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旱地鱼
“吃之为吃之,不吃为不吃,是吃也……”
月光穿过打开的窗户,照在炕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孩身上,两人只是相貌相同,看年龄却是一个比另一个大了有十岁。
小点的女孩趴在被窝上,眼睛半睁半闭低声背诵,娇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清幽,令人心旷神怡。
大些的女孩,坐在她身侧,双手忙着穿针引线,眼睛却盯着妹妹,不由好笑:“颍佳,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又乱改书,小心爹爹回来打你板子。”
颍佳翻个身,面朝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天上飘过的云彩,嘟囔:“姐,我饿,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颍玉看了一眼院门,视线转回手里的小鞋上,轻声道:“今天是月圆之夜,爹娘是想在月光下多采些灵药,可能得等到月落时分才得以回来。”
适合种植灵药的地方,被各大家族瓜分,即使野外自然生长的灵药,也不是他们这些没有根基的凡人能随便动的,凡人要想靠卖灵药挣钱,得冒着危险夜里偷偷外出挖野生灵药,运气好的话,能带回些野生的吃食。
“唉,我得上个茅厕。”颍佳慢悠悠地爬起来。
每天只吃两顿杂七杂八的糊糊,撑不了一个时辰就饿了,家里没有多余的吃食,只有不停地喝水充饥,最麻烦的就是上茅厕。
颍玉叹息:“等我手头上这几套小衣服做好,就能换些米面,让你扎扎实实吃顿饱的。”
颍佳没有接姐姐的话,画饼充饥的话听多了,她已不当回事。
姐姐手上的衣服交上去,得的工钱娘亲肯定要精打细算,要是真用来扎扎实实吃一顿,一家人就得连着几天勒紧裤腰带了。
“啊——”颍佳打了个哈欠,边揉眼睛边往外走。
房子虽然很小,家具也只是常用的简单几样,却处处透着干净精致,说明着主人的处事心态平和,即使日子过得再穷苦,也没有颓废至随便凑合。
出了屋子,颍佳在炕上滚乱了的头发被风一吹,小脸几乎被头发全部遮盖。
“姐,你把窗户关了吧,起风了。”颍佳抓抓头发,快步往茅厕走去。
“知道了,你要上茅厕就快点,小心着凉。”颍玉起身关了窗户。
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纳鞋底而已,摸黑都能干。
“鬼呀——”一声尖叫吓得颍玉手里的活掉到炕上。
愣了一下,她赶紧往外跑。
才出门口,只觉脖子一紧,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失去了意识。
此时的颍佳,站在茅厕口,小脸使劲仰起,愣愣地盯着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的白衣人,想跑都跑不了。
“小妹妹,别怕,我只是来带你见你爹娘。”白衣人语气听似和煦,声音却有些尖利,让人听着不舒服。
白衣人整个围在宽大的披风里,头上罩着帽子,脸虽没有捂着,月光如水,周围的景物清晰可见,颍佳却看不清白衣人的长相。
“你是谁?”受人所制,颍佳知道怕也没用,干脆先弄清楚怎么回事。
“呵,小姑娘胆子不小啊,如此隐没在凡间,真是白白浪费了人才。”白衣人啧啧。
“哪那么多废话,办正事要紧。”肩上扛着颍玉的黑衣人喝斥,声音低沉暴戾,颍佳不由打了个寒颤。
“哈哈,你这人真是无趣,也难怪映月宁肯跟着颍绍泽那个废物隐没在凡间,也不愿留在宗里面对你这个青梅竹马。”白衣人松开颍佳的脖子,一根青色细线随后绕在颍佳脖子上。
“唔。”火热的触感令得颍佳一声闷哼。
不忘紧追黑衣人:“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
黑衣人没有搭理她,飞跑出院子。
白衣人紧随其后,颍佳被细绳牵引,拽又拽不断,不得不快步跟在后面。
“咦?这小丫头脚力不错,这么快都能跟上。”白衣人稀奇。
颍佳心里骂,老子又不是死狗,被你这么绑着,不跑快点难道要等着勒死。
跑到野外一块空旷地带,黑衣人和白衣人放缓速度,颍佳由于惯性收不住脚,一头撞在白衣人屁股,瘦如骷颅的盆骨,膈得颍佳头疼。
接着是噗通一声,颍玉被黑衣人扔在了地上。
“放开我女儿!”对面的颍绍泽怒斥。
“放开我女儿,我夫妻跟你们走就是了。”柳映月的声音无情无绪。
身边虽有人守着,却没有人压制他们夫妻,两人却也不能近前解救一双女儿。
在凡间千年,两人修为消失殆尽,已和凡人无异,身上很容易被白衣人下了禁制,只要他们敢随便乱动,绕在颍佳脖子上的细线即刻收紧,颍佳必会当场毙命。
“爹,娘,这是怎么回事?”颍佳双手抓着绑着脖子的细线。
“哈哈哈哈,小丫头,我来回答你的问题,”白衣人尖着嗓子大笑,“因为你娘是我暗夜宗的人,就不该生活在光明里,她跟我们走,是回归正途,懂了吗?”
“你胡说,你才见不得人。”颍佳回身一头撞向白衣人。
白衣人动都懒得动,蝼蚁而已,还能把他怎么样。
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不偏不倚,颍佳的脑袋撞得刚好是男人的关键部位,白衣人痛得弯下腰捂住裆部,闷哼两声后晕倒,手上抓着的细线无意识间脱手。
不管颍佳是不是故意的,以颍佳的个头,弯着腰头刚好够得着他那里。
颍绍泽的眼神闪了闪,强忍着和柳映月对视。
“废物!”黑衣人冷冷地骂了一声,伸手去抓颍佳。
“黑令使,主上不就是想要迷醉山庄的钥匙吗,”柳映月及时出口,“当年是我偷了钥匙,只要见了主上,我自会将钥匙拿出来。”
“怎么,连我的名字都不屑叫了吗?”黑令使伸出去的手一滞,冷哼:“大的这个根骨奇佳,只要细心培养,将来的修为不可估量,既然到了我手上,你以为我会放手吗。”
在他制服颍玉时,顺手探了一下颍玉的根骨,上好的资质,而且从年龄上看,颍玉应该就是宗主要的人,只是不知柳映月用什么秘法封了颍玉的经脉,颍玉身上没有一点修为。
至于这个小的吗,黑令使低头,正好对上颍佳仰视他的小脸。
小姑娘一双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看,似乎他的脸上有小姑娘感兴趣的东西。
他的装束和白令使一样,全身围在黑色的斗篷内,斗篷的帽子罩在头上,脸虽没有用东西捂着,以颍佳凡人的眼力,却是看不清他的样貌。
守着颍绍泽和柳映月的四人,两人穿黑色斗篷,两人穿白色斗篷,分别是黑衣人和白衣人的属下,都用本门法术模糊了面容。
“你的下巴可真丑。”颍佳的话让黑令使皱眉。
黑令使刚要张嘴说什么,就觉猛地一股力道撞上他的下巴,黑令使伸手去捞撞他的人,结果什么都没捞着,撞他的人已迅速夹起颍佳,化作一道残影窜出老远。
“还不快追!”黑令使冷喝。
守着颍绍泽和柳映月的两个人黑衣人,朝颍玉逃跑的方向追去。
“哼,小小年纪,经脉被封,竟然还能跑这么快,柳师妹,我还真是小看了你。”黑令使弯腰拿了白令使身上的乾坤袋,从白令使身上跨过,自顾走向夫妇二人。
“你想干什么。”颍绍泽挡在柳映月身前。
“就凭你?”黑令使言语轻蔑,“活死人一个,螳臂当车。”
随手一挥,颍绍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柳映月声音冰冷:“你放了他,否则我此刻就毁了钥匙。”
扭头朝女儿逃跑相反的方向而去。
黑令使冷哼一声,和另两人一边一个,三人呈三角形势,将柳映月夹在中间,渐行渐远。
颍绍泽爬向白令使,使尽全力,狠狠抓向白令使的命门,随即昏死过去,手上却没有丝毫松动,月光下都可看得清他的手背青筋直爆。
颍玉夹着颍佳拼命狂奔,奈何追她的两人身负修为,她被封了经脉,感知不出那两人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却也知道以一己之力,肯定逃不掉,妹妹脖子上套的是一件法宝,如果让妹妹主动发力狂奔的话,小命难保。
她在颍佳撞向白令使之前就醒了,为了麻痹敌人,一直保持不动。
在被柳映月封了经脉之前,颍玉的修为已达金丹巅峰,即便封了修为,逃跑的速度依然不是一般人可比,耐揍能力也是凡人所不能及的。
而妹妹却是实打实的凡人,只有七岁,哪里经受得住法宝的灵力。
从颍玉记事起,就跟着爹娘不时换个地方生活,一直持续了近千年,直到妹妹颍佳出生,一家人才定居在这叫做黄弥镇的地方。
凡间灵气匮乏,颍玉修为进阶缓慢,爹娘的修为更是从元婴跌至虚无。
自颖佳呱呱落地,颍绍泽和柳映月就用各种灵药给她煅体,等颍佳能够迈步走路,夫妇二人开始训练她速跑,还不断加大强度。
在别人眼里,这夫妇根本就是在虐待女儿,颍佳倒没有以为那是折磨,反倒觉得好玩,乐此不彼。
颍佳还有个过人之处,天生感知得到别人的最弱处,颍玉突发攻击,就是因为颍佳特意提了黑令使的下巴,那里是黑令使的命门,颍佳撞白令使的地方,也是白令使的命门。
今晚的突变,颍玉心中似乎明白了爹娘的苦心,兴许爹娘早就感知出危险,封她的修为,是想尽量减少她被发现的可能性,在训练速跑上的非人折磨,是为提高妹妹的逃命机会。
爹娘常开玩笑,她和妹妹是双胞胎,要不怎么会长得那么像。
颍玉也玩笑说是,要不她和妹妹之间的感应,怎么比一般姐妹间要强得多。
不过,谁也没把这话当真,相差千岁的双胞胎,只能是个玩笑而已。
前面雾气蒸腾,颍玉心下一个激灵,猛地摔倒在地,颍佳被她就势扔进了雾气里。
身后的黑衣人瞬间追上,一个来抓颍玉,另一个继续朝前追。
颍玉怎么可能让那人如愿,猛地往前一扑,前面那人被她扑倒,另一个人也被她带倒。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蒸腾翻滚的雾气,凝实固化,如白色的岩石耸立。
两个黑衣人抬头看了看越来越偏的月亮,带着颍玉扭头就走。
巫灵境边这个时辰的雾气,不是他们所能接触的,还是赶紧回去向宗主复命要紧。
天色大亮,颍佳走出已变得稀薄的雾气,朝着来时的路前行。
到了昨晚对峙的地方,颍佳看见颍绍泽直挺挺躺着,清早的露水打湿了颍绍泽的衣衫,颍绍泽却毫无所觉,脸色白得吓人。
“爹爹。”颍佳蹲下,摸了摸颍绍泽还有鼻息,试图扶起颍绍泽。
颍绍泽徐徐睁眼,说话吃力:“佳佳,你脖子上的绳子取下来没有?”
颍佳摇头:“我不知该怎么取。”
她不知这细绳是怎么绑的,没有节扣,无法解开,硬拽不行,用石头也磨不断。
颍绍泽松了口气:“你从额间挤一滴血,把血抹在细绳上,细绳会自动脱落。”
“哦。”颍佳照着做,青色的细绳真的自己掉到了地上。
颍绍泽缓缓坐起,捡起细绳塞进颍佳的手里:“这是一件法宝,唤作青蛟,用青龙的胡须炼制而成,有着龙的狂妄霸道,它已吸了你的血,就是你的了。”
暗夜宗的人血液珍贵,千年过去,白令使竟然没舍得用精血让青蛟认主。
这青蛟是白令使从颍绍泽身上抢的,昨晚白令使竟然用青蛟锁了颍佳,最终青蛟还是回到了颍绍泽父女手里。
颍佳情绪不高,“娘和姐姐呢,是不是被暗夜宗带走了?”
颍绍泽起身轻叹:“爹娘这些年活得谨小慎微,自己修为尽失不说,更是对你们姐妹保护过度,经历昨晚之事,爹娘知道错了,爹爹现在就给你换个方式生活。”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小说吗?还在因为广告问题而烦恼吗?out了你,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从外界来看,巫灵境的地貌像是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大壕沟,没有路通往外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却有出去的办法。
巫灵境里的人医术高超,能掐会算,还会呼风唤雨,凡间有治不了的病症,巫灵境的人大多都能给治得好,不过,诊费也不低就是了。
因提前碰触太多天机,巫修们受到反噬,虽身负修为,平均寿元却比凡人还短。
当然也有秘法可以延长巫修的寿元,不过那已经不能称作活着了,只能称作为行尸走肉。
颍佳坐在巫灵境边界的悬崖,双脚悬空,目视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只是单纯在发呆。
林逆从悬崖下突然冒出来,坐在颍佳身边,同样的两脚悬空,还一荡一荡的。
“颍佳,你怎么又来这里了?”
“要你管!”
“谁稀罕!”
话音还没落,林逆已从悬崖消失。
很快又冒出来,再次和颍佳并排坐着,递给颍佳一个灵果。
“谢恩公!”颍佳很没诚意地随口谢过,多半个灵果已被她一口就咬掉。
“嘎吱。”林逆啃着另一个灵果,恨不得嘴里啃的是颍佳。
“你该不会又和人打架了吧?”林逆又摸出两个灵果,塞给颍佳一个。
凡人打修士,这种奇葩的事,对于颍佳来说是常事,林逆已经见怪不怪了。
果不其然,颍佳不屑道:“打什么打,她们谁能打得过我。”
说着话,第二个灵果下肚。
习惯性的,颍佳的小手伸到林逆面前。
“我又不欠你的!”林逆不愤,不过还是掏出两个灵果放在颍佳手上。
“嘻嘻,多谢恩公!”不等林逆反应,颍佳已经跃下悬崖,顺着藤蔓荡向崖底。
她越荡越深,直到看不见人影,林逆才招出自己的灵兽,一只毛茸茸的巨型独角白狐,骑着灵兽朝云雾中飞去。
林逆修的是巫雾,四年前在巫灵境边修炼,无意中救了摔进他的雾气中的颍佳,结果被颍佳叫了四年的恩公。
死丫头,我有那么老吗,林逆咬牙,左一声恩公,右一声恩公,我也只比你大五岁而已。
颍佳是他救的第一个凡人,他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总不愿看到颍佳被人欺负。
巫灵境内不缺灵果,可也不是谁都能随便吃的,要根据各自的贡献分配,颍佳只是个生活在巫灵境内的凡人杂役而已,想吃到灵果简直是做梦。
别说,这梦还真没白做,林逆不止给她吃灵果,还备有额外的灵果给她送人情。
颍佳的脚一着地,立马飞奔向一个小型洞府。
刚一进洞府门口,一个药杵就朝她砸来,颍佳利落躲开。
顾水捡起药杵就要打颍佳,恶狠狠地骂着:“一天到晚光吃饭不干活,你还有脸回来,咋就不死在外面。”
药杵还没挨着颍佳,顾水膝盖已经挨了颍佳一脚,猝不及防,顾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龇牙咧嘴,想要骂人却痛得说不出话。
颍佳讽刺:“三小姐,你连最普通的肉身搏斗都挡不了,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巫修!”
扭头进屋,进门手里就被顾金塞了个篮子:“赶紧把这些磨了,否则今天别吃饭。”
是一簸箕灵草,制作符纸的原料。
颍佳掏出一个灵果塞给顾金,小声道:“这是林逆给我的,大小姐你赶紧吃。”
顾水一瘸一拐已到了门口,眼尖道,“大师姐你在吃什么?”
从颍佳身边经过时,颍佳故意伸出一条腿,顾水避之不及,扑倒在地。
顾水从地上爬起来,逼视颍佳:“死丫头,你是不是给了大师姐灵果吃?”
颍佳冷哼:“是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抢呀?”
她虽只是个混在巫修中间的小杂役,可有着大巫的特令,巫修们不敢真拿她怎么样。
“哼,你先别得意,早晚我会收拾你。”顾水退后,继续制符纸。
颍佳如今服役的这一家,专门制作符咒及符纸,师徒六人,五个徒弟都随了师傅姓顾,由大到小按五行顺序起名,分别为顾金、顾木、顾水、顾火、顾土。
师姐妹五个里,也就只有顾金和顾木偶尔打得过颍佳,其他人都不是颍佳的个儿,顾水是个喜欢在嘴上占便宜的人,通常在颍佳这里还占不了什么便宜。
灵草磨到一半的时候,顾映华回来,进门就问:“今天的活干完没有?”
顾金答道:“师傅,毒荔草不够了。”
顾映华点头:“顾火和顾土去找毒荔草了,你们认真点,要是出差错的话,往后就很难接到二品符纸的活了。”
她的修为只有炼气七阶,徒弟里修为最高的,只有顾金和顾木达到炼气五阶。
师徒修为都不高,制的符纸品质高不到哪里去,平时只能接最低等的一品符纸,好不容易这次接到二品符纸的活,符纸里要加的关键材料二品毒荔草,对她们来说又太贵重。
看见颍佳在磨灵草,顾映华摆手:“别磨了,没有毒荔草,这些只能制作一品符纸。”
心中烦躁,要不是颍佳给的条件低,她还舍不得雇杂役呢,制不了二品符纸,灵石赚的不多,她觉着颍佳就是个平白多养活的废人。
可颍佳开出的条件实在是诱人。
别的杂役都要工钱,颍佳只要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而且,别看颍佳小小年纪,却力大惊人,一个人能顶几个大汉用,她们师徒都是女修,雇个颍佳安全又实用。
“是,”颍佳掏出剩下的那个灵果,双手捧给顾映华,“顾符师,多谢您对我的关照,请您收下我的心意。”
“你这孩子,有心了,今晚你和顾金睡。”顾映华拿起灵果。
“师傅,就多磨一点灵草吧,一品就一品,总比没有强。”随后进来的顾木软言求道。
不忘瞪了颍佳一眼,早晚有一天,她会让林逆连正眼都不看这个凡人野丫头。
颍佳眼神都懒得回一个。
就因为林逆对颍佳莫名其妙的保护欲,巫灵境内不知有多少女修恨不得颍佳消失,顾木就是其一,不过颍佳不惧。
顾映华无视顾水粘在灵果上的眼神,把灵果转手就给了顾木,叹息:“你也去制符纸吧,你的技术是师姐妹里最好的,符纸品质好,能多换些灵石,多出来的都给你。”
颍佳耸耸肩,她早料到顾映华会偏心地把灵果给顾木,不过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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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灵境的灵果,对于炼气和筑基修士是大补,对于没有修为的凡人,也就比普通果子口味好些而已,顺便有那么一点延年益寿,美容养颜的作用。
对于颍佳来说,还多了两点用处,一是可以润喉,再就是贿赂雇主。
这不,贿赂起了作用,顾映华答应偷偷教她修炼口诀。
所谓的“今晚你和顾金睡”,便是暗示颍佳,顾金今晚会教颍佳修士入门口诀。
为什么不是“往后你和顾金睡呢”,那是要看颍佳以后的表现,大巫有令,谁也不准收颍佳为徒,颍佳要是拿不出进一步的诚意,她们师徒干嘛要冒这个险。
暗夜宗修炼方式特殊,结成的金丹是血红色,称为血丹,修为越高,血丹颜色越深,暗夜宗建立五百年至今,宗里最高修为也只是金丹期。
四年前,颍绍泽以白令使的血丹为交换条件,要求大巫收留颍佳。
大巫当年正好卡在筑基巅峰期,迟迟结不了丹,眼见着寿元无多,这血丹送来的可真是时候,大巫不仅一举结丹,寿元延长了二十年,也成了巫灵境内如今唯二的金丹巫修。
得了颍绍泽这么大一份礼,做为回报,大巫本欲收颍佳为徒,这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谁知颍绍泽竟然不同意,主要还是嫌巫修命短,他不想颍佳这么早定向。
无奈以他当时的能力,只能求助于黄弥镇附近的巫灵境,别的宗派离得太远,他没有修为不能飞,用脚走,他走到死也走不到。
他的要求很低,只要大巫能保颍佳性命就行。
这还不好办,大巫颁布特令,巫灵境内谁也不准收颍佳为徒,谁也不准做出有害颍佳性命的事,然后就再也不理会颍佳,由着颍佳在巫灵境里自己混,只保证她不死就行。
而后颍绍泽离开了巫灵境,这四年都没有来看过颍佳。
大巫特令只是不准害颍佳的性命,却没有说不准动颍佳,有着大巫这看似庇护,实则招恨的特令,再有美得妖孽的林逆莫名其妙的保护,颍佳这几年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主要就是打架,从女打到男,从小打到老,打不过要打,打得过更要打。
别看顾水是炼气二阶,却不敢把颍佳这个凡人怎么着,她是被颍佳打怕了。
顾金顾木都是炼气五阶,颍佳和她俩打架要费神的多,不过顾金顾木一般也不会招惹她。
顾火炼气四阶,顾土炼气三阶,两人的实力其实比顾水强不了多少。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颍佳就属于不要命的。
她不要命,可别人却不敢要她命,没看范师叔因失手差点让颍佳断了气,修为生生被大巫从筑基中期,降到了炼气四阶,比顾金顾木还不如。
巫修寿元短,浪费不起时间呀。
颍佳不惧顾木,却也懒得搭理,干脆请命:“顾符师,我去给四小姐和五小姐帮忙。”
投桃报李,多做些事,人家兴许愿意多教她些东西。
“好,要是有危险可不要逞强,早点跑。”顾映华嘱咐,心里巴不得颍佳赶紧走。
不仅可以省一顿饭,她们师徒说不定还能跟着颍佳光吃点灵兽肉。
别看颍佳小小年纪,那饭量可不是一般的大,一个人能顶她们师徒六人的饭量,要不怎么老是换雇主呢,太能打容易惹事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能吃。
雇主换来换去,收入不稳定,有时甚至没有收入,颍佳的条件一降再降,降到现在不要报酬,只要提供吃住就行。
顾映华侧重符修,她本身只有炼气七阶,制的符品质不高,只能卖给炼气期的巫修。
而且她制符成功率只有两至三成,目前靠制符收入没多大指望,收入来源主要还是符纸。
顾映华原本不想收徒,可巫灵境有规定,修为只要达到炼气六阶以上,必须收至少五个徒弟,不得已,她才收了顾金她们,其他四个只是凑数而已,她只看重顾木。
巫灵境内的巫修寿命短,平均修为低,要是没有这个规定,估计早就断了传承。
颍佳出了洞府,下意识摸了摸腰带。
外人看来,这只是小女孩无意识的动作,却看不透颍佳心里的得意。
嘿嘿,几天没吃肉了,今天我要好好犒劳自己一下。
这可不是单纯的腰带,里面缝着颍佳的法宝青蛟。
龙须炼制的法宝,能唬住普通禽兽,低阶灵兽在青蛟面前也是腿都迈不动,颍佳哪里还用打猎,直接捡禽兽就是。
大巫看似放任颍佳在巫灵境内自生自灭,也不是完全不管颍佳,就比如这个青蛟,大巫亲自施法术掩盖了青蛟的气息,就怕有亡命之徒不顾特令,为抢青蛟而杀了颍佳。
完全没有修为的人,身上带着个金丹期的法宝,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掩盖青蛟的气息,只能是针对修士,而对于一般禽兽类,作用就没有那么明显了,屈服于龙是一般禽兽的本能。
“喂,等等我。”顾水在身后叫唤。
颍佳回头,冷冷地盯着顾水。
“那个啥,师傅要我也去帮忙。”顾水的脖子缩了缩。
“就你?”颍佳不屑。
她虽没有修为,却真有资格看不上顾水。
懒,馋,嘴贱,这些并不可怕,问题是顾水还没脑子,最擅长的是惹事,除了拖后腿,颍佳想不出顾水还有什么用,颍佳觉得,顾映华收顾水为徒时,绝对是脑子抽风了。
“我怎么了,我再不行也是炼气巫修,总比没有丁点修为的人强……”顾水虚张声势,越说到后面底气越不足,最后干脆噤声。
她确实不一定强得过丁点修为都没的人,眼前的颍佳就是一个明证,她要再说下去,估计接下来的一个月就不用起床了。
不是被打得,是被累得。
单独面对颍佳,顾水的角色绝对和颍佳对换,颍佳是主导者,而顾水成了杂役。
顾水不想这样。
可顾水也没办法呀,二师姐看她不顺眼,师傅一切都听二师姐的,大师姐被她得罪,不肯为她出头,她只有硬着头皮找理由说要帮两个师妹。
顾水心里叹气,这回是真的自己找死,毒荔草可是二品灵草,满身的刺不说,还有毒液,而她的修为在师姐妹里最低,根本碰都碰不得毒荔草。
二品以上的灵草灵药,都有灵兽守着,她自认打不过,还是跟着颍佳这个不要命的保险。
可要让她在颍佳跟前说软话,她做不到,就只有死撑。(小说手机免费客户端正式上线!小说客户端是一款专为广大小说迷打造的专属阅读器,汇聚海量小说资源,分类精细,排版清晰,阅读效果极好!关注微信公众 ggyy12221(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小说客户端!
“跟我同行也不是不可以。”颍佳盯着顾水,痞痞地笑,像极了调戏小媳妇的二流子。
“你要干嘛?”顾水应景地双手抱胸,很配合地扮演被调戏的一方。
不是扮演,她是真的怕,虽然对方比她矮了一个头。
“我还没想好,你先说你肯不肯吧。”颍佳步步逼近。
“答应就答应,谁怕谁呀。”顾水放开双手,昂首挺胸,很是光棍。
要不是声音有那么点抖,身子刻意往后靠,还真有点豪情万丈的气概。
“啊——”手心突然刺痛,顾水尖叫。
“为防你事后反悔,今天咱们就先定下契约。”颍佳把一根针刺进腰带。
“你对我做了什么?”顾水惊恐地指着钻进颍佳腰带的针。
颍佳不理她,扭头就走。
在巫灵境的四年不是白混的,颍佳还没有入门修真界,她的法宝却有了变化。
两年前颍佳就发现,青蛟开始变得空心了,而且空心越来越大,她需要的东西,青蛟会自动收进空心,相当于修士的乾坤袋。
那根可以吸血的金针是她和人打架时抢的,对方还以为丢了呢,却不知成了她的囊中物。
打开乾坤袋之类的存物空间需要真气,她一个凡人哪来的真气,对方压根没朝这方面想。
她抢了不止一根,整包金针都被青蛟据为己有。
有了可以储存新鲜血液的金针,颍佳什么时候想要收仆收灵宠,随她的心意。
有了顾水这么个帮手,颍佳接下来就过的舒服了,抓到的野兽由顾水拨皮拆骨架火烤,她只等着吃现成的就行。
“嗯,你的手艺不错,以后就做我的厨师吧。”颍佳啃着野鸡腿,满嘴流油。
“做梦!”顾水愤恨。
没干活的人吃得倒香,她这干活的累得手还在发抖,手里的鸡肉差点掉地上。
“你等着。”颍佳三两口吃完鸡腿,一眨眼不见了踪影。
“喂,你去哪里。”也顾不得手脚发抖了,顾水惊恐地站起来,急得直转圈。
这周围有魔兽,虽说最高只有二阶,而且还是单只出没,可她连一阶都打不过,不像颍佳那个变态,以凡人之身,二阶魔兽都敢挑战。
至于还有没有比二阶更高的魔兽,顾水很少出远门,只是听说有,她没有见过。
巫灵境内的二阶魔兽,相当于巫修炼气期,要是顾水见了,吓都会吓死。
“嗤,熊样!”颍佳突然出声,吓得顾水的血液一阵冷凝。
慢慢回头转身,顾水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灵草捆。
“通络草?你从哪里弄到的。”顾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当然是抢的,就是随处可见的野草,我这一下子也不可能弄得了这么多,何况是灵药。”颍佳把草捆扔在地上,坐回原地接着吃鸡肉。
这妖孽还真是诚实,顾水瞪大眼睛,贪婪地盯着草捆。
顾名思义,通络草的作用能扩通脉络,提高修为,用的好的话,还可以改善修士的资质。
通络草只是一品灵药,对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没多大作用,对于炼气期修士可是宝贝。
顾水的资质下等,比顾木拜师只晚两个月,顾木已是炼气五阶,顾水还停留在炼气二阶。
虽然她知道以她的本体,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有其他巫修进阶快,心里也还是存有奢望。
“送给你的。”颍佳说得很是豪气。
“你会这么好心?”吃亏吃多了,顾水哪里还会随便相信颍佳。
果不其然,颍佳接下来的话让她恨得牙痒痒:“和我定了契约的人,我总得给点见面礼。”
“谁和你定契约了,你有什么凭证!”这话是从顾水的牙齿里挤出来的。
话说完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嘴怎么就这么贱,她这不是在提醒颍佳和她定魂契吗。
“哈哈,这么着急想成为我的灵宠,那我就成全你。”颍佳的手心朝向顾水。
一只血色刺猬的影像在颍佳的手心浮现,顾水瞬间脸色惨白。
“放心,你已是我的,我不会傻得去揭穿你。”颍佳难得说话正经。
她也是把顾水的血液刺入手心,看到刺猬形状才知道,顾水实际上是一只妖修。
相比于人类,妖修寿元漫长,修为的提升也比人类缓慢得多。
颍绍泽曾告诉过颍佳,数万年前,暗夜宗横行,专门吸收修士的血液以供修炼,引起正道修士群起而攻之,妖修和魔修受暗夜宗连累,也遭到大规模屠杀,几乎被连根拔起。
没想到,颍佳今天竟然遇到了一个妖修种子,不止是个提早开启灵智的妖修,还好巧不巧被她收做灵宠。
“你胆子可真大,竟跑到巫灵境拜师,巫修可是妖修的天敌。”颍佳抚额。
她得尽快强大起来,否则要是被人发现她有妖宠,不死也得脱层皮。
解除契约?
