这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一向彪悍惯了的老王,居然开始担忧。
她当然不是担忧自己,她是在担忧白若枫一行人。
若不是这场比赛太过重要,她也不想派白若枫一行人全力以赴。
许若笙还是有些棘手的,老王虽然不觉得他能对白若枫造成多大的威胁,但是起码会制造些小麻烦。
细节决定成败,这一点老王深信不疑。
话已出口,既来之则安之。计划已经实行,现在老王唯一期盼的就是几人能够光荣了领着那块军徽回来,毕竟那东西对自己太过重要。
两小时前。
凌晨五点半。
红队被风向天拎了起来,蓝队被李剑邱叫了起来。
两队人马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站在操场上集合。
“立正!”风向天大吼了一声。
十二个人睡意醒了一半。
“几个没脑子的东西给我清醒点!”
老王的威严无人敢质疑,瞬间十二个人挺直了腰板。
“今天,将是你们两队比赛的日子。你们两队将会前往不求峰进行比赛,胜利的队伍将会得到最后的奖励。”
不求峰是茗川一处山峰,海拔不高,也就三四百米。不求峰还未开跨成为景区,但是路面大多已经开始修路,也算是比较好走。
“你们将在不求峰上过夜,比赛会一直进行到明天中午,我来讲一下比赛的规则。”
“每人将有五枚胸章,队长拥有一面锦旗。在截止到明天中午之前,你们可以利用信号枪来抢夺对手的胸章。”老王举起了一把信号枪,解释道。
“一会你们每人的服装上将会有五个标记点,分别在头部,双肩,双腿。信号枪瞄准标记点射击将会出现反应,射击双肩双腿则可夺得一枚胸章,射击头部可得五枚胸章。五枚胸章全部失去者淘汰。”
“队长将会有一面锦旗放在身上,如果你们抢夺到了队长锦旗则相当于得到了十枚徽章,截止到明天中午,徽章多的队伍获胜。”
“在山里会给你们配备对讲机,但是没有特殊的情况我们不会回应你们的一切问题,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老王的目光扫过众人,问道。“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众人回应。
老王点了点头。
白若枫倒是没觉得有多大压力,其实这场比赛就好像是一场真人的,看的就是战略,玩的就是技术。
别看蔺硕跟诗莫琛是富家少爷,但是也爱玩这种枪战游戏。白若枫在榕轩的时候看着俩人联机打,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技术,这种比赛自己简直是捡的天大的便宜。
大巴车直接将十几人载到了不求峰下,白若枫下车检查了下装备,发现一切齐全。
每人换上了特定了服装,背包里有水源,压碎饼干,罐头,帐篷以及医疗包跟一些野外生存的必备用品。包括手表指南针放大镜,还有一张地图。
“记住了,这是一场比赛,但是你们要像在战场上一样全力以赴。”老王看着白若枫,说道。“只要不弄出人命,玩什么计谋那是你的智慧,有什么结果那是你的本事。”
这话老王是说给白若枫听的,意思是让他该下手的时候不要留情,老王并不觉得许若笙能对白若枫造成多大的威胁。
许若笙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两队集合后,各自走各自的进了山。
不求峰丛林茂密,虽说是白天,淅淅沥沥的阳光从树枝的缝隙间洒下,显得略微阴森。
山里大多都是平地,周围一颗棵树围绕的跟迷宫一般。白若枫一行人刚进入到森林便聚在了一块。
“怎么走法?”白若枫问道。
“分散开吗?”莫小鸥说。
“你傻啊,这种情况分散开只会被抓单。”蔺硕哼了一声,他打游戏的战略可是名不虚传,战术自然是他最熟悉。
“不,我们分散开。”白若枫摇了摇头说道。
“为什么?”苏毕之一愣。
“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了?”白若枫笑道。
苏毕之点了点头。
“现在开始,莫小鸥,苏毕之,慕倾琦一组,我跟蔺硕他们一组。”白若枫看了看表,说道。“现在是早上八点半,我们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在这个地方集合。”
铺开地图,白若枫指了一处河岸边。
白若枫清点了一下水源,每个人只有两瓶矿泉水。在树林里大幅度的来回跑动是非常消耗体力的,水源自然不够。不求峰还未被开放,山上的水源应该可以饮用。
“不要。”苏毕之跟个小孩似得,拦在白若枫的面前。“我要跟你一组。”
“为什么?”白若枫愣了愣。
“跟你走在一起有安全感。”
“噗嗤!”莫小鸥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若枫那小身板,遇到危险能自己应付就不错了,还是保护苏毕之?论安全感,她们这边有黑带身手的慕倾琦,明显比白若枫要靠谱。苏毕之这找理由找得也未免太牵强了些,牵强到任谁都看出她是在秀恩爱。
“行啦,不要喂狗粮了。”蔺硕上前一步,架起白若枫就是望树林里走去。
苏毕之轻哼了一声,眼眸略微有些暗淡。
苏毕之看很多人的眼光是不同的:看许若笙是厌恶,看莫小鸥是信任,看慕倾琦是柔和,看白若枫是依赖。
这份依赖来源于从小到大的相处,以及回忆里的那份深情。
不过这四年来白若枫可曾想过苏毕之,在苏毕之的心里,这份感情没有丝毫的减弱,反之随着时间的酝酿越来越醇厚。
希望他可以快点长大,快点变强,强大到不需要自己跟苏祁鹤的支持,也能独当一面的地步。
······
慕倾琦拿着一把小军刀,麻溜的斩断挡路的枝干,带着苏毕之跟莫小鸥畅通无阻的前进。
三人路过小溪边,用杯子装了些水源带走,拿出指南针辨别方向。
慕倾琦的眼光突然挑了挑,余光扫见草丛里有些动静。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慕倾琦哗的一声拨开草丛,只见一只雪白的兔子蹲在那里。
“哇塞兔子!”
慕倾琦见到萌物就不要命,一个熊抱扑了上去,兔子一个走位躲开,撒腿就扑进了树丛中。
“我就不信逮不到你!”
一个健步冲了上去,苏毕之跟莫小鸥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就只看见慕倾琦的影子窜进了草丛,二人赶忙也跟了过去。
地形复杂,在草丛间来回奔跑极其消耗体力,哪怕是慕倾琦也有些力不从心。
噗通!
一不小心摔了一个大跟头,慕倾琦站起了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刚想继续追,兔子转眼间就不见了————自己头上的标记处却多了一个红点。
“别动。”许若笙举着信号枪,瞄准了慕倾琦头顶的标记。
莫小鸥跟苏毕之赶来的时候,蓝队六个人全部在一起:许若笙拿枪瞄准了慕倾琦,杨甜儿跟杨唐儿瞄准了慕倾琦的双肩,杨康蹲在树上,胡夏跟洛天佑站在高处观察情况。
看到苏毕之的出现,许若笙跟洛天佑同时皱了皱眉。如果说仅是一个慕倾琦,许若笙当然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手————但是他不希望被苏毕之看到。
但是看到白若枫没有跟苏毕之在一起,许若笙不禁有些暗自高兴。
许若笙的心思洛天佑自然了解,当下也是皱了皱眉。
“许队长想干什么?”苏毕之淡淡的看了许若笙一眼,说道。
眼神里的淡漠是跟看白若枫的依赖是截然不同的。
“毕之,这就是游戏规则。”许若笙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必须这么做。”
“你敢开枪试试。”苏毕之与其对持着。
如果许若笙现在开枪,那么不仅会让红队失去五枚胸章,也意外着慕倾琦就失去了比赛的资格。
许若笙看苏毕之的眼神很复杂,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意味。
“你们每人给我三枚胸章,我放你们走。”思索了一会,许若笙说道。
“许哥哥不能放他们走啊!”杨甜儿叫到。
许若笙无视了杨甜儿的聒噪,望着苏毕之。
“对不起,我是蓝队的人,我需要为了我的队伍着想。”
“我要是不交呢?”苏毕之淡淡说道。
一个队伍算上队长的锦旗,一共也才四十枚胸章。许若笙的条件等于是一次要了四分之一,苏毕之自然要多多考虑。
“那么抱歉,我只能让慕倾琦失去参赛资格了。”许若笙摇头道。
“你敢!”莫小鸥上前一步说道。
苏毕之拦住了莫小鸥,轻声说道。
“好,我们给你。”
从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三枚胸章,苏毕之扔到了洛天佑的手里。
检查过没有猫腻后,洛天佑哼了哼鼻子:“你们两个的呢。”
莫小鸥也扔给他三枚胸章,慕倾琦则是有些犹豫。
“给他吧,胸章以后还有拿回来的机会,失去比赛资格我们就会少一个人手。”苏毕之说道。
慕倾琦不情愿的将手中的胸章扔了过去,落到洛天佑的手里后,许若笙移开了信号枪。
“毕之你们走吧,下次不要落单了。”许若笙叹了一口气,说道。“一个连喜欢的女孩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你有信任他的必要?”
“我信任不信任,那是我的事情,许少爷不必多管。”苏毕之淡淡说道。
收下了苏毕之的胸章,许若笙履行承诺,给三人让开了一条路。
“就真的让她们这么走了?”洛天佑皱了皱眉。
“让她们走吧,希望她对我不再那么冷漠。”许若笙叹气。
“好歹是从小一块爬着长大的,苏毕之什么脾气你不知道?”洛天佑嘲讽道。
“我不觉得你现在放她们走她们会感激你。”
“这不重要。”许若笙摇了摇头。
“重要的是能够给她一分面子。”
如果刚才真的就这么把慕倾琦淘汰了,那么苏毕之绝对会立刻翻脸,旁边又还有一个莫小鸥在。两败俱伤鱼死网破,这不是许若笙想要的结果。
“走了。”挥了挥手,蓝队一行人转身进入茂盛的树林。
······
苏毕之一行人跟白若枫汇合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六人在河边安营扎寨,准备午饭。
白若枫跟蔺硕挽起了袖子下河抓鱼,诗莫琛生火,女生准备罐头饼干。
配对的压缩饼干味道着实不错,要不是每人只有四个,白若枫恨不得多拿几个当零食吃。
蔺硕对于捕鱼这种事很有天赋,或许是玩心大发,富家少爷出身的他利用身体素质这一优势,一会儿就抓上来两条大鱼。
诗莫琛生火,白若枫拿出配备的一点盐巴跟胡椒粉洒在上面,一顿简单的烤鱼就完成了。
一群人围着火吃着饼干烤着鱼,仿佛是出来野炊的小学生一般。
看到苏毕之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白若枫问道:“怎么了。”
苏毕之一愣,旋即摇了摇头。
“没事。”
“没事你怎么这副态度。”
看着白若枫满脸狐疑,慕倾琦忍不住插嘴。
“我们刚才被人拦截了。”
白若枫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轻声问道。
“又是许若笙?”
“恩。”慕倾琦点了点头,“拦截了我们,还抢走了九枚胸章。”
拿着压缩饼干的手微微一怔,白若枫狠狠咬下一口,仿佛在思考什么。
“别担心,这笔账迟早会算的。”苏毕之拍了拍白若枫,安慰道。
白若枫心中自然无法平静,这个许若笙,居然厚颜无耻到拦截女生。
当然在这种比赛下,一般没有人会有怜悯之心,逮到落单的人自然是要敲诈一番。不过好在许若笙没有直接把苏毕之三人淘汰掉,这倒是给白若枫一个很好的反击机会。
许若笙对苏毕之的感情导致他的大意,白若枫会利用他的大意,还给他致命的一击。
耐心的等待苏毕之几人吃完了烤鱼,白若枫替她擦了擦嘴说道。
“吃饱了吗?”
“恩。”
“还记得许若笙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苏毕之一愣:“记得。”
“好,出发。”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白若枫淡淡说道,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
“他吃了多少,我让他翻倍吐出来。”
······
铺开地图,白若枫指着上面一个据点说道。
“两队会在明天中午的时候,到这个地方揭晓最后的胜者。”
“根据苏毕之提供的方向,我们埋伏在这一点,把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会不会分散开来走?”莫小鸥问道。
“应该不会。”蔺硕摇了摇头。“既然他们的胸章数量已经领先了我们,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保护好目前数量的胸章到明天中午,获胜就是稳稳的事情。”
“我看未必。”白若枫轻声说道。
“以许若笙的性格,我想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拿到我的全部胸章,以及————锦旗。”
说到锦旗二字的时候,白若枫望着苏毕之笑了笑。
“许若笙那种得了便宜还喜欢作死的性格,正好给我们的布局有了很大的帮助。”
嘴角浮现一抹笑容,白若枫轻声说。
······
山清水秀,自然风光。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许若笙真想好好享受下现在的意境。
这些名门望族的后裔,多半时间都在所谓的豪宅中虚度光阴,极少有人会跑出来类似现在一样享受生活。
不求峰的空气还是很好的,空气中弥漫了草木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这什么鬼地方,真想快点结束比赛。”杨甜儿的大小姐脾气又犯了,旋即她“啊”的大叫一声————很明显是踩着了虫子。
身为富家大小姐的她,哪次出门不是专车接送?杨家虽然比不上明珠的四大巨头,但是在别的城市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从小住惯了别墅,一想到晚上要在这荒山野岭过夜杨甜儿就想哭。
这种时候看的就是个人的吃苦程度了,谁能吃苦,谁就有优势。
许若笙无视的杨甜儿的牢骚,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没有白若枫的地方不错吧。”事与愿违,洛天佑凑过来戏谑道。
许若笙淡淡的瞥了他一样,忍住了冲动。
“你不提这话会死啊?”
“好好好,那我来提提苏毕之。”洛天佑一笑,说道。
“你······”许若笙握拳,真想一拳打在洛天佑的脸上。
“行了,说正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安排战术?”洛天佑突然认真。
“抓单,先抓白若枫。”许若笙淡淡说道。“我看他们似乎是分成了两队走,苏毕之可以放她走,白若枫绝对不行!”
虽然现在蓝队手上的胸章高于红队,但是许若笙要让白若枫这个队长颜面扫地,让他在苏毕之面前抬不起头!
可惜许若笙太不了解苏毕之了,不管白若枫有多少能力,苏毕之永远都会喜欢他————就好比永远不会喜欢上许若笙一眼。
都说红颜祸水,在许若笙身上也一样。
两人交谈间,草丛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个人影。
“谁?”许若笙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就追————洛天佑紧随其后。
“是白若枫!”蹲在树上的胡夏说道。
许若笙先是一愣,旋即嘴角浮现一抹森然笑容。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次说什么都要把白若枫抓到。
“男的全部跟我走!女的留下来看守东西!”
把背包装备卸下了随手一甩,洛天佑一马当先,许若笙紧随着他,身后还跟着胡夏。
白若枫奔跑的速度虽然比不上洛天佑跟许若笙,但是却借助了茂密的草丛跟他们周旋,不断消耗着他们的体力。
“别浪费时间了,洛天佑你赶紧追,我们一会过来!”
这种情况下许若笙也不管那么多了,洛天佑无奈的叹了口气:“白队长,你可不要怪我。”
脚下突然加速,洛天佑穿过一片草丛,白若枫突然停住了脚步。
“站住!”
洛天佑愣住了,身体的条件反射让他定在了原地。
哗!
脚下凭空的出现了一张网,将洛天佑吊在了空中。
“洛队长,喜欢这个礼物吗?”白若枫淡笑道。
“你们耍诈!”
随后赶来的许若笙跟胡夏看见了吊在半空中的洛天佑,也意识到自己已经上当了。
“呵呵,兵不厌诈,要怪也只能怪许同学太想抓到我了吧。”
站在高处,白若枫望着脚下的两人笑道。
身后,诗莫琛,莫小鸥,苏毕之依次出现,蔺硕跟慕倾琦则拦住了许若笙两人的退路。
“你们拦截苏毕之的,就应该想到。”淡淡的望着许若笙,“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想怎么样?”许若笙冷冷的望着白若枫。
“不想怎么样。”白若枫吹了吹衣袖。“你们吃了苏毕之多少胸章,给我全部吐出来。”
“凭什么?”
“你以为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白若枫嘲讽道。“不交也可以,洛天佑身上应该有锦旗吧。”
话音一转,白若枫笑道。
“这是一个交易?”
“不,这是威胁。”白若枫笑了笑,旋即看着洛天佑说道。“忘了告诉你,这张网是我们无意中捡到了,虽然陈旧但是还能用,但是看样子在树林中放了这么多年,上面有什么野猪屎啊刺猬屎的我就不知道了。”
洛天佑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胸章还给你们,你就放我们走?”
“我再说一遍,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白若枫说道。
许若笙咬了咬牙,看了看半空中因为白若枫刚刚一番话生不如死的洛天佑,从兜里拿出了三个胸章,胡夏也拿出了三个。
洛天佑从网的缝隙中将胸章丢给了白若枫,后者满意的点了点头:“每个人再给我三枚胸章,放你们走。”
听听,这话说的。
奸商,绝对的奸商。
这许若笙好不容易落在白若枫手里一次,不好好敲诈他一把白若枫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许若笙一愣,旋即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在讹人。”
“讹你怎么了?”白若枫淡淡说道。“我说了,会让你翻倍吐出来。”
“不给也可以,那么只好委屈你们队长了。”白若枫怜悯的望了洛天佑一样,身后的诗莫琛已经用信号枪瞄准了他头部的标记。
“好!白若枫,算你狠!”
许若笙狠狠咬了咬牙,肉疼的又拿出了三枚,胡夏跟洛天佑也一样。
“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许若笙冷声说道。
“你是君子吗?你就一孙子。”白若枫淡淡的一句话把许若笙呛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许若笙冷冷道。
白若枫淡淡一笑:“好啊,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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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枫也不想放许若笙走,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乐善好施之人,放虎归山养狼为患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如果真的把许若笙三人淘汰了,百足之虫僵而不死,万一他们临死反扑,说不定自己这边还会损失人手。
白若枫希望到最后队伍里任何人都不会被淘汰,能够一起走到最后。
所以在狠狠的敲在了许若笙一笔后,白若枫还是履行的承诺,放他们几个走。
蔺硕跟慕倾琦让开了路,许若笙走过的时候,还抬起头冷冷的望了一眼白若枫。
白若枫回之一笑,淡漠藐视的微笑。
······
军校。
老王接到了一个电话,本是半靠着椅子的她瞬间站了起来。
“什么?信息可靠?”
得到这消息的真实性的回复后,老王犹如一支射出的箭一般飞奔了出去。
“风向天!”
轰的一声踹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老王风风火火,甩手将车钥匙丢给了疯子教官。
“开我的车,去不求峰,马上!”
······
蓝色路虎飞驰在山路上,风雷电摰一般。
老王现在很焦急,非常焦急。
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茗川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凶手四处逃窜,现在已经逃入了不求峰。
一边打开地图,老王心中一边为白若枫几人感到担忧。
这几个人里,有慕家苏家的大小姐,自己家的宝贝女儿,还有自己最看好的学生白若枫。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老王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相处了不过半个学期,但是对于这几个学生,老王一直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越彪悍的女人,内心的母性就越容易爆发,老王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多久可以到?”
“二十分钟。”风向天一边踩下了油门一边回答。
老王皱了皱眉,内心越发越焦急。
二人赶到不求峰的时候,周围已经被人群围得滴水不漏,警方已经封锁不求峰所有的出口入口。
“我是军校教官。”风向天出示了自己的军人证明跟警察证。“我们有学生在里面军训,今晚他们会在山上过夜。听说一起杀人案的犯人已经逃入了不求峰,希望您可以放我们进入找我们的学生。”
周围的人群听到杀人案三个字不由得发出一阵唏嘘,记者的闪光灯对着风向天一阵猛拍。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权利放你们进去。”回答的人一看就是那种高级级别的警官,看了风向天一眼,抱歉的摇了摇头。
“你······”老王刚想发作强行闯过去,风向天拦住了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不用说了,新闻我已经看到了。”牧可馨在电话另一头开口。“你现在是在不求峰是吗。”
“恩。”风向天点了点头。“帮我联系人,越快放我们过去越好。”
“现在有没有小枫的消息?”
“暂时没有。”
咬了咬牙,牧可馨握紧了纤手。
“答应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小枫不可以有事。”
“给我三分钟,我去联系人。”
挂下电话,牧可馨立刻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姐,不好了。”
“何事。”
“小枫在不求峰军训,现在有杀人犯跑了进去,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小枫还没有消息。”牧可馨简洁的说道。
牧可卿拍案而起,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出事。
指甲狠狠的扎进掌心,深吸了一口气,牧可卿恢复冷静,淡淡开口。
“三件事情。”
“一,打电话给霍锦源,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二,你亲自带人去不求峰,越多越好,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到。”
“三,不惜一切代价,查出杀手是谁,然后在他动手之前,把他干掉。”
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
放下电话,牧可卿擦拭着办公桌上唯一的照片————那是她与年幼白若枫的合照。
半晌,一抹泪光滴落。
······
是夜。
白若枫升起了柴火,一行六人搭好了帐篷围着篝火取暖。
哈出一口热气,白若枫倒腾了一下偷偷带出了的鸡翅,撒上胡椒粉。
“嗯!好香!“
慕倾琦贪婪的吸着烤鸡翅的香气,说道。
“那是,这可是上好的鸡翅,可是我走之前从疯子教官冰箱里偷偷拿出来的。”白若枫笑道。
风向天是教官,也是吃货。他办公室里的冰箱超级大,什么吃的都有。白若枫走之前就偷偷带走了一包鸡翅跟十根火腿,当做这两天的口粮。
苏毕之掩嘴轻笑:“你这鸡翅说不定会吸引来小动物呢。”
白若枫笑笑。
香气蔓延,草丛中传来一阵动静。
“谁?”
白若枫最先反应过来,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便是丢了过去。
“别扔别扔!”
草丛中传来惊慌的声音,只见洛天佑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看样子他是被烤鸡翅的味道所吸引。
“我就说吧,果真吸引来了。”苏毕之笑道。
对于洛天佑,苏毕之倒是没有对许若笙的那种厌恶————虽然拦截自己的事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你来干什么?”白若枫愣了愣,问道。
洛天佑嘿嘿一笑,眼神一直盯着白若枫手上的烤鸡翅。
“那个,我们储备的压碎饼干因为背包破了,没剩多少,能不能吃你点鸡翅?”
“不能。”白若枫斩钉截铁,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不要那么小气嘛。”洛天佑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饿死?”
“没那么夸张吧。”白若枫翻了翻白眼,话音一转。“要吃也行,我有条件。”
“好说好说!“洛天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赶紧回应。
“拿你们的胸章来换。”
“呃······”洛天佑愣了愣。“大哥,你今天都已经讹了我三枚胸章了,放过我好不好!”
“这样,到了明珠我请你到最高级的地方吃一顿,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尽管提!”
“我喜欢的东西你可弄不到。”白若枫唏嘘道。
“就是,有钱了不起啊。”蔺硕咬了一口鸡翅,附和说道。
洛天佑眼巴巴的看着几人吃着美味的食物,白若枫见他这样,叹了口气。
“就你一个人来的?”
“那个······不是。”
身后的草丛里依次窜出杨氏三兄妹。
白若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们组团来讨吃的的吧?
“我们的帐篷里这不远,闻着你这味道就找来了。”
“就你们四个?”白若枫数了数人数,说道。
“许若笙那家伙要面子,不肯来。”洛天佑说道。“胡夏陪着他也没来。”
叹了口气,白若枫伸手递过去两只鸡翅两根香肠。
虽然说他们是两只队伍,但是冲着这件事卖给洛天佑一个人情白若枫还是不介意的。洛天佑不是许若笙,就冲着这顿烤鸡翅,想必他下次也会留手。
“谢啦,吃你一顿烤鸡翅,下次绝对不会对你动手。”洛天佑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白若枫在心里悄悄笑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山里的信号微弱,对讲机几乎没有响起。白若枫吃完东西掏出手机,无聊的刷起了微博。
举着手机搜索信号,半天了都刷新不了,无奈白若枫只能看头条。
眼眸刚刚移到头条上便再也无法移开,白若枫将手机给一旁的苏毕之看了看,后者也不禁微微一怔。
慕倾琦看到两人凝重的神情,不由得一问:“怎么了?”
白若枫抬起头,看着洛天佑。
“洛天佑,我觉得现在,两队走在一起比较好。”
洛天佑一愣,还没开口问为什么,白若枫便是将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微博热搜上第一位,标题是:茗川杀人案破获 犯人正在潜逃
微博热搜上第二位,标题是:杀人案犯人潜逃 目击者称其逃入不求峰
不求峰三个字仿佛瞬间血腥起来。
明明生着篝火,但是几人还是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仿佛那双杀人犯的眼睛就盯着自己一般。
风吹过带着一丝雨露,吹得树林哗哗作响,好似一只黑夜中的大怪兽。
洛天佑的眼神也凝重起来:“我觉得白若枫说的对,不管两队有什么恩怨,现在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好。”
一旁的杨康起身:“我去把许若笙跟胡夏叫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洛天佑说道。
“慢着。”白若枫拉住了洛天佑说道。“现在谁都不要落单,都待在一起行动。蔺硕,诗莫琛跟慕倾琦待在原地,苏毕之莫小鸥跟我们一起去叫蓝队的其他人。”
洛天佑点了点头,如果杀人犯真的在周围,那么即便他是洛家少爷也无济于事。那是杀红了眼的罪犯,这个时候只有待在一起才最安全。
白若枫一行人穿过一片树林,远远的就看见小河边有火光。
“到了,就是这里了。”
洛天佑的步伐缓慢下来,白若枫刚想松口气,却远远看见小河旁的芦苇丛里有一个黑影————像是人的轮廓。
在有了这个发现以后,白若枫来不及说明,便是把腿冲了出去。
在白若枫步伐迈开的同时,芦苇丛里猛地窜出一个身影,拿着一把匕首,朝着坐在篝火旁的许若笙狠狠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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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出现的同时,白若枫犹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许若笙的身后。
不等他做任何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朝着那身影突然踹出一脚。
白若枫的力气算是大的,但是这一脚却只是让那人后腿了几步,连他的身体都无法撼动!
这种身手,何止是杀人犯,几乎是职业杀手!
白若枫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他跟苏毕之带榕轩时,在钟塔里遇见的那个疯子。
那起事件的结局是老王及时赶到,但是现在在这深山之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上哪期待救兵?
哗!
······
身影稳住身体后,握着匕首再次向白若枫狠狠刺去!
白若枫只能不停的闪躲,以退为进,很快就被身影逼到了河边。
“去找慕倾琦!”
咬牙躲开一次攻击,白若枫对着莫小鸥吼道。
“把女生带走!”
莫小鸥咬了咬牙,拉起苏毕之跟杨甜儿杨唐儿转身就走。
她们在这里只能成为白若枫的累赘,倒不如保护好自己,去搬救兵。
说实话,白若枫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慕倾琦虽然是黑带,但是面对职业的杀手她又能怎样?白若枫让莫小鸥去找慕倾琦,只是想要支走她们,让她们暂时安全而已。
许若笙跟胡夏也反应过来了,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本能是自保,他们甚至没搞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为什么要杀自己,就接过了洛天佑丢过来了两根木棍。
白若枫,洛天佑,杨康,许若笙,四个人手持四根木棍,胡夏举着火把,就跟杀手这么对持着。
天黑,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借助火把的火光,也难以看清凶手的容貌。
“你到底是谁?”洛天佑皱了皱眉。“为什么要杀我们?”
“别问了,他是个哑巴。”白若枫轻声说道。
“他颧骨下面内凹,那是发不出声音的。”
虽然看不见容貌,但是白若枫面前可以辨别杀手的脸型。洛天佑一看,果真如白若枫所说,杀手颧骨内凹,远看有点像一个骷髅。
“那会是谁派他来的?”洛天佑问道。
“我觉得他应该只是情急之下躲进了不求峰,没有人来派他刺杀谁。”白若枫说。
“看他的衣物破损程度,应该是好久没有吃东西,自身又冷得要命。看见许若笙在吃压碎饼干,就冲过来想要杀人灭口抢夺食物。”
“那他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岂不是可以避免杀人的必要?”
“他是个哑巴不是个聋子,解释对于他来说太麻烦,而且他本身就是已经背负着命案的人,对于他来说再搭上一条人命不是什么大事。”
的确,面前的这个是杀手不是打手。杀手跟打手的区别在于:打手负责解决棘手的事情不需要杀人,杀手只负责杀人不需要顾虑。
“我说的对吗,杀手先生。”
隔着黑暗,白若枫都能感觉杀手的目光越来越冰冷。
“我们跟他求求情,让他放我们走不行吗?”洛天佑说。
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你脑子呢?我们既然已经发现了他,那除非把我们几个都杀了,否则他是不会罢休的。”
洛天佑几人的脑海里瞬间脑补出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而自己几人倒在血泊中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场景。
皱了皱眉,白若枫突然觉得洛天佑的话说的有点道理。
白若枫望着杀手,淡淡开口:“你是哑巴不是聋子,那么我说的话,你应该听得见。”
黑暗中看不清杀手的表情。
“你杀了我们,自己不但背负上了好几条人命的大罪,甚至有可能连累到自己的家人。你应该有个女儿吧,到时候你去坐牢,甚至你死刑,你的女儿就趴在刑场的门口,哭着喊你,这是你希望看到的?”
白若枫当然是乱蒙的,他怎么知道这个杀手有没有儿女。但是见到他听见“女儿”二字时微微一怔的反应,白若枫暗自高兴,自己算是蒙对了。
“你现在放我们走,我们不会跟警方举报你。我可以当做今晚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样?”
