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为木
累。
卫子夕还没有睁开眼睛整个身体就被这个字眼占据,累的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放纵自己继续睡下去。
突然一道巨大的力量将她甩下床,狠狠的摔在地上。
卫子夕感觉自己要摔得骨头都要散架了,睁开眼睛就朝着床上语气不善吼道:“你,有病……”
话还没说完,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心猛地一颤,剩下的声音硬生生的卡在咽喉吐不出来了。
凉意从他的眼底渗出,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整个人都冻僵硬住。
丰神俊朗的容颜轮廓线分明,五官深邃,有棱有角,每一寸都似冰刀刺穿她的眼睛。
“怎么是你?”削薄的唇瓣轻启,语气里的厌恶不加掩盖。
卫子夕尝试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抓住床边的被子扯下来盖在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上,故作镇定的轻笑,“这句话不该是我问你,萧少!”
萧寒,柏城军事世家二少爷,因为显贵的家世,优越的外表,加上他自身的优秀,几乎是整个国所有女人趋之若鹫的对象。
此刻这个尊贵显赫的男人漫不经心的随手抓起一条枕巾遮挡住人鱼线下的敏感部位,阴冷的眸光如千年寒冰一般盯着她,菲薄的唇瓣轻扯,字字尖锐沾着毒药,“卫子夕,为了坐上萧太太的位置,你可真豁的出去,脸都不要了。”
昨晚旖旎缱绻的画面迅速从脑海划过,嘴角的弧度都淡了,“我的脸怎么能和萧太太三个字比,萧少你说是不是!”
萧寒眼眸一眯,冷笑:“的确如此。”
声音顿了下,又道:“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坐上萧太太的位置?”
“难道萧少不打算负责?”她似笑非笑的反问,眸光意有所指的从凌乱褶皱的床单上那明显的一点红上掠过。
萧寒阴冷的目光如凛冽的刀子从她的脸上掠过,一语不发。
背对着她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不急不缓的穿上。
卫子夕想起来的,可是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他健硕的身子,动作蓦地就停了,一时间看呆了。
萧寒很高,目测有一米八左右,身材挺拔修长,结实有力,身上没有一点赘肉,腰后甚至还能看到一般只有女人才有的腰窝。
这个男人不但长得极品,就连身材也是极品,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萧寒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蔑的扫了一眼床那边看自己看呆了的女人,心里泛着冷笑。
果然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开个价!”简单的三个字却已经对卫子夕最大的羞辱。
卫子夕眸光一暗,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的揪紧,用力到指尖泛着青白。
很显然他是当她是……卖的。
萧寒见她不说话,俊冷的容颜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绕过床尾走向她。
“我是医生,这种手术价格我知道,要我去查单子?”他犹如王者一样伫立在她面前,每个字都如淬了毒,无情的羞辱着卫子夕。
卫子夕发誓,要不是自己现在没穿衣服,她一定会撕烂他那张可恶的嘴。
“要是查不到,萧少是不是就该对我负责了?”黑白分明的瞳仁眯紧成一条线,细连眼底的冷光都遮住了。
萧寒眸色深了,附身一把钳住卫子夕的下颚,用力的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你最好老实点,开个价。除了我,你什么都可以要!”
卫子夕痛的黛眉轻蹙,凝望着他俊朗又残酷的容颜,绯唇抿的很紧。
可是,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卫!子!夕!”萧寒一字一顿挤出声,显然是耐心被她磨没了。
卫子夕闭上眼睛两秒,暗暗深呼吸后,睁开眼睛,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淡的响起,“一百万。”
萧寒微怔,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毕竟这个女人费尽心机想要做萧太太,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给我一百万,昨晚的事我不会对外说,也不会告诉萧爷爷。这笔买卖,萧少认为不划算?”她似笑非笑的开口,脸蛋却因为他指尖的力量疼的快扭曲成一团了。
要是萧爷爷知道他们已经睡过了,就算是拿着枪指着萧寒的脑袋,也要他娶她的。
萧寒片刻反应过来,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支票和笔,刷刷的签好,扔到了卫子夕的脸上,“三百万,昨晚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一定弄死你!”
支票的棱角如锋利的刀刃从她的肌肤上划过,疼得她心头一阵疼,一阵酸。
“我说了一百万就一百万,萧少耳朵不好使是不是?”卫子夕抬头凝视他,眸光澄澈,眼珠子黑得如黑宝石,闪闪发光。
“卫子夕,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男人幽幽的开腔,眸光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字字如刀的响起,“当了婊.子就别立牌坊。”
卫子夕大概是也是被他气到麻木了,不怒反笑,“萧寒,你喜欢我啊?”
萧寒蹙眉,还没开口就听到她说:“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也不喜欢我,你管我立不立牌坊?”
“要么一百万,要么娶,要么滚!”
哪来那么多废话。
萧寒冷彻的目光盯了她好一会,一语不发的又重新写了一张支票,甩给她。
“你最好老实点,别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在我面前出现过。”
音落,懒得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卫子夕捡起支票,坐到床上,眼角的余光瞄到床单上干掉的那一点红,心一阵阵的收紧。
萧寒有多讨厌她,她知道的。
哪怕她已经是他的准未婚妻。
……
满身的黏湿感很不舒服,她去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
站在洗盥盆的镜子前,看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那个地方很疼。
那个混蛋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狂,一定是弄伤她了。
手指轻轻的覆盖在平坦的小腹上。
已经有了一夜,昨晚他那么疯狂,也没做任何的安全措施。
会不会一次中奖?
这样她也就不用费尽心机嫁给那个暴力狂了-
萧宅,坐落于柏城的最黄金地点,靠山面水,风景优美,最重要的是它临近整个国最金贵的那个人的府邸——帝宫。
从大门到别墅区开车都要二十分钟,沿路是挺拔又浪漫的梧桐树。
听说是因为萧奶奶平生最爱法国梧桐,所以萧爷爷就将萧宅四周都种满了梧桐,所以萧宅又被人称之为梧桐居。
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
卫子夕下车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庄严肃穆又气势磅礴的别墅。
区别于普通的别墅区,这里的一景一物都带着一股庄严和严肃感,让人心生敬畏。
她刚打算进去,突然一辆红色跑车急速使进来停下,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驾驶座,怔住。
下车的人看到她也是一怔。
萧寒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早上的衣服,峻拔的身子包裹在一套深蓝色的西装里,笔挺严谨,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似乎都散发着一股禁欲的气息。
怎么会有人想到这个男人脱下西装后会有多凶猛与狂野。
萧寒走到她面前,声音冰冷的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子夕娇俏的脸蛋露出无辜的笑,“巧了,我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早上他离开酒店没多久,她也离开了,身体不舒服就去了一趟医院。
之后吃了药随便找了家酒店休息,醒来就被人请到这里。
萧寒狭长的眼眸微眯,自己本来是在医院准备进手术室,突然被爷爷叫回来。
难道她也是。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停好车回来的李叔,心里基本确定了。
压低的嗓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昨晚的事,你要是敢在爷爷面前多说半个字……”
他顿了下,阴森的从咽喉挤出三个字:“杀!无!赦!”
音落,他漠然的提步走进去。
卫子夕盯着他高大的背影,似笑非笑的扯了下绯唇。
要是昨晚足够幸运一次性中奖,她才不会稀罕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别墅外是西欧风格,别墅内却有着中国古风的古韵古香。
偌大的客厅很安静,空气中飘散着檀香,墙壁挂着几幅名画,而萧老爷子萧鼎一身中山装坐在褐色的木椅上,手里撑着拐杖。
萧鼎虽已白发苍苍,可目光如炬,精神抖擞,精神气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
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西装打领带,看到萧寒微微的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萧爷爷。”卫子夕乖巧的问好。
萧鼎严谨的神色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小夕,坐。”
卫子夕在旁边的木椅坐下,因为有坐垫倒也没觉得椅子有多不舒服。
萧寒站着没动,开门见山的问道:“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有一台手术。”
萧鼎恍若未闻,眸光直射卫子夕,问:“小夕,身份证带了?”
卫子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据实回答:“带了。”
萧鼎又问萧寒:“你的呢?”
“在我房间。”萧寒皱着眉头回答,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萧鼎吩咐李叔去把萧寒的身份证拿下来,又给了站在旁边的中年男人一个眼神。
中年男人意会,从自己提的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萧寒,“这是两份婚约书,麻烦萧少,卫小姐签字。”
“婚约书?”
“婚约书?”
萧寒和卫子夕不约而同的开口,音落,看了彼此一眼,又迅速的移开。
震惊的不止是萧寒,卫子夕此刻也是一脸的懵逼。
虽然她的目标是要嫁给萧寒,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会这么突然。
萧寒反应过来,冷峻的五官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斩钉截铁的开口:“我绝不娶她!”
手里的婚约书直接被撕成了两半,当垃圾一样扔地上。
卫子夕看了他一眼,虽然他这态度让人很不爽,但此刻自己都没一点心理准备,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他。
“萧爷爷……”
她刚开口,话还没说,萧鼎抬手示意她不必说。
将压在手下的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直接砸到萧寒的脸上,没好气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看。”
萧寒反应迅速,敏捷的抓住了杂志,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生气。
随意的扫了一眼杂志封面,挺拔的身子猛地僵住……
卫子夕见他的反应奇怪,好奇的站起来,往他身边走了两步,看向他手里的杂志。
不过一眼。
清澈的瞳仁倏然扩大,脑海轰然空白一片。
杂志封面头条:萧家二少口味独特抑或是性侵?
封面照片是她和萧寒一前一后走出酒店,还有一张被放大的验伤单。
验伤单上清清楚楚写着软骨发炎,肋骨轻微骨裂,下体严重撕裂,标准的性侵反应。
“卫!子!夕!”萧寒回过神,侧头寒气逼人的幽潭直射她,一字一顿。
手里的杂志已经被他捏的变形了,眼眸里杀气翻涌。
“不是我……”卫子夕本能的否认。
她离开酒店后身体很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医生以为她是被性侵,所以开了验伤单,可是她还没走出医院就把验伤单给扔了。
鬼知道验伤单怎么会出现在杂志上。
萧寒一语不发。
阴鹫的眸光盯着她,对于她越发的厌恶。
这个女人为了嫁给他,连爬上他床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了!
若不是她故意的,又怎么会有这张验伤单的存在!
“真的不是我,连你都没发现有人偷拍,我又怎么会知道!”卫子夕咬了咬唇,尝试解释。
再说要不是他昨晚太暴力,让她受伤,她也不至于去医院检查,更不会有这张验伤单。
这件事不能全怪她。
萧寒冷冷的“呵”了一声,手中被蹂躏不成形的杂志摔在她的脚边。
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管局,再拿份婚约书让他们把字签了。”萧鼎不想再听他们俩吵架,开口打破了紧绷的气氛。
管局来之前听萧鼎的话,特意多准备了两份婚约书。
萧寒看都没看递过来的婚约书,眸光迎上萧鼎威严的目光,笃定的开口:“我不会签字,医院还有手术,先走了。”
音落,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萧鼎洪亮的声音响起,宛如命令的语气。
萧寒步伐一顿,回头看他。
“你跟我过来。”萧鼎肃穆的声音说完,眸光转向卫子夕,开口时声音放软了几分,“小夕,你先坐一会。”
卫子夕机械的点点头,眸光落在脚边的杂志。
萧鼎和萧寒上楼去了。
客厅只剩下卫子夕和管局,李叔上了茶之后退到一旁,气氛安静又诡异。
她弯腰捡起了杂志,垂着眼帘,神色像是陷入了很深的沉思中。
……
大概有十分钟,萧鼎和萧寒下楼来。
萧鼎给了管局一个眼神,管局将婚约书递给萧寒,还有笔。
萧寒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刷刷的写上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字。
不到三十秒,两份婚约书都签好了,他将婚约摔到卫子夕的怀里,阴翳的眸光恨不得要掐死她,“你满意了?”
卫子夕的胸口被婚约书砸的生疼,皱着眉头刚抬头就看到他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俯下的身子那股凉意完全笼罩住她。
心,莫名的一揪。
萧寒唇瓣贴到她的耳边,从萧鼎的方向看去,两个人的姿态暧昧,很像是萧寒在卫子夕的侧脸。
削薄的唇瓣轻抿,一张一合,温热的气息如数的灌入耳畔。
可他的话,却让卫子夕打了一个冷颤。
“不要以为签了字就是真的萧太太,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悔恨终生!”
冰凉的话语逐字落下,他站直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悔恨终生?
清澈的眼底迅速划过一丝不在意。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以后也不会。
萧鼎见她发怔,清了清嗓子道:“小夕,签字吧。管局会帮你们办好结婚证,以后你就是我们萧家的人了。”
一般结婚是要去民政局办手续,但是萧寒和卫子夕并不需要。
民政局局长亲自过来帮他们办理手续,刻录资料,剩下的事自然会办理的妥妥帖帖。
卫子夕扫了一眼婚约书,犹豫不决的开口:“萧爷爷,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你和萧二迟早要结婚,而且这次的事虽然我压下来了,但难保以后不会。你和萧二结婚,这件事就算曝光也是夫妻之间的事,对你对萧二或萧、卫两家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你说呢?”
萧鼎虽然是在征求卫子夕的意思,可是他句句在理,让卫子夕根本就找不到理由拒绝。
卫子夕暗暗的深呼吸,萧爷爷说得对。
要是这次她没怀上孩子,那么她迟早要和萧寒结婚的。
与其那样,现在就签字更保险。
决定好卫子夕就拿起笔,在签名处利落的签好自己的名字。
管局接过去,将身份证还给她,对萧鼎说:“萧老,结婚证晚点我让人送过来。”
萧鼎点头,吩咐李叔送人,又对卫子夕说:“你和萧二既然结婚了,从今天起就搬过来住,萧家会好好善待你,我也算是没辜负你母亲的嘱托。”
卫子夕点头说好,反正卫家她也住不下去了。
“不过我的东西都在家里,我想回去收拾一下。”
“我让李叔陪你。”
“不用了,萧爷爷,就几件衣服,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萧鼎没有勉强她,只派了司机送她。
……
卫家别墅,虽不如萧家的大气磅礴,但也算富丽堂皇。
卫子夕刚走进去就看到二楼穿着紫红色礼服的方静施施然的走下来。
方静看到她,妆容精致的脸顿时就黑了,冷着脸训斥道:“刚从国外回来就学会夜不归宿,真不知羞耻!别在外面干了龌龊的事,丢我们卫家的脸。”
卫子夕粉黛未施的脸上没什么深情,一双水润剔透的眸光倒是光芒幽暗的扫向她,绯唇轻挽,“我为什么会夜不归宿,你不是最清楚!”
昨晚她明明在房间睡得好好的,怎么一觉睡醒就在酒店萧寒的床上。
她又不傻,谁在设计自己,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方静眼神有几分闪烁,语气更加不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和我说话?你别忘了,我可是你母亲。”
卫子夕饶有深意的点了点头,唇角含着几分嘲弄弄的开口,“亲爱的妈妈,我回来只是拿东西的,我要搬出卫家。”
方静听到她要搬出去,想到什么立刻暗喜这个祸害终于主动滚出卫家了。
“这么着急搬,该不是真做什么龌龊的事,所以没脸呆在卫家了。”
方静双手环绕在胸前,尖酸刻薄的开口。
卫子夕要上楼的步伐顿住,回头看她,露出明媚风情的笑意,慢悠悠的说道:“嫁给萧家二少爷要是算龌龊的事,我想全世界的女人都愿意做这么龌龊的事。”
“什么?”方静瞬间瞪大眼睛。
萧家?
该不是她想的那个……萧家?
卫子夕像是能看穿她的想法,明眸微眯,“我丈夫萧寒,有机会会介绍你们认识。”
音落,她转身踩着轻快的步伐上楼。
心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方静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久久反应不过来。
萧家是柏城四大家族之首,军事世家,而萧寒虽然是萧家的次子,却也是最受老爷子疼爱的孙子。
卫子夕这个贱人居然嫁给了萧寒!
这怎么可能!
方静眼底划过一丝狠戾,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怒气冲冲的骂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我不是叫你们随便找个男人,怎么让那个贱人上了萧寒的床……”
还嫁给了萧寒,进了萧家的门。
这样以后她岂不是要仰仗那个贱人的鼻息?
绝不可以!
……
卫子夕走到二楼最拐角的一个房间,面积只有几个平方,一张床,一个掉漆的衣柜,一个书桌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因为背光,常年阴暗潮湿,是整个卫家连佣人都不愿来的地方。
她的东西很少,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剩下一些书籍她不打算要了,随便他们怎么处理。
虽然她顶着卫家二小姐的身份,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可是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在这个家除了爸爸卫荣华真心对她好,没人会在意她。
因为她不是卫家的孩子,方静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也不配做她的妈妈。
卫子夕拿起放在枕头下的一块翠绿的玉佩攥在手心,手指反复摩挲着玉佩,垂眸喃喃自语:“妈妈,我听了你的话,嫁给了萧寒。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拎着行李箱下楼,方静已经离开了。
司机接过行李箱,为她拉开了车门。
卫子夕上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卫家,绯唇漫上不及眼底的轻笑,在心里说:“再见爸爸,再见,卫子越。”
……
凌辰一点。
卫子夕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摔出去,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她痛的低吟了一声,抬头就迎上了一脸疲倦又寒气逼人的眼眸。
这是她第二次被萧寒从床上给扔下去了。
“你做什么?”
萧寒单手机械的扯了扯领带,转身就将床单被套扯下来扔到了地上。
卫子夕站起来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再次开口:“萧寒……”
话还没说完,萧寒侧头瞪她,阴仄仄的嗓音响起,“谁准你睡我的床!”
卫子夕一怔。
他扯掉床单被套原来是嫌弃被自己碰过。
黛眉轻蹙,忍不住的反讥:“我碰过的你都要扔掉,你也被我碰过,你是不是也要扔自己?”
萧寒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薄唇抿的很紧,一语不发。
走向衣柜拿了一套干净的四件套,熟练的换上。
卫子夕原本是想帮忙的,不过想到只要自己一碰,他就会扔掉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换好床单,萧寒拿了一套睡衣走向浴室。
卫子夕跟在他的身后,“你不让我睡床,那我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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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恍若未闻,狠狠的将浴室的门给甩上。
卫子夕反应敏捷,及时往后退了半步,否则她的鼻子现在应该断了。
清澈的眼眸瞪着紧闭的门,抿了抿唇瓣,道:“萧寒,你不让我睡床上是想让我睡客房?要是爷爷知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浴室的门突然打开,萧寒阴沉着冷峻的脸站在门口,一脸的烦躁。
卫子夕没有半分怯意的迎上他泛着寒光的眼眸。
傍晚的时候,管局让人把他们的结婚证送来了,就放在床头的抽屉里。
晚餐的时候,萧鼎也给了她改口费,叫爷爷。
现在他们是夫妻,她没理由去睡客房。
即便她愿意,爷爷也不可能答应。
半响,萧寒的眸光穿过她落在沙发上,菲薄的唇挤出三个字:“睡沙发!”
卫子夕回头扫了一眼沙发,又指了指自己,“我睡?”
萧寒挑了下眉梢,难不成她还想让他睡沙发?
“我是女人,要睡沙发也是你睡吧!”
卫子夕宁愿睡木板也不想睡沙发,太不舒服了。
“要么睡,要么滚!”萧寒的耐心已经用尽了,再次将浴室的门给甩上。
“……”
卫子夕回过头,黛眉紧锁看着沙发,忍不住的叹气,小声嘟囔:“暴力狂,你给我等着。等我怀上了,看我还忍不忍你!”
现在她只能……
忍!忍!忍!
十分钟后。
卫子夕从沙发上一股脑的坐起来,眸光坚定不移的看着对面的大床。
不行,她忍不了!
明明有那么大的床,却要睡沙发,浑身都不舒服,难受死了。
要睡沙发的人应该是他!
无视萧寒的警告,卫子夕再次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睡床上舒服,舒服的她都想打滚了。
……
萧寒从浴室走出来,黑色的睡袍裹着他健硕的身材,柔软的黑发潮湿柔软的塌下来,发尖的水珠一滴滴落在睡袍上,映出湿迹。
黑色的眼眸里氤氲着气雾,平日里的凛冽与阴沉少了许多,只是在看到重新躺到床上的女人时,眉头再次紧锁,眉心沁着寒意。
很显然这个女人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勾引他,被他睡!
卫子夕睁开眼睛迎上他阴鹫的眸光,不由自主的抱紧被子,坚定的开口:“要么一人一半,要么你去睡沙发,反正我不睡。”
睡一夜的沙发,她怀疑明天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
男人眼眸倏地眯紧,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带着一身的寒气。
感觉到凉意的卫子夕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以为他又想把自己甩下床,身子打算往旁边挪的时候……
谁知——
萧寒并没有把她扔下床,欣长的身躯整个压下来,黑若玄武石的眼眸如同野兽充满危险的盯着她。
“既然你这么想被我睡,那我就成全你……”
“萧寒……”
卫子夕还没反应过,男人干燥而炙热的唇瓣已经压下来,亲吻她的唇。
准确的来说,是嘶咬。
“疼,你放开我……”卫子夕拼命的扭动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结果,不但没有挣开,反而把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给蹭到旁边去了。
萧寒一只手钳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固定,另外一只手探进了她的睡裙里。
澄澈的眼眸猛地睁大,呼吸一滞。
他,他,他在做什么?
那天晚上模糊的画面重新浮回脑海,逐渐清晰。
卫子夕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不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虽然也很疼,但不像现在这样,痛到骨子里去。
他这哪里是想和她做,根本就是在刻意羞辱她。
粗鲁而残暴,疼得她娇俏的脸蛋一片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疼,不要……”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们是夫妻,本来这样的事是理所当然的,可是……
她不想这样,这根本就是羞辱。
“不要?”男人的动作一顿,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削薄的唇瓣漾起冷魅的笑意,“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还装什么装?”
装?
黛眉轻蹙,怀疑他是不是眼瞎?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是在装!
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做。
……
因为挣扎,卫子夕的气息不稳,大口大口的喘气,胸前跟着起伏,脸上染上一层绯红,身上的睡衣也凌乱不堪,肩带滑落,露出大片的春光。
莹润饱满的红唇因为喘气,微微张开,性感的很像是在发出品尝的邀请。
萧寒没有再迟疑,低头再次吻上去。
既然她这么****,想被男人睡,他就成全她。
牙齿一点不温柔的咬着她的唇瓣,疼得卫子夕眉心紧缩,又挣不开他的束缚,宛如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刀俎。
“嘶……”
睡裙被撕碎的声音。
本该更加抗拒害怕的卫子夕突然冷静下来了。
他不就是想羞辱自己吗?
谁羞辱谁还说不定呢!
原本紧闭牙关的卫子夕不但不再抗拒他的侵入,反而主动回应他。
粉舌如同小猫儿轻轻舔着他的唇。
萧寒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眸风平浪静的看着她。
双手被他扣住无法动弹,卫子夕便抬起腿蹭着他的腿,撩开了他的睡袍,主动的贴近他,肌肤相亲。
卫子夕见他没动作了,睁开澄净的眼眸望着他,软糯的声音道:“不是想做么?”
在萧寒还没反应过来时,双手从他的掌心抽出,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弧线优美的颈脖仰起,再次凑上他的唇。
卫子夕虽然很主动,奈何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除了反复的亲他的唇瓣,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可是!
偏偏就是这种毫无章法的亲吻,勾起了萧寒体内蠢蠢欲动的欲念。
那晚的画面浮现脑海,她宛如一个妖精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沉吟,娇媚的声音听的男人骨头都能酥化了。
……
气息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身体越发的滚烫,就连看着她的眼神也逐渐灼热起来。
卫子夕感觉到他好像真的动情了,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
亲吻刚停下一秒,萧寒像是突然有了灵魂一样,低头强势侵入香檀中,寻找到她的,搅风弄雨,抵死缠绵。
卫子夕被他吻的喘不过气,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改成抚摸他的胸膛。
他的身材很好,肌肉均称,线条分明,手感真是好得不像话。
萧寒一边受蛊惑,情不自禁的吻着她,随着胸膛那只不停抚摸柔软无骨的小手,感觉到下身有东西涨得疼,忍不住“嗯”的叫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嗯”让萧寒突然像被定住了,没任何动作,连身上的肌肉都变得紧绷起来。
卫子夕感觉到他停下来了,缓慢的睁开眼睛……
原本炙热的眸光变得如同一个深渊,看不见底;冷峻的脸庞也阴沉的像是能滴水。
她还没反应过来,萧寒猝不及防的就突然甩开她,起身下床,伸手拉了拉自己的睡衣,连个眼风都没给她,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浴室。
浴室的门摔的很响,震得整个房间好像都跟着颤了下。
那一声狠狠的砸在了卫子夕的心里,有点疼,又有点空荡。
憋着的那口气,缓缓的呼出来,一直悬空在半空的心也落地了。
结束了?
今晚他应该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了吧。
好像被人抽空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她虚弱的瘫在床上,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宛如刚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
浴室,萧寒打开了花洒,冷水瞬间淋湿了全身,也渐渐的浇灭了那股差点失控的浴火。
他根本就没打算真和那个女人做,不过是想羞辱她,怎么弄的自己真有**了,还差点真的和她做了。
仰头任由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双手揉了揉脸,平复所有翻涌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萧寒再次从浴室里走出来,带着一身的寒凉。
房间里只剩下一盏睡眠灯,昏黄的光让画面变得模糊。
淡漠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背对着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像是睡着了。
他肯定是不会与这个女人同床共枕。
明天他还有一台很重要的手术,现在很晚了,不想再和她纠缠不清下去。
转身去衣柜拿了一床被子,走到沙发铺好躺下-
躺在床上的卫子夕虽然闭着眼睛,但一直没敢睡。
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听到他在沙发那边的动静,最后气息恢复平静。
确定他睡沙发,而非床上,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心的真正的入梦。
……
翌日,萧寒睁开眼睛的时候,卫子夕已经不在房间了。
洗漱下楼,看到她正在陪萧鼎用早餐。
萧鼎看到他下楼,吩咐李叔给他准备早餐。
萧寒经过餐厅的步伐顿了下,漆黑的眼眸淡漠的瞥了卫子夕一眼,淡淡道:“不用了,我赶着去医院。”
话毕,拿着车钥匙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
卫子夕完全没在意他冷淡的态度,倒是萧鼎有些担心的安慰她,“萧二被他父母宠坏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不会的,爷爷。”卫子夕笑了笑,放下咖啡杯,又道:“爷爷,我今天也要去上班,第一天报道,我想早点过去做个准备。”
萧鼎点头,“听说你也是学医的,在哪家医院?”
“仁心医院。”
萧鼎眼波一亮,想说什么话到了唇边又咽回去,“我让司机送你。”
卫子夕没有拒绝。
……
仁心医院,柏城除了皇家医院,最好的私人医院,接待的病人不是名门望族就是政治名流,能在这里工作的人自然也是在医学领域有一定的天赋和技术。
此刻在医院的手术室里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冰冷的仪器在发出滴滴的声音,不断的重复。
身穿浅蓝色手术服的萧寒虽然戴着口罩,可是额头的汗水不断的渗出,旁边的护士反复的在给他擦干。
他恍若不觉,专注在手术台上的冰冷,冷静的开口:“3号手术刀。”
“止血钳……”
看着仪器的护士突然出声,声音凝重,“不好了,萧医生,病人的血压和心跳一直在降。”
“l的静脉注射。”萧寒眼睛都没眨一下,镇定不惊的开口。
旁边的护士照做。
“血压还在降……”
“萧医生,病人的羊水突然破了……”
剑眉终于皱起,立刻道:“通知妇产科进来,立刻剖腹取出婴儿。”
“可是这样大人很有可能……”
副手医生的话还没说完,萧寒沉静冰凉的眼眸扫了他一眼,副手医生顿时就嘘声了。
护士已经通知了妇产科的医生过来。
不到五分钟,手术室的门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虽然遮挡住脸,但露出一双水润晶亮的眼眸,她利落的询问情况。
护士言简意赅的说了下现在的情况。
患者是一名怀孕七个多月的孕妇,因为不肯先终止妊娠,再动手术,而她脑子里的肿瘤情况很不稳定;在联合会诊后,萧寒医生决定为她直接动手术,争取大人小孩都保住。
但是手术过程中病人的生命体征突然恶化,羊水又破了,如果现在不剖腹取出孩子,婴儿就会窒息而死。
“明白。现在立刻准备剖腹手术,另外通知新生儿科做好准备,准备氧气箱,婴儿早产,心肺很有可能发育不全。”
萧寒在专注自己的手术,并没有去看妇产科的医生,只是听声音有些熟悉。
情况紧急,他也没心思想那么多,争分夺秒的和阎王抢人。
一个小时后。
肿瘤清除和剖腹产手术几乎是同时结束,大人和孩子都没事,不过孩子如她预料的那样,因为早产,心肺发育不全,一出生就被放进氧气箱,送去特殊护理病房了。
两位主刀医生都将位置让给了副手来善后,等到确认大人没事,这才走出手术室。
萧寒摘下手套和口罩,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了眼旁边的人,剑眉顿时皱起,生硬的语气道:“怎么是你?”
摘下口罩的卫子夕仰头,微微一笑,“萧少,你每次见到我都是这句台词,能不能换换?”
“你——”萧寒刚出声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萧寒,卫医生,你们出来了,手术顺利吗?”
走来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眉目慈祥,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着:院长。
萧寒阴沉着脸没说话,卫子夕替他回答,“手术很顺利,大人没事了,孩子因为早产,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没有问题,不过我相信新生儿科的同事会照顾好她。”
院长点点头,“那就好。”顿了下,看向萧寒,道:“萧寒,这位是卫子夕医生。是妇产科新来的主任医师,别看卫医生年纪轻轻,可是从国最好的医学院毕业,更是已经攻读完博士课程,也是我们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卫医生,萧寒是我们医院脑科主任医师,即便你是在国,相信你也一定听说过他。”院长介绍萧寒,满脸的自豪。
卫子夕看向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男人,“萧少的大名,如雷贯耳。”
萧寒沉静无波的眼眸淡漠的从卫子夕那张精致的脸上扫过。
看着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她已经是博士了?
“我还有事,先回办公室了。”紧抿成直线的薄唇突然轻启,说完就提步离开了。
院长被弄的一脸雾水,怕卫子夕误会,解释道:“萧寒医术了得,就是不爱与人打交道,卫医生不要介意!”
卫子夕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我也有事先回妇产科了,院长再见。”
……
卫子夕推开办公室的门,站在办公桌前背对着她的背影让她一怔。
片刻反应过来,她随手关上门,慢悠悠的开口:“我想,萧主任应该不会走错办公室了。”
毕竟脑科在楼,她这里是楼。
萧寒转身清寒逼人的眸光审视她半响后,冰凉的嗓音响起:“你到底想做什么?”
从家里追到医院,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薄如蝉翼的睫毛颤了几下,绯唇漫起不在意的笑,“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才来仁心工作?”
他没有立刻说话,脚步一步步的逼近她,浑身泛着一股彻骨的寒凉。
卫子夕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一直到被他逼到靠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可能是因为刚做过手术,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水味,还有一种不属于医院的气息。
清冽的气息萦绕她的鼻端,极其的好闻。
萧寒低头,冷锐如刀片的眸光一寸一寸的掠过她的脸,像是在凌迟她。
“拿着一块破玉佩就要嫁给我,不成功就爬上我的床逼我娶你,接着追到我上班的地方……”
黑眸倏地迷成一条线,波光幽冷,“卫子夕,你是有多爱我?”
“啊?”卫子夕眸光诧异的盯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想,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
“别痴心妄想了,我不可能会喜欢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他再次开口,冰凉的嗓音笃定不已。
“你别自作多情,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要不是因为……”
想到什么,到唇边的话戛然而止。
萧寒皱眉,总觉得她没说完的话似乎很重要。
“要不是因为什么?”
卫子夕回过神,迎上他探究的眸光,恢复了清明,“没什么,反正我没有喜欢你!”
要不是为了活下去,她根本就不会嫁给他好不好!
“呵。”他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个女人喜欢他,费尽心思要嫁给他,现在又说不喜欢他,是想要玩欲擒故纵?
眸光低垂,仔细的打量她。
白皙的肌肤宛如凝脂,连一个毛孔都看不到,眼睛很漂亮,明明没有刷睫毛膏,睫毛也很翘很浓密,鼻梁圆润小巧,唇瓣饱满,光泽莹润,是会勾起男人欲念的性感。
这张脸清水出芙蓉,又美艳的时时刻刻都在勾引男人对她犯罪。
卫子夕被漆黑深沉的眸光盯的很不自在,双手抵在了他健硕的胸膛上,尝试的推开他,“你起开。”
男人不但没走开,反而贴的更紧,若不是有她的手挡着,他几乎要贴到她的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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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夕从来都没和男人这么亲密过,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越发的浓烈,几乎占据了每一口氧气,吸入心肺,耳朵莫名的发烫。
“萧寒,你……”
她抬头说话,却忘记了他低着头,唇瓣猝不及防的就如同羽毛轻轻的从他的唇上划过。
声音戛然而止,两个人都怔住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安静,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高高低低的交织在一起。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萧寒,削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嘲弄:“又想勾引我!”
勾引他?
清澈的瞳仁不由的扩张,好奇的目光盯着他,真的很怀疑他的脑回路究竟是有多奇特。
明明就是一个意外,要不是他靠的这么近,自己也不会亲到他。
怎么最后又变成自己勾引他?
“萧少,我真的很好奇你这连宇宙都盛不下的爆棚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萧寒挑了下眉梢,很显然卫子夕现在说什么在他看来都是欲擒故纵的一种。
这个女人以为装的很不喜欢他,处处挑衅他,就能博得他的喜欢?
做梦。
“卫子夕,你最好给我记住,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敢对以萧太太自居,胡说八道,我就让你滚出萧家,滚出仁心。”
与她登记,已经是他的底线了,绝对不能让外界的人知道他们有了婚姻的关系。
“我想这个比较困难……”
卫子夕面对他的警告没有半点的害怕,尤其是在他的眸光越发的阴冷的时候。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本来医院的人不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但如果你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等下我的同事要是进来看到那就说不定了……”
别说全医院,整个国都该知道了。
萧寒扫了一眼她,发现两个人的距离的确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她浅淡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的香气。
香气不浓郁,似有若无的,不像是香水,作为医生他们身上是绝对不用香水的。
欣长的身躯往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那股淡淡的香气也从鼻尖消失,心里莫名袭上一丝空落。
剑眉慢慢拢起,削薄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任何的情感,侧身拉开门就出去了。
……
卫子夕没有时间去想萧寒的事,她刚刚加入仁心,人生地不熟,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去处理。
同事很快就过来了,除了和她介绍现在医院的情况,也给她安排了下时间。
下午她有一个门诊,明天上午有一个联合会诊,之后会安排手术时间。
等卫子夕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天色黑尽,华灯初上。
下午还万里无云,此刻已经下起倾盆大雨。
她没有带伞,也没有开车,此刻医院门口零零散散的人群经过,为了避雨,步伐急匆,谁也不会注意别人。
下雨天最不好打车,叫车也叫不到,卫子夕站在门口多余的地方,一筹莫展的时候,眼角看到一辆车子从旁边的路驶过来。
没看清楚车上的人,但她认得这辆红色的跑车,全医院除了萧寒,不会再有别人开这么张扬的车子了。
“喂……”卫子夕身子往前倾斜,对着开车的人招手。
希望他能顺道载自己一起回去。
大雨磅礴,雨水狠狠的冲刷着这个城市。
缭乱的雨帘中,卫子夕好像看到车子里的萧寒看到了自己,因为车子在慢慢的减速。
心里涌上一丝侥幸,虽然他不喜欢自己,但是下这么大雨,他们又是同路,出于人道主义他应该会载自己一程。
而且也没人看见,不会曝光他们的关系。
眼看着车子越来越近,卫子夕往前走了一步,就要靠近车子的时候,红色的跑车突然加速,卫子夕想要往后躲避都来不及了……
红色的车子如同离弦的箭疾驰而去,轮胎碾过一滩水,渐起的污水溅了卫子夕一身。
从头到脚,无一幸免。
车子很快就消失在大雨里。
卫子夕伸手摸了摸一脸的污水,还有细小的沙子,身上原本还算干净的衣服,此刻潮湿的服帖在肌肤上,冰凉彻骨。
明眸凝向车子消失的方向,黛眉紧紧蹙起,气得磨牙,“萧寒,算你狠!”
这笔账,她记下了。
……
卫子夕回到梧桐居时满脸雨珠,浑身湿透,没有一处是干的。
萧鼎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下这么大的雨,我忘记叫司机去接你了。爷爷真是老糊涂了。”
卫子夕笑着摇头,“没事,爷爷。”
眸光转移向萧寒,略带几分幽怨。
要怪也是怪这个暴力狂,要不是他溅了她一身的水,她也不至于破罐子破摔,淋成这个鬼样子。
萧鼎想起什么,也看向了萧寒,“你和小夕不都是在仁心,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不带小夕一起?”
萧寒回来已经有一个小时了,换了一身居家服,没有了在医院的严谨与肃穆,平添了几分书生气息。
闻言,他合上手上的医学书,抬头深不见底的黑眸波澜不惊的扫了一眼卫子夕,她身上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头发凌乱而潮湿的盘踞在她的颈脖,看起来的确是狼狈不堪。
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淡漠的开口:“与我何干?”
“她是你老婆!”
“我没承认!”
话毕,转身就走向了楼梯。
“你……萧二你给我站住!萧二……”萧鼎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恍若未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遇到李叔,清冷的声音响起,“晚餐不必叫我。”
李叔:“……”
眸光不解的看向萧鼎,他刚回来的时候不还说晚上要吃碳烤小排吗?
萧鼎无奈的眸光看向卫子夕,“快上去换身衣服别感冒了。李叔,叫厨房煮姜茶,一会让小夕喝。”
卫子夕和萧鼎说了一声谢谢,上楼去了。
……
推开房间门,一片静谧。
萧寒坐在沙发上看书,似乎当她不存在。
卫子夕走到行李箱前拿了一套衣服走进浴室,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无表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完全将她当成了空气。
卫子夕关的时候透过缝隙看到霁月清风的男人,嘀咕了一句:“没人性。”
关门,走到浴缸前开始放热水。
淋了雨水,还是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比较好-
半个小时后,萧寒看书看的脖子有些酸,放下书,起身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走向了浴室。
自然的推开门,瞬间怔愣……
微凉的浴室有着丝丝雾气,浴缸里放满了水,女人躺在浴缸里,浴缸里满是白色的泡沫遮挡住了年轻美好的身子,萧寒能看到的不多。
卫子夕闭着眼睛,神色安然像是睡着了。
应该是睡着了,否则不会连他进来了都不知道。
泡澡的时候睡着,亏她还是个医生。
卫子夕的头发潮湿的落在浴缸上,泡沫虽然遮挡住了姣好的身材,但还是露出精致的锁骨,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感。
萧寒赶走脑海里那些不适宜的念头。
自从和她做过以后,他现在怎么动不动就能想到那件事上,难道真是因为之前憋太久了?
站在洗盥盆前掬一把冷水扑面,驱走看书的疲倦感。
转身就要离开。
关上浴室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去,她的身子好像有往下滑了一点点。
几乎没有犹豫的就走出去了。
这个女人自己找死,关自己什么事。
……
萧寒回到卧室,坐在沙发上,重新拿起书看。
五分钟后,别说看完一页,就连两行字都没看进去。
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个女人在浴缸里的模样,一点一点的往下滑,水先淹没她的下巴,再是嘴巴,鼻子,然后……
萧寒颓然的把书丢在旁边,眸光看向浴室,剑眉拧起。
那个女人该不会真的把自己淹死了?
他是医生,职责是救人,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眼前而什么都不做,这样和凶手有什么区别!
我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在救人而已!
萧寒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便不再迟疑,修长的身材倏地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浴室。
一推开门就看到浴缸里的卫子夕,水已经淹没了她的唇瓣,正要慢慢的淹没她的鼻子。
萧寒的脸色阴沉,心莫名的一紧,不再迟疑,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双手伸进浴缸里利落的将她打横抱起。
冰凉的水侵湿了他的衣服也毫不在意,抱着还未醒的卫子夕转身走向卧室。
他刚走出浴室,怀中的卫子夕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本能的往他的怀里钻。
萧寒感觉到她的动作,眸色深了,低眸仔细的审视她。
她该不会是故意演这一出戏?
萧寒还没有确认她是不是在演戏,卫子夕迷迷糊糊中感觉不太对,自己好像好像不在浴缸里,而是悬空着。
紧闭的眼眸缓慢的睁开,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冷峻的脸庞。
自己不是在泡澡,怎么会看到萧寒?
卫子夕呆怔了几秒,然后低眸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被萧寒抱在怀里,吓得大叫:“啊!”
下一秒扬手就给了萧寒一个耳光。
萧寒没想到她会敢对自己动手,所以没有任何防备下挨了一记耳光。
她用了十成的力,直接把他的脸打偏向一边,皮肤上麻辣辣的疼,像是被人泼了硫酸-
卫子夕挣扎的从他的怀里下来,赤脚跑到衣柜,双腿打颤,好几次差点摔跤。
随手抓了一件睡袍裹在自己的身上。
一想到自己被他看光了,气得系腰带的手颤抖的不像话,好半天也没系好腰带。
好不容易系好腰带,愤怒的想要找萧寒算账,结果一抬头就迎上了他寒彻入骨的鹰眸里。
寒凉以他为中心点,朝着四周弥散,房间里的温度急剧下降,一下子恍若寒冬腊月。
卫子夕原本还怒气冲冲,在他强大的气场下逐渐卷旗息鼓。
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波澜不惊的盯着她,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看得卫子夕心惊肉跳,后背慢慢的爬上一丝凉意。
萧寒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带着满身的寒意与怒火。
活了27年,从来都没有人敢动他,别说父母就连萧鼎也没对他动过手。
这个女人竟然敢甩他耳光!
很好!
这次她是真的惹到他了!
卫子夕察觉到危险,本能的后退一步,后背撞到衣柜,感觉到他高大的身影笼罩而来,侧身就向往门口跑。
萧寒动作迅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便的将她撤回来,甩在衣柜上。
卫子夕后背重重的撞到了衣柜上,痛得她呻吟了一声。
“穿成这样,想去哪里?”修长的腿抵在她的腿上,将她固定死。
“别碰我!”看到他的手伸开,卫子夕立刻挥开他的手。
“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不就是想要让我上你,戏演的这么好,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冰冷的言词逐渐清晰,飘进卫子夕的耳朵里。
清澈的瞳仁里闪过不解与一丝恐惧,一边挣扎一边低吼:“萧寒,你发什么神经?”
明明是他趁自己睡着把自己从浴缸里抱出来,是他趁人之危,现在居然还说她演戏!
她演什么了?
“既然你都说了我在发神经,那我现在就发给你看!”声音几乎从喉骨里挤出来的。
他要让她明白,打了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卫子夕抿唇话还没说出来,冷峻的五官已经压下来,精准的攫住她的唇瓣。
他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用力的嘶咬着鲜嫩可口的唇瓣,无论卫子夕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只能紧闭牙关,怎么都不肯让他进来。
黑沉的眼底拂过一抹精光,干燥滚烫的大掌利落的扯开了她的腰带,睡袍迅速的被他扯下,落在了卫子夕的脚边。
卫子夕一惊,低呼的同时男人的舌利落的钻进去,霸道的席卷香檀里的每一寸芬芳,勾到她的时候,甚至还用力咬起来。
浓郁的血腥味迅速的在两个人之间蔓开。
卫子夕痛得眉心紧锁,却无法挣扎分毫,尤其是感觉到他利落的眸光落在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上,一股屈辱涌上心头,眼眶逐渐湿润。
……
萧寒一边如同饥饿已久的野兽不停的攫取美味,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当捕捉到她眼底的雾气时,动作顿了下。
一秒,仅仅一秒后,大掌更加放肆的游走在宛如凝脂的肌肤上。
卫子夕挣扎不动,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若不是被他一只手提着两只手摁在了衣柜上,她早已滑到地上了。
今晚的萧寒与昨晚不一样,现在他是真的气急败坏,要是再像昨晚那样主动,卫子夕敢肯定自己下场一定会很惨。
可是真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发生关系吗?
心里像是被人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喘不过气。
为什么?
为什么在卫家她要受尽欺负,在萧家也没有摆脱这样的命运?
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为什么这么难?
唇瓣上干燥的唇移开了,蠕动的移向她精致的下颌。
就在他要吻上她弧线优美的颈脖时,动作突然顿住了。
萧寒睁开眼睛看到她紧闭的眼眸下一片潮湿,浓密如扇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直在颤抖,晶莹剔透的泪珠映着灯光闪闪烁烁,挂在苍白的肌肤上。
此刻她不着寸缕,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不住的哆嗦,看起来可怜极了。
心里涌上一股烦躁与沉闷。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他现在满足她,她哭什么哭!
又或者,她没有在演戏,而是真的睡着了,差点溺水……
这个念头涌上了脑海,他的感觉更不好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想继续下去。
尤其是下腹涨的厉害,不由自主的想要贴近她,与她负距离接触。
这个时候停下,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他,不能停下!
……
衣柜与大床两步之遥,萧寒抓着她的手腕跨了一步,然后用力的将她甩在了床上。
卫子夕跌进温软的床上,睁开眼睛看到即将压下来的身躯,急的一个翻身避开了,抓起被子盖在身上,想要下床。
萧寒的动作更快,长臂一挥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拖回来压在自己的身下。
卫子夕挣扎不开,急得苍白的脸颊上平添几分红晕,鼻音很重的骂道:“萧寒,你混蛋!你这是婚内弓虽暴。”
“这就混蛋了?等下我还会更混蛋,你大可以去告我!”大概是因为动情,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意外的酥麻好听。
“你——”卫子夕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话还没说完,萧寒已经迫不及待的低头吻上她的唇。
卫子夕根本就无法反抗,只能承受着他的疾风骤雨,只是在硬物抵住了她的大腿时,头皮还是不足的发麻。
脑海里浮现起那天晚上零碎的片段。
他太凶猛了,凶猛的如同野兽要将她剥皮拆骨吞进腹中。
想到这里,肋骨都忍不住跟着疼起来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他真的会弄死她的!
卫子夕害怕的感觉如置身冰窖,肌肤上冒起细密的颗粒,不停的颤栗,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情动与迷乱。
萧寒像是感觉到她的害怕,强势而霸道的吻逐渐停下来,眯成一条线的眼眸看到她煞白煞白的脸蛋,剑眉皱的更紧。
她在害怕?
她就这么害怕与自己做?
萧寒真的想不明白了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死皮赖脸要嫁给自己的人是她。
一次次想要勾引自己的人还是她。
现在真的要做了,她却害怕成这样-
气息粗重而紊乱,如数喷洒在她的脸颊。
卫子夕害怕的几乎要蜷曲成一团了,根本就不敢睁开眼,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入侵自己。
萧寒片刻的失神后大掌强势的分开她紧闭的双腿……
他真的忍不了!
那种水乳交融抵死缠绵的快感如同毒瘾一样犯了,驱使着他的理智和感官,只想要重温那种极致的快乐。
卫子夕知道逃不了,绝望的咬紧牙关,等待撕裂的疼痛。
萧寒捕捉到她紧咬得唇瓣,血珠渗出,情(欲)浓郁的眼眸微眯,低头就吻了上去。
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沉腰一挺……
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就要贯穿卫子夕的萧寒猛地顿住,一股恼火涌上胸口。
很想无视敲门声直接冲进去,可是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还有李叔的声音,“太太,姜汤好了!”
额角的青筋噼里啪啦的炸开了,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了她的胸前,炙热的烫着她的肌肤。
萧寒深呼吸一口气,硬生生的从卫子夕身上爬起来,下床捡起地上的裤子穿上,大步流星的走向浴室。
很快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
敲门声再一次的响起。
卫子夕睁开眼睛,抓起旁边的被子盖在身上,像是濒临死亡边缘突然得救一样,大口大口喘气。
现在她浑身不着寸缕,脸上又都是泪水,肯定不能去开门,放任着敲门声不管好像又不太好。
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下来,才出声,“李叔,我一会下去喝。”
李叔应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
隔着一道门,也不知道李叔有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
卫子夕坐在床上片刻,想到萧寒还在浴室,立刻下床趁他没出来之前,换了一身衣服。
为了不让爷爷发现异常,特意化了淡妆,点了护眼液,照了照镜子确定看不出来是哭的样子,这才下楼-
浴室里。
萧寒脱掉了衣服站在花洒下,冰冷的水顺着他均称的肌肉往下流淌。
身体的热度在慢慢冷却,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她穿着自己黑色睡袍的样子。
他比她高出很多,黑色的睡袍套在她身上,就好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连脚都被遮住了。
偏偏露出了一节白皙的颈脖,婉约优美,时时刻刻都在勾引人去犯罪。
原本已经消停的某处再次胀痛起来,即便是冷水也没有任何的用。
“**!”
萧寒忍不住的低咒了一句,关掉了花洒。
虽然知道这样很丢人,但就是控制不住,大掌朝着小腹下伸去。
脑海里浮现她白嫩性感的身体,呼吸越来越急促……
……
萧寒说晚餐不必叫他,所以晚餐的时候也没人敢上来惊扰他。
谁都知道萧家二少爷的脾气有多坏,谁也都不敢惹他。
萧鼎知道他是闹脾气,也懒得理他,那么大的人,饿了自然会下来吃东西。
卫子夕陪萧鼎用过晚餐后回房间。
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考虑要不要去客房将就一晚算了。
她真的很怕萧寒再一次发疯。
犹豫许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推开门走进去,看到萧寒已经在沙发上睡下了,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卸妆,洗脸,连睡衣都不敢换,直接躺在了床上,关灯睡觉。
大概是被萧寒之前的行为吓到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却丝毫困意都没有。
四周很安静,静谧的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卫子夕的听力超乎一般人,所以在听到沙发那边传来异样的呼吸声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种呼吸是……
算了。
卫子夕摒去脑海里的念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自己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免得他又认为自己是在勾引他。
夜,很静。
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宛如夏季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吵得人心烦气躁,卫子夕更加没有睡意。
有时候,她真是恨死自己这种超乎常人的好听力。
翻了两次身,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坐起来,朝着沙发的方向出声,“萧寒,你不舒服?”
黑暗中传来隐忍着痛苦的呼吸,没有任何的回应。
卫子夕坐了片刻,开了灯,下床还没走进沙发旁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萧寒,一米八几个身躯蜷曲成一团,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冷峻的脸庞早已被汗水湿透。
“萧,寒……”她尝试的又叫了他一声。
萧寒喘着气,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波澜不惊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没看见她又合上了。
卫子夕打量了他一下,虽然他盖着薄被,但隐约能看到他的手好像是捂着肚子。
难道他是有胃病?
“萧寒,你是不是胃痛?”她又问了一遍。
萧寒闭着眼睛,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额头渗出更多细密的汗珠,浸湿着发根,发丝柔软的趴下来,完全没有之间的倨傲与不可一世。
卫子夕没有再自讨没趣,起身回床边。
他痛死了也和自己没关系。
重新躺回柔软的大床,盖好被子,准备关灯。
指尖碰到开关顿住了。
犹豫挣扎了半分钟,最终还是爬起来,直接走出卧室,下楼了。
萧寒躺在沙发上,听到她的脚步声像是下楼了,但无心管她。
此刻胃痉挛的疼,折磨得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概一刻钟后,卫子夕回来了。
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有一碗面,还有药盒和一杯温水。
卫子夕将托盘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萧寒,轻声道:“面是我请佣人煮的,药是佣人拿的,水是佣人倒的,我只负责端上来,其他的我都没碰过。”
他是病人,她是医生,她只是做了医生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看病人自己了。
卫子夕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睡着。
萧寒许久都没有动静,直到半个小时后,好像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紧闭的双眼睁开。
房间里开着一盏睡眠灯,光线昏暗,有一种老电影的画面感。
茶几上的面已经凉了,浓稠在一起。
男人犹豫片刻,缓慢的坐起来,手一直摁着胃部,眉心的痛楚没有减少半分。
弯腰一只手拿着筷子,开始吃东西。
因为凉了的缘故,味道真不怎么样,他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端起杯子喝水,又把药吃了,这才重新躺下。
等了二十分钟,药效发挥作用,没有那么痛,困意来袭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原本睡着的女人忽然睁开眼睛,星眸里一片清明。
轻轻的起身,看了一眼沙发上睡熟的男人,神情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不住的摇了摇头。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起身走向沙发,准备把餐盘拿下去,她不喜欢房间里有食物的味道,会影响她睡觉。
手指拿到餐盘的时候,萧寒翻了一个身,身上的薄被大半都滑到地上了,他的手还按在了肚子上。
她放下餐盘,将被子拿起来轻轻的重新盖在他身上,眸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安静的睡颜像个孩子,毫无防备。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没怎么变。
只是——
“真的就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轻微的叹息声随风飘向远方,渐渐弥散,只余一室静谧。
翌日,卫子夕醒来时萧寒已经不在房间了。
起床换衣服洗漱,发现自己头重脚轻,浑身酸软无力,很不舒服。
大概是昨天淋了雨,有些感冒,脸色都有些不好。
化了一个淡妆下楼,看到坐在餐桌前的男人,暗淡无光的眼眸里涌上一丝诧异。
她还以为他会一直不愿意和自己同桌而坐。
萧鼎看到她下楼,招手让她过来吃早餐。
卫子夕先是和萧鼎问好,眸光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萧寒波澜不惊的眼眸像是没看到她,优雅的喝着自己的咖啡,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佣人很快就将早餐送上来,卫子夕用了三分之二时,萧寒放下咖啡起身淡淡道:“我走了。”
卫子夕以为他是和爷爷说的,头也没抬一下,吃自己的早餐。
萧寒低眸扫了一眼没动的女人,眉心皱了下,转身就走。
萧鼎见卫子夕没反应过来,缓缓开口,“小夕,吃好了?”
卫子夕放下餐具点头:“好了。”
“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爷爷好像是在催她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卫子夕还是听话的起身,“那爷爷我去上班了。”
萧鼎点头。
卫子夕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包和外套走出来就看到红色的骚包跑车停在门口。
他怎么没走?
心里纳闷了一下,没有多想,侧身想要绕过面前的车子,刚跨出一步就听到了低沉的嗓音:“上车。”
卫子夕一怔,眸光看向车子里戴着墨镜的男人。
他是要载自己一起去医院?
为什么?
他会突然这么好心?
卫子夕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不管为了什么,离他远点总是对的。
“你是想让爷爷再骂我一次,还是想让我抱你上车?”冰凉的嗓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卫子夕瞬间了然,肯定是早上爷爷和他说了什么。
回头看了一眼别墅里,恰好就看到爷爷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他是做给爷爷看的?
“上车!”男人再次开口,冷峻的脸庞上的不耐烦越发明显。
卫子夕不在迟疑,上车刚系好安全带,车子就如同离弦的箭,急速奔驰,很快就离开了别墅。
早上的风有些凉,加上萧寒收起了顶棚,车速又快,风劲很大,吹得卫子夕越发的不舒服,连打了两个喷嚏。
墨镜下的黑眸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将油门踩到底,整个车子就好像要飘起来了。
卫子夕用纸巾揉了揉鼻子,轻声道:“爷爷看不到了,你找个能停车的地方放下我就可以了。”
男人的剑眉挑了下,眼底拂过一丝意外,因为有墨镜掩饰,所以卫子夕看不到。
他还以为她会就此缠着自己载她去医院。
是不舒服还装的?
疑惑涌上心头,薄唇抿的越发紧了。
她怎么样关自己什么事!
她不缠着自己更好。
英俊的脸庞在阳光下犹如冰山散发着寒气,冷冷的开口:“还需要你提醒我?”
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下一秒车子停在了僻静的路边,男人侧头看她,“下车。”
卫子夕侧头看了一眼,此刻还在郊区,公路宽敞而冷清,要是在这里下车,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车子。
眼角的余光又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男人,没有迟疑太久,解开安全带,下车。
下一秒,跑车疾驰离开,很快就消失在眼帘。
卫子夕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要是再没车子来的话,她今天就要迟到了。
……
十五分钟后,萧寒的车子停在了医院的车库,走进电梯按了一个楼。
电梯经过楼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被自己丢在半路的女人有没有打到车子。
电梯继续上升到了楼。
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她有没有打到车子与自己何干。
电梯停在了楼,萧寒走出电梯,直接进办公室,换下外套,穿上护士早已给他送来的白色大褂,将钢笔插在胸口的口袋里,拿起听诊器。
那个女人也是医生,要是她迟到了会影响到病人。
我是为了病人考虑!
这样想着萧寒拿起电话拨通了梧桐居的电话,“许生,帮我去市中心买两套最新出版的医学杂志,我晚上回来要看。”
挂掉电话,叫上手底下几个实习医生巡视病房-
卫子夕下车后一直没遇到路过的车子,只能自己一直往前走,因为不舒服,二十分钟也没走多远。
感觉头越来越晕,别说会不会迟到,今天就是能不能到医院都是个问题。
在她打电话想请假的时候,突然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回头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驶过来,在靠近自己的时候慢慢的停下来。
许生下车,恭敬道:“太太,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卫子夕认识他,萧家的司机。
“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卫子夕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有气无力道。
卫子夕是萧家二少的太太,而他只是司机,自然是不敢违背卫子夕的意思,至于二少要的杂志,等他送卫子夕去医院,再去买也来得及。
“当然可以,太太请上车。”许生立刻为她拉开了车门。
卫子夕坐在后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车厢里没有风,感觉好很多。
她压了压衣领,说:“我想睡一会,到医院叫我。”
许生答应了-
卫子夕自然是迟到了,好在今天没有例会,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上午看了几个病例,下午有一个门诊,晚上还要值一个大夜班。
回梧桐居是清晨,空气清晰,万里无云,但她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下车就看到萧鼎和李叔他们都站在了院子里……
“爷爷……”卫子夕走过去,声音有些哑。
萧鼎见她回来很高兴的说:“小夕,来看看爷爷送给你的礼物,喜欢不喜欢?”
卫子夕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停在门口的蓝色车子。
这是送给她的?
“虽然你和萧二在医院,但有时候值班时间不一样,他不能时刻照顾到你,你还是有一辆车子比较方便。”萧鼎将车钥匙递给她。
卫子夕没有接,“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受。”
“给你就收着。傻孩子,嫁给萧二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委屈你了。”
萧鼎强行将钥匙塞进了她手里。
卫子夕低眸看着车钥匙,上面好像还有爷爷的温度,很温暖。
“谢谢爷爷……”
话音还未落,眼前的场景一黑,她猝然间就摔倒在地。
萧鼎看到卫子夕晕倒在地,脸色大变,连忙走过去蹲下身子摇她的手臂,“小夕,小夕……”
卫子夕毫无反应。
“小李快抱她回房间。”
李叔回过神,上前就要抱起卫子夕时,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怎么了?”
萧寒下楼看到一堆人围绕在门口,便走了过去,被围绕在一起的佣人挡住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走过来,佣人们都很自觉地让开道路,萧鼎焦急担忧道:“小夕晕过去了。”
音落,又呵斥李叔,“还愣着做什么?快抱她起来啊,地上多凉啊!”
看着李叔的手就要碰到卫子夕,萧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脱口而出,“我来。”
萧鼎和李叔都怔住了。
萧寒走上前,一把将卫子夕抱起来转身往屋里走。
萧鼎反应过来,吩咐道:“快叫医生。”
“不用。”萧寒步伐顿了下,回头道。
“啊?”萧鼎没反应过来。
“我就是医生。”萧寒淡淡的丢下这句进屋了。
萧鼎和李叔对视几秒,反应过来,脑科医生也是医生嘛。
……
萧寒将卫子夕抱回房间,放在了床上,拉被子给她盖上。
掌心探了探她的额头,惊的手一下子缩回来了。
怎么会这么烫?
萧寒立刻让佣人把医药箱送进来,给她测量了一下体温。
这一次着实把他吓到了。
高烧四十三度。
一般人高烧到四十一度已经受不了,她高烧四十三度居然还能从医院活着回来。
她是怎么做到的?
萧寒又听了一下她的心肺,除了高烧和扁桃体有些发炎,她的身体没有其他的问题。
现在必须立刻让她退烧,否则就算她能活着,也会烧成傻子!
萧寒从医药箱里拿出退烧剂,准备直接给她先打退烧针,再挂水。
卷起她的衣袖,消毒,冰凉的针管抵在她的肌肤就要扎进去了。
原本昏迷的卫子夕忽然睁开眼睛,看到他手里的针管,猛地一下子推开他的手,身子往旁边挪。
因为发烧,她的脸颊很红,神色憔悴,很像意识不清楚的样子。
萧寒皱了下眉头,凉薄的开口:“你发烧了,我给你打退烧针。”
她怎么一副他要害她的样子!
卫子夕似有若无的摇头,衣袖卷起的手臂缩进被子里,声音小的没有一丝力量,“不……我不要……打针!”
“呵!”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讥讽道:“你是想死了?”
若不是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她就是死在面前,看他会不会管!
“我不打……就是不打……”秀气的黛眉紧紧蹙起,虚弱的语气像个孩子固执又幼稚。
拧紧的眉心涌上一丝不耐烦,不配合的病人他见多了,但没有一个病人像卫子夕这样让他火大的。
都快烧成傻子了,还不打退烧针,她怎么不上天!
萧寒懒得和她废话,一把掀开被子,扯出她的手臂,要强行给她打退烧针。
卫子夕反应很激烈,拼命的反抗,嗓子嘶哑的喊道:“我不打退烧针……我不打……萧寒你住手!”
他恍若未闻,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住虚弱的卫子夕,让她毫无挣扎的余地。
手里的针管就要往她的静脉里注射……
“宝宝……”
她突然喊了一声。
ps:电子体温计最高刻度是43,水银体温计最高42,正常人的体温高烧极限是42,有少数会有43,但极少极少。
这里卫子夕高烧43没成傻子是我预留的伏笔,不是作者没常识哈。作者是发烧小能手,一感冒必发烧,这点常识还是有点的。
萧寒拿针的手猛然顿住,深如海洋般的黑眸里卷起惊天骇浪,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看。
“你,你说什么?”
宝宝?
她怀孕了?
空白几秒的脑子反应过来,立刻否定,“不可能!”
这么快不可能确定怀孕!
卫子夕纤细的手腕从他的掌心挣脱,死死的护着小腹,眼眶里有着丝丝气雾,低声呢喃,“没有,没有安全措施……会有宝宝……”
简单的一句话,她却是费尽全力挤出口。
脑海里猛地浮现那旖旎又疯狂的一夜。
他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最后彻底释放天性。
那晚他根本就不记得做了几次,但每一次都没有做安全措施,所以她怀孕的可能性……极大。
她不愿意打退烧针是担心要是有了,会伤到孩子。
一时间萧寒感觉内心五味杂陈,情绪百转千回,不知滋味。
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确定她是否怀孕是不可能的,可要万一没怀上……
“不打退烧针,你会变成傻子。”他抿了抿唇瓣,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高烧四十三度,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不是开玩笑。
“不,不会。”卫子夕艰难的出声,双手都护在了肚子上,“我……扛的,过去……”
“是四十三度,不是三十四,你怎么扛?”他忍不住的提高了音调。
她是疯了么?
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孩子不要命了?
“我,可,以!”卫子夕眸光看向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非常用力,肯定。
万一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对她而言,非常非常重要。
萧寒沉默了。
明明奄奄一息,随时要死的样子,偏偏拥有着无比坚定的目光,清澈的瞳仁不染一丝尘埃,干净的如同水晶球,能倒映出人心。
“随便你。”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完便将针管丢进垃圾桶里。
卫子夕看到他把针管扔了,松了一口气,缓慢的闭上眼睛,像是又晕过去了。
萧寒不想管一个找死的人,一转身就看到站在房门口的萧鼎。
萧鼎一脸的讶异,不确定的问:“小夕,有了?”
“不知道。”萧寒漠不关心的丢下三个字就想从出房间。
萧鼎拦在他的面前,拐杖不轻不重的往他胳膊上抡,“你什么态度?生病的人是你老婆,还有可能怀了你孩子,你今天哪里也别去,就在房间照顾她。”
说完,把门给关上,让李叔从外面给锁了。
萧寒尝试的开门,怎么都开不了,脸色阴沉的厉害。
转身看向床上的卫子夕,胸口一股恼火无处发泄。
他还不至于欺负一个病人。
卫子夕躺在床上,蜷曲成一团,因为发烧一会冷,一会热,整个人不停的哆嗦,额头早已被汗水侵湿,满脸的汗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站在原地片刻,最终还是走到床前,从医药箱里拿出退烧贴,贴到她的额头上,又脱掉了她的雪纺衬衫。
卫子夕没有穿吊带背心,脱了衬衫就只剩下一件黑色蕾丝bra,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萧寒拿酒精擦她的掌心和腋下,不经意间总会扫到她露出的春光……
他目测卫子夕大概有一米七左右,身子纤长清瘦,胳膊腿儿都笔直纤细,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不过她的胸和臀都很有料,腰和腹部上一点赘肉都没有,而且还有明显的马甲线。
传说中的魔鬼身材在他看来大概就是这样。
高烧让卫子夕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没有一点意识。
当萧寒用酒精给她擦拭腋下的时候感觉到凉爽可以缓解身体的滚烫,很自然的就微微的抬起手臂配合她的动作。
想到那一夜的旖旎缠绵,身体里就热了起来,落在她脸蛋上的眸光深幽了起来,低沉的嗓音愤愤道:“生病了还这么勾人!”
心里很痒,但她清醒的时候他不会要她,她现在生病快烧成傻子了,萧寒就更不会要她。
他还没这么禽兽。
卫子夕听不到他的声音,昏昏沉沉的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时热时冷,难受极了。
萧寒擦了一会感觉自己的额头都出汗了,拿纸巾擦拭了下手,再给她扣好衬衫的扣子盖上被子。
转身想去浴室洗手的时候,裤子突然被什么扯住了。
他回头低眸看到自己的裤子被一只纤细的手紧紧攥住,她很用力,裤子都被她扯皱起来,指尖泛着青白。
冷峭的眉头皱了下,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伸手就要掰开她的手指。
卫子夕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心紧锁,干涩的唇瓣轻合说着胡话,“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来?”
萧寒握住她的手顿住,黑眸探究的看向她从红到白的脸蛋。
她是……说梦话?
紧闭双眼的卫子夕像是很痛苦,黛眉紧紧拧在一起,呼吸急促,贝齿紧咬着唇瓣,声音模糊不清的呢喃,“为什么,哥,你为什么还不来?”
哥?
萧寒挑了下眉头。
据他所知卫家只有一个儿子叫卫子越,她是在叫卫子越?
他倒是不知道卫家兄妹关系这么好,妹妹在烧糊涂的时候叫的都是哥哥。
“对不起……”卫子夕又一次的呢喃,这次神色变得很难过,眼泪从紧闭的眼睛里渗出,无声无息的打湿着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到底在说什么?
萧寒懒得听他们兄妹之间那点破事,用力的扯开她的手。
卫子夕松开了他的裤子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怎么都不肯放手。
“放手!”他的一只手臂都被卫子夕抱住了,整个人弯下身子。
卫子夕死死抱着他的手臂没有任何的反应。
萧寒忍着脾气,再次出声:“卫子夕我叫你放手,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卫子夕没放,抱得更紧了。
萧寒:“……”
张嘴想再吼她,可看到她紧闭的双眼,低咒了一声。
自己和一个昏迷不醒的废什么话。
直接去掰她的手。
一根,两根,三根……
还剩下最后一根手指,萧寒就能解放自己的手臂了。
结果——
卫子夕突然一个翻身,他弯着身子没有丝毫防备的就栽在床上。
被她压在身下。
萧寒愣了几秒,没想到她都烧成这样了,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想要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扯下去,卫子夕却像是一个树懒紧紧的黏在他的怀里。
纤长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两条笔直的腿夹着他的腿,只要萧寒一动,她就收紧力气,与他贴的更紧。
萧寒快被她蹭得冒火了,低头瞪埋头在自己肩膀处的卫子夕,声音绷着,“卫子夕,你再不下去,信不信我弄死你!”
该死的女人,生病也要勾引他!
卫子夕依然听不见他的声音,宛如一只猫儿脑袋讨好的拱着他的脖子,声音小的微不可闻。
“你也不要我了么……”
话语委屈极了。
萧寒身子一僵,很快就感觉到脖子有温热的液体侵湿着,温热的液体像是渗透肌肤,随着血液流进心脏,烫着他的心。
她是和卫子越吵架了?
转念又想她和卫子越吵架关自己屁事!
但不知道是因为她的那句话还是因为她的眼泪,萧寒没有再动,安静的做个人肉抱枕,被卫子夕紧紧抱着。
……
卫子夕的高烧很不稳定,明明退到39°,却在下一个小时后又重新回到43°。
萧寒见她已经完全没意识了,真想直接给她打一针,可脑海里总会浮现她坚定不移的声音,“我扛的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萧寒觉得她不是烧糊涂了,也不是盲目的笃定,而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一定能抗过去。
虽然不知道她这份自信和把握是从何而来。
换了几次退烧贴,把所有能退烧的方法都用上了。
傍晚的时候,卫子夕的高烧终于退下了,停留在3°好像怎么都下不去。
萧寒被她折腾了一天,因为她发高烧需要不断的补水,他要不停的给她的喂水,拿棉签沾着水湿润着她干得起皮的唇瓣。
卫子夕当然不会乖乖配合他喝水,怎么都不肯张嘴。
萧寒没有因为她生病就对她客气,直接掐住她的两颊,逼着她张嘴,硬是把水给她灌下去。
卫子夕自然要挣扎,结果弄得床单都被水侵湿了。
萧寒没办法只能把床单被套给换了。
卫子夕又沉沉的睡去。
萧寒累得够呛,气不过的掐着她的脸蛋,“等你好了,你就死定了。”
……
卫子夕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自己的喉咙不舒服,脸颊也莫名的疼。
一边伸手摸了摸脸颊,一边睁开眼睛,呼吸一滞。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庞,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得很沉,长臂搂着她的肩膀,像是一个保护者的姿态抱着她。
自己是在做梦?
卫子夕咬了咬唇瓣,闭上眼睛几秒再次睁开……
他依然还是睡在床上,抱着她。
所以,真的不是在做梦!
卫子夕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指尖伸向他的脸庞,轻轻的触碰了下他光滑的肌肤……
触觉温热细腻。
这一刻,她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不过——
他的皮肤真好,白皙细滑还有弹性,好像果冻。
一时间玩心大起,指尖顺着他的脸庞,碰了碰他冷峭的眉峰,紧锁的眉心,高挺的鼻梁,往下就是削薄的唇瓣,温热,柔软的不可思议。
好像还能感觉到他唇瓣上像是有经脉跳动,一下又一下。
想到这么好看的唇形霸道的吻过自己,如同野兽一般要吞噬自己,耳根子暗暗发烫,就连碰过他唇瓣的指尖都像触电般的轻颤起来。
指尖游走过他的下巴,就要碰到他的脖子时,原本紧闭的眼眸猛地睁开。
波光凛冽,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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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夕心尖一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冰凉的嗓音幽幽的响起,“病还没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勾引我,你到底是有多饥渴?”
秀气的黛眉蹙了一下,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干哑的声音响起,“我们俩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萧寒黑眸一眯,眸光落在她肩膀上的手,下一秒毫不犹豫的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推出去。
力气颇大,卫子夕差点被他摔到地上去。
没有是因为萧寒又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卫子夕躺在床的边缘,回头看了一眼地面,吁了一口气。
真是差一点。
萧寒松开手,下了床。
卫子夕坐起来,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声:“谢谢。”
男人转身低眸瞧了她一眼,冷笑:“不必,要是摔下去把萧家的种摔个三长两短,我可就成罪人了。”
呃……
卫子夕努力回想了下之前的事,高烧迷迷糊糊中好像萧寒要给自己打退烧针,但自己执意不肯,因为担心自己已经有了宝宝。
脸上一阵燥热。
明明还不确定,自己却拼命护着肚子,好像真的有了,非常想生下他的孩子一样。
虽然她是真的很想要生下一个孩子。
萧寒不会以为她是想用孩子绑住他吧?
“其实我……”
她抬头刚想解释,额头一凉就听到“滴”的一声。
萧寒拿了电子体温计给她测量了一下体温。
“三十八度九。”漆黑的眼眸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高烧四十三度没把你脑浆烧干真是奇迹。”
怎么听着他好像很希望自己脑浆被烧干啊!
解释的话到唇边又咽回去,淡淡一笑,不冷不淡的回击:“我这不是舍不得让你刚结婚就做寡夫么。”
萧寒的脸色一冷,眉心的寒意无声弥散。
卫子夕放在被子下的手紧张的揪住被子,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刺激这个暴力狂的。
尤其是在自己还在生病的时候!
气氛冰冷而僵硬。
卫子夕绷紧了神经,呼吸都要停止的时候,萧寒将手里的温度计直接扔在了床上,转身离开,带着一身的戾气。
卫子夕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
萧寒下楼拿了车钥匙直接开车离开,连李叔提醒他要陪萧鼎一起用早餐都没反应。
坐在红色跑车里,握着方向盘的手不住的收紧,青筋不断的凸起,整个人都显得浮躁而易怒。
其实。
在卫子夕的指尖第一次触碰到他脸颊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之所以没动是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是被自己男色迷惑,想要占自己的便宜?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有所企图。
装作没醒的样子,等着卫子夕来占便宜,然后他就可以趁机好好羞辱她,让她对自己死心。
结果——
这个女人只是不停的摸他的眉头,鼻梁,唇瓣,下巴……
她的手指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温热的触觉就像带电一样触碰着他的肌肤,一阵酥麻。
小腹渐渐涌起空虚与躁动,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渴望,渴望的想要张嘴亲吻她的手指。
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到了。
为了不让自己失控,掩盖自己的反应,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终止了她撩人的举动,开口就是羞辱她。
否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亲吻她。
活了27年,他不是没有过**,但从来都没有这样强烈和凶猛,频频让他失控。
这个女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
萧寒没有去医院,直接到了天香居。
他的好友路向北刚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打电话约他吃早餐。
推开包厢门,路向北已经到了,还点好一桌子的早餐,看到他走进来,立刻招呼他坐下吃早餐。
萧寒走过去坐下,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爽,“一下飞机就约我吃早餐,不知道的以为你爱上我了。”
两个男人一起吃早餐,怎么说都很别扭。
在外人面前萧家二少是高岭之花,冷漠寡言,吝啬情绪,但是在几个朋友的面前,他便成了毒舌倨傲的萧寒。
“去你的!我性取向很正常!”路向北吃了一个蟹黄包,将放在旁边凳子上的礼物递给他,“沁儿托我带给你的。”
听到沁儿两个字,萧寒手里的筷子一顿,左手接过礼物放在一旁没立刻打开看。
“不打开看看?”路向北很想知道沁儿送了他什么礼物。
萧寒淡淡道:“有什么可看的。”这么多年沁儿每次送礼物只送一样。
“啧啧……沁儿要是听到你的话该哭了。”路向北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说:无情的男人啊。
萧寒放了筷子,喝了一口铁观音,漫不经心道:“我结婚了。”
“噗。”路向北喝到嘴里的茶立刻喷出来了,瞪大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萧寒挑了下冷峻的眉峰,没打算再重复一遍。
“你结婚了?”路向北不可置信的语气,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我们几个人都结婚了,你都不可能结婚。”
要知道萧寒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看淡男女关系的,二十多年一直守身如玉,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结婚!
萧寒依然不说话,慢条斯理的吃早餐。
照顾卫子夕一天一夜,他都没怎么吃东西,此刻也饿了。
路向北看了他半天,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终于慢慢接受了他是真的结婚了,没有骗自己。
萧寒结婚了。
这简直是爆炸性的新闻啊!
“不对,你和谁结婚了?”路向北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萧寒走进婚姻的坟墓。
“卫子夕。”
“哪里冒出的路人甲!”路向北皱着眉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一时间想不起来。
“柏城能有几个姓卫的?”萧寒对他的智商投以鄙夷的目光。
卫家!
卫子夕!
路向北终于反应过来,本能的脱口而出,“你说的是卫家的那个卫子夕?那更不可能啊!她不是和卫家太子卫子越……”
想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萧寒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皱着眉头问:“她和卫子越怎么了?”
萧寒是他的好兄弟,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
路向北没有再犹豫,直接说:“卫子夕不是卫家所出,是领养来的,她和卫子越关系不太正常,好像被卫容远发现,然后就给赶回来了。”
ps:萧寒与顾知深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顾知深是成熟稳重,而萧寒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性情像个孩子,外冷内热,又没谈过恋爱,情商有点堪忧。《甜妻》里只有知深不是第一次,其他都是第一次,这一次萧寒和卫子夕都是彼此的第一次,所以看在他还这么纯洁的份上,记得少嫌弃他一点点。
萧寒握住青色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眸光冷彻,“什么意思?”
什么叫关系不太正常!
路向北无辜的耸了耸肩膀,“名义上是兄妹,但到底没有血缘关系,日久深情也是情有可原……”
话还没说完,萧寒“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声音响得路向北的心跟着一颤,只见他冷峻的容颜阴戾弥散,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萧寒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沉默不语,脑海浮现她高烧不退时的梦呓。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来?”
“哥,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他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兄妹情深,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层龌龊的关系。
难怪她会突然出现,拿着一块破玉佩到萧家要死要活的就要嫁给自己,不惜爬上他的床。
他一直以为她是窥觊萧太太,窥觊他这个人。
路向北见他的脸色不太好,犹豫了下,斟酌的开口,“因为卫家这两年的发展重心都在国,所以卫子越和卫容远都在国,这件事被压下来了,但那边的圈子的人多少都知道些,只不过还没传到柏城。”
这番话的背后是对萧寒的关心。
作为豪门世家,很多时候颜面比任何都重要。
尤其是像萧家这样的世代功勋,萧寒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哪里受过半分气。
要是卫子夕和卫子越**的丑闻传到柏城,萧二少爷的脸往哪里搁!
萧家的颜面又何存?
萧寒一言不发的起身拿起礼物朝外走。
路向北朝着他的背影喊,“你去哪?”
“算账!”他头也没回一个,音还未落,身影已经消失在包厢门口。
路向北:“……”
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
萧寒气冲冲的回到梧桐居。
兄妹luan伦,好,真是好得很。
兄妹luan伦就拿他当救生艇,挡箭牌!
当他萧寒是什么了?
该死的女人!
推开房间门,床上整整齐齐,房间空无一人。
他随手将礼物扔在床头柜上,转身走出房间碰到佣人,语气不好道:“人呢?”
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萧寒阴仄仄的眸光盯着她没说话。
佣人这才反应过来,“太太……”
“太什么太!”萧寒更加暴躁的打断她的话,“这个家里哪来的太太。”
想做他萧寒的太太,她也配?
“卫小姐在书房。”佣人知道他不喜欢卫子夕,立刻改了口。
萧寒连个眼风都没给她,直接走向书房。
萧家有三个书房,萧鼎一间,萧盛一间,萧寒一间,卫子夕是晚辈,肯定不会去长辈的书房,那就只有在他的书房了。
推开门刚准备发火,谁准她进自己的书房的!
话都到唇瓣了,却在看到书房里的画面时瞬间哽在咽喉处。
书房里,卫子夕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硬壳医书,大概是看累了,她放松的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开着的窗户,微风拂进来掠起白色的窗帘在半空摇曳,阳光透进来温柔的落在她的脸上,像是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皮肤白得似透明,浓密卷翘的睫毛盛着满满的温暖,宛如沉睡的天使。
萧寒一时间看得入神,一路的恼火与气急败坏满满的就消散了。
兄妹乱来被赶出卫家,这些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弄得好像有多在乎她为什么要嫁给自己一样!
她嫁给自己,不过是看中自己身后的萧家,想要寻求一个庇护,这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
不过她却忘记了,一入豪门深似海。
兄妹乱来的丑闻现在没有流进柏城,不代表永远不会传到柏城。
这个丑闻一旦在柏城曝光,甚至不需要自己开口,最看重家族颜面的爷爷也容不得她继续留在萧家。
所以他根本就没必要生气被她当做救生圈,只要等着她被赶出萧家就好。
削薄的唇瓣往上勾了下,泛着讥笑,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书房。
就好像从来没进来一样。
……
卫子夕本来是想回医院的,结果萧鼎以养胎为由怎么都不肯让她去上班。
虽然她再三澄清还没确定,不一定有,但萧鼎好像都没听进去,认定她已经有了萧家的骨肉,高兴的合不拢嘴。
卫子夕放弃辩解了,只是坚持明天要回医院上班,萧鼎拗不过她,只好随她了。
卫子夕是晚上的时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礼物。
蓝色的包装纸,还系着蝴蝶结。
她在萧家除了萧鼎和萧寒并不认识其他人,也没有人知道她住在萧家。
难道是萧寒送给自己的礼物?
这个念头迅速被她否定了。
萧寒讨厌自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送自己礼物?
万一是呢?
卫子夕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抱着一丝好奇心,开始拆礼物。
她没想到会是萧寒的,毕竟她不觉得会有人给男人送礼物还包的这么少女。
撕开包装纸,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东西让她一怔。
皮带?
黑色的皮带固定在礼盒里,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
卫子夕打开卡片,轻声念起,“寒,今年七夕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沁儿!”
话音还未落,身后突然多出一只手夺走礼盒和卡片,随之而来的是阴冷的嗓音,“我说过不准你碰我的东西!”
卫子夕回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萧寒。
他冷冰冰的脸庞,眼底浮动着不耐烦和厌恶。
原来真的是他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连带东西一起扔出去。”不等他话说完,萧寒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拿着礼物朝着房门口走去。
连一个眼风都吝啬给她。
“谁让你把东西放在床头,上面又没写你名字,我怎么知道萧二少喜欢收这么包装这么少女的礼物?”卫子夕忍不住出声反讥。
她是真的不知道。
是他自己把东西放在床头,明知道这些天床是她的领域,还往这边放,这也能怪她?
萧寒恍若未闻,步伐没有一秒的停留的走出房间了。
背影消失在眼帘,卫子夕回过神来,在床边坐下,反应过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沁儿……是谁?
她称呼萧寒为“寒”这么亲密,难道是……
萧寒喜欢的女孩!
这样一来,卫子夕就能想通为什么他那般厌恶自己了。
明明有了喜欢的女孩却被迫娶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换做谁心里都不爽。
他之前那些恶劣行径,倒也情有可原了。
当初她只知道萧寒是单身,并不知道他是有喜欢的女孩,要是知道了她大概就不会拿着玉佩出现在萧家人面前。
想到自己无意间拆散了一段姻缘,就好像一口吞了一个包子,堵在心口难受极了。
纤细的手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只希望自己能尽快怀上。
这样她就可以离开萧家,还他自由之身。
……
翌日,卫子夕要回医院上班。
萧鼎倒没有反对,只是让萧寒早晚都接卫子夕一起回梧桐居,要是他一个人就别回来了。
萧寒冷着一张脸道:“我们的排班不一样。”
“对呀,爷爷。你不是送了我车子,我可以自己开车的。”卫子夕知道萧寒有喜欢的女孩后,能理解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心情,跟着帮腔。
萧寒意外的扫了她一眼,想到什么,削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
萧鼎:“排班表不一样可以调,还是要我亲自打电话给小楚?”
楚凛墨,仁心医院董事会的董事长。
萧寒冷峻的轮廓线紧绷的厉害,一言不发的起身朝着外走。
卫子夕还想劝爷爷,刚抿唇,走了几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的萧寒停下脚步回头冷冷道:“还不走,等我抱你?”
“……”
卫子夕在萧鼎殷切而关心的注视下坐上了萧寒的车子。
一如既往飞船般的车速,换其他人早吓哭了,卫子夕静静的坐在副驾驶,神色从容,没有半点的慌张与害怕。
萧寒眼角的余光从她的脸上瞥过,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其实卫子夕倒是想说,只是每次话到唇瓣看到他那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脸庞,话又默默咽回肚子里。
他讨厌自己,自己还是少说话,少惹他烦吧。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距离医院一条街的地方。
“下车。”他冷冷的开口。
卫子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还没到医院呢。
萧寒黑眸讥讽的看向她,“还想我送你到门口顺便昭告天下你萧太太的身份?”
卫子夕反应过来立刻解开安全带,“不用,我自己走过去。”
解开安全带迅速的下车了。
“下班在这里等我。”扔下这句话,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卫子夕愣了几秒。
他真要送自己上班,接自己下班?
这么容易就妥协了,怎么感觉不太正常。
他是萧寒吗?
卫子夕不明白萧寒为什么有这个转变,但他真的每天都开车带卫子夕一起上班,每次隔一条街放下她,让她自己走去医院,下班让她在早上下车的地方等,载她一起回家。
对她的态度还是那样,不拿正眼瞧她一下,也懒得和她说话,一开口说话不是嘲讽她就是挖苦她。
一个月下来,听得卫子夕对他的毒舌都免疫了。
……
距离他们发生关系刚好一个月的第二天,卫子夕还在睡梦中,脸上突然有什么东西砸下来,疼得她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就看到萧寒衣冠整齐的站在床头,如同王者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
一大早他在床头装鬼吓人?
“还没到上班时间。”她刚醒,脑子还是混沌的,只知道平日里没这么早起床去上班。
“给你十分钟。”萧寒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平静却又夹杂着不可违抗的强势。
“什么?”卫子夕还是没反应过来。
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阳光下的耳朵顿时一红。
盒子上赫然写着:十分钟验孕,快捷准确!
原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他是要让自己验孕!
她没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本来是想等再过几天去验血会准确点,没想到他一直记着,而且这么迫不及待。
也是,每天都要载她上下班,他大概忍到极限了。
卫子夕掀开被子利落的下床,“等我一下。”
说完就迅速的走进了洗手间,关上门。
撕开盒子拿出验孕的,按照说明操作。
要等十分钟,她趁这个时间洗漱好,时间还没到,站在洗盥盆前发呆。
手指落在小腹上,情绪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真的怀上了,也就意味着她要离开萧家了,要是没有,她就要继续留在这里,直到怀孕为止。
时间差不多了,卫子夕伸手拿过反着的验孕棒,紧张的心尖都在颤。
闭着眼睛深呼吸几口气,有一种早死早超生的感觉,睁开眼睛看向验孕棒……
一条线。
睁大眼睛仔细的看了一分钟,期待的第二条红线始终没有出现。
这就意味着……
她要继续留在萧家,要再和萧寒发生一次关系,甚至可能不止一次。
卫子夕拿着验孕棒开始愁了,响起的敲门声拉回她的思绪,平复了下情绪,转身去开门。
男人后背靠在门上,一只手插在口袋,一只手夹着烟蒂,吞云吐雾的模样性感的一塌糊涂。
“我以为你是要在里面生哪吒。”凉薄的嗓音依旧是在讽刺她。
卫子夕没有理会,淡淡道:“没有怀孕。”
将一条红线的验孕棒递给了他。
萧寒没有接,低眸扫了一眼红色的线,像是突然松了口气。
他讨厌卫子夕,但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别说萧鼎不同意不要,就是他自己也没办法亲手扼杀一条小生命。
所以没有怀孕,这于萧寒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
菲薄的唇瓣勾起,第一次对卫子夕笑了,虽然夹杂几分幸灾乐祸,低沉的嗓音幽幽道:“恭喜你,母凭子贵的美梦破碎了。”
卫子夕对于他的讽刺挖苦早麻木了,根本就不恼,直接将验孕棒塞进他胸口的口袋里,淡淡一笑。
“射不准这种事真值得你这么高兴?”
轻飘飘的扔这句话,走出了洗手间。
萧寒的脸顿时黑了,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暴起,怒摔验孕棒。
妈的,说谁射不准呢?
他确定自己射的很准,特别准!
……
卫子夕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想要怎么怀孕。
以萧寒现在对她的讨厌程度,想要和他用最原始的方法受孕,不太可能。
那么只能偷萧寒的小蝌蚪了。
可是又该怎么偷呢?
ps:萧二射的准不准这种事口说无凭。小夕,你不要高估萧二的自制力。
操心的作者表示之后就看小夕和萧二不断怼彼此,在色yu和拒绝被seyu的较量里谁胜谁负。
还没写,我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快被抓秃了(哭)
夜色,柏城贵公子最喜欢娱乐的场所,能出入这里的人只有两种的:有钱的男人与漂亮的女人。
震耳欲聋的音乐,男人的香烟和女人的香水混合在一起,还有汗水,空气混浊,浓浓的放纵和堕落气息。
萧寒自然是不会与这些人为舞,与路向北坐在专属包厢喝酒,透过玻璃还能欣赏到楼下舞台舞者的舞姿。
路向北和他说了几句话,见萧寒都没什么兴致,眸光便转移到楼下的舞台。
不到一分钟,他就忍不住的吹起口哨。
“夜色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尤物,我都不知道。”路向北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性趣。
出入这里的女人要么想要钓凯子,要么就是约pa,萧寒有洁癖,所以一点兴趣都没有。
路向北今晚的性子不错,边喝酒边说:“萧寒,你快看,那妞身材真棒,我今晚一定要拿下她!”
“这么不挑,也不怕得病!”萧寒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他,自顾的喝酒。
明天不用上班,今晚可以放纵一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路向北轻浮的开口,顿了下又道:“我说你这么多年都不和女人亲近,到底是不喜欢女人,还是那里不行?”
目光别有意味的落在了萧寒两腿中间。
“滚!”萧寒脸色一黑,冷冷道。
要不是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他早一脚踹过去了。
一天之内连被两个人质疑他那个有问题,真特么的不爽。
“我去洗手间。”放下酒杯,起身的时候见路向北的眸光还看着楼下,眉心微拧。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把路向北迷成这样?
弄得像没见过女人一样。
萧寒随意的扫了一眼楼下的舞台,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五光十色的灯光时隐时现,夜色的舞台只要是美女就可以随意登台献舞。
原本有五六个女人在舞台上搔头弄姿的,结果一个个都被穿着黑色热裤,银色亮片吊带的女人给比下去了。
深红色的长发卷卷落下,随着她性感的舞姿而在半空摇曳,一双十几公分的黑色高跟鞋一点也没影响到她的舞姿,反而让她更加的性感,迷人。
换做其他女人这样打扮,一定是满满的风尘气息,可放在这个女人身上是风情万种,性感的要命。
萧寒的脸黑得和锅底似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有这样的一面!
一直以为她顶多是个花瓶,哪里会想到在无人察觉的黑暗里她根本就是一只小野猫!
路向北看的入迷,完全没察觉到包厢里的温度急剧下降,感叹道:“真特么的性感,这种小妖精就是专门勾男人的魂,今晚我就要……”
“闭上你的狗眼!”萧寒忍无可忍的暴戾的打断他的话。
路向北这才反应过来,昏暗的灯光下,见他的脸色不好,疑惑道:“怎么了?”
他看美女也能惹到萧二少了?
萧寒阴仄仄的出声:“不想我挖掉你的狗眼就管好你的眼。”
路向北:“到底怎么了?”顿了下又道:“你该不会也看上她了?萧寒,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是我先看上她的,再说你都结婚有老婆了……”
看上你妹!萧寒忍着怒火没骂出口,冷冷道:“她就是我老婆!”
这还是萧寒第一次承认卫子夕是自己的老婆,听到这两词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心里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因为太过生气以至于忽略了!
路向北呆了几秒,还没反应过来,“你老婆不是卫子夕吗?”
话音刚落,反应过来时宛如一道雷劈过来,劈得他外焦内嫩。
“舞台跳舞的那个就是你老婆,卫子夕?”路向北简直不敢相信。
却不得不相信!
否则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萧寒不会如此生气。
路向北欲哭无泪,感觉被卫子夕坑惨了。
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萧寒的妻子,即便萧寒不喜欢,但顶着萧太太的名衔,萧寒就决不许有人碰他的东西。
萧寒没心情理会路向北精彩万分的脸,转身就走向门口。
“诶,你去哪里?”路向北见他气势汹汹的,连忙问道。
萧寒头也不回的扔了两个字:“抓奸!”
路向北:“……”
卫子夕只是在跳舞,又没勾搭男人。
抓毛奸!
他随意扫了一眼舞台,立刻膛目结舌。
卫子夕身边围绕着两个男人,虽然是在跳舞,但是近的就快要把卫子夕搂在怀里。
乖乖不得了,他认识了萧寒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有人敢惹萧寒的,看样子今晚有人要遭殃了。
…
卫子夕只是想跳跳舞放松一下,没想到有两个男人会上来,她一再的避让,他们却紧跟不放。
想要放松的兴致被破坏了,她不想再跳了,停下来准备下去。
其中一个男人挡在她面前,“美女,别着急走啊!舞还没跳完呢!”
“让开!”卫子夕冷冷道,这种人不能对他们客气,越是客气他们就越放肆。
“美女,你的舞跳的真好,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你教教我们呗!”另外一个男人的手已经不客气的伸向了卫子夕的细腰。
吊带有些短,露出白皙的肌肤,男人滚烫的手指贪婪的轻抚在白皙的肌肤上。
卫子夕快被他们恶心到吐了,刚准备教训一下这两个不知深浅的家伙,舞台下没有灯光的黑暗处传来阴幽的声音:“给你一秒,拿开你的肘子。”
两个男人目光瞬间寻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就连卫子夕都因为好奇看过去,一时间忘记拿开腰上的咸猪手。
这个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谁在那装逼?敢骂本少爷是活得不耐烦了!”
声音刚落下,台下的黑影单手撑在舞台上,一个利落的起跳就跳上了舞台上。
两个人都还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已经被他一拳一脚就给放倒在地上。
动作快速敏捷,连一分钟的时间都不需要。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窝囊废,凉薄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我活得不耐烦了,你还能弄死我不成?”
“妈的,你找死!”刚碰过卫子夕的男人气急败坏的骂道,爬起来就想要反击。
攥紧的拳头就要挥向萧寒的时候突然就顿住了,瞪大眼睛如同见鬼了。
“萧……萧少……”
萧寒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力气大到直接将人踹飞了一米。
“我妈也是你能问候的?”嗓音低沉而强势,帅到爆表。
男人捂着胸口痛苦的呻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直呆若木鸡的卫子夕终于反应过来,看到充满杀气的萧寒,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在萧寒还没有注意之前,她还是赶快溜吧。
轻轻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要溜之大吉。
“站住!”
冰凉的声音响起,卫子夕的身子顿时僵住,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转身迎上男人能冻死人的眼神,故作镇定的笑笑,“先生你好,谢谢你的解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再没眼力劲也能看出来萧寒现在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会爆,她可不想当炮灰!
转身还没来得及走,干燥而温热的手掌轻便的扣住了她纤细白嫩的手腕……
卫子夕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听到他低哑而意味深长的嗓音,“好……真是好得狠!”
居然还装不认识他!
萧寒扫了一眼地上趴着的两个男人,“滚!别让我在夜色再看到你们!”
两个男人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哆嗦,连滚带爬的滚下舞台,滚出月色。
萧寒,柏城最显赫的萧家二公子,父亲萧盛政治圈的中流砥柱,母亲是盛世集团的掌权人,哥哥现在是区总司令长,兼任鹰眼部队指挥官,爷爷就更不得了,是十大将军之首萧鼎,所以即便萧寒只是一个脑科医生,在柏城依然是横着走,没人敢惹他。
卫子夕看到他们怕萧寒的样子比见鬼还要害怕,有些感叹。
以前只听说萧二少飞扬跋扈,桀骜不驯,却没想到他比传说中的更甚。
果然有个牛逼的家世比什么都管用!
萧寒看到她发怔,再看看她身上那三块布,刚刚下去的火又蹭蹭蹭的往上冒!
瞧她穿的都是个什么玩意,是多想被男人看!
不想再众人面前发火,扯着她的手腕走下台。
众人都认出了萧寒的身份,畏惧他的身份和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卫子夕被他粗鲁的扯向二楼,尤其是她穿着高跟鞋,他走那么快,她跟不上,好几次差点摔在地上。
他手上的力量大的能握断她的骨头。
“你……你放手……我骨头都要被你捏断了……”
萧寒充耳不闻,将她拖进包厢,粗鲁的甩再沙发上。
路向北皱了下眉头,萧二可真粗鲁,不知道美人是拿来疼的么?
眸光落在卫子夕身上,细细打量一番,之前远远看着只觉得卫子夕身材不错,这样近看,脸蛋更不错。
萧二好福气啊!
萧寒余光瞄到路向北的眸光一直看着卫子夕,怒火越少越烈,“看什么看,滚出去!”
路向北:“……”
看都不让看,也忒小气了吧。
站着没动,就不出去,他还没和嫂子打招呼呢。
“那个,我是路向北……”
话音未落,萧寒侧头一个冷光射过去。
路向北剩下的声音都吞回肚子里,为了多活几年,他还是先出去吧。
走出包厢才察觉不对,凭什么自己走?
这是他的专属包厢啊,要走也应该是萧寒和卫子夕走吧。
转身就想推门,想到萧寒在气头上,得,他还是下去浪一圈吧。
…
包厢里只剩下卫子夕和萧寒两个人,气氛静谧而紧绷,萧寒阴沉的脸怒火难掩,像是随时会扑过来掐死她一样。
怕他误会,卫子夕特意主动开口:“我没有在跟踪你,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这里,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来。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寒冷硬的声音打断,“知道的话就换家酒吧勾搭男人?”
换做之前他一定会认为她是跟踪自己,故意在自己的面前博存在感,勾引自己,现在知道她和卫子越那点破事后,当然不会这样想。
比起勾引他,卫子夕想去勾引别的男人这个认知让萧寒更生气。
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要是传出去了,萧二少的头顶上冒绿了,他的脸往哪里搁。
卫子夕从沙发上站起来,听着他的语气不太对啊。
他那么讨厌自己,只要自己不勾引他,那勾搭哪个男人都不关他的事。
明亮的眼眸清澈的望向他,绯唇轻抿,“有什么问题?”
还敢问有什么问题!
萧寒胸腔的怒火如岩浆滚烫翻涌,语气不禁提高,“卫子夕,你想勾搭男人,我懒得管,但现在你的名字写在我萧寒的名字后面,我就不准你勾三搭四,给我丢人!”
这个逻辑……好像不太通啊!
“我丢也是丢我自己的人,与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从来都没承认过我是你的妻子啊!”
“卫子夕!”萧寒怒气冲冲的吼了她一声,她(妈)的还真想去勾搭男人!
卫子夕被他震的耳朵都疼了,“,我说笑的,我没想去勾搭男人,就是想跳跳舞放松一下。”
下班的时候特意用手机查了下柏城比较高档的酒吧,以为来这里的人素质会高点,不会骚扰她,哪里知道天下男人一个德行:色。
萧寒怒极反笑,“穿成这样只是来跳舞?”
黑沉的眼眸含着讥讽的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在说:信你就有鬼了!
卫子夕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衣服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刚刚在楼下很多女人都是这样穿的啊。
“我是来酒吧跳舞,又不是去教堂的祷告,还要裹成粽子!”
萧寒瞧着她那一身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纤细的双臂,修长又笔直的双腿,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看了去,在脑子里意淫。
就连路向北刚才都一直盯着她,更何况其他的男人。
越想越火大!
抓起沙发上搭着的西装就扔她头上,“给我穿上!”
卫子夕从头上拿下西装,一脸的不情愿,“我不冷!”
她刚跳完舞,后背都是汗,现在热着呢。
“呵。”萧寒冷笑了一声,谁管她冷不冷,“刚才还没让男人看够,还打算让多少男人看你袒胸露背的*******骚你妹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露个肚脐怎么了?
照他的逻辑,去海滩还不能穿比基尼了。
卫子夕很不想穿他的衣服,可萧寒阴沉的眸光死死的瞪着她,好像她要说一个“不”字,他下一秒就能撕了她。
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他的西装穿在身上了。
萧寒很高,他的衣服穿在卫子夕的身上显大,下摆直接遮到了卫子夕的腿,比她的热裤还长,一下子该遮的全都遮住了。
看着也顺眼多了。
萧寒的脸色终于没那么难看了。
卫子夕扣好扣子抬头看他,“萧少,你该不会是怕被我勾引吧?”
“噗。”萧寒坐在沙发上,刚喝到嘴里的酒在听到她的话一时间没忍住,瞬间喷出来了。
呛得连咳了好几声。
黑眸看神经病一样看向她,菲薄的唇瓣漾开了嘲弄的笑意,也不知道她究竟哪里来的自信!
“你出门没照镜子就算了,连脑子也忘记带了?”看她现在这鬼样子,哪里能勾引到他。
笑话!
卫子夕对于他的毒舌讽刺只是抿了抿唇瓣却没有反驳。
今晚的兴致彻底没了,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我回家了。”
脚尖还没动就听到男人沉冷的嗓音:“你是想用这鬼样子吓得爷爷心脏病发?”
卫子夕:“……”
留在这里不是,走也不是,到底是想她怎样啊!
包厢寂静,萧寒没有再说话,优雅的喝酒,像是当她不存在。
卫子夕正在犹豫是走是留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俊朗的男人笑意干净爽朗,“你们谈完了,不介意我进来一起喝酒?”