门都没有!
她颍佳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舍弃。
“就因为这里是巫修的地盘,我才要躲到这里的,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顾水跌坐在草捆边,声音虚弱。
“既然是来躲灾的,你不好好躲着,整天不是惹这个就是招那个,你是嫌死得慢?”颍佳冷哼。
还好顾映华的修为低,看不出顾水的本体,顾水也只是个窝里横的,要是顾水到外面去惹事,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顾水反驳:“我这不是忍不住吗,你还不是,一个凡人而已,遇到别人挑衅,就不能忍忍,要不是有大巫护着,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在?”
颍佳呵呵笑:“看来也没有蠢到不可救药,这倒也是,有其主必有其宠,合该你是我的!”
这话听得顾水又想咬牙大骂,不过她还是忍了,形式比人强,除非颍佳主动解约,否则她终生受制于颍佳,她何必自讨苦吃呢。
她只是不喜欢动脑子,又不是真的没脑子。
“好了,赶紧收拾收拾,等下该有人追来了。”颍佳把没吃完的肉收进青蛟。
顾水也赶紧把通络草收进储物袋,施了个洁净术清理干净烧烤痕迹,跟着颍佳逃窜。
心里还不忘骂那被抢的人,真是笨得没边了,得了灵草不赶紧收进储物袋,竟然让一个凡人这么给抢了,活该。
还真应了颍佳的话,有其主必有其灵宠,顾水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啰嗦了半天才逃,这两人可真够心大的,哦不,是一人一兽。【本站手机app阅读器上线了!阅读器同时支持免费在线阅读、离线阅读,小说阅读爱好者的必备阅读神器。免费看小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zopngshj(按住三秒复制)下载手机客户端!
跑到二品灵草生长区,很快找到了顾火和顾土,两人正费劲巴力地拔一棵毒荔草,都是一头大汗,看得顾水小脸扭曲。
颍佳撇撇嘴,扔给两人每人一副手套:“带着这个。”
顾土惊喜:“呀,你是从哪弄来的。”
这种手套用冰湖里千年水草皮制成,是毒荔草的克星,若是手已被毒荔草所伤,只要戴上这种手套,伤口很快就能好。
她们早就想买一副这种手套,可惜她们没有那么多灵石,买不起。
颍佳豪气的摆摆手:“顺手牵来的。”
顾火和顾土瞠目。
听颍佳这语气,就好像说今天刮了东风一样,看来顺手牵羊这事,颍佳常干?
两人同时把手压在自己的储物袋上,警惕地盯着颍佳,身边有个贼,心里不踏实呀。
“你俩还拔不拔,不拔就还我手套!”颍佳一副我是债主的模样。
“拔,当然拔!”顾火顾土想起正事。
两人面对面互相监督,不是监督对方,而是互相给对方做警戒,以免被颍佳顺手牵了她们的东西。
顾水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用神识给颍佳传音:“这东西真是你偷的?”
“打赌赢的,我那么说,是想她们离我远点,别没事就想占我点便宜。”颍佳没有真气,不能神识传音,对着顾水做口型。
顾火和顾土打不过她,却老想仗着用修为让她臣服,弄得颍佳挺烦的。
顾水上下打量颍佳,想看出颍佳的手套是从哪拿出来的,刚才的鸡肉莫名其妙不见了,她心里就一阵怀疑。
突然感觉脑袋抽痛,一种威压迫使顾水垂首跪倒,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顾水出了一身薄汗,神识传音:“主人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偷窥主人的私密。”
威压消失,顾水浑身疲软,扑倒在地。
颍佳冷眼看看顾水,忽地轻笑,摸上自己的腰带,她这算是人假龙威吗。
忙活了一天,四个人只弄到了六棵毒荔草,虽然不算多,不过够撑一个月的用量了。
这还是有颍佳这个不要命的帮忙,靠顾水师姐妹三人,今天能弄到一棵毒荔草就不错了。
每棵毒荔草都有一条灵兽火蛇守着,火蛇细如蚯蚓,长约一尺,通体火红,绕在人的手腕上,宛如漂亮的血玉手镯。
别看这火蛇不大,却会喷火,涎液还含有毒份,毒性不是很强,毒倒一个炼气五阶的人足足有余,毒荔草的毒份和火蛇的涎液相同,掺杂了毒荔草的符纸,有其特殊功效。
颍佳和顾水来之前,守护毒荔草的那条火蛇被顾火和顾土合力杀掉了,借助的是顾映华给她们的暴符,火蛇已经被炸得连尸首都找不着了。
再后来的五条,都归了颍佳所有,谁让那几条见了颍佳就跑不动了呢。
这次颍佳没舍得杀火蛇当肉吃,而是打算拿到市场上去卖。
现在她是有灵宠的人了,当然要攒灵石喂养自家灵宠,灵宠的修为高了,占便宜的是她这个当主人的不是?
卖火蛇的事就交给顾水,交给别人她不放心。
顾水打架不行,干活偷懒,做生意却有一套,凭着她那一张嘴皮子,市价十块下品灵石一条的火蛇,顾水愣是卖到十二块,五条卖下来,等于多卖了一条火蛇。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她卖的火蛇是活的。
“什么,卖了?”顾映华瞪眼,“这要是拿来炼丹,可是好药材。”
这种火蛇虽不值钱,炼制的丹药对于炼气期的修士却是大补。
顾水解释:“师傅,火蛇是颍佳捉的,我也做不了主。”
捧出五块灵石:“这是颍佳给我的抽成,师傅您收着。”
顾映华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给顾水留了两块,其他三块就算顾水给这个小家的贡献。
她给徒弟的月例是五块下品灵石,给顾水留两块抽成已经很多了,要不是怕徒弟们没了干活挣灵石的积极性,这两块灵石她都不会给顾水留。
颍佳若有所思:“顾符师,要是你需要火蛇,我可以去抓,按市价的八折卖给你。”
“不用。”顾映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主修制符,炼丹只是粗通,成功率极低,花钱买了火蛇炼不成丹,岂不是白浪费灵石,需要丹药还不如直接买,或是靠贡献去宗门库房换。
颍佳再生想法:“那我以后专门给您挖毒荔草,三块下品灵石一棵,您看怎么样?”
顾映华犹豫了。
毒荔草市价六块下品灵石一棵,颍佳只要三块,不但省了一半的钱,还能节约下人力多制些符纸,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
要知道,若是挖毒荔草时不小心被火蛇咬,疗伤花费的灵石可就不止三块灵石了。
颍佳说完就去干活了,顾映华答不答应无所谓。
要真把毒荔草卖给顾映华,也是过顾水的手,为顾水在顾映华跟前刷存在感,而且价钱还有下降的空间,就算是顾水和颍佳讨价还价的结果,增加顾水在顾映华心里的好感。
这样顾映华也不至于太不把顾水当回事,能多提点些顾水。
颍佳主要是冲火蛇去的,挖毒荔草是顺水人情,能多赚一块灵石是一块。
晚上,颍佳依言搬去了顾金的房间。
顾金只教给了颍佳入门口诀前几句,要不要继续教后面的,得看颍佳以后的诚意。
颍佳也没强求,顾金不教,自有妖教,她搬来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有了顾水这个妖灵宠,入门的事她倒不用发愁了。
主人修为提高,灵宠跟着受益,主宠是互为辅助的,顾水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就冲这一点,她也得引颍佳入门,而且还得尽量帮助颍佳提高境界。
爹爹,你不希望我入巫修,我听你的,但以现今形式来看,我不得不从巫灵境这里入门,你放心,只是入门而已,往后的路,我自己做主,绝对不会拜任何巫修为师。
嘿嘿,不拜师归不拜师,本事我肯定要学到手,只要我不去触碰天机,就不会那么早死。
说是巫修可以早知天机,实际上也只有筑基期以上的巫修,才有资格修习巫术,炼气期巫修,只是修炼寻常功法。
巫修的寻常功法包罗万象,制符,炼丹,习剑,医术,御魂等等,五花八门,基本包括了其他宗门的功法,只可惜巫修的寿元过短,难以成大器,否则没有哪个宗门比得过巫修。
颍佳就是冲着这个包罗万象来的。==本站小说追书神器上架啦!所有小说光速追更,让书迷不在煎熬等待,不错过任何精彩章节!书虫必备!关注公众微信号 zaxanxaosho (按住三秒复制)下载本站阅读器!
第二天颍佳早早起床,手脚麻利地把该干的杂活干完,而后出去捉火蛇,顺便拔毒荔草。
她听林逆说过,自那天柳映月和颍玉被抓走后,暗夜宗渐渐活动频繁,夜里出没,专门抓那些夜里还在外溜达的凡人,能抓得住的修士也不放过。
林逆还说,暗夜宗不敢接近巫灵境,只要颍佳不出巫灵境,就不怕遭暗夜宗的毒手。
嘿嘿,我又不傻,没有过硬本事之前才不会出去呢,能感知对方最弱点,听起来挺厉害,可架不住对方有准备。
上次突袭白令使成功,是那个傻子没拿我放眼里,要不,我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刚弄了两条火蛇,颍佳被一圈六个人围住。
“就是她,是她抢了我的通络草。”其中唯一的娇滴滴的小姑娘指着颍佳叫嚷。
“野丫头,快把我妹妹的通络草拿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朝颍佳喝斥。
同时向另外几个使眼色。
颍佳手里的火蛇还活着,看起来没有受一点伤,比他们自己捉的火蛇强多了,他们储物袋里的火蛇几乎都剁成了肉块,情况最好的,也只是一条完整的尸体。
要是能抢过颍佳的活火蛇,炼制出的丹药效用可是能强上好几倍呢。
这六人颍佳认识,其中五人师承主修炼丹,最高修为炼气三阶,现阶段还处于辩药识药阶段,主要任务是采药,是傅氏当家人的五个爱徒。
小师妹叫做傅若曦,白衣少年叫做傅若至,两人是亲兄妹,是傅氏当家人的亲生儿女,其他三人也都是若字辈,分别叫傅若理,傅若名,傅若言。
五人的名字组合在一起:至理名言曦。
另外一个少年主武修,名字叫做雷铜,炼气三阶,手里拿着一根长鞭。
颍佳猜测,雷铜应是傅氏师兄妹请来的打手。
说起雷铜的师兄妹的名字,颍佳觉得挺好玩,雷铜、雷强、雷铁、雷碧、雷秀。
铜墙铁壁生锈了,哈哈。
呃,不好意思,关键时刻走神了,颍佳赶紧拉回思绪。
颍佳怎么会不知对方的意图,对方人多,还有个玩鞭子的,以一对七,以对方的修为,她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不过会很麻烦。
受伤这事对她来说稀松平常,她已习惯,问题是要是她受伤的话,需要时间休养,如今她要养灵宠,还有很多计划要施行,她不想浪费时间。
身为凡人,颍佳怎么能判断出对方修为呢,这只能是源于她打架够多。
这几年颍佳就是打架打过来的,打架多了,只要对上炼气期巫修,颍佳都能判断出对方修为层次。
至于筑基期以上的,就别想了,那已经是师叔级的人物了,不会跟炼气期的小屁孩一般见识,就更别说颍佳这个受金丹期大巫庇护的凡人了。
没看欺负过颍佳的筑基期范师叔下场有多惨吗。
“哈,来而不往非礼也,难道只准你们抢我的魔兽肉,就不准我拿你们的破草,一捆通络草而已,还抵不了上次被你们抢走的魔兽肉。”颍佳嘴上不吃亏,心里盘算着打赢的几率。
对方人多,她反倒不敢随意释放青蛟的威压,主要是怕泄密。
傅氏的师祖可是巫灵境修为最高的金丹期,一旦被对方发觉,她的青蛟就难保了。
靠大巫?这梦她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去做。
大巫那个金丹,和傅氏师祖那个金丹真不能比,金丹初期和金丹中期相比,别看只差个小境界,实力可就差得可远了!
更何况大巫对她的青蛟也有据为己有的心思,只是碍于颍绍泽当年送出的大礼,大巫不好意思下手,要是她的青蛟被金丹中期的前辈夺走,大巫会替她出手才怪。
“林逆,我在这里。”颍佳抓着火蛇的手朝着森林挥动。
收缩包围圈的六人顿住脚,有两个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林逆炼气七阶,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别听她在这儿虚张声势,林逆师兄这个时候正在修炼呢,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傅若曦给师兄们鼓劲。
“没错,林逆师兄每天早晚准时修炼,别被她给骗了。”傅若理补充。
颍佳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只是朝着原方向挥手,心里吐槽,恩公你的作息时间要不要这么规律,连个刚带气的小屁孩都知道。
对,颍佳这是想要做扯虎皮拉大旗的事,可惜立马就被揭穿了。
我挥,我挥,我使劲挥。
“哈哈哈哈——”傅若曦大笑,“野丫头,你再挥也是白费劲,看你这只手不错,今天就送给我了,我让师傅把它炼成无影手,也算是成全了你的名声。”
颍佳打架时出手飞快,巫灵境的人都称她为无影手。
“是吗,我看你的脖子也挺不错,戴上这条项链更加漂亮。”颍佳笑盈盈地回嘴。
傅若曦不解:“什么项链?”
她脖子上根本没有项链好不好,以她的资历,还没有获得空间项链的资格。
傅若理脸色发白,颤着声音道:“若曦乖,站着不要动。”
其他五个也都发现了不对,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傅若曦的脖子上,赫然缠着一条只有小手指粗的火蛇,正吐着信子找下口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傅若曦,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眼睛朝下看,立时吓得倒抽气,她还算有一丝理智,没有发出尖叫声,否则小命马上玩完。
“怎么样,这条项链不错吧,想不想我送给你?”颍佳围着傅若曦转悠,手腕上缠着另一条火蛇。
傅若曦哪还敢说话,只要火蛇感觉到稍微大幅度的震动,绝对毫不犹豫下口。
“野,颍佳,你想怎么样?”傅若理强作镇定。
他反应再迟钝,这个时候也看得出,火蛇已被颍佳收服。
没错,颍佳刚才朝森林使劲挥手,就是趁着手臂挥得像虚影迷惑人,借机和火蛇订立了魂契,这两条火蛇,已是她的兽仆,还被她各自喂了一块灵石。
现在只要她一个意念,傅若曦的脖子就会出现一个血洞。--本站免费app阅读器正式上线啦!热门小说免费全部任您看!支持离线下载功能,让读者无网阅读更轻松!下载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anhan11(按住三秒复制)安装手机阅读器!
“没什么,”颍佳笑容可亲,“上回你们抢了我的猎物,昨天那一捆通络草根本抵消不了,你得拿出额外的东西作为补偿。”
“有本事就明打明的,用暗招要挟人算什么本事。”雷铜愤怒。
“有本事你来个暗招给我看看,只会明打算屁的本事。”颍佳一脸阴笑,闲庭信步般朝雷铜走近。
雷铜气得手发抖,手上的鞭子眼看着就要甩出。
傅若至先发阻止雷铜:“雷铜师兄先别急,咱们人多,看她能耍什么花招。”
要不是他的声音发抖泄露底气,颍佳还真会以为他是个运筹帷幄的大师兄呢。
“花招没有,只是拿回自己债务而已,既然你死活要凑上来,那就从你开始吧。”颍佳伸手从雷铜腰上摘下储物袋。
雷铜想要抢回去,看看颍佳手腕上的火蛇,硬是忍住了。
颍佳拿着储物袋左捏捏右扯扯,嘟囔:“这玩意儿怎么打开,没有真气就是麻烦。”
说着就要把储物袋往火蛇的嘴里塞。
雷铜着急:“我帮你打开,想要什么你自己挑。”
他的宝贝哪里经得住火蛇唾液的腐蚀,与其全没了,不如由着颍佳霸占一部分,至少还能给自己留点儿。
接过颍佳递过来的储物袋,用真气打开,递回给颍佳。
颍佳在里面翻了翻,笑眯眯提溜出一条肚兜:“哟,你还有这爱好,收藏女孩子的私物!”
“这,这是给我妹妹买的。”雷铜伸手去抢。
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肚兜已经被颍佳挂在傅若理脖子上。
颍佳顺口胡诌:“我记得你妹妹还没有你的腿高吧,这个好像都能把她整个人裹进去。”
继续翻储物袋。
雷铜的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肚兜是怎么回事,看傅若曦羞愤欲哭的神情,傅若至恨不得吃了雷铜的红眼,其他三个傅氏师兄弟扭到一边的脑袋,还用说吗。
至于雷铜到底有没有妹妹,妹妹到底多大年纪,已经不重要了。
颍佳真的只从储物袋拿了一瓶丹药,又很是厚道地把肚兜又给塞回储物袋,还好心替雷铜把储物袋在腰间挂好。
边抛着丹药瓶玩,边问另外几个:“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替你们动手?”
“自己动手。”傅若理解下自己的储物袋,打开,“看中什么,我拿给你。”
语气中的恳求很明显,希望颍佳手下留情,不要把不该拿出来的东西现眼。
颍佳点头,也是拿了几瓶丹药。
除傅若至和傅若曦外,其他几个少年都给颍佳看了储物袋,颍佳也是只拿丹药。
“你怎么说?”颍佳朝傅若至扬了扬下巴。
她手臂上的火蛇有样学样,冲着傅若理吐着信子晃了几下脑袋。
若是平时,被比自己矮一头有余的颍佳威胁,傅若至绝对会放肆大笑,可这个时候他笑不出来,很是不甘心地把储物袋扔给颍佳:“我的全给你,放过我妹妹。”
“我没有那么贪心,我只是一个凡人,法宝什么的对我也没用,我只要丹药。”颍佳强调,把储物袋丢给雷铜,“你替他打开,只把丹药给我就行。”
还好心像傅若至解释:“你们主修炼丹,丹药对你们来说是寻常玩意儿,我受之无愧,别的那些,哪怕是一块烂瓦片,可能都是来之不易的宝贝,夺人所爱,我怕遭天打雷劈。”
“噗嗤。”
不知从哪里来的很轻微的笑声,很快消失。
这笑声不知别人听见没有,傅若至却是听得清楚,夺过自己的储物袋,手忙脚乱拿出所有丹药瓶扔给颍佳。
不忘威胁:“贪多嘴不烂,你今天拿了我们这么多丹药,还不赶紧放了我妹妹。”
言下之意,你的行径已被人看见,小心你抢到的东西反被人抢,咱们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颍佳朝声音来处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好啊!”
把手伸向傅若曦脖子上的火蛇,火蛇绕上她的手腕。
“若曦,快走!”傅若至催促。
傅若曦一动不动。
“若至师弟,若曦这是吓傻了,怎么可能自己走路。”雷铜在傅若曦面前蹲下。
这架势,是要背傅若曦。
“滚!”傅若至一脚踢开雷铜,自己背起傅若曦快步离开。
六人离开,笑声再起。
颍佳也跟着笑出声,若至,弱智,这名字起得真好,不知给他起名的是不是亲爹。
一团浓雾朝颍佳扑面而来,夹杂着揶揄:“借了我的名头,是不是应该分我点好处。”
颍佳轻哼:“白给你看一场戏,我还没有收费呢,你倒好意思说这种话。”
雾气从浓变淡,直至消失,林逆站在颍佳面前,伸手:“我帮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丹药。”
颍佳能朝森林挥手,确实不是无的放矢,她是个凡人没错,可谁让她是个怪胎,以凡人之躯,有着强大的识海,只要她乐意,方圆十里之内的动静,她都能掌握,何况林逆离她还不足两里,她就是知道林逆在森林,才朝那边挥手。
只是那家伙想要躲起来看她的笑话,不肯现身。
颍佳想起林逆就觉得气,。
别人到了炼气六阶就得收徒,整天忙着训练徒弟,一刻不得清闲,只有林逆这这个妖孽,以没有碰到适合修炼巫雾资质的人,或是不合眼缘为由,至今不肯收徒,不好好修炼,闲得无聊,没事就捉弄她,她就那么好欺负吗。
哼,巫雾很了不起吗,妖孽你给我等着,我非收拾了你。
兴许是老天听到了颍佳的誓言,立马就给了她答复,只是这个结果不是颍佳想要的。
颍佳从傅氏师兄妹手里抢的,是些适合低阶炼气期修士服用的基础丹药,补气丹,辟谷丹,强脉丹,什么的,最贵重的一种,是从傅若至那里得的混灵丹,颍佳顺手给了林逆。
不同物件里抽取出的灵气混在一起,就如不同人体里抽出的血液混合,互相之间有排斥,低阶修士要把这些灵气融合入体内,需要花费一番功夫,一个不好,反倒会伤及自身真灵。
混灵丹就是帮助把不同灵气融在一起的。
林逆主修巫雾,修炼时需要从环境抽取大量灵气混合,最终被他自己吸收,混灵丹正好适合给他用。==手机小说免费阅读器上线咯!超百万小说免费随便看,智能书架管理,喜欢的小说永远不会丢失!致力于打造更好的阅读体验。快来关注微信公众帐号 xaoshokehdan(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吧。
“你的东西我不白要,这个送你。”林逆递给颍佳一个灵兽袋。
“你可真是及时雨。”颍佳不客气,把两条火蛇塞进灵兽袋。
她正发愁怎么处置这两条火蛇呢,卖掉她肯定不干,毕竟已经结了契约。
就这样明晃晃地挂在身上,也不好,吓着了人怎么办,她还要在巫灵境混呢。
她的青蛟不好装灵兽,在青蛟的威压下,灵兽吓得进不了阶,那可就太糟心了。
颍佳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没有真气,怎么打开灵兽袋。”
装进去,拿不出,她的灵兽会不会被闷死。
“哈哈,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林逆很不负责任地大笑,塞了一粒混元丹进嘴。
身影消失,化作一团雾气,裹着颍佳飘向顾映华的洞府。
他已修炼巫雾御物有一段时间,还没试过巫雾带人,刚好借混灵丹的药力试一试。
当然,不借助灵兽,炼气期的林逆是飞不起来的,他的巫雾也是挨着地面走。
林逆这是第一次雾气带人,灵力控制不好,颍佳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自己使不上力,想逃,逃不开,想骂人,张不开嘴,颍佳一路上那个气呀。
她这会儿是真的后悔不该发那个誓了,现在请老天原谅她对恩公的不敬,已经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到了顾映华洞府,颍佳被雾气放开,还没来得及开口骂,雾气迅速飘远,林逆的声音回传:“我会送你一只会飞的灵兽代步。”
哼,算你识相,颍佳咽回即将出口骂人的话,拍拍身上的土。
摔跤这点事对她根本不算事,只是不满被人耍而已。
顾映华带着顾木接任务,和其他几个巫修一起去了凡间,至少两个月回不来,顾金带着顾火顾土去交货,只留了好吃懒做的顾水看家。
颍佳把两棵毒荔草丢给顾水,说好卖得的钱归顾水,她自己外出拉灵泉水。
目前为止她还是个没钱没修为的小杂役,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
顾水以五块灵石两棵的价格,把毒荔草卖给顾金,说这是颍佳给的最低价,她讨价还价半天才说好的,要不是颍佳没有地方藏东西,还舍不得把毒荔草留在洞府呢。
做为大师姐,顾金可以当多半个家。
灵石到手,顾水毫不犹豫自己吃了三块,喂给了她的符笔两块。
顾映华给顾水的符笔材质最差,镇纸也是普通的石料做成,做为符修,工具不行,本就是妖修的顾水,想要快点晋阶根本做不到,现在有颍佳为她提供灵石,顾水才不会那么省呢。
颍佳的日子就在抓火蛇,挖毒荔草,做杂事中度过,顾映华带着顾木回到洞府时,小库房已被符纸占了多半空间,一品符纸占大部分。
二品符纸也有不少,这是顾金再次接到的订单的一部分。
当看到有一小堆三品符纸时,顾映华震惊了。
制作三品符纸的材料相当难弄到,她很少制作三品符纸,更别说没有成功过的三品符了。
她竟然看到这么多三品符纸,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是傅家,傅家给的。”顾金也很激动。
颍佳抢劫了傅氏师兄妹,不但没有受到傅氏的讨伐,傅氏的练气九阶当家人傅浩然,反倒主动和颍佳谈合作,希望颍佳能定时供给他活火蛇,他愿以高于市价两成的价格收购。
傅氏有金丹期师祖坐镇,筑基期师叔也有好几个,小辈们想要弄到活火蛇不是难事,不过得拿贡献去换。
即使是长辈,白占用修炼时间的事,除非是至亲相求,一般人谁都也不愿干。
主修炼丹的巫修最不缺钱,能用钱解决的事不算事,于是傅浩然就找到了颍佳。
要说炼气期低阶巫修抓到了活火蛇,这事估计得让人羡慕一阵子,可颍佳以一介凡人抓到活火蛇,大家反倒觉着见怪不怪。
大巫罩着的人,做出什么神鬼共愤的事都正常。
他们哪里知道,这根本不关大巫的事,大巫自己也羡慕颍佳这个凡人得很。
哦,对了,颍佳现在已经不算是凡人了。
除了收购价高于市价两成外,傅浩然还答应了颍佳一个附加条件,就是送给颍佳一粒真灵丹。
服用真灵丹,外加顾水的引导,颍佳体内有了那么一点似有若无的真气。
她这点点微乎其微的修为,被青蛟掩盖,在金丹期以上的人眼里,她还是一个普通凡人。
主人引气入体成功的同时,灵宠跟着一起晋阶,顾水晋阶炼气三阶成功,两条火蛇从原本的初晋二阶,到现在成功二阶稳固。
灵兽二阶,相当于修士筑基。
青蛟的空间里,出现了一枚蛋,颍佳虽不知是什么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还是很珍惜的时不时拿灵石喂养。
她总觉得这个蛋和青蛟之间有所牵绊,也不会对她不利。
颍佳还将挖到的毒荔草送给傅浩然一半,条件是要傅浩然帮她炼制通脉丹,材料由颍佳提供。
通脉丹只是一品丹药,毒荔草可是二品灵药,这么占便宜的事,不做白不做,傅浩然答应的爽快,不止替颍佳炼制了通脉丹,还附送几瓶一品强筋丹。
这些丹药,颍佳都给了顾水。
吃糖豆豆一样的几瓶丹药服用下去,顾水修炼起来已没有那么吃力,隐隐已有突破三阶向四阶进发的迹象。
颍佳也服用过通脉丹和强筋丹,不过没有像顾水那么有效,她的身体像个漏斗,几乎吃进去多少丹药,药力就溜掉多少,吃丹药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浪费,干脆也就不指望丹药了。
扯的有点远,说回颍佳和傅浩然的合作。
傅浩然因持续炼制火属性丹药,锻体洗髓,成功筑基,做为回报,傅浩然要颍佳自己提个他做得到的条件。
顾金和三个师妹都以为,颍佳会趁机要傅浩然提供提升修为的丹药。
出乎她们意料,颍佳提出,要傅浩然帮忙采挖三品灵草,并制作成三品符纸,当做顾氏收留她的谢礼。
傅浩然只是筑基初期,要采挖三品灵草,对付守护灵草的三阶灵兽是个难题,需其他几个师兄师姐帮忙,这个难题也由颍佳解决,将收服的三阶守护灵兽,送给了帮忙的那几位。
三阶灵兽相当于巫修金丹期,几位筑基期的傅氏师兄师姐能不能驾驭得了,那是傅氏师祖要操心的事了,颍佳只管找助力。(小说手机免费客户端正式上线!小说客户端是一款专为广大小说迷打造的专属阅读器,汇聚海量小说资源,分类精细,排版清晰,阅读效果极好!关注微信公众 ggyy12221(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小说客户端!