“你想想,你杀人无非是为了寻仇或者劫财,放过我们,带着你劫来的钱财远走高飞岂不是更好。”
不得不承认,白若枫的话有几分道理,这也是拖延时间最好的方法了。
黑暗中,杀手因为这一席话愣了愣,半晌后,缓缓摇了摇头。
几人瞬间神经紧绷。
握紧了木棍,白若枫淡淡说道:“动手吧,要么我们杀了他,否则明天微博的头版头条,就是初中学生被害不求峰,杀手还在逃窜。”
试问这几个人中,有几个是有真正的实战经验的?除了白若枫意外,全是富家少爷。逞口舌之利或许还行,遇见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一个个被吓得腿软了。
“杀人······你确定?”白若枫听出洛天佑的声音在颤抖。
富家少爷又怎样,背负上人命,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洗清的心理阴影跟污点。
“你不杀他,他来杀你。”白若枫淡淡说道。
“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你要是害怕就走吧,我们拦着。”
说完了一番话,白若枫转头盯着杀手。
身手最好的慕倾琦跟蔺硕都不在,现在荒山野外的,难道期待老王来救自己?
白若枫从没想过拿这几个富家少爷去做挡箭牌。靠他们还不如靠自己,这几人上去也只是炮灰而已。
这回估计是真的要狗带了······
······
叹了口气,白若枫咬了咬牙,脚下一登居然是带头冲了上去。
现在都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要是没有一个冲出来动手的话,想必其他人只会站在原地。
白若枫难道不怕死?他怕死怕得要死。只是这个时候如果连他都坐以待毙,那真的就要命丧黄泉了。
哗!
木棍狠狠的砸在杀手的手臂上,白若枫一愣。
“他居然没有躲?”
咻!
手上一番,原本拿匕首的那只手一转,换成了另一只手。杀手手臂抬起,接下了白若枫的那一棍子。
这哪是什么防御,分明就是他想要扛着白若枫这一击,然后一击毙命!
杀手的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咻的一声拔出,朝着白若枫的腹部,狠狠刺去!
哗————
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四溅,洛天佑及时冲了上来,一棒子狠狠的砸在了杀手的头上。
恍铛!
洛天佑这一下并不轻,可是杀手只是后退了两步便稳住了身形,显然头部的重击没有对他造成眩晕。
洛天佑扶起白若枫问道:“没事吧?”
皱了皱眉,现在情况很不利,看许若笙跟胡夏杨康的样子,摆明了就是看准时机就想跑。
许若笙是好面子,但是好面子也得在有命的情况下,趁着白若枫跟杀手纠缠的这一会,他已经悄悄后腿了几步。
“砰!”杀手似乎没有了耐心,在洛天佑扶起白若枫后,身体爆射而出,飞起一脚直接踢在洛天佑的头部。
身体直接被踢飞出去两三米远,洛天佑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头部出血,不省人事。
转过身,杀手不等白若枫反应,又是一脚直接将他揣在地上。
手臂上传来了剧烈疼痛,白若枫能感觉自己的右手已经骨折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白若枫刚想站起,胸口上又挨了一脚。
砰!
杀手举着白若枫的脖子,双脚悬空,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正准备逃跑的许若笙。
白若枫想要睁着,却又挣扎不开。这时候,许若笙正好迈动步伐,杀手便丢下了白若枫,以恐怕的速度冲着许若笙袭去。
咬了咬牙,白若枫勉强撑着身体,看着杀手离许若笙越来越近,一股脑的撑着身体撞去。
老王曾经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有救人的能力,那你就没有任何理由去放弃一条生命。
哪怕自身难保,白若枫还是义无反顾的朝着杀手狠狠撞去。
匕首即将落在许若笙脖子上的时候,杀手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重击————那是白若枫脑袋撞击的力量。
白若枫这么一撞,自然是将凶手撞开。匕首没有刺到许若笙,而是划过了白若枫的肩膀,带起一丝血迹。
旁边是山坡。
“小枫!”
“找到人了,他们在这!”
不远处传来一阵火光跟喧闹的声音,白若枫缓缓回头,看见了举着火把的苏毕之,赶来的老王,疯子教官,蔺硕,慕倾琦————还有自己的小姨牧可馨。
眼神迷迷糊糊,透过火光,白若枫看见疯子教官已经举起了枪,老王已经冲着自己飞奔而来。
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白若枫在心里说了一声抱歉。
抱歉了各位,我们······下辈子见。
将杀手狠狠撞开,迷迷糊糊的看见他拿着匕首向自己刺来。
“要死也要拉你一起!”
狠狠一咬牙,白若枫干脆用尽全身力气,一股脑将杀手撞向了山坡。
“不要!”
苏毕之的脸色瞬间煞白,挣脱莫小鸥的手便是冲了过来。
晚了。
匕首刺破了白若枫的肩膀,鲜血染红了上衣。
白若枫跌入坡底之前,回过头看了一眼苏毕之,正好是她朝着自己跑来的样子。
“说好了要教我一辈子写字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抱歉了毕之,下辈子,再来教我写字吧。
抱歉了老王,下辈子,再做你的学生吧。
抱歉了牧可馨,虽然你的香水很没品位,希望下辈子可以好闻一些······
白若枫跟杀手一起跌入了谷底。
白若枫只觉得脑子好沉好沉,身体好重好重。
耳畔响起苏毕之很老王的声音,好像是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意识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痛。
白若枫坠入坡底,只觉得自己好似一只被风卷起的塑料袋。
然后他掉了下去,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
没有疼痛,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各位来猜一猜,白若枫究竟怎么样了】
【第一更!大家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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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这个词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既是离别,又是重逢。
苏毕之再见到白若枫的时候,是在榕轩,当年那个小小少年,早已经长大。
时光流逝,物是人非。
“再见”了一面,二人似乎相隔万里,有种形同陌路的距离感。
万幸,自己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终究是放下了当年的事情。
本想这一次,苏毕之本想拉进白若枫的手,再也不想放开。
结果这一次,苏毕之终究没有拉紧白若枫的手,看着他坠入了坡底。
天很黑,哪怕有着火光,苏毕之的世界里终究是一片冰的彻骨的黑暗。
对于她而言,白若枫就是她的光芒,也是她的世界。
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她的天空,却照亮了整片世界。
苏毕之第一次牵白若枫的手是在五岁那年,第二次是在再见他的时候。
苏祁鹤告诉她,女孩子的手只能牵着能够照顾自己一辈子的人,苏毕之一直坚信白若枫有这个能力。
然而她错了。
······
呼救声,呐喊声,尖叫声,找寻声。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在苏毕之的耳旁,给人揪心的意乱。
她仿佛被遗留在大海上的漂流瓶,无处可去。
双眼呆滞的望着白若枫落下的方向,苏毕之手掌微微颤抖,挣脱了慕倾琦的怀抱,也想一头扎进那谷底。
“你干什么?!”
风向天拉住了苏毕之的衣领,狠狠将她甩了回来。
“放开,我要去找白若枫!”
苏毕之的撕心裂肺,每一个字都让莫小鸥的心在颤抖。
认识苏毕之这么久,在莫小鸥的眼里,她一直都是一个处变不惊,风轻云淡的矜持才女,第一次见到苏毕之这么失态————为了白若枫。
老王望着苏毕之,眼神七分担忧,一分惋惜,一分自责,还有一分凄凉。
不管怎么说,始终是自己要求白若枫几人过来,白若枫现在出事,老王难免自责。
从让他们来到茗川军训,磨炼他们是一,老王也的确有着私心——那块徽章对自己实在太过重要,重要到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回来。
可是眼前的问题是白若枫下落不明,苏毕之的崩溃跟莫小鸥的难过。
身为一个老师,老王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的学生。可是事已至此,难道还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白若枫不要有事,否则老王会自责一辈子的吧。
捂着胸口,苏毕之呆滞的望着白若枫坠落的方向,缓缓回过头,望着许若笙。眼神浮现一抹冰冷。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陪葬。”
许若笙苦笑了一声,说到底,白若枫还是为了救自己遇险的。苏毕之之所以会这么说,应该是看到了许若笙想要抛下白若枫几人不管,私自跑掉的那一幕。
良久,沉默。
······
搜救队,警车陆续赶来。很快清理出一片空地给直升机降落。
医务人员安抚着受到惊吓的杨甜儿几人,牧可馨望着搜救队将重伤的洛天佑抬上担架,眼角掠过一丝惋惜。
风向天叹了口气:“看样子洛家的小少爷这次伤得不轻。”
牧可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照顾好小枫的么?”
嘴巴张了张,风向天也不好为自己开脱什么。身为教官,令白若枫陷入危险的确是他的失职。
牧可馨不敢将事情告诉牧可卿,牧可卿现在只知道白若枫还没有消息,并不知道白若枫下落不明。如果牧可馨告诉了她,相比一样冷静的牧可卿会不顾一切的赶来中国。
最关键的事,如果牧可卿动怒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牧可馨见过一次姐姐动怒的样子,那一次,一夜之间十几家知名企业瞬间倒闭,集团高层家破人亡,可谓极为凄惨。
现在是深夜,夜幕繁星在这一刻照耀的大地格外冰冷。
“有下落了吗?”
牧可馨一直围着搜救队盘问,恨不得直接把整座不求峰翻了过来。
搜救队长摇了摇头:“现在是深夜,没有光线极难找到。而且从山坡颠簸的程度来看,如果半小时内找不到人的话,之后即便是找到了,这种伤势想要治疗······神鬼难办。”
跌落山谷的最佳救援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牧可馨的手掌紧紧握了起来。
如果找不到白若枫,后果会怎么样?
牧可卿会不会斥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她唯一的骨肉?
白山会不会难过的整天嗜酒,苟延残喘的度过余生?
还有苏家的大小姐,不知道会因为白若枫的事情而产生什么反应。
牧可馨转头望了一眼绝望的苏毕之,感觉自己的心在此刻被揪了起来、
······
“说好了,要教我一辈子写字的!”
“你好,我是苏毕之。”
“小枫,再见。”
苏毕之双眼血丝,靠着慕倾琦,脚手一阵冰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深夜很快就过去了。
白若枫没有找到。
时间每过一分钟,苏毕之的心就被刀割一下。
脑海里全是他的面孔,耳畔全是他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你叫什么啊?”
“苏毕之。”
“啊?”
“苏毕之!”
“什么什么?”
“我说我叫苏毕之!”
回忆如刀,刀刀把心削。
你不可以反悔的,苏毕之在内心喊。
我说过要教你一辈子写字的,你不可以消失的。
你走了我剩下的时光教谁去写字?你走了我跟谁一起去看最喜欢的辛夷花?
第一次见到白若枫,她抛下了他。此刻,他离开了她。
这是一种报应吧。
可为什么,应该报应的人是我,受到惩罚的又是他?
白若枫,你不可以走的。
白若枫,你不可以死的。
“小枫,你回来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山谷,仿佛刺破了云层,天边一抹日出格外耀眼。
“白若枫,我不许你死,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啊······”
慕倾琦心疼的望着苏毕之,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搜救队队长过来报告:“已经找到了犯人,经过确认,犯人头部遭到重击,已经死亡。”
苏毕之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抓着搜救队队长问道:“白若枫呢?白若枫找到了没有。”
叹了口气,搜救队队长声音中充满了惋惜。
“根据地面痕迹来看,他将犯人撞下山坡以后,自己因为惯性没有停下来,一路滚到了山下。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痕迹可以找到他,只有一块带血的石头。”
“姑娘,请你节哀。”
苏毕之愣住了。
节哀,什么节哀?
自己为什么要节哀?
人不是还没找到吗?为什么要节哀!
“我求求你们了,你再找找,一定能找到他的······”
······
似乎耗尽了全身力气,苏毕之倒在慕倾琦肩膀上。
“求求你们再找找吧,一定能找到他的······”
说完这句话后,苏毕之双眼空洞,仿佛再也没有力气。
慕倾琦喂给了她一口水,递给她一个苹果。
“吃点东西吧,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
从深夜到清晨,苏毕之一点东西都没吃,一直以泪洗面。
只咬了一口苹果,苏毕之便再也没有了胃口。
她在慕倾琦的搀扶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从上面可以看到山坡下的救援队。
身旁是蓝队的人,还有蔺硕跟诗莫琛。
白若枫,你究竟在哪?
求你了,求你再出现一次,我还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苏毕之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白若枫的面孔。
“教你一首歌,想我的时候可以唱哦。”
啪嗒!
泪水滑下,苏毕之淡淡的声音,带着一种悲凉,仿佛传遍了整座山谷。
她唱:
谁在叫阮的名一句比一句痛
亲像在问阮甘会惊寒
不需要别人来讲阮心内嘛知影
是你的声是你的声
······
谁住在阮的梦一住就一世人
尚惊日头会将咱拆散
虽然离开那呢远阮犹原会知影
是你的影是你的影
······
很好听的一首歌。
听的人泪眼模糊,听的人断肠相思。
歌声传遍了山谷,破开了天边的云彩,伸出一缕光芒。
搜救队还在忙碌,从深夜到清晨,再到早上。
说好的听到这首歌你就会出现的,现在你在哪?
望着脚下的山谷,丛林,溪流。
明明俯视万物,却仿佛落入深渊一般绝望。
苏毕之不甘心,她还在唱:
叫阮的名阮用一生斟酌听
当初细汉未赴乎你了解你是阮的生命
叫阮的名阮需要你来作伴
人生的路途阮爱你牵阮走
······
空旷的山谷,只有清冷的回声答复她。
遇到到现在早就已经错过最佳的救援时间了。
蔺硕诗莫琛低下了头,慕倾琦鼻尖一酸。
他们多想此刻像电影里一眼,在苏毕之歌声落下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然后开口说:抱歉,我回来了。
可是没有。
现实是残忍的,白若枫没有出现。
冷风吹得树林呼呼作响,仿佛一把刀插在众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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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极其复杂,再加上白若枫遇害的时间是在晚上,很难查明他的身体随着山坡滚到了哪里。
救援队跟搜查队连续搜索了几小时,依旧没有任何下落。
在山体上搜救队见到了白若枫的外套,上面的血迹让人看着就触目惊心。
搜救队长安慰道:“外套是不会在滚动的过程中被扯下的,应该是伤员自己脱下来的。”
的确,这种厚厚的军服不可能在白若枫滚下山坡的时候扯掉。既然白若枫的衣服被脱了下来,就说明他还活着。
想到这里,苏毕之就忍不住冲了出去,一把撞开了隔离栏。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我要跟你们一起找!”
身上还披着大衣,苏毕之说道。
“丫头你冷静点。”
老王拦住了苏毕之:“你没有专业的搜查经验,去了也只是个累赘。你觉得你要是在搜查的过程中受伤了,白若枫回来能好过吗?”
老王的声音难得一次柔和了下来。
“可是······”
“你要相信他们,也要相信白若枫。”
“那小子命这么硬,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一旁的疯子教官也点了点头,白若枫的毅力他是领略过的,相信这小子不会这么早死掉。
转头看了看坐在石头上发呆的牧可馨,风向天递过去一瓶水。
牧可馨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水瓶,难受的拍了拍额头。
“放下吧,小枫一定会没事的。”
抱住牧可馨,风向天轻声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求峰这么大,救援人员又有限。时间拖得越晚白若枫就越危险。
“王老师,我们就不能一块去找吗?”蔺硕问道。
老王翻了一个白眼:“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你有这方面的能力吗?别一会白若枫没找到,你自己给搭进去了!”
一旁,蓝队静静的看着救援队伍,半晌,许若笙站起来。
“我自愿申请加入自此救援,后果自负。”
不管怎么说,白若枫始终是为了救他才跟杀手同归于尽的,要是这个时候他还是无动于衷,那在苏毕之心里的位置真的就永无翻身之日了——许若笙不希望自己在苏毕之心里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不需要,许少爷就安分的带在原地吧。”
苏毕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
杨甜儿跑了出来,指着苏毕之说道:“许哥哥好心帮你,你别给我得理不饶人!”
“谁需要他帮,别在这假惺惺了。”慕倾琦冷笑说道。
“你,你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又怎样,想打架吗?”
杨康站了起来,蔺硕跟慕倾琦也挽了挽袖子。
“够了!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
老王一脚踹开了杨康。
“白若枫现在下落不明,你们是想再多弄几个伤员空运回明珠吗?!”
老王的气场瞬间镇住所有人。
心里本来就为白若枫的事弄得心烦意乱,现在这群小兔崽子又给自己添麻烦。
“教官,我们想回明珠。”杨康说道。
“不行。”老王驳回。“白若枫现在还没有找到,你们都得留在这。”
“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教官!”
“适者生存弱者淘汰,这是您交给我们的!”
“我还教过你不当逃兵面对困难,你这时候给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问一答,几句话直接把杨康说的哑口无言。
转头望了望想要开口的杨甜儿,老王一脚狠狠蹬在一旁的石头上。
“想回明珠?我可以直接把你打残了做救护车回明珠。”
!!!
气氛冰冷到了极点,双方僵持着。
牧可馨担忧的望着搜救队不断探寻的身影,眼角闪过一丝自责。
她还没有把事情告诉白山,更没有告诉牧可卿。
要是知道白若枫遇难,这两个人可能会同时疯掉。
没有一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是牧可卿。
牧可馨在心里祈祷,祈祷白山没有看见微博热搜,祈祷牧可卿还不知道白若枫下落不明。
虽然说她打通了警视厅高层霍锦源的电话,但是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私事给她更多的人手。
霍锦源下令加派人手帮忙已经是很大的恩惠,没有更好的条件来到海拔三四百米的高山上进行救援了。
小枫,你千万不要出事啊,牧可馨喃喃自语。
沉默间,搜救队长的声音宛如救命稻草,将每个人的心提了起来。
“找到脚印了!”
话一出口,两道身影就冲着他狂奔而去。
“在哪?”
牧可馨跟苏毕之,一人扯着搜救队长的一只手,两双眼睛虎视眈眈。
地面上有鞋印,经过仪器辨认,鞋印不是这里任何一个队员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鞋印是摔落山坡的白若枫的。
“白若枫————”苏毕之喊。
“小枫————”牧可馨喊。
“臭小子————”老王喊。
众人的声音仿佛传遍了整座山谷,四周传来空荡荡的回声。
没有白若枫的回应。
苏毕之沿着鞋印一路寻找,众人找到一个山洞口。
鞋印并没有多少,路也不是很长,却有着触目惊心的血迹。看样子白若枫应该是重伤后,想要走到安全地带等待救援。
“这小子还算福大命大,知道往安全地带躲。”搜救队长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求峰现在正在开发中,但是山里的动物有遗留。他要是就这么躺在山里,遇到野猪野狼就小命难保了。”
几人顺着血迹找到山洞门口,苏毕之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
山洞很短,直径也就三五米。
山洞里只有血迹,没有白若枫。
好似一只手,将自己拉起,看到希望,又重重的无情打下,落入更黑暗的绝望。
从血迹来看,白若枫失血已然过多,若是再不找到他救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现在是在山上,哪怕有直升机距离最近的医疗地点也要路程。
失望的叹了口气,搜救队长转头,遗憾的望着众人,刚想开口却被老王一声打断。
“继续找。”
坚定的声音带着一种力度,毫不犹豫的从老王口中传出。
“可是已经这么久了,再找下去有意义吗?”
“他还活着。”
老王的语气仿佛有一种魔力,带着一种毋庸置疑,将苏毕之从绝望中拉起。
“只要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就不能放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把整座不求峰翻过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语罢,老王抢过搜救队的安全帽,带在自己的头上。
“你们要是累了可以歇着,我自己去找我的学生。”
老王下定了决心,找遍整座不求峰又如何,这世界上就没有她莫熙有面对不了的麻烦。
白若枫是自己的学生,自己有这个责任要找到他,并且把他安全的带回明珠。
找不到白若枫,老王也不会带着榕轩了。她会立刻辞职,从事搜救事业。
老王此举,无疑煽动了很多人。一时间,慕倾琦,蔺硕,苏毕之,牧可馨以及疯子教官都带上了安全帽————他们势必要找到白若枫。
搜救队长叹了口气,干这行这么多年,很多次都是在搜救过程中徒劳而归。看惯了生死,突然间觉得人世间还有这种单纯的执着。
这种执着来源于爱,源于亲情,源于友情,这是人性中百折不挠的一面。
苏毕之突然想起,白若枫曾经教她的一首诗。
她教他写字,他教她念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往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首诗叫留别妻,出自《苏武与李陵诗四首》,是东汉无名氏假托苏武之名,所作的一组五言诗歌。这首诗是中其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什么是夫妻?”
“我爸爸说,能够相互照顾一辈子的人就叫夫妻。”
“那我们也是夫妻。”
“哈哈,那你要照顾我一辈子。”
“照顾就照顾,我还要教你一辈子写字!”
“说好的,要教我一辈子写字的哦!”
“说好的,我们拉钩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八戒!”
苏毕之一直不明白,拉钩为什么要上吊,还要吊在那里一百年不许变。
上吊的是思念,吊着的是人心。
心被高高吊起,告诉着自己,不要忘记那个人。
这个承诺,一辈子乃至一百年都不许变。
“说好的,要教我念诗的······”
苏毕之望着树林,愣神说道。
是自己眼花了吗?
树林中,一瘸一拐的缓步走出一个人影。
鲜血从他的头上留下,染红了肩膀。
苏毕之捂住了嘴。
那个人影笑了笑,对着苏毕之努了努嘴。
仿佛说了一句话,却只有口型。
苏毕之听到了,看懂了。
泪水瞬间无法止住,如涌泉般倾洒而下。
白若枫笑了,虽然脸上苍白,却格外阳光。
他的口型是一句诗,他教给苏毕之的诗。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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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枫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了力气,身体缓缓向着前面倒去。
同时向他跑去的有三个人:苏毕之,牧可馨跟老王。
老王一个健步,赶在白若枫倒地之前扶住了他。
救援人员给白若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头部跟肩部的伤口,将他抬上了担架。
自始至终,苏毕之都一直紧紧的握着白若枫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
她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着白若枫冰冷的手心。
不求峰的比赛被中止,毕竟现在洛天佑受伤,白若枫昏迷,再加上警方在这里会开始调查,也不需要继续比了。
······
医院,白床单。
白若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脑袋传来的剧痛让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头,只摸到了厚厚的绷带。
望了望窗外,阳光难得这么明朗。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白若枫只觉得口渴想喝水。
刚想要下床,就听到门口传来牧可馨的询问声。
“医生,患者情况怎么样?”
“目前还算稳定,虽然失血过多,但是好在及时输血,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可是他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头部遭到重创,昏迷几天很正常。他算是命大,只摔了个轻微脑震荡,一般人要是这样早就命都没了。”
边询问边推开了门,牧可馨看见坐起了白若枫,赶紧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下后问道。
“醒了?”
白若枫挠了挠头。
“我居然还活着?”
牧可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倒好,见义勇为弄得自己失血过多,还弄了个轻微脑震荡。”
“还好你命大,碰上苏家那丫头跟你是一个血型,愣是输了200的血给你,不然你就在阎王殿报到了。”
“毕之?她现在怎么样了?”
“臭小子,就知道担心那丫头。你小姨担心你这么久也不见你说我好。”牧可馨轻哼了一声。“放心吧,那丫头只是有些累了,现在你朋友跟你老师正照顾着她呢。”
白若枫松了口气,牧可馨甩给他一个文件夹。
“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后脑勺被撞了一个两公分的伤疤,肩膀上也有不轻的刀伤。还好你右手没多大伤势,否则你现在就是个废人了。”
“这上面是你的病历单,你自己看看吧。”
“我昏迷了多久?”白若枫问道。
“整整三天了。”
牧可馨放下保温饭盒,从里面盛了一碗鸡汤和着米饭递给白若枫。
“给,你小姨我亲手熬得,尝一尝补补身子。”
白若枫接过鸡汤,刚喝了一口,抬起头问道。
“我师傅没来?”
“你说苏祁鹤啊,他最近不在明珠,好像是出国办事去了。”牧可馨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早就知道什么?”牧可馨一愣。
“苏毕之就是我师傅的女儿,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若枫问道。
“我知道又怎么样。”牧可馨一笑。
“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又怎么样,早告诉你难道你就不会喜欢上苏家那丫头了?”
牧可馨掩嘴轻笑,喜欢二字并未做任何的掩饰。
“再说了,你师傅那性格你还不了解?他什么时候反对你们互相喜欢了。”
“别说的那么露骨好不好,我们都还未成年。”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
“感情这种事情很简单,哪条法律规定早恋犯法了?”牧可馨说道。“喜欢跟爱是两码事,本来就不能混为一谈。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又不是让你去谈婚论嫁,你这么介意干什么。”
“再说了,你占人家苏家那丫头的便宜还少么,为了你人家大老远从纽约跑回来读书,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无奈的摇了摇头,白若枫索性不再与牧可馨争辩,后者见状,漫不经心的说道。
“看你醒来苏家那丫头应该很高兴吧,需不需要我帮你去叫她?”
“不用了,让她休息一下吧。”白若枫摇了摇头。“你帮我叫下老王,我有些事情想要说。”
“没心没肺的臭小子。”牧可馨翻了翻白眼,转身出去。
过了好半天,莫熙有才推开了病房的门走进来。
“王老师,我想请假。”白若枫说道。
“这才刚受伤你就不会乖乖躺着?”莫熙有说道。“你现在这样,跟请假有区别吗。”
“不是,我想跟您请半个月的假去贝市一趟。”
“贝市,你去那地方干嘛?”
“找人。”
找人的理由是白若枫胡疚的,去贝市自然是因为白山。虽然说自己的伤势可能会被白山看出来,但是如果自己不去才真的会露馅。
不管怎么样,先让白山放下心。
“不准。”老王斩钉截铁。
“为什么?”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找人?顾好你自己先吧。”老王说道。“这个病假我不准。”
“王老师,我真的非去不可。”
“不行,你小子要是在半路出什么事,保险金我替你去领?”
“受伤了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在医院里,这个想法就别再想了。”
说完,莫熙有直接转身就走,根本不给白若枫争取的机会。
“好吧,我想睡觉了,跟我小姨说让她不用进来了。”白若枫说道,眼睛里闪过一丝皎洁。
老王啊老王,既然你不放我走,那么就不好意思了。
目送莫熙有的身影走出病房,白若枫直接掀开了被子,穿上拖鞋就准备换衣服。
可能是因为负伤,身体还是有些吃力。下床的太匆忙,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疼的咧了咧嘴,手机啪嗒一声掉在自己手边,来电显示“父皇大人”。
白山打来的电话。
“喂。”
“我听牧可馨说了,你在不求峰的时候有杀人犯闯了进去,你有没有受伤?”一接电话,白山直接心急火燎的说道。
“我没事,我们没有遇上杀人犯,后来警察很快就找到了我们。”白若枫隐瞒了自己受伤的事情,他不想白山忙着生意之余还要操心自己的事情。
“那就好。”松了口气,白山说道。“贝市这边你还来吗?”
“来,帮我订票吧。”白若枫看了看表,“帮我订三个小时以后的机票,我现在就出发。”
······
白若枫之前用百度地图查了一下,医院里机场并不远,打车二十分钟就能到的事情。
将蓝色的袍子脱下,白若枫没有去拆头上的绷带,带顶帽子就可以直接掩饰。
头部的手术已经好了,飞机里压力仓不会影响到多少,否则即便白若枫跑的出去也上不了飞机。
从明珠来茗川的时候,白山就已经帮白若枫整理好了行李身份证。结果军训的时候都穿的是军服,带来的衣服几乎没穿,箱子就一直搁在那里。
迅速换上自己的衣服,白若枫特地穿了一身黑: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围巾,黑色的口罩,黑色的风衣还有黑色的墨镜,整个人就跟一只黑色的大乌鸦一样。
虽然肩膀受伤,但是走路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白若枫的病房就在一楼,把行李箱从窗户扔到外面,人一翻就可以直接跑出病房。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么不告而别有些不妥,但是告诉牧可馨能不妥,白若枫直接趴在窗台上写了张小纸条,压在了保温饭盒下面。
纸条上的内容是:我走了,不用猜我去哪里,找到我再说吧。
附加一个这样的笑脸表情:(_)
白若枫已经想象得到老王看见这张纸条时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了。
抱歉啦王老师,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跑出去了。
拉下的口罩,白若枫从窗户翻了出去,绕开了住院楼的出口直奔后门。
突然有种心慌慌的感觉。
不对啊,我又没有做贼,我为什么要心虚?
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白若枫心虚的转过头,就看见苏毕之一脸笑容的站在他身后。
“想扔下我一个去哪里呀?”
白若枫跪了,论套路,自己怎么可能比得上纽约商贸学院破格录取的苏毕之?