萧寒没说话,卫子夕摇头:“不介意。”
去而复返的路向北走进来,兴奋的看着卫子夕,主动的自我介绍,“嫂子好,我是路向……”
“叫谁嫂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沉默的萧寒突然出声打断,阴戾的眼眸不善的瞪着路向北。
“卫子夕,叫我小卫,子夕都可以!”卫子夕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了。
隐约能猜出眼前这个男人关系和萧寒不错,所以想叫嫂子,只是萧寒那么讨厌自己,怎么可能愿意让别人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路向北,这家伙多年的死党。”路向北绅士的与卫子夕握手。
心里惆怅啊,下去浪一圈才发现今晚除了卫子夕再也没有能入得了他眼的。
卫子夕眼睛一亮,“柏城百战百胜的金牌律师路向北,我听说过你!”
路向北被夸的心花怒放,谦虚道:“过奖,都是外界夸大其词。”
卫子夕刚想说他是实至名归,沙发那传来嗤之以鼻的冷笑:“不过是个耍嘴皮子的,有什么可吹捧的,头发长见识短。”
卫子夕:“……”
律师这么崇高又有正义感的职业在他嘴里就成了耍嘴皮子?
路向北:“……”
呵呵!
萧二,你是嫉妒我被你媳妇夸,故意诋毁我呢!
“子夕,今天第一次见面,来我请你喝酒,敬你一杯!”路向北走到大理石台前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卫子夕,自己先干为敬。
卫子夕想着现在爷爷还没休息,而路向北这个人风趣绅士,与他喝酒打发下时间也不错。
接过酒杯爽快的一饮而尽。
路向北眼睛放光,“好酒量,再来……”
两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酒,完全忽略了包厢里的第三个人。
萧寒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手面的青筋暴起,掌心里的杯子都快被捏碎了。
黑眸眯成一条缝隙,冷意不断的渗出。
子夕……
叫的可真亲热,他们是瞎了还是当他死了?
半个小时后,噗通一声,路向北一脑袋栽在冰凉的大理石台上,醉的不省人事。
吧台上摆了五六个空瓶子。
卫子夕这才刚喝出感觉,陪喝酒的就醉了,扫兴的推了推路向北,“喂!我们叫的酒还没喝完,你不能睡,继续喝啊……”
纤细白嫩的手指落在路向北的肩膀上,推了好几下他都没反应,改为拍他的脸。
坐在沙发上的萧寒瞥到她的动作,脑子里最后那根弦“啪”的断了。
该死的女人,无视了他一晚上就算了,现在还勾引他朋友,真能耐了,怎么不上天!
一晚上没怎么动的身躯猛地起来,带着一身寒气大步流星的走向吧台。
卫子夕的注意力都在路向北的身上并没有察觉到萧寒的靠近。
萧寒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用力的扯了下,卫子夕猝不及防的就被他从高脚椅上拽下来。
鞋子跟太高,一时没站稳,柔软的身子就要往下跌。
他皱了一下眉头,在看到她膝盖就要跪到地上时,想都没想一把搂住纤细的腰肢,把人给圈进了自己怀里。
卫子夕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喝得有几分迷离的眸光看向他,咯咯的笑起来,慵懒的嗓音娇媚的响起,“又生气?你怎么这么喜欢生气,你是充气娃娃吗?”
充!气!娃!娃!
萧寒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卫子夕很自然的靠在他怀里,一只手落在他肩膀上,一只手拿着酒杯,“他不陪我喝,那你陪我喝呗……”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削薄的唇瓣轻抿起,嗓音凉薄如水。
“什么?”娇俏的脸蛋上一脸无辜,莹润的唇瓣微微嘟起,带着一点委屈。
“作死!”路向北的酒量一向不错,而她竟然能把路向北灌醉,想来她离醉死已经不远了。
卫子夕又笑了,明眸皓水,肤白唇红,尤其是黑色的长发落下来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明显的对比,风情到了极致。
“你不陪我喝,我去找别人喝……”
说着就想要推开他健硕的胸膛。
萧寒皱着眉头,落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我陪你喝!”
与酒鬼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把她灌醉到没一点意识才是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
放她这样出去喝别的男人喝酒,喝出什么事,打的不就是他的脸了!
……
萧寒扯着卫子夕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沙发上。
茶几上还有三瓶酒,灌醉她绰绰有余了。
卫子夕端着满杯的酒利落的干了,没一点女人喝酒时的扭捏,喝完还盯着萧寒,生怕他耍赖不喝。
萧寒端着酒杯喝,反正他已经叫了许生来接他们,自己喝多喝少没关系。
酒过三巡,酒精开始上头,萧寒只觉得头越来越晕,眼前的场景都变得虚幻,模糊。
卫子夕言笑晏晏的将倒满的酒递给他,“喝啊!我都喝完了,你可不许耍赖……”
慵懒的嗓音像是在撒娇,勾得人心都痒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酒量这么好,以为两杯酒能放倒她,结果三瓶酒喝完了她还没倒,又叫了三瓶酒。
一个女人都没倒,他就更不能先倒——喝!
又是两瓶酒下肚,萧寒手里的酒还没喝完,直接倒在身后的沙发上,酒杯摔在地毯上,酒侵湿了地毯,酒精弥散在每一寸空气中。
原本还醉醺醺眯着眼睛的卫子夕看到萧寒倒下去的时候迷蒙的眼眸瞬间恢复了清明。
身体倾向他,拍了拍他的脸颊,“萧寒……萧寒……”
男人醉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卫子夕勾唇笑了笑,还以为他多能喝,结果她还没发挥百分之十,他们全倒了。
这样也好,方便她做事。
本来还没想好该怎么偷萧寒的小蝌蚪心烦着,结果萧寒自己就送上门来。
脑子里灵光一动,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ps:昨天到今天,看到美人们甩的红包了,万分惭愧,所以今天加一更。
下午4点还有一更。
等我成大神了,新书免费期就每天5更,要毛新书养人气。
唔,这么想着,我也就不是那么想做大神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微笑)
卫子夕将瘫在沙发上的萧寒扶起来,让他所有力量都靠在自己身上,拖着他走出包厢。
许生在包厢外等着,看到她吃力的扶着萧寒,立刻伸手帮忙,将萧寒扶过来。
“卫小姐,我送你们回去。”自从萧寒说萧家没有太太,所有人都统称她卫小姐,萧鼎知道,但也没多说什么。怕逼急了,萧二少这个混世小魔王又会作什么幺蛾子。
“不用,你帮我把他扶到车上,车钥匙给我,我开着回去就行,你帮忙把路先生送回去。”
“可是……”许生面露忧色,她喝了酒,是酒驾。
“我没喝酒,放心吧!”卫子夕眨了眨明亮的眼眸,意识清醒,的确像是没喝酒的样子。
许生帮她扶萧寒到车上,将钥匙给了卫子夕。
不是很放心,末了还特意叮嘱一句:“卫小姐,要是有什么请立刻给我打电话。”
卫子夕上车帅气的甩上车门,对他做了一个“”的手势。
许生折身回酒吧去送路向北。
卫子夕系好安全带,侧头扫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萧寒,虽然他醉了,安全驾驶还是很重要,她倾身过去帮他系好安全带。
要坐正身子时,眸光落在他俊朗的五官上,一时玩心大起,拍了拍他的俊脸,“小弟弟,走,我们开个房,姐请!”
路上很不凑巧的遇到了临检,卫子夕不慌不忙的停车,降下车窗。
身份证,驾照,还做了一个酒精测试。
“真的没喝酒?”交警在看到酒精测试仪没反应后,不放心的多问一句,他明明闻到她身上有酒气。
卫子夕手臂放在车窗上,托着脸蛋道:“交警哥哥,要是你一晚上都和酒鬼在一起,身上也会是一身酒气的!”
交警看了看副驾驶的酒鬼,想到酒气是他传的倒也不是没可能。
最重要是酒精测试仪没显示,要是喝酒一定能检测出来!
挥手放行。
卫子夕重新发动引擎,继续往前,一只手落在方向盘,一只手托着脸蛋,在无人察觉的黑夜里绯唇上漫上了一丝冷傲的笑意。
……
酒店,总统套间。
卫子夕让服务员把萧寒放在床上后出去,她反锁好门后走向了酒店的大床。
男人醉的没有一点意识,身上的衣服凌乱而褶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卫子夕站在床边,咬着绯唇,眸光从他的脸上一路往下最终落在他的裤裆上。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耳根子微微发烫。
“虽然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但是我真的很需要你的****所以……只好对不起你了。”
卫子夕动了动手指,弯下腰将他的衬衫从西装裤里扯出来,解开了他的皮带。
动作很忙,雪白的指尖克制不住的在颤抖。
她是医生,学习的时候看过不少男人女人的裸|体,也和这个男人抵死缠绵过,可不知道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还是紧张了起来,心尖都在颤……
萧寒没有丝毫的反应,所以裤子顺利的褪到了膝盖处,露出的倒三角,黑色的内裤里鼓起的一块,禁欲而又性感。
卫子夕莫名觉得很热,停下手,转身去倒了一杯冷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完,心脏跳的很快,像是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想到等下要做的事,刚刚平复的燥热再次涌上来,脸颊更热。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衣衫凌乱的男人,卫子夕忍不住的吞咽了几下。
要不是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自己也许真的会把持不住的把他睡了。
她深吸几口气,走回床边,脱了鞋子坐到床上。
双手颤抖的将他的内裤往下拉……
映入眼帘的东西,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这尺寸……
难怪那一晚自己痛死了,伤的那么重。
根本就是凶器!
还好不用最原始的方法受孕,否则自己一定会痛死。
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放了上去……
大概是因为舒服,睡着的男人竟然低低的“嗯”了一声,听得卫子夕脸红耳赤。
在国那种男女关系开放的环境里,卫子夕耳濡目染很多,更何况她还曾亲眼目睹有人的*******虽然她一点经验都没有,但依靠着回忆,掌心下温度越来越高……
男人的脸上漫上红晕,气息越来越粗重,额头上细碎的汗水。
卫子夕弄了很久,掌心都磨疼了,急的额头渗出汗珠。
低头扫了一眼高挺的家伙,略微恼火道:“久挺不射是病,年纪轻轻的,该不是……”
“啊……”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猝不及防间她就被人扯到床头,压在了身下。
抬眸迎上的就是男人深沉如海的眼眸,波澜无惊,面无表情。
完了……
他怎么醒了,他这是要发火了!
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掐死自己啊!
“那个……”卫子夕舔了舔唇瓣,尝试着开口解释平息他的怒火,“我是看你那啥,就牺牲下双手,我不是想勾引……”
“你”字还是没出来,俊朗的容颜突然压下来,占据了她整个视线,唇瓣上干燥又滚烫的触觉,像是要将她的唇瓣熔化。
卫子夕有点懵,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
双手刚落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还没使劲,他单手就扣住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定住。
卫子夕想叫他停下来,唇瓣微抿,他便趁机而入。
胸腔的氧气越来越少,气息不稳的开始喘起来,更要命的是他另外一只手扯下了她的肩带,霸道而强势的开始侵犯她女性的特征。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喝醉以后力气也能这么大,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的手指束缚。
萧寒像是吻不够她,越发的用力,强势,亲得她舌头都开始发麻,总觉得自己要缺氧窒息了。
像是察觉到她快断气了,滚烫的唇终于移开,沿着她的下颚,吻上精致的锁骨上……
卫子夕如同溺水的人,快要窒息的时候被人突然提上了岸。
大口大口呼吸着可爱的空气,浑身都被热汗湿透了,而萧寒吻的很重,皮肤上麻辣辣的疼,感觉他是咬破自己的皮肤一样。
干燥的手掌轻而易举的扯掉她的热裤到膝盖处,她反应过来想阻止,“萧寒……不要……别这样……”
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更要命的是因为他的撩拨,她已经忍不住发出低吟声。
细微又性感。
男人似乎听到她动情的声音,动作越发的粗鲁,直接将黑色的蕾丝内裤撕成碎布,随手扔到了地上。
卫子夕喘着气,心跳的很厉害,被他撩弄的小腹涌上阵阵空虚,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生理反应。
本来她是打算偷点小蝌蚪自己来,哪里会知道萧寒会突然醒来,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醉着呢……
是停下或是就让他继续下去?
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粉唇,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男人突然又抬起头像是不满她的分神,重新吻上了她的红唇。
迅速又强势的撬开贝齿,勾到她的抵死缠绵。
卫子夕被他吻的意乱情迷,最后那点理智瞬间烟消云散,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此刻只想与他一起在情海里沉沦。
萧寒似察觉到她的顺从和生涩的回应,松开了扣住她的手,一边吻着她,一边撕掉她身上最后的屏障。
吊带领口低,卫子夕没穿内衣,而是用乳贴的,他直接撕掉碍事的东西,享受着毫无阻挡的亲密厮磨。
他既然脱光她,卫子夕自然不甘其后的伸手脱去他的衬衫。
第一次给男人脱衬衫,动作生涩而缓慢,半天才解开一个扣子。
男人大概是嫌弃她太慢,剩下的几颗扣子也不脱了,直接粗鲁的撕开。
砰砰砰,几颗扣子崩掉了,落在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卫子夕:“……”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
为了孩子,她拚了!
纤细的手主动的从他的腋下穿过,抱住他的背。
因为紧张,指尖不由自主的掐进他的后背,留下暧昧的抓痕。
迷离的眼眸闭上,等待着撕裂的疼痛来临。
……
两分钟后,好像一切都静止了。
卫子夕气息紊乱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英俊的脸庞,布满了细碎的汗珠,有些顺着他硬朗的轮廓滴在了她胸前。
黑沉的眼眸干净又深邃,如同无边无际的大海,神秘而辽阔。
他双手分开撑在她脸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黛眉轻轻的蹙起,迷离的眼眸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了。
只是两个人现在都不着寸缕,肌肤相贴,她能感觉到他的结实的肌肉与那一直没有消下去的滚烫。
在他的注视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既羞怯又可耻的渴望他的爱抚与填充。
“萧……”她抿了抿红唇,想要说话。
声音刚起,俯首看她的男人突然皱眉,然后“呕”的一声……
萧寒:感觉我再也上不了媳妇的床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翌日清晨。
萧寒还没有睁开眼睛就皱起眉头,头疼欲裂,他忍不住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两下这才缓慢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窗外有风吹进来,窗帘飘浮,一片寂静。
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寒坐起来,眼眸扫了一圈,最终锁定在躺在身边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手还紧紧的扣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想避开瘟疫一般立刻缩回手臂,这才察觉到自己……好像没穿衣服。
包括被子下面的下半身!
大概是因为他的动作,卫子夕醒了,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软语嘟囔,“你醒了。”
萧寒阴沉着脸,黑眸波澜不惊的瞪着她,一语不发。
拼命的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卫子夕见他情绪不好,慢慢的坐起来,歪着脑袋看他,眼底拂过一丝凉意,“别告诉我,昨晚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昨晚……”还真他(妈)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你是故意灌醉我的。”
低沉的语气里掺杂着一丝不肯定。
因为她喜欢的是人卫子越,她已经成功拿到萧太太的这个头衔摆脱丑闻,怎么会再一次的来勾引他!
卫子夕没想到他一语就猜测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即便他猜测到了,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反正他也没证据。
精致娇俏的脸蛋上浮起笑意,不及眼底,轻盈的嗓音扬起,“酒品不好不是罪,人品不好才让人鄙视。昨晚你做了什么,你要是个男人就自己想起来,别让我看不起你!”
扔下这句话,掀开被子下床。
睡觉的时候,身上的浴袍弄的松散,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那暧昧的痕迹尤为刺眼。
萧寒捕捉到那显眼的吻痕,脸色越发的差了。
他昨晚和卫子夕做了?
要命的是他竟然一点点记忆都没有了,完全想不起来。
卫子夕下床走向了浴室,关上了门,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松了一口气。
刚才好怕被萧寒看穿自己在说谎,要是让萧寒知道自己昨晚故意灌醉他,带他来开房,那个暴力狂指不定又要怎么羞辱自己。
想到昨晚,卫子夕不但脸色不好了,整个人的感觉都跟着不好了。
本以为昨晚可以成功的偷到小蝌蚪,结果没偷到就算了。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居然……吐了!
是的,昨晚萧寒在最重要的那一步,吐了。
吐得满床都是,难闻的气味瞬间就盖住了原本情/欲的气息。
萧寒吐完栽到旁边就睡着了,跟着尸体一样没半点反应。
虽然没有被吐一脸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身下的头发就没那么好运,沾着的全是他的呕吐物。
卫子夕想撕碎他的心都有了,没杀了萧寒纯粹是她善良。
推开萧寒下床去浴室洗头发洗澡,又打电话让前台送干净的床单被套,好不容易换好,酒品坏到极致的萧寒又开始作妖了!
一会要喝水,一会要洗澡,一会又说胃疼。
卫子夕心里本来就恼火,不想搭理他,结果他蜷曲成一团,一脸痛苦的样子让卫子夕想离开房间的脚硬生生的收回来。
打电话叫前台去买胃药。
他们做医生的工作太忙,有时候一个手术能做上十几个小时,三餐不定,有胃病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之前他没吃晚餐犯了胃病,今晚又犯了,想来与自己灌他酒有关。
卫子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等酒店的人送来胃药,倒了一杯温水,把药都喂到他嘴边了。
结果这货死活就是不吃,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什么,“抱抱……亲亲……”
她听了半天才听清楚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要他吃药就要抱抱他,亲亲他。
卫子夕直接无语。
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喝醉酒后和三岁似的,吃药还要抱抱,亲亲,他怎么不上天!
以后改口叫他萧三岁得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萧寒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下。
结果这货眼睛都没睁开却能准确的勾到了她的脖子,然后又是一番深吻,在卫子夕好不容易把他的脸推开时,又听到他嘀咕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真好。”
卫子夕愣了下,这个你肯定不是指她,那应该是他喜欢的那个叫沁儿的女孩。
那一刻,她真想让他疼上加疼。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已经攥紧的拳头缓慢的松开了,还喂他吃了药。
本来打算去隔壁的房间睡的,结果刚下床就被他给扯回到床上。
他好像是把她当人肉抱枕了,双腿锁住她的双腿,双手紧紧抱着她,脑袋紧贴在她的颈脖处,睡的安稳。
卫子夕尝试的推开他,一动他就抱的更紧,差点被他勒得断气了。
折腾了一夜,卫子夕也困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偷小蝌蚪的事就彻底抛之脑后了。
再说,她也不可能强迫萧寒在这样的情况下,能那个什么。
……
卫子夕打开水龙头,掬一把冷水扑面,沉沉的叹气。
看样子以后是不能靠灌醉萧寒来取得她想要的,那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耳边又响起他昨晚呢喃的那句:你终于回来了,真好。
心莫名的一紧,感觉怪不舒服的。
昨晚他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沁儿。
要是只有一种办法可以受孕的话,也就代表着每一次和萧寒欢/爱的时候要做另外一个女人的替身。
镜子里满是水珠的脸蛋,逐渐苍白起来,惨烈的一笑-
卫子夕从浴室出来,萧寒已经换好了前台送来的衣服,是昨晚卫子夕就吩咐酒店准备的。
她的那套女装整齐的放在床头。
萧寒看到她出来,冷漠的俊颜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卫子夕不可能勾引他,他们却来开房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昨晚他主动带卫子夕来开房的。
一男一女喝醉了,酒后乱性是最正常不过的,令他懊恼的是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卫子夕拿衣服去浴室换好,再次出来的时候,萧寒就站在门口。
清澈的眼眸瞥了他一下,骨骼修长的手指递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当她看到盒子上写着“紧急避孕”四个字时,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彻底僵住,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悄然无声的掐入掌心,用尽所有的理智这才没有将拳头挥到他的脸上。
萧寒一贯看不起那些只顾自己爽而无视女人感受的男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了自己看不起人的。
昨晚他和卫子夕都喝酒了,肯定没做什么安全措施,万一要是怀孕了,就是对他们,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为了孩子的健康,他必须要做一次混蛋!
萧寒见她没反应,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嗓音响起,“昨晚是个意外,避免发生更多的意外,所以……”
声音顿住,没继续往下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相信她明白。
别说昨晚他们没有发生关系,就算发生关系,她也不会吃这药的。
她费尽心思的嫁进萧家,忍受着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为的不就是这个孩子!
昨晚明明就什么都没发生,只要她解释清楚就可以了,可是看到他递来的避孕药,莫名的就是很恼火。
因为不是他喜欢的女孩,所以很怕她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借此纠缠上他?
混蛋!
渣男!
萧寒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眉心皱起,“卫子夕……”
他的话音刚起,卫子夕突然伸手狠狠的拍掉了他递来的避孕药,冷冷道:“要吃你自己吃!”混蛋!
萧寒脸色一沉,弯腰捡起避孕药。
卫子夕朝着门口走,他大步流星的追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卫子夕转身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高跟鞋的根子细长尖锐,像是要踹碎他的膝盖骨。
萧寒闷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卫子夕,卫子夕……”他弯腰揉了揉膝盖,看到她飞快的走出去了,想追都来不及。
该死!
避孕药要越早吃越好,虽然是对女人的身体不好,可是总比以后生出个有问题的孩子要好多了。
片刻后,膝盖的疼痛有所缓解,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
萧寒先是回了一趟梧桐居,李叔说卫子夕没回来过,他皱了下眉头又立刻出门,去医院。
结果卫子夕也不在医院。
他回到车上拨卫子夕的电话,提示用户已关机。
憋了许久的恼火终于忍不住随手就将手机狠狠扔摔在副驾上。
这个蠢女人,自己就是妇产科医生,难道不知道喝酒的情况是不能受孕的吗!
还敢和他玩消失!有本事她一辈子都别回梧桐居,否则看他怎么收拾她。
萧寒回了梧桐居,一整天都没出门。
过了晚饭后,整个梧桐居的佣人都传遍了,二少爷改性子了。
要知道以前萧寒要么是在医院,要么就是出去和朋友喝酒玩乐,除了睡觉极少会在梧桐居呆上一整天。
连萧鼎睡觉前都忍不住问坐在客厅看书的萧寒,“萧二,你怎么了?”
萧寒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总不能告诉爷爷,自己是在卫子夕吧。
那个女人没回来用晚餐,爷爷也没问,难道是知道她去哪里了?
想要问爷爷却张不开嘴,显得他好像很在乎那个女人似的。
萧鼎见他一副爱答不理的高冷样子,也不多问,回房间休息了。
萧寒继续坐在客厅看书,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恍若不觉。
直到李叔过来提醒他,“二少爷,已经过了一点,该休息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萧寒抬起头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指针已经走到一点半了,结果那个女人还没回来!
冷漠的神色难堪到了极致,手中的书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经过李叔旁眼风都没给一个,径自的上楼了。
李叔:“……”
自己今天有什么地方惹二少爷不高兴了?
还是有人惹二少爷不高兴了?
……
傍晚。
卫子夕看完最后一个病号,起身回办公室,实习医生帮她收拾东西。
刚走进办公室要关门的时候,突然伸进来一只手挡住了即将要关上的门。
卫子夕一怔,转身的时候对方已经不请自进,而且还将门给锁上了。
萧寒身上穿的还是手术服,大概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额头有着明显的汗迹,神态略显疲倦,可是眼神却异常明亮。
“你昨晚去哪了?”削薄的唇瓣轻抿,冰凉的嗓音像是在质问她。
卫子夕想到昨天早上的事就生气,不冷不热的回答:“与你有什么关系?”
萧寒冷硬的轮廓线越发的紧绷,菲薄的唇瓣逐字清晰的响起,“你都能穿成那样出去鬼混,谁知道你夜不归宿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卫子夕不悦的瞪着眼前这个暴力狂,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只准他去酒吧喝酒,不准她去酒吧跳舞啊!
“我鬼混也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罢,与你萧二少爷没关系!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请你出去!”
本来坐了一天的门诊已经够累了,下班还要被他堵在办公室听他冷嘲热讽,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萧寒不但没走,反而在卫子夕要走向办公桌的时候单手撑在墙壁上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大概也是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没有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把药吃了!”
72小时的也许药效不会很好,但总比不吃要。
卫子夕看到避孕药,真的已经火大的忍不住了,双手猛地推在他的胸膛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得萧寒往后退了大半步。
萧寒猝不及防的被她推开,脸色愈发的差了。
“你有病你吃药,出门左转下楼就是男科,好走不送!”
什么都没发生,她吃什么药,又没自虐倾向。
狭长的眼眸眯紧,泛着幽幽的冷光,声音几乎从喉结里挤出来的,“你说什么?”
“我说你都早/泄了,还逼我吃什么药,心理变态啊!”卫子夕情绪有些愤然,以至于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脸也不红。
严格意义上她也不算是说谎吧。
昨晚都快到最后一步了,他居然吐了,还昏睡如猪,基本上和早泄也没多大的区别!
萧寒的脸色黑的几乎能滴出墨水来!
早/泄!!!
怎么可能!
虽然他只记得初次和卫子夕的缠绵,但是之后他有那么多次的生理反应,也自己纾解过,从来都没有早泄的情况。
可是——
憋了那么久,万一憋出什么毛病,也不是不可能!
漆黑的眼眸阴仄仄的盯着卫子夕,要是自己真出什么毛病也是她的错!
有事没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勾引他。
卫子夕不甘示弱的翻瞪他,已经忍了他这么久,别以为她真是包子好欺负。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气氛紧绷而静谧,萧寒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神色难堪,眸光愤怒,像是随时会撕了她。
卫子夕心里想着这里是医院,他该不会真的脸都不要了,在这里对自己动手吧……
突然眼前一黑,唇瓣上多了一份温热而柔软的触觉,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
她,懵了。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萧寒没有撕碎她,反而是在……吻她?
卫子夕实在想不明白他这是什么套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舌已经利落的撬开贝齿,肆意游走,汲取蜜汁。
胸腔的氧气在被他一点一点的抽空。
白皙纤长的手指抵在他的胸膛上,企图想要推开他。
他怎么动不动就吻她,上瘾了?
她的抵触让萧寒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大掌如钢铁一般的扣住她的纤腰上抵在墙面,像是要将她压成一张薄纸。
卫子夕撇过头拼命的想要避开他的唇,气息不稳的开口:“放开我,萧寒……这里是医院,你想做什么?”
滚烫的唇瓣贴在她的脸颊上,喑哑的嗓音幽幽的响起,“你不是说我早泄,你要对我负责!”
要不是她每次撩拨他,他能憋出毛病来么!
负责你妹!卫子夕忍着没爆粗口,“你有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放开我,萧寒你听到没有!”
萧寒恍若未闻,眸光落在她扬起的颈脖上,白嫩的香颈犹如天鹅一样优美,身体的温度渐渐升起,气息越发的粗重。
“我是有病,刚好你是医生!”
卫子夕听的想吐血,你大爷啊!我是妇产科,又不是男科专治早泄不举!
“你的病应该去找楼下男科!”
“我的病他们治不了!”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情动,干燥而修长的手指已经撩开了卫子夕的白大褂,将她的衬衫下摆从黑色a字裙里扯出来,顺势而入。
昨晚的事情他真一点记忆都不记得了,看卫子夕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他必须要证明自己没有早/泄。
立刻,马上!
卫子夕真是要疯了,早知道昨晚偷蝌蚪会留下这么多麻烦,她一定不那么做。
虽然说她真的很想要萧寒的小蝌蚪,现在是一个好机会,可这里是办公室,随时会有人进来,而且一旦真做了,她以后还怎么在这里工作。
岂不是每天都会想到他们在这里做过!
“不行,萧寒……你……啊……”
话还没说完,卫子夕猝不及防的叫了一声,清澈的眼眸不可置信的盯着俯首在胸口的男人。
他,他,他居然隔着衣服就咬她的……
冷峻的脸庞上划过一丝不耐烦,顺手就拿走她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将她的双手给拴住了。
卫子夕:“……”
你大爷啊!听诊器是这么用的吗!
想要挣开听诊器,可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的结,她怎么都弄不开,整个人在他和墙之间不停的扭动,很自然的就会蹭到他身上
卫子夕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不停的想要避开他的唇。
吻,总是被打断,大概有点不耐烦了,双手直接捧住她的脸,然后稳准的覆盖上。
滚烫的指腹紧贴着她的脸颊,似是像在熨烫她的心,不禁的漏跳一拍,心湖泛起了涟漪。
卫子夕怀疑这是他的套路。
这种接吻的方式,真是……太撩人了。
白皙的脸颊轻染绯红,一点点的往耳朵与香颈蔓延,那些隐忍的情悸动几乎要忍不住出口了。
萧寒率先发出吞咽的声音,在只剩下气息交错的空间里尤为明显,听得卫子夕脸红心跳不已。
察觉到她似乎没有那么抗拒了,滚烫的手指顺着她的后背一路往下,一直到她的臀部时用力的一提。
卫子夕被他单手就给抱起来了,突然的悬空让她不由自主的就双手环住了他的颈脖,害怕摔下去。
他转身三步跨两步的走到了办公桌前,唇瓣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缠绵悱恻的吻,似乎是要将彼此吞进腹中。
萧寒的手指骨骼分明皮肤白嫩,但指尖有着明显的老茧,粗粝的抚摸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卫子夕莫名的颤栗不已。
他手指所到之处,无不滚烫酥麻,如同通了电。
手掌一路往上将她的a字裙直接撩到了腰际,白大褂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此刻完全敞开,露出她的春光被最后那点布料遮掩却越发的诱人。
滚烫的吻从她的唇瓣移开,来到了她敏感的耳朵。
卫子夕不禁怀疑萧寒是个老司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撩得她毫无招架之力,所谓的理智和清醒都随着他一波接一波的撩拨而分崩离析,最后只剩下了沉沦。
温热的气息如数的灌入她的耳朵里,唇瓣亲吻她的耳畔时,嘶哑的嗓音也响起了,“你……shi了。”
卫子夕:“……”
“不过,也硬不了多久!”她不紧不慢的又补了一句。
男人的脸瞬间就黑了,她这是在暗讽他会早泄呢!
**!
男人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在这方面的事若受到了质疑是绝对不能忍的!
“我会让你知道,我能硬多久!”萧寒听到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响起。
话毕,大掌触碰到她的内裤即将用力……
……
口袋里突然发出疯狂的震动,紧接着就是熟悉的手机铃声从他的口袋里响起。
卫子夕本来还被他的话吓得身子紧绷僵硬起来,以为要遭罪了。
结果……
手机响起了,还是他的。
这真是一个救命的电话啊!她都想给电话那头的人颁奖了——最佳灭火员!
萧寒听到铃声动作顿住,脸色又黑又臭。
怎么每一次都在关键的时候被打断!
上次是李叔,这次是电话,自己没病都要被憋出病来了!
犹豫是接电话还是继续下去……
卫子夕喘着气,哑着声音说:“快接电话,也许是病人有事!”
萧寒是真不想接,可谁让他做了一份太需要责任感的工作,一切都没有病人重要。
硬生生的放开了她的内裤,转身一边脱下手术服,一边拿出电话接听,“喂……”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冷峻的眉峰渐渐拧紧,目光深幽。
片刻后,菲薄的唇瓣轻启,“我知道了。”
扔下四个字挂断电话,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已经解开听诊器的卫子夕,她正在整理凌乱不堪的衣服。
既然他们那晚没有做到最后,也就没必要让她吃药。
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也不早说,让他费这么大劲,想尽办法要让她吃药。
现在没时间和她算账,等之后再说吧。
萧寒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脱下手术服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利落的扔进垃圾桶里。
卫子夕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凌乱的气息,仔细看自己的衣装没有任何的问题,身体那股燥热也在渐渐冷却。
脱下白大褂挂在了衣柜里,脸颊还有些发烫。
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卫子夕,你疯了么!差一点就……”
贝齿咬住唇,转身靠在衣柜上,抬头看向天花板。
差一点也就成功了。
咚咚!
实习医生石嘉木敲门,抱着病例走进来,“卫主任,今天的病例全部在这里了。明天的手术安排,我已经和麻醉科那边联系过,手术台也安排好了。”
卫子夕回过神,走向办公桌,“谢谢,没事了,你可以下班了。”
石嘉木点头:“好。”但一直没走。
卫子夕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放进了包里,见她不动,黛眉轻蹙,“怎么了?”
石嘉木双眼放光,可爱娇俏的脸蛋上写着我有八卦!
“卫主任,我刚刚在电梯里听到一个八卦!”
“什么?”卫子夕漫不经心的问道。
石嘉木是她带的实习医生里唯一的女生,五官清秀可爱,性子活泼,所以会比较八卦,好在工作上一直没出什么大错。
“我刚听人说今天萧主任做的那台手术病人还没出手术室就死了,当时萧主任不在手术室,所以现在病人家属在闹呢!”
卫子夕心里咯噔了下,不用问也知道这个萧主任非萧寒莫属。
全医院只有他一个人姓萧!
嘉木又忍不住感叹,“萧主任耶,居然也有他做失败的手术,简直不敢相信!”
自从萧寒进入仁心大大小小的手术不下几百台,不管病人的情况有多严重,手术的技术难度有多高,他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几乎是所有学医的学生心里的大神,男神偶像!
他居然也有做失败的手术,说出去大概没有人会相信。
病人家属就更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卫子夕的脸色微变,只是神经大条的石嘉木并没有发现,淡淡的语气道:“如果你能把八卦的精神放一半在学业上,我相信你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实习医生。”
石嘉木听出她这是暗示自己别八卦,讪讪的应声:“那我回家温书了,卫主任再见。”
“再见。”
卫子夕锁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向了电梯。
脑海里不断闪现萧寒接电话时候的神情,凝重严肃,情况好像很严重。
算了。
他的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的手术出了问题。
纤纤玉指摁下了“”楼,电梯门缓缓合上,往下降落。
电梯一楼一楼的过去,卫子夕拎包的手越发的收紧,在电梯抵达5楼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
伸手就摁亮了“3”。
叮的一声,两扇银色的门缓慢的打开,卫子夕不再犹疑的走出电梯。
3楼就是医务处,她刚走出电梯就看到走廊那头有两拨人。
一波是医务处的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吵闹无休无止,男人的咒骂,女人的哭闹。
另外一波就是凑热闹的医生和护士,看着那边议论纷纷。
有人说:“萧主任在仁心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也会有今天。”
旁边有人附和他的话,“是啊!真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呢!不过萧主任的身份背景那么强硬就算出什么事也不用担心,有萧家给他撑腰,哪像我们,生怕出一点错这辈子可能就做不了医生。”
“也不能这样说,萧主任的医术很好,手术发生意外也是很正常的。”有个年轻的女医生忍不住为萧寒说话。
“哟哟哟!我说你们这些小女孩就是天真,见萧主任长的年轻好看家里有钱有势就想攀高枝,我劝你呀省省吧!人家萧主任眼睛长在头顶上,哪能看得上你,就算看上了一入豪门深似海,人家家族瞧得上你么!”
女医生脸皮薄被她说满脸通红,“才,才不是呢!我是敬仰萧主任,他的医术和医德就是很好!”
虽然萧寒这个人性格不咋滴,阴晴不定,又不爱与他们这些普通医生打交道,可是他对病人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尽心尽力的医治病人。
那些护士很多大概是喜欢萧寒的帅气和家世,但她们很多学医的医生都是将他视为学习的榜样!
年纪大的医生皮笑肉不笑,打算开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清冷的声音,“让一让!”
她就要转身看是谁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就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她直接往旁边倒,后背撞在冰冷僵硬的墙上,疼的哎哟一声,“谁这么不长眼睛。”
“我已经说了让一让,你还往后转身,耳朵不好就算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卫子夕单手拎着包,一只手随意的落在身旁,清冷的如同孤山上的一朵雪莲,清幽雅致。
“你……谁啊?”女人脸色难看至极,要不是同事太多,她就要骂出脏话了。
“妇产科卫子夕。”
“没听说过,你一个妇产科跑这里来做什么!”女人站直身子,眸光不善瞪着她。
卫子夕淡淡一笑:“听说过我的人大多都是怀孕要生孩子的,您这年纪和身材……”
眸光饶有深意的在她那先圆柱一样的身材上打量一番,顿住,笑笑没说话。
四周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谁都知道这位男科的女医生来仁心很多年,只是一直没嫁出去,今年都四十多岁了,别说生孩子,还能不能嫁出去都难说。
“你——”女人被戳到痛处,气的脸颊涨红,恶狠狠的瞪着卫子夕,看到同事都在笑自己,没脸待下去,转身就走了。
走一步身上的肉跟着抖一下,画面滑稽好笑。
最初说话的中年男人转身也想走。
卫子夕不紧不慢的开口:“黄医生是要去看黄太太和小公子吗?放心,他们的情况很好,我们妇产科的护士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们的。”
中年男人的步伐顿时僵住,脸色难看极了。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他太太已经四十多了,女儿也上高中了,哪里还有什么小公子。
明摆着妇产科现在住着的是他的小情人和私生子。
黄医生抬头看她,在外人看来卫子夕笑的一脸纯良无害,在他看来这个女人的笑里都是刺,都是毒。
卫子夕有些感激石嘉木这个八卦小达人了,否则她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小八卦呢!
死者家属不断的吵闹,堵着萧寒不准走,他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眼角的余光扫到不远处人群里熟悉的身影,黑沉的眼波里划过疑惑。
她怎么过来了?
在众人的唏嘘嘲弄的目光下,黄医生也迅速的离开,避免更丢人。
卫子夕眸光从黄医生狼狈的背影上收回,最讨厌他们这种乱嚼舌根的人,平日里没什么本事,背后里损人,落井下石却一套一套的。
虽然她也不喜欢萧寒的性子,大少爷脾气,还有暴力倾向,可是萧寒的医术她是真服的。
他们这些人可能看不到,可是她和萧寒同居一屋,只要不出去的时候,他每天晚上睡觉前看的不是医术就是国外的医学案例。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因为他姓萧,而是他凭自己得来的,反而那些小人整天只知道升职加薪,衬托的他们的嘴脸越发丑陋。
清澈的眼眸看向医务处门口的时候,死者家属的情绪突然非常激动起来,女人凶猛的扑向萧寒,手指抓向了他的脸颊。
萧寒的视线刚好看向卫子夕这边,一时没注意,脸上一痛,这才回过神来。
女人的情绪激动,医务处的人立刻想要拉住她,阻止她失控。
家属见此情绪整个爆发,年纪大的男人拳头直接朝着医务处的人脸上挥。
场面一时间变得非常混乱。
死者家属不停的对医务处的人动手,而医生和医务处的人为了自己的职业操守和道德根本就不能还手,只能不停的避让,即便如此,对方也没有就此罢手,反而越发的过份,直接把垃圾桶踹翻,垃圾散落一地,抓起垃圾桶就往工作人员身上砸。
萧寒眸光一紧,为了救医务处的人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用力的折。
咯吱一声,好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医生打人啦,医生打断我的手了啊……”
萧寒抓着他的手没动,唇角泛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用了多少力,心里很清楚。
这种程度不过是脱臼,离断手早着呢。
一片混乱下,男医生上前帮忙,女医生都站在远处不敢上前。
卫子夕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保安处的电话,“医务处有人打伤医生,快点派人过来处理。”
利落的挂掉电话,眸光看过去,场面因为萧寒的出手越发的严重和混乱。
站在萧寒不远处有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男孩一直没动也没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寒。
在混乱的人群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包括萧寒。
卫子夕却觉得很不对劲,死者家属的情绪都那么激动,他不可能还能那么平静,而且他的眼神充满了狠戾与危险。
男孩一步一步走向萧寒。
卫子夕也忍不住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心脏莫名的跳动很厉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忽然眼角有一道寒光闪现,如白霜覆脸庞,冰凉刺骨。
是水果刀。
卫子夕的呼吸顿时屏住,眸光看向萧寒,他背对着男孩,根本就没注意到有危险在靠近。
脑海里一秒的迟疑都没有,直接跑向了男孩,声音冲出咽喉,“萧寒,小心!”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纷纷看向她。
唯独那个男孩没有,锋利的水果刀朝着萧寒刺去。
萧寒还没有反应过来,卫子夕的速度飞快,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将他撞得硬生生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她拿手的包甩向男孩手里的刀子。
男孩没想到会突然跑出来一个人挡在自己的面前,手里的刀被她的包撞的猝不及防的甩掉在地上。
哐当一声,在所有吵闹声都静止的时候格外响亮。
黛眉瞬间蹙起,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保卫科的人刚好过来了。
卫子夕一边迅速捡起地上的包,一边说:“这些人在医院滋事伤人,全都赶出去,实在不行就送警局!”
一听要被送警局,家属个个嘘声不说话了。
萧寒还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眸既复杂又意外的看着卫子夕。
像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跑过来救自己!
卫子夕扫了一眼似没反应过来的萧寒,眼神闪烁几乎不敢迎上他的眼神,“我恰好经过,同事们没事,我就先走了。”
话毕,不等医务处的同事说话,她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电梯那边走。
萧寒反应过来想要追过去,却被医务处的人叫住了,转向她背影方向的脚尖,只好硬生生的收回来!
家属和那个企图伤人的男孩都被保卫科的人请走了,男孩临走前还用那种极其阴狠,恶毒的眼神瞪着萧寒。
萧寒没在意,刚才就算没有卫子夕,那个男孩也不可能伤到他的。
转身要进办公室,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保卫科的人捡起了水果刀。
银色锋利的水果刀上有着明显的血迹。
冷峻的眉梢挑了下,眸光再次看向电梯的方向。
她,受伤了!
……
一楼,洗手间。
卫子夕站在洗盥盆前,掌心放在水头下,红光感应的水龙头自动下水冲洗着掌心。
抬头看着镜子,沉沉的叹气,刚才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冲上前的。
万一……
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懊恼的闭上了眼睛。
“是在后悔刚才帮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尤其是男人的声音吓了卫子夕一跳,转身就看到萧寒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
卫子夕转身的时候下意识的把双手放在了身后,一脸的嫌弃,“萧主任,这里是女士洗手间。”
“我知道。”萧寒平淡的语气就好像说今天天气很不错。
卫子夕:“……”
萧寒没理会她脸上和眼底满满的嫌弃,走到她的面前,声音紧绷,夹杂着一丝不自然:“你受伤了!”
卫子夕眼神一闪,迅速回答:“没有!”
萧寒皱眉:“受伤就处理,逞什么强!”
“我说了,我没有受伤!”卫子夕坚定的语气回答。
“承认为我受伤很丢人?”萧寒失去耐心,不耐烦的语气吼她。
“我都说了,我……”
卫子夕的话还没说完,萧寒的手已经猝不及防的抓住她的右手臂,拉到了面前。
葱白纤细的手指,掌心光滑细嫩,完好无暇,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伤口,更别提血迹了。
萧寒怔住了。
她没有受伤?
那刀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卫子夕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在他失神的时候用力的抽回手。
“我都说了我没受伤!”
“水果刀上有血。”萧寒的眸光犀利的盯着她垂落在身侧的手,眉头紧紧的拧成一团。
“可能是我制止男孩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他。”卫子夕解释。
萧寒没说话,似乎还没相信她是真的没受伤。
“既然萧主任这么喜欢女士洗手间,那让给你用!”
话音落地,她拎起大理石台上的包大步流星的走向洗手间门口,越走越快,最后甚至是跑起来了。
萧寒复杂而探究的眸光看向她的背影。
水果刀上的血迹真的是那个男孩的,而不是她的?
卫子夕一路跑到门口,伸手拦了一辆差点疾驰而过的空车,上车报了梧桐居的地址。
身子完全放松的往后靠,手腕靠在了额头上,懊恼极了。
她是真的不该那么冲动的去救萧寒。
差一点。
差一点就被他发现了。
不过就是小时认识而已,更何况当初失约的人是他,他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去冒这么大的险。
司机嗅了嗅鼻子,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的卫子夕,“小姐,你受伤了?很浓的血腥味啊!”
卫子夕放下手,不冷不热道:“没有,你闻错了。”
“不可能!”司机一脸的骄傲,“我老婆说我的鼻子比警犬还灵,我不可能闻错,就是血腥味。姑娘,你是不是出啥事了?”
卫子夕不耐烦的回道:“我大姨妈来了,味道重不可以啊!”
司机:“……”
比他老婆更可怕的女人大概就是有大姨妈的女人了吧。
没有了司机的声音,卫子夕的脸色也好很多。
眸光扫了下旁边放着的包,拉链没拉好,露出的那一小截,隐约可探一片猩红。
……
萧寒走出洗手间,随手将手里的袋子扔给了经过的护士,让她看着处理。
她根本就没受伤,自己还特意去拿药,算是谢谢她帮了自己。
虽然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帮忙。
现在看来真是自作多情。
去车库取车,开出医院的底下停车场,在要出去医院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死者家属站在门口还不肯走。
那个男孩也在那里,神色阴郁,眼神充满戾气,狠狠的瞪着他的车子。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萧寒放缓了车速,眸光刻意的看向了男孩的右手。
当时男孩是右手持刀,如果刀上的血迹真的是他的,那他的右手应该有伤口。
距离男孩他们越来越近,视线也就越来越清楚……
黑若玄武石的瞳仁倏地扩大,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隙,光芒锐利。
虽然隔着半个马路,但他还是看清楚了……
那个男孩的右手上没有伤口。
一点擦伤都没有。
水果刀上的血迹不是他的,那就只能是卫子夕的。
可是……
他明明亲眼看到她的手上没有伤口,雪纺衬衫的袖子也完整如初,不像有伤的样子。
那水果刀上的血迹,究竟从何而来?
萧寒回到梧桐居,一进门就看到萧鼎和卫子夕坐在客厅下棋。
萧鼎聚精会神的下棋,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对于萧寒的问候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卫子夕眸光在棋盘上,也没看他。
萧寒眸光紧紧的盯着她,尤其是她的双手,白净无暇,没有一丁点的伤口。
片刻后,一言不发的上楼回房间了。
卫子夕听到脚步声远了,放在桌子下的拳头慢慢松开,掌心全是汗水。
他刚刚一直在看自己,是还不相信自己的话吗!
低垂的眼帘掀起,看向移动的背影,神色不由自主的就凝重起来。
萧鼎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慢慢来,你迟早会有一个孩子。”
卫子夕回过神,迎上他饱经风霜的眼眸,唇边漾开淡淡的笑意,“听说他是您最疼爱的孙子,这样……您真的不怪我?”
萧鼎深呼吸,叹气,“当年你母亲救了我,将灵衣玉佩交给我,说这是宿命。我曾经不信,直到你站到我面前,我相信这是命,谁也无法改变,我不能,萧寒不能,甚至是你,也不能。”
命中注定的事,谁能改变。
谁也不能。
卫子夕望着这个近百的老人,那眼里装的不是对孙子的担忧又是什么呢。
“我会尽快做完我想做的事,然后离开萧家,绝不牵连萧家。”
萧鼎凝视她片刻,沉默不语,手里的黑棋落下,轻声道:“该你了。”
……
晚餐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安静,食不言寝不语,饭后萧寒先回房间,卫子夕陪萧鼎聊了一会,萧鼎乏了,她扶着萧鼎回房间休息,这才回卧室。
萧寒已经洗好澡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ipad,画面好像是什么医学录像。
卫子夕没关注,走向衣柜打开门从里面放置的行李箱里拿出睡衣和浴巾去浴室洗澡。
“卫子夕……”萧寒突然抬头叫了她一声。
卫子夕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等他说话。
萧寒看了她片刻,不冷不热的语气道:“没什么。”
卫子夕皱了下眉头,转身进浴室。
萧寒将ipad放在一旁,身子往后靠,漆黑的眼眸里满载着困惑与不解。
水果刀上明明有血迹,当时碰水果刀的人只有卫子夕和那个男孩两个人。
如果不是那个男孩就是卫子夕,可她的手心并没有伤口。
根据刀上残留的血迹来看,伤口应该不深,但很长,是由深到浅的伤口。
手上没有,会不会是伤到了他没看到的地方?
漆黑的眼眸看向了浴室的门,里面的流水声若隐若现。
她现在在洗澡,没有穿衣服,如果真的受伤了,应该一眼就能看到。
虽然这样的行为有点缺德,但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心里的疑惑。
更何况她身上哪一处自己没碰过,看看也不算什么。
萧寒起身走向了浴室,流水声越来越清晰,掌心握住了冰凉的金属,毫不犹豫的就推开了浴室的门……
迎面而来的是潮湿的雾气,卫子夕一丝不挂的站在莲蓬头下,温热的水流从她的身上温柔流走。
窈窕的身材被氤氲的水雾围绕,让萧寒结结实实的体会了一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
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了下,气息都变得热起来。
卫子夕是背对着他,水流声太大,她没注意到浴室的门被人无声的推开了,只是隐隐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回头的一瞬间,吓的尖叫的同时立刻蹲下身子抱住自己赤.裸的身子,脸颊涨红,羞愤道:“看够了没有,还不出去!”
萧寒回过神来,不但没有走出去,反而神色淡定的仔细瞧着她光滑白皙的后背,还有那性感的臀线。
妈的,看得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萧寒!”卫子夕见他站着不动,更加愤然的开口。
“进都进了,看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让你不记得锁门。”萧寒面色沉冷,无动于衷的语气淡然的开口,不顾卫子夕涨红的脸,转身离开!
卫子夕:“……”
这倒还成了她的错?
真是让人忍不住的火大啊!
萧寒关上了浴室的门,眉头皱的很紧。
没有。
他确定卫子夕的身上没有一丁点的伤口,尤其是双手与手臂,他看的很仔细,真的没有伤口。
那刀上的血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难不成这个女人还有特意功能,能让伤口自动愈合不成?
削薄的唇瓣随之扯出自嘲的笑意。
自己在想什么呢,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特意功能!-
卫子夕被萧寒这一闹,哪里还有心情继续洗澡,随便冲了两下,换好衣服气势冲冲的质问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你明知道我在洗澡还闯进去,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寒挑了下眉梢,眸光轻蔑而不屑的在她身上打量,“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看你裸/体?”
那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你的身体有什么看头?
卫子夕气的眼睛都瞪缘了,尤其是他那语气嫌弃得好像她身材有多不好似的。
拜托!她可是标准的凹凸有致,魔鬼身材好不好!
之前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有反应的!
这么一想,清澈的眼底狡黠稍瞬即逝,那股羞辱瞬间弥散,绯唇漫上妩媚的笑,“我的身材真的有那么差?”
话音还未落,她已经跨坐在了萧寒的身上。
萧寒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刚下去的热度因为她靠近再次回温。
她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沐浴**气和湿气,黑色的长发潮湿而凌乱的贴在肩膀上,水珠侵湿了睡衣,隐约可见她雪白的肌肤。
一双水翦的眼眸既无辜又委屈的看着他,“真的不好吗?”
她倾身向他,胸前轻轻的贴到了他健硕的胸膛上,那温热又柔软的触觉快把他弄疯了。
黑沉的眼眸越发的灼热,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出尘绝艳的脸庞,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弄死这个妖精!
卫子夕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变化,心里冷笑一声。
装,继续装,看你还能装多久!
居然敢说我身材不好,有本事你别有反应啊!
嘴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倒是诚实的很嘛!
萧寒炙热的目光锁定在她饱满莹润的唇瓣上,并且一点一点的凑近。
ps:关于这本文有些想说的话都发在公众号里,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看。
温热的气息交融,空气中都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卫子夕唇瓣划过一丝难以捕捉到的笑,就等着他主动凑上来,这样就证明了她的身材非常好!
就在她以为萧寒的唇要吻上来的时候,突然一个天旋地转自己就被人给丢到旁边的沙发上了。
萧寒起身面不改色道:“想勾引我,先去垫垫胸!”
轻飘飘的扔下这句话,走到衣柜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卫子夕听到垫胸两个字,脸刷的一下子就黑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up,这样还要垫,这混蛋是眼瞎还是口味重啊!
气呼呼的起身走到床边拿出护肤品抹,抹着抹着脑子灵光一闪,身子跟着就僵硬了-
萧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卫子夕已经擦干头发了。
“我要吃苹果。”
卫子夕假装没听到。
“我要吃苹果。”他提高了音调。
卫子夕懒懒的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自己没长手就算了还不知道叫佣人?”
“我老婆在,叫什么佣人!”某男人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正常夫妻一样。
卫子夕真想骂他不要脸,“当初是谁不承认我是他老婆?”
现在又说她是他老婆了,呵呵哒!
萧寒坐在沙发上,拿着毛巾擦拭头发,淡淡的开口:“现在我承认了,所以你去不去?”
动作顿了下,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眸幽深的盯着她看。
卫子夕抿了抿唇瓣,“去就去!”起身朝着外面走,忍不住嘀咕一句:“事儿妈!”
“你说什么?”他的眸光随着她的背影而去。
卫子夕恍若未闻头也不回的小跑出去了。
萧寒看她像仓皇而逃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好笑,勾了下唇角。
极浅,极浅。
卫子夕站在厨房一手拿着水果刀,一只手拿苹果,一边削苹果,一边小声嘀咕:“暴力狂,小气鬼……亏我下午还救你,早知道就不救了。什么好心会有好报,果然都是骗人的,好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她现在这样就知道啦!
“你是在削皮还是削我?”萧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站在厨房的门口,盯着她手里的苹果,眉头皱的很紧。
卫子夕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在苹果已经被自己削的只剩下苹果核,根本不能吃。
她直接将苹果核递到他面前,“爱吃不吃!”
萧寒沉着脸直接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重新拿了个苹果扔向卫子夕。
她本能的伸手稳当的接住。
“亏你还是拿刀的,削个苹果都不会,出去别说是仁心的,丢人。”
卫子夕没好气的反讥:“我这双手是拿手术刀,庄严而神圣的迎接每一个小生命,而不是拿着水果刀给你削苹果皮的。”
谁规定会拿手术刀就非得会削苹果皮啊!
“呵!”萧寒冷笑了一声,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进口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开腔:“现在你是我妻子你就必须会!”
侧头锐利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卫子夕:“……”
削就削,有什么了不起的!
低头继续削苹果皮,一刀下去苹果肉跟着没了。
萧寒看不下去,放下水,走过去,“真不知道你的实践课怎么过的,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伸手就要指导她。
卫子夕避开他的手,“怎么过的都不关你的事……嘶……”
在她说话的时候,萧寒伸手要握她手里的刀,卫子夕要躲,一个没注意,刀尖戳到了左手的拇指,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萧寒眼眸一眯,声音低沉,“怎么这么不小心!”
迅速的抓住她受伤的左手,低眸就看到她拇指上的伤口渗出鲜红色的血液,覆盖住了伤口。
“用水冲一下。”他抓着卫子夕的手走到水槽旁边,把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开小小的水流冲洗掉血迹。
表面皮肤割破了,隐约可见肉,但不是很深,问题应该不大。
卫子夕没有反抗,任由他为自己冲洗伤口。
“你等一下。”他放开卫子夕的手,转身去柜子上拿下一个医药箱,打开拿了碘酒和创口贴。
因为伤口不大,所以萧寒拿棉签沾着碘酒给伤口消毒,然后用创口贴处理下就可以了。
卫子夕清澈的眼眸盯着他,埋怨道:“都怪你要吃什么苹果,现在好了受伤了,我明天还有手术呢!”
萧寒熟练的给她贴好创口贴,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漫不经心道:“如果这点小伤就能影响你做手术,我看你的医术是白学了。”
卫子夕撇嘴,嘀咕:“就你牛,全世界你最牛了!”
萧寒假装没听到她的喃喃自语,放好医药箱转身就要上楼。
“诶,我削的苹果你不吃?”她这么辛苦削的苹果,手都破了,他怎么都要吃一口吧!
萧寒停下脚步,回头看盘子里形状奇怪只剩下苹果核的苹果,眉角微抽。
他怎么可能吃这玩意!
折身回来,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右手拿起苹果刀熟练的开始削皮。
从他下第一刀开始薄薄的苹果皮就没有断过,直到最后一刀,整个苹果皮掉在洗理台上。
漆黑的眼眸看向她,扬了扬眉头,似乎在说:看到没有,这才是削皮。
卫子夕心里是佩服他手术做的好,苹果皮也削的这么好,但是嘴上却不这样认为,“看样子你已经找到了人生的副业了。以后你去天桥底下给人削皮,我一定会去给你捧场!”
萧寒眉心皱了一下,倒也没生气,反而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面前。
卫子夕怔愣几秒,不太确定的问:“给我?”
他没说话,手里的苹果举着。
卫子夕以为他是为了感谢自己下午救了他,算他还有点良心。
绯唇漫上一层笑意,伸手就要接过苹果的那一瞬间,萧寒突然收回手,当着她的面在苹果上清脆的咬了一口。
黑眸里满载着戏谑。
卫子夕:“……”
萧寒转身走出厨房,一路往二楼走。
想到卫子夕手指上的伤,唇角往上勾了下,自嘲的笑笑。
真是自己想多了,她要是受伤了,怎么可能没有伤口。
这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超能力,也没有什么自动愈合,又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
是……怪物-
卫子夕片刻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萧寒耍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好笑。
平常看他都是面无表情,高冷的拒人千里之外,怎么会想到他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想起上次他喝醉后吃药要亲亲要抱抱,绯唇漾起笑意。
萧三岁这个外号还真是没起错,看起来成熟内敛,其实幼稚死了。
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眸光落在左手拇指上,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伸手撕开了创口贴,原本还流血见肉的伤口此刻已经光滑细嫩,连个疤痕都没有。
这样,他应该不会再怀疑自己了吧。
翌日。
卫子夕用过早餐准备上班,结果走出来就看到应该先走的萧寒车子停在门口。
戴着墨镜的眼眸看向她,淡淡道:“上车。”
卫子夕站着没动,“为什么?”
萧寒摘下墨镜,眸光落在她的左手上,“你危险驾驶,出了事会麻烦到爷爷的。”
卫子夕顺着他的眸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唇瓣漾起笑意,不达眼底,“这点伤都能影响我开车的话,我的驾驶技术就是白学了。”
萧寒:“……”
昨晚他嘲讽她的话,她现在还回来了。
卫子夕想早点去医院做准备,于是转身就要去开自己的车。
萧寒动作迅速,一手解开安全带,下一秒单手扯在车门上,直接从车里跳下来。
三步并两步追上她,轻便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塞进去。
“你干嘛?”卫子夕皱着眉头有点不高兴,手摸到车锁要下车。
萧寒动作更快,直接跳进车子里锁了车门,还将顶棚升起来了。
卫子夕:“……”
萧寒系好安全带,重新戴上墨镜,连个眼风都没给她,冷漠的语气道:“手指没好之前,我会接送你。”
霸道的语气根本不是询问她的意见,仅仅是通知她一声。
卫子夕:“……”
清澈的眼眸探究的盯着他冷峻的侧颜看,想不明白他究竟怎么了。
突然间这么好心,该不会是在算计自己什么吧!
不能怪她这么想他,毕竟他之前态度那般恶劣,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好,感觉太诡异了,心里都开始发毛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了,极其的安静。
开着车窗,清晨的空气清晰,风中还夹杂着她淡淡的发香。
墨镜下的黑眸随意的扫了一眼副驾驶安静的女人,突然觉得——
她好像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讨厌。
卫子夕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把自己丢在隔壁街上,让自己走过去。
结果萧寒直接开进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男人说:“下班给我短信,或者直接在这里等我。”
卫子夕开门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他,不太肯定的语气道:“萧寒,你该不会是在谢谢我昨天救了你吧!”
萧寒摘下墨镜的脸色一变,黑沉的眸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菲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很生气的样子,直接下车甩车门走人。
本来卫子夕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虽然看样子是在生气,可她注意到他的耳朵红了,所以他应该是被她戳中心事之后的……恼羞成怒?!
卫子夕忍不住笑了一声,紧跟着下车,“萧寒,你真的是在谢谢我啊!”
这次语气是肯定的。
萧寒步伐一顿,回头沉冷的瞪了她一眼,冷冷的命令道:“你闭嘴!”
卫子夕嘴角的笑更深了,怎么会有这么傲娇的人啊!
想感谢她直接说声谢谢不就好了,干嘛要这么迂回,还非要说是她的手伤不能开车……
萧寒阴沉着脸,但耳朵却红的滴血,看到她笑的那么欢,脸色越发的黑了。
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电梯。
“等等我……”卫子夕看到他进电梯,电梯门要关了,加快脚步走进去。
以为萧寒会等她的,结果萧寒站在电梯里看着她越来越近,不但没等她,还直接按了关门。
一步之遥,卫子夕被关在了电梯外,眼睁睁的看着电梯往上升,她要等电梯重新下来了。
“暴力狂,小气鬼,傲娇鬼……”
真的好生气呀!还要保持微笑!
怎么会有这么傲娇的人!
ps:萧寒的秘密会在小夕的秘密之后解开,虽然整个故事设定和框架设定比较脱离现实,但是两个主角的性格和星座设定其实取决于我身边的两位朋友。天蝎外冷内热,幼稚霸道,巨蟹温善外柔内刚,这两个星座气场很合哒~
上班高峰期,卫子夕等了好半天才等到电梯下来。
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把电话本里的暴力狂改成了傲娇鬼。
混蛋!不就是被拆穿了么,用得着恼羞成怒嘛!
卫子夕气呼呼的把手机丢到一边,起身去柜子里拿自己的白大褂换上。
石嘉木敲门而入,看着她的眼睛都在放光,满脸都写着:我想八卦!
卫子夕假装没看到,“手术室准备好了?”
石嘉木乖巧的点头,“术前准备,手术室都准备好了,新生儿科那边我也打好照顾了。”
“那走吧。”卫子夕将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朝着门外走。
石嘉木跟着她走进电梯,到底忍不住的开口问:“卫主任,昨天你救了萧主任啊!”
卫子夕黛眉轻蹙,反问:“你怎么知道?”
石嘉木一听立刻明白了传言是真的,“卫主任你好厉害啊!听说你为了救萧主任徒手抓刀,你的手就是救萧主任的时候受得伤吗?难怪今天早上有人说看到萧主任送你上班!”
卫子夕无语几秒,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要是徒手抓刀,现在会只贴一个创口贴?”应该整个手都被锯了!
石嘉木想想也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卫子夕没看她,双手放在口袋里,淡淡道:“恰好经过,看到罪恶在发生,随手制止了罪恶就这样,别听风就是雨!”
“可是——”石嘉木不太相信她只是恰好经过,昨天下班也没什么事需要去医务处啊,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可是什么?”
石嘉木迎上她明亮而清冽的眼眸,迅速的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上午连续两台手术,其中一台是临时加的,因为母亲有心脏病,却不听医生的劝告执意不肯停止妊娠,结果还没等到孩子足月,早产了。
送来医院的时候大人已经没有心跳,羊水破了,必须立刻做破腹手术,取出婴儿。
手术延迟到一点结束,卫子夕将缝合的工作交给了实习医生,自己抱着婴儿走出来,交给孩子的父亲。
孩子的爸爸抱着孩子站在手术室门前哭的泣不成声,孩子像是感应到爸爸的悲恸,跟着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寂静的走廊顿时被悲伤和死亡充斥着。
卫子夕清澈的眼波风平浪静如镜面,不起半点波澜。
在死亡中诞生。
也许,这就是生命吧。
这就是人类的生命。
……
卫子夕去医院的餐厅吃午餐,错过午餐时间,人很少,也没什么好吃的,她随便要了两个菜,找了个位置坐下。
正在吃饭,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说,“你听说了吗?”
“什么?”
“昨天萧主任不是手术出问题了,家属在医务处闹,还动刀子了,差点就伤着了,结果被那个新来的妇产科主任徒手夺刀给救了。”
“原来是美人救英雄啊!”
“什么美人救英雄,我看八成又是看上了萧主任的家世,妄想攀高枝!今早萧主任不就开车送她来上班了,真是一点避讳!”
卫子夕听得想翻白眼。
她现在就住在萧家,还攀什么高枝,攀你妹!
避讳?
呵呵,她和萧寒连证都了,还需要避讳什么?
身后的人又说了:“等着瞧吧,看她能风光多久!真以为萧家的大门是那么好进的?要真如此,当年楚沁……”
卫子夕听到楚沁两个字动作顿住,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准备听下去。
这个楚沁会不会就是给萧寒送礼物的沁儿?
“你在吃什么?”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不但没让卫子夕听下去,更让在卫子夕背后嚼舌根的两个人懵圈了。
站在卫子夕面前却阴冷的眸光瞪着她们的人正是绯闻主角之一:萧寒!
卫子夕难得有一次兴致听八卦,结果被他打断了,有点小情绪,“吃饭!”
瞟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说:你眼瞎吗?吃饭都看不到。
萧寒:“……”
他是在问她吃的是什么。
拉开卫子夕面前的椅子,径自坐下,淡淡道:“给我买饭。”
惊掉手里的筷子的不止卫子夕,还有后面的两个女人。
萧寒自从来了仁心可从来没和女同事坐在一起吃过饭啊!
卫子夕给了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继续吃自己的饭。
萧寒将自己的饭卡丢到她面前,“我的午餐是单独做的。”
言下之意,她也可以吃到和他一样的午餐,不必忍受大锅饭。
卫子夕二话不说拿起饭卡就朝着厨房走。
萧寒目送她的背影走远,收回落在收拾餐盘要离开的两个女人,眸光越发的幽深阴冷。
在他的目光凌迟下,两个女人端着餐盘的手都在颤抖,在经过萧寒的身旁的时候,萧寒突然伸出一只脚。
走在后面的女人因为太害怕没注意到直接被绊摔倒,手里的餐盘狠狠的砸在前面的人后背上,然后摔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
两个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被他绊摔倒的女人疼的脸色发白,回头仰望他的时候眼眶里泪水在打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萧寒无动于衷的嗓音道:“你踢到我了,请向我道歉!”
“你——”女人倒抽一口冷气,气得脸颊通红,简直不敢相信。
明明是他故意伸腿绊自己的,居然还要自己向他道歉!
“算了……”萧寒再次开口,一副大人有大量的口吻道:“我脾气很好,不和女人计较。”
“噗!”回来的卫子夕听到他说自己脾气很好,实在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萧寒脾气好?
拜托!她就没见过比他脾气更坏的好么!
萧寒皱眉,不悦的扫了一眼她。
这女人,不知道自己是在帮她出气?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嗤笑!
狼心狗肺。
两个人都知道萧寒是故意的,他是在护着这个新来的妇产科主任,心里虽然气不过,奈何他的身份尊贵,是她们都惹不起的。
万一真的惹怒了他,只怕自己这辈子都做不了医生了。
强忍着愤怒,低头道歉,“对不起萧主任。”
萧寒菲薄的唇瓣勾了下,不及眸底,弧度泛着冷意,“我说了,我脾气很好,不会和你们计较!但其他人脾气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
卫子夕:“……”
他丫的这是在暗讽自己的脾气不好吗?
拜托!她是巨蟹座,巨蟹座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两个女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要她们向卫子夕道歉,如果卫子夕不计较就算了,要是卫子夕计较,那就不好说了。
目光同一时间看向卫子夕,有着不甘心和不屑,却又不敢表露,担心惹怒了萧寒。
“对……对不起!”摔在地上慢慢爬起来的女人低着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
另外一个女人也跟着说了对不起。
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卫子夕压根就懒得听,连个眼神都没给,像没听到一样直接在萧寒面前坐下,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留了一瓶给自己。
萧寒很自然的接过来拧开喝,也没再开口。
两个人默契的都将站在旁边的人当成空气了。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感觉好像他们没要继续追究了,立刻往外走,步伐匆忙的像是逃难。
可不就是死里逃生。
卫子夕喝了一口水,单手拖着下巴,瞄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身影,淡淡道:“下手这么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不怕影响你在全医院女性心里男神的位置?”
“呵!”萧寒冷嗤一声已经算是对她这种白痴的问题回答了,菲薄的唇瓣漾起:“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还击,昨天空手夺刀的勇气哪去了?”
一提到昨天卫子夕就悔的肠子都青了,“没办法,医生救死扶伤的责任感太强,换做任何一个人有危险我都会救,不过要给我多一点时间思考,我也许就不会救你了。”
萧寒虽然觉得自己不需要她救,可是听到她说多点时间思考就不会冲过来救自己,心里还是稍微的有些不舒服。
“你是不是只有在我面前才敢张牙舞爪,一到别人面前就怂了!”冰凉的话语里充满了讽刺。
卫子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淡淡一笑,“擒贼先擒王,几个无关痛痒的虾兵蟹将弄死她们也没多大意义。”
萧寒眸色渐渐深了,“你知道是谁在散播谣言?打算怎么做?”
餐厅的人把卫子夕点的菜送上来,等人走后,卫子夕拿起筷子,清浅笑笑,绯唇抿出两个字:“你猜!”
萧寒:“……”-
卫子夕下午很忙,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到梧桐居,洗澡换衣服躺在床上没多久,听到萧寒均匀的呼吸声,她蹑手蹑脚的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换上。
离开前特意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睡的很熟,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轻轻的合上门,下楼。
已经过了十二点,佣人都去休息了,空荡荡的大厅虽然亮着灯,但没人注意卫子夕离开了梧桐居。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快捷酒店的附近。
她下车戴上了黑色的鸭舌帽,帽子压的很低,遮挡住大部脸颊,走进快捷酒店里。
前台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打着哈欠在玩游戏。
卫子夕给了钱,他连身份证都没要直接把房卡给了她,让她自己上楼,忙着打游戏,根本就没多看她一眼。
卫子夕拿着房卡进了屋子,反锁门,眸光四周环视一圈确认房间里没有监控,快步走向阳台。
房间的阳台连同隔壁的阳台,中间不过有个半米高的黑色围栏阻隔。
她双手撑在围栏上往上一跃,轻轻松松的就跳到隔壁的阳台了。
隔壁房间里开着一盏床头灯,寂静的夜里男女急促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腥味。
阳台的移门没关,但是拉起了白纱,卫子夕蜷曲在阳台门的旁边,轻轻的挑开了白纱,手里的相机已经对准床上的赤身纠缠的男女拍了起来。
刚拍了一张,耳边突然多了一道温热的气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干什么坏事?”
她侧头就看到本应该在梧桐居熟睡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惊的差点叫出声。
唇瓣刚抿起就被反应迅速的萧寒及时捂住,“嘘!不想被发现就安静点。”
卫子夕眼瞳里有着一丝诧异和惊慌,眸光落在唇上的手指时,耳边传来女人娇喘声:
唇上指尖粗粝而温热,温度像是要透过她的唇,侵入肌肤。
卫子夕的心,猝不及防的颤了下。
萧寒也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指尖压的唇很软,好像还能感觉到唇瓣的微颤。
房间里不时就传来男女的粗喘,还有那些不干不净的话。
本来卫子夕没觉得有什么,可此刻和萧寒一起听到,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难为情,耳根子暗暗的发烫。
萧寒是男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脑海里难免会浮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更何况还有一个女人在身边,突然觉得很热,出汗了。
一时间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异常,却都没说话。
最终还是卫子夕先反应过来,拂开唇上的手指,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里?”
萧寒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卫子夕咬唇,脑子飞快转动,回答:“做坏事啊!”
“我来看人做坏事!”
卫子夕:“……”
怎么有一种他在看大戏,而自己取乐他的错觉。
“坏事做好了?”萧寒又出声问。
“刚准备做你就来了。”要不是他早做完了。
“快点。”他催促道。
这种地方,他不想久留。
“我又没让你来!”不再迟疑的继续用相机拍房间的画面。
房间里的男女正在情海沦陷,压根就没注意到阳台拐角的黑影。
卫子夕拍了好几张比较清晰的照片,收起了相机。
萧寒见她拍好了,抓起她的手腕就起身,菲薄的唇瓣溢出一个字:“走!”
他一只手撑在黑色围栏上,另外一只手揽住了卫子夕的腰肢轻便的就将她抱了过去。
卫子夕的脚刚落地,他已经双脚落地,抓着她的手腕就跑出去。
没有坐电梯,而是从安全通道一路跑下去的。
卫子夕只知道萧寒的医术很好,却不知道原来他的身手也是这般的好。
敏捷,快速,稳准,比她以前见过的那些军人身手还要好。
萧寒握着她的手腕一路往下跑,英俊的脸庞没有一丝的情绪,漆黑的眼眸里却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好像千军万马都不能阻挡他。
一口气从楼跑下来,从后门出了快捷酒店,巷子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
“上车!”快到巷子口的时候萧寒松开了她的手,利落的上车。
卫子夕却愣了下,站在副驾门口没动。
黑暗中萧寒锐利的眸光扫过去,声音沉冷,“你还愣着做什么?上车!”
话音刚落,卫子夕就听到了刺耳的警笛声。
她没有再迟疑迅速的上车,安全带还没系,萧寒已经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萧寒拨通了电话,直接道:“帮我把之名路附近的所有录像都黑了,尤其是快捷酒店。”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切断电话前只说了一句话:“现在就过去。”
摘下蓝牙耳机,余光瞄了一眼副驾的卫子夕,因为急速奔跑她的脸蛋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红,额头布满细碎的汗珠,不过她的气息却没有多乱,更没有剧烈运动后的大喘。
“你的体能不错。”菲薄的唇瓣漾起,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卫子夕侧头看他,“你也不错啊。”
除了额头有汗珠,萧寒的气息平稳,完全看不出来是一口气跑了楼。
萧寒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车子经过快捷酒店的门口,卫子夕透过车窗看到了好几辆警车,还有很多人被从快捷酒店里带出来。
“你报的警?”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萧寒突然要带自己跑,听到警笛声她就明白了。
今晚警方在这一片有扫黄行动。
如果他们碰上了警方,虽然不会出什么事,但要是传出去终究会影响到萧家的颜面。
萧寒皱着眉头,侧头不悦的眼神盯她,“究竟什么原因会让你认为我会这么无聊?”
卫子夕:“……”
好吧,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凑巧了!
不知道为什么做了坏事被萧寒看到,她一点也不担心萧寒会说出去或者会对她有更深的偏见。
大概是下午,不,应该说是昨天下午在餐厅他那么冷漠的对两位同事,他应该也不喜欢那种乱嚼舌根的人吧!
更何况他刚刚又帮了她一次,现在他们俩算是同伙了,就更不用担心他会把事情说出去。
“刚刚谢了!”卫子夕头也不抬的道谢,一边已经把相机里的照片复制到了手机里,然后登陆医院的论坛,注册了个号将照片**坛上去。
“你还可以谢的更没诚意。”低沉的嗓音幽幽的响起,显然是对她的道谢不满意。
卫子夕放下手机侧头看他,“我觉得总比你的道谢有诚意多了。”
萧寒脸色一冷,方向盘上的手面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有说话。
卫子夕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做完坏事应该回家睡觉了。
看了一眼窗外发现不是回梧桐居的方向。
“我们不是回梧桐居?”
萧寒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路,淡漠道:“等下要去个地方,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说。”
音落,阴翳的眸光斜了她一眼,像是在警告。
卫子夕心里不屑的切了一声。
……
半个小时后,夜色。
卫子夕跟着萧寒走进了一个包厢,与之前路向北他们喝酒的差不多大,但这间包厢明显装修的更加豪华奢侈。
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见到他们进来,立刻起身。
路向北的眼神直接越过萧寒落在卫子夕的身上,“子夕,我们又见面啦!”
“路少。”卫子夕笑了笑,眸光落在路向北的身旁的男人。
宝蓝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熨烫笔直,英俊的脸庞,深邃的五官,看起来像个混血儿。
“介绍下,这位是卫子夕,萧二不承认的那个老婆。”路向北说完就感觉到萧寒一个冷光射过来,假装没看到,对卫子夕说:“这是南宫御,江湖人称御少,我们都叫他南宫。”
南宫家,国最大的财阀集团,南宫御是南宫家下一任继承人,她自然是听说过他。
“御少……”卫子夕很自觉的随大家一起叫御少。
南宫是他们几个好兄弟叫的,她要是叫了,萧寒大概又得发作了。
南宫御似乎不是个多话的人,只是淡淡道:“既然是萧二的人,随他一起叫我南宫。”
路向北和卫子夕都怔了下。
卫子夕下意识的去看了下萧寒的反应,上次路向北叫了一声嫂子他都不高兴了,不准路向北这样叫。
结果出乎意料,萧寒这次居然没有反驳南宫御的话,淡然的坐在沙发上拿酒杯喝酒。
似乎默认了卫子夕是他的人。
既然南宫御这样说了,萧寒又没反对,卫子夕也就没矫情,爽快的答应:“好。”
南宫御轻轻颔首算是应她,坐到萧寒身旁,“你说的事办妥了。”
萧寒手里的酒杯碰了碰他的,“谢了。”
路向北和卫子夕一起坐下,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们俩怎么了?上次他不是挺不乐意承认你是他老婆!”
卫子夕无辜的耸肩,“我哪知道。”
难道是因为自己救了他的缘故?
路向北倒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给卫子夕倒酒,“子夕,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上次我居然被你放倒了,来来来,今晚我们再喝一次!”
被一个女人灌醉太丢面了,路向北今晚是想把面子找回来。
卫子夕倒无所谓,伸手就要接酒杯的时候,旁边响起沉冷的声音,“她明天有手术!”
路向北一怔,立刻放下杯子,“那还是改天吧!”和萧寒在一起久了,自然知道他们做医生的规矩。
卫子夕不解的眼神看向他,仿佛是在问:我明天有手术,我怎么不知道?
萧寒像是没看懂她的眼神,直接将车钥匙丢给她,“一会你开车。”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路向北不能和卫子夕喝,只好与萧寒南宫御喝,酒过三巡,男人们的话题也就打开了。
大多都是围绕最近柏城的近况,卫子夕喝着果汁,吃着零食,听着他们的聊天,百无聊赖。
就在她准备去一下洗手间的时候,路向北突然叫了她一声。
卫子夕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萧寒不在沙发,不知道去哪里了,而路向北喝的微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子夕,我告诉你啊!别看萧二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谁都不爱搭理,其实他的心热着呢!你看他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非要做医生就知道,他很有正义感!不像我们,一个被骂是奸商,一个是假正义!”
南宫御皱了下眉头,“你黑自己,别黑我!我做的都是正当生意!”
“切!”路向北不屑的嗤笑一声,没有继续说南宫御的事,而是说:“萧二看着对你不好,但其实这么多年你是他第一个主动带我们面前的女孩!而且他可纯情了,连做梦梦到的女孩,他都能念念不忘好多年……”
ps:国八大家族为:萧家,楚家,南宫家,厉家,靳家,卫家。其中柏城四少为:萧寒,路向北,南宫御,楚凛墨,这四个是一个团体,其他后续会陆续出来,但不是每个人都会配对的,安心。
卫子夕眸光闪了一下,“一个女孩?”
路向北点头:“是啊!听萧二说他从小就梦到那个小女孩,一直觉得那个小女孩在等他,为此他还特意去找,结果很显然是没找到。”
卫子夕心剧烈跳动几下,呼吸都有些不自然了,绯唇轻抿,“只是他梦见的女孩?那他知道那女孩长什么样子吗?”
路向北:“应该只是做梦吧!他说每次梦到要看到小女孩的样子就会突然醒过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小女孩长什么样子!”
心,蓦地又往下一沉。
只是做梦,不一定是自己的。
眼波都黯淡了下来,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路向北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南宫御却踢了他一下,路向北微眯的眼眸看向南宫御,虽然不太懂南宫的意思,但到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喝酒堵嘴。
萧寒回来见他们都不说话,默默喝酒,气氛有些古怪,“刚刚在聊什么?”
“没什么……”
路向北的话音还没落地,南宫御低沉的嗓音响起,“向北在说你梦里的那个小女孩。”
萧寒的脸色瞬间一沉,阴云密布,鹰眸寒气逼人的射向了路向北。
路向北打了个激灵,唾弃南宫御:“你这个坑货,你坑我呢!”
南宫御恍若未闻,置身事外的喝酒。
“给你一分钟,出来!”萧寒冷冷的扔下这句话转身走出包厢了。
路向北听到他的话酒顿时醒了大半,脸都绿了,放下酒杯起身,伸腿就踢了南宫御一脚,“真他妈/的被你害死了!”
一想到萧寒那变态的身手,路向北不寒而栗,硬着头皮走出包厢。
因为不出去,下场会更惨!
萧二这个天蝎座,心眼小,爱记仇,他生气了,你要是不让他撒气,他会记仇一辈子的!
卫子夕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好奇的问南宫御,“他们怎么了?”
“没事,练练身手!”南宫御平淡的语气道,怕她还不明白,又补了句:“萧二爱面子。”
卫子夕瞬间明白了,萧寒那个傲娇鬼不是爱面子,是非常非常爱面子,梦见小女孩多年不忘,被路向北抖出来,自然是恼羞成怒的修理下路向北了。
“你对那个小女孩很感兴趣?”包厢很安静,南宫御突然出声,犀利的眼眸看向卫子夕,像是要将她看透。
卫子夕喝了一口果汁,笑笑:“女人都爱八卦嘛!”
南宫御没说话,卫子夕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包厢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她和南宫御第一次见面,而且南宫御和路向北性格不一样,路向北是律师,嘴巴特别会说,很会找话题聊,南宫御这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个王者的气场,随时随地都在抵御外人入侵他的气场。
卫子夕咬了咬唇瓣,明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却还是压抑不住好奇的念头,出声问他:“萧寒梦里的小女孩……是不是和沁儿有关?”
南宫御的眸光倏地变得幽冷,语气也变了,“你怎么会知道沁儿?”
浓密的睫毛纤长卷翘,微微的颤抖了下。
果然……他们都知道楚沁的存在。
“无意间听到过这个名字两次。”
南宫御闻言,紧拧的眉心缓慢的松开,语气跟着缓和下来,“以后不要在萧二的面前提起沁儿。”
“我知道了。”卫子夕回答,没有再问了。
这个沁儿是萧寒的禁忌吗?否则为什么不能提起呢!
南宫御喝酒,眼角的余光扫到卫子夕靠在沙发上,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犹豫片刻,唇瓣轻扯:“那个小女孩不是沁儿。”
卫子夕眼眸一掠,意外的看向他,没想到他会主动解释。
“萧二在认识沁儿之前就开始做那个梦了,所以他梦里的小女孩一定不会是沁儿。”南宫御淡淡的解释,顿了下又说:“虽然他们几个都觉得那只是萧二做的一个梦,可是二十多年他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我倒觉得这个女孩也许真的存在,毕竟萧二之前的记忆有一段缺失,也许和缺失的记忆有关系也说不定!”
“萧寒失忆过?”卫子夕彻底惊讶了,她从来都不知道。
南宫御:“也不算失忆,只是小时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在那之前的记忆都记不太清了。”
卫子夕没有追问究竟发生什么事,如果能说,不用自己问南宫也会说,他不说,就代表自己问了他也不会说。
……
包厢的门被人推开,萧寒率先走出来,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袖子的扣子也解开了,露出结实的手腕,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路向北跟在他的身后,脸上看不出什么伤,可是满额头都是汗水,眉头皱成一团,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看起来是被萧寒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萧寒进来没坐,直接对卫子夕说:“回家。”
卫子夕哦了一声,起身和南宫御和路向北道别。
南宫御点头,路向北痛得说不出话,摆手算是说再见了。
萧寒走在前面,卫子夕跟在后面,走出包厢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南宫御。
昏暗处他漆黑的眼眸宛如蛰伏在黑夜里伺机而动的野兽,正在看着自己。
他是故意把路向北提起萧寒做梦的事情,也是有意告诉自己萧寒之前的事。
可是……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卫子夕一直到回到梧桐居也没想明白-
包厢里,路向北狠狠的灌了一杯酒放下,喘气:“妈的,萧二这个变态,平日里也没见他训练,咋身手还这么好嘞!”
南宫御瞥了他一眼,“你都说他是变态了。”
变态身手好还需要什么理由。
路向北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又是一杯酒下肚。
“让她知道萧二的事,真的好吗?”南宫御突然出声。
路向北不在意的语气道:“不好你也不会让她叫你南宫了。”
南宫御侧头看他,沉默不语。
路向北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点破我抖萧二的事是故意的,我们出去后,该说的你也没少说吧。”
南宫御没有否认,“她知道沁儿。”
路向北怔愣了下,随之问道:“知道的很多?”
“只知道名字。”
“那就好。”
南宫御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唇角,“我以为你是站沁儿的。”
路向北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沁儿是很好,只是……不适合萧二!萧二这些年活得憋屈苦闷,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释放自己的人!”
而直觉在告诉他们,这个突然出现并且成功嫁给萧二的卫子夕就是那个能释放萧二的人!
隔天,卫子夕刚到办公室,石嘉木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告诉她,那个讨人嫌的男科医生昨晚被人匿名曝光,原来一直有找男公关,又碰到扫黄被抓进警局了。
论坛上有不少不雅的照片,一张比一张辣眼睛,好多人都大呼受不了。
为了医院的名誉,上面立刻对她做了开除处理。
其实成熟单身男女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闹的这么大,全医院都在议论纷纷无非是那女医生平日里嘴碎,尖酸刻薄,爱在人后说是非,医院里有很多人都讨厌她。
这次她闹出这样难堪的事,大家都是觉得苍天有眼,恶有恶报!
卫子夕救萧寒的事就是她说出来的,添油加醋的说卫子夕的医师执照都是靠睡来的,能进仁心也是睡了医院里的领导。看着年轻漂亮能干,实际就是一个公共汽车!
石嘉木跟着卫子夕实习,卫子夕的医术好不好,她再清楚不过,听到这种话气的想杀人。
“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石嘉木一想到以后在医院看不到那个胖女人心情就特别好,笑着问“卫主任,你说是不是啊!”
卫子夕淡淡一笑:“你呀……”
话都没说完,石嘉木立刻举双手投降,“我知道,多做事少说话嘛!不过——”
她顿了下又道:“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匿名爆料人是谁,一定是一个大英雄!英雄的面具背后一定有一种帅裂天际的脸,好想认识一下,问问他缺女朋友!像我这样温柔可爱救死扶伤哒!”
卫子夕:“……”
英雄没有女朋友,但是有老公了。
很想问石嘉木要是英雄是个女人怎么办,不过看到她那花痴样又不忍心打击她了。
反正石嘉木不会知道英雄是谁,就让她做做白日梦吧!
…
萧寒手术的事情,家属闹到了卫生局,在卫生局介入后,经过法医鉴定,病人的手术是成功的,只是手术后病人突然出现并发症,抢救无效而死亡。
原本病人的情况就很严重,有很多医生都不愿意接受,而萧寒当时接手这个手术也是因为家属苦苦哀求,并且将手术中可能会出现的风险,手术后的并发症等等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告知家属,家属在手术单上也签了字,所以这件事他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只是病人并发症时萧寒不在病房这点的确有些行为失当,医院禁了他两个星期的手术,当做惩罚,而家属也不得再来医院闹事,否则会以扰乱公共秩序罪名进行拘留。
对于被禁手术这件事萧寒没有多大的反应,每天都照常上班,下班,顺便带卫子夕一起。
医院流言四起说他们是在交往,只是碍于之前两个女医生和那个被开除的女医生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敢随意的在医院议论。
毕竟之前女医生的事,很多人都在猜测是萧寒为了维护卫子夕而暗自下手的。
卫子夕对于这样的传闻自然也有耳闻,不过一笑了之,没有心情搭理。
因为她要回一趟卫家。
卫荣远从国回来了。
ps:这章萧二没出来浪,因为等着出来给老婆撑场子……
卫家这几年一直将集团重心放在国发展,卫荣远也经常在国,但是卫家族人大部分还是在柏城,包括他的妻子方静。
这一次卫荣远回柏城,是因为他过生日,许久没见丈夫的方静特意举办了一场生日宴会,除了是要为丈夫庆生,最重要是要丈夫回来,夫妻团聚!
卫子夕原本是不知道的,卫家没有一个人通知她,要不是三天前在商场遇到了卫子凝,她甚至都不知道卫荣远回来了。
卫家虽然没有人通知她,可她毕竟是在卫家长大,卫荣远对她不薄,这个生日宴她还是决定去一趟。
大不了就是放下礼物,打声招呼就走。
晚宴是六点半,地点就是卫家别墅。
卫子夕开车抵达卫家的时候,天色微微暗,华灯初上,平日里一贯空旷清净的大厅经过一番布置,显得格外温馨,此刻已经有不少宾客。
方静穿了一条大红色的礼服,精心打扮后站在了卫荣远的身边应酬,眼角的余光看到走进来的卫子夕,脸色稍稍一变。
卫荣远发现妻子的脸色不太对,顺着她的眼神看到卫子夕,也是怔了一下。
卫子夕走到卫荣远面前,双手递上礼物,“爸爸,生辰快乐,祝您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卫荣远虽然已人到中年,但是身材一点没走样,脸上的皱纹丝毫掩饰不了他年轻时的英俊。
看了一眼卫子夕的礼物却没有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给了秘书一个眼神。
秘书意会的接过礼物。
卫子夕猜到会这样,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失落了下,正准备告辞的时候,方静迫不及待的出声:“赶紧走吧,瞧瞧你穿的像什么样子!”
卫子夕从医院下班直接过来的,身上穿了一件素色刺绣长裙,粉黛未施与今天的宴会的隆重是有些突兀。
奈何她长了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不必修饰一入场已吸引了不少宾客的目光,纷纷低头议论她的身份。
卫荣远也不禁皱眉,觉得她穿成这样是有些不得体,不尊重自己。
“那我先走了,爸爸再见。”今天是爸爸生日,卫子夕不想闹什么不愉快。
卫荣远点头,“你既然回了柏城,有空就多回来陪你母亲。”
这话不过是客套话,他怎么会不知道方静根本就容不得卫子夕。
卫子夕心底一凉却还是微笑着准备离开。
“不是叫你等我一起,怎么不听我话,不乖!”低沉的嗓音响起的时候,温热而宽大的手掌落在了卫子夕的肩膀上,很自然的就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卫子夕侧头看到男人的脸时,懵了。
他,怎么会来的?
男人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不过看到她诧异的眼神,心里的不快微微消散一些,眼底的光都变得柔软了。
这一幕落在其他宾客眼底已经变成了他是宠溺的目光在看着这位美丽漂亮的女孩。
卫荣远看到卫子夕被男人搂在怀里,眉头皱了下,疑惑道:“子夕,这位是……”
卫子夕回过神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旁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的响起,“萧寒,卫子夕的……”
当四周的宾客听到萧寒两个字的时候,全都瞪大眼睛,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
萧寒,那个赫赫有名的萧家二公子!
萧寒自报家门后又故意顿了下,惹的四周的人都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们,眼里闪烁着八卦之火,很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该不会是——
卫子夕感觉到自己后背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有艳羡的,也有嫉妒的,黛眉微蹙,不禁怀疑这男人是故意的吧,说话大喘气!
方静站在卫荣远的身边看到萧寒,嘴角的笑都僵住了。
之前卫子夕回来拿东西说嫁给了萧寒,她是半信半疑,后来也没传出萧家二少爷结婚的事,她就以为是卫子夕骗自己的。
没想到——
就在众人好奇心都升到极点的时候,他不紧不慢的开腔吐出两个字:“同事!”
“原来只是同事啊……”在场有女宾客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可不是传言萧二少爷不近女色吗?怎么和她关系那么亲密啊……”
“她叫卫子夕,难道她就是卫家的那个养女……”
“只是养女啊,那就不用担心了,萧二少爷一定看不上她。”
卫子夕在听到养女两个字时神色淡淡,没有一点反应,倒是萧寒眼眸微眯,寒光乍现。
自己看不看得上关她们这群骚浪贱什么事!
卫荣远眼底掀过一抹诧异,他没想到卫子夕居然能和萧寒扯上关系,虽然只是同事,但也不能排除未来没有可能!
立刻露出和蔼的微笑,伸出手:“原来是萧贤侄,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家子夕能和你做同事,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卫家在柏城虽然有头有脸,可是比起功勋显赫的萧家,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只是萧寒未像他大哥萧羽那样从军,当了个没什么用处的医生,所以之前卫荣远倒也没注意到过萧寒长什么样子。
萧寒幽深的眸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卫荣远伸过来的手,压根就没有要握的事,菲薄的唇瓣轻扯:“卫总客气了,卫主任医术了得,哪里需要我照顾!”
卫荣远一怔,故作镇定的收回手。
这个萧寒还真如传言中一样倨傲不逊,目中无人。
自己叫他贤侄,他一句卫总就挡掉了,明显是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萧少谦虚了。”卫荣远混迹商场多年,早已学会了不动声色,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借卫二小姐一用。”萧寒平静的嗓音不是在征询他们的意见,而是通知下。
卫荣远笑着对卫子夕说:“萧少是你的同事,帮我好好照顾。”
卫子夕点头,拨开肩膀的手,先走向了洗手间的房间。
萧寒像是感觉不到四周的目光,淡定从容的跟在她的身后。
走廊很长,无人,卫子夕放缓脚步眼角的余光瞥他,“你怎么来了?”
萧寒双手放在口袋,扬了起的下巴姿态高高在上,“要不是爷爷逼我来,你以为我想来?”
不过他只答应过来一趟,可没想过要公布他们的关系!
“不是我告诉爷爷的。”卫子夕怕他误会,停下脚步,连忙解释道。
萧寒也停下脚步,清邃的眼眸看向她,眉心皱了下,“你是猪?”
卫子夕一怔,随后反应过来。
卫家在柏城好歹也是有地位的,卫荣远的生日宴也邀请了不少人,爷爷有所耳闻也不奇怪。
自己的确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那间是洗手间,你去吧,我回房间拿点东西。”
卫子夕指了指洗手间,说完转身就走。
懊恼的咬了下唇瓣,真是太尴尬了。
解释什么呀!就算被他误解了,又有什么关系!
萧寒静默的眸光随着她的背影移动,直到消失看不见,这才进了洗手间。
宴客厅,卫荣远压低声音不满的说方静:“你怎么不告诉我子夕和萧寒是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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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眸光闪烁,心虚的不敢去看卫荣远的眼睛,甚至不敢告诉他卫子夕和萧寒的真实关系!
“我,我怎么知道她和萧寒成了同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和我从来不亲近!”
不能让卫荣远知道卫子夕和萧寒的关系,否则卫荣远一定会重新看中那丫头!她绝不能再让那丫头回卫家!
卫荣远想到卫子夕和方静的关系,她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没有再多加责备了。
如果卫子夕要是能和萧寒真扯上关系,那真是一箭双雕了。
……
萧寒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宴客厅扫了一眼,剑眉微蹙,她还没有下来。
从面前经过的佣人托盘手里拿了一杯酒轻啜了一口,百无聊赖。
她怎么还不下来!
这种无聊的宴会他一秒都不想多呆,爷爷可是下命令要他和卫子夕晚上一起回去!
无聊的喝着香槟时,突然听到轻悦而欢快的声音:“你是萧寒萧二少爷是不是?”
萧寒回头看到一个穿白色礼服的女孩,长发盘起,戴着皇冠标准的小公主打扮。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充满了少女的欢喜与羞赧。
他皱了下眉头,并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位小公主。
“你一定就是萧寒,我不会认错的,关于你所有的医学杂志采访我都看过,而且我还特意报了医学系,因为你是我的男神!”
小公主兴奋的喋喋不休,真没想到今天能够亲眼看到男神,感觉像是在做梦。
萧寒听得俊颜上划过一丝不耐烦,平日里最讨厌这种脑残粉了。
就在想要甩头就走的时候,方静突然走过来拉住小公主,“子凝!”
“妈咪……”卫子凝亲昵的抱住方静的手臂,高兴道:“你怎么不告诉我萧寒哥哥来了,我要知道萧寒哥哥来了,早就下来了。”
卫子凝已经自来熟的从萧寒直接叫萧寒哥哥了。
卫子凝?
卫子夕的妹妹?
狭长的眼眸迷了下,看着卫子凝和方静之间亲密的互动,再想到自己刚进来时对他们卫子夕的态度。
呵,天壤之别。
“子凝,萧少是卫子夕的同事,陪她一起来的,你别打扰他。”方静故作斥责道,但语气里却没半点的责怪。
卫子凝一怔,唇角的笑都僵住了,“卫子夕?”
终究年轻,语气里的不悦藏都藏不住。
方静怕她在萧寒面前失态,端庄的微笑对萧寒道:“萧少,我有些话要和小女说,失陪了。”
“妈咪……”
不给卫子凝说话的机会,方静拉着她上楼了。
萧寒对她们母女要说什么不敢兴趣,冷峻的脸庞上浮现不耐烦。
这个女人属蜗牛的?拿个东西都这么慢!
她的房间在哪里?
应该也在楼上吧!
今晚是卫荣远的生日,所以整个卫家宾客都可以随意走动,萧寒自顾的上楼,也没有人会在意。
萧寒在二楼走廊碰到个佣人问了下卫子夕的房间,佣人指了下走廊尽头。
他走向走廊尽头,经过一个虚掩的房门的房间时,里面响起了尖锐的声音,“什么?卫子夕嫁给了萧寒?这怎么可以!那个卑贱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萧寒?”
萧寒听出这声音好像是刚才那个卫子凝的,步伐顿住,菲薄的唇瓣勾起,阴冷的一笑。
那女人配不配得上自己关她什么事!
没兴趣听墙角,准备提步的时候声音再次飘来,“妈咪你不是说给那个贱人下了药,找几个牛郎去睡那个贱人,让她身败名裂永远翻不了身!她怎么可能嫁给萧寒!她绝不可以做萧寒的妻子,否则我怎么办?”
峻拔修长的身躯猛地僵住,像是被人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卫子凝嘴里的贱人指的是卫子夕?
那晚是她们给卫子夕下药,还给她找了牛郎
所以那天晚上不是她为了嫁进萧家而主动爬上他的床。
一直都是自己误会了她!
“我是给她下药了,人也找了,可是他们把人送错房间,送进了萧寒的房间!我想大概是因为这样萧寒被逼娶了她!”
方静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心,本是想毁掉卫子夕,没想到倒是让她和萧寒纠缠到了一起。
房间里传来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想起卫子凝歇斯底里的声音,“那个贱人真不要脸,勾引我哥还不够,还要抢走我的萧寒!萧寒是我的!”
萧寒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收紧,手面的青筋凸起,浑身都泛着冷意。
仔细想来她喜欢的人是卫子越,即便是想要摆脱丑闻也没必要撘上清白。
可是她为什么不解释?让他一直误会那晚是她故意设计的,还是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她?
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冒。
此刻的萧寒被愤怒冲昏了头,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对卫子夕的这份恼火是完全没有逻辑的。
卫子夕从房间出来走了两步就看到站在走廊的萧寒像是雕塑一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萧寒回过神来,眸光猛地落在她清秀漂亮的脸庞上,几乎想都没想,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转身往下楼下走。
大步流星。
卫子夕一只手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里,一只手拿着自己的东西,他的步伐走的太快,她有点跟不上。
“诶?你干嘛?”突然拉着她这是要干嘛。
“走!”菲薄的唇瓣挤出一个字。
“去哪儿?”卫子夕跟不上,在下楼梯的时候好几次差点踩空摔下去。
萧寒的步伐虽然没有停下,但是速度却明显的放慢了,低头扫了她一眼,“回家。”
这种恶心的地方,有什么可待。
卫子夕的眼睛与他对视上,在听到“回家”两个字时,心猝不及防的漏跳一拍。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萧寒是在生气,可好像不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说回家,是在暗示萧家已经是她的家了?
家,多么温暖的一个字。
是她一辈子都不敢奢望拥有的存在,可是这个男人却握着她的手说,回家。
卫子夕轻咬着唇瓣没有再说话,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出卫家,甚至都没有和卫荣远打招呼。
萧寒,你知不知道,这不是你第一次和我说带我回家。
可这一次你是真的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家了。
骚包的红色跑车在寂静的公路上飞快的疾驰,微风拂面,她的长发在风中拂动,两旁的风景不断倒退,五颜六色的霓虹从他们的脸上一闪而过。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卫子夕的眸光时不时的偷瞄他一下。
自从南宫御说他缺失了一段记忆,她知道萧寒不是故意失约,不是真的忘记自己,如果他梦里的女孩真的是自己的话,甚至说他的潜意识还记得自己,耿耿于怀那么多年的怨念和委屈已经烟消云散。
现在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怨他了。
今晚他的出现,他刚刚牵着自己的手走出卫家,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填满了,热流涌动,连同被他牵过的手,皮肤一直火烧一样,烫烫的。
车子停在梧桐居门口,卫子夕侧头去接安全带。
昏暗不明的光线中,萧寒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忍不住的出声,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卫子夕,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反讥,就知道在自己面前逞强!
“啊?”卫子夕解开安全带,听到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一脸的迷惘。
“还是说你爱他爱到自尊和脸都不要了?”想到这个可能萧寒的火就更大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一个渣男有什么可值得爱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卫子夕真的听不懂。
她爱谁爱到自尊和脸都不要,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萧寒见她还在装,脸色泛着青,怒不可遏道:“我警告你,你现在是我萧寒挂名的妻子,你就给我安分守己点,别一天到晚就想着勾搭男人!以后不准回卫家!”
那么个破地方有什么可去的!
卫子夕被他一连串的怒火弄的刚才心里的感动啊温暖啊统统都见鬼去了。
“萧寒,你还是吃点药吧!”整天这么阴晴不定的,整得和人格分裂似的!
萧寒额头的青筋都凸起来,浑身都泛着寒意,咬牙切齿:“卫子夕,你该治治眼瞎的毛病了!”
挑男人的眼光烂得要命!
“呵!”卫子夕似笑非笑的扯了下绯唇,“我要不眼瞎能嫁给你?”