一激动,顾映华说了真话:“颍佳,你不用这样做,我对你并不好,其实是在利用你。”
她们师徒难以弄到的二品灵草,颍佳轻轻松松一天可以弄到好几棵,卖给她们还不到市价的一半。
“嘻嘻,顾符师,你也不用这样,我帮你也有目的。”颍佳也不怕露底。
“你说,什么目的。”顾映华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颍佳利用的。
颍佳一本正经:“我想跟着顾符师学制符。”
顾映华拒绝:“不行,大巫有令,任何巫修不得收你为徒。”
“我不拜师,顾符师制符时只要允许我旁观就行。”颍佳身体站得绷直。
顾映华默然,拿起一张三品符纸就地制符。
她都没有信心成功,看不懂那就是颍佳自己的事了。
空中,一只小型飞舟内,大巫和一个浑身罩在紫色斗篷里的人并排而立,俯视顾氏洞府。
“她成功了,这下你放心了?”大巫轻笑。
“多谢你的包容,我也该去做我应做的事了,已耽搁太久。”斗篷人感慨。
“好,我送你上路。”大巫捏个指诀,飞舟朝悬崖顶飞去。
四年时间,对修真界来说,就是弹指一瞬,而对现在的颍佳,却是漫长的生死磨砺。
当初大巫在颍佳身上注入一丝神识,这四年来发生在颍佳身上所有的事,她都知道。
只有颍佳命牵一线时大巫才出手,其他时候都任由颍佳死扛。
这孩子,硬是扛过来了,并靠自己入门修真界。
大巫深深叹息,兴许,她应该做点什么了。
外出历练吗?似乎也是可行的,大巫俯视着自己的领地。
兴许颍绍泽说得对,巫灵境的弟子缺乏历练,炼气低阶弟子才会被颍佳这个凡人打趴下。
巫灵境最不缺的就是丹药,弟子们的修为基本是用丹药堆起来的,巫修命短,弟子们都极为珍稀时间,越发使劲的修炼,修为是提升的很快,可心境和锻体却没有跟得上。
加之晋阶筑基后频繁触碰天机,恶性循环,一代代下来,巫修们的命越来越短。
“除非接任务,巫修一辈子都呆在巫灵境内不出去,一心只为修炼,可修为再高又有什么用呢,好听而已,经不起一丝锤炼,从佳佳身上你还看不出吗,你的弟子,只是她的陪练而已,白白浪费了这上好的灵脉。”这是颍绍泽离开时的慨叹。
她得了颍绍泽送的血丹,冲击金丹期成功,平白比前辈们多了二十年寿元,原以为这是她的幸运,如今想来,多了二十年,也只是刚达到凡人的平均寿命,有何可喜。
别的宗门修士,进阶金丹,代表着多了几百年寿元,她这二十年,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这四年里,颍绍泽并没有真的离开巫灵境,他的修为也因巫灵境密法而有所恢复,却只是个虚张声势的外表,貌似金丹,却连筑基期的御物飞行都做不到。
就这,颍绍泽也还是坚定地回暗夜宗寻找妻女,他只能靠一双脚走去暗夜宗。
相比于颍绍泽,自家弟子有什么资格却步呢。
可是,以自家弟子的空壳子修为,外出历练真的行吗。
暗夜宗怕直接接触灵气,不敢侵犯巫灵境,自家弟子在巫灵境内是安全的,若是在巫灵境外,没有灵气护罩,还不是白送给暗夜宗做点心。
哪怕自己这个金丹期,不用巫术的话,碰到暗夜宗筑基中期,也不一定是对手。
难道让所有弟子修炼巫术?
这绝对是不可行的。
修为不够,修炼巫术会遭反噬。
如果真这样,就是自灭本门,自己这个大巫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顾映华的三品符到底没有成功,成了废符。
顾木指着颍佳骂:“我师傅也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你竟逼着师傅制作三品符,居心何在,你可知越高品阶的符,需要消耗的真气越多。”
“顾木,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伺候师傅去休息。”顾金朝顾木使眼色。
是顾映华自己看着三品符纸想试手,半途而废也是顾映华自己的事,可不是颍佳逼的,顾映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做本就有欺负人的嫌疑,要是颍佳较起真来,师徒六个的嘴加起来,都说不过擅长胡搅蛮缠的颍佳。
趁着颍佳还盯着废符没醒过神,赶紧溜走才是正经。
顾木扶着顾映华回房间休息,顾金留下守着颍佳。
这里可是她们的库房呢,她怎么放心让颍佳一个人呆着。
“大小姐,这张符没有用了吧。”颍佳抬头,眼里满是茫然。
“你想要就拿去吧。”顾金把废符塞进颍佳手里。
哪怕是师傅的废符,顾金留着参详也是很有用的,可她已顾不得许多,赶紧打发了颍佳是正经。
“那我拿走了啊。”颍佳眼里的怜悯一闪而逝。
明明是有师傅的人,却不如我这没师傅的人,我虽没有师傅,最起码是自由的,而这些有师傅的人,不但得不到公平传承,还要背负着师门义务,束手束脚。
在顾映华眼里,只有顾木前程重要,顾金这个大徒弟,只相当于顾氏的管家,另三个徒弟的存在,也是为顾木的修为做垫脚石来用,她们的努力,成就的只有顾木一个人。
顾金把废符送给颍佳,也有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成分。
颍佳没有把废符收进青蛟,而是顺手揣在怀里,出库房接着帮顾水研磨灵草。
顾水小声告诉她:“你可以去巫修学院听课,听说学院有系统的制符课程。”
五个师姐妹中,其他四个拜顾映华为师前,都在学院系统听过课,顾水为防被高修为的巫修看出她的本体,直接拜了顾映华为师。
颍佳摇头。
倒不是怕掏不起学费,主要还是拜师的问题,听谁的课,算是谁的学生。
虽说学生和徒弟是两回事,为避免麻烦,这事暂时还是算了。
再说,有大巫的特令,谁敢让她进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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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不通,颍佳暂时也不多想,掏出废符给顾水看,并将顾映华画符的过程演示了一遍。
顾水瞪大眼,传音给颍佳:“你个妖孽,往后千万别当着别人面这么干。”
只看了一遍就演示的丝毫不差,虽只是形似,也够惊世骇俗的,这要传出去,顾氏一门可就要遭大殃了。
要说顾氏没有教授颍佳制符,也得有人信呀。
颍佳白了顾水一眼:“我还没活够呢!”
顾氏遭殃,她也得不了好!
有了顾映华的默许,之后顾氏师徒制符时,颍佳就光明正大地站在跟前看,只可惜除了顾映华和顾木外,其他四个一般都忙于制作符纸,基本没时间制符。
而顾映华会有意无意带顾木外出,避开颍佳,颍佳也就没多少机会学习。
这也难不倒颍佳。
“咦?熊猫鼠,哪来的。”顾土的眼睛几乎要粘在颍佳怀里的松鼠身上。
好可爱呀!
说是松鼠,身体样貌根本就是熊猫的缩小版,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条比身子还长的毛茸茸的大尾巴,顾土早就想弄一只养着,可惜这家伙太狡猾,别看圆嘟嘟的好像很笨,实际滑溜得很,她一直没抓到。
“想要?”颍佳把熊猫鼠藏在身后。
“想要!”顾土跟着转到颍佳身后。
“拿东西来换。”熊猫鼠转回颍佳怀里。
“你想要什么?”顾土捂住储物袋。
“你说呢?”话不用说的太明吧。
顾土皱起小脸:“你要的东西只有师傅和二师姐有,就连大师姐都没有。”
颍佳抱着熊猫鼠就出了洞府,心里把顾映华骂了个底朝天。
有这么当师傅的吗,本以为最不受宠的顾水没有入门教材,没想到其他三个也都没有,全凭当师傅的口授。
一只独角狐从天而降,落在颍佳面前,附带骚包一枚,还有几十双饱含嫉恨的眼。
骚包自然是独角狐的主人,顶着一张美如妖孽脸的林逆,释放嫉恨的人,是包括傅氏师姐妹在内的几十个女修。
别嫉恨的人,非颍佳莫属。
大众情人亲临,这个凡人野丫头竟然在走神。
“颍佳,我回来了,这几个月我出任务,你想我没有?”林逆从独角狐背上下来,双手在颍佳眼前晃。
“啪。”颍一把打开林逆的手,轻哼,“说话不算数的人,我想你干什么。”
“我这几个月不是不在吗?”林逆心虚。
是他自己说给颍佳弄一只会飞的灵兽当坐骑,只是迫于当时颍佳的怒气,随口说说而已,颍佳没有修为,即使有了灵兽,她也根本驾驭不了灵兽。
颍佳不理他,绕开他想要离开。
林逆心里无来由一阵愧疚,挪步挡住颍佳,没话找话:“你现在在哪里打杂,等我弄到了会飞的灵兽给你送去。”
颍佳站住,没好气地瞪林逆:“还能在哪里,顾符师的洞府你没看见吗?”
林逆满脸写着不信:“啊哈?这可不符合你的性子,以往你不是三天两头换地方吗,能在一个地方坚持两个月都是奇迹。”
做恍然大悟状:“也是哟,只干活不拿钱的傻子,不用白不用,死皮赖脸也不会让你走。”
颍佳恨不得封住林逆的嘴,这妖孽,分分钟给她拉了一大片仇恨。
别以为她背对着顾氏洞府就不知道,顾映华已经走到门口要和林逆打招呼,就因为林逆这一句话,人家又拐了回去。
大巫的孙子很了不起呀,同是炼气七阶,谁怕谁。
颍佳虎起脸:“有事就说,有屁就放,没事滚蛋。”
林逆根本就没脸没皮,被骂了还望跟前凑:“咦?这回不叫恩公了,我可是巴巴地给你送了灵果来,就等着你叫一声恩公呢,几个月没听到恩公这两个字,我可是想得很呢。”
“真不愧是我的恩公,在外出任务还记得给我灵果,”颍佳的脸皮更厚,瞬间脸上就挂起了灿烂的笑容,“恩公你最好了,这回给我带来了什么灵果?”
一副迫不及待的期望神情,看得林逆恨不得要她一口,刚才是谁让他滚来着。
想要再为难颍佳几句,还是忍住了,掏出四枚灵果:“老规矩,你自己吃两个,另外两个随你处置。”
颍佳嘟嘴:“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还是只有四个呀。”
林逆恨恨地给了她一个脑崩儿:“你看看清楚,以往那些能和这次的灵果比吗,这次的一个顶以往的十个,你记住啊,一个月只能吃一个,吃多了浪费。”
虚张声势是有点,不过也不算太夸张,这灵果大补,他吃了一个都觉得血脉偾张,凡人要是吃了,简直是虚不受补,颍佳体质特殊,一个月吃一个也足够了。
他这次出任务立了大功,总共才得大巫赏赐六个灵果,自己留两个,给颍佳四个,竟然还被颍佳嫌弃,真是小没良心的,越想越气。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颍佳赶紧给林逆顺毛,“不知者不罪吗,恩公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恩公赔礼道歉,恩公你就不要生气了。”
眼珠滴溜溜转几圈,将灵果收起,赔笑递上怀里的熊猫鼠:“这个小家伙虽说只是一般兽类,可剩在可爱,恩公拿去送人也好,自己养着也好,也算我的一份心意。”
林逆哭笑不得:“这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我要来干什么?”
把熊猫鼠塞回给颍佳,心里舒坦了许多。
却不知他的拒绝正中颍佳的下怀,这熊猫鼠是颍佳打算用来找人换符文的,要是真给了林逆,还得费心再去找。
熊猫鼠品种稀缺,可不是那么好弄的,为抓这只熊猫鼠,颍佳费了十几天的功夫,有空就往外跑,和人打了一架才抢到手的。
冤家路窄,她和傅若曦同时看中了这只熊猫鼠,她是自己抓,傅若曦找了雷铜做帮手,这次是一对二,颍佳毫不犹豫就下手抢,结果毫无悬念,颍佳怀里的熊猫鼠就是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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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逆还挂念着关在灵兽袋里的火蛇:“把你的灵兽袋给我,火蛇得吸收天地灵气,长期被关着,早晚成魔。”
灵兽袋不至于闷死火蛇,可灵兽袋里灵气稀薄,对于火蛇来说,生不如死。
林逆的话吓了颍佳一跳:“你怎么不早说,往后没人的时候,我就把它们发放出来。”
自己动手打开灵兽袋。
两条火蛇缠绕沿着颍佳手臂和脖子蜿蜒缠绕,阳光下的颍佳显得亮丽妖娆。
不知是被此情此景炫迷,还是被颍佳自己打开灵兽袋的事震动,林逆舌头打结:“你有气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颍佳咬牙:“什么叫我有气了,我又不是死人。”
抱着熊猫鼠往就走,方向是顾氏大本营,也就是顾映华的师傅师祖住的地方。
从顾映华这里得不到她要的东西,去了顾氏大本营,总能骗到一两个小姑娘吧。
顾映华这里只有六口人,顾氏大本营有几十个,加上像顾映华一样收了徒弟后分出去的,顾氏人口好几百呢,她就不信骗不到一个。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逆紧追几步超过颍佳,和颍佳面对面,边倒着走边说:“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在跟前,挺遗憾的。”
他没有感知到颍佳的修为,明白颍佳是可以隐藏,话也就说的隐晦,相信颍佳能听得懂。
颍佳没吭声,心里异常难受。
要是爹娘和姐姐知道她修出真气,该有多高兴,不知爹娘和姐姐现在怎样了。
想得太过出神,怀里的熊猫鼠什么时候被林逆抱走的都不知道,直到火蛇贴着她的脸发出嘶嘶声,颍佳才茫然抬头。
林逆已骑着独角狐悬在她头顶前方:“你的熊猫鼠我收下了,我会还你一只飞禽。”
说完掉头离开。
在小姑娘面前耍贫嘴他凑合,说安慰的话就太难为人了,还是早点脱身为妙。
“喂,你不是不要吗,干嘛说话不算数。”颍佳朝着空中大喊。
她不喊还好,这一喊,天上那位悠哉游哉的空中旅行,瞬间变成了亡命逃窜。
林逆急忙忙跑回洞府,还还不及缓口气,大巫笑眯眯出现在他面前:“跑这么快做什么,后面有色狼追你?”
“明知故问。”林逆的语气极为不耐烦。
没有了在颍佳面前的嬉皮笑脸,更懒得耍贫嘴,可以说是惜字如金。
大巫呵呵笑:“臭小子,你这气生起来没完没了是不是,不就是让你出去了几个月吗,你敢说,这几个月的外出历练,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虽说是组团历练,林逆被保护得很好,可毕竟林逆还是长了见识。
顺手设了结界把自己和林逆围起来,大巫递给林逆一根毛笔:“是不是得罪了小丫头,那把这支笔送给颍佳,算是给她赔罪。”
毛笔的笔杆通体亮紫,笔头的毛色却很杂,各种颜色都有,最显眼的是一根五彩羽毛。
“这是什么笔,怎么这么怪?”林逆反复查看毛笔,除了笔杆看不出材质,笔头的毛参差不齐外,再看不出名堂,他注入灵力探查,依然没发现特殊之处。
“别看了,对你来说,这就是一只普通能写字的笔,以你的资质,看不出这支笔的名堂。”大巫要撤结界。
“别呀祖母,”林逆出手阻拦,满脸讨好的笑,“你可是大巫,不会随随便便送人东西,尤其是那个得罪了你的小丫头,这么神秘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好的东西您不给我,我可是您的亲孙子,反倒给一个外人,怎么着也不合情理不是?”
这小子,连敬辞都用上了,平时怎么不见他说话这么有礼貌。
大巫冷下脸:“这笔不是颍佳的父亲留给她的,你要是敢打歪主意,会给巫灵境带来灭顶之灾,到时不用别人动手,我第一个先灭杀了你。
你就是想贪也没用,该是谁的东西就是谁的,哪怕你真的贪了,只要机缘一到,照样物归原主,你还会因你的贪婪惹下因果,做为巫修,你应该会明白结果会怎么样。”
“这,祖母,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林逆被大巫的话震得有些懵。
失了平时的机灵劲,说话有点磕巴:“可,为什么,这笔要给颍佳,她只是个刚刚带点气的小孩子,连炼气都算不上,没有足够的灵气,怎么可能驾驭得了法宝。”
他见颍绍泽的时候,颍绍泽只是一个凡人,但大巫告诉过他,颍绍泽最高修为是元婴,是巫灵境内几十辈子都没有出现过的高修为了,颍绍泽留给颍佳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凡品。
颍佳身上有大巫注入的一丝神识,林逆相信,颍佳的情况大巫不会不知道。
大巫叹息:“这就是缘分,颍佳天生缺一根筋,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驾驭这支笔。”
“她缺根筋?”林逆差点用喊的,“那家伙恨不得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她要是缺根筋,那这天下还真没有谁是有筋的。”
“话我已说到这儿,信不信由你,我让你转交,是为了你那根筋,你要是想不通,那我还是亲自交给她!”大巫伸开手掌,毛笔脱离林逆,飞向大巫。
林逆一把抓住笔杆:“还是我自己给她吧,祖母的话不能说一半,我哪根筋什么意思。”
似怕被人抢走,赶紧把毛笔收进储物袋。
大巫呵呵笑,撤了结界,提溜起挂在林逆身上的熊猫鼠:“你一个男孩子家,养这么个萌物有伤大雅,还是由祖母我替你伺候着吧。”
不等林逆反应,一溜烟儿飞得不见了踪影。
林逆好笑摇头,什么大巫嘛,根本就是个老小孩,这熊猫鼠本来就是要给你老人家的。
想起从大巫嘴里诈到的话,林逆皱眉。
以祖母的修为和身份,说颍佳缺一根筋,肯定不是妄言,会是哪根筋呢,他和颍佳相处四年有余,不说对颍佳了如指掌,最起码对颍佳的性子掌握了个十成十。
难不成缺根筋是另有所指?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目前最要紧的是另一件事,给颍佳弄一只能当坐骑的飞禽。
林逆贼笑,这事好办,一物换一物,祖母贪了颍佳的熊猫鼠,那就找祖母要飞禽去,大巫的私人灵兽洞府,可是有不少好看的飞禽呢。
当林逆骑着自己的独角狐,抱着给颍佳的飞禽坐骑,在一棵古树上找到颍佳时,差点没被颍佳打成褪毛鸡,和他抱着的所谓飞禽一个德性。
“这真的是未来神兽,大巫亲口说的,不会有假。”林逆边揪着身上的鸡毛边申述。
本就正在换毛的灰突突的鸡,被两人一通折腾,更是惨不忍睹。
“神兽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将来让它和你一块分升,成仙成神。”颍佳余怒未消。
“你明知巫修活不长,还说什么飞升,不想要算了,算我生的贱!”林逆突然大吼。
话音还没落,就觉得不对劲,颍佳虽然对他一副怒目而视的神情,双眼却没有焦点。
“颍佳,你怎么了?”林逆一把抱住颍佳。心下一个哆嗦。
说不清颍佳的身体是冰凉还是火热,或是两种情况都有,已经没有了知觉的颍佳,和他的争吵根本就是在硬撑。
“怎么会这样,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祖母那里。”林逆点燃一张传讯符,抱着颍佳骑上独角狐,以最快速度飞向大巫洞府,同时还不忘设结界为颍佳挡风。
“呵呵,没想到,我最糗的模样还是被人看了去。”已经没有了知觉,颍佳硬是不肯让自己的意识沉沦。
和林逆争吵,就是想气走林逆,谁知功亏一篑,被林逆发现了她的异状。
十一年了,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要经脉不断,她每次都能硬撑过去,这次无奈被林逆发现她又处于最糟糕的状态,做不到反抗,只有顺其自然。
“这有什么,我的糗事不也被你看去不少,咱俩这算是扯平了。”林逆尽量多的找话和颍佳说。
他主修巫雾,医术稀松平常,却也懂得,在见到大巫之前,努力保持颍佳意识清醒。
能被选为大巫,自然所修博杂,而且样样精通,颍佳这种情况,找大巫没错。
在大巫洞府门口迎接林逆的,是傅浩然和顾映华,林逆正自奇怪这两人怎么会在这里,又见雷霆从洞府奔跑出来,原本该守在门口的执事,一个都没见踪影。
林逆也顾不上问原因,抱着颍佳径直冲进大巫修炼室。
修炼室已备好冒着热气的药浴汤,大巫让把颍佳放在床铺上,便把其他几个人赶了出去,只留她和颍佳两人在里面,随手给修炼室设了结界。
大巫脱去颍佳衣服,放颍佳进药浴汤,手盖在颍佳不肯闭上的双眼,声如轻羽:“睡吧,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过去。”
颍佳努力挣扎:“我不要睡,我不要睡。”
每次病发睡着都会做噩梦,做的还是同一个梦,太痛苦了,她宁愿一辈子不睡觉。
“不会的,这次你会做个好梦,一个让你快乐的好梦。”大巫的声音如梦如幻。
颍佳的毅力不是一般的强,大巫不得不用上幻术。
等颍佳呼吸均匀,时间已过去一个时辰,停止施术的大巫,大汗淋漓,脸色惨白。
大巫心里发苦,好奇害死猫。
颍绍泽拜托她把毛笔给颍佳时,规劝过她,千万不要对毛笔进行推衍,她真是悔不该不听颍绍泽的话,如今知道了前因后果,她剩下的岁月,将要在担忧和恐慌中度过。
不行,她一定要找到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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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灵境内所有巫修都知道,林逆每天早晚固定会分别修炼两个时辰,不知何时,林逆又增添了一个习惯,修炼时身边必睡着个小女孩。
这个睡着的小女孩就是颍佳,一睡就是三年。
三年前大巫使用幻术让她睡着,她就再没醒来,大巫不急,只说要林逆好好守护颍佳,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
“当年你救她一命,虽说是无意为之,你和她之间的因果却已结下,这次你再救她一命,你和她之间的羁绊越发难解,只要她一日不醒,你就要守护她一日。”这是大巫闭关前,将颍佳交给林逆时说的话。
颍佳睡了三年,大巫三年没露面。
“你什么时候醒,要是你还不醒,我就拿你当滚子玩了。”林逆收功,用雾气裹着颍佳回洞府,还习惯性朝颍佳吐槽。
无论他再怎么吐槽,颍佳依旧没有反应,只有缠绕在颍佳身上的火蛇,朝着林逆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林逆这一路走得并不快,边走边描述沿路的风景,自然是说给颍佳听的,这也是他三年来养成的习惯。
“林逆师叔。”路过巫修学院时,身后有人叫唤。
林逆皱眉,刚才还唠唠叨叨的他,立时变身没嘴的冰块,回身看着来人。
叫他的是顾木,身后跟着她的三个师妹,都穿着巫修学院的校服。
“林逆师叔,颍佳怎么样了?”顾木一脸温柔,嘴里问的是颍佳的状况,眼睛却盯着林逆冰雕一样的脸不舍转开视线。
“是呀,林逆师叔,颍佳还没有醒吗?”顾火和顾土看向林逆身边的雾气,满眼好奇。
顾火只是动嘴,顾土直接动了手,双手朝雾气挥动,似乎想要挥开雾气看清内里的状况。
林逆如今是筑基期,顾氏师姐妹都还处于炼气期,林逆当得她们一句师叔。
“顾土,你这样会害死颍佳的。”顾水尖叫着手掌朝向顾土。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只是关心颍佳而已,她毕竟是咱们家的杂役,没有解除雇佣关系之前,她也算是咱们家的人。”顾土依然如故。
顾水张开双手,两股大力胶合,吸得顾土朝后踉跄几步,气急败坏之下,顾土摆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朝雾气扑去。
眼见着就要扑进雾气里,却猛地刹住脚步。
一团比她的头还大的赤红色火焰从雾气里冒出,在离她脸三寸距离不到的距离停下,要是她再向前那么一点点,她整个的容貌就要毁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周围的人目瞪口呆,除了林逆和顾水。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情景,令得在场的所有人汗毛直竖,有人甚至直接昏了过去。
一条儿臂粗的火蛇猛地从雾气窜出,嘴里吞吐着火焰,一点点逼近后退的顾土,顾土已经退后一丈多远,火蛇的身子还没有完全露出雾气,让人根本猜不透这条火蛇有多长。
而原先冒出的火焰,在周围人的视线下,环绕雾气转了一圈,缓缓隐入雾气。
顾土吓得浑身血液僵住,目龇欲裂,双眼流出血泪,最终承受不住火蛇释放出的威压,噗通一声后仰栽倒,瞪着眼睛失去知觉。
火蛇吞下火焰,缩回雾气里。
林逆继续带着那一团雾气往前走,这回再没人敢上前搭讪。
顾木也被刚才的情景吓到,林逆走远,她很快回神,眼里的嫉恨难以掩饰。
裹着颍佳的雾气,是由浓如实质的灵气所凝,这么浓郁的灵气,她就是吸一口,修为都会都大有进益,而那整个一团雾气,竟然包裹着一个废物凡人。
她不甘心,一个废人而已,凭什么占着林逆师叔。
还有那条火蛇,三年前她见过,明明还没有手指粗,吐出的火团也也没有手指长,这才三年过去,火蛇不止粗了十倍有余,火团也大得吓人,都是因为火蛇被林逆的雾气滋润。
不能,她绝对不能让这么好的资源被废物占有。
顾木环视一周,心里冷笑,你们这些人就更不要痴心妄想了,林逆师叔是我的。
再看一眼一动不动的顾土,冷哼,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谁看不出你是想要沾染巫雾的灵气,想沾惹林逆师叔的灵气,你也配,死了也算除一害。
被怨毒冲昏头脑的顾木却没想起,已进阶炼气六阶的顾土,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吓死。
她们师姐妹的名字,是根据属性所起,顾土属性为土,土地对她有天生的亲和力,也有治愈力,顾土这样躺在地上,倒是对她的伤有益处。
学院能建在这个地方,自然是先辈们费了很大心力选的址,修建时用了不少法术,就为保证对学员们有利,即使发生争斗,也不会出事,这里的土地,不止对土属性的人有益,对其他属性的人也有保护作用,要不,就刚才火蛇释放出的威压,学员们早不知死了多少了。
三年时间,有着林逆那逆天的灵气滋润,颍佳的两条火蛇已进阶到三阶,相当于修士金丹期,巫修学院的学员,都是炼气修为,根本承受不了火蛇一怒之下的威压。
刚才的情景太过于惊人,没人注意到顾水什么时候退出的人群,跑到没人的地方,化身刺猬,遁入土里。
“你来晚了!”森林深处一个窑洞里,看到从土里钻出的小刺猬,带着面具的少年冷哼。
“哼,要不是有事便宜你,我还懒得来呢。”小刺猬变身为人,正是顾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会有事便宜我。”少年嘲讽。
顾水轻笑:“信不信由你,要是你这次的事办得好,等我主人醒来,我会给她说好话,让她收了你,你也能跟我一样,光明正大地学自己所想,不再用到处躲藏。”
少年不信:“为什么要帮我?”