苏鼻子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白若枫怎么样了,结果遇上了老王。
其实老王早就看穿白若枫的套路了,她太了解白若枫了。以白若枫的性格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于是她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来看白若枫的苏毕之。
白若枫在跑路时候做的一切准备,都被苏毕之隔着门缝看到了。
“所以,你不会是来拦着我不让我走的吧?”白若枫问道。
“不,走可以,带上我。”苏毕之笑道。
“老王说了,如果那个人对你很重要,那就顺一次你的意吧。不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她以后上你墓上去跳芭蕾。”
白若枫抽了抽嘴,这么彪悍的话一定是老王说的。
上别人墓上去跳芭蕾······这种事老王还真干得出来,毕竟白若枫到现在都还没有猜出老王的真实身份。
“老王还说,在你没有查出她真实身份前不许死。”
白若枫满头黑线。
“行啦,知道你要去贝市,你先去吧,我过几天也会过去的。”苏毕之盈盈一笑,转过身轻声说道。
“别想扔下我哦,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说好了,还要教我一辈子写字,你可不许赖掉。”
白若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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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亲们,今天可能只有一更,因为——这一卷要结束啦!第三卷马上就要开始了,激动吗!】
【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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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旅客,由茗川飞往贝市的g2319号航班即将起飞,请您排好队伍,有序的登机······”
······
无聊的望着窗外,白若枫敲打着窗户。
行程只过了一半,距离到达贝市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贝市离明珠也要坐飞机回去,白若枫希望此行不会耽误自己开学,至少回去后能把课程给补上。
若不是白山念子心切,白若枫也用不着大老远的跑到贝市。自己身上都还带着伤,跑来跑去也不方便。
以白山的头脑,要是白若枫刻意避开他不去贝市,那就肯定会怀疑在不求峰白若枫受了伤。
为了不让白山担心,白若枫也只好跑贝市一趟。
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短时间内不需要手术,如果需要,可以等到回明珠之后再做。
苏毕之在白若枫上飞机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把一通花花绿绿的药塞进了白若枫的背包,让他一定要记得吃。
牧可馨知道自己来了贝市,不过她没有跟过来。
至于老王那边,虽然说白若枫请了假老王到最后也放行了,但是白若枫很怕她会反悔。
到时候要是跑到贝市来抓人的话自己就糗大了,万幸这次来只是打消白山担心的念头,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明珠。
但是,现在似乎应该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
白若枫抓耳挠腮,快要暴走。
他在心中喊道:这百分百是个熊孩子。
半个小时了,自打他上飞机以来,做他前面那熊孩子就压根没安分过。
一会在走廊里跑来跑去,一会在座位上蹦来窜去,整的跟只猴子似得。
要不是自己现在有伤在身,真的很想直接好好教训下这个熊孩子。
之前还险些将热咖啡洒在白若枫的身上,连句道歉都没有,还若无其事的丢给白若枫一个鬼脸。
就这还祖国的花朵?我呸!
你要是花朵,我直接就当采花大盗,剪了你的枝叶花瓣,让你嚣张让你嚣张!
白若枫后悔没让白山给他订头等舱,他现在开始后悔坐在经济舱。
前面的这个熊孩子吵得白若枫头疼,在忍耐了半个小时候,白若枫终于忍不住了。
“劳驾,能不能麻烦让您的孩子安静点。”
白若枫绕到前面的位置,敲了敲座椅。
位置上的人转过头来,哟,这么年轻,还是个美女。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能不能请你管管你的孩子。”白若枫望着美女,心中先存了几分看不起。
这么年轻就生了娃,又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人不是个富家女就是哪个土豪养的小三,或者哪个高富帅迎娶的太太。估计是从小的物质生活宠坏了她旁边这孩子,到哪里都以为是自己家一样,肆意妄为。
可是有钱人干嘛不去做头等舱,跟一些平民百姓挤在经济舱里?
“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游乐园,麻烦你让孩子安静些。”
“凭什么?”大美女摘下了墨镜,一脸不屑的望着白若枫。
白若枫皱了皱眉,虽然年纪还小,但是站起来给人一种高中生的感觉。
“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你家,请保持安静。”
“哪条法律规定飞机上不能吵闹了?”大美女吹了吹指甲,斜着眼望着白若枫。“这才刚从纽约回来没多久,中国的规矩怎么就这么多了?”
白若枫看着女人也没多大好感,都说红颜祸水,这种重洋内外的人他真是第一次见。
同样是从纽约回来的,苏毕之作为苏家大小姐都没这般目中无人,这被人包养的小三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听她这口气,明显是在说中国的规矩死板,一看就是没多少祖国意识的墙头草。
“纽约是纽约,中国是中国。”白若枫说道。“既然你在中国,就得守中国的规矩。如果你不行,那么就请你下飞机。”
大美女瞪了白若枫一眼,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教训我?”
白若枫微微一笑,笑容中散发着一股冷意。
“我不是东西,我是白若枫。”
“我管你是白若枫还是黑若枫。”大美女摆了摆手,“中国又怎么样,人家纽约就没有这么······”
“没有这么死板的规矩?不好意思,我说过了,纽约是纽约,中国是中国。你要是觉得纽约比中国好,就去坐他们的飞机,别在这里乱吠。”
“你这孩子有没有教养,你爸妈没教过你尊老爱幼?”
“我爸妈怎么教我那是他们的事,你还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白若枫冷笑,说不过自己就只会拿道德来绑架人。“你但凡有一点教养,就不会让你的孩子在这里大吵大闹。”
“子不教父之过,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学人家外国人的高大上?”
“这么喜欢高大上,你怎么不去坐头等舱?明显的打肿了脸充胖子。”
“你以为我愿意跟一群乡巴佬挤在这破破烂烂的经济舱?”大美女不屑道。
这一句话激怒了经济舱的乘客,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对她怒目而视。
一时成了众人之矢,大美女往她孩子那边坐了坐,瞪着白若枫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如果你不想被扔下飞机的话,就老老实实让你孩子闭嘴。”
白若枫一笑,言语中没有丝毫的客气。对于这种人,硬道理才是最有效的。
“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么?”大美女冷笑道。
“大妈,我觉得你可能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白若枫摊了摊手,一句大妈直接把那美女叫的脸色都青了。
“这里是中国,中国人有中国人的规矩。大家说,这种重洋内外,藐视中国规矩的人,配不配坐我们的飞机?”
“不配!”白若枫的话立刻赢得一片响应。
“都说人丑是非多,这句话用来形容你真是毫无违和感。”白若枫冷笑。
大美女气的脸色发青,手掌紧握。
半晌,他旁边的大胖小子坐不住了。
“你个乡巴佬,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
周围的人大眼瞪小眼,很难想象,这句话是从一个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孩子嘴中说出了的。
乡巴佬,呵呵。
白若枫冷笑。
上了飞机就吵,白若枫忍了,你妈态度嚣张,白若枫也忍了。
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乡巴佬,白若枫是万万不能忍得。
哪怕只是个孩子,白若枫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骂谁是乡巴佬?”
“骂你!”
白若枫二话不说,提起这小子的衣领,一只脚抬起,直接把他丢在自己腿上。
虽然受了伤,但是白若枫的手臂还是相当有力气的。那大胖小子被他这举动弄得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大美女花容失色,刚想要把孩子抢回了,白若枫一个巴掌就是拍在他屁股上。
“啪!”
清脆响亮,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你骂谁是乡巴佬?”
“啪!”又是一巴掌。
“你下次还惹不惹事了?”
“啪!”
“我让你大吵大闹,我让你说我乡巴佬,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肆意妄为!”
熊孩子的哭声回响在飞机走廊里,乘务人员一脸懵逼。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大美女气歪了嘴,看着自己孩子被打肿的屁股,又不敢冲上去跟白若枫动手。
适可而止,白若枫打了几下,把那熊孩子还给了他妈。
熊孩子的哭声停不住,嘴里一边还嚷嚷着要把白若枫送进监狱。
白若枫做出挥手又打的姿势,那熊孩子吓得缩到了他妈怀里。
“你给我等着,敢打我孟君昕的孩子,到了贝市有你好受的!”
“随时恭候。”白若枫冷笑,威胁他听多了,没一个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
飞机落地后,白若枫望着孟君昕抱着孩子忿忿而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这种人白若枫最瞧不起,也最厌恶。
看她那嚣张的样子,八成是傍上了贝市的哪个大款吧。
不再去理这种琐事,白若枫拨通白山电话。
“喂。”
“喂,我下飞机了,你到哪了?”
“这么快就下飞机了?”白山问道。
“恩,要不要我去出口等你?”
“我在开车呢,应该快要到机场了。”白山笑道。“你行李不多吧,那你出来好了。”
“到了好啊,到了好。晚上带你去吃顿好的。”
“行,那我拭目以待了。”
“臭小子,老爸也不叫一声。”白山幽怨的说道。
“我从小就这样,你什么时候见我叫过我她了?”白若枫说道。
“唉,没良心的臭小子。”白山叹了口气。“等哪天我要是死了,你就没机会叫咯。”
“瞎说什么,你要长命百岁。”
“是是是,我还要喝我儿子将来结婚的喜酒呢。”
“你爸我这一生没什么出息,唯一的骄傲就是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白若枫笑了笑,刚想要开口,电话另一头便是传来交杂的声音。
“爸,你那边这么这么吵。”白若枫问道。
嘭!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巨大声响把白若枫下了一跳。
这种声响,好像是金属物体摩擦,还有爆炸的声音。
白若枫呆住了,半晌,觉得喉咙有一丝沙哑。
愣愣开口,白若枫轻声说了一句。
“爸?”
······
电话另一头没有回复。
······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死寂。
【这一话开始要虐了,请各位看官自行准备好纸巾······另外一说,部分来源于作者的亲身经历,请看官们认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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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煽落了一片花瓣;落下的花瓣惊醒了一只刺猬,惊醒的刺猬扎到了一只山猫;山猫狂奔,跑上了高速公路,面前直面行驶来一辆车。
轰的一声,火光冲天。零件被炸的四处都是,车毁人亡。
车上坐着的是白山。
蝴蝶的翅膀成为悲剧的源头,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
白若枫慌着一颗心,乘着计程车赶往机场附近的医院。
十几分钟的车程,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
他的手掌是冰冷的,绝望的。
白山出车祸了。
车上的时间永恒定格在此刻——8月19号下午13点18分。
警方封锁了现场,只找到了白山快要报废的手机——以及手机上白若枫那还未挂断的电话。
仅仅一个电话,却让父子二人阴阳两隔。
医院打电话通知白若枫的时候,他抛下行李,发疯似的往出口跑。
半路撞倒了许多人,有大眼瞪小眼的,有若无其事的,还有直接破口大骂的,都被白若枫直接无视了。
上天偏偏要玩弄他于鼓掌之中,跑出机场很久,才在路口拦上一辆计程车,风一般的赶往医院。
下车的时候因为惊慌,白若枫甚至连钱都没有给,直接拉开车门砰地一声跑进了医院。
急诊两个字格外刺眼,仿佛带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家属?”医生抱着厚厚的文件夹做笔记。“伤者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爸爸。”
医生手中的笔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还是少年的白若枫,脑海中浮现白山那年轻的面孔,不由得叹了口气,轻声说了一句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
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对着白若枫微微鞠躬。
“你好,我是林岩,是你父亲的秘书。”
他是接到电话就赶来的,当时警方搜查遇难者联系人的时候,白山正在通话的人是白若枫,前一个通话的是林岩。
自我介绍完毕后,林秘书缓缓抬头,歉意的对着白若枫轻声说道。
“对不起,医生说你爸爸······没救了。”
咚!
一句话,仿佛一颗千斤巨石般狠狠的砸在白若枫心头,不给他一丝喘息的余地。
没救了?什么叫没救了?
不是说好了晚上还要一起吃饭,不是说好了,以后还要来喝我结婚的喜酒吗?
什么叫没救了?
仿佛耗尽全身力气,白若枫双眼空洞,身体甚至站不稳向前倒去。
强扯着自己的身体,医生让白若枫进了急诊室:“来看病人最后一眼吧,他时间可能不多了。”
白若枫进了急诊室。
脚步只迈进了一步,白若枫的心就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白山浑身鲜血,躺在手术台上,旁边的心电图已经接近直线。
哗的一瞬间,白若枫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爸······”
声音沙哑,仅仅一个字,却格外的令人心碎。
白若枫想起无数次,自己对待白山那份不冷不热的态度,不禁心中万千自责——自己甚至很少叫他一声老爸。
“等哪天我要是死了,你就没机会叫咯。”
白若枫从未想过,简单随性的一句话,最后会成为令父子阴阳两隔的残忍分割线。
医生站在白若枫的身旁,轻声叹了口气:“请节哀。”
白若枫愣住了。
自己为什么要节哀,人还没死节什么哀?!
“医生,救他,不管用什么方法救救他!”
主治医师叹了口气,说道。
“你还有什么其他家人吗?打电话让他们尽快过来吧。我们需要给病人进行手术,需要人来付手术订金。”
白若枫鼻尖一酸,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牧可馨的电话。
电话里,白若枫告诉了牧可馨白山出车祸的事,牧可馨听到后,放下电话直接飞奔机场。
······
林岩事先预付了手术金,白山被推进了手术室。
“谢谢你林秘书。”
“不客气,白总平时待我不薄,预付一下手术费不足挂齿。”林岩说道。
“白总也经常跟我提起您。”
“提起我?”白若枫楞了一下。
“是啊,白总总是说,他有一个让他骄傲的儿子。”
鼻尖一酸,眼圈一红。
让他骄傲,现在的自己还有这个资格吗?
一股雾气涌上双眼,白若枫模模糊糊的看见一团白影朝着自己走来。
白大褂的大夫缓缓走了过来,递给白若枫一张纸。
“手术有风险,我们需要亲属签字。”
望着病危通知书五个大字,白若枫握笔,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手术室三个大字鲜红的亮着,愈发愈让人觉得心慌。
白若枫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落笔时,仿佛有心碎的声音。
······
两小时后,牧可馨赶到了贝市。
她很高兴白若枫在遇到事情能够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但是却遇上了这种事情。
“小枫。”
牧可馨抱住白若枫,鼻尖一酸。
见到了牧可馨,白若枫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跟个孩子一样趴在牧可馨肩膀上哭。
“没事的,没事的。”
牧可馨拍着白若枫的背,安慰道。“你爸爸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希望自己可以骗到白若枫,牧可馨已经问过医生了。白山脑部出血,意识模糊,几乎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特征。
哪怕活着,下半辈子也是个植物人了。
绝症的病人可以依靠自己的毅力挺过来,可是白山呢?现在他根本连自己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你爸爸他一定能醒过来的。”
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牧可馨说道。
“小枫,不管发生什么,答应小姨,你一定要坚强。”
牧可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白山真的走了,她会亲自照顾白若枫————哪怕是照顾他一辈子。
“小姨······”
心猛地颤抖了一下,这还是白若枫见到牧可馨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喊她小姨。
这孩子现在是脆弱到了什么程度,才能放下那道防线,叫自己一生小姨。
与其说是放下,倒不如说是白山的意外摧毁了白若枫的防线,令他崩溃。
牧可馨心疼白若枫,自己姐姐已经不在他身边,现在白山又出事。白山的父母早逝,白若枫从小就已经没有了爷爷奶奶。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姐姐,牧可馨也会不顾一切的挽回白山。
可是现在让她上哪去找让白山醒来的方法,白若枫的哭泣,白山的昏迷,让牧可馨陷入了抉择的漩涡中。
白若枫现在像个孩子,见到他以来,牧可馨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无助过。
不管平日里白若枫对事物的无所谓态度,说到底,他依旧只是年幼无知的孩子。在生死面前,他还是没有面对过这种事情。
可惜了,这孩子小时候就经历了这么多事······
“听小姨的,回酒店去,睡一觉,你爸爸就会没事了。”
牧可馨拍了拍白若枫的背,掏出手机给白若枫发了一个地址。
“林秘书是吧,多谢你了。”牧可馨转过身,望着林岩。
“谢谢你垫付了他爸爸的手术费,把卡号给我,我会晚些将钱打过去。”
林岩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语罢,牧可馨走到医生面前,掏出一张卡。
“卡里有十万,给我用最好的技术,吃最好的药,找最好的陪护。用尽所有的办法,务必把他救回来。”
把卡一甩,牧可馨转头就走。
“走,我送你回酒店,之后我再来这里。”
“小姨,我想在这里陪我爸。”白若枫说道。
“听小姨的话,睡一觉你爸就会没事了。”
走出医院,牧可馨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嘉汇酒店。”
“小姨,你不用送我了,你在医院待着吧,我爸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
牧可馨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白若枫憔悴的面容,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自己过去。你的房间是507,你去前台领房卡就好了。”
白若枫点头。
牧可馨给了司机一踏钞票:“师傅,这两天你这辆车我包了。你没事可以在酒店附近转转,把你的联系方式给这孩子,他要是需要用车你就去接他。”
司机大喜,牧可馨给的钞票足以抵上他一个月的工钱。
出租车在一家豪华的酒店门口停下,牧可馨疼白若枫,更何况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当然什么都给他最好的。
回答房间后,白若枫连衣服都没换,整个人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白若枫只觉得身心俱疲。受到这种打击,想必他也累了。
白若枫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情,包括苏毕之,蔺硕诗莫琛还有老王。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或许是因为哭了,白若枫困了,很快就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着又何如,潜意识里依旧牵挂着白山,白若枫还在不断的梦呓。
“老爸你不能死······”
“说好的,还要喝我未来的喜酒······”
泪水顺着脸庞滑下,哪怕是在梦中,心疼的感觉依旧那么真实。
【下一话新人物登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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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
苏毕之静静坐在别墅的校园的泡茶,微风拂过,茶香飘逸,格外动人。
若不是家族有些事情要处理,她也不用先回一趟苏家,可以直接与白若枫去到贝市。
繁盛收购成功,苏祁鹤为了锻炼她,直接便把繁盛后事交给苏毕之料理。苏毕之也拿出了被纽约商贸学院所录取的资本,打理的井井有条。
本想昨日便前往贝市,却因为许家来人求见,被迫延误了行程。
许若笙那脑子也是不开窍,明知道苏毕之对他没有任何想法,还是痴情的想要弥补一下关系,昨日才派人请苏毕之去许家一叙。
碍于同是四大巨头,家族里有些高层也不愿意扫了许家的面子。更何况一些迂腐之人认为,苏家跟许家门当户对,苏毕之哪怕跟许若笙定下娃娃亲也不足为奇——当然他们才不知道苏毕之喜欢的是白若枫。
除了苏祁鹤,苏毕之没有告诉家族里任何人她喜欢谁。毕竟以白若枫现在的能力,苏家想要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她不喜欢给白若枫带来麻烦。
纵然再不想去许家,苏毕之也不能违抗家族的命令,淡漠的走进了许家。
“苏小姐真是出落的越来越亭亭玉立了。”夏水晗掩嘴笑道。
夏水晗,许家家主许成林妻子,许若笙的母亲。
苏毕之微笑回应,一笑百媚生,看的许若笙一呆。
“妈,您就不能让我们单独聊会。”
“是是是,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若笙,好好招待苏小姐。”
夏水晗走出去后,苏毕之的脸上立刻变成了一片淡然,甚至的冰冷。
“毕之,不求峰的事······”
“既然是他自愿救你,我无话可说。”苏毕之淡淡说道。
苦笑了一声,许若笙也不想再做任何解释了。而且当时的确是白若枫撞开了杀手才救了自己。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欠你一个人情。”
“救你的人是他,你欠的人情也应该是他的。”苏毕之皱了皱眉。“许若笙,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身为一个男人,在关键的时刻我看不到你一丝男人的担当。死要面子,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现在受重伤的人是你。”
淡淡的看了许若笙一眼,苏毕之缓缓起身:“许少爷,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聊的。而且,我对你实在是提不上一丝好感。”
“没有与你撕破脸,是看在许家的份上。如果你还是纠缠不清的话,那么就等着苏家跟许家宣战吧。”
苏毕之说要开战,那就真的有这个可能。
走出许家后,苏毕之的手机马上响了起来。
“什么?!白叔叔出车祸了?!”
······
距离白山住院已经三天过去了。
三天里,牧可馨一直守在医院——她没有让白若枫过去,目的就是怕白若枫承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压抑。
一个人待在酒店里没什么事情可做,电视里播放的全是新闻,白若枫来到贝市几天,大概也对这里有些了解。
令他吃惊的是,贝市这座城仿佛不需要警方一般,各种大小事件均是有当地各种黑道家族处理。甚至在现在还有收取保护费等等,电视中播放最多的新闻就是因为收取保护费两帮的斗殴。
这是一所几乎没有任何政治可言,混乱的城市。
不想再待在酒店里发呆,白若枫决定出去走走。
医院牧可馨不让他去,白若枫只能在酒店附近溜达。
嘉汇酒店坐落于贝市繁华的大街,出了酒店就可以看到热闹的人流以及火红的灯光。
贝市赌场居多,而且这里的赌场根本没有任何规矩,哪怕你是一个未成年人也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白若枫刚才就看到一队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女走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好奇,白若枫也走了进去。
酒吧自己去过,赌场还真没有。白若枫不会赌博,斗地主麻将筛子样样不行。白山同意白若枫在酒吧里怎么学习管理,但是不同意他接触一切关于赌博的东西。
进入赌场需要戴上面具,白若枫看见那对男女一人戴上一张猫脸面具便走了进去,侍者给了白若枫一张猴脸面具。
明明看上去跟自己年纪相仿,但是这对男女皆是衣着华丽,看上去就跟成年人没什么两样。
男人牵着女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对面的人问道。
“玩什么?”
“筛子吧。”男人淡淡开口。
白若枫注意到,男人刻意掩饰了自己的声音。
明间有很多达人刻意模仿各类明星的声音,苏祁鹤教过白若枫,只要仔细听,他们的音质其实是一样的。
“赌多大?”
男人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十万。”
“这么点?”对面那人皱了皱眉。
“能把这五十万赢走再说吧。”男人笑道。
“怎么个玩法,比大比小?”
“你定。”男人好像对自己很有自信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这场赌局好像有什么好戏一般,周围有许多人围了过来。
白若枫就站在男人身后,他听到自己背后有窃窃私语。
“对面那人绝对是新来的,居然找死跟他赌。”
“是啊,这人可是贝市有名的豹子头,对面那人明显是不自量力啊。”
豹子头?林冲?
马上联想到了水浒传里雪夜上梁山的豹子头林冲。
“老头,废话不要那么多,要赌就赶紧的。”与男人一同进来的女人催促道。
皱了皱眉,对面那人说道:“好,我们比大。”
哗!
筛子一筛,开盖。
对面那人是五个六,男子也是五个六。
第二局。
哗!
对面那人是五个六,男子依旧是五个六。
第三局,对面那个人人四个六,一个五。
男子缓缓开盖。
五个六。
“你作弊!”
对面那老头拍案而起,说道。
“在我面前作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男子淡淡一笑,开口说道。
“在贝市,质疑我作弊,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你的五十万我收下了,下次要是还想赌,我随时奉陪。”男子缓缓起身,挽着身旁的女子离开。“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的钱。”
“我看你是新来的,就勉为其难的给你露一手吧。”
笑了笑,男子手掌一番,盖上盖子。
啪!摇完,掀盖!
又是五个六。
再摇,再掀。
五个五。
再摇,再掀。
五个四。
以此类推,一直摇到了五个二,才缓缓转身。
“看清楚了么?五十万就当时给自己买了教训吧。”
走之前,男子还挑衅的又摇了一盖筛子。
五个一。
豹子!
筛子中,五个同样的点数被称之为豹子。
白若枫现在明白为什么身后那些人会称这位男子为豹子头了,应该就是因为他能够每次都准确的摇出五个一样的数字。
这看上去跟自己年纪相仿,为什么会懂得这些?
看样子,这男子应该也是个妖孽。
······
走出赌场,已然华灯初上。
白若枫感觉腹中空空,本想吃些东西,然后去医院看看。
白若枫想不明白,白山既然是来谈生意,为什么会选在这么混乱的贝市。
绕开了繁华的大街,白若枫选择了一家小巷里的清冷小吃店,坐下来点了碗馄饨跟一笼生煎包。
热气腾腾的馄钝一张桌,白若枫就忍不住大快耳朵。
天气偏冷,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钝,再配上一笼生煎包,绝对是一种享受。
用晚餐后,白若枫擦了擦嘴,刚想要起身就看见两道身影走了自己所在的小巷。
是刚刚赌场里的那对男女。
二人摘下猫脸面具,露出两张精致的脸庞。
男子桃花眼,面容清秀。女子看上去就像一个洋娃娃一眼,大眼睛水灵灵的。
“我说你刚才怎么就赌这么一点。”似乎是不满男子的举动,女子说道。
“我们这次本来就是私自出来的,可不能被发现了。”男子回答。
“嘿嘿,不过我刚听身后的人窃窃私语,好像是发现了你豹子头的身份。”
“那我下次换个代号好了。”
男子两人从白若枫的身后走过,白若枫听到了这么几句对话。
两人走进去不到两分钟,身后便是有了一支二十来人的队伍,也进入了小巷。
八成是来要回那五十万,顺便要条人命的。
在贝市,因为赌博等等出的命案比比皆是,一条人命没什么稀奇的。
二十人的队伍全是肌肉大汉,小巷里他们只能勉强的挤入,两人并排而过都有些困难。
领头那人走过白若枫身旁的时候,手臂还不小心撞到了白若枫。
“小兔崽子,吃完赶紧滚。”
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白若枫,领头那人淡淡说道,话语让身后的大汉发出一阵嗤笑。
皱了皱眉,白若枫没有回应。
不屑的哼了一声,大汉轻声说道:“哑巴聋子。”
淡淡的望着大汉走进小巷的身影,白若枫眼角散发出一阵冷意。
馄饨摊的老婆婆慈眉善目,望着白若枫轻声说道:“孩子,你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些人都是贝市有名的小混混,你惹不起。”
“要是真有人能解决他们的话,我这一把老骨头也不用窝在这里开店了。”自顾自的叹了口气,老婆婆说道。
白若枫点了点头:“谢谢你婆婆,天冷了,您也早点收摊回家吧。”
将一张百元大钞搁在桌上,白若枫拍了拍袖子,朝着小巷深处缓缓走去。
【新人物登场!大家猜猜他跟她叫什么(_)】
【二更送给你们(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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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枫没有打草惊蛇,他蹲在屋顶静静的看着目前的战局。
二十来号大汉将小巷围了个滴水不漏,中央是刚才的男女二人。
本来不想管闲事,要怪就怪你们自己目中无人吧。
虽然身上有伤,但是力气还是发挥得出来的。风向天教自己那几招白若枫还没忘,至少天刀蝴蝶腿用的出来。
领头那大汉手持铁棍,面露凶光。
“怎么,输了就找人来要钱?”男子看上去没有一丝惊慌,笑道。
“既然知道我们来干什么,那就乖乖的把钱交出来吧。”大汉挥了挥铁棍。
“钱给你,你放我们走?”男子微微一笑,饶有兴趣说道。
大汉皱了皱眉:“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戚!”男子旁边的女子轻哼了一声。
“黄毛丫头,你嘀嘀咕咕个什么劲?”大汉手中的铁棍指着女子,冷喝道。
即便是在小巷里,白若枫也感觉到了女子眼中的冷意——以及男子身上的杀气。
“黄毛丫头说谁呢?”女子盈盈一笑,说道。
“没时间跟你们废话,速度的把钱交出来。给爷爷我磕个头,心情好说不定可以放你们走。”
轻哼了一声,女子扭了扭脖子,刚准备上前便被男子拉住。
“我们这次是偷偷出来的,别把事情闹大了。”
“放心好啦,我下手有分寸的。”俏皮一笑,女子说道。
有些怜悯的望了二十来个大汉一眼,男子轻声说。
“一人留一口气,断手还是断腿随便你。”
嘭!
男子的话语刚落下,女子一个健步便是往前一冲。脚尖一点,结结实实的一脚直接狠狠揣在领头那人的脸上。
速度之快,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这一脚,快,准,狠,钻,破五点齐聚,给人一个措手不及。
白若枫只看到一条优美的弧线,领头那大汉便是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若枫愣住了。
要知道,连慕倾琦恐怕都没有这样的脚力,这女子的身手看样子跟老王差不多。
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人,还是女子之身便有这样的身上,那未来得多恐怕?
更让白若枫惊呆的,是旁边那男子的一句话。
“退步了啊,速度变慢了。”
女子堵了嘟嘴,说道:“那你看好这一脚。”
她的腿就好像一把利剑一样,出腿的速度极快,其中又包含了刺,绕,拨,弄,点,挑六大腿法的精髓,好像一张绽放的辛夷花。
一套脚法踢完,四五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看样子,似乎不需要自己的帮忙。
既然没自己什么事,白若枫就可以安心的看这一场打斗,从中学习一些也好。
突然间,他的眼眸一凝——被女子踢到的一名壮汉突然站起,手持铁棍便是朝着女子狠狠砸去!
砰!
铁棍并未砸到女子头顶,而是被一脚狠狠踹开。
“以多欺少不说,还喜欢玩偷袭。贝市的黑道就是这么处事的?”
一脚踹开大汉,白若枫淡淡说道。
白若枫不是没有接触过黑道,只不过他所接触的才是真正的黑道——讲究义气,处理不会颠倒黑白的黑道。
对于这突然的人,男子女子明显一愣。白若枫笑了笑:“比起猜测我的身份,解决面前的麻烦才是最重要的吧?”
一脚又踹开一名大汉,女子转过头看了白若枫一眼,淡淡说道。
“我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别人插手。”
白若枫耸了耸肩。
“看不惯他们大女人而已。”
“行了,这位朋友,既然你出手了,请吧。”男子拦住了女子,对着白若枫微微一鞠躬。
这是想让白若枫一人搞定的节奏啊!
叹了口气,这两人估计是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估计他们以为自己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怕认出他们。
“好吧,不过说好了,解决后,领头那人归我处置。”
望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大汉,白若枫说道。
男子笑笑:“好说。”
望着几个大汉警惕的眼神,白若枫叹了口气,正好发泄一下这几天自己那不稳定的情绪。
一个大汉冲来,白若枫横起一脚,直接揣在他脸上。
嗙!
一个清晰的鞋印印在大汉的脸上,还夹杂着鼻血。
白若枫这一脚可没有任何的留手,直接将自己最大的力气用了出来,余力震得自己都后腿了几步。
又是一名大汉冲了上来,白若枫一个转身,身体腾空,直接用出了风向天教他的天刀蝴蝶腿。
天刀蝴蝶腿,这一招老王也曾经用过,勘称强大。
天刀蝴蝶腿,简称1080`就是740`旋风踢点地空中接360`单腿旋风,也就是腾空的后踢。
后踢被公认为跆拳道基本腿法里威力最大的技术,而腾空后踢则在此基础上加入了腾空的动作,使之威力进一步提升,其威力早已不是单一的格挡所能抵御得了的。
“轰!”