萧寒被她怼的一时间无言以对,半天挤出一个字:“滚!”
卫子夕才懒得和他吵,推开车门要下去的时候,想到什么,突然回头看他说,“萧寒,对我好一点吧!哪天我要是消失了,你一定会后悔现在的自己,没有对我好一点。”
皎洁而冷清的月光流泻人间,映照在她明亮而清澈的眼眸上,眸光格外的认真。
“呵!”萧寒冷笑一声道:“我看是你该吃药了!”
自作多情是病,得治!
卫子夕下车关上车门,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笑的明媚灿烂:“听说你还去找过梦里的小女孩,你确定不要去治一治你的妄想症?”
萧寒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彻底黑了!
卫子夕心情很好的转身走进屋了。
萧寒气的脸色铁青,掏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十五分钟,滚到夜色。”
对方好像问了句干嘛。
他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揍你!”
自那晚后,卫子夕和萧寒就开始了冷战。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萧寒和她冷战。
不与她说话,不看她,两个人共处一室也就当没有这个人。
卫子夕撕掉了手指上的创口贴,伤口完全好了,萧寒也就不用每天载她一起上班,等她一起下班。
最近医院传他们俩的关系传疯了,但两个人都是无动于衷,只要不说的太难听,全当没听到。
卫子夕也尝试和萧寒搭话,奈何人家高冷的连个眼神都不给,卫子夕也就没有再自讨没趣。
医院的工作很忙,有时候要连续值班36小时,她精神再好,长时间熬下来也会受不了,累的每次沾床就睡,什么孩子什么萧寒都被抛之脑后。
有了前车之鉴,卫子夕可不敢再灌醉萧寒了,考虑着要不真的勾引萧寒算了。
转念一想万一失败了,那个嘴巴刻薄的家伙指不定要怎么羞辱自己。
卫子夕快要烦死了。
长大后的萧寒怎么这么讨厌,小时候明明很可爱啊!
两个人冷战,弄的梧桐居的气氛都怪怪的,爷爷都在问她,是不是吵架了;而且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谁也不搭理谁,气氛冰冷的让人窒息,每次看到他冷着脸,将自己视若空气,心里都挺难受的。
比萧寒讽刺她还难受。
就在卫子夕惆怅萧寒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变正常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深夜下班。
卫子夕到停车场,正准备把车子倒出来,结果后面一辆红色跑车xiu的窜过去。
吓得她心跳都快停了,侧头就看到萧寒的车子驶出停车场。
混蛋!
他刚刚一定是故意的!
原本就因为冷战很多天压抑的心情不好,萧寒这一刺激的卫子夕的火蹭蹭的就冒上来,压都压不住。
迅速的把车子倒出来,开出停车场,然后朝着梧桐居的方向一路狂奔!
别以为只有他会开车!
柏城是国的首都,经济繁荣,人口众多,即便到了夜晚,几条重要的道路依旧川流不息。
卫子夕将油门踩到底,如疾风在车流量很大的公路上不断的变换车道往前疾驰,大概五分钟后就看到了众多车子里那辆最亮眼骚包的红色跑车。
萧寒随意的扫了一眼倒车镜就看到后面一辆熟悉的车子疯狂的追上来。
冷眸微敛,她是疯了?在这种道路上这种车速也不怕被交警请去喝茶?
随之菲薄的唇瓣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之前倒是没发现她开车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还以为她就是稳稳当当的那种。
漆黑的眼眸里绽放起光彩,已经很久没有人挑衅他了。
既然如此,今晚就陪她玩玩。
下一秒他换挡,油门踩到底,猛地提速从前面的两辆车子中间空荡钻出去。
吓的两旁的人魂飞魄散,反应过来忍不住的冲着他大骂神经病,找死啊!
卫子夕发现萧寒突然变速了,清澈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
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跟着沸腾起来,莹润的红唇慢慢的浮起冷魅的笑容。
平淡的生活过的太久了,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这种惊险生死一瞬间是什么感觉!
“萧寒,今晚姐姐就教你做人!”
一辆红色跑车,一辆蓝色车子在公路上疯狂的疾驰,宛如野兽,充满了危险。
两个人默契的从车流量交大的道路转到车流量较少的路上,几次变换车道,渐渐的卫子夕的车子要追上萧寒了。
一分钟后,两个人甚至是并驾齐驱。
卫子夕降下车窗,侧头看向跑车,右手朝着他竖起拇指,然后拇指顺时针9°朝下……
萧寒看到她的动作紧抿成直线的薄唇噙着一股冷意,却并没有多愤怒,深邃的黑眸里甚至划过一抹讥讽。
卫子夕还没明白他眼底的讥讽是什么意思,下一秒红色跑车就超越她,将她甩在后面。
原来……
他故意减速在等着自己追上,好再一次超越自己!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肚子坏水儿!
卫子夕加速就要追上去的时候,红色的跑车毫无征兆的变道直接堵在她的前面。
她往旁边变道要超前,奈何萧寒的速度更快,总能挡在她的前面,死死的压制她。
卫子夕被气的吐血,戴上蓝牙耳机,拨通电话张嘴就骂:“你还能更不要脸吗?”
前面的萧寒神色惬意的扫了一眼身后的车子,不用看也能想到这个女人大概是被气疯了。
压抑多日的坏情绪在听到卫子夕气急败坏的声音的瞬间烟消云散,削薄的唇瓣漾起笑意,“技不如人,怪我?”
“怪你不要脸!让开,要赛就堂堂正正的赛!你这样算什么?”卫子夕恼火道。
“想和我赛车就超过我,否则一切免谈!”男人倨傲的语气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卫子夕:“……”
你大爷!最先挑衅的人是谁啊!
卫子夕恼火的摘下蓝牙耳机扔在副驾驶,目测到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在这个路口她应该能甩掉萧寒!
不就是压人么!
谁不会啊!
距离路口还有一米,卫子夕已经准备好要冲过去,就在她要换挡的时候,前面的跑车被一辆突如其来的货车给撞翻了好几米。
寂静的深夜里,两车相撞,惊天动地的彻响,尤其是萧寒的车子翻了好几下,每一下都是碎裂的声音,震的人心作痛。
卫子夕及时减速,眼睁睁的看着萧寒的车子被撞翻了,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连翻了好几下,最后撞在路边的护栏上,护栏被撞的变形了,车子才停下。
心,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撕裂了。
怎么会这样!
清澈的瞳仁里闪过错愕与不敢置信,就要停下车子去看萧寒的情况却发现——
原本撞了萧寒的货车没有离开,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朝着撞的变形的跑车继续急速驶去。
他这是要……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脑海,卫子夕浑身泛着冷意,几乎想都没有立刻换挡提速。
疯了!
真的是疯了!
这是蓄意谋杀!
货车司机是想要杀了萧寒!
在货车距离翻了的跑车还有半米的时候,蓝色的车子毫不犹豫的朝着货车的驾驶位置冲过去。
砰!
剧烈的碰撞,耳边满是碎裂的声音,身体被震的发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眼前的场景都变得模糊,像是透过碎裂的玻璃在看这个世界。
一切,都碎了。
货车的司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来撞开自己救了萧寒。
头撞的有些晕,看到萧寒的车子还翻在那里,冒着烟,人没有从车子里出来。
不死心,再次发动车子想要撞过去。
卫子夕的动作却比他更快,解开安全带,下车踩上车头,敏捷的上去。
车窗玻璃在撞击中碎裂了,她伸进去一把就抓住对方的衣领,简单的粗暴的将人直接给拖拽出来!
司机反应过来自然是拼命的挣扎,可是这个女人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就反抗不了!
卫子夕面色冰冷如霜,一双明亮的眼眸里含着金属般的冷锐,将司机拖下来后毫不犹豫的一拳狠狠的挥在他的脸上。
如同钢铁般的拳头一次又一次重重的砸在对方的脸上,嘴里还在骂着:“疯子!你这个疯子!”
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红色的车子不断的翻滚……
胸腔的怒火不断的涌起,如同爆发的火山,滚烫炙热的岩浆奔腾而下。
对方被她的满脸都是血,毫无反击之力。
卫子夕恍若未见,一直不停的揍他。
她是气疯了。
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心过,愤怒过,失控过-
司机被她打的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变形的跑车那边传来声音。
卫子夕这才反应过来,萧寒还在车子里。
立刻松开了司机,跑向了车子那边,“萧寒……”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句萧寒里包含了多少的害怕与担心。
车子是翻着的,萧寒头朝下脚朝上,整个人是倒过来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没有预料到,也避不开。
一阵天旋地转后,意识就开始涣散了,一时间反应过来。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着黏湿的液体流动,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到卫子夕的车子撞向货车,没多久就看到她好像拖着什么人在拼命的打。
他深呼吸几口,疼痛让涣散的意识渐渐的回来,尝试的动了下身子。
妈的,全身都在疼。
他的脚还被卡住了,爬不出来。
听到那一声“萧寒”,他侧头看到昏暗的夜幕中她一脸担忧的跑过来。
剑眉微微皱紧,那一脸什么鬼表情,他还没死呢!
卫子夕跪在地上,低头看向车子里面,焦急的问道:“萧寒,你怎么样?”
“还没死!”萧寒的声音有些沙哑与无力。
卫子夕听到这三个字,悬空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了。
“能出来吗?”
“脚卡住了。”不然他还会在这里等她来救吗?
“我帮你!”
跑车顶棚没升,翻过来的时候卡在了护栏上,所以空间不算狭小,卫子夕半个身子伸进去,帮他把脚给解救出来。
脚卡的太紧,卫子夕弄了两次也没有拔出来,倒是萧寒的被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卫子夕听到他的呼吸声不对,担忧的问:“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她担心的是万一他受的是内伤被自己这么压着太危险了。
刚想着先出去别压着他,腰上却多了一只温热的大掌扣住她。
“你到底是救我还是在撩我?”
卫子夕一怔,片刻反应过来时脸颊瞬间滚烫。
她和萧寒现在的姿势的确有点暧昧,甚至可以说是传说中的69姿势。
她的脸正对着他的裤裆呢!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赧,卫子夕故作镇定的开腔:“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那些黄色思想能不能收一收!”
“不能!”萧寒毫不迟疑的回答,纵然隔着裤子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腿上,温热酥麻,“被一个女人这么撩,我要是没反应就不是男人了。”
“不是撩,是救!”卫子夕反驳,低眸扫了一下那让人害羞的位置,补充一句:“你最好不要有不该有的反应,否则我一定阉了你。”
不对!应该是偷了他的蝌蚪再阉了他!
“呵!”萧寒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那句“阉了我,你就等着守活寡!”到了唇瓣又咽回去了。
卫子夕没有理会他那一声笑,专心的想要把他的脚拔出来。
突然车子晃动了下,卫子夕还没反应过来,萧寒脸色一变,抓着她的腰就把她往外推,“你别管我了,出去……”
卫子夕大半个身子都撤出车内,眼角的余光看到被车子压着的栏杆要支撑不住彻底断掉了……
那萧寒……
“萧寒!”卫子夕紧张的叫了他一声,毫不犹豫的重新扑进车子里,直接抱住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的身体。
夏夜未央。
萧寒在一片废墟中亲眼看到她扑进来用单薄的身子护住自己。
心,不受控制跳了起来。
整个人都震惊了。
卫子夕紧紧抱住他,双手还特意去扶住他的头部,听到咯吱的声音同时闭上眼睛迎接疼痛的到来。
安静。
安静的只有天上的星辰在闪烁,不远处草丛里虫子的叫声高低起伏,不断重复。
卫子夕睁开眼睛看到护栏还没有彻底断到低,还能撑起车子一点高度。
蓦地松了一口气。
萧寒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心跳似擂鼓,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激动。
脑海里不断闪过在医院她为了救自己冲过来夺刀和她刚才义无反顾的扑进来护住自己的样子。
她是笨蛋吗?
她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她知不知道这样会死的?
脑海里突然涌上很多陌生的画面。
“你叫什么名字?”
“萧寒,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好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听不懂!反正你只要记得我叫萧寒就好!”
“萧寒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吗?刚刚你好厉害啊!我要是能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我就把所有坏蛋都打死!”
“没关系以后我可以帮你把所有坏蛋都打死。因为你是第一个不怕我,也不讨厌我的人。”
“好啊!以后我就是老大,你就是我的小跟班,以后我叫你打谁你就打谁,你要永远保护我!”
“嗯!以后你叫我打谁我就打谁,小跟班永远会保护老大。”
男孩子无疑是自己,可是那个女孩是谁?
萧寒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个女孩的样子,却怎么都看不清楚,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小跟班是谁?
他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这个人的一点痕迹?
“萧寒,萧寒……”耳边焦急的声音不耐其烦的一遍遍的呼喊他。
空茫的黑眸一点点的恢复光泽,聚焦落在面前清秀的脸庞上,干涩的咽喉逸出一个字:“小……”
“跟班”两个字到了舌尖转了一个圈又咽回去了,脑海里那些模糊又陌生的画面消失了,意识彻底恢复清醒。
“什么?”卫子夕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的脚,能动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出声。
卫子夕眼底拂过一丝欣喜,“我先出去,你慢点。”
说着卫子夕慢慢的从狭小的空间爬出去,萧寒尝试的动弹几下,然后往外爬。
卫子夕伸手扶着他的肩膀,用力的将他往外拖。
萧寒刚刚出来,身后轰然一声,整个车子都积压在地上变了形。
两个人都怔了一下,眸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卫子夕眸光在他身上打量,“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萧寒摸了下额角,满手的血迹,大半个脸都被鲜血侵湿了,波澜不惊的语气道:“没事。”
卫子夕点头,“没事就好,我送……”
话没说完,被鲜血染红半张脸的俊颜突然压下来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唇瓣上。
卫子夕懵了。
萧寒没有深入,只是浅尝即止,她柔软的唇瓣上有着淡淡的香气,像是毒品会让人上瘾,渴望更多。
卫子夕反应过来,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避开了他的唇,黛眉紧皱,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干嘛?”
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他还有心思想这个,脑子里只剩下精虫了?
漆黑的眼眸熠熠生辉的凝视她,菲薄的唇瓣漾起,低沉的嗓音性感又充满魅惑:“这个感谢够有诚意了!”
卫子夕:“……”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吐槽他的感谢很没诚意,是该感叹他的记性好还是说他心眼小?
而且谁要这种感谢啊?这是感谢吗?分明是在占她便宜!
卫子夕刚想要反驳他,狭长的黑眸却倏地一紧,下一秒他一把搂住卫子夕将她护到自己身后,长腿一个飞踢,狠狠踹在扑过来的黑影身上。
黑影狠狠的摔在地上,手里的刀子摔在地上,泛着冰冷的银光。
卫子夕眼底拂过一丝惊讶,看着这个把自己护在身后的高大背影,好像能为他阻挡一切风雨。
绯唇漫上若隐若现的笑。
虽然这些年他的变化很大,性格也不是很讨人喜欢,可他终究还是小时的萧寒,是她认识的那个萧寒。
“可是老大,万一我也打不过那些坏蛋怎么办?”
“没关系,等我长大了,我会变得更强大,你打不过的还有老大我,我去把坏蛋打跑保护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小跟班吧!”
“我不太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你还真是笨,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这样叫你,我的小白!”
老大,小跟班兑现承诺保护你了,你也变得强大,也保护了小白。
虽然……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萧寒虽然没有受严重的伤,但是额头撞破,流了不少血,刚刚剧烈的动作,让他头有点晕,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卫子夕立刻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他,“没事吧?”
萧寒急咳止不住,没办法开口
卫子夕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侧头一贯温淡无害的眼眸里此刻闪烁着无穷的冷锐,盯着地上的男孩。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谋杀?会坐牢的!”
“我不在乎!”年轻的男孩涨红了眼睛吼道,“我就要杀了他!要给我女朋友报仇!”
“报仇?”卫子夕黛眉皱起,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报什么仇?手术是成功的,只是突然发生了并发症,这是谁也不想发生的事,你不能因为你女朋友死了就把她的死算在主治医生的身上!这样的话,以后谁还敢做医生!”
“闭嘴!你们是一伙的,你当然帮他说话!你们这群满口仁义道德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如果不是他为了出名,要为我女朋友做手术,她不会这么早死,她还可以……”
“还可以多活几个月是吗?”卫子夕冷冷的打断他的话,黑夜里她的长发被风拂起,精致好看的脸庞上蒙着一层白霜,冷艳的如同黑夜女王,“你爱她,你想她多活几个月,所以就不想让她做手术,然后看着她一次又一次承受化疗的痛楚,吃不下,也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一天比一天的憔悴,最后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苟延残喘连求你让她解脱的话都说不出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男孩被她说的怔住了,一脸呆滞。
卫子夕轻轻的笑起,笑意不及眼底,充满了轻蔑和嘲讽,“真是又自私又丑陋的爱,恶心的让人想吐。”
“不,不是这样的。”男孩激动的摇头,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是爱她的,只要她快乐,我什么都愿意做!是他……是他明明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却非要动手术!他根本就不是诚心救依依,他只是在拿依依的赌!”
“只要是手术就没有医生敢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生命本来就是变化莫测,更何况是一条已经有残缺的生命!”卫子夕冷声回击,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在赌的不是萧寒,是依依,她不想承受化疗的痛苦,不想要让你看到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想为你去赌一个可能的机会!哪怕她明知道这个几率很小,可是她愿意!否则谁能逼她动手术?”
男孩神色呆滞,仰头看着她,沾着血珠的唇瓣张合了半天没有底气的质问道:“如果不是他心虚……他为什么要给依依父母钱?不就是想要封口,好掩盖住他做的丑事!”
卫子夕一怔,眼底闪过诧异,看向身旁的男人。
萧寒苍白的脸上有着血迹,在黑夜里有些骇人,咳嗽停止了,神色淡漠,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男孩冷笑的看着卫子夕,好像是在说:看吧,被我说中了吧。
卫子夕眸光从萧寒的脸上移开,看向男孩,声音轻轻的响起,“依依家经济不好,还欠医院医药费不是吗?”
男孩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表情是震惊住的。
连神色波澜不惊的萧寒眼底都掀起了涟漪,讳莫如深的眸光看向她的侧脸。
卫子夕听嘉木那个小八卦说过,这个病患家境不好,本来根本就办法进仁心进行治疗,是病患听说萧寒是柏城最好的脑科医生,苦苦哀求,萧寒见病患的求生**很强烈,破例答应的,但也说的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医术没有把握一定能治好她,别说是他,即便到国外做手术,成功几率也是非常小的。
病患却抱着一线生机,坚持要做这个手术。
她还听嘉木说,除了医院的住院费,药费,萧寒一直没收过那个病患的诊费。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萧寒根本就是在免费给那个女孩看病。
“他给依依父母钱是因为同情依依的父母丧女之痛还要承受昂贵的医疗费。他如果真如你所说沽名钓誉,那么他只要不给依依动手术就能保持他不败手术的记录,可是他明知道成功率不大却还是要接,不是他想出名,是依依想活下去,他想陪依依赌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而不是等死。”
男孩听了她的话,整个人像是被人抽空身体里的力气,瘫坐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在普通人眼里医生好像就应该无所不能,好像就该没有医生治不好的病,可医生也是人,血肉之躯,又不是神,无所不能。纵然他在这次的手术中,行为有偏差,但这偏差不是害死依依的主谋,你不能把失去爱人的痛苦,全部发泄他的身上,这不公平。你只知道你失去依依很痛苦,却不知道对于那些原本已经没有希望的人,他赋予了他们重生的机会,他们心里有多么的感激。”
失去爱人痛苦的失去理智,她能理解,但这不是他能杀人的理由,否则以后谁还敢当医生。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卫子夕拿出手机想要报警,手指刚摁了一个数字,温暖的大掌突然握住她的手与手机。
她抬头,不解的眼神迎上他。
萧寒的唇瓣和脸色一样苍白,声音都是没有力气的,“头晕,扶我去车上。”
他是不想自己报警!
卫子夕想了想,最终还是收回手机,“好。”
萧寒的车子彻底报废,卫子夕的车子虽然也撞的变形,但勉强还能开。
她小心翼翼的将萧寒扶到副驾驶,上车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
“可是——”
“我们俩都是医生。”萧寒打断她,像是呼吸了一口气,道:“去徽墨。”
徽墨,卫子夕听说过,柏城第一个以中国古风建的高档别墅区,颇受那些偏爱古风上了年纪的人喜爱。
只是没想到萧寒年纪轻轻,居然也会喜欢素墨那种风格。
卫子夕发动车子的时候,萧寒深沉的眼眸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的打量她全身上下,还是不放心,又特意问了一遍:“你有没有事?”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摇头,“我没受伤。”
闻言,萧寒像是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没再说话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厢里静谧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
卫子夕听到他的气息微弱,有些担心的侧头看过去……
昏暗的车厢里,他闭目养神靠着座椅,脸上的血迹在上车的时候用湿巾擦掉了却暴露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其实他给依依父母钱也是因为依依并发症的时候他不在手术室里的缘故吧。
他是不是也后悔过,如果当时他在手术室,也许依依就不会死了吧。
可是怎么可能呢!
每个人的生死早已注定好的,医生虽然能治病,却治不了命!
这就是自然界的残酷,而渺小的人类除了遵守规则,别无选择!
车子缓缓驶入徽墨,因为是晚上,萧寒又受伤了,卫子夕没有心情去看窗外的风景,直接停在了萧寒的别墅前,解开全带,“到了。”
萧寒缓慢的睁开眼睛,解开安全带下车。
卫子夕走过来想要搀扶他。
萧寒却拒绝了,站直了身子走进去。
卫子夕跟在他的身后无奈的叹气,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电子密码,萧寒验证了指纹后,走进去声控灯一瞬间就亮起。
别墅空荡又冷清,连家具都少的可怜。
萧寒走向二楼,声音低哑无力,“医药箱在厨房第一个柜子里。”
卫子夕去厨房拿了医药箱走上楼。
楼下至少还有沙发和餐桌,楼上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看到敞开的门,卫子夕走进去映入眼帘的不是床或是其他什么,而是四面墙壁打的全是书柜,填的满满当当的书籍,房间中央摆放了一张床,床单被套都是深蓝色的。
卫子夕一边走一边看,这家伙是把这些书全都看完了?
萧寒靠在黑色的真皮靠背上,眼睛眯成一条线,“你是打算看着我失血过多而死?”
卫子夕回过神来加快脚步走到床边,“你这个提议真不错。”
嘴上是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迅速,打开医药箱,做医生的好处大概就是家里各种药品都有。
卫子夕先给他额头上的伤口消毒,伤口是被挡风玻璃割破的,碎片还在里面,需要拿出来,再缝合。
“真的不用去医院?”
萧寒闭着的眼睛睁开,直直的盯着她,“这点外伤都处理不好,我会怀疑你是怎么当上主任这个位置。”
卫子夕:“……”
伤成这样还不忘怼她,这个人难道就不会说点人能听的话吗!
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真想揍他一顿。
“没有麻药,我是担心等下缝针的时候你会痛到哭着喊妈妈!”
萧寒苍白的唇瓣微抿,像是笑了又好像没有,沙哑的声音无力道:“你可以试试。”
消毒处理好了,卫子夕拿出镊子消毒,“我要把碎片取出来,然后止血缝针,忍着。”
没有麻药,除了忍着也没别的办法。
“少废话,开始。”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紧张或是害怕。
卫子夕心里冷嗤,装吧,等下看你还能不能装酷了,就等着哭吧!
消毒后的镊子伸进伤口里加住碎玻璃,虽然卫子夕有了准备但拔出的那一瞬间还是有血液溅到她脸上。
温热的液体溅到白皙的肌肤上缓慢的滑过,她无暇顾及,立刻给他止血,然后开始缝合伤口。
她的动作熟稔又轻盈,即便如此,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缝针,痛苦依然比碎片扎进去时多上百倍!
萧寒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枕头用力到骨节泛着青白,脸庞快被汗水覆盖了,紧紧抿着唇瓣,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卫子夕剪断了线,用毛巾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拿纸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你还挺能忍的。”
以为他会撑不住叫出声来!
萧寒没接她递过来的纸巾,眸光落在上她娇俏的脸蛋上,呼吸急促,胸膛跟着起伏。
卫子夕扫了一眼他的手反应过来,他这是没力气了吧。
伸手主动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仔仔细细,擦到伤口四周的时候格外的小心翼翼。
萧寒眼睛一直看着她,尤其是她弯腰凑近的时候甚至能问道她身上的气息,淡淡的清香,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花香,又或者是她用了什么香水,沁人心脾,好像能缓和伤口的疼痛感。
她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给伤口上药,然后用纱布固定住。
关于伤口不能沾水怎么休养这些卫子夕没说,自顾的收拾着医药箱。
萧寒自己也是医生,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她何必多此一举,浪费口舌。
卫子夕把医药箱放回原处,又洗了手,回到楼上,萧寒已经躺下了。
“那你休息,我回去了。”
听到她的话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声音微凉:“回哪里?”
“梧桐居啊。”卫子夕无辜的耸肩,“我看过了,这里没有客房,我在这里晚上要睡哪?”
萧寒没说话,眸光落到床尾对着的沙发,比梧桐居的沙发还小一些。
卫子夕看到沙发,黛眉立刻蹙起,“我不睡沙发。”
“丢下病人不管,这就是你的医德?”有气无力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嘲讽。
“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病人了?你自己也是医生好不好!”卫子夕不服气的反驳,“不回梧桐居是怕爷爷担心,那干嘛不去医……”
脑海里一个灵光闪现,声音戛然而止,明眸里闪烁着光,不太确定的语气:“你不去医院是怕被人追究到那个男孩的责任!”
萧寒的脸色微变,眸色顿时变得阴冷,“想滚就滚,我用不着你管!”
卫子夕:“……”
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不就是一个不小心拆穿他了!
路向北那家伙还真没有说错,这家伙表看高冷对谁都爱答不理,心里却充满正义感又有怜悯之心。
卫子夕站了一会,又出声,“还有被子吗?”
萧寒已经闭上了眼睛,恍若未闻。
得!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卫子夕不指望他会搭理自己,还是自己找找吧!
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门,除了几套换洗的男装,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被子。
算了,现在是夏季,室内温度调节成恒温,将就一晚应该没问题。
上了一天的班,又经过刚刚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卫子夕也疲惫不堪了,走到沙发旁躺下,蜷曲成一团,不知不觉的就入了梦。
房间只留了一盏睡眠灯,昏黄的灯光仅仅能够看清楚屋内的摆设而已。
睡在床上的人闭着眼睛缓缓睁开,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清明。
萧寒动作极轻的坐起来,被子从他的身上滑下来。
他坐在床上好一会都没动,犀利而深邃的眸光静默的盯着沙发上的人儿。
白皙的肌肤,清秀精致的五官,素雅的脸庞,睡着的时候身体蜷曲成一团,像个没有安全感蜷缩在母亲腹中的婴儿。
晚上发生的那些事一直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闪现。
与她一起飙车,发生车祸,她义无反顾的撞向货车,她发疯的打那个男孩,在明知道可能会死的情况,奋不顾身的扑在自己的身上,用她单薄的身体护住自己的身体。
她是笨蛋吗?
他是男人,会需要她一个女人保护?
可又不得不承认她的那些举动震撼到他了,这些震撼在身体里沸腾,以至于明明很累,却怎么都睡不着。
还有脑海里突然浮现的那些陌生的画面,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叫小跟班的女孩究竟是谁?
为什么自己会不记得她了。
还是说……小跟班就是他梦里的那个女孩?
所以梦里的女孩是真的存在,不是他的幻想。
小跟班,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我不记得你,也找不到你了。
卫子夕似乎是睡沙发不舒服,身子动了动,蜷缩的更紧了。
萧寒回过神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沙发旁弯腰动作小心轻易的将她抱到怀里。
或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在他的面前,卫子夕毫无防备,以至于萧寒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放下的时候,她都没有醒。
萧寒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下了,结果卫子夕直接一个翻身主动趴到他怀里。
萧寒:“……”
只是让你睡床上,没让你睡我怀里!
他想推开卫子夕,手刚碰到她肩膀时,卫子夕的双手抱住他,像是只无尾熊紧紧黏在他身上。
他再推,脸蛋埋在他的胸膛的卫子夕声音呢喃了一句:“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扣住她的手一僵,剑眉挑起,这个女人该不是在装睡,故意让自己抱她上床?
低头锐利的眸光落在白皙的侧脸上发现她睡的很熟,刚才应该是梦呓。
“你是在做梦?谁丢下你了?”
脑子里立刻浮现了“卫子越”三个字,眸色瞬间就阴沉了,盯着她都有些凶狠,声音压低的响起,“眼光不好就算了,脑子也不好,一个渣男有什么值得想的!蠢女人!”
顿了下,像是气不过,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救我是应该的,算你识相!以后不要让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给我丢人,不然……”想了想,说:“看我怎么弄死你!”
卫子夕睡的很熟,他的话一个字都没听到,本能的拼命往他怀里的钻。
大概是被她的动作取悦了,阴沉的俊颜瞬间晴朗起来,本来应该推开她的手改为抱住她。
这么多年他未曾涉及情感,但也遇到过不少的女人,一个个嘴上说着爱慕他,迷恋他,可是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却只有**。
卫子夕却是第一个。
第一个愿意为了保护他而奋不顾身的女人!
卫子夕这一夜睡的很沉,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梦到遇见萧寒的那一晚的事情。
他说:“小白,我得下山去找爷爷的人,等找到爷爷的人,我一定回来接你。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一定会来接你回家,你相信我啊。”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拼命的摇头,好像是知道他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
萧寒摸了摸她脏乱的头发,“小跟班不听老大的话了?要不然你陪我一起下山!”
她还是拼命的摇头,她不能下山。
萧寒无奈的叹气,掰开她的手指,“那你就听话,在这里乖乖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回家的。”
说完,转身走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眼眶里一直隐忍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哽咽的声音道:“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萧寒没有听到,越走越远,直到背影完全消失了。
她好痛苦,好难受,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蓄长的指甲尖锐的掐住掌心,鲜血流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最终她控制不住的仰头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啊……”
声音撕心裂肺,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卫子夕猛地睁开眼睛,额头全是汗水,晦暗的瞳孔如同死水般寂静没有波澜。
她大口大口喘气,理智一点点的回来,眼前的场景也渐渐的变得真实。
原来是做梦。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怔住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不在沙发上,而是在床上,还是在萧寒的怀里。
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自己昨晚不是睡在沙发上,怎么醒来就在床上了?
是他抱自己上来的?
抬头看向萧寒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就跌进他漆黑的眼眸里,深沉如渊,望不到底。
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寒也醒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默的对视。
因为距离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呼吸,甚至是心跳。
卫子夕看着他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如蒲扇,根根分明的像是能数清楚。
这男人是不是传说中的睫毛精啊。
一个大男人眼睫毛长的快赶上女人了,皮肤也很好,光滑白皙,哪有平常男人的粗糙和油腻,完全就是英剧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靠够了没有?醒了还不下去。”冰冷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卫子夕凌乱的思绪。
什么贵公子,根本就是浮云!
浮云!
卫子夕慢慢的从他的身上爬起来,黛眉轻蹙回头看坐起来的萧寒,右手揉了揉麻痹的左肩膀。
昨晚明明就是他抱自己上来的,现在凶什么凶!
红唇轻抿,话还没机会出口,萧寒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率先出声,“没想到你还有梦游症,半夜爬上床,赶都赶不下去!”
卫子夕掠眸,“谁有梦游症?你才有梦游症,明明是你……”
“你这是承认自己是故意爬上我的床!”低沉的嗓音再次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说:我就知道是这样。
卫子夕:“……”
萧寒掀开被子下床走向了洗手间。
卫子夕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着她后悔了……
昨晚就不该救他,就应该让他被压成肉渣!
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什么,侧头看向紧闭的浴室门……
他……该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仔细想想他每次嘴上说着狠话,可是没有一次是真正的去伤害自己,反而在有危险的时候,他也会把自己护在身后。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讨厌自己吧!
这个念头让卫子夕心里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步伐轻快的走出了卧室-
萧寒下楼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身上还带着清冽的气息,应该是刚洗过澡了。
卫子夕刚刚打过电话,“我刚打电话叫了早餐,不过车子怎么办?”
有人报警,交警过去只要查车牌号就会知道车主是萧寒。
萧寒没说话,只是伸手到她面前。
卫子夕片刻反应过来他是借自己的手机。
萧寒拨通了号码,“南宫,我昨晚出了车祸,你帮我处理下,我不想爷爷知道担心,不用追究责任,直接帮我提一辆添越。”
他打电话的时候,卫子夕走向厨房去煮咖啡了。
萧寒眼角余光瞟到她的身影,声音顿了下,又说:“再帮我提一辆车子奥迪小跑。”
电话里南宫御还想说什么萧寒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直接挂掉电话。
又打了电话去医院请假,打电话回梧桐居让李叔和爷爷说,他和卫子夕有个医学交流会,大概要离开柏城两个星期。
门铃响起,萧寒随手将她的手机放在了餐桌上,去开门。
钱卫子夕已经用软件直接支付,外卖小哥把东西给他后就走了。
萧寒拎着外卖,转身黑眸复杂的看向端着咖啡走出来的卫子夕,“你确定这可以吃?”
卫子夕放下咖啡,淡淡道:“你也可以选择不吃。”
她接过袋子打开是两份粥,搭配包子和小菜。
萧寒皱着眉头看着打包盒就完全没有吃它的**。
卫子夕昨晚就没吃晚餐,早就饥肠辘辘,此大快朵颐起来。
萧寒看她吃的那么香,疑惑真的有那么好吃?
尝试的吃了一口,剑眉瞬间拧紧,恨不得立刻吐出来。
这哪里是粥,根本就是猪食!
质疑的眸光看向旁边的女人,她的味觉是坏了,这么难吃的东西她是怎么吃下去的?
“别吃了,这么难吃。”他看不下去出声道。
卫子夕停下了一下,“哪里难吃了?东西不都一样,能填饱肚子就好了。”
伸手拿了一个肉包子就要吃,萧寒却动作迅速的夺下来,连同她面前的粥一起扔垃圾桶里。
“喂……”卫子夕想阻止没来得及,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早餐扔垃圾桶里,她还没吃饱呢。
明眸幽怨的盯着他。
萧寒没理会她,顺手就拿起她的手机,想要打电话,结果发现她的手机需要指纹解锁。
“解锁。”
卫子夕知道他要打电话也没多问,直接摁了自己的自己的指纹解锁。
萧寒这次没输入号码,翻她的电话本,他记得路向北有把电话留给她。
结果翻开电话本第一个电话署名就是——傲娇鬼萧三岁!
狭长的黑眸倏地一眯,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萧寒点开傲娇鬼萧三岁的名字看到下面的手机号,眉角微抽。
不是……才有鬼!
冷峻的脸庞如同蒙了一层霜,侧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薄唇挤出两个字:“解释!”
“什么?”卫子夕还在生气他扔了自己的早餐,语气不好。
骨骼分明的手指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冰冷的声音重复一遍:“解释。”
卫子夕看到傲娇鬼三个字,心虚的立刻慌了,伸手就想抢回自己的手机,“你这是在侵犯我的**。”
萧寒举高了手臂,卫子夕努力的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急得脸颊涨红。
他一边举着手机避开她的手,一边单手揽住她的腰肢,轻便的就将她抱起来。
卫子夕猝不及防的被他抱起,惊得叫了一声,腾空不到一分钟就被他给摁在了餐桌上。
她坐在餐桌上,萧寒双手分开撑在她的两边,最要命的是她的双腿被他给挤开了,这个姿势真是……羞耻。
萧寒的俊颜凑的很近,平视她的眼睛,温热的气息喷薄在白皙的肌肤上,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危险,“我不重复第三次。”
卫子夕咬唇,头往后仰避开他那撩人的呼吸,小心的说:“你敢说你不傲娇?明明心里不是那样想的,嘴上却死不承认,口是心非!”
简直是傲娇界的奇葩,奇葩里的战斗机!
“那萧三岁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脸越发的靠近了,看到她白嫩的肌肤上染上了一层可疑的红,突然就很想逗逗她。
卫子夕侧头避开他犀利又深邃的眼眸,“那个……还不是你生病了非要求抱抱求亲亲才肯吃药!这不是三岁孩子才会做的事是什么?”
这也不能怪她吧!
萧寒皱了下眉头,生病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这样说过。
“那你亲我了?”黑眸里的光越发的幽暗。
卫子夕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就是碰了下他的唇,比起他之前的吻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此刻被他提起,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羞赧,燥热,耳朵像火烧一样的烫。
“我那是为了让你吃药……我……”
隐隐颤抖的声音还没有说完,柔软的唇瓣突然被干燥而温热的触觉所覆盖。
卫子夕怔住了,片刻反应过来想要避开他的吻,男人却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让她根本就无法躲避他炙热而强势的吻。
这个吻,与之前,与昨晚的吻都不一样。
之前萧寒心里是讨厌她的,却克制不住被她撩起的****,吻她的时候总是带着愤怒的情绪,会咬得她很疼,而昨晚的吻是劫后逢生的激动,强烈却又短暂。
此刻的吻虽然依旧霸道强势,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逃避或抗拒,可却多了几分温柔,不再是他一味的汲取,而是拉着她一起沉溺在这暧昧萦绕的深吻中。
十分钟后,卫子夕气息紊乱,有些踹不过气,因为缺氧脸颊越发的绯红,眸光微眯,最重要的是她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
两个人唇齿交缠的蜜汁就这么被她全吞下去了。
羞耻,真是羞耻啊!
萧寒的气息没有紊乱,但是粗重了不少,捏在她后颈的手指温度也提高不少。
顺势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给动物顺毛,喑哑的嗓音缓缓响起,“下次想亲说声就行,我心情好的话会考虑满足你。”
卫子夕:“……”
谁想亲你了!
要不是喘气说不上话,卫子夕想呸他一脸。
臭不要脸,自恋狂。
因为生气她的眼睛睁大,圆圆的,水灵灵的,可爱极了。
萧寒唇角浮起若隐若现的笑意,放开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直接把傲娇鬼萧三岁给删除了,重新要输入名字。
输入上萧寒两个字后,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又删掉了。
该叫什么好?
睥睨了一眼脸红的不像话的卫子夕,突然就想到了,修长的手指迅速的输入好名字,然后保存。
这下子看着顺眼多了。
往下翻看到了一个名字:逗比路向北。
眉心微皱,怎么路向北的署名比自己好点?
她该不会是对路向北有想法吧?
黑眸忽然变得沉冷,侧头看卫子夕,她要是敢有这种念头,她就死定了。
不过……
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字数也比路向北多,这样比起来自己比路向北好多了。
眼底的冷意褪去,变得柔软起来,把路向北的备注名字也给修改了。
卫子夕的气息渐渐平稳,看到他一会满眸冰冷,一会又唇瓣微扬,心里毛毛的,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吧?
萧寒欣赏了下自己给路向北新备注表示很满意,立刻给路向北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路向北大概还在睡觉,声音慵懒沙哑,“喂,子夕这么一大早找我有事?”
“是我……”
冰凉的两个字让路向北顿时清醒大半,“萧二?你怎么会用子夕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子夕,子夕,叫的真够亲热的。
“二十分钟,送两份清淡的早餐到徽墨,帮我买部新手机,把卡也补上,顺便带一套女装s号。”
“什么?”
电话那头的路向北还没尖叫完,萧寒已经将电话给挂了,没着急把手机还给卫子夕。
打开了通用设置,点开了**设置,抓住卫子夕的拇指就按在指纹解锁上。
“你干嘛?”卫子夕好奇的问道。
“录指纹。”萧寒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的回答。
卫子夕反应过来,伸手夺过手机,“我的手机为什么要录你的指纹?”
可惜她的动作迟了一点,萧寒已经把自己的指纹录上,以后他可以直接解锁卫子夕的手机。
“不录我的,你想录谁的?”沉冷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悦。
卫子夕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打算把他的指纹给删除了。
萧寒夺过手机锁屏,命令的语气道:“不许删!”
“凭什么?”卫子夕不服气的反击。
“凭我是你老公!”萧寒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
声音一出来,两个人都愣住了。
萧寒也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老公”这两个字!
卫子夕听到这两个字,心不禁漏跳一拍,好像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涌入荒芜冰凉的心里。
似要将她的心给填满。
餐厅里莫名的萦绕着一丝暧昧,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彼此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一片安静中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卫子夕先反应过来,明眸闪了闪,绯唇轻抿:“你……不是不承认吗?”
萧寒挑了下眉头,俊颜上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道:“用不着我承认,法律承认了。”
卫子夕因为他的话心湖像是被掷下一颗小小的石子,晕开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刻好像有什么在悄然改变,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不许删,听到没有?”萧寒担心她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删除,又重复了一遍。
“哦!”卫子夕点点头,顿了下又说:“那你手机是不是也该录我的指纹,不然不公平啊!”
萧寒瞄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坐下端起咖啡杯,悠然自得的喝起来。
卫子夕抿了抿唇,就知道他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灯!
哼!
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清楚自己没资格计较什么。
解开手机锁,翻看了下电话本,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名字就让她愣住了。
因为原本排列第一的傲娇鬼萧三岁变成了a我的老公男神大人。
写老公就算了,还特意写个我的老公是什么鬼!
还有男神大人又是什么鬼!
卫子夕回头看他,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你知道自恋两个字怎么写的?”
萧寒放下咖啡杯,眼眸慢悠悠的抬起看向她,“我只知道自信怎么写!”
言下之意他就是她的老公也是她的男神!
“臭不要脸!”卫子夕收回眼神小声嘀咕,打算改掉这羞耻的称呼。
“你敢改一次试试!”男人沉冷的嗓音威严肃杀。
卫子夕深呼吸一口气,无奈的看向他,“萧少爷你到底想干嘛?”以前不是最讨厌别人把他们俩牵扯到一起,现在怎么一口一声老公的叫的挺顺口的啊。
该不会是他喜欢上自己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又立刻被否定。
不可能!
萧寒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他应该是很在乎那个叫楚沁的女人。
“让你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我萧寒的太太,别出去勾搭男人,丢给我丢人。”男人面色平静好像真的只是因为这样。
末了,还补充一句:“萧家的脸,你丢不起。”
“谁勾搭男人了,你才勾搭男人!”她主动勾引过的男人,从来就只有他一个!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你不用担心。”
“……”
鬼才担心你的性取向正不正常,只要你的精子正/常就可以了。
卫子夕不想和他谈论这个问题,手机返回主页,打算锁屏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通话记录,结果——
智障儿童路向北。
“噗……哈哈哈……”卫子夕不想笑的,实在是没忍住。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刚才萧寒给改的,她顶多是叫路向北逗比,萧寒居然直接改成智障儿童。
他这是和路向北较劲吗?
不知道路向北要是知道萧寒给他的备注是智障儿童会作何反应。
两个人大概又要打一架了。
萧寒面不改色的喝着咖啡,眼底的余光却在注意卫子夕。
看到她笑出声,眉头微挑大概也能猜测到缘由,唇瓣的弧度往上扬了下。
卫子夕起床后只用清水洗了脸,连护肤品都没用,白净的脸蛋皮肤光滑,连个毛孔都看不到。
长发被压弯了,所以的披散在肩膀上,凌乱又自然的美感,犹如一幅泼墨画。
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美艳动人,风情万种,用倾国倾城四个字形容有过之而无不及。
浓密如扇的睫毛低垂,遮挡住眼底的惊艳之色。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卫子夕美的不可方物。
……
三十分钟后。
路向北拎着大包小包进来,卫子夕好心的接了一部分过来。
路向北放下东西,眼神在萧寒和卫子夕之间流转,“我说你们俩怎么了?好好的跑这里来,还让我给你们送早餐?好意思吗?我,柏城最贵最好的大律师……”
话音顿了下,路向北又惊讶道:“萧二,你脑袋怎么了?该不是子夕你打的?”
与路向北接触越深卫子夕越怀疑路向北到底是怎么赢官司的,这奇特的脑回路……
“要是我,你觉得我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萧寒早掐死她了。
路向北想想也是,“那到底怎么回事?”
卫子夕没回答,她饿,现在只想吃东西。
路向北打包的早餐是他们去吃早茶的地方,味道自然比外卖好,卫子夕吃了一口就开始赞不绝口。
萧寒见她吃的那么开心,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脸上却依然沉着,“现在相信你叫的是猪食了?”
卫子夕瞥了他一眼,嘴巴吃东西,忙,没空和他怼。
萧寒慢条斯理的吃着黄金糕,不急不缓道:“昨晚出了点意外,让南宫给压下,不想让老爷子知道。这几天我会住在这里,一会帮我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我?”路向北指了指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给你买生活用品,我敢买你敢用吗?”
萧寒考虑了下,的确不太敢用路向北买的东西,倒不是怀疑他不给自己买好的,只是有时候贵的不代表就是好用的,适合的。
侧头目光落在现场唯一的女人身上,“吃过早餐,你和路向北一起去。”
“我要上班。”卫子夕毫不犹豫的拒绝,路向北来了,她应该不用留在这里了。
“请假,老宅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我又不是你,说请假就请假。”就算老宅那边打过招呼又怎么样,医院又不是她开的,说怎样就怎样。
萧寒没说完,手伸到路向北的面前。
路向北看了一眼他的手掌,神色立刻扭捏起来,“萧二,你是知道的,我性取向一直很正常……”
要不是受伤,真想把这智障拖出去打一顿。
“手机!”
路向北闻言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拿给他,“早说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爱上我了!”
“呵。”萧寒冷笑一声,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他。
卫子夕已经习惯路向北和萧寒的相处模式了,不过还是觉得好笑又好玩。
坐在这里的两个男人,一个是赫赫有名的高岭之花萧寒,一个是法庭上谈人色变的金牌律师,私下相处模式居然是这种逗比画风,说出去大概都不会有人相信。
路向北买了手机补了卡,顺便还把他们几个人的手机号码都存进去了。
萧寒拨通电话后,言简意赅道:“妇产科主任卫子夕请假两周,理由?我就是理由。”
啪!
卫子夕手里的筷子掉在了餐桌上,懵了。
“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
“院长。”萧寒放下手机,薄唇挤出的两个字让卫子夕只觉得两眼发黑,很想晕过去。
“你疯了?”
他替自己直接向院长请假,院长再傻也会想到什么好么!
以前他不是挺讨厌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是吃错药了,还是昨晚那一撞把他脑袋给撞坏了?
萧寒冷峭的眉峰皱了下,准备开口时手机响起,是他的。
拿起手机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他波澜不惊道:“你跟我要理由?照顾受伤的合法丈夫这个理由够不够?不够我可以再给你找一百个。”
“咳……”卫子夕刚喝了一口豆浆就呛住了。
合法丈夫?
为什么总觉得他还是在说自己和他?
一旁的路向北戏谑的扫了眼卫子夕,突然对着萧寒的手机喊道:“老墨,你还开个狗屁研讨会,赶紧滚回来!我们万年单身狗萧二脱单了!”
老墨?
卫子夕拿纸巾擦嘴,心里疑惑难道电话那头的人是楚凛墨,也就是仁心医院最大的bss?
萧寒嫌弃的睥睨路向北,言简意赅道:“等你回来再说。”
径自切掉电话。
路向北迫不及待的问:“老墨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
路向北立刻一脸失望,“老墨这会都开半个月了,比我的官司还长!我们几个,子夕就差老墨没见了。”
卫子夕扯了扯唇,“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大老板,迟早会见到的。”
“不一样!”路向北拿了翡翠饺塞嘴里,吃完这才开口:“我,萧二,南宫,老墨四个认识很多年了,你是萧二的老婆,以家属的身份应该见见。”
放下咖啡杯的萧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会你给老墨打个电话。”
话毕,起身拿着手机上楼了。
卫子夕:“……”
路向北:“……”
两个人面面相觑,无辜的耸肩膀-
路向北开车带卫子夕去采购日用品。
路上卫子夕好奇的问他,“你叫萧寒萧二,是因为他在家中排老二吗?”
“是,但不全是。我们打小认识,萧二在我们四个人当中按年纪排是老二,南宫比他大一岁,我和萧寒一样大,不过比他小月份,所以排行老三,老墨比我们小一岁是老幺,不过他讨厌别人叫老幺,叫老四楚四也不好听,所以我们就都叫他老墨。”
卫子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他们几个男人在一起的相处模式,轻松放纵,有点儿羡慕了。
“你呢?”路向北侧头看了她一眼,“都没听你提及有什么朋友。”
卫子夕笑笑,卷翘纤长的睫毛遮挡住眸底的黯淡,轻声道:“我……没什么朋友。”
路向北意外的挑了下眉头,“一个都没有?不可能吧!”
卫子夕想了想,说:“倒是有一个,叫乔染!只是我去了国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你是萧二的老婆,以后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南宫,老墨他们虽然不像我话多,但人都不错,有什么事尽管和他们开口,不用客气!”路向北心里虽然奇怪她怎么会没朋友,但没有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卫子夕笑:“好啊!”
即便路向北不说,卫子夕也打算好好结交这几个人。
一是因为这几个人家世和品行都值得结交,二也是因为日后若自己有什么事,能有这几位家世显赫的人出手,也许能保住这最后一丝血脉。
路向北和卫子夕先是去商场买了床上用品和衣服,本来她打算刷卡的,结果路向北挡开她,递了自己的黑卡。
“我从来不让女人付钱,哪怕是你萧二的女人!放心,回去我就让萧二给我报销!”
卫子夕没再和他抢单,哪怕知道这点钱其实路向北和萧寒都不会放在心上。
转身去买自己的女装时还是刷了自己的卡。
萧寒的东西可以让路向北付钱,她的就没必要了。
路向北知道了也只是无可奈何的笑笑,“真是不给我表现的机会啊。”
买完被子床单毛巾什么的,两个人转战去了超市。
卫子夕知道萧寒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沐浴露,只是不记得是什么香味的,在和售货员咨询,并且仔细闻闻每一种产品,确认哪一种是萧寒用的。
路向北看得有点羡慕了,他也很想有个愿意为自己细致置办生活用品的女人啊!
侧身而站,掏出手机自拍了一张照片,上传朋友圈,配文:突然想结婚了-
萧寒一个人在房间,无聊翻着医书看,手机突然弹出来一个信息通知。
南宫:看朋友圈。
萧寒指纹解锁打开微信朋友圈就看到路向北发的朋友圈。
文字单独看没什么问题,可是配上下面的文字,问题就大了。
照片看起来是路向北的自拍,可是他后面那个露出侧颜的女人别人认不出来,他还能认不住来么!
萧寒怒摔手机。
路老三是想死了!
下床,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休闲服,不想让人看到他额头上的伤,特意拿了一顶鸭舌帽戴上遮住了纱布。
拿着手机怒气冲冲下楼叫了车子,在车上给卫子夕打了电话-
卫子夕刚和售货员确认是哪一种洗发水,放进购物车后电话就来了。
电话里萧寒问她在哪里,她刚报出地址电话就挂了。
卫子夕盯着手机,听出他的语气不好,黛眉皱起,“又生气了?他哪里来那么多气可生?”
路向北去拿了卫子夕要的调料见她盯着手机,随口问道:“怎么了?”
“萧寒刚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而且很生气的样子。”卫子夕无辜的耸肩,她也不知道究竟谁又得罪他了。
路向北大概想到怎么回事,呵呵一笑,“不用管他,他经常这样忘记吃药。”
卫子夕赞同他的观点,没有再纠结,继续买东西。
二十分钟后,萧寒出现在人来人往的超市,一番寻找后在调料架前看到拿着不知道是什么调料瓶在看的卫子夕。
她看得很认真,货架上方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卫子夕选好了调料瓶放进了购物车,推着就要走,抬头看到前面站着的男人,虽然戴着鸭舌帽,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萧寒。
“你怎么来了?”卫子夕推着购物车到他面前,不是不愿意来吗?
萧寒回过神来,眼神闪了闪,清了清下嗓子一本正经道:“你不知道我用哪一种洗发水,买错了我是不会用的。”
所以他只是担心她买错洗发水?
打个电话不就好了,还用得着特意跑一趟?
“你的洗发水放在浴室我有看过是这个牌子,这个味道,你看……”卫子夕将购物车最下面的洗发水拿给他看,证明自己没有买错。
萧寒看到她手里拿的的确是自己最常用的哪一款,心里淌过一丝暖流。
“看样子平日里没少偷窥我!”
“啊?”这和偷窥他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用特意留心,多看几次就知道他的习惯和用的东西。
萧寒转移话题,“还有什么要买?”
“差不多了,再买点食材,这几天总不能一直吃外卖吧。”卫子夕答。
萧寒若有所思的点头,侧头看了看四周,看到指示牌后道:“走吧,蔬菜区在那边。”
他转身走在前面,削薄的唇瓣抑制不住的往上翘了下。
卫子夕推着购物车跟在他的身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别人都是丈夫推着车跟在妻子后面,他们两个人恰恰相反。
卫子夕买好蔬菜,萧寒陪她去结账,在收银台遇到去拿零食的路向北,路向北看到他一点也不奇怪,反而笑的意味深长。
萧寒一脸的冷漠,像没看到他。
三个人站在收银台前,谁也没动。
卫子夕眼神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荡,迟疑着要不要自己刷卡算了。
准备拿钱包的时候,萧寒突然扭头对路向北道:“付钱。”
路向北提高音调:“凭什么是我付钱?”萧二不在就算了,他不会让女人买单,现在是萧二在这里,买的又是他们俩用的东西,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自己刷卡?
“我穷。”
路向北闻言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我呸!你穷?你要是穷全世界就没穷人了!萧二,你要点脸吧!”
萧二虽然只是医生,但是他可是赫赫有名的脑科医生啊!一台手术的费用下来也没比他的代理费少多少!
萧寒冷峻的脸庞被骂了也没什么反应,斜睨路向北,“只要我比你穷就行,你刷不刷?”
低沉的声音里清寒已然入骨,听得路向北心头一颤,不禁暗骂到萧二你个臭不要脸的!
不就是偷拍了和你老婆的合影,特么的用得着这样么!
一个有名的脑科医生,一个金牌律师在超市里公然比穷!
卫子夕真想扭头就走,当做不认识他们两个。
二,二得太丢人了。
换做平日里收银员早就不耐烦了,可是今天是两位大帅哥站在面前,收银员一脸花痴的看着他们,巴不得他们多站一会,哪里会舍得开口催促他们。
后面的顾客等的不耐烦了,想要催促话还没说完就被收银员瞪了一眼。
路向北不甘不愿的拿出卡要来刷,卫子夕准备帮忙把东西装进袋子时,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了一眼是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只是……
山明水净的眼眸微眯,眼波黯淡了几分,侧头对萧寒道:“我去接个电话。”
萧寒没在意的点头。
卫子夕拿着手机走了差不多两米远,确定萧寒他们听不到停下脚步,犹豫了下接听一直在响的电话。
她没说话,电话里传来了男人戏谑的嗓音:“好久不见,小夕夕。”
虽然隔着手机,卫子夕依然感觉到男人的声音里有着让人寒蝉的阴冷,比商场的冷气还要强烈。
拿着手机葱白的玉指不由收紧,还是没有开口。
“怎么?和萧寒在一起逛超市开心的连和我说话都不愿意了?”
卫子夕的身子猛地一僵,眸光立刻看向四周,眉心凝起一抹寒意,终于开了口:“你派人监视我!”
“呵。”电话里男人低低的笑出声,“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那么不听话会让我很头疼。”
卫子夕垂落在身侧的手悄然收紧,指甲掐进掌心里,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眸光在自己身上,她侧头看到萧寒和路向北。
他们正往这边看过来。
紧抿着的绯唇微微松开,她面带笑意的开口:“你就不怕我头疼的时候会直接拧下你的脑袋?”
声音轻,唇角有着笑,笑意不达眼底。
路向北复杂又隐晦的眸光远远看着卫子夕,忍不住和萧寒道:“你有没有觉得她的笑……很渗人?”
萧寒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废话,自己又不瞎!
那个女人是真笑还是假笑,他分辨得出来,与其说卫子夕在笑,不如说此刻她很生气,愤怒到极致反而平静的表现。
狭长的黑眸微眯,遮挡住眼底意味深长的光芒-
“小夕夕,你不会的。”男人的语气很笃定。
卫子夕扬起的唇角拂过一丝讽刺,“你想试试?”
电话那端静默片刻,男人突兀的声音响起,“离开萧寒,离开萧家。”
“如果我拒绝呢?”
“萧家应该还没有人看到过你的真实面目,你猜萧寒看到后还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即便他愿意,你猜萧家的人会不会愿意?”低沉的音调里尽显玩味。
卫子夕的呼吸猛地一滞,眸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萧寒!
电话里男人继续说道:“离开萧寒,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卫子夕抿了抿唇瓣,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寒凉,却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
“我给不了的,萧寒就能给你?”
“是的,他能给我。”全世界也只有萧寒能给她想要的。
男人没有再说话了。
卫子夕暗暗深呼吸一口气,又道:“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会离开萧家,不劳你费心。在那之前,如果你敢破坏我的计划,我保证不但会拧断你的脑袋,还是撕下你的四肢丢去喂野狗。”
男人静默片刻后,阴冷的声音坚定如死的响起,“卫子夕,你最好记住你是我的,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有保管好你的心,给了不该给的人,我不介意亲手把它挖出来!我得不到的,宁可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我只属于我自己!”卫子夕提醒他,自己从不属于他。
那端的男人直接挂了电话。
卫子夕拿着手机的手颓然垂下,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的平静下来。
不想让萧寒和路向北看出什么端倪,很快的走过去。
萧寒看到她走过来,像是很随意的口吻问:“谁的电话,说这么久!”
“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卫子夕也是很随意的语气回答,顿了下说:“我去下洗手间,你们等一下。”
路向北:“没问题。”
萧寒点头,“要我陪你?”
卫子夕立刻摇头,“不用!”
说完立刻转身走向洗手间,生怕萧寒跟过来一样。
路向北目送卫子夕离开的背影,手搭在了萧寒的肩膀上,意有所指道:“我可帮你打听清楚了,子夕没有什么朋友,唯一要好的朋友也失去了联系!你说这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是谁?会不会是……”
话还没说完,萧寒直接丢开他的手,“闭嘴!还有……不准再打听她的事!”
他的老婆,路向北比他知道的还多。
呵呵,这像话?
路向北:“……”
这货是吃醋了?-
卫子夕走进女士洗手间不到一秒,突然推门而出,伸手就抓住了在洗手间门口鬼鬼祟祟的黑影,利落的拖进了洗手间。
男人被她丢在地上,未来得及反抗,卫子夕的脚已经踩在他的胸膛,阻止了他想要起来的念头。
精致而漂亮的脸庞宛如罂粟,美丽而又危险,她脚下的高跟像是要刺穿男人的胸膛一般,疼的男人呼吸都不自然起来。
抬头看向她时,那一双漂亮的眼眸里蕴满冰冷和杀机,令人胆寒。
卫子夕缓慢的俯身凑近他,犹如一条冰冷妖娆的蛇,冰冷的声音如水般倾斜而出,“回去告诉卫子越,再有下次他看到的就是一颗人头了。”
男人吓得脸色一白,呼吸都屏住了。
卫子夕收回脚,冷冷的挤出一个字:“滚。”
男人捂住胸口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卫子夕走到洗盥盆前打开水龙头洗手,掠起眼眸看向镜子里漂亮的脸庞。
想起那个邪魅的男人,心,不由的一沉。
……
卫子夕回去的时候,路向北已经刷好卡,东西也收拾好了。
她拎了一些,路向北拎了一些,倒是萧寒两手空空,轻松自在。
路向北看不下去,说:“萧二你就不能帮子夕拎点?绅士!绅士!你到底懂不懂!”
哪有让女人拎东西的,萧二到底懂不懂疼人啊!
小心以后老婆跑了,哭都没地方哭。
萧寒皱起眉头,眸光深邃而复杂的看向卫子夕,尤其是看到她的双手都被勒红了,眸色更深了。
卫子夕不在意道:“没关系,又不需要走多远,到车上就好了。”
话刚落地就听到萧寒说:“东西都给他拎!”
卫子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嗯?”
路向北怒了,“凭毛!”全是他们夫妻俩的东西,自己义务帮忙而已!
义务啊!懂不懂啊!
萧寒:“我头晕,你扶我回车上。”
卫子夕一听不疑有他,立刻将东西全都塞给了路向北,转身扶住萧寒的手臂,“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做个t。”
毕竟是撞到了头,还是谨慎点好。
萧寒眼底流转过光芒,稍瞬即逝,淡淡道:“不用,可能是失血过多,突然走这么多路,累。”
路向北听得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听听,听听还要不要脸了!就出来走两步,什么东西都没拿居然敢说累!
到底是谁最累啊!
看看他那一脸厚颜无耻的样子哪里像头晕!
子夕啊,你可不能被他给骗了。
“那我扶你回车上休息。”说完,侧头看路向北不好意思的笑笑,“麻烦你了,路少。”
电梯到了,卫子夕扶着萧寒走出了电梯,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两手拿满东西都快被称断了的路向北就差脖子上没挂袋子了,两眼绿油油的盯着走出电梯的背影,一脸的生无可恋。
妈、的!他以后再也不手贱了!-
回到徽墨,卫子夕也是先扶萧寒进屋休息,再折身回来帮路向北一起把东西拎进去。
路向北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全搬进屋后,直接瘫在沙发上。
卫子夕给他们俩各倒一杯水,然后去收拾买回来的东西。
萧寒见卫子夕上楼了,冷眸射向路向北,“手机。”
路向北懒懒的掀起眼皮瞅他一眼,“你不是有手机。”
萧寒不想和他废话,直接伸手去他裤子口袋掏路向北的手机。
路向北惊的直接窜起来,“你,你,你注意下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搞基!”
萧寒坐着没动,抬头寒气逼人的黑眸射向他,危险乍现。
路向北暗暗的吞咽了下,把手机丢给他,“给,给,给!”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路向北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直接打开朋友圈删除了第一条朋友圈。
路向北扫到他的动作,戏谑的语调道:“哟!干嘛呢!不是很讨厌我们子夕吗?”
萧寒直接将手机砸他脸上,菲薄的唇瓣冰冷的声音逐字响起,“你叫她什么?”
我们子夕?
路向北及时躲开,手机掉在了沙发上,见他不是在开玩笑,收敛起自己的不正经。
“这要我改口的意思?”
萧寒垂眸沉默,亦是默认了。
每次听路向北叫她子夕,他心里就不痛快,他老婆他都还没叫子夕,路向北叫子夕叫的那么亲热做甚!
还不如让路向北喊二嫂。
“行!”路向北屁股重新坐在沙发上,后背往后靠,“以后我就改口叫二嫂!”
“滚!”
路向北当是他害羞,没在意,端起二嫂倒的水喝起来。
萧寒皱着眉头道:“我是叫你走。”
“噗。”路向北刚喝到嘴里的水就给喷出来了,侧头瞪他,“子夕……”
话刚出口萧寒的脸色一沉,路向北立刻改口,“二嫂买了那么多菜说好中午做饭给我吃的。”
他还很期待卫子夕的厨艺呢!
萧寒才不管卫子夕和他说了什么,凉凉道:“我要亲自动手?”扔他出去。
路向北:“……”
得!
他今天就不该来的!先是在超市被秀了一脸恩爱,回来又被萧二过河拆桥!
气的指了指萧寒,说:“萧二,算你狠!有本事你以后别求我……”
在萧寒抬脚准备踹他的时候,路向北麻溜的抓起手机和外套滚了。
卫子夕收拾好衣服下楼就看到萧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奇怪的问:“路向北呢?”
萧寒放下杯子,面不改色道:“有事先走了。”
本来还想请路向北吃饭表示感谢,看样子要等下次了。
卫子夕转身要去厨房收拾的时候,萧寒突然开口:“过来。”
“干嘛?”卫子夕回头站在原地没动。
“过来。”他又说了一遍。
卫子夕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走过去了,“到底什么事?”
声音刚落,他抓起卫子夕的右手,将她的拇指摁在自己手机上录指纹,一共六次。
萧寒保存设置,漆黑的眼眸宛如玄武石透亮的看着她,“现在你也能解锁我的手机了。”
卫子夕心尖狠狠一颤,清澈的瞳仁里闪过不可置信。
他……记着自己的话,也真的把自己的指纹给录进去了。
萧寒见她不说话,扬了扬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不就是给你录个指纹,这就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卫子夕回过神来,拼命压制狂乱的心跳,奈何就压抑不住。
“谁激动了?我也就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故作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萧寒唇角一沉,拿起手机道:“既然如此,那我删掉了。”反正她也不在乎。
卫子夕一听,立刻伸手夺走手机,“录都录了,删什么删,留着!我去厨房收拾,两个小时后吃饭。”
言下之意他可以去休息,不许删指纹,否则没饭吃。
萧寒漆黑的眼眸泛着异样的亮光看着她,沉默不语。
卫子夕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转身去了厨房。
转身的那一瞬间,唇角就抑制不住的扬起,无声的笑起来,连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欢喜。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是开了一朵花,馥郁芬芳。
这样的行为好像恋爱中的情侣啊!
虽然她不敢奢望萧寒会喜欢上自己,但是能够改善与他之间的关系,心里终究是高兴的。
……
两个小时后萧寒准时下楼,卫子夕已经做好了午餐,摆好碗筷,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他,“吃饭。”
萧寒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坐下,扫了一眼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闻着和看着都还可以。
“真的能吃?”
卫子夕坐下,给他盛了饭,“怕我下毒,你可以不吃呀!”
萧寒睥睨她一眼,拿起筷子加了面前的青葱的耗油西蓝花,颜色鲜艳,口感刚好,吃着爽口得很。
眼底的光几乎要满溢出来,“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做饭。”
“那当然啦!不然早饿死了!”卫子夕随口回答,劳动一上午早饿了,此刻只想着吃呢。
萧寒的筷子一顿,眸光一沉:“卫家人,对你不好?”
卫子夕夹菜的动作停下来,反应过来云淡风轻的笑笑,“我虽然姓卫,可我的身体没有留着卫家的人血,当然不能真的理所当然做卫家的二小姐,不过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相比,我已经很幸运了。”
这些年方静卫子凝他们虽然对她不好,但卫荣远之前对她还算可以,所以她终究是念着卫荣远的那点好,有些事她才不想去辩解或是把真相摊开。
萧寒能够想象到一个没有血缘的外来者寄人篱下,生活的肯定没有她所说的那般轻松。
方静都敢对她下药,想用那么恶毒的方法毁了她,只怕卫家的佣人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这些年她一个人应该吃了不少苦,又怎么过来的?
心,莫名的一揪,突然觉得胸口很闷。
“以后你就是我们萧家的人了。”
卫子夕正在吃饭,听到他的话差点被噎住了。
侧头清澈的眼眸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他……
她是真的不懂了,萧寒是怎么了?突然对她这么好,之前明明那么厌恶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救了他的原因?
萧寒被她盯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避开她清澈的眼眸,清了清嗓子道:“你别多想,纯粹是因为你昨晚救了我,而且再怎么说你已经是我萧寒的妻子了,是名正言顺的萧家人,以后不要回卫家了。”
反正一家子也没几个好东西。
卫子夕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真的是因为自己救了他的原因。
这样,也好。
萧寒见她一脸沉思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她到底听明白没有,“我说的,你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我救了你,你很感谢我,我知道。”卫子夕已经能够接受萧寒的感谢模式,不会用嘴说,但一定会用行动表达出来。
这样也挺好的,总比那些嘴里一套,做一套的人强多了。
萧寒的脸色一黑,她听懂了个屁。
忍不住放下筷子,伸手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下。
“卫子夕,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怎么生活的,但你现在是我萧寒的妻子,是萧太太!收起你那些逆来顺受委曲求全,我萧寒的太太绝对不能被人欺负。因为现在你丢脸丢的不是自己的,是我萧寒的脸!我决不允许!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给我双倍的还回去,甭管对方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沉哑而笃定的嗓音一字一句都狠狠的重击到了卫子夕的心里。
心脏差点炸裂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感觉,萧寒不是怕自己丢他的脸,而是不想看到她被人欺负。
这个人坏的时候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好的时候为什么随时随地都能让潸然泪下。
萧寒见她没反应,眼底流转着潮湿,伸手又在她的脑门儿弹了下。
“听清楚没有?”
卫子夕摸了摸被他弹痛的额头,克制住了眼眶的酸涩点头,“知道了,不能丢你萧二少爷的脸嘛!”
萧寒菲薄的唇瓣微微上扬,低低的“嗯”一声算是满意了吧。
两个人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吃饭。
卫子夕的厨艺很好,萧寒嘴上说着马马虎虎,行动却一个不小心打脸的吃了两碗饭。
卫子夕看破没说破,避免某人又要炸毛了,很难哄的。
饭后,她去洗碗,萧寒上楼休息,说是休息,睡不着无聊的就看书。
卫子夕有点困,洗好碗就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萧寒在楼上等了许久不见她上楼,犹豫片刻放下书下楼便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卫子夕。
虽然说是夏天,可室内开了冷气,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怕生病。
笨蛋!
他走过去,弯腰轻轻的抱起她上楼。
走到床边,小心的把她轻放在了床上,拉起被子给她盖上,自己也躺下了。
手指轻轻的触碰着她白嫩的肌肤,直到现在想起她奋不顾身护住自己的画面,心还是会悸动不已。
眸光不由自主的从她的脸庞慢慢集聚到了她的唇瓣上。
卫子夕的唇瓣莹润粉嫩,轻轻抿着,唇线流畅优美,看着就让人很有犯罪的念头。
漆黑的眸光越发的炙热,想到之前每一次的接吻,她的唇齿都像是有一种魔力,能让他频频失控,停不下来,渴望得到更多。
粗粝的指尖轻轻的覆盖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来回的轻抚,最终还是忍不住凑上去,吻住。
四片唇瓣相贴的瞬间,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黑白分明的瞳仁干净剔透望着他,眨了眨眼睛,略带疑惑。
萧寒没想到她居然醒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又无比的静谧。
其实在楼下萧寒抱起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没有睁开眼睛是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没想到他是把自己抱到床上来,更没想到他会突然吻上自己。
卫子夕诧异的同时也知道了昨晚不是自己迷迷糊糊的爬上床的,一定是他把自己抱上床的。
两个人不知道保持这样的动作多久,他明明没有太过火的行为,卫子夕却觉得脸颊火烧的热,僵硬的脖子动了动,唇瓣从他的唇上擦过,“你……”
她刚说了一个字,下一秒萧寒再次吻上她的唇,这次不只是亲唇,而是撬开了贝齿,唇齿相交,狂风骤雨般的入侵她。
卫子夕没有任何的推让,而是迎合他的张嘴,任由他攻城掠池。
两个人这一下子就好像燎原之火无法停止,呼吸渐渐的紊乱,胸腔的氧气越来越少,喘的也就越来越厉害了。
吻了近乎有二十多分钟,这个吻才渐渐停下。
卫子夕的长发凌乱的铺在身下,衬托得她的脸颊更加白嫩,眸光早已迷离,而脸颊轻染绯红,喘气的时候胸腔高低起伏,似有若无的蹭着他健硕的胸膛。
萧寒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额头布满细汗,体温高的烫人。
卫子夕感觉到他的那处,脸颊红的不像话,耳根子也烫了起来。
像是没亲够,他又在她红润的唇瓣上亲了下。
卫子夕的唇瓣又热又麻,感觉要被亲肿了,怕他再来,连忙避开他的唇,“你……为什么要亲我?”
声音略带沙哑。
萧寒皱了一下眉头,不满她的躲让,手指捏着她的下颚,低头又亲了下,喑哑的声音道:“你不是也没拒绝。”
卫子夕躲不过,索性直视他的眼睛,“我躲,你就不亲了?”
“不会。”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手指恋恋不舍的在她的唇瓣上浏览,“不过我亲自己的老婆还需要理由?”
眉角微抽,这人张嘴闭口的老婆叫的是越来越顺口了。
萧寒盯着她的唇,大概是真忍不住,又又又亲了下,“睡吧。”
卫子夕黛眉轻蹙,自己很不舒服,“你确定你这样能睡得着?”
萧寒炙热的眸光凝视着她,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喑哑的语调道:“难不成你愿意帮我?”
说着就抓着她的小手往自己那处摁去……
指尖隔着布料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吓得立刻缩回手。
“不愿意!”卫子夕轻抿着唇瓣,美眸潋滟,轻悦的嗓音道:“劳动最光荣,乖,浴室自力更生去。”
萧寒:“……”
低头就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不准对我说乖这个字。”
卫子夕知道他要面子,这种话让他觉得男人的自尊受损了,抿着唇瓣没再说话了。
萧寒搂着她闭上眼睛,准备睡午觉了。
片刻的静默后,卫子夕的声音突然又响起,“真的不用去浴室?”
萧寒本来就忍的很辛苦,她还一而再再而三说这些话,故意的?
黑眸猛地睁开,带着猛兽的凶狠,“你是不是很想我现在就办了你?”
卫子夕立刻佯装很累的样子,闭上眼睛呢喃道:“好累,我睡着了。”
萧寒看着她的零演技,菲薄的唇瓣往上扬了下。
搂着她的手臂越发的收紧,唇瓣在她的红唇上又亲了一下,这才闭上眼睛睡觉。
卫子夕:“……”
这人是有多喜欢亲自己啊?
……
午后的阳光炙热而毒辣,房间里开了冷气,凉爽无比。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地板上,一室静谧的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子夕感觉到抵着自己的那处渐渐的消退下去,耳边是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原本轻阖的眼眸缓慢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俊美的脸庞,明眸里一半欢喜,一半忧郁。
其实刚刚只要自己再稍稍的撩一下他,剩下的事也就水到渠成。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犹豫了,甚至是刻意逃避。
之前她费尽心思的想要萧寒的小蝌蚪,想要怀孕,可是当萧寒想要和她做的时候,她却不想要了。
因为一旦她怀孕了,也就代表着她要离开萧家,离开……萧寒。
如果不是今天在超市接到卫子越的电话,她不会发现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嫁给萧寒的目的是什么。
她还不太清楚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知道他缺失了小时候那段记忆不怨他了,也许是因为发现他这个人表面高冷,内心却善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要对他好一点……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很想离开他。
“再给我一点时间,至少等他的身体好了。”红唇轻抿,声音微不可闻的在房间回荡。
“萧寒,你不用对我太好,更不要爱我……”
因为我不想你后悔。
……
卫子夕醒来是下午四点多,睁开眼睛床上已经没有了萧寒的踪影。
下楼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因为在家里他穿的很随意,白色的棉质t恤,亚麻色的休闲裤,虽然额头上有着明显的纱布,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帅气,反而因为这一身休闲的衣服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气质干净爽朗的邻家少年。
萧寒像是感受到有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侧头看向楼梯口,看到她时,清冷的眼眸不由的流出一丝温软,挂掉电话。
“一会南宫会来。”
卫子夕“哦”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
萧寒见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耐心的又补充一句:“你要这样见南宫?”
她愿意,他不乐意!
卫子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从超市回来她换上了居家的休闲服,刚睡醒没注意,领口开的有点大,露出半个香肩,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圆润的肩头,裙摆皱巴巴的,整个人看着既邋遢又莫名的有着居家女人的小妩媚。
卫子夕转头就往楼上走。
萧寒黑眸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眉间的柔软又多了几分。
……
南宫御来的时候卫子夕换了一套深蓝色的阔腿装,腰带系在腰后,简单又爽朗。
南宫御不但人来了,还让人开了两辆车过来。
一辆是萧鼎送给卫子夕的蓝色奥迪,一辆是黑色的添越。
南宫御将车钥匙丢萧寒,不解道:“怎么想起来开添越?”
他记得萧寒一向喜欢开跑车,尤其是颜色鲜艳的,比如之前那辆红色的跑车。
萧寒拿着车钥匙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慢悠悠的开口:“结婚了要稳重点。”
南宫御愣住了,这是萧寒会说出的话吗?
萧寒坐进车子里试驾,降下车窗不忘补一刀:“忘了你还是单身,应该不会懂,没关系等以后结婚就明白了。”
南宫御:“……”
他这是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嘴狗粮后又被补了一刀?
萧寒开着车子在徽墨里绕几圈。
南宫御侧头看卫子夕,似乎是在问: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卫子夕无辜的耸了耸肩膀,不太确定的语气道:“可能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
“呵。”南宫御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难怪路向北不愿意来。”
来之前他打电话给路向北,要他一起过来,结果那货在电话里嗷嗷叫说什么死也不来,宁愿死在法庭上也不要被狗粮撑死!
卫子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没接话了。
南宫御沉默片刻又出声:“听说是你救了萧二。”
凝向卫子夕的眼眸深沉,充满探究。
卫子夕点头,“刚好和他赛车,他发生车祸,我没道理见死不救。”
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丈夫,未来孩子的爹。
“卫子夕,如果我问你,你嫁给萧寒有什么目的,你一定不肯告诉我,对不对!”低沉的嗓音虽然是疑问句,却是用着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卫子夕一怔,唇瓣抿了抿想要辩解,南宫御率先开了口,“你不用着急否认。萧家的事,我多少了解一点,你母亲对萧老爷子有恩,虽说你们有婚约,可你被卫家收养,这么多年一直没出现,突然就出现了,一出现就要萧寒娶你,萧老爷子竟然也一口答应了,我想这其中必然不止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毕竟萧寒是他最看重的孙子。”
“我不会问你和萧老爷子之间有什么交易或者说是约定,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伤害萧寒?”
凌厉的眸光看着卫子夕,似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卫子夕心尖一颤,一来是因为南宫御的城府和透彻,二来是为了南宫御对萧寒的关心。
没有血缘却胜过血缘,有南宫这样的挚友,萧寒真的很幸运。
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几秒,她轻轻的声音在空气里发酵……
“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在卫家长大,应该也能猜得出来,卫家除了卫荣远没有人容得下我。嫁给萧寒除了是遵从母亲遗愿,也是为了正大光明的离开卫家,又能不必再受方静的羞辱,毕竟树大好乘凉,不是吗?”
音落,绯唇染上淡淡的笑意。
南宫御眯了眯眼睛,“就只是这样?”
卫子夕静静的笑了片刻,清澈的眼眸无所畏惧的迎上他威严的眼神,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声音冷清而认真:“南宫,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朋友,我对谁都不在乎,也没有什么人值得我去在乎,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有一个我在意的人,我想那个人就是萧寒吧!”
“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不受伤害!”
毕竟她答应过他,以后会保护他,虽然这个约定日后可能做不到了,但她会无比的希望萧寒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
南宫御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眸深沉如海的看着她。
他相信卫子夕说的话都是真的,但他的直觉也在告诉自己,卫子夕隐瞒了一些事情。
她有秘密。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像是在对峙,谁先移开了目光谁就输了。
萧寒绕了两圈回来,下车就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对视,剑眉皱了下,步伐不由自主的跨大。
走到卫子夕的身边,长臂一揽将卫子夕拥入怀中,像是宣誓主权一样,扬了扬下巴,“在聊什么?”
南宫御看穿他的小动作,无语几秒,先移开了眸光,看着萧寒道:“让卫子夕试试车。”
手里递过车钥匙。
卫子夕还没来得及伸手,萧寒已经拿过来了,低头问她:“要试试?”
卫子夕摇头:“不用。其实我的车子送去修一修就可以了,不用新买一辆!”
萧寒替她先收了车钥匙,菲薄的唇瓣轻启,“我萧寒的萧太太不开修过的车子,我虽然没南宫那么有钱,但一辆车还买得起!”
更何况之前那辆车是爷爷买的,她要开也要开自己买的车子。
站在一旁的南宫御:“……”
为什么又有一种被喂了狗粮的感觉。
卫子夕怎么觉得他怼完路向北又怼南宫了。
“既然买得起车,顺便把你那辆的钱也给了。”南宫御开口。
萧寒只给了提卫子夕车子的钱,那辆添越可没给钱。
萧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凉凉道:“没钱!”
“刚不还说一辆车买得起?”
“的确是买得起一辆车!”萧寒意有所指道。
南宫御瞬间反应过来,敢情他说买得起是给卫子夕买奥迪有钱,自己的添越就买不起了。
这到底是喂狗粮还是欠抽?
卫子夕听着怎么觉得他贱兮兮的,说好的高冷范呢?
南宫御感觉自己也呆不下去了,要走。
萧寒挑了挑眉角,“我还想留你用晚餐。”
“真想?”南宫御提起的步子又停下,回头看他。
萧寒:“就是不知道家里菜够不够。”
南宫御:“……”
贱!
卫子夕:“……”
好贱!
晚饭后,卫子夕上楼洗澡换了睡衣,从衣柜里拿出白天多买的一条毯子打算去沙发上休息。
刚转身就看到坐在床上的男人对她招了招手。
卫子夕走过去,“怎么了?”
萧寒没说话,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的整个人拖到床上来。
卫子夕惊的低呼了一声,手里的毛毯掉在地上,一阵天旋地转后自己已经在柔软的大床上。
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一股清冽的气息钻入鼻尖,蔓延进心底。
明眸掠起看向他,绯红的唇瓣轻抿,“你,干什么?”
“我头有点疼,你晚上陪我睡,避免我发烧了你都不知道。”萧寒面色沉静,波澜不惊的语气道。
好像真的只是因为这样。
卫子夕有点怀疑,可想到他受伤的是头部,万一真有什么事就麻烦了。
“好。”
萧寒抱着她没动,闭上了眼睛。
卫子夕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松手,忍不住开口:“你可以松开我了!”
萧寒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抱的更紧了,卫子夕被他勒的不舒服,快喘不过气来,双手自然去推他。
冷峻的眉梢划过一丝不耐烦,萧寒睁开眼睛想都没想到低头精准的攫住她的唇瓣,撬开细缝,勾到她的缠绵悱恻。
卫子夕的抗拒只会让他更加的强势霸道,大掌掐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轻便的将她抱到自己的身上来,方便自己更加深入的侵略她。
被子下两个人的睡衣很快就凌乱了,气息不稳,房间的温度也在不断的攀高。
萧寒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吸吮一下,喑哑的声音道:“别闹,睡觉。”
卫子夕:“……”
到底是谁在闹啊!
她喘着气,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他的肌肉结实,硬的咯人。
滚烫的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腰肢不准她下去,唇瓣辗转到她露出的香肩上,用力的吸吮留下暧昧的痕迹。
“你再动,我就不客气了。”喑哑的嗓音里有着辛苦的隐忍,要不是因为他的头有伤,现在不适合做剧烈运动,他早把她办了。
卫子夕趴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他那处坚硬的戳着自己,耳根子在灯光下红得几乎要透明了。
抬头猝不及防的就跌进了他深邃又炙热的眼眸,心湖莫名的泛起涟漪,有一股热流在心间流淌。
葱白的玉指忍不住的探了探的额头,疑惑道:“没有发烧啊!该不是脑子被撞坏了吧!”
萧寒闻言,俊颜一黑,低头就在她露出的锁骨上轻咬了一口。
疼的卫子夕倒抽一口气,推开他的脸,“疼,你属狗的啊!”
“你不是喜欢被虐,我成全你!”他说着,眸光又落在她的锁骨下面的位置。
衣领打开,春光乍泄,这种半露不露的,最勾人,看得他眼睛都要放绿光了。
卫子夕意识到他的企图,连忙扶住自己的胸前,气息微喘的开口:“你才喜欢被虐呢!放我下去,这样你不难受啊!”
“不难受!”说着还特意又紧了紧双臂,完全将她当人肉抱枕了。
卫子夕才不相信他的话。
想到一晚上要都这样被他自己睡,自己一定会疯的。
明亮的眼眸里迅速划过一丝狡黠,“真不难受?那你有本事别戳着我啊!”
萧寒原本就是靠着仅剩不多的理智在克制着,哪里能受得了她这种勾引!
狭长的黑眸微眯,迸发着如同岩浆的滚烫,要将她熔化。粗喘的气息随着压抑的声音扑面而来,“这可是你自找的!”
卫子夕没想到自己的挑衅会适得其反,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神,后脊骨划过一丝凉意,挣扎不开他的双手禁锢,急忙开口:“你别乱来,你还受伤……唔……”
男人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住她柔软的唇瓣,再次与她唇齿相依。
这个吻比刚才的凶猛霸道多了,卫子夕甚至听到彼此的吞咽声,那些可都是……
想到吞下去的东西,脸颊又红又烫。
然而还不止这些。
被子下他刚劲有力的手掌抓在她的小手往自己的小腹三寸下探去,直接将自己的内裤扒下去。
这样一来就好像是卫子夕在脱他的内裤。
疯了!
卫子夕真觉得自己要疯了!
更疯的还在后面。
萧寒抓着她的手摁在自己难受的地方,亲吻她的唇瓣,缝隙中喑哑的声音响起,“想让它不戳着你,自己弄出来。”
卫子夕脑子“轰”的一下空白了。
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大胆而疯狂的行为。
他该不是知道了吧?
“我,我不会……”她也不算是说谎,的确是不会,要不然那天晚上萧寒怎么会没释放出来。
“我教你,好好学。”男人低哑的声音性感的响起,一板正经的耍流氓。
卫子夕:“……”
谁要学这个啊!
学不学这件事由不得卫子夕,萧寒已经迫不及待的用起了她的五指姑娘。
卫子夕的手与他的手指不一样,她的手指纤细,柔软无辜,如同羽毛一样轻轻掠过,身体像是被电击过一阵一阵的酥麻。
欢愉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趾。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不时发出暧昧的呻吟,听得卫子夕脸红心跳。
卫子夕感觉到他那处在不断的长大,一只手都握不住了,掌心磨的发麻的疼,迫于无奈之下只能双手去帮他缓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子夕感觉双手都酸麻了,可是他依然没有要释放的意思。
她轻微的喘着气,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妩媚,“你到底行不行?”
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他该不会真的有问题?
男人炙热的眼眸里闪过危险,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那是——
莹润绯红的唇瓣轻抿着,眼波潋滟,是害羞也是情动。
萧寒身子僵硬了半分钟,缓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的汗沿着冷峻的轮廓线滴在了她的胸前。
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她羞人的地方打了一巴掌,力道不重更像是**,却让卫子夕瞪大了眼睛。
“下次再敢乱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毕,长臂伸到床头柜抽了两张纸,擦干净她腿上的东西,纸团扔到了地上。
又拿了两张纸给她擦掌心,看到她掌心泛着红,眉间微拧。
这次好像是久了点,可持久力不够好,以后有得她哭!
像是心疼一样低头亲了亲她的小手。
卫子夕被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弄的心湖掀起了惊天骇浪,波涛汹涌澎湃,根本就压制不住。
下一秒,她一把推开撑在自己上方的萧寒,翻身背对着他,把头埋在了枕头里。
萧寒猝不及防的被她推到旁边,怔愣片刻,反应过来也没有强行将她抱过来。
灼热的黑眸看着她的后背,低低的声音道:“你这是……害羞?”
话落,他从后面抱住了她。
卫子夕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却感觉到被他亲过的掌心如火在烧,火辣辣的。
不习惯!
真的是不习惯!
他曾经对她是那般的恶劣,可现在却突然之间对她做尽亲密的事情,她真的不习惯。
他该不是……喜欢上自己了?
不可能!
他喜欢的是楚沁,不是自己。
他这样做大概是因为自己三番两次救了他,所以心存感激让她在床上睡觉,他又是个男人,会有一点男人的反应很正常。
这样想着卫子夕松了一口气。
也许这样也好,等他伤好了,他们顺理成章的发生关系,她就可以自然受孕了……
眼角的余光扫到地上的纸团,心中轻叹:真是浪费啊!
……
卫子夕陪着萧寒住在徽墨养伤,一日三餐都是她做,衣服她洗,卫生她打扫。
萧寒每天就是吃饭睡觉还有……亲她。
卫子夕发现萧寒真的是一个亲吻狂魔,动不动就要亲她。
睡觉前起床前亲她这些不用说,他看书,她拖地,他也能丢下书凑到她面前在她唇上亲一口,或者是她做饭的时候,他也会突然从旁边探过身子凑过来亲一口。
不给亲?
不给亲萧二少爷会生气,起初生气就是冷战不搭理他,结果发现卫子夕也不搭理他,就更生气。
更生气了怎么办?
直接把卫子夕摁在洗理台上一番好吻,差点擦枪走火。
萧二少爷亲高兴了,轻拍她脸蛋,哑着声音道:“快点做饭,我饿了。”
然后如沐春风的走出厨房。
卫子夕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喘着气想要在午餐里下毒,毒死他算了-
指缝太宽,时间太细,眨眼两周过去了。
萧寒额头的伤结疤了,拿掉纱布,疤痕虽然不长,但还是明显些,好在不吓人。
回到梧桐居时萧鼎自然看到了追问怎么回事。
萧寒说是喝多了,不小心洗澡不小心撞到了墙壁弄伤的。
萧鼎也没有怀疑他的话,只是责备他不能喝酒还喝酒,下次不准再喝了,转身又叮嘱卫子夕,管着点。
卫子夕点头乖巧的答应,心里在叹气,谁能管得了这要上天的傲娇鬼啊。
早上就因为比他早起,没给他亲亲,回来一路上都没给她好脸色呐。
回到房间不到两分钟,萧寒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要他回去一趟,有个很棘手的病人需要他处理。
卫子夕在家也没事,没一会也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等她下班走出电梯已经是晚上点,医院比白天显得空荡冷清很多,她正打算穿过大厅走出去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冒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卫子夕!”卫子凝没有卫子夕高,看她的时候下颚微微抬高,杏眸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卫子夕止住脚步,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找上自己,语气淡漠道:“有事?”
这些年她和卫子凝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卫子凝认为她是捡来的孤儿,不配姓卫,尤其是卫荣远对她不错,卫子凝觉得她分走了属于自己的父爱。
还有就是卫子越……
卫子凝狠狠的瞪着她,用着命令的语气道:“卫子夕,离开萧寒哥哥,你配不上他。”
卫子夕黛眉微动,想来应该是方静都告诉了卫子凝。
“我配不上,谁配得上?”她不冷不热的开口,“你吗?”
“当然!”卫子凝想都没想的回答,“我是卫家唯一的女儿,是我爹地的掌上明珠,放眼整个柏城,除了我,没有人能配的上萧寒哥哥!”
“卫子夕我告诉你,我喜欢萧寒,他是我的,你给我立刻离开萧寒,别再纠缠他,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卫子夕听完的话,只有一个感觉:这兄妹俩的自恋癌已经晚期,没得救了。
懒得和她废话,卫子夕绕过她身边就想走。
卫子凝却不依不饶的挡在她的面前,“卫子夕,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你居然敢无视我!”
卫子夕再次停下脚步,侧头掠起的眼眸泛着金属般的冷锐,绯红的唇瓣轻抿,“你年少无脑我可以接受,但是今天我很累,脾气很不好,你最好不要再惹我!”
至于卫子凝的警告,她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卫子夕……”卫子凝脸色阴冷难看,愤怒的吼道:“你居然敢骂我?你以为你是谁?还真把自己当我姐了?你不过就是我爹地捡回来的一条狗,我们卫家心情好就赏你一口饭吃,你少在那得意洋洋!”
说着扬起手就想甩卫子夕一巴掌。
只是指尖还没碰到卫子夕的脸颊时就被她拦住了。
卫子凝没想到她居然能抓住自己的手,拼命的想要抽回手,卫子夕却用力的钳制住,无论卫子凝怎么挣扎都甩不掉。
“卫子夕,你放手,你想做什么?打我吗?你敢吗?”
“为何不敢?”卫子夕云淡风轻的开口,扣住她的手指越发的用力,纤细白嫩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圈红色的淤痕。
卫子凝瞬间瞪大眼睛,怒不可遏道:“你敢!卫子夕,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地,我哥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卫子夕不屑的勾唇冷笑声,“是吗?那你们有敢告诉父亲,我现在住在萧家吗?”
卫子凝愤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
妈咪说过绝对不能让爹地知道卫子夕嫁给了萧寒,否则她们以后都要看卫子夕脸色生活。
见她不说话卫子夕就知道她们没敢和卫荣远说。
“卫子凝,以前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我希望以后也是……所以不要再来烦我,否则我介意让父亲知道我已经嫁给了萧寒。”
卫子夕说完松开了手。
一直挣着劲的卫子夕被她突然松开,身子踉跄退了两步,原本已经可以站稳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像被绊倒一样摔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苍白的脸蛋上立刻被晶莹剔透的泪珠倾覆,楚楚可怜的看着卫子夕,抽泣道:“二姐,我……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卫子夕黛眉微蹙,二姐?
卫子凝可是从来都没叫过她一声姐姐,这是闹哪出!
身后传来沉稳的步伐,越来越近,而卫子凝泪光闪烁的眼眸也透过她看向身后。
卫子夕下意识的转身回头,看到走近的萧寒心中顿时了然。
萧寒走到她面前步伐顿了下,寡淡的语气道:“站在这里做什么?”
卫子夕没有说话,眸光看向了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卫子凝没说话。
还不都是你的烂桃花惹得祸!
萧寒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
卫子凝潮湿氤氲的眼眸看向萧寒,眼底的痴迷毫不掩饰,慢慢的站起来,沾着泪珠的粉嫩唇瓣轻启,“萧寒哥哥……”
羸弱的四个字饱含了委屈。
萧寒淡漠的斜睨她一眼,神色漠然,冷冷道:“你是谁?”
卫子凝的脸色瞬间青白交替,水眸睁大不可置信,他不记得自己?
他怎么可以不记得自己呢!
卫子夕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敢情闹了半天萧寒压根就不认识她,卫子凝是一头热啊!
“萧寒哥哥,我是……”
卫子凝咬着唇瓣想要解释,萧寒却没有耐心听她说,冷漠的打断她的话,“我和你很熟?”
“啊?”卫子凝再次怔住了。
“我不认识你,别叫我叫的这么恶心。”冷峻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厌恶,连他妹妹都没叫他叫的亲热,眼前这个女人脸皮真够厚的!
“你——”卫子凝眼底微微消退的潮湿再次涌动起来。
萧寒懒得多看她一眼,侧头看向旁边幸灾乐祸,快要忍不住笑出声的卫子夕,眉心微动,“走了,还傻站着做什么!”
音落,两条大长腿率先迈开,毫不犹豫的经过卫子凝的身边没有一丝的停顿,身子连个眼风都没给。
卫子夕以前挺讨厌萧寒那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姿态,不过今天她突然觉得他这个样子也很好,也……很可爱!
尤其是看到卫子凝精心演戏,想要博取萧寒的怜悯却频频遭打脸的时候,觉得他帅毙了。
卫子凝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萧寒带着卫子夕走了,看都没多看自己一眼,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卫子夕!
一定是卫子夕搞的鬼,否则萧寒哥哥不会这么对自己!
卫子夕,你给我等着!
萧寒哥哥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和我抢,你就更不可以!
潮湿淡去的眼眸里闪过浓浓的恨意!
……
卫子夕跟在萧寒的身后走进了电梯,脑海里一直浮动刚才的事情,唇瓣忍不住的往上翘,心情特别的好。
萧寒低眸扫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傻乐乎什么。
卫子夕察觉到他在看自己,仰起头去看他,萧寒又迅速收回目光,假装自己没有看她。
心,泛起一丝涟漪。
“你,刚刚是故意的?”
“什么?”男人目不斜视的看着银色的电梯门。
“你刚刚是故意给卫子凝难堪!”卫子夕又重复了一遍,而且是肯定的语气。
那天在宴会上卫子凝作为卫荣远的掌上明珠,应该是全场最引人注意的焦点,他不可能没注意到。
既然注意到,也应该是认识卫子凝,今天却装作不认识,还不让卫子凝叫的那么亲热。
卫子凝大概气得要好几天睡不好觉了。
萧寒眼神有几分闪躲,几秒后低头看向她清澈的眼眸,沉声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卫子夕还没说话,就听到他又说:“你该不会以为我这样是为了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认识她,讨厌别人自来熟而已!”
话毕,电梯门缓缓打开,萧寒收回眸光,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
卫子夕看着他挺拔的身影,一时间分辨不出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不管真假今晚能看到找自己麻烦的卫子凝吃瘪,她心情大好。
走出电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车位是靠在一起,所以自然走向了同一个方向。
萧寒拿出车钥匙解锁,拉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卫子夕突然喊了他一声。
他动作顿住,回头看向卫子夕方向的时候,她突然就窜到自己的面前,紧接着唇瓣有着柔软的触觉,不过短暂的一秒,立刻分开。
萧寒拿着车钥匙怔住了。
卫子夕抿唇浅笑,眼睛里的光比星光还要闪烁,“奖励你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卫子夕已经转身走向自己的停车位。
萧寒漆黑的眼眸里迅速闪过一抹亮光,只觉得唇瓣上有火烧般的滚烫,似乎残留着她似有若无的气息,搅乱了他平静的心绪。
卫子夕坐进车子里,打算系安全带,副驾驶的门突然被人拉开,紧接着男人不客气的坐进来。
卫子夕侧头诧异的看着他,“你——”
刚说出来一个字,男人已经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拖到自己怀中,抬头精准的攫住她香软可口的唇瓣。
这个吻来的又凶又猛,不过短短十几秒时间已经搅得卫子夕气息不稳,脑子里一片空白。
承受不住他凶猛的索吻,下意识的后仰想要避开他的唇。
男人洞察到她的想法,粗粝的指尖捏住了她的后颈,不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闪躲,加深了这个吻。
卫子夕是跨坐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让两个人紧密相贴,尤其是感受到萧寒苏醒的那处,耳根子滚烫滚烫的。
“等,等一下……”唇齿纠缠的缝隙里她喘气声音模糊的响起。
萧寒皱了下眉头,不满的停顿一下,漆黑的眼眸灼热不已的盯着她,“这么快就喘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卫子夕被他的话弄的脸上一阵燥热,粉拳不轻不重的砸在他的胸膛上,“你当人人是你啊,亲吻狂魔!”
他勾唇无声的笑了下,目光炙热的盯着她的唇,情难自禁的又亲了一口后问:“你不喜欢?”
卫子夕咬唇,没有回答。
这要她怎么回答?
回答喜欢,这个男人岂不是要得瑟的上天?
回答不喜欢?
卫子夕想都不想就否决了这个回答,要是说出来,她怕一会自己的唇就不是自己的了。
萧寒看着她低头不说话却脸颊绯红的样子,早上一胸腔的不悦瞬间消散,此刻只有喜悦和轻松。
手指将她零散的长发别到耳根子后,喜欢看她露出完整脸蛋的样子,漂亮精致的足以让所有男人都对她心生犯罪。
听说最近医院有不少男医生喜欢去妇产科……
狭长的黑眸微眯,冷光稍瞬即逝。
卫子夕感觉到他的那处越来越大,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灼人的热度,头皮微微发麻。
想要回到位置上去,可是他的手固若金汤的扣着她的腰。
“你放手,回自己车子里。”气息没那么喘了,可声音却带着一丝娇媚,像是在对他娇嗔。
男人没动,喑哑的声音道:“你确定我这样能开车?”
卫子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暗暗的叹气,“那你放我回座位上。”
“我怕你也没办法安全开回家!”萧寒说这句话时,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卫子夕微恼,抬头瞪他,“那你到底怎么样?”
迎上他深邃又炙热的眼眸,灵光一闪,卫子夕不太确定的语气道:“你该不会是想……”
话没说完,她先自问自答道:“不行!萧寒,这是医院是在车子上,你别乱来。”
卫子夕是真怕他就在这个地方对自己做什么,拼命的扭动身体,想要从他身上下去。
萧寒大掌紧紧抱着她,因为她的挣扎,腿不停的磨蹭到他那个地方,蹭得他浑身都在冒火。
“别再乱动,否则我真在这里办了你!”喑哑的嗓音贴在她的耳畔凶狠的警告她。
卫子夕被他吓得一下子就不敢动了,坐在他身上,双手揪着他衣服,碧波潋滟,羞恼又委屈。
嘟起的唇瓣莹润颜色鲜嫩,像是成熟的樱桃再邀人品尝。
“不想在这里就帮我弄出来,否则今晚我们谁也别想回家。”声音嘶哑,大概是忍得很辛苦,额头又汗珠滑落。
卫子夕呼吸一滞,眼底拂过一丝诧异。
又要她那样?
萧寒亲了亲她的唇瓣,声音轻哄道:“乖,听话……”
卫子夕回想起那晚的一幕幕,弧线优美的香颈都跟着红了起来。
不想这样做,可是男人此刻眼睛冒火,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逃?
不可能,除非她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她不是萧寒的对手。
帮他弄出来?
一想到这个,心跳加速,紧张又羞赧的不像话!
“快点。”萧寒催促道,他快忍不了了。
卫子夕根本就不敢去看他的那处,眸光看向别处,柔软无辜的小手胡乱的去扒开他的皮带,拉开裤链,然后将他的黑色内裤往下拉……
再一次触碰到他最坚硬也是最脆弱的地方,那滚烫的温度像是要将她的手掌都柔滑了。
“动一动,好好陪它玩。”萧寒的唇瓣落在她的脸颊,她的耳畔。
玩你妹!