顾水收起笑脸:“废话真多,机会只有一次,你到底干不干。”
扔给少年一块影石。
少年的额间发出一道绿色细线,射向影石,刚才在巫修学院前发生的事,清楚的在空中放映,少年的眉毛越皱越紧。
“干,上次就是因为犹豫,没能认主,我这一等就是千年,这次豁出去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少年豁出去了。
顾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主人现在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林逆又长了个招蜂引蝶的脸,只要你干回你的老本行,就算立了大功。”
“不行,我发过誓,若是我再要以色侍人,天打雷劈。”少年的言语充满怒气。
“瞧你这点出息,难道你除了以色侍人,再不会干别的?”顾水围着少年转悠一圈,化身刺猬钻进土里,只露一个头在外面,提醒少年,“主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到时主人自己会对付那些人,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说完便消失不见。
少年看着顾水消失的地方,双拳紧握,手里的影石被他捏成了粉末。
“干就干,下一次,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少年掀起面具,露出一张雌雄莫辩的脸。
小刺猬再次钻出地面,是在灵泉边,有两个红衣女子正商量着什么。
“你来晚了!”其中一个红衣的女子冷哼。
晚你妹,一个两个都是这几个字,就不能换个台词,跑来跑去的我容易吗。
只能心里骂,顾水可不敢真把这话说出来,还得解释:“我先去办了点事,你这不是还没开始吗,我来的也不算晚。”
红衣女子的脸色却没有好转:“怪不得主人总说你笨,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笨……”
“火玉,别耽误时间,赶紧开始!”另一个红衣女子阻止。
“是,火灵姐姐。”红玉打住话头。
现在正是午时当头,要是耽搁了,下一次机会就得等一个月。
火灵和火玉,是颍佳给起的名字,正是颍佳的两个火蛇灵兽,进阶三阶后便能化人形。
虽说顾水是和颍佳第一个结血契的,算是颍佳的灵兽里的老大,可谁让火灵和火玉比她修为高,而且火灵和火玉进阶飞快,顾水如今还处在一阶,所以顾水对火灵和火玉有些忌惮。
顾水资质并不高,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在一阶时就能化形,看起似乎灵智要比火灵火玉高,可这又能怎么样,灵智再高,修为低是硬伤,火玉照样能看扁她。
大巫闭关前,给灵泉设了结界,没有大巫和林逆的引领,任何人接近不了灵泉。
顾水不再废话,化身人形,跳进灵泉,抱出躺在泉底的颍佳,脱去颍佳的衣物,托举出水面。
岸上的火灵和火玉化身本体,火灵张嘴大力吸起颍佳,使颍佳悬空匀速旋转,火玉朝着颍佳持续喷出赤红色火焰。
颍佳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黑发也变成红色,整个身体和火焰融为一体,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顾水不忍直视,却不得不仔细看顾,唯恐火灵火玉出现疏忽,对颍佳造成伤害。
待火玉喷出的火难以为继,顾水便出言提醒火玉收功,火灵将颍佳放入灵泉。
灵泉水一阵沸腾,蒸腾的水汽向四周蔓延,被结界阻挡反弹,冲回灵泉上空,融回灵泉,顾水绕着颍佳游动,嘴里念念有词,因沸腾激荡而溢出的灵气,大量挤入颍佳体内。
一个吸,一个喷,火灵和火玉消耗巨大,两人借着大量灵气涌动,就地闭目打坐调息,尽量快速恢复,为下一次煅体做准备。
“开始。”顾水一声令下,火灵火玉睁开眼睛,一切已恢复平静。
这次是火玉大力吸气保持颍佳悬空匀速旋转,火灵喷火,重复上一次的煅体。
火灵喷出的是紫色火焰。
待结界内再一次恢复平静,顾水给颍佳穿上衣服放在灵泉底,自己累得睡倒在颍佳身边。
闭眼打坐调息的火玉睁开眼,很是不屑:“这么弱,主人怎么会收她做灵兽。”
火灵也睁开眼,保持五心向天的姿势,摇头:“她毕竟是主人的第一个灵兽,虽然她修为不如咱们,主人对她的情分却不是咱们可比的,你以后再不要妄言。”
“就你想得多,修真界弱肉强食,要是主人醒着,肯定也会敲打她。”火玉满不在乎。
火灵正要规劝,有人比她先开口:“照你这么说,我这个比她还弱的,是不配做你的主人了?”
颍佳保持躺着的姿势,在两人的注视下浮出水面,只有嘴在动,其余和睡着时没有两样。
火玉惊喜:“主人,主人你醒了,太好了!”
“主人,你感觉身体怎么样?”火灵关心的问题比火玉靠谱。
颍佳这三年虽然睡着,对外界的事却不是没有一点感应,她是在顾水睡倒时醒的,火灵和火玉的话刚好被她听到,
她也是无奈,这三年来可以说是浸泡在灵液里,也只进阶到炼气三阶,比顾水都不如,三年过去,顾水已经是炼气四阶。
这要是换做别人有这样的条件,直接冲上筑基都有可能。
对她来说,事倍功半绝对是奢望,十能留一已是最好的结果。
刚才的两场灵火煅体,对她来说,也只是身体更加耐揍了而已,灵泉沸腾时大量挤入她身体的灵气,在沸腾归于平静时,挤入的灵气几乎最少有九成又漏出体外。
“要是知道用火烧能让主人醒,我早就该用火烧的,也省得白等三年。”火玉没心没肺,自顾自脑补,“都是那个林逆少爷,总说什么时候不到!”
火灵阻止火玉的人来疯:“别吵,主人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你让主人安静休息。”
“哦。”火玉噤声。
强者为尊,火玉对火灵的话从不违逆。
“我的身体好的很,只是睡太久,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光线而已。”颍佳坐起,走上岸。
“哇,主人,你会凌波微步!”火玉咋呼。
颍佳不解:“凌波微步?那是什么。”
“就是你刚才这样啊,水面当平路。”火玉继续一惊一乍的节奏。
火灵抚额,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林逆说过,灵泉水冷如万年寒冰,密如玉质,非元婴期修士根本沉不下去,若不是林逆用了大巫所传密法,颍佳也只能浮在水面,如今颍佳在水面上走起来如履平地,这才是正常的啊。
顾水之所以能在灵泉内游动自如,是和顾水的特性有关,水属性,擅打洞,就这还是累得昏睡过去。
赶紧岔开话题:“主人,你醒来的事是不是要传讯给林逆少爷,你睡着时林逆少爷没有一刻不守护在身边,若是知道你醒了,林逆少爷该会很高兴。”
颍佳摇头:“还是我去找他吧。”
三年的守护,不是一句以往那句半真半假的恩公,就能表达得了谢意的,她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唯有以身体为代价,用巫灵境特有的方式,以朝拜的姿态登门林逆的洞府。
没办法呀,谁让她修为低不会飞,林逆的洞府又变态地设在悬崖最险要的地方,和大巫比邻而居,她别的没有,只有这具坑死人不偿命的身体。
哦,想歪的人去面壁,人家还是个纯洁的小姑娘,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归正题。
火灵和火玉进阶三阶后倒是会飞,可颍佳现在还不想暴露两只灵兽的实力,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
火灵解释林逆没有守护在附近的原因:“代理大巫有急事招林逆少爷商议,今日正午又是主人的关键时刻,林逆少爷不能带主人在身边,这结界是大巫亲自设的,巫灵境内没人能破得开,所以……”
“我明白。”颍佳打断她的话,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代理大巫叫做傅茯苓,是傅氏的师祖,也是巫灵境除大巫以外唯一的金丹期。
大巫入关前,将自己的一部分修为强行传给林逆,加上林逆修炼的功法特殊,修的就是控制灵气,进阶也比一般巫修要快,这三年他并没有借助丹药催化,也已进阶到筑基中期,担任巫灵境首席长老,代理大巫要商量大事,自然少不了林逆在场。
颍佳回首凝视泉底,一阵心痛,顾水在刺猬和人形之间不停变换,可见顾水已虚弱到不能维持人形。
顾水虽懒,对她这个主人也常出言不逊,可是护起她这个主人来,真的是不遗余力。
颍佳对火玉冷下脸:“你和火灵虽跟随我晚些时候,我待你和火灵,和顾水没有两样,你给我记住,不管修为高低,只要是我的灵兽,必须和平相处,不得倚强凌弱,你要是不服,我现在即刻解除契约,还你自由!”
火玉跪倒在地,抱住颍佳的大腿:“主人,我以后再不敢了,求你别不要我。”
有主人罩的日子,比自己挣命可强多了,虽然主人弱鸡了些。
“是吗,我这么弱鸡,岂不委屈了你?”颍佳笑得温和。
火玉不由打了个激灵,主人这种笑容她不是第一次见,每次主人露出这种笑容,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更可怕的是,主人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颍佳这次的笑可不是装的,是真的好笑,火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她要是还看不出火玉在想什么,在巫灵境内的日子可就白混了。
不过这样歪打正着的结果也不错,最起码火玉暂时被镇住了。
火灵见机跪下,垂首道:“主人,火灵绝不会有二心,如有违逆,甘受主人责罚。”
“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不要反悔。”颍佳没有让火灵起来,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火灵好似入定了一样,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倒是颍佳没了耐心,轻哼一声:“起来吧。”
颍佳又敲打了火玉一番,火玉又是一通对天发誓,颍佳才答应暂时不解除契约,并以将功赎罪的理由,留下火玉守护顾水,准备带着火灵去找林逆。
火玉脾气火爆,可心也实诚,说出的话绝不反悔,认起死理来,是个能豁出命的,留她看护顾水,她绝对会下死力。
学院前的那场冲突,冲出巫雾出头的就是火玉,若不是火灵暗中压制,火玉真能一把火烧死顾土。
倒是火灵,看似沉稳,其实是个藏头缩尾的,以颍佳强大的识海,至今看不透火灵的真正实力,把她留在顾水身边,颍佳才真正不放心。
刚才两场煅体,颍佳虽没有醒,被那么大的火煅烧,怎么会没有知觉,火灵吐出的火,比火玉吐出的火纯净而霸道,而且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很明显,火灵的修为比她表现的要高出至少一个境界。
也就是说,火灵现在的修为,至少是元婴,也有可能已经化神,而不是表现出的金丹。
短短三年时间,哪怕林逆的巫雾再厉害,也不可能让一只灵兽提升两个以上境界,这只有一个原因,火灵在被颍佳契约之前,修为就已经比二阶还要高。
颍佳不知火灵为什么隐藏修为,被她缔结血契时也没有反抗,总之肯定不是因为好玩,一定有别的原因,火灵不说,她也不问,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刚准备出结界,有两个人的影像出现在颍佳的识海,是有人朝这边来了,而且来者不善。
来者一个是筑基初期,一个是炼气五阶,颍佳顾不得许多,将三灵兽收入青蛟,自己则闭目躺在灵泉水面,做出依然沉睡的模样。
炼气一阶到五阶,进阶比较容易,五阶进六阶是一个坎,要面对心魔,只要进阶六阶成功,六阶到九阶,虽说每进一阶用的时间就要延长一些,不过一般人不会再遇心魔。
炼气九阶到筑基,是一个境界的跨越,大多人会遇到瓶颈,过不了瓶颈,修为到此为止。
进入筑基后便可御物飞行,不过进阶更难,初期到中期,中期到后期,每进一步都会遇到各种问题,筑基后期巅峰到凝结金丹,更是要过一道生死鸿沟。
结丹之后的修士可以自主飞行,进阶也更加艰难。
颍佳刚躺好,就听结界上方有人说话:“若曦师叔你看,只有颍佳一个人,林逆师叔不在,她的两条火蛇也不在。”
是顾木的声音,另一个就是傅若曦了。
巫灵境内的人只知道颍佳有两条火蛇灵兽,却不知顾水也是颍佳的灵兽,而且顾水对颍佳的并不好,却和颍佳走得近,都以为顾水是为了讨好林逆,才接近颍佳的。
林逆对颍佳的三年守护,除了用巫雾养护颍佳的身体,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变身话唠,凡是巫灵境内发生的事,林逆几乎是将能说的一件不落地都说给颍佳听。
顾水和火灵火玉也是,没事就给颍佳说些见闻。
为讨好林逆这个大巫唯一的孙子,知道林逆的这个习惯,有接任务外出的弟子,任务完成后向林逆汇报时,也会将带回的传闻说给颍佳听,有些是林逆向颍佳转述。
所以这三年颍佳虽然睡着,对于巫灵境内和附近发生的事,她这个外人,比巫灵境内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的多。
傅若曦,三年时间,她已被傅氏的丹药从炼气二阶强行堆积至筑基初期,而顾木,还处于炼气五阶没有动,顾木可不就得称呼傅若曦一声师叔吗。
顾木一直以为是修炼资源的问题,只恨她跟错了师傅,要是当初她拜师在傅氏,以她的先天木属性灵根,说不定现在已跟林逆一样是筑基后期,哪用得着喊一个小丫头片子师叔。
她属性木,而且是最珍贵的木系灵根,天生的生机本源,于治愈和炼丹都属天才,怎么当初就鬼迷心窍拜入顾氏,搞得现在后悔都来不及,只能多与傅氏还有孙氏家族成员来往,弥补炼丹和医术的不足。
三年前,大巫闭关,代理大巫全权处理巫灵境内事物,代理大巫宣布,所有五阶以下炼气修为的弟子,全数定期入巫修学院上课,除了卜算以外,其他所有专业都要学够一定课时,否则废除修为驱除出巫灵境,如果在学费上有困难,可以暂时欠下,慢慢用贡献还债。
顾木原先在学院只上与符修有关的课,从代理大巫宣布新规定时起,顾木才知道了自己木系灵根的重要性,也对顾映华有了怨恨,并开始和傅氏的弟子走得很近。
学院里教,只是皮毛上的理论,真正要学到有用的东西,还是要跟着世家。
丹医不分家,却也术业有专攻,傅若曦是傅氏家长唯一的掌上明珠,也是代理大巫傅茯苓唯一的孙女,傅氏上下都宠着她,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傅若曦性子单纯却又虚荣心极强,爱听好话,利用她这点,顾木极力巴结,算是和搭上了傅氏。
另一个顾木要特意结交的家族,是孙氏,也炼制丹药,主要精力还是用于修习治愈。
只是不知孙氏出于什么原因,对顾木这个木系灵根天才并不感冒,顾木的特意接近,一直没有什么成效。
不知今天她来这里所为何事,总不会好心来看颍佳的吧,顾木对颍佳从来没有好感,傅若曦更是和颍佳之间结有梁子,而且这两人都不是大度的人。
果然,傅若曦的话证实了颍佳的想法:“林逆师兄不在又有什么用,灵泉这里设有结界,就是我师祖都没有办法破开,更不要说咱们俩了。”
两条火蛇灵兽傅若曦自动忽略。
颍佳一直被林逆护在巫雾里,没人能感觉得出颍佳的真实修为,都以为颍佳还是个废物凡人,凡人驾驭三阶灵兽,本就是个笑话,颍佳再有大巫的庇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两条火蛇跟着颍佳,说不定也是贪图巫雾的灵气。
“好不容易把林逆师叔调开,总不能浪费这个机会。”顾木拿出两个瓶子。
就知道林逆不会离开的这么巧,原来是调虎离山,颍佳依旧没有动,那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识海内显示有影像。
筑基期的修士可以御物飞行,傅若曦驾驭的是一只丹鼎,顾木也站在丹鼎里。
傅若曦从顾木手上拿过瓶子:“这是什么?”
“穿山甲的鳞片和尾刺,还有蟾蜍的血,这两样都是破除结界的利器。”顾木打开给傅若曦看。
傅若曦双眼放光:“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可是穿山甲化形时掉落的鳞片,不管入药还是炼器都是上佳材料,还有这尾刺,可是高阶法宝,你告诉我地址,我也去弄些来。”
能够化形的妖修,至少也得是三阶,没有开启灵智的妖修,是化不了形的。
脱去了妖气的妖兽,才能叫做灵兽,巫灵境内的环境所致,早在万千年就没有了妖兽,只有灵兽。
傅若曦明显能从这两个瓶子上感受到妖气,她的心里兴奋莫名。
祖母早就想弄些妖兽身上的材料炼制丹药,也在暗中收集,要是她能弄到妖兽材料,祖母一高兴,赐下丹药,说不定很快她的修为就能跨个小境界。
“是一个专修法阵的前辈给我的,我也不知前辈是从哪里弄来的。”顾木很想夺回瓶子,可是她不敢,心里急速盘算着该要怎么办。
傅若曦那紧握瓶子的手,还有眼里发亮的光,毫不掩饰她的贪婪,一个不好这些东西就会成为傅若曦的囊中之物,那她顾木今天冒险来是为了什么。
办法还没想出来,傅若曦又盯上了那瓶蟾蜍血:“这也是那位前辈送你的?”
“不是,这就是普通的蟾蜍血,蟾蜍是我自己抓的。”顾木握紧手里的瓶子。
“我看看?”傅若曦不死心。
“你们在干什么?”颍佳的识海里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影像。
是林逆,踩着一根彩色丝带飘在空中。
这丝带是大巫的本命法宝,不知怎么会在林逆手上。
“林逆师兄。”
“林逆师叔。”
呃,要是去除声音里含有的震颤,听起来还真是惊喜呢。
只可惜,怎么听着都是惊吓。
“若曦师妹,顾木师侄,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看颍佳的吗?”林逆声音温柔。
“对,是来看颍佳的,她睡得太久,都没人给曦儿提供炼丹用的火蛇了。”兴许是林逆的温柔给了傅若曦勇气,刚才她还在害怕,这一下又自我感觉良好,自称曦儿,声音发嗲。
颍佳打了个寒颤,强忍着没有去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哦,这确实是个问题,”林逆很是赞同傅若曦的说法,问顾木,“那么师侄你呢,也是来看望颍佳的吧,是怀了什么目的呢。”
“我也是希望颍佳早点好,可是,只有用灵泉水制的灵符效用最好,自从颍佳一病不起,师傅已经很久没有制出好的灵符。”顾木的声音甜腻如蜜,颍佳很想真得昏睡过气。
这两人,太特么不要脸了。
“哦,我明白了,你们是说——”林逆的尾音拉地很长。
“是吧,是吧,林逆师兄,你也是说颍佳是个祸害是不是,不止占用了林逆师兄的修炼时间,还害得咱们巫灵境内的人都没有灵泉水用。”傅若曦变得突然兴奋起来。
顾木没有吭声,衬托出傅若曦的聒噪,长辈不问,自己就不能多话,这是礼貌,顾木要给林逆师叔留下好印象。
“哦,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这是在控诉我和我祖母,不该用灵泉水给颍佳治病。”这位首席长老终于结束了说话大喘气。
“林逆师兄,曦儿不是这个意思,”傅若曦急了,“曦儿是说,希望颍佳赶紧好起来。”
“若曦师妹不用急,我也觉得是我做得过分了些,今日开始,改邪归正,这就撤了结界,还巫灵境内一个太平。”林逆说的大义凛然。
颍佳心里骂,这是哪里冒出的来的畜生,麻烦你装也要装地像一些。
还有那两个蠢货,这么明显的漏洞都看不出,林逆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似得,什么时候这么多废话过。
没错,颍佳一耳朵就听出这个林逆是假的。
林逆只有在她面前是个话唠,对着别人,一个多余的字都不会说,要是谁惹烦了他,巫雾直接变寒霜,哪怕是比他修为高的人,照样冻得对方动都动不得。
如今结界外的这位,不止废话多,还油腔滑调,是林逆才有鬼了,他那个丝带也不是大巫的,不知是用什么伪造而成,带有一股邪魅之气。
在搞不清假林逆的目的前,颍佳打算以不变应万变,依然保持昏睡的姿态,看接下来这位冒牌货想要干什么。
“咦?你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很好闻的样子。”林逆勾了勾手指,傅若曦手里的瓶子就到了他手上。
“这是我的。”傅若曦急忙去抢。
可是瓶子已经没有了踪影,林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离傅若曦的手只有寸余。
傅若曦赶紧缩回手,脸色绯红:“林逆师兄,你怎么可以随便拿女孩子的东西。”
“这么说,这鳞片和尾刺是若曦师妹的?”林逆疑惑。
傅若曦轻轻点头:“是曦儿的,还请林逆师兄还给曦儿。”
顾木心里那个恨呀,那东西分明是她费劲心力弄来的,怎么就成了这小丫头片子的了。
刚要出言申明,林逆已变了脸色,厉声叱喝:“你身上长有有鳞片和尾巴,这么说你是妖兽了,没想到我巫灵境内竟混进了妖孽,今日我就除了你这个祸害。”
“不是,林逆师兄你误会了……”傅若曦急得辩解。
盛怒之下的假林逆,哪里会听傅若曦说下去,一掌拍在傅若曦的头顶,傅若曦还没说出的话直接卡在喉咙,瘫倒在丹鼎内。
这个变故来的太快,顾木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便被丝带勒住,情急之下她打开手里的瓶子,将蟾蜍血朝假林逆洒去,谁知假林逆竟然张嘴把蟾蜍血悉数接住。
顾木又拿出灵符,假林逆怎么会给她使用灵符的时间,一口蟾蜍血吐进顾木嘴里。
这蟾蜍血取自千年火蟾蜍,血液剧毒,哪怕是金丹期修士,沾上一滴都会立即失去知觉,顾木只是炼气期,哪里承受得了,当即软倒。
这还是颍佳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这可比她平时的打架场面震撼得多,哪怕她胆子再大,这个时候也很害怕,她不知这个假林逆会不会对她不利,脑子急转想着对策。
结果悲催的发现,她,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能毫无顾忌的接下蟾蜍血,假林逆的修为肯定在元婴之上,而她只有炼气三阶,火玉也只相当于金丹中期,火灵的修为应该更高,却也不一定是假林逆的对手。
躲起来?
结界内除了灵泉就是光秃秃的石头,连个可以挡住身子的树都没有,她可没有顾水的土遁术,随便打个洞就能跑。
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假林逆打不开结界,进不来。
这个希望似乎也不太切合实际,对方修为在元婴之上,这结界是金丹期大巫布的,破除这个结界对人家根本是小菜一碟。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咦,人呢?
颍佳尽己所能把识海铺到最远范围,别说人了,就是平时到处可见的老鼠都没了踪影,丹鼎连同里面的傅若曦和顾木也不见了。
火灵火玉从青蛟里出来:“主人,夜长梦多,咱们赶紧走吧。”
“好,咱们这就走。”颍佳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谁知假林逆会不会杀回来。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怀璧其罪的道理了,骑着火玉化出的本体就冲出结界。
还没飞出多远,看见一团巫雾由远处飘来,颍佳指挥火玉转个方向飞。
巫雾里瞬间冒出个美男,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高兴:“颍佳,我来接你了。”
颍佳不止没有停住,反倒让火玉加速飞。
火灵化身人形,拦在颍佳前面:“这人,这个是真的林逆少爷。”
颍佳没好气地瞪眼:“你怎么知道这个是真的,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
火灵摇头:“我也看不出那个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个确实是真的,主人你与林逆少爷形影不离三年,难道还辨别不出真假。”
说话间林逆已经追了上来,埋怨:“颍佳你跑什么呀,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地好了。”
伸出手抓颍佳的手腕。
颍佳迅速躲开,谁知因是第一次在空中飞行,还掌握不好平衡,身子一歪来了个倒栽葱。
“主人小心。”一只褪毛鸡从巫雾里冲出,俯身接住颍佳。
“我不要这么丑的鸡当坐骑。”
“主人,你不嫌弃人家,人家真的是神兽,呜呜。”
林逆守护颍佳三年,这只褪毛鸡也陪了颍佳三年,鉴于灰鸡的形象不佳,林逆外出时都留灰鸡看家,以至于除了替大巫看守灵兽的雷秀,没有别人见过这只灰鸡。
别看褪毛鸡形象不咋地,撒娇卖萌却有一手,颍佳躺着的时候觉着挺享受,毕竟小灰鸡的声音是真的很萌,可现在嘛……
萌萌滴声音,配上灰突突的褪毛鸡形象,反差太大,颍佳恨不得自己还睡着。
“主人,人家已经是你的契约神兽,你不可以不要人家。”褪毛鸡拿出杀手锏。
“我什么时候和你定的契约,该不会是趁我睡着,你乘人之危吧。”颍佳手痒,不知拔掉褪毛鸡剩下的毛会怎么样。
“人家怎么会干乘人之危的事,是主人发病的时候,大巫用人家的血给主人你泡澡,人家的血给了你,就是你的兽。”褪毛鸡表示自己是好孩子。
“用你的血泡澡,就你这小身板,还不早成了干尸?”你真当吹牛不用上税,颍佳这回是真想拔鸡毛。
“嘿嘿,是用了我几滴血,人家怎么舍得死,人家还要陪主人一生一世呢,谁都别想跟人家抢。”褪毛鸡没有一点谎言被揭穿的自觉。
林逆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怎么早没觉得这只鸡脸皮有这么厚,还一生一世呢,巫雾整个把颍佳裹住,他自己也缩进巫雾里,飞离褪毛鸡。
颍佳下意识反抗,被林逆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小没良心的,过河拆桥挺快呀,这才刚醒就想跑。”和褪毛鸡斗嘴斗得精神,看来已经是真恢复了,林逆起了戏谑之心。
“因为我怕死呀。”颍佳已确定这个林逆是真的。
林逆呵呵笑:“我可是你的恩公。”
掏出一枚灵果塞到颍佳手里。
想起他曾经捉弄颍佳时,颍佳那炸毛的样子,还有颍佳曾经左一句恩公,有一句恩公,尤其是他送颍佳灵果时,颍佳最喜欢说的也是恩公,林逆的笑是想忍都忍不住。
“我不是说这个。”颍佳说了假林逆的事。
“你是说有人假扮我?”林逆收起了玩笑心思,“茯苓师伯召集长老们开会,说是最近有妖修潜进巫灵境,修为在茯苓师伯之上,擅长伪装,不知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假扮成我的人。”
“那岂不是要乱套了。”颍佳没想到这事这么严重。
安慰林逆:“即便那个妖修伪装得再好,都不可能完全到位,总会有破绽。”
她能确认身边这个林逆是真的,就像火灵说的,她太熟悉真的林逆,假的骗不过她。
林逆沉吟不语,事关重大,不是这一个因素能解决得了的。
“这么巧,妖修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长老开会在说妖修的事,妖修就伪装了你。”想起傅若曦和顾木的话,颍佳总觉得事有蹊跷。
林逆所说的茯苓师伯,正是傅若曦的祖母傅茯苓,也就是代理大巫。
这事林逆解释不了,没有说话。
颍佳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得清的,纠结也不会马上有结果,问起褪毛鸡说的事:“大巫真的用鸡血给我沐浴?”