因为之前在不求峰自己的腿部还有伤,使出一次天刀蝴蝶腿,白若枫就感觉到了腿上传来的阵痛。
“行了,我来吧。”
似乎是看出了白若枫腿上的伤,男子拦住了他,说道。
“我能搞定。”白若枫说道。
“别逞强了,解决了他们,领头的会给你处置的。”
闻言,白若枫这才退后。
······
五分钟后,地上多了一个人堆。
“好了,给你处置吧。”
男子将领头那名壮汉拖到白若枫面前说道。
点了点头,白若枫一个巴掌扇在那壮汉脸上。
“你之前骂谁是小兔崽子?”
“骂你!”
“骂谁?”
白若枫一脚揣在他肋骨上,冷冷问道。
壮汉疼的龇了龇牙,白若枫搭着他的肩膀,拉起他的手臂,狠狠一拧。
手臂处传来骨头脱臼的声音,壮汉疼的昏死过去。
“我们这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男子笑道,主动友好的像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谢经云。”
“白若枫。”白若枫也伸出手。
“这位是叶小小。”
叶小小冲着白若枫俏皮一笑,见到后者的平波古井的反应后,叫了一声。
“有没有搞错,你居然没听说过我们?”
“我为什么会听说过你们?”白若枫一愣。
“你火星来的吧?贝市居然还有没听说我们的人?”叶小小叫到。
翻了一个白眼,白若枫真的受不了这丫头,动不动就瞎嚷嚷。你才火星来的,你全家都火星来的。
“我不是贝市的人。”白若枫说道。
“难怪。”谢经云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你没有听说过我们,那就不告诉我们的身份了。”
“刚才多谢你的帮忙。”
白若枫耸了耸肩:“我感觉就算我不出现,你们也能解决。”
“嘿嘿,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人。”谢经云搓了搓手说道。“白若枫是吧,你这个朋友,我谢经云交定了。”
“乐意之极。”白若枫说道,自己待在贝市的时间不会短,多个朋友也好办事。看谢经云那样子,背景应该不浅。
走到倒地的大汉面前,谢经云低下头,轻声说道。
“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的人,如果他不想在贝市混了,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几个大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逃出了巷子。
拉了拉叶小小,谢经云转身。朝着白若枫挥了挥手。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有些事。”
“记住了,以后要是在贝市遇见麻烦,就报我谢经云的名字。”
······
回到酒店,白若枫拨通了牧可馨的电话。
“喂,能不能帮我找个医生?”
“你受伤了?”牧可馨楞了一下,旋即担忧的问道。
“没事,可能在不求峰的时候伤势又复发了。”白若枫轻声说道。
“你呀,就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要是你爸醒过来看到你的伤势,他能放心吗?”
白若枫在电话另一头传来沉默,不语。
“好了好了,我找个医生给你看看吧,你最近注意点,不要活动了。”
“好。”
挂下电话,白若枫洗澡换上睡衣,冲去了一天的劳累。
谢经云跟叶小小看上去背景很深,两人不过跟白若枫相仿的年纪,又是精通赌术又是身手不凡的,这让白若枫对他们的背景更加的好奇。
但是刚才的出手让白若枫那本就不稳定的伤势又有些复发,所以才立刻打电话让牧可馨找了医生。
疲劳的倒在床上,白若枫依旧担忧白山的伤势。据医生所说,白山现在情况虽然比较稳定,但是醒来的机会很渺茫。
而且若是出现意外,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带着担忧沉沉睡去,白若枫很快没了意识。
······
次日,晨。
意识还在迷迷糊糊,牧可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醒了么?醒了就来医院吧?”
“我爸醒了?”白若枫瞬间没了困意。
“不是,负责你爸车祸事件的警察来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来一下吧。”
“好。”
放下电话,白若枫直接穿上衣服直奔医院。
白山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定要亲自查清楚。
【来了来了,一更啦啦啦】
----------------------------
白若枫赶到医院的时候,霍锦源已然等候多时。
一身黑色的警服,看上去格外正式。
胸部佩戴着的警徽上有一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徽,这是部级正职总警监的标志。
霍锦源朝着白若枫微微敬礼。
“这位是霍警监,这次受我之托,专门来负责查你爸的案件。”牧可馨介绍说。“你在不求峰遇到麻烦的时候,也是他下令让我们去找你的。”
白若枫点了点头。
“你说你旧伤复发了,现在怎么样?”牧可馨问道。“需不需要先给你找个医生看看?”
白若枫摇了摇头:“不必了,霍警监,车祸现场有没有什么线索?”
叹了口气,霍锦源看了一眼牧可馨,后者冲他点了点头。
“你们二位跟我来吧。”
语罢,霍锦源领着二人走出了医院。
带着两人在一家咖啡店门口坐下,霍锦源要了点了三杯咖啡。
“抱歉,我想要喝酒。”白若枫轻声说道。
霍锦源刚想开口,牧可馨拦住了他:“让他喝吧,这孩子脾气太倔。”
“你好,麻烦给我一杯trrw。”白若枫走到柜台前说道。
服务生愣了愣,直到白若枫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才动手开始做。
“真的要喝这么烈的酒吗?”牧可馨叹了口气。
trrw是鸡尾酒的一种,由六种基酒调配而成的,之所以叫其trrw是因为酒性太烈,喝完一杯你一觉醒来便是明天了。
白若枫曾经在白山酒吧里喝过一点trrw,只是那么一点点,就让他头痛了好久。
白山爱喝trrw,也教过白若枫怎么调酒。
一份绝对伏特加,一份朗姆酒,一份龙舌兰,一份白兰地,一份金酒,一份威士忌。六种基酒调处来的trrw呈碧蓝色,有股大海的幽香。
三人坐了下来,霍锦源缓缓开口。
“我亲自去现场看过了,可能结果会让你们有些惊讶。”
停顿了一会,霍锦源轻声说道。
“这起车祸······不是一场意外。”
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怔,白若枫抬起头,望着霍锦源。
霍锦源打开一个文件夹,拿出几张照片放在牧可馨跟白若枫面前。
“这是现场的照片,车辆尾部明显有被撞击的痕迹,很明显,这是一场策划好的谋杀案件。”
眼神变得凝重,霍锦源缓缓问道。
“你们仔细想想,他之前有没有什么过仇家?”
白若枫摇了摇头,白山平时生意上的事他几乎没有过问过。但是以白山的性格跟人际关系,应该是不会得罪什么人引来报复。
“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仇家?”霍锦源看着白若枫问道。
“霍锦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牧可馨一拍桌子,瞪着霍锦源。“你的意思是小枫得罪了什么人,才害的他爸爸现在躺在医院里?”
白若枫低头沉默,眼睛不满血丝。
仇家,他还真有。
双手紧握,白若枫吸了一口略微冰凉的空气。要说仇家,那么许若笙嫌疑自然最大。
如果真的是他,白若枫不会放过许家的。
“我听你说过了,这小子在榕轩上学。”霍锦源淡淡说道。
“那种地方,惹上仇家似乎并不稀奇。”
榕轩什么地方,明珠最大的贵族学校,在整个华夏国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静静的看着白若枫,霍锦源换了一个话题:“车上的候车显示仪被损坏,只有一小段视频被我们保持了下来。”
霍锦源打开笔记本电脑,插入一个u盘。
白山车上的显示仪显示出一段画面:一辆没有牌照的商务别克车一直追着白山的车辆,片刻后,画面抖动。应该是那辆商务别克车撞击了白山的车辆,然后从镜头中可以看见天旋地转,车翻了。
视频啪的一声中断,应该是因为爆照损坏了仪器。
“能查出这辆车是从哪里开出来的吗?”白若枫问道。
“还在查。”霍锦源摇了摇头。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白若枫沉默了一会,缓缓起身。
“谢谢你了霍警监,这次还有多麻烦你。”
“应该的。”霍锦源点了点头。“要是有什么事的话,随时打我电话。”
“有什么线索也随时告诉我。”
“行。”
即将分别时,霍锦源缓缓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若枫一眼,淡淡说道。
“你父亲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意外,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我们无法预知的结果,希望你能坚强。”
“是个男人,就要去学会担当。”
脚步停了停,白若枫点了点头。
······
送走霍锦源,牧可馨拉住白若枫。
“现在感觉什么样?要不要我怂你去医院看看?”
牧可馨还在担心白若枫的伤势。
“不必了,我现在只想去看看爸。”
这几天在牧可馨的帮助下,打通了无数的关系,白山现在躺在u(重症监护室)。
若不是牧可馨出手的话,白若枫根本付不起昂贵的手术费以及住院的一系列费用。这正是因为如此,白若枫会对牧可馨亲近了一点。
恐怕现在,白若枫跟牧可馨甚至比跟牧可卿都要亲————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回来。
牧可馨拦下一辆车准备去医院,白若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苏毕之。
白若枫接起电话:“喂。”
“小枫,白叔叔怎么样?”电话另一头传来苏毕之焦急的询问。“我都听说了,我现在刚下飞机,已经到贝市了。”
深吸了一口气,白若枫轻声说道:“目前还是没有脱离危险,还在u。
电话另一头的苏毕之传来沉默————她能体会白若枫此刻的心情。
“你现在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
“贝市国际机场。”
“好。”白若枫挂下电话。
“苏家那丫头打来的?”牧可馨问道。
白若枫点了点头。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牧可馨笑道。“人家都为了你跑了贝市了,你不去接她?”
白了牧可馨一样,白若枫随手又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国际机场。”
一把关上车门,白若枫直接丢下了在风中凌乱的牧可馨。
“重色轻友的臭小子。”牧可馨轻哼了一声,罢了罢了,让他去吧。希望苏毕之的到来能让白若枫不在那么押韵,至少她是目前为止,能够解开白若枫心魔的解药。
白山的事无疑给白若枫的打击极其巨大,虽然说白若枫心里有她这个小姨,但是对与他而言,白山是在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挂念的亲人。
不由得替自己的姐姐感到惋惜,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牧可馨始终觉得牧可卿不应该离开白若枫。
再天大的事情又怎么会比得过自己的儿子呢?牧可卿当年这一走,给白若枫留下的无非是永远不可愈合的伤口。
这一点,哪怕牧可卿怎么努力都无法弥补了。
······
白若枫帮苏毕之提着箱子,一路上没有一句话未讲。
苏毕之知道,现在让白若枫一个静静更好些。
到了出口的时候,白若枫帮苏毕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不用了,家族在贝市有些势力,给我安排了专车和住的地方。”苏毕之拦住了他。“小枫,要不你也搬过来吧,我一个住那么大的公寓,怪冷清的。”
白若枫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不必了,我在原本的地方住的挺好。”
“你搬过来,什么事都有个照应。”苏毕之拉住了他。
“······”
“搬过来吧。”
“好吧。”白若枫点了点头。
“贝市这么乱,你不应该来的。”白若枫还是担心苏毕之,说道。
“放心吧,苏家在贝市的势力虽然不大,但是足够让我自保。”苏毕之说道,自己曾经来过贝市,虽然说不久,但是对这里还算是有些了解。
“我在不求峰的伤还没好,我怕到时候保护不了你。”叹了口气,白若枫道。
苏毕之眼睛闪过一丝心疼跟担忧,旋即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一下,看看贝市有哪些比较好的医生?”
“不用。”白若枫摇了摇头,这些事情牧可馨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根本不需要他来操心。
苏家给苏毕之在贝市安排了一栋公寓楼,白若枫住在二层,苏毕之住在三层,一层是厨房客厅。
刚到公寓帮苏毕之将行李卸下,在医院的牧可馨便是打了电话过来。
“小枫,快点来医院,出事了。”
说完,牧可馨也不等白若枫回复便挂断了电话。
白若枫愣了愣,什么事情能让牧可馨这么惊慌?
难道是白山出事了?
心里一惊,白若枫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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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作者今日发烧身体不适,一更晚了点,二更照常。】
【下一话开启虐心模式,请各位看过自行准备好纸巾,下一话的更新时间可能会晚上一点。】
【二更,泪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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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一颗易碎的心,白若枫匆忙的赶到医院。
脑海中各种猜疑,惊慌,他被牧可馨刚才那通电话吓着了。
什么叫做出事了?
牧可馨站在u门口等他,医生跟霍锦源也到了。
霍锦源上前拍了拍白若枫的肩膀。
白若枫被他这样的举动弄的一愣。
虽然牧可馨还未开口,但是白若枫心中仿佛有数了一般,眼圈一红。
迈开脚步,白若枫缓缓回头,重症监护室五个字格外的刺眼。
仿佛耗尽全身力气一般,缓缓向前倒去。
苏毕之扶住了他,眼圈也是一红。
白大褂医生缓缓走了上来,对着白若枫缓缓一鞠躬。
“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这话明显是说给白若枫听的,牧可馨跟霍锦源都已经知道了。
征得了牧可馨的同意后,医生对着白若枫轻声说道。
“好消息是,您的父亲已经醒了。”
白若枫显得很平静。
半晌后,他淡淡开口。
“那坏消息呢?”
牧可馨的心被揪了起来。
她以为,白若枫听的白山醒来的消息之后,应该会很高兴,遗忘了后面所要说的结果。
可是白若枫并没有忘记,那个所谓的坏消息。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
有些事物跟结果,是你一辈子都躲不掉的。
轻叹了一口气,霍锦源挥了挥手让医生退下,他搭住了白若枫的肩。
“我跟你母亲是旧识,帮你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有些事情,是凭现在的技术所不能完善的。”
“孩子,你不要怪医生,他们也已经尽力了。”望着白若枫,霍锦源轻声说。“经过治疗,你父亲虽然已经醒来,但是五脏受损,失血过多。恐怕······没剩多久时间了。”
没剩多久时间了几个字,重复在白若枫的耳畔徘徊。
什么叫没剩多久时间?
说好的他一定会没事的呢?
什么叫时间没多久了?
整个人仿佛触电一般愣在原地,白若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脑袋一片空白,他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明明早就已经看透了生死,为什么此刻却格外的心疼?
“进去看看你父亲吧,见他······最后一面。”霍锦源扶起白若枫,轻声说道。
最后一面四个字,一字一刀,刀刀割在心口。
最后一面不同于再见,再见尚且可能重逢,而他代表的是阴阳两隔,永恒的离别。
白若枫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孩子,他也不是一个好儿子。
“我可真羡慕你是我爸。”
“这也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我这辈子有两件事情最让我骄傲。”
“一件是我的老婆叫做牧可卿,一件是我的儿子叫做白若枫。”
爸,我配做那个让你骄傲的儿子吗?
白若枫还记得,在牧可卿刚走的时候,他对白山是什么态度,那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度伤透了白山的心。
白山不依不挠,三年来从未放弃,逐渐的慢慢融化的白若枫心中的冰山。
白山是他剩下唯一的亲人了,牧可卿走后,白若枫一直这么认为。
上天为什么要一次次夺走他最心爱的人?
母亲,父亲,家庭。
孩子的世界无关所有,爸爸妈妈就是一片天,父母出事就是天塌下了。
很小的时候他问白山,自己的爷爷奶奶去哪了。
白山笑嘻嘻的摸着他的头:“爷爷奶奶到一个叫天堂的地方享福去了。”
白若枫问他:“那你以后也会去吗?”
白山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白若枫还记得他跟白山的一段对话:
“要是我有一天被人打了,你会不会冲上来帮我?”
“那我肯定要看人多少,少的话就冲上去帮你,多的话······”
“多的话,你就跑,对不对?”
“······”
“如果有一天你被打了,我一定会不管那头是否是千军万马,抄起板凳冲上去将你护在身后。”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儿子啊,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啊。”
“可是万一你打不过怎么办?”
“打不过就让你先跑,反正我皮糙肉厚死不了。”
说好的皮糙肉厚死不了,现在为什么你不行了?
白若枫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苏毕之想要跟上去,被牧可馨拉住了。
“让他静一静吧,我们帮不了他的。”
······
白山躺在床上,见到进来的白若枫,苍白的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白若枫没有忍住眼泪,半晌,声音沙哑只能叫出一个字。
“爸······”
白山挥了挥手,轻声说道:“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时间不多了。”
没有刻意的避开这个话题,白山一语道出真言。
白若枫不争气的泪奔。
“不,你肯定还能活下去的······”
白山笑了,高兴阳光的笑容。
他不顾白若枫的摇头,一字一字微弱的说。
“儿子啊,老爸这一生没什么出息,还要你来给我送终。”
“我走了以后,你真的就要学会靠自己了。”
“记住了,不管你以后选择什么路,都要坚持下去,不要想着来找我,爸爸在天上一直看着你。”
为白若枫擦去泪水,白山笑道。
“男人不能留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可是我白山的儿子,眼泪可不能在别人面前流。”
“可惜现在没有酒,不然真想跟你喝一杯······我们父子二人有多久没有喝一顿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本来有好多话要将,见到白山,白若枫却一句话也不讲出来。
有些话,年少轻狂的时候难以启齿,待到再想开口时,却已阴阳两隔。
翻来覆去,无法就是那两句。
“爸你不许死······”
“你不许走······”
“说好的你要长命百岁,说好的还要喝我未来的喜酒······”
“你还没有看着我长大,你还没有带我去吃你答应我的小吃······”
“我求你了,求求你别走······”
几句话,句句戳心,疼的人泪眼模糊,仿佛窒息。
白山笑了,笑的很开心。
“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学会坚强。不管脚步有多慢都不要紧,只要你在走,总会看到进步。”
“人生的路你要学会自己走,自己一个人走,不管有多少风雨,你的身后已经没有人给你撑腰。”
“小枫,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这辈子,只有两件事值得我去骄傲。”
“一件,是我的老婆叫做牧可卿,一件,是我的儿子叫做白若枫。”
“你要好好活下去,一个人努力的活下去,即便是在······没有我的城市里。”
“时间真的好快啊,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走之前还能再看到你一面,我就算死也幸福了。”
白山笑着望着白若枫,轻声说道:“你还记得我喜欢哪首歌吗?”
白若枫当然记得,是筷子兄弟的《父亲》
拿出手机,白若枫循环着这首歌。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孩子,也不是一个好儿子。”
“爸,我求你了,求你活着。”
“你走了,让我怎么办?”
白若枫现在才明白龙应台那段话的残忍。
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即便他想追,也来不及了。
白山笑了,笑容带着眼泪。
很多时候,我们笑着笑着就哭了。
“记住了儿子,不要太想我了。”
“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就当是我在跟你玩游戏吧······玩一场很久很久的捉迷藏。”
“等你吃完五个生日蛋糕后,就会明白我在哪了······”
白山一边咳嗽一边笑,一边擦去白若枫的眼泪。
“爸这一生,说了很多我爱你,却还是欠你一生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看着你长大,对不起,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爸爸没有离开,因为爸爸的爱,一直都在·····”
“不管怎么样,要记得,爸爸好爱好爱你。”
“真的好爱好爱······”
“记住了,一个人好好活下去,否则,我就算是做鬼······”
抚摸着白若枫脸皮的手掌微微一怔,温度缓缓下降。
半晌,在白若枫错愕的眼神里,轻轻落下。
跟手掌一块落空的是白若枫破碎了的心。
心电图平了。
咚!
“爸?”
白若枫愣住了。
强忍住泪水,一声呐喊,带着撕心裂肺的声响。
“爸!”
手机上的父亲,正好播放到了最后的部分。
“时光时光慢些吧 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我是你的骄傲吗 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白若枫望着白山的脸庞,伸出手将他的双眼合拢。
手是冰凉的,颤抖的。
“爸,你说让我不要当着你的面哭,那样你会心疼。”
“那请问,我现在可以哭了吗······”
······
重症监护室外,一场大雪骤然降临贝市。
牧可馨愣了愣的望着窗外,内心略过一丝惊慌。
转头望了望重症监护室,白若枫缓缓走了出来。
噗通一声,他跪倒在地上。
霍锦源双手负于身后,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轻叹口气,对着重症监护室内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白山走了。
不会再回来了。
白若枫要好好活下去,即便是在没有白山的城市里。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更了一更了,作者这几天身体不怎么好,抱歉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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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突降贝市,骤然间一片苍茫。
牧可馨望着重症监护室,望着刚从那里走出来的白若枫。
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白若枫叹了一口气。
苏毕之鼻尖一酸,她了解白若枫,这个时候,他内心一定无比煎熬。
白山,逝世。
······
两日后。
大雨倾盆,自天际而下。
黑伞,黑礼服。
黑色的葬礼。
葬礼来了很多人,有原本就在贝市的,也有从外地回来的,还有从明珠赶来的蔺硕几人。
白山逝世后,消息很快传回了明珠。蔺硕几人闻讯后便在第一时间赶来了贝市,自然也就包括了老王。
莫熙有穿着黑色的礼服,与蔺硕几人小声交谈。
白若枫静静的站在白山墓前,苏毕之为他撑着伞。
牧可馨走了过来,半晌,叹了口气又缓缓走开。
她在自责,自责自己帮不了白若枫。
现在的白若枫,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安慰,但是又不知从何下口。
即便是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
回头看了一眼双眼空洞的白若枫,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白若枫跪在墓前,任由大雨淋在自己身上。
水珠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泪。
半晌,三叩首。
墓碑上刻着六个繁体大字:家父白山之墓。
坟墓前的石碑上刻着一对对联。
上联:牢记礼为孝之本
下联:莫忘道以德而宏
苏毕之站在身旁,手轻轻的搭在白若枫的肩上。
叹了口气,苏毕之的那一句节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紧紧拉着白若枫的手,她轻声说。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顿了顿,又轻声说。
“节哀。”
节哀二字,无比冰凉残忍。
“你父亲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意外,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我们无法预知的结果,希望你能坚强。”
“是个男人,就要去学会担当。”
霍锦源的话重新在脑海边回响,白若枫擦了擦眼泪,冰凉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在害死我父亲的凶手还未绳之以法之前,我永不节哀!”
苏毕之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狠狠划了一下,滴血一般的疼。
永不节哀四个字,有仇恨,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的自责。
周围汇聚了各种各样的人,有些是白山的生意伙伴,有些事他的旧识。
这些人,不管什么身份,此刻都在议论纷纷。
“唉,听说这孩子从小妈妈就不在身边,现在他爸爸又走了,真可伶······”
“可伶什么?你没听到他在哪上学?榕轩!那种地方招惹上什么仇人似乎很正常吧······”
“是啊是啊,说不定他爸就是被他害死的······”
“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啊······”
一声声议论,每一句都让白若枫的脸更加冰冷。
老王拨开人群,挡在白若枫的面前。
“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在这里大放言辞你以为你们很光荣?”
冷冷的扫着人群,莫熙有淡淡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不懂得安分守己还在这里议论他的家人,不怕他半夜三更去敲你家的门?”
雨停了。
天边的第一缕晨光照耀之时,打在白若枫的脸上。
老王的一番话说的那群人哑口无言,这时,一个男人拨开人群,站在白若枫的面前。
“你就是小枫吧,和你爸爸长得真像。”
男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慈眉善目,穿着正式的西装。
白若枫点了点头。
男人搭住了白若枫的肩。
“小枫,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叫谢栋国,你可以叫我谢伯伯。”
“孩子,要不要跟我一起生活?”
轻轻开口,谢栋国问道。
白若枫摇了摇头:“谢谢您的好意,我可以自己生活的。”
处理完白山的后事后,自己也该回明珠了。到时候家里的房子还在,身边也还有苏毕之他们陪着。
牧可馨走了过来:“多谢好意,我是他的小姨,他以后会跟着我一起生活。”
谢栋国没有理会牧可馨,继续说道。
“我相信你爸爸也不愿意看到你自己一个人,我是他的旧友,他更加希望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孩子,过来吧,我在贝市有些势力,应该对你爸爸的案子有些帮助。”
闻言,白若枫手掌紧握,片刻后,点了点头。
对于现在的白若枫来说,复仇,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有一个人更够给白山的案子提供线索,值得他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
“你回宾馆收拾一下东西吧,伯伯家里什么都不缺,你需要的东西我再给你买。”
语罢,谢栋国就被牧可馨拉走了。
苏毕之转过头问白若枫:“小枫,你真的想好吗?”
“恩。”白若枫点头。
“那你在明珠的学业怎么办?”
“帮我请个假吧,我可能会晚一个月左右回去。”
······
牧可馨扯着谢栋国的衣领。
“谢栋国你什么意思?”
双眼冷意,好像一只护犊子的狐狸。
“我与他父亲是旧识,收养他也是我的义务。”谢栋国淡淡说道。
“他有我,就够了。”牧可馨说。
谢栋国笑了笑:“论熟悉白山,你觉得你自认有几分?”
的确,虽然白山是她的姐夫,但是牧可馨除了偶尔的一个电话,跟白山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更别说了解了。
拉开了牧可馨的手,谢栋国说:“让他先来我这住段时间吧,等他走出这段阴影后,我再送他回明珠。”
“那他要是一辈子都走不出呢?”牧可馨冷冷道。
“那我会替白山一辈子照顾他。”
······
牧可馨开车送白若枫回的宾馆。
车是租来的,还是兰博基尼,只不过是蓝色的。
“你真的想好了,要跟谢栋国一起在贝市生活?”
“恩。”白若枫点了点头。
揉了揉太阳穴,牧可馨无奈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愿意,那我也不好强求。”
“如果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或者想回来了,我随时都可以来接你。”
“恩。”白若枫点头。
······
次日。
白若枫翻着一张张寥寥无几的合照,鼻尖一酸。
合照是他跟白山的,少得可怜。
电话响了起来。
“喂,小枫吗,我是谢伯伯,我们昨天见过的。”
“你的行李多吗,到时候打个车把昨天我发给你的地址给司机看看就行,行李要是多的话就我去接你。”
“不麻烦您了,我自己过去吧。”
顿了顿,白若枫轻声问道。
“谢伯伯,您难道不怕我吗?”
“恩?”谢栋国一愣。
“他们都说我是天煞孤星,都说是我害死了我爸,难道你不怕我吗?”
电话另一头,谢栋国缓缓叹了口气。
“孩子,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知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不好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要相信自己不是那个所谓的灾星。”
“我跟你爸爸是旧识了,照顾你也是我应该的事情,你不必如此介怀。”
“那,您认识我妈妈吗?”白若枫问道。
电话另一头传来沉默,半晌,谢栋国缓缓说道。
“不认识。”
挂下电话,白若枫开始收拾行李。
他昨天有听牧可馨讲过,谢栋国在贝市的黑道上有些势力,但是具体多大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么样,白山的事情总是需要人手的,贝市他又没有什么熟人,能够依仗的也只有谢栋国这么一个。
苏毕之留在了贝市,她怕有什么突发情况,白若枫在这边也算是有个照应。
白若枫的行李并不多,他提着个箱子便下楼了。
退完房,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手机上的地址给司机看了看。
出租车在一栋豪华的别墅前停下,白若枫没有想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谢栋国居然拥有这么大一栋别墅。
别墅规模很大,有花园,有草坪,有游泳池,宛如世外仙境一般。
拿出手机,白若枫拨通电话。
“谢伯伯,我到了。”
谢国栋下了楼,接过白若枫手中的行李。
“来了就不需要拘束了,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就好。”谢国栋笑道。
白若枫点头。
谢国栋领着白若枫走进院子,一边走一边介绍。
“这段时间你就走院子里随便走走,熟悉一下周围。”
“哦,对了。”谢国栋搭住了白若枫的肩。“我家里有两个小魔王,你平时别跟他们一般计较就好了。”
微微一愣,小魔王?不会是什么未成年的五六岁的小孩子吧。
俗话说话好,七八岁讨狗闲。七八岁的熊孩子是白若枫最受不了的。
来贝市的飞机上白若枫就出手教训了一下熊孩子,现在来谢国栋家却又遇上了一个。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白若枫已经做好了被整虏的准备。
果不其然,一个巨大的脸盆从天而降。
晃荡!
白若枫一只手接住了脸盆。
“老爸,这就是你说要来我们家的小子啊。”
一个看上去跟白若枫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坐在楼梯的扶手上,一脸笑容。
白若枫站在谢栋国的身后,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你给我安分点,别欺负人家。”谢栋国无奈的说到。
“行行行,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少年一笑。
“行了,你们俩也认识一下吧。”
谢栋国让开身子,少年看清了身后的白若枫。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你?!”
【猜一猜,谢栋国的儿子是谁】
【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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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枫哭笑不得。
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
几天前才刚刚相识,现在又再次遇见。
那个时候,那个少年朝着他挥了挥手,说道:“以后在贝市遇到麻烦,就报我谢经云的名字!”
坐在楼梯扶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无意间出手帮过的谢经云。
白若枫还真没有想过,谢经云就是谢栋国的儿子。
两者对视一眼,立刻将对方认了出来。
谢经云从扶手上滑下来,拉起白若枫的手就是说道。
“原来我爸说的收养的小男孩就是你呀!”
白若枫有些尴尬的甩开了他的手。
“我也没有想到,谢伯伯口中的小魔王是你。”
“小魔王?”谢经云转头瞥了一眼谢栋国。“爸,你在他面前说我什么了?”
“你俩认识?”谢栋国一愣,没有回答谢经云的问题。
“我刚来贝市的时候,在赌场里碰到······”
话音未落,谢经云赶紧捂住了白若枫的嘴。
晚了,谢栋国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
“你小子,又瞒着我偷偷跑去赌场了?”
谢经云一脸讪笑。
“叶丫头,这事是不是跟你有些关系?”