卫子夕真想直接捏断算了,可自己还需要他的小蝌蚪。
想想作罢。
回忆着那天晚上他教自己的那些过程,手指灵活的动起来。
狭小的空间里浮动奇怪的腥味,男人的粗喘与愉悦的声音高低起伏听得卫子夕心中小鹿乱撞。
五官挺立,眼眸深邃,白皙的肌肤上沁着一层薄汗,大男人身上的肌肉坚硬起来,搂住她的手臂结实有力,硬的像石头,汗水沿着他俊朗的轮廓流进衣领。
性感,迷人。
事后。
萧寒扔掉纸巾,舒服的埋头在她的肩膀上,唇瓣还亲了亲她的香颈,“你的学习能力很强!”
卫子夕想呵呵,这算是夸奖吗?
为什么一点也不想要听!
“放我下来。”卫子夕舔了舔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出声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莫名的沙哑了。
萧寒坐直了身子,眸光深邃又明亮的瞧着她。
卫子夕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像是触电了一样。
萧寒抱着她不放手,无奈之下她只好尝试着自己从他身上下来。
刚动了下,扣在她的腰上的手突然收紧,他一个利落的翻身,卫子夕眼前一晃,自己被放在了座椅上。
而座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放平了。
卫子夕此刻是完全的躺在他的身下,抬头迎上他清明的的眼神,紧张的暗暗吞咽了下,“你,你,你想做什么?”
该不是真想在这里……车震?
刚刚不是已经帮他……
萧寒低头凑近她,近到可以数清楚她薄如蝉翼的睫毛,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庞,性感的声音沙哑的响起,“你,想要了……”
呼吸一滞,漆黑的瞳仁倏然扩张,下意识就否认,“我没有……”
“说谎!”他说话的时候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像是午后的热风拂面,让她整个人都觉得热起来了。
“我……”
卫子夕刚说了一个字,剩下的话哽在咽喉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车厢里的空气很稀薄,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热。
非常的热。
衣服都被汗水侵湿了。
晚上的停车场,光线昏暗,又寂静无声。
偶尔会有下班的人过来,脚步声,引擎声传来,时轻时重的落在她的耳畔,心脏跟着快速跳动,在身体像是要爆炸了。
卫子夕双手胡乱的推着他结实的胸膛,“萧寒,你真是够了……我都帮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羞……”
辱字刚到舌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声音戛然而止,明眸倏地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男人的眼眸又黑又亮,又如浩瀚的苍穹能容纳整个宇宙。
“你,你……”紧张的声音因为他而忍不住发出细弱的声音。
卫子夕羞愤的想去死,绯红的脸颊上沁出细汗,夹杂着妩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萧寒,你……我……不用你……”
萧寒低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温情厮磨,喑哑的声音逐字清晰响起,“你是我的太太,满足你是我的责任!”
“谁要你满足你了!”这句话没机会说出口,因为萧寒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卫子夕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了,柔软无力的如同水一样在他的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梧桐居的门口。
萧寒衣冠整洁,唇瓣噙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如沐春风;卫子夕却瘫在了副驾驶,衣服凌乱不说,脸上的潮红一直没退下去。
额头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细汗,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烁烁。
车厢里那暧昧的气息被夜风拂去,可是萦绕在两个人之间的情愫却久久挥散不去。
车子刚停下,卫子夕迅速的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就想往屋子里跑。
双脚刚落地,没迈出一步,双腿软的打颤,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萧寒跟着下车看到她脚软,嘴角的笑更浓,“要我抱你?”
卫子夕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深呼吸几口气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根本就不搭理他。
被无视的萧寒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直接上楼,连李叔问她要不要吃夜宵都没回答。
“煮点下火的,最近天气热,需要去去火。”萧寒在楼梯口时顿了一下,吩咐完李叔这才继续往上走。
径自走进房间,卫子夕不在卧室,不过浴室里传来水流声,应该是在洗澡。
萧寒眉眸都染上了温软,原来她也会不好意思,都是夫妻了,做点夫妻间都会做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走到衣柜前,打算拿睡衣去客房的浴室洗澡,拉开衣柜门就看到了衣柜里的行李箱。
好像有些年头了,有些破旧,拉链没有拉,她的衣服有露出来。
偌大的衣柜挂满的都是他的衣服,而她的衣服一直是放在行李箱里,好像随时能拉上拉链走人。
狭长的黑眸眯了眯,眸光幽深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
卫子夕站在花洒下,温暖的水流轻抚过她的身子,脑海里一直浮动着在车里萧寒对自己做的事。
脸上的热度迟迟推不下去。
她怎么也想不到萧寒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而且自己竟然……竟然真的……
太羞耻了。
以后萧寒一定会拿这件事笑死她的。
想到他傲娇又得瑟的样子,卫子夕是又羞又恼。
本来她只是想嫁给萧寒好怀孕,结果——
一切好像都在渐渐偏离了轨道。
她对萧寒……
洁白的贝齿轻咬着覆满水珠的嫩唇,深深的叹口气。
算了,她还是尽快想办法怀上萧寒的孩子后离开,避免多生事端-
萧寒在客房洗好澡回卧室发现浴室门还紧闭着,卫子夕没有出来。
眉心微皱,她是打算一晚上都在浴室里不出来了?
他走到浴室门口敲门叫她,“卫子夕!”
没有任何的回应。
“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萧寒没有敲第二次,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逼她开门。
果然……
卫子夕站在门口双手还沾着泡沫,漂亮的眼睛里还有着雾气氤氲,没好气道:“干嘛?”
萧寒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洗盥盆,“你在洗衣服?”
卫子夕没回答。
明知故问。
她在卫家虽然是被称为二小姐,可是平日里衣服什么的都是她自己洗,房间需要自己打扫,以至于她来到萧家也不习惯佣人帮她洗衣服,全部都是自己手洗,更何况她的内裤上还有那些……她哪里有脸让佣人洗。
萧寒毫不犹豫的把换下来的衬衫裤子,甚至是内裤都丢到她怀里,“一起洗了。”
ps:昨天最后一章被退稿了,已修改提交审核,什么时候出来还不太清楚。麻烦美人以后在评论区低调点……最近好像扫的挺严格的……我不想还没上架就被封文了,呜呜,我以后保证做个纯洁正直的人!
卫子夕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强忍着不爽才没把内裤扔回他脸上。
“既然都回来了,你的衣服就让佣人洗!”以前他的衣服不都是佣人洗。
萧寒转身前听到她的话,步伐一顿,挑了挑俊冷的眉梢,慢悠悠道:“内衣这么私密的衣服外人洗多不好,你是我老婆,为我洗衣服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说完不给卫子夕反驳的机会,转身往床边走了。
卫子夕:“……”
该死的又是这句!
你是我老婆,为我xxx,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徽墨就他们两个人住的时候,这话几乎成了萧寒的口头禅。
饭她做,地她扫,衣服也是她洗。
本来也没想帮他洗衣服的,结果这货看到她洗衣服,毫不客气的把自己换下的衣服全抱来丢给她洗。
理由就是你:你是我老婆,当然应该帮我洗衣服。
卫子夕突然觉得当初嫁给萧寒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还不如当个情人,至少情人不用为金主洗衣服。
……
半个小时后,卫子夕终于洗好两个人的衣服,放到了阳台晾晒。
回到房间看到萧寒躺在床上,黛眉微蹙,走过去躺到床上,伸脚踢了踢他,“你是不是睡错地方了?”
萧寒放下平板,眸光漆黑又深邃的看向她,淡淡道:“没有。”
“你不是睡沙发的?”卫子夕洗了好多衣服,心情不好,故意去怼他,“睡床上不怕我又勾引你?”
萧寒沉静的俊颜没有半分的不悦,姿态慵懒的靠在床背上,“来吧,都等你勾引我等半天了。”
卫子夕:“……”
他到底吃错什么药了,自己这样说他还不生气?
不应该气冲冲的下床去睡沙发,还一副期待的样子是什么鬼!
“萧寒,你别以为我不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是收不回来了,卫子夕硬着头皮继续怼他。
他笑了,“你倒是来啊……”
卫子夕被他的挑衅到了,不就是主动点吗?
又不会死!
如果今晚他们那个了,也许就能怀上孩子了。
她把心一横,侧身扑到他怀里,双手压在他的肩膀上,香软的唇瓣贴上他温热干燥的唇瓣,毫无章法的啃咬。
萧寒没有一点的抗拒,双手主动的抱住了她的腰肢,微微的张开唇瓣缝隙,配合着她,引导着她进来与自己缠绵。
虽然在车上已经释放过一次,可远远不够,卫子夕才亲了不到几分钟,他就有了反应,气息逐渐重了,体温也在随之飙高。
不满足卫子夕那生涩的吻,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的同时另外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腰带,扯掉她粉色的睡袍,露出了圆润的香肩。
粉色细长的肩带挂在锁骨两旁,炙热的唇瓣从她的唇上移开,顺着弧线优美的香颈一路往下,用牙齿咬开了她的肩带,宽松的吊带睡裙瞬间就掉到了腰间,露出大片的春光。
碧波潋滟迷离,脸颊上染上薄薄的粉红,气息粗喘不说,时不时还抑制不住的发出悦耳的吟哦声。
听得卫子夕自己脸颊一阵滚烫。
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像很放荡,很羞耻。
贝齿紧咬着红润的唇瓣,尽量将所有的声音都锁在了唇齿间。
卫子夕觉得羞耻,萧寒却觉得那是自己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抬头在她的唇瓣上温情厮磨,喑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轻哄:“不用忍,我的房间隔音很好,你叫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到。”
卫子夕听到他的话,因为羞赧而闭上的眼眸睁开,雾蒙蒙的看着他,实在是忍不住的骂道:“你去死吧!”
声音喑哑妩媚,更像是在娇嗔。
萧寒闻言,低低的笑出声,“你到底在害羞什么,我们可是持证上岗,不做才不正常吧!”
卫子夕哼了哼,咬着唇瓣,没说话。
他干燥粗粝的手指捏着她的唇瓣,不让她咬自己的唇瓣,“这种事就要放开了做,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两个人才能都享受到极致的愉悦,你叫出来,说明我做的很棒,我很喜欢听,所以不要压抑自己,嗯?”
薄如蝉翼下清澈的眼眸流转着情丝,片刻的沉默后,她突然出声:“所以你现在没脸没皮的要和我同床是因为喜欢上了我的身体?”
萧寒没有否认,“是挺喜欢的。”
虽然没有过其他的女人,和她也只是做过一晚上,不过这段日子以来,她频频勾起他的**,足以证明她的身体是很合他的胃口,而且……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现在心理上也不再排斥她了,所以想要的时候没必要再强忍着**了,或着去洗冷水澡,他又没自虐的毛病。
卫子夕眼眸里迅速闪过一丝黯淡,唇瓣微微的扬起。
这样也好。
萧寒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一抹黯淡,眉心微动,心理有些不舒服。
不喜欢她露出那么失落的神色,哪怕只是一瞬间。
抬头再次吻上她的红唇,性感的声音诱惑的响起,“不是要勾引我,就这点手段?”
卫子夕回过神来,恢复往日的冷静,感觉到抵到自己的东西,绯唇漾起洋洋得意的笑,低头凑到他耳边,妖娆的在他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声音娇媚到能让人骨头都酥了,“我就这么点手段,有本事你别硬呀……”
萧寒的身子一僵,眼眶都涨红了,彻底忍不住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咬牙切齿道:“小妖精……”
他真是娶了一个妖精回来了。
卫子夕就当他是在夸自己,咯咯的笑起来,纤长白嫩的手指从他的睡衣衣摆探进去抚摸上他结实的胸膛。
那一根根手指像是会点火一样,萧寒被她弄的欲火焚身,压根就想不到什么前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弄死这个小妖精!
甚至来不及扯掉她的睡裙,直接将裙摆撩到她白嫩纤细的腰肢上,粗鲁的将她的内衣撕成两半……
卫子夕听到衣服撕碎的声音,忍不住轻叹,真是一个暴力狂。
萧寒三下两下的脱光自己的衣服。
下一秒,俊颜彻底黑了。
灯光一如既往的暧昧,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萧寒僵硬着身子没动,因为欲/望而涨红的眼眸死死的瞪着卫子夕,咬牙切齿道:“卫子夕,你绝对是故意的!”
卫子夕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喘着气,胸腔跟着起伏,她微微的坐起来一下看到自己腿侧鲜红的液体,懵了足足一分钟才反应过来。
“噗。”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立刻把睡裙整理好,挡住自己的春光。
“你还笑!”萧寒脸色臭的要命,这种紧要关头她居然该死的来了月经,不怕把他憋坏啊!
卫子夕忍住笑,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有着****也有着无辜闪烁,强忍着笑解释:“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虽然她有伤口自动愈合的技能,但月经想来就来这种技能真没有。
萧寒冷哼一声,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要是故意的,看他不弄死她。
只是这一身的**烧得正旺,不解决一下他会疯的。
连衣服都没穿,直接赤身大摇大摆的走向浴室。
卫子夕看到他一脸的憋屈,欲求不满,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好笑,一时玩心大起,嗲着声音道:“萧少,要不要来一场浴血奋战啊?”
萧寒步伐一顿,回头的时候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卫子夕,你给我等着!”
不就仗着来了月经,笃定他不会在这个时候碰她,等她那个走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萧寒走进浴室,很快就传来了流水声-
卫子夕坐在床上,一直忍不住的在笑,是打从心里笑出来的。
自从那年与萧寒相遇分开,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真正因为开心而笑过了。
今晚是第一次。
很多年前能让她笑的人是萧寒,很多年后让她肆无忌惮的大声笑的人还是萧寒。
难道这就是母亲说的宿命。
卫子夕拉开床头柜,拿出已经合为一体的灵衣玉佩,指尖轻轻抚摸冰凉剔透的玉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定他,也许是因为他的纯阳体质,也许是因为他显赫的家世,可不管如何他终究是一个血肉之躯,那么沉重的担子他背不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一定不要牵连他。”
……
萧寒出来的时候卫子夕已经把床单被套换好了,也换上了上下两套的睡衣,这样保暖性好一些。
卫子夕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微微发白。
萧寒走过去,“怎么了?”
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就虚弱成这样了?
卫子夕睁开眼睛,粉嫩的唇瓣微抿,“没事,女人都会有的一些老毛病。”
萧寒立刻明白了,“我去给你冲红糖水。”
卫子夕想说不用,可他已经转身走向了房门口,到了唇边的话最终还是咽回去了。
人类的东西对她没多大用处,不过用用也没坏处,更何况难得看到他没有对自己冷嘲热讽。
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微往上勾了下,自嘲的笑笑。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几分钟后萧寒走回来,手里端着一个杯子,冒着雾气。
“起来把红糖水喝了。”
末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一句:“管家冲的。”
管家?
这个时间点管家早回副楼休息,只有李叔在。
卫子夕没力气怼他,坐起来靠在床背上,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
杯壁很烫,温度渗透肌肤,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来回流淌。
萧寒坐在一旁,漆黑的眼眸波澜不惊的看着她,突兀的出声:“你不是妇产科医生?”
卫子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懒懒的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你还是脑科医生呢。”
言下之意你脑袋受伤还不是需要我帮你缝针!
萧寒无语,这能一样?
卫子夕趁热喝完一整杯红糖水,身上都出汗了,小腹的胀痛却没有一丝的缓解,脸色越发的苍白。
萧寒下去的时候让李叔不用送夜宵了,等卫子夕喝完红糖水,他将杯子放一旁直接上床,自己也不吃了。
看到卫子夕紧紧拧着眉头,额角的汗水湿透了发根,忍不住问道:“还是很疼?”
听她的气息也不太对。
卫子夕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萧寒静默片刻,手臂伸长,搂住她的同时另外一只手落在她的小肚子上。
卫子夕一惊,猛地睁开眼睛,“你——”
以为他这个时候还发情,正准备挣扎推开他,低沉的嗓音命令一般的落在耳畔。
“别动!”
温热干燥的大掌轻轻的揉按着她的小腹,热量透过衣服,透过肌肤渗进血脉,一路流进了心底。
清澈的眼眸映着橘色的灯光似漾起了一圈涟漪,失色的唇瓣轻抿,有气无力道:“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就算是喜欢她的身体也没必要对她这般细致周到。
萧寒低头看着怀里虚弱的女人,没有了平日里的风情万种,羸弱的更惹人怜惜。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好几下,低低的声音道:“对自己的老婆好一点需要什么理由?”
卫子夕有几秒的恍神,老婆……
他真把自己认作他的妻子了?
“再说……”萧寒出声停顿了下,在她的唇上亲了亲,“有关于自己的福利,上点心也是应该的。”
卫子夕:“……”
心里刚涌上的那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错觉!
一切都是错觉!
萧寒见她一脸呆滞又郁结的神色,菲薄的唇瓣忍不住的扬了扬,“睡吧,睡了就不疼了。”
卫子夕没有说话,脑袋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侧脸亲吻着他的脸颊,闭上眼睛尝试着进入梦乡。
萧寒的大掌在她的小腹上揉按,不知疲倦。
不知道过多久,卫子夕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紧皱的眉心也在慢慢的松开,他这才停下来,轻轻的将她的睡衣拉好。
手指掠起落在脸庞的长发,露出精致完整的脸蛋,即便苍白憔悴依然赏心悦目。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萧寒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世经历,也许是因为她一次次的奋不顾身的救自己……
只是因为想,所以这样做了,至于为什么,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翌日卫子夕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两天的假。
萧寒知道女人这个的时候身体是真不舒服,也没嘲笑她矫情,自己开车去上班。
他虽然是学医的,但对女性生理期这一块研究甚少,上午做完一台手术后回到办公室,趁着吃饭时间查阅了一些关于生理期的资料。
下午只有一台手术,下了手术台,他就换了衣服提前下班,特意去了一趟中药药房。
手里提的袋子放在副驾驶,绕过车头准备上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萧寒哥哥……”
萧寒回头就看到依然打扮成公主模样的卫子凝正朝着自己走过来。
目光平静无波,似是没看到拉开车门要坐进去。
卫子凝见他无视自己,也顾不得什么千金小姐的仪态,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萧寒的衣袖,“萧寒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犀利的眸光扫过衣袖的那只手,眉心渗出寒意,“放手!”
卫子凝紧紧揪着他的衣袖没放手,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喏喏的开口:“萧寒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凶嘛!”
萧寒一脸不耐烦的挥开她的手,冰冷的言语里厌恶不加掩饰,“我说过不准这样叫我!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
卫子凝被他骂的小脸青白交替,被甩开的手攥成拳头,抬头气愤的吼道:“萧寒,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我是卫家的千金,我只是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必要这样对我吧!”
“呵!”萧寒不屑的冷笑一声,“卫家?很了不起?”
他连卫荣远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卫子凝!
卫子凝听出他话里的讽刺,脸颊又红了,她知道和萧家比起来,卫家的确微不足道,可是比起卫子夕,她的身份不应该是尊贵多了?
“萧……少!”卫子凝忍着没叫他萧寒哥哥,明亮的眼眸盛着一片雾气,委屈可怜极了,“是不是……我姐姐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有所误会?我可以解释的,她是我爹地捡来的,虽然我们一家都对她很好,可是她还是很嫉妒我,毕竟我始终是我爹地妈咪亲生骨肉,所以她总会在外人面前说我的坏话。”
之前在爹地的生日宴上萧寒对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他突然改变态度一定是和卫子夕有关,一定是卫子夕和他说了什么。
卫子凝想到这个就更恨卫子夕了,她一定要解释清楚,不能让萧寒相信卫子夕,误解了自己!
“很好?”萧寒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俊朗的容颜上挂满了不屑,“让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大冬天给你们冷水手洗衣服叫好?”
卫子凝眼底拂过一丝惊讶,萧寒怎么会知道这些?是卫子夕说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姐姐她自己……”
“在学校散布谣言说她是捡来的,诬陷她偷同学东西,让她被学校开除,这就是你对她的好?”
好,真是好极了。
好到他看到那些资料的时候,恨不得弄死卫家的人。
好好的一个姑娘,捡回去就好好照顾呗,不想对人家好,捡回去还要不停的虐待她,欺负她。
姓卫的一家人脑子都特么的有问题是不是。
还有这个卫子凝到底哪来的脸跑到他面前说这些狗屁的话。
脸,真特么的大!
卫子凝彻底傻了,她根本就没想到萧寒连这些都知道,难道都是卫子夕告诉他的?
卫子夕,还真是有心计啊!明知道她喜欢萧寒,故意在萧寒面前说这些就是为了让萧寒讨厌自己,心疼她么!
真是不要脸!
“萧少,我不想骗你!我是欺负过她,那是因为她自己不知检点,为了永远留在我家,小小年纪就开始勾引我哥,还让我哥带她出国读书!要不是我爹地发现的早,我哥都要被她给毁了!”
兄妹乱lun,这种丑闻一旦曝光,卫家的股票自然会暴跌,损失惨重,而卫子越的锦绣前程自然也会毁于一旦。
提到卫子越,萧寒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幽深而锋利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削骨剥皮般凶狠呵斥,“闭嘴!”
在他所看到的资料中,方静和卫子凝对卫子夕非常不好,经常趁卫荣远不在卫家的时候欺负卫子夕,而卫子越起初对卫子夕似乎并不在意,完全当卫家没这个人,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卫子越对卫子夕开始格外留意,在方静刻意为难卫子夕的时候还替卫子夕解围过。
甚至在卫子夕被卫子凝陷害偷窃因此被学校开除后也是卫子越提议让卫子夕去国外读书!
卫子越对卫子夕而言,终究是不同的吧。
一想到卫子夕是为了卫子越的名声和前程而嫁给自己,萧寒的心就像被什么堵住了,难受的喘不过气,恨不得撕了卫子越。
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平日里在卫子夕的面前忍着没提过已经很辛苦了,结果卫子凝好死不死的非要戳一下这根刺,萧寒岂能不恼!
卫子凝被他吼愣住了下,以为他是生卫子夕的气,壮着胆子继续说:“萧少,卫子夕虽然长的漂亮,可她就是一个蛇蝎美人,心机极深,为了钱她什么都可以做,不惜主动爬上我哥的床,都不知道她到底爬过多少男人的床,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寒已经忍无可忍的打断她的话,“我叫你闭嘴,你听到没有!”
声音已经是怒不可遏的从喉骨里挤出来。
“她配不上我,难道你就配得上?卫家算个什么东西,生个女儿很了不起?她蛇蝎美人心机极深,想爬上我的床关你屁事!她有脸蛋有脑子,老子的床就想给她爬,只给她爬又关你屁事!像你这种要脸蛋没脸蛋,要脑子没脑子,就算整成天仙,老子的床边你都别想碰一下!滚,别像个苍蝇在我面前碍眼,看到就恶心。”萧寒是被惹急了,平日里本就毒舌,眼下是更加肆无忌惮的狠狠羞辱卫子凝,丝毫不顾及对方还只是个2岁出头的女孩。
卫子凝彻底懵了,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言辞粗鲁的男人,与她记忆里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男神截然相反。
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挂在白皙的皮肤上,闪闪烁烁。
即便他说的话那么尖锐刺耳,羞辱人,可偏偏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雅与贵气,倒更像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卫子凝的眼泪并没有博得萧寒的同情,懒得多看她一眼,转身上车,安全带都没系,直接开车,绝尘而去。
他才不管卫子凝是谁,是谁的女儿,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
要不是他的原则是不打女人,像卫子凝这种不脑子的早被他揍八百遍了。
卫子夕再不好,也是他萧寒的合法妻子,轮得到她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就算卫子夕和卫子越真有点什么又怎么样,反正他们也不是亲兄妹,谁还没有点情窦初开,搞个早恋什么的。
更何况卫子夕的第一次给了谁,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清楚。
那一晚,他喝的有点多,可是没喝断片,在贯穿她的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了阻挡。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自己,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他不会和计较之前的事,只要她以后乖乖听话,别乱勾搭男人就行-
卫子凝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萧寒的车子早没影了。
她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眼底涌起阴戾和恨意,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妈咪,我要卫子夕消失!”
“我不管,她必须要消失,如果她不死,我就会死!”
说完,她气愤的直接把手机摔了。
她一出生就是卫家的小公主,不管是谁都宠着她惯着她,只要她想要,不管什么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
包括萧寒也一样!
“卫子夕,是你逼我的,我不会让你抢走萧寒的!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
卫子凝咬着唇,眸光阴翳,如同着魔一样喃喃自语。
……
萧寒回到梧桐居,拎着袋子进屋丢给管家,“按照说明炖给太太喝。”
管家怔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二少爷这是关心太太呢,连忙点头:“好的,二少爷。我这就去厨房,炖好就给太太送去。”
萧寒点头,在楼下没看到卫子夕,叫住要去厨房的管家问道:“太太呢?”
“老先生今天出门了,太太一整天都在楼上,午饭都是送房间,没下来过。”
萧寒没再说话,而是大步流星的上楼。
他先回了卧室,空无一人,卫子夕不在房间,他又去了书房,还是没找到卫子夕。
剑眉不由的皱起,她去哪里了?
萧寒没叫佣人,而是自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最终在二楼的萧鼎的花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这个花房是萧鼎无聊时弄的,墙壁能砸的全砸了,全换成玻璃,花房里摆了好几个有了年代感的竹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
有盛开的绣球,有名贵的兰花,也有几块钱一盆的多肉。
花房里有一个迷你型的假山小湖摆设,小桥流水,极其的有意境。
卫子夕穿了一件绿色的刺绣长裙惬意慵懒的躺在了藤椅上,裙摆下玲珑小巧的双足露出来,衬托的越发白皙,整个人像是与这个房间的风景融为一体。
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进来,柔软的包裹着她,像是沐浴在金光中的天使。
萧寒心念一动,步伐已经走过去了,弯腰低头就欺上了她的唇。
几乎是同一瞬间,卫子夕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颜。
其实在他走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分辨出是他的气息,所以一直装睡没睁开眼睛,却没想到……
清澈澄净的眼眸呆滞几秒,眨眼的时候薄如蝉翼的睫毛如羽毛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拂过。
萧寒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醒了,俊颜沉静的没有一丝的慌张或心虚,反而更加放肆的入侵着她的唇舌。
不同于往日的吻霸道而粗暴,这个吻温柔似水,每一个汲取都无比的缓慢,温柔,像是突然间被按下了缓慢键。
原本想要推开他的双手改成了拥住他的脖子,生涩又大胆的回应着他。
她的反应让萧寒心情愉悦,越发的温柔磄磨,呼吸交融,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香甜-
良久之后,两个人默契的停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寒已经坐在藤椅上,而卫子夕坐在他的怀里,因为气息紊乱,脸颊染上绯红,眸光迷离旖旎缱绻。
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起,卫子夕碧波潋滟的望着他,被吻的红润香艳的唇角微嘟,“为什么要偷亲我?”
“偷亲?”萧寒挑了眉梢对这个词显然很不满,在她的唇上亲了下说:“亲自己的老婆需要偷亲?”
明明是正大光明的亲!
卫子夕闻言,忍不住的笑起来。
这个男人现在是张嘴闭口我老婆,叫的可溜了。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不承认她,讨厌她,好想问萧二公子打脸打的啪啪啪作响,疼不疼啊!
“还疼?”萧寒问。
她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要不是真不舒服,她不至于请假连班都不上了。
“上午疼的厉害,下午好一些。”其实也不算好一些,只不过是在她的可忍受范围之内。
萧寒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给你带了一些补气血的,一会管家煮好,你要都喝完。”
卫子夕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话刚到唇边准备说,萧寒却率先开口:“我只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萧寒虐待老婆,我们萧家苛待你!”
言下之意,别误会,我绝对没有在关心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样说卫子夕反而觉得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哦,那谢谢萧少了。”他不愿意表达出来,她也就顺着他,不拆穿了。
“就这样?”他皱了一下眉头。
卫子夕听出他语气里浓浓的失落感,无奈又好笑的凑到他唇角,亲了一口:“这样可以了。”
“不够!”男人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卫子夕才不理他,免得他蹬鼻子上脸,“你怎么这么喜欢亲我?简直就是亲吻狂魔!”
这个问题萧寒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喜欢吻她,一看到就想吻,自己也想不出答案。
“你也很喜欢被我亲不是吗?”说完低头就要亲她。
每次吻她,她都会浑身发软,情动的时候甚至会悸动的颤栗。
卫子夕左右撇头想要避开他的唇,“才没有……”
萧寒吻不到她的唇,眉心划过一丝不耐烦,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固定住不让她闪躲,然后满足的熨帖上香软的唇瓣。
卫子夕只是逗他才躲,真被他亲到了,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咳咳……”
门口突然响起的轻咳声打断了两个人。
萧寒脸色微沉,侧头看向过去,想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打扰自己的好事,而是卫子夕脸颊一红,眸光略带难为情的看过去。
男人有一张清风俊朗的脸,眸光深黑,集聚穿透力,欣长的身子装在了一套深蓝色的军装中,肩膀上有好几条横杠,胸前佩戴了勋章。
卫子夕认识那个勋章,是鹰眼部队的勋章!
那他应该是……
“你好,我是萧羽。”萧羽主动的自我介绍,眸光扫了一下萧寒。
萧寒假装没看到。
卫子夕回过神,连忙从萧寒的身上站起来,略略的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裙角,“萧司令好,我是卫子夕。”
萧羽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既然你已经和萧二结婚了,理应和他一样叫我一声大哥。”
卫子夕低头看了一眼萧寒,见他没什么反应,轻声的叫了一声:“大哥。”
萧羽颔首,没说话,眸光又落到了萧寒的身上。
萧寒像是压根没看到他的一样,眸光自顾的看着卫子夕,手指捏着卫子夕的裙子无聊的摸着布料,像个孩子。
卫子夕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流转,瞬间明白过来他们应该是有话要说,识趣的主动开口:“大哥,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间了。”
“好。”萧羽简单的应声。
卫子夕迈一步发现自己的裙子被人扯着回头瞪了一眼手的主人,轻轻的拍开他的手,转身走向门口。
经过萧羽身边的时候,萧羽突然叫住她。
“我从基地回来的匆忙,也没有给你带什么见面礼,这个就当是我送给弟妹的见面礼。”萧羽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卫子夕看了一眼,轻声道:“不用了,大哥。”
“拿着,他不缺钱。”说话的是萧寒,漆黑的眼眸凝望着卫子夕,像是在说:别不懂事。
卫子夕犹豫了下,接过卡,“谢谢大哥。”
萧羽言语简练:“一家人,不必客气。”
卫子夕拿着卡离开了。
萧羽走进花房,萧寒依然躺在藤椅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花房除了一张藤椅没有其他的椅子,萧羽走到一个实木架子旁,轻轻的靠着,波澜不惊的声音再次响起:“就是她?”
萧寒瞥了他一眼,最烦这种明知故问了。
“你几个月不着家,不会特意回来就为了看我老婆?”声音里有着浓郁的嘲讽。
萧羽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听说你特意让人去查她,我自然要回来看看弟妹。”
“现在看完可以滚了。”萧寒凉凉道。
要不是萧羽突然出现,他现在还抱着老婆亲亲呢!
这种事被打断了,真是火大的不能忍!
“我听爷爷说你一开始不喜欢她,准确的说是讨厌!”萧羽再次开口,漆黑的眼眸犀利的射向他。
“那又怎样!”萧寒不屑一顾的语气,扯着唇瓣缓缓开腔:“我的老婆,我想讨厌就讨厌,想喜欢就喜欢,有你什么事儿!”
态度,别提有多欠揍了。
萧羽皱了下眉头,倒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态度。
“我听说之前你在夜色收拾了两个富家子弟也是因为她!”
狭长的黑眸倏地一眯,缝隙都遮不住那凛冽的冷光,唇角那抹漫不经心的假笑都没了。
“我没兴趣监视你,只是你收拾的那两个家里也有些背景,传到我耳朵里不足为奇!只不过——”
萧羽的声音顿了下,再次出声时越发的严肃,“这些年上面对萧家一直没有放松戒备,父母为你都走的如履薄冰,你也不要太招摇了,能低调尽量低调。”
萧寒闻言,冷不丁的扯唇冷笑了一声,黑若玄武石的黑眸看向萧羽,一针见血的问道:“难道我低调度日上面就能放心了?”
萧羽被他问住,一时没说出话来。
萧寒站起来,挺拔的身子比萧羽还高出些许,双手放在口袋里,既有名门公子的贵气慵懒,也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场,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他们走的如履薄冰关我什么事?自作孽不可活,要怪就怪他们当年没有把我弄死,否则这么多年他们也不用过的这么胆颤心惊,是不是!”
菲薄的唇瓣轻扯起,逐字清晰而冰冷的响起,字字刺骨。
萧羽的脸色倏地变了,寒意瞬间扑散开来,提高的语调里愤怒难掩,警告的叫了他一声:“萧寒!”
面对他的愤怒,萧寒恍若未闻,俊朗的容颜依然挂着不屑一顾的讥笑,“萧羽,少拿大哥的身份在我面前说教,你知道的,在这个家除了爷爷,我谁也不在乎。”
以前不在乎,现在不在乎,以后也不会。
扔下这句话,萧寒大步流星的走出花房。
比起萧羽,逗逗老婆,亲亲老婆这些可有趣多了。
萧羽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眉心紧拧,眸底涌起了担忧。
卫子夕!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会毁了萧寒!
……
萧寒回到房间的时候,卫子夕正在喝管家送上来的补气血的东西,不好喝也不难喝。
因为是萧寒带回来的,所以不管有没有用她都想喝完。
“好喝?”萧寒走到她身边坐下问。
卫子夕歪着头看他,“要不要试试?”
萧寒睥睨她一眼,没说话。
女人喝的东西,他个大男人喝个什么劲!
卫子夕见他又傲娇了,粉嫩的唇瓣漾起淡淡的笑,随意的问:“大哥呢?”
“不知道,也许走了。”
“都不留下来吃晚餐?他好像很久都不回来一次。”卫子夕放下调羹,若有所思道。
萧寒倒水的动作一顿,侧头眯着眼睛盯着她,“你很关心萧羽?”
卫子夕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解释道:“因为他是你大哥啊,是你的家人!我来到萧家这么久,除了爷爷,也就今天看到你大哥。”
萧家的事虽然与她没关系,但莫名的就是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
来到萧家的时间不短了,除了爷爷,萧寒的父母哥哥,妹妹,她一直没见过,平日好像也没见萧寒和他们联系过。
“原来丑媳妇想见公婆了。”萧寒倒水喝了一口,揶揄道。
“谁是丑媳妇!”卫子夕反驳了一声,心里却流过一丝温暖。
为什么会有一种正在谈恋爱,交了一个毒舌男朋友的错觉!
萧寒眸色认真的在她的脸蛋上扫了几遍,若有所思道:“是美媳妇想见公婆了。”
卫子夕:“……”
好想把碗里的东西泼他的脸上怎么办。
萧寒放下杯子,唇角沁着那点笑意淡去,神色肃穆,不冷不热的语气道:“在萧家你只要关心我,孝敬爷爷就好,其他人不重要,至于他们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也不重要。”
美眸流转过一丝意外,“为什么”三个字到了唇边又咽回去了。
既然他这样说,自己就听他的话吧。
“嗯。”
低头继续喝碗里的东西。
萧寒伸手像摸宠物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卫子夕,有些话我一辈子只说一次,你给我记好了,最好是记到骨子里去。”
“你是我萧寒的妻子,你是属于我的,我绝不允许你背叛我,欺骗我,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唯独这两件事我绝不原谅,听清楚了?!”
低沉的嗓音有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强势。
卫子夕心尖一震,抬头与他对视,迟迟没有说话。
其实萧寒和卫子越有几分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会把别人贴上标签,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不知道为什么卫子越的强势和霸道让她心生厌恶,萧寒的霸道和强势,她却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他对自己这样。
她的沉默让萧寒眉心渐拧,以为她是不乐意,加重了语气又问一遍:“我说的,你听清楚没有!”
卫子夕回过神点头:“听清楚了,也记住了。”
顿了,又忽然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呢?”
萧寒的黑眸看着她,如同镜面平静的无风无波,沉默了许久,菲薄的唇瓣,一字一顿的挤出了五个字:“我、绝、不、原、谅!”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千斤锤狠狠的砸在了卫子夕的心里,震的五脏六腑都碎了。
脸上的笑有些飘浮,淡淡的“哦”了一声。
“你该不会真有什么事骗我?”萧寒锐利的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劲。
卫子夕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事骗你!”
怕被萧寒看出什么,似笑非笑的问:“费尽心思爬上你的床,嫁进萧家做萧太太这件事不算吧,你都知道的。”
萧寒赏了她一个高冷的眼神,拿着杯子喝水。
她是在担心自己知道卫子越的事?
笨女人!就她和卫子越那点破事以为能瞒得了谁。
……
卫子夕端着餐盘下楼交给佣人,转身要回房间的时候却碰到了刚要离开的萧羽。
“大哥不等吃完饭再走?爷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卫子夕礼貌性的开口。
“不了。”萧羽的言辞依然简练。
“那大哥慢走,路上注意安全。”卫子夕说完,打算上楼。
经过萧羽的身边后,他突然回头说:“你能送我出去吗?”
卫子夕步伐一顿,回头看向他的时候明眸里浮现明显的不解。
ps:不记得这个星期有没有喊推荐票,不管了,想起来就要喊,投推荐票啦!至于很多美人儿问的,子夕的身份,已经越来越明朗,她不是人类,可以说不完全是人类。萧寒是人类,但因为他小时候经历过某些事,所以他也会异于常人。这本就是一个超乎现实的题材,我并不想隐瞒大家,也隐瞒不了,公共号上说的很清楚。至于他们的身份是随着他们的感情发展而一点点的解开,所以还请见谅。有人能接受,必然有人接受不了,目前还未收费,所以喜欢不喜欢都可以看看,说不定后面会让你觉得欣喜。不喜欢也没关系,缘来缘去,或后会无期或后会有期呢。谢谢。
萧羽静静的注视着她,等着她的决定,没有着急。
看样子他是有话对自己说。
卫子夕点头:“好。”
萧羽绅士的做了一个请,卫子夕转身陪着他往门口走。
“我可以叫你子夕吗?”萧羽一边走,一边礼貌的开口询问。
“可以!”
“子夕,你为什么要嫁给萧寒?”萧羽这句话的时候,眸光是盯着卫子夕的侧脸的,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情绪反应。
卫子夕停下脚步,侧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我为什么嫁给萧寒,爷爷没告诉你?”
萧羽眸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看向远处,自信而笃定的语气道:“爷爷说了,可我不信!”
“既然爷爷的话你都不信,难道我说的你就会相信?”卫子夕轻悦的嗓音响起,神色平静淡然,像是目空一切,无欲无求。
“爷爷最疼萧寒,若不是没有选择,爷爷不会逼萧寒娶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嫁给萧寒,又为什么要来萧家?”萧羽敛眸,犀利又睿智的一点点的抽丝剥茧,“又或者萧家有你想要的东西?”
卫子夕眼底有什么迅速划过,太快,萧羽来不及捕捉。
她牵起唇角,淡淡道:“是大哥都喜欢这样揣测别人还是军人皆是如此?子夕嫁给萧寒,纯粹遵从母亲遗愿而已。”
萧羽黑沉的眼瞳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片刻后点头:“如此最好。”
话音落地,又突然响起:“你喜欢萧寒吗?”
卫子夕倒没想到萧羽的话题会转的这么快,这么直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轻抿着唇瓣没回答。
萧羽没等她回答,自顾的说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要嫁给萧寒,也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伤害萧寒。他,不完全是你看到的那样,如果有一天你认识了真正的萧寒,即便你接受不了,也希望你别伤害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卫子夕心头一震,澄澈的眼眸里涌现了无限的疑惑与不解。
什么叫认识了真正的萧寒?
她抿唇刚想问,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远远的驶来,停下。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穿着颜色偏浅的蓝色军装跳下来,对萧羽敬礼:“司令长。”
萧羽冲他点头后,对卫子夕道:“萧寒就拜托你多照顾了,他自幼被爷爷宠坏了,性格乖张,要是惹你生气别和他一般见识。”
卫子夕点头:“我知道。”
这些日子她多少也摸透了一点萧寒的性子。
萧羽闻言,放心的收回目光对大男孩道:“终年,我们走。”
“是,司令长。”厉终年转身去拉开了车门,待萧羽上车后他关车门。
绕到驾驶座要上车的时候,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一眼屋檐下的卫子夕。
卫子夕眉眸沉静,迎上厉终年的目光不闪不躲,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厉终年礼貌的颔首回应,上车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
后座的萧羽岂能看不出来厉终年刚才的小举动,“怎么了?”
“没什么。”厉终年一边开车,一边随口道:“那位就是二少的太太?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终年见过卫子夕?
终年自幼被厉寒渚带在学校长大,几乎是封闭的,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而卫子夕被卫家领养,后来去了国外,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厉终年扫了一眼后视镜,捕捉到萧羽眉心的沉思,补充一句道:“可能是我看错了。”
也许吧。
萧羽没有再说话,闭目养神-
卫子夕回到卧室的时候,萧寒站在了窗口背对着她,语气略带冷漠:“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脾气不好,性格乖张,很难相处,让我多包容点!看样子你的坏脾气是出了名的,连大哥都这样认为。”卫子夕自动忽略了之前的对话,只说了最后一段。
萧寒不屑的冷哼一声,“以后离他远点!”
低沉的嗓音说的很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或是单纯的傲娇。
萧羽看起来很关心萧寒,可是萧寒明显不喜欢萧羽,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萧家父母又是怎么样的?
看样子这风光无限的梧桐居,似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光鲜亮丽。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萧寒没听到卫子夕的声音,不满的转身瞪她。
卫子夕回过神来,随意的回答:“知道了。”
转身要去衣柜拿衣服,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冲过来,强势的将她包围了起来,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卫子夕心漏跳一拍,侧头时耳边有他温暖的气息。
“你,干嘛?”突然就从身后抱住了她。
萧寒收紧手臂,下巴贴在她的下颌,抿唇说话的时候唇瓣一下一下的轻擦着她的耳朵。
“我老婆我想抱就抱,你管得着?”低低的声音明显是在傲娇啊。
卫子夕唇瓣流转笑意,“可你抱的人是我啊!”
“你是我老婆!”较真又笃定的语气。
卫子夕:“……”
为什么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萧寒抱了她好一会,卫子夕站的腿都酸了,腰快被他的手勒断,尝试的想要掰开腰上的手时,萧寒先松开了手。
“刚刚没亲到,现在补上……”
卫子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掰过身子,俊朗的容颜立刻在眼前放大n倍,温软的唇瓣熨烫着她的唇。
这个磨人的亲吻狂魔……
垂落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抱住了他的腰。
……
卫荣远打电话给卫子夕邀请她参加卫氏集团旗下的一个项目开发酒会。
卫子夕并不觉得意外,尤其是卫荣远旁敲侧击的说,她要是一个人来觉得无聊,可带几个朋友过来。
这个朋友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卫子夕挂掉电话,微微的叹气,她不想帮卫荣远牵线萧家,可是她终究在卫家长大,卫荣远给了她一个身份,对她也不错,她做不到对他的请求熟视无睹。
几番犹豫后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擦头发的萧寒,贝齿轻咬在粉唇上,叫了他一声。
萧寒动作顿下,抬头没说话,等着她开口。
“明天卫氏集团有一个酒会,父亲要我去露个脸。”
“所以?”他挑了下眉头。
“我不想一个人过去,你有没有空……”
不等她把话说完,萧寒冷漠道:“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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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酒会明显就是拉关系的,他最烦这种场合,她居然想要自己陪她去,明显就是卫荣远想和他攀关系。
碧波黯淡了下,想到他会拒绝的,低低的“哦”一声后,拿着手机像是在翻着什么,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路向北有没有空,要不然请他陪我一起去!”
萧寒听到她的喃喃自语脸色瞬间黑了,“你说什么?”
卫子夕反应过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萧寒将毛巾扔在了沙发上,欣长的身子走向床边,阴影笼罩住她,“你想叫路向北陪你去?”
他给路向北十个胆子,看路向北敢不敢去!
卫子夕黛眉微蹙,“我和方静卫子凝的关系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一个人去,她们肯定找我麻烦,路向北那么会说,请他一起过去,我就不用担心被欺负了。”
“她们敢!”萧寒毫不犹豫的开口,语气肃杀。
他萧寒的老婆,谁敢欺负!
“你又不去,怎么知道她们不敢!”卫子夕粉唇微嘟,模样有十分娇憨。
萧寒黑眸微眯,“总之不准叫路向北陪你去!”
“那你是要陪我去?”卫子夕眼睛一亮,期待的问道。
萧寒冷冷的挤出两个字:“不去!”
眼神再次黯淡,打开电话本,“我还是打电话给路向北吧。”
刚准备拨通智障儿童的电话,萧寒脸色沉冷,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往窗外扔。
卫子夕恼了,“你干嘛扔我手机!”
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楼下捡手机。
萧寒抓住她的手腕,整个人拖回来,圈在自己的怀中。
卫子夕拼命的挣扎,“放开我……萧寒你混蛋……”
不陪她去就算了,居然还扔她手机。
萧寒双腿夹着她的腿,双手如铁焊在她的腰上,气息莫名的粗重了几分。
“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卫子夕停下来迎上他灼热的目光,似笑非笑,“你想浴血奋战啊?来啊……”
互相伤害啊!
萧寒眸色深了,菲薄的唇瓣轻抿,“都一个星期了,还没干净?”
“你管得着么?”卫子夕将他说过的话还给他。
瞧她傲娇的小模样……
萧寒的心里像是一条小溪潺潺流水,温暖无比。温热的大掌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面不改色道:“有关于我的性福,岂能不管!”
性字的音咬得很重!
卫子夕脸颊一热,“不要脸……唔……”
亲吻狂魔再次上线剥夺了她的呼吸,一点点抽走她的理智。
卫子夕被吻得头晕目眩,脑子里只剩下一片浆糊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哪里还记得被扔出窗外的手机。
……
翌日,卫子夕醒来,半张床已经没有了温度。
她坐起来,眼角的余光扫到床头柜上,昨晚被萧寒扔出窗外的手机完好无损正安静的躺着。
绯唇扬起淡淡笑意,伸手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下压着一张便利贴。
她拿起便利贴,龙凤飞舞苍劲有力的字迹逐一映入眼帘。
在家等我,敢叫路向北,你就死定了。
——萧寒
卫子夕唇角的笑彻底晕开了,这个傲娇的男人明明心里已经答应了,嘴上却不说,傲娇死了。
今天要和他一起出席卫氏集团的酒会,自己应该穿什么?
她掀开被子赤脚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急忙走到衣柜前挑选酒会要穿的礼服。
白色?
不行,太素雅了。
红色?
好像有点艳俗。
黑色?
太老气。
卫子夕把每一件礼服裙子都翻出来看了一遍,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衣服真的很少,没有一件她满意的。
时间尚早,不如去买一件。
顺便问问萧寒今晚会穿什么。
卫子夕迅速的洗漱换好衣服下楼,萧鼎刚好从外面散步回来。
陪萧鼎用过早餐,便自己开车出去了,在商场挑衣服的时候给萧寒发了微信。
等了五分钟,萧寒都没有回,大概是在忙。
卫子夕没在意,试了好几件衣服都不满意,店员又拿来一条浅绿色的长裙让她试穿。
卫子夕在试衣间刚换上,手机突然响起,是萧寒发来的视频通话。
没有迟疑的点开,萧寒俊朗的容颜就出现在屏幕上。
“你在买衣服?”萧寒看出她身后的背景,像是商场的试衣间。
卫子夕点头:“对呀。”
说着就把手机举远点,让他看到自己的全身,“我刚试了这条怎么样?”
她觉得还不错。
萧寒看到视频里的卫子夕肤白貌美,身上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长裙,面料是白纱绣着绿色的花朵,因为有内村,倒也没有多暴露性感,更多的是森系的纯美。
奈何她露出弧线优美的香颈,纤长白皙的手臂,还有那可以盛酒的锁骨……
他皱起眉头,怎么觉得她哪哪都性感好看!
“换一件。”
“为什么?不好看?我觉得挺好看啊!”卫子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越看越满意。
“不配我的衣服。”男人板着脸说道。
“哦。”这个理由强大到她无言反驳。
萧寒见她有些失望,又道:“喜欢就买,留着以后穿。”
或者只穿给他看。
他已经能想象到在她穿着这件裙子躺在自己的身下,自己亲手撕掉那薄弱的纱,她一定很美!
卫子夕哪里会知道萧寒打的什么主意,只觉得喜欢买下以后总会有机会穿的。
“床头的抽屉里有卡,你出门前拿了?”萧寒又出声问道。
卫子夕摇头:“抽屉里有卡?”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萧寒:“……”
那张卡他前几天就放进去了,密码就写在卡后面,还特意放在她睡的那边床头抽屉,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卫子夕见他脸色不好,猜测可能是大男子主义犯了,想给自己买衣服。
“卡是没带,不过你开给我的那张一百万支票我带了。”明亮的眼眸笑眯眯的眯成一条线了,纯良无害。
萧寒听出她话里的嘲弄,脸色一黑,啪的就把视频通话给挂断了。
卫子夕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担心他晚上不参加酒会,连忙回拨过去。
拨过去就被挂断了。
她又拨了一次,依然被挂断。
卫子夕正想拨第三次的时候,手机突然发出一连串的新信息提示。
她定睛一看,瞬间怔愣住了。
一连串的转账信息,每次都是五万,一共十次,也就是五十万。
卫子夕懵了,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立刻给他发信息:干嘛给我转这么多钱?
就算买衣服也用不了这么多。
没一会萧寒回了一句话:有钱,我乐意。
卫子夕:“……”
之前还在路向北和南宫面前哭穷,这么快就又有钱任性。
这个男人真是幼稚的……可爱。
卫子夕还没有来得及回复,萧寒的信息再次进来:黑色西装,浅蓝色暗花领带。
虽然生气但还是告诉她今晚穿什么衣服,代表他今晚会陪自己一起出席酒会。
心里松了一口气,立刻给他回了信息:知道啦(微笑的表情)
萧寒没有再回信息了。
卫子夕把衣服换了,想着他今晚穿的衣服,搭配白色的礼服好看是好看,但太普通了。
看到一件水蓝色的渐变色裙子,想到他的领带颜色,卫子夕立刻试了试衣服,上身效果还不错便同那件绿色礼服一起买下来了。
买完衣服,又去买了一双搭配礼服的鞋子,首饰这些她都不喜欢戴便没买了。
……
傍晚,萧寒提前下班,回到梧桐居时,卫子夕刚好换上了礼服。
萧寒一进房间就看到她站在镜子前,呼吸一滞。
腿长,腰细,肤白,********,简约的礼服将她的好身材展露的一览无余。
卫子夕在镜子里看到回来的男人,唇瓣漾起浅浅的笑,转身询问:“这件礼服……唔……”
话还没说完,萧寒走到她面前,直接低头,干燥的唇瓣熨烫住她的唇,碾磨悱恻。
卫子夕很快就被他吻的脸颊泛红,碧波旖旎缱绻,迷离的眸光凝视他英俊的脸庞,唇齿的缝隙中声音含糊不清的响起,“怎么一回来就亲我?”
“谁让你穿的这么风(骚)出去勾人!”萧寒想到她这么好的身材要被别的男人看到,心里别提有多不爽,真想把她锁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卫子夕脸颊一热,羞恼的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谁风(骚)了!”
长的漂亮,身材怪她咯?
她娇嗔的样子更加的活色生香,惹得他低低的笑出声,安抚道:“风(骚)不是贬低,是褒义。”
“哼!”卫子夕冷哼一声,才不接受这个解释。
萧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顺毛,“我去换衣服。”
手掌恋恋不舍的从她盈盈一握的腰上离开。
萧寒换上正统的西装,系上与她裙子颜色一样的领带,出现在卫子夕的面前。
卫子夕脑子里猝不及防的就涌上了一句话:你裙子的颜色就是我领带的颜色。
萧寒捕捉到她眼底的惊艳之色,俊颜上浮上骄傲,“被我帅气迷到了?”
卫子夕回过神来,故作淡定道:“少自恋了!比你帅的人多了去。”
“谁?”萧寒挑了下眉头,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姓卫的。
她要是敢说,看他今晚怎么收拾她!
萧寒不自觉的就拿自己和卫子越比较,怎么想都觉得卫子越和自己没可比性!
他从头到脚都完美的无可救药。
“南宫啊!”提到帅,卫子夕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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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闻言,脸色瞬间黑了。
比起卫子越,她说南宫他倒觉得更生气了。
南宫有他帅?
又老又阴沉哪里帅了!
“你的审美观一直不在线上,我知道。”萧寒臭着脸道。
下次聚会绝对不叫南宫!
卫子夕没和他继续斗嘴,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萧寒主动的牵起她的手下楼,在下楼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颈脖,空荡荡的一片,再看她玲珑的耳贝和纤细的手腕,都是什么都没戴。
“一件首饰都没戴?”眉心皱起,不冷不热的语气,像是很随意的在问。
“我没有那些东西,而且也不喜欢。”戴着那些东西总觉得是累赘。
萧寒没有再说话了。
因为参加酒会,萧寒自然不会亲自开车,许生早已在门口等着,送他们去酒店。
卫氏的酒会订在了南宫家旗下的众多酒店之一云上。
云上是南宫家旗下最好的酒店,从最初的图纸设计,到建设,再到后期的管理,南宫御全程参与,酒店走的是高端路线,不论是装修,还是环境或是食物都是顶级的,很多政治要员宁可花钱住云上也不愿意去住政府提供的皇家酒店。
这次卫荣远把酒会订在云上也是花了大价钱。
萧寒和卫子夕抵达云上,时间不早不晚,已经有不少宾客到场。
一楼是签到处,二楼就是宴会厅,萧寒和卫子夕签到后,直接从大堂的楼梯走上去。
卫荣远就站在宴会厅门口迎接宾客,远远看到卫子夕挽着萧寒的手臂走过来,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明显。
他猜测的没错,卫子夕果然和萧寒交情匪浅,否则也不可能请得动出了名的倨傲不逊的萧二公子!
萧寒和卫子夕走到他跟前,卫子夕礼貌的叫了一声:“父亲。”
卫荣远点头,眸光却看向萧寒,“萧二公子今晚愿意出席,真是让卫氏蓬荜生辉。”
萧寒一张俊朗的容颜没多少的情绪,菲薄的唇瓣轻扯,语气淡漠:“闲来无事,反正是南宫的酒店我就是来随便看看,卫总不必客气。”
他人虽然是来了,但想攀关系,做梦!
卫荣远笑笑,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对卫子夕道:“今晚宾客众多,怕照顾不周,子夕你好好招待萧二少。”
卫子夕:“我知道了,父亲。”
卫荣远还要招待其他的贵宾,没有再和萧寒多言,而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之前萧寒出现在他的生日宴会上已经让很多人纷纷猜测卫家和萧家是不是攀上了关系,很多人暗地里向他示好,今晚萧寒和卫子夕一起出席酒会,所有的宾客都看到了,此刻都低头议论纷纷。
不用到明天相信很多人都会知道卫家和萧家好事将近,那么卫氏企业想要真正的融入八大家族就指日可待了。
卫子夕揽着萧寒走近宴会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成为全场的焦点。
萧寒神色淡淡,面对四周的目光一点反应都没有。
卫子夕端了一杯红酒递给他,“很无聊?”
萧寒轻啜了一口,睥睨她,傲娇的语气道:“知道就好。”
卫子夕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像是安抚他一样,手指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袖子,“那我们一会就回去。”
萧寒像是被她的动作取悦到了,冷冷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凝视她的眼眸也柔软下来,简单的嗯了一声。
“那边有吃的,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出门前都没吃东西,这种酒会为了形象都是只喝酒不吃东西,那些食物摆着好看,最后都是被浪费了。
卫子夕和萧寒不一样,他们只是过来露个脸,而且长的漂亮任性,吃东西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形象。
“随便!”萧寒没有拒绝,他知道云上的东西好吃,她应该还没吃过,尝尝也好。
卫子夕松开他的衣袖,提着裙子施施然的走向食物区。
萧寒的眸光跟随她的身影移动,发现有不少男人的目光都在卫子夕身上,脸色不禁一沉。
看什么看,那是他老婆,真想把他们的眼睛都给戳瞎。
为了不让那些男人有机可乘,萧寒毫不犹豫的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为了头上不被绿,他就勉为其难的跟紧点吧。
卫子夕刚拿了一块抹茶卷,就看到他站到自己身边,眼底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你拿的我不爱吃。”萧寒扬了扬下巴,倨傲道。
“那你喜欢吃什么?”
萧寒哪里是想吃甜点,纯粹是想吃眼前这个人,随意指了指一排甜点里的一个。
卫子夕眼底拂过狐疑,“你确定真要吃那个?”
“有什么问题?”鬼知道那是什么。
卫子夕摇头,重新拿了一个盘子夹了一块他指的点心给他,体贴的将调羹都递给了他。
萧寒随便吃了一口,剑眉瞬间皱起,甜的齁人。
“这个是樱桃甜心,甜度很高。”卫子夕将盘子拿回来,将抹茶卷递给他,“这个不是很甜。”
卫子夕没有再拿新的,直接吃他没吃完的樱桃甜心。
她对甜食也不是很喜欢,吃了两口就腻住了,伸手想要拿旁边倒好的果汁。
经过的服务员直接将手里的果汁递到她手里。
卫子夕有些意外的扫了他一眼,服务员点头微笑转身离开。
卫子夕看着手里的果汁,感觉到人群中有一道强烈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她侧头看过去。
轻而易举的在人群中看到了目光的来源处。
卫子凝端着香槟杯站在人群中,眸光正看向他们,准确的来说是盯着卫子夕。
萧寒顺着卫子夕的眸光看到卫子凝,“怎么了?”
卫子夕回过神来,摇头:“没事。”
眸光再次看向手中的果汁,慢慢的举到了唇边要喝了。
眼角的余光扫到卫子凝的位置。
卫子凝看到她喝了果汁,樱唇克制不住的扬起了一抹奸计得逞后的坏笑。
卫子夕心中泛着冷笑,喝了半杯的果汁,放下杯子后,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谢谢你今天陪我过来。”
“嗯?”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想不想尝尝果汁的味道?”
萧寒眼眸一掠,还没反应过来,卫子夕已经踮起脚尖,单手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萧寒神色一震,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主动。
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间没任何的反应。
刚准备走向他们的卫子凝步伐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五官狰狞的都要挤到了一起!
卫子夕这个贱人真不知廉耻,居然当众勾引萧寒!
卫子夕眼角的余光扫到卫子凝气的变形的脸色,心情大好,松开了萧寒。
萧寒皱眉,搞什么鬼,他什么都没尝到。
伸手直接揽住了卫子夕的腰肢,“舌头都没伸,也敢说让我尝尝果汁!”
音落,低头攫住她离开的唇瓣,舌尖撬开两个人间细缝般的隔阂。
纠缠,吸吮。
卫子夕听到他直白露骨的话,脸颊瞬间一红,躲不开他的舌头,只好张嘴任由他入侵。
卫子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扭曲形容了,尤其是在看到萧寒主动吻上卫子夕的时候。
若不是有众多的宾客,她真恨不得抽卫子夕两个耳光!
贱人,一定是故意的。
明知道自己喜欢萧寒,还在自己面前和萧寒做这么亲密的事,真恶毒!
卫子凝深呼吸几口气,调整情绪,端着酒杯走过去。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她站在恍若无人接吻的两个人面前,强颜欢笑的开口。
卫子夕听到她的声音,双手推了推萧寒的胸膛,示意他适可而止。
萧寒闭着的眼睛掀开,眸光幽冷不爽的扫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卫子凝。
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搅,心情糟糕透了,今天要不是卫氏的酒会,他一定把姓卫的扔出去!
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卫子夕的唇,看着她染上红晕的脸颊,迷离的眸光,红肿莹润的唇瓣,真想把她扛回家,直接办了。
妈的,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会勾人!
卫子夕哪里会知道萧寒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下礼服。
卫子凝强撑着唇瓣的笑,甜甜的开口:“姐姐,爹地有事找你,在休息室。”
卫子夕将胸前的长发撩到身后去,微笑道:“好,我这就去。”
萧寒刚想说和她一起,谁知道那个老东西叫她有什么好事。
卫子凝强行的挤开了卫子夕,站在萧寒面前,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萧二少,我刚好有医学上的问题请教你,可以吗?”
“不可以。”萧寒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又不是老师,没义务教她。
而且教谁也不会教姓卫的。
卫子凝唇角的笑一僵,神色顿时委屈起来,要开口的时候,被挤到一旁的卫子夕好整以暇的开口:“既然妹妹有医学问题想请教,萧主任就不吝赐教吧!我先去找父亲了,失陪。”
萧寒脸色瞬间黑了。
这个卫子凝明显是想勾引自己,她眼瞎看不出来吗?
卫子夕唇角沁着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背影潇洒极了。
萧寒漆黑的眸光死死的瞪着她的背影,像是要在她的背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至于卫子凝站在他面前说什么,压根就没听到。
谁要听苍蝇嗡嗡嗡啊!
转身就要走,卫子凝连忙拦在他的面前,“萧寒,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双眸含泪,楚楚可怜。
卫子夕走出宴会厅,直接走向二楼靠近楼梯口的休息室。
敲了敲门,没有任何的回应,她直接推门而入,空荡荡的休息室没有一个人。
黛眉微蹙,眼底拂过一抹异样的光,步伐缓缓又往里面走了两步,虚掩的门突然发出被锁起来的声音。
她猛地一个回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粉嫩的唇瓣扬了扬,笑容不及眼底。
这就是卫子凝让自己来休息室的目的。
“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看样子我今天能爽到了。”男人**的目光放肆的盯着卫子夕,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一样。
卫子夕听到他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慌张和惧怕,莹亮的目光看向男人,淡定从容的开口:“的确如此。”
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配合,立刻笑出声,“看你这么上道的份上,我一定会温柔点,绝对不会让你很痛的,美人我来了!”
搓着双手,迫不及待的扑向卫子夕。
卫子夕静伫原地,看到他扑向自己,神情淡然无波,不但没有闪躲,唇瓣甚至沁出一丝笑意。
男人心生奇怪,一般女人发生这种事不是应该害怕和尖叫吗?
为什么她就一点都不害怕?
来不及想那么多,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尝一尝美人的味道了。
就在男人要抱到卫子夕的瞬间,她轻便的往旁边一躲,伸出脚,男人猝不及防的就被她绊倒,狗吃屎一样狠狠摔在地上。
男人摔痛的低咒道:“妈的!居然敢和我耍花样!”
起身就想出手教训卫子夕,只是刚一个转身,卫子夕一拳狠狠的挥在了男人的脸上。
力气重到男人的脸直接变形,张开的嘴有一颗牙齿直接飞出来,和男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摔在地上。
泛黄的牙齿上甚至还沾着血迹。
男人捂住脸,惊诧的眼神不可思议的看向卫子夕。
见鬼了!
他从来没见过身手这么好的女人。
卫子夕形态优雅,裙摆整洁,没有一丝的凌乱,高高在上宛如一个女王。
“你知道吗?”她轻轻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很轻却重重的砸在男人的心头,寒意从心底最深处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每走一步,男人就忍不住的往后挪一点,惊恐的眼神看着她,不住的摇头。
“不,不……”
“我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对人动手,或许是时候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音落,绯唇轻挽冷魅的笑意,阴森骇人。
“啊……”她的倩影笼罩住男人时,如同灭顶的绝望凶猛而来。
这一刻,她似乎已经不是人了。
清澈的瞳仁里没有感情,只有冰冷和凶残,如同没有感情的野兽,能将人撕得四分五裂。
男人以前不是没和人打过架,但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毫无还手之力。
她的动作快如猎豹,力气大的出奇,矫捷的身子动起来手来犹如在跳一支优美的华尔兹,奈何他真的没办法还手。
光是她那迸发着寒意的眼神已经能让他不寒而栗,四肢僵硬的无法听脑子做出反抗的举动。
只能承受无尽的痛苦。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打的错误。
他根本就不该听卫子凝的话,拿她的钱企图**这个女人。
因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卫子凝的眼泪在其他男人的眼中或许有用,但是在萧寒的眼里只有恶心和虚伪。
这让萧寒不由的想起卫子夕。
那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好像很少哭,或者说压根就没哭过吧。
这样比较起来,萧太太怎么看怎么好,一点也不矫情做作,越来越让他满意了。
“不是讨厌。”萧寒睥睨她,慢悠悠的开口。
卫子凝心中一喜,他不讨厌自己,欣喜未及眉梢,萧寒下一句话瞬间将她打入地狱。
“有喜欢才会有讨厌,我又不喜欢你!纯粹觉得你碍眼,麻烦让开!”
卫子凝脸色瞬间就青白交替,难堪到了极点。
他连讨厌的情绪都懒得给她,只是把她当个东西一样,觉得碍事!
这比讨厌更加的羞辱人。
萧寒像是没看到卫子凝的难堪,绕过她走向宴会厅的出口。
他要找那个女人算账!
搞什么鬼,居然把他丢给卫子凝,就不担心自己被勾引了?
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被勾引了?
越想越生气,他一定要好好修理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卫子凝双手攥成拳头,不甘心的回头看到萧寒的背影越走越远,贝齿暗暗咬住内唇,眼底拂过阴险的笑。
现在就算萧寒找到卫子夕也来不及了,只怕刚好能看到卫子夕被人上的画面。
她就不相信,萧寒亲眼看到卫子夕被人上还能继续和卫子夕在一起!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更何况骄傲如萧寒。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卫子夕身败名裂,遭万人唾弃的下场了。
眼底的水雾渐退,抬头挺胸不紧不慢的跟上了萧寒的脚步-
萧寒刚走出宴会厅就听到霹雳乓啷的一阵响声,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加快脚步走向休息室,刚没走到,远远就看到卫子夕站在楼梯口,眸光落在下面,似在看着什么。
萧寒加快脚步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卫子夕看向他,眸光清澈又有些无措,“我刚去休息室找父亲,父亲不在,准备回来就碰到那个男人,他想**我,把我往房间里拖,我挣扎的时候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自己不小心竟然从楼梯滚下去了,怎么办?”
其实是她直接把男人给踢下去的。
萧寒在听到“***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瞬间黑了,原本一腔的怒火全转变为担心,眸光落在她身上,“他碰你了?”
“拽我手臂了。”卫子夕回答。
其实是她揪着男人的头发,直接把人从休息室给拖出来的。
萧寒看着她两条白嫩的手臂,隐约是有点泛红,眸色幽深,冷的可怕。
想都没想,直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遮挡住蕾丝白沙下白皙可见的皮肤也遮住了她两条白皙的手臂。
“叫你不要穿这么风骚出来勾搭男人就是不听!”语气生硬,怒火藏不住,却不是对她。
“出门前你也没叫我换啊。”卫子夕小声的反驳。
“还不是你穿什么都风(骚)。”话到了唇边却没说出来,在犹豫她刚遭受惊吓,自己不应该在凶她。
“还不是你穿什么都风(骚)。”话到了唇边却没说出来,在犹豫她刚遭受惊吓,自己不应该在凶她。
“怎么回事?”
宴客厅里的宾客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纷纷走出来一探究竟,卫荣远走在最前面。
今天是卫氏集团的酒会,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卫子夕看向卫荣远,声音轻柔道:“有个男人想要非礼我,推让之间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卫荣远和宾客们闻言下意识的都看向楼下。
楼梯口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趴在地上只露出半张脸,鼻青脸肿根本就看不清楚具体长什么样子。
跟着出来的卫子凝看到楼下的男人,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卫荣远眼底拂过一丝烦躁,像是对卫子夕不满。
卫子夕无辜的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子凝说父亲有事找我,在休息室等我,可我去了休息室父亲不在,我打算回宴会厅招待萧二少爷,没想到就碰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卫荣远听完了卫子夕的话,眸色瞬间深了,心里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侧头瞪了一眼卫子凝。
卫子凝心虚的不敢去看卫荣远的眼神,趁人不注意瞪了一眼卫子夕,她一定是故意的!
“好了,今天是卫氏集团的酒会,别让这种乱糟糟的事破坏了气氛。”卫荣远沉声的开口,似乎是默认了自己是叫卫子凝叫卫子夕去休息室的,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卫子夕知道卫荣远一定会维护卫子凝的,可是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还是不由的冷笑了一下。
何为亲疏,便是如此。
“走吧,大家都回宴会厅吧,别扫了兴致。”
卫荣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要看某人同不同意。
“自己女儿差点被人玷污了,卫总还有心思继续酒会,看样子卫总的心还真够大的。”一直沉默的萧寒突然出声,字字清寒入骨。
卫荣远唇角的笑一僵,“萧二少说的是哪里的话,子夕她这不是没事……”
话还没说完,萧寒冷冷的打断他的话:“难道你想等到她出事?”
卫荣远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几乎是要下不来台。
其他宾客也都盯着卫荣远,听完萧寒的话是觉得卫荣远这个做父亲的心够大!
气氛微微僵硬,一直没说话看着这一切的方静暗戳戳的推了下卫子凝。
卫子凝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走到卫子夕的面前,关切道:“二姐,你没事就好,刚才的事都怪我不好,我应该陪着你一起找爹地的。”
卫子夕唇角沁着一股淡淡的笑,“这种事怎么能怪小妹呢?”
音落,她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唇瓣贴近卫子凝的耳畔,压低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到。
“同样的手段你居然敢在我身上用两次,卫子凝你敢不敢再蠢一点,嗯?”
卫子凝呼吸一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站直身子的卫子夕。
她是故意的!
故意喝上果汁,人也是她故意推下楼梯,就是要吸引大家的注意!
卫子凝的脸色都苍白起来,惊诧的眼眸看着卫子夕,这么多年她竟然都没发现卫子夕居然这么有心计,这么……可怕!
“怎么都站在这里?”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走出来的人看到这边乱哄哄的,步伐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声音低沉威严。
卫子夕和萧寒是同时回头看到南宫御的。
萧寒想到卫子夕说南宫比自己帅,脸色瞬间就不好了,鼻子冷哼了一声,“知道的人知道这里是酒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里是卖yin集团。”
南宫御脸色一黑,自己今天好像没惹到萧二吧!
怎么一开口就像是吃了炸弹!
眸光看向卫子夕寻找答案。
卫子夕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见色起意想对我……”欲言又止,剩下的话不用说,南宫御这么聪明自然能猜测到。
南宫御脸色这下是真的黑了,冷峻的轮廓线弥散着一股寒意,眼角的余光看到楼下摔的惨不忍睹的男人,额头青筋凸起。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染指萧二的老婆,难怪萧二火气那么大。
“抱歉,子夕!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南宫御眸光诚挚的看向卫子夕,语气没有平常那般公式化,而是轻松的像对待一个好朋友。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而且今天是卫氏集团的酒会,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御才发现卫荣远等人站在不远处呢。
要不是亲眼所见,卫荣远怎么都不敢相信卫子夕居然会和南宫御像朋友一样说话!
而且南宫御居然叫她“子夕”,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南宫御这个几个人打交道的,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南宫御黑沉的眸光波澜不惊的从卫荣远身上扫过,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低沉的嗓音道:“子夕,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件事对你虽然没有造成很大影响,但却给云上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如果不彻查清楚,以后谁敢住我们云上?”
这话表面是说给卫子夕听的,实际是说给卫荣远听。
区区一个卫氏集团怎么可能与国第一财阀南宫家相提并论。
卫子夕闻言,无奈的点头:“好吧,那就交给你了。”
卫子凝听到他们的话,紧攥成拳头的手掌心渗满冷汗。
怎么办?
一旦被南宫御查到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即便卫子夕因为爹地不敢找自己麻烦,可是南宫御不会爹地的,这个男人出了名阴狠毒辣,对南宫家的人都毫不留情,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外人。
萧寒冷冷的睥睨了一眼南宫御,直接握住了卫子夕的手腕道:“走吧,这种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来的地方有什么好呆的。”
拉着卫子夕的手就往楼下走。
卫子夕无奈的对南宫御投去一个见谅的眼神。
宾客们:“……”
萧二少爷,你这是在骂谁呐!
南宫御:“……”
都说会彻查清楚了,你到底还在傲娇个什么劲?
萧寒拉着卫子夕的手走下楼梯,经过躺在地上的男人身边时,擦的发亮的皮鞋直接踩上了男人的手背。
“啊……”已经昏迷的男人痛苦的尖叫醒来。
宾客们光是听这声音都感觉到手指好疼,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萧二少爷。
南宫御眼底拂过一抹玩味。
呵,这就是萧二啊!
……
车子在车水马龙的路上奔驰,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不断的从眼角掠过。
车厢里微微的低气压,静谧到两个人的呼吸缱绻的交缠在一起。
萧寒拉着卫子夕的手没放开,可是昏暗不明的光线中卫子夕看到了他冷峻的神情在生气。
很生气。
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唇瓣,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梧桐居,萧寒拽着卫子夕的手上楼。
遇到佣人问好,萧寒高冷的连个眼神都没给,佣人看出二少爷情绪不好,连忙下楼,避免被牵连到。
走进房间,酝酿了一路的卫子夕开口:“萧寒……”
声音刚起,下一秒萧寒转身用脚踹上了门,直接将她钉在了门板上,凑近的俊颜呼吸如数的喷薄在她的脸颊上,声音几乎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卫子夕,你他/妈的什么意思?那个脑残明显想勾引我,你还把我推给她,怎么是要我夸萧太太好气度?!”
卫子夕一怔,她一直以为他是生气自己利用了他,没想他却是生气这个。
脑残,他是这么想卫子凝的?
黑白分明的瞳仁看着他,光芒越发的闪亮。
怎么办,现在生气的萧寒也让她觉得很可爱。
“说话!哑巴了?”萧寒见她不说话,胸腔的怒火再次蹦出来。
一想到她不在乎自己,把自己推给别的女人,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卫子夕任由他禁锢着自己的双手,明亮的眼眸含笑的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毫不犹豫的凑上前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萧寒一怔,没想到她会亲自己,皱着眉头道:“你严肃点,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脸色依旧阴沉,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绯唇染上愉悦的笑意,她说:“萧寒,我们接吻吧!”
“谁要和你接吻!”萧寒从来都是行动派,每次直接吻上去,哪里会像她还会说出来,不知羞耻。
卫子夕看到他的脸上划过可疑的红晕,唇角的笑更深了,“真的不要吻我?可是我很想和你接吻,很想和你唇齿纠缠……”
萧寒幽邃的眸光因为她的话不由自主的锁定在她莹润的唇瓣上,她每多说一个字,他的心就剧烈的跳动一下。
这个女人,明显是在挑逗他!
“萧寒……”卫子夕再次出声,声音柔软,尾音拖长,甜糯的像是要把他的骨头都给酥化了。
话音未落,萧寒已经压抑不住自己想要亲吻她的渴望,低头狠狠的攫住她的唇瓣,霸道的长驱直入,重到想要是吃掉她的舌头。
卫子夕疼的皱眉,却没有躲开他,而是主动迎合他。
萧寒禁锢她的手松开,改为抱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逼着她的小嘴张的更大,方便他进入的更深,近乎要抵到她的喉咙。
气息,很快就喘起来。
温度,不断的在升高。
两个人都忘情的沉浸在这个稳重,仿佛世间万物都消失了。
只剩下彼此。
不知道吻了多久,卫子夕差点窒息了,萧寒这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她的唇瓣。
四片唇瓣相贴,缝隙里响起他喑哑的声音,“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
卫子夕喘着气,胸前跟着起伏似有若无的蹭过他的胸膛,碧波潋滟的掠向他,娇媚的声音缓缓响起:“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说你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萧寒冷着脸说道,眼神里窜动的却全是小火苗。
卫子夕没说话,双手抱住他的腰,咯咯的笑出声来。
“嗯?”她的反应让萧寒更加的不爽,侧头就在她的脸蛋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泄愤。
卫子夕疼的推开他的俊颜,浅笑嫣然:“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认错!”
萧寒眸光一眯,寒光乍现。
在他还没来得及发火之前,卫子夕连忙开口继续往下说:“你都说了她是脑残,我要是担心你会被一个脑残勾引,那就是我脑残了!”
眼底的寒光因为她的话瞬间弥散不见,冷峻的眉梢温和下来,“所以……你是相信我不会被勾引!”
卫子夕略带小骄傲的点头,“当然,她又不是我!”
随随便便的就能把这个高冷的不像话的男人撩的欲火焚身。
“呵!”喉间发出愉悦的笑声,大概是不想她太骄傲,故意绷着声音,“自作多情!”
“难道不是吗?”卫子夕挑了下眉角。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可以很确定,萧寒经不起自己的撩拨!
滚烫的指尖捏着她的圆润的鼻子一下,“不知道害臊!”
“近墨者黑呀!”
“嗯?”男人的剑眉挑起,露出不悦。
卫子夕刚刚给他顺好毛,这个时候不敢再惹他,柔软的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上,“你快让开,热死了!”
他的身上好像火烧一样,热气一阵阵的扑面而来,惹得她都出汗。
萧寒没有松开她,反而抱的更紧了,手掌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细细的摩挲,菲薄的唇瓣溢出沙哑性感的声音:“我……”
欲言又止。
“怎么了?”卫子夕见他的神色好像不太对,立刻追问到。
“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我好像……被下药了!”漆黑灼热的眼眸里涌上了不解,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下药的。
难道是那杯红酒?
“下药?”卫子夕也是一惊,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该不是你吻我的时候……”
萧寒吻她的时候,她刚喝下果汁,嘴里还有残留的果汁。
萧寒眼眸眯紧,听到她的话,疑惑道:“你的果汁被下药?可你为什么没事?”
卫子夕讪讪一笑,绯唇轻启,声音很轻,很轻的响起,“我的体质比较特殊,一般的药对我药效只有一次,第二次就会有了抗药性。”
所以她明知道果汁有问题也照样喝了,因为果汁里的药对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你明知道果汁有问题,知道卫子凝想害你,也照样喝了?”萧寒的气息越来越乱,因为越来越汹涌的席卷,声音也跟着紧绷起来。
还有她那是什么鬼体质!
听都没听过!
卫子夕沉默,算是默认了。
“卫子夕你脑子有病是不是?难道你就没想过万一果汁里的药对你有效,后果会是怎么样!”胸腔有一股怒火蹭蹭的冒起来,他控制不住的发起火。
他不生气她让自己中药了,却是在生气她这样做没想过后果!
“不会的,卫子凝有多少伎俩我知道,她顶多是故技重施,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所以我才……”
不等她的话说完,萧寒怒不可遏的打断她的话,“卫!子!夕!”
一字一顿,每个字都蕴满怒火!
卫子夕不敢再辩解,看到他满脸的汗水,脸色涨红,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连站着的力气好像都快没了。
“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服软的开口,犹豫再三道:“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然我帮你……”
她当时就是想气卫子凝,所以才亲了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当众深吻自己,更没想到自己嘴里居然还有残留的果汁。
萧寒拂开她的手,喘着气的扔下三个字:“用不着!”
转身就朝着浴室走去。
“萧寒,萧寒……”卫子夕叫了他好几声,萧寒头也没回,狠狠的将浴室门给甩上。
很快浴室里就传来了流水声。
卫子夕站在门口一脸的纠结和自责,她就不该为了气卫子凝去喝那杯果汁,自己没被害到,反而害了萧寒。
萧寒打开了花洒,冰冷的水立刻淋透了他全身。
身体里的燥热刚褪去一些却又迅速的涌上来,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些暧昧旖旎的画面。
那个女人就在外面,换做平日他早把她扑倒啃得骨头都不剩,可是今天不行。
他太生气了!
该死的女人,明知道果汁有问题还敢喝,她就没想过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第一次是他,那是她的幸运,可要是第二次没那么幸运……
一想到她会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狠狠的占有,会叫的那么妩媚,他就想杀人。
今晚,他绝不能碰她。
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也是要维持他男人的自尊心。
第一次他喝醉,她被下药,发生关系也就算了,第二次换成他被下药算怎么回事!
他丫的又不是只能靠药才能挺!
坚决不做!
……
卫家,卫子凝的房间。
卫子凝一边哭一边拨通电话,不等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她迫不及待的哭诉道:“哥,你快回来吧!卫子夕那个贱人欺负我,你都不知道她今天怎么算计我的,爹地刚刚还为了她打了我一巴掌!爹地可从来都没打过我!”
卫荣远在人前维护了卫子凝,可是卫子凝做的那些事不但破坏了今天的酒会,还让他一下子得罪了这柏城中最有势力的两个太子爷。
回到卫家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卫子凝一个耳光,警告她老实点,不要再做那些下作的事!
电话那头卫子越听着她的哭诉声,没有任何的反应,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卫子凝见他不说话,情绪更加激动的吼道:“哥,你不是喜欢那个贱人吗?她都嫁给萧寒了,你就甘心这样看着她和萧寒在一起?你甘心,我不甘心……我爱萧寒,我一定要得到他!”
电话那头的卫子越凉薄的嗓音幽幽响起,“卫子凝,你太蠢了。”
卫子凝失控的尖叫:“卫子越,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呵。”卫子越阴冷的笑了一声,“如果你不是我亲妹妹,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和我通话?”
冰凉的声音如同一条细蛇盘上了她的脊骨,卫子凝听出他声音里的不高兴,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脾气,哽咽道:“哥……你帮帮我,我求你了……”
大概是拿这个愚蠢的妹妹没办法,卫子越轻叹了一口气,说:“子夕不会和萧寒在一起很久,你用不着着急,萧寒最后一定是你的。”
“可是他们已经结婚了,你都没看到今天萧寒有多维护她!”卫子凝不相信卫子越的话,脑子里回旋的一直是今天晚上的画面。
想到萧寒那么维护卫子夕,心就像浸在油锅里一样煎熬难受。
“我的话不重复第二遍,信不信由你!”阴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情绪,顿了下,又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你的那些小把戏对付不了她,你就安静老实点。她是我的,动手之前想想你是不是能承受我生气的下场!”
不给卫子凝说话的机会,直接掐断通话。
卫子凝气的直接摔了手机。
她真没想到卫子夕都嫁给萧寒了,卫子越居然还这么维护卫子夕。
卫子夕究竟有什么好的,一身狐狸骚劲,就只会勾引男人。
“卫子越,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来。我是不会让卫子夕抢走我爱的男人,绝对不会!”
卫子凝发疯的吼到。
……
国,日光倾城。
办公室里,男人放下手机拉开抽屉,拿出了相框。
相框里的女孩五官清秀,站在参天大树下,仰头望着水洗过的天空,发梢与裙角被风拂起,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指尖轻轻的抚摸过女孩的轮廓,削薄的唇瓣缓慢的扬起了一抹渗人的阴笑。
“不管是什么生物存活在这个地球上,这都是一个强食弱肉的世界,从来都是适者生存。亲爱的,强大如你又如何?还不一样要受制于人,等待被猎人驯服。”
“人类的游戏,你注定玩不了。因为人才是最绝情的生物!”
而你,注定要被我牢牢的控制在手心里。
子夕,相信这一天不会让我等太久!
……
半个小时后,萧寒从浴室里走出来,因为没拿睡衣,只用一条浴巾围绕再腰间遮挡住重要位置。
卫子夕看到他出来,立刻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吧?”
萧寒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径自的走向衣柜拿出一套睡衣。
卫子夕像个受气小媳妇跟在他身后,不说话,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盯着他。
萧寒转身看到她站着像个雕塑,皱眉道:“你想看我换衣服?”
卫子夕反应过来,立刻去衣柜拿睡衣,“我去洗澡。”
萧寒深呼吸压抑住心里的怒火,还有那怎么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浪来袭!
卫子夕从浴室里走出来,萧寒已经躺下了,背对着她。
她走到床边躺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沉闷的,有点喘不过气。
自从车祸的事件后,萧寒虽然有时候还是趾高气昂的,可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她睡觉,睡觉前是一定要亲她。
今晚他却不抱她,也不亲她,心里就好像涌上了一股冰凉的水,侵彻心扉。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那段冷战的日子。
两个人之间只有个拳头的距离,她却没有勇气伸出手臂去抱住他。
萧寒虽然冲了半个多小时的冷水澡,奈何药效太猛烈,回到床上没多久,身体就越来越热,一股躁动怎么克制都克制不了。
脸上,后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湿透了他的睡衣。
安静的卧室里,他的呼吸越来越喘重,身上的肌肉也跟着紧绷起来,硬得像块石头。
卫子夕听出他气息里的不对劲,知道药效正在折磨着他,心揪了起来。
顾不上什么颜面自尊,直接伸手去抱住他,低头在他耳边说:“萧寒,你别忍了……”
又不是没做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寒本来隐忍的就很辛苦,她这一扑上来带着满身的清凉似是缓解了他的燥热,差点没没忍住就把她给压在身下。
强忍着**的折磨,他扯开了卫子夕的手,涨红的眼眸,“用不着你管!”
卫子夕不死心再次抱住他滚烫的身体,“你要是觉得丢脸,那你就当是我想要了行不行!你不是说满足太太是你的责任!”
萧寒没想到她会拿自己的话来堵自己,尝试想要推开她,可是又不敢,怕自己的手一碰到她就不是推开她,而是抱住她。
“我现在……不想满足你!”他沙哑的不像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夹杂着无限的辛苦,“你下去!”
她哪里是想要了,不过是心里愧疚想要弥补,他偏不如愿,就是要让她愧疚,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胆大妄为!
“就不!”卫子夕像孩子般的赌气口吻,见他忍的浑身是汗,眼睛里涨满红丝,心尖一颤一颤的疼,“你不满足我,没关系,那我来满足你……”
话音未落,她低头主动吻上他的唇瓣。
萧寒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滚烫的手指刚碰到她的肩膀,卫子夕的手就握住他的手强行的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后腰上,让他抱住自己。
自己的小手如灵活的小蛇,钻进了他的睡衣里,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
萧寒的理智在告诉自己不能让她得逞,奈何生理的渴望战胜了理智,双手紧紧抱住她,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
她的手指那么柔软,她的唇瓣那么香甜,无一不让他着魔,沉沦。
房间的冷气逐渐被温热的气息感染,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腥味,还有那萦绕在两人之间挥之不去的情愫。
……
翌日。
卫子夕睁开眼睛,床边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影。
她双手撑在床上坐了起来,忍不住“嘶”了一声,双手手腕好酸。
昨晚萧寒到底是忍着没要她,她用手帮他解决了好几次,最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睡着的都忘记了。
“过来。”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房间响起。
卫子夕猛地抬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换好了衣服,熨烫笔直的西装裤,白色衬衫,衣领的扣子没扣,露出他的颈脖,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高贵。
他没去上班?
卫子夕疑惑的下床,床和沙发没多少的距离,她没穿拖鞋,赤脚走过去。
刚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抱进了怀中,坐在了他的腿上。
萧寒捏住她的下颚低头就吻住她的唇。
强势而狂野的吻像是在惩罚她,好几次都让卫子夕疼的皱眉。
卫子夕的呼吸很快就紊乱了。
萧寒恋恋不舍的在她的唇上舔了一下这才停下,温热的气息轻抚着她的脸颊,喑哑的嗓音道:“下不为例。”
卫子夕轻染迷离的眼眸眨了眨,他这是……不生气了?
萧寒见她发呆,指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是不是傻!有人欺负你找你男人不就行了,有男人不用是当摆设?用得着你以身犯险?”
你男人!
卫子夕因为这三个字心头像是涌上了一股暖流,好像他是真的属于自己一样。
“萧寒,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
萧寒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眼神闪了闪,冷哼道:“谁关心你,我只是不想被戴绿帽子!”
“你就是在关心我!”卫子夕再次开口,语气笃定。
漆黑的眼眸看向她,正好卫子夕也在看着他。
一瞬间,两个人的眸光在空气里的某一点交汇,谁也没舍得先移开眸光,好像要将对方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空气里有什么在慢慢的发酵。
“我……关心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问题!”半响后,他舔了下唇瓣开口时语气有些干巴巴的。
卫子夕还是第一次见萧寒这么没有底气的模样。
绯唇涌上灿漫的笑容,直接主动抱住他,“萧寒,谢谢你。”
萧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感谢给弄的一点懵,一时间没说话。
卫子夕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很轻柔,“从来没有人像你对我这样好,也没有人像你一样关心我,所以谢谢你萧寒。”
不管是小时候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都非常感激!
萧寒的心里一软,收紧双臂抱住她,菲薄的唇瓣漾起一抹笑容,倨傲的语气道:“你知道就好,以后要乖乖听话!”
卫子夕没有说话,回应他的是更加紧密的拥抱。
萧寒抱着她,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不再空空荡荡,自己的灵魂好像都重新活过来了。
……
卫子夕要洗漱,萧寒先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外面有人进来。
李叔过来说:“二少爷,卫总过来了。”
卫荣远?
萧寒挑了眉头,“爷爷呢?”
“老先生散步还没回来。”
“去把爷爷请回来。”萧寒吩咐道。
“是。”
萧寒慢条斯理的往客厅走,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走进来的卫荣远,心中冷笑。
欺负了他的女人,他还没去找卫荣远算账,没想到卫荣远倒是主动上门来了。
也好。
有些帐也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卫荣远被佣人请到了客厅,他看到坐在沙发上姿态懒散的萧寒,心里虽然不悦,但还是压抑住了。
虽说自己是长辈,可谁让萧寒是萧家的人,有狂妄嚣张的资本!
萧寒吩咐佣人泡茶招待客人,眼皮子懒懒的掀起,看向卫荣远,漫不经心道:“卫总,不用客气,请坐。”
卫荣远也没客气的就坐下了,“本来早该就来拜访萧老先生的,奈何公司的事情一直很多实在抽不出身,昨天的事扫了二少爷的兴致实在抱歉,最后还要麻烦二少爷送我家子夕回去!今天我是特意来感谢二少,也顺道拜访萧老先生。”
萧寒身子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意兴阑珊的听着卫荣远的话,心底不由的冷嗤。
萧家和卫家素来没有瓜葛,他没事拜访个屁!还不是想借机和萧家攀上关系!
卫荣远见他不说话,眉头皱了下,眸光四处扫了一眼,又道:“不知道萧老先生……起床了没有?”
他的话音刚落,萧鼎从外面走进来,欣长的身子笔直,双手放在身后,威严无比。
卫荣远看到萧鼎远远走过来,立刻起身,恭敬的喊道:“萧老,早上好。”
萧鼎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头:“小卫啊,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坐吧。”
以卫荣远现在的年纪被人喊小卫听起来有几分滑稽,奈何喊他的是萧鼎,他也只能笑着应声,“谢谢萧老。”
萧鼎走到沙发旁瞪了一眼萧寒,萧寒起身不情愿的挪了挪屁股坐旁边去,他这才坐下,又端起佣人早已送来的茶,喝了几口,慢悠悠的开口:“其实是萧二父母早该去登门拜访,奈何他们一直忙,这件事就搁置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卫荣远怔住了,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登门拜访?
难道是萧寒要和卫子夕结婚了?已经要下聘了?
卫荣远心里一惊,表面却还维持着平静,“萧老说的是哪里话,要登门拜访的也该是我卫家,最近公司的事太多,来迟了,还希望萧老勿要见怪!”
萧鼎喝茶的动作一顿,眸光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旁边的萧寒。
萧寒像是没看到。
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奇怪。
卫荣远完全是一头雾水,自己是有说错什么话吗?
一片寂静中清脆的声音响起,“爷爷早,今天比昨天回来的早嘛!”
卫荣远和萧鼎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下楼的倩影。
萧鼎笑眯眯的和蔼可亲的回答:“嗯,有客人上门了。”
客人?
卫子夕走过来,这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卫荣远,眼底拂过一丝意外,又迅速的镇定,淡淡道:“父亲早!”
卫荣远懵圈半天才回过神,“子夕,你怎么……”
欲言又止。
卫子夕居然已经住进了梧桐居,这是卫荣远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对不起萧老,是我教女无方,让您见笑了……”
萧鼎不赞同的打断他的话,“小夕很好,能娶到她是萧二的福气!”
卫荣远为了掩饰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伸手去拿茶杯,听到他的话,手一抖,滚烫的茶烫到了手面,差点就把茶杯给摔了。
“萧老,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萧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娶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鼎看了看萧寒和卫子夕,板着脸道:“你们俩都没有告诉小卫?”
不等他们俩回答,他又对卫荣远笑道:“对不住了小卫,萧二平日里被娇惯坏了,一点规矩都不懂。明天我就让他去卫家登门拜访,之后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绝不会委屈了子夕。”
言下之意萧寒和卫子夕已经领证是合法夫妻。
卫荣远整个都懵着了。
之前他还担心卫子夕和他儿子卫子越搞到一起,传出去会让卫家颜面尽失,所以才把卫子夕赶回柏城就连他生日都没让卫子越回来,就怕他们俩见面。
谁能想到卫子夕扭头就嫁给了萧寒,住进了梧桐居。
卫子夕低头故作一副知道错了乖巧模样,“对不起父亲,搬家的时候我已经告诉母亲了,我以为她都告诉你了。是我疏忽了,我应该亲口告诉父亲的。”
方静知道?
卫荣远闻言胸口的怒火蹭蹭的就冒起来了,之前自己问她,她却什么都没说,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了。
还有卫子夕,她是真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心里有着一股怒意,奈何现在卫子夕已经是萧寒的妻子,当着萧鼎的面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卫子夕发火的。
“好了,都是我的错,因为还没办婚礼,所以不想那么快让大家知道我结婚了!”一直沉默的萧寒突兀的开口。
嘴上说着是自己错了,可那表情……真没一点知错的样子。
“你还有脸说!”萧鼎故意板着脸训斥他,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生气。
自己女儿已经嫁出去都不知道,卫荣远今天算是丢脸丢大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气氛再次凝结起来的时候,李叔过来说:“老先生,早餐准备好了,是现在用吗?”
萧鼎没回他,对卫荣远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早餐。”
卫荣远回过神来,连忙婉拒,“谢谢萧老的好意,我来前已经用过了早餐。”
没吃气也气饱了,哪还有胃口吃得下。
声音顿了下又道:“公司还有事,我就不打扰萧老了。”
萧鼎也没留他的意思:“那我就不留人了,去忙吧。”
卫荣远起身对他微微的鞠躬,眸光看向卫子夕,眸色颇深,“子夕,送送我吧。”
卫子夕知道他是有话对自己说,刚想说好,结果有人快她一步:“还是我送送岳父。”
这一声“岳父”叫的三个人都懵了。
萧寒起身走向卫子夕,在她的面前步伐顿了下,手指摸了摸她的脸蛋,“乖,去陪爷爷吃早餐,我一会就回来。”
话毕,眸光转移向卫荣远,“岳父大人,请。”
卫荣远想和卫子夕说的话只好憋回肚子里,任由萧寒送自己出去。
卫子夕不明白萧寒为什么要主动送卫荣远出去,没猜测错卫荣远叫自己出去应该会发火。
难道他是不想卫荣远对自己发火?
萧鼎起身,见她面露忧色,淡定的开口:“不用担心,一切交给萧二处理。”
卫子夕回过神,迎上卫荣远的关心的目光,笑了笑,“爷爷,我们吃早餐吧。”
清晨的温度适宜,凉爽的风拂面而来,东方的太阳普照着大地,驱走这片土地上每一寸黑暗。
卫荣远走到车边,道:“二少,不必再送了。”
萧寒倨傲的俊颜闪过一丝不屑,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来送岳父的?
漆黑沉声的眼眸涌上讥讽,菲薄的唇瓣轻扯,冷漠道:“一百万。”
“什么?”卫荣远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弄蒙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一百万,卫子夕与你们卫家没有任何关系。”萧寒再一次开口。
卫荣远瞬间明了,他这是要用一百万买断卫子夕和卫家的关系。
“二少,子夕是我的女儿,不是……”
话还没说完,萧寒再次开口:“三百万,这些年你们卫家在她身上花的绝对没这个数,我劝你见好就收!”
卫荣远被他轻蔑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冷着脸道:“萧寒,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若不是如此,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站在我面前?”萧寒说完轻嗤的笑了一声,嘲弄尽显。
“你”卫荣远被他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别拿什么父女情深来恶心我,生在豪门,你我都清楚,情这个字最不值钱!我今天愿意给你这三百万是我想给你面子,至于你要不要悉听尊便。我只要你记住,从此以后卫子夕的人生由我萧寒接手,与你们卫家再无关系,如果让我知道再有什么人欺负我的人,就别怪我了!”
萧寒这番话说的可真是毫不留情,他现在给卫荣远留面子,给脸,卫荣远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就是自个不要脸!
卫荣远寒着一张老脸,坐进车子吩咐司机开车。
萧寒看着车渐行渐远,唇瓣漾起讥讽。
老东西想和他玩,也要看他有没有心情玩!
他没心情玩,丫的趁早滚蛋!
太阳有些晒人,刺眼的很,他闭了闭眼睛,转身要进屋。
转身就怔住了。
卫子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他,金色的光线像是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金,看着比平日更加的惊艳。
从此以后卫子夕的人生由我萧寒接手!
这句话不停的在卫子夕的脑海里回荡,反反复复,一千次,一万次。
心,因为他这句话剧烈的跳动着,一股强烈的温暖注入心里,覆盖驱赶了那些漫长岁月的孤寂和冷清苍白。
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震撼总是一次比一次强烈。
萧寒没想到自己的话都会被她听见,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故作镇定的走到她面前。
“别误会,我只是……”
“不想让卫荣远攀上萧家,给萧家惹麻烦嘛!”他的话还没说完卫子夕已经打断了,唇瓣流转着笑意,“我知道。”
萧寒眼底一怔,片刻反应过来,削薄的唇瓣上扬起了好看的弧度,“知道就好,以后不准回卫家,我可不想花了三百万买个白眼狼回来。”
话虽然这样说,但却没有一点羞辱她的意思,更像是在挑逗。
卫子夕低头莞尔,抬头望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那就要看你对我好不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树叶开始泛黄了,天气虽然依然燥热,但早晚却是无比的凉爽。
最近医院比较忙,卫子夕和萧寒动不动就要值班36小时,有时候除了在医院能匆匆见一面,在梧桐苑都碰不到面。
卫子夕回去休息时,萧寒不是在手术就是在值班,萧寒休息了,卫子夕又开始值班,忙的昏天暗地,终于在周一大会结束后,萧寒控制不住的直接把卫子夕拖进了安全通道一番好吻。
卫子夕喘着气,在白色大褂的映衬下,娇俏的脸蛋更显得绯红,粉拳忍不住的砸在他的胸膛上,“你干嘛?这是在医院!”
他真不怕被人看见啊。
萧寒还没吻够,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红润的唇瓣,“想要!”
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吻她了。
低头就想吻她。
她撇头避开了,唇瓣落在她不施粉黛的脸颊,耳朵一烫,娇嗔的瞪他一眼,“憋着,我很忙,等下还有手术,没空约!”
自从他那天说完她的人生由他接手后,两个人之间莫名的就多了很多粉红小泡泡,每次一看到他,她的心就忍不住狂跳。
奈何最近孕妇比较多,她是真忙的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其他的事也就只能放一边。
萧寒何尝不知道她忙,自己也忙的晕头转向的,恨不得站在手术台上就能睡着了。
“过两天团圆节,我排了休息,约。”
“团圆节?”卫子夕挑了下眉,“我好像排班了,不一定能回梧桐居吃饭。”
“呵!”萧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手指在她的脸颊轻抚,“放心,那天你一定有假。”
卫子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确定的语气道:“你该不是又要找楚凛墨给我批假?”
“这种小事哪需要老墨?”院长老头有点眼力劲就知道该怎么做。
卫子夕不是很想搞特殊,不过柏城的人好像都很注重团圆节,尤其是像萧寒这样的大家族更重视。
她再不在意也要顾及到萧家的人,顾及到爷爷。
萧寒见她不说话,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去吧。”
虽然舍不得离开她柔软的唇,不过想到两天后的约,暂且就忍忍。
……
团圆节白天卫子夕有两台手术是早定好的,临时改也改不了。
等她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想着应该早点回去,今天是团圆节,说不定萧寒的父母都会回来的,她至少要提前回去梳洗,换身衣服。
刚走出医院大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添越停在门口,男人从里面推开了副驾驶的门,“上车。”
卫子夕坐进车子里,有些意外道:“你怎么会来?”
“你疲劳驾驶,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要我收拾烂摊子。”萧寒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说道。
卫子夕毫不犹豫的拆穿他,“可是我最近都没有开车啊。”
萧寒:“……”
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卫子夕知道他生气了,连忙顺毛,“谢谢你来接我,不然这个时间段还真不好打车!”
萧寒听了她的话,依然没说话,只不过唇角紧抿的冷漠弥散了。
卫子夕很疲倦,路上闭目养神,当车子停下来时,她睁开眼睛看向外面,愣住了。
“我们不是回梧桐居?”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树叶开始泛黄了,天气虽然依然燥热,但早晚却是无比的凉爽。
最近医院比较忙,卫子夕和萧寒动不动就要值班36小时,有时候除了在医院能匆匆见一面,在梧桐苑都碰不到面。
卫子夕回去休息时,萧寒不是在手术就是在值班,萧寒休息了,卫子夕又开始值班,忙的昏天暗地,终于在周一大会结束后,萧寒控制不住的直接把卫子夕拖进了安全通道一番好吻。
卫子夕喘着气,在白色大褂的映衬下,娇俏的脸蛋更显得绯红,粉拳忍不住的砸在他的胸膛上,“你干嘛?这是在医院!”
他真不怕被人看见啊。
萧寒还没吻够,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红润的唇瓣,“想要!”
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吻她了。
低头就想吻她。
她撇头避开了,唇瓣落在她不施粉黛的脸颊,耳朵一烫,娇嗔的瞪他一眼,“憋着,我很忙,等下还有手术,没空约!”