对于颍佳一直认为他找的飞禽是鸡,林逆无奈:“它真不是鸡,是神兽的后代,你的体质特殊,药物几乎对你没有作用,祖母只得滴了它的血进去,希望你能像它的祖先一样涅槃。”
“那它到底是什么神兽的后代?”涅槃不涅槃的颍佳不懂,只是好奇这只所谓褪毛神兽。
“我说了你可别笑,他是一只金凤凰的后代。”林逆说完,朝颍佳眨眨眼。
颍佳大笑:“怪不得有句话叫鸡窝里飞出一只金凤凰,原来出处在这儿。”
巫雾外传来褪毛鸡的哭声:“呜呜呜呜,人家不是鸡,人家真的不是鸡,只是凤凰涅槃之前长得像鸡而已,主人你是坏人,人家再也不要理主人了。”
颍佳笑不出来了,头疼,你一只两百岁的鸡,哭得这么花哨到底要闹哪样。
“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是鸡了,你别哭了。”主要是颍佳的心被它萌萌滴声音软化,再狠不下心来笑话它。
“那主人以后就叫人家的名字,人家叫颜氺(shui)。”褪毛鸡撒娇。
盐水鸡?
噗,算了,心里吐槽一下就行,不能说出口,要不那个人家又要哭了。
“那个颜氺,你该不会褪毛褪了三年都没褪掉吧,怎么和我三年前见的样子没有区别。”颍佳是真的好奇。
“你们这里的百年,相当于人家那里的一年,一年只过去了百分之三,你当然看不出人家有什么变化了,人家可是神兽。”颜氺很傲娇。
也就是说,这只盐水鸡实际年龄才只有两岁,怪不得喜欢撒娇卖萌动不动就哭,人家还是小朋友呢。
可素,你做为神兽预备成员,这么小就急着认主给人当坐骑,你家家长知道吗?
这一人一禽玩得不亦乐乎,林逆想起一件事,加快速度飞回洞府,留一禽两兽在外守门,又在洞府设了一层又一层的结界,这才拿出一支蓝色毛笔。
颍佳一眼认出:“这是我爹爹的笔。”
她很喜欢这支笔,尤其是笔头,五彩斑斓很是好看,问爹爹讨要多次,爹爹总说还没到给她的时候,只是常用这支笔手把手教她写字,从开始润笔,到写完字后,嘴里都念念有词。
颍佳听着爹爹念的那些像是口诀,却一直没弄懂是什么意思,问爹爹,爹爹还是那句话,到你该懂的时候,不用人解释,你自己就会懂。
可是,这支笔怎么会在林逆手上。
林逆也不知怎么向她解释,催促:“赶紧滴血认主!”
认主?难不成这支笔是法宝。
在颍佳的认知里,法宝才需要滴血认主,而且是那种本命法宝,可她已经有青蛟,不是说本命法宝只能有一件吗。
可是,这是爹爹的毛笔,她觉得应该拿在她的手里才对!
看着颍佳纠结的小脸,林逆又起了捉弄的心思,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还是办正事要紧,捡重点解释:“这只是传承,不是认本命法宝。”
其实这就是认本命法宝呀,小没良心的,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犯拗,我不能说的太多,否则会减寿的。
颍佳哪里顾得上犯拗,高兴还来不及呢:“哇,太好了,爹爹终于要把笔给我了!多谢爹爹,佳佳肯定不会损坏爹爹的宝贝。”
踮起脚尖胡乱在林逆脸上亲了一口,亲完还砸吧砸吧嘴,顺便抢过毛笔,咬破手指,整个毛笔都涂满了血,好似手指痛的不是她。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颍佳自顾自高兴,可怜被她非礼了的林逆,已经风中凌乱。
他的初吻呢,就这么给一个缺根筋的臭丫头夺去了。
是的,好巧不巧的,颍佳刚好亲到他的嘴唇,他的这里还没被谁碰过,哪怕是把他拉扯大的亲祖母。
“啊——”一声惨叫,拉回了林逆不知跑去哪里的魂。
“怎么会这样?”颍佳手里举着一小截有几个小洞的竹子,“我的漂亮毛笔呢,我的漂亮的五彩斑斓的笔头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一截破竹子。”
林逆也吓了一跳,好好的毛笔怎么会变成竹子,恰当的说,应该是一只破旧的笛子。
“见过少主。”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大眼瞪小眼。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美有丑,各个抱拳鞠躬,说话的老者看样子是这一群人的首领,他们参拜的方向,是朝着颍佳。
“请问各位是?”林逆朝这些人行了一圈礼。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的结界内,又称呼颍佳少主,林逆大致已猜出对方的身份。
老者颔首:“我们是谁林逆少爷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老夫等代主人谢过林少爷,解林逆少爷对少主的守护。”
其他人也颔首表示谢过。
它们的身体不自由,六识可没有被限制,大巫闭关前对林逆说的话,它们听得一字不落。
颍佳不解:“可是,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叫我少主,你们认识我爹娘?”
老者笑:“你手上被你称为破竹子的名为青笛,是一件驭兽宝物,这只青笛最先的主人,喜欢伺弄各种乐器,青笛现在这个模样,才是它的本色,不信你看,是不是很像笛子,我们都是你爹爹的灵兽,就生活在青笛里。”
一般修士终生只拥有一支灵兽,驭兽宗不同,只要自己的修为够高,或是识海够强,运用驭兽宗的独门心法,就可以拥有无数只灵兽。
颍绍泽是驭兽宗的少宗主,和自称散修的柳映月结为双修道侣,当时颍绍泽和柳映月的修为都是元婴后期。
千年前,柳映月怀孕,两人还没来得及高兴,柳映月就遭到暗夜宗余孽追杀。
柳映月给颍绍泽说了实话,她其实是暗夜宗八大护法中的青护法,不愿再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偷了暗夜宗的镇宗法宝逃离宗门。
为保护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颍绍泽陪同柳映月躲藏在凡人聚居的地方,因凡人聚居地灵气匮乏,或是根本没有灵气,而柳映月的腹中胎儿需要灵气养护,颍绍泽把自身真气输给柳映月,确保孩子正常发育。
颍绍泽每输给柳映月一次真气,修为就跌落一个小境界,跌至元婴初期时,柳映月生下一个女儿,就是颍玉。
可夫妻两个发现,柳映月的腹中还有一个未成形的胎儿。
于是,颍绍泽继续输真气给柳映月,柳映月自身的真气也消耗很厉害,也许是在凡人中间呆的时间太长,即使有夫妻两个的真气养护,胎儿发育依然缓慢,直至颍绍泽和柳映月完全变成凡人,柳映月才再次生下一个女儿,这就是颍佳。
也就是说,颍绍泽和柳映月的玩笑是真的,颍玉和颍佳确实是双生姐妹,只不过因在娘胎里的发育情况不同,年龄相差了千岁。
颍佳心里酸楚,要不是因为她,爹娘也不至于成了凡人,她一定要强大,救爹娘和姐姐出暗夜宗。
“主人没了修为,无法打开青笛,我们便被封印在了青笛内。”一个和颍佳看似年纪相仿的少女道,“是少主你用自己的血液,开启了青笛的封印,我们才得以出来。”
“可是,为什么我的笔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漂亮的笔头呢?”看着手里毫不起眼的小竹子,颍佳真得想哭。
“没有灵石支撑,一千年时间,聚灵阵的灵气早被我们吸干,如今我们全出来了,青笛也就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少女有点不好意思。
至于笔头,是用我们的毛羽制成,如今已回到我们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人家的东西都自己拿回去了。
颍佳把收在青蛟里的灵石全倒出来:“我这里有灵石,可是要怎么放进青笛里去。”
老者道:“我们虽在青笛里面出不来,外界发生的事却听得清清楚楚,主人在用青笛教少主写字前,会先念一遍开启青笛的口诀,如果少主有心,应该能背得出口诀。”
“哦,口诀我会背。”颍佳说了几句口诀,青笛红光一闪,地上的灵石不见了。
“咦?怎么没变样子。”还是一截破破烂烂的竹子。
老者笑:“对少主来说,目前青笛只是一个普通的储物空间,要想它变样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和少主的修为有关,而且内里还得住进活物才行。”
朝颍佳告辞:“暗夜宗现世,万神归位,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虽修为倒退,却也该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了。”
其他人也纷纷告辞。
“等等。”一直静静站着旁观的林逆开口。
“小子,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们。”一个粗壮的汉子释放威压,林逆立时头疼欲裂。
要不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少主,他们怎么会被关在青笛内千年,现在连这个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也来多嘴,真是找死。
“住手,”颍佳大喝,“你们既然称呼我一声少主,动我的朋友,问过我的意思了没有!”
“哼!”大汉明显不把颍佳放在眼里,不过惧于老者的气势,还是收回了威压。
颍佳当然知道现在的她根本拿这些人没有办法,人家随随便便伸出个小指头,都能把她抿得渣都不剩,可她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在这些人面前弱了气势,所谓输人不输阵。
问林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林逆急喘口气,正色道:“我听说,兽宠要离开主人的话,必须和主人之间解除契约,而且主人必须要抹除兽宠的记忆,才能放兽宠离开,他们既没有和你爹爹解除契约,也没有被抹除记忆,如果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后患无穷。”
还好老者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颍佳真正的身世,否则当场就会出事。
老者赔罪:“是老夫考虑不当,可是,若不是主人自己和我们解除契约,而是由少主强行解除我们和主人的契约,我们且不说,主人和少主也必会遭到反噬,以主人的状况,怕是有性命之忧。”
“这,”林逆犹豫了,事实确实如此。
他看向颍佳,这事还得颍佳拿主意。
颍佳伸手:“把笔头给我,我就放你们走。”
她对毛笔那五彩斑斓的笔头太熟悉了,也曾好奇问过颍绍泽笔头是用什么做的,颍绍泽告诉她,是用各种动物的毛羽制成,一个动物只取一根毛羽。
如今想来,颍绍泽其实一直都在教授她和青笛有关的事,只是出于她不知道的原因,颍绍泽不能明言告诉她。
这些禽兽都出来了,笔头也不见了,颍佳猜测,笔头上的毛,可能和控制青笛里的灵兽有关,这些禽兽们欺负她不懂,从青笛里出来时,顺手拿回了它们自己的毛羽。
果不其然,所有灵兽脸色都有变化,有些叹气,有些如释重负,有些则一脸恨意。
颍佳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这些灵兽是因她的血液,才得以从青笛出来,她不是灵兽们的正经主人,对它们却也有一定的牵制作用,她念的就是压制灵兽们灵魂的口诀。
“好了,都把本命之源拿给少主。”老者第一个发话。
“她这么弱,有什么资格拥有我们的本命之源。”一个尖嘴猴腮的女子尖叫。
本命之源握在别人的手里,相当于把自己的命交在别人手上,这种感觉很是憋屈。
“不服?先打过我再说。”老者释放出威压,除颍佳和林逆外,其他人纷纷扑倒在地,有人甚至嘴角流血,或是皮开肉绽,大多保持不住人形,现出了本体。
颍佳和林逆面面相觑,这可比大巫的灵兽园品种多了去了,鸡鸭鹅兔财狼虎豹什么的算是正常品种,长角的马,三条腿的孔雀,牛头狮子身什么的,这些个真没见过。
尖嘴猴腮的女子,竟然不是灵兽,而是一棵刺藤,灵兽堆里,还有其他灵植。
大汉的本体是头巨狼,双眼冒绿光,恨不得吃了眼前两个弱小的人类。
那个是什么,鸵鸟?可为毛浑身上下都光秃秃的,只有屁股上有几根毛,确定不是从汤锅里跑出来的?只有一根柱子一样的腿支撑身体,又是什么鬼!
相比于它,我们家的褪毛盐水鸡简直称得上美得冒泡了。
和颍佳说过话的少女,本体是只毛色像斑马一样的狐狸,自我介绍:“我叫胡青美,实际体型要比现在这模样大得多,它们也是,全是缩小版,若是现出原体,这洞府怕是毁了。
那头巨狼是黑子,只有是他是真实体型,他也就是一张嘴而已,少主不用理会它。”
“哼!”黑子傲娇的头扭到一边。
胡青美从肚皮拔出一根雪白的毛,交给颍佳:“这是我的本命毛,恕我直言,不是我们不想跟随少主,以少主现在的能力,根本支撑不起太大的聚灵阵,说白了就是少主养活不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如放我们自谋生路。”
“是这么个说法,”一只绿毛红嘴鹦鹉从头顶上拔出一根羽毛递给颍佳:“我叫碧鹦,青笛内的聚灵阵枯竭,我的修为倒退两个境界,要想恢复,就少主这点灵石,根本是杯水车薪,等少主以后强大起来,咱们有缘再聚。”
胡青美从肚皮拔出一根雪白的绒毛,交给颍佳:“这是我的本命毛,恕我直言,不是我们不想跟随少主,以少主现在的能力,根本支撑不起太大的聚灵阵,说白了就是,少主养活不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如放我们自谋生路。”
“是这么个说法,”一只绿毛红嘴鹦鹉从头顶上拔出一根羽毛递给颍佳:“我叫碧鹦,青笛内的聚灵阵枯竭,我的修为倒退两个境界,要想恢复,就少主这点下品灵石,根本是杯水车薪,等少主以后强大起来,咱们有缘再聚。”
相继还有一些灵兽和灵植交出本命之源,包括别扭的巨狼黑子。
刺藤很不情愿地交给颍佳一截带刺的藤蔓,颍佳冷哼:“你以为你能糊弄得了我?”
以强大的识海压制住刺藤的意念,颍佳自己动手取了被刺藤护在中间的一颗种子。
刺藤枝叶颤抖,它知道颍佳最善于发现别人的至弱点,却没想到颍佳连灵植的生之本源都看得出,还有,以颍佳现在的修为,不应该有如此强大的识海,这其中必有古怪。
还有想浑水摸鱼的灵兽灵植,见刺藤吃瘪,也息了糊弄的心思,老老实实交出自己的本命之源。
老者最后化出本体,是一条没有胡须的黑龙。
龙吐人言:“主人给我起名绿鳞,大大小小的作战是挺爽,美中不足的是,只剩了一根胡须,我干脆扯了送给夫人炼器,就是少主身上的青蛟,少主认青蛟为本命法宝,也算间接和我缔结了契约,我已算是少主的灵宠。”
颍佳颔首:“多谢绿师伯、胡师叔,碧师叔,还有各位师伯师叔。”
绿鳞呵呵笑:“少主称呼老夫师伯,老夫也当得,老夫虽是主人的灵宠,与主人之间却是情同手足,少主听老夫一言,这些个老不死的即使暂时被压制,以少主的能力,也暂时驾驭不了它们,留下它们反倒麻烦。”
大嘴一张,剩余那些不愿上交生命之源的灵兽灵植,本命之源纷纷飞进青笛。
哪怕青笛内聚灵阵枯竭,灵兽灵植修为有所倒退,如今最低也是三阶,有几只是四阶巅峰,绿麟更是五阶,五阶相当于人类化身,受青笛限制,这些灵兽不能发挥十成实力,想要灭杀颍佳,却也只需要一个意念而已。
颍佳有本命之源在手,这些灵植灵兽一般不会再有对她不利的想法,除非它们愿意魂飞魄散。
颍佳惭愧:“是我鲁莽了。”
她又何尝不知道火玉说得对,修真界弱肉强食,弱小只有受欺负的份,今天要不是有绿鳞帮着,就她和林逆两个,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
“不过,”绿鳞话头一转,“我也不得不暂时离开少主,我不放心主人只身赴暗夜宗。”
有包括胡青美、碧鹦还有黑子在内的几只灵兽灵植,也说是要去寻找颍绍泽。
颍佳向绿鳞执晚辈礼:“爹爹的安危就拜托各位师伯师叔了。”
她哪会不明白,绿鳞说和她间接签了契约,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倚仗,以免其他灵兽灵植丧心病狂,宁肯冒着被反噬的危险,也要报今天颍佳以弱压强的仇。
绿鳞没有躲开,这更印证了颍佳的想法,绿鳞当她是子侄辈。
受了颍佳的礼,绿鳞化身人形,扶颍佳起身,手一挥,其他灵兽灵植被他送出结界,然后呼唤火灵进来。
火灵先给颍佳行礼,再和绿鳞打招呼:“绿鳞大哥。”
绿鳞给颍佳解释:“火灵除我之外,主人的另一个灵宠,少主不要怪火灵隐瞒实情,是主人吩咐,少主变强之前,火灵不能暴露,如今我们这些老家伙们都现身了,火灵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火灵点头:“我原本和绿鳞大哥它们一起被封印在青笛,是主人在大巫的密法帮助下,强行开启青笛放我出来,少主虽然没说,我也看得出少主对我真实的修为境界有猜测,在青笛未被封印前,我是五阶初期,现在是四阶中期。”
只有她和绿鳞知道颍佳的真实来历,颍佳虽不是主人夫妻血肉所凝,却也是主人夫妻用了千年时间,以灵气呵护孕育出的小女儿,主人宁肯牺牲本就不多的寿元,也要保住小女儿。
“谢谢火灵师叔。”颍佳同样给火灵行了长辈礼。
“为什么他是师伯,我就是师叔。”火灵玩笑,一副逗弄小辈的口气。
“因为你比绿鳞师伯年轻漂亮。”颍佳顽皮吐舌。
火灵大笑:“其实绿鳞大哥也很年轻,只是为了镇住那些老不死的,故作深沉而已,不信你看。”
在颍佳和林逆惊奇的眼神中,绿鳞皱巴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细腻,身上的衣袍,也从凝重的深黑色,变成活泼的亮绿色,真正成了朝气蓬勃的帅哥一枚。
“怎么样,我这个模样,是不是当得一声哥。”绿鳞骚包地朝颍佳眨眨眼。
颍佳机灵地改口:“绿鳞大哥,火灵姐姐。”
火灵促狭:“颍佳叫你大哥,主人也称呼你大哥,那主人和颍佳这辈分该怎么论。”
呃,绿鳞挠挠头,大囧,这还真是个问题。
颍佳忍俊不禁,没想到绿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又说笑一阵,绿鳞嘱咐颍佳不要轻易出巫灵境,交代颍佳把青蛟里的那颗蛋挪进青笛,最好是连同青蛟也一起挪进去,颍佳这才注意到,青蛟里的那颗蛋长大了一倍。
问绿麟这到底是什么蛋,绿麟大笑:“这就是我绿麟的本命之源呀。”
不顾颍佳一脸的疑惑,带领外面的兽植们离开。
火灵笑笑,没有替绿麟解释,建议颍佳把顾水转进青笛,有灵石阵养着,对顾水有好处。
颜氺听说青笛有聚灵阵,嚷嚷着也要进去,火玉跟着凑热闹,颍佳自然不会拒绝。
青笛里面有活物,才会变得有生气呢,活物越多越好,她现在有两只灵宠,以后还要收更多灵宠和灵兽。
颍佳正高兴她的漂亮毛笔又有回来的希望了,火灵的话让颍佳的希望破灭:“这青笛最是有灵性,追随主人的性情而变化,你爹爹喜欢舞文弄墨,青笛潜移默化间变成毛笔的样子,颜色也是你爹爹喜欢的紫色。你爹爹的前任喜爱种植花草,青笛便化成了花锄。”
至于到你这里吗,你将来会怎么样还不一定,所以青笛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是待定。
颍佳沮丧,肯定不会是笔了,她喜欢爹爹教她读书识字,但读书识字绝对不是她的最爱。
那她的最爱是什么呢?
没进巫灵境前,虽生活清苦,爹娘和姐姐都把她呵护在手心里,一切按爹娘和姐姐安排的来,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在巫灵境内,前四年为能活下去,除了打杂就是打架,没特别爱好,后三年干脆全用来睡觉,更谈不上特别爱好了。
想了半天,颍佳嘟囔:“我想要学会巫灵境内所有本事,这算不算我的喜好。”
“这当然算个喜好了,”林逆立即给她的想法加以肯定,“谁不喜好做美梦!”
就连大巫都不敢说会巫灵境内所有本事,颍佳竟然说出这种话,林逆只能认定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白日做梦。
**********
“颍佳,开练了。”
“来了。”
巫修学院老师住宿去,雷铜一声喊,颍佳从修炼室跑出来。
雷铜指着一白一黑两个少年:“这两个是我的师弟,原名孟申静和廖斐才,现在改姓雷,你只管使出全力,不用留手。”
改姓雷?那么就是雷神经,和雷废柴喽,颍佳忍笑忍得肚子痛,铜墙铁壁本来就生锈了,还又来了一个神经和一个废柴,这一家子可怎么过呀。
面上做一本正经,朝两个少年点点头。
两个少年抱拳:“还请颍佳多多指教。”
颍佳伸手:“一场十灵石。”
雷铜扔给颍佳一个储物袋:“这是五十灵石,五场。”
颍佳打开储物袋点了点,头都不回直接把储物袋扔进了修炼室,朝少年点头:“来吧。”
“就在这儿?”白衣少年雷申静疑惑。
“对,就在这儿,就你们两个,五场加起来的时间,还不够走到试炼场。”颍佳不耐烦。
颍佳住的地方离试炼场最近,不行用不了一刻钟。
“你太嚣张了!”黑脸少年雷斐才气愤,像脱靶的箭一样冲向颍佳。
冲过去的快,飞回来的更快,雷申静心里还在埋怨雷斐才没有风度,怎么可以这么鲁莽对一个女孩子,雷斐才已经以狗啃屎的姿势,趴在雷申静面前。
“还有你,要打就快点,别浪费时间。”颍佳朝雷申静扬下巴。
这是女孩子吗,怎么一点矜持都不懂,雷申静也不再客气,扭着蛇形步攻向颍佳。
还没到颍佳跟前,就觉膝盖一痛,以比攻击还快的速度倒飞回去,和雷斐才并排趴着。
“你俩一起上,我空手,你们有什么武器尽管用。”颍佳踢了两个少年每人一脚。
“欺人太甚!”雷斐才一个弹跳起身,一把大刀已拿在手上。
“这可是你自找的,别说我们以多欺少。”雷申静手上多了一把带长链的弯月镰刀。
在入巫灵境前,他们各自找了炼器师,往大刀和弯月镰刀里融了灵,威力翻了好几倍。
“少废话,要打就快点。”颍佳依然是赤手空拳。
两个少年一起朝颍佳攻去。
同样是眨眼的时间,两个少年一起飞了回来,是空手飞了回来,武器在颍佳手上。
颍佳把武器扔回给雷铜:“十灵石。”
“什么意思?”雷斐才不明白,怎么又提钱。
雷铜气得骂:“废物,你们的武器被夺,我要花十灵石买回来。”
雷斐才更气:“我的刀是花了三十灵石买的,白师弟的镰刀值五十灵石呢,加上融灵,价钱翻了何止一倍,这女人竟然只用十灵石就给卖了。”
“笨蛋,闭嘴。”雷申静那个气呀,怎么就碰到这么个白痴师兄,这是价钱的事吗。
颍佳指着自己的脑袋笑:“雷铜,你这小师弟这里有待训练。”
雷铜脸上挂不住:“你拿钱只管办事,少不了你的灵石。”
颍佳也不废话:“好,接着来,你俩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有法宝或是灵兽也尽管用。”
“好,小爷我这就让你知道厉害。”雷斐才咬牙切齿,手上多了一条二阶火蛇。
雷铜捂脸,火蛇这玩意都是颍佳玩剩下的,雷斐才这根本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耳听雷斐才叫唤:“喂,你别跑呀。”
颍佳手腕上缠着条三阶火蛇,他的火蛇不跑才怪。
“看我的!”雷申静手上的蜥蜴已经朝颍佳飞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雷铜的手还没从脸上拿开,就听雷申静惨叫。
颍佳根本就没有出手,蜥蜴直接跳进了缠在她手腕上的火蛇嘴里,成了火蛇的腹中餐。
就听颍佳埋怨:“可惜了,少赚二十灵石。”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雷铜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就走,剩下三场他不看了。
武器被夺,灵兽一只跑了,一只死了,两个少年怒气冲天,拿出各自的法宝,拼了命地朝颍佳攻去,只可惜,形势比人强,颍佳只用了三招,三场打斗结束。
五场下来,连半刻钟的时间都没用到,其中大部分时间还都用来等待少年从地上爬起来。
“雷铜,你欠我一百灵石,过了今天不还,数目翻倍。”把法宝丢回给少年,颍佳扯着嗓子叫唤一句,回修炼室继续练习制作灵符。
躲在颍佳的院子外面大树下装隐身的雷铜,虎躯一震,师傅,是你非要让他们来丢脸的,不关我的事啊。
也不管被摔得猪头一样的师弟,几个跳跃跑出老远,不跑难道还等着被围观呀。
武修呀,巫灵境内独一无二的武修,炼气三阶的武力值相当于其他巫修炼气六阶,就这么败在一个什么修都不是的小女孩手里,丢人呢。
颍佳需要扩大青笛内的地盘,好多装些灵兽灵宠,可地盘越大,兽宠越多,聚灵阵需要的灵石越多,颍佳急需赚大量的灵石,林逆给她介绍了个职业,给巫修学院的学员做陪练。
说白了,就是给人当活靶子。
颍佳还是凡人的时候,对于炼气五阶的巫修都不惧,她现在是炼气三阶,而巫修学院的学员都是炼气期,就是碰到炼气九阶,单凭武力,颍佳不一定输。
不管输赢,对方都得给她钱,至于价钱,且看对手的修为,对手修为越高,价钱越高。
刚才和颍佳对打的两个少年,和颍佳同样都是炼气三阶,要照以前,颍佳都懒得和他们动手,可看在灵石的份上,她还是接了这场打斗。
打一场赚的灵石是不算多,可也是钱不是?