谢栋国朝着楼上大喊一声,刚想要溜走的叶小小只好回过头给他赔了一个笑脸。
贝市,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是一座没有规则的城市。
在这里,赌场不需要身份,即便是未成年也可以随意进入,当然并不是所有的。
在这里,一场简单的街头斗殴,甚至可能成为两场家族的大战。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各种各样的黑帮家族,一个个的落败,直至在贝市根本没有容身之所。
胜者王败者寇,弱肉强食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体验。
在这里,一个强大的家族,可能一些琐事,一个月内被其他黑帮所围攻,最后变成永无翻身之日的普通百姓。
但是在贝市,有三个家族,传承了整整三代人,至今还未落败。
谢家,叶家,还有玉家。
三家中,谢家与叶家关系密切,玉家虽然没有任何的盟友,但是依然不可小觑。
谢栋国,谢家家主。
牧可馨虽然多方打听,勉强知道了谢栋国在贝市有些势力,从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掌握着贝市主要黑道力量的三巨头之一。
谢栋国为人看上去友善,哪像是什么黑帮老大。
在白若枫的影响中,黑帮老大不应该是那种左青龙右白虎,凶神恶煞叼着烟的强悍人物吗?
面前这个慈眉善目,彬彬有礼的谢栋国是什么鬼?
无奈的看了谢经云跟叶小小一眼,谢栋国给白若枫介绍。
“这是犬子谢经云,这是我们谢家世交的孩子,叶小小。”
“爸,以后不要老说我是犬子,这再遗传学的角度来讲,对你是不利的。”谢经云笑道。
“臭小子!”谢栋国瞪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看着他们父子斗嘴,白若枫涌现一抹羡慕。
“谢兄,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
楼上传来一声轻笑,一道穿着中山服的身影走了下来。
走下来的是一个戴眼镜,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的教书先生。
白若枫只看过两个人穿中山服,一个是面前的老先生,一个是他师傅苏祁鹤。
苏祁鹤穿中山服给他的感觉是温文儒雅,面前这个人给白若枫的感觉不知为何有一种压迫。
“叶兄,这是我跟你提过的,收养的孩子。”
“恩。”男子点了点头。
“我是叶家家主叶谦,幸会。”
“叶伯伯好。”
叶谦笑道:“不用多礼,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就好。”
叶小小将脑袋凑到白若枫面前,笑道:“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无奈的看了自来熟的叶小小一眼,白若枫点头。
“既然你来我家,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哥!”谢经云拍了拍胸脯,白若枫感觉此刻的谢经云跟当初他见到谢经云,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那时候初次见到谢经云,后者完全是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现在呢?活脱脱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子。
“走吧,我带你上去看看房间。”
语罢,谢经云拉起白若枫就上楼,叶小小跟了上去。
“让孩子们玩去吧,谢兄,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讲。”叶谦说道。
“恩。”
走上了楼,谢经云推开走廊第三间房间。
“这里以后就是你住的地方了,我住在第一间,叶小小住在第二间,有事就敲我们的门。”
白若枫点头。
“我很好奇,你们两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叶小小一愣。“我们是世交啊。”
“贝市三大巨头听说过没有,说的就是谢伯伯谢栋国,我爸爸叶谦,还有玉家的家主玉衡。”叶小小说道。
“因为贝市这地方太混乱,有些黑道一不小心就被灭了。所以最初的谢家跟叶家只好从三代以前开始联手,才在明珠打拼出了现在的地位。”
“虽然我们是盟友,但是也自立了门户。我跟谢经云是青梅竹马,早就在我们出生时就定下了娃娃亲。”
白若枫一愣,这不就是童养媳么?
“原来如此,谢家有个小魔王,叶家有个小魔女。”
白若枫一边上楼,一边笑道。
谢经云翻了一个白眼。
自己好歹也是谢家大少爷,居然被白若枫怎么拿来开玩笑。
但是说起来,谢经云跟叶小小还真是贝市的小魔女跟小魔王,这两人在贝市都拥有不小的名气————当然,是他们用代号的身份。
谢经云跟叶小小两人都有在正常读书,叶小小更是魔女中的魔女。两人生性好玩,在贝市根本就不爱消停,从而给自己取了代号和别称。
谢栋国跟叶谦忙着贝市黑道上的事,根本没空去理这俩小的。
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成就了谢经云跟叶小小的那种性格。两人有着堪比保镖的身手,以及赌术,黑客,勘察能力都不是常人能比的。
谢经云,代号豹子头,别称凌云二少。
叶小小,代号蝴蝶女,别称红袖夫人。
“既然你来了,那以后就得带着你一起咯。”叶小小笑道。
“我?”白若枫愣了愣。“算了吧,跟黑道一起,那种生活可不适合我。”
“既然来了贝市,那你就得习惯自己的规则。”谢经云说道。
“贝市这里这么混乱,在我们谢家跟叶家的范围内没有人敢动你,那要是出了我们的领地呢?”
“这里不是明珠,这里的政府几乎都被黑道所取代。在这里,权利就是一切,这是一座政治化的城市。”
政治化的城市黑暗的一面在于,很多政治化的手段很有可能加入造谣、抺黑、做假等,做成不同持份者的误解,这也就是贝市为什么这么混乱的原因。
白若枫沉默,这里不比明珠,在明珠,自己可以有很多帮忙的人,但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白山的事情还需要他继续留下来查证,需要的就是尽快融入贝市的生活。
白山现在尸骨未寒,白若枫可不想就这么临阵退缩,沉浸在仇恨中一辈子。
他要将害死白山的人绳之以法,再将白山的尸骨带回明珠。
······
见到白若枫的沉默,谢经云叹了口气。
“行了,也不勉强你,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推开了第三间屋子:“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房间很宽敞,书桌,洗手间,阳台,绝对是够住的。
将行李箱放下,白若枫站在阳台上吹着风,一颗冰凉的心融化了许多。
家的感觉吗?
白若枫还没来得及享受着难得的清净,一道身影便是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
dug!
【抱歉各位,二更只有两千多字,今天发烧好难受,对不起对不起······】
【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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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叫做熊孩子。
冲进来的是个熊孩子。
白若枫认得他,就是在飞机上被自己教训过的那个熊孩子。
现在,白若枫不得不感叹世界太小了。
熊孩子毫不讲理,乱闯白若枫的房间就算了,撞完人以后还扑倒一个女人怀里哭。
于是呢,一个涂着厚厚粉底的美女,走了过来跟白若枫讲理。
孟君昕的手刚举起来,指到白若枫的时候,就微微一愣。
“你你你······”
“我什么我?”白若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以为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教养,原来是你啊。”
“重洋内外的大妈?”
重洋内外加上大妈两个字,把孟君昕气的脸色铁青。
有没有搞错,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被人叫大妈?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孟君昕指着白若枫咬牙说道。“管家呢?快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里?”白若枫冷笑。“大妈,没有人教过你乱闯别人房间是不道德的吗?”
一旁的谢经云跟叶小小一脸懵逼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孟姨,你认识他?”谢经云问道。
看到谢经云,孟君昕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经云,他是谁?为什么会住在你家?”
“他住在这里,你有意见?”叶小小淡淡的瞥了孟君昕一眼。
对待叶小小,孟君昕不禁脸色有些古怪。
“小小,不管怎么说,我也是······”
挥了挥手,叶小小不耐烦的打断孟君昕的话。
“他住在谁家里,跟你有关系吗?”
对待叶小小孟君昕不可能像对待白若枫一样,只能忍气吞声,勉强的笑道:“小小,这个人可是打了你的弟弟啊。”
“哦,那又怎样?”叶小小满不在乎。“你如果教不好你的孩子,就早点滚出叶家。”
顿了顿,叶小小的眼角闪过一丝冷意。
“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我弟弟了。”
“你!”孟君昕这下无话可说,只能领着孩子走了出去。“你给我等着!”
孟君昕走出去后,叶小小瞬间就恢复了小魔女的脾气。
“刚刚那大妈你们认识?”白若枫问两人。
“呃······该怎么说呢。”谢经云有些尴尬的看着叶小小。“从目前的婚姻法上来讲,她现在是叶小小的妈。”
“不过是个靠着那张整容的脸上位的贱货罢了。”叶小小撇了撇嘴。
见到她这种态度,谢经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叶叔叔年轻的时候与叶小小的生母离异了,独自带着叶小小经营着叶家。孟君昕是他再娶的太太,刚刚那个撞你的熊孩子叫做叶清,是叶小小同父异母的弟弟。”
“谁是他姐姐。”叶小小皱了皱眉。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喜欢他。”
“可是小小,叶叔叔好歹也是你爸爸,你这样······”
“这个抛弃自己妻子的人不配当我爸爸。”叶小小说道。“当初他抛下我妈妈的那一刻起,太久没有他这个爸。”
一时间,白若枫不知该说什么。
难怪叶小小在这个年纪,看上去就好像大人一样成熟,又是身手又是赌术的,也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
离异家庭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缺少些母爱或者父爱,叶小小是两者皆失,性格有些偏激也是在情理之中,比较这来源与她的成长环境。
“对了,你跟她怎么会认识?”叶小小问道。
闻言,白若枫不由得有些尴尬:“呃,我在来贝市的飞机上遇到的。”
白若枫将在他飞机上跟孟君昕吵架的事,以及后来还把叶清屁股打了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叶小小。等到他讲完的时候,叶小小已经趴在床上笑的喘不过气。
“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有才。”不停的拍着被子,叶小小眼泪都笑了出来。
“好,特别好,姐很欣赏你的脾气!”叶小小冲着白若枫竖起了大拇指,心里对他的好感上升了不少。
“没什么,小孩子不听话,总是要教育的。”白若枫摊了摊手。
他对孟君昕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早在飞机上的时候白若枫就已经猜测这女人八成是傍上了贝市的那个有财有势的人,没想到是叶小小的爹。
“说的太对了。”叶小小猛地点头。“姐决定了,你这么和姐的胃口,晚上请你们两个吃顿好的!”
“别一口一个姐的,你还不一定比我大呢。”白若枫撇了撇嘴。
“嘿嘿小白,我暑假开学都已经是高中生了,你应该也就初一吧。”
白若枫翻了翻白眼,这叶小小看上去跟个小魔女一样,居然已经上了高中。
“放心好了,以后在贝市,姐罩着你!”叶小小大手一挥,“走,请你俩吃好吃的去!”
“慢着,我接个电话。”
谢经云拿起手机,只见他的脸上越来越难看。最后挂下电话的时候,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抱歉,今晚可能吃不了晚饭了。”
“啊?”叶小小一愣。
“我爸给我们来任务了。”谢经云挥了挥手机。
“谢伯伯?”白若枫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b区有一所高中,最近那里的学生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且全都是女生。”谢经云说。“我爸怀疑那个有一个卖淫窝点,专门右拐少女。”
“发生这种事情不应该交给警察去处理么?”白若枫问道。
叶小小看了他一眼:“别忘了这里是贝市可不是明珠,在这里,警察算哪根葱?”
白若枫沉思了一下,问道:“这个b区有什么夜店之类的吗?”
白山开酒吧的时候白若枫有听一个业内人士提起,说许多夜店打着酒吧的招牌,其实里面就相当于红灯区。
叶小小想了想说道:“应该有吧。”
“b区是谢家的所属领地吗?”
“贝市一共有bde五个区,谢家跟叶家掌管b三个区,玉家掌管剩下的两个区。”
“这个玉家什么来头,居然一个家族就能掌握两个区。”白若枫诧异。
“很奇怪吗,玉家成立的时间比我们要久,底蕴比我们丰厚也是很正常的。”叶小小说道。“每个家族都只管自己区里的事情,不能插手别的区。”
“小小,你怀疑玉家有插手b区?”谢经云说。
叶小小点了点头。
“玉家这些年搞了不少小动作,说不定这事跟他们真有关系。”谢经云思索了一下。“如果真是玉家搞鬼,那我觉得要跟家族高层汇报一下是否可以大动干戈。”
“谢家跟叶家联手也不见得能把玉家挤出贝市?”白若枫问道。
“你把贝市想的太简单了。”叶小小撩了撩头发。“我们两家虽然交好,但是一但跟许家开展,家族里一些迂腐的老家伙未必会答应。而且即便是吞并了玉家,怎么公平分割家产?”
白若枫沉默。
“行了,看样子现在就要行动了。”谢经云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
“现在就去b区的那所高中看看,然后去搜查那里的夜店。”
······
贝市,苏毕之住所。
“毕之,帮我个忙。”
虽然住在谢栋国的家里,但是白若枫依然有苏毕之住所的钥匙,开了门便是直接说道。
“帮我调查一下贝市b区有那些非法经营的夜店。”
“你调查这个做什么?”苏毕之问道。
“晚上要做点事情,需要这些信息。”白若枫说道。
“什么任务,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不用。”白若枫摇了摇头,他并不想把苏毕之牵扯进这件事情,更何况贝市这么混乱,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别去什么夜店了。
“怎么样,你能查到吗?”白若枫说。
“我试试。”苏毕之点头。
······
白若枫跟谢经云到达b区的时候,将近五点。
“现在去哪?”白若枫问道。
“先去那所高中问问吧。”谢经云说。
车直接把三人载到高中门口,几人下车。
虽然是五点,校园里学生所剩无几,估计都是被女生拐卖的事情闹得,弄得人心惶惶都提早走了。
谢经云找到了教导主任,据教导主任的说法,他们学校失踪的女生已经多达数十位了。
叶小小皱了皱眉:“既然已经失踪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早些通知谢家?”
教导主任有些尴尬:“我们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失踪几人,我们认为是离家出走。无奈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才告诉了b区的负责人。”
谢经云说道:“没什么好问的了,直接去夜店吧。”
按照负责人的说法,几人找到了一家b区嫌疑最大的夜店。
来夜店之前,白若枫三人都已经换了一身服装:白若枫打扮成贵族公子,谢经云打扮成玩世不恭的少爷,叶小小则打扮的像个成熟女人。
就跟白若枫第一次见到她的感觉差不多。
毕竟以原本那种普通的装着进去容易被怀疑,几人只好换了一身的装备,好看上去像来夜店混的人。
谢经云跟叶小小都有别称跟代号,白若枫也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
白若枫,别称白十三,代号一笑末年。
盯着灯火通明的夜店,叶小小一吹头发。
案子,姐来了。
【晚上九点的时候还会有一更哦(_)】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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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华灯初上。
白若枫几人走进夜店,一位侍者拦住了他们。
“对不起几位,请问有贵宾卡吗?”
白若枫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抱歉,今天我们店只对有贵宾卡的客人开放。”侍者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请您离开。”
谢经云上前一步,拦住白若枫,望着侍者。
“你们经理呢,叫你们经理出来。”
谢经云淡淡说。
“呃······抱歉,我们经理今天不见客。”
“废话真多。”叶小小皱了皱眉,一脚踩在真皮沙发上。
“给你三分钟,叫你们经理出来,否则我就把这里砸了。”
白若枫抽了抽嘴,这话有点彪悍啊。
叶小小的话音刚落,一个长相有点猥琐的男人变从柜台走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是谢少来了啊······”
男人个子矮小,眼神猥琐,一看就是那种不正经的大叔。
“刘经理,你们店今天不接待没有贵宾卡的客人,连我都不接待了么?”谢经云淡淡说道。
“哪敢哪敢······”被称为刘经理的猥琐大叔一边赔着笑脸,一边转头训斥着侍者。“你脑子呢?也不看看这是谁?我告诉你,这可是我们贝市有名的豹子头,以后只要是谢少来,都不用贵宾卡,知道吗?!”
侍者连连点头。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谢经云说。
“可以可以。”猥琐大叔哈腰点头连连说道。“谢少能来寒舍,是刘某人的福气。”
“哼。”一旁的叶小小轻哼了一声。
“啊呀,这不是我们的蝴蝶女小姐吗?”见到叶小小,刘经理两眼放光。“这么久不见,蝴蝶女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了······”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副猥琐的模样。”叶小小说道。
她的性格可不像谢经云一样,懂得看场合。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贝市又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这一点大小姐的性子跟慕倾琦倒是有些相像。
“不知道这位是?”目光落在从未谋面过的白若枫身上。“这位客人是谁,刘某看着眼生啊。”
“他是我的朋友,刘经理,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谢经云皱了皱眉,说道。
“是是,我的话有些多了。”刘经理对着三人鞠躬。“里面请。”
等白若枫三人进去后,刘经理脸上的猥琐收敛起来,取代的是一片冰冷。
侍者上前问道:“刘经理,谢经云平时很少来我们店里,这次一来还带个陌生人,我觉得他们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刘经理冷笑了一声:“谢家发现的还真快。”
“那,计划要不要停止?”侍者试探问道。
“不需要,那批学生今天必须要交货,他们真的是来玩玩还好,如果插手这件事,就找个机会······”
刘经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侍者心领会神的点了点头。
······
走进夜店里,谢经云直接带着白若枫叶小小二人去了顶层。
这家店在b区颇有名气,生意不小。根据苏毕之给白若枫的情报,大部分的贵客都是在顶层。
“接下来怎么找?”叶小小问道。“总不能一个一个房间搜吧。”
“一个一个搜容易打草惊蛇,我看还是想个法子比较好。”白若枫说。
“说的轻巧,这家夜店这么大,说不定还有密道什么的。”叶小小撇了撇嘴。
“我有个办法。”谢经云说道。“在贝市,妓女的存在屡见不鲜,我这有几张从教导主任那里拿来的照片,我们装作***的样子,趁机看看有没有学生在里面。”
白若枫翻了个白眼,这是人想出来的方法吗?幸好他没有告诉苏毕之他是来夜店,否则苏毕之还不得把他给宰了。
见到白若枫抗拒,谢经云苦笑:“我也没有办法啊,要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查,我巴不得直接把这家店给掀过来。”
不过怎么样,谢经云的话始终有点道理。这次的事情说不定还有三巨头之一的玉家插手,贸然行动恐怕真的会打草惊蛇。
贝市,在这里,弱肉强食即是一切!
谢经云挥手招来侍者,几人要了一个包厢。
“咳······把你们这的小姐给我找来。”咳嗽了一声,谢经云故作沉稳的说道。
“噗!”刚拿起凉白开的白若枫一口水喷了出来,他捅了捅了谢经云,提醒他说的太直接了。
叶小小轻描淡写的说道:“把特殊服务的人都找来,我们谢少要挑人。”
闻言,白若枫跟谢经云头顶都忍不住闪过一大滴冷汗。叶小小不愧就是叶小小,女儿家的却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
很快,侍者就叫了几个小姐进来。六七个女人站成一排在谢经云的面前,看的他脸颊微微发红。
叶小小咳嗽了一声提醒他注意形象。
白若枫假装翻公文包,其实是在看包里那几张照片。
半晌后,白若枫冲着谢经云摇了摇头,示意这几个人里没有学生。
叶小小说道:“谢少不满意,换一批。”
再进来一批,依然没有学生的身影。
谢经云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表,现在已经快要八点了,连续换了几批小姐都没有学生的身影,这让时间变得有些紧迫。
与白若枫对视一眼,两人心领会神,只见谢经云一拍桌子说道:“你们这的服务是怎么回事,一个像样的小姐都没有!”
“去给我把你们的经理叫来!”
这话自然是吓唬他们用的,进来的小姐一个个都算的上是美人,只不过谢经云换了个套路行事。
很快,刘经理走了进来。
侍者上去说明了情况,刘经理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
“怎么了,谢少,对我们这的服务不满意?”
猥琐的脸庞赔笑着,刘经理问道。
“恩。”谢经云点了点头。
“那不知谢少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呢?”刘经理问道。
谢经云故作深思,半晌后,他缓缓说道。
“我想要年轻一些的,不要人老珠黄的,最好是学生。”
跟白若枫默契的对视一眼,谢经云笑道。
“怎么,这么大一个夜店,不会连这种小姐都找不出来吧?”
刘经理赔着笑脸,缓缓说道:“谢少,学生不是没有,可是今天都被几个大客户包下了,我们也得罪不起啊······”
“这不是我要管的事情。”谢经云翘着二郎腿。“我就要学生妹。”
看着谢经云一本正经耍流氓的样子,白若枫跟叶小小不禁有些好笑。
别看谢经云平时玩世不恭的,耍起流氓来可真有一套。
瞧瞧这样子,活脱脱一个败家的少爷。
刘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谢少,您也不要为难我们啊······”
谢经云眼神一撇:“那几个大客户在哪个包间?”
“呃,这个,客人的信息我们店里······”
叶小小一下子跳起来,踩着桌子扯着刘经理的衣领:“你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看到发飙的叶小小,刘经理连忙道。
“学生妹都被几个大客户包下了,在走廊尽头总统套房里。”
“恩。”满意的点了点头,叶小小大长腿一甩,几下子就撂倒了刘经理跟几个侍者。
白若枫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几个人牢牢的绑了起来,为了防止他们呼救还贴心的往嘴里堵上了毛巾。
做完这一切后,白若枫拍了拍手。
“走吧,去救人。”
·······
三人走到走廊尽头,一眼就认出了装修豪华的总统套房。
叶小小打算硬闯进去,白若枫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门锁。
豪华总统套房的门是指纹锁,但是现在,门并没有锁。
谢经云拿出了麻醉喷雾,叶小小摆好了战斗姿势。
“轰!”
“不许动!”
叶小小一脚猛地踹开门,直接闯入到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什么大客户。
几个女孩子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上了毛巾仍在床上。白若枫拿出照片对比,确认他们就是失踪的那几个学生。
叶小小摘下几人嘴里的毛巾,显然她们都被麻醉过,迷迷糊糊时,其中有一个人说道。
“快,快走······”
“糟了!”叶小小大喊一声。
失踪的学生明明有十几个,为什么这里只有寥寥几人?
一道念头闪过,叶小小暗叫一声不好。
陷阱!
门外,刘经理已经带着七八个保镖站在了门口。
“谢少,不好意思了,本来也没有对你动手,但是既然你自己要牵扯进来,那就只能让你永远闭嘴了。”
刘经理一脸猥琐而阴险的笑容。
谢经云刚打算拿出麻醉喷雾,叶小小直接就冲了上去。
“白若枫,把那几个女孩弄醒!谢经云,这几个人,我四个你三个,动手!”
谢经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总是喜欢能动手就别哔哔。
叶小小一马当先,一脚直接狠狠的揣在一个保镖的脸上。
她的脚法很奇特,华丽又招招狠毒,一脚比一脚重。
谢经云这才刚撂倒两个,叶小小那边已经踢翻了五个。
白若枫拿水浇在那几个女生的头上,转头看了一眼叶小小那彪悍的身手,嘴角抽了抽。
这女人,这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贤良淑女······
一拳打晕刘助理,叶小小二话不说,拉着一个女孩便是往外跑。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等他们跑出房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与电梯之间隔了一道厚厚的人墙。
二十来号人包围了他们,手里拿着铁棍跟刀具。
身后也有人群包围,算起来有三十多人。
“还有力气打架吗?”望了一眼谢经云,叶小小笑道。
“乐意奉陪。”谢经云说道。
“好,那我们就比比谁打趴下的多!“叶小小走出一步,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
“记住了,没打残的不算,挑最丑的那个打。”
【一更,抱歉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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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小手持铁棍,与谢经云背靠着背,威风凛凛的对持着三十来号人。
白若枫心里很奇怪,自己明明把刘经理绑的严严实实的,他怎么就跑出来了呢?
人群后,刘经理捂着鼻子走了出来。
“动手,但凡是看到今晚的事的人,一个都不许留活口。”刘经理对着三十来号凶神恶煞的保镖说道。
他才不怕有什么后果呢,以背后那人的实力,就算今天他真的把谢经云跟叶小小害死了,谢家跟叶家也没有办法查到自己的头上。
毕竟背后那人,势力大到就算是叶家跟谢家想要动他也要掂量掂量,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如此嚣张。
虽然在b区开店,但是贝市常有因为保护费归哪一方管而闹出的斗殴,他只不过是跟那人合作了一些,便能省去一大笔保护费——甚至还有合作的报酬。
而这种合作,只要他弄几个学生便能轻易达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是在贝市这种地方,既然已经做了,那他就没有留手的想法。
哪怕对面是谢家少爷跟叶家千金,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杀手。
“说的轻巧,你动的了我们么。”叶小小冷笑。
“蝴蝶女,你也不要太嚣张了,我也不想这样,可谁让你们自己要卷进来呢。”刘经理猥琐的脸庞让叶小小有抽他的冲动。
谢经云跟叶小小不是傻瓜,在发现中计的时候便已经通知了家族里的人,现在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我其实很好奇,究竟是谁值得你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为他卖命。”谢经云说道。
刘经理能够在他们面前嚣张,甚至是翻脸动手,足以见得他有信心,这份信心的来源,自然就是他背后的大人物。
“这个,就不牢谢少费心了。”刘经理说道。
白若枫上前一步。
“我知道你很想留下我们,但是你认为就凭这么三十来号人留得住我们?”
“既然你对你背后那人有足够的信心,想必就算我们不来查,你一样会在今晚开始计划。”
“我有一个朋友,他原本就是开酒吧的。所以夜店的规矩我比你懂。我想你应该不是这里真正的经理,真正的经理已经被你背后那人害死了,只要我们随便查一下,那么就可以知道你是不是来了没多久。”
白若枫口中的这个朋友就是白山,当初白山开酒吧的时候就教过白若枫各种侍者服务生的标准行礼。进门之前白若枫就观察了这个所谓的刘经理,发现他的行礼可疑。
“你很聪明,但是聪明的人都活不长。”刘经理面色阴沉的望着白若枫。
“谢谢夸奖。”白若枫笑着点头。
现在,即便是谢经云跟叶小小也对白若枫有些刮目相看,这个小子看样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刘经理一直以为只要提防谢经云跟叶小小,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更麻烦的白若枫。
“策划此次行动的,是不是玉家?”谢经云皱了皱眉。
“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知道。”刘经理猥琐的笑道。
“别问了,他不会说的。”白若枫摇了摇头。“我想他背后的就算不是玉家,跟玉家也拖不了干系。起码他肯定有把柄在背后那人的手里,否则他不会这么忠心的。”
“我想在贝市人口贩卖应该有许多案例吧,他们应该就是被收买后,绑架学生然后贩卖出去。有夜店这个很好的掩护能让他们的计划更加顺利,想要弄到几个学生妹是什么难事。”
的确,刘经理只不过是拿钱稍微右拐了一下,那几个女学生就将信将疑的跟他走了。还毫无防备的喝下了自己准备的果汁,里面下了**。
白若枫刚才的一番话,让刘经理坚定了要杀他们的决心。
“别废话了,动手吧。”刘经理大手一挥,冷笑了一声。
白若枫带着那三个女生,寻找突围的机会。
“记住了,专门挑长得丑的打。”叶小小轻哼了一声。
“好,丑的我来,你去找帅哥玩玩。”谢经云笑道。
叶小小飞起一脚:“老娘对这种人渣不感兴趣!”
话音刚落,叶小小便是手持着铁棍,狠狠砸在一人肩膀上。
“白十三,自己顾好自己。”谢经云冲着白若枫竖了一个大拇指。
白若枫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求峰的伤都还没好全呢,他可不想在这里动手啊。
“没办法了。”
“你们俩一人一头吧,我们突围到电梯那里去。”白若枫说道。
“好。”谢经云跟叶小小答应了一声,便是动手揍人。
白若枫伤势未痊愈,只能拿着跟铁棍自保。
人群哗的一下冲了上来。
嘭!
准确无误的一棍子直接轰在了一名壮汉头顶,叶小小飞起一脚将他踢开。
见到叶小小的身上如此可怕,保镖也是相互对视了一眼,有四个人决定一起上。
“豹子头!”
叶小小大喊一声,谢经云立刻有默契的接住了她,叶小小接力狠狠踹翻了冲来的四个保镖。
借助惯性,叶小小的身体在空中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又是两脚踹翻了从另一边冲来的人。
砰砰砰!
与谢经云二人一前一后,两个人打的是威风凛凛,越打越勇。
保镖们一拥而上,显然都是些亡命之徒。
谢经云跟叶小小只能带着白若枫跟几个女生后退,另一头的人已经被谢经云解决了,几人被逼到了走廊的尽头。
这些人说是保镖,其实都是些刀口舔血的小混混,说不定还有杀过人的混在里面。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小命不代表谢经云跟叶小小不在乎,两人可不想最后鱼死网破弄得自己还要负伤。
刘经理一脸森然的笑容,手掌一挥:“上。”
剩下的保镖自然是应声而上。
“哼,真当我们闯不出去了?”
白若枫拦住了她,现在人数他们根本不占优势,而且刘经理随时都可以再叫帮手,一路杀是肯定杀不出去了。
“别冲动,先保留一下体力。”白若枫低声说道,他看了一眼保镖身后刘经理,一步踏出。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白若枫摊了摊手,向前迈出了一步。
“哦,什么交易?”刘经理饶有兴趣的说道。
“这两个人你留下,放我走。”白若枫淡淡说道。
“白十三你!”叶小小气的咬牙,指着白若枫骂道。“原来你是这种贪生怕死的逃兵!”
谢经云拉住了她,缓缓摇了摇头。
“抱歉了,比起你们,我更在乎自己的小命。”白若枫耸了耸肩。
若不是别谢经云拉着,叶小小真想立马冲上去宰了白若枫。
叶小小什么性子?贝市出了名的火爆小魔女,性子又是出了名的横,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人。
看了一眼快要暴走的叶小小,刘经理转过头看了一眼白若枫,冷笑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出去通报给谢家跟叶家的人?”
“你要想清楚,他俩已经通知了家族的人,要是一会谢家跟叶家一块硬闯进来,凭你的人手你觉得你能挡住多久?”