自从他那天说完她的人生由他接手后,两个人之间莫名的就多了很多粉红小泡泡,每次一看到他,她的心就忍不住狂跳。
奈何最近孕妇比较多,她是真忙的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其他的事也就只能放一边。
萧寒何尝不知道她忙,自己也忙的晕头转向的,恨不得站在手术台上就能睡着了。
“过两天团圆节,我排了休息,约。”
“团圆节?”卫子夕挑了下眉,“我好像排班了,不一定能回梧桐居吃饭。”
“呵!”萧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手指在她的脸颊轻抚,“放心,那天你一定有假。”
卫子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确定的语气道:“你该不是又要找楚凛墨给我批假?”
“这种小事哪需要老墨?”院长老头有点眼力劲就知道该怎么做。
卫子夕不是很想搞特殊,不过柏城的人好像都很注重团圆节,尤其是像萧寒这样的大家族更重视。
她再不在意也要顾及到萧家的人,顾及到爷爷。
萧寒见她不说话,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去吧。”
虽然舍不得离开她柔软的唇,不过想到两天后的约,暂且就忍忍。
团圆节白天卫子夕有两台手术是早定好的,临时改也改不了。
等她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想着应该早点回去,今天是团圆节,说不定萧寒的父母都会回来的,她至少要提前回去梳洗,换身衣服。
刚走出医院大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添越停在门口,男人从里面推开了副驾驶的门,“上车。”
卫子夕坐进车子里,有些意外道:“你怎么会来?”
“你疲劳驾驶,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要我收拾烂摊子。”萧寒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说道。
卫子夕毫不犹豫的拆穿他,“可是我最近都没有开车啊。”
萧寒:“”
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卫子夕知道他生气了,连忙顺毛,“谢谢你来接我,不然这个时间段还真不好打车!”
萧寒听了她的话,依然没说话,只不过唇角紧抿的冷漠弥散了。
卫子夕很疲倦,路上闭目养神,当车子停下来时,她睁开眼睛看向外面,愣住了。
“我们不是回梧桐居?”
萧寒没有回答,解开安全带下车。
卫子夕还坐在车子里没反应过来,萧寒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了。
“还不出来,打算在里面过夜?”
卫子夕狐疑的下车,萧寒转身就走,她跟在他的身后,奇怪的问道:“今天是团圆节,我们不是应该回梧桐居陪爷爷吃饭?”
还有他的家人。
“不用!”萧寒开门,换鞋。
卫子夕进门,也换了衣服,还没说话萧寒率先开口:“冰箱里有食材,晚餐你看着做。”
卫子夕:“……”
所以他前两天说的约就是要自己来给他做饭的?
萧寒峻拔的身子走向了二楼,卫子夕心里虽然又很多困惑却一个字没有多问,转身去了厨房。
冰箱里塞满了各种新鲜的食材,看样子是今天刚买的,卫子夕算算时间还早,做了两个荤菜一个糖醋小排,一个松鼠桂鱼,搭配了两个蔬菜,又凉拌了两个小开胃菜,足够他们两个人吃了。
一个小时后,卫子夕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正打算叫萧寒下来吃饭,他自己下来了。
洗过澡,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清风俊朗,好看极了。
卫子夕摆好碗筷,让萧寒先坐,自己去炒最后一个菜,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萧寒起身道:“你去炒菜,我去开门。”
厨房的火没关,她就没犹豫了,反正他也没事。
萧寒走到门口,一拉开门,几个人毫不客气的走进来。
路向北走在最前面,鼻子比狗还灵,一进屋就哇哇大叫:“好香啊……萧二你是请了厨师吗?”
萧寒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关门回头看到走进来的三个人,声音阴仄仄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过节啊,每年团圆节不都是我们陪你过!”路向北笑眯眯道。
萧寒黑脸:“谁要你们陪,马上滚蛋。”
南宫御:“难得老墨回来,大家刚好聚一聚。”
楚凛墨将手里的酒递给他,“特意从国外给你带的。”眼角的余光扫到餐桌上的菜,“可以吃饭了?我饿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自顾吃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萧寒想阻止都来不及。
路向北最先反应过来,“咦”了一声,“怎么会有两双筷子?”
“呃……”卫子夕端着最后一个蔬菜从厨房走出来就懵了。
怎么突然间就多出三个人来!
路向北和南宫御看到卫子夕眼底都拂过一丝意外,对视一眼,唇角有着同样的笑。
楚凛墨低头继续吃着东西,好像自动屏蔽了四周的所有人和事。
路向北忍不住喊了一声:“老墨,还吃?快来叫二嫂!”
二嫂?
楚凛墨没噎着,卫子夕倒是被雷的不轻,“什么二嫂?”
“你呀!你是萧二的老婆,除了南宫,我和老墨都要叫你二嫂!”路向北解释。
卫子夕:“……”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叫的!
楚凛墨听到路向北的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咽下嘴里的食物,淡淡的喊了一声:“二嫂。”
话音还没落,他筷子上的鱼肉又一次进嘴里。
路向北看到一条鱼肚子上的鱼肉都被楚凛墨吃光了,再也忍不住了,“你丫的就不能慢点,给我留点……我还没尝过二嫂的手艺!”
卫子夕:“……”
萧寒:“……”
好想把这两货给扔出去!
大概是南宫御看他们吃的那么香也饿了,扭头对卫子夕道:“子夕给我添副碗筷!”
卫子夕:“……”
他们真不是组团来抢劫的?
还是专抢食物的那种!
卫子夕放下手里的菜,去厨房又多拿了三副碗筷,坐下时路向北和楚凛墨已经把东西吃的差不多了,要是有一盘放在南宫御面前,他们不敢去抢,估摸着早就空了。
路向北像是几天没吃饭,狼吞虎咽,还不忘叫萧寒把楚凛墨带回来的酒给开了。
萧寒全程黑着脸,开酒,酒瓶重重的放在路向北的面前。
“杯子,杯子”
萧寒一个冷光射过去,路向北立刻闭嘴,放下筷子,“,我自己去拿!”
虽然他们三个人都有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好在颜值摆在那里,吃相不算难看,只是卫子夕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黛眉紧紧皱着,看着他们迅速把桌子上的晚餐风卷云残一遍,纠结的问“够吃吗?要不我再给你炒几个菜!”
“要!”
“要!”
“要!”
“不要!”
三个人同一口径,唯独萧寒黑着脸说不要。
“我还是去炒几个菜吧,我们俩还没吃!”卫子夕倒不担心他们饿,而是萧寒有胃病,要是晚餐不吃好,万一犯胃病怎么办。
萧寒没拦着她,眼眸凉薄的看向面前三个人有吃有喝的男人,额头的青筋暴起,“让一个上了一天班的人给你们做饭,你们也好意思?”
路向北吃的差不多了,端着酒杯道:“说的好像我们不来你就不要二嫂做饭一样!”
萧寒脸色一沉,眸光专盯路向北一个人,“要练练?”
“为什么要找我?再说第一个坐下吃饭的人也不是我啊!”路向北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了楚凛墨。
萧寒眸光看向楚凛墨。
楚凛墨面前的两盘菜已经光盘了,筷子要伸向南宫御面前的那盘,南宫御波澜不惊的“嗯?”一声,筷子立马转移到另外一盘。
萧寒:“”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一种交友不慎的感觉!
卫子夕的动作迅速,短短的半个小时又炒了三个菜,只是时间仓促来不及再做荤菜,都是一些比较简单易做的。
三个人又是一番风残云卷,还好萧寒动作迅速,直接把菜都扒碗里,否则他和卫子夕又没得吃。
酒足饭饱后,楚凛墨起身就开始收空盘子。
卫子夕连忙道:“楚总,你不用收拾。”
楚凛墨可是她的**ss,她哪里敢劳烦bss给自己洗碗!
“二嫂你不用和老墨客气,这是他的习惯。”路向北嘴角叼着牙签,一副纨绔子弟的姿态道。
卫子夕:“”
这是什么怪癖!
楚凛墨收拾起来熟练又速度,可见真的是他的习惯。
萧寒坐在沙发上黑着脸不想说话,像个赌气的孩子。
卫子夕去泡了茶,托着托盘走到茶几旁放下请他们喝茶,犹豫了下,道:“我有个问题,可以问吗?”
路向北立刻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气,兴奋道:“你一定想问我们为什么不回家过团圆节!”
卫子夕点头。
“唔,怎么说呢?这算是一个传统了吧,我父母都是从事司法工作,一年365天都在忙,从来不过节,所以每年团圆节我都是陪萧二过的。”路向北说完把茶喝完,茶杯递到卫子夕的面前,让她再倒一杯。
卫子夕端起蓝色的陶瓷茶壶给他斟茶。
萧寒一脸的不屑和嫌弃,“谁要你陪了,是你厚颜无耻每年都自己跑过来。”
“是是是,是我空虚寂寞冷,需要你陪我行了吧。”路向北连忙给死傲娇易炸毛的萧寒顺毛!
萧寒冷冷的哼了一声,“恶心!”
卫子夕眸光看向南宫御,路向北是因为父母都忙碌不过节,他呢?
据他所知,南宫家族庞大而盘根接错,应该很注重这些才是。
南宫御喝了一口气,淡淡道:“我父母去欧洲旅游了,我懒得应酬。”
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也无需应酬那些人。
卫子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楚凛墨已经收拾好厨房走出来,路向北积极的出声:“老墨,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回家?”
楚凛墨走过来,眸光这才落在卫子夕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的打量了好几遍,回头看坐在沙发上的南宫与路向北,问:“萧二家的?”
卫子夕满头黑线,难道自己一直是空气吗?
萧寒忍无可忍,额头的青筋跳起,“饭吃了酒喝了你们可以走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他们陪,他有老婆陪好不好!
“不要!”楚凛墨吝啬的回答两个字,直接坐到沙发上。
路向北和南宫御慢悠悠的品茶,恍若未闻。
萧寒:“……”
要是一个还好,直接扔出去,可是有三个,他一下子没办法把三个人都给扔出去!
客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怪异,卫子夕看着沙发上的三人组,心里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觉得萧寒交的朋友也都是朵奇葩!
“那件事要怎么处理?”南宫御突然开腔,话是问萧寒,眸光却是看向卫子夕。
卫子凝收买了云上的服务员给卫子夕下药,企图想要毁掉卫子夕,这点事不难查,只不过碍于卫子凝是卫家的人,所以一直没动作。
萧寒要是顾及卫子凝这个小姨子不好出手,他可以来做,反正他南宫家家大业大,压根就没将区区卫家放在眼底。
萧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反应过来的卫子夕却淡淡道:“算了吧。”
“嗯?”萧寒首先不悦的瞪了卫子夕一眼,怎么可以这样算了。
南宫御也觉得这样算了太便宜了卫子凝,“你确定?”
卫子夕无视男人不悦的目光,点点头:“事不过三,再说她没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如果再有下次,再收拾她也来得及。”
第一次卫子凝和方静对付她,却让她阴差阳错的和萧寒发生关系,也算是帮了她一把,第二次自己直接反击回去,没受伤害,所以不想计较太多。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卫子凝的事卫荣远又找上萧寒,给他添堵。
“你可以饶她,可她终是坏了我的规矩。”南宫御把玩着手中蓝色的茶盏,眸光凉薄,阴森。
卫子夕:“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底线,更何况是南宫御,他掌管着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和家族,如果没有一点手段,没有立下规矩,如何服众。
这些,她懂!
气氛好像越来越低压了,路向北立刻出来打圆场,“我们打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扑克牌,好像早就准备好今晚要打通宵的牌。
萧寒刚想拒绝,卫子夕又抢在他前面开口:“我去给你们准备果盘。”
萧寒:“……”
有个损友坑他就算了,为什么连老婆也要来坑他!
没有佣人,几个公子哥只好屈尊降贵自己收拾茶几,直接把沙发抱枕扔地下当坐垫。
萧寒趁机进了厨房,臭着脸道:“你是故意的。”
卫子夕正在拿剥橙神器剥橙子皮,听到他的话,歪着头不解的眼神看他,“你在说什么?”
什么故意的!
男人寒着一张俊颜,冷冷的挤出一个字:“约!”
卫子夕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脸颊一红,眼底流转柔情,“来者是客嘛。”
听路向北的意思,萧寒好像每年团圆节都不回梧桐居一个人在徽墨,他们也是怕他一个人孤单寂寞,所以特意来陪他的。
这份情谊,她很感动,也为他能有如此挚友而高兴。
萧寒不买账,脸色依然黑得像锅底,“不请自来,算哪门子的客人!”
还抢他的晚餐!
“主动登门也是客人,更何况他们是一番好意。”卫子夕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是在用萧太太的身份在给萧先生做家教。
见他还是不高兴,手里剥好的一丫橙子主动他嘴边,“橙子很甜,尝尝。”
这是想拿一丫橙子就哄好他?
萧寒心里不爽,身体却很诚实,张嘴吃下她主动喂的橙子。
“甜吗?”卫子夕问。
“没你甜,我想吃你!”掠起绿油油的眼眸盯着她,这一刻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之前有多那么多机会自己怎么就把握住,好好睡她,现在每次想睡,妈的,总有事情打断!
卫子夕耳根子一烫,毫无杀伤力的瞪他一眼,唇角甚至还泛着笑,“快出去陪他们打牌,别妨碍我。”
萧先生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客厅,刚走到厨房门口时,突然停下回头道:“不用给他们的橙子剥皮,他们又不是没长手!”
卫子夕:“……”
真不知道路向北他们听到会作何感想!
……
四个有身份有社会地位的大男人,像十几岁的大学生一样坐在地上围绕在茶几上打牌。
路向北嘴巴叼着牙签,一副雅痞的模样,南宫御则是坐姿端正,即便是坐在地上,那一身的贵气和气场也好不削弱;楚凛墨话少,加上总有几分呆懵的模样,穿着休闲服,更显得像个学生。
萧寒则是黑着一脸,从坐下后就开始赢,手气好的不要不要的。
卫子夕端着果盘过来,一一放到他们边上。
南宫御一看他们的水果盘再和萧寒面前的水果盘一比,顿时就黑脸了。
要不要这么差别对待的这么明显?
路向北摘下牙签第一个不服道:“二嫂,你偏心!凭毛萧二的橙子剥好,苹果削皮,切小块还有牙签,连樱桃都是去了籽,我们的橙子连个皮都不剥。”
“呃……”
卫子夕刚想解释,萧寒冷冷的开口:“凭我是她老公,你和她有关系?蹭吃蹭喝就算了,还要我老婆给你削皮,你也不嫌脸大!有本事自己找个老婆去,别做单身狗啊!”
“我……”路向北感觉胸口中了一箭,萧二的嘴巴太毒了!
“我什么我!”萧寒已经忍他们一晚上了,从口袋里摸到剥皮神器拍到茶几上,茶几都震了震,“要吃自己剥,不剥滚蛋!”
路向北好想捂住心口吐一口老血,有这么欺负单身狗的么!
有没有什么单身狗协会什么的,他要去告萧寒,歧视单身狗啊!
单身怎么了,单身犯法啊!
路向北心里可不乐意了,奈何不敢和萧寒怼,怕多说一个字萧寒立刻就把自己给扔出去了。
作为一个傲娇又闷骚的天蝎座,这种事萧二绝对做得出来。
他伸手摸到剥皮神器,讪讪道:“自己剥就自己剥,发什么火呀!”
“顺便帮我的也剥了。”南宫御把橙子扔到路向北的怀里。
“还有我的。”楚凛墨也扔了一个。
路向北:“……”
同样是单身狗,为何要互相伤害啊!
萧寒高傲的冷哼一声,侧头看卫子夕,张嘴。
卫子夕一怔,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配合的拿起牙签将一小块的苹果送到他嘴边。
萧寒冷峻的眉眸轻染笑意,咬住了苹果,咀嚼几下咽下,“好甜。”
一旁的路向北捂住自己的胸口,“我不行了,快帮我打救护车,这里有人撒狗粮,虐待单身狗啊!”
萧二绝对是故意的!
真特么的……好虐啊!
旁边的楚凛墨神色淡淡,“需要我给你开刀?可是被狗粮撑了,是应该做心脏手术还是胃手术?”
路向北额头划过黑线,“老墨,我祝你这辈子都是单身狗!”
“我不婚,谢谢。”
路向北:“……”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四个人打牌,卫子夕坐在一旁看他们打牌,时不时给他们添水,或是给萧寒喂水果。
路向北开始还嗷嗷叫,多几次大概是被虐麻木了,一脸生无可恋的假装看不到。
不知道是路向北的运气太背,还是萧寒的运气太好,一晚上路向北输的最多,全都是被萧寒赢过去了。
大概能抵南宫御给萧寒提的那辆添越的钱了。
路向北要疯了,他就不相信萧二能赢一晚上,抱着赌徒的心理下一把一定会赢的心理,几个人都没有了继续的念头,他执着的要继续,要把输的钱给赢回来。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水果喝完了,茶叶也还了好几轮,卫子夕坐在萧寒的身边,犯困,眼皮子重的抬不起来,闭上后脑袋轻轻的靠在萧寒的肩膀上,睡着了。
萧寒把手上的牌一扔,压低声音道:“不打了!”
“我还没赢……”
路向北的话还没说完,萧寒抬头一个冷光射过去,他立刻闭嘴了。
看到他搂到怀里的卫子夕睡着了,扬了扬眉:你有老婆你最大!
萧寒动作很轻的将卫子夕抱起来,走向了二楼的卧室。
卫子夕大概是太累了,一直到被萧寒放在床上也没有醒来。
萧寒给她盖好被子,掠走遮挡她脸颊的发丝,在白皙的肌肤上亲了亲,“晚安。”
虽然今晚的气氛全被他们破坏了,可是有她在身边,陪着过完这个团圆节,他也很高兴。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团圆节,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南宫御他们还在楼下,萧寒不能在房间久呆,免得路向北那个大嘴巴又要胡说八道。
萧寒下楼的时候,茶几已经收拾好了,三个男人排排坐,嘴角都叼根烟,空气中浓浓的烟草味弥漫。
他走过去在楚凛墨旁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借了楚凛墨的火,深深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从鼻孔逸出,模糊了他的脸。
“你爱上她了?”南宫御率先开口。
萧寒拿烟的手一僵,数秒就恢复,不屑的勾唇:“怎么可能?”
“啧啧……”路向北盯着他,饶有深意道:“都让她陪你过团圆节了,还说不喜欢人家!往年团圆节,除了我们,你搭理过谁啊!”
他的身子放松的往后靠,两条大长腿放在茶几上,整个人看起来既俊朗又带着几分雅痞。
“她救过我两次,我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反正证都扯了就凑合着过!”
淡淡的声音,得过且过的语气。
“别介啊!我觉得卫子夕挺好的,老墨,你说呢?”
楚凛墨:“饭很好吃。”
路向北无语几秒,“算我白问,你个吃货,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
声音顿住,眸光再次看向萧寒,苦口婆心道:“你要真想和她过下去就好好对人家,收收你那少爷脾气!女人是靠哄的,像你那样拽得和二百五似的,人家迟早要被气跑!”路向北怎么说也是阅女无数,对待女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萧寒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跑了就抓回来打断腿关家里,看她还怎么跑!”
“你——”路向北真是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反正日后二嫂要不要你了,别找我们哭。”
不要他?
烟雾中剑眉微拧,唇角拂过不屑的笑。
怎么可能!
要不要,不是她能选择的。
“我想你找不到老婆哭的几率会更大。”
路向北:“……”
四个男人都没有在说话,谁也没注意到二楼拐角处的倩影,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倩影无声无息的走回卧室,就好像从未出来过一样。
……
翌日,东方刚亮起了东方白,萧寒搂着卫子夕睡的正香,手机突然响起。
以为是医院打来的,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直接接听了电话。
短短十几秒后,闭着的眼睛倏地睁开,清寒一片。
一语不发的将通话切断,低头看缩在怀里睡的安稳的女人,心里真舍不得这么快叫醒她,还想多看一会。
奈何……
“卫子夕,起床了。”
卫子夕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窗外,这才看向萧寒,“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是有事,他不会这么早叫醒自己。
萧寒已经先下床,一边走向衣柜一边说:“我们要回梧桐居一趟。”
顿了下,又补了两个字:“现在。”
卫子夕混沌的脑子瞬间恢复清醒。
现在回梧桐居,应该是……见他的父母!
……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梧桐居的门口。
卫子夕解开安全带要下车。
萧寒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卫子夕侧头不解的眼神看他。
萧寒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眸光前所未有的深沉与复杂。
“一会不管见到什么人,听到什么话,不要放在心里,也不用去理会,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卫子夕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究竟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说这样的话,露出这么戒备的神色。
片刻的沉默,她的右手轻轻的覆盖在了他的手面上,发现他的手很凉,“知道了,萧二少爷,我是你老婆嘛,一切都要听你的,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唯一的神话”
大概是被她的话逗乐了,眉心凝起的那抹寒意慢慢的消去,菲薄的唇瓣得意的勾起,“这是必须的。”
“自恋狂!”
两个人下车,走进屋子里的时候萧寒牵住了她的手。
卫子夕抬头看了他一眼英俊的侧脸,毫不犹豫的张开手指与他指缝交缠,十指紧扣。
卫子夕来梧桐居的日子也不短了,今天是第一次感受到梧桐居上下都被一股威严与压抑笼罩着,让人很不舒服,像是喘不过气。
走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爷爷坐在沙发上,而旁边坐着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
现在还不到7点,他却已经穿的很正式,白色的衬衫,马甲,黑色的西装,西裤熨烫笔直,即便坐下也没有丝毫的褶皱。
他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同样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女士西装,西裤,利落的短发,一看就像是职场上干练的女老板。
萧羽站在一旁,看到他们进来,微微对卫子夕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萧寒看到他们面色沉静如同死水,一点情绪都没有,好像面前的人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根本就不是他至亲的亲人。
萧盛锐利的目光看向萧寒,皱着眉头道:“萧寒,这就是你见到父母的态度?”
面对他的严肃和斥责,萧寒一点反应都没有,菲薄的唇瓣轻启,逐字清晰起来,“一大早把我从床上叫下来就为了我的态度,萧委员好兴致。”
卫子夕眼眸微敛,萧寒与父母的关系,比自己预期中还要糟糕。
他甚至不愿叫萧盛一声父亲。
萧盛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萧寒,你别太过分了。”
萧寒刚准备开口,叶知秋率先开口,“你就是卫子夕?”
眸光波澜不惊却又仔细的打量着她。
卫子夕点头,“是。”
还没有摸清叶知秋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她也就不急着叫妈妈,更何况她迟早会离开萧家,与这些人还是不接触的好。
“我是萧寒的母亲叶知秋,你和萧寒的婚事,事先我并不知情,若是知道”
声音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卫子夕明白她的意思,如果知道他们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嫁给萧寒的。
萧寒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要是没事我们去上班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萧盛忍无可忍的将身边放的报纸杂志全扔在萧寒的脚边。
“看看你娶的好妻子!”
萧寒的步伐一顿,低头就看到地上的杂志报纸,瞳仁倏然收紧,脸色瞬间就铁青起来。
牵着卫子夕的手也不住的收紧。
卫子夕被他攥疼了,黛眉跟着皱起来,眸光好奇的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去
重磅!卫家兄妹乱n,豪门丑闻再现!
卫子夕的呼吸一滞。
脸色渐渐的苍白起来。
萧寒的手攥再紧,她好像也感觉不到痛了。
报纸上密密麻麻的黑字不但将她和卫子越之间的关系描写的肮脏不堪,还牵扯到了萧寒,说她勾引卫子越不成,转身又勾搭上了萧家二少爷,企图麻雀变凤凰,还配上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上她和卫子越站在一起,卫子越低头凑近她,因为角度的关系看起来很像是两个人在接吻。
第二张是萧寒陪她参加卫氏的酒会那晚萧寒拉着她的手离开。
萧盛严肃的神色不苟言笑,眸光凛冽的看向卫子夕,“你母亲对我父亲是有救命之恩,你有什么需要,萧家都可以满足你,但是你这样的媳妇,我们萧家要不起!”
言下之意,是让卫子夕和萧寒离婚!
萧鼎虽然想出声阻止,可是想到报道,到了唇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无奈又心痛的眸光看着卫子夕。
卫子夕神色平静,像是没听到萧盛的话,侧头眸光看向萧寒,粉嫩的唇瓣轻抿,一句萧寒哽在咽喉还没来得及说,萧寒扭头冷傲的眸光扫过沙发上的三个人,冷笑:“这些不入流的杂志报纸写的东西,你们也信!我都开始怀疑你们一个是怎么进的国会,另外一个怎么没把盛世玩破产!”
“放肆!”萧盛呵斥道。
比起萧盛的怒火,叶知秋则冷静很多,眸光凝向卫子夕,“报纸杂志固然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空穴来风未必无音。”
轻若柳絮的声音顿了下,又道:“卫小姐,你说呢?”
一时间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卫子夕身上。
“我……”卫子夕刚开口,萧寒已经打断了,“人是爷爷逼我娶的,现在我娶回来了,你们又逼着我离婚,你们是不是觉得掌控的别人的人生很有成就感?别说她和卫子越没什么,就算有什么,只要我不乐意,你们谁也别想逼我离婚,更没资格对我的妻子指手画脚!”
“医院的工作很忙,别拿这些破事来烦我们,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俊颜黑得似能滴出墨水,阴冷的目光从他们的身上划过,低头对怔住的卫子夕道:“我们走!”
卫子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萧寒拉走了。
萧盛的脸色差到了极点,起身就要去叫住萧寒,叶知秋却反应迅速的拉住了他。
“算了,别把他逼的太紧!”
萧盛低头和妻子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气,忍不住的开口:“爸,你怎么能让萧寒娶那种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萧寒他……”
欲言又止。
萧鼎眉头挑的老高,“你还敢说萧寒的态度,你现在又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在怪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盛强硬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哼!”萧鼎冷哼一声,起身道:“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李叔过来扶着他上楼了。
叶知秋波澜不惊的眸光看向萧羽,“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萧羽:“嗯!”
叶知秋神色不悦,责备的语气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抱歉!”萧羽垂下眼帘,淡淡的语气道:“爷爷不让!”
“好了,这件事怪不着萧羽!老爷子的决定是他能左右的?”萧盛压抑住烦躁的情绪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种新闻压下。最近国会动荡,萧家绝不能出这样的丑闻!”
“我会去处理好。”叶知秋温婉的语气道。
萧盛看了她一眼,点头:“辛苦你了。”
……
徽墨。
萧寒将车子停在门口,没有下车,淡漠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上午我有手术,我现在就要去医院。”
言下之意上午不用去医院的卫子夕要下车了。
卫子夕解开安全带却没有下车,侧头看向他,“萧寒,其实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寒突然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倾身凑近她,精准的攫住她微张的唇瓣,趁机而入,搅风弄雨。
卫子夕一怔,反应过来也没有推开他,而是闭上眼睛承受他的疾风骤雨般的吻,一点点的夺走她胸腔的氧气,抽离她的意识。
那般的霸道,那般的不讲理。
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个人的呼吸节奏都凌乱了,急促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脸庞,温暖的,黏人的。
良久之后,萧寒慢慢的放开了她,灼热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染上绯红的脸颊看,似乎要将她看穿,看透。
卫子夕喘着气,胸前跟着起伏。
萧寒抿了抿唇瓣,声音沙哑而缓慢的响起:“卫子夕,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会追究,可你现在嫁给我了,就是我萧寒的妻子,我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绝不背叛我,懂吗?”
过去的事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
他就不相信能和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在一起,卫子夕还会惦记卫子越那种渣男!
除非她脑子有问题!
卫子夕静静的看着他,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了片刻。
不感兴趣,也不会追究?
因为他感兴趣的只是自己这副身子,只要身体没有背叛他,曾经发生过什么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所以即便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也从来都不提。
心里涌起一股酸涩流窜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被吻的红润的唇瓣轻抿,“我知道了。”
他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温热的大掌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回去休息。”
卫子夕什么话都没有说,推开车门,下车了。
……
晚上下班。
因为临时送来一个情况危急的孕妇,早产,手术室就好像是一个战场,所有医护人员齐心协力的一同打了一场胜仗:母子平安。
卫子夕换了衣服下班,刚走出医院大门口就被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拦住了。
“我们总裁想请小姐喝杯咖啡。”男人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
隔着玻璃窗,卫子夕远远的看到暖色的橘光中坐的女人,端着咖啡慢条斯理的品尝,眸光看过来时,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卫子夕没有拒绝。
应该说即便拒绝了,黑衣人也会想办法把她绑过去。
她还是识趣点好了。
黑衣人将她带到咖啡厅女人的那一桌,恭敬的鞠躬:“总裁。”
“没你的事,回车上等我。”女人清淡又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黑衣人听话的离开了。
“卫小姐,请坐,想喝点什么?”她面露浅笑的看向卫子夕,声音温柔的像个慈爱的长辈。
卫子夕坐下,抬头平视她的目光,“不用了,萧夫人有话直说。”
叶知秋淡淡一笑,“既然卫小姐是直接的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
她从白色的手提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推到她面前,“你不适合萧寒,更不适合做我们萧家的儿媳妇,还请卫小姐不要让我们做长辈的为难。”
卫子夕低眸扫了一眼支票上一连串的零,绯唇漾起了笑容,只是这份笑不及眼底,“萧夫人好手笔,居然肯拿一个亿,我还以为萧寒顶多值个两百万。”
叶知秋听出她话中讽刺的意味却一点都不生气,一如既往平淡的语气道:“我的儿子自然不是金钱能衡量的,但是你可以!”
“你是在卫家长大,一两百万想必是瞧不上,我愿意给你一个亿,甚至可以投资一个医院,让你做院长,只要你愿意离开萧寒。”
唇瓣牵起一抹笑容,看在卫子夕眼里像是笑里藏刀。
“可我不想做院长,太累,我已经是妇产科的主任了,而且做萧太太多好,既有萧家这棵大树好乘凉,又有萧寒这么帅气多金的男人做老公,事业婚姻双丰收,我已经是人生赢家!”卫子夕淡笑的回答,滴水不漏。
叶知秋眼底的光渗出一片凉意,语气偏冷,“卫子夕,萧家的女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不做怎么知道难做,更何况萧寒那么坏的脾气我都受得了,还有什么忍受不了!”
“坏脾气?”叶知秋笑了,端起咖啡杯优雅的喝了一口气,杯壁上落下她淡淡的唇彩,眸光射向卫子夕,“你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萧寒是什么样子!有一天你如果知道了,你就会后悔今天自己没有听从我的劝告。”
卫子夕心里咯噔了下,真正的萧寒?
为什么叶知秋和萧羽一样都提到了真正的萧寒,难道萧寒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后悔!”卫子夕神色淡淡,表情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泄露,淡然道:“我只知道现在的萧寒脾气已经够坏了,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发起脾气来指不定会怎么折腾我!”
声音刚落地,叶知秋还没有说话,一道低沉漠然的声音响起,“算你有自知之明。”
两个女人同时侧头看过去,萧寒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俊俏的脸庞一片冷漠,阴厉的眸光从叶知秋的脸上扫过,落在了卫子夕面前的支票上。
干净修长的手指拿起支票,不由的一笑,“没想到萧夫人这么大方,见面礼给这么多。老婆,有没有谢过妈?”
叶知秋:“……”
卫子夕:“……”
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这是见面礼,明明是分手费好不好!
“我老婆年纪小不懂事,妈你是长辈别和她一般见识,我替她谢谢你了!”萧寒像是没看到两个女人无语的表情,直接将支票揣卫子夕的兜里,“明天去银行兑成现金,咱们去吃大餐,嗯?”
卫子夕大概猜测到他是故意气叶知秋的,便陪着他一起闹,“好。”
“乖。”萧寒像是奖赏一样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抬头凉薄的眸光盯着叶知秋,“妈,我和老婆约好一起看电影就不陪你了。”
说完,牵着卫子夕的手,拉着她起身就走。
叶知秋看着他拉着卫子夕的手离开,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我就说了,她不会轻易离开萧寒的,金钱根本就打动不了她,好,等我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穿西装的男人走过去,恭敬的语气询问:“总裁,银行那边需不需要我打声招呼?”
“不必!”叶知秋起身,唇瓣勾起不屑的笑,“一个亿的见面礼,我还是给得起!”
卫子夕没有开车,坐的是萧寒的车子,以为他会直接回徽墨,结果看方向不太对,忍不住道:“这不是回徽墨的方向。”
“我知道!”萧寒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路。
“嗯?”卫子夕发出疑惑的声音。
萧寒这才收回眸光借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霓虹光束看了她一眼,“说好去看电影的。”
卫子夕一怔,有点小意外,“我们……真的去看电影?”
“我向来言出必行,也算是……”声音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算是什么?”卫子夕好奇的问。
“没什么。”也算是给她没有拿那一个亿的奖励吧。
“拿我手机订票。”
卫子夕手机没有下那些可以网上订票的软件,便身手去他的西裤口袋里拿手机。
他的口袋有点深,她摸了很久也没摸到。
“忘了,不是这边的口袋。”眼角的余光扫到卫子夕疑惑的目光,云淡风轻的开口。
卫子夕:“……”
怎么感觉他是故意的?!
“自己拿!”在那边口袋她就不好拿了!
“我在开车!”萧寒皱着眉头,严肃的语气正义凛然。
卫子夕无语几秒,解开安全带,倾身趴到了他身上,小手伸进了他另外一边的口袋里。
萧寒眸光是看着前方的,可是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承受的重量上。
她一趴过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那淡淡的气息,不是医院的消毒水,也不是香水,一种说不出的气息,清冽,沁人心脾。
一闻到就能扰乱他的神志。
柔软无骨的小手在他的口袋里摸来摸去,隔着衣服也感觉到指尖淡淡的温度,摸得他心都痒了,呼吸跟着就粗重起来。
卫子夕手是撇着的,很快就摸到他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准备坐回位置。
萧寒却突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在卫子夕还没完全坐回去的时候,大掌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轻易的抱到自己的怀里。
卫子夕一惊,反应过来时已经跨坐在他身上。
这姿势真是既不雅观又……极其羞耻。
男人的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往下压,仰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又急又狠,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卫子夕是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这番热吻差点让她断了气,尤其是感觉到他的那处在不断的膨胀,耳根子跟着就滚烫起来。
脸颊布满绯红与一层细碎的汗珠。
萧寒的唇还在她的唇瓣上流连忘返,缝隙之间喑哑的声音模糊响起,“我难受……”
卫子夕娇嗔的瞪他,喘着气道:“活该!”
自己玩火,怪她咯?
萧寒皱了下眉头,“帮我。”
卫子夕头皮一麻,又要那样?
“不要!”毫不犹豫的拒绝。
“老婆,你帮我结束之后我们还能去看场午夜电影,不帮的话,我想在这里就行使丈夫的权益。”
卫子夕额头一黑,心里暗骂:卑鄙。
这是明显的威胁。
要是不帮他那样,就要在这里车震!
“老婆,考虑的怎么样?”低沉的嗓音性感又迷人。
说是让她考虑,其实已经抓住她的手去解开自己的皮带。
卫子夕闭眼装死,随他怎么折腾……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商场的底下停车场。
萧寒下车体贴的为卫子夕拉开车门,等卫子夕下车,他牵起她掌心发红的小手走进电梯,摁了楼。
卫子夕想到他在车上那些过份的举动,心里就生气,尝试的甩开他的手,没有成功。
萧寒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不高兴了,可是他高兴呀!
老婆的五指姑娘可比自己的好用多了,也比憋着舒服多了,简直是身心舒畅啊!
抵达了八楼,萧寒只有在取票的时候松开了卫子夕的手一下,取完票一直到入场都是牵着她的手。
午夜场次的电影座位很空旷,整个放映厅就只有四个人,他们还有另外一个情侣。
卫子夕全程绷着脸不想搭理那个厚颜无耻的男人,直到电影开场。
巨大的屏幕上突然浮现血淋淋的脑袋,目光放大,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里还有红色的泪水流出来,卫子夕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侧头瞪着他,“你故意的?!”
“什么?”萧寒挑眉。
“大半夜的你拖我来电影院看鬼片!”卫子夕牙齿都咬碎了。
萧寒锐利的目光盯着她泛白的脸色,低沉的嗓音不太确定道:“你……怕鬼?”
卫子夕懒得和他说话,起身就想走。
活了这么久,她真的什么都不怕,什么野兽没见过,可独独就怕一样,那就是鬼。
那些恐怖片,鬼片她从来都不敢看一眼。
站起来还没迈步,萧寒轻易的抓住她的手腕一扯,她直接跌坐在他身上。
“有我在,怕什么。”卫子夕打算从他的身上站起来时,耳边传来他充满力量的声音。
她一怔,抬头看他。
萧寒也在看她,两个人的眸光瞬间交缠在一起,空气中仿佛都窜动着火花。
电影放映不到三分钟,前排的女生已经吓的受不了,尖叫起来。
男生连忙搂住女生的肩膀,贴在她耳边小声的安慰。
卫子夕回过神来,眸光看向屏幕上,被鬼附身的人正在把死者的内脏取出来放在火锅里煮。
她皱着眉头,避开屏幕完全就不敢多看一眼,紧张又害怕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很厉害。
萧寒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害怕。
他真不是故意挑这片子的,一是他喜欢看鬼片,二是因为最近一场电影就只有这一部,别无选择。
之前她把卫子凝找来的男人打成那样,他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怕,没想到她居然会怕鬼,更不敢看鬼片。
这反差萌让他觉得她可爱极了。
粗粝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将她低下的头抬起,俊颜凑到她面前,柔软温热的唇瓣熨烫着她的唇瓣。
他的唇如同有强烈的魔力吸附在她的唇上,温情厮磨。
卫子夕的注意力都被他的吻给吸引了,以至于耳边回荡的那些恐怖的配乐都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也不知道这样亲了多久,卫子夕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麻了,可男人似乎一点也没有亲腻的意思。
“你看别人的男朋友多会撩,你呢?就知道说好听的,有个屁用啊!”前排的女生明显看到了他们在接吻,再对比一下自己这个木头男友,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男生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人,轻咳了一声,红着耳朵说:“这不是在外面,我们要注意形象,等下我们回家亲!”
“呵!”女生冷笑一声,“你回家亲自己吧!”
拿起自己的包就走,男生连忙追上,离开前还不忘瞪萧寒和卫子夕一眼。
卫子夕红着脸推开一直不为所动的男人脸,“还亲,都害得人家吵架了!”
萧寒挑眉,满不在乎的在她唇瓣啃了一口,“他自己蠢关我什么事!”
那种情况还哄什么哄,直接摁倒吻就是了。
没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吻两个!
卫子夕忍不住的笑,伸手捏他的脸,“让我看看,萧二少爷的脸皮什么做的,这么厚!”
萧寒没回答,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在唇瓣亲了下,“我们也走吧。”
她不喜欢看这个电影,他也就没兴致看了。
卫子夕摇头,“没关系,你喜欢看就看。”
“你不怕?”他问。
“怕啊!”卫子夕诚实的回答,顿了下又道:“不过就算真的有鬼,要是个女的肯定先吃你,然后我就有机会逃跑了!”
“要是个男鬼呢?”
“要是个男鬼啊……”卫子夕故意拖长音,顿住,见男人的眼眸微眯起来,不急不缓的开口:“当然也是先吃你,我跑,不然你想让男鬼吃了我啊!”
“他敢!”萧寒皱着眉头,神色凝重肃穆,煞有其事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吃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那个“吃”字咬得特别重!
卫子夕感觉到他体温的变化,不敢再和他继续讨论“吃”这个问题,万一他兽性大发直接在放映厅那个,她就惨了。
连忙转移话题道:“你继续看电影,我陪你!”
萧寒从来都没觉得“我陪你”这三个字居然能如此动听。
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由的收紧,心里好像被什么塞满了,再也不会空空荡荡,荒芜冷清。
剩下的半个小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子夕睡着了,靠在他肩膀上,睡颜安稳,再巨大的音响好像都影响不了她。
电影还没结束,萧寒已经不想看了,抱起卫子夕走出电影院。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副驾上,扣好安全带,开车回徽墨。
抱卫子夕回到卧室,刚放下,卫子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我们回家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太温柔,他的声音里也夹杂着一丝温柔,如山涧溪水,潺潺流淌。
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脸颊的发丝,低头亲了一口,“睡吧。”
“可是我还没有洗澡。”卫子夕说着就要起身。
萧寒摁住她的身体没让她起来,“早上起来再洗。”
卫子夕眯着眼睛看他,“你不嫌弃我不洗澡就睡觉?你不是有点洁癖吗?”
萧寒菲薄的唇瓣漾起笑容,“本来是有,但是如果是你,好像就没有,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不洗澡,谁也别嫌弃谁。”
卫子夕很困,的确不想起来折腾洗澡,会把困意给洗没了,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我不嫌弃你不洗澡就睡觉,来,睡吧。”
萧寒弓着身子并没有躺在床上,将她纤细的手臂拿开,“澡可以不洗,衣服不能不换,还是……你想一起裸/睡?”
卫子夕闻言,瞬间松开原本不想松开的手,催促道:“你快去换衣服。”
裸/睡?
开什么玩笑,裸着裸着就把她给睡了好不好。
她现在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哪里有精力应付他!
萧寒笑了下,起身去衣柜里给她拿了套睡衣,自己才拿睡衣去洗手间换衣服,顺便洗把脸。
等他从洗手间走出来,卫子夕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
他走到床边躺下,侧头就想吻上她的唇,却被她用什么东西挡住了。
没亲到她,萧寒皱了下眉头,低头看挡在自己唇上的东西,“什么?”
“你母亲给的支票,还给你!”卫子夕将支票轻拍在他的脑门上。
他明知道叶知秋是想用这个亿打发她离开他,却故意要说成是见面礼,为的就是气叶知秋。
她当时收下也不过是配合他气气叶知秋,哪里能真要叶知秋的支票,还是一个亿这么大的数目。
萧寒拿下支票直接往她的睡衣领口里塞,皱着眉头道:“说给你的见面礼就是给你的见面礼,你再敢给我试试?”
“可是……”
她抿唇,话还没来得及说,萧寒的唇已经吻上来了。
一言不合就吻,这一招他是屡试不爽,是吧!
萧寒一遍亲吻着她,一遍手指轻抚在她白嫩的颈脖上,指腹所到之处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颗粒。
唇齿相依的缝隙中他喑哑的声音响起,“你要是不困,我可以做点别的事,我已经想做很久了。”
卫子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连忙闭上眼睛,轻喘着气息道:“我睡着了。”
睡着了还能说话?
萧寒忍俊不禁,一贯冷峻的轮廓线都萦绕上温软,在她的唇上亲了下,“睡吧。”
卫子夕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听到他沉哑的声音响起:“过两天陪我去参加个活动。”
“嗯!”她迷迷糊糊的应声,一心就奔着去和周公子约会,哪里还有心思去问是什么活动。
……
两天后,卫子夕特意提前下班回家,萧寒不在家,也没去医院。
早上用过早餐,卫子夕还特意问了句他今天不去上班,有什么事!
他没说,只是让卫子夕傍晚五点换好衣服,许生回来接她。
卫子夕见他不说也不好再多问,回到徽墨就换好了衣服,还特意化了一个淡妆,怕那个活动人多,自己要是形象不好,会丢他的脸。
许生五点半来接她,看到卫子夕的第一眼时,许生就怔住了,眼底涌上了浓浓的惊艳之色。
卫子夕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傻啦?”
许生回过神来,连忙避开她晶莹剔透的眼眸,侧身为她拉开车门,“太太,请上车。”
他背着夕阳而站,耳光浮现可疑的红晕,红得像是快透明了。
卫子夕提起裙摆坐进车子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梧桐居的佣人都开始称呼她为太太,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总觉得不是在叫自己,听多了倒也习惯起来-
快到云上的时候,卫子夕给萧寒发了微信。
萧寒回的很快说在云上门口等她。
车子刚停稳,门童就准备上前拉开车门,却被萧寒举手制止了。
他亲自走到后座车门前,拉开了车门,迎接卫子夕下车。
只是当卫子夕提着裙摆下车的时候,萧寒的脸色一半阴沉一半惊艳。
眸光深邃绿油油的盯着她看,“你怎么穿了这套?”
卫子夕还没来得及回答,听到他的声音更加紧绷起来,“你还化妆了?”
今天的活动不能化妆吗?
自己可是怕给他丢人,特意打扮了一番,比去卫氏酒会还要在意呢!
萧寒没回答,冷着脸道:“现在去重新买套裙子换上。”
“今天到底是什么活动?”卫子夕好奇的问道。
萧寒没回答。
卫子夕看向了云上的大门口,上面的led显示牌刚好缓慢的划过一句话。
——欢迎各位宾客参加南宫集团总裁南宫御先生的生日会,请所有到场的宾客签到后前往龙吟厅,生日宴将在6点准时开始。
“今天是南宫的生日?”卫子夕诧异的看向萧寒,他之前都没说,她还以为是个普通的酒会之内的。
萧寒冷冷的“哼”了一声。
卫子夕有点懵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这货了,又给她傲娇起来了。
“你们俩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啊?还打算在门口公然虐狗啊?”路向北从云上里走出来,戏虐道。
萧寒冷飕飕的瞥了卫子夕一眼,直接走进去了,都没有等她。
路向北皱眉,侧头看向卫子夕:“刚才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又傲娇起来了,你又惹他生气了?”
卫子夕无辜的耸肩,摇头:“还需要我惹他?”
他哪天不傲娇啊!
路向北若有所思的点头,“说来也是,走,我们进去!”
卫子夕和路向北走进了龙吟厅。
今天是南宫御的生日,现场经过精心的不止,宾客也来了不少,有些卫子夕眼熟,是在杂志上看过,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孔,但能出席南宫御的生日宴,想来身份非尊即贵!
萧寒走进来后就端了一杯红酒站在角落慢慢的喝着,也不帮南宫御招呼宾客了,一脸谁都不甩的高冷样子。
南宫御看到卫子夕走进来,与正在寒暄的宾客说了一声抱歉,转身走向卫子夕。
“来了。”
卫子夕淡笑:“抱歉,我事先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没有帮你准备礼物,只能说一声生日快乐。”
音落,她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南宫御握住她的手,“谢谢,礼物萧二送就等于你送,不必客气。”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萧寒,刚刚还听他说出去接人,怎么这会卫子夕来了,他却站那边喝酒玩自闭?
询问的眸光看向路向北。
路向北抿唇无声的挤出两个字:“吵架。”
南宫御眸光落在卫子夕脸上,温淡的语气道:“可能是我拉他来招呼宾客,他心里不爽!”
卫子夕知道他是怕自己和萧寒吵架,“我都习惯了。”
两个人一时间只顾着说话,握的手没有离开松开。
萧寒看到那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握够了没有?”声音响起的同时萧寒一把拍掉南宫御的手,不但握住卫子夕的手还将她整个人都护在自己的身后。
漆黑的眼眸里渗出寒意,“今天你生日来了那么多重要的宾客,你不去招呼和我老婆聊什么聊,你们很熟?”
南宫御:“……”
这家伙吃错药了?
卫子夕一听满脑门子的黑线,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服,萧寒回头瞪她一眼,像是在说:你给我老实点!
南宫御是真懒得和萧寒计较。
与一个二货计较显得他更二,给了路向北一个眼神,路向北意会跟着南宫一起去应酬宾客。
走了几步,南宫御压抑不住好奇道:“萧二和卫子夕怎么了?”
“不知道,我看到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就这样了。”路向北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这样也好,免得他们又秀恩爱撒狗粮!”
南宫御想到萧寒那种恶意的狗粮,深觉路向北说的很有道理。
卫子夕看南宫与路向北走远了,实在忍不住的扯住他的手,没好气道:“萧寒,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啊?南宫生日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是你叫我来的,我来了你又发什么脾气?”
萧寒黑沉的眼眸瞪着她,压低的声音带着一股恼意,“是我叫你来的,可我没叫你打扮的这么(风)骚!怎么?看到南宫帅就想贴上去?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南宫看不上你,而且……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
卫子夕被他噎了好半天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突然间就想起来上次自己好像故意说了一句南宫比他帅,所以
他是一直记着,记到了今天?
一时间卫子夕有点消化不了他能把这种小事记到现在,而且是特别认真的在记。
好像他真的相信自己所说的,南宫比他帅!
萧寒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脸色更黑了,声音紧绷的响起,“卫子夕,你要是真敢打南宫的主意,我饶不了你!”
卫子夕心里苦笑不得,看着如此幼稚,幼稚的如此认真的萧寒真的是实在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萧寒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一脸的凶狠。
卫子夕拨开他的手,双手主动的抱住他结实的腰肢,仰起头凝望他的眼眸莹亮,“我在笑,你怎么如此可爱!”
“我不可爱!”萧寒冷着脸反驳。
卫子夕踮起尖叫飞快的在他的唇瓣啄了一下,满含笑意的声音轻悦的响起,“萧寒,我那天是骗你的,南宫没有比你帅。”
“呵。”萧寒冷笑一声,倨傲道:“你觉得现在说这话我会相信?”
“你本来就比南宫帅,根本就不用我说好不好!我就是不像看你那么得瑟,才说南宫比你帅。”卫子夕轻盈的声音缓缓而出,如落在盘子里的玉珠,“我嫁给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像是在思考她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萧寒,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审美观不同,可是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卫子夕继续顺毛。
萧寒紧绷的神色终于有丝丝的好转,脸色还是冷的,“不是我在你眼里是最好的,是我本来就是最好的。”
“是。”卫子夕微笑的点头,“你是最好的,能嫁给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知道就好。”男人拧起的剑眉也松开了,眼底终于浮上了一丝满意。
卫子夕唇瓣含笑,心里不由的感叹:傲娇的男人真是不好顺毛啊!
不远处的路向北和南宫御看到他们两个人视若无人的在秀恩爱,对视一眼,不由的笑了一下。
路向北啧啧了两声,“还是二嫂有本事啊,也只有她能这么快给萧二顺好毛了。”
“一物降物!”南宫御评价道。
路向北点头赞同他的话,看到萧寒和卫子夕看彼此的眼神里都温柔的像揉了蜜汁,忍不住的感叹:“每次看他们秀恩爱,秀得我都想谈恋爱了。你说像我这种有钱有颜又才华横溢的绝世好男人,怎么就没女人爱我!”
南宫御睥睨他,淡淡的语气道:“是没有女人爱你,还是你看不上那些女人!”
路向北哼了下,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像他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很多女人对他们趋之若鹫,但真正用心爱他们的女人能有几个,或者说根本就没有。
别人羡慕他们的出身和家庭,却不知道因为这些,他们也失去了一些平凡人都有的权利。
比如爱情。
路向北出身司法世家,他未来的妻子定然不能平庸,需要门当户对。
南宫御就更不用提了,柏城第一财阀,他的妻子必然需要有家族利益,否则根本进不了南宫家的大门。
楚凛墨出身医学世家,家族长辈对于他的另外一半要求也是极其的严苛。
几个人都当中唯独萧寒看起来好像比他们幸运一些,虽然当初结婚是被逼的,可是他运气好,遇到的是卫子夕。
一个品行极好又愿意真心对他的女人。
楚凛墨是在会议结束后匆匆赶过来的,生日宴会也开始了。
南宫御的父母本是在欧洲旅行,为了南宫御的生日宴特意赶回来的。
萧寒揽着卫子夕的腰肢去打声招呼。
南宫夫人犀利的目光落在卫子夕身上,唇瓣含笑道:“这位就是卫家的养女?”
一语双关。
既提及了卫子夕卑微的身份,又让人想起几天前卫子夕和卫子越闹出的丑闻,虽然萧家极力压下,但这个圈子里全都有所耳闻。
卫子夕不知道南宫夫人对自己为何有如此敌意,刚抿唇想说话的时候,萧寒的声音率先响起:“这是我的妻子卫子夕,南宫夫人给个面子可以叫声子夕,不给面子一声萧太太她担得起!”
低沉有力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宴会厅里的宾客都一字一句听听的清清楚楚。
一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卫子夕。
她侧头看向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竟然竟然公布了他们的关系。
南宫夫人显然是没想到卫子夕已经嫁给了萧寒,她还以为……萧寒只是和这个女人玩玩。
她反应迅速的淡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结婚了。”声音顿了下,眸光转移向站在一旁的南宫御,“你看人家萧寒都结婚了,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给你安排的那几个名媛,改天都见见,就当多认识几个朋友。”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南宫御不好拂了她的面子,端着酒杯没说话。
“什么时候办婚礼一定要给我发请柬喔。”南宫夫人又笑着对萧寒道。
萧寒唇角勾了勾,皮笑肉不笑道:“一定。”
南宫夫人和南宫先生又去别处寒暄了。
卫子夕还沉浸在震撼里没拔出来,尤其是四周的宾客都在对他们议论纷纷,眼角甚至感觉到了镁光灯闪过。
她正要侧头去瞪的时候,萧寒低头唇瓣近乎是贴在她的耳边道:“让他们拍。”
卫子夕眨了眨眼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问完贝齿紧咬着唇瓣,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还能为什么。
还有什么比“萧太太”这个头衔更有说服力,他是在帮自己澄清丑闻。
萧寒神色倨傲,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语气道:“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再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萧寒的老婆,我看谁以后谁敢不长眼挖我的墙角,也省的你再出去乱勾搭给我丢人。”
卫子夕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声音很轻的响起“我才没有乱勾搭,我不就只勾搭你了,已经勾搭那么辛苦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勾搭别人!”
萧寒皱眉:“要是有精力你还想勾搭谁?南宫?”
卫子夕:“……”
这小心眼的男人,又来了。
……
南宫御的生日宴还没结束,萧寒提前带卫子夕离开了。
反正今晚他就是想借南宫御的生日宴宣布一下卫子夕的身份,顺便正一正自己正宫的名分。
卫子夕跟着萧寒回徽墨,并不知道不用等到明天,晚上网络上已经爆了。
有人把萧寒和卫子夕亲密的站在一起的照片po上网,并且爆料萧寒和卫子夕结婚的事。
一时间网络掀起了千层浪。
萧寒在k国出名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萧家的二公子,也是因为他高超的医术,俊朗的容颜,他曾经接受过三个医学杂志的访问,杂志一上线不到三分钟就售空,人气火爆的堪比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网络上也有他的粉丝团,因为他没有账户,平日低调,所以粉丝团也很低调,可是只要一有萧寒的风吹草动,她们会立刻复活,直接把萧寒送上热搜头条。
萧寒也算是柏城第一个能上热搜头条的医生了。
网络上很多少女平日只能跪舔男神在杂志上的封面,心里多少都幻想着能和男神有一个浪漫的邂逅,坠入爱河。
结果男神突然被爆出结婚了,少女们的心都碎了一地,大哭着卡机嘛,甚至将萧男神是我的话题刷上了热搜头条。
卫子夕对于这些事一无所知,从浴室出来萧寒不在房间,大概是隔壁洗澡了。
她刚走到床边坐下,手机就响起来了。
“嘉木?”卫子夕看到来电提醒有些意外,这么晚嘉木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医院那边出现什么问题?
卫子夕立刻接听电话,结果那头传来石嘉木的尖叫声,刺耳的让卫子夕立刻将手机从耳边拉开。
等石嘉木不叫了,她这才拿回来,皱着黛眉:“石嘉木,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
“卫子夕,你居然嫁给了萧寒!萧寒啊!赫赫有名的萧家二少爷啊!!”电波那头传来石嘉木激动不已的声音。
卫子夕一怔,反应过来问:“你怎么会知道?”
还以为至少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会被爆出来。
“拜托!现在萧寒和你都上了热搜,我怎么可能看不到,现在萧寒网络上那些小老婆们已经开始在扒你的皮了!”
石嘉木是一个典型的网瘾少女,几个火热的社交网站都有她的账号,而且她有身份认证,又喜欢科普一些医学小常识,还有好几千的小粉丝呢!
小老婆们……
卫子夕无语几秒,没想到萧寒居然还有那么多的迷妹们。
“喂!卫子夕,卫子夕你怎么不说话啦!你不告诉别人也就算了,居然都不告诉我,我好伤心的,呜呜……”
这些日子卫子夕带着石嘉木,工作上是上下关系,但私下她们也算是朋友,主要是石嘉木性格太活泼,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之前是萧寒不让我说。”卫子夕直接把锅甩给了萧寒,反正石嘉木也不敢找萧寒对质。
“对噢!”石嘉木恍然大悟道:“萧家是豪门,一入豪门深似海,萧主任长的是好看,就是脾气太差,子夕你一定很辛苦,你要加油,坚持保住你正宫娘娘的位置!”
卫子夕:“……”
现在是在拍宫斗剧?还正宫娘娘?
“我现在就去往上手撕你的情敌们,不用感谢,明天请我吃饭就好!”说完就挂了电话。
为了颜值,她也站定了寒夕这对cp!
卫子夕无语的拿着手机看,也不知道石嘉木到底哪里来的精神,上了一天班,下班回家不好好休息还有心思上网。
萧寒从隔壁回来,穿着黑色的睡衣走到床边,见她神色不对,问:“怎么了?”
卫子夕放下手机,抬头看他,“嘉木打电话说我们的事在网上爆了,上了头条。”
萧寒掀开被子钻进来,一把搂住她低头就亲,“这不是很正常!”
他的目的就是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卫子夕是他老婆。
在这个互联网时代有什么会比网络传播速度更快?
卫子夕歪着头睥睨他,“嘉木还说……你在网上有很多小老婆!”
萧寒皱了下眉头,这个石嘉木故意给他添乱是不是。
“那都是她们自封的,我可没承认。”
粉嫩的唇瓣微嘟,“别告诉我你没有因此有得意过,我不信!”
他这么自恋,知道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心里一定得意死了。
萧寒一脸的平静,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像我这种长的好看又有才华的男人,女人喜欢我不是很正常,这说明你眼光很好。”
卫子夕:“……”
没办法和这个自恋狂好好聊天了。
躺下睡觉。
萧寒没有困意,拿起手机打开社交网站看到自己的名字果然排在第一,还标了一个红色的“爆”。
往下拉了拉就看到石嘉木的账号,很好认,因为她的id叫南方有嘉木,资料上又写着工作地点:仁心。
石嘉木最新一条信息更新: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关你们这些妖怪什么事!
配图是一个男人穿喜服,指着一堆妖怪说石嘉木发出来的文字。
卫子夕闭着眼睛准备睡觉,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我们也开个账号吧!”
卫子夕睁开眼睛回头看他,不解道:“为什么突然想开账号?”还拉她一起开。
萧寒幽幽的飘出两个字:“屠狗!”
卫子夕:“……”
萧寒说开就开,立刻注册了账号,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占有了,昵称便写了:萧寒陛下
卫子夕坐起来用手机注册,她的名字没被占用,直接用了本名:卫子夕。
萧寒第一个关注的就是卫子夕,备注为老婆,然后才去关注南宫御路向北这几个早就有账号的人。
卫子夕回关了萧寒,也跟着他一起关注了南宫和路向北,还有石嘉木。
路向北速度最快,直接发了一条新动态:我眼花了?萧寒开账号了?你不知道这种东西最无聊,简直在浪费生命。
还特意艾特了一下萧寒陛下。
萧寒没有转发而是直接在下面评论:这么晚还上网很显然你没有路向北回复的很快:你不也在上网,彼此彼此。
萧寒没再回复,突然就抓住了卫子夕的手分开她的手,自己的手指交叉,十指紧扣在一起。
手里的手机咔嚓一声,拍了一张两个人十指紧扣的照片,上传到自己的个人账号里没有配文,只是特别的艾特了一下路向北。
萧寒又让卫子夕转发自己发的动态。
卫子夕去转发也没配文,只是又艾特了一下路向北。
不到两分钟,路向北就转发了卫子夕的动态:二嫂你跟着萧二学坏了,半夜花式虐狗……嗷嗷嗷我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路向北的认证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律师。
他一转发立刻证明了这两个号都是本尊,南宫御和楚凛墨也迅速的上来关注一下,顺便都给卫子夕和萧寒虐狗的动态点赞。
他们一关注,萧寒的小老婆们纷纷都赶来关注萧寒顺带关注了一下卫子夕。
萧寒和卫子夕都取消了粉丝关注和评论艾特的消息提醒,否则今晚别想睡觉了。
卫子夕看到自己的动态下不到十分钟就有上千的评论,都是在说她抢了她们的老公,各种表情包,也挺有趣的。
萧寒随意瞄了一眼评论,大部分姑娘都是嗷嗷大哭,开玩笑的说他出轨了,个别账号说他眼瞎,娶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萧寒转发反问:麻烦回家照照镜子,她配不上,难道你配?
这一转发不要紧,一转发他的粉丝蹭蹭蹭的往上涨,虽然男神结婚了她们有些难以接受,但是男神结婚后实力护妻的真是爆棚了,她们更喜欢他了好么!
卫子夕看到他的转发,点赞,顺手评论道:别闹了,睡觉。
萧寒看到她的评论,瞬间丢掉手机一把抱住卫子夕压到身下。
卫子夕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机都摔到了地板上,“你干嘛啊?”
“不是你说睡觉的!”萧寒说着就吻下来。
卫子夕伸手推他的脸颊,“我说的是睡觉,不是叫你睡我!”
“对于我来说睡觉就是睡你!”
扣住卫子夕的手腕举到头顶上,低头吻上让他着魔的唇瓣,温情厮磨。
房间的温度越来越热,两个人都喘着气,萧寒抱着她,在她覆满薄汗的脸蛋上亲了下,喑哑的声音道:“1027!”
“什么?”卫子夕水光潋滟的眼眸不解的看着他。
“我生日。”
“哦。”
“哦?”萧寒挑眉,很不满意她冷淡的反应。
卫子夕笑,“你是想让我帮你过生日啊?”
萧寒伸手捏她的脸颊,“不应该?”
怎么说他也是她老公。
卫子夕嘟嘴道:“可是你也没给我过生日啊!”
“你生日过了。”萧寒答。
卫子夕眼底拂过一丝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生日过了?”
萧寒眼神闪了闪,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找人暗中调查过她吧。
“结婚需要身份证,笨蛋。”
卫子夕想起来了登记结婚那天自己是有拿身份证出来的,不过他当时就看了一眼就记住了,记忆里也太好了吧。
“明年的6月29我陪你过生日。”手指缠绕她的发梢再松开,漫不经心的玩着。
明年的6月29
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明年的生日她大概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吧。
“不好,你给我补过!”
“补过?”萧寒挑眉,还能这样吗?
卫子夕点头,“生日那天我陪你过生日,给我补过生日!”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看你的表现。”
听他这样说,卫子夕就知道他是答应了,笑着往他怀里蹭了蹭,闭眼睡觉。
现在已经是十月了,距离他的生日也只剩下十几天了。
怎么给他过生日,这可就伤脑筋了。
国。
男人敲门进入办公室,将手里的p递到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面前,“卫总,这是网络上最新的新闻,我想你应该想知道。”
男人签字的手一顿,放下钢笔,接过p,骨骼分明的手指轻滑屏幕,脸色越来越差。
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起,最后直接把p狠狠的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成了蜘蛛网。
“卫总”下属欲言又止。
卫子越深呼吸几口闭上眼睛,几秒后睁开眼睛恢复一片清明,阴冷的声音响起:“这里的事,还有多久能处理完?”
“至少一个月。”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半个月内必须处理完。”冰冷的嗓音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可是就算我们加班加点的在半个月内处理好,卫董事长也不会同意让你回去的。”
卫子越冷笑了一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办公桌上敲着,幽幽道:“我爸老了,是时候该退休了”
男人的脸色微变,却终究没说话。
这个男人的野心有多大,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清晨,一切都还被寂静包裹。
卫荣远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管家却突然跑过来砰砰砰焦急的敲着门。
卫荣远和方静都被吵醒了,方静起身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去开门,呵斥管家:“这一大早敲什么门,不知道我和先生还在休息吗?”
管家一脸惊慌道:“太太先生,不不好了萧二少爷过来了!”
醒来的卫荣远一听到“萧二少爷”立刻起床拿外套披上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挤开了方静道:“你是说萧寒来了?”
管家点头。
卫荣远什么也不问,直接下楼,并未注意到管家那惶恐,担忧的表情。
刚走到楼梯转弯处就听到“嘭”的一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卫荣远担心佣人冲撞了萧寒,加快脚步下楼,大步流星的走向客厅,还未走近就傻了。
原本空荡的客厅此刻站了五六个人,个个手上拿着高尔夫球杆,凶神恶煞。
萧寒一身浅色的休闲服,眉眸戏谑,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后背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富家公子哥的玩世不恭气息。
卫荣远看到地上摔碎的花瓶,那是自己在拍卖会上花了八百万拍下来的,也是他最喜欢的花瓶。
“萧寒,你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冰冷,脸色铁青。
要是之前他还忌惮萧家,给萧寒几分面子,那么现在他是彻底怒了。
怎么说他也是长辈,萧寒简直是欺人太甚!
萧寒一脸的漠然,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抬头吩咐了那几个人,“还站着做什么,等着我亲自动手?”
几个人明白过来,不再迟疑,挥起高尔夫球杆就把挂在墙壁上的画给打碎了,玻璃划破了画。
“不要!”卫荣远想阻止也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花了五百万的画就这么给毁了。
九十万的烟灰缸。
三百万的花瓶。
七百万的茶几。
九百万的纯正檀木椅子。
卫荣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头宝贝就这样被毁了,叫来的保安根本就不知道萧寒带来的人对手,轻松的被撂倒,然后继续砸。
只要萧寒不说停,他们是不敢停下来的。
卫荣远气的眼睛里涨满了红色的血丝,手指颤抖着指着萧寒,“你,你欺人太甚,真以为你姓萧就能在柏城无法无天了!我要报警!”
萧寒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眼眸看智障一样看着卫荣远,“我还就是欺负你,怎么了?你想报警就尽管报,大不了就是赔点钱,我萧寒不缺那点钱,就看卫总舍不舍得丢这个脸!我说过,如果你不会教女儿,我会帮你教!”
他是萧鼎的孙子,带人砸了卫家,虽说是他的不对,但只要他认错,愿意赔钱,谁敢真的关他,不想活了?
这件事传出去萧寒顶多是被纨绔子弟,可卫荣远的脸丢的不止一星半点。
卫荣远的脸色更加阴沉,愤怒都要冲到天灵盖了,因为他知道萧寒笃定会为了保住颜面不敢报警。
“萧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气急败坏几乎要吼起来了。
好好的为什么又牵扯到了子凝身上?
“二少,这楼下已经已经没东西了。”拿着高尔夫球杆的男人走过来。
此刻整个一楼客厅餐厅等等所有能看到的东西都已经被砸的稀巴烂,满地狼藉,没有一处是好的。
萧寒瞥了他一眼,菲薄的唇瓣漫上渗人的笑意,“一楼没有还有二楼三楼,再不济还有卫氏公司,这点小事也需要问我?”
男人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转身要上二楼。
卫荣远急忙上前要拦住他们,“不准上二楼,不准再砸了!”
几个男人根本就不听他的话,没有对他动手而是绕开他大步流星的上楼。
卫荣远年纪摆在那,哪里拦得住他们,怒火焚身,回头朝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吼了一声:“萧寒!”
萧寒面色沉静,丝毫没将他的怒火放在眼里。
很快楼上就传来了支离破碎的声音,还有卫子凝和方静害怕的尖叫声。
方静和卫子凝吓的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睡衣朝着楼下跑,一个叫着老公,一个叫着爹地。
卫荣远一手抱一个安抚她们不用害怕。
卫子凝惊吓的缩在卫荣远的怀中,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沙发上犹如神邸的男人,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一下子扑过去。
“萧寒哥哥,我好怕……有人来砸我们家!”
她的手指还没触碰到萧寒,他敏捷的一个侧身避开了卫子凝。
卫子凝跌到了沙发上,抬头眸含泪水的望着他,楚楚可怜。
卫荣远看到这个画面简直要被卫子凝的蠢给气死了,冷着脸道:“子凝,你给我过来。”
“爹地我怕,萧寒哥哥会保护我的!”卫子凝充满期待的眼眸看向萧寒,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人就是他带来的!”卫荣远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什么?”卫子凝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摇头:“不,不会的,不会是萧寒哥哥。”
“你错了……”沉默已久的萧寒忽然出声,凉薄的唇瓣轻抿,每一个字都沾着寒意,“人就是我带来的,东西也是我让人砸的!”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卫子凝瞪大写满不可思议的眼眸看着他。
怎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萧寒挑了下冷峻的眉梢,“卫小姐,这不是明知故问?”
卫子凝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狭长的黑眸倏地一眯,“真的不知道?”
卫子凝摇头。
下一秒,萧寒骨骼修长宛如玉竹的手指猛地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脑子往后狠狠一扯,痛的卫子凝尖叫起来,为了减轻痛苦,她的头不得不往后仰。
“子凝……”方静看到萧寒对卫子凝动手下意识的就要过来制止。
寒气逼人的眼眸倏然射向方静,命令的语气道:“站住!”
方静迈出的一步在他清寒彻骨的眼神下硬生生的止住,只能用担忧的眸光看着自己的女儿。
卫荣远之前还摸不清楚状况,可现在他大概猜测到了可能是卫子凝做了什么,否则萧寒不可能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没着急上前阻止萧寒,而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卫子凝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萧寒扯下来了,疼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哽咽道:“妈咪……爹地救我……快救我!”
她害怕的颤抖,动了一下,结果萧寒扯的更紧,痛的她呼吸都要停了。
萧寒漫不经心的神色,不悲不喜,眼底却一点温度都没有,菲薄的唇瓣轻扯,“上次云上的事我是看在卫子夕的面子上才没和你计较,南宫也只是象征性的毁了卫氏的几个单子,可你好像不太长记性,居然敢动我的人。”
声音顿了下,冷笑一声道:“我萧寒的老婆也是你配动的?”
卫氏集团那几个大单子被抢,卫荣远知道是南宫御做的,也知道是因为卫子凝这个不争气的对付卫子夕惹来的下场。
卫家根本就不是南宫家的对手,这口恶气他也只能默默的吞下了,也警告过卫子凝和方静不要再去招惹卫子夕。
没想到……
“卫子凝,你到底做了什么!”卫荣远的脸色黑的像锅底,瞪着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恨不得没这样愚蠢的女儿。无弹窗小说网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寒的动作又加重了几分,她痛的尖叫起来。
凄惨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不停的徘徊。
“你是什么都没做,就是找了家报社自曝家丑,把卫子夕和卫子越的丑事抖出来。”菲薄的唇瓣往上勾了下,像是在笑,可是这笑不及眼底,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意。
“什么?”卫荣远一怔,不敢置信的瞪着卫子凝,“这件事是你做的?”
卫子夕和卫子越的丑闻一出,对卫氏集团的股票有很大的影响,虽然他有让公司做紧急公关处理,但还是损失不少。
好在萧寒及时出来宣布卫子夕是他的妻子,变相的澄清了丑闻,也转移了舆论话题,可他对丑闻曝光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找出来是谁做的,只是没想到……
居然是卫子凝!
卫荣远感觉都要被她气的吐出老血了。
方静的脸色也变了,没想到女儿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作主张。
萧寒俯身凑近的看她,眸光犀利不含温度,眼底流淌过的厌恶不加掩饰。
卫子凝看着这张好看的脸,自己是那么的迷恋他,可是为什么换来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漠与伤害。
好绝望。
好不甘心。
“你想拖着卫家一起死,我管不着,可是你不该将她的名字和肮脏的人牵扯到一起。”
冰凉的声音缓缓而出,落下的时候,他一个用力,卫子凝就摔下了沙发,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萧寒因为太过用力,指缝里夹了几缕她的头发。
他嫌弃的将头发扔地上,从怀里掏出灰色的手帕仔细的擦拭自己的手指,生怕留下什么细菌一样。
“我萧寒从来都不打女人,可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我不介意破例一次。”萧寒站起来,手里的手帕如同垃圾扔到了卫子凝的身上,漆黑的眸光射向卫荣远。
“砸坏的东西我会叫人照价赔偿,不过卫总再管不好女儿,下次就不只是砸家具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给了一个眼神给站在二楼的男人,然后提步就走了。
男人带着几个人下楼,挥舞着手里的高尔夫球杆大摇大摆的离开卫家。
卫子凝痛的浑身发抖,可怜又委屈的看向卫荣远,“爹地……”
卫荣远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巴掌就呼到了她的脸上。
卫子凝怎么也没想到卫荣远会又一次打自己,整个人被打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什么流出来。
她伸手摸了摸,竟然全是血。
方静一看女儿被打的流鼻血,连忙过去扶起女儿,冲着卫荣远喊:“你干嘛打我女儿!”
“你给我闭嘴!”卫荣远克制不住怒火吼道,“要不是你娇惯她,教她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子越的前程要是被她给毁了,我就杀了她!”
方静听到他的话,无话反驳。
毕竟儿子的前程的确很重要,这件事上是子凝做错了。
卫家上下已经被砸的成一片废墟,根本无法住人,卫荣远打电话叫司机送自己去酒店。
估摸着之后的一两个月都要住酒店了。
方静轻拍着卫子凝的后背,叹了一口气,“子凝,你真的是太任性了,怎么可以拿你哥的前途来冒险。最新章节阅读”
卫子凝用手捂住鼻子,鼻血还流。
方静和卫荣远的话像是两把刀狠狠的刺进了她的心里。
平日看似疼爱她的爹地妈咪,只要牵扯到哥哥,就不再疼爱她了。
从小到大无论什么都是哥哥最好,自己永远都比不过。
她不甘心。
既然他们都不帮她,那她就自己去抢!
卫子夕,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和萧寒在一起!
……
卫子夕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呼吸越来越稀薄,唇瓣上有温热的覆盖,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把人脸往旁边推开。
“大早上的不要发情!”
因为是刚醒,声音慵懒,带着一丝沙哑,性感的撩人。
男人不管不顾的再次吻上她的唇。
卫子夕睁开眼睛看到放大n倍的俊颜,这才发现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好像是已经出去过,又回来了。
男人不满她的游神,加重了这个吻,卫子夕来不及多想就沉沦在这个缠绵的早安吻里。
半个小时后,卫子夕洗漱换好衣服下楼,脸颊还是绯红的,唇瓣又红又肿,看到坐在餐桌前衣冠整洁的男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亲吻狂魔。
每天早上都要索吻就算了,每次都还吻得她唇瓣红肿起来,已经被嘉木不知道笑话多少次了。
萧寒将早餐递到她面前,一板正经道:“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认为你没有满足!”
“你才没有满足。”卫子夕反驳。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满足我?”萧寒漆黑的眼眸熠熠生辉的凝视她。
卫子夕一怔,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耳根子微微泛红,假装听不懂的样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以前总想着随时能和他发生关系,好怀孕离开柏城,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他带眼神的话,她就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回避他们本来就应该发生的事情。
削薄的唇瓣漾起淡淡的笑,也没再逗她,低头吃早餐,一会还要去医院上班。
卫子夕一边吃一边问:“你一大早特意出去买早餐啊?”
萧寒像是猜测到她为什么这么问,一脸平静道:“出去见了个朋友,顺便买的。”
“喔。”卫子夕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失落。
还以为他是特意去给自己买早餐呢!
果然不能指望一个傲娇鬼会做出什么浪漫的事。
用过早餐,萧寒开车载着卫子夕一起去上班。
现在全国人都知道他们的夫妻关系了,萧寒也就不再避讳,每天上下班都会开车载卫子夕,即便两个人不同班,他也会突然有各种各样的事要处理,然后等她一起下班。
关于卫子夕和卫子越的那些丑闻渐渐被淡忘了,大家津津乐道的是卫子夕嫁给了萧寒。
有人说萧寒是一时兴起,也有人说是卫子夕手段了得,大概是奉子成婚,但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们大概是真心相爱所以结婚。
因为萧寒开通后发的那张手牵手的合照,背景很清楚可以看到拍照的时候他们是在床上,这给单身狗们造成了一万点的暴击。
萧寒那些脑残粉小老婆们看到了石嘉木发的卫子夕生活照,直接被她的颜值给说服了,除了祝福她们还能说什么呢!
医院的工作很忙,卫子夕没时间去上网管网友们怎么说,卫家发生过什么,她也一无所知。
萧寒更是从来没有提,在他看来,身为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根本就不需要拿出来说。
更何况他一点也不想让卫子夕再和卫家牵扯上什么关系。
转眼就要到萧寒的生日了。
萧寒生日那天,卫子夕特意调休,没有去上班。
萧寒也打算不去上班的,结果被卫子夕给推去医院上班,还说他要是不去上班,自己就不陪他过生日了。
无奈之下萧寒只好去上班,顺便期待一下晚上卫子夕会怎么为自己庆祝生日。
萧寒走了没多久,卫子夕换了衣服开车出门。
这是她第一次陪萧寒过生日,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她必须好好安排一下。
-
傍晚还没下班,萧寒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卫子夕问她在哪里?自己等下就回去了。
卫子夕好像是在开车,电话里传来风的声音,卫子夕让他下班别回家,直接开车到巫灵山上来。
萧寒听的一脸雾水,过个生日跑山上去干嘛。
可惜卫子夕没有回答他,直接挂了电话。
萧寒挂了电话,等不及下班了,直接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离开医院。
在去巫灵山之前,他先开车去了一趟珠宝店。
南宫上午打电话说他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
车子停在珠宝店门口,萧寒走到柜台前,开门见山道:“我姓萧,是来取东西的。”
“您好萧先生,请您稍等,我立刻通知经理帮你取东西。”柜台小姐明显早已接到通知,熟练的回答,转身去找经理。
萧寒坐了没一会,穿着西装的经理就走过来了,双手戴着白色手套,手里拿着一个椭圆形红色绒盒。
他打开绒盒,看到了东西,紧绷的唇线微微的放松,几乎能想象到她戴上的会有多美。
经理小心翼翼的问:“萧少,还满意吗?”
萧寒合上盒子点头,“谢谢。”
起身离开。
柜台小姐花痴的捂住了心口,“这就是萧二少爷吗?真人比照片更帅啊!”
经理戳了戳她脑袋,“别痴心妄想了,萧二少爷结婚了,没见人家送什么给萧太太啊。”
柜台小姐抿了抿唇瓣,没说话。
等经理一走,立刻拿出手机发新的动态。
……
巫灵山距离柏城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加上遇到了下班高峰期,萧寒抵达巫灵山时夜幕已降临,城市的灯火一盏盏的亮起。
从山下开到山上又用了四十多分钟,开到山顶时,天色尽黑,山顶的光线却是意外的好。
头顶银河闪烁,山下的城市灯火阑珊,与银河相辉呼应。
萧寒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的凉亭站着一个人,身影纤细窈窕,一看就知道是她。
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快要走到的时候,步伐一顿,呼吸都要停止了。
卫子夕长发挽起,露出精致的五官和香颈,穿的是那条浅绿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起舞。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浅笑嫣然,身后是无数的灯火,自成一道最美丽的风景。
萧寒暗暗的深呼吸几口,环视了一下四周,故作不满道,“你就在这种鸟不下蛋的地方给我过生日?”
卫子夕上前主动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到凉亭里来,“你闭上眼睛。”
萧寒别有深意的看着她,“准备了什么?”
“你闭上眼睛,一会不就知道了。”卫子夕故作玄虚道。
“要是睁开眼睛不能让我满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卫子夕没说话,怕他偷看,还特意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我数到三,你才可以睁开眼睛哦!”
萧寒没说话,俊朗的容颜上虽然没有什么情绪外泄,可是心里美滋滋的,期待着卫子夕给自己准备的惊喜。
大约等了快一分钟,卫子夕不急不缓的开口:“一,二,三……”
话音落地,卫子夕的手从他的眼睛上拿开,萧寒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听到了异口同声的:“生日快乐!”
萧寒看到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三个人,俊颜瞬间黑成了夜色,扭头瞪着站在身旁的女人,“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
卫子夕点头:“我们一起给你过生日,你不开心吗?”
“开心!”两个字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真是他妈/的太开心了。
黑沉而冰冷的瞪着三个男人,他老婆不懂事,他们三个也不懂事?
他是想和老婆过二人世界的生日,他们来瞎凑什么热闹!
等着吧!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在场的都是人精,都看出来了萧二少爷不高兴着呢。
路向北这个活宝率先开口活跃气氛,“哎呀,二嫂真的是太有心了,不但亲自打电话给我们邀我们来给你做生日,这些东西全是二嫂亲手布置的,晚餐和蛋糕也都是二嫂亲手做得哟!”
听他这样说,萧寒这才注意到原本漆黑的凉亭此刻挂满了五彩缤纷的led灯,闪闪烁烁。
兰亭内的石桌上铺上白色的桌布,摆放着五份牛排,还有红酒。
楚凛墨双手捧着蛋糕,眼睛一直盯着蛋糕,“可以吃蛋糕了?”
路向北踹了他一脚,“萧二还没许愿吹蜡烛呢!”
楚凛墨抬头看向萧寒,“许愿,吹蜡烛。”
他要吃蛋糕。
萧寒:“……”
怎么办,真的很想把这三个人从山顶给丢下去啊!
不过,这些竟然都是她一个人安排的,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先吃饭吧。”南宫御开口。
卫子夕没说话,只是仰头看萧寒,今晚他是寿星,他说得算。
萧寒瞥了一眼蛋糕,想到蛋糕是老婆亲手做的,要给这几个混蛋吃,心里就特别的不爽。
可是牛排也是老婆做的
他决定回去必须要立个家规,以后她只要做饭给自己一个人吃就好,其他男人绝对不能吃。
“先吃饭。”萧寒黑着脸道。
吃了牛排,至少他们会少吃点蛋糕。
萧寒牵着卫子夕的手坐下,为了庆祝他的生日,几个人都举杯,包括卫子夕。
几个人一边喝酒吃饭,一边闲聊欣赏这座城市的夜景,不得不承认卫子夕这个安排太有意境了。
他们每天都被工作困住,已经很久没这样放松过了。
萧寒还是低估了路向北他们的实力,即便吃了晚餐,喝了酒,依然没有减少他们对蛋糕的**。
卫子夕坐在一旁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看着四个大男人为了一块蛋糕快打起来了,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的画面真的让她觉得很温馨。
他们平日看起来哪个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可是现在他们也像是个普通人会打闹,嬉笑怒骂。
这种情感,是她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
大概是闹累了,几个人坐在了凉亭旁,端着没喝完的酒,舒服的都叹喟了一声。
萧寒端着酒杯坐在卫子夕的身边,眼神略带幽怨。
这是他的生日啊!
谁要和这群混蛋一起过完!
卫子夕好像看出他的不高兴,倾身凑到他耳边道:“把酒喝完,我带你去个地方。无弹窗小说网”
“哪里?”萧寒意外的挑了下眉头,还有惊喜吗?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卫子夕先卖了一个关子。
萧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迫不及待道:“走吧。”
拉着卫子夕的手起身要走。
卫子夕跟着他站起来,一旁的路向北就叫起来,“哎吆喂!我们特意过来给你庆祝生日,你居然要抛下兄弟喂蚊子,自己去二人世界,还有没有点义气啊!”
“没有!”萧寒不假思索的回答,“老婆能陪我睡觉,兄弟能么?”
三个人:“……”
卫子夕受不了的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下,小声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走!立刻走!”谁要和三个糙汉子在一起赏星赏月赏蚊子。
路向北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啧啧了两声,“真没想到傲娇如萧二有一天虐起狗来也毫不手软!”
南宫御手腕微动,指尖的酒杯里红如血浆的y体轻轻撞着杯壁,菲薄的唇瓣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看样子她是真的改变了萧二!”
路向北喝了一口气,默默的想,谁说不是呢!
掏出手机上了自己的账号,拍张城市灯火的照片上传,配文:万家灯火,有人虐狗。
喝完放下杯子道:“我也走了。”
南宫御:“去哪?”
路向北正了正自己的衣领,一本正经的回答:“去找能改变我的女人!”
南宫御:“……”
大概也只有路向北能把“约”这种事说的这般清新脱俗。
南宫御侧头看了一眼还在吃的楚凛墨,得不用问,他不吃完是不会走的。
……
萧寒和卫子夕走到车边,卫子夕伸出手:“你喝酒了,我来开车吧。”
萧寒挑眉:“你也喝了。”
“我……”卫子夕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道:“我喝的少嘛!”
差点就脱口而出她喝酒没任何反应的事了。
她在萧寒的面前好像越来越没有设防了。
萧寒想了想她的确没喝多少,将车钥匙给她。
卫子夕开车下山。
萧寒没有再问她去哪里,反正她不会说。
心里暗暗祈祷,别再坑他就行了。
卫子夕将车子开进了市中心,在市中心的一个公园里停车。
萧寒和她下车,卫子夕牵着他的手走向公园深处。
夜晚的**点,公园的路灯明亮,有不少情侣或一家三口手牵手三步。
在公园的深处有一棵参天大树,粗壮的大概要三四个人手拉手才能把它抱住。
枝繁叶茂,缠满了led,闪烁着如同银河般的光芒,而那些没有缠绕灯线的树枝上系满了红绳,隐约可见有些很旧了,挂在上面应该有上好一些年头。
有不少人站在老树上双手合十像是许愿,让将手中的红绳系在弯腰的树枝上。
萧寒不解的问:“他们这是在干嘛?”
卫子夕解释:“听说这是一棵活了几百年的老树,只要诚心诚意的向它许愿,再见红绳系在树上,你许的愿望你就一定会实现。”
萧寒忍不住嗤笑一声,“你居然也信这个,亏你还是医生。”
卫子夕神色微变,望向老树的眸光变得深沉而复杂,“我不知道它会不会帮人实现愿望,但就当是给人心里一个寄托也挺好的。萧寒,我们也在这里许愿吧。”
她侧头看向他,将早已缠绕在手腕的红绳解下递给他。
萧寒皱着眉头,看着她手里的红绳迟迟没有动作。
他从来都不相信鬼神这些东西,更不什么对着流星啊,许愿树什么的许愿就能达成心愿,否则那些每天梦想着中五百万彩票的人大概都成暴发户了。
“你不许啊!那我自己许了……”薄如蝉翼的睫毛在风中轻颤,举起的手要垂落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拿过红绳。
“我勉为其难的陪你玩一把过家家。”男人神色淡淡的,语气还有着一丝倨傲,指尖随意捻着红绳。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她垂下手臂那一瞬间,好像看到她眼底拂过失望,心揪了下。
不想看到她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下意识的就接过红绳了。
卫子夕眼睛一亮,简单的“哦”了一声,粉嫩的唇瓣却忍不住的往上扬。
看到她放轻松的模样,萧寒的心也温软了起来。
无神论者又怎么样,他做做样子能让她高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卫子夕解开另外一只手腕上的红绳,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很认真的向老树许愿。
萧寒照着她的样子,双手合十像是在许愿。
片刻后,卫子夕睁开眼睛,在老树周围绕了一圈,然后将红绳系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萧寒走过来将自己的红绳递给她,指了指很高的树枝,“系那里。”
“那么高,你都系不到,我怎么系?”卫子夕眨了眨眼睛。
“这样不就行了。”萧寒蹲下身子直接抱住她的双腿举起来。
卫子夕惊的低呼一声,连忙抓住他的肩膀,抬头就能看到触手可及的树枝。
“你不是不信吗?干嘛还系这么高!”卫子夕一边系红绳,一边嘟着嘴问。
“不信归不信,我萧寒的东西怎么能放的那么低!”男人菲薄的唇瓣抿起,语气倨傲的不可一世。
卫子夕:“……”
系好红绳,萧寒放她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红绳,像是不满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要不要找个梯子再系的高点?”
卫子夕真想翻他一个白眼。
这个男人也是够了。
萧寒当然没去找个梯子过来折腾,长臂一把搂住卫子夕的肩膀,“你许了什么心愿?”
卫子夕轻笑:“心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当然不能告诉你。”
他勾唇不泻笑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顿了一下,又道:“就这样了?”
“还有一个礼物要给送你。”
“什么?”
卫子夕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块碧玉通透的玉递给他,“生日快乐,萧寒。”
萧寒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向她手里的玉,“灵衣玉佩?”
之前他就看过,只是一直未放在心上。
卫子夕点头:“灵衣玉佩是我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灵衣玉佩,一y一阳,一分为二,二者合一。它也算是我们的守护者,现在我把另外一半送给你,希望它也能守护你。”
灵衣玉佩守护她,同样的她也有守护灵衣玉佩的责任。
萧寒接过半块灵衣玉佩,虽然说他对什么守护不守护的事不感兴趣,不过一块玉佩分成两块,他们各持一块,倒是挺好的。
类似于情侣装什么的,不过比什么情侣装,情侣对戒什么的有创意多了。
“另外一半在你身上?”他问。
卫子夕点头:“当然!”从包里拿出另外半块灵衣玉佩,与他的合成完整的一块。
“虽然算不上什么惊喜,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男人故意板着脸说道,将手里的半块的灵衣玉佩往口袋里放。
卫子夕粉唇微嘟,“这么不想要啊,那你还给我啊!”
伸手就想要把灵衣玉佩给夺回来,萧寒眼疾手快的将玉佩放进口袋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还不算,低头就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义正言辞的教育道:“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再说本来这半块就是我的。”
卫子夕一怔,“本来就是你的?”
萧寒得意的扬了扬下颚,“我岳母大人要我娶你,替你送的嫁妆,不就是我的!”
卫子夕:“……”
这理由还真叫人无法反驳。
灯光下他漆黑的眼眸深沉又温软,犹如月光下的湖泊,波光粼粼,梦幻迷人。
“礼尚往来,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卫子夕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他还真的打算帮自己补生日,准备了礼物?
萧寒从口袋掏出一个红色的绒盒递给她,“不用太感动,以后听话就好。”
卫子夕伸手接过绒盒,很小的一个盒子,分量微沉,这种盒子一般好像都是用来装……婚戒。
明亮的眼眸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是送婚戒给自己?
心,失去节奏,狂乱的跳起来。
萧寒见她迟迟不打开,催促道:“快打开。”
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唇瓣,暗暗深呼吸几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紧张,心脏噗咚噗咚的乱跳。
打开绒盒的手指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绒盒开启了那一瞬间,卫子夕怔住了,抬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是空的?”
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该不是故意捉弄自己的吧?
“怎么可能?”萧寒低头去看绒盒果然是空的。
“卫子夕,你该不是藏起来了吧?”他质疑的眸光盯着她,神情严肃。
“我没有藏,打开就是空的。”为了证明清白,特意把双手举到他面前。
两只手除了有拿着一个绒盒,空无一物,手提包挂在手臂上,她根本就没机会拿走绒盒里的东西啊。
“我拿回来的时候东西明明在里面。”萧寒皱着眉头,眼底拂过一丝焦急和生气。
“可我打开真的没有东西啊。”卫子夕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故意捉弄他,东西真的丢了,也开始着急起来。
“是不是你在哪里打开过,不小心落下了?”她问道。
“不可能!”萧寒斩钉截铁的回答,语气笃定道:“从珠宝店出来我就没打开过,也没离过身。”
珠宝店……
完了,真的是婚戒,还不翼而飞。
卫子夕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有火眼金睛可以立刻找到婚戒。
“我们去找找吧。”
卫子夕说着转身就要原路返回,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还能找回来。
她刚走了一步,手腕突然被人扣住举起……
卫子夕不解的回头看向他时,一抹淡绿的光从眼前闪过。
无名指上突然覆上了冰凉的触觉。
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眸光从他的俊颜上转移到自己的手指。
细长白皙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镶着翠绿色宝石的戒指,银色的镶边雕刻着繁杂又精致的花纹,托着翠绿的宝石,闪烁着神秘又梦幻的光,与她今天的裙子很搭配。
卫子夕怔怔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耍我!”
娇俏的脸上涌上了生气,想要缩回自己的手,萧寒却紧紧抓住不放,像是在欣赏着赏心悦目的美景看着她的手戴着自己命人打造的独一无二的婚戒,菲薄的唇瓣漾起得意洋洋的笑,“这是惊喜。”
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知道她刚刚有多着急吗!
“谁要这样的惊喜!”卫子夕生气的就要摘下婚戒。
萧寒一把抓住她另外一只手,皱着眉头道:“不许摘!一辈子都不准摘!”
卫子夕的动作顿住,掠眸看向他,粉唇微嘟,没说话。
萧寒仔细的欣赏,她的婚戒,眼底浮起的笑是越来越满意。
这块绿宝石是他很早之前无意间看到,不知道为什么就买下来,一直丢在保险箱,几乎都要忘记了。
直到那天视频的时候,他看到卫子夕穿着绿色的长裙突然就想起来这块宝石,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这块宝石非她莫属。
他自己画的图,又从保险箱把没有切割过的绿宝石取出来,给南宫,让他旗下珠宝店里最好的师父拿去切割打磨,做出这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戴上我的婚戒就是我的人了,以后要是谁敢对你意图不轨就把这个拿出来给他看,知道吗?”
卫子夕轻哼了一声,“哪有人用绿宝石来做婚戒?”
萧寒鄙夷道:“绿宝石怎么了?我觉得它配你就好,钻石多俗。每个女人手上都有,有什么可稀罕的。”
绿宝石不一样,这块绿宝石本身品质就很纯粹,当初就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又是他亲自画的图,意义更不一样。
卫子夕想了想,好像也是。
萧寒是一个不喜欢和别人一样的人,所以送的婚戒自然也不一样,而且这种翠绿色真的很配她,越看越喜欢。
“看你的样子很喜欢。”他勾了下唇瓣,眼眸的光璀璨夺目,像是早就猜到她会喜欢,流转过一丝得意。
卫子夕不想让他那么得意,轻声道:“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收下!”
“勉为其难?”萧寒对这四个字极为不满,伸手捏她的脸颊。
卫子夕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突然低头干燥而温热的唇瓣覆盖在她的唇瓣上,不耐其烦一遍遍描绘她的唇形,再撬开两个人之间的细缝,唇舌交缠。
山明水净的眼眸缓慢的闭上,弧线优美的香颈情难自禁的抬头回应他的吻。
这一刻,不再顾忌别人的眸光。
这一刻,不再去想过去或将来。
这一刻,只有她与他,沉沦在这份脉脉温情中。
好一会,两个人的唇这才慢慢的分开,呼吸急促,气息滚烫的缱绻在彼此的脸颊上。
漆黑的眼眸前所未有的温软,似温情脉脉,滚烫的气息如数的喷洒在她轻染绯红的脸颊上。
卫子夕如水般的眼眸凝视着他,像是要溺毙在他这样的眼眸中。
“回家,嗯?”低哑的声音有着掩藏不住的情/欲。
卫子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可是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最初他们剑拔弩张,从来没有好好相处过,后来他们渐渐的能相处了,可是工作太忙,他们都没有时间像普通男女朋友或是夫妻那样,一起逛街散步,聊聊天。
“我还不想这么快回家,你陪我走走好不好?”轻盈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讨好。
萧寒虽然不太乐意在外面浪费时间,可听到她的请求也不忍心拒绝,最终只好牵着她的手在公园里散步。
卫子夕戴着婚戒的手被他牢牢的攥在掌心里,两个人漫步前行,她的眼神不时的就低头看一眼手指上闪烁着光芒的宝石,心里涌上的温暖越来越多。
萧寒自然注意到她的眼神,知道她肯定是喜欢极了,心里忍不住暗暗的高兴起来。
两个人在一起手牵手,哪怕不说话,感觉也不会尴尬,默契的享受这一刻的温馨与安宁。
在公园的一条小道上,有个男人拿着吉他边弹边唱,应该是在这里练习唱歌吧。
卫子夕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眸光看向男人手中的吉他。
萧寒见她停下来,不由的问道:“怎么了?”
“萧寒,你再送我一个礼物吧。”明亮的眼眸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萧寒眼底拂过一丝意外,似笑非笑:“没看出来你还挺贪心的。”
“才没有!你是我老公,送我婚戒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能算是补给我的生日礼物。”卫子夕仰起头,水光潋滟的看着他,“你再重新送吧。”
“你想要什么?”突然提出要重新送,肯定是她想要什么了。
卫子夕笑了笑,指着那个弹吉他的人,“你唱歌给我听吧,就是他唱的那首。”
萧寒脸色瞬间黑了,冷漠的拒绝:“不要。”
“萧寒……”
“撒娇没用。”不等她撒娇,萧寒已经拆穿了。
卫子夕两腮微微的鼓起,不死心道:“就唱两句,两句就好。”
“不可能!”萧寒态度强硬,眉头紧拧在一起,皱出一个明显的“川”字,“想都别想!”
松开她的手,独自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卫子夕连忙跟上他,主动握住他的手,“萧寒……”
萧寒不为所动。
卫子夕眼底拂过一丝精光,只好使出杀手锏,直接挡在他的面前。
萧寒停下脚步,黑眸看向她的时候,她踮起脚尖,唇瓣凑到他的削薄的唇瓣上厮磨,声音黏糯,“萧寒,我真的很想听你为我唱歌。”
萧寒听到她的声音,心一下子就软了,恨不得立刻答应她,可是……不能!
“不行!”他坚硬的拒绝。
“为什么?”卫子夕莹润清澈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失落,连主动亲他这招都不奏效吗?
“我……”萧寒是被她缠的没办法,俊颜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压低的声音幽幽道:“我五音不全!”
卫子夕微微一怔,粉嫩的唇瓣忍不住的往上翘起。
萧寒眯紧眼睛,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不准笑!”
“我还以为怎么了……”卫子夕笑着说:“我只是想听你唱歌,如果只是为了好听,我直接去听歌手的演唱会就好啦!”
萧寒没说话。
她举起小手,极其认真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笑!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小愿望吧。”
“我……不记得歌词。”冷硬的语气放软,已经动摇了。
“可以用手机搜索一下啊!”卫子夕记得他的手机放在哪个口袋里,熟练的去拿出来递给他。
萧寒迟疑几秒接过手机,黑眸瞪她,“下不为例!”
卫子夕笑着点头。
萧寒用手机上网找到歌词,清了清嗓子,抿唇轻轻的哼起来。
“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
拔剑斩情丝,情丝却在指尖轻轻饶。
都只为情字煎熬,枉自称侠少英豪。”
萧寒平日说话的音色是很好听的,比电台那些所谓的dj声音还要性感迷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唱起歌却有点一言难尽,总不是在调上。
对于自己五音不全这件事,萧寒是很抵触的,毕竟他自尊心强又爱面子,从来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短板,所以从不愿意在人前唱歌,哪怕是路向北他们也没听过他唱歌。
卫子夕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萧寒听到自己的歌声又跑调了,很想停下来不唱了。
眼角的余光扫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莫名的一颤。
卫子夕站在路灯下,清澈澄净的眼眸专注的看着他,绯唇往上翘起,好像一点都没觉得很难听,还听的很入迷。
他敛神,接着唱下去。
“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给你看我幸福的笑”
练习唱歌的吉他手距离他们不远,大概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停下了自己的歌声,走了几步距离他们几步之遥停下,开始弹奏吉他,为萧寒伴奏。
“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对别人说着你的好”
大概是有了伴奏,萧寒好像没那么拘谨,声音没之前那么绷紧,越来越自然,即便有点音调不在调上,歌声也是好听的。
卫子夕静静的听着他唱歌,静静的笑,看着月色下的他认真的模样,脑海里浮现他们的相遇,离别,再遇……
一路走来,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她竟然让萧寒走进自己的心里呢?
他对她明明那么的不好,嘴巴又毒,脾气臭性格差,一点也不温柔,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舍不得看到他受伤。
难道仅仅是因为小时的约定?
以前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而现在是不用想……
也许从遇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起,这一生已经注定要为他画地为牢。
只是这一生……太漫长了。
萧寒最后一个音落下,放下的手机看向她的时候,余光瞄到她手里的手机屏幕泛着光,像是一直没有锁。
“你在干嘛?”低哑的声音犀利的问道。
卫子夕没想到会被他发现,连忙将手机藏到身后,摇了摇头,“没干嘛。”
她越是这样说,萧寒越是不相信,眸光锁定住她藏在身后的手。
“手机给我!”
卫子夕还是摇头,双手紧紧的握住手机,面对步步紧逼的萧寒,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卫子夕,把手机给我!”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严肃,像是在命令。
卫子夕不给,他伸手就想抢,卫子夕反应迅速往旁边一闪,让萧寒扑了一个空。
深沉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的灵敏,动作也干净迅速的不像一般女人。
卫子夕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眸光从他的俊颜上转移到他的脚尖,在发现他的脚尖有动作时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萧寒眼底拂过玩味,她的反应能力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
这样也好!
他毫不犹豫的拔腿就朝着她的倩影追去。
两个人在公园里你追我逐,身影渐行渐远。
风中干净的嗓音轻唱着:这一生我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对着别人说着你的好
两个人闹了好一会,最后是因为卫子夕穿着小跟鞋和裙子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下来。
萧寒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敏捷的夺走她手中的手机。
卫子夕想阻止都来不及了,萧寒直接解锁看到最新的录音,毫不犹豫的删除。
他唱的这么难听,怎么可以让她留下证据!