按说在打斗中她夺了对手的法宝,就是不还给对手,别人也没什么话说,愿赌服输这个道理谁都懂,法宝是她赢的又不是她偷的,看在两个无知者无畏的份上,她还是把法宝换给乐少年,不过她也不能白吃亏,灵石还是要的。
林逆给颍佳介绍这个职业,也是出于无奈,颍佳吸收灵气很快,灵气进入颍佳体内后转换成真气也快,问题是颍佳的身体就像一个漏斗,体内存不住真气,靠凝聚真气快速进阶这条路不通,只得另辟蹊径,试试走体修这条路行不行。
反正颍佳身体底子好,最不怕的就是挨揍,最厉害的也是揍人,这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颍佳不止给学员陪练,也经常越阶挑战筑基期巫修,偶尔能赢那么一两次,大多时候都被虐得很惨,不过被虐反倒对她来说确是好事,涨修为呀,虽然效果微乎其微。
除了做陪练的收入,颍佳还有一份固定收入,学院给她按老师的待遇,按月发放工资。
除此以外,颍佳还会接保镖的活。
各家族子弟做宗门任务,家长们不放心,会请武修保驾护航,颍佳的武力变态超值,又能越阶驾驭灵兽,是做保镖的最好人选。
不过有一点不尽人意,颍佳坚持不接出巫灵境的活,只在巫灵境范围内活动,令得很多人扼腕叹息。
修炼室内,顾金正趴在桌子上画着符纸,颍佳进门,她递给颍佳几张纸:“这是最基本的符文,所有灵符都有基本符文组成,所谓灵符有很多种,其实只是加入的材料不同而已,你先学会画这个,我再教你怎么组合。”
“辛苦大小姐了,”颍佳接过纸张放好,问顾金,“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顾金摇头:“不急,你刚打了几场,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颍佳毫不在意,“就那两个小屁孩,我连筋骨都还没活动开呢。”
“是我还没做好准备。”顾金苦笑。
以前顾金羡慕顾木能时不时进巫修学院听课,后来由于代理大巫进行改革,所有炼气期的都要进巫修学院听课,每个专业都要修够一定课时,顾金心里兴奋不已,她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再进学院学习,每次她都听得认真。
可是好景不长,其他课还好,就是体修课她总也过不了关,也就不能接着换下一个专业,几个师妹都超越她换过好几个专业,只有她蹉跎在体修这关已经一年时间。
师傅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她两个月后再不过换专业,就要驱逐她出师门。
正觉走投无路之时,颍佳找上了她,说是可以免费做她的陪练,保证她在两个月后的体修考核过关,只有一个条件,要她教授制作灵符。
在被逐出师门和违逆大巫之间,顾金最终选择了教颍佳制符,她是真的喜欢制符,虽然师傅眼里只有顾木,教她的东西不多,她做的最多的事是管家,可她还是愿意留下。
颍佳问顾金:“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能打?”
顾金低头:“挨揍挨多了。”
颍佳道:“既然你明白,那还要做什么准备,你已经准备了六天,如果今天你还要拖,下次来我这里就是七天之后了,两个月时间过得很快的。”
师姐妹五个,除了顾映华最宠爱的顾木,其他四个哪怕就是要上学,都必须留一个全天候守家,七天轮换一次,明天轮到顾金留守。
“我,还是容我想想,”顾金退缩,“我真的还没准备好。”
说白了她是害怕。
她是大师姐,是师傅的管家,很少出门,一般都留在家里坐镇,外出寻找材料和做宗门任务,都是师妹们在做,她也就没怎么吃过苦,这种摔摔打打的事,更是没有经历过。
“大小姐,得了你的好,却没有回报,我最不喜欢的是欠人情,今天就让我来报答你。”颍佳最讨厌黏黏糊糊的性子,上手就扯顾金的胳膊。
“我,你,先等等。”顾金急促推拒,却发现怎么也摆脱不了颍佳的拉扯。
颍佳动作很快,给顾金的感觉,就像颍佳长了很多手一样,她推开颍佳的一只手,身体别的地方又被颍佳拉住,不对,应该是几乎同时有好几处被拉扯,而且不停换地方,顾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顾金这下真正切身体会到,颍佳为什么被称为无影手,因为她根本就确定不了颍佳到底在哪处下手,下一秒会换哪个地方。
比顾金矮近两头的颍佳,手里就像揉着个巨大的面团一阳,翻过来颠过去,把个顾金玩得欲死欲仙,连惊叫声都来不及呼出,因为姿势变换太快,实在顾不过来。
半个时辰后,颍佳松开顾金,头晕目眩的顾金没有了力量支撑,咕咚一声狠狠摔出几步远的距离,像死狗一样动都不想动。
“大小姐,摔得疼吗?”颍佳笑着问她。
顾金闭目不言。
疼吗?似乎不疼,只顾着头晕了,哪里还感觉到疼。
颍佳不再理顾金,自顾自练习画顾金给她的基础符文。
听到外面雷艇的叫声,颍佳收起符文外出应战,顾金什么时候走的,她一点都不关心。
雷霆是雷铜的师傅,也是黑白两个少年的师傅,来给颍佳送灵石,顺便约颍佳去试炼场。
路上,雷霆好奇:“你那几招是怎么弄的,我新收的这两个徒弟,虽说只有炼气三阶,可相比于其他人武力值上最少可比六阶,不至于在你手上一招都过不了呀。”
“你也说是新徒弟,他们输,就在于真个新字,”颍佳嬉笑,“看来他们来之前,你没有交代清楚,或者根本就是打算白送我灵石的,不过你这个情我可不承,他们确实弱得很。”
两人一个是武修课老师,一个是活靶子,几乎每天都有机会合作,自然也就熟稔起来,说话也很随便。
“很弱?不至于呀,他们俩可是我在凡间收罗的散修,资质比他们的五个师兄都要好,怎么在你这里就成了很弱了。”雷霆纳闷。
颍佳昏睡前,雷铜炼气三阶,不是颍佳的对手。
三年过去,雷铜已是炼气五阶,和炼气三阶的颍佳能打个平手,只有三阶的两个小徒弟,分别在雷铜手上能过不少于五招,怎么在颍佳这里就一招都过不了呢。
颍佳也不客气:“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资质好,被人夸得多了,便自以为是。”
“还有,”颍佳指出两少年的另一个致命弱点,“武修着重点是技巧和体能,可他俩太过依赖法宝和灵兽,虽说以炼气期的修为,能自如驾驭二阶灵兽确实能显示他们的能力,可一旦没有法宝和灵兽可依赖呢,难道束手就擒?”
说得雷霆直觉惭愧:“亏我活了几十岁,竟没有你这个小丫头想得明白。”
颍佳呵呵笑:“其实也没啥,就是要多挨揍,多吃亏,就像我一样,一天不知要爱挨多少揍,只要能保命,其他都不是事。”
雷霆默然,只顾低头走路,颍佳不干了:“咱能不再转圈了吗?”
试炼场离老师住的地方又不远,俩人早就走到了,可雷霆就是不进去,绕着试炼场转好几圈了都,颍佳明白他是因为徒弟输了,怕在学员面前没面子,可也不想陪着他一直这样转。
她有很多事要做呢,没有时间陪别人干耗。
“嘿嘿,看我,想事情想得入了神,咱们到了都不知道。”雷霆也不好意思再转悠,率先进了试炼场。
一进场地,颍佳就看见顶着两只猪头的人影,这俩人使劲往座位后面躲,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俩人似乎忘了,修士看东西不一定要用眼睛,还有一个神通叫做神识。
给别人做陪练,颍佳一般不打脸,今天对上这俩,她打得就是脸,可她明明没有打得这么厉害,最起码还看得出人模样,怎么一个时辰不到,这俩伤成了这样,名符其实成了猪头,估计他们爹妈都不认得了。
雷霆似乎也不知道缘由,皱眉:“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已经被发现,雷申静和雷斐才不得不从座位后面出来,一步一挪地蹭到雷霆跟前。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好意思张口。
他俩不说,有人替他俩说,一个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女子,领着个穿着校服低着头的女孩走过来
女子巧笑嫣然:“雷霆师兄,不好意思哈,你的徒弟对我的学生出言不逊,我不得已出手教训了他们两个,下手有点重了。”
这下轮到颍佳皱眉,说话的女子是傅若曦,而低着头的女孩是顾水,顾水什么时候弱到需要别人替她出头,而傅若曦又什么时候好心到替别人出头。
本来傅若曦的年纪不大,和颍佳同岁,十二岁不到,自从被假林逆掳走,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以后,她的衣着打扮风格大变,主要是趋于成熟化,在学院内也不穿老师们统一穿的校服,衣服都是些该成熟女子穿的。
相比于傅若曦的打扮,实际年龄已两百多岁的顾水,反倒更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是这样吗?”雷霆黑起脸,问雷申静和雷斐才。
两人低着头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雷霆更加火大。
他的徒弟只能他教训,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替他教训了,要是两个臭小子真做了丢脸的事,这憋屈他忍就忍了,可要是被冤枉的,那他可不会让徒弟白吃这个亏。
“说话呀!”越想火气越大,雷霆大吼。
吓得雷申静和雷斐才一个激灵跪倒在地,雷霆气得几乎要喷血。
这就跪下了?可见傅若曦说的是真的,他算是看走眼了,收了两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抬脚就踢,脚还没到,雷申静和雷斐才已经先倒下,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昏倒了。
“废物!”刚好上课时间到了,雷霆丢下两个徒弟,气呼呼上了试炼台。
颍佳总觉得哪里有古怪。
今天要上武修课的,是傅若曦带的丹修初级班,雷霆先在试炼台上对学员指点,等轮到学员们自己练习时,有人需要颍佳陪练,颍佳才上场,这会儿就坐在台下看。
傅若曦也坐在台下看,看得很专心,一副很关心学生的样子,颍佳更加肯定这个傅若曦有问题,她觉得,一个人的外表转变再大,本性也不会有多大变化。
放出神识想要探查傅若曦的真伪,对方不止没有抵触,还主动放开识海欢迎她。
这倒让颍佳迟疑了,收回神识。
虽然没有交锋,只是一瞬间的碰触,颍佳也已感觉出傅若曦神识的强大,傅若曦筑基初期修为的神识,并不比她先天强大的神识弱。
这不是傅若曦的神识,三年前她和傅若曦较量过,傅若曦的神识弱的不堪一击,哪怕现在傅若曦已筑基,神识也不应该有这么强大,这种强度的神识,至少已是元婴修为。
颍佳想起了林逆说过的潜入巫灵境内的妖修,还有那个假林逆,眼前的傅若曦,该不会就是那个会伪装的妖修吧。
或者是身体是傅若曦没错,不过内里的瓤子已经被换,所谓的夺舍?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傅若曦被假林逆掳走的情景只有她看到了。
火灵和火玉也看见了,颍佳却不想她们这么早暴露能化形的事,她和傅若曦不合的事,在巫灵境内不是什么秘密,她说的话不会有人信。
顾木比傅若曦晚几天回来,看起倒是没有什么变化,颍佳却觉得她也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实在要说的话,大概是失了以前的灵性。
顾水告诉颍佳,顾木制灵符失败率越来越大,有时还不如顾水这个天赋最差的,顾映华的脾气也随之越来越不好,有一次还下手打了顾木。
原先情同母女的师徒俩,如今两人之间感情的也降到了零点,顾映华已经有了把培养对象转向顾火的苗头。
顾土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制作灵符是很费灵力的活,顾土没有那么多精力。
顾金是顾映华的管家,顾映华怕顾金把精力都用在制作灵符上,打理杂物不尽心,自然不会精心培养顾金。
在顾映华眼里,顾水就是块废柴,为了凑足五行她才收的顾水,根本就没有指望过顾水。
算来算去,就只有顾火合适做顾映华感情的转移载体。
颍佳不觉得顾木是为了修习丹术和医术,才故意做错事疏远顾映华的,因为顾木自被假林逆掳走这件事后,没有和傅若曦再接触过,就连原本已选修的丹修和医修这两门课,也都放弃了,一心只学习制符。
巫修学院的学员,除了按规定上够各专业的课时外,允许自主选择专修课程,只要你觉得自己行,选多少专修课都没问题,就比如大巫,几乎学过所有课程。
专修课程分初级、中级、高级,分别由筑基初期,筑基中期,筑基后期的老师负责。
顾木已由中级班倒退至初级班。
说来说去,颍佳觉得,顾木的不对劲,应该还是和那个假林逆有关。
可颍佳没有证据。
要不问问顾水?
顾水是在青笛内醒来的,出了青笛后的顾水又回了顾氏,原先和傅若曦不对付的顾水,出了青笛后,和傅若曦走得越来越近。
顾水选的专修课是符修和丹修,符修初级老师是顾映华的师姐,丹修初级老师是傅若曦。
颍佳白天忙着赚灵石,抽空还要偷师点巫修课程,晚上也不睡觉,加紧在化人形后的火灵指点下修炼,还没来得及问顾水怎么回事。
这也是她接受林逆的安排,在巫修学院来者不拒的给人陪练的另一个原因,掩饰自己进步太快的事实。
在灵气充沛的巫灵境内几年,火灵的修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接近化神,有她的指点,颍佳的进步不快都不行。
哦,进步也只是在体质方面,至于真气,以颍佳的漏斗体质,只有那么一丝丝变化。
火灵平时并不呆在青笛内,而是在外自行修炼,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以颍佳挣得那么点灵石,根本养活不了她。
这是她能想出来的最婉转说法,实际情况是,她虽被颍佳订了血契,在没和颍绍泽解除魂契之前,颍佳对她的契约并不会生效,缔结血契时颍佳手心出现的火灵的影像,只是火灵施的一个小幻术。
火灵的任务是守护颍佳,而且她也喜欢这个自强的少女,当然不想颍佳为难。
趁雷霆让学员们自己领悟的空档,颍佳传音给顾水,问顾水傅若曦是不是有古怪。
有着火灵火玉还有颜的虐炼,顾水的武力值直线飙升,早已不是这个泛泛武修课可比,顾水只是在台上装装样子的,随时打断她都可以。
别看人家颜氺还是小朋友,却是天生三阶,也就是金丹,别看顾水的年龄比颜氺还大那么一点点,颜氺玩起顾水来,跟蹂躏个破布娃娃没啥两样。
“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顾水的语气很不耐烦。
她是被虐得狠了,打不过其他三只灵兽,只有把气撒在别人身上,这个别人也包括颍佳。
不管契约前还是契约后,顾水和颍佳的相处方式都是这样,顾水图嘴上痛快,颍佳直接下手,灵泉结界内煅体的事后,颍佳有感于顾水的全力维护,一般不怎么动顾水了,可顾水对颍佳依然恶声恶气。
毕竟顾水不是自愿做认主的,被人阴了自由,心里怎么可能没怨气。
刀子嘴豆腐心,颍佳笑着摇头,打算暂时放下纠结这件事。
“当面议论别人,这样真的好吗,被你议论的人不一定听不到哟。”传音中突然插进第三个人的声音,饱含宠溺。
对,是宠溺,就像颍佳做了坏事,爹爹想要惩罚她却又下不去手时的语气。
不过,这人绝对不是爹爹,声音和爹爹很像,但绝对不是爹爹。
“你是谁?”颍佳心生警戒。
能听到别人的传音,还能插进传音,哪里会是一般人。
没有人回答,颍佳铺开识海,依然没有发现异常。
雷霆在台上吆喝:“颍佳,闲着无聊,咱俩过过手,先说好啊,我不会给你钱的。”
“来了,要是我赢了你,我倒给你钱,不过你不能放水。”颍佳暂且放下心中疑惑,跳上试炼台。
雷霆是大巫准备亲自带队外出历练的其中一员,当时选中的还有傅浩然和顾映华,大巫正召集三人商议具体事项,恰巧当时遇见颍佳病倒,大巫给颍佳做治疗,好奇之下给颍佳的命运做了推衍,结果因此受了重伤,至今还在闭关中。
所谓的历练无疾而终,倒是雷霆对颍佳产生了兴趣,先是让徒弟对颍佳,后来自己上。
炼气三阶对筑基,这倒无意间给了颍佳练手机会。
雷霆用的是两把闪电形尖刀,手柄在尖刀中部,每只手各执一把,颍佳手里提溜了根破竹棍。
在外人眼里是破竹棍,颍佳当然知道那不是,而是青笛变粗变长后的模样。
雷霆不急着动手,对颍佳的竹棍感兴趣:“你这竹子该不会成精了吧,连刀剑都不怕。”
他和颍佳不是第一次对打,别说竹棍刀削不断,就是连个刀砍过的印子都没有。
颍佳嬉笑:“谁家没有一两件好东西,谁又没有个秘密,雷霆大哥,你说呢?”
说了等于没说。
“呵呵,恕我多嘴了。”雷霆也知道自己不该问,他实在是好奇。
不知什么时候醒的雷申静不干了:“炼气期的臭丫头而已,有什么资格叫我师傅大哥。”
颍佳喊他的师傅大哥,那岂不是平白比他高了一辈。
颍佳冷哼:“嫌自己的辈分低是不是,那我叫你一声爷爷,你敢不敢应。”
雷霆怒喝:“孽障,还不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修真界的称呼,并不看年龄,而是按修为高低和进阶先后来的,几千岁的人喊几百岁的师祖,谁也不会觉着奇怪,同等境界,后跨越大境界的的喊先跨越的为师兄师姐,这是规矩,哪怕师兄师姐比你小了几百岁。
雷申静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是把两次吃亏的怨气,都发泄在了颍佳一个人身上。
“师傅,我哪里说错了。”雷申静不服。
他拜雷霆为师,不是他主动的,而是雷霆找了孟氏家族的老祖,老祖替雷霆说合,他才答应跟着雷霆来巫灵境的,说来是雷霆求的他,他对雷霆始终尊敬不起来。
“赶紧走吧。”雷斐才拉着雷申静就走。
没看见所有人都在看他们吗,就他们这副尊容,不赶紧走,难道还嫌丢人太浅?
雷申静甩脱雷斐才的手:“我又没说错,为什么要躲!”
“哈哈,雷霆师兄,看来你家这小朋友不服呀,那就打到让他服为止,”傅若曦发出魅惑的笑,“雷霆师兄不要误会,我说的可不是你打你的徒弟,而是你和颍佳打,看看颍佳有没有资格叫你一声师兄。”
颍佳既然入了修真界,就要按修真界的规矩来,她这话无可反驳。
其实仔细想来,傅若曦的话是偷换概念,颍佳刚才称呼雷霆大哥,是因为两个人关系已经很熟了,从情感上来说,颍佳叫雷霆一声大哥,无可厚非,不是傅若曦说的师兄。
经过雷申静的话意扭曲,还有傅若曦的有意无意间挑拨,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大家也都期盼颍佳被雷霆打倒,试问在场的人谁没有被颍佳揍过。
花钱买挨揍呀,虽然找颍佳做陪练,还有一个另外的好处,可被揍还是觉得憋屈,自己报不了仇,通过别人的手也行呀,她颍佳再能打,和雷霆可是差着个大境界呢,咱们就不信她打得赢。
雷霆这会儿是被架在火上烤,不管他打不打得赢颍佳,对他都不利。
打赢了颍佳,别人会说他本来就比颍佳高个大境界,赢了是正常。
要是他输给了颍佳,筑基期的武修输给炼气期三阶的小丫头,这脸可真没地方搁了。
颍佳冷哼:“凭什么你们说怎么做我就要听,我不是你们学院的人,不受学院管制。”
俯视满脸春风般笑容的傅若曦:“今天老子不高兴,不玩了。”
从台上直接跳到傅若曦面前,冷笑:“别以为换了一张皮你就能唱大戏。”
丢下一众傻了眼的人,大步走出试炼场。
傅若曦脸色大变,难道颍佳知道了什么,不应该呀,她现在是个失去了记忆的凡人。
错觉,一定是错觉,这丫头最擅长的是虚张声势,我不能就这么掉进她的坑。
“若曦师叔,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去休息。”顾水的声音打断傅若曦的胡思乱想。
雷霆也附和:“是呀若曦师妹,看你脸色不好,该不会是修炼太过用功了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学生,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没有从台上下来。
他和傅若曦的父亲傅浩然是发一直拿傅若至和傅若曦当子侄疼,可傅若曦刚才把他架在火上烤,他还是有些介意。
“好,我确实有点撑不住了。”傅若曦扶住顾水的胳膊上站起。
顾水会意:“霆师叔,我送若曦师叔回去。”
刚出试炼场,傅若曦的头猛地一阵刺痛,识海一阵混乱,她明白自己招到了神识攻击。
可她无力反击,这个身体太弱了,发挥不出她原有实力的三成,她现在后悔不该过早对颍佳开放部分识海,以至于被对方摸着了门道,这么轻易攻击成功。
和傅若曦一起头痛的还有顾水,傅若曦是昏倒,顾水直接消失在原地。
是颍佳动用了契约之力,把顾水收进了青笛。
不管傅若曦是不是被夺舍,既然已在傅若曦面前暴露了超过境界的神识,颍佳也不打算再隐藏,先用神识攻击给傅若曦一个警告,后续的事看情况。
所幸,傅若曦的神识受伤不轻,估计有几天时间会躺在床上。
颍佳的修炼室内,顾水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叫喊着:“我再也不敢了,主人饶命。”
“傅若曦到底是怎么回事?”颍佳停下对顾水使用契约之力。
“傅若曦的魂魄已被炼化,她只是一只穿山甲。”顾水跪伏在地上。
穿山甲曾经是顾水的伙伴,人形化身貌美不凡,有着一张可男可女的脸,被个老怪物捉了去,老怪物用了魂体禁术,穿山甲无法变回本体,连死都做不到,只能被迫出卖色相。
那时的顾水已经开启了灵智,是穿山甲嫌她太弱,强行度真气给她,提前助她开启灵智。
趁着老怪物没想起她,顾水打洞逃离,机缘巧合进入巫灵境,在巫灵境内充沛的灵气滋润下,以一阶修为化身人形,拜了顾映华为师。
在顾水被颍佳契约没多久,穿山甲找到顾水,愿意跟随顾水一起做颍佳的灵宠,顾水了解颍佳的性情,兴许是吃亏吃多了,颍佳处事谨慎,为人泼辣,而心智坚韧,除了林逆之外,颍佳不会轻信任何人。
顾水便和穿山甲商量,找机会让颍佳自己发现穿山甲的好,收穿山甲为灵兽。
还没找到机会,颍佳发病,一睡就是三年。
结界外那个打到傅若曦的假林逆就是穿山甲,他最擅长的是变化形体,假冒别人。
“穿山甲带傅若曦和顾木回去,炼化傅若曦的魂体用的是傅若曦的丹鼎,遭到丹鼎反噬,**烧为灰烬,魂体也受伤不轻,情急之下用了傅若曦的身体,并抽了顾木的木属性本源。”顾水已支撑不住人形,化身本体。
后来她才知道,傅若曦的丹鼎是傅茯苓所赐,是傅氏祖上传下来的法宝,不知已传了多少代,已有了有自主意识的器灵,穿山甲遭到的反噬,其实是丹鼎器灵的自主攻击。
穿山甲受伤不轻,丹鼎的器灵也没好到哪里去,陷入长时间的昏睡,只要穿山甲不主动找材料替器灵疗伤,器灵就要一直昏睡先去,直到消失。
颍佳却不放过顾水:“顾木喝了那么一大口蟾蜍血,怎么可能还活着。”
顾水只能强撑:“顾木手上的穿山甲鳞片和尾刺,还有蟾蜍血,本来就是穿山甲给的,蟾蜍血里的毒份早已被穿山甲提炼出去,顾木昏倒是被吓得。”
“穿山甲的修为是什么境界?”颍佳继续问。
“据他自己说是元婴,受伤后降为金丹。”顾水只是炼气四阶,哪里看得出穿山甲的真实修为,只能转述穿山甲的话。
以金丹修为占用筑基身体,那就是很多时候都不得不憋屈自己喽,颍佳找到好玩的事情。
颍佳自顾想着以后怎么折腾傅若曦,顾水急坏了,她修为低,忍受不了契约之力的伤害,得尽快进青笛养伤,青笛内的聚灵阵目前是最好的休养地。
怕颍佳弃了自己,顾水主动交代她知道的穿山甲的最后一件事,换取信任:“主人煅体那天,林逆被代理大巫招去开会,其实是穿山甲的神识提前侵入了代理大巫化的识海,在代理大巫的识海中灌注进一个信息,就是有善于伪装的妖修潜入巫灵境的事。
穿山甲自己去了灵泉查探主人的情况,恰巧遇到傅若曦和顾木要对主人不利,他本来想在主人面前演一出戏,以救命恩人的形象被主人收为灵兽,谁知出了丹鼎反噬的意外。”
“这么说,想在的她已经不想做我的灵宠了?”
已经有了人体这么好的载体,怎么可能还愿意屈服于别人。
“他很喜欢炼丹,想等炼丹上有成就后,再来拜见主人,他觉得他曾经的事见不得光,怕被主人嫌弃。”顾水的声音越来越弱。
颍佳终于开恩:“你先进青笛内修养,傅若曦的事暂且不用管了。”
“是。”顾水放心地昏倒,被颍佳收进青笛。
夜里,火灵如期而归,告诉颍佳:“我去探查过了傅若曦,顾水说的是真的,现在的傅若曦真实修为是金丹,身体却是筑基,她的魂体受过重创,本就还很虚弱,今天又受到你的神识攻击,修为还在下滑,最好的结果是成为名符其实的筑基,跌为炼气也有可能。”
火灵白天在外修炼,离颍佳并不远,颍佳身边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而且她还留了一丝神念在颍佳身上,若是颍佳发生意外,她又来不及赶到,那丝神念会救助一次颍佳,为她赶过来争取时间。
颍佳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林逆?”