夜店里大部分的保镖都被刘经理调来拦截自己了,所以白若枫断定大堂里已经没有人可以拦住谢家跟叶家的保镖。
“既然你认为谢家跟叶家能冲进来,那你又何必要背叛他们。”刘经理盯着白若枫,说道。
白若枫笑了,是那种很轻狂很自负的笑容。
这种笑容的自信来源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能够绝对的打动面前这个猥琐的刘经理。
“没错,我是可以等到谢家跟叶家来救援,但是如果那了那个时候,你们双方必然会僵持不下。到时候你要是弄个鱼死网破,自己被谢家叶家屠尽却拉着我们几个做垫背的可就不好了。”
“你放我走,我可以帮你拖延谢家跟叶家。”
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席话,白若枫淡淡的看着他。
“我不是谢家也不是叶家的人,没必要为了他们的事搭上一条命。你放心,拖住谢家跟叶家后我会马上离开,不会给你造成后顾之忧。”
“我是个坚持原则的人,我相信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可贵。”
不得不承认的是,白若枫的话的确有诱惑力。刘经理也只是受人之托,他本身也只是个小头目。要是到时候真的跟谢家叶家拼个鱼死网破,自己要那些巨额的报酬又有何用?
钱固然可贵,但是也得要有命花。
“我凭什么相信你?”刘经理说。
“你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我。”白若枫摊了摊手,“是选择相信我能拖住谢家,还是等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决定权在你手里。”
刘经理这才意识到,自从白若枫一开口时,他就占着主动权。
从一开始的拖延,到现在的合作,他一直都有着绝对的主动权。
沉思了一会,刘经理挥了挥手:“放他走。”
身边的保镖楞了一下,直到刘经理重复了一遍:“放他走!”
白若枫甚至连头都没回,就迈开脚步走向电梯。
叶小小绝望了,如果白若枫真的就这么走了,那么即便她今天死在这里也要变成鬼去找他。
那个还曾经教训过孟君昕的孩子的白若枫,现在居然临阵脱逃。
叶小小怎么也无法相信现在当了叛徒的白若枫,跟第一次帮助自己的白若枫是同一个人。
白若枫步伐沉稳,一步一步迈向电梯口。
就在他刚刚走过刘经理身边的时候,却仅仅是卖出了一步。
一步,当他下一步脚抬起的时候,却是朝着身后一迈。
哗!
刹那间,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待他们看清时,白若枫握着一把匕首,抵在刘经理的脖子上。
电光火石!
“我说过了,我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
“我还有一个原则就是,绝不做自己逃命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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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茗川的时候,风向天就曾经教过他。
你可以做一个无能的战士,但是你绝对不能当一个窝囊的逃兵。
白若枫觉得这一点很有道理。
更何况,套路这种东西······总是要的嘛。
所谓兵不厌诈,白若枫一向都坚信着一点。
他也是个坚信自己原则的人。
刘经理被他用匕首架着,半天未反应过来。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才对白若枫怒目而视。
“你耍我?”
“兵不厌诈嘛。”白若枫笑道。
刘经理现在才发现,他上了这小子的当。
打从白若枫跟自己谈交易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布下了这个圈套。
白若枫是谁,他师傅又是谁。
苏祁鹤除了是苏家的家主,也是心理学界有名的大师。
白若枫非常好的利用了心理学这一门强项,给了刘经理一个大大的套路。
从引诱到他入局,白若枫布置的天衣无缝。他就看准了刘经理那贪生怕死的性格,才有把握下这样一个局。
“废话少说,让我们走。”
拿着匕首抵着刘经理的脖子,白若枫笑道,是那种带着寒意的笑容。
刘经理现在才开始后悔放了白若枫,这小子一开始就不是打算来当自己的囊中之物,倒是反将了自己一军,来了个瓮中捉鳖。
如果蔺硕跟诗莫琛在这里,绝对会用两个字来形容白若枫。
反杀,绝对技术性的反杀!
什么叫做套路,这才叫做套路!
谢经云跟叶小小也愣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是对着白若枫一笑。
“你小子,就不能跟我们先说一声?”
叶小小没好气的冲着白若枫说道。
“抱歉了,我也不想。”白若枫笑道。“可要是跟你们说了计划,我怕露出破绽。”
的确,如果白若枫告诉了叶小小自己其实是在给刘经理下套,恐怕叶小小就会露出那么一丝的有恃无恐,这就是破绽。
为了保证刘经理能百分之一百的进入自己的局了,白若枫可谓是良苦用心。
哪怕是谢经云,也不得不佩服白若枫的套路。
他猛然想起某手游里某个人物的一句话:你走过最长的路,是我们的套路!
谢经云真想给白若枫三十二个赞。
“快点,让他们给我们放行。”白若枫努了努嘴,冲着那群保镖说道。
“如果我说不呢?”刘经理冷笑。
白若枫的匕首已经有那么一丝陷入了他的脖子:“你可以试试。”
此刻,刘经理的眼神里才流露出一丝惊慌,甚至是恐惧!
疯子,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白若枫的疯狂举动让刘经理感觉到了,冰凉的匕首是真的能够夺取自己的性命。
一开始白若枫就没有准备留手,他很清楚,这里是在明珠不是在贝市。他如果心软那么一丝丝放过刘经理,那么死的恐怕就是自己。
牧可卿走了的三年里,白若枫比任何人都能体会成王败寇这个词的残忍性。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了。”手掌握着的匕首又微微一用力,刘经理的脖子已经有了一丝血迹。如果白若枫再下手深一下,马上就能割开他的喉咙。
脑海里浮现出鲜血四溅的画面,刘经理的眼神终于颓废了下来。
“放他们走,放他们走!”
“都给我待在原地。”白若枫冲着那些保镖说道。“让他们几个过来。”
谢经云跟叶小小拉着那几个女生站在了白若枫的身后。
保镖们都还在思考要不要拦截白若枫几人的时候,谢经云已经按下了电梯。
白若枫挟持着刘经理走进了电梯:“都不许过来。”
“都已经放你们走了,你还想怎样?”刘经理喊道。
“别吵,等我们安全之后自然不会杀你。”白若枫说道。
“等你们安全后就放了我?”刘经理问。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谢经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把你背后那人是谁以及他的计划告诉我们,我们就考虑饶你一命。”
“我不能说。”刘经理咬了咬牙。
“那你这条命就没了。”白若枫冷冷说道。
“你应该清楚,得罪了谢家跟叶家究竟是什么后果。你在我们家族掌管的b区贩卖人口,岂不是公然藐视我们的威严?”叶小小冷笑。
刘经理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有什么理由能让你干出这样的事情?”白若枫架着刘经理,质问道。
“迫不得已就可以干丧尽天良的事情吗?迫不得已你就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吗?迫不得已你就可以随心所欲,违背自己的良心吗?”
“你知道一个孩子的失踪对一个家庭来说打击有多大吗?你知道一个家庭没有了其中任何一人会如何支离破碎吗?你知道一个不完整的家会牵连到多少人吗?”
“凭什么因为你自己的个人意愿去损害他人?凭什么因为你困难就可以肆意妄为?这些学生才多大,你干出这样的事情你还是人吗?!”
孩子,即是天使,家便是天堂。
一个孩子如果失踪,那么毁灭的至少是三个家庭: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有多少父母倾家荡产,走遍世界只为了找到自己的孩子。
法律上对待人贩子的相关处分还是有着漏洞,甚至一些人被抓到后还可以当庭释放,这让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痛不欲生。
天知道这些学生会被卖去哪里,做妓女,做小姐,还是被带走割掉器官肾脏在黑市上去卖。
黑市上一课肾脏可以卖到六万美金,这还是最低价。
贝市的黑市,更是黑市中的黑市。这几个学生如果都被卖到黑市,一个人的利润不会少于八十万,而且不需要任何的成本价。
人,本身就是最好的商品。
若不是谢经云提醒白若枫,白若枫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
吸了一口略微冰凉的空气,白若枫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叮咚,电梯门打开了。
砰!
······
枪声,很响,有火花。
刘经理头顶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子弹穿过了他的头部,擦着白若枫的肩膀打在了电梯里。
有人开枪。
“白十三!”情急之下,叶小小依然没有忘记白若枫的代号。
“我没事。”白若枫的声音有些虚弱。
之前在不求峰的时候白若枫的肩膀就已经中弹过,这次正好还擦破了伤口。
“废物就是废物,给多少钱都没用。”
淡淡的笑声从门口传来,一个白衣男子站在电梯门口十来米处望着几人,
“你是谁?”
将白若枫扶出电梯,谢经云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白衣男子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刚才开枪的手,笑道。
“玉家的人?”叶小小皱了皱眉。
白衣男子笑了:“你猜。”
“猜你个**”叶小小彪了一句粗口。
谢经云拦住了她,对方的手里毕竟有枪,他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更何况,白若枫现在身上还有枪伤,需要尽快处理伤口。
白衣男子握着手枪,仿佛握着一个玩具:“谢家的小少爷,叶家的大小姐。今晚我们店里可真是热闹啊。”
“你就不怕谢家跟叶家找上来。”谢经云皱眉说道。
“不怕。”白衣男子一笑。“更何况,就算他们来了,见到的恐怕也是几具尸体了吧。”
说着,白衣男子举起了枪。
谢经云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麻烦,几个女生惊恐的望着漆黑的枪口。
他们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抹画面:漆黑的枪口喷出罪恶的火花,带起一抹血色,不知是谁先应声倒地。
“不如,就先从这小子开始吧。”
白衣男子的枪口对准了白若枫。
白若枫眼神有些模糊,但依然看见了漆黑的枪口。
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白山的案子都还没有查出凶手,自己要是死了,老爸的天上肯定也无法瞑目了吧。
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白若枫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你敢!”叶小小跟谢经云同时上前一步,将白若枫挡在身后。
“有勇气很好,要不你们替他去死?”白衣男子笑道。
他的话语刚落,身后便是滚来了一个人。
一个健壮的大汉捂着脑袋,滚了进来。
“老大,不好了?”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怎么了?”
大汉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便是被狠狠的吹了一脚,整个人跟皮球一样滚到了角落。
踹他的人是一名穿西装的男子。
男子看上去颇为随意,踢开那名壮汉以后,缓缓推开一旁,让出了一条路。
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女孩。
似乎有着某种强大的气场一般,她没走一步,都令白若枫的心猛然跳动几分。
看到这个进来的女孩,白衣男子眉头一皱。
“二彪呢?我不是说过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吗?”
进来的女孩淡淡一笑。
“我不知道二彪是谁,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很忙,应该没空帮你了。”
眼眸望了望白衣男子手中的枪,苏毕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
苏毕之挡在了白若枫的身前,眼神无比淡然的望着白衣男子,轻声开口。
“你敢动他一根头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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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毕之隐瞒了白若枫一件事情。
在白若枫来到贝市的时候,苏毕之就在他的鞋子上安装了追踪器。
东西是苏祁鹤给她的,质量上当然会有保障。苏毕之原本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喝茶,就瞥见显示器上白若枫的位置信息。
当然,白若枫出现的地方是夜店。
一时间,苏毕之自然是想要过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以苏毕之的头脑,当然不会认为白若枫是来这里找乐子的,但是她不放心,还是决定来看一看。
贝市不是明珠,苏家安排在这里的人手有限,苏毕之就挑了一个身手较好的管家,找到了显示白若枫位置的夜店,刚来便是被一群大汉堵在门口。
苏毕之不是那种跟叶小小一样喜欢动手的性格,但是事关白若枫,她怎能不急?而且又打听到这家店今天只接待“贵客”,她更加担心白若枫的安危。
二话不说,苏毕之直接让管家动手了。
或许是人都被刘经理带上去堵截白若枫几人了,夜店门口的不过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跟受过专业训练的苏家管家怎么能比?苏毕之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来。
刚拉开门的时候,苏毕之就听到了枪声,以及一些女学生的尖叫,当下更加是心急如焚,直接一路杀了进来。
闯进来后,她自然能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白若枫。万幸,他只是肩膀擦伤。
望着漆黑的枪口,苏毕之没有恐惧,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只有一个:白若枫不能有事。
她堂堂苏家大小姐什么没见过?枪口又怎么样,在国外被指着的时候多了去了。
没有一丝顾虑,她直接挡在了白若枫的面前,
“你动他一根头发试试?”
声音无比坚定,苏毕之没有退缩的态度。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人,谢经云跟叶小小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应该跟白若枫是认识的。
白衣男子盯着苏毕之,开口说道:“我从来不杀女人。”
“你觉得你杀的了我么。”苏毕之淡淡说道。
“不管你是不是玉家的人,都别给我太过分了。”
苏家管家在一旁拔出了抢,对着白衣男子,说道。
“把抢给我放下。”
白衣男子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拿着枪的手动都没有动。
“虽然我从来不杀女人,但是我不介意杀一个。”白衣男子淡淡说道。
“你可以试试。”苏毕之依然站在原地。
如果白若枫现在有力气,一定会冲上去来开苏毕之。
可是如果他冲上去,白衣男子可能打死的就是自己两个人。
白若枫不想苏毕之为了自己丧命在这里,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不想再失去喜欢的人。若是苏毕之出了一点事,白若枫会自责一辈子。
白衣男子看着苏毕之,笑容略微冰冷。
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喜欢找死的人,虽然是个女孩子。
轻笑了一声,眼神逐渐浮现一抹残忍。
紧接着,他缓缓扣动了扳机。
砰!
······
枪响了,带着一丝血光。
倒下的不是苏毕之,是白衣男子。
只听见他一声哀嚎,拿着枪的胳膊被射穿了一个血洞。
鲜红的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衣服,白衣男子惨叫一声,丢下枪捂住了伤口。
苏家管家趁机对着他的腿上开了一枪。
没有来得及去辨认开枪的人是谁,苏毕之转头直奔白若枫。
门外,谢栋国亲自带着谢家的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刚刚就是他开的枪。
“都给我看好了,一个都不许溜走!”
在白若枫眼里一样是慈眉善目的谢栋国,此刻却有着极其强大的威严。谢家叶家的人将整栋夜店封锁了起来,包围了刚刚从后面打算逃走了三十来号保镖。
这些保镖看起来身强力壮的,不过只是一群纸老虎,被刘经理找来滥竽充数罢了。见到谢家跟叶家的专业打手,一个个都怂了蹲在原地不敢出声。
“爸,赶快叫医生,若枫受伤了!”谢经云焦急说道。
谢栋国皱了皱眉,看到倒在地上的白若枫,收起手枪过去检查他的伤势。
“伤口怎么样?”谢栋国看到白若枫肩上的伤,在发现失血并没有过多的时候,松了口气,他并不知道白若枫之前有在同样的位置受过枪伤。
“那个,这位小姐你是?”光顾着白若枫,谢经云完全没有在意出现的苏毕之,当下开口问道。
苏毕之没有回答他,简单的给白若枫包扎了一下伤口后,扶着他起来。
“那个,谢伯伯,她是我的朋友······”虚弱的叹了口气,白若枫说道。
谢栋国有些自责:“孩子,这件事情是我的失误,我没有想到经云会带着你一起。”
“不关经云的事,是我自己要跟来的。”白若枫解释道。
谢栋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谢经云:“你小子,下次要是再敢带若枫出来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经云挠了挠头。
叶谦看到在一旁的叶小小,刚想上前询问她有没有受伤,叶小小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谢家跟叶家的人一到,立马就封锁了夜店。叶小小本来打算审讯一下那个白衣男子,结果他饮弹自尽。
封锁夜店后,谢经云跟叶小小在后面的仓库里找到了剩下失踪了的女学生,让他们跟家人团聚。
案件还未查清楚,尚且还不知道玉家是否有插手这件事情。白若枫被苏毕之带走去了医院,谢经云跟叶小小也跟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惊魂的一夜送算是过去了。
······
次日晨。
白若枫昨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又动了手术,一向早起的他罕见的赖了床。
住院这种事情,自己差不多都习以为常了吧?
转头看了一眼趴在病床旁的苏毕之,白若枫笑了笑。
门外吵吵嚷嚷的,白若枫正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叶小小就推门进来了。
“醒了?吃点东西吧。”叶小小提着两个塑料袋,一袋里面装着几盒牛奶,另一袋里装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
拿出一盒牛奶递给苏毕之:“别客气,白若枫的朋友就是我跟谢经云的朋友。”
苏毕之笑着接过,门口传来谢经云被训斥的声音。
“病人之前就受过伤,你还带他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你知不知道肩膀受伤会留下多大的后遗症?你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门外,一个中年人正毫不留情的训斥着谢经云,似乎完全不顾他谢家少爷的身份,而后者也只能赔着笑脸。
“那位是谢家聘请的家族医生,昨晚就是他给你做的手术。”叶小小说道。“你也真是,之前受伤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好歹给你找个医生看一看。”
白若枫拿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伤势又不重,等回明珠了再做手术也不迟啊。”
“话说,案子查清楚了吗?”
“没有。”叶小小摇了摇头。“那三十几号人跟其他的同行不过只是被雇来的,据他们的说法,雇他们的人就是刘经理,并不知晓什么幕后的老板。”
“那个穿白衣的人呢?他是玉家的吗?”白若枫问道。
叶小小刚想回答,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苏毕之突然开口:“那人不是玉家的人,他身上没有玉家的徽章。”
“你怎么知道玉家有专属的徽章?”叶小小不禁对苏毕之有些刮目相看。
“论背景,她可不比你小多少。”白若枫笑道。
顿了顿,白若枫转头对着叶小小说道。
“能先出去一下么?我想跟苏毕之单独聊聊。”
叶小小微微一愣,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她虽然没有跟苏毕之细聊过,但是昨天一晚的接触也让她觉得这个女孩不是常人。而且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苏毕之跟白若枫是什么关系。
“你不该瞒着我偷偷办案的。”苏毕之轻声开口。
“我这不是不想拉你下水么。”白若枫满不在乎的说道。
每次一见到白若枫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苏毕之就觉得心疼。
“不说这个了,你觉得他们俩人怎么样?”扯开话题,白若枫问苏毕之,“他们两人”值得自然便是谢经云跟叶小小。
“不错,性子虽然直了些,但是讲义气。”苏毕之点了点头。“你住在这样的人家里,我也算是放心了。”
“那谢经云呢?”
“马马虎虎吧。”苏毕之敷衍道。
“打算什么时候回明珠?”
“再等等吧。”白若枫靠着枕头,喃喃道。
“行,回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你管的还真多啊。”白若枫侧着脑袋看了她一眼,笑道。
“也就管管你,换个人我还不管呢。”苏毕之轻哼了一声,一被子仍在白若枫脑袋上。“醒了,你安心休息吧,我要回公寓了。”
“这么早走干嘛?”白若枫问道。
“不走,难道留下来管你啊。”苏毕之转头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比起被一声管,我比较喜欢被你管。”白若枫笑道。
苏毕之轻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睡你的觉去!”
苏毕之刚走,谢经云便是伸了个脑袋进来。
“被女朋友嫌弃啦?”
白若枫淡淡的瞥了他一样,抄起枕头就扔过去。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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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
白若枫出院后,谢栋国邀请了叶谦孟君昕夫妇来谢家做客,摆了一桌好菜,这还是白若枫来到谢家第一次跟他们一起吃饭。
谢经云告诉白若枫,叶小小因为不想跟那个女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才搬来谢家跟他住。
那个女人值得自然便是孟君昕。
谢经云拉着白若枫穿过大堂,走到厨房找了个好的位置坐下。桌子上太多人,白若枫的手不知道望拿放。
刚坐上卓,白若枫跟叶小小就立刻没有了胃口。因为叶小小同父异母的熊孩子弟弟————叶清也来了。
这熊孩子没教养,直接站在了桌子上,孟君昕也不管管。
向来她应该还没有告诉叶谦白若枫打了叶清的事情,否则叶谦不会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
从叶小小跟叶清名字的区别就能看出,叶谦明显重男轻女。叶谦谐音便是叶清,跟叶小小则是八竿子打不着。
饭桌上看似其乐融融的气氛,则个子耍着个子的心机。
管家开始上菜,一道一道菜端上来,热气腾腾的。
上来一盘糖醋鲤鱼,孟君昕朝着管家招了招手:“搁我这吧。”
白若枫跟叶小小同时皱了皱眉,这是在谢家又不是她自己的叶家,未免有些太不懂礼数了。
白若枫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孟君昕:胸大无脑。
自己见过很多高智商的美女:苏家大小家苏毕之啦,他小姨牧可馨啦,还有老王莫熙有啦。这一个个的颜值绝对在孟君昕之上,但是智商比她高出的不是一点点。
就连慕倾琦,也不会餐桌上做出这样没礼貌的时候。
见到熊孩子白若枫就气不打一处来,正好肚子饿了,伸出筷子就夹起一块糖醋鲤鱼。
啪。
白若枫筷子刚夹起一块鱼肉,孟君昕啪的一声就是拦截住了白若枫的筷子。
“不好意思,谢家有个规定。吃饭的时候呢,只能夹自己面前的菜。”孟君昕非常“抱歉”的说道。“不过你是客人,又还小,就可以尽情的没规没据。”
没规没据四个字抑扬顿挫,听上去颇为古怪。
“孟姨,咱家什么时候有的这规矩······”谢经云凑了过去轻声问道。
孟君昕捅了捅他,示意他别出声。
白若枫皱了皱眉,放下了那一块鱼肉。
坐在白若枫一边的叶小小看不过去了,夹起那块鱼肉就是搁到了白若枫碗里,看的孟君昕大眼瞪小眼。
“吃,尽管吃,又没毒怕什么!”
筷子直通通的戳在白若枫碗里,叶小小夹起一块鱼肉还不够,又夹了好几块放在白若枫的碗里————她这是在故意气孟君昕。
“我不懂事,可以尽情的没规没据,谢叔叔你可不要见怪啊。”夹完鱼肉,叶小小冲着谢栋国笑道。
“哪里,叶丫头你本来就跟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栋国笑道。
“抱歉谢兄,小小给你添麻烦了······”
“叶兄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要那么多规矩干嘛。”
白若枫非常享受的吃着叶小小夹给他的鱼肉,一旁的谢经云看的口水直流。
“妈妈,我要吃鸡翅。”叶清在孟君昕怀里说道。
“好,妈妈给你夹。”孟君昕宠溺的笑道,伸手夹起一只卤鸡翅。
啪。
叶小小故意伸长了手,一筷子压住了孟君昕的鸡翅。
孟君昕没办法,跟白若枫她可以计较,跟叶小小她怎么计较?
孟君昕夹起一块东坡肉。
叶小小一筷子戳掉。
孟君昕夹起一条鱼香肉丝。
叶小小一筷子戳掉。
孟君昕夹起一块糖醋排骨。
叶小小还是一筷子戳掉。
而且戳掉就戳掉,叶小小还把她戳掉的食物夹给了白若枫,气的孟君昕牙痒痒,弄得白若枫哭笑不得。
叶小小就是故意要气孟君昕,她巴不得把孟君昕气死。
当着叶谦的面,孟君昕又不能跟叶小小发火,只能忍气吞声,夹起一块花菜给了叶清。
“我不要吃这个!”叶清一巴掌打掉了花菜,指了指白若枫碗里的鸡翅。“我要吃那个!”
白若枫闻若未闻,当着孟君昕的面,夹起那只鸡翅,细嚼慢咽的吃掉。
看的叶清吞口水,看的孟君昕咬咬牙。
吃鸡翅的时候,白若枫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骨头缝里的任何一点肉他都要吃的干干净净。白若枫本身不喜欢吃鸡翅,他就是故意吃的慢,他要气死孟君昕。
谢栋国跟叶谦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按理来说这两人应该不认识才对,怎么感觉有多大的仇一样在饭桌上掐起来。
叶小小跟孟君昕不和叶谦倒是知道,可是为什么感觉孟君昕一直在找白若枫的麻烦?
白若枫笑意盈盈的看着孟君昕,看得她渗出一身冷汗。
孟君昕斗了一勺子汤,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你勺子里刚才有只苍蝇。”白若枫搭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
“噗嗤!”
叶小小忍不住一声笑了出来,不得不承认,白若枫这一句话黑的漂亮。
孟君昕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转头将刚刚喝下去的一口汤吐了出来。
“白若枫,你故意的是不是!”
孟君昕忍不了了,就算是当着叶谦的面她也要暴走了。
“没有啊,我也是刚刚才看到。”白若枫非常无辜的摊了摊手。
不管苍蝇是真是假,孟君昕都已经没有心情再吃饭了。
“我去看看锅里炖着的海参好了没,白若枫,你给我过来帮我端。”
白若枫皱了皱眉:“凭什么?”
一旁的叶小小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白若枫眼睛一亮:“好,我去。”
白若枫起身后,叶小小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你干嘛去?”叶谦问道。
“我也去帮忙。”
一旁的谢经云忍俊不禁,叶小小会帮忙?帮倒忙还差不多。平时叶小小要是插手一点家务事,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叶叔叔你别担心,我跟过去看看。”谢经云起身,跟着三人去了厨房。
······
孟君昕拿着大勺子搅拌着锅里的汤,看她那不熟练的样子就知道平时一定是娇生惯养。
论才华,牧可馨比孟君昕好了不知道几百倍,白若枫现在还怀念着牧可馨炖的鸡汤。
在白若枫认识的所有女人中,苏毕之牧可卿慕倾琦都会烧菜做饭,虽然说老王的菜他没有吃到,但是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但是这孟君昕烧的菜,百分百是黑暗料理。
白若枫甚至还怀疑她会不会在汤里下毒来毒自己。
孟君昕装作漫不经心的摇起一勺子汤,摆在白若枫面前:“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白若枫刚想拒绝,孟君昕的手就是一松。
汤直接淋在了白若枫的衣服上,原本干净的衣服瞬间变得湿漉漉的,十分恶心。
白若枫虽然没有洁癖,但是不代表他不爱干净。更何况,傻子都看的出口,孟君昕是故意的。
“哎呀,我真是太不小心了。”孟君昕装作非常歉意的说道。
白若枫不在意的笑了笑,突然抄起了一旁的苍蝇拍。
“孟姨,你肩膀上有蚊子!”
“啪!”
结结实实的一拍子狠狠的打在孟君昕的肩膀上,疼的她直龇牙。
“你干嘛?”
“啊,又有一只!”
“啪!”
这次是屁股。
白若枫毫不留情,准确无误的一拍子打在了孟君昕的翘臀上。
“噗!”
叶小小跟谢经云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家伙哪里是在打什么蚊子,分明就是对孟君昕打击报复呢。
“哎呀,你脸上也有一只!”
“啪!”
这次是脸蛋。
结结实实的一下子,打得孟君昕火辣辣的疼。
“你,你,你!”
脸上的粉底都被打掉了,孟君昕气的指着白若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白若枫一脸讪讪的笑容:“现在蚊子没了,你可以放心了。”
哗!
孟君昕真想冲上去跟白若枫同归于尽,却是感觉背后一阵滚烫的。
“着火啦!”谢经云大喊一声不妙,孟君昕光顾着防白若枫,火都没关。
这种时候,需要一个救场的人。
“孟姨别怕,我来帮你了!”
叶小小大喝一声,举起一盆水直接泼了过去。
“哗啦!”
一盆冰凉的水直接从孟君昕的头顶淋到她的脚下,当然也浇灭了她身后的火。
吐出一口水,孟君昕狠狠的盯着面前。
“叶————小————小!”
愤怒的吼道,孟君昕张牙舞爪,冲过来就是想抓住叶小小。
叶小小顺势一躲,躲到了谢经云的身后。
“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孟姨你别激动!”
“经云你让开!”
“来啊你打我啊,你打的过我吗哈哈!”
三人抱团成一堆,白若枫在一旁笑着看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了厨房的吵闹声,谢栋国跟叶谦推门进来。
一进来,就是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藉。
打翻了脸盆,倒在地上的汤,以及身上还滴着汤汁的白若枫还有湿漉漉的孟君昕。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谢栋国瞪大了眼睛问道。
“哦,我们在帮孟姨打苍蝇来着。”白若枫摊了摊手,说道。
“叶丫头,你说。”谢栋国转头问叶小小。
叶小小伸出三个手指:“我发誓,我们真的只是在帮忙打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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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昕看到了叶谦,仿佛就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扑了上去。
“怎么搞的,你不是来端汤的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叶谦问道。
叶小小拿出毛巾给白若枫,淡淡的瞥了孟君昕一眼,她倒是要看看孟君昕能怎么推脱。
手指一指,孟君昕直接指向了白若枫。
“是他!是他故意捣乱,弄撒了我的汤!”
白若枫皱了皱眉眉头,孟君昕这一下子倒是把自己瞥的够干净。
“明明是你自己没有端稳,还怪白若枫?”叶小小冷哼了一声。“谢叔叔,你看白若枫身上还有汤汁呢!”
的确,白若枫身上的一大块污垢,还真不像是他弄撒的汤。
“经云,你说说看。”
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分出谁说的是实话。谢栋国不傻,以叶小小跟孟君昕的关系,就算真是白若枫弄撒的汤也会帮他包庇,当下只好问谢经云。
“呃······的确是孟姨不小心。”谢经云愣了愣,叹了口气。
谢经云是聪明人,虽然他对孟君昕没有像叶小小一样反感,但是他如果帮了孟君昕,就等于是害了白若枫,所以他只能站在白若枫这一边。
不管怎么说,白若枫是谢栋国带回来的,就算他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自己也算是他的哥哥。任凭谢家叶家关系再亲密,孟君昕不过只是一个外人,他自然要站在白若枫这边。
孟君昕恨恨的瞪着谢经云,无话可说。
“谢叔叔,她弄湿了白若枫一身,你可要给白若枫一个公道!”
谢栋国本想就此作罢,叶小小不依不挠,跳出来说道。
“公道?什么公道?小小你别胡闹。”叶谦站了出来,皱眉道。
叶谦还不了解孟君昕,以她那种高傲的性格岂是随便吃亏的人。现在弄的她找自己告状,这个叫白若枫的小子明显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叶丫头,你想要什么公道?”谢栋国问道。
叶小小轻哼了一声:“让她给白若枫道歉。”
叶小小就是不肯放过孟君昕,只要逮着一点机会,她巴不得孟君昕要多难堪有多难堪。以她对孟君昕的了解,要她道歉,简直比登天还难。
“什么?道歉!”