“萧寒,你凭什么删掉我的录音!”卫子夕一看到录音被删出了,顿时就生气了。
这个录音,她打算保存一辈子的。
以后即便不能留在他的身边,至少想他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听,可他就这么删除了。
让她以后连一个念想都没有了。
“凭你录的是我,我为什么不能删!”萧寒皱着眉头,语气霸道的不可一世。
“你”卫子夕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连被他拿在手里的手机都不要了。
萧寒没想到她会真生气,皱着眉头叫了她一声:“卫子夕”
卫子夕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像是没听到。
“卫子夕,你给我站住。”萧寒又说了一遍。
卫子夕还是没停下来。
萧寒叫不住她只好自己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叫你,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是不是?”
“我听到了就是不站住又怎么样?”卫子夕精致的脸蛋冷若冰霜,似挑衅的看着他说:“你打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萧寒挑眉,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她。
“那你打啊!”卫子夕下颚扬起,笃定他不会对自己动手。
萧寒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火大,是不是最近对她太好给点颜色她就开染坊。
卫子夕睁大眼睛就在心里得意他不会对自己动手的时候,萧寒一句话不说,突然就弯腰直接把她整个人都扛在肩膀就走。
一阵天旋地转,卫子夕头朝下,全部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冲。
“萧寒,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不是我要我揍你,我成全你!”萧寒听到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响起。
“啊?”
卫子夕在他的肩膀上不老实的挣扎,“萧寒你放我下来!”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萧寒不但没有放她下来,还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冷声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
“……”
卫子夕的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血液倒流涨的,连同耳根子一起红了起来。
这个混蛋,暴力狂!
居然打她的屁股!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
十五分钟后,公园附近的五星级套房。
卫子夕被萧寒直接扔在了柔软的床上,顿时床塌陷了大半。
她刚要起身,萧寒欣长的身子直接欺上来,一只手开始解扣子。
卫子夕看到他解扣子的动作,忍不住怒骂:“萧寒,你流氓!居然带来我开房!”
“呵。”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我带自己的老婆开房怎么能叫流氓,更何况不是你求着我打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卫子夕急忙的解释,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他堵住了。
他的唇如同吸铁石一样紧紧吸住她的唇,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掉。
唇齿交缠间他喑哑的声音模糊的响起,“我不打女人,除了在床上。”
以这样的方式。
喑哑性感的声音听的卫子夕脸上一片滚烫,想要推开他的手被他拉开环绕在结实的腰上。
卫子夕想到被他删掉的录音就很生气,手指在他的腰间用力的掐了几下。
奈何他的身体锻炼的太好,肌肉结实,她的那点力道对萧寒而言顶多是挠痒痒,不但没有掐痛他,反而掐的自己手指发酸。
萧寒无动于衷的亲吻着她的唇,指尖触碰到她的裙子,毫不犹豫的一扯……
“嘶”的一声,裙子就被他撕裂了。
像是被衣服碎裂的声音取悦到了,萧寒低低的笑出声,低头亲了下她的鼻尖,“我想撕它想了很久……”
卫子夕被他吻的气息温暖,脸颊绯红,喘气的时候忍不住娇嗔骂了句:“暴力狂……”
“你不知道你穿这件裙子的时候有多迷人……”他的手指落在她露出的香肩上,轻轻的游走。
卫子夕喘气的时候胸前跟着起伏,碧波潋滟,“所以你第一次看到我穿这件衣服脑子里就在想着这件事?”
萧寒没有否认,唇瓣温柔的落在她的眉心,眼睛,鼻子,唇瓣,下颚……
从第一次看到卫子夕在试衣间穿上它开始,他就在脑子里想着她穿着这件裙子然后自己亲手撕裂,露出她白皙的肌肤……
“色狼!”卫子夕又开口,因为他的吻,娇躯情难自禁的开始颤栗,尤其是他的手指再一次的撕裂裙子的时候。
薄薄的一层衣料轻易的就在他的掌心化为碎片,落在了地上。
此刻卫子夕浑身上下只有同套的黑色蕾丝内衣,衬托的她的皮肤越发的白皙如雪,宛如凝脂。
萧寒看的有些呆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她。
长卷的黑发如海藻铺在身下,精致的脸上染着绯红,因为喘气,樱唇莹润微张,露出的缝隙像是在发出品尝的邀请。
萧寒再也克制不住,抬头重新吻住她的红唇,长驱直入,抵死缠绵。
卫子夕穿的裙子肩膀处是半透明的,所以她穿的是没有肩带的内衣,萧寒的手绕到她的身后解开了暗扣。
顿时感觉到胸部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萧寒直接将手里的东西往床下扔,大掌顺着她嫩滑的后背一路往下。
滚烫而削薄的唇瓣也从她的唇移开,蜿蜒往下。
房间的温度不断的攀高,两个人的呼吸都逐渐加粗加重,交缠在一起,如同拧紧在一起的命运,再也无法切割。
萧寒脱光了她,又嫌弃自己的衣服碍事,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她坦诚相见。
卫子夕精致的脸蛋上漫上一层绯红,因为热,浑身都渗出了汗水,碧波旖旎,见他脱光衣服,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的往他下身瞥了一下。
萧寒捕捉到这一点,唇角往上翘,又低头吻她,“还满意看到的!”
对于自己的尺寸是相当的有自信和骄傲。
卫子夕纤长的双手环住他的颈脖,不但回亲了一下,还笑眯眯的说:“满意,非常满意。”
对于他下面的反应很满意!
“等下会让你更满意……”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想到等下要发生的事情,浑身的血液沸腾,亢奋的不行。
低头再次精准的捕捉到卫子夕的唇,撬开两个人之间的细缝,放肆入侵。
得意不到三秒,噗通一声,萧寒猝不及防的就被卫子夕踹下床了。
萧寒摔的火冒三丈,顾不得疼爬起来咬牙切齿道:“卫子夕,你想死啊!”
在这个时候踹他下床,还踹他小腹,再往下踹点,她是不是想下半辈子都守活寡啊!
卫子夕踹他下去后,迅速的拉开被子盖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眸光幽幽的瞪他,“今晚你睡地上。”
“你再说一遍!”萧寒黑着脸,每个字都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
把他撩的欲火焚身,然后让他睡地板?
难怪刚刚那么乖巧顺从,敢情憋着坏在这里等他呐!
“谁让你删了我的录音!我不高兴了,我不高兴你就给我睡地板,当然你也可以不睡直接走或直接用强的,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我要提醒你婚内强/奸也是犯罪!”
萧寒听着她的话不怒反笑了,只是这种笑不是发自内心的笑,而是一种自大又狂妄的笑,他身子靠近床边,凑近她,“我……为什么要用强的?”
卫子夕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听到他嘶哑的声音又说:“你是我老婆,和我睡是迟早的事!总有你心甘情愿,哭着求我睡你的时候……”
音落,他直接站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向浴室。
卫子夕看到他站起来,连忙撇开头,这货连衣服都没穿就这么大喇喇的走去浴室,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浴室的门关上后,很快里面就传来流水的声音。
卫子夕本来还挺生气录音被删除了,不过想到此刻萧寒憋屈的洗冷水澡泻火,粉嫩的唇瓣不由自主的往上翘,无声的笑了。
现在萧寒表面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傲娇,可潜移默化中他对自己也没有那么强硬了。
今晚有生气,但更多的是开心。
她陪萧寒过的第一个生日,真的很开心。
萧寒从浴室出来时浑身上下只有腰间用浴巾裹住了,上宽下窄天生的衣服架子,加上有保持锻炼,身材真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惜卫子夕困了,打着哈欠想睡觉没心情欣赏他性感的身子。
感觉到有一股凉意在慢慢靠近,卫子夕眼睛都没睁开,右脚毫不犹豫的朝着寒意踹过去。
萧寒反应迅速直接抓住她漂亮的小足,皱着眉头道:“别闹,我睡觉。”
“地上。”卫子夕睁开眼睛,娇俏的小脸蛋绷着,生气道。
“连个被子都没有,怎么睡!”萧寒脑子飞快的转了一下找借口。
今晚他可以不睡她,可是床是一定要上的。
卫子夕直接抓起旁边的枕头扔向他。
萧寒准确无误的接住就听到她说:“要么地上,要么我现在就走!”
萧寒:“……”
抓着枕头的手收紧,绷着声音道:“卫子夕,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点?”
都开始对她横眉瞪眼了,还威胁他起来了!
卫子夕满不在意的扬了扬下巴,“你也可以不对我好呀!”
萧寒:“你以为我不会?”
卫子夕一脸无所谓的“哼”了一声。
她越是不在意,萧寒就越拿她没辙。
她不在乎自己对她好不好,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因为她的心里没有自己啊,因为她喜欢的是卫子越那个渣男啊!
她是自己的老婆,心里却没有自己,传出去自己得多丢脸啊。
萧寒想到这个心里就堵的慌,她不想自己对她好,自己偏要对她好,越来越好,好到她的心里再也没有姓卫的那个渣男。
卫子夕,你给我等着!
他就不相信了,和她耗上一辈子,还搞不定她?!
枕头扔在地板上,转身去衣柜里找到了一床干净的羽绒被,铺一半在地上盖一半在身上,将就睡一晚吧。
卫子夕看到他居然真的睡地上了,心里情绪顿时千回百转。
其实她也就是做做样子,以为他会不听自己的或直接重新开一个房间,没想到他真的就躺地上了。
窗帘拉上了,关了灯,屋子里一片漆黑,她却能清楚准确的看清楚躺在地上的男人的脸。
风神俊逸,冷峻坚毅,每一个五官都完美的像是上帝呕心沥血的杰作。
卫子夕就这样看着他,看不腻,看到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黑暗中男人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唇角却情不自禁的往上勾了下,虽然他闭着眼睛但他感觉到了她是一直在看着自己的。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看到自己真的睡地板了,心里大概愧疚了,拉不下面子不好意思叫他到床上睡。
女人面皮薄,他懂。
萧寒掀开被子,拿着枕头直接躺床上了。
她脸皮薄,他是男人,要给她台阶下。
卫子夕刚入睡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抱住自己,下意识的就去推,“谁准你到床上睡的,我还在生气呢。”
萧寒将她抱的更紧,黑暗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精准的攫住卫子夕的唇瓣磨了片刻,道:“都过十二点了,怎么还能为昨天的事生气,做人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尤其是做我萧寒的女人更不能。”
扯!
真是能扯!
卫子夕闭着眼睛在心里吐槽,只是很晚了,也懒得和他争论这些,继续睡了。
萧寒低头确认她是又睡了。
菲薄的唇瓣扬起,更加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
软玉在怀不能吃虽然煎熬了点,但是现在比睡卫子夕更重要的是怎么得到卫子夕的心,让她心甘情愿的和自己睡。
这样睡起来才能更有滋味!
……
卫子夕第二天是被吻醒的,尤其是感觉到男人在早上的冲动之后,脑子更清醒了。
“把你的东西拿开,别戳我,我一会还要上班,没空约。”刚醒,声音慵懒的更加妩媚,听得萧寒骨头都要酥了。
萧寒喘着气,眼睛里布满红丝,低头就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我的东西,也是你的,你也不怕憋坏了,以后守活寡?”
他要是不提,卫子夕都忘了,他憋不憋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那个不能坏啊。
黛眉微蹙,犹豫了下:“要我借手?”
萧寒很想高风亮节的拒绝,可是想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入住她的心,难不成要一直憋着?
万一真憋坏了怎么办?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握住卫子夕的手就往被子里伸去。
卫子夕脸颊泛红,舔了舔干燥的唇,“你还真是一点不客气。”
萧寒舒服的身子都紧绷起来,额头渗出一滴汗水,亲了亲她的唇瓣,哑着声音道:“老夫老妻了还客气什么。”
卫子夕:“……”
我呸!结婚半年都不到,谁和你老夫老妻啊!
话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萧寒吻住她的唇。
……
半小时后,卫子夕站在洗盥盆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若桃花,波光潋滟,眉眼轻染笑意,心里像是有糖块融化了。
抬手看到无名指上婚戒,脸色越发的温软了。
这样的日子应该还能再久一点吧。
已经十月末了,再过两个月便要过年了,至少陪他过完这个年。
卫子夕从洗手间出来,酒店的人已经将他们要的男装和女装送过来了。
萧寒去洗手间洗漱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卫子夕已经换好衣服。
“去吃早餐,吃完再去上班。”萧寒替她拿起了手提包,另外一只手牵起她的手。
卫子夕点头,跟着他走出房间。
一开门,两个人都傻眼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记者几乎把整个通道都给堵住了,记者们看到他们也是一惊。
萧二少爷带女人开房了!他不是刚宣布结婚了,怎么就带女人开房了。
这是婚内出轨啊!
反应过来后肩膀上扛的摄影机,手里拿的照相机毫不犹豫的朝向他们。
镁光灯闪的卫子夕下意识的垂下眼眸,想要退回房间。
萧寒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大大方方的让摄影师录影,记者拍照。
卫子夕不解的眼神看向他,转念一想又都明白了。
人群中不知道哪个记者突然开口提问:“萧二少爷请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请问这位小姐与你是什么关系,你太太知道这件事吗?”
“呵!”萧寒忍不住低笑了一声,黑沉不见底的眸光像是在看智障一样看向人群中提问的那个记者,削薄的唇瓣轻抿,凉薄如水的嗓音里不屑不加掩饰:“你是哪家的记者?”
“娱乐,娱乐八卦!”记者被他盯的心里发毛,不过一想到言论自由好像又立刻有了底气。
“我会记得提醒你老板下次招聘的记得多加一条,出门工作一定要带脑子!”
记者的脸颊瞬间涨红,青白交替,萧寒这是当众在骂他没脑子呢。
“萧二少爷,就算我没脑子,也好过你前脚刚宣布结婚后脚就出轨还公然带小三开房好吧。”
南宫御的生日宴会上,萧寒公布了他和卫子夕的关系,网上已经传疯了,但是萧寒早已做了准备,所以不管网络上再怎么传,都没有把卫子夕正面照放出去!
卫子夕想忍的,但没忍住,低头一笑。
记者觉得她是在嗤笑自己,立刻质问卫子夕,“这位小姐请问你在笑什么?还是说做为小三你觉得很光荣?”
莫名惹火烧身,卫子夕讪讪摸了摸鼻尖,轻盈的声音道:“我……是小三啊?感觉……好像还不赖!”
侧头亮晶晶的眼眸看向萧寒。
记者们一听更加疯狂的对着萧寒和卫子夕拍照,各种不堪的问题接踵而来。
萧寒一忍再忍,在看到一个记者的话筒都要打到卫子夕的头上时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你们蠢够没了!”
低沉的嗓音每个字都沾着寒意,直接将他们所有人都震慑住了,顿时鸦雀无声。
“你们这群所谓的记者出门都忘记带脑子了?我带我老婆开房犯法了?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带老婆开房的!”他们的愚蠢已经超出了萧寒的忍受范围之内,一连串的反问直接把所有人都问懵了。
老婆?
老婆?
老婆?
站在萧寒身边的这个漂亮的女人居然就是萧寒的老婆。
还有人不相信,嘟囔道:“你说是你老婆就是你老婆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萧寒漆黑的眼眸倏地一紧,眸缝中迸发出了刺骨的寒意。
卫子夕也觉得这群人的智商真的是感人至极,“难道还要把结婚证拿给你们看?”
谁会没事出门带结婚证这种东西啊!
记者们还没说话,萧寒已经单手伸进怀中,直接掏出一个小本本,“既然你非要当众承认自己没脑子,我不成全你就太对不起你了。”
卫子夕看到他手里的结婚证顿时无语。
他还真的把结婚证带在身上?
为了证明卫子夕真的是他老婆而不是小三,他还特意把结婚证打开,让他们看到结婚照。
照片里的女人和现在站在萧寒身边的女人一模一样,顿时个个骚的脸都挂不住了。
萧寒收把结婚证重新揣怀里,冷笑:“还有什么疑问的?”
质疑卫子夕不是萧寒老婆的那位已经快把头贴地上了。
人家夫妻开房却被他们误认为是出轨和小三开房也是够蠢的。
大概是为了挽尊,有记者迅速反应过来说:“萧二少爷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采访你的,不过既然你在这里,也顺便给我们说说吧,关于路向北先生潜规则别人未婚妻这件事你怎么看?”
路向北?
萧寒和卫子夕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浮起了同样的困惑,那个智障儿童又闹什么幺蛾子!
“是啊……萧二少爷说说吧,路向北先生昨晚就是你们隔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路律师先生这种行径难道不怕他的当事人会对他失去信心吗?”
“对于路律师插足别人婚姻的事,萧二少爷有什么想说的吗?”
各种奇葩的问题层次不穷的丢过来,听的卫子夕都想说:智障。
萧寒冷着一张俊颜,凉凉道:“和我有关系?”
记者一怔,好像没有,但是——
“路律师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所以呢?”萧寒吝啬言辞的反问,不等记者再追问,唇瓣轻抿,声音紧绷,寒意慑人,“你问我怎么看?等路向北什么时候叫我一声爸了,你再来问我怎么看!”
路向北又不是他儿子,居然跑来问他怎么看!
记者们面面相觑,又吃了一个憋,还来不及再多问又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像你们这种智障,活该这辈子都只能做狗仔!”
记者们:“……”
萧寒直接拨通了电话,当着记者们对电话里的人说:“我在半岛,这里有很多狗太吵,请抓狗大队过来一趟。”
“……”
十分钟后,一群记者被赶过来的穿黑色西装的人和酒店保安联合驱走。
虽然走的不情不愿,嘴里嚷着记者有调查权,民众有知情权,他们只是在报道真相,萧寒没有权利阻拦他们。
萧寒听到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回应了一个冷笑:呵呵。
去你大爷的真相!
谁不知道这是一个拚标题的年代,为了增加销售量和点击率,不管是杂志还是新闻网站,在写标题的时候一次比一次刷下限。
长长的走廊终于安静下来,萧寒和卫子夕的眸光同时看向隔壁的房间,刚才外面这么热闹,路向北都没出来凑热闹,不太像是他的风格啊!
难道他还真的睡了人家的未婚妻?
萧寒敲门,没人开门,他没耐心敲第二遍,直接道:“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这下没等多久就听到里面好像解锁的声音,门先是开了一条缝隙,在看到站在门口的萧寒和卫子夕,门彻底被拉开了。
路向北笑的意味深长,“你们俩……昨晚没回家,也对,老在家多没去情趣!”
萧寒上前直接撞开路向北的肩膀,拉着卫子夕进屋,凉凉的声音道:“哪有路少好兴致,直接把人未婚妻给睡了,多刺激!”
路向北脸一黑,萧寒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卫子夕进房间就看到满地的凌乱的衣服,男人的女人的,路向北此刻穿着的是酒店的浴袍,领口大开,尤其是坐在沙发上时露的更多,那浑身上下散发上的气息真和整天混吃混喝等死的富二代无异。
萧寒见她的眼神盯着路向北,脸色一黑,抬腿就踹路向北,“勾引别人未婚妻就算了,勾引我老婆你找死?!”
路向北眼神精,立刻将自己的浴袍领口捂好,“哪里是我勾引二嫂,明明是二嫂占我便宜,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卫子夕本来还想瞪萧寒的,一听路向北说完,立刻就觉得看萧寒哪哪都顺眼。
冲着路向北微微一笑:“我老公比你有看头多了,胸肌是胸肌,腹肌是腹肌,可没把胸肌和腹肌练一块。”
萧寒很满意卫子夕的话,笑眯眯的望着卫子夕,眼底还浮动着一丝宠溺,“乖,晚上回家会给你好好欣赏。”
卫子夕闻言,脸微微发烫。
她就是怼路向北一句,谁想看他的胸肌腹肌了。
自恋狂!
我靠!
路向北炸毛了,这夫妻俩联手虐狗就算了,还特么的质疑他的身材不好,不能忍,绝不能忍。
“谁腹肌胸肌连一块了,老子……”
他xiu的窜起来就想要扒开让卫子夕好好欣赏自己的肌肉时,萧寒一个冷光射过来,路向北的后背瞬间就涌上大片的凉意。
原本要扒开衣领的手把衣服又拢的更紧了,坐下故作淡定道:“我的好身材是留给我老婆看的,二嫂你不能看!”
萧寒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卫子夕不想陪一个二货一个逗比继续围绕这个话题下去,眸光看向房门敞开的房间,床上被子凌乱裹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女人穿着的也是酒店的浴袍,只是低着头蜷曲床头,头发落下遮挡住她的脸,卫子夕没看到她长什么样子。
“路向北,你真的睡了人家?”卫子夕不相信。
路向北这个人看起来贫嘴又逗比,但是一个很靠谱的人,睡人家未婚妻这种事,他应该干不出来!
路向北一脸的委屈,“二嫂,你要相信我啊……这件事我是无辜的,昨晚我可是誓死保卫自己的清白。像我这种坐怀不乱的绝世好男人,现在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清白?
卫子夕忍着没笑,萧寒很不给面子的冷嗤一声:“清白?你十八岁以后有过这玩意?”
路向北:“……”
你妹!能不能不要在二嫂面前拆我台啊!
卫子夕刚想问具体情况,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有气无力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子,夕?”
卫子夕转身看向房间,蜷曲成一团在床上的女人缓慢的抬头看向她。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眸空洞无声,长发枯乱如杂草,狼狈极了。
萧寒和路向北听到她叫卫子夕的名字,对视一眼,眼底拂过诧异。
她们,认识?
卫子夕清澈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半天呢喃的问:“你是……乔染?”
萧寒不知道,路向北知道这个名字啊!
卫子夕曾经说过她有个好朋友叫乔染。
房间里的女人叫乔染……
二嫂的闺蜜?
“我靠!这个世界真特么的小!”路向北忍不住的骂了句。
萧寒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他(妈)的不爽。
卫子夕大步流星的走进房间,一把抓住她的手,又惊又喜,“乔染,乔染,真的是你!”
“子夕!”乔染眼眶瞬间一红,扑倒她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卫子夕抱着她,感觉到她身上很冰,浑身都在发抖,不由的抱的更紧了,“乔染,别怕,有我在。”
大概是因为见到了最好的朋友,一直压抑的情绪和害怕终于崩塌了,乔染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眼泪很快就侵湿了她的衣服。
两个人站在门口看到抱在一起的女人,路向北感叹道:“缘分啊!”
萧寒看到卫子夕被别人抱着,心里有点不爽,侧头和路向北眼神交流。
“你弄来的女人你负责弄走。”
“什么我弄来的,我完全不知道她哪里冒出来的好不好,再说人家是朋友抱抱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老婆!”
“人家是女人。”
“女人也不行。”
“……”
在萧寒冰冷的眼神威逼下,路向北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明知故问道:“二嫂,你们认识?”
卫子夕原本还因为安排乔染轻拍她后背的手在听到路向北的声音后一顿,她回头。
盈然清澈的眼眸里蕴满冰冷和危险,绯唇轻抿:“你对乔染做了什么?”
声音在空气中轻轻的发酵,明明一点情绪都没有却听的路向北毛骨悚然,尤其是卫子夕的眼神太过冷锐,与她平日里的温和判若两人。
“我……我……我什么都没做……”路向北开口的时候紧张的直接结巴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路向北求救的眼神看向萧寒:你老婆好可怕啊啊啊啊!
萧寒也没想到卫子夕会露出那样的眼神,眸光里一秒的深究闪过,恢复平静,像是没看到路向北求救的眼神。
卫子夕不相信路向北的话,轻轻的拍了乔染的后背两下,“乔染别哭,告诉我,昨晚他有没有欺负你?”
要是路向北真的欺负了乔染,呵呵……
乔染哭的一抽一抽的,蕴满潮湿的眼眸看向了路向北。
路向北急的满头是汗,“喂!我昨晚帮了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快告诉我二嫂我没欺负……”
你字还没出来,卫子夕一个回头,路向北立刻嘘声了。
卫子夕对乔染说话,语气温柔:“别怕,有我在没有人欺负你,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一定会帮你欺负回去!”
路向北额角渗出一滴豆大的汗珠,庆幸自己昨晚忍住了。
否则现在……他几乎不敢想。
他才不指望萧二这个护短的会在紧要关头帮自己!
现在只求这个姑娘说真话!真话!真话!重要的事说三遍!
乔染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像是想到昨晚的事,神情像是很痛苦,不愿意去回忆。
卫子夕霍然起身,转身叫了一声,“路向北!”他昨晚真的欺负了乔染?!
路向北被她吓的腿都发软了,“二嫂,我真没欺负她,我发誓……我要是真欺负她了,我断子绝孙……”
他的话刚落音,乔染哽咽的开口:“子夕,他没欺负我……是我……是我自己眼瞎!”
路向北松了一口气,哎呀妈姑娘你说话能快点嘛!不知道说话慢会害死人的啊!
卫子夕重新坐下,握住她冰冷的手指,关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ps:周末亦是平安夜,于我而言,平安夜的意义大过圣诞,所以祝每一位美人都健康平安,长乐安宁。
乔染紧紧咬着破败不堪的唇瓣,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寒还想着带老婆去吃早餐,没心情站在这里看人哭,眸光转移向另一个当事人,“你说。”
路向北瞥了姑娘一眼,估摸着她一时半刻情绪平复不下来,自己还是先解释一下好了,“昨晚你们撒了那么一大波的狗粮,我吃撑了就下山来消化一下,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进我房间,我还没碰她就发现她不对劲了……”
卫子夕回头看了一眼路向北,眸光含着金属般的冷锐。
路向北轻咳了一声,“好吧,我承认就碰了那么一下下,可是她推开我,我就没再碰她了,像我这种风流倜傥的男人哪里需要对女人用强的……”
“说重点!”
“说重点!”
萧寒和卫子夕不约而同的开口,音落对视了一眼,眼里流转着彼此能看懂的情绪。
“……”
为什么感觉又被强行喂狗粮了呐!
“之前好像有人找我接一个经济犯罪的案件,不过我看了资料这个案子太没挑战性,而且我也没兴趣帮一个真的犯罪的人脱罪,所以我就拒绝了,听我秘书说对方还送了钱被退回去了,我猜她可能就是对方送来取悦我的,如果取悦不了就直接搞臭我!果不其然,早上接了个电话……然后门口的记者你们也看到了。”路向北摸了摸下巴,一脸的无辜。
这年头想做个正直的人多不容易啊!
卫子夕的眉头紧锁,冷漠的眼神里划过一丝愤怒,凝望乔染的时候又变得温软与担心。
“是迟程锦,是他把我骗回来的……”紧咬着粉唇的贝齿松开,声音破碎的响起。
迟程锦!
卫子夕很努力的回想,这才想起来了以前上学的时候乔染就谈恋爱了,男朋友好像就姓迟。
她还见过两次,长的还不错,对乔染也算上心,只是没想到
“我本来要到下个月才回来的,他突然叫我回来,说是有一个惊喜给我,我怎么都没想到……”声音哽咽住,眼泪流的更加凶猛。
没想到相爱多年的男友突然叫她回来要给的惊喜就是把她送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
昨晚她发现压住自己的人不是自己的男朋友,第一个反应就是打电话给迟程锦,结果他却在电话里苦苦哀求:“染染,你就帮我这一次,不然我就要坐牢了。只要你陪他一晚,我就不会坐牢,我还可以娶你,我不会介意你和他睡过,怎么说你都是为我才做出这样的牺牲……”
她认识了迟程锦那么多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的,但是昨晚电话里的迟程锦好陌生,她一点也不认识了。
她不愿意陪一个陌生的男人睡。
电话里迟程锦就骂她自私冷血,甚至还说她去国外读书的钱都是自己给的,她为自己去陪男人睡一觉也是应该的。
后来她因为身体里的药物起了作用,意识越来越模糊,电话里迟程锦还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楚,她只是牢牢的记住不能和这个陌生人睡,否则她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
卫子夕让萧寒打电话让人送套衣服来,又让路向北倒杯水来递给乔染让她平复下心情。
给了路向北一个眼神,路向北感觉不太好,立刻看向萧寒。
萧寒拿着电话给前台打电话,像是没看到他的眼神。
路向北心里骂了一句重色轻友,跟着卫子夕去了阳台。
有些话卫子夕不好问乔染,只能问路向北。
“昨晚你真的没有对乔染做什么?”卫子夕和路向北最熟,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路向北举起手,“我对天发誓,我昨晚要是对她做了什么,我这辈子孤独终老!”
“那她的衣服……”卫子夕欲言又止。
“咳咳……”路向北眼神闪了闪,“她那药太猛了,昨晚差点把我给扑倒了,还好我意志坚定坚决不受美色蛊惑,所以就把她丢到浴室的浴缸里,衣服是她自己脱的,与我没半毛钱关系!我就是……进去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两眼,然后立刻用浴巾给她包裹住抱出来的。”
“除此之外,我真的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他信誓旦旦道。
其实不是他不想碰,只不过想到被人算计,心里不爽啊!而且人家姑娘不愿意,他要是霸王硬上弓那不就是犯罪吧。
他不会知法犯法!
卫子夕相信路向北的人品不会对自己说谎。
只要路向北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哪怕昨晚他没碰乔染是为了他自己,不是因为乔染而善心大发,他终究是没碰乔染,让乔染保全了自己。
“我和你说过我没什么朋友,乔染算是一个,我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再和她见面,昨晚的事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替乔染谢谢你!”
卫子夕盈盈澄净的眼眸看着路向北,特别真诚的道歉。
路向北摆手,“别!二嫂你千万别对我说谢谢,萧二听到该削我了。我不知道她是你朋友,要知道肯定给她找医生,不会把她丢浴室自生自灭。”
卫子夕笑了笑,萍水相逢,路向北昨晚做到那份上已是最大的善良了。
萧寒拉开阳台的移门,淡淡道:“衣服送来了。”
“我给乔染拿进去。”卫子夕走进屋子里。
路向北迎上萧寒紧皱的眉头,嘿嘿一笑:“怎么二嫂和我多说两句话你都吃醋啊!”
“我要打电话把那群记者叫回来?”萧寒挑了下眉头冷冷道。
路向北一巴掌拍自己的嘴上,“呸!我再也不最贱了!”
……
卫子夕拿着衣服让乔染换上,陪着她洗漱了一番。
走出卧室的时候,萧寒刚好叫人把早餐送进来,看乔染的样子也知道不可能去餐厅吃早餐,但他也不可能让卫子夕陪着她一起饿肚子。
卫子夕拉着乔染在餐桌坐下,“吃点东西吧。”
乔染眼睛红红的,看着食物一点食欲都没有,“对不起,子夕,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我不想我老婆陪你一起饿肚子。”萧寒凉凉的开口。
卫子夕忍不住瞪了萧寒一眼。
萧寒恍若未见,神色淡漠,并没有乔染的经历而心生同情。
乔染抬头好奇的眼神看了一下萧寒和路向北,最终又看向了卫子夕。
卫子夕简单的为她介绍了一下,“萧寒,脑科医生,路向北是律师,人还不错。”
路向北听到自己被夸赞了,腰板挺的直直的,满满我是有为好青年的自豪感。
萧寒脸色却黑了,幽深的眸光盯着卫子夕,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卫子夕察觉到他不悦的情绪,心里忍不住的想吐槽,这货到底要傲娇到什么时候啊!
“萧寒也是我老公!”为了不让某人炸毛,卫子夕又补充了一句。
乔染睁大哭红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卫子夕,“子夕,你居然结婚了?”
卫子夕点头,是啊!她结婚了,连她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就结婚了。
路向北喝着咖啡,眸光看向乔染,好奇道:“为什么我二嫂不能结婚啊?”
乔染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想到昨晚的画面,耳朵瞬间泛红,连忙收回目光,恍若未闻的对身边的卫子夕说:“恭喜你子夕,可惜我不知道,很遗憾我没能参加你的婚礼。”
卫子夕还没来得及解释,萧寒低沉的嗓音响起:“我们的婚礼还没举行。”
不过这个女人倒是提醒了他,他们好像可以办个婚礼玩玩了。
“啊?”乔染一怔,疑惑道:“子夕,你们是裸婚吗?”
“咳咳”对面被忽视的路向北听到她的话被喝到嘴里的咖啡给呛住了。
萧寒裸婚?
做梦去吧!
他只是还没想到举办婚礼,要是想到了,呵呵
路向北简直不敢想象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屠狗场面,惨绝人寰血流成河啊!
“不是!”在萧寒还没来得及反驳的时候,卫子夕连忙解释,“我们只是太忙没时间,所以先注册了,婚礼再等等。”
也许一辈子都等不到了。
乔染点头,没有再问了。
四个人吃过早餐,卫子夕问乔染要去哪里,她和萧寒送她。
乔染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萧寒,拒绝了。
她要去一趟迟家,有些事她必须要去面对,要去解决。
卫子夕知道她现在可能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没有强迫她,两个人交换了号码,亲自把乔染送上出租车,她这才和萧寒去医院上班。
至于路向北,那些记者没在酒店堵到他,直接跑去律师事务所去堵他,他才不去上班,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自己直接回家睡觉了。
昨晚明明是要消化狗粮,结果却硬是憋了一晚上,心累。
医院的路上。
萧寒开车,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响起,“要不我们也弄个婚礼?”
“啊?”卫子夕在想乔染的事,没听清楚他的话,抬头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萧寒心念一动,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卫子夕心里一颤,他这是想要办婚礼?
“我,我没想过。”她从来没奢望过自己有一天会穿上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婚纱走进教堂,在上帝的面前宣誓嫁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
“没想过?”萧寒皱起眉头,似乎很不满意,难道她就没幻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走进教堂举行婚礼?
“现在就可以开始想了!”
卫子夕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语气问:“你真的要办婚礼?”
萧寒瞥了她一眼,纠正道:“不是我,是我们!我萧寒结婚当然不能只领证这么简单,要办婚礼,还要风光大办!”
卫子夕头疼了,萧寒的婚礼要是大办,自己岂不是要面对更多的人。
“你父母……他们不同意吧!”她尝试着借口打消他办婚礼的念头。
“要结婚的人是我,参不参加是他们的事。”言下之意不管萧盛和叶知秋同不同意婚礼都是要办的。
卫子夕暗暗的叹气,握住安全带的手不由的紧了下。
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
萧寒眼底的余光瞥了她一眼,眉头紧拧,看她的反应一点兴奋都没有,好像很勉强一样。
心里立刻不爽了起来,直到医院也没和她多说一句话。
……
卫子夕在想婚礼的事并没察觉到男人的异样,刚走进办公室,石嘉木立刻跑过来,一脸哀求道:“子夕姐,我代表广大网友恳求你和萧主任手下留情,给单身狗留一条活路哇!”
卫子夕一边换上工作服一边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石嘉木瞪大眼睛,“子夕姐,别装了啊!昨天是萧主任的生日,你们去庆祝了吧。”
“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怎么知道……不但我知道,全网络上的人都知道了!你们自己发的动态你忘记了?”石嘉木昨晚下班很晚了,回家一边吃泡面一边刷手机,结果就看了她和萧主任的新动态,顿时就被狗粮给撑住了。
卫子夕疑惑的拿出手机看,她记得昨天自己明明没发任何的动态啊。
点开一看,额角挂满了黑线。
凌晨一点的时候,萧寒发了一个新动态,一张照片,两个人的手放在了合一起的灵衣玉佩上,配文:最好的礼物。
而她的账号不到一分钟就转发了他的新动态,图片是他们十指紧扣,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尤其显眼,配文:最好的礼物。
略略的扫了一眼评论所有人都哇哇大叫说半夜撒狗粮太残忍了!
不用想卫子夕都知道一定是昨晚自己睡着后,萧寒拿自己的手机拍了照片,又转发了他的新动态。
石嘉木可怜巴巴的看着卫子夕,哀求道:“子夕姐,可怜可怜我等单身狗,不要再撒狗粮了可好?”
“不好。”面对石嘉木生无可恋的表情,她无辜的耸肩,“萧寒说开账户就是为了屠狗。”
石嘉木:“……”
萧主任你已经失去我了,失去了你千千万万个小老婆了!
……
萧寒回到办公室,想到卫子夕对婚礼毫不感兴趣的样子,越想越郁闷。
能和自己这样优秀的绝世好男人结婚,举办婚礼,难道她不应该喜极而泣吗?
实习医生过来敲门,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萧寒掠眸看向她,问道:“如果我说要和你办婚礼,你会怎么样?”
实习医生瞬间屏住呼吸,不敢置信道:“萧主任,你要娶我啊?”
眼神和神情掩饰不住的欣喜若狂。
下一秒又立刻纠结起来,“可是萧主任你都已经结婚了啊重婚是犯法的!”
萧寒:“”
看看这才是一个正常女人听到要办婚礼该有的反应,喜悦兴奋,怎么到了卫子夕哪里弄的怎么都不情愿似的。
“萧主任,你该不是刚结婚就要离婚吧?我可不想做小三”实习医生格外认真的说。
虽然说萧主任年轻有为长的好看,但是原则上的问题不能打破。
“谁要离婚了?”萧寒一听到离婚两个字脸色瞬间阴沉,菲薄的唇瓣轻启声音寒凉:“我只是试探你,我不收对我心怀不轨的实习医生,你勉强及格,出去!”
实习医生:“”
怎么办,突然一点也不想崇拜萧主任了。
萧寒的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子上,皱着眉头思索良久拿起手机拨通号码。
“你不是有个唱片公司”
“给我找个制作人还有一个音乐老师你管我做什么,让你找就找!”
音落啪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她应该会高兴能和自己办婚礼了吧。
卫子夕忙了一天,心里一直惦记着乔染,还没下班就打电话给乔染,可是电话没人接。
实在放心不下,又给萧寒打电话,萧寒没接电话。
卫子夕正准备再打,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低沉的嗓音响起,“明明上个楼就可以办到的事,还打什么电话,浪费电话费!”
卫子夕:“”
他缺那点电话费?
“你怎么来了?”看到他还是有些意外。
萧寒走到她面前将便利签递给她。
卫子夕看到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址,眼睛一亮,“你都帮我查到了。”
她不放心乔染想去看看,奈何不知道迟程锦家的地址,刚打电话想让萧寒帮忙查一下,没想到他都已经查好了,还给他送来了。
早上他对乔染的反应明明很冷淡,她还以为
“别误会,我对你的朋友没任何兴趣,不过看你那么紧张,随口问了下南宫,没想到他刚巧知道”男人神情傲娇,一副我才不是为了你特意去查的。
卫子夕压抑住唇角不往上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说来我要特别去感谢一下南宫了。”
萧寒的脸色瞬间黑了,地址是他和南宫要的,她要谢也是谢他,谢毛南宫啊!
卫子夕忍不住笑出声,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一口:“不过我现在要去看乔染,还请萧先生替我谢谢南宫!”
唇瓣上柔软的触觉一闪即逝,如同羽毛轻轻滑过,感觉不过瘾,抓起卫子夕的手腕低头就覆盖上她柔软的唇瓣。
卫子夕倒也没有拒绝,张嘴迎合他强势的吻。
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卫子夕白皙的脸上染上暧昧的绯红,眸光潋滟的望向他,声音夹杂着一丝妩媚,“我得走了。”
萧寒的喉结上下滚动,嗯了一声,抱着她的手却没舍得分开。
卫子夕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开,莹润的红唇轻抿,“乔染要是没事,我会早点回去。”
萧寒点头:“好。”
卫子夕抿着唇压抑着唇角的笑,转身走了。
漆黑的眸光粘着她的浅影舍不得挪开,一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帘中回过神无奈的叹口气。
这算不算是见友忘色?
算了,反正他也有事要去做,她要是不去找乔染,自己还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不回家呢。
……
卫子夕开车按照萧寒给的地址找到了迟程锦家,高档小区,陌生车辆不允许进去。
她把车子停在了旁边,让保安联系一下迟程锦。
结果保安联系了,迟程锦家里的人说不认识卫子夕,更不认识乔染,让保安千万不要放她进来。
卫子夕一听越发的担心乔染。
打电话给乔染依然没有人接,她又问保安有没有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人来过。
保安开始不肯说,卫子夕从钱包里拿了一些现金塞给他,他这才肯说,说有个女人好像是被赶出来了,拖着行李箱也没叫车,朝着右边走了。
保安的话还没说完,卫子夕就迫不及待的朝着乔染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卫子夕怕开车看的不仔细错过乔染,一路走一边喊乔染,电话拨了不知道多少次始终无人接。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天色越来越暗了,路边路灯一盏盏的亮起。
卫子夕在附近找了快两个小时,嗓子都叫的冒火,始终没有找到乔染。
她记得乔染是父母都不在柏城,家境一般,因为学习成绩优异,被学校破格录取,所以在家境优越的班里乔染交不到什么朋友,而她因为是卫家的养女,所以两个人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成为了朋友。
乔染说自己是从国外回来的,那在柏城她应该也没什么朋友,那她能去哪里?
卫子夕心急如焚,担心极了,准备打电话给萧寒,想请他帮忙看能不能找到乔染。
手机刚解锁就发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
卫子夕恼的想摔手机了,什么破手机。
转身要往回走,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不远处的模糊的身影带着几分熟悉。
步伐一顿,她朝着身影走了几步,干哑的声音喊道:“乔染……”
倩影似乎没有听到,拉着行李箱像根木桩一样站在那里。
卫子夕急忙往那边走,越看越清楚,是乔染!
昏黄的路灯下乔染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破败不堪。
不等卫子夕走过去,她突然拉着行李箱朝着路中央走过去。
这里没有斑马线也没有红绿灯,一辆车子正朝着她奔驰而来……
卫子夕脸色一变,大叫道:“乔染,小心……”
乔染没听到任何的声音,只是当急速而来的车灯照到脸上,强烈的光芒刺的她睁不开眼睛,步伐不由自主的停下,手挡住半张脸侧头看向光线的方向……
车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到乔染,车速极快,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眼看着车子距离乔染越来越近,卫子夕即便拼尽全力也不可能在短短几秒之内跑过去救下乔染。
除非……
两米……
一米……
车子就要撞向了乔染,卫子夕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攥紧,闭上的眼眸数秒睁开原本黑色的瞳仁突然变成了异常的金色,冰冷而凶狠,没有一丝温度。
半米……
乔染看着越来越近的车子,脑子里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应该跑,应该躲避的,可能是太过于害怕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她……要死了。
乔染绝望的要闭上了眼睛,迎接着死神的降临。
车子就要撞飞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白光闪现,快速的如同闪电,肉眼根本就看不清楚。
车子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而乔染……
睁开眼睛看到把自己放在地上的卫子夕,脸色苍白如纸,漆黑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卫子夕眼底的金色慢慢褪去,恢复了黑白分明的瞳仁,神色担忧道:“乔染你没事吧?”
手指刚要触碰到乔染的肩膀,乔染反应过来猛地一个侧身,身子虚软无力的往后挪动,如同避开蛇蝎般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水眸里写满了震惊和害怕,挪动的身体与卫子夕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像是视她如洪水猛兽。
卫子夕的手僵硬在半空,空气中有一股寒意浸透她的皮肤。
望着乔染的眼神里浮现失落。
心,慢慢的往下沉,沉进最黑最冷的深渊。
“乔染……”红唇轻抿,低低的呢喃了一句,低头苦笑。
还是不行吗?
人类,终究容不下她,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接受。
“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把你当好朋友。”卫子夕抬头看着她,唇瓣挤出一抹牵强的弧度。
乔染呆呆的看着她,依然处于震惊的状态。
卫子夕起身要走。
“等一下!”乔染突然开口叫住她。
卫子夕转身低头看她。
乔染一脸的害怕,惊魂未定,深呼吸几口气,鼓足勇气的问:“你……你不是人?”
刚才司机的速度很快可能没有看清楚,可是她看清楚。
金黄色的瞳孔,雪一样的白毛柔软的不可思议,庞大的体型,还有尾巴,速度快如疾风。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就不敢相信。
卫子夕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乔染已经看到了,她即便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那你是……什么怪……”乔染一想到自己的朋友不是人类,害怕紧张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脏跳动的很快,像是要从咽喉跳出来。
本来是想说“怪物”,可看到卫子夕黯淡无光的眼神,又改口道:“你……你到底是什么?”
“我……”卫子夕犹豫了片刻,低垂的眼帘掀起看向她,淡淡道:“我是狼人。”
“狼人?”乔染很是困惑,“可是电视里狼人不是……不是你这样的啊……”
电视里的狼人没她这么大的体积,毛也不是白色的啊!
“我是这世间最后一个狼人。”卫子夕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声音里隐藏不住的落寞与孤寂,“……玄月冰狼。”
“玄月冰狼?”乔染还是第一次听说。
卫子夕点头:“你也可以理解为像是人类的大家族,只是我们狼人没有人类那么多的家族,只有玄月一族。”
乔染似懂非懂的点头,“你说你是这世间最后一个狼人了?你……其他的狼人呢?”
“我不知道。”卫子夕摇头,明眸里划过一丝晦涩,“我小时候发生过一些事,有些事记不得太清楚,只是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玄月冰狼只剩下我一个了。”
她没有家人,也没有同伴,除了萧寒他们,唯一的朋友就是乔染。
她很在乎这个唯一的朋友,所以看到乔染有生命危险,即便知道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要救下乔染。
“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乔染咬唇,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吃人吗?”
卫子夕一怔,随之有些无奈的笑了下,特别的认真的解释:“乔染,虽然我是狼人,可我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狼人和那些野生的狼是不一样的。
乔染听完明显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惊魂未定噗通噗通的小心脏,“我,我还以为你……你也会吃人。”
卫子夕摇头:“吃人的是野生狼群,它们需要生存,狼人可以像人类一样正常生存,所以不需要吃人。”
“那就好,那就好……”乔染深呼吸几口气,想起来可是双脚都吓软了,根本就站不起来。
卫子夕想扶她起来,可又怕她会害怕自己,伸到半空中的手正打算放下来,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
清澈的瞳仁明显一亮,不可置信的看向乔染。
乔染有些尴尬,不太自然的开口:“那个……我腿软……你可以扶我起来么?”
卫子夕毫不犹豫的扶她起来。
乔染心里不断催眠自己不要怕,她不会伤害自己,可是手还是不争气的颤动。
卫子夕看到她的手颤抖的厉害,伸手就握住她冰冷的手。
乔染眸光一怔,侧头看向她的时候耳畔浮起她格外真诚的声音,“乔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如果卫子夕想伤害她,刚才根本就不用救她,“我就是控制不住……不敢相信……”
她的好朋友不是人类,而是狼人。
上帝啊!她真的不是在做梦么?
卫子夕绯唇轻抿扬起淡淡的笑,“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下一秒乔染神色又黯淡下来,“可是……我没有地方去了。”
她去了迟家,想让迟程锦给自己一个解释,没想到迟程锦不但没有道歉,还甩了她两个耳光将她赶出来。
相爱多年的男人从头到尾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她以前真的是瞎了眼。
“没关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大概是因为乔染不害怕自己了,卫子夕的心情很轻松,从声音里都能听得出来。
卫子夕一只手扶着乔染,另外一只手替她拉着行李箱,慢慢的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
乔染坐在副驾驶,侧头看着开车的卫子夕,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梦。
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市中心的一栋高档公寓单元楼前,卫子夕带着乔染走进电梯,摁下了26楼。
乔染一直都浑浑噩噩,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还没醒。
电梯叮的一声,银色的两扇门缓慢的打开,卫子夕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走到一扇门前用指纹开了锁。
走进去回头看到发怔的乔染,淡笑:“进来吧。”
乔染机械的迈动着脚步走进去。
卫子夕走到客厅中央将盖在家具上的白布掀开,“这是我的房子,不过买了后没来得及住,一直空着。以后你就住这里吧,一些日常用品是有,今晚将就一下,明天我再给你买全了。”
这个公寓是当初萧寒给她的那一百万加上她自己的一些积蓄贷款买下的,本来是想着算是自己的一个家,没想到上午刚买完下午就被萧鼎的人带去了萧家。
结果房子拿到手,她居然只拿钥匙来了一次便再也没机会来了。
乔染终于回过神,摆手:“不,不用!我自己买就好。”
顿了下,神色纠结,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刚回国,不知道柏城这边的房租是多少,我明天打听清楚我再”
“乔染!”卫子夕脸色微沉打断了她的话,“你一定要和我这么客气吗?如果你要给我房租,那上学的时候你每天把自己的午餐分一半给我,我该给你多少钱?”
那时候她虽然住在卫家,但是身无分文,佣人看不起她,从来不会给她准备便当,每天中午在学校只能饿着肚子。
乔染知道后,每次都会把自己的便当分一半给她。
大概是想到了过去,乔染黯然无光的眼眸里终于漾起了一丝波光,“那个时候真好。”
卫子夕知道她是想起迟程锦了,上前握住她的手,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当帮我看房子,也许有一天我会回来住。”
乔染低垂的眼眸掠起,不解的眼神望着她,“回到这里?子夕”
欲言又止。
卫子夕掠眸看向她,“想问什么就问。”最不该让她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也没什么是不能说的了。
“你老公知道吗?”乔染小心的问道。
卫子夕摇头:“他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乔染似懂非懂的点头。
“乔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关于我的身份,不要告诉任何人,绝对不能说!”卫子夕眸光诚挚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收紧了。
乔染深呼吸缓慢的吐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虽然卫子夕没说原因,但她也能想到,光是非人类三个字已经足够掀起轰动,更何况卫子夕还是狼人,若是让人知道,真的不敢想象会掀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谢谢你。”
“是我应该谢谢你。”没有卫子夕,她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卫子夕笑笑,“我们一起整理下。”
“嗯,好。”
两个女人用了两个小时打扫,最后累瘫在沙发上。
乔染的手机突然响起
ps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谢谢一路追文的美人,就这样。
陌生号码让乔染迟疑了许久,这才慢吞吞接起电话,不到十秒她把电话递给卫子夕:“找你的。”
怎么会有人打乔染的手机找自己?
卫子夕疑惑的接过手机,电话里是萧寒低沉的嗓音:“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卫子夕看一眼身旁满脸疲倦憔悴的乔染,不放心她一个人,对着手机说:“我和乔染在公寓,我今晚想陪她就不回去了。”
话音刚落,电波那段传来了萧寒沉冷的声音,“你敢夜不归宿试试?”
“我真的不放心乔染,就陪她一晚!”卫子夕尝试着和他沟通。
乔染听到她的话,猜测到电话那头可能是她的丈夫要她回去,不知道电话那段说了什么,卫子夕的脸色也不太好,想要据理力争。
“萧寒,你不要这么蛮不讲理……”
话还没说完,乔染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的说:“子夕我没事,你回去吧。”
卫子夕黛眉轻蹙,不想让乔染一个人,奈何电话那端又响起了男人沉冷的声音:“需要我叫人查地址?”
“子夕,我一个人真的可以!”乔染再一次开口,劝她回去不用陪自己。
卫子夕深呼吸冷冰冰的报了地址不等萧寒说话直接掐断通话,气的把手机往茶几上咣当一扔。
乔染牵强的笑笑,“不要生气,你老公也是关心你,在乎你,我一个人真的可以。”
“呵。”卫子夕冷不丁笑了一下,“他才不是在乎我,他只是……”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卫子夕冷静下来摇头:“没事。”目露忧色的看向她,“你真的没事?”
乔染摇头:“放心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虽然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很痛,但是我知道一个渣男还不值得我为他要死要活,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个人静一静,也好好的想想以后。”
乔染虽然看起来怯弱柔软,但骨子里一个很坚强的女孩。
卫子夕抱了抱她,“一切都会过去的,以后你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爱护你的人,他会让你幸福。”
“我知道。”乔染想到爱了多年的迟程锦,心如刀割,眼眶再次红了,忍着没哭,因为不想让卫子夕担心。
卫子夕的话是安慰,也是祝福,乔染也只是把她的话当成一种慰藉,谁会想到后来,有一个男人,爱她如命。
……
十五分钟后,门铃响起,卫子夕去开门。
萧寒一身休闲装,看到卫子夕冷着脸,眉心微拧,她想夜不归宿,自己还没生气,她倒先摆起脸色来了。
乔染看到萧寒站在门口,礼貌的开口:“萧先生你好。”
萧寒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嗯了声,眸光落在卫子夕身上,“回家。”
卫子夕像是没听到,回头对乔染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快回去吧。”乔染送她和萧寒出去。
卫子夕和萧寒谁也没再说话,一起走进了电梯,乔染是看着电梯下降转身回屋子,这才发现玄关的鞋柜上放了一叠现金。
眼眶蓦然红了起来,冰冷的心慢慢的回温。
人也好,狼人也罢,卫子夕就是卫子夕,是她最好的朋友。
车上。
卫子夕刚准备系安全带,手腕倏地被人扣住。
她侧头望去……
萧寒阴沉着俊颜,黑沉的鹰眸散发着寒意凝视着她,菲薄的唇瓣紧抿成没有情感的直线。
明显是生气的样子。
“放手。”她说。
手腕上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白皙的肌肤上很快出现一圈红晕。
车厢里气氛紧绷,凉意流窜,让这个深秋的夜变得更加清冷。
卫子夕无奈的叹气,声音幽幽的响起:“乔染可以说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真的是不放心她,想陪陪她。”
也就是一个晚上的事情,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同意。
萧寒掠眸,菲薄的唇瓣轻抿,“我还是你老公。”
也没见她对自己这么上心过。
卫子夕微怔,沉默了片刻,不确定的语气道:“你……是在吃醋吗?”
萧寒闻言瞬间松开手,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了闪,低沉的声音道:“我吃醋?你开什么玩笑!”
扯出安全带系好,发动引擎。
卫子夕紧蹙的黛眉微微的松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是在吃醋,吃乔染的醋,因为自己对乔染太在乎了。
不过她还是不说了,避免某人炸毛,又要想尽办法顺毛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她转移话题道。
萧寒瞥了她一眼,娇俏的脸蛋上有着丝丝笑意,语气也缓和了很多,“回家。”
“可是我还没吃饭,上了一天班又陪乔染一起收拾,又累又饿。”卫子夕侧头看他,明亮清澈的眼眸凝望着他,有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活该。”嘴上是这样说的,身体却很诚实的在下个路口掉头。
卫子夕侧头看向窗外一闪即逝的灯光,车窗上映出她的轮廓,似有淡淡的笑意。
萧寒这个傲娇鬼啊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
萧寒带卫子夕去的餐厅车位满了,车子停的比较远,用过晚餐后,卫子夕没等萧寒去把车子开过来,而是陪他一起去取车顺便消化一下胃里的食物。
两个人手牵手走在干净宽敞的人行道上。
卫子夕歪着脑袋看他,“你为什么要用我的账号发图片?”
萧寒挑了下眉头,“路向北说万家灯火有人虐狗,我不成全他一下怎么行!”
“可是……你不是自己发了?”卫子夕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用她的再发一次。
“哪有虐狗只虐一次的?”某人面色高冷,一板正经道。
卫子夕:“……”
突然很同情路向北,也很困惑路向北到底是怎么能和他做了这么多年兄弟?
萧寒突然停下脚步不走了。
卫子夕回头看他,“怎么了?”
“掐指一算天时地利人和适合虐狗!”说完举起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指居高朝着月光处右手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下来了。
迅速的登陆账号上传图片,配文:万家灯火,老婆我有。
顺手艾特一下路向北。
卫子夕看到他发送出去,忍不住笑出声。
突然觉得路向北也没那么逗比了,最逗比的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啊!
“笑什么?”萧寒瞥了她一眼。
“我只是在想路向北怎么能和你做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男人一脸的倨傲,扬了扬下巴,“当然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
卫子夕唇角止不住往上翘,声音轻悦的如同玉珠落在玉盘中清脆,“你确定不是因为近墨者黑?”
“什么意思?”萧寒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智障儿童欢乐多啊!”卫子夕笑道。
鹰眸倏地一紧,眸缝里迸发着危险,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卫子夕察觉到危险,手瞬间从他的掌心缩回来,“好话不说第二遍。”
说完就跑。
“你给我站住!”萧寒黑着脸道,收起手机拔腿就朝着她的背影追去。
胆子越来越肥了,都敢骂他了!
卫子夕累了一天,没抱多远就喘气,不想跑了。
萧寒追的很快,一把抱住她,温热的大掌朝着她的上就是一巴掌,“你给我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卫子夕喘着气,脸颊倏地红了,水眸潋滟的看向他,“你……你怎么能打我!”屁股!
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打你怎么了?我不但会打你,我还会吃了你!”他低着头唇瓣凑近她的耳畔,说话的时候唇瓣一张一合像是将她的耳朵含进嘴巴里。
滚烫的温度如数灌入耳畔,唇瓣湿热的触觉如同一道电流从她的脚底直窜心底。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推开他,萧寒搂住她的腰肢抱的更紧。
“昨晚欠我的,今晚该还了……”
话音未落,精准的吻住她柔软红润的唇瓣,在她的唇形上描绘了几遍,撬开贝齿,勾到她的缠绵悱恻。
卫子夕不想在大街上和他接吻的,太张扬了。
奈何当碰到他的舌尖时浑身像触电般酥麻无力,别说推开他,就是自己站着都有点困难。
若不是他一直搂着她的腰,她早瘫坐在地上了。
萧寒投入的拥吻着她,时而粗重,时而轻柔,夺走她的呼吸,抽离她的理智……
吻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他的唇瓣从她的脸颊转移到她的耳畔,喑哑的嗓音低低的,充满诱惑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卫子夕的心倏地一颤,耳根子如火烧的滚烫。
这么露骨的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贝齿轻咬着被吻的又红又肿的唇瓣,碧波潋滟望向他的时候猝不及防就跌进他灼热的眼眸里,似是要被熔化。
面对他的热情与渴望,“不好”两个字到了舌尖怎么也说不出来。
心里很清楚,自己也很是渴望他的。
微不可闻的“嗯”了一下,瞬间垂下眼帘,感觉自己好羞耻啊!
萧寒兴奋的笑出声,情难自禁的就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下,“算了,回家还要开车,太危险,我们还是去开房好了。”
卫子夕:“……”
真是够猴急的啊!
萧寒搂着她的肩膀就要走,在餐厅附近有家酒店,虽然比不上云上,好歹是五星级的,将就一下好了。
卫子夕任由着他搂着自己走向酒店,月光下脸颊绯红,妩媚迷人。
对于等下要发生的事,既期待又有些紧张。
“小夕夕……”
黑夜中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卫子夕的步伐猛地一顿,身子明显僵硬起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路灯下的男子。
修长挺拔的身姿,一套黑色简约合身的西装,昏暗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容颜模糊,可那双散发着阴冷的阴鹫的眼眸格外引人注目。
萧寒皱了下眉头,明显看到掌心的小手在逐渐变冷,低头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男子提步朝着他们走过来,不紧不慢的步调漫不经心,模糊的容颜越发的清晰。
距离四五步的时候他突然收住脚步,眸光浮动着玩味落在卫子夕的脸上,菲薄的唇瓣轻勾,“小夕夕看到哥哥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放低的声音掩饰不住的阴柔,落在卫子夕的耳畔寒彻入骨。
卫子越?
萧寒握住卫子夕的手不由的收紧,用力的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
卫子夕看到他没有任何的喜悦可言,绝美的脸庞不动声色的漫上漠然,紧抿的红唇微微松开,欲要开口。
“卫总……经理?”萧寒率先开口,身子下意识的往卫子夕的面前挡了下,漆黑的眼眸睥睨向卫子越,厌恶不加掩饰。
卫子越目光这才看向萧寒,漫不经心的语调:“萧……主任?”
两个男人的眸光隔着空气交汇,一瞬间硝烟弥漫,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尽管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不过一眼对于彼此的厌恶浅显意见。
萧寒听出他话语中的轻蔑,不怒反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低冷的嗓音道:“卫经理突然回柏城,不知道卫总知不知道?”
卫荣远有意让卫子越掌管海外市场,卫子越这样突然回来,想必卫荣远肯定是不知道的。
卫子越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很快就会知道了。”声音顿了下,眸光再次看向沉默不语的卫子夕,“小夕夕,我们兄妹许久未见,难道你就不想和哥哥单独说说话?”
言下之意他是想和卫子夕单独谈谈。
萧寒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的冷笑一声,什么狗屁兄妹,能不能要点脸!
当着他的面就想挖他墙角,是当他死了?
卫子夕轻咬了下唇瓣,被萧寒握住的手想要抽出来。
萧寒察觉到她细微的举动,剑眉瞬间拧紧,牢牢的攥紧她的手,寒气逼人的眸光射向卫子越,率先开口:“我老婆累了,我要带她回家休息,卫总经理有话改天再说!”
卫子越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双阴幽的桃花眼盯着卫子夕,语气近乎命令道:“夕夕,过来!”
夕夕?
“呵!”萧寒冷笑一声是真怒了,叫的真亲热,自己都没这么叫过呢!
“卫总经理,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菲薄的唇瓣轻抿逐字清晰,自问自答道:“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卫子夕现在是我萧寒的老婆,卫总经理当着我的面对我老婆呼来喝去的,当我死了?”
“是又如何?”卫子越掠眸看向他,唇瓣勾起阴冷的笑,整个人在这个黑夜里都弥散着渗人的阴森。
萧寒点头:“很好,每天都在救人一点意思都没有,今天倒可以试试弄死一个人会不会有意思点。”
他松开了卫子夕的手,解开了手腕的袖扣……
对于卫子越这种浑身都散发着阴邪气息的人,萧寒真懒得和他多废话,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把他揍残,省的以后像只苍蝇围绕在他老婆周围。
卫子越好看的桃花眸一眯,缝隙里戾气蔓延而出,菲薄的唇瓣泛着红如同点了唇彩,嘴角噙着一股笑意寒意渗人。
卫子夕很熟悉这种笑容,这代表着卫子越在生气,很生气。
她一把抓住萧寒的手腕,“老公,我们回家!”
萧寒一怔,侧头漆黑的眼眸讳莫如深的盯着卫子夕看。
她叫他……老公!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卫子夕仰头与他对视,不顾卫子越眼底越来越浓郁的阴翳,柔软的声音又说了一遍:“我累了,我们回家。”
握住他手腕的玉指在收紧。
萧寒与她对视了片刻,拂开她的手腕。
掌心一凉,冷空气如冰锥刺进皮肤,眼波一暗,手臂颓然的就要垂回身侧。
突然——
冰冷的手被一股温暖包围,包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碧波瞬间一亮,眼眸掀起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萧寒菲薄唇瓣轻抿,紧绷的声音放软,“既然老婆累了,我们就回家。”
卫子夕点头。
萧寒牵着卫子夕的手朝着停车的地方走,经过卫子越的身边时步伐没有一秒的停留,甚至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他。
卫子夕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股刺骨的眸光却没有去看卫子越。
她阻止萧寒不是担心萧寒会伤到卫子越或是萧寒打不过卫子越,而是……
像卫子越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萧寒动手,脏了萧寒的手。
卫子越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十指紧扣的从自己的面前走过,没说话更没阻拦他们。
月光下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里。
菲薄的唇瓣勾起,沁着一股诡谲阴邪的笑意。
卫子夕,你到底是没听我的话,对吗!
……
车子在寂静的公路上急速奔驰,车厢一片静谧,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似有若无的纠缠在一起。
卫子夕侧头看车窗外一闪即逝的灯光,神色平静漠然,实际早已心乱如麻。
卫子越回来了。
以卫子越那种变态的人格,他是绝对不会什么事都不做,放任她和萧寒在一起的。
她还没有怀孕,还没有和萧寒制造更多的回忆,她……
舍不得现在就离开。
她该怎么办?
萧寒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路,余光不时瞥了一眼副驾上的女人。
捕捉到她眼底稍瞬即逝的悲伤,心狠狠的一揪,一股浊气在胸腔碰撞。
她在悲伤什么?
因为卫子越回来了?
想起她和卫子越无疾而终的不/伦之恋,所以悲伤了?
刚才她拦住自己不让他动手,也是怕自己伤了卫子越!
紧抿成直线不带一丝感情的薄唇无声的往上勾了下,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真不该为她一句“老公”就放过卫子越,应该往死里揍才对!
车子停在徽墨门口,萧寒下车,车门甩的很响,震的没下车的卫子夕心跟着一颤。
他,在生气。
卫子夕下车,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屋子。
萧寒进屋,鞋子脱掉没放进鞋柜里,直接往楼上走。
卫子夕打开鞋柜,将他的鞋子整齐的摆放进去,又拿了一双女士拖鞋换上,犹豫再三还是上楼了。
刚走进卧室,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狠狠的推到了墙壁上钉住,那股寒意铺天盖地而来,包裹住她,冷的她不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萧寒……”她抬眸看向他,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压下来的俊颜给堵住了。
他强势而霸道的吻根本就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闪躲,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唇瓣捏开方便进去搅风弄雨。
欣长的身躯如同泰山挤压在她的面前,她怎么都推不开。
她的挣扎似乎惹恼了男人,吻的越发凶狠,几乎可以说不是在吻,而是在嘶咬,像是要将她的舌头咬断吃进肚子里。
卫子夕疼的黛眉轻蹙,口腔里弥漫着明显的血腥味,唇瓣疼的发麻,像快不要是自己的了。
他的气息越发的炙热,呼吸粗重,落在她腰间的手隔着衣服滚烫的温度依然渗透进肌肤,欲将她融化。
感觉到她快不能呼吸,狂野的吻逐渐停下,从她的唇瓣慢慢的移开,吻向她玲珑的耳贝。
卫子夕大口大口的呼吸可爱的呼吸,感觉到他今晚在失控,充满了危险,被吻的红肿的唇瓣轻抿,声音轻颤:“萧寒……”
“嘘……”话音刚出,干净粗粝的手指压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柔软潮湿的触觉惹得他身上的肌肉跟着紧绷起来。
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萧太太,我不想再等了。”菲薄的唇瓣轻抿,声音低哑性感的响起。
清澈的眼眸染上一丝潋滟微怔,望向他的俊颜时耳畔响起磁性的嗓音,“我必须要让你记住你的男人是萧寒。”
一直以来他都渴望得到她,可是他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若即若离,他觉得可能是她还没完全放下卫子越,想再等等,等自己把她心里那个讨厌的人赶走,自己完全的住进去后再来做这件事。
可是现在……
卫子越回来了!
她的过去与她今晚的反应都让他的心中涌上一股不安,总觉得此刻的她是自己抓不住的。
他不想等了,也不能再等了。
这个女人是她的,无论身心都必须属于他!
卫子夕迷离的眸光一震,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萧寒打横抱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葱郁纤长的手指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声音哽咽在咽喉,怎么都说不出来。
萧寒将她丢在床上,柔软的大床顿时塌陷大半。
欣长的身躯欺上她,炙热的唇,狂野的吻密不透风让卫子夕近乎窒息。
手指刚攀上他的胸膛时,萧寒以为她是要推开自己,眸光一眯,寒光乍现,随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抓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绑住。
卫子夕一惊,双手被绑住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急忙出声,“别……别绑住我……”
话音还没落地,男人再次吻上她的唇。
现在他根本就不想听她的话,不管她到底想说什么,都不想听!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睡她。
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能这般轻易撩起他的****,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渴望化身野兽狠狠的占有她,撕碎她。
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般用尽耐心,一次次的放过她,压抑着自己,靠着冷水和手指解决生理**。
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她的身心怎么可以不属于他。
萧寒想到这个,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更加的强势,残暴。
卫子夕的呼吸被他剥夺,胸腔的氧气越来越少,脑子也跟着空白起来,但是身为狼人的她怎么可能察觉到他身上那不同寻常的气息,有着毁天灭地的危险。
看样子今晚……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也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可是当萧寒撕碎她的衣服,脱掉他自己的衣服,两个人赤诚相对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瞟到男人的特征,头皮还是一麻,紧张的心脏狂乱的跳动,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
滚烫的气息喷薄在耳畔,性感而喑哑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睁开眼睛。”
卫子夕闭着眼睛,根本就不敢睁开。
“卫子夕,睁开眼睛,看清楚现在吻你的人是谁!”声音夹着一丝压抑的痛楚,霸道的命令道。
卫子夕缓慢的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硬朗的轮廓线,挺立的鼻梁下削薄的唇瓣,总能说出让人火冒三丈的话,同样也能说出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珠如黑宝石纯粹透亮,不掺杂一丝尘埃或浑浊,又如浩瀚的宇宙能容纳一切。
“萧寒……”红唇轻启,声音缓缓而出,柔软娇媚。
黑沉的眼眸里似划过一丝满意,低头在她的唇瓣上温情厮磨,“萧寒是你的什么人?”
卫子夕眨了眨眼睛,心快速的跳动,那两个字在舌尖缠绕千回,呢喃道:“丈夫。”
萦绕着冷漠的唇线终于勾起了淡淡的笑,炙热的掌心熨烫着她宛如凝滞的肌肤,喑哑的声音响起,“很好,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记到骨子里,记得到灵魂里……”
话音还未落地,他狠狠的贯穿她,没有一丝的犹豫与迟疑。
“轻……轻一点……”
萧寒不但没有轻一点,反而如同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
低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也被他吃进了肚子里。
房间里的气温越来越高,掀起的旖旎万千将两个人环绕,如同早已交织在一起的命运,注定无法逃离。
……
大概是被憋的太久,一旦开启了**的大门如同决堤的河水无法阻挡。
卫子夕虽然渐渐的开始适应他的尺寸,可是他那变态的体力还真是……适应不了。
他像是不会餍足的野兽,缠着她一遍一遍的要,似要将她剥皮拆骨。
卫子夕自认为自己的体力算不错的,可是在萧寒的面前真是被秒杀的渣都不剩。
这家伙精力旺盛的不正常,尤其是在察觉到卫子夕的肾骨柔软,很多高难度的动作都能做得多,他像打开了一个新大陆,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的折腾着她。
卫子夕发誓但凡自己有一点点的力气,一定踹他下床。
奈何她浑身酸软的连动动脚趾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萧寒折腾自己,直到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萧寒闹腾了大半夜,见她睡着了这才作罢。
抱着她去浴室冲个澡,否则两个人身上汗水淋漓的,没法睡。
从浴室里出来萧寒没穿衣服,也没给她穿衣服,如同两个初生婴儿紧紧抱在一起,肌肤相亲。
卫子夕累的睡着,他却丝毫睡意都没有,低头看着怀中睡的安稳的女人,情潮未退的黑眸炙热,讳莫如深。
眸光仔细的掠夺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锁定在她的唇上。
两片唇瓣红润有光泽,在橘色的灯光下无比的诱人。
心里一痒,情难自禁的低头吻上她的唇。
没有之前的霸道和粗鲁,温柔似水,如同含着一块糖果,享受着糖果在唇中融化的甜腻。
卫子夕被他吻的喘不过气,黛眉轻蹙,不舒服的嗯了下,侧头避开了他的唇。
眼睛没有睁开,没有醒来。
萧寒低低笑了一声,拇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炙热的眼波逐渐变得强势而锐利。
“卫子夕,当初是你先撩我的,我绝不允许你撩完就跑!你是我的,也只能属于我!”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即便只剩下一把骨灰,那也只能入了我的坟。
……
翌日。
卫子夕睁开眼睛,几秒后又闭上眼睛。
妈的!
真的,好痛!
身体像是被人拆了重组过一样,双腿酸痛,双手也酸,最重要的是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疼。
昨晚那个化身禽兽的男人估摸着是真抱着弄死她的心情在做。
现在的感觉比第一次做过还要难受!
“老婆,你醒了!”低沉的嗓音如沐春风,明显是吃饱了,心情好啊。
卫子夕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满足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滚!”
萧寒挑了下眉头,惊讶的口吻道:“还滚?昨晚我还没满足你?”
卫子夕气的抓起旁边的枕头就往他的脸上砸,“萧寒,你就要点脸吧!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寒肯定她一定是因为昨晚的事生气,因为昨晚她一直说着不要,还哭了,不过……
开过浑又被憋了那么久,他心里想停,可身体诚实的停不下来啊。
修长有力的双手将她搂进怀中,“别生气了,是不是还痛?一会我给你上点药。”
卫子夕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心里的怒火莫名被平复了一些,但还是板着脸想推开他,奈何双手使不上力气,只好咬牙道:“你以后别想再碰我。”
萧寒眸光倏地一眯,“你要是想以后都不下床,我是不介意!”
言下之意,要是不让他碰,从今天起她也就别想下床了。
“你……”卫子夕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说得出口一定会做得到,她又不敢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脸颊气的鼓起,赌气的不去看他。
因为是刚醒,清澈的眼眸还未彻底清醒,带着一丝迷离,白皙的肌肤上因为生气如同打了一层腮红,更加的活色生香。
萧寒忍不住低头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不生气了,早上我给你做早餐。”
卫子夕闻言,侧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你会做早餐?”
萧寒不可置否的挑了下眉头,将早已拿过来的睡衣给她套上。
卫子夕本来还有些抗拒的,结果他一边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一边说:昨晚什么地方我没看,还矫情什么。
想到昨晚旖旎的画面,脸颊火辣辣发烫,闭着眼睛不说话,随他去吧。
萧寒给她套好睡裙,抱她进洗手间洗漱,之后抱着她下楼。
“我可以自己走!”卫子夕被他抱起来的时候,闷声闷气道。
萧寒菲薄的唇瓣勾起,笑的不怀好意,“我对自己的体力很自信。”
卫子夕一怔,反应过来无语至极。
这满满骄傲感的语气到底是什么个鬼。
萧寒将卫子夕放在餐桌前,亲了亲她额际,“等我一会。”
卫子夕手臂放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脸颊,眸光看向厨房……
贝齿轻咬着红唇,眸色很是不安。
萧寒真的会做饭吗?他该不会把厨房给炸了吧!
卫子夕很纠结要不要去看看,可想到昨晚他禽兽的行径,轻哼了下。
炸就炸了,反正他有的是钱,重新装修就好了。
等了二十几分钟,萧寒端着餐盘走出来。
一杯咖啡,一杯牛奶,两份三明治,两个煎蛋。
最重要的是卖相都还不错,尤其是煎蛋,煎的比她还好。
“你真的会做饭?”卫子夕惊讶道。
萧寒被她的惊讶取悦到了,菲薄的唇瓣勾起笑容,“我为什么不能会做饭?”
“你是萧家的二少爷,应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怎么会需要自己做饭?”卫子夕很是费解,顿了下又道:“而且你自己会做饭,为什么之前还要我每天做饭?”
萧寒面色清淡,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淡淡道:“我以前在部队待过,部队食堂的东西很难吃,所以就自己做。”
放下杯子,睥睨她:“你是我老婆,给我做饭有什么不对?”
卫子夕:“……”
好吧,是没什么不对!
两个人用过早餐,萧寒抱着她回楼上。
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药膏,掀起她的睡裙就要给她上药。
卫子夕连忙摁住自己的睡裙阻止他,“我自己可以……”
萧寒鹰眸掠向她,“你确定?”
卫子夕点头。
“可是这里只有我能碰,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行!”
掰开了她的手……
卫子夕:“……”
这家伙占有欲可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强啊!
对于萧寒而言,一样东西属于他,那就完完全全,里里外外都是属于他的。
事后,卫子夕虚软的躺在床上,肌肤上沁出薄薄的汗水,脸颊绯红,呼吸的节奏都乱了。
“你是故意的。”卫子夕轻颤着声音控诉他。
萧寒将她的睡裙拉下,附身凑到她面前在她的唇上亲了几口,“少往我身上泼脏水,明明是你太敏感……”
卫子夕羞恼的不想和他说话,明眸毫无杀伤力的瞪他一眼,拉起旁边的被子就盖在头上,黑暗中脸颊发烫。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一碰就……不由自主的有反应。
被子里听到他低低的笑声在房间回荡,空气中都弥散着一股恋爱的甜蜜。
听到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他在换衣服。
“今天你就在家休息,不要去上班。”
卫子夕猛地拉下被子坐起来,眸光看向他,“不上班?”
萧寒已经换好了裤子,慢条斯理的扣好皮带,走到床边眸光暧昧的在她的身上浏览,“你确定自己还能上手术台?”
卫子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又瞪他一眼,“我去门诊。”
“不用,休息。”萧寒果断的开口。
他好像很不愿意让自己去医院。
卫子夕犹豫了下,道:“你……是不想我见到卫子越?!”
听到这三个字,萧寒的脸色不动声色的变了,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就攫住她的红唇,粗鲁而强势的攻城掠池。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萧寒才松开手,喑哑的声音命令道:“知道就好。”
卫子夕大口大口喘气,意乱情迷的眼眸凝望他,“可是,我也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不上班啊!”
卫子越既然回来了,必然是要与她碰面的,这是无法避免的。
萧寒黑眸紧了下,波光阴冷彻骨。
卫子夕伸手捏住他的衣角,柔软的声音道:“我会把这个给他看的。”
她举了举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绿色宝石闪烁着光芒。
她已经嫁给了萧寒,卫子越再放肆也要顾及萧家的势力,不敢对她怎么样。
萧寒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的摩挲过冰凉的宝石,冰凉的嗓音响起:“不准和他单独相处,他要是找你,立刻通知我。”
卫子夕点头:“我知道。”
萧寒去给她衣服换上,载着她一起去上班。
卫子夕昨晚累惨了,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是一团乱。
卫子越的回来对萧寒似乎有影响,否则他昨晚不会那么强势的要了她。
也许……
他只是讨厌自己的东西和别人牵扯上关系,毕竟他那般的霸道不讲理。
抵达医院的时候,萧寒接了一个电话,是萧鼎的,让他们晚上回去吃饭。
萧寒和卫子夕说了下,让她等自己一起下班。
……
卫子夕坐了一天的门诊,要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来人不亲自坐。
“病例……”卫子夕准备要病例,抬头一瞬间就怔住了。
片刻反应过来,绯红的唇瓣轻启:“这里是妇产科,卫少爷即便是想变性也来错了地方。”
卫子越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系的休闲装,后背放松的往椅背上靠,一张阴柔美的脸庞浮动着渗人的笑意。
桃花眸微眯,殷红的舌尖舔了下唇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
“小夕夕,许久不见,连哥哥都不叫了?”
ps:新入坑的美人儿可否手下留情,评分不要评五星以下好不好!作者现在玻璃心,需要支持,不是打击。谢谢了!
素净的脸庞没有任何的粉底遮瑕,出门前她就随便抹了点保湿的乳液,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她的美艳,出水芙蓉,赏心悦目。
迎上卫子越阴冷的眼眸,冷淡的开腔,“卫子越,你不该回来的。”
“呵!”他冷笑了一声,眯紧的眸光落在她的颈脖上,虽然她把扣子全扣住了,可颈脖那处若隐若现的吻痕,他是男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声音冷了好几度,“我怕我再不回来,有人就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我说过,我的事你不要插手,也轮不到你来插手!”卫子夕的声音里含着金属般的冷锐,她最厌恶的就是卫子越的狂妄自大,把一切都当成他的所有物。
“若我一定要插手?”卫子越挑眉,漫不经心的语调道:“你别忘记了,我手上可是有着你最大的秘密。”
“你在威胁我?”卫子夕微眯,眸光越发的冰凉起来。
“呵呵。”他低低的笑出声来,“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威胁你?”
卫子夕唇瓣紧抿,沉默不语。
“小夕夕,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卫子越眼底的光越发的邪佇,得意的语气道:“可是你不能杀我,如果你杀了我,你也会……恩……”
他欲言又止,眼神里猖狂翻涌。
卫子夕放在桌子下的手缓慢的攥紧,指甲掐进了掌心。
如果可以,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卫子越,可是她……不能。
卫子越起身,嗓音轻快道:“哥哥回来了,你不请哥哥吃饭,那哥哥请你吃饭。”
“看到你这张脸,你觉得我还会有食欲?”大概是和萧寒待久了,她也能出口伤人了。
卫子越不在意的笑笑,“你有没有食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餐。”而她也必须要陪他吃晚餐。
“我不想!”卫子夕毫不犹豫的拒绝。
光是见到卫子越这一条,回去就要好好的给萧寒顺毛,要是再和卫子越去晚餐,她回去还有命活?
更何况今晚说好要回梧桐居陪爷爷吃晚餐。
“你不去,那今晚我刚好有空,可以去梧桐居拜访一下萧委员和叶董事长。”
卫子夕眼眸倏地射向他,如刀子般凛冽。
卫子越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卫子夕紧攥的拳头缓慢的松开,她起身脱掉白大褂,换上米白色的外套,拎着包走出办公室。
卫子越将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已经为她拉开了车门。
卫子夕坐进去,安全带系好,他立刻将油门踩到底,绝尘而去。
餐厅是卫子越早已定好的,包下了整个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用晚餐。
鲜花,烛光,小提琴手,男女约会的标准配备。
经理为卫子夕递上餐单,卫子夕刚想说不用,对面的男人率先开口:“我来点,我想小夕夕应该没什么胃口。”
卫子夕抬头波澜不惊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经理将餐单递给卫子越,他意兴阑珊的看着餐单,道:“我记得你最喜欢法国鹅肝,牛排要七分熟,饭后甜点要cheesesouffle!”
一直到服务员上菜,卫子夕都没有再和卫子越说一句话,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卫子越的胃口似乎不错,拿着刀叉慢条斯理的吃着五分熟的牛排,银色的刀子下去的时候,还能看到牛肉纹理渗出的血丝。
“今天的牛排很新鲜,口感很好,放心吃,我没有下毒。”卫子越放下了刀叉,拿起纸巾擦了擦唇角,优雅的像个贵族王子。
“你想多了,我纯粹是看着你就吃不下饭。”卫子夕冷淡的开口,“你吃完了?吃完我可以走了。”
欲要起身的时候,对面传来幽冷的声音:“去和萧寒离婚。”
这种命令的语气让卫子夕不由的冷笑一声,“你是在命令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
卫子夕秀气的黛眉微蹙,冷冷道:“没有人可以威胁我,命令我,哪怕是你也不可以!我有我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挡我,如果有……”
冰凉的声音顿了下,凝向他的眼神越发的寒凉,“我不介意选择同归于尽!”
卫子越不过是捏着她的真实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威胁她,可如果她连这一点都不在乎了,卫子越还能拿什么来威胁她!
男人幽深的眸光细细的打量她,“你变了。”
是因为萧寒吗?以前的卫子夕从来都不会说这样的话,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份被曝光。
卫子夕不在意的扯唇轻笑:“不是我变了,是你从来都没了解过我!”
话毕,她起身拎起包就要走。
卫子越跟着起身,“我送你。”
“不必了。”
“你可以选择和我同归于尽,那萧家呢?”
卫子夕的步伐一顿,背影微微的僵硬住,身后的声音继续传来,“萧盛最近在竞争国会里最重要的位置,萧家现在出不得丑闻,否则你以为萧寒为什么要公开你的身份?他不过是为了他的父亲,为了萧家,你真以为他是为了你?”
声音顿了下,低低的笑起来,阴冷而邪魅,“小夕夕,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卫子夕慢慢的转身眸光清冽的看向他,眼底拂过一丝同情,“卫子越,像你这样的人大概一辈子都不懂什么叫感情吧。”
有时候觉得人类真的很可笑,他们明明那么聪明,强大,却又同时残忍而冷血,舍弃他们身上最珍贵的情感,变成没有感情的野兽,还不如她这个狼人。
卫子越菲薄的唇瓣噙着那股冷笑渐渐淡去了。
……
萧寒下班乘电梯到卫子夕的办公室找人,但是办公室已经锁住了,没有人。
经过的护士告诉他,卫主任早下班了。
萧寒皱眉,早下班了?不是叫她等自己,怎么自己先跑了。
难道是因为上午自己没理她?
本来就是她的不对,现在还给他甩脸色了?
等会到梧桐居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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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萧寒走进梧桐居,将外套随手丢给佣人,在客厅扫了一圈,问:“太太在陪爷爷?”
佣人回答:“老先生一个人在花房,太太还没回来。”
没回来?
萧寒的心一惊,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她明知道今晚爷爷叫他们回来吃晚餐,即便是生气先走,也应该回梧桐居,不可能一个跑回了徽墨。
他立刻拿出手机给卫子夕打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了机械而冰冷的声音提示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英俊的脸色更差了。
萧鼎下楼看到他一个人,疑惑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夕呢?”
“鬼知道野到哪里去了!”话到了唇边又咽回去了,“她有点事,我去接她。”
不等萧鼎说话,他转身就往外走。
脑子里有一个没由来的念头,她是和卫子越在一起。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很暴躁!
坐在车子上安全带都没系,戴上蓝牙耳机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道:“帮我查一查卫子夕现在的位置。”
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
车子刚开出梧桐居的大门就看到一辆车子停在了门口,车速慢慢的减速,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除了他那不省心的老婆,还能是谁。
再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人,脸色更难看了。
看样子她是把自己说的话全当耳边风了。
卫子夕下车想要自己走进去,要是让卫子越送自己进去,让那个傲娇鬼看到谁知道他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卫子越岂会猜不到她的心思,顺了她的心意也不过是卫家暂时还不能和萧家正面冲突。
卫子夕转身看向下车的卫子越,刚想让他快点走,梧桐居里突然有车子驶出来,车前灯直接射向她的脸,刺眼的灯光让她忍不住抬手挡了下。
车子停下,男人从车上下来,在深秋的夜里带着一身的凉意走到卫子夕的身边一把搂住她。
熟悉的清冽气息包围住卫子夕,她侧头看到萧寒的侧颜,心瞬间一揪,生怕他闹出什么动静,可是他的反应让人出乎意料的平静。
萧寒英俊的脸庞很是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冲着卫子越扬了扬下巴,“谢谢卫总经理送我老婆回来,我还以为她是被什么叼走了。”
卫子越眼眸半眯,唇瓣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萧二少爷客气了,小夕夕请我吃饭,我自然是要送她回来。”
卫子夕的脸色微变,这个卫子越……明摆着是颠倒是非,明明是他逼着自己去和他吃饭。
萧寒没有如卫子越预料那般被刺激的失控,反而低头眸光温软的凝视着卫子夕,低沉的嗓音掩饰不住的宠溺道:“老婆,这就是你做的不对了,请卫总经理吃饭怎么能不叫上我,怎么说卫总经理也是我的大舅子,这顿饭应该我来请。”
卫子夕微怔,片刻反应过来,配合他笑笑,“对不起,是我错了,考虑不周。”
萧寒手指亲密的捏了下她的鼻尖,“下次不许这么不懂事儿,听到没有。”
她点头:“好。”
萧寒懒懒的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卫子越,“大舅子不好意思了,今晚我们要陪爷爷吃晚餐,不方便邀请你进去坐坐了。”
大舅子三个字落在卫子越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刺耳。
眼底的光阴郁了,唇瓣噙着三分笑,“好,那我也不打扰了。”话语顿住,眸光落在卫子夕脸上,“小夕夕,哥哥回来了,以后可要常回家坐坐。”
话毕,他上车,驱车离开。
萧寒看到卫子越的车子消失在夜幕里,下一秒就甩开了卫子夕,冰冷的声音道:“卫子夕,你的口味真是重的让我恶心。”
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转身就往梧桐居里。
卫子夕的心因为他的话而狠狠一揪,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步伐跟在他的身后想要解释。
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到团圆节那天他和路向北他们说的话,已到唇边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跟着他的步伐也渐渐的慢下来,看着路灯下他挺拔修长的身影越来越远。
卫子越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
与萧寒离婚,然后离开他……
步伐彻底停下,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心如被海啸席卷,淹没的她近乎无法呼吸。
怎么办?
只是在心里想就已经难过的不行,等到真要离开他的那一天,她真的会舍得离开吗?
萧寒走了好远发现身后没有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本跟在身后的女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冷峻的脸色渐渐有了裂痕,咬牙切齿道:“这个蠢女人……”
都给她机会就不知道主动解释一下?
比如是被卫子越抓走之内的,反正她只要说不是自愿的,他不就原谅她了。
结果……
额角的青筋凸起,原本胸腔烧了七分火,直接烧到了十分。
……
萧鼎许久没见萧寒和卫子夕,今晚是特意将他们叫回来吃饭的,刚好萧盛和叶知秋都有事不在柏城,他们回来吃饭会轻松自在一些。
上次丑闻的事,事后萧寒有给他打电话说那些都是假的,卫子夕和卫子越是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照片是p出来的。
他了解萧寒的性格,要是卫子夕真和卫子越有什么,萧寒肯定是第一个暴跳如雷,闹的满城风雨。
既然萧寒都说他们是清白的,他相信萧寒,相信卫子夕和卫子越之间没什么。
萧鼎对卫子夕的态度与往常无异,吃饭的时候询问了她最近怎么样,工作不要太辛苦,太累了就不要做了,可以换份工作。
卫子夕唇角含笑耐心的一一回答。
萧寒一整晚都板着脸,一句话都没说,更没有看卫子夕一眼,吃了两口直接将碗筷扔下,起身上楼了。
萧鼎脸色不好的训斥:“你又犯什么浑!”
萧寒恍若未闻,径自的上楼了。
萧鼎收回眸光看向卫子夕,很显然是他们俩出现什么问题了,一晚上气氛都很压抑。
卫子夕放下碗筷,轻声道:“爷爷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惹他生气了。”
萧鼎无奈的叹气,“他从小就被宠坏了,辛苦你了。”
卫子夕摇头,味如嚼蜡,没什么食欲也不想吃了,“我上去看看他。”
“去吧。”
……
卫子夕上楼推开卧室的门,看到萧寒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直接躺在床上,连个眼风都没给她。
卫子夕放下手里的书,拿睡衣去浴室洗澡,等她出来就看到萧寒背对着她而躺,靠近床边缘,不像平日睡在中央,像是要将整个床都霸占了。
她犹豫片刻,在床的另外一半躺下,虽然盖着同一床被子,可中间空出好大一个空间。
好像无论她怎么伸长手臂也拥抱不到他。
卧室里很安静,留着一盏黯淡的睡眠灯光线幽幽笼罩着背对背而睡的两个人。
萧寒面向窗户,感觉到身后那空荡的冰凉,眼神越发的冰冷。
卫子夕抬眸看向床头的灯光,双手紧紧攥住薄被,她好想转身去哄一哄他,和他解释,可是……
她不能。
她不能再继续沉沦下去,否则到最后她只会害了他。
就让他误会,让他厌恶自己,这样即便自己离开了,他也不会有多大的感觉,等到又有一个女人能勾起他的兴趣,或许他就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清澈的眼眸涌上酸涩,光线暗淡,她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掩藏那浓浓的悲伤情绪。
翌日。
萧寒睁开眼睛就看到睡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素净干净的脸蛋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卷翘浓密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安静上,圆润小巧的鼻子下红唇轻抿,睡的香甜。
只是黛眉紧紧蹙着,像是有着解不开的心结。
眸光不由自主的就锁定到了她的唇瓣上,优美的唇线,鲜嫩的颜色,他不知道吻过多少次,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两片唇瓣有多勾人。
喉咙一紧,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气息忍不住的就粗重起来,很想亲下去……
漆黑的眼眸缓慢的闭上,低头慢慢的凑近她。
卫子夕睡的很沉稳,并没有醒来,淡淡的气息洒到他凑近的俊颜上。
萧寒猛地停下,睁开眼睛看着放大n倍的脸蛋,心里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他在做什么?
下一秒猛地就把卫子夕甩出去,一股脑的爬起来。
卫子夕被甩到床的另外一边,差点摔下去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下床的萧寒脸色难看至极,黛眉轻蹙。
他是故意弄醒自己的?
心里涌上深深的无力,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幼稚啊!
……
萧寒进了浴室洗漱,换了衣服早餐没吃就走了。
卫子夕陪萧鼎用了早餐,因为没开车,萧鼎便让许生送她去医院。
为了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全身心投入了工作当中,连午餐都没吃,等回过神来已经晚上九点多,该下班了。
卫子夕刚换了衣服准备回去,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提醒,心里不禁犯疑惑,路向北没事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手机刚放到耳边,电话那头就传来路向北的尖叫声,“二嫂救命……救命哇……萧二是疯了……真疯了,你快来夜色啊……”
卫子夕将手机拿远了,避免自己的耳膜被路向北吼破。
等到他不吼了,准备说话的时候发现通话已经中断。
这个路向北搞什么啊!
夜色,萧寒?
是出了什么事吗?
理智告诉自己不该去,可是在半路上还是控制不住的让司机改送自己去夜色。
夜色的经理认识卫子夕,一看到她来立刻将她带到了南宫御的包厢门口,连门都不敢推,直接跑了。
卫子夕听到里面传来什么破碎的声音,不假思索的推开门……
光线暗淡的包厢里一片狼藉,南宫御淡定从容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酒杯,慢慢的品味。
楚凛墨手里拿着冰淇凌蛋糕专注的吃着,好像其他的都注意不到。
至于路向北……
包厢很大,他正在被萧寒揍的上蹿下跳,死里逃生一般从他的拳头下逃出来。
眼角的余光看到卫子夕,连忙跑过来,毫无尊严的躲到她身后,扯着嗓子嚎:“二嫂,你终于来了!你快救救我……萧二疯了,他都快把我给打死了……我还没谈恋爱娶老婆生猴子呢……”
萧寒一身的戾气,幽邃如寒潭般的鹰眸看到卫子夕,不但没有温软下来,反而更加的锐利。
卫子夕清澈的眼眸迎上他,没有一丝的闪躲,绯唇轻抿,也没有说话。
萧寒放下手,眸光漠然的从她的脸上移开,走到南宫御身边坐下,拿起旁边没有被他砸碎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路向北等人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萧寒的怒火是与卫子夕有关,他给了楚凛墨一个眼神。
楚凛墨吃着蛋糕,压根就注意到路向北的眼神。
南宫御喝完酒杯里的酒放下,轻咳了两声。
楚凛墨这才舍得抬头看他一眼,似乎在问:你嗓子不舒服?
南宫御对于楚凛墨这个吃货属性已经了解的透透彻彻,说其他的没用,只有一句话:“云上前两天邀请了法国最好的甜品大师,有没有兴趣去尝尝他的手艺?”
法国最好的甜品大师vs冰淇凌蛋糕。
楚凛墨二话不说的直接将蛋糕给扔茶几上,起身道:“有!”
南宫御起身朝着包厢外走,“走吧。”
楚凛墨步伐迅速的跟在他的身后,没看萧寒和卫子夕一眼,更没看路向北一眼。
路向北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他真的不能理解楚凛墨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那么爱吃,还特别爱吃甜品!
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三个男人一走,包厢里立刻只剩下安静了。
萧寒自顾的喝酒,连个眼风都懒得给她。
卫子夕暗暗的深呼吸,冰雪聪明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萧寒是在和自己置气,不过是拿路向北撒气。
突然觉得路向北有点可怜,平日被强行喂狗粮就算了,现在还被萧寒拿来当出气筒,难怪他受不了的给自己打电话求救。
只是……
她能怎么办?
卫子夕心烦意乱,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端起酒杯就想喝酒。
酒杯还没递到唇边,萧寒一把夺走她的酒杯,冷冷道:“我有准你喝我的酒?”
卫子夕一怔,反应过来,似笑非笑道:“那我走了。”
起身,步子还没有迈开,萧寒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拖进怀中。
她抬头就听到萧寒咬牙切齿的声音:“卫子夕,难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她明知故问。
萧寒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她的名字,恼火的恨不得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卫子夕被他吼的耳膜一震,黛眉轻蹙,清澈的水眸迎上他,片刻的沉默后道:“萧寒,我们生个孩子吧。”
原本怒气冲冲的黑眸瞬间怔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说什么?
生个孩子?
她要和自己生孩子?
卫子夕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里,平静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我知道你被逼着娶我心里很痛苦,只要我们生个孩子,我就签字离婚,我可以保证到那个时候爷爷一定不会阻拦!”
上一秒还因为她的话心脏狂乱的跳动,说不清楚的激动和亢奋,下一秒就因为她的话愤怒席卷整个胸腔。
“你说什么?”黑眸倏地眯紧,凛冽的眼神如同刀子狠狠的扎在她的身上,“卫子夕,你再说一遍!”
卫子夕掠眸看到他额头已经有青筋蹦出来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戾和危险的气息。
理智在告诉自己,不要再惹怒他了,可是却忍不住的继续说道:“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只要我们离婚,你就可以把楚沁找回来,重新开始……”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不等她把话说完,萧寒已经抑制不住的出声,残暴的声音打断她。
他们之间关楚沁什么事!
卫子夕唇瓣轻轻的抿着,一语不发,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萧寒只觉得怒火已经冲上天灵盖,深呼吸好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他不知道自己失控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包厢一时间如死般寂静,两个人的气息静静的纠缠在一起,他扣住她腰身的手指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
沉默,更像是一场对峙。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但气氛越发的冰冷和紧绷,像随时会崩塌。
“萧寒……”
她刚出声,萧寒阴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从喉骨里挤出来,“卫子夕,你真是好样的!姓卫的一回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婚!你当我萧寒是什么人,你想嫁就嫁,想踹就踹?”
还敢扯上楚沁,给他身上泼脏水!
“我……”她一开口,下一秒萧寒已经愤怒的将她压在沙发上,俯身凑近她,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温度,“好,我满足你。”
卫子夕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撕扯掉她的衣裳。
“萧寒,你疯了……”她惊讶的大叫起来,双手想推开他。
奈何男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根本就不管她的挣扎,粗鲁残暴的撕扯掉她的衣服,甚至没一点前戏的直接贯穿她。
自从卫子越回来,他就知道她的心开始飘忽不定,他拼命的想要抓住她,可好像怎么都抓不住她。
他恨死这种无力的感觉!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卫子夕没有一点心里准备,生理上的疼痛让娇俏的脸蛋顿时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好像空气中都藏着绵软的针,吸入心肺,扎的疼。
萧寒看到她紧皱着眉头,小脸惨白,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下意识的就想要去亲亲她,转移她的注意力或许能缓解她的疼痛。
低头就要碰到她的唇瓣上时,耳边回旋起她要离婚的话,动作硬生生顿住。
她的心里装着卫子越,她想要离婚。
这两个念头让他气的发狂,克制住那抹心疼,不管不顾的在她的身体里驰骋起来,丝毫不理会她的感受。
卫子夕是疼极了,恨不得直接将他踹开。
奈何身体绵软无力,使不上力气,尤其是他明明那么粗暴,身体却还是渐渐的有了反应。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明显也注意到这一点,低眸睥睨她,眼光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被迷离的眼眸闭上不再去看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半冰冷,一半温暖,一半痛苦,一半愉悦。
闭着的眼眶很快就湿热了,眼角缓慢的流出晶莹的液体。
垂落在身侧的手无力的用力的扣着身下的沙发,硬生生的扣破了真皮沙发。
男人像是没注意到,蓄满了狠劲用力的折磨她。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温柔或是情感可言的结合,萧寒的心里只有愤怒,卫子夕的心只有痛苦。
面对萧寒,她似乎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离开他,她割舍不下,不离开……她又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给他,给萧家带来灭顶之灾。
她该怎么办!
包厢里的温度不断的升高,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腥味,这场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事后,萧寒抽身离开,简单的整理了下衣服,冷峻的脸色波澜不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卫子夕瘫在沙发上,衣服被他撕扯扔在地上,此刻她不着寸缕的蜷缩在沙发上,腰间白嫩的肌肤上全是他掐出来的淤痕。
满脸满身的汗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额际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潮湿的服帖在脸庞与苍白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寒沉静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卫子夕听到关门的声音,憋着那口气终于松了一口气。
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衣服的时候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双腿上也全是萧寒暴力后留下的淤痕。
她咬唇,沉沉的叹一口气。
站起来就要离开。
走出夜色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毫不犹豫的接听电话,下一秒立刻道:“好,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伸手拦住一辆空车,报了地址,车子立刻消失在幕色中。
卫子夕心烦意乱,并未注意到她走出夜色后,一直有一辆车子跟在她的后面。
……
二十分钟后。
卫子夕开门进屋,坐在沙发上的乔染浑身发抖,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看到卫子夕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激动的快哭了。
“子夕……”
她起身走向卫子夕。
卫子夕握住她冰冷的手,安抚道:“我来了,没事的,别怕。”
乔染眼眶红红的,眉眸掩饰不住的疲倦,沙哑的声音道:“子夕,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我真的很害怕,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
卫子夕拉着她走到沙发坐下,轻声道:“不要和我客气,具体怎么回事,快和我说。”
乔染点头,大概是看到卫子夕心里没有那么害怕了,吸了吸鼻子将前因后果说给她听。
从她住进这里的第二天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监视她,而且门口老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死老鼠死蛇,甚至还接到了奇怪的电话,打进来什么也不说,就发出一阵怪笑。
乔染还没从迟程锦的事情里走出来,本来心情就不好,晚上睡不着,这两天又发生这么奇怪恐怖的事情,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卫子夕没说话,黛眉却皱的很紧。
脑海里闪过那天自己救乔染的画面,那天已经感觉到不太对劲,今晚听乔染说完就觉得更不对劲了。
那天如果是个意外,不管有没有撞到人,司机都应该下来看一眼,可那天晚上司机根本就没有要踩刹车的意思,疾驰离开。
这两天乔染又被恐吓。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为之,准确的来说,是有人想要杀乔染。
“子夕,子夕,你怎么了?”乔染见她一直不说话,伸手摇了摇她的手臂。
卫子夕反应过来,冲她摇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乔染,如果说迟程锦要杀你,你会相信吗?”