她才不会幼稚到相信穿山甲真要做她的灵宠,若是顾水的描述都是真的,那么穿山甲可比顾水聪明的多了,根本不用通过顾水牵线搭桥,这穿山甲应是另有目的。
“先看看再说。”火灵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可别忘了,林逆是大巫的亲孙子,巫灵境内不容许有妖修,顾水已是你的灵宠,林逆在这事上也就算了,可穿山甲无主。”
颍佳到底年纪不是太明白火灵的意思。
火灵给她分析:“穿山甲既然能在傅氏不被发现,自然有不被发现的本事,就连金丹修为的傅茯苓都没有看出傅若曦的不对,别的巫修更加看不出,凭什么咱们说傅若曦是妖修,人家就要相信,傅氏在巫灵境内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林逆真要处置傅若曦,你说会怎样。”
“引起巫灵境内部不和,如果巫灵境内讧,便宜的是外人。”颍佳明白了。
其实这点不难懂,她一个打一群时常用这招,先瓦解对方的团结,再打起来就轻松多了。
最好的办法是让傅若曦因私人原因出意外,决不能让林逆出手。
火灵很喜欢颍佳一点就透的机灵劲,笑道:“穿山甲这么处心积虑接近你,却又犹抱琵琶半遮面,必有原因,咱们暂时先不要惊动任何人,也不要伤它太狠,看看它想干什么。”
“可是已经惊动了我们。”火玉手牵一个粉嘟嘟的小男娃从青笛出来。
“哇,好可爱呀,你是谁家小娃娃,来,姐亲一个。”颍佳上手就捏小男娃的脸蛋。
“不要呀,人家是男孩子,男女授受不亲,人家才不要主人亲一个。”小男娃缩回青笛。
颍佳不罢休,朝着青笛吹气:“喂,害羞的都是女孩子,谁见过男孩子害羞的,你到底是不是男孩子,还是说你想做女孩子。”
“人家不是女孩子,人家是男男子汉,是要保护主人的男子汉。”可怜的小家伙,被主人调戏了还不忘要保护主人。
小男娃是颜的化形,白天他是褪毛鸡,一到晚上就化形成两岁的男孩。
颍佳平时不会切断青笛和外界的联系,她和顾水还有火灵的谈话,被火玉和颜氺听了个清楚,火玉脾气火爆,心里藏不住话,一听火灵说不能动傅若曦,忍不住就跑了出来。
颜氺还有一个目的,白天颍佳给他布置了作业,他出来顺便交作业。
这家伙的嘴巴太能说,只要颍佳没有切断青笛和外界的感应,就能听到他嘚啵嘚啵不停说话,颍佳烦不胜烦,找理由说什么学习要从娃娃抓起,每天给颜布置五百个大字的作业,作业不完成,不准说话。
五百个大字呀,就颜氺那双鸡爪子,从早写到晚都写不完,晚上变形成人,爪子成了手,才能写的快一点,一整天不说话,可是把颜氺憋坏了。
“不行,不伤他狠点,要是他修为恢复,找到合适的身体再次夺舍,跑来害颍佳怎么办。”火玉快人快语。
“就是就是,主人那么弱,穿山甲那么强,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颜氺从青笛露出个脑袋,强调他的观点。
“你说谁弱了,嗯?”颍佳作势要捏颜氺的脸蛋。
颜氺赶紧缩回脑袋,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耽搁:“当然是主人弱,主人除了会打架,连个法术都使不出,坏兽随随便便就能打败主人,说不定还会吃了主人。”
颍佳无语,颜氺说的还真没错,她修为太低,火灵火玉教她法术再多,她使不出呀。
“我把穿山甲的魂体封在了傅若曦身体里,除非它修为恢复至元婴,或是有外力帮助,否则它的魂体是出不来了,就是死了,它也无法做到灵魂出体。”火灵给几人吃了定心丸。
这样的话,连灵魂转世的路都给堵了。
火玉还是愤然:“那也不行,他那么多鬼点子,就是不能再次夺舍,也肯定还会再害人。”
“就是就是,坏兽都是本性难改的。”颜氺再次附和,这次没有出来,怕了颍佳的魔爪。
“要不,你现在就去灭杀了傅若曦,一了百了?”火灵反将火玉。
“到时候我一定饶不了他。”火玉一溜烟缩回青笛。
火灵姐姐都已说过暂时不发狠的理由,主人也同意了,说明火灵姐姐说的肯定是对的,咱还是去教训教训顾水这个笨丫头吧,操心的事交给主人和火灵姐姐。
暴躁但是识相,这是火玉的矛盾性子,不过颍佳喜欢。
“咱们开始吧。”颍佳在火灵的指点下,开始每晚的高强度训练。
第二天一早顾金就来找颍佳:“我想通了,既然体修这一关怎么都得过,还不如拼了。”
颍佳看到她想到的是另一件事:“今天不是轮到你守家吗,你怎么跑过来了。”
“师傅说你既然大家都是师姐妹,不能搞特殊,二师妹也要轮值,这七天就由二师妹在家守着,以后管家的事也交给二师妹,我可以专心修习。”顾金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那么恭喜你了。”颍佳也替顾金高兴。
顾金虽然看起来很势利,不过颍佳明白,顾金只是外表势利,是受顾映华支使,顾金本性并不坏,反倒暗里真心怜惜颍佳这个无依无靠的,否则以颍佳的性情,就是再要讨好雇主,也不会白白把灵果便宜了顾金。
“谢谢,我以后就能多些时间找你了……”话还没说完,顾金就觉胳膊一痛,人已经飞起来。
“怎么样,咱们今天就从摔跤开始吧。”颍佳笑眯眯地俯视躺在地上动不了的顾金。
“好痛啊。”顾金半天才说出话。
刚摔倒时只是有点懵,并不痛,怎么缓过劲了反倒越来越痛。
颍佳拍拍手:“既然想通了就起来吧,咱们接着摔。”
看来顾木被穿山甲抽了木属性本源也不是坏事,顾木没有了嚣张的资本,也少个祸害。
颍佳越想心情越好,没有给顾金犹豫的机会,一次次把顾金扶起再摔倒,你不是怕痛吗,我就从你最害怕的事开练,摔到你麻木为止。
一次次被摔,顾金被摔出了火气,只要给她喘息的机会,她爬起来就朝颍佳扑去,结果可想而知,再一次被摔。
不过这对于顾金来说,也算是有了个开头,只要她愿意开始,后面颍佳有的是办法。
一连五天,顾金都是在被摔中度过,终于在第五天,顾金拼着脖子被颍佳咬烂的危险,用全力抱紧颍佳,使得颍佳手脚动弹不得,第一次,她没有被颍佳摔倒。
颍佳大笑:“哈哈哈哈,大小姐,你成功了。”
就凭顾金这个笨招,当然制服不了颍佳,不过这也说明了顾金的进步,颍佳故意放水又有什么。
“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顾金还有点不信自己。
“对,你成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回去自己好好体悟一下,明天开始我教你技巧。”颍佳主动担任起了武修教习。
“可是,我今天还没有交报酬。”尽管心中狂喜,顾金还是没有忘了和颍佳的交换条件。
“没事,你记得明天给我双倍报酬就行。”制灵符要心静,顾金的心今天肯定是静不想来了,颍佳干脆放她回去,多出去的时间自己练习制符。
一张符还没画完,雷霆在外面叫唤,颍佳叹口气,出了修炼室。
“不行,我得真刀真枪的和你过过招。”雷霆一脸郁闷。
“雷霆大哥,你哪一次和我过招不是真刀真枪,我打不过你!”颍佳抚额。
自那天傅若曦挑拨那几句,雷霆就纠结上了,每天都要和颍佳过招,每次颍佳输了他都说颍佳藏拙,颍佳都快被他逼疯了,虽然颍佳真得有藏拙。
她就是真打赢了雷霆,也必有人说雷霆放水,还不如保持原状呢。
何况她每次和雷霆对打,其实都是尽了全力的,不说别的,她每晚被火灵虐炼,自己也要越境界找人实践练手呀,十天内她其实也能赢那么一两次,只是输得有技巧而已。
院门口又进来一个人:“颍佳,算我求你了,你就赢他一次吧,要不他可就走火入魔了。”
是雷霆的师兄雷吼,实在受不了才现身的。
做为雷氏现任当家人,天天被师傅指派着做跟踪的事,该处理的杂事还一件都省不了,颍佳不被雷霆烦得疯掉,他自己先会疯掉。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颍佳真有点烦了。
一个两个的都缠上她,她又不是闲得没事做,好不容易有多余时间练习画符,又被打断。
“修士修心,心魔不除,早晚成魔,我求你了。”雷吼给颍佳深鞠躬。
颍佳犹豫了。
修士都有一身傲气,轻易不折腰,鞠躬已是很重的礼节,看来雷霆的问题真的是很严重。
同时她也怀疑这是现任傅若曦造成的效果,否则以雷霆那么豁达豪爽的人,怎么会因为几句挑拨的话就有了心魔。
“好,我试一试。”颍佳答应下来。
“谢谢你颍佳,”雷吼掏出一个储物袋,“这是一千灵石,不管你赢不赢得了雷霆,灵石都是你的。”
颍佳没接:“和雷霆大哥过手,受益的是我,你不用给我钱。”
“不要钱也行,只要你赢了我,我雷家仓库里的武器随你挑。”雷霆一扫郁闷。
雷吼捂脸,真是丢人呢,已是七个徒弟的师傅了,竟然还这么孩子气。
想想不对,臭小子,你是当家人还是我是当家人,怎么可以开口就把雷家的仓库许出去。
不对,这不是当家人不当家人的问题,雷家的仓库怎么可以随便给外人看。
好嘛,本来是来做说和的大师兄,自己倒在这儿纠结上了。
“也好,等我能赢了你再说,”颍佳可不管这两个师兄弟在想什么,“先说好了,我有三只灵宠,三只都是三阶,到时候我会让灵宠出手,雷霆大哥可不要说我欺负你。”
顾水是她的灵宠这事,只有林逆一个人知道,兴许大巫也知道,不过没把大巫算在内,大巫是万能的,不知道才不正常。
“求之不得。”雷霆搓手。
他早就想试试和颍佳的灵宠交手是个什么滋味,只是碍于那是别人家的灵宠,他不好意思开口,现在是颍佳自己提出来,正中他的下怀。
雷吼提醒他:“你知道三阶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知道了,”雷霆嘿嘿笑,“三阶灵兽相当于人类修士金丹嘛,好久没有越阶挑战了,真的很期待呢。”
雷吼想揍人,明明这家伙纠结的是和颍佳打架,怎么现在就成了越阶挑战人家的灵宠,靠点谱成不?
靠不靠谱的雷霆才不管,拉着颍佳就要去试炼场。
颍佳不动:“今天不行。”
“为什么呀,你不就是专业打架的吗?”雷霆急起来。
颍佳玩笑:“错,我是专业骗钱的。”
马上变脸,一本正经道:“我已陪别人练了一个时辰了,精力有限,为公平起见,咱们另约时间,看哪天没有排我的陪练,咱们再打。”
实际上是想给自己留时间,再度分析自己和雷霆各自的特点,保证能够打赢雷霆。
“也对哦,我这就回去确认课程表,然后再来找你。”雷霆每天都有课,课程表早就记在心里了,为能让颍佳没有理由找借口推脱,他打算用影石复制一份课程表。
不知该说雷霆幸运还是倒霉,就在他和颍佳刚刚确认好比试的日子是三天后时,大巫出关了,并且立即下达指令,继续三年半前计划好的团体外出历练,给各家族一天时间确认外出历练的子弟名单,后天出发。
雷霆请求暂缓一天时间外出,他想和颍佳比过之后再走,巫灵境内有自己寻找宗门子弟的特有方式,他随后追过去。
大巫没有答应:“有心魔?我顺便就能替你治了,不信咱们现在就试试。”
雷氏是巫灵境唯一的武修世家,也是巫灵境内为数不多寿元较长的家族,雷霆是筑基中期修为,虽脑瓜子不一定靠谱,实力可是实打实的,这么好的保镖不随身带着,她又不傻。
开玩笑,要是真让雷霆和颍佳比试,以颍佳的性子,必定被逼迫爆发潜力,赢了雷霆是肯定的,雷霆是高兴了,颍佳暴露的危险也增加了几分。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最起码现在不行。
不得已,雷霆只能抱着遗憾准备跟随大部队出发。
以他那点道行,哄哄颍佳这样的小姑娘还行,想在大巫那里耍花招,他就等着过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要不,你和我们一块出去历练吧,”雷霆很不甘心,诱拐颍佳,“这次出去的人不少,学院里起码少了一半人,留下的都是些不经打的,没有对手的日子活着多没意思。”
他说的绝对是他自己的真实想法,在巫灵境内,已经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要不他也不会死乞白赖缠上颍佳,连师兄雷吼都被他骗得出面了。
颍佳何尝不想出去走走,她在巫灵境已经呆了近八年,何况她也想看看自己的真正实力,要是对上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效果。
想到林逆那张郁闷的脸,颍佳拒绝了:“你们这次出去的,最弱也是炼气六阶,都是可以带徒弟的人物,我只是小小炼气三阶,还是不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管是大家族还是小家族,哪怕是一家只有几口人的,都要有一番合理分配子弟的计划,做为巫灵境内最有权势的大巫一家却不用,她家只有她和林逆祖孙两人。
大巫带队,大巫唯一的血亲自然要留下,一旦大巫遇到什么磨难,林家也能留个后不是?
颍佳决定留下来陪林逆。
雷霆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巫灵境内有一半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呢,你不要妄自菲薄。”
“我自家知道自家事,”颍佳笑得无奈,“我打得过人家,是因为人家只单跟我拼武力,要是用上法术呢,你以为我的赢面还有多少?”
雷霆不吭声了。
巫灵境内谁都知道,颍佳只是抗揍耐打,虽已进入炼气,却没有修炼天赋,吸收周围的灵气转为体内真气比一般人快,却也漏得快。
为什么她陪练收费不低,找她陪练的人还趋之弱髦,因为她就是一个真气制造器,随时随地都在转化真气,找她陪练,既可以煅体,又能够吸收没有一点杂质的真气。
而法术需要真气催动,颍佳体内存不住真气,能催动的法术少之又少,真要遇上强敌,只有送死的份。
至于颍佳的三只灵宠,那只褪毛鸡只是坐骑,没有战斗力,火蛇已是三阶,却灵智未开,到底是畜生不是人,只会打架没有脑子,也就能吓唬吓唬人,遇到强敌也只是个摆设。
没有人见过火玉等三兽的人形,都以为颍佳的灵宠还没有灵智。
不用颍佳再说,雷霆就自动脑补了一大堆,顿时心里惭愧不已,多可怜的娃,自己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找上门来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这些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雷霆呼啦啦往地上倒了一堆东西:“留下的人要保护家园,责任重大,你那竹棍子再结实也是根竹子,哪有我雷家的武器厉害,你随便挑,看中的都送你。”
看来这家伙还真把仓库搬来了,就是没搬空,搬得东西也绝对不少。
弄得颍佳挺难为情:“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要雷霆大哥的东西。”
说什么怕给人家添麻烦,只是一句借口而已,真的跟着大队伍外出,谁给谁添麻烦还不一定呢,谁知雷霆竟然当了真,她是真心不好意思。
颜氺在青笛里嚷嚷上了:“主人真是笨蛋,随便拿一件都是好东西,你不要给我呀。”
颍佳嗤笑:“就你?”
三寸钉的小娃娃,你拿得动吗。
“你这个鼠目寸光,”颜氺恼了,“人家可是神兽,神兽,怎么能和一般小娃娃比。”
“行了,你离神兽还早着呢,”火玉一巴掌拨拉开颜氺,换上一副笑脸:“颍佳,那件金丝软甲不错,看着只是一件衣服,其实是件灵器,防火防爆防打劫,最适合你。”
“就是就是,”颜氺附和,“主人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多教训教训那对黑白配,替傻大个管教管教他的弟子,也不算是白拿傻大个的东西。”
这家伙自从和火玉一块在青笛里混,简直就成了火玉的小跟班,火玉说什么他都附和,搞得颍佳总有种错觉,火玉才是他的主人,自己只是提供住宿的老板,还是倒贴钱的那种。
颍佳只顾和自己的灵宠传音,忘了眼睛还盯着人家那一堆东西来着,弄得雷霆还以为她想要却不好意思,大方地拿起金丝软甲递过来:“我看这个合适,防火防爆防打劫。”
又是防火防爆防打劫,呃,我看起来就那么弱吗,一个两个的台词都一样。
人家是真心给她,以颍佳对雷霆的了解,她要是再推拒,雷霆肯定要翻脸,那她就接着:“多谢雷霆大哥,雷霆大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还真有,”雷霆摸摸大脑瓜子,“这次外出,家里有三成的弟子都要去,我的四个大徒弟是大巫点名要第一批历练的,秀儿要替大巫看管灵兽园,没空管两个小的,申静和斐才没人管,肯定少不了惹事,麻烦你多看顾点。”
白白净净的雷申静,如煤炭堆出来的雷斐才,就是颜氺所说的黑白配,是雷霆那双天资过人的小徒弟,这俩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只要出现,必是一起。
黑白配眼高于顶,没谁能入他俩的眼,整天不是看不上这个,就是觉得那个弱爆了,要不是雷霆天天为他俩擦屁股,还不知会引起多大的众怒呢。
这次外出历练,俩人闹着要去,可惜大巫说了,炼气五阶以下在家练本事,争取下一批能去,俩人再傲气,还是不敢找大巫理论,有一点是肯定的,等雷霆走了,这俩会更加无法无天。
但是,有两个人他俩绝对不敢惹,一个是把他俩揍得像猪头的颍佳,再一个是把他俩变成真猪头的傅若曦,颍佳是用拳头说话,傅若曦只是释放威压添了点彩头。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是他愿意把金丝软甲给的,真的要你替他管黑白配,我算的不错吧,一算一个准儿,我可是神兽。”颜氺时刻忘不了强调他是神兽。
明明是火玉先看上的金丝软甲,他也把功劳算在了自己头上。
那萌萌的声音,颍佳手痒,好想把这家伙拉出来蹂躏一番。
为什么是拉出来而不是进去,因为颍佳现在还进不了青笛,自家地盘自家进不去,神识可以进,**不行,想起来也是蛮憋屈的,可谁让她真气不足呢。
雷霆的请求颍佳还真不敢答应。
雷申静和雷斐才就是找死的德行,雷霆在还好,大家看在雷霆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或是稍加惩戒,雷霆不在,那俩要是自己找死,颍佳可没有那么大面子。
雷霆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不靠谱:“要不你干脆把两个臭崽子关起来算了,我还真怕回来连他俩的尸首都看不见。”
“大哥这话我可当真了啊,”颍佳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找我陪练的人太多,我只应下三成不到,要是有了他俩,就可以把所有的活接下了,和他俩修为不差上下的,就留给他俩练手,稍微越阶陪练也行,也省得到处去惹事,也算是变相把他俩关起来了。”
每天都给累得半死,看两个家伙还有精力惹事。
雷霆的嘴角抽搐,他这是把徒弟送上门给别人当人肉沙包了吗,还白替人赚钱。
这样也好,最起码比不知哪天送了命强,还可以有正当理由和人打架,不至于废了修为。
雷霆拿出一本心法:“这是我雷氏的入门心法,麻烦你监督他俩不要偷懒。”
这样大啦啦地把心法交给外人保管,和把心法送给别人没有区别,颍佳没有接。
雷霆知道颍佳想什么,急忙补充:“我雷氏的祖上并不在巫灵境内,因那场持续了几千年的正邪大战,我雷氏一族受了重创,人口凋零,为能保住雷氏一族,祖上才归附入巫灵境,这是我雷氏自己的心法,不归巫灵境统一管辖,不受巫灵境的牵制。”
巫修们的修为虽不高,最高境界只有金丹,近万年里也只出现过不到五个元婴,巫修寿元也不长,哪怕是元婴巫修,也活不到两百岁,但巫修的巫术却强大到逆天,其他宗门元婴修为的修士,挑战筑基期的巫修,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那些年不止雷氏入巫灵境找庇护,也有不少其他修真家族加入巫灵境,比如以医术为主的孙氏,以炼器为主的段氏,以音乐为主的焦氏。
还不少散修也投入巫灵境门下,被巫灵境各大家族收编。
归附巫灵境的各修士,必须交上一半心法做为贡献,剩余一半自己保留,保留的那一半不受巫灵境的规则束缚。
也就是说,雷霆送给颍佳心法,纯属个人行为,不会受巫灵境规则束缚。
有好处不拿是傻瓜,颍佳笑纳:“明天出发前,我送给铜墙铁壁每人一只二阶灵兽,送给雷霆大哥一只三阶灵兽,并给给你们和灵兽做魂契缔结仪式。”
铜墙铁壁是雷霆大四个大徒弟,分别是雷铜、雷墙、雷铁、雷壁。
也就是说,颍佳会送雷霆师徒越阶灵兽。
雷斐才的二阶火蛇看见火玉就跑,是因为灵兽和主人没有缔结魂契,主人对灵兽的约束力存有漏洞,才会出现灵兽丢下主人临阵脱逃的事。
颍佳有了驭兽传承,可以给雷霆师徒和灵兽之间,举行契约仪式,保证灵兽不会造反。
雷霆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一高兴又送给颍佳一条项链和一个戒指:“这是我找段氏炼制的,是可以随着修为提高而扩大空间的储物法宝,你就是没有东西可放,带着也挺好看。”
只是样式不太适合女孩子带,谁见女孩子带一指粗的项链,或是大如扳指一样的戒指的。
不待颍佳推迟,雷霆又塞给颍佳一把大刀,收起地上的一堆东西就跑。
颜氺跑出来,好奇:“傻大个送东西就送东西,脸红个啥,还跑那么快,是不是舍不得他的东西,怕自己后悔?”
抢过项链就挂脖子上:“哇,这个好看,主人,可不可以送给我?”
对于亮晶晶的东西,颜氺从来就没有抵抗力。
“大男人送女孩子首饰,当然要脸红,哪像你没心没肺。”火玉一步不落地跟着出来。
“好看什么呀,跟个狗链子一样。”看着颜氺脖子上的项链,火玉满嘴的嫌弃,
有聚灵阵提供灵气,不用自己修炼,生活有规律,没有架打,火玉实在闲得发闷,自觉自愿当起看孩子的保姆,对颜氺简直是寸步不离。
褪毛鸡带项链,这情景怎么看怎么滑稽,颍佳强忍住笑:“你喜欢就送你吧。”
她有青笛和青蛟,这条项链暂时还真没有什么用处。
至于雷霆有没有脸红,对感情一向迟钝的她,真没有去注意。
颍佳回头一看,忍俊不禁:“这戒指你暂且先戴着,回头有好看的了,再给你换一个。”
随手把金丝软甲收进青笛。
火玉嘴里嫌弃着颜氺的项链不好看,可盯着戒指的眼神,简直要把戒指融化道眼里。
这也难怪,没有哪个女孩子对首饰有抵抗力的,何况火玉还是那种火辣的美女,含蓄什么的,不是火玉的风格。
雷霆很快就把雷申静和雷斐才送了来,和他同来的还有二十几个多个人,是各家族内说话顶用的人,都带了法宝和灵石来找换灵兽的。
虽说颍佳住的地方是独门独院,保密性要比几个人同住一个院里的老师们强一些,可颍佳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她的屋子,别说修炼室,就是杂房也不行,除了林逆,其他人大多有事找她都在院里说。
颍佳和雷霆交易时没有设结界,内容被过往的人听了去,马上要外出历练了,谁不想给自己或子弟的性命多个保障,于是一个传一个,这不就来了这么多。
其实院外还有不少人,基本都是平时被颍佳打怕了的,有这二十几多个打先锋,院外的人先做观望,要是颍佳答应了先锋们,说不定他们也能跟着混个灵兽。
巫修们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个节骨眼有灵兽不买是王八蛋。
颍佳也想在院子里玩个结界什么的,可惜她哪点修为,设个结界只能挡住小猫小狗不进来捣乱,是个带气儿的修士,都能随便进她的结界。
意味着,她的结界形同虚设。
修炼室的结界另有别论,火灵设的结界,没有颍佳的咒语,大巫也进不去。
看到这么多人围着颍佳,雷霆也头疼,可人家都是拿着法宝之类的来换灵兽,他没有理由挡人财路呀。
颍佳脸色也不好看,她是缺钱,可不喜欢被人逼迫,这些人围着她叽叽喳喳的,明显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这让她很烦躁。
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傻丫头,就你那么点破修为,要真答应了,不把自己累死,也会被兽怨淹死。”
是几天前她和顾水传音时,突然插进来的声音。
颍佳郑重朝声音发出的方向鞠躬:“谢谢前辈提醒,可以请教一下前辈的高姓大名吗。”
没有人回答她,就像刚才没人说过话一样。
“颍佳,你不用这么为难,我不要灵兽就是了。”看颍佳绷着个小脸朝大家行礼,雷霆还以为颍佳是被这么多人逼得急了。
颍佳疑惑:“雷霆大哥难道没有听到有个老头儿说话吗?”
雷霆伸长脖子看了一圈:“没有啊,哪有老头儿。”
修士驻颜有术,巫修们更是有钱拿丹药当饭吃,就是真老,脸上看起也很年轻,声音也不会带出老态,哪有什么老头儿之说。
“哦,可能是我太想爹爹,幻听了。”颍佳找借口。
看别人的反应,应该是没有听到那人的话,老者是专门传音给她来提醒她的。
“颍佳,我愿用十瓶补气丹换十只二阶灵兽。”傅若至直接把丹药瓶扔给颍佳。
他的筑基同样是丹药催出来的,对实战没有一点底气,还带了家主的使命,替另外九个弟子换灵兽。
“我用一副拳套,一双雌雄灵剑,两只风火轮,换三只三阶灵兽。”炼器世家的段烈阳紧跟其后。
有人开头,其他人自然不愿落后,纷纷拿出自己的交换物品,院外的人见院里有了动静,唯恐错过了轮不到自己,也急忙挤进来。
一时间颍佳的小院闹哄哄的,比菜市场还热闹。
“住口!”一根看不出材质的绳子在人群头顶舞动,绳子的一头握在颍佳手里,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这根绳子正是青蛟,在青笛里养了多日,青蛟释放出的威压比以往更强烈,在场的哪怕是人不是兽,也有想要臣服的冲动。
颍佳冷声道:“想要灵兽的自己抓,若是灵兽自愿认主,我可以借助大巫赐予的力量,帮忙缔结契约,若是非灵兽自愿,恕不奉陪。”
扯虎皮做大旗的事做多了,这种话颍佳是张嘴就来,这次主要是不想暴露她有驭兽传承。
人群里立马有人不满:“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我要是有本事自己抓到灵兽,还会求到你的头上!”
为防止内斗造成大面积伤害,巫灵境内有一条法则,非是抵抗外敌的情况下,不准使用巫术,否则必招巫术反噬,巫修因修为不高,如果没有巫术辅助,抓灵兽没有那么容易。
还好有这条法则约束,否则灵兽早被抓光了,没有灵兽守护灵植灵脉,巫灵境早毁了。
颍佳冷哼:“是我请你来求我的吗?”
一句话噎得那人脸通红,其他人面面相觑,现在是求人,不是人求你。
“连一只二阶灵兽都不敢抓,可以直接去送死了。”头顶的天空出现了两人一兽。
大巫脚踩丝带临空而立,林逆骑着独角白狐,说话的是大巫。
颍佳愕然。
我的嘴这么神?才借用了你老人家的名头,你老人家就降临了,那下回我念叨灵石好了。
“参见大巫!”人群顿时跪下一大片。
大巫挥手:“都去吧,自己动手捉灵兽,筑基可以帮炼气弟子,如颍佳所说,若灵兽自愿认主,颍佳可以帮你们缔结契约。”
“是,谢大巫!”人群退去。
走出老远才有人敢拍拍胸脯:“我的天,原来大巫一直都在看着呢,还好我没有说什么冒犯的话,否则可就惨了。”
他们把青蛟释放的威压,也算在了大巫头上,这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见过大巫!”人群离开,颍佳朝大巫执晚辈礼。
大巫和林逆缓缓落下,大巫扶颍佳起身,笑得慈祥:“是不是我也不能进你的修炼室?”
颍佳做出请的姿势。
大巫迈步进了修炼室,环顾一周:“跟你爹爹一样,除了必需品,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
“东西多了还得收拾,懒得麻烦。”颍佳请大巫和林逆坐下。
林逆不肯坐,站在大巫身后,颍佳也不强求,给大巫和林逆各倒了一杯茶。
“你也喜欢喝茶?”大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闻着是香,喝起可就差了许多味道。”
颍佳有点不好意思:“爹爹也曾教过我茶道,只是我性子好动,听不了几句就没了耐心,爹爹干脆也就放弃了,倒是姐姐把爹爹的本事学了十成十,我泡茶喝,只为解渴,比白水多了些味道而已。”
她哪有耐心泡茶,口渴了喝一通凉水解决问题,是火灵说喝了灵茶对她有好处,并教给火玉泡茶方法,这茶叶是火灵采摘炒制的,茶水是火玉泡的。
又闲话几句,大巫笑:“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看看你,我这一去,还不知回不回得来,你爹爹拜托我看顾你,怕是要负他所托了。”
林逆愠怒:“祖母,你怎么又说这话。”
声音中却带了哽咽。
三年闭关,大巫的伤势是好了,可人也衰败得厉害,服用血丹而延长的二十年寿命,因探知天机,加上强行转给林逆的修为,二十年寿命竟缩短了一半,如今算来,她还有近两年的活头。
“您既然能坐到大巫的位置,定是有福气的人,会亲眼看着林氏繁荣昌盛,可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颍佳回想她在凡间时听到人们说的吉利话,做了点临时改编。
已经几年没对人说过这么肉麻的话了,尤其是对大巫张不开这个口。
对于大巫,颍佳感觉复杂,说大巫照顾她吧,却把她扔在人堆里不闻不问,甚至因那个大巫特令,让她无数次陷于生死边缘。
可平心而论,要不是大巫把她扔在人堆里不闻不问,她也不可能有现在这副耐揍的身体,修为太低是因先天体质的原因,怪不得别人。
也正是由于大巫给她的治疗,消除了她以往每次犯病睡着都会重复的恶梦,三年昏睡醒来,至今她再没有犯过病,也再没有做过那个恶梦。
颍佳觉得,她不应该记恨大巫,也记恨不起来。
以颍佳的敏感,她这次明显感觉到大巫的衰败之气,她就是强忍着心里的别扭,也要安抚大巫即将消散的灵魂。
大巫呵呵笑:“还是你这孩子有心,不像林逆,就会吼我。”
转而换成认真的口气:“你已靠自己的努力,引气入体成功,也是时候撤销不准任何人收你为徒的特令了,改为你不管想拜在谁的门下,都不准拒绝,而且准许你不用改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颍佳一愣,下意识地问:“我可不可以不学巫术?”