不出叶小小所料,孟君昕果然不服:“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
“你身为一个长辈,难道要跟小孩计较不成?”叶小小淡淡说道。“你把人家衣服都弄脏了,还不道歉?”
“明明就是你们戏弄我在先!”孟君昕拉着叶谦,指了指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看到没有,是他们先用水泼的我!”
看到孟君昕这幅样子叶小小就觉得恶心,明明是她先将汤打翻在白若枫的身上,几人才开始恶作剧的。她倒是好,自己推得一干二净还来个恶人先告状。
“少来,水明明是你弄着了厨房,自己不小心淋在身上的。”叶小小冷笑。
一时间,谁也搞不清谁对谁错,究竟是白若枫还是孟君昕。
“而且你作为一个大人,居然要跟小孩斤斤计较,你的家教还真是好的不得了。”叶小小出言讽刺,一句话直接黑到孟君昕的娘家去了。
“你!”
纵然看在叶谦的面子上,孟君昕一直对叶小小客客气气的。但是撇开一切不说,她又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孟君昕凭什么隐忍她?
“干嘛,被我说中实话,坐不住啦?”叶小小嬉皮笑脸。“没教养就是没教养,连道歉都不会。”
孟君昕抓耳挠腮,她真的很想暴走。
好,你不是想要我道歉吗?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孟君昕这次豁出去了!
你让我失了颜面,我让你也不能好过。
孟君昕上前一大步,弯腰鞠躬一个大大的九十度。
“对!不!起!”
三个字是孟君昕咬牙切齿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格外的清楚。
她这突如其名的举动吓了叶小小跟白若枫一跳,他们没有想到孟君昕还真会道歉。
不知为何,白若枫听到她的道歉,没有觉得安心,倒是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妙。
果然,孟君昕冷笑了一声,转头对着叶谦说道。
“老公,你儿子被人打了,你管不管?!”
!!!
一语惊四座,叶谦,叶小小,谢栋国,谢经云均是一脸懵逼。
叶小小跟谢经云均倒还好,他们本来就知道白若枫在飞机上教训了叶清的事情。
对于这种熊孩子,白若枫一向是能动手就别哔哔。
叶小小跟谢经云没什么,叶谦跟谢栋国就不一样了。
叶谦是谁?叶家家主,虽然叶家跟谢家关系不浅,但是就算不算谢家,叶家也是贝市的一条龙。
看见众人的反应,孟君昕得意一笑,纤手指了指白若枫。
“就是他打的!”
叶谦的脸色变了。
先是由错愕,变成阴沉,最后变成铁青。
“此话怎讲?”
谢经云出来息事宁人,虽然他明明知道事情怎么回事,但是还是要装作不知道。
孟君昕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拉着叶谦的手。
“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让你给我订头等舱没订,害我做了经济舱,跟一群没修养的人坐在一块!”
“结果,这小子刚好也在那班飞机上,叶清只不过是胡闹吵了一些,他,他就出手打人!”
白若枫对孟君昕愈来愈厌恶,都说最毒妇人心,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叶小小本来还想出面解释,白若枫拉住了她,他倒是要看看,孟君昕能扯多少是非。
孟君昕把叶清拉了过来,扒下他的裤子,让叶谦看自己儿子屁股上的淤青。
白若枫承认,自己当时下手是重了点,不过这么多天了,淤青应该早就没有了才对啊。
“叶清,说,是不是这个哥哥打的你!”孟君昕说道。
叶清哇的一声哭了,躲在了孟君昕的身后。
“你看看,叶清都被他打怕了!”
孟君昕指着白若枫,冲着叶谦吼道。
叶谦脸色沉了下来,望着白若枫:“她说的都是真的?”
叶小小上前一步,却被白若枫拉住,冲着她摇了摇头。
“是真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白若枫毫不畏惧叶谦,淡淡回答道。
“好,好,很好!”叶谦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旋即发出一声大笑,转头看着谢栋国。
“谢兄,你也听到了。这是你收养的孩子,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谢栋国刚想开口,被白若枫拦住了。
“不用为难谢伯伯,人是我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事问我好了。”
“好,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叶谦盯着白若枫。“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倒是给我说说,你凭什么打我的儿子?”
“乳臭未干说谁?”白若枫瞥了他一样。
“当然是说你了!”孟君昕说道。
“嗯,正好是乳臭未干的人在说我呢。”白若枫淡淡一笑,转头望着叶谦。“子不教父之过,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吧?是你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你儿子被打也很正常。”
白若枫不觉得跟叶谦有什么好解释的,此人既然只凭孟君昕的一面之词就找自己来兴师问罪,想必也是个喜欢颠倒是非的二货。
“你管教不好你的儿子,我替你管教管教,怎么,你有意见?”
“别以为孩子小我就不敢动,这个社会上脾气暴的人多了去了。你管不好你的儿子,将来社会对他不好留情。社会上人人是看实力,到时候像我一样下手这么轻的人可不多。”
“既然你是贝市黑道上的一把手,弱肉强食的道理应该不用我说。你要个解释是吧,好,我就给你个解释。就凭你儿子在公共场合大吵大闹出言不逊,我就有理由揍他。其次,作为母亲的孟君昕没有好好管教他,我就有理由帮她管教他。”
“我管他的爹是谁,就算那个时候知道叶清的爹就是你,我也一样照打不误。”
轻描淡写的说道,白若枫说的叶小小打呼过瘾,说的叶谦脸色铁青。
而且,白若枫说的句句在理,他还真没有办法反驳。
“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半晌,叶谦吐出一句话。
“敬人者,人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白若枫淡淡说道。
谢栋国想要站出来息事宁人,毕竟这两边,一边是谢家交好的叶家,一边是自己收养的白若枫,他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谢栋国还没站出来,叶小小倒是站了出来。
“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儿子,别人替你管教还不乐意了?”
毫不客气的对着孟君昕一顿数落,叶小小说道。
孟君昕不可能去教训叶小小,只能把矛头针对白若枫。
“教出这样的儿子,你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栋国脸色大变,这话岂不是连白山一块骂了吗?
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白若枫,谢栋国莫名感到了一丝危险。
白若枫深吸了一口略微冰凉的空气,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你再说一次试试?”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说你父母······”
孟君昕话音未落,白若枫就已经一拳轰了过去。
轰!
真当白若枫不敢动手?骂了白山,就算是孟君昕他也一样打。
你以为你榜上个叶家家主了不起?我敢打你儿子就敢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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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枫帅不帅?!觉得白若枫帅的请让我看到你们的红包?_? 】
【二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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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经云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白若枫一拳已经轰了出去。
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孟君昕的脸上。
拳头将至的时候,孟君昕下意识的挡住了脸。
啪!
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狠狠的印在孟君昕的脸上,孟君昕的嘴角被打出一滴口水,还夹杂着她的眼泪。
“出言不逊,毫无教养,真当我不敢打你是不是?”
“你以为你是谁?”
目光冷冷的看着孟君昕,白若枫淡淡开口。
孟君昕首先感觉到的不是疼痛,是震惊。
他打我?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敢打我?
震惊过后,才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白若枫已经算是留手了,刚才他完全可以一拳轰在孟君昕脸上,但是他没有。
他需要考虑大局,如果他今天真的将孟君昕打伤甚至打残了,那么受到牵连的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谢家。
不管怎么说,谢家是无辜的,人家好心收养了自己,总不能还把人家拖下水。
若不是站在谢家的立场上考虑,白若枫大可直接一拳把孟君昕打残。但是那样的后果,将是谢家叶家分裂,甚至是开战。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坏了谢家多年打拼的成果。
所以,他只给了孟君昕一个巴掌。
孟君昕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敢打她的人,还是个孩子。
她孟君昕嫁入了叶家七年时间,仗着叶家之威,在贝市自己几乎可以横着走。再加上四年前自己给叶家添了一个大胖儿子,叶谦对她更是宠爱有佳。打小以来,她就没有受过委屈。
这下倒好,遇上了白若枫。
白若枫那句话说的很对,你家人包容你,并不代表社会会包容你,所以自己这一巴掌没有留情,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等到孟君昕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跟个孩子一样哇的哭了出来。
叶清哪见过妈妈这样哭的,也是跟着哭了起来,两个哭的一个比一个委屈。
“你!”
叶谦气得说不出话:“你好大的胆子!”
身为叶家家主,先是儿子被白若枫揍了,现在妻子又被白若枫打了,他叶谦再不发威,真当他是死人了?
叶谦气的说不出话来,直接从中山服里掏出了手枪,漆黑的枪口指着白若枫。
“叶兄不要冲动!”谢栋国一惊,立刻打算冲上去阻止。
谢栋国晚了一步,一道身影已经抢先他一步冲了上去。
叶小小挡在白若枫的面前,目光坚定中带着冷意。
“你要是想开枪打死他,就先打死我。”
叶小小淡淡开口,望着叶谦。
“小小,你让开。”叶谦说道。
“不。”
“让开!”
白若枫拉开了叶小小。
“我自己来吧。”
冲着她摇了摇头,白若枫轻声说道。
“你要是想要杀我,尽管开枪好了。”
“开枪之后,你要是想不到后果,我就给你讲讲。”
白若枫盯着叶谦,说道。
“这里这么多人,你不可能全部杀了。要是哪个仆人管家哪天说起这件事情,一传十一传百,你觉得贝市的人会怎么看叶家?”
“贝市的人会说,叶家家主叶谦心胸狭窄,教子无方,不仅儿子没有教养,妻子也没有。然后呢,你就为了给自己找回那所谓一点的薄面,开枪杀死了教育你儿子的人。不错,这样看来你的面子的确是回来了,那以后叶家在贝市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
白若枫完全不去在意对着他的漆黑枪口,自顾自的说道。
“然后呢,人们会先入为主的说,你好面子杀人灭口,杀的还是一个年轻人,而且还是在合作的谢家的家里杀的。我死了以后,谢家自然就会背负上一个照顾不当的名头,而且还是最亲密的叶家让他们背负上去的,那以后在贝市,你们两家的关系也就彻底没救了。”
“所以呢,叶家主,你要是想要挣回你那一点面子的话,大可一枪打死我。但是别忘记了,这里是谢家,我是谢家的人。你要是想为了那点面子搞得谢家叶家没法继续合作的话,就开枪吧。”
望着叶谦,白若枫轻描淡写道。
谢栋国,谢经云还有叶小小,此刻对白若枫的评价都只有一个:狡猾的小子。
三言两语,不但打消了叶谦想要杀他的念头,而且还说的句句在理。
一时间,叶谦举着枪的手微微停顿。
谢经云一个健步冲上去,夺下了他手中的枪。
“照你这么说,那我儿子跟我妻子就白白挨打了?”
叶谦冷冷的望着白若枫,说道。
“就当是吃个教训吧。”白若枫笑道。“也正好让她回去好好管管自己的孩子。”
说完,白若枫还有意无意的转过头,望着叶小小叹了口气。
“唉,都是一个家庭出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叶小小得意的甩了甩头发。
叶小小虽然性子直了点,脾气火了点,但是起码懂得什么叫做家教。不像叶清一样,虽然都是叶谦的孩子,但是叶小小明显更加的懂事。
当然,这也跟她的成长环境有关。叶小小毕竟是在谢家长大的,行为处事也跟谢栋国有些相似。
这场晚宴算是吃不下去了,叶谦拉着浑身还湿漉漉的孟君昕,灰头土脸的走了。
叶家的人刚走,白若枫就缓缓转身,对着谢栋国鞠了一个躬。
“抱歉谢伯伯,因为我的冲动给您添麻烦了。”
谢栋国叹了口气:“这事不怪你,孟君昕那姑娘的性子我也了解,说句实在的,当年叶小小的母亲比现在的孟君昕不知贤惠了多少倍,老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姑娘不要,娶进门一个泼妇。”
叶小小轻哼了一声:“鬼知道他脑子抽了哪根筋。”
看着叶小小这幅态度,谢栋国无奈的叹了口气。
“叶丫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对他的态度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谢叔叔,您不用劝我了,我说了,自从他抛弃我妈妈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这个爸爸。”叶小小转身离开,淡淡说道。
她这个样子,谢栋国又怎么说得动。
“行了,若枫你去洗个澡吧。经云,你给他找身赶紧的衣服。”
······
白若枫上楼后洗了个澡,换上了谢经云给他的干净的衣服。
白若枫来谢家匆忙,只带了自己的几件衣服。谢栋国还没来得及给他购置,只能先暂时穿谢经云的。
来到谢家这么久,白若枫也大概知晓了一点谢经云的年龄。他比叶小小大一点,但是两人依旧是同龄。现在在贝市区的一所高中上学。
贝市开学比明珠要晚,榕轩此刻都已经开学一星期了,白若枫依旧还待在贝市。
白山的案子谢栋国还在调查,至今为止白若枫还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按照这个速度,恐怕真的会耽搁学业。
也不知道蔺硕诗莫琛,还有慕倾琦莫小鸥他们怎么样了。白若枫来到谢家以后,老王跟蔺硕几人就先回了明珠,毕竟榕轩开学的时间摆在那里。
一想到榕轩,白若枫就觉得头疼。虽然说经历过不求峰的事情后,许若笙跟洛天佑应该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但是还有两个麻烦的人物————宫上轩跟沈渊凔。
这两个一个是榕轩的笑面虎,一个是学生会的妖孽。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从白若枫创立世纪末以后,学生会还没有来得及给他找麻烦,想必这次回去应该不会平静了。
经历了刚刚跟孟君昕的这么一闹,白若枫也有些累了,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
约莫睡了两三个小时,白若枫醒了。
看了看表,时间是深夜十二点。
感觉肚子有些饿了,白若枫穿上拖鞋啪嗒啪嗒的下楼。
一下楼,白若枫就看见了穿着睡衣睡袍的谢经云跟叶小小。这两个人邋遢着发型,正在厨房的巨大冰箱里找吃的。
“你俩也饿啦。”白若枫笑道。
“是啊,晚餐被那黄脸婆搅和了都没吃饱。”叶小小打了一个哈欠。“不过你今天可真是巧舌如簧,直接让孟君昕吃了个哑巴亏,真爽!”
无奈的笑了笑,只要事关孟君昕,叶小小总能特别兴奋————当然是关于孟君昕的坏事。
谢经云在冰箱里翻来覆去也没找到吃的,说道:“这么大个冰箱一点吃的都没有,算了,我叫外卖吧。你们吃什么?”
五分钟后,外卖小哥送来了一个全家桶。
“真没想到,半夜点外卖居然安全送到了。”叶小小惊讶道。
以贝市的混乱,即便是k这种大单子在半夜送外卖,极有可能被乞丐什么的盯着。当然外卖员没什么事,只不过送的外卖会被席卷而空。
白若枫拿起一只炸鸡翅:“我摆脱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谢经云咬了一大口小面包,又抓起一杯可乐,含糊不清的说道:“帮你查过了,可还是没有车祸当天的监控记录。”
“贝市的公路上是很少有监控的,更何况通往机场的那条路本来就偏僻。”
白若枫递给谢经云一个u盘,u盘是霍锦源给他的,里面有白山车上行车记录仪的视频。
“你去帮我找人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这个u盘里的视频修复一下,我需要完整的。”
谢经云结果u盘:“好的。”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擦了擦嘴,白若枫走上楼。
【一更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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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昨晚吃的太饱,白若枫一晚上睡得混混僵僵的,大早上起来就多了对熊猫眼。
走下一楼,白若枫首先闻到是的咖啡机里蓝山咖啡的香气,其次看到的是烤面包机里考得焦黄的面包,最后看到的是盘子里煎的焦焦嫩嫩的牛排。
谢经云在做早饭。
“小魔女呢?”白若枫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小魔女指的自然就是叶小小。
“她出门有点事情了,估计要中午才回来吧。”谢经云递给白若枫一片烤面包,说道。“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明珠?”
“不急。”白若枫咬了一口面包,谢绝了谢经云递来的蓝山咖啡,他不喜欢蓝山那种有些苦涩的味道。
转头拿起一杯橙汁,白若枫说道:“谢伯伯还在调查我爸的案子,再等等吧。”
“那你就这么一直在贝市待着?”
谢经云的问题换来白若枫的沉默,若不是因为白山的事情,白若枫又何尝不愿意回到明珠。
慢慢嚼着手里的面包,白若枫仿佛在思索什么一般。半晌后,他轻叹了口气,一心一意的对牛排发起进攻。
白若枫不喜欢贝市的政治化,比起来,他更喜欢繁华热闹的明珠。
贝市的战争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危及到生命,虽然说在榕轩需要勾心斗角,但也是无奈之举。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白若枫宁可去到普通的初中度过余生。牧可卿走的三年让白若枫明白了太多,他宁可做一个平凡的人。
结果就在他准备去初中报到的前一天,牧可馨宛如一颗彗星般的出现,打破了他的生活,把他送进了榕轩。
“再等等吧。”
幽幽的叹了口气,白若枫拿起花生酱涂在面包上。
“话说,那天来的丫头究竟跟你什么关系?”谢经云问道。
咬着面包的白若枫一愣:“你说苏毕之啊?”
“恩。”
“你跟叶小小什么关系,我就跟她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
“差不多吧。”
“我说,要是青梅竹马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啊,这么好的姑娘别让别人抢走了。”谢经云搭着白若枫的肩,笑道。
白若枫甩开他的手:“不用你提醒我。”
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出苏毕之的照片。
谢经云挪了挪嘴:“喏,人家自己来提醒你了。”
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白若枫叼着面包上楼接电话。
“喂。”
“白叔叔飞案子怎么样了?”苏毕之在电话另一头问道。
“还是没有多少线索。”白若枫摇了摇头。
苏毕之叹了口气:“再等等吧,这里不是明珠,苏家在贝市的实力有限,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榕轩都开学快一星期了,你还是不打算回去?”
“莫小鸥那家伙都打了不知道多少电话给我了。”苏毕之笑道。“可是你在这边,我又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先回去。”
“再等等吧。”白若枫说道。
“你不怕老王生撕了你?要知道,老王最讨厌别人翘她的课了。”
“······”白若枫头顶闪过一大滴汗水。
生撕人这种事,还真是老王最擅长的。
“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就回明珠。”
“好。”苏毕之挂下了电话。
白若枫靠在窗边,无奈的叹了口气。
苏毕之的电话刚放下,手机又是响了起来。
白若枫心里正乱着呢,看也不看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来。
白若枫再按掉,电话继续响,没完没了。
重复了三四次后,白若枫终于忍不住了,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头便传来牧可馨的河东狮吼。
“白若枫你要吓死我啊!”
“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不接,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白若枫愣了愣,心中一阵暖意。
“我很好,我没事。”
不管怎么说,牧可馨的用心是好的,白若枫也得领情,立马汇报了自己的情况。
“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白若枫想起来了,那天跟谢经云去夜店的时候牧可馨貌似给他打过电话,响了一声以后就忘了接,后来就直接救人去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白若枫也没有给牧可馨打电话,所以她才会以为白若枫出事了。
“我前几天有事。”白若枫说。
“那刚刚呢?”
“刚刚我在接电话啊。”
“又是跟苏家那丫头吧。”牧可馨叹了口气。“你呀,总是对那丫头这么上心。”
“算了,好歹人家为了你都留在贝市了,能做到这一步也看得出了她对你是真心的。”
白若枫沉默了一会:“可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
牧可馨笑了一声:“傻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配不配得上,只要你们两厢情愿,彼此都是真心喜欢的,就没有所谓身份的间隔。”
“更何况,谁说我侄子配不上那苏家那丫头了?”
话出自真心,白若枫跟苏毕之是如此,牧可馨跟风向天又何尝不是如此。牧可馨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跟风向天的身份有多少差距,可她依然还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他。
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怎么样,考虑好什么时候回明珠了吗?”牧可馨问道。
“再给我三天时间吧,三天后要是霍警监那边还没有什么重大的线索,我就先回去上学。”
“霍锦源这次效率不高啊,往日他可都是神探。”牧可馨有些诧异。“谢栋国呢,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白若枫说的:“没有。”
牧可馨叹了口气:“算了,你也别太着急了,总会查到的。”
“恩。”白若枫点点头。
·······
两日后,霍锦源跟白若枫碰了一下。
霍锦源把一个u盘递给白若枫。
“这里面有关于你父亲车祸的各种报告,我听牧可馨说你要回明珠了,可以带回去查查。”
白若枫点头接过。
“小子,回明珠好好读书,你爸的案子有我呢。”霍锦源笑道。
“您为什么会尽心尽力的帮我?”白若枫问道。
白山出事以来,霍锦源可以说是无条件的配合着白若枫调查一切事情。虽说他跟牧可馨认识,但是白若枫不觉得仅凭一个朋友的身份能够做的这种地步。
“因为你妈妈。”霍锦源说道。“我能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多亏了你妈妈。”
霍锦源没有骗白若枫,他能坐到这个位置,真的是离不开牧可卿的帮助。
“放心吧,你爸的案子我要是没查个水落石出,你没脸见你妈,也没脸见你。”霍锦源拍了拍白若枫的肩膀。“这案子要是破不了,我就辞职不干了。”
有霍锦源这句话白若枫就放心了。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贝市不是什么等闲之地,以后你要是再来这里,最好提防着点。”霍锦源看着白若枫,认真的说道。“哪怕是自己身边的人也一样。”
“您怀疑谢栋国?”白若枫问道。
霍锦源摇了摇头:“只是这么提醒你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一样不可无。在贝市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背后捅人一刀的事情并不少见,而且还是最亲的人捅的。”
霍锦源刚刚当上警察的时候贝市就发生过一起案子,一个家族的内战,死伤无数。据说家族里的一位核心成员是很多年前一个被家族灭掉满门的小家族残存下来的卧底。
白若枫点了点头,的确,自从经历了在b区的事情后,自己对贝市又有了新的认知。
不过霍锦源这么一说,白若枫倒是想起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
当日晚宴,孟君昕出言不逊冒犯了白山的时候,叶谦表现出来的举动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他好像知道白山已经逝世一般,想要阻止孟君昕的言语,但是很快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白山出事,也就只有谢栋国,谢经云两人知道详细,虽然白若枫跟叶小小提过一点,但是并不多,以叶小小的性格不可能跟叶谦说这件事情。
那么叶谦是怎么知道的?
受苏祁鹤的影响,白若枫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叶谦的反应虽然很快收敛了回去,但是依旧被白若枫捕捉到了。
另外,如果说白山的事情泄露,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谢栋国。
以谢栋国的性格,就算跟叶家合作再深也不会透露白山的事情。从白若枫来到谢家谢栋国对他的照顾来看,明显他跟白山的关系不错。
既然跟白山关系不错,对白若枫又视为己出,那谢栋国有什么理由透露消息给叶谦。
霍锦源见到突然发呆的白若枫,手掌在他面前挥了挥:“怎么了?”
白若枫回过神来:“没什么,想点事情。”
“回去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你妈妈担心。”霍锦源说道。
“你跟牧可馨一样,都是说客?”白若枫看了他一样,霍锦源自从出现以来跟牧可馨一样,好像巴不得挽救一下牧可卿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行了,我先回去了,有线索随时通知我。”白若枫说道。
“好。”霍锦源点头。
等白若枫走后,霍锦源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孩子,跟他妈妈一样都是倔脾气。
都说女孩随爸爸,男孩随妈妈,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摇了摇头,霍锦源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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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也完结了!是不是很惊讶!】
【你以为我会说第四卷明天开始连载吗?!晚上第四卷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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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了,不要打我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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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市国际机场。
白若枫跟苏毕之站在登机口跟谢经云叶小小挥手告别。
“回到明珠可别忘了我们。”谢经云笑道。
“一定。”白若枫说。
苏毕之拉着行李箱,跟谢经云两人挥手告别。
“以后要是再来贝市,遇见麻烦就报我谢经云的名字。”谢经云冲苏毕之说。“既然你跟白若枫是朋友,那自然就是我跟叶小小的朋友。”
“有空来谢家玩,一定视你为座上宾。”叶小小说。
苏毕之笑道:“盛情邀请,来日一定去谢家一叙。”
看着跟谢经云两人有说有笑的苏毕之,白若枫不由得有些无奈。虽然苏毕之表面上看起来落落大方,但是她不像白若枫一样乐于结交朋友。
从小苏家传授给她的思想就是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不要没事跟些阿猫阿狗混在一起。
苏家作为明珠四大巨头之一,苏毕之又是苏家的独苗,自然以后也是苏家唯一的继承人。白若枫的师傅苏祁鹤不喜欢管家族的事情,直接就开了一家庭湘珏过着自己的逍遥日子。
但是在教育苏毕之这一点上,苏祁鹤的做法跟家族有很大的不同。家族希望将苏毕之培养成一个天之骄女,送她去了纽约读书,而苏祁鹤只想苏毕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从某个角度来说,苏毕之受到的教育跟谢经云两人是完全不同的,从某个角度来说,又那么相似。
每个家族的培养方式都是不一样了,苏家培养出一个天才苏毕之,谢家培养出来一个翩翩公子谢经云,叶家因为家庭关系培养出来一个小魔女叶小小。
······
四人分别后,白若枫提着行李,跟苏毕之登上了飞机。
票是牧可馨帮他们订的,这次白若枫吸取了来的时候遇上熊孩子的教训,特地让牧可馨订了头等舱。
白若枫到现在还记得牧可馨当时在电话里幽幽的声音:你就知道苏家那丫头的感受,怎么不替你小姨省点钱。
白若枫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牧可馨有的是钱。在明珠住的是豪华别墅,吃的是五星级大餐,开的是兰博基尼。不好好敲诈牧可馨一把,白若枫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牧可馨到底是舍得为白若枫花钱,订的是最好的头等舱。有按摩床,有电视,还有豪华的午餐。
白若枫舒适的靠在真皮座椅上,望着窗外一片蔚蓝。
“回到明珠以后先去哪里?”苏毕之问道。
“先去一趟庭珏湘吧。”白若枫愣了愣,回答。
苏毕之掩嘴轻笑:“你确定不回榕轩?”
“先回趟庭珏湘吧,我师傅他老人家恐怕也很久没见到我俩了。”
白若枫跟苏毕之去茗川军训的时候苏祁鹤就已经出国,算上来恐怕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没见到白若枫两人了。
“去了庭珏湘之后我看我们也别回榕轩了,直接去苏宅吧。”白若枫说。“晚上把蔺硕他们叫来一起聚聚。”
他们乘的航班到达明珠都已经要下午一点多了,去一趟庭珏湘之后再去,估计榕轩也差不多都要放学了。
苏毕之点头。
飞机到达的时间是下午,两人便在飞机上用了午餐。
午餐是头等舱专享的:牛排煎的焦焦嫩嫩的装在盘子里,撒上黑胡椒汁;苹果,凤梨,黄桃,香蕉片跟沙拉酱拌在一起,这是一道水果沙拉;全麦面包里夹上花生酱跟火腿肉,做成了培根三明治;还有芝士虾仁焗饭和果汁。
头等舱的午餐跟经济舱是绝对不能比的,想当初白若枫来贝市时做的经济舱,午餐就只给你两个小面包。
苏毕之不喜欢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嘴里:“黑胡椒汁的温度刚刚好,还不错。”
“不过,我还是更想吃你做的菜。”
看着白若枫,苏毕之皎洁一笑。
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晚上回苏宅给你做水煮鱼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苏毕之笑道。
三明治一看就是经过精心加工的,跟谢经云做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这几天在谢家,谢经云心血来潮,天天爬起来做早饭。白若枫吃三明治都快吃腻了————他现在感觉自己都像个全麦面包。
跟服务生要了一份芝士焗饭,白若枫风卷残云。
不得不说,飞机上厨师的手机挺不错的,至少芝士焗饭做的比白若枫自己做的要好吃。
白山以前教过白若枫做焗饭,结果白若枫第一次做差点没把微波炉给弄炸了。
回忆起白山,白若枫的眼眸不由得有些暗淡,也有些伤感。
人总是习惯在失去后才懂得惋惜,总是在愧对的离开后才学会挽留,又总在亏欠的转头没入人海,再也找不到踪迹的时候才开始忏悔。
人总是这样,即可笑,又可悲。
······
飞机落地后,计程车将白若枫跟苏毕之载到了那条民国时期的小巷口。
整条小巷仿佛历经沧桑一般,充斥着冷风的气息。
能在这样的小巷里开一家茶馆,估计整个明珠也就苏祁鹤一人有这样的性质。
说起来,苏祁鹤虽然比牧可馨打不了多少,也就三十五出头的样子。却还是有些时候跟个小孩一样,喜欢干一些寻常人不懂的事情。
说他是童心未泯也不是,说他是个老顽童也不是。用苏祁鹤的话来说,这叫体验生活。
两人并肩走进小巷,站在了庭珏湘门口。
店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是李玉刚的《霸王决姬》。
京剧霸王别姬,还要数梅兰芳饰演的最为经典,也是苏祁鹤最喜欢的京剧。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站定的定字刚刚唱完的时候,白若枫跟苏毕之走了进来。
“师傅,好久不见。”
苏祁鹤正在煮茶,只见他手掌捧起一只杯子,另一只手将紫砂壶中的茶一滴不漏的倒入杯中。
一言未发,苏祁鹤将杯子递到白若枫面前。
白若枫闻了闻:“汤水清澈,香气馥郁,花香明显,口味醇正。是清香型的铁观音。”
苏祁鹤笑道:“不错,没有把我教给你的全部忘掉。”
“新茶有何负面作用?”