乔染一怔,脸色瞬间就变了,不住的摇头:“不,不会吧……”
虽然迟程锦为了前程把她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可是还不至于要狠的杀了自己吧。
“我只是猜测。”卫子夕淡淡的回答。
她做出这样的猜测并且说出来,其实也是想试探乔染对迟程锦的态度。
“不会的……他再怎么混蛋,人渣,也不至于杀我啊!杀人是要坐牢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卫子夕直白的打断她的话,“他本来就是要坐牢的。”
乔染一下子就懵了,呆呆的看了她好半天,反应过来后眼神里涌上了恐惧与慌张,转移话题道:“你来了我还没给你倒水,我去给你倒杯水。”
起身就朝着厨房走。
卫子夕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流转过类似于同情或悲悯的情绪。
乔染爱了迟程锦这么多年,即便迟程锦伤她至深,在她心里还是对迟程锦抱有一丝希望,所以不相信迟程锦会杀她。
低头不由苦笑一声。
自己现在的情况好像也没有比萧寒好到哪里去。
乔染很久之后才从厨房出来,眼眶红的更厉害,雾气没有完全褪去。
明显是狠狠哭过。
卫子夕假装不知道,伸手接她递过来的杯子,没注意杯子很烫,接到手里一时间烫的直接松开了手。
杯子倏地掉在地上,热水溅湿了裤脚,玻璃杯摔的支离破碎。
“对不起……”卫子夕道歉,弯腰就去捡地上的玻璃片。
“别捡……”
乔染想阻止都没来得及,卫子夕的手被锋利的玻璃片瞬间割破,鲜血渗出来。
“你快坐下,我去拿医药箱。”乔染将她摁坐下,转身就去厨房拿医药箱。
卫子夕看着自己手指,眸光瞬也不瞬。
被割破的食指鲜血如黄豆大般的滚落,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卫子夕没有去止血,也没有擦拭,而是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一分钟过去了,伤口的血液依然没有止住,继续流淌。
心,倏地紧紧揪起,一股恐慌和不安蔓延四肢百骸。
薄如蝉翼的睫毛剧烈的颤抖,眸光里的光隐晦而复杂,喃喃自语道:“慢了……”
乔染抱着医药箱走回来,看到她对着自己的伤口发呆,说着什么“慢了”一脸的迷惘。
她坐下打开医药箱,拿出双氧水就要清理卫子夕的伤口。
卫子夕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乔染给自己的伤口消毒,拿棉签沾着药膏涂抹在伤口四周。
只是涂着涂着,乔染的脸色突然就变了,手一抖,棉签掉在地上。
“子夕,你……你的伤口……”唇瓣颤抖的碰撞在一起,声音都抖的不像话。
卫子夕回过神来,目光从乔染震惊的眼神转移看向自己的手指……
原本割的很深的伤口已经渐渐的愈合了,不但没有再流血,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子夕……”乔染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心脏跳的噗通噗通的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卫子夕唇瓣微微牵起,轻声道:“别怕,这是我的本能,伤口会自动愈合。”
只是,相比较上一次,这次的伤口愈合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
“自动愈合?”乔染喃喃自语,怎么觉得自从知道卫子夕的真实身份以后,自己每次都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比看电视剧还要离奇,精彩。
卫子夕点头,轻声解释,“这是我们狼人特有的体质,伤口会自动愈合,酒精,药物这些东西在我们的身体里过滤一遍就再没效果,你可以理解为像人类抵抗力。”
乔染似懂非懂的点头,笑了笑:“应该是比抵抗力更高级。不过你受伤也不用去医院,这样多好啊!”
说着她开始收拾医药箱还有地上的碎玻璃。
卫子夕没再说话,眸光一直在看着自己完整如初的手指,眼底的光越发的深幽,复杂。
真的好吗?
如果再不怀孕,她就快要没有时间了……
乔染收拾好东西见她的脸色不太好,关心道:“子夕,你没事吧?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卫子夕仰头看她,不想她担心,露出浅显的笑容,“我没事,可能是上班太累了。”
“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泡个澡休息吧。”
“谢谢。”
在夜色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下面还在疼,她不想回徽墨,怕再和萧寒发生冲突。
更何况乔染一个人住在这里她也不放心,今晚就留在这里陪乔染吧。
卫子夕泡了一个澡,终于缓解了身上的疲惫和疼痛感,换上睡衣到卧室躺下。
乔染去洗澡,回来躺下,给她盖被子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她睡衣领口露出的吻痕,耳朵微微犯红,假装没看到,躺下睡觉。
……
楼下车子不知道停了多久,车里的男人看到楼上的灯熄灭了,剑眉拧的越发紧了。
这女人
算了,让她在这里休息也好,免得她回去再说什么话气自己。
萧寒碾灭了指尖的烟蒂,双手握住方向盘准备驱车离开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昏暗的灯光下有人鬼鬼祟祟的走向安全通道里。
是小偷?
不想理会,可是心里莫名的打鼓,万一不是小偷呢?
这个小区的治安不错,否则他也不放心卫子夕在这里,普通的小偷应该进不来。
那他应该是……
萧寒不再犹豫,推开车门下车,朝着单元楼里走去,他直接乘电梯到26楼等着。
要是真冲她们来的,他尽管守株待兔。
等了十几分左右,果然看到安全通道那边走出一个黑影,规规矩矩,先是用口香糖黏住了监控画面,然后走向了卫子夕的公寓门口,偷偷摸摸的从怀里掏出了开锁的工具。
萧寒躲在电梯的另外一边,男人没注意到他,他手扶着脖子转了转僵硬住的颈脖,菲薄的唇瓣漫上蚀骨的寒意。
晚上揍路向北没揍爽,又被卫子夕刺激的一肚子怒火,正愁没出发,有人既然送上门,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走向男人,大概是太专心开门了,男人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直到萧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的同伙,“等一下,这个电子锁有点难开……”
萧寒挑眉,“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我……”他的话还没说完,意识到不对,声音戛然而止,回头看到萧寒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震惊。
张嘴就想大叫,萧寒眼眸瞬间一眯,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一只手将他提到了安全通道。
“敢吵醒我老婆,我要了你的命!”
萧寒一把将他扔在地上,高定制的皮鞋狠狠的踩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像是随时踩断他的肋骨。
男人闷哼一声,脸色涨红,神色痛苦,看到萧寒充满戾气的眼眸,心里都在发憷。
靠!没人告诉他,对方是有老公啊!
“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萧寒冷冷的开口,怀疑是不是卫子越那个人渣送来的,他该怎么处理。
毁尸灭迹或是大卸八块后送给卫子越?
“我……我不能说啊……”
话还没说完,萧寒脚下的力道更重了一点,踩的男人踹不过气来,脸色都开始发白了。
他冰冷的声音仿若从地狱里传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话,你好好珍惜,或者我直接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狭长而深邃的眼眸里蕴藏杀机。
男人明显感觉到了萧寒的狠戾,他不是在恐吓自己,而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我……我说……我说别杀我……”男人颤抖着声音,恐慌道:“有人给我一笔钱让我来开门,剩下的事就不关我的事了。”
“剩下的事?”
男人舔了舔唇瓣,解释道:“他只说让我开门,剩下的事有人来做,大概就是还有人来,至于想做什么,我真不知道!”
萧寒若有所思的点头,“是谁?”
男人摇头:“我不知道……对方是电话和我联系,钱也是转账,没见过他。”
“没关系。”他轻轻的开口,俯身凑近男人的时候,眼底的光芒冷锐如刀刃,菲薄的唇瓣轻抿,轻轻道:“你很快就会见到。”
男人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萧寒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一只手扣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拧,咯吱一声后男人闭上眼睛毫无意识了。
萧寒面色淡定从容,好像刚刚自己只不过是扭断了一个猪脑袋。
弯腰拽着男人的衣领,将他拖到了水表箱前,打开水表箱将男人塞了进去,关门绕道另外一边继续等。
既然剩下的事情有人处理,那就代表还有一拨人。
萧寒不再犹豫,推开车门下车,朝着单元楼里走去,他直接乘电梯到26楼等着。
要是真冲她们来的,他尽管守株待兔。
等了十几分左右,果然看到安全通道那边走出一个黑影,规规矩矩,先是用口香糖黏住了监控画面,然后走向了卫子夕的公寓门口,偷偷摸摸的从怀里掏出了开锁的工具。
萧寒躲在电梯的另外一边,男人没注意到他,他手扶着脖子转了转僵硬住的颈脖,菲薄的唇瓣漫上蚀骨的寒意。
晚上揍路向北没揍爽,又被卫子夕刺激的一肚子怒火,正愁没出发,有人既然送上门,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走向男人,大概是太专心开门了,男人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直到萧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的同伙,“等一下,这个电子锁有点难开……”
萧寒挑眉,“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我……”他的话还没说完,意识到不对,声音戛然而止,回头看到萧寒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震惊。
张嘴就想大叫,萧寒眼眸瞬间一眯,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一只手将他提到了安全通道。
“敢吵醒我老婆,我要了你的命!”
萧寒一把将他扔在地上,高定制的皮鞋狠狠的踩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像是随时踩断他的肋骨。
男人闷哼一声,脸色涨红,神色痛苦,看到萧寒充满戾气的眼眸,心里都在发憷。
靠!没人告诉他,对方是有老公啊!
“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萧寒冷冷的开口,怀疑是不是卫子越那个人渣送来的,他该怎么处理。
毁尸灭迹或是大卸八块后送给卫子越?
“我……我不能说啊……”
话还没说完,萧寒脚下的力道更重了一点,踩的男人踹不过气来,脸色都开始发白了。
他冰冷的声音仿若从地狱里传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话,你好好珍惜,或者我直接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狭长而深邃的眼眸里蕴藏杀机。
男人明显感觉到了萧寒的狠戾,他不是在恐吓自己,而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我……我说……我说别杀我……”男人颤抖着声音,恐慌道:“有人给我一笔钱让我来开门,剩下的事就不关我的事了。”
“剩下的事?”
男人舔了舔唇瓣,解释道:“他只说让我开门,剩下的事有人来做,大概就是还有人来,至于想做什么,我真不知道!”
萧寒若有所思的点头,“是谁?”
男人摇头:“我不知道……对方是电话和我联系,钱也是转账,没见过他。”
“没关系。”他轻轻的开口,俯身凑近男人的时候,眼底的光芒冷锐如刀刃,菲薄的唇瓣轻抿,轻轻道:“你很快就会见到。”
男人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萧寒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一只手扣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拧,咯吱一声后男人闭上眼睛毫无意识了。
萧寒面色淡定从容,好像刚刚自己只不过是扭断了一个猪脑袋。
弯腰拽着男人的衣领,将他拖到了水表箱前,打开水表箱将男人塞了进去,关门绕道另外一边继续等。
既然剩下的事情有人处理,那就代表还有一拨人。
心里已经猜出来这群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卫子夕,卫子越应该还不至于派这么个废材。
作为他萧寒的情敌,怎么能弱成这样。
不是卫子夕,那就应该是乔染了。
冷峻的眉眸划过一丝不耐烦,什么朋友,简直就是麻烦体。
萧寒不敢轻易离开,万一屋子里的女人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虽然她和卫子越那些破事让他恶心,她的话让他怒不可遏,她的死活都不想管了。
可该死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不放心她。
否则也不会去而复返,看着她上车不放心一路尾随至此。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带几个人过来,我一会把位置发给你!”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给挂断。
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欣长的身子轻轻靠在了墙壁上,抬头看着苍白的屋顶,冷峻的容颜被一层阴霾笼罩住了。
半个小时后,一出电梯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都昏迷不醒。
罪魁祸首站在一旁,一脸的不耐烦。
“我靠!你在搞什么?”路向北咋舌,抱怨道:“你叫我带人来就是为了搬尸?”
他可是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跑过来给他搬尸?
路向北怎么想感觉都不会好了。
萧寒狭长的眼眸掠向他,冷冷道:“你自己惹得麻烦,难道还要我帮你收拾你?”
“我的麻烦?”路向北摸了摸鼻尖,疑惑道:“我最近没惹麻烦啊。”
音落,脑子里灵光一闪,“你是说二嫂的朋友那件事?”
萧寒沉默不语。
路向北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冷笑着开腔:“我看他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声音冰凉彻骨,温和的目光里涌现了杀机。
他一向没个正经,给人感觉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官二代,但是只要他一上法庭就是最凶猛的野兽,一定会将对方嘶咬成肉末。
此刻路向北的眼神与他走进法庭后的眼神一模一样,这意味着他是真的生气了,而后果非常严重。
“把这些尸体扔到迟家门口!”
“是,路少。”
几个穿黑衣服的人麻利的把尸体搬走,送去迟家。
路向北看他们都下去了,这才想到什么开口:“不对啊!二嫂的朋友你这么关心做什么?难道你看上二嫂的朋友了?”
萧寒低垂的眼帘掠起,眼神好像在说:你是智障!
路向北觉得他看上那个女人的可能性不大,柔柔弱弱的不是萧寒的菜,恍然大悟,“二嫂在这里啊?”
萧寒觉得回答他的问题都侮辱了自己的智商,走到电梯前摁了电梯,等电梯上来,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路向北跟着进去,笑道:“看吧,狗粮撒多了,报应来了吧!”
路向北以为他是不高兴卫子夕重友轻色。
萧寒眉心微动一下,没说话。
路向北在一旁好心的安慰:“二嫂也有自己交朋友的权利嘛,更何况那是二嫂唯一的朋友,二嫂重视”
话还没说完,萧寒突然扭头瞪他,“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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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已经猜出来这群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卫子夕,卫子越应该还不至于派这么个废材。
作为他萧寒的情敌,怎么能弱成这样。
不是卫子夕,那就应该是乔染了。
冷峻的眉眸划过一丝不耐烦,什么朋友,简直就是麻烦体。
萧寒不敢轻易离开,万一屋子里的女人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虽然她和卫子越那些破事让他恶心,她的话让他怒不可遏,她的死活都不想管了。
可该死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不放心她。
否则也不会去而复返,看着她上车不放心一路尾随至此。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带几个人过来,我一会把位置发给你!”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给挂断。
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欣长的身子轻轻靠在了墙壁上,抬头看着苍白的屋顶,冷峻的容颜被一层阴霾笼罩住了。
半个小时后,一出电梯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都昏迷不醒。
罪魁祸首站在一旁,一脸的不耐烦。
“我靠!你在搞什么?”路向北咋舌,抱怨道:“你叫我带人来就是为了搬尸?”
他可是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跑过来给他搬尸?
路向北怎么想感觉都不会好了。
萧寒狭长的眼眸掠向他,冷冷道:“你自己惹得麻烦,难道还要我帮你收拾你?”
“我的麻烦?”路向北摸了摸鼻尖,疑惑道:“我最近没惹麻烦啊。”
音落,脑子里灵光一闪,“你是说……二嫂的朋友那件事?”
萧寒沉默不语。
路向北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冷笑着开腔:“我看他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声音冰凉彻骨,温和的目光里涌现了杀机。
他一向没个正经,给人感觉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官二代,但是只要他一上法庭就是最凶猛的野兽,一定会将对方嘶咬成肉末。
此刻路向北的眼神与他走进法庭后的眼神一模一样,这意味着他是真的生气了,而后果……非常严重。
“把这些‘尸体’扔到迟家门口!”
“是,路少。”
几个穿黑衣服的人麻利的把‘尸体’搬走,送去迟家。
路向北看他们都下去了,这才想到什么开口:“不对啊!二嫂的朋友你这么关心做什么?难道你看上二嫂的朋友了?”
萧寒低垂的眼帘掠起,眼神好像在说:你是智障!
路向北觉得他看上那个女人的可能性不大,柔柔弱弱的不是萧寒的菜,恍然大悟,“二嫂在这里啊?”
萧寒觉得回答他的问题都侮辱了自己的智商,走到电梯前摁了电梯,等电梯上来,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路向北跟着进去,笑道:“看吧,狗粮撒多了,报应来了吧!”
路向北以为他是不高兴卫子夕重友轻色。
萧寒眉心微动一下,没说话。
路向北在一旁‘好心’的安慰:“二嫂也有自己交朋友的权利嘛,更何况那是二嫂唯一的朋友,二嫂重视……”
话还没说完,萧寒突然扭头瞪他,“你给我闭嘴!”
说完,电梯门开了,他提步就走出去了。
路向北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尖,一脸懵圈,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算二嫂重友轻色,他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路向北走出电梯,看到他上了车子却没有开车离开,硬着头皮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萧寒靠在椅背上,车里没有开灯,窗外的路灯太暗,他看不清楚萧寒到底是什么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开口说点什么。
“烟。”半响,黑暗中响起低冷的声音。
路向北没有废话,直接将一整包烟盒打火机都递给他了。
萧寒不是喜欢抽烟的人,当初抽烟也是因为和他们几个人厮混,他们都抽烟,他不抽烟好像不对一样,所以他偶尔也会跟着他们抽上几根,但从来没有烟瘾,身上也从不会带烟。
除非他的心情差到极点。
路向北看着他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就知道萧寒现在的心情一定是差到极点,而且肯定是和卫子夕有关系。
路向北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就是静静的陪着他坐着。
萧寒有个习惯,他要是心情不好,或是有心事的时候就越不爱说话,总是憋着,憋着,要么自己消化掉,要么等到他自己愿意说,不然谁问都没用,只会把他惹急了和你翻脸。
不知道坐了多久,萧寒将一整包烟都抽完了,烟盒捏的变形扔在了车窗外,吐了最后一口烟雾,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沙哑的开口问:“一个女人要是和你说要给你生孩子,生完孩子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没什么情感经验,想不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是因为卫子越回来了,她想离婚,那为什么要说和他生孩子,可如果不是,为什么要离婚?
路向北舔了舔唇瓣,小心的问:“你说的女人是二嫂?”
萧寒没说话,侧头看向他。
尽管光线暗淡,路向北还是感觉到自己在被一双锐利的眸光盯着浑身都不舒服,连忙道:“大概,可能,也许是对男人不抱希望了吧。”
“不抱希望?”萧寒皱眉。
路向北点头:“你想想看啊……二嫂和卫子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个人日久生情,但是姓卫的为了名声和前程舍弃了她,她当然会心灰意冷,然后嫁给你……你又……”
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到唇边没敢说,咽回去,改口道:“你又不知道疼人,二嫂当然会心死如灰,大概就盼着有个孩子,然后带着孩子过完下半辈子。”
带着孩子过完下半辈子?
呵!她想得美!
“萧二,不是我说你,平日里你对我们脾气坏也就算了,对二嫂可不能像对我们一样!要知道二嫂是女人,女人是干嘛的?女人是拿来疼的,哪有人像你!”路向北忍不住的数落他。
“我怎么了?”他凉凉的问道,“我对她还不够好?”
“不是不好,是不够疼,不够宠?”路向北苦口婆心的解释:“你没听说过么,现在女人找男朋友的标准都是找个能把她当女儿宠的男人!”
“变态!谁会和自己的女儿上床**!”萧寒对这种理论嗤之以鼻。
路向北:“……”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萧寒在情感这一块是朽木不可雕也,路向北气的不想和他说话了。
冲他这种坏脾气,当初二嫂愿意嫁给他简直是个奇迹好么!
“要有多好?”安静了许久的车厢里响起沉冷的嗓音。
路向北半天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清了清嗓子,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开口:“女人这种生物是没有爱情的,谁对她好,她就会跟谁走!你只要对二嫂死心塌地的好,就不怕她不会爱上你!比如给她买买买,她说的对是对的,她说错的也是对的,聪明的男人永远不会和女人讲道理,因为女人从来都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对付女人只靠一个字:哄!”
只要把一个女人哄高兴了,万事不愁。
萧寒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怎么都觉得路向北的话太丢男人的脸面,一点尊严都没有。
“为了一个女人是非不分,脸面尊严都不要了?”
路向北嗤笑一声,“比起夜夜冷床冷被的,脸面和尊严算什么!”
萧寒:“……”
他居然无言以对了。
事情都解决了,其实他也没有在这里的必要了,不想回徽墨,何尝不是因为回去也是一个人孤枕冷被的。
“萧二,我说句大实话,二嫂真的很不错,不止是我,连南宫和老墨都对她很满意!你好好珍惜,别错过了后悔!”路向北最后再叮嘱一次,怕他犯浑。
“滚!”萧寒冷声道:“我老婆要你们满意什么!”
路向北:“……”
……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到车窗玻璃上的时候,卫子夕和乔染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
乔染要下来买早餐,卫子夕不放心她一个人,便陪着她下来了。
昨晚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此刻身上穿的是乔染的衣服,卡其色的针织衫,落地的水蓝色长裙,帆布鞋,看起来像个文艺女青年。
路向北看到她们出来,直接降下车窗,热情的打招呼,“hi,二嫂早安!”
卫子夕看到路向北一怔,看到驾驶座的萧寒更是心头一紧,眼底迅速闪过波澜,平静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向北下车,刚想要说话,萧寒跟着下车,率先开口:“昨晚有人跟踪路向北,查出来是姓迟的人做的,不太放心就拉我过来看看!”
眸光看向乔染,话像是在对她说的。
路向北瞪大眼睛看向面色沉静的萧寒,卧槽!萧二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昨晚谁跟踪自己了?自己明明在床上睡的好好的,被他一通电话就叫过来了。
乔染听到萧寒的话,脸色渐渐的惨白起来,眸光看向路向北,既不好意思又充满感激,“谢谢你,路先生。”
“呵呵……”路向北干笑两声,“不用,不用!助人为乐是我的爱好,更何况我们俩也算是有一夜的露水情缘!”
乔染闻言,脸色顿时就变得窘迫,贝齿紧紧咬着唇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卫子夕黛眉轻蹙淡淡道:“路向北!”
路向北听出她话语里的不高兴,立刻改口,“开个玩笑,乔小姐,不会介意吧?”
乔染掠眸看向他清风霁月的脸庞,迅速的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路向北眸光看向卫子夕,好奇道:“二嫂,这一大早的去干嘛?”
“吃早餐。”卫子夕回答。
路向北眼睛一亮,“我们也没吃早餐,一起啊!”
卫子夕扫了一眼只说过一句话的萧寒,冷峻的脸庞上没什么情绪,她没说话,侧头看了眼乔染。
昨晚很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们两个人不会守在楼下一夜没回去。
请他们吃早餐,理所当然。
因为萧寒和路向北的身份尊贵,乔染也不敢随便请他们去路边的摊子吃早餐,好在附近有家不错的早餐店面,乔染请他们去那里吃。
路向北倒是不客气,一坐下就开始点东西,一口气报了五六个早点名称都不喘气的。
卫子夕眼神微变,隔着桌子瞪向路向北,奈何对方像是没看到,还在看菜单上有什么好吃的。
桌子下的脚忍不住的朝着路向北踹了一下。
乔染本来就没多少钱,他是要把乔染吃穷吗!
这一踹路向北还是没反应,倒是萧寒皱着眉头看向她,眸光深邃又复杂。
卫子夕迎上他的眸光心头一惊,该不会自己踹错人了?
路向北察觉到气氛不对,放下餐单好奇道:“怎么了?”
萧寒放下手中的茶杯,漠然出声:“没事。”
乔染大概猜测到一些,悄悄的扯了扯卫子夕的衣袖,小声的和她说:“子夕没关系,这里的东西也不是很贵,我付得起。”
卫子夕知道乔染是想感谢萧寒他们,便没有再说话了。
这顿早餐大概只有路向北吃的最开心了,吃完还特意叫了一壶好茶,慢慢的喝着。
乔染看着满桌子的早餐,心疼自己的钱包。
萧寒和卫子夕都各怀心事,胃口自然不好,没吃多少东西。
乔染见差不多了,起身去付钱。
卫子夕想跟着她一起去,乔染察觉到她的动作,摁住了她,看了她一眼。
卫子夕看懂她的眼神,没有再起身了,目送她的背影走向收银台。
乔染看到账单,暗暗的叹气,不是很贵但也不便宜啊,她身上的现金肯定是不够付的,好在她带了卡。
从钱包里抽出卡就要递给收银员的时候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指率先把卡递给了收银员,“刷这张。”
乔染一惊,回头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路向北,因为他的站的距离很近,她回头的时候很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俊朗的轮廓线,潇洒迷人。
“不,不用了,路先生,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会紧张起来,说话的时候就容易结巴。
话还没说完就被路向北给打断了,他说:“我从不吃女人的软饭。”
“可是……”
“除非是我老婆的软饭,我很乐意吃!”他又道。
乔染咬唇闭嘴了,低垂的眼眸避开了他好看的桃花眸,转身就先过去。
萧寒和卫子夕起身,打算和他们一起离开。
走出早餐店,萧寒率先开口:“你负责送她回去,我们回去了。”
路向北还没反应过来,萧寒已经伸手拦住了一辆差点疾驰而去的空车,拽着卫子夕的手腕上了车。
路向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乘车离开,把一个陌生女人丢给了自己。
他回头看了一眼走在身后的女人,“走吧,我送你回去。”
乔染听到他的话,连忙摆手,“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别客气,好歹我们也睡过一晚。”
乔染:“……”
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他每次说的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
她从来没接触过像路向北这样的人,身份尊贵,家世显赫,看起来玩世不恭又却好像很正直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只好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路向北侧头看到身后倒映在地面的影子,眼底拂过一丝玩味,还真是一个娇弱的软妹纸啊。
一直走到公寓楼下,乔染这才鼓足勇气开口,“路先生,不用送了,我可以自己上去,谢谢。”
路向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乔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想快点上去,微微欠身,“路先生,再见。”
希望别再见到这个男人了,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乔染转身要提步的时候,耳边突然有一阵暖风吹来,低沉的嗓音随之旋即而起,“乔小姐,昨晚好梦大概不知道有人想要入室行凶,要不是我,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早餐乔小姐还有没有命吃。”
她的身子明显僵硬起来,回头不可置信的眼眸看向路向北。
路向北站在她的身后,低头贴在她的耳畔说话,她一回头,唇瓣不经意间的就从他的脸上一擦而过。
一时间,两个人都怔愣了下。
乔染更是连退了两步,惊魂未定,脸颊暗暗发烫。
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晚上他狂热的吻,霸道强势,与他这个人完全相反。
路向北眼底掠起一抹精光,脸颊上温软的触觉虽然短暂,却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她柔软的小嘴,是他亲过的最让人回味无穷的一张小嘴。
乔染澄净的眼眸尴尬又慌乱的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路向北抑制住脑子里旖旎的念头,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调开腔:“乔小姐,我连续帮你两次,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了?先声明,口头上的谢谢我不接受,太没诚意了。”
“你……你想怎么样?”乔染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声音紧张的问道。
“我这个人心眼小,睚眦必报。有人不想坐牢我就要他把牢给坐穿了,有人不想失去似锦前程,我就要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乔小姐,遇人不淑不是你的错,但要是明知道所托非人还要执迷不悟就是你的错了。虽然我认为女人笨点会很可爱,但是太蠢就会可恨了,乔小姐,你说呢?”
他一口一个乔小姐,听起来像是客气的称呼,可不知道为什么落在了乔染的耳畔就变了味,像是他有意在轻浮自己。
也许是她的错觉?
乔染不傻,路向北话里的意思,她都听出来了。
之前的电话恐吓,那些恐怖的东西全都是迟程锦做的,而昨晚的人大概也是迟程锦做的吧。
如果不是有路向北和萧寒,自己现在大概就是个死人了。
曾经口口声声说永远爱她的人,现在却一心想要她的命!
多讽刺!
“路先生,你还没说……到底我要做什么?”乔染掠眸迎上他的桃花眸,故作镇定的开口。
路向北一脸轻松的开口:“很简单,开个记者发布会,承认我们俩睡了。”
乔染眼底拂过震惊,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疯了?
承认他们俩睡了,不说自己会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连他的名誉都会扫地,以后还怎么在律师圈发展?
而且,他们俩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啊!
“路先生,你……”
乔染的话还没说完,路向北向她迈了一步,欣长的身子微微的倾向她。
乔染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呼吸顿时一滞。
路向北的头错过她的脸颊时温热的气息喷洒过她的脸颊,如同羽毛一样掠过她的心里,痒痒的。
乔染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脚尖刚动了下,悦耳的嗓音伴随着暖风吹如她的耳畔,她怔住了。
说完,路向北站直了身子,勾唇玩世不恭的笑了笑,“考虑好下午我在云上酒店的记者发布会上等你。”
乔染神色复杂,眼神里涌上了矛盾与挣扎。
路向北转身离开,走了两步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意有所指道:“乔小姐是个聪明人,不要为了一段腐烂的感情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才华。”
话毕,这次他没有在犹豫,潇洒的离开。
乔染澄澈的眸光如同荡涤所有的尘埃,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敬佩。
这个男人真是....太过睿智了,太擅长攻击人心最柔软的地方了。
不愧是k国最好的金牌律师,也是……
所有学法律的人心中的偶像!
……
萧寒带着卫子夕回到徽墨。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楼,萧寒回到卧室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卫子夕也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去上班。
至于萧寒....
昨晚发生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那么凶残粗暴又可怕的他!
他们都需要时间冷静,而且……连续两次他都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也许这次怀孕的几率会很大。
如果就这样离开,或许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对自己……
眸光瞬间一暗,背负着他的厌恶和伤害的离开,对她而言怎么可能是一件好事。
卫子夕起身走向了房间门口,萧寒刚好从浴室出来,腰间围绕着一条浴巾,裸着的胸膛水滴没有擦拭,水珠顺着他分明的肌肉线缓慢的往下流淌。
“在楼下等我,我有事要和你谈。”萧寒见她换好衣服要出门,冷淡的开口。
卫子夕步伐顿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点头没说话,转身到楼下等他。
坐在沙发上,手指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想到他们之前明明已经相互接纳,也可以相处的很愉快,可随着卫子越的回来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萧寒,冰冷又残暴。
心,慢慢的往下沉,沉进最深最冷的湖底。
大概过去了十五分钟,萧寒换了衣服下楼,手里还拿了一叠东西,迈着两条大长腿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东西往她面前一扔,削薄的唇瓣挤出一个字:“签。”
ps:我知道我的文写的不是最好的,也存在诸多瑕疵,我接受批评也尊重你们的不喜欢,但是否也请你们能给我一点作者应该得到的尊重?至少打差评和弃文的理由能给我找个像样的吗?谢谢。
“什么?”卫子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萧寒坐下,身子放轻松的往后靠,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唇瓣紧抿着没有情绪的弧度,沉默不语。
卫子夕低头翻开了资料,映入眼帘的四个字:生子契约!
澄澈的眼眸划过一丝意外,抬头望向他,弥漫着不解。
“你不是要生孩子离婚?我成全你,但是孩子生下来必须留在萧家,我是不会让我的儿子跟着你走,还有离婚是你提出来的,所以我名下的所有财产一毛钱都不会分给你。当然,离婚当天我会考虑给你一笔赡养费,怎么说你都给我生过孩子,我不会亏待你。”
卫子夕拿着合约的手倏地收紧,指尖渐渐的泛起了青白。
言下之意是让她生了孩子净身出户,连孩子都不归她!
这哪里是生子契约,根本就是霸王条款。
“你也可以不签,那就安分守己做一辈子的萧太太,要是我死的比你早,说不定我所有财产都归你了。”犀利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凉薄的声音充满讽刺的响起。
这种不平等契约,是个女人都不会签吧。
萧寒在赌,赌她不会签。
只要她不签字,她和卫子越的事,他既往不咎。
只要她不签字,她就是他一辈子的萧太太,他所有的一切都归她所有,包括他。
卫子夕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弄出这么一份契约来羞辱她,让她生气的不签字……
可是……
她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果萧寒不要孩子,她带走,如果萧寒要孩子就把孩子留在萧家,怎么说孩子都是萧寒的,萧鼎应该不会置自己的重孙子不理,会好好善待孩子的。
至于萧寒的那些财产,还有所谓的赡养费,她根本就没想过……
薄如蝉翼的睫毛不由的颤抖了几下,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青影,片刻的沉默,绯唇轻挽,呢喃出一声:“好。”
萧寒黑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胸腔里涌上了一股无名的怒火,越烧越旺。
她就这么想和自己离婚?
为了要和自己离婚,连这么屈辱的契约她也愿意签?
卫子夕避开他冷锐的眸光,拿起了茶几下面放备用笔,没有去看具体的条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他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迹,胸口突然就闷了起来。
抑制住心里的不舒服,在右下角草草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契约一式两份,她签完后,俊颜露出裂缝的萧寒直接两份都拿走了,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契约由我保管,反正你也不在乎。”
卫子夕紧咬着唇瓣没说话。
萧寒转身要上楼,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停下,转身说:“今天开始不要去上班了。”
卫子夕抬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诧异,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冷漠的声音道:“既然要生孩子就好好休息,专心备孕,医院那边我会安排。”
不给卫子夕说话的机会,萧寒已经上楼了。
卫子夕深深呼一口气,吐一口气,想要吐出胸口那一团浑浊,奈何一点用处都没有。
心里还是堵的厉害。
黯淡的眸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无论能不能怀孕,她注定不能在他身边久留。
萧寒,你知道吗?
我真的....不想离开。
萧寒走进书房,走到保险箱面前,打开保险箱,抬手看了一眼契约,菲薄的唇瓣漫上凉薄的笑容。
想要离婚?
呵!下辈子吧!
……
卫子夕没有去上班,既然萧寒那样说了就一定不会让她去上班,她即便去了医院只怕也是无事可做。
留在徽墨不知道该做什么,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冷清的不停的碰撞在胸腔。
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中午随便煮了点东西吃,打算午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是系统的消息,提醒五分钟后有一个直播。
卫子夕对直播什么的没什么兴趣,准备划掉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话题带着“路向北”三个字,微怔。
路向北直播?
他是出什么事了还是纯粹的出风头?
卫子夕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点开软件有提醒直播的入口,她直接点进去看。
直播的地方好像是云上,卫子夕看到了路向北身后的装饰品,带着云上的标志。
路向北一身正统的西装坐的端正笔直坐在桌前,面前放置了好几个话筒,而下面坐满了各家的记者,直播还没有开始闪光灯不停的闪烁。
他波澜不惊的任由他们拍照,菲薄的唇瓣甚至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很享受被她们拍照一样。
五分钟后,直播正式开始,路向北清了清嗓子,好听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来,“今天召开这个记者会,主要是针对之前对于本人的一些不实报道!就是你们所说了我睡了别人未婚妻的那件事……”
记者们一听到他这样说,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写满了兴奋和好奇心,纷纷开始追问这件事的真假。
路向北没有着急回答,眸光悠悠的在现场扫了一圈,眉心微蹙,眼底的光有些不悦。
好像是在找谁!
卫子夕想到什么,心猛地一跳,他该不会是想……
不等卫子夕想完,屏幕里的路向北突然起身,眼底漫上一层金光,“既然是说我睡了别人未婚妻,记者招待会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不如我们请当事人之一也上来说说”
所有的记者都是一愣,眸光随着他的眸光看向宴会厅的入口,不知道那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抹倩影。
卫子夕几乎已经知道路向北想要做什么了,但是她没想到是乔染居然会愿意去……
也对。
迟程锦已经坏到了骨髓里了,乔染如果要是还对他抱有期望,自己大概也会对乔染失望的。
屏幕里乔染身穿一套黑色的连身阔腿装,腰带系在身后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长发散落,戴着黑色的墨镜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路向北。
路向北看着走向自己的女人,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样子这个女人倒也没有蠢的无可救药嘛!
有记者听说过迟程锦的未婚妻姓乔,忍不住的开口追问道:“乔小姐,请问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和路律师之间真的有过***吗?”
乔染戴着墨镜的眼眸看向了他一下,走向路向北的步伐却没有停下,对于耳边络绎不绝的追问像是听不到。
一直到站在了路向北的身边,这才摘下了墨镜。
她没有化妆,脸色惨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憔悴,疲惫不堪。
路向北菲薄的唇瓣挑了下,修长的手臂已经搭在了乔染的肩膀上,直视镜头,轻松的语气道:“你们不是就想知道,我们睡没睡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所有人的声音都屏住了,听到他一个字一顿道:“我们,睡了!”
顿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路向北,他承认了。
他居然承认了,这根本就是在自毁前程。
乔染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波澜,迅速的镇定下来,没有着急辩驳。
路向北眯着眼睛笑着说:“有人为了逃脱自己的罪行,连自己相爱多年的女朋友,未婚妻都可以推出来送人,企图贿赂一个坚持自己职业道德的律师,贿赂不成就想要威胁,你们觉得这样用心险恶的陷阱我会不会跳?”
众人还没嚼出他话里的意思就听到乔染低低的声音沙哑的响起:“你们都误会了路律师。”
记者们听到一直沉默的当事人终于开腔,所有的镜头和话筒都给了乔染,纷纷追问当晚发生的事情。
乔染看着镜头,失去血色的唇瓣轻抿,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疲倦,缓缓开腔:“我年轻无知,爱上了一个人,以为他是我这一生最忠诚的伴侣,可是我没想到在我和他的前程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程,甚至为了逃脱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企图把我送给路律师。我很不幸,但也很幸运,那晚的人是路律师。”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眸光看向路向北,充满了感激,“路律师是一个非常有职业道德和操守的律师,他对我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甚至某些人的阴谋败露后,想要杀人灭口嫁祸给路律师,也是路律师施以援手,否则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说出真相。”
“路律师,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两次!”乔染说完,深深的对他鞠了一躬。
路向北静静的伫立,一语不发,眸光却明亮如星辰。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为了自己的声誉串通一气!”底下有记者开口质问。
乔染站直了身子,像是早知道他们会这样质问,不慌不忙的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检验单拍在了桌子上,“这是我上午刚去仁心医院做的检查,*****完整,不曾有过任何性行为!这样,还不足以证明我和路律师的清白吗?”
这下子不止是记者怔住了,就连路向北也呆了好几秒,不可置信的眸光看着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姑娘。
正在看直播的卫子夕也吃惊了下,乔染还是……
突然想起来了,以前乔染就说过一定要把最美好的第一次留给新婚之夜,所以这些年她和迟程锦一直没发生过关系。
记者会现场,有记者从震惊里反应过来,不死心的问道:“可是乔小姐听闻你和池先生交往多年,也订了婚,连你去国外读书的费用都是池先生提供,那你们之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发生关系?”
“为什么不可以?”乔染柔软的声音带着一股坚韧的反问他,“谈恋爱就一定要上床**吗?那叫约炮,不叫爱情!我和任何一个普通女孩子都一样,对于自己的婚姻对自己的丈夫充满了幻想,自然希望自己最美好的第一次能留到新婚之夜,如果不相信,请你回去问问你老婆有没有这样想过!”
记者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乔染表面看似冷静镇定,可是面对这么多记者和镜头,心里早就紧张的噗通噗通乱跳,垂落在身侧攥紧的双手渗出汗水,湿透了掌心。
她暗暗的深呼吸两口气,面对所有的记者和镜头,笃定的语气道:“今天有这么多的记者朋友在场,刚好可以做一个见证,本人在此郑重宣布与迟程锦先生解除婚约并且分手,本人出国借池先生的钱也将会分期归还,直至还清,从今以后我和迟程锦先生没有任何的关系。最后,介于这于这两天我陆续受到恐吓,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报警处理!我要说的话全都说完了,感谢大家,感谢路律师给我一个可以说话,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乔染对所有记者都鞠了一躬,然后又给路向北鞠躬,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抬头挺胸的走出去了。
路向北漆黑的眼眸随着她的背影移动,眼底的光越发的明亮,在倩影消失在眼帘后,眸光落在了桌子上的检验单上。
还是个小(处)女啊!
这些年各色各样的女人他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像她这么大的小(处)女。
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在所有记者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面不改色的将检验单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清了清嗓子道:“本人身为一个律师,我的工作本职是追求真相和真理,绝不放过一个罪犯,也绝不冤枉一个无辜的人,针对近日来对我做出不实报道的新闻,我会正式提出起诉,同样也会对池先生对我人格侮辱的行为进行起诉。”
“在此我也奉告各位一句,你们手中的话筒分量很重,如果你们说出的句话不是真相,那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还望各位,不忘初衷!”
路向北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也走下去了。
他沉默了几天没说话,要是有人真以为他会就此算了,那就是他们太天真了。
所有记者看着路向北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谁也不敢再多问一句了,个个都是冷汗涔涔。
谁不知道路向北一旦起诉一个人,那下场不是进监狱就是倾家荡产,所有报道过这个新闻并且有意抹黑他的记者都掏出电话给总编打电话,立刻刊登道歉声明,否则就等着倒闭吧。
路向北打算回律师事务所的,车子刚开出云上的停车场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被一个中年妇女甩了一个耳光,狠狠的推倒,摔在地上。
他慢慢的踩住了刹车,车子停下来。
车窗降下一半,他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被推倒在地的女子,神色无动于衷。
乔染刚走出云上就被赶过来的迟程锦母亲甩了一个耳光又是将她推倒在地。
迟母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乔染的家境不好,出国的钱全是迟程锦出的,当初乔染说过会还,但迟程锦说那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还,所以他们订了婚,约定好等她一回来就结婚。
这几年她只有放假的时候才有空回来,迟程锦一有时间也会去国外看她。
迟程锦的父母虽然瞧不上她的家境,奈不过迟程锦的执拗,勉强答应。迟程锦出了事,说乔染能帮到他,迟家父母都将希望寄托在了乔染的身上,却没想到乔染不但没有帮迟程锦,反而咬了迟程锦一口。
在迟家父母的眼睛里看来乔染能去国外读书,全是靠他们迟家,迟程锦有事,乔染就算是去死也是应该的,可乔染不但不知道知恩图报,还反咬他们一口,简直是狼心狗肺,泯灭人性。
乔染坐在地上一时间没起来,低垂着眼帘任由迟母指着鼻子骂,也没反驳。
迟母已经人到中年,嘴巴要有多不干净有多不干净,肮脏不堪的字眼全用在了乔染的身上。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投来好奇的眼眶。
迟母见人越来越多,越发的变本加厉,一边哭一边骂:“大家都来评评理啊,这么多年我们家养着这个小贱人,给她钱去国外读书,她不但不知恩图报还要起诉我儿子啊……真是畜生不如啊……”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听着迟母的话,又见她哭的那么可怜,都纷纷对乔染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路向北微眯的眼眸里涌上一抹欣赏之色,拿出手机拨通了南宫的号码,“云上的保安是不是该换了换,有人在门口演起家庭伦理剧,把云上的档次拉这么低,你也不管管?”
不等南宫说话,他已经掐断了通话。
等了不到三分钟,云上里走出来一批保安直接把迟母给架起来丢远出去。
围绕的吃瓜群众也被驱赶走了。
有个保安好心的问乔染:“小姐,你没事吧?”
乔染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谢谢,我没事。”
准备起身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到了面前。
骨骼分明的手指,一节一节的漂亮的如同玉竹。
乔染顺着手臂看向手的主人,微怔。
清俊的容颜,好看的桃花眸,挺立的鼻梁下削薄的唇瓣噙着似有若无的弧度,因为逆着光,他的轮廓有些模糊,可那双如深檀的眼眸像是有一种魔力在不断的把人往里面吸进去。
路向北没说话,只是一直将手递在她面前,耐心的等着她起来。
乔染反应过来,迟疑的伸出手,落在他的掌心。
路向北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将她拉了起来。
她的手很凉,也很软,让人一握住就不想放开。
路向北将她扶起来,表面平静心里不舍的松开了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乔染想婉拒他的好意,话还没说出来,他已经转身走向了车子。
乔染无奈的跟着他上了车子。
路向北等她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发动引擎。
乔染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是卫子夕的电话,立刻接听电话。
卫子夕看完了直播,不放心乔染特意打电话问问她。
乔染知道卫子夕是在关心自己,心里的难过被冲淡了一些,轻声道:“子夕,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要不要我陪你?我最近都有时间。”卫子夕问道。
其实她是怕一个人呆在徽墨,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用了,我真没事,休息两天我会先去找工作,稳定下来,至少先把欠迟家的钱还上。”乔染和她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免得子夕担心。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便挂断了。
乔染放下手机的时候,车厢里响起了路向北漫不经心的声音,“乔小姐是学法律的?”
乔染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侧头看了他一眼,机械的点点头:“是。”
“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律师事务所工作?”路向北双手扶着方向盘,侧头看向她,唇瓣噙着一抹好看的笑容。
乔染呆滞了。
她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路向北会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
……
卫子夕切断电话,无聊的躺在床上,既然乔染不用自己陪,她就睡一会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窗外的天都黑了,她也不知道。
直到房间的灯被人打开,刺目的光芒落在眼睛上,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到萧寒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又侧头看了一眼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天黑了?”她居然一觉睡这么久。
萧寒一边走向衣柜,一边紧绷的声音道:“你该不会睡了一下午?”
卫子夕沉默,亦是默认的回答了他的话。
“呵!”他不由的冷笑一声,“为了备孕,你还真是费尽心思!”
卫子夕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之意,抿唇想要解释,却没有机会。
因为他说:“去做晚餐。”
那些到了唇边的话绕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罢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出了房间。
萧寒解开纽扣的手顿了下,眸光这才肆无忌惮的看向她的背影,讳莫如深。
冰箱里的食材都是新鲜的,卫子夕做起来很快,等萧寒洗好澡换了衣服下来,差不多就可以吃饭了。
萧寒全程没有参与,坐在餐桌前等着她摆好碗筷,这才开始用晚餐。
两个人都不说话,餐厅寂静如死,气氛诡谲。
卫子夕明明觉得很饿,可是食物送进嘴里却味如嚼蜡,怎么吃都不是滋味。
萧寒吃的也不多,搁下筷子,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吃好了?”
卫子夕抬头看他,“嗯。”
他二话不说,起身一把就拽住她的手腕,大步流星的朝着二楼走。
步伐太快,卫子夕有些跟不上,跌跌撞撞的,“萧寒,你做什么?”
萧寒没回答,一直到将她拽到房间,一把推到了床上。
卫子夕陷进了柔软的大床,还没反应过来,欣长的身子就欺压下来,温热柔软的唇瓣熨帖在了她的唇上。
卫子夕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凶狠,下意识的想要挣扎,指尖微动,他低沉的嗓音劈头盖脸而来。
“你不是想要怀孕,还装什么矜持?不做,怎么怀?”
整个身子都因为他的话而僵硬住了,脸色微微的泛白,贝齿下意识的咬住粉嫩的唇瓣,却抵不住他强势的攻城掠池撬开了贝齿,搅风弄雨。
萧寒见她没有了抵触,不但没有高兴,脸色更加的阴沉,紧绷,动作也跟着粗鲁,不带一丝怜惜。
卫子夕疼的黛眉微蹙,泛白的脸颊很快就被一波绯红晕染,眼眸渐渐的被****占据。
身体像是在经历冰火两重天,似痛苦,又似欢愉……
一室旖旎,久久不散。
卫子夕已经都不知道被他折腾了多久,最后甚至是有些啜泣的求着他停下来。
男人如同失去脱缰的野马驰骋根本就停不下来。
直到她疲倦的睁不开眼睛,沉沉的睡去,一直强忍着的男人这才抽身离开。
床单早已被他们身上的汗水湿透,卫子夕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脸蛋上沁着薄薄的一层汗,连圆润小巧的鼻尖也是。
萧寒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头也不嫌弃她鼻尖的汗水,亲了亲。
卫子夕睡的很沉,没有半点的反应。
他伸手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下床走进了浴室,温水冲洗了两个人身上的汗水。
回到房间,扯掉床上湿哒哒的床单,懒得再铺床单了,直接躺在床垫上。
他做这些的时候,卫子夕始终没有醒过,如同被人施法的睡美人,一直静静的睡着。
萧寒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她的秀发,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窗外有风吹进,卷着这一声叹息,飘散的很远,很远。
……
翌日,卫子夕是到中午的时间才醒来的,醒来的时候,萧寒早已不在徽墨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而刚动了下自己的身体,感觉像是被人拆卸重新组装过一样,哪哪都疼,都酸,尤其是下面火辣辣的疼。
脑海里划过昨晚那旖旎而纠缠的一幕幕,卫子夕深呼吸,无奈的叹气。
萧寒明显是在故意折腾她,皆有怀孕的名义发泄心中的怒火。
这个充满孩子气的男人,可爱的时候很可爱,可恨的时候也委实让人恨!
卫子夕起身去浴室洗澡,下楼想要做点东西吃。
从冰箱里拿出蔬菜,转身刚要走到洗盥盆前,突然之间眼前的场景一晃,脑子有片刻的晕眩,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及时伸手撑在了洗理台上,勉强自己站稳。
眼前的迷糊逐渐清晰,强烈的晕眩感也在减退,整个人慢慢的回过神来,好像刚才的不适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错觉么?
卫子夕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没有犹豫的拿起刀眼睛也不眨的在自己的指尖划出一个小口。
鲜红的血液顿时涌上来,一滴一滴落在青色的大理石台上。
她没有止血,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上的伤口在流血,心里默数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五分钟。
整整五分钟过去了,她的伤口都没有完全愈合,血液只是刚刚凝固住了而已。
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根据她的经验,越浅的伤口自动愈合的时间越快,越深的伤口需要的时间越多。
像这种划破表皮的伤口,一般一两分钟足够止血,自动愈合,可今天却用了整整五分钟也没有愈合,比之前在乔染那里用的时间还要久。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身体已经……渐渐开始老化。
并且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在逐渐老化。
自动愈合的能力就如同人类的骨头随着年纪的增长逐渐老化也会随着她身体的老化而逐渐的失去了效果。
她昨天和昨晚的嗜睡,不是因为她太过疲倦,而是因为她的身体在一天天的老去。
再这样下去,她的自动愈合能力会消失,抵抗力减弱,身体机能会老化,甚至再也无法幻化出原型,保持人形,以一种无法估计的速度老去,然后……死去!
现在唯一能让活下去的办法就是怀孕,可是……
冰冷的手缓慢的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目前看来她始终没有怀上萧寒的孩子。
再这样下去,不超过一个月,她一定会长出皱纹,牙齿掉光,头发花白,然后在萧寒的面前死去。
落在小腹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衣服。
不可以!
她绝不可以在萧寒的面前变成那个样子,更不可以在萧寒面前死去。
卫子夕回过神来,用水洗干净手上的血迹,指尖浅显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完整如初,没留下一丝伤痕。
手机在客厅不断的嗡鸣,她并没有着急去接,而是将饭煮上,擦干净手上的水转身走向客厅,看到来电显示,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放下手机想回厨房,手机再次响起,在茶几上疯狂的震动,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卫子夕犹豫了下,终究是接起电话,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事心里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开口说话语气凝重:“喂……”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阴冷的笑声伴随着愉悦,“你们吵架了?”
“关你什么事!”卫子夕语气不善道。
“当然关我的事。”卫子越低低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猖狂,“因为我见不得你们好啊!”
拿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指尖用力到泛着青白,嗓子被什么堵住,挤不出声音来。
卫子越收起笑声,阴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小夕夕,考虑的如何,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的话刚落音,卫子夕道:“一个月!”
电话里的卫子越没说话,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
“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要来烦我,也不要再出现在我和萧寒的面前,一个月后我会离开萧家,离开……萧寒!在那之前如果萧寒或是萧家有什么事,卫子越,你就等着我拧断你的脖子!”
最后一句话,冰冷刺骨,如死一般坚定。
卫子越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就在卫子夕以为他不答应的时候,电波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小夕,我希望这一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音落,嘟嘟的忙音响起。
拿着手机的手颓然垂落在身旁,想到卫子越的话,微微泛白的唇瓣自嘲的勾了勾。
卫子越只知她的狼人身份,却不知晓如果她不能怀上萧寒的孩子,她很快就会死。
到时候不用卫子越的威胁,她都不得不离开这里,离开萧寒。
卫子夕长久伫立,情绪陷入了低迷之中,并未注意到原本紧闭的门有了一丝缝隙。
在她还没转身之前,那一丝缝隙悄然合上,如同从来没有开过。
萧寒早上走的时候忘记把带回来研究的病例给带回去,中午特意回来拿的,却没想到一开门就听到她好像是在和什么人通话。
他没兴趣偷听别人的电话,奈何她的那句“一个月”让他莫名的停下了推门的动作,紧接着就听到她说一个月要离开萧家,离开自己。
电话那头是谁,不言而喻。
怒火翻涌,他攥紧冰冷的金属就要进去掐死她的时候,又听到她的声音继续响起:“在那之前萧寒或是萧家有什么事,卫子越,你就等着被我拧断你的脖子……”
峻拔的身躯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声音里的冰冷和厌恶感,不像是在对一个旧情难忘的前任,而是像是对自己最讨厌的人在说。
而且,听她的话好像很忌惮卫子越。
她是在怕……卫子越?
脑子里浮现无数个疑问,萧寒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和困惑,悄悄的关上门,转身离开,像没有回来过。
回到车上,他立刻给南宫打了一通电话,“给我调查一下卫子越这个人,越详细越好,尽快。”
掐断电话,漆黑眼眸里光芒隐晦而复杂。
她怕卫子越会对自己和萧家做什么,所以之前她和卫子越吃饭,甚至是离婚的话,也是卫子越威胁她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萧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区区一个卫子越算得了什么,他能动自己一下试试?还想动萧家,呵呵,借给他十个胆子,看他敢不敢!
还有啊!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多没用啊!居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萧寒觉得自己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
……
卫子夕好一会才压住心里的难过,深呼吸几口。
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想和萧寒好好的度过。
只不过萧寒被她惹闹了,现在高冷又傲娇,她要怎么哄啊。
真是伤脑筋!
卫子夕吃过饭,又休息了一会。
下午四点的时候给萧寒发信息,问他晚上要不要回来吃晚餐。
信息发出去一个小时后,回信姗姗来迟:不知道。
卫子夕咬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到底回不回来?
算了,还是做他做晚餐吧!
万一他回来了呢!
卫子夕想着他喜欢吃自己做的饭,之前做给路向北他们,他还不高兴很久。
自己特意给他做晚餐,应该能让他高兴一点点吧。
她钻进厨房忙碌了好几个小时。
等她全部做好的时候已经是起点了,萧寒还没有回来。
卫子夕把能摆盘的全摆好了,坐在桌前给他发信息:下班了吗?
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回音。
七点等到八点,八点又等到了九点半,萧寒依然没有回来。
卫子夕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听,想着他现在在生自己的气,不愿接自己的电话也很正常,又或者是他在手术中,不能接电话。
再等等吧。
……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添越,男人坐在车子里,车窗降下,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拿着手机,不时解锁看看。
没有信息,也没有电话。
冷峻的剑眉紧紧的拧起,黑眸眯成一条线,闪烁着的光芒里透着一股不悦。
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居然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有!
真没诚意!
想要向他示好,就算不是每十分钟打一个电话,也应该半个小时问一次啊!
萧寒心里堵的慌。
其实下午六点他就下班了,南宫约他去夜色坐坐,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两个大男人坐着喝酒挺没意思的,更何况她还在家做好晚餐等自己呢。
只是她想示好找台阶下,自己就屁颠屁颠回家吃饭,也太没面子了,总要让她等一等,心急一下。
自己也好振振夫刚,免得她当自己是死的!
七点的时候,收到她的信息,他故意没回,等她打电话。
结果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他恼火的不想接,想让她多打几次。
结果倒好,半个小时过去了,别说电话了,就连个信息都没有。
萧寒抽了最后一口烟,下车,烟蒂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被他用脚尖碾灭,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
心里恼火的在想,她要是敢一个人吃过洗洗睡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进屋,关门,眸光在客厅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餐厅,倏地怔住了。
餐厅橘色调的琉璃灯下,铺着白色桌布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只是因为时间太久,全都凉却了。
女人身穿居家服,一头乌黑的卷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可能是做饭的时候松散了,有几缕头发落下来,挡在了脸颊旁。
卫子夕趴在餐桌前,闭着眼睛睡的一脸安稳。
看到这一幕,席卷胸腔的怒火瞬间熄灭了,一股暖流倾注到了心田,缓缓流动。
她是等自己……等到睡觉了。
一时间心里又酸又满。
这个....笨女人。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卫子夕没有醒。
眸光随意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最终还是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
东西再好吃,又哪里有她好吃。
站在她的面前,漆黑的眸光灼热的盯着她的唇瓣,情绪千回百转最终只剩下了亲吻她的念头。
欣长的身子缓慢的倾下,唇瓣一点点的凑近她的,像是正负磁场相互吸引一样。
萧寒凑的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她温和的气息喷洒,能数清她卷翘浓密的眼睫毛。
两个人的唇瓣相差不过一张薄纸的距离,卫子夕忽然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放大在自己的眼前的俊颜,吓的差点从椅子上窜起来。
只是看清楚是他,按耐住了受惊的情绪,眨了眨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回来了……”
萧寒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俊颜一僵,不自然迅速闪过。
眉眸里流转的温软瞬间消失,覆上一层冰冷。
面不改色的站直了身子,凉凉的声音道:“睡觉还流口水,丢不丢人!”
音落,转身就朝着二楼走。
“啊?”卫子夕听完他的话,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什么都没有啊。
他干嘛骗自己?
脑海里闪过刚才的画面,他刚刚凑自己那么近做什么?
该不是……
卫子夕心头一轻,顾不得其他,起身跟在他的身后问:“你吃饭了吗?”
萧寒步伐没有停下来,头也没有回道:“吃过了。”
“哦。”卫子夕站在楼梯口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有些失落。
她还想要是他没吃饭,可以把饭菜热一热和他一起吃。
萧寒发现她没跟过来,放缓了脚步,头微微侧了下,眼角的余光扫到她低着头站在楼梯上,身影格外的落寞。
强忍着停下来的念头,走进了房间。
卫子夕晚餐没吃,可是萧寒吃过了,她一个人也没什么胃口,随便热了两个菜吃了点,其他的都收进了冰箱里。
回房间后,萧寒已经洗过澡换过睡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文件夹像是在看什么,没注意她走进来一样。
卫子夕拿睡衣去洗澡,出来随便涂抹了点护肤品就躺到床上了。
萧寒合上文件夹,放到床头柜上躺下熄了台灯。
卫子夕看到他还是靠着床边睡,刻意拉开了和自己的距离,眼底的光不由的又黯淡几分,关了灯躺下了。
长夜漫漫,一室清冷。
……
三个小时后,萧寒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侧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女人,听到她的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蹑手蹑脚的起身,下楼。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将盘子上的保鲜膜撕开,一个一个的热一遍,端到餐厅坐下,慢慢吃起来。
热了一遍的食物肯定没有刚做好的味道好,但萧寒还是每一道菜都尝了,喜欢的还多吃了几口。
卫子夕端着杯子下楼看到坐在餐桌前吃饭的萧寒时怔住了。
萧寒感觉到有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迎上她的眸子也怔愣了下,脸色明显划过不自然,甚至还被呛住,咳嗽了几声。
卫子夕只是渴了,醒来想喝水就拿杯子下楼了。
没看到他还以为他是在书房,没想到他是下来吃东西呢!
一时间气氛尴尬又玄妙。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个……”卫子夕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杯子,解释:“我就是下来喝水的。”
萧寒故作镇定的点头,“我就是饿了,下来吃点东西。”
卫子夕看到自己做的晚餐全摆桌子上,这一点东西可真不少啊。
她没拆穿,怕他炸毛,点点头:“我去倒水。”
萧寒也没说话,点头,眸送她的背影进了厨房,明显松了一口气,眉头微皱。
早不渴,晚不渴,怎么偏偏在他吃饭的时候渴?
萧寒郁结吃了一块糖醋小排。
卫子夕站在饮水机前接水,脑海里浮现萧寒坐在餐桌前吃自己做的晚餐,唇瓣不受控制的往上翘起来了。
卫子夕喝完水,又端了一杯水走出厨房,萧寒刚好吃完,放下了筷子。
“你,要喝水吗?”卫子夕轻轻的问道。
萧寒瞥了她一眼,敛眸,从咽喉处滑过一个高冷的“嗯。”
卫子夕走过去将水杯放在他的面前。
萧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温不冷不热,入口刚好,明显是特意兑出来的。
削薄的唇瓣勾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我回房间休息了。”卫子夕见他的脸色不似昨天那么冰冷了,心里的沉闷也有所缓解,转身要走。
刚转身,手腕上突然多了一道力量。
她回头的同时萧寒猛地站起来,另外一只手捧住她的半张脸,俊颜压低精准的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澄澈的眼眸微怔,反应过来后,缓慢的闭上眼睛,生涩又大胆的回应着他。
这个吻不似昨晚的吻,凶猛而粗鲁,像是要撕裂一般,而是温柔缱绻,使人无法拒绝的沉沦。
萧寒投入的吻着她,握住她手腕的手松开,改为搂住她的腰肢,单手直接将她提到了餐桌上。
冰冷的触觉让卫子夕的脑子微微的清醒了一下,搂住他脖子的双手推让他,唇齿缝隙中温软的声音响起,“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萧寒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里有yu火在燃烧,大掌已经探进她的睡裙。
卫子夕脸颊染着绯红,气息凌乱的说不出话来。
男人滚烫的唇顽劣的在她颈脖上轻啃了一口,“不是要生孩子,不做怎么生?”
理是这个理,可是……
“这个也要看运气,又不是每天做就能……嘶……”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寒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要生孩子离婚的是你,我现在满足你,你又不要,卫子夕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不上天?”萧寒抬头黑眸不悦的瞪她。
听出他话语里的恼火,还不至于是怒火,洁白的贝齿轻咬着被吻的又红又肿的唇瓣,喘着气,极其不好意思的说:“可是……可是疼啊……”
萧寒一怔,几秒后反应过来,问:“那里疼?”
卫子夕点头,想到这个忍不住娇嗔的瞪他一眼,“你那么粗鲁,不节制,能不疼嘛!”
更何况他的尺寸……大的吓死人!
萧寒有些心软,嘴上却不客气道:“活该!”
要不是她不解释,还提什么离婚,他至于会失控吗?
“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卫子夕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的点着。
萧寒扬眉:“你现在是在讨好我?”
卫子夕点头。
“诚意还不够!”男人板着脸,严肃的语气道。
卫子夕无语几秒,主动凑到他的唇瓣上亲了几下,“萧寒,我真的不舒服……”
不止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的。
萧寒一听到她黏软的声音,心里再多的愤然也一扫而空。
哪还有气可生!
可就这么放过她,他又怎么能甘心。
“叫老公!”
卫子夕毫不犹豫的喊道:“老公!”
软糯沙哑的声音一出,萧寒的心一酥,恨不得直接将她摁在餐桌上就地正法。
想到她说疼,犹豫了下还是压抑住了这个念头。
抱着她走向二楼,心里闷闷的在想,自己最近是不是也太好说话了!
还是自己要栽她手里了?
不会的。
自己怎么可能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萧寒让南宫的人去调查一些关于卫子越的事情,南宫那边很快回了信息,所有关于卫子越的资料都发进了他的邮箱里。
萧寒抽空仔细的阅读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卫子越因为自幼天资聪明,又是卫家的长子嫡孙,自然受卫家人的宠爱,得天独厚。
只不过每个家族都有别人看不见的明争暗斗,卫子越小时候差点就被一只藏獒咬死,表面是说意外,可实际是卫子越的叔叔怕卫家的产业日后全交给了卫子越,想要争夺家产所以故意放了饲养的藏獒。
那一次后,卫子越性情大变,自闭了许久,被心理医生治愈后性子里夹杂了不少的阴冷和邪气。
那只藏獒虽然被卫家老爷子弄死了,但并没有追求卫子越叔叔的责任,只是停了他在卫氏集团的职位。
卫荣远和卫子越也没多说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过去了。
直到卫子越十八岁成人礼的那天,被外放的叔叔回来,当着所有的宾客面,被不知道哪里来的藏獒活活咬死。
当时卫子越就站在宾客中,端着一杯香槟,优雅的轻啜着,面带微笑,没有半点的惊慌失措。
事后警方调查的结果是意外,可是南宫的人查到那条藏獒是卫子越半年前让人暗暗购买,驯养的。
卫家的老爷子未必不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儿子已经死了,他总不至于让自己的长孙进监狱,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之后卫子越去国外读书,有过几个不长眼的得罪过他,不久之后全部都是已各种意外,不是残废了就是死了。
萧寒看完整个资料只有一个感受:阴险。
小小年纪就知道忍气吞声,韬光养晦,在对方都放松警惕的时候,直接给了毙命的一击。
卫子越的城府太深,手腕也太过阴毒,根本就没有一丝温善可言。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卫子夕进入卫家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久反而对卫子夕诸多照顾。
那卫子夕究竟在忌惮他什么!
以卫子越现在的手段和能力,远远不能动他和萧家,她究竟在怕什么!
萧寒想不通,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静观其变了。
……
那晚后,萧寒对卫子夕依然不冷不热的,但比之前的态度已经好很多。
只是她依然不能去上班,每晚都被萧寒以怀孕生孩子为理由,缠着要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不到精疲力尽不罢休。
都不需要萧寒说了,卫子夕每天睡到九、十点,根本就没办法去上班了。
卫子夕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乔染打电话给卫子夕的时候,她刚刚起床,萧寒已经去上班了,整个徽墨只剩下她一个人,格外的冷清。
乔染请她吃饭,算是感谢卫子夕救了她,还有借地方给她住。
卫子夕懒得做饭,索性就说去她那边吃午餐,乔染当然一口答应了。
卫子夕洗漱换好衣服,二十分钟后就抵达了公寓,没有直接进,而是摁了门铃。
乔染开门,看到她就皱起眉头。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惨白?”乔染拉着她进来,关心的语气道。
卫子夕微怔,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唇瓣牵起淡淡的笑,“是吗?可能是最近没睡好吧!”
“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别太累了!”乔染从鞋柜里拿出了拖鞋让她换上。
卫子夕应声没有多说。
乔染去厨房做饭,卫子夕进去帮她,顺便聊聊天。
乔染告诉她自己已经找了一份工作,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小助理,但相信以她的能力要不了多久就能考到k国的律师执照,就可以做挂牌的律师了。
卫子夕听着乔染对于之后的计划,原本的担心全部放下了。
虽然乔染说话的时候眉眸还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但她骨子里是坚强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出迟程锦带给她的伤痛。
饭后,卫子夕和乔染坐在客厅里喝茶,一直到四点多,卫子夕起身要走。
这两天萧寒每天回来吃晚餐,她要回去准备了。
乔染还要看书准备考律师执照便没有强留她。
卫子夕车子开出公寓没多久就察觉到身后有两辆车子一直跟着自己。
没有车牌号,车窗紧闭,她也看不到是什么人在跟自己。
黛眉轻蹙,双手握住方向盘,脚下的油门踩到底。
跟在后面的人知道了卫子夕已经发现被跟踪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提速死咬着卫子夕不放。
有一段路是市中心,车流量比较大,卫子夕速度飞快,在拥挤的道理上左躲右闪,吓的其他的司机个个都冷汗涔涔。
跟在她身后的两辆车子也一样。
卫子夕扫了一眼倒车镜,眸光逐渐幽冷。
看来对方来者不善,否则她不会用了十五分钟还没办法甩掉对方。
既然甩不掉……
绯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在下个十字路口直接右拐,朝着郊区狂奔而去。
二十分钟后。
卫子夕的车子停在了荒无人烟的公路旁边,倒车镜里的车子越来越近。
她脱掉了黑色的小西装外套,动了动身子。
虽然她现在的愈合能力越来越慢,但是收拾几个人类应该不成问题。
两辆黑色的车子停下,从车上走下来了八个人,每个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宛如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卫子夕下车,眸光含着金属般的冷锐,漠然的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八个黑衣人没有说话,站在最前的男人只是做了一个上的手势。
身后的七个人同时朝着卫子夕围绕而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根电击棍,要是被打上一下,只怕会立刻被电晕。
卫子夕心中泛着冷笑,看样子对方是想要活捉她啊!
可惜了……
在对方的电击棍挥来的时候,卫子夕敏捷的一躲,伸手精准的遏制住对方的手腕用力的一折,只听到痛苦的一声哀嚎。
男人倒地,卫子夕已经夺过他手上的电击棍作为自己的武器。
他们大概没想到卫子夕的身手如此之好,皆愣了一下,紧接着六个人一起上。
卫子夕势单力薄,在六个人的围攻之下,只能保持防守,竟然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交手陷入了胶着中,一直站着没动的男人,眉头微动了下,突然甩长了手中的电击棍,大步流星的朝着被压制的卫子夕袭击……
卫子夕应对面前的六个人已是吃力,看到朝着自己袭来的电击棍,脸色凝重,额头渗出了一滴豆大的汗珠。
眼看着电击棍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时,远处突然驶来一辆车子,如同一头猛兽快如闪电而来,直接撞向要袭击卫子夕的男人。
男人反应迅速,一个飞扑摔在旁边,避开了撞过来的车子。
其他人也纷纷闪躲开,车子在距离卫子夕还有0.1米的时候猛地停住。
卫子夕气息紊乱,轻喘着气,看到从车上来的男人,眼底拂过一丝意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卫子夕下车犹如一个贵公子,慢条斯理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彻底上,解开手腕的扣子时侧头扫了一眼卫子夕,唇瓣噙着一股讽刺的笑:“看样子和萧寒呆久了你就快成家猫了,当初撕碎我的那股狠劲去哪里了?”
卫子夕握了握手中的电击棍没说话。
她怎么可能和告诉他,自己到现在没撂到他们,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的速度比自己预计的要慢上许多。
大概是受到了影响。
卫子越扭头看向七个男人,眼底的光逐渐变得阴邪,冷魅的笑起,“我四,你三,搞不定别指望我会给你收拾。”
话音落地,他直接空手和对方交战,动作迅速,出手狠毒,每一招都是朝着对方的死穴下手。
卫子夕心中虽然有很多疑惑,但此刻不敢迟疑,暂且和卫子越一起撂到这些人再说。
卫子越连续撂倒三个,最后一个男人是带头指挥的,身手极其的好,卫子越一时间居然还撂不到他。
这边卫子夕以一对三,比之前轻松很多,撂到两个后,还有一个身手很快的,她应付的有些吃力。
第一个被卫子夕撂倒的人醒过来,抓起旁边的电击棍狠狠的朝着卫子夕的后背挥去。
卫子夕背对而站,没有察觉到。
卫子越却看到了,阴戾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在摆脱自己的对手后,毫不犹豫的飞扑过去直接推开了卫子夕。
那一棍结结实实的摔在了他的后背上,痛的他脸色一白,痛苦的哼了一声。
卫子夕回头反应过来,一个飞踢将对方踹飞在地,抬眸看向他,眼底拂过一丝诧异,“你没事吧?”
卫子越深呼吸几口气,咬牙切齿道:“管好你自己!”
转身就看向了那个男人,邪气的眼眸里已经布满了红丝,浑身上下翻涌着一股慑人的戾气。
卫子夕知道,这是他被惹怒的后果!
不再迟疑,以用尽全身戾气,直接撂倒对方。
卫子越也同时弄死了带头的男人,站在尸体旁,低眸瞧着没气息的尸体,唇瓣扬起一抹渗人的冷笑。
卫子夕走到他身边蹲下,双手在尸体身上摸索了一阵,除了一部手机什么都没有。
手机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也没有任何的资料。
卫子夕头疼了,这些人都死了,她却连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卫子夕深呼一口气,额头有汗水顺着轮廓流进颈脖,流进衣服里,气息渐渐稳定下来,侧头睥睨神色复杂的卫子夕,冷笑:“这种训练有素的人不是雇佣兵就是军队的人,你到底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要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对方绝对请不起这样身手的人。
“我不知道。”卫子夕轻声回答。
她是真的不知道。
回来不久,除了嫁给萧寒,接触了萧家和萧寒的那几个朋友,她并没有和什么人结仇。
倒也不是一个都没有。
卫子夕侧头看向他,冷笑道:“说不定又是你那个好妹妹做的好事!”
“不可能!”卫子越想都没想的回答。
卫子夕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他嗤笑道:“卫子凝那么蠢请不到这种人。”
卫子夕:“……”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这样说,卫子越还真是够冷血无情的。
不想和他多废话,转身就要走。
卫子越眸光随着她移动,“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连声谢谢都没有?”
卫子夕头也不回道:“谢谢了。”
走到自己的车前,伸手拉开车门就要坐进车子里。
卫子越迅速的走过来,一把关上了她的车门,还从她的身后单手撑在了车门上,唇瓣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这么没诚意的道谢,我不接受!”
卫子夕不喜欢他的气息,侧身拉开了与他的距离,皱着眉头问:“那你想怎么样?”
卫子越站直了身子,脸色恢复了之前的阴冷,“请我吃饭。”
“改天。”卫子夕扫了一眼手腕的表,该回去了,否则等萧寒回徽墨没看到自己,知道自己和卫子越在一起,指不定会怎么闹腾。
“这个改天我大概永远吃不到了。”卫子越看穿了她的意图,冷冷道:“我就是想和你吃顿饭,没想干别的,你不用这样防我!或者我直接让萧寒请我吃,或许他还能帮你查一查这几个死人是怎么回事!”
他想萧寒会很乐意请大舅子吃饭!
“上车!”卫子夕咬出两个字。
她不想让萧寒知道自己被莫名的跟踪和攻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些人的背后的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有下次。
看样子最近她还是少出门的好。
卫子越唇角勾起得逞后的邪笑,绕过车头要坐进副驾驶的时候,低垂的眼帘里划过一丝黯淡。
之前那么斩钉截铁,可自己一提萧寒她立刻同意了。
看样子她比自己预期中的还要在乎萧寒!
这种感觉真让他很不爽啊!
……
吃饭的地方是卫子越指定的玲珑。
卫子夕倒是没想到卫子越已经有玲珑的包厢了。
玲珑的老板是k国最神秘的家族周家开的餐厅,而且是将美食这一块做到了极致,一位难求,更别提包厢了。
卫子越坐在包厢后,身子轻轻的靠在椅背上,张口就报了几个菜名,又要了一壶最好的碧螺春。
卫子夕坐在他的对面,神色淡淡的,眸光不经意扫过卫子越的时候,眉心微动。
她没想到卫子越会救自己,更没想到他刚刚要求自己请他吃饭却只字不提他为自己受伤的事。
这不太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卫子越。
玲珑的所有美食都是现做,但速度却一点也不慢,而且保证口味不受一点影响。
上完菜,服务员退下,包厢门缓缓关上。
卫子越眼底迅速划过一抹精光,太快,卫子夕没捕捉到。
他起身道:“你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徽墨。
今天萧寒下班的比较早,回到徽墨发现她不在家,本来是想打电话问她在哪里。
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这种行径就好像自己是在查她岗一样。
她最近都在家里哪里也没去,出去逛逛买卖东西什么的也很正常。
刚好南宫打电话过来,说他之前要的东西已经弄好了,是要送过来,还是他自己去拿!
萧寒脑海里蹦出那天路向北说的话,对待女人就要宠,宠得像女儿一样!
他没女儿不知道该怎么宠,不过他之前准备的东西她应该会喜欢。
这两天她的表现不错,趁这个机会把东西送给她,她应该会很感动,再多感动几回,估摸也就不想离婚那回事,和他好好过日子。
萧寒让南宫把东西送过来,又打电话给花店送最贵的玫瑰花来,数量不限,有多少送多少。
女人不都喜欢玫瑰花,等她回来看到,一定会很惊喜,自己就说为了生孩子,准妈妈应该保持心情愉快,她每天都恹恹无神的,弄的像个小怨妇似的。
半个小时后,南宫御的司机把他要的东西送过来了,花店的人也把玫瑰花送过来了,全部按照萧寒的吩咐摆放在客厅。
整个客厅,甚至是餐厅,走道全被玫瑰花占据,空气中弥漫着花香。
萧寒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屋子的玫瑰花,黑眸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现在他只要等她回来就好了。
……
卫子夕心里装着事,没有多想,端着茶杯慢慢的轻啜着茶水,至于面前的美味佳肴,她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卫子越走出包厢,关上包厢的门没有走向洗手间的位置,而是推开对面包厢的门。
不等人反应过来,他直接一把掐住服务员的脖子,阴森的嗓音幽幽的响起,“你好大的胆子!”
他用了十分的力气,对方被他掐的脸色瞬间通红,因为窒息脸色渐渐变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双手紧紧扒住他的手臂,想要扒开他的手,奈何力道根本比不上他。
卫子越阴森的一张脸,不屑的眸光扫到他手里的手机,伸手夺过来,松开了手。
服务员摔在地上,痛苦的大喘气,害怕的浑身发抖。
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卫子越打开手机里的照片,看到照片里的自己和卫子夕,面对面而坐,虽然隔着一张桌子,但是灯光落在他们的脸上,画面很柔和。
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不针锋相对的坐在一起吃饭了,也很久没有合照了。
他将照片传到自己的手机里,将服务员的手机照片删除,随手就将手机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碎。
外面经过的经理推门而入,看到卫子越还有跌坐在地上的服务员一怔,不解道:“卫少……”
“转告周,他的地盘脏了,该好好清洗了。”卫子越眸光阴冷的扫向经理。
经理看到地上的手机,隐约明白了,“是卫少,我一定会转告周先生。”
卫子越拿着手机走出包厢,要回自己包厢的时候,想到什么,重新拿出手机编辑到短信里发给了一个陌生号码。
这么好看的照片,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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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门而入,见卫子夕没动筷子,坐下道:“菜色不喜欢?我可以叫人换……”
伸手就要按服务铃,卫子夕出声:“没有不喜欢,吃饭吧。”
她拿起了筷子。
怎么说卫子越也救了她一次,陪他吃顿饭不算过分。
卫子越皱了一晚上的眉头在看到她低头吃东西时渐渐松开了,后背受伤的地方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
萧寒坐在沙发上等了不知道多久,正犹豫要不要叫人查一下她的位置,结果手机突然响起,是短信提醒。
他点开一看,脸色倏然阴沉,额头的青筋啪啪啪的全爆开了,攥着手机的手恨不得将手机捏碎。
下一秒,“啪”的一声手机飞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摔的支离破碎。
原本英俊的脸庞是充满了期待,在看到照片的瞬间露出裂痕,整个人爆发出一种野兽的气息,危险而致命。
黑若玄武石的眼眸里迸发出刺骨的寒凉,抬脚就踹翻了面前放置的花瓶。
花瓶摔碎,玫瑰摔在地上,花瓣落下,满地的水渍。
他抬脚狠狠的踩在玫瑰花上,用脚尖将玫瑰花碾成的彻底变形,碎了一地。
长臂伸起,茶几上的花瓶全部被他摔在地上,接着是窗台,电视机柜,走道,餐厅……
不到十分钟,原本布置的浪漫而温馨的家顷刻间变成了一堆废墟。
萧寒坐在了楼梯上,不知道哪里受伤了,楼梯上布满了血迹,攥成拳头的手上也有血液滴落。
身上那股残暴的戾气依然没有散去。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要对那个女人好。
那个女人就不能对她好,半点都不能!
……
饭后,卫子越是要送卫子夕回来的,卫子夕态度强硬的拒绝了。
要是让萧寒知道是卫子越送自己回去的,他还不知道有多生气,该怎么折腾自己。
卫子越这次没强求,一是他后背的伤,二是因为他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卫子夕离开前,眸光多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的开口:“背上的伤去医院看看吧。”
卫子越双手插在口袋里,唇瓣挑着弧度,似笑非笑,“小夕夕,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卫子夕敛眸,冷着脸回答。
“可是你已经欠了!”卫子越眼底的光越发的兴奋。
卫子夕没说话,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卫子越目送她的车子消失在夜幕中,这才掏出手机看到刚刚收到的短信。
短信只有四个字:军方的人。
卫子夕怎么会惹上军方的人?
抬头眸光再次看向车子消失的方向,眸色越发的复杂。
究竟是谁想要动她,目的又是什么?
卫子越打电话叫人来接自己回卫家。
卫家经过一番重新装修已经大改样了,变得更加富丽堂皇。
卫荣远和方静都不在家,倒是卫子凝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像是在等着谁的电话。
卫子越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毫无征兆的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
卫子凝直接被他打懵了,捂着脸抬头看他,“哥,你……你打我?”
眼眶顿时红了,氤氲着雾气。
卫子越看着她的眼泪流下来表情没有半点的松动,冷冷的开腔:“我说过,别动她,看样子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卫子夕!
又是因为卫子夕!
卫子凝吸着鼻子,咬牙切齿道:“我才是你的妹妹,你为什么总是偏袒卫子夕!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卫子越弯腰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眸光阴森骇人,冷冷道:“卫子凝你以为只有你聪明,我们都是蠢货?其实最蠢的那个人是你,以为收买了服务员拍到我和卫子夕就能逼她和萧寒离婚?别天真了!”
他每说一句话,指尖的力量就收紧一分,卫子凝的脸色从惨白到涨红,再到泛着紫。
因为窒息,她都开始翻白眼了。
卫子越菲薄的唇瓣晕开渗人的冷笑,“卫子凝,你是我的妹妹,但她是我的女人,没有人可以碰我的东西,如果有,即便是父母我也决不饶恕!”
说完,扔开了卫子凝,手指沾到了她的泪水,像是沾上什么脏东西很是嫌弃的拿出手绢擦干净,手绢直接丢到地上不要了。
起身,上楼。
卫子凝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脖子的地方很疼,连轻咽一下口水的动作都不敢。
蕴满雾气的眼眸里写满了害怕和恐惧。
第一次,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哥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魔鬼。
……
卫子夕开车回到徽墨,一进门就怔住了。
满地狼藉,摔碎的花瓶,被暴风雨凌虐过的花朵,还有些损坏的家具。
她的眼睛一眼就看到坐在楼梯上的男人。
浑身上下弥散着一股骇人的戾气,似要毁天灭地,一双黑若玄武石的眼眸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眸光凛冽的射向她,犹如万箭穿心。
卫子夕拿着车钥匙的手一僵,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难道他是知道了……
萧寒眸光如同胶水固定在她身上,一直坐着的身子缓慢的站起来,步伐机械一步步的走下来。
卫子夕看到他走过来,带着一身的寒冷气息,心头一颤一颤的疼。
他该不是又要……
紧张的呼吸一滞,眼眸里划过一丝畏惧。
那天在夜色的事情经历过一遍已经够了,再经历一次,她怕自己会克制不了自己爆发出来。
萧寒步步逼近她,还没走到她跟前,身上那股寒意已经沁入她的皮肤,随着血液在身体里上下流窜,冰冻了她整个身子。
三步,两步,一步,等到他走到面前,卫子夕以为他要大发雷霆的时候——
萧寒的步伐突然往旁边偏离了几公分,经过她的身边走出去了。
澄澈的瞳仁倏地睁大,眼底划过不可思议。
他居然……没有发火?
卫子夕反应过来转身眸光就要追随他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去了。
心,一下子就空了。
如同有一个窟窿,有冷风不停的在胸膛呼啸而过。
这种感觉比萧寒强行要她,还要让她难受!
愤怒,是因为还在乎的表现,一旦漠然了就代表....无所谓了。
漠然,往往比争吵更伤人。
……
萧寒拖着沉重的步伐坐进车子里,常用手机被他摔坏了,好在车子里还有一部备用手机,他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待电话接通,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凛墨,我需要你的帮忙……”
卫子夕无措的僵硬站在原地许久,回过神,看着一片废墟的家里。
满地凋零的玫瑰,这些是他本来要送给自己的吗?
她弯腰捡起地上一朵已经只剩下一半花瓣的玫瑰,小心翼翼的护在手心。
她打电话叫了钟点工来收拾,自己则是把地上还能用的玫瑰一一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玫瑰花,就这么扔了,太可惜了。
钟点工很快就过来了,收拾满地的碎片和玫瑰花,卫子夕则是找来一个花瓶,将玫瑰花修剪过后放进有清水的花瓶里。
有些花瓣已经蔫了,在她看来依然很好看。
钟点工收拾一半突然走过来说:“萧太太,这东西是不要了还是有用的?”
卫子夕侧头看到她手中的红色mp3,只有掌心大小。
以前她从来没在徽墨见过这个东西。
“给我吧。”
钟点工将mp3放在桌子上,继续去忙自己的。
卫子夕看了一会花,眸光这才被mp3吸引,这是萧寒的?
他平日也会听歌吗?
他会喜欢听什么歌?
抱着好奇心卫子夕拿起mp3打开,听一下音乐应该不算侵犯他的**吧。
只是当前奏旋律一出,卫子夕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前奏是……
mp3的音量不大,男人低哑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
拔剑斩断情丝,情丝却在指尖紧紧绕。
这是……萧寒的声音。
莹然的眼眸瞬间潮湿氤氲,不由自主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比起那次在公园,这次他唱的明显好听很多,没有破音,也没有走调,甚至都听不到他有换气的地方。
他是特意去学了这首歌,录下来想要送给自己吗!
他在家等自己回来就是想给她这个惊喜。
可自己却和卫子越去吃饭了。
餐厅男人低沉的声音深情的唱着: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老,还对别人说着你的好……
眼眶的潮湿控制不住的往外涌动,慢慢的侵湿了整张惨白的脸。
萧寒,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这样让我还怎么离开?
可如果你爱上我,以后你又该怎么办!
……
楚凛墨的公寓。
路向北和南宫御接到楚凛墨的信息一前一后的赶过来。
萧寒和楚凛墨都在卧室,他们俩只能在客厅。
路向北一脸的烦躁不停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又着急又担心。
南宫御倒是很淡定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平静。
因为掌心渗出的汗水侵湿了衣服,手掌移开的时候,衣服上有着明显的汗迹。
路向北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皱着眉头道:“怎么这么久,该不是太久没弄,老墨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南宫御被他晃来晃去晃的眼睛花,皱着眉头道:“你给我坐下!”
路向北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深呼吸一口气,干巴巴的坐在他对面,不安的双手搓个不停。
一分钟后,房间的门开了。
路向北和南宫御几乎是同时站起来,走向门口。
路向北迫不及待的问道:“萧二怎么样?”
楚凛墨没什么表情,拿着纸巾擦拭手指上的血迹,连个眼风都不给他们。
路向北急的忍不住吼他:“你丫的倒是说话啊!”
南宫御也有些忍不住,但是他比路向北冷静,沉声道:“他已经很久没这样了,情况是不是糟糕了?”
楚凛墨还是没说话,将沾着血迹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走向了厨房。
路向北和南宫御对视一眼,算是明白了。
萧二应该没事了,不然楚凛墨不会有胃口吃东西的。
楚凛墨从冰箱里拿出甜品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吃了三分之一这才像是回过神,说了两个字:“没事。”
路向北&南宫御:“……”
要不是从小认识这货,非要揍死他不可。
楚凛墨无视他们俩不悦的神色,低头继续吃自己的甜品。
路向北不解的道:“萧二很多年不这样了,这次是什么刺激他了?”
楚凛墨只管救人,至于为什么受伤他并不会感兴趣也不好奇,自顾的吃东西。
南宫御摸出口袋里的烟,点了一根含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薄雾从他的鼻子慢慢的吐出来,模糊了他冷硬的脸庞。
“萧二一直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不会刺激到他失控。”
路向北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不太确信道:“你指的是二嫂?”
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起,路向北扫了一眼来电提醒,咋舌,“果然不能在人背后说是非,二嫂电话来了。”
“接。”南宫御道。
路向北接通了电话,清了清嗓子,一贯漫不经心的语调:“二嫂,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该不是想我了?”
“萧二啊……”路向北眸光看向南宫御,询问该怎么回答。
南宫御轻轻的摇头。
“他没找过我啊!”的确是没找,他找老墨的。
“你们吵架了?没事的二嫂,萧二可能就是心情不好躲哪里喝闷酒了,你别担心,过两天就好了,他以前就是这样的一不开心就自己躲起来玩自闭。”
路向北也不知道卫子夕有没有信自己的话,反正是敷衍过去掐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道:“看样子是真吵架了,为什么不让二嫂过来!她过来看到萧二这样,哪还吵得起来,一定会心疼死了。”
楚凛墨一听二嫂要过来,立刻看向路向北,说:“好。”
二嫂过来可以给他做饭吃。
南宫御白了他们两一眼,“萧二要是想让她知道就不会到老墨这里了。”
楚凛墨原本亮起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低头继续吃甜品吧。
路向北沉沉的叹气,“也不知道以后二嫂知道了能不能接受。”
南宫御沉默的抽烟。
谁知道呢!
最初他们知道的时候,一时间也很难接受,更何况还是个女人的卫子夕。
……
钟点工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损坏的家具也让人拉走了,新的还要等明天才能送过来。
偌大的别墅显得更加空旷与冷清。
卫子夕打不通萧寒的电话,想着他可能会回梧桐居又打电话过去旁敲侧击一番,确定萧寒没回去。
打路向北的电话,路向北也不知道萧寒去哪里了。
想到他精心为自己准备的这些,却被自己辜负了,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一遍遍的听着他给自己录的歌,一夜未眠,心里如千万根扎的密密麻麻疼。
卫子夕在家等了两天,萧寒始终没有回来,她把能打的电话全打了,没有人知道萧寒去哪里了。
第三个夜晚没睡觉,听了一夜萧寒的录音。
天一亮,卫子夕洗把脸换身衣服去医院等到上班时间也没等到萧寒。
让石嘉木去问了才知道,萧寒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病假?
他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因为太生气不想见到自己,所以请了病假刻意避开自己?
卫子夕没有在医院久留,准备开车回去。
刚发动引擎,手机响起,以为是萧寒,一把抓起手机,看到陌生的号码,眸光瞬间黯淡,犹豫了几秒接听了电话。
“出来见个面。”
卫子夕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心里记挂着萧寒,心烦气躁,听到他的声音就更加的暴躁,语气不善:“卫子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魂不散?你答应过这一个月不会再来打扰我!”
电波那端的男人听着她的怒火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阴冷的嗓音里愉悦掩饰不住,“脾气这么坏,看样子是和萧寒吵架了!”
“拜谁所赐?”卫子夕冷笑道。
萧寒知道她和卫子越见面的事,除了卫子越,她想不到第三个人了。
“呵呵。”卫子越低低的笑出声,转移话题道:“你不想出来见,那我去徽墨见你!”
“别去徽墨!”卫子夕声音紧绷。
徽墨是她和萧寒的家,她不希望卫子越去那个地方,玷污了那个地方。
“我已经到了徽墨,而且——”卫子越故意顿了下声音道:“你不想知道那天袭击你的人的来历?”
卫子夕拿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他查到了?
……
二十分钟后,卫子夕的车子停在了徽墨的门口,下车就看到依车身而站的卫子越,走上前并没有邀请他进去的意思,开门见山道:“你查到那天攻击我的人了?”
卫子越今天没穿正装,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将他身上那股邪气散发的更明显了。
不答反问道:“不邀请我进去喝杯茶?”
“要么现在说,要么现在滚!”卫子夕怎么会不知道卫子越存的是什么心事。
他不过是想进去,巴不得让萧寒现在回来看到,再惹萧寒一次。
卫子越深沉幽深的眸光凝望着她,菲薄的唇瓣抿着冷漠的弧度,一时间没有说话。
卫子夕与他对视几秒,见他迟迟不肯开口,转身就要进去。
卫子越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钳制住她的步伐。
她回头看向卫子越的时候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是军方的人。”
卫子夕诧异的睁大眼睛,以至于一时间忘记拂开他的手,“军方的人,你确认没有弄错?”
军方的人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攻击她?
卫子越神色漠然,“消息来源于周家,你说会不会弄错?”
否则她以为他为什么一定要去玲珑吃饭!
卫子夕敛眸,遮挡住眼底复杂的情绪,一时间脑子里彻底乱了。
卫子越说:“据我所知,萧羽就是军方的人。”
他的意思是那群人是萧羽派来的?
卫子夕摇了摇头:“不可能是萧羽,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如果是萧盛或叶知秋也许还有可能,但萧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不是他。
卫子越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冷声问道:“你的身份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除了你,最近就只有我朋友乔染知道了。”
“乔染?”他眯紧了眼眸,眼底冷光闪现。
“乔染是我朋友,她不会出卖我。”卫子夕斩钉截铁道。
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只不过……那个人几年前就去世了,他应该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别人。
卫子越眼底浮起不屑与嘲讽,“小夕夕,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爱!”
“卫子越你可以不相信情义,但你最好不要藐视情义!你们人类如果没有这样东西,也许早就灭亡了。”
情字能让人有多脆弱,也必将会让人有多强大!
卫子越没说话。
卫子夕察觉他还扣着自己的手腕,伸手拂开,冷静下来道:“现在还不确定他们是因为我的身份冲着我来的,也许还有别的缘故。”
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萧盛和叶知秋不想自己和萧寒在一起弄出来的。
掌心一空,冰冷的冷空气沁入皮肤,冷的他脸色也不好了起来,阴冷的语气道:“最近你小心点,没事不要乱出门,我可不想替你收尸。”
“放心,你绝对没有这个机会!”卫子夕不甘示弱的反讥。
转身就要进去,刚迈了一步,那股天旋地转的晕眩感铺天盖地而来,眼前的场景瞬间就黑了。
她身子僵硬在原地,身子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摔倒。
卫子越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迅速的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拧着眉头问:“怎么了?”
这才察觉到她的脸色很差,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卫子夕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虽然听得到卫子越的声音,也很想自己站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惜她做不到。
浑身虚软无力,没有一丝的力气。
“卫子夕!卫子夕!卫子夕!”
他不断的轻拍着卫子夕的脸颊,想要叫醒她。
卫子夕没有一点反应。
卫子越脸色难堪至极,正准备打横抱起她送去医院,卫子夕终于有了反应,手指无力的揪住他的衣服,紧闭的眼眸缓慢的睁开,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我,我没事……”
卫子越看着她沉默不语,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我只是几天没睡觉没吃东西而已。”卫子夕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回答,绯唇勾起讽刺,“拜你所赐,所以就不要惺惺作态了,好恶心。”
她绝对不能让卫子越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否则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继续留在萧寒身边。
她了解卫子越,在他看来是自己的东西即便死也要死在自己身边。
卫子越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破天荒的没有反讥回去,而是说:“我送你进去。”
“不用!”卫子夕逞强的自己站好,不到三秒双腿就发软的要站不住了。
卫子越精准的扣住她的手腕,冷声道:“我就送你到门口不进去还不行?卫子夕,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了,否则以你现在的样子我想做什么,你反抗得了?”
最后一句话富有深意,唇角都扬起了邪魅的笑意。
卫子夕沉默片刻,强调道:“只送到门口。”
卫子越冷嗤的一声。
卫子夕用指纹开了黑色的院子门,卫子越扶着她往里面走。
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不远处停的一辆黑色的添越。
车窗虽然没降下来,可是透过挡风玻璃已经把门口的事看的清清楚楚。
车厢里气氛压抑而冰冷,开车的是路向北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这位已经彻底化为冷气机了,冷的他牙齿都快打颤了。
萧寒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漆黑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看着卫子越搂着卫子夕走进去,英俊的脸庞没有一丝波澜,如死水般寂静。
他越是这样,路向北就越不安,小心的开口:“萧二,我们……”
还进去吗?四个字没说出来就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响起,“走吧。”
“啊?”去哪里?
“回去。”萧寒丢了两个字闭上了眼睛。
他说的是回去,而非进去就是要回老墨那里,自己应该没理解错吧。
路向北发动引擎掉头,眼角的余光扫到副驾上的男人没任何反应,确认自己没理解错。
松了一口气,可又深深的担心起来。
要是萧寒发脾气或是有什么反应,他都不担心,最怕萧寒没有任何的反应,闷着不说话。
这代表着萧寒正在压抑自己,并且是非常的压抑!
他真害怕萧寒压抑到极致,最后又爆发了,那就太危险了。
……
卫子越送卫子夕到门口,真没进去,看着卫子夕开门进去转身就走了。
回到车上一脸的沉思。
虽然卫子夕说是几天没睡觉,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前在国外读书,卫子夕也有过几天几夜不休息的时候,但脸色也没有这么难看。
她会不会有什么事隐瞒自己?
还有她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萧寒,究竟萧寒身上有什么是她想要的,而自己却没有?
拿出手机看到通话记录里的一个“周”,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
他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
卫子夕回到屋子里,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跌跌撞撞,艰难的走到沙发上躺下,什么都来不及想,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手机铃声吵醒她。
卫子夕看到是嘉木的电话,立刻接听起来,沙哑的声音道:“嘉木,是不是萧寒到医院?”
电话那头嘉木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立刻坐起来,声音都变得有力量起来,“好,我一会就过去。”
起身就想要去楼上洗漱下,结果没走两步头晕目眩。
这种感觉和昨天的感觉不一样,眼前的场景并没有模糊,而且胃隐隐作痛。
应该是太久没吃东西的后遗症吧。
ps:写给浏览器的美人,我有看你们的留言也看到你们的投票了,谢谢。因为那边我没有权限,所以没办法和你们互动,还望见谅。
卫子夕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见萧寒,可是自己的体力有限,想了想还是先简单的给自己做点吃,吃完才去洗漱换衣服。
精神不太好,不想开车,用了轿车软件去医院。
在路上石嘉木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语气有些着急,问她怎么还没来。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卫子夕下车,对着电话里的石嘉木说:“我在楼下,现在就上来了。”
石嘉木还想说什么,结果卫子夕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两分钟后,卫子夕走出电梯就看到在门口等着她的石嘉木。
石嘉木看到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焦急有担心,“子夕,你怎么才来啊!”
“怎么了?”卫子夕皱了下眉心,石嘉木的反应不太对,好像发生什么事了。
“萧主任好几天没来上班,今天早上过来了,紧接着就被推上了手术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很简单的手术,萧主任出了岔子,虽然现在人救回来了,可是留在icu,情况不容乐观。”
石嘉木急的快哭了。
要知道萧寒可是全医院女孩子们的偶像啊!在她们看来没有萧寒做不成功的手术,可偏偏就是一个小手术萧寒做失败了,现在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要是万一……
只怕萧寒这个医生的职业生涯就到这里了。
卫子夕的脑子“嗡”的一下子空白了,清澈的眼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萧寒的手术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
“现在萧主任已经被医务处的人叫去了,病人家属也在,而且病人家属还挺有背景的……”
石嘉木的话还没说完,卫子夕转身就走进刚刚开门的电梯里。
“子夕……子夕……”
石嘉木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回应。
电梯门缓缓合上,她看着电梯的数字不断变化,心惊的疼。
手术失败了,这怎么会呢!
他对工作那么认真又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无力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的攥成拳头,难道是因为……自己?
还是他真的生病了?
卫子夕胡思乱想之际,电梯门打开了,她走出去,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医务处的门口。
医务处的门虚掩着,她站在门口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
院长,副院长,医务处主任,还有几个人应该是家属,而萧寒站在一旁,面色沉冷,菲薄的唇瓣紧抿着没有情绪的弧度,像是一座雕像。
卫子夕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停的收紧,再收紧,疼的无法呼吸。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
上一次的手术本身风险很大,成功率不高,病人和医生都是孤注一掷,想要赌一回,只是失败了。
而这一次手术本身的困难度并不高,在他们看来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可是因为萧寒在手术过程中的失误,让病人至今无法脱离危险……
这确定是医疗事故无疑了。
病人家属的态度很强硬,一定要追究萧寒的责任。
这件事将会申请医疗事故委员会介入,一旦确定轻则禁止手术,重则吊销医师执照。
萧寒对于他们的话恍若未闻,一双漆黑的眼眸看向窗外,深沉无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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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让家属先回去,萧寒也回去,这件事医院会妥善处理,一定会给家属一个满意的结果。
办公室的门打开,家属一一走出去,院长和副院长看到她都有些意外,但什么话没说,只是沉沉的叹气。
萧寒是仁心的活招牌,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很为难。
萧寒回过神来,眸光看到站在门口的卫子夕时宛如没看到,提步走出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一秒停顿都没有。
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她。
“萧寒。”卫子夕轻声唤他。
峻拔孤傲的背影也没有一丝的停顿,大步流星的往前跨。
卫子夕咬唇,转身跟上他的脚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萧寒,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寒突然一个挥手,力气大到她差点摔倒。
他回头看她,目光冰冷如刀刃,没有一丝的温度。
卫子夕的心紧紧的揪着,抬眸看向他,想安慰他,想说点什么,所有的声音哽在咽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萧寒冷漠的目光睥睨她,紧抿的唇瓣轻扯,挤出四个字,“别碰我,脏!”
音落,他转身提步离开。
卫子夕怔愣在那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耳边不断回荡着他的话……
别碰我,脏!
别碰我,脏!
别碰我,脏!
他是在嫌弃她……脏?
洁白的贝齿紧紧咬出粉嫩的唇瓣,咬出了血珠,满口腔的血腥味也浑然不觉。
……
卫子夕在医院待了一整天,查看了手术的录像,也去icu看了病人,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的迹象。
整个医院都在议论这件事,很多人都表示不敢相信,也有那些看不惯萧寒的趁机落井下石,巴不得萧寒被撤销医师执照离开仁心。
卫子夕回到徽墨,心里知道他可能不会回来,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能回来。
这个他们的家。
推开门,一屋子的冷清和冰凉,她就知道他肯定没回来。
卫子夕不想进去,转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院子里碧绿的草地,盛开多日却渐渐凋零的花朵……
天色一点点的黑了,她一直坐在那不言不语,很久。
很久。
-
夜色,萧寒的包厢。
路向北和南宫御对视一眼,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萧寒,谁也不敢出声劝阻。
医院的事他们都知道了,楚凛墨没来就是去解决这件事。
萧寒面色清寒,拿着酒精麻痹自己。
他在生气,在愤怒,更是在恼自己。
因为这几天脑子里闪现过的画面全是卫子越搂着卫子夕的画面,以至于在手术中他都没有集中精神,差点害死了一条人命。
最要命的是他到现在想的更多的不是病人,不是职业生涯会不会就此中断,而是那个女人。
今天在医院看到她,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最可悲的是……
他发现自己对她居然下不去手!