“新茶性寒,不可过多饮用,否则会有一定程度的伤胃、失眠。”白若枫从容回答。
“浓香型铁观音有何特点?”
“色泽乌亮,汤色金黄,香气纯正、滋味厚重,相对清香型而言,浓香型铁观音性温,有止渴生津、健脾暖胃等功效。”
苏祁鹤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你俩军训回来效果不错啊,怎么样,有没有脱胎换骨的感觉。”苏祁鹤轻茗了一口茶,笑道。
白若枫耸了耸肩:“还好吧。”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放学回来也知道来看看我这个师傅。”
苏祁鹤并不知道白若枫去了贝市,更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白若枫,甚至翘了榕轩一周的课。
跟苏毕之对视了一眼,白若枫耸了耸肩。
“师傅,我想请您帮我调查一件事。”
“哦?”苏祁鹤的眉头挑了挑。“居然还有你小子求我办的事情,说来听听。”
“我跟苏毕之在不求峰的时候遭遇了杀手,我想要请您帮我查查这个杀手的来历。”
苏祁鹤眉头微皱,这件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自然也知道苏毕之没有因此受伤。但是事情毕竟过去了一段时间,想要查起来不太方便。
“好,我帮你。”苏祁鹤点了点头。“你俩要不要留在店里吃晚饭?”
白若枫刚想拒绝,苏毕之一把挽住了他的手:“小枫晚上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我就不在这蹭您的饭咯。”
苏祁鹤淡淡的瞥了白若枫一眼,瞥的白若枫讪讪的笑。
“唉,我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就被你小子这么连跟一块拐走咯······”
望着白若枫,苏祁鹤幽幽道。
······
离开庭珏湘后,白若枫直接就联系了蔺硕诗莫琛还有慕倾琦,让他们到苏宅集合。
“喂,我回来了,晚上苏宅一起吃饭吧。”
蔺硕在电话另一头直接答应了下来:“好啊,这么久不见要好好聊聊了。”
几人好久不见,一见面自然是免不了好多话要问。
白若枫以为蔺硕会问自己在贝市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是胖了还是瘦了,黑了还是白了。
然后白若枫也想好的回答的答案:好好好,样样好,我在贝市都快被撑着大白了。
结果一见面,蔺硕就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跟苏毕之进展的怎么样了?”
白若枫一脸懵逼。
苏毕之诗莫琛慕倾琦集体吐血。
说好的要好好聚聚呢,说好的好好聊天呢?
你就是这么聊天的?你会说人话吗?
神啊!赐我一个天雷滚滚劈死这个呆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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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话开始发糖了!你们是喜欢看白若枫跟苏毕之的糖呢,还是苏毕之跟莫小鸥的糖呢,还是蔺硕跟诗莫琛的糖呢(除了第一个其他都是什么鬼?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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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白若枫非常喜欢《诗经》里的这一段,出自在《王风》集中,题为《黍离》。原意为:知晓我心情的人,能够感受到我内心的哀伤;不了解我心情的,还以为我待着这里有什么目的。
一直以来,白若枫都只跟“知我者”做朋友。
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喝的烂醉如泥的蔺硕,白若枫摇了摇头。
喝果汁都能喝醉?
白若枫刚做好水煮鱼端出来,就看见倒在桌子上脸上红彤彤的蔺硕。
“他怎么了?”白若枫问。
“你回来高兴过头了,拿着二锅头兑红牛雪碧,一口下去就这样了。”诗莫琛说道。
“你们也不拦着点。”无奈的摇了摇头,白若枫泡起一杯清茶。“给他喝了吧,让他醒醒酒。”
“你回来他也是高兴嘛,谁知道这么没自知自明。”诗莫琛接过茶杯,喂给蔺硕。喂人的技术是在是难以恭维,第一口就呛到了蔺硕的鼻子里。
“咳咳!”蔺硕被呛醒了过来,一把夺过茶杯。
“诗莫琛你存心的是不是,你想呛死我啊?”
瞪了诗莫琛一样,蔺硕没好气的说道。
“谁让你自己作死,雪碧兑红牛,你可真有品味。”
夹起一片水煮鱼,入口即化口感极好。白若枫瞥了蔺硕一眼,笑道。
“呀,又有吃的!”
看见了桌子上的水煮鱼,蔺硕抢过白若枫的筷子就是吃起来。
“太不够意思了······有好吃的居然不叫我。”
嘴里塞着一大口米饭,蔺硕含糊不清道。
白若枫看了他一眼:“这是慕倾琦做的水煮鱼。”
“噗!”
蔺硕一口米饭吐出出来,嘴角还挂着一根豆芽:“白若枫,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我烧的怎么啦?我烧的还能吃死你不成?!”慕倾琦伸出纤手,掐住蔺硕腰部某个位置的一块肉,狠狠一宁。
蔺硕疼的倒吸凉气,急忙放下筷子。
“站住,说你呢!”
慕倾琦那肯放过他,揪住蔺硕的耳朵,把水煮鱼一片一片的强行喂到他嘴里。
“吃,给我使劲吃!反正就算有毒也先毒死你!”
“被落轰里桑汉斯我······”(白若枫你想害死我)
无奈的看了这两个活宝一眼,白若枫说道:“放心吧,骗你的呢,水煮鱼是我烧的。”
闻言,蔺硕才放心的咽下口中的鱼片,慕倾琦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苏毕之拿起电话:“你们还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叫外卖。”
“随便吧。”白若枫说。
苏毕之叫了一个至尊披萨,一个k全家桶,一家小吃店的烤鸡翅,还有阿波奶茶店的五杯柠檬魔鬼。别看叫的东西挺多,但是吃起来不一样够。
苏毕之跟白若枫还好,蔺硕那种惊天的饭量根本就不是常人的等级。别看诗莫琛小小的,饭量却巨大,还有一个女汉子慕倾琦,也是个十足的吃货。
“啊,吃货的自尊心啊。”蔺硕抱着全家桶,说道。
“长得好看的才叫吃货,像你这种叫饭桶。”慕倾琦不屑。
这边两个活宝打打闹闹,苏毕之一个人站在床边,白若枫走了过去。
“想什么呢?”
“没事。”转过头看了他一样,苏毕之盈盈一笑。
“马上就要开学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苏家大小姐还会有不习惯的时候?”白若枫戏谑道。
瞥了他一样,苏毕之说道:“你呀,心就是大。你知不知道这一回榕轩,会有多少麻烦等着你。”
“我可是听莫小鸥说了,初入榕轩的时候,你可是将学生会,白昼会还有森罗团都得罪了个便。”
“虽然白昼会跟森罗团不一定会找你的麻烦,但是你成立世纪末这件事情,学生会不见得看得顺眼。世纪末刚刚成立的时候便已经快要寒假了,所以沈渊凔才没有来找你的麻烦。”
眼眸有些凝重的说道,苏毕之淡淡的叹了口气。
“来找我麻烦又怎么样,这不还有你么。”白若枫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了苏毕之的肩上,笑道。
“油嘴滑舌。”苏毕之看了他一眼。
“准备面对吧,我有一种直觉,榕轩又要不平静了。”望着窗外,苏毕之说。
白若枫笑而不语。
·······
次日。
昨夜为了庆祝白若枫跟苏毕之回到明珠,蔺硕几人在苏宅玩到很晚才回去。一大早起来,几人都顶着熊猫眼。
白若枫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后来蔺硕又喝了酒,疯疯癫癫的唱着跑掉的《小苹果》,听的他一整晚都被噩梦缠绕着。
大早上的起来,碰巧几人均是顶着熊猫眼,一点精神都没有。
更碰巧的是,几人都迟到了。
更更碰巧的是,几人同时在校门口碰上了。
更更更碰巧的是,几人同时撒开腿,没命的往教师跑。
第一节是老王的课。
老王最讨厌迟到,更讨厌迟到她的课。
完了完了,这回估计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报告!”
白若枫一马当先,其次是苏毕之,慕倾琦,蔺硕,诗莫琛一个个的冲上来,五个人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向前倒去。
恍铛!
全班同学37双眼睛盯着五人,哦,还要算上老王的那一双。
老王的眼神先是错愕,然后变成了白眼。
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老王笑的像只狐狸。
咔!
手中的粉笔瞬间化成了粉末,老王盯着众人,轻声问道。
“是你们自己跑,还是我送你们下楼?”
白若枫几人身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老师,您看我们都迟到了,要不让我们先······”
白若枫讪讪笑道,话音未落,人就被老王领了起来,然后一脚踹出去。
“十圈没跑完不许回来上课!”
转头看了一眼蔺硕,后者赶紧说道:“我我我,我自己下楼!”
然后就跟诗莫琛慕倾琦苏毕之几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了一眼关键时刻那么没有义气的几人,白若枫狠狠的诅咒他们这辈子吃方便面都没有调料包。
哦,自己差点忘了,这里是榕轩,应该没有人会吃方便面。
抬头看了一眼老王那几乎想要杀人的眼神,白若枫灰溜溜的下了楼。
······
榕轩,世纪末总部。
白若枫头疼的望着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揉了揉太阳穴。
办公桌上的文件均是新学期申请入会的世纪末新人资料,白若枫一整个中午都在审核这些文件,他可不想放一些无能之人进去自己的势力。
世纪末现在根基不稳,再加上一日如果学生会来犯,需要足够扎实的人力跟人脉来对抗沈渊凔。
只是这些新的审核文件真是太奇葩了,白若枫需要的是拥有管理才能的职场精英,结果递上来的资料都是三六九等,各种各样的奇葩怪咖妖魔鬼怪都来了。
比如刚才白若枫就看见一份申请,上面的特长写的是:我腿特长。
去你妹的,直接被白若枫否决丢进了垃圾桶。
早上被老王罚跑十圈后就已经腰酸背痛,现在还被迫坐在这里审核人员。
坐在这个总部一中午,看一推奇葩的资料辩一些奇葩的答案,白若枫觉得自己现在也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命苦啊······”
“谁让你是世纪末的会长,选拨新人当然要你亲自审核了。”
苏毕之端了一盘水果出来,用牙签叉起一块黄桃递给白若枫。
一口吞下,白若枫对着苏毕之笑道:“有你真好。”
“会长!”
一个人影闯了进来,白若枫认得他,他叫石泰,虽然智商不怎么样,但是为人老实。
“发生什么事情了?”白若枫咬了一口苹果问道。
“本来今天中午综合楼的会议室是说好了给我们世纪末招新用的,结果学生会的人过来,强行占了场地!”
白若枫放下手中的苹果。
“莫小鸥人呢?”
“副会长已经过去了,现在正在那边跟他们争场地。”
“学生会那边领头的是不是他们会长?”白若枫伸了个懒腰,站起了问道。
“不是,是他们副会长之一的陈和。”
白若枫愣了愣,来世纪末砸场子,沈渊凔居然没有亲自出面,也是有些有趣。
打了一个哈欠,白若枫披上大衣走出门。
“走,找场子。”
······
综合科,会议室。
世纪末跟学生会的两队人马彼此对持着,大又一言不合直接开大的气势。
“陈和你什么意思?”
世纪末这边领头的是莫小鸥,她指着一个身材瘦瘦高高的男生说道。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我们学生会突发了些状况,也需要会议室用一用。”陈和摊了摊手。“你是打算把会议室让出来呢,还是我们自己抢呢?”
“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么?”莫小鸥冷冷道。
“红鸥会长,哦不对,应该叫你世纪末的副会长。怎么,自己的红鸥都被人家吞并了,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来跟我说话?”
陈和笑了笑,出言讽刺道。
莫小鸥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刚想反驳,门口却是传来一声淡笑声。
“说的好,我们的副会长,的确犯不着跟一条没教养的狗浪费口水。”
白若枫拍了拍手掌,跟苏毕之走了进来。
“你就是世纪末的会长?”陈和问道。
白若枫笑着点了点头。
“你刚才骂谁是狗?”陈和脸上阴沉道,自从他加入学生会以来,仗着有沈渊凔这个大靠山,整个榕轩都没多少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白若枫直接无视了陈和,走道莫小鸥旁边说道:“没事吧?”
莫小鸥摇了摇头。
见到白若枫如此无视自己,陈和顿时坐不住了。
“你他妈算哪根蒜,敢跟老子这么讲话?”
转过头有些怜悯的望了陈和一眼,白若枫直接一拳轰了过去。
白若枫很喜欢老王的形式作风,也很喜欢“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他是个斯文的人,对于这种嘴太贱的人,一向是能动手就别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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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很硬,白若枫的脸上却弥漫着阳光的笑容。
他才不管来的人是什么副会长,就算是沈渊凔在这里他也一样动手打。
打架这种事情嘛,还是不要留手的好。
望着倒在地上被打掉了一颗门牙的陈和,白若枫露出一抹微笑。
“怎么样,现在我这颗蒜有资格跟你说话了吗?”
笑容明明很阳光很开朗,但是所有人的眼中此刻的白若枫就像是一个恶魔。
上学期末时,世纪末刚刚成立,成员也只不过是寥寥几人。在榕轩很多人眼里,这个新崛起的势力,哦不对,新成立却还未崛起的势力并没有多大的能耐。
大部分学生对世纪末的映象是副会长莫小鸥,因为红鸥之前毕竟是榕轩的四大势力之一,而世纪末却吸收了他称为新的一个势力。
对于莫小鸥,有些人可以毕恭毕敬,但是对于白若枫这个世纪末的会长,很多人甚至是闻所未闻,这不是白若枫所希望看到的。
现在世纪末在榕轩的地位肯定比不上森罗团这种势力,在学生会里的话语权也是微呼其籍,唯一能够依仗的威望便是莫小鸥是曾经的红鸥会长。
白若枫想要榕轩里的人都不会再小瞧自己,小瞧世纪末。当初他刚来榕轩的时候,被森罗团拦截,被学生会威胁,这些受过的耻辱他不会再受一次。
白若枫不希望世纪末是一个靠着莫小鸥崛起的势力,他想要在学校里真正的站稳脚步,无人刚来挑衅,来质疑世纪末的实力。
榕轩不是什么等闲之地,在这里,没有足够强大的背景跟实力你就是被人踩在脚下的,白若枫不愿做别人的垫脚石。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那自己就借此机会杀鸡儆猴吧。
委屈了陈和,挨了白若枫这么重的一拳。
“你,你敢对我动手?!”
陈和捂着嘴角,那里已经是有些淤青,可见白若枫下手有多重。
这种事情要是有什么慈悲心,恐怕世纪末的人以后在榕轩都抬不起头了。
陈和一看就是富家出身的小少爷,被白若枫一拳就打在了地上,可见身体素质有多差。要不是有着沈渊凔这个大靠山,白若枫都怀疑他是怎么在榕轩立足的。
“白若枫是吧,我告诉你,今天这场地我就抢定了!”陈和恶狠狠的说道。
陈和带来的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一时间学生会的十几来号人将白若枫几人围了起来。
世纪末这边莫小鸥只带了五六个人,白若枫也只是带了苏毕之,还有跟来的石泰,人数方面已经跟陈和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想动手吗,好啊。”
白若枫笑了笑,迈出一步。
上午被老王罚跑了正不爽着呢,现在正好出出气。
“一起上吧。”
撇了撇嘴,白若枫傲慢的说道。
真的是十分的傲慢。
陈和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
“你,上。”
一个身高一米七五的学生就站了出来。
“你确定不让他们一起上?”白若枫怜悯的看了陈和一眼。“我可是在好心提醒你,一起上或许还能把我干掉,一个一的上,一会可别被我打到喊娘。”
“你要是没有打残我,就别怪我一会打残你。”
陈和冷冷的看着白若枫:“你能打过他再说吧。”
抻了一个懒腰,白若枫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这幅嚣张的模样任谁看见了都想打他。
“哈!”
被陈和命令动手的那名男同学冷喝一声,朝着白若枫冲去。
直接他挥起一拳朝着白若枫的脸打去,看样子是想要直接一拳制胜。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虽然话这么讲,但是真打起来的时候谁管你还要不要脸。
白若枫一只脚向后挪了半步,伸出一只手掌,眼睛淡淡的看着冲上来的人。
嘭!
白若枫很轻松的接住了他的手掌,又打了个哈欠。
“气势不错,可惜力度太小。”
抵挡之余,还不忘来个点评。
有些怜悯的看了上来找揍的人一眼,白若枫叹了口气。手臂微微弯曲,毫无花俏的一拳直接狠狠打在那人的肚子上。
轰!
力度之大,直接把那人的口水都打了出来。
人影重重的倒在地上,惨叫了一声,捂着肚子趴在那里没有力气爬起了。
一拳制敌!
学生会的人惊呆了,世纪末的人也惊呆了。
世纪末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还有一个这么能打的会长。
苏毕之跟莫小鸥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废话,在茗川的时候风向天可是以训练军人的标准训练白若枫,把他训练成了一个小怪物。现在的白若枫,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身手都跟半年前的他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年前,白若枫还是一个被森罗团拦截需要莫小鸥去救的人,现在他已经可以直面学生会毫不退缩。
苏毕之二人的想法白若枫当然知道,只不过她们并不了解全部。
没错,白若枫现在的身手的确离不开风向天的训练,但是能让他进步如此神速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在贝市的时候,谢经云教给他的拳法,以及叶小小教给他的腿法。
现在的白若枫才是真正的如老王所说一样,脱胎换骨,浴火重生。
打了一个哈欠,白若枫懒散的指了指剩下的人。
“一块上吧。”
嚣张,太嚣张了,这是学生会所有人对白若枫的评价。
即便你在怎么能大,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你也招架不住吧。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起上现在是唯一能翻盘了机会。
白若枫笑眯眯的望着面前的十几人,对着他们竖起了小拇指。
他不能竖中指啊,白山说竖中指会折寿的。
可是,小拇指貌似比中指更带有侮辱性。
剩下的十几人大喝一声,一起冲了上去。
白若枫好似一只豹子,弓起腰,准备随时反击。
在第一个人打到他进攻范围内的时候,白若枫动了。
手臂抬起,毫无花俏的一拳直接狠狠轰在那人的脸上,白若枫没有去打太阳穴就是怕下手太重,一拳直接打掉了那人的一颗牙齿。
转身,出腿,连续三推外加一套天刀蝴蝶腿,只听见砰砰砰的声音,六七个人已经应声倒地,捂着手臂躺在地上嗷嗷叫了起来。
白若枫可是留手了的,他刚才天刀蝴蝶腿的力度可是收敛了很多。要是拿出在贝市时帮叶小小他们脱困时的力度,这几个学生手臂就会被踹断。
见到白若枫一下子撂倒了这么多人,剩下的几人也明显有些退缩。
有人趴在剩下的人耳边耳语,他只是一个人,如果我们同时上,全部压在他身上那他也是没有办法还击了。
居然还有人给这种主意点赞。
于是,剩下的几人一下子朝着白若枫扑了过去。
白若枫淡淡的看着他们,就在他们扑上来的时候,身体往后轻轻一挪。
砰!
浜!浜!浜!
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想起,白若枫面前多了一个人堆。
几人铺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空中,根本没有办法改变方向,之所以说他们蠢是因为,他们真当白若枫不会躲了?
傻子才站在原地给你们压呢!
及人趴在地上,白若枫在人堆最上面的人背上踩了一脚,他们就被压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慢步走到陈和的面前,白若枫提起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么?”白若枫笑着问道。
笑容在陈和的眼里就如魔鬼一般恐怖,他惊恐的摇了摇头。
“我说了,你不把我打残我就把你打残。”
如沐春风的笑了笑,白若枫一拳轰在陈和的嘴角,直接把他的鼻血都打了出来。拍了拍手掌,白若枫转头对着趴在地上的一群人说道。
“回去告诉你们的会长,以后要是想要来砸场子,最好自己带人来。”
话音落下,转头一脚踢在陈和的手臂上,陈和惨叫一声。
白若枫的力度应该已经打断他的骨头了,也就没有再下手,他可不想打出人命。
望着白若枫这幅样子,苏毕之不由得有些担忧。白若枫现在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了,或许是因为在贝市那种地方呆久了,白若枫身上仿佛有了黑道的影子。
但是苏毕之也知道,白若枫这样是被迫的。她太了解白若枫了,有骨气,脾气又倔的要死。他只是在用他认为有效的方式来维护世纪末的尊严。
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陈和,白若枫缓缓转过身,对着趴在地上装死了的几人说道。
“别装了,我下手的力度我知道,你们还残不了。”
几人爬了起来。
“把他抬去医务室事,回去告诉沈渊凔,下次再派人来砸场子找个有能耐点的,别再找这种废物渣渣。”
废物渣渣一次是跟老王学的,白若枫现在行事作风真是跟老王越来越像了。
“还有,以后谁要是再敢挑衅世纪末的话,陈和就是他的下场。”
“现在,给我滚。”
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番话后,白若枫淡淡的瞥了几人一眼。
学生会的人扛起陈和,逃命似的逃走了。
“你就不怕学生会日后来找你麻烦?”莫小鸥问道。
“来就来吧,我还怕他们不成?”白若枫冷笑。“本来就是他们先来滋事挑衅,给个教训而已。”
“有骨气,姐挺你。”莫小鸥笑道。“不过你最好还是善后一下,榕轩的学生都有一定的背景,我觉得这个陈和会找你的麻烦。”
“放心,我自有安排。”白若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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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枫回到宿舍以后,先给牧可馨打了个电话。
“喂。”
“回到明珠了?”牧可馨在电话另一头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手表。“不应该昨天就到了吗,怎么今天晚上才给我打电话。”
“我遇到点麻烦。”白若枫说。
“我说嘛,你无缘无故怎么会打电话给我。”牧可馨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在榕轩遇到什么问题了?”
“我打人了。”白若枫淡淡说道。
“打人了?打的谁?”
“一个来找茬的人。”
“不错,不愧是我侄子,听有出息啊。”牧可馨笑道。
白若枫站在窗外,望着操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八成是因为你那什么世纪末的事情吧。“牧可馨说。
“知道还问?”白若枫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倒在床上。
“真是服了你,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偏要自己创立个势力。”牧可馨倒上了一杯红酒,边喝边说。“当初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想要做个平凡的人吗?”
“我也想啊,可是这里是榕轩。”白若枫说道。
“唉,当初说好的默默无名,你却成了夜空中最亮的那只萤火虫。”牧可馨笑道。
白若枫无奈,自己一开始也不想做个出头鸟。但是在榕轩这种地方,你不拿出点实力来人家只会认为你是个弱者,而在这里,弱者只有被欺凌的份。
“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牧可馨问。
“打残了。”
“伤势怎么样?”
“不知道,骨折是肯定的。”
“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麻烦。”牧可馨没好气的说。“是想让我帮你料理后事吧,你打的谁,家庭资料有吗?”
“陈和,父亲貌似在海外做生意,母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层。”白若枫说。
“好,我知道了。”牧可馨说。“怎么样,回答榕轩后还习惯么?”
白若枫笑笑,在经历了贝市的事情后,他突然觉得榕轩与之相比并为好到哪去。
从某个角度来说,学校,年级,班级都可以反映出一个社会。在学校里,校长,老师,政教处便是社会的顶层;学生会,团委以及党员是中层,而最普通的学生就是社会底层的平民。
班里,老师即是顶层,班长,班干部以及各科的课代表是中层,而普通学生则是底层。
各个阶层之间总会有冲突,而结果自然便是底层落败,被顶层完全碾压下去,永无翻身之日。
当然,这种情况在白若枫的班里并不多见。老王在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一切学生一视同仁,谁也别在她面前耍富家脾气。
敢违抗的,已经都被她踹了出去。
“如果在宿舍住的不习惯,可以来我这里住。”牧可馨说。“反正我一个人也挺冷静的。”
“不了,这里住的挺好。”
白若枫这是实话,开学以后苏毕之也没有住在苏宅,也搬来了榕轩跟慕倾琦住同一个宿舍。榕轩的宿舍配备齐全,比一般的公寓都要好,也不需要上牧可馨那去。
“我看就是苏家那丫头去榕轩住了,你想留在那陪她吧。”牧可馨说。
电话另一头,白若枫直接挂下了电话。
“臭小子。”牧可馨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走到窗边拨开窗帘。
“姐,小枫不愧是你的儿子。”
牧可馨望着一轮明月,笑道。
······
次日。
体育课刚刚结束,白若枫活动了下筋骨准备回宿舍换件衣服。
蔺硕抛过来甩给他一瓶水。
“你小子可以啊,看你之前还弱不禁风的,怎么从贝市回来就脱胎换骨了一样。”蔺硕说道。
拿毛巾擦了擦汗,白若枫笑道:“跟在茗川那个疯子教官的训练比,现在的跑步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吧。”
“毛巾借我擦擦。”蔺硕拿过毛巾敷在自己的脸上。“习以为常倒是不算,不过跟疯子教官那种魔鬼训练比起来倒是轻松。”
“走,回宿舍洗澡去。”白若枫说。
体育老师拦住了他:“白若枫,你跟我过来一下。”
白若枫示意蔺硕先走,问道:“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你们班主任找你去一趟。”体育老师说道。
“老王?”白若枫擦了擦汗,按理来说,自己最近没犯什么事情啊,老王召见自己干嘛?
“现在就去吧,看你们班主任的样子好像很急。”体育老师说道。
“好。”白若枫点了点头。
回到宿舍,蔺硕看到推门进来的白若枫,问道:“体育老师找你干嘛?”
“有点事情。”白若枫摊了摊手。
“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
“老王找我。”白若枫笑道。
“呃······那还是算了吧。”蔺硕缩了缩脖子,让他为白若枫赴汤蹈火他绝对义不容辞,经历了不求峰的事情后3602也算是一家人了。可唯独去见老王,蔺硕是一万个不愿意。
看到他这幅缩头缩脑的模样,白若枫不由得有些好笑:“行了,我自己去吧,你在宿舍等诗莫琛。”
“好。”蔺硕答应道。
白若枫干脆澡也不洗了,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转身出门,他可不敢让老王久等。
宿舍跟办公楼隔着半个操场,白若枫一路小跑跑到了办公楼。
“锵锵锵。”
很节奏的在门下敲了三下,老王有过规定,无论是谁来她办公室,敲门只许敲三下。
门里传来回应:“进来。”
白若枫推开门,一脸讪讪的笑容:“王老师您找我?”
老王的办公室很大,偌大的办公桌,桌上铺着桌布跟花瓶,那里面的花每周都会换一种。老王养的鱼正搁在一个鱼缸里,老王刚给鱼缸换完水,站在窗外。
“坐吧。”老王转过身,坐在办公椅上,随手指了一张学生的椅子让白若枫坐那。
白若枫跟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坐在那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脑海里还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最近犯什么事了吗?我有犯什么事吗?
“喝茶。”
把一只茶杯推到白若枫的面前,老王淡淡说道。
白若枫盯着那只茶杯,没敢接过来,他怕茶杯里下毒了。
“王老师有什么话您直说好不好?”
老王对白若枫越是客气白若枫就越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宁可老王直说,把他痛痛快快的骂一顿。
“喝茶。”老王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等到白若枫接过茶杯喝下一口的时候,才淡淡开口。“听说你最近在学校里又惹事了?”
“噗!”
白若枫被呛了一口,举起三个手指说道:“我发誓,我最近真的没有惹事。”
“那陈和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解释一下。”老王淡淡笑道。
“呃······”白若枫耸了耸肩。“王老师你都知道了······”
“不知道我会叫你过来?我吃饱了撑着的?”
“王老师您是来责怪我的吗?”白若枫问道。
“不,我只是想要问问你为什么要出手打人。”老王摇了摇头。
“看他不爽。”白若枫说道。
老王皱了皱眉:“作为一个学生,你要学会安分守己,而不是整天学人家打打杀杀的。”
“是他先挑衅的。”白若枫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你这逻辑跟谁学的?”老王说道。
“跟您。”白若枫笑道。
白若枫是真没有撒谎,他现在一身匪气起码有八分来自于老王,因为她实在是太彪悍的。
“可是无论什么情况下,你也不能动手打人,更何况还是把人都打残了。”老王说道。
“陈和来找过您了?”白若枫问道。
“找我的不是陈和,是宫上轩。”老王说。“不管怎么说,你作为世纪末的会长却出手打人,这件事情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你知道吗?更何况你还把人家打残了。”
白若枫摊了摊手:“我打之前就说过了让他们一起上,他要是不打残我我就打残他,是他自己作死。”
“这就是你下手这么重的理由?”老王说道。
“老师,如果我不下手重点,在榕轩的学生眼里,世纪末会变成什么样子?”白若枫说道。
“他们会认为,世纪末不过只是个徒有虚名的组织,他们的会长白若枫只是一个废物,一个没有胆量反抗,没有胆量出头的废物。”
“没错,我下手是重了点。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我凭什么要留手?如果我不去做这个出头鸟,那么世纪末还有谁能站出来,让莫小鸥一个女孩子挡在我前面,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不允许这样。”
“我下手重一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教训,如果我下手轻了,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如果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犯,我是不是每次都要遵从那所谓“一个学生的本分”来容忍他们?我不动手,这除了证明世纪末没有一个有能耐的人物外,还会给他们更加放肆的机会。”
白若枫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讲到时候甚至由于太过激动他甚至都无视了老王的表情。
老王也因为白若枫的话愣了愣,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这小子是个倔脾气,一旦倔起来十头牛都来不回来。
白若枫一句我凭什么要留手,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嘛!
等到白若枫都说完了,老王才淡淡的瞥了他一样,一拍桌子说道:“臭小子有出息了,都会跟我顶嘴了?”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白若枫赶忙摆了摆手。
“还你凭什么要留手,你打人你还有理了?”
“不是啊王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王把桌子拍的更响了。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说你的意思太高端了我这个做老师的听不懂,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跟我解释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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