望着她那双澄澈剔透的眼眸,他真的下不了手。
因为....舍不得。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咬牙切齿的讨厌着却又怎么都舍不得把她踢的远远的。
看见她,会心烦。
看不见,却又会想。
路向北看到他喝了上三、四瓶酒了,真的忍不住了,就算被揍,他也要说。
“萧二别喝了,没事的,有老墨在会处理好,再说人不是还没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御踹了一脚。
南宫御警告的眼神射向他,不会安慰人就不要乱说话。
什么叫人还没死,等人死了,萧二该如何自处?
路向北心塞,丢了个眼神给他,你行,你上啊。
南宫御摁了下服务铃,让服务员再上五瓶酒。
路向北:“……”
厉害了我的哥!这种安慰人的方式确定不会喝死萧二吗?
路向北以为萧寒是为了医疗事故心烦,但南宫御知道萧寒此刻心神不宁,烦躁不安大部分源于卫子夕吧。
以前萧寒对谁都不屑一顾,连动怒都懒得动怒,在看他看来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愚蠢又无知,他要是为此动怒岂不是比他们更蠢,可是自从他娶了卫子夕,他慢慢的开始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萧寒,他会生气,会动怒,甚至会失控……
卫子夕释放了那个拼命压抑自己的萧寒,这本是他想要看的局面,可是现在……
他有些不确定卫子夕释放了萧寒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作为好兄弟,他不想说那么多废话,陪他喝酒是唯一能做的。
路向北和南宫御陪着萧寒喝了一瓶又一瓶,路向北酒量最差,很快就醉了,南宫御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还算有一丝清醒,叫人把路向北送去房间休息,自己也去房间休息,至于萧寒....
他想了想还是给卫子夕发了一条信息。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俩的事还是让他们俩自己解决吧。
卫子夕收到南宫御的短信时就在夜色的门口,所以南宫御走出夜色就看到她了。
“来的这么快?”南宫御皱眉。
“我猜他可能会在这里就过来了。”卫子夕解释。
南宫御点头,“他心情很差,喝了很多酒,你上去吧。”
他算是在给卫子夕打个预防针,怕等下萧寒要是犯浑,不知道干出什么事来。
“我知道,谢谢!”卫子夕提步要进去,南宫御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卫子夕的身影一顿,回头看他,道:“从不敢忘。”
“那就好。”南宫御挥手让她进去。
卫子夕走进去。
南宫御转身要往旁边酒店走,突然一个身影窜过来,他喝多了反应没那么快,被狠狠的撞了下,连退了好几步。
皱着眉头就要发火时耳畔响起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啊!帅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掠眸映入眼帘就是一张干净年轻的脸庞。
月色下,她的眼睛很好看,清澈盈然。
一时间他看的恍神了。
“你没事,那我走啦!”女孩露出明媚的笑容,朝着夜色走去。
“奇怪了!我明明好像是看到了子夕,怎么人不见了?”女孩站在夜色门口嘟嘴。
子夕?
她是卫子夕的朋友?
一个年轻大男孩跑过来,道:“嘉木,你乱跑什么啊!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
石嘉木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刚刚好像看到我朋友了,不过没找到。”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可能吧。”石嘉木顿了下,眼底流转过狡黠,“我这么大的人丢不了,你这么紧张干吗!该不是……你喜欢我吧?”
大男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犹豫了下,说:“嘉木,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石嘉木明媚的笑容里多了一丝羞赧,“好巧啊!我也……喜欢你!”
大男孩的眼神一亮,激动的立刻抓住她的手,“嘉木,你这是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石嘉木笑的在他的胸膛捶了一下,“不然呢!”
“嘉木,我爱你!”大男孩一把抱住石嘉木,激动的转圈。
石嘉木搂着他的脖子笑声如同悦耳的风铃声,飘向远方。
南宫御站在原地眯着眼睛,默念了一声:“……嘉木,南方有嘉木。”
还真是年轻幼稚啊!
转身走向酒店,脑海却一直闪现女孩明朗的笑容。
这张笑脸在他的脑海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挥之不去。
……
卫子夕推开包厢门,空气混浊,充满酒精的气息。
昏暗的灯光下,萧寒瘫坐在沙发上,低垂的眼帘遮挡住眸底的光,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看到他手里还拿着酒杯,伸手拿走酒杯要放在茶几上时手腕猛地被人攥住。
卫子夕一怔,抬头看向他。
原本低垂的眼帘掠起,黑沉平静的望着她,如同一个深渊,不断有冷风吹出来。
萧寒一言不发的拿回自己的酒杯,甩开她的手,当她不存在,自顾的喝着自己的酒。
卫子夕心疼泛着密密麻麻的疼,抿了抿唇瓣,尝试的开腔,“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不想最后这点时间都浪费在吵架和冷战上。
萧寒恍若未闻,连个眼风都没给她。
“萧寒,我和卫子越没有什么,从来都没有……”
这句话她想说很久了,只是一直说不出口,怕说出口他的反应也是满不在乎,更害怕现在……他们越好,分开的时候就会越不舍。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解释,可是萧寒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将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杯子摔在地板上摔的支离破碎,碎片四溅。
卫子夕身子倏地一僵,剩下的声音都哽在了咽喉怎么都吐不出来。
萧寒阴鹫的眸光冷冷的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闭嘴!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永远都不要!”
他讨厌卫子越,讨厌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更讨厌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那个人是卫子越,而不是他。
卫子夕没说话,他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就往一扇门里拖。
这是个休息室,面积不大,只放了一张床,萧寒将她推到床上,欣长的身子就欺压下来,精准的攫住她的红润乱啃。
一边亲,一边喃喃自语:“你是我的……卫子夕是我的……你只属于我……”
卫子夕想要推开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他吻中的无奈和矛盾痛苦,抵在他胸膛的手就顿住了,任由他粗鲁的亲吻自己,他的大掌胡乱的撕扯掉她身上的衣服。
他闭着眼睛亲吻她,眉心紧蹙,俊冷的脸庞隐隐彷徨,似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卫子夕的心瞬间柔软,抵住他胸膛的双手改为抱住他的腰肢。
萧寒,我一直都是属于你啊!
小跟班是你的。
小白是你的。
卫子夕也是你的。
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卫子夕知道他是喝醉了,所以动作粗鲁,充满侵略性。
疼。
浑身都在疼,却都比不上心的疼。
命运的枷锁勒得她疼,快要喘不过气来。
狭小床上两个人如出生婴儿一样干净如初,拥抱着自己,用彼此的体温驱赶彼此生命里那些冰凉而黑暗的岁月。
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温暖了久居冰冷与黑暗中的她。
……
卫子夕是被隐隐的铃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萧寒沉沉的睡在她的身边,大掌牢牢的扣着她的腰肢,没有一丝的松懈。
地上他们俩的衣服凌乱的堆积,手机不断的在嗡鸣。
她尝试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每一根骨头都在疼,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她都觉得自己会被他弄死。
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残暴的。
手机继续在响。
她侧头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还没有大亮,这么早究竟是谁会打电话来?
怕手机震动会吵醒熟睡的男人,她拿走了腰上的大掌,蹑手蹑脚的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上。
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提醒,眉心微动,不想接,直接挂掉。
下一秒,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卫子夕目光沉了,这么早,他究竟想做什么?
大概是昨晚喝了太多酒又折腾大半宿,萧寒睡的沉稳,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卫子夕拎着鞋子拿着手机,赤脚走出了房间。
走到吧台这才接起电话,压低了声音道:“你又想怎么样?”
电波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卫子夕咬着唇瓣半天都没有出声。
片刻后,通话结束。
卫子夕握着手机,折身走到房间门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透过一点缝隙看向床上的男人。
剔透的眼眸里光芒忽明忽暗,缱绻眷恋。
萧寒,如果我注定无法长久,那么我也会尽我所能,护你一世无忧。
这也许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门,无声无息的合上了。
卫子夕整理好衣服,走出包厢,朝着电梯走去。
这个时间点,没有人,电梯来的很快,她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的那一瞬间,她没有注意到一直躲在拐角处有一抹身影,在看到电梯不断下降后,悄悄的推开了萧寒包厢的门。
……
卫子夕到达餐厅的时候,天已经有一丝光亮,可能今天不是什么好天气,没有阳光。
漫天的乌云压的很低,笼罩住整个城市,显得格外压抑。
卫子夕走进包厢,卫子越将刚泡好的碧螺春倒了一杯递给她。
“尝尝,味道不错。”
卫子夕坐下看都没看一眼放在面前的茶杯,开门见山的问:“你在电话里话是什么意思?”
卫子越没有回答她,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细细品尝自己刚煮的茶,待喝完这才放下茶盏,又用热毛巾擦了擦手。
眸光掠起看向卫子夕,眼底流转着阴冷的光,“子凝说,我对你比她这个亲妹妹还好,你觉得呢?”
也只有卫子夕敢在他面前这般的肆无忌惮。
卫子夕知道他不满意自己的态度,可自己真不想与他虚以为蛇。
端着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茶盏重重的放下,“现在可以说了?”
卫子越菲薄的唇瓣萦绕的冰冷稍稍缓和了,不急不躁的开腔,“知道这次为什么萧家没有站出来为萧寒出头?”
卫子夕沉默,她要是知道,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按照萧鼎对萧寒的偏爱,事情一出他一定会立刻站出来的,可到现在萧鼎那边没表态,萧盛和叶知秋也没有动静,就好像不知道一样。
可这件事被家属闹的很大,昨晚就已经在网络上大肆发酵,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萧寒这次惹到的是周家的人。”卫子越说话的时候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幸灾乐祸。
在k国除了南宫家、萧家、路家、楚家、卫家、厉家,还有两大家不可说。
一是最上面的那位,二就是在k国有百年历史的又无比神秘的周家。
没有人知道周家的来历,不管时代如何更替,政局如何动荡,周家就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泰山,静静的在那里,不受任何的影响。
周家的人从事各行各业,但素来低调,鲜少会公开露面。
迄今为止除了知道现在周家掌权叫周明柏,其他的一概不知,甚至没人知道他的长相。
萧家现在算得上如日中天,六大家之首,已经很了不得了,饶是如此面对周家,连萧鼎也会尽让三分,尽管无人知晓原因。
萧寒这次的事伤的是周家的人,周明柏到现在还没露面,萧家的人又怎么敢主动表态,加上最近国会动荡,萧盛步步小心,更不可能为了萧寒一个医生职业去得罪周家。
卫子夕的心紧紧的揪起,听完卫子越的话更加的担心了。
如果周家势必追究萧寒的责任,那萧寒别说主任这个位置,只怕医生这个工作都保不住。
萧盛是不会为了萧寒而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她也是医生,太明白作为一个医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挽救濒临死亡的患者,看到他们康复,正常的生活,那种自豪感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萧寒本该有更好的前程,可他却选择医生,这说明他是热爱医生这个职业的,他对待工作那么认真,一心想要拯救更多的病人,如果不能做医生,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她想不到萧寒要是不做医生,会做什么。
“你想不想保住萧寒的工作?”沉默许久的卫子越突然开口。
卫子夕低垂的眼眸掀起看向他。
终于要切入主题了?
这才是他一大早找自己过来的目的吧!
大概是昨晚喝了太多酒,萧寒在头疼欲裂中醒来。
动了动身子,感觉有人趴在自己的怀中。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顿时呼吸一滞。
因为他的动作,怀里的人也醒了,睁开眼睛,细长的眼眸看向他,眸光温软,透着一丝羞赧,小声的说:“寒,你醒了。”
萧寒的脸色逐渐凝重而阴沉,菲薄的唇瓣轻抿,声音低冷,没有一丝的情绪,“怎么会是你?”
女人听出他话里的嫌弃,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低垂着眼眸解释:“我昨晚刚刚回来,我不敢回梧桐居又不想住酒店就想着先到夜色住两天,没想到你会在夜色,我看到你喝醉了就扶你进来休息。你可能喝多了,把我错认是……”
声音顿住,尾音藏不住的颤抖。
萧寒伸手捂住自己快疼到爆炸的头,关于昨晚的记忆很模糊。
他只记得自己是和南宫御路向北喝酒,后来他们都走了,好像是卫子夕来了……
再后来发生什么事他想不起来了。
女人缓慢的坐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被子挡在了胸前,眸光看向他凛冽的神色波黯淡了下,贝齿轻咬着粉嫩道:“我知道你结婚了,发生这种事会给你造成困扰,对不起。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寒漠然打断她的话,“楚沁。”
楚沁对上他宛如深渊的眼眸,扯了扯唇瓣,苦笑道:“我真的没事!我会把昨晚的事忘的干干净净,绝不和任何人提起,你别担心。”
说完,她转身捡起地上衣服,背对着他一一穿好。
萧寒见她换衣服,自然避开了视线,脑子里还在想昨晚的事。
昨晚他隐约是见到了卫子夕,可为什么醒来看到的却是楚沁?
难道昨晚真的是自己喝多了,认错人了?
楚沁去洗漱了一把,回来的时候萧寒已经换好了衣服。
“既然回来了就回家看看,爷爷一直挂念着你。”
楚沁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身裙,外面搭配米白的风衣,同色系短靴,一头长发没有染过色,纯粹的天色黑色,柔软的发亮。
听到他的话,她温顺的点头说好。
从小到大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只会说好。
萧寒拿起外套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没有在多看她一眼。
楚沁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追随他的背影,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寒,我回来了,你就不问问我,这几年过的好不好吗?”
萧寒的步子一顿,回头看向她,菲薄的唇瓣轻启,“好不好你都回来了,不必多想。”
话毕,他不再迟疑的拉开包厢门走出去了。
楚沁看着包厢的门缓缓合上,他的背影消失在缝隙里,脸庞微微泛白,唇瓣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好不好你都不在乎,对么!”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萧寒,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这般的冷硬!
这次我既然回来了,就绝不会再离开!
“现在整个周家都归周明柏掌管,只要他发话,我想周家没有人敢再闹事,而我和周明柏有几分交情。”卫子越言简意赅道。
“条件!”卫子夕了解卫子越,他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萧寒的。
卫子越笑了,唇瓣的笑意夹杂着阴邪,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就是他欣赏卫子夕的地方,足够的聪明,很多事拎得清。
“最近m国那边出了点事,你陪我过去一趟,回来我保证萧寒还是仁心的招牌。”
卫子夕冷笑,“卫子越,你当我是傻子?”
跟他去m国,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即便什么事都没发生,光是她和卫子越去m国这件事,萧寒知晓,定然会闹的天翻地覆。
服务员送早餐进来,卫子越优雅的吃着早餐。
几分钟,他放下餐具,拿着纸巾擦拭唇角,鹰眸看向卫子夕,“我从来都没掩饰过自己的目的,我就是要萧寒误会我们的关系,要你们离婚,所以即便你去了,只要你不愿意,我是无法强迫你做什么的,不是吗?愿不愿意去,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了,直接来机场找我。”
卫子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机票推到了她的面前,起身走到门口想起什么,转身道:“忘记告诉你了,听说周家的人已经请了十个律师开会研究要起诉萧寒了,你可以通知一下路向北,提前做好准备。”
卫子夕看向他的时候,他转身要走,只捕捉到他唇角那抹邪肆的笑容,无比的刺眼。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周家不顾情面的咬住卫子越不放了,应该是卫子越在这中间推波助澜的结果。
周明柏连攻击自己的人都帮卫子越查,帮卫子越咬住萧寒不放以此来要挟自己也不算什么事了。
萧寒!
这个名字在心里千回百转的默念,一次一伤。
……
卫子夕没有回夜色,而是直接回徽墨。
在门口看到了萧寒的添越,黯淡的眼眸瞬间一亮。
他回来了。
步伐加快的走进去,在客厅和餐厅没看到人,她迅速的上楼,在卧室也没看到人。
她快步走向了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关,虚掩着,卫子夕握住冰凉的金属就要推门而入时看到坐在书桌前的男人。
萧寒侧身而坐,手指夹着烟蒂,吞云吐雾,模糊了轮廓和眉眼,指尖的那点猩红忽隐忽现,格外落寞。
他面向一面墙,像是在看着什么。
卫子夕顺着他的眸光看到了那边的墙边放置着一个衣架,衣架上挂着一件熨烫笔直的白大褂。
他一直在看着那件白大褂!
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
她就知道,他是不可能不在乎的。
握住门把的手垂落下来,转身想走,却没注意到踢到了旁边的花架。
花盆摔下来的声音惊动了书房里的人,他迅速的起身走过来,“谁!”
卫子夕还来不及走,书房的门拉开了,萧寒看到是她,狭长的眼眸里复杂和隐晦一闪即逝,太快,卫子夕没注意到。
卫子夕迎上他平静无波的眼眸,想到昨晚的事,他是不生自己的气了吗?
“你回来了。”
萧寒深沉幽暗的眸光掺杂着冷意,菲薄的唇瓣抿起时语气讥讽道:“我回来你很失望?”
“我……”卫子夕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话到唇边来不及说出口就听到他说:“我回来你就不能带奸夫鬼混了,心里是不是恨死我这个碍事的人!”
清澈盈然的瞳仁里掀起诧异,“你怎么会这么说?什么奸夫?”
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他凭什么往自己的头上扣!
自己什么时候带过男人回来了!
她还以为昨晚过后,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可是现在显然是比之前更生气。
“呵。”他冷笑一声,眼底的轻蔑**裸的。
“你指的是卫子越?那天你回家了,我为什么都不知道?”卫子夕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
萧寒一听到她提及卫子越脸色瞬间阴沉,讥讽道:“有了旧情人,你还能知道什么?”
“萧寒,那天是因为……”
卫子夕想要解释的,萧寒却完全不想听她的解释,怒不可遏的一把将她推到冰冷的墙壁上抵住,咬牙切齿道:“卫子夕,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三个字,永远不要!”
卫子夕被他这么一推,后背猝不及防的就撞到了墙壁上,痛的眉心紧蹙。
萧寒看到她眼底闪现过的痛苦却犹如没看到,那天的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里闪现,每闪现一次,心里的刺就深一分。
冷峻的轮廓上渐渐的有了裂缝,菲薄的唇瓣轻抿起,“卫子夕,你不是很想和我生孩子离婚。你就没想过我们做过次数不少,也没有安全措施,为什么你就没怀孕?”
卫子夕怔住,一时间脑子反应不过来,喃喃道:“你……是什么意思?”
萦绕着寒意的唇角扬起,宛如刽子手一样无情的举起大刀手起刀落,斩断她心里所有的希望。
“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会有孩子。”
干净剔透的瞳仁猛地扩大,睁大眼睛看着他,完全是震惊的状态,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你,你说什么?”
他不可能会有孩子?
这怎么可能!
萧寒看到她苍白的脸颊,心揪成了一团,可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愤怒的火焰如同一把双刃剑,在刺伤她的同时有何尝不是往自己的心窝里刺。
“我是不可能有孩子的,所以卫子夕……这辈子到死你也只能做萧太太,你想要和旧情人双宿双飞……做梦!”
冷峻的容颜浮起猖狂的笑容,话音落地,他收回自己撑在墙壁上的手,转身离开。
卫子夕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焦距,空洞,晦涩,没有一丝光芒。
耳畔一直回旋他的话。
——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会有孩子的。
难怪她一直没有怀上他的孩子,难怪他会弄那份所谓的生子契约,什么不带走孩子,什么净身出户全是假的,只是他用来绑住她不离婚的一种手段而已。
“呵呵……”卫子夕低头忍不住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在空荡的房子里不断的徘徊,那般悲凉。
他不会有孩子,那她费尽心思要嫁给他,这段时间的一切又算什么?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的同时眼前的场景瞬间黑暗,她虚软的瘫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眼角的湿意,未曾停止。
夜,灯火明亮的机场,送走一波一波人或走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卫子越坐在候机室,临近登机时间依然从容不迫的端着咖啡慢慢的品尝,当看到卫子夕出现在眼前事,一点也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她一定会来。
卫子夕没带什么行李,两手空空,跟着他去登机。
卫子越包下了整个商务舱,只有他们两个人。
飞机起飞后,乘务员过来为他们送上饮品,在卫子越的吩咐下在接下来的飞行时间里除非他的命令,否则不会再来打扰她们。
卫子夕侧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已经跟你上飞机了,让周家的人不要再为难萧寒。”
卫子越闻言,不由的冷笑一声,“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他是柏城最风光的萧家二少爷,是一出事,他的父母甚至最疼爱他的爷爷都不护着他,却要你一个女人为他解决麻烦!活的这么失败,不知道萧二少心里作何感想!”
卫子夕眉心紧拧,眸光含着金属般的冷锐看向他,冷冷道:“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卫子越脸色微变,没说话。
“一荣俱荣,一毁具毁罢了!”萧家的人不爱他护他没关系,她会爱他,护他,哪怕只有剩下一天的生命,她也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
因为爱他,所以纵然心中深藏痛苦和无奈,流着泪依然像要拥抱他。
卫子越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纹,语气阴森:“不过短短几个月你就这么爱他!”
他用了这么多年也没走进她的心,萧寒凭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牢牢的占据她的心。
他不甘心。
卫子夕笑笑,“卫子越,我和萧寒之间你不会明白的。”
在这个世界抛弃她,所有的人类唾弃她,害怕她,在这个世间没有她容身之所的时候是萧寒第一个牵起她的手,是萧寒不害怕她,还夸她很厉害,也是萧寒说会带她回家。
虽然他失言了,自己也怨过,可是当她知道萧寒因为某些事而忘记那段记忆后,她就释然了。
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她都没忘记过萧寒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这几个月的点滴相处,也许是命中的注定,不管是什么,她是爱上萧寒了,这点毋容置疑。
哪怕知道他的心里没有自己,哪怕知道自己和他之间注定不能长久,她依然飞蛾扑火的爱了。
爱就是爱了,心不由她,能怎么办呢!
卫子越捕捉到她提到萧寒时眉眸晕开的那抹温软和情意,手指攥紧,眼底划过狠戾,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卫子夕低垂眼眸沉默片刻,掠起看他,轻声道:“你还记得那次你逼的我显出真身吗?”
卫子越皱眉,那一晚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你看到我真身的那一瞬间,眼睛里掩饰不住的除了恐惧,还有……厌恶!”卫子夕的声音平静无波,心里却涌上了酸涩,声音轻轻的在空气中发酵:“如果我说早在很多年萧寒就看过我的真身,他不但没像别人一样害怕我厌恶我拿石子砸我,甚至还夸我很厉害呢。”
萧寒知道卫子夕离开柏城是在晚上。
离开徽墨后,他不用上班,也不想回梧桐居便去了夜色待了一整天,直到傍晚萧鼎打电话让他回梧桐居。
猜测可能是楚沁回了梧桐居。
萧寒回到梧桐居,一家人都回来了。
楚沁穿的已经不是早上的衣服了,米白色的修身长裙,长发挽起,化着淡淡的妆,精致却不艳俗。
她将礼物依次送给萧鼎,萧盛叶知秋,萧羽,看到萧寒回来,最后将礼物递给他,似真的刚回来没见过萧寒,“二哥,好久不见,我回来了,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她自幼在萧家长大,按理是该叫萧寒一声二哥。
萧寒波澜不惊的接过她的礼物,淡漠的一句:“谢谢。”
拿着礼物转身就要上楼。
萧鼎出声,“子夕呢?她怎么没回来,我给她打电话怎么没接!”
萧寒步伐一顿,听到这个名字心就揪紧起来了。
回头的时候就听到楚沁温婉的声音响起:“是啊!我到现在没见过二嫂,我还给她带了礼物。”
清冷的眸光从她的身上转移想萧盛和叶知秋,眸底的深谙一闪即逝,言简意赅道:“不用。”
至于萧鼎的话,直接忽略不计,上楼了。
萧鼎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却没再说什么。
看得出来萧寒最近情绪很不好,大概是为了医院的事,不想再让他烦躁了。
萧羽的眸光慢慢的从楚沁身上移开,看向楼上,眸色讳莫如深。
萧盛和叶知秋对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不喜欢卫子夕,眼不见为净。
萧寒进房间随手将楚沁送的礼物扔在沙发上,丝毫不感兴趣礼物是什么,会不会摔坏,直接进了浴室。
等到他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萧羽一身正气凛然的军装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礼物盒,“我猜一定是手表。”
这么多年楚沁送萧寒礼物永远只有一样:手表。
萧寒走到床边坐下,手里拿着白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漠然的语气道:“喜欢就拿去。”
萧羽菲薄的唇瓣萦绕一丝凉意,“这么多年你依然喜欢贱踏别人的心意。”
“呵。”萧寒忍不住冷笑一声,清寒逼人的寒潭射向他,“既然你这么伟大喜欢就去追啊!在我这里刷什么存在感,当什么烂好人!以为别人会领你的情?”
萧羽完美的表情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拿着礼物的手面上凸起的青筋出卖了他此刻表面的平静。
片刻的沉默后,他极其冷静的开口:“十分钟前卫子夕和卫子越乘同一班飞机飞往m国了。”
萧寒拿着毛巾的手猛地僵住,呼吸一滞。
萧羽将礼物放下,淡淡的开腔,“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逼你们结婚,但是我现在很确定卫子夕身上有太多秘密,她不适合你,更不适合萧家。让她继续留在萧家,只会给萧家招惹祸端,你还是早作决断为好。”
“萧家的死活和我有关系?”萧寒极力的压抑住心头的怒火,牙咬切齿道。
萧羽凛冽的眸光打量他,“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萧寒?你已经多少年没这么情绪波动过了?之前你是不是又发作了!”
最后一句是肯定的语气。
萧寒没说话,低垂的睫毛遮挡住眸底所有的光芒,收敛所有的情绪。
萧羽起身道,“既然我能知道,那位也一定会知道。你觉得他还能容忍你这颗不定时炸弹多久?萧寒,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活着,哪怕是痛苦的活着。你要想活下去就必须离开卫子夕,更何况……倘若她要是看到你那个样子,你确定她还会愿意留在你身边?”
话毕,他离开了房间。
静谧的房间一片死寂,若有若无的气息流窜,他如同一个石雕保持同一个姿势没有动。
萧羽希望他活着,哪怕是痛苦的活着,他又何尝不想活着,带着痛苦和折磨一直活下去。
卫子夕!
这三个字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了心头,好像怎么刮都刮不掉。
她和卫子越去了国,呵,这种时候她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倘若她要是看到你那个样子,你确定她还会愿意留在你身边?
萧羽的话一直在他的耳畔回荡,唇瓣不由的扬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谁会愿意留在一个怪物的身边。
走了也好,走了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否则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拽着她一起堕入无边的黑暗。
……
一周后。
卫子夕一下飞机开机就看到很多未接电话还有短信。
这一周和卫子越在国,他不准卫子夕开手机,所以她不知道柏城这一周来发生的事情。
最新的一条是乔染发来的,问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还有今天萧寒的官司会开庭。
卫子夕看到官司两个字,脸色瞬间阴冷,眼神如刀刃射向旁边站着的卫子越,咬牙切齿道:“你骗我!”
卫子越神色淡漠,唇瓣噙着邪笑:“我就是骗你又如何?”
卫子夕也不管是不是在公众场合,一把掐住卫子越的颈脖,眼神里迸发出野兽般的凶狠,“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卫子越的保镖隐藏在人群中,看到他危险想要出来的时候,他抬手制止。
神色平静没有一丝的慌张或是畏惧,卫子夕这种眼神他很熟悉,第一次知道她的身份时就看到过。
他看着为萧寒而失控的卫子夕,压低声音猖狂道:“你不会的,因为你是狼人,不能主动攻击人类,否则就会显出真身,你敢吗?”
在大庭广众之下。
“呵!”卫子夕冷笑一声,凑近他的脸时微微的避开两分,凑到他的耳畔,冰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妖娆,“为什么不敢?”
卫子越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再次响起她的声音,“为了爱的人可以豁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这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做的事。我是狼人的同时也是一个女人,你别忘了。”
卫子越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孤注一掷的决断,心头一震,脸色终于变了。
卫子夕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越发的收紧,如果萧寒有事,她绝对不会放过卫子越。
反正她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窒息让卫子越的脸色从白转红,几乎转紫的时候,紧抿成直线的唇瓣轻扯……
ps:卷一收尾一路虐,不少美人说弃文,看着评论内心百感交集。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是回复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所以那些评论就不回复了。我尊重每一个美人的选择,也请你们谅解我沉默的没去回复,不是生气或是怎样,只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仅此而已,谢谢你们!等不虐了,希望还能看到你们^^
“你以为我会让萧寒知道是你帮了他?”紧绷的声音一字一字的从咽喉里艰难的挤出来。
卫子夕掐着他的脖子的手力道轻了几分,眸底的光闪了闪,“什么意思?”
“咳咳……”卫子越轻咳了几声,缓过劲来,邪肆的笑起来,“想必萧寒早已知道你和我去了m国,你一走周家的人就不追究了,萧寒再傻也能联想到是你帮了他!你以为我会成全你们?”
他要的是激化卫子夕和萧寒之间的矛盾,而不是做他们感情的润滑剂!
卫子夕瞬间明了,他是不想让萧寒知道是自己帮他,想要加深自己和萧寒之间的矛盾。
她不在乎和萧寒之间的矛盾是加剧还是减少,她只在乎他好不好。
“那今天的官司……”
卫子越拂开她的手,漠然道:“官司会打,但不会赢。”
不是路向北有多厉害,而是周家的律师团会故意输。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很讨厌萧寒,可是答应卫子夕的事,他会做到。
因为这个女人他是志在必得。
卫子夕敛眸没说话,手机突然响起,她看到是梧桐居的座机,没有迟疑的接听电话,声音很轻,“爷爷……好,我立刻回去。”
掐断通话就听到卫子越的声音响起,“我送你。”
“不必。”卫子夕斩钉截铁的拒绝,转身就走。
卫子越望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光越发的阴鹫与兴奋,唇瓣扬起阴邪的笑。
小夕,你想就这么过河拆桥太天真了。
萧寒这一次不会再原谅你了。
再也不会。
……
卫子夕回到梧桐居,没想到萧家的人全都在,尤其是叶知秋的身边还坐着一个清秀的女人,气质温婉。
她看到卫子夕立刻露出微笑,起身道:“这个就是二嫂吧。你好,我是楚沁,也是萧家的养女。”
楚沁……
卫子夕的心一紧,澄澈的瞳仁不由的扩大。
她就是萧寒念念不忘的沁儿!
长的很漂亮,也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叶知秋笑道:“什么养不养女的,你就是萧家的女儿。”
楚沁莞尔,“阿姨,我知道您疼我,不过二嫂第一次见我大概还不知道情况,避免误会嘛。”
误会?
有什么误会呢。
她是萧家的养女,和萧寒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四个字深深的刺痛了卫子夕的心。
“小夕,你最近去哪里了,怎么打电话也不接啊?”萧鼎开口问道。
卫子夕这才回过神来,冲着楚沁点头后回答萧鼎的话,“爷爷,抱歉,我最近有事出去一趟,手机没开机,没和您联系,是我不好,您你担心了。”
“没出什么事吧?”萧鼎关切的问道。
卫子夕摇头:“没有。”
萧盛不由的冷声一声,用长辈的姿态训斥道,“自己的丈夫出了事,不在家好好呆着还有心思出去!有你这么做妻子的?”
卫子夕垂下眼帘,低着头听着萧盛的训斥,也不反驳,只是承认自己的错误。
萧盛还想说什么被萧鼎打断了,“好了,这是家里不是你的国会,小夕刚回来也累了,你让她休息一会行不行。”
萧盛没再吭声了。
萧鼎:“小夕,你上去休息,一会萧二该回来了。”
卫子夕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眸光对上楚沁,她冲着卫子夕微微一笑,眸光异常的明亮。
不知道为什么卫子夕不喜欢楚沁,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欢。
难道是因为她也喜欢萧寒的缘故?
许久没回梧桐居了,再次回来感觉变得陌生了许多,想到自己不久之后就要离开这里,心里的不舍泛滥成灾。
叶知秋回了公司,萧盛也有事乘飞机离开,萧鼎约了朋友下棋,卫子夕想下楼走走,却在二楼的客厅看到坐在钢琴前的楚沁。
那架钢琴一直摆在那里,但从来没有人弹过,管家告诉过她,这家钢琴是绝不能碰的。
她一直以为这架钢琴是萧寒的,没想到会是楚沁的。
楚沁随手在上面弹了几个音符,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回头迎上卫子夕的眼睛,盈盈一笑,“二嫂……”
卫子夕微微颔首,“你好。”
楚沁起身道,“二嫂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叫我沁儿吧。”
卫子夕唇角牵了一下,没说话。
楚沁眸光重新回到了钢琴上,纤长的手指一个一个按着钢琴键,“这架钢琴是我十八岁生日,萧寒送给我的礼物,他说过,除了我谁也不能碰,没想到我出国这几年,钢琴还在这里,也没人碰,像是一直在等着我回来。”
卫子夕眉心微动,她叫自己二嫂,却直呼了萧寒的名字。
第一次见面,她又和自己提起钢琴的事,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炫耀的意味啊!
楚沁见她不说话,回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好几年没回来了,感触颇多,一时间和二嫂多说了,二嫂不介意吧!”
卫子夕没接她的话,嗓音干净却生疏,“我下去走走,失陪了。”
“需要我陪你吗?”楚沁主动的关心道。
“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卫子夕直白的拒绝,不给她再说的机会,转身就走。
楚沁目送她的背影离开,粉嫩的唇瓣扬起淡淡的笑,却不达眼底。
……
萧寒出席了今天的庭审,只是由始至终他没说一句话。
身穿一套黑色的西装坐在被告席上,冷峻的轮廓,深邃的五官,不怒自威的肃杀,让对方律师在攻击他的时候也会碍于他的气场,言词斟酌了几分。
路向北巧舌生花,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轻浮和纨绔,思维清晰,逻辑严谨,又呈上了病例,证明萧寒当日是抱病上台,而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原本的主治医生突然有事无法上台手术,而患者家属在知道萧寒在医院时强烈要求由萧寒来做这个手术,即便萧寒已经声明自己的身体不适,不适合要求,家属和病人依然坚持,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是医院,主刀医生和病患家属三方面的过失,不该由主刀医生一个人来背负这个责任。
庭审的结果自然是周家败诉。
周家的人先走了,路向北让助理收拾资料,走到萧寒面前邀功道:“我就说嘛有我在,怎么可能会让你有事!再怎么说这个地方可是朕打下的天下啊!”
萧寒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出了法庭。
路向北讪讪的摸了摸鼻尖。
唉,自从萧二和二嫂吵架后,这脾气真是坏到了极致啊!
他都开始想念那个时不时就给自己强行喂狗粮的萧二啊!
萧寒走出法庭,许生还没把车子开过来,不过倒是有人的车子停在了他的面前。
卫子越从车子上下来,眸光落在萧寒身上打量一遍,唇瓣噙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阴冷笑意。
“看样子萧二公子运气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
萧寒在身高上略胜一筹,双手放在口袋里,低眸如同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着他,冰冷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卫子越呵的低笑一声,“萧二公子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自信。”
“是不如卫总理令人恶心的本事日益剧增。”他淡淡的反讥道,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也没必要。
卫子越唇角的假笑微敛,“萧二公子对我似乎很有敌意。”
“大概是你长的让人讨厌。”
“……”
卫子越之前倒是不知道萧寒的嘴巴可以这么毒,不留一丝情面。
“我以为是因为小夕。”
萧寒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丝丝的动容,漆黑的眸光锐利的射向他,凛冽如刀刃。
卫子越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唇角的笑意愈深,“小夕虽然是我父亲捡回来的,可是我们自幼感情深厚,这不陪我去m国出差刚回来。这个星期真是一个愉快的旅程。”
萧寒脸上的波动一闪即逝,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内心的愤怒翻滚,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揍烂这张让人恶心的嘴脸。
“虽然她姓卫,可我们不是亲兄妹,之前是因为我父亲,她是我和闹了点小矛盾,这才回柏城,赌气之下嫁给了你。你看她,这么任性该怎么好!”卫子越每多说一个字,萧寒的心就像被刀捅了一次,千疮百孔,鲜血淋淋。
可是他还必须要保持冷静,不能让愤怒冲昏头,更不能失控,尤其是在法庭外,随时会有人看到。
卫子越见他紧抿着唇瓣不语,态度越发的嚣张,不依不饶道:“萧二公子身份尊贵,想要什么女人都不缺,我想小夕要是提出离婚,你应该不会为难她。”
言下之意等萧寒回去,卫子夕就会提出离婚。
萧寒紧抿的唇瓣忽然松开,唇角沁着一抹淡淡的笑,一步一步的从阶梯上走下来,走到卫子越的身边时步伐顿住。
头微侧,压低的声音在卫子越的耳边道:“卫总经理,身体不好就不要勉强,怎么说我也是她第一个男人,凭这一点我会让她把萧太太这个位置坐到死。”
他倒要看看顶着萧太太这个头像,他们要怎么双宿双飞!
卫子越的脸色瞬间阴沉,眸光几乎狰狞。
萧寒低低的冷笑一声,大步流星的走向路边,许生已经停车拉开车门在等着他了。
卫子越转身眸光翻涌着恨意瞪向萧寒,额头的青筋根根分明的凸起。
他以为自己是不在乎这个的,只要卫子夕这个人最终是自己的就好,可是亲耳听到萧寒这样说,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愤怒起来。
卫子夕的第一次,以为他不想要吗?
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发现她的秘密!
……
萧寒并不知道卫子夕也回来了,回到梧桐居,进卧室刚换掉衣服就听到敲门声。
楚沁推门而入,看到卧室只有他,咦了一声,好奇道:“二嫂还没回来吗?”
萧寒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眯了眯狭长的鹰眸,“什么意思?”
“二嫂上午回来了呀!之前说出去走走,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我是想把礼物送给她的。”楚沁的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粉色盒子。
萧寒的眉心紧抿,胸膛的怒火再次涌动碰撞。
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想回来离婚,好和卫子越双宿双飞?
楚沁见他脸色不好,柔声的关心道:“寒,你没事吧?”
萧寒回过神来,冰凉的眸子掠向她,冷冷的丢了两个字:没事。
楚沁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顿了下,又道:“这是我给二嫂的礼物,我放在桌子上,等她回来你帮我交给她。”
转身将礼物放在桌子上,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间扫到虚掩着门口,好像站着人。
杏眸里迅速闪过什么,她看向萧寒,软声细语的说:“你放心吧,那晚的事我没有和任何人提及,更没和二嫂说,而且我吃了事后药,不会留下麻烦的。”
萧寒一听到她提及那晚的事俊颜上划过一丝不耐烦,“出去。”
“好,我这就出去,你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楚沁了解萧寒的脾气,自己要是再多说一个字,他都会发火的,而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站在门口的卫子夕握在金属上的手在听到房间里的对话后,整个人宛如迎头一棒,神魂俱裂,眼前发黑,差点晕倒在地。
手臂颓然的垂在身侧,呆若木鸡。
耳边一遍遍的回荡着楚沁的那句:我吃了事后药,不会留下麻烦的。
她不过是离开一个星期,楚沁不但回来,他们还……
洁白的贝齿咬破了嫩唇,沁出血珠,满口腔的血腥味。
一个月,不,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他就这么等不及吗?
等她走或着等离婚后再……就不可以吗?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
房间里有脚步声传来,卫子夕转身就往楼下走,她想离开这里,这个让她几乎要窒息的地方。
卫子夕走到楼下的时候碰到刚回来的萧鼎,看到她仓皇的模样,皱着眉头道:“小夕,你这是要出去?”
卫子夕停下脚步,几乎不敢抬头去看萧鼎,胡乱的应声:“嗯。”
“萧二的官司胜诉了,你应该也知道了,晚上我让厨房加了菜,你就不要出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办。”萧鼎语重心长道。
“爷爷……”卫子夕强忍着钻心的痛开口,话还没说就被萧鼎打断,“你已经很久没回梧桐居了,爷爷就是想和你吃顿饭,你都不愿意?”
卫子夕咬唇,硬生生的逼退眼眶里的潮湿,抬眸迎上他,“不是。”
萧鼎满意的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
“怎么会,爷爷。”卫子夕艰涩的开口。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温婉的声音,“二嫂你回来了。”
卫子夕的身子明显的一僵,转身的时候不但看到了楚沁,还看到了站在她身后楼梯上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男人。
“二嫂,你的礼物我放在你房间,希望你会喜欢。”楚沁露出温善的笑容。
卫子夕看着这张脸只觉得恶心。
她希望萧寒幸福,也知道萧寒迟早会和他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可是至少不是在这个时候,不是在他们婚姻关系还没有结束的时候!
她紧抿着唇瓣没说话,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了衣服,拼命的压抑住心头的那股恶心感,也在拼命的忽视萧寒落在自己身上的冷光。
晚餐前,卫子夕都没有回房间,一直陪着萧鼎。
叶知秋晚上有应酬不回来了,萧盛不在国内,倒是萧羽难得见他从基地回来,一起用晚餐。
琉璃灯光下,餐桌前坐着的五个人,除了萧鼎,其他四个人都是各怀心事。
卫子夕全程没有和萧寒说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的接触都没有,眸光紧紧停留在了自己面前的碗上,与其是说吃饭不如说是在数米饭。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都异常的难熬。
好不容易见萧鼎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卫子夕放下筷子,说:“爷爷我吃好了,我和朋友约了有事,我就先出去了。”
萧鼎皱了下眉头,“可是你饭都没怎么吃,什么事这么重要一定要现在就出去?”
卫子夕急着点头,似乎很迫不及待,“对不起爷爷,我改天再回来陪您。”
萧鼎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路上小心。
卫子夕起身转身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和坐在她对面的萧寒对视上了,不过是短暂的一秒,那深邃的眼眸蕴藏的暗涌足以让她心惊,迅速的移开眸光,刚走了一步就听到身后响起沉冷而压抑的声音:“我送你!”
她回头看到萧寒已经站起来,正朝着自己走过来,唇瓣轻抿,刚想说不用,他已经站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往外走。
因为萧鼎正看着他们,卫子夕强忍着想要甩开他手的冲动,任凭着他把自己拽出去。
楚沁眸光沉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搁下筷子道:“爷爷,我用好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萧鼎点头:“去吧。”
楚沁起身上楼,走到房门口刚要进去,身后突然响起冷清而严肃的声音:“你对萧寒还没死心?!”
疑问,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
她转身望向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萧羽身上的军装没有换下,神情肃穆。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早在当初离开的时候断了,如今我只是想要生活能够看得见他的地方,这样也不行吗?”
萧羽沉静的眸光盯着她看,一语不发,似乎在思考她的话可信度。
楚沁笑了笑,转身要进去,手握住冰冷的金属推开门,进去要关门的时候,她回头问了萧羽一句:“那你呢,对我死心了吗?”
萧羽沉静的眼眸里终于掀起了波澜,可楚沁似乎对他的答案并不敢兴趣,直接关上了门。
走廊只剩下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
卫子夕被萧寒拽出来后,没来得及甩开他的手就被他一股脑给塞进了车子里。
卫子夕想要下车,萧寒动作更快,上车锁住车门。
狭小的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的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卫子夕一想起楚沁的话,想到他没有否认,心如刀割,一股寒意从心里最深的地方涌来,蔓延四肢百骸,冷的发抖。
“开门。”她咬唇挤出两个字。
她不想待在这里,更不想看到他这张脸。
一看到他的脸脑子就会忍不住去想他和楚沁在一起的样子,抵死缠绵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反复亲吻楚沁的唇,他的手是不是也温柔的触碰过楚沁的每一寸肌肤……
以前他和自己每一次在做的时候,是不是都把自己当成了楚沁的替身。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不停的去想,快疯了,快死了。
萧寒一听到她的话,脸色阴郁的能滴出墨来,想到卫子越的话,胸腔就被怒火堆满,狭长的黑眸微眯,眼底迸发出冷光,菲薄的唇瓣却勾起了嘲弄的弧度,语调显得漫不经心,“怎么,旧情复燃就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了?”
卫子夕的指甲掐入掌心,心里泛着冷笑,到底是谁旧情复燃啊。
原本她做好准备萧寒知道她和卫子越去m国,肯定会大发雷霆,指不定有什么恶毒的言辞用在自己身上,可是现在看来比起他和楚沁的那点事,他说的那些恶毒的话算得了什么。
他想怎么误会就怎么误会吧,无所谓了。
反正她也快死了。
“萧寒,我们离婚吧。”
卫子夕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口的绞痛,近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去说这句话。
离婚以后,他就能和楚沁正大光明在一起了,而她……注定要走进宿命早已注定好的结局里。
“你再说一遍!”漆黑的眼眸里涌上刺骨的寒意,眸底的诧异一闪即逝。
他没想到卫子越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回来和自己离婚的!他能感觉到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她的语气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然。
哀莫?
该哀莫的人不应该是他?
卫子夕眸光看向他,车内的灯光昏暗,可她还是看清楚他轮廓上的阴戾愈发浓郁。
心惊的一疼一疼的。
“萧寒,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是你想要的,我们就放过彼此不好吗?离婚以后你就……”
卫子夕的话还没说完,萧寒已经控制不住的掐住她的颈脖,“卫子夕,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试试!”
深邃幽暗的眼眸蓄满了狠绝,面部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凸起,掐住卫子夕的手收紧了力气,掐得她无法呼吸。
“放,放手……”卫子夕艰涩的开口,苍白的脸色因为呼吸困难渐渐涨红,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谁呢?卫子越吗?”冰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里传来,夹杂着满满的嘲讽,“你以为我会成全你们?”
指尖的力道更加收紧,卫子夕的脸色红的近乎变成紫色,眼珠子都要往上翻。
双手抓住萧寒的手,拼了命的想要掰开他的手,奈何她都抓破了萧寒的手,他也没有放松一丝一毫。
致命的窒息感让卫子夕眼前发黑,眼前场景逐渐的模糊。
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吗?
她就要死了,就要这样死在他的手里?
薄如蝉翼的睫毛缓慢的闭上,倏地睁开,漆黑的瞳仁瞬间变成了金黄色。
不,她不想死,她想要活下去,哪怕只是再多活一天!
她抓住萧寒的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要拧的时候,萧寒却突然松开了手,迅速的下了车。
“咳咳……”重获新生的卫子夕低头拼命咳嗽,大概是怕被他看到自己金色的瞳仁,她没有去抬头看他。
闭上眼睛等待那抹金色慢慢褪去,因此她没有捕捉到萧寒漆黑的眼眸里的那抹猩红。
萧寒下车,浑身僵硬,额头的青筋暴起,身上散发着一种野兽的凶狠与野性。
圆月挂在半空,明亮的月色下明显能看到他的眼睛里,除了眼珠子是黑色,剩下的部分红色的血丝渐渐融合在一起,形成了骇人的猩红。
他不停的深呼吸,不停的尝试放松自己,可还是不行……
他,再一次的失控了。
在卫子夕还没有下车的时候,他迅速的离开了。
没有回梧桐居,而是去外面了,至于去哪里了,卫子夕不知道。
……
乔染刚洗完澡,打算喝杯牛奶睡觉,门铃声响起,她在猫眼里看到了卫子夕,毫不犹豫的开门。
“子夕,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站在门口的卫子夕猝不及防的就倒向她。
乔染一惊,连忙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声音担心道:“子夕,子夕你怎么了?”
卫子夕靠在她的怀中,眼眸紧闭,毫无反应。
乔染费力的将她拖进来,扶进了房间放在了床上,给她脱了鞋子,又盖上被子。
在盖被子的时候,她看到了卫子夕颈脖上的淤痕,心头一紧,面色更加凝重。
起身去拿药箱,找到了去淤痕的药膏,小心仔细的在她的颈脖上涂抹均匀。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以子夕的身份,能伤到她的人应该不多,该不会是……萧寒?
乔染一夜没睡,守在床边,到天快亮的时候,她这才去厨房熬了粥。
卫子夕醒来的时候天灰蒙蒙的,如同世界末日来的压抑和苍凉。
“你吓坏我了。”乔染给她盛了一碗粥,想到昨晚看到她面如白纸的昏过去,心有余悸。
卫子夕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抱歉。”
“我不是在责怪你,我是担心你!”乔染坐在餐桌前,面露忧色的问道:“子夕,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柏城里的风言风语很多,她不是没听说过,也尝试和卫子夕联络,但卫子夕一直没接她电话。
她还在想要不要主动去找卫子夕,没想到卫子夕会突然来找自己,一见面话还没说就晕过去了。
卫子夕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粥,白雾熏的她眼睛疼,想到萧寒,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昨晚萧寒掐的太狠,真的差点掐死她了,嗓子多少受伤,此刻疼的厉害,沙哑的声音略带抱歉,“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
声音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说。
乔染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剔透的眸光看着她,轻声道:“好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先吃点东西!”
卫子夕掠眸迎上她的眸光,冰冷的心终于有一丝温暖的涌上。
她一直都是孤独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背负着身世的秘密,命运的桎梏,乔染虽然不是第一个知道她身世秘密的人,却是在此刻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人。
乔染不放心卫子夕,想要请假陪她,卫子夕婉拒,她想一个人静静,而且乔染现在能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她的工作。
乔染没有强求,让她有什么事给自己打电话。
卫子夕想了想,拜托了乔染一件事。
乔染拒绝了路向北的邀请,自己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当助理,说是助理其实就是打杂的,每天在律师事务所帮他们打印复印,买咖啡买午餐等等细碎繁琐的小事,但是这些乔染都没告诉过卫子夕,所以卫子夕拜托她帮自己草拟一份离婚协议。
乔染愣了一下,不确定的语气问道:“真的要这样?”
之前看她和萧寒明明很好呀,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卫子夕不想把萧寒和楚沁的事说出来,为了自己的颜面,为了萧寒的名誉,她都不想说,唇角的弧度很牵强,“乔染,我不是人类,我和他注定不会有结果。”
而且,她该走了。
乔染深呼吸一口气,叹气道:“我晚上会带回来,但我还是觉得两个人能结婚成为夫妻不容易,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了。”
卫子夕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对寂静的空间,想到萧寒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神情,忽而笑了。
两个人能成为夫妻是不容易,尤其是他们两个人,一路走来吵吵闹闹,从未想过他会成为自己最深的羁绊,更不曾想到原来他是不会有孩子的。
既然如此,当初萧鼎究竟为什么会同意自己嫁给萧寒,他是不知道这件事吗?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
乔染晚上带回来离婚协议书,一式两份,卫子夕没有看具体的离婚协议,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决定放手就要放的干净利落,欲断不断的,伤人伤己。
卫子夕不打算自己亲自把离婚协议书拿给萧寒,让乔染帮自己邮寄给萧寒,又把自己的房产证等都给了乔染,让她帮自己保管。
乔染看着她给自己的东西,有种不好的感觉,“子夕,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我啊!”
卫子夕不想让乔染知道自己要死了,怕她为自己难过,淡淡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打算离开柏城了。”
乔染一惊,“你要离开?你要去哪里?”
“玄冥山。”
“玄冥山?”乔染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卫子夕点头:“我有记忆开始自己就是在那个地方,这次我想回去待一段时间,也许还能想起点什么也说不定。”
乔染闻言,悬空的心微微的放下一些,随即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卫子夕黯淡的眸光迅速闪过什么,太快了乔染没看到,她说:“还不确定,想回来的时候肯定会回来的。”
乔染想着她可能是因为和萧寒离婚所以心情不好想要出去走走也就没多想,叮嘱她在外照顾好自己,心情好了就早点回来。
卫子夕嘴上答应,心里却很清楚,自己这一走,只怕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也收拾什么东西,只是买了一张机票,对乔染的说法是带东西太麻烦,换洗的衣服到那边再买。
乔染本想送她,卫子夕说不喜欢送别,太过感伤,乔染便没去了。
卫子夕叫车去机场,乔染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按照卫子夕的意思找家快递公司邮递过去就可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卫子夕这样和萧寒结束婚姻太草率了。
她记得那天萧寒看卫子夕的眼神。
萧寒看自己的眼神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可是当他的眼神看向卫子夕的时候虽然很平静,可那光芒里透着一种温柔,分明是有感情的。
乔染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将离婚协议亲自送萧寒,顺便看看萧寒到底是什么态度,是真的要和子夕离婚吗?
……
乔染打车到徽墨,站在黑色铁门外不停的按门铃,一直没反应,疑惑里面是不是没人,透过黑色的铁门不断的往里面张望。
身后突然响起戏谑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乔染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文件袋“啪”的掉在地上。
回头就看到路向北英俊的脸,唇角的笑带着几分顽劣,看到她像个受惊的小麋鹿,忍不住的想要逗她:“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是想来偷东西?”
乔染眨了眨眼睛,心脏跳的更快了,连忙否认道:“不,不是!”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我是来替子夕送东西的。”乔染伸手到他面前,手心空荡,这才发现文件袋掉在地上呢。
脸色瞬间就窘迫了,避开他戏谑的眸光,弯腰就要捡,路向北的速度更快,捡起文件袋没有打开,而是问她,“这是什么?”
“离,离婚协议。”乔染结巴的回答。
路向北唇角的嬉笑顿时僵住,语气都变了,“你说什么?离婚协议?”
乔染点头。
路向北迅速的打开文件袋看到的确是离婚协议,甚至在最后看到了卫子夕的签名,脸色紧绷了起来,“二嫂呢?”
乔染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路向北迫不及待的又问:“我说卫子夕呢?”
“走,走了。”
“去哪里了?”
“玄冥山……”
“玄冥山?”路向北皱了下眉头,怎么没听说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收起离婚协议,一把抓住乔染的手腕,“你跟我走!”
“啊……去哪里啊?”
路向北的回答是直接把她塞进了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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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染被路向北带进了一个高级的公寓楼,装修风格很简约,简单的黑白灰,没有一点亮眼的色彩元素。
路向北让她到客厅坐,自己拿着文件袋走进房间。
乔染看了一眼黑色的真皮沙发没过去坐,站在原地,打算等路向北出来自己就。
离婚协议虽然没送到萧寒手里,但路向北和萧寒是好朋友,送到他手里应该也没问题,不过他把自己带这里做什么?
乔染心里打鼓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走出来的萧寒面色阴沉的可怕,似能滴出墨来,大步流星的走到乔染的面前,像是能吃了她。
“她人呢?”三个字几乎是从萧寒的齿根挤出来的。
乔染被他的气场吓的后背沁出冷汗,舔了舔唇瓣,缓慢开口:“她说要回玄冥山……”
“我说现在。”萧寒暴躁的打断她的话。
乔染被他吼的胆颤心惊,小脸都发白了。
路向北走过来,说:“萧二,你冷静点,别吓坏了人家小姑娘!”
萧寒没说话,只是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路向北无辜的摸了摸鼻尖,眸光转移向乔染,唇瓣轻启淡淡的笑,温和嗓音响起,“二嫂,也就是卫子夕现在她去哪里了?”
乔染迎上他的眼神似乎没那么害怕了,轻声道:“我出门前,她出发去机场了!”
萧寒二话不说,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将手里的离婚协议撕的粉碎,开门的时候,声音紧绷的响起,“通知南宫封锁整个机场,我没到之前不允许任何一家飞机起飞!”
“好勒!”路向北爽快的应声,步伐连忙跟上萧寒,走到门口想到什么,突然扭头冲着房间喊,“老墨,小姑娘就拜托你送回去了。”
怎么说也是二嫂的朋友!
乔染看着他们离开,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小姑娘指的是……自己?
楚凛墨从房间走出来,眼睛像是没看到乔染,经过她的身旁走进了厨房。
乔染踌躇半天对着房间道:“那个……我先回去了,再见。”
转身就要走。
刚走两步,突然有一道影子拦截在自己面前,太过突然,乔染差点一头撞上去。
连忙收步,退后,看着面前没有什么表情的男人,身高挺拔,修长,手里还拿着冰淇凌在吃。
“那个……你能让让吗?”乔染尝试的开口问道。
楚凛墨没有任何的反应,专注的吃着自己的冰淇凌。
乔染想绕开他,可不管她怎么绕,他都会挡在她的面前,她说话,他似乎听不到,一句都没回。
乔染:“……”
……
机场,停机坪上停着十几架飞机,有些甚至已经乘客全上机了,已经过了起飞时间却迟迟没有滑行。
卫子夕坐在候机室,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差不多该到登机的时间了,结果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声音提醒她乘坐的航班延迟登机时间。
黛眉微微蹙起,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天气不错,也没有说流量管制为什么要延迟登机时间,连个明确的原因都没有给。
早知道自己应该坐火车的,火车至少不会无缘无故的晚点。
这边飞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登机,卫子夕想了想还是起身打算去火车站。
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卫子夕看到站在面前的卫子越眼底拂过一丝意外,黛眉轻蹙,“你怎么在这里?”
卫子越冷笑:“不是我,你希望是谁?萧寒?”
卫子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漠然道:“让开!”
卫子越挡在她的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阴冷的声音里蕴藏着压抑着的愤怒,“小夕夕,过河拆桥,你想过后果吗?”
差一点,差一点就让她跑了!
“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了,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怎么都算不上过河拆桥吧!”卫子夕淡淡一笑,神情却漠然又疏远。
卫子越狭长的鹰眸眯了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线紧绷了起来,“卫子夕,你别在挑战我的底线了!”
他可以容忍她和萧寒结婚,容忍她为了萧寒付出那么多,但绝对不容忍她再一次的离开自己!
卫子夕波澜不惊的明眸与他对视上,一时间气氛就紧绷了起来,似有一股硝烟在弥漫。
两个人在无声的对峙,剑拔弩张,谁也不先退让,僵持不下的时候整齐又迅速的脚步声渐渐传来。
卫子夕先移开了目光,看向卫子越的身后,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大概有20、30人,为首的除了萧寒还有能有谁。
沉静如水的眸光里终于泛起了波澜,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萧寒在看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就已经满腔的怒火,此刻看到卫子夕和卫子越在一起,下意识的就认为他们两个人是要一起走,胸腔的怒火已经冲上了天灵盖,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致。
卫子越察觉到卫子夕的情绪不对,顺着她的眸光看向身后来势汹汹的男人,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抓住卫子夕的手腕瞬间就改变成了搂住她肩膀。
卫子夕眉心微动,洞察到卫子越的意图,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他,眼角的余光扫到越来越近的萧寒,僵硬的手又缓慢的收紧成了拳头。
萧寒带着人走了过来,声势浩大,四周的乘客早已被机场的保安给疏散到别的地方了,所有的监控也关闭了。
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萧寒在他们的面前停下脚步,卫子越笑的一脸阴险狡诈,故意挑衅他,“萧二公子这是特意来给我们送行的,真是有心了。”
萧寒恍若未闻,甚至一个眼风都没有给他,深沉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卫子夕,菲薄的唇瓣扬起,“子夕,过来。”
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站在身后的路向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萧二吗?
卫子夕薄如蝉翼的睫毛颤了下,身体本能的就想要听他的话,走到他的身边,可是感受到旁边卫子越阴邪的眸光,她的双腿僵硬住了。
指尖掐入掌心,疼痛在刺激着她的脑子,保持清醒。
如果这样的误会能让萧寒放弃自己,也好,至于卫子越,自己总有办法摆脱他的!
萧寒见她站着不动,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任何温度的唇角忽然抿开,露出玩味的笑容,“看样子你是喜欢我过去接你!”
话音落地,大步流星的朝着卫子夕走来,伸手就要扣住卫子夕的手臂时卫子越伸手挡住。
萧寒的眼眸倏地一紧,见卫子越松开了卫子夕,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卫子夕将她往自己的身后甩。
卫子越反应过来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萧寒挣开他的手,如钢铁般的拳头狠狠的挥到了他的脸上。
动作迅速,快到谁都没反应过来,卫子越已经被他一脚踹地上了。
卫子夕一惊,想要上前的时候路向北及时拦在她的面前,面色一改平日的不正经,压低声音严肃道:“你要是不想萧二弄死他就站着不要动!”
卫子夕清澈的眸光写满不解的看向路向北,路向北没有打算解释,眸光看向了萧寒和卫子越。
卫子越带的保镖看到老板被揍,自然是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只是还没走到跟前就被萧寒带的随扈给撂倒了。
卫子越带的保镖虽然经过专业的训练,可是南宫派给萧寒的这些随扈当初可是萧寒亲自挑选,亲自训练,每个人的身手稳准狠的那股劲完全是军人才会有。
每个人对萧寒也是充满敬佩和敬仰,一听要帮萧寒揍人,个个都兴奋的和打鸡血,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卫子越看到自己的人都被撂倒,站起来摸了摸唇角被揍出的血,阴仄仄的笑起,“我倒是小看你了。”
他也特意去训练过,可是现在看来比起萧寒,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萧寒面无表情,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波动的看着他,菲薄的唇瓣抿起逐字清晰,“今天你只要能打到我一拳我就让你带她走,否则就给我滚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从来都不觉得暴力是一种很好解决问题的方式,可是面对卫子越这种浑身泛着邪气的人渣,暴力即便不能解决问题,至少能揍他一顿,出出气。
卫子越也算是天之骄子,听到这种猖狂的话哪里能忍得住,吐了一口血痰,冷冷道:“萧寒,你会为你的自负付出代价的!”
萧寒回应他的则是不屑的嗤笑。
卫子越的拳头挥来,萧寒神色平静,没有急着躲避开,而是在他的拳头就要落到自己面上时精准而迅速的钳制住用力的一折,骨头发出清脆的声音,清晰的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卫子越的脸色瞬间就惨白了,紧咬着牙关这才没发出狼狈的哀嚎。
卫子夕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眼底掀起了波澜和不敢置信,他是怎么做到的?
路向北捕捉到卫子夕的诧异,淡淡的一笑,“这就不敢置信了?萧二这只发挥了十分之三的实力,要是看到全部你是不是要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被萧二虐了这么多年。
唉,说多了都是泪。
“可是——”卫子夕眼底拂过一丝复杂,“即便他在军区待过,普通的军区也不可能训练出这样的反应能力和速度!”
“再牛逼的军区也不可能训练出来的,可萧二是普通……”路向北得意忘形,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声音戛然而止。
“普通的什么?”卫子夕明显能感觉得出来路向北的话停顿下来是有什么没说。
路向北敛神,故作轻松的语气道:“普通的人啊!他从十一岁就开始在军队训练,那么多年下来再普通也完全被训练成变态了好么!”
卫子夕的眸光看向萧寒,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这样吗?
十一岁?
那就是他离开的一年后去了军区,可是他为什么会对那段经历失去了记忆?
难道是因为在军区训练受过伤,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卫子越显然太高估了自己,他不但没有打到萧寒一拳,甚至在被萧寒故意戏耍了四五次后被萧寒利落的撂倒在地上。
萧寒的拳头如同雨点般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每一次都是往人最怕痛的地方落下。
卫子越疼的浑身冒冷汗,想要反抗却被萧寒死死的压制,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萧寒从看到卫子越的第一眼就像揍他了,只是一直在忍,他都已经忍的这么辛苦了,卫子越偏偏不知死活一次次的挑衅他,今天他不一次性把他揍到位,对得起自己么?
卫子夕看着萧寒的拳头如暴雨落在卫子越的身上,虽然没有打卫子越的脸,可是那些拳头落在看不到伤的地方,看着都觉得疼。
换做以前看到卫子越挨打,她一定会觉得很痛快,可此刻她心里提不起半点的高兴。
她的生命越来越短,卫子越也好,萧寒也罢,她迟早会成为他们生命里的泡沫,一碰就碎了,逐渐被淡忘。
“够了,萧寒!”卫子夕忍不住才出声,再这样他会打死卫子越,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她不出声还好,她一出声还是替卫子越求情,萧寒越发的恼火,恨不得弄死卫子越。
萧寒抓住卫子越的衣领手不住的收紧,回头看向卫子夕,冷笑:“这就心疼了?”
卫子夕眉眸沉静,淡淡的语气道:“别打了,我跟你回去。”
路向北真想给卫子夕跪了,“二嫂,你就别再刺激萧二了行不行!”
卫子夕皱眉,她什么时候刺激萧寒了?
路向北又不能解释,她越是帮卫子越萧二就越生气,萧二越生气就会失控,一失控那就……
担忧的眸光看向脸色紧绷阴沉的萧寒,清了清嗓子道:“萧二,那个我们该回去了。”
萧寒没说话,黑若玄武石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卫子夕,一瞬不瞬。
卫子越这个时候像是不怕死一样开口,“咳咳……萧寒你打赢了我又怎么样?证明的不过是她会更心疼我!”
卫子夕眉心紧蹙,真想翻白眼,他哪里来的自信笃定自己是心疼他?
路向北脸黑了,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把萧寒挤开,抓着卫子越的衣领就将他扔半米远,生气道:“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行不行!废话那么多信不信我让老墨割了你的舌头!”
扭头对萧寒道:“这里交给我,你快带二嫂回家吧!有什么事好好谈,床上谈也行,记住一定要冷静!冷静!”
ps:抱歉,昨天去姐姐家吃饭了,回来打扫卫生,太累了没开电脑给你们做定存,今天上午两更一起发了。下午的依然是13,16点,各一更。
萧寒知道路向北是担心自己在这里失控,极力压抑住身体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保持住最后一丝冷静,沉默不语的转身走向卫子夕,大掌牢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走了。
他的步伐很快,卫子夕有些跟不上,几次跌跌撞撞,差点摔倒。
一路咬着唇瓣强忍着没有开口,一直到被萧寒塞进了车子里。
开车的是许生,不用萧寒开口吩咐,他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徽墨。
萧寒拖着卫子夕下车,一路将她拖进卧室,直接甩在了地板上。
卫子夕的膝盖磕在冷硬的地板上,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抬头就迎上了他寒气逼人的眼神。
萧寒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他如高高在上的王,而她像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蝼蚁。
欣长挺拔的身子缓慢的蹲下来与她平视,菲薄的唇瓣扬起唇线萦绕着无穷的冷意,“我说过不会成全你和卫子越的,你以为回来了还有机会走?”
他给过她离开的机会,是她自己选择回来的,那就不要怪他!
“萧寒,你口口声声说我和卫子越,那你自己呢?”卫子夕咬破的唇瓣轻启,一开口就尝到了自己满口腔的血腥味。
萧寒黑眸微眯,“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和楚沁那点破事没人知道?”她顿住,神情不屑的笑笑,“青梅竹马的初恋回来了,你不是也把持不住吗?不过你好像没告诉她你不能有孩子的这件事,不然人家也不用服事后药啊!女人吃事后药最伤身体,你很清楚,到底是你不够爱她,还是……”
“你给我闭嘴!”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寒恶狠狠的打断,额头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什么?卫子夕,你以为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的那些破事!萧寒,我们俩谁也别指责谁,签了字好聚好散不行吗?”卫子夕一想到他和楚沁的事心就痛的要命,胸前跟着起伏,强忍着难过故作坚强。
萧寒似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笑出声了,只是他的眼底是没有笑意和温度的。
“这段婚姻开始就不是好聚,不是吗?”那么现在你凭什么妄想能够好散?
卫子夕怔愣。
萧寒伸手在她清秀漂亮的脸蛋上轻轻的拍了两下,阴幽的声音响起,“卫子夕,我不可能放你走,更不可能放你和卫子越走!这辈子你活着要顶着萧太太的头像,死了骨灰也只能进我萧寒的墓!”
卫子夕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你想做什么?”
萧寒没有回答她,唇瓣噙着一股疏远而冷漠的笑,站起身子转身要走。
“萧寒,你到底想做什么?”卫子夕跟着站起来,膝盖上的疼侵袭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
萧寒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之前他回头看向卫子夕,只说了一句话。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我和你不一样。”
音落,他走出去,关上了门。
卫子夕怔愣。
他和自己当然不一样!
她和卫子越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可他和楚沁却……
听到了锁门声,她反应过来,他是要……囚禁自己!
“萧寒,你不能这么对我!开门!萧寒,你开门!”卫子夕不顾膝盖上的疼,一瘸一拐的跑到门口拼命的拉门,可是门从外面锁住,她打不开,不管她怎么拍门,怎么叫他,萧寒就是不开门。
萧寒背对着房间门,听着房间里不断传来她的声音,沉静的眼眸如同死水一般死寂。
即便是得不到她的心,那也要留住她的人,要她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萧寒修长的两条大长腿不再犹豫的走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路向北。
路向北着急的眼神在看到他冷静如常的神色后松了一口气,走到餐桌前拿杯子倒水,咕噜咕噜喝完一整杯水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你还有理智,我真怕你……”
路向北放下杯子,眸光看向萧寒,没有说完的话彼此心知肚明。
萧寒吩咐站在门口的男人把整个徽墨都监控起来,一只蚊子都不能飞出去。
路向北听他的话,眉心皱了下,“你这是要囚禁二嫂?”
萧寒看了他一眼,沉默亦是默认,走到酒架前拿了一瓶威士忌,两个酒杯坐到了沙发上。
路向北走过去坐下,“一定要这样?”
满满的一杯酒,萧寒一饮而尽后,紧绷的声线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路向北沉默,今天他不用上庭,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后长舒一口气道:“你真觉得二嫂喜欢姓卫的?”
萧寒的眉心沁出一股寒意,菲薄的唇瓣紧抿着没有情感的弧度,一语不发。
“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二嫂要是真喜欢姓卫的,干嘛要和你生孩子?和姓卫的生不也一样,反正他们也没血缘关系……”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萧寒如刀刃的眸光射向他。
路向北心头一颤,小心的说:“我上次说的什么守着孩子孤独终老的话,你该不是当真了?”
“啪!”萧寒手里的杯子被捏碎了。
别人说的,他自然不会当真,可是路向北他们几个人的话,他何时不当真了?
路向北后脊骨被凉意倾覆,几乎要哭了,“那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寒直接起身拎起他就是一顿修理。
路向北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怎么忘记了萧二是个什么都当真的主儿啊!
十分钟后。
路向北捂住疼痛的腹部喝酒,心里暗骂萧二下手真他(妈)的狠!
萧寒重新去拿了一只杯子继续喝酒。
路向北深呼吸好几口气,等那股疼痛消失了,这才开口问他,“你觉得卫子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萧寒拿着酒杯的手一僵,一时间没说话。
卫子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初见她拿着一块破玉要自己娶她,只觉得这个女人没脸没皮,很是讨厌。
再见床上她妖娆风情,没心没肺,更加的讨厌。
婚后她一次又一次的奋不顾身来救自己,不管自己对她态度有多恶劣,她好像都不在意。
这种人看起来脾气很好,温善可欺,实际上心狠起来,无人能及。
路向北见他不说话,自问自答道:“在我看来卫子夕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萧寒没说话,掠起的眼眸看向他。
“从她一次次的救你,从她对乔染的事情上看,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总觉得她对你的好,远比你看到的要多的多。你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而且我觉得她好像一直都在隐藏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也许就是她要离开的原因!”
萧寒喝完酒,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声音冷冽,“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
路向北知道他指的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胡话,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这就是我个人的猜测,你当然可以不相信!不过你们终究是夫妻,有时候关心则乱,你最近又频频失控,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你和她之间的关系!”
“谁关心她了!”萧寒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反驳道。
路向北唇角微抽,我了个去,到现在还在傲娇!
萧寒沉默的喝酒,至于路向北说的那些话,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卫子夕也好,卫子越也罢,所有的资料他都查过了,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如果说要有什么特别的,大概就只剩下卫子夕的身世了。
资料上显示卫子夕是孤儿被卫荣远收养,可是在卫荣远收养之前发生过什么他居然一点也查不到,而且卫子夕的父母是谁,为什么遗弃她,也完全查不到,这一点值得深究。
萧鼎说过,卫子夕的母亲对他有恩,所以才定了这下门婚约,那萧鼎是不是知道卫子夕的父母是谁,她的母亲又为什么抛弃了她!
萧寒另外一只手伸进口袋细细的摩挲着冰凉的玉体,也许他该回家和老爷子聊一聊了。
……
卫子夕真的被萧寒囚禁在徽墨了,一日三餐都有随扈送进房间,不管她吃不吃都是按时送进来。
卫子夕不是没想过直接闯出去,可是萧寒调来的人太多了,整个徽墨上上下下能出去的地方都被人看死,就连窗户都不例外。
她粗略估算一下所有的随扈加起来有三十多个人,她想闯出去很难,除非她不怕曝光身份。
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比之前更加的困倦,胃口也越来越不好,不管送进来什么吃的,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了。
她不想死在这里,必须要想办法找机会出去,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萧寒将卫子夕囚禁在徽墨,但自己很少回来。
这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楚沁过来了,因为萧寒没有吩咐外面的人不可以进来,他们又知道楚沁的身份便没有阻拦她,放她进去了。
楚沁进屋上楼,推开门的时候,卫子夕正坐在窗口看着外面远处的那一片树林。
“爷爷说你们好几天没回家了,有点不放心你们,让我来看看你们,二嫂,你们没事吧?”楚沁站在门口,精致的脸蛋上神色温柔。
卫子夕闻声回头看向她,明亮的碧波里划过一丝不屑。
“我们有事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
楚沁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消失的很快,唇角沁着像精心测量过的笑,“二嫂,你这是在说什么呀!”
“萧寒不在这里,演戏给谁看呢?”卫子夕淡漠的语气,开门见山道:“你喜欢萧寒,那天在梧桐居你的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不是么!”
楚沁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低垂的眼眸像是思索了一番,再次掠起看向卫子夕终于露出原本的光泽,混浊而贪婪。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否认了。我喜欢,不,应该说我爱他,我从小就爱他,他也爱我。卫子夕,你成全我们,好不好?”
卫子夕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讽刺之意十足,“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给他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是他不肯和我离婚,把我囚禁在这里,担心我会逃跑!”
楚沁的眼底拂过一丝阴翳,放在身旁的手紧紧的握住墨镜,差点就将墨镜给捏断了,牵起唇角笑笑,“寒从小就目空一切,骄傲自大,在他看来自己用过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会便宜别人!他只是太要强,要自尊,要面子了,不代表他的心里有你。”
卫子夕眸光微不可察的暗了暗,没有说话。
她争这一口气又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
“你想要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楚沁再次开口,眼睛里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你可以帮我?”卫子夕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是很相信她的话。
楚沁点头,“你想要离开所以寒才会囚禁你,我想要寒,所以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我自己!”
卫子夕仔细想了想自己离开对楚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怎么帮我?”言下之意同意让楚沁帮自己离开。
……
十分钟后,卫子夕穿着楚沁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戴着楚沁来时的黑色大遮阳帽,黑色墨镜遮挡住大半张脸,一步步的走下楼。
随扈看了她一眼和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没有多加阻拦就让她出去了。
与此同时,房间里穿着卫子夕衣服的楚沁把玩着手机,计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短信内容是:她已经成功出去。
短信发出去一直没有回应,她也不着急,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过了五分钟。
差不多了。
她站起来双手用力的拨乱自己的头发,撕扯自己的衣服,又在自己的颈脖处掐捏了好几下,留下一些痕迹。
沉静不惊的脸庞露出恐惧与不安,跌跌撞撞的跑向门口,惊慌失措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听到声音的随扈立刻跑上来,推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卫子夕,脸色瞬间就变了。
“太太呢?”随扈脸色难看的问道。
楚沁摇头,眼眶蕴满泪水,一开口眼泪就往下掉,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和她说话,她突然就把我打昏了……”
随扈想到十五分钟前穿着楚沁衣服离开的人,转头就往楼下跑。
一边跑通知所有人出去追,一边给萧寒打电话。
要是没有追回太太,他简直不敢去想后果……
楚沁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急忙跑出去了,眼底的泪水说收起就收起,绯唇扬起一抹冷笑。
楚沁不会开车,来的时候是梧桐居里的司机开车送她过来的,卫子夕假借楚沁的身份出去,自然是要上楚沁来时的车子。
司机没有察觉到异样,车子一直朝着梧桐居的方向开去。
卫子夕见已经离开徽墨一段距离了,出声道:“停车!”
司机一怔,“楚小姐……”
话还没机会说出来,卫子夕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抵在了他的颈脖上,再次出声,“我叫你停车!”
司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你不是楚小姐……”
扫了一眼后视镜,看到摘下帽子和墨镜的卫子夕,眼神震惊,“太太,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想重复第三遍!”卫子夕担心那群人了会很快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徽墨,若是让萧寒知道,自己就走不了了。
抵在了他脖子上的刀深了一分,锋利的刀子割破了细嫩的皮肤,一颗颗血珠沁了出来。
司机不得不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卫子夕从后座爬到了副驾,刀子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脖子,漠然的嗓音道:“下车!”
司机配合的下车,毕竟他不想死,也不敢反抗,要是伤到了卫子夕,倒霉的人还是他。
卫子夕在他要下车的时候推了他一把,司机踉跄的往路中央走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
卫子夕丢开水果刀,扯下安全带,正打算直接开车离开。
突然惊天动地“嘭”的一声让卫子夕一怔,抬头看过去,只见一辆黑色越野车将司机撞飞好几米,重重的摔在地上,满脸的血迹,眼睛死死的瞪着天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卫子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黑色的越野车撞死了司机后并没有就此离开或是停车,而是调转车头,朝着卫子夕而来。
卫子夕懵了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们是冲着自己而来!
他们应该是和上次的那些人是一伙的,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不敢有迟疑,迅速的发动引擎,倒车,拉开距离,可对方却步步紧逼,似乎很怕这次又让她跑了。
卫子夕倒车看到倒在地上的司机越来越模糊。
如果不是自己,也许他就不会死!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心里涌起一股愤然,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凸起了青筋,突然不在倒车,而是提速朝着前面驰骋。
对面的车子里的人虽然诧异她的反应,却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
哪怕卫子夕正的撞过来也没事,他们的车子是经过特别改装的,即便卫子夕的车子撞的七零八落,他们的车子大概也只是碎个玻璃罢了。
两辆车都是在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对方,越来越近,最后只剩下几步之遥,谁也没有转动方向盘。
在两辆车子就要亲密接触的瞬间,卫子夕突然猛打方向盘,电光火石间避开了他们的车子,一路往前疾驰。
越野车迅速的停下,没有任何的愤怒而是很平静的调转方向,朝着卫子夕追过去。
她以为甩掉他们就可以了?
卫子夕眼角的余光隔着车窗扫到倒在血泊里的司机,没敢逗留一秒,死死的咬进牙关。
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不适合停下来,她必须跑!
眸底闪烁着坚定的光看向前方时突然急忙踩住刹车……
距离不到十米,两辆车子横在了马路中央,明显是在这里等待她已久。
卫子夕眼波微动,她真的很好奇究竟是谁,这么劳师动众三番两次的想要对付自己,目的是为了什么。
车上的人下来了,而被她甩掉的越野车也追过来了,停在了后面,前后夹击,她连一个突出重围的地方都没有。
卫子夕解开了安全带,手腕上的黑色束发将一头长发扎起来,露出精致立挺的五官轮廓,眸光沉静的看向走过来的男人,冷冷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
为首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她,面无表情的走向她,步伐越来越快,在快要靠近卫子夕的时候朝着她要害攻击。
卫子夕反应敏捷,迅速的躲避开,跟在男人身后的人蜂拥而至,对卫子夕展开了不死不休的攻击。
不到三分钟,卫子夕已经气喘吁吁,后背已经被热汗侵湿,大口大口的喘气,白皙的脸庞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汗水如瀑布沿着额角一直往下流淌。
体力似乎已经快到了极限,就在卫子夕觉得自己今天难逃一劫的时候,不远处突然有两辆车子开过来。
明眸里划过一丝意外。
卫子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卫子越看到卫子夕被一群人攻击,脸色瞬间变了,迅速的停车,抓起藏在底座下的黑色组装短枪下车。
随着他一起来的是保镖也纷纷的下车,拿起武器跟着他一起。
那群人没想到半路会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而且还是持枪的,别在腰间的枪终于拔出来,一时间搏击变成了一场枪战。
卫子夕手上没有枪,迅速的找到了最近的一辆车子做隐蔽点。
卫子越带着保镖和他们交战,枪林弹雨中好不容易接近到卫子夕,将早已准备好的枪丢给她,一脸的暴躁和不耐烦,“你(他)妈的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这群人明显比上次来的人还要凶猛,他们手上的武器可比他们好多了,比枪弹他们肯定是输,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
卫子夕抓起枪,利落的打开保险丝,弹匣上膛,瞄准开枪,动作迅速流产,如同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比卫子越的动作还要熟练。
对于卫子越的问题,卫子夕没有回答,因为他带过来的那些保镖已经倒下大部分,而那群人已经朝着他们走过来,似乎打算将他们包围住。
“我负责左边你负责右边,他们的目标是我,要是机会你就先走,不用管我。”卫子夕面无表情的开口,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脱离危险,其他的事等之后再说吧。
卫子越看到她冷艳的脸蛋,唇瓣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卫子夕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没回答,起身就朝着围过来的人开枪。
卫子越也不甘示弱,他怎么可能会输给卫子夕一个女人呢!
两个的枪法都不差,奈何他们势单力薄,对方却是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卫子夕的枪很快就没子弹了,只剩下卫子越还在强撑。
对方越来越近,卫子越换弹匣的瞬间卫子夕从倒车镜里看到侧面有人要偷袭卫子越,眉心皱起,碧波里闪过一丝凶狠....
下一秒黑白分明的瞳仁瞬间变成了金黄色,原本身材窈窕的女人数秒就化成为身长近乎两米的狼,皮毛白如雪花,额心有一点红色,形状像个月牙,仰天一吼,嘶吼声震耳欲聋,树林里休息的鸟儿都被惊飞了。
卫子越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真身了,可是此刻看到她化出真身,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全部怔住,眼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趁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的扑到了想要偷袭卫子越的人。
白色的獠牙,锋利的爪子,惊人的力量和不可思议的速度,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只是她并没有咬断他们的脖子,锋利的爪子也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是将他们扑倒,再打晕。
卫子越知道她的顾虑,如果直接咬死这群人,势必会引起外界的怀疑和关注,她身份的秘密就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在卫子夕弄晕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紧跟在她的身后给倒下的人胸膛上补上一枪。
比起被野兽攻击,枪杀很常见不是么。
不到五分钟,所有人都倒下了,她在扑倒最后一个后,卫子越迅速的开枪,鲜红色的血液在男人的胸膛开出妖娆的花朵。
卫子夕确定安全后瞬间恢复了人形,双脚站在地上不到一秒,猝不及防的就摔在地上。
卫子越看到她摔倒,直接扔掉枪去抱她,“小夕……”
卫子夕靠在他的怀里,脸色苍白如纸,金色的瞳仁也恢复了正常的黑白,眸光涣散,薄如蝉翼的睫毛剧烈的颤抖了几下渐渐的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青影,头一歪靠在卫子越的肩膀上昏迷不醒。
卫子越呼吸一滞,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脸颊,企图叫醒她,“小夕,卫子夕你怎么了,醒一醒!卫子夕!”
卫子夕没有任何的反应。
卫子越紧皱着眉头,阴沉的眼眸里蕴满了担心和不安,准备抱起她的时候,不远处突然有一队车急速而来,很快的就开到卫子越的面前停下。
下车的人正是接到通知的萧寒。
遍地的尸体,血流成河,空气中都弥漫着铁锈般的气息,萧寒看到卫子夕昏迷不醒的靠在卫子越的怀中,毫不犹豫的冲过去,一把将卫子夕抱起护在自己的怀中。
卫子越想要伸手夺回卫子夕,萧寒的反应迅速,一个敏捷的闪躲,避开了卫子越的手,顺便给了他一脚。
卫子越的注意力全在卫子夕身上没注意到萧寒那一脚,被硬生生的踹飞,狠狠的摔在地上。
萧寒要杀人的眸光瞪向他,“卫子越,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卫子越痛的闷哼一声,手指捂住自己疼痛的腹部,侧头阴冷的眸光射向萧寒,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弥漫着讽刺,“萧寒,我看你不但是脑子坏了,眼睛也瞎了!没看到我是在救她!”
虽然最后是她救了自己!
萧寒眸色微变,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越发的阴冷。
片刻的沉默,他像是没看到卫子越,侧头给了身后的人一个眼神后抱着卫子夕上车回徽墨。
至于剩下的事,他们会处理好。卫子越先留他一条命!
卫子越眼睁睁的看着卫子夕被萧寒带走却束手无策,攥紧的拳头狠狠的捶在了柏油马路上。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带卫子夕走了!
阴邪的眸光看到那群人正在清理的尸体,恨意与怒火交织在一起,全是这些人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该死!
萧寒的人动作很迅速,处理了尸体,路上的血迹,还有将卫子越送回去。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痕迹被清理干净,没有留下一滴血迹,仿佛刚刚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一切恢复平静,一直躲藏在远处一个草堆后的女人这才松开了捂紧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杏眸里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是她在做梦吗?
颤抖的手点开了手机里拍的视频,每一帧的画面都在告诉她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卫子夕,她不是人!
……
萧寒将卫子夕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弯腰为她脱去鞋子,盖好被子。
坐在床边,漆黑的眸光深不见底,静静的看着她。
骨骼分明的手指轻抚着她苍白无色的脸颊,指尖顺着她的轮廓线往下,五指完全覆盖在她的颈脖上,手面上青筋根根暴起,狰狞而扭曲。
负责看住卫子夕的随扈上来请罪,门虽然没关,可他还是准备敲门,只是不经意间的看到萧寒的手,顿时就怔住了。
萧少这是要……掐死太太?
如果可以萧寒真的就想这样直接掐死她,一了百了,免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失控。
他的手最终还是从弧线优美的颈脖上移开了,眸光转移向门口站着的随扈。
随扈立刻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不过是一秒的视线碰撞,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萧寒替卫子夕掖了掖被角,起身双手放在口袋里,一步步的走下楼。
随扈跟在他的身后,萧寒入座沙发后,他低着头惭愧道:“对不起萧少,是我们的疏忽!”
漆黑的眼眸掠起看向他,冰冷的声音逐字清晰的响起,“你们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这么低级的错误都会犯,我以为自己教出一群废物了!”
随扈脸色一白,犹豫了下,开口:“今天是因为楚小姐来过,太太打晕了楚小姐,伪装成了楚小姐,所以我们才……”
欲言又止。
楚沁?!
萧寒的眼眸瞬间一眯,片刻的沉默道:“错了就是错了,回去领罚,换一队人过来!”
“是!”随扈不敢再辩解。
萧寒只是让他们回去领罚,而没有亲手动手处理他们,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要是萧寒一出手,他们只怕这辈子都不用下床了。
随扈下去,萧寒的黑眸微眯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在口袋里疯狂的震动,他看了一眼来电提醒这才接听。
脸色倏地变了。
一言不发的挂掉电话,起身吩咐站在客厅的随扈,“我要出去一个小时,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入徽墨。”
“是。”
萧寒不放心,又重申一遍:“是任何人,包括老爷子来了也不行!”
“是。”
这一个小时里卫子夕昏迷不醒,不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萧寒为了她,在萧羽的办公室大闹一场。
萧羽下午有个军区会议要开,等回到基地进了办公室原本整齐干净的办公室俨然成为一个废墟,除了一个凳子是好的,被萧寒坐在屁股下,一地狼藉,整个办公室就找不出一个完整的东西来。
萧羽皱着眉头,侧头给了跟在身边的厉终年一个眼神,厉终年意会,退出去了,不忘帮忙把门关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兄弟二人,萧羽也不必再维持自己司令的身份和形象,指尖捏了捏眉心,严肃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说吧,又有什么事让你萧二少爷不顺心了!”
萧寒后背完全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唇瓣挑着弧度,似笑非笑,“萧司令,好本事!我的人你也敢动,是不是我平静太久,你都开始把我当死人了?”
萧羽放下手,眼神拂过一丝好奇,声音平静:“我动你什么人了?”
“半个小时前卫子夕遭遇攻击,南宫的人查出攻击她的人来自于军方!”萧寒冷笑。
放眼整个柏城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调军方的人出来攻击卫子夕的,除了萧羽他想不到还有谁!
卫子夕被人攻击了,还是军方的人!
萧羽紧锁着眉心,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是希望你和卫子夕分开,但我也知道你的脾气,我要是真想弄走卫子夕,会动用军区的力量让你这么轻而易举的查到?”
萧寒眯紧了眼眸,“真的不是你?”
他虽一贯看萧羽不顺眼,可毕竟是亲兄弟,他了解萧羽的个性,不会说谎骗自己,如果真的是萧羽,他不会否认!
“不是。”萧羽直视他犀利的眸光没有半点的闪躲,“我这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我可以让人去查查,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既然不是萧羽,他也没必要再这里浪费时间了。
萧寒起身迈起两条大长腿,经过萧羽的身边看都不看他一眼,推开门就要出去。
“你砸了我的办公室,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萧羽回头看向他的背影,忍不住的出声。
萧寒背对着他,头也不回的嚣张语气道:“我又不是因为误会你这件事砸的!我不高兴,想砸就砸了!还有管好你的女人,你知道的我发起疯来,呵呵……”
最后那声笑,意味深长,让人毛骨悚然!
听到卫子夕被人攻击都没有变过脸色的萧羽在听到萧寒最后的话后眼神终于暗了暗。
楚沁!
她又做了什么好事!
……
卫子夕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环境,眉心动了动,眼底拂过疑惑。
她怎么会在徽墨的卧室?
她不是被人攻击了,还有卫子越呢?
“没能逃出去很失望?”凉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卫子夕坐起来看到走进来的萧寒,眼波里迅速闪过什么,快到萧寒也没捕捉到。
萧寒走到床边,伸手将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腰板挺直,狭长的黑眸审视着她,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卫子夕被他犀利的眼神打量的暗暗紧张起来,白皙的手指下意识的抓住被子,微微的用力,指尖泛着苍白。
房间诡异的安静,两个人的气息似有若无的纠缠在一起,气氛似乎压抑到了极致。
半响,萧寒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你是谁?”
卫子夕眼眸一掠,看向他,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
他该不是知道了?
萧寒见她面色沉静没有任何的反应,眉心微动,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卫子夕混乱不安的心渐渐的镇定下来,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不会这么平静的问话。
“我是……卫子夕。”低垂一秒的眼眸再次掠起看向他,“你又失忆了?”
萧寒眯眸,“你怎么知道?”
“南宫无意间提及过一次。”卫子夕淡淡的开口。
萧寒不屑的冷哼一声,什么无意间提过,根本就是南宫大嘴巴特意告诉她的吧。
“卫子越……怎么样了?”卫子夕犹豫了下问道,她昏迷之前已经处理掉所有人,他应该没事吧,但又不是很放心。
“死了!”萧寒冷冷的开腔。
卫子夕眼底划过一丝震惊,到唇边的话因为灵光一闪又吞回去了,“不可能!”
“呵。”萧寒嗤笑,懒得提卫子越这个人,“你有这个心思关心他,倒不如好好想一想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卫子夕眸光闪了闪,下意识的就避开了他的眼神。
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但连续两次被攻击,她隐约觉得是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而她的身世……
眼底拂过一丝挣扎和矛盾。
既然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那么身世的秘密他就更不必知道,避免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可是小跟班永远不会去做伤害老大的事。
“谁知道呢!谁不定是你平日太嚣张,人家不敢动你,就只好拿我这个萧太太出气了!”
萧寒皱了下眉心,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他平日虽然嚣张得罪不少人,可那些人碍于萧家的关系,奈何不了他,要是想抓卫子夕为自己出气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那群人他查过了,虽然来自于军区,但是没有编号,也就是没有记录在案的军人,属于私人军队。
在偌大的柏城居然有人敢培植私人军队,这个人不管是背景还是势力都不容小觑,而有这样能力的人,不是不知道他的事,不可能故意搞出来这么多事刺激他,这对大家都没好处,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些人不是因为自己,而是直接冲着卫子夕来的。
她是谁,到底罪了谁,值得对方花费这么大的代价也一定要抓住她。
萧寒敛神,锐利的眸光直直的射向她,冷冷的开口:“我突然很想了解一下我的萧太太,你虽然是孤儿,可是你母亲却救了我爷爷,否则我也不用被逼着娶你,那么你母亲呢?为什么你没有和她在一起,反而被卫家收养?”
卫子夕清澈的眼眸不着痕迹的沉了沉,他到底是对自己的身世起疑了。
“我不知道。”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低低的声音回答。
萧寒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她补充道:“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不记得了?”削薄的唇瓣扯出一丝冷笑,“你当我三岁?”
别以为他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她就能拿同样的借口来敷衍自己!
你可不就是萧三岁么!卫子夕暗暗的叹口气,掠眸与他对视,明亮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闪躲或是心虚,格外认真道:“我不记得我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唯一记得的就是灵衣玉佩还有母亲的话,要我嫁给持有灵衣玉佩另外一半的人。”
萧寒仔细的看着她的表情,没有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难道她没有说谎,而和自己一样,真的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卫子夕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应该会相信吧。
自己没有说谎,只不过是选择性隐瞒了部分最重要的事情没说而已!
萧寒沉思片刻起身,锐利的眸光居高临下的审视她,紧绷的声音阴沉的响起,“我会去查,卫子夕,要是我发现你在骗我,呵……”
那一声冷笑意味深长。
他说过,他绝不接受欺骗,也绝不饶恕。
萧寒这次没有对卫子夕发火,倒让卫子夕有些不安,他不发火说明他在压抑自己,而且他离开徽墨后肯定去查自己的事了。
他应该和萧鼎谈过,但萧鼎没有告诉他,可是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她不确定萧鼎会不会能帮自己隐瞒。
让卫子夕还忍不住思考的是为什么自己一出去就碰到了卫子越,卫子越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今天离开,准确到连时间都知道,而那些人又怎么知道的,是巧合本来就要来围攻徽墨,还是有人提前通知了……
脑子一片混沌,她现在出不去,否则一定会去好好问一问楚沁。
……
萧寒白天都不在徽墨,因为他要查卫子夕的事,还有追查那支没有编号的私人军队,但每天晚上必然是要回徽墨的,只是卫子夕一直都不知道,因为每次萧寒都是等她睡着后进的卧室,在她醒来之前离开。
卫子夕以为萧寒一直没回来,因为上次的经验,现在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别墅里的所有电话线,网络线都被剪短,她算是彻底被软禁,与世隔绝了。
第三天的傍晚萧寒突然出现,要带卫子夕回梧桐居,原因不明。
一路上那些随扈都隐藏在暗处,保护他们,一直到梧桐居门口。
萧寒下车,拉开副驾的门,将卫子夕拽出来,将她的手搁在自己的手腕上,侧头冷冷道:“笑!”
卫子夕黛眉轻蹙,这算什么?把自己当成提线木偶了,以为他想自己怎么就能怎么样?
清秀的脸蛋粉黛未施,唇角下垂,露出漠然的表情。
萧寒低头凑近她的耳畔,压低声音道:“你不想知道卫子越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你总不至于真杀了他!”卫子夕出乎他意料的态度,一点也不在意卫子越现在的情况。
反正只要卫子越没死,她就不会觉得有愧于他,至于残了,像卫子越那样阴邪的人,残了更好,免得以后再去害人!
萧寒微眯着黑眸,探究的眸光看着她……
之前他到没觉得,可现在看卫子夕的反应,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在乎卫子越,否则她怎么可能除了醒来之后问了一次就再没关心过卫子越的死活,就连自己现在拿卫子越的事威胁她,她也毫不在意。
他看得很清楚,这种反应并不是装的。
“那乔染呢?”萧寒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听说她拒绝了路向北的邀请在一家小律师事务所当助理,迟家的人还一直想找她的麻烦……”
他的话还没说完,卫子夕已经忍不住的打断他的话,“卑鄙!”
居然拿乔染来威胁她!
“谢谢!”萧寒把她的话当成夸奖了,“笑!”
卫子夕暗暗磨牙,抑制住心里的怒火,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你是死亲戚了?”
卫子夕唇角的弧度又往上提了提。
萧寒一脸的嫌弃,“你是死了爹妈?笑的比哭还难看!”
卫子夕:“……”
怎么办,真的很想咬断他的脖子!
她低头暗暗深呼吸几口气,抬头冲着他一笑。
眉眸如春风掠过,风华绝代,眼波里的涟漪,勾人摄魄。
萧寒几乎有两秒是看呆了。心,猝不及防的狂跳了两下。
这个女人,怎么越来越会撩人了,连笑都能勾得他的心痒痒的。
真是见鬼了。
萧寒面色如故,丢了句“勉勉强强”迈步就往里面走。
卫子夕瞥了他一眼,事儿妈。
两个人走进去的时候,楚沁和萧鼎在下棋。
楚沁先抬头看到萧寒的时候,眼底的光不由的一亮,再看到他身边的卫子夕,唇角的笑有些不自然,“寒,二嫂,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萧寒似笑非笑的缓慢开腔,“不是有些人担心吗?我特意带我老婆回来,免得有人担心的又跑去徽墨!”
卫子夕眼底拂过一丝意外,仰望着身边的男人侧颜,他这是带自己回来……气楚沁的?
他是知道了楚沁帮自己离开,所以两个人吵架了?
他们吵架,干嘛拿自己当枪使?
卫子夕心里堵的慌,一时间也懒得去顾及那么多,他们让自己不痛快,那凭什么要让他们痛快。
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搂着萧寒的手臂,笑意盈盈道:“老公,人家是关心我们,你生什么气嘛!”
一声“老公”叫的楚沁脸色微微泛白,却听的萧寒骨头差点都酥了,要是在徽墨,早把她就地正法了。
奈何这是在梧桐居,还有萧鼎在。
萧寒按耐住心里的那点小冲动,菲薄的唇瓣扬起笑,“我哪有生气,我这不是在感谢别人的关心!”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萧鼎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们三个。
楚沁怕露出破绽,连忙接话,“没什么,爷爷,我陪你下棋。”
“好。”萧鼎眉眸慈善的看向萧寒和卫子夕,“最近还好?”
“谢谢爷爷关心,一切都好。”卫子夕笑着问答。
萧鼎点头,一边和楚沁下棋,一边又问了卫子夕和萧寒现在的生活和工作。
萧寒医疗事故基本告一段落,只是被禁一年不能上手术台,门诊还是可以做的,可是萧寒到现在也没回医院,似乎没打算回去了,而卫子夕之前被萧寒勒令休息备孕到现在发生太多事一直没回医院,也回不去了。
楚沁最后输的一塌糊涂,萧鼎没兴趣和她下了,便让萧寒和自己下棋。
萧寒没想陪萧鼎下棋,但是楚沁却率先开口:“屋子里呆久了有些闷,二嫂陪我出去走走吧。”
卫子夕还没来得及拒绝,楚沁已经主动牵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往外走,“走吧。”
“楚沁!”萧寒抿唇,声线紧绷,明显透着一股不悦,警告的眼神射向楚沁。
楚沁步子一顿,回头迎上他凛冽的目光,故作不知的笑了笑,“别这么小气嘛!我就借二嫂出去走走,就在落地窗外,不会走远,放心!”
萧寒还想说什么,萧鼎开口:“让她们走走就是了,过来陪我下棋!”
萧寒看到萧鼎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棋盘摆好,眸光深意的扫了一眼卫子夕,这才坐下。
卫子夕见他都不反对了,也不拒绝。
这楚沁明显是有话要私下和她说,倒想瞧瞧这次楚沁又想说什么。
楚沁拉着她走出屋子,不用卫子夕动手,楚沁已经率先撒开了手,两个人肩并肩的朝着落地窗那边走。
卫子夕余光打量着她,唇角的笑褪去,淡淡的语气道:“想说什么说吧。”
楚沁没着急开口,侧头看了一眼卫子夕,眸光闪过一丝复杂,“你……喜欢萧寒?”
卫子夕面色沉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回答:“我喜欢不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啊!”走到落地窗,萧寒和萧鼎都能看得到的地方,楚沁停下脚步,背对着落地窗,面对着卫子夕,眸光没有了平日的温婉,多了几分戾气,“你不能喜欢萧寒,因为你不配!怪物!”
黑白分明的瞳仁瞬间扩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怪物?
难道她……
楚沁粉唇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举到了卫子夕的面前,“你以为没有人会知道你的秘密?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个怪物!”
手机的视频虽然没有声音,可是卫子夕看得清清楚楚,视频画面是三天前她被攻击不得不化出真身脱险。
没想到会被拍到了视频,拍视频的人还是……楚沁!
楚沁看到卫子夕苍白的脸色,心里划过一丝得意,她就知道卫子夕会害怕的。
她是个怪物,怎么可能不会害怕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想萧寒应该还没看过你这么恶心人的样子吧!”
卫子夕的眸光从手机移开,看向楚沁,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喉骨里挤出来,干巴巴道:“你想做什么?”
楚沁收起手机,笑了笑,“很简单,你和萧寒离婚,远远的滚出k国永远不要再回来!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曝光的话!”
卫子夕没说话,眼底的平静被一抹狠戾取代,杀意渐起。
楚沁感受到她眼底迸发的危险,后脊骨一凉,心里涌上了些许的胆怯,可是想到什么,还是定了定心神,镇定道:“想杀了我?你敢吗?当着爷爷和萧寒的面,杀了我?还是要变成畜牲的模样?”
说完她就忍不住的笑起来,笑容淬着毒。
卫子夕不敢的!
卫子夕看到屋子里的萧寒抬头看向自己,两个人的眸光隔着玻璃在空气中的某一处交汇,他微微的蹙眉,似是思索着什么。
指甲掐进掌心里,用尽全力克制住想要撕烂楚沁的冲动,为了不让萧寒察觉到异常,她牵起唇角,皮笑肉不笑,“你以为我不想走?是你的寒不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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