大巫苦笑:“巫术其实只是一种法术而已,各宗门都有自己独有的法术,就是散修也会一两样法术,只是使用法术对修为有要求,越是复杂的法术,对施术者修为的要求越高。
我巫灵境的巫术之所以可怕,是加持了卜算,规避了所有即将发生的危险,你若是坚持不愿提前触碰天机,只要不学卜算就行,单纯学习法术并不会缩短寿元。
其实,化神之后的修士,不管有没有学过卜算之类,都会具有感知天机的能力,修为越是往上,感知到的天机越准,也没有了反噬不反噬之说。”
看到颍佳受到震撼而愣怔的小脸,大巫心情越发苦涩:“可惜我巫灵境的巫修,至今为止没有过一个化神,就是难得能修到元婴的,寿元也比一般同境界修士短。”
颍佳想说安慰的话,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她一个小小的炼气三阶,面对经历无数沧桑的金丹期大巫,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何况以她的见识,这种事,也不知说什么安慰话。
干脆转移话题:“是不是我只要拜一个师傅,就不能再拜第二个?”
顾水给她说过,顾木想跟着傅氏学习丹术,却因为有了顾映华这个师傅而不能另外拜师,只能走靠接近傅若曦而从傅氏得到指点。
说起这个,大巫的神情放松,反倒好笑:“要是只能拜一个师傅,我这一身技能又是哪儿来的,大家都敝帚自珍,这巫修学院也不用开了,只是人的精力有限,机缘也不同而已。
而且哪个当师傅的,都希望自己的徒弟对自己专一,徒弟出于对师傅的尊敬,一般也不会同时拜几个师傅,但是想要学习别家的技能,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原来是这样?”颍佳恍然,狡黠一笑,“大巫可不可以收我为徒,有大巫这样的多面手师傅,我就不用那么辛苦拜很多个师傅了。”
大巫摇头:“要是再早几年,我倒是希望有你这么个徒弟。”
手中出现一只熊猫鼠:“这只熊猫鼠跟我闭关三年,有了些灵性,我想你帮忙给我和它结个魂契,虽说我自己也能结,总不如你这个驭兽宗传人,我死之后,让它自动回巫灵境来。”
这正是颍佳捉的那只熊猫鼠,原本打算用熊猫鼠和顾火交换制作灵符的书,没有成功,后来被林逆抱走,最后落到了大巫手上。
大巫叹气:“若是他们带灵兽来,也烦请你帮忙结成魂契,人死后灵兽回归。”
这算是提前交代后事了,同时拒绝了颍佳的拜师试探。
外出历练这事,哪怕是巫修的巫术再厉害,也难免会出现意外,何况多半人数是没开始修炼巫术的炼气期弟子。
颍佳郑重点头。
人死了魂归故里,这是应该的,缔结契约的时候,可以把这个加诸在契约意愿里。
结了魂契的人和兽,互相之间的牵绊更深,不管是哪一方死了,另一方都会尽量帮对方完成心愿,巫灵境里的巫修是家族观念很强的人,死后绝对想要回归故里。
其实大巫要颍佳这样做,还有一层意思,是想最后帮颍佳一次。
说来也确实挺让火灵无语,颍佳得到青笛之前,还曾经和灵兽结过两次血契,得到青笛后,反倒一次都没有过和灵兽的结契仪式,不管是血契还是魂契。
血契和魂契,虽都是不同个体之间的契约,却有本质区别。
血契和禁制有些相似,是主人和灵宠之间的一种约定,虽也有契约之力,主人若是不想再维持和灵宠的关系,随时可以解除契约。
灵宠不愿再跟随主人,也可要求解除契约,主人若是不同意,灵兽可以单方面解除契约,只是**要承受痛苦而已,或是重塑**,夺舍也可。
魂契就要厉害得多,契约直接烙印在灵兽魂体上,灵兽想要单方面解除契约,连重塑**都不管用,除非灵兽有勇气经历炼魂,那种痛苦,还不如直接死了好,一般灵兽都经受不了炼魂而魂魄湮灭。
颍佳有四只灵宠,真正属于她的只有两只,顾水和火玉,都是缔结的血契,而非魂契。
颜氺是自己耍赖粘着颍佳的,和颍佳并没有真正结契,而颍佳和火灵之间的所谓血契,根本无效。
大巫神情郑重:“林逆,你身负巫灵境前程使命,过来给颍佳行礼。”
“是。”林逆走到颍佳对面,同样的神情严肃,对着颍佳就行跪拜大礼。
颍佳吓得跳开:“这是干什么?”
林逆仍然一丝不苟地行着礼,大巫嘴里念念有词,颍佳听不清大巫念些什么,直觉心情沉重,身体动也动不了。
待林逆行礼结束,颍佳也觉浑身一松,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逆扶颍佳起来,和颍佳并排而立,大巫从座位上起身,朝两人躬身一拜。
林逆一脸戚然,没有躲开,颍佳则是满脸迷茫头脑昏昏,和林逆一起受了大巫这一拜。
大巫行完礼,颍佳才清醒过来,大巫手捧熊猫鼠,一副邻家老奶奶的慈祥面容:“咱们现在就来结魂契吧,傅芙蓉还等着我呢,我这次走得急,有好些事还没有安排呢。”
“哦,好。”颍佳觉得自己似乎有问题要问,可就是想不起要问什么。
想不起就先搁着,大巫走了不是林逆这个孙子吗,等她想起来了问林逆也是一样的。
结魂契前先要问清灵兽的意愿:“你是自愿和大巫结魂契的吗?”
熊猫鼠手舞足蹈,而不,是四肢乱舞,吱吱吱一通叫,颍佳点点头。
“你知道魂契意味着会什么吗,只要结了魂契就不能反悔,否则会招反噬。”颍佳提醒。
熊猫鼠再次点头。
林逆看得一头雾水:“你听得懂它说话?”
“是呀,我从小就是跟小动物一起玩的。”颍佳难得说话有这么轻柔的时候。
说不上是怀念还是遗憾:“我小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会犯一次病,隔的时间有时长有时短,就是林逆你那次看到我的样子,爹娘怕我被人欺负,白天都不准我出门,姐姐在家陪着我,到了晚上,爹娘才带我和姐姐外出,训练我和姐姐速跑,哪怕是天气再恶略,都从不间断。
白天姐姐有很多事要做,没有多少时间理会我,我除了念书,就是听树上的鸟,地上的老鼠,还有过往的各种动物说话,它们说什么我都能听懂,我还有几个特别说得上话的动物朋友呢,不知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一般的动物寿命能超过二十年就算长寿了,有的甚至不超过五年,颍佳在巫灵境已经呆了近八年,还真不能肯定她的动物朋友还活着。
熊猫鼠安慰颍佳:“吱吱吱。”
你不要难过,我会替你去看看,要是还有活着的,我让他们来找你。
颍佳真心高兴:“谢谢你,来不来还是随它们的意愿吧,你只要告诉它们我很好就行。”
让熊猫鼠和大巫对面而立,进入冥想,颍佳嘴里念念有词。
大巫和熊猫鼠额间各自渗出一滴血,漂浮在空中飞转纠缠,而后两滴血相融,再次一分为二,分别飞向大巫和熊猫鼠,从渗出血的地方回归额间。
整个过程也就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大巫和熊猫鼠各自都觉得过了几个时辰。
同心契成,一人一兽心意相通。
颍佳舒了一口气,第一次操作缔结魂契的事,成功了。
虽然熊猫鼠的修为只是一阶,结魂契没啥难度,可也成功了不是?
哈哈,太好了,又有了一条生财之道。
嗯,要不,看灵兽的价钱收契约手续费?
灵兽值多少钱,做一次结契就收多少钱。
对,就这么定了,谁让大巫都找咱做结契仪式呢,他们谁敢不跟?
“喂,想什么呢,又准备坑谁?”脑袋被拍了一下。
颍佳的灵石梦被惊醒:“咦,你祖母呢?”
林逆给了她一个脑崩儿:“当然是走了,祖母忙得很,哪有空陪你在这儿发花痴。”
“嘿嘿,不好意思哈,想事情想入神了,”想起即将飞来的灵石,颍佳心情就很好,没有计较林逆连着两次欺负她的头,终于想起她要问的问题:“刚才你和你祖母神神叨叨的,是在干什么?”
她怎么觉得她身上好像多了点什么,有种沉重的感觉。
“那是我巫灵境神圣的仪式,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神神叨叨。”林逆的手再次举起。
这次颍佳反应快,躲开了林逆又要欺负她脑袋的爪子。
林逆告诉颍佳,刚才他们是在举行一个简单而隆重的仪式,从今以后,只要巫灵境还存在一天,就会守护颍佳一天,若是巫灵境遇难,也请颍佳能够保护巫灵境内一众生灵。
“我?”颍佳指着自己的鼻子,“开什么玩笑。”
她能不死都得拜大巫特令,这么重的担子压在她身上,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林逆变身话唠:“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停!”颍佳捂耳朵。
天天听颜唠叨还不够,现在又加一个林逆,还要不要人活了。
颍佳也知道所谓天机不可泄露的事,林逆不说,她也就不再问,总之,她没觉着自己有那个本事保护整个巫灵境内的一众生灵。
就她这漏斗体制,能走到哪一步还不知道呢。
巫修们捉灵兽时,也不是没人想过要用巫术,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没人敢真用出来,只要他们用,大巫必会知道,违逆大巫的意思,后果不是他们想要承受的。
天黑前,颍佳迎来了第一批来结魂契的巫修。
没有巫术的辅佐,巫修们捉来的灵兽大多是一阶和二阶,三阶的也有两只。
按照颍佳的习惯,没有请这些人进任何房间,魂契仪式就在院里进行。
颍佳先问一阶灵兽的意愿,一阶灵兽还没有开启灵智,在巫修的诱导下,一阶灵兽全部同意结魂契,结哪种魂契,也是巫修说了算。
巫修们基本选择结主仆契,一阶灵兽修为太低,目前来看吃亏的是人。
有了给大巫和熊猫鼠结魂契的经验,颍佳给这些一阶灵兽做起结契仪式来,顺利的多,十五场魂契仪式,也就只用了半个时辰。
至于收费吗,按她的原计划,灵兽值多少灵石,仪式按同等价位,雷申静计灵兽的数目,雷斐才负责点算灵石。
轮到二阶灵兽,出了点岔子,二阶灵兽已懵懵懂懂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一半二阶灵兽不愿意认主,哪怕是地位平等的同心契也不愿意,颍佳很干脆,直接放了那一半。
“你这是公报私仇。”傅若至愤恨。
他傅氏几个筑基一起围猎,总共才捉了四只二阶灵兽,就被颍佳放走两只。
“傅大少爷,你自作多情了,我颍佳是不喜欢吃亏,可也没空公报私仇,这几年巫灵境的人几乎都被我得罪光了,要公报私仇的话,我报得过来吗?”颍佳很是不屑,叫了下一个。
段烈阳捉的二阶灵兽是一只才出生的小虎崽,胖嘟嘟迷迷糊糊的,颍佳抱着是爱不释手,轻声问小虎崽:“你愿意做他的灵兽吗?”
“唔,我饿了,要吃奶。”小虎崽往颍佳怀里拱。
“我没有奶给你吃。”颍佳把小虎崽从怀里扯出来。
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当着众人面,脸不红心不跳地,大啦啦的就说出这种话,她不害臊,不代表别人不害臊,顿时有不少人扭过了脸去。
林逆催动真气压制住脸部的热气,板起脸道:“虎崽太还没有自主意识,先收归灵兽园喂养,等它长大一点,愿意认你为主,到时颍佳再帮你和它结魂契。”
段烈阳不甘心:“我抓的灵兽为什么要收归灵兽园,我自己养着,还能顺便培养感情。”
林逆问他:“要是虎崽的母亲来找自己的孩子,你确认你对付得了?”
段烈阳恼羞成怒:“对不对付得了是我自己的事,不劳林长老操心。”
上手就从颍佳手里夺小虎崽。
他的手抓了个空,小虎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踪。
颍佳依旧脸不红心不跳:“虎崽被大巫收走了,有不满你可以去找大巫理论,下一个。”
青笛内,小虎崽在火玉胸前蹭啊蹭,火玉大叫:“老娘没有双修伴侣,哪来的奶。”
可又舍不得松开小虎崽,是她公然把小虎崽偷来的,怎么可能放小虎崽走。
火玉性子火爆,可要是遇见这种萌萌滴小家伙,心能软得滴出水来。
颜也围着小虎崽转啊转,终于他不是最小的了,有兽叫他哥哥了,嘿嘿。
小虎崽在火玉胸前没有找到奶,哇地大哭起来,急得火玉直问颍佳怎么办。
“你自己惹的事自己看着办。”颍佳很淡定。
不淡定也不行呀,她上哪儿去找奶,就是要去找,也不是现在,得应付了眼前的事再说。
好在小虎崽哭了几声就累得睡着了,颍佳接着做魂契仪式。
有了段烈阳的前车之鉴,有捉了灵兽幼崽的,主动放归灵兽幼崽,叫上其他灵兽被放走的人一起,再次外出捉灵兽,段烈阳心再不甘,也只能跟了去,他没胆去找大巫理论。
二阶灵兽的魂契,和一阶没多大区别,只是用的精血多一倍,咒语也要长一倍,多花费些时间而已,好在剩下的二阶灵兽只有十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搞定,没有出差错。
经颍佳翻译兽语,人兽商议,有结同心契的,也有结主仆契的,还有结临时搭伙契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每一场缔结契约仪式,颍佳都收了双倍的价钱。
跑了一半二阶灵兽,手续费她当然要在剩下的一半找补回来。
爱结不结,独家生意。
所有二阶灵兽的缔结魂契仪式做完,颍佳面色潮红,不累反倒看起比之前还精神。
林逆却不敢大意:“颍佳,不急,你先休息一会儿。”
接下来是给巫修和三阶灵兽的魂契,消耗的时间和精神力,不只是比给二阶灵兽结魂契翻番那么简单,还有对颍佳自己魂力的考验。
两只三阶灵兽,一灰一黄两只小狼,是雷氏出动全部筑基期合力捉的,一只给筑基中期的雷霆,一只筑基后期巅峰的雷氏老祖,也是雷霆的师傅。
外出在即,雷氏老祖和大巫一起坐镇,没空来颍佳这里,等给雷霆和狼的魂契仪式结束,颍佳将登门雷氏家族大本营,给雷氏老祖和狼举行结契仪式。
这次外出历练,大巫真是出了血本,不止她这个巫灵境的首领亲自带队,巫灵境唯一的武修世家的老祖也一起外出,可见她对这次外出历练的重视程度。
做为雷氏的最高权威,雷氏老祖外出不是没有灵兽当坐骑,灵兽园里的灵兽可以随他选,不过灵兽园的灵兽属于公用的,他没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灵兽。
说是小狼,只是因为狼的体型其实小狼的年龄比雷霆老祖还大,已经两百多岁。
为保障巫灵境本就不高的的战斗力,历任大巫都有规定,只要雷氏子弟愿意,可以不用修习卜算术。
不用提前触碰天机,雷氏的寿元受巫术的影响降低很多,雷氏子弟的平均寿命,也是巫灵境各大家族最高的。
颍佳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好,不用休息,给了林逆一个安心的眼神,问小狼的意愿。
灰狼很傲气:“这么低等的生物,我怎么可能受他的驱使。”
看来这只狼进三阶后还没有稳定,不能化人形,却已能说人话。
这倒省了颍佳翻译兽语的麻烦。
“所谓灵兽,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灵兽和主人互为辅助互为增益的契约,是伙伴的合作,不是仆从。”雷霆急得解释。
灰狼小小的个头,却有着一副俾睨天下的气势,冷笑:“互为辅助,互为增益,那也得是在平等条件下,你的修为明显比我低了一个大境界,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你傻呀?”
躲在青笛里的颜氺喷笑:“噗,没错,那个傻大个是真傻,所谓狼心狗肺他都不明白。”
狼似有所觉,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瞬间脱离困兽索,嗖一下,两只都不见了。
颜氺哇哇叫:“这是我的地盘,你们进来干什么,出去。”
“哼,一只丑不拉几的鸡而已,也配占这么好的地方,我没咬死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识相的就快点滚。”灰狼崽的声音竟然进了青笛。
颍佳没理会,继续观察事态发展。
火玉不干了,怒吼:“你说谁是丑不拉几的鸡,你说要咬死谁。”
把小虎崽丢给颜氺背着,迅速化出本体,一口火喷向两只狼。
两只灵宠在一块厮混的时间长了,已经能做到不用言语也能配合默契。
青笛内空间不大,两只狼无处可躲,即使皮毛有防御功能,没有烧毁,颜色却也变得斑驳难看,没有比颜好看到哪里去。
“找死。”黄狼发出一声大吼,震得颍佳的耳朵生疼。
看来黄狼崽修炼的是声波攻击,颜和火玉有点把持不住,灵魂在体内震荡。
顾水要养伤,火灵考虑到有颜这么个闹腾的,特意另辟了一小块区域给顾水,设了隔音结界,黄狼崽的声波攻击没伤害到顾水,但也吵醒了顾水。
顾水的第一反应就是查看颜氺和火玉的伤势,给两只喂了丹药,接过颜氺怀里的小虎崽。
灰狼崽奸笑:“嘿嘿,黄皮,再加把劲,把四只的魂珠给震出来,你三我一,大补呀。”
火灵设的结界,顾水修为差得太远,只能出不能进,灰狼把顾水和小虎崽的魂体直接算了进去。
坐,內识自己的身体。
丫丫的,当着我这个主人面,竟然要吞噬我的灵宠,太目中无人了。
神识攻击。
“嘭——”
“嘭——”
莫名其妙失踪的小狼,又莫名其妙出现,砸在雷霆面前。
雷霆茫然:“这怎么回事?”
“没什么,伪三阶而已,想逃跑没跑得了,受天罚又给送了回来。”颍佳随口胡诌。
迅速给雷霆和灰狼结了最不平等的兽奴契,还不解恨地踢了两只狼各一脚:“能不能镇得住,就看你的本事了。”
把控制兽奴的方法教给雷霆。
三阶降为二阶,修为是降了,只是降了战斗力,三阶的经验及见识还在,筑基修为的雷霆,想要真正压制灰狼,得费不少功夫。
兽奴,比兽仆还没有人权,不对,是兽权,兽奴对主人只有绝对服用,没有任何话语权,主人可以随时随地处死兽奴,不会有一点副作用。
颍佳这也是被气狠了,也顾不得什么魂怨不魂怨的了。
自己的灵宠自己从来不舍得动一下,两只恶狼竟然想吞噬火玉它们的魂珠,要不是答应过给雷霆几只灵兽,自己又不能亲自同时捉那么多,颍佳的做法就是让两只狼魂飞湮灭。
颍佳的神识强大到火灵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的神识攻击,直接让小狼的修为降了一阶。
这个意外也激起了颍佳的斗志,自己的地盘自己进不去,毫不相干的灵兽却能想进就进,还是因为自己的修为太低,没有能力布置高阶防御阵法。
除顾水外,其他三只灵宠倒是都比她强,为了进出青笛方便,也都没有布置防御阵法,火玉和颜氺还没有遇到过比它们强的对手,防范意识薄弱,这次也算是给它们一个教训。
雷霆带着两只狼离开,颍佳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十天之内连续两次神识攻击,她的神识再强大,毕竟修为只有炼气三阶,又一口气做了二十四场魂契仪式,看似亢奋,其实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火灵急匆匆回来,催促:“颍佳,就地打坐进阶。”
“进阶?”颍佳有些茫然。
“对,用你爹爹教你的方法,就地打坐进阶。”火灵提示。
颍佳仔细回想,可不是,爹爹念叨的口诀里是有这么回事,她现在这种状态,是要进阶的前兆,不敢疏忽,按照火灵说的,就地闭眼打
火灵布了结界,将整个院子包围在内,请林逆守护在靠近院门口的结界内,凡是有来找颍佳的,一律打发走,她自己守在颍佳身边。
她这个结界,服从她的意识,林逆算是自己人,可以自由出入结界,别人就不行,之所有让林逆在结界内守护,是因为颍佳进阶的同时,比人也可以跟着占光。
颍佳现在,正处在一个奇妙的状态,放佛在看着一场影像。
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在争执着什么,听不到声音,只看到女子神情激动地指着自己的肚子,男子怀里抱着一个襁褓,神态温和,似乎在尽力安慰女子。
这对男女的相貌,看着有些面善,似乎和自己爹娘有些相像,难道是年轻时候的爹娘?
如果真是爹娘的话,那爹爹怀里抱着的是谁,是姐姐还是自己。
应该是姐姐吧,自己记事起,爹娘的相貌看起很老态,而姐姐比自己大十岁,姐姐出生的时候,爹娘应该很年轻。
很好奇姐姐刚出生时什么模样,颍佳想要看清楚襁褓里婴儿的相貌,却被突然发生的一幕打断。
一只鸽子蛋大小的金色的蛋,晃晃悠悠从女子的腹中飘出,没入男子的丹田处。
女子从男子怀里抱过襁褓,男子的手里出现一只紫色笔杆,五彩笔头的毛笔,并对着毛笔念念有词,毛笔痛苦地颤抖几下,躺在男子手里,失去了光泽。
颍佳很激动,有着紫色的毛笔,相貌和爹爹很像,这肯定就是爹爹了,女子就是娘亲,襁褓里的是姐姐,可是那只蛋又是什么。
忽然身体有种被水冲刷过的凉爽,影像消失,颍佳感觉真气在经脉游走,好似全身的经脉被先刷一新,精神也越来越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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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替巫修们和灵兽缔结魂契的同时。m 精彩东方文学|
傅若曦的修炼室内,一个面貌奇丑的男子,手持一根黑鞭,看似漫不经心地在傅若曦身上只是那么轻撩了几下,傅若曦却疼得刺骨,魂体想要破体而出,逃离痛苦。
可是,她做不到。
那天被颍佳神识攻击而昏倒,醒来后她就发现,她的魂体再也出不了这个身体,她不知是谁做的手脚,但她肯定不是颍佳,以颍佳的那点末微修为,没有这个能力。
她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这个叫做黑狂的丑男做的,黑狂以区区炼气七阶修为,敢这样辱她,仗的就是主人赐下的几样邪宝,黑狂手里这根剔魂鞭就是其一,其他几样傅若曦还没见识过。
剔魂鞭,顾名思义,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只要挨了剔魂鞭,魂体就会被剔出体外。
低阶修士想要剔出高阶修士的魂体,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可偏偏在黑狂面前,傅若曦没有那个胆量反抗。
傅若曦疼得就地滚了几圈,却还得打起精神跪好。
“这会儿知道怕了,你自作主张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黑狂一步步逼近傅若曦。
以往他只要抽一鞭子,眼前这个魂体必被逼出体外,可以随他怎么狭玩,这个魂体再进入下一个他看上的就行,还能继续重复剔骨游戏。
可是这次,他已经抽了三鞭,这家伙的魂体竟然还没有从出来,这让他很不爽。
再不爽,理智还在,真要用力抽打,弄坏了这娇嫩的,他也得不了好。
“求黑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傅若曦很想往后缩,却又不敢,整个身体抖如筛糠。
“要我再给你机会可以,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黑狂满脸猥琐,抬起傅若曦的下巴,傅若曦不得不看向他猥琐贪婪的脸。
应该长着鼻子的地方,只有两个黑乎乎的洞,一侧颧骨下陷,另一侧脸流着墨绿色脓水,额头一块血红色小儿巴掌大类似胎记的东西,胎记上手指长的黑毛,随着男子的嘴张张合合,像被乱飞吹动,嚣张地四处飘散。
若曦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低声下气求着:“黑狂大人千万不能冲动,我现在的身份是傅氏的小姐,傅氏当家人唯一的掌上明珠,傅氏老祖视我如生命,以傅氏老祖的精明,我的元阴如果被取,傅氏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大家都麻烦。”
黑狂放开傅若曦的下巴,以一副看蝼蚁的神情,俯视傅若曦:“哼,想让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按照我说的做,你要是再敢耍花样,不用上报主子,我就有权处置了你。”
“是,属下明白。”傅若曦规规矩矩给黑狂行了跪拜礼。
黑狂再次换上令人作呕的猥琐神情,伸手去抚摸傅若曦的脸。
门外有人叫喊:“若曦师妹,我来看你来了。”
黑狂从原地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两粒丹药,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白色固真丹阻止你修为继续倒退,黑色掩魂丹继续掩盖你的妖修气息。”
确定黑狂已经离开,傅若曦才将两粒丹药抓在手里,瘫软在地。
“若曦师妹,你在不在?”外面傅若理已经走到门口,语气明显带了不确定。
“师兄你稍等片刻,我正在泡浴。”傅若曦收敛心神,做出一副慵懒的姿态。
“哦,我,你,我在外面等你。”傅若理闹了个大红脸,慌慌张张跑离傅若曦的洞府。
傅若曦把一白一黑两粒药丸暂时收进储物袋,缓缓站起,收起心里铺天盖地的恨,脱去衣裙,跨进修炼室中央的温泉,一遍遍搓洗着身体,好似这样就能洗去被黑狂玷污的恶心。
身体被搓得破了皮,鲜血染红温泉,傅若曦才从温泉出来,施术烘干身上的水,从储物袋拿出一套青霓纱衣裙穿上。
这是傅茯苓送给她的,穿在身上不仅飘逸如仙子,还有辅助吸纳真气的功能。
傅若曦把白色固真丹塞进嘴里,黑色药丸另外收进一个黑玉盒里。
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黑狂大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尝尝掩魂丹的滋味。
掩魂丹,说的好听是掩盖妖修的气息,其实是给灵兽身体下禁制的手段,穿山甲的主人给穿山甲的身体下了禁制,只要穿山甲敢违逆主人的意思,必会触动禁制,生不如死。
穿山甲受丹鼎反噬而烧毁,禁制随着的毁灭而消散,黑狂这次来,就是来重新给穿山甲下禁制,否则一旦被主人发现他的失误,他和穿山甲的下场一样惨。
本来黑狂应看着傅若曦服下掩魂丹,被傅若理这一打扰,黑狂不得不离开,可掩魂丹有一定的时效,不一定等得到他下次再出现,装掩魂丹的黑玉瓶子已被他换了灵石输掉了。
对着镜子细细整理过妆容,傅若曦打开修炼室的门,柔声呼唤:“二师兄,我好了。”
没有人应声。
“二师兄?”傅若曦提高声音再次叫唤。
“小姐,二少爷走了。”雅儿一脸促狭迎进来。
傅若曦每天有固定的修炼时间,即使受伤被从巫修学院送回来,醒来后依然不曾间断,她修炼的时候,雅儿就守在门外。
也正是她的这份勤奋,傅茯苓越发疼爱她,把巫灵境内独一份的青霓纱赐给了她。
黑玉药盒,也是巫灵境内的独一份,是傅浩然赐给她的,可以保药效不会散去一丝一毫。
“小姐这身衣服真好看。”雅儿由衷赞叹。
五年前,大巫亲自给离巫灵境最近的逸沁国皇室人员检查身体,皇帝的其中一个妃子,求大巫收下她的女儿,也是皇帝最小的公主,大巫把小公主带回巫灵境,交给了傅浩然。
这个小公主就是雅儿。
凡人是没有资格拜巫修为师的,哪怕是巫修亲自挑选的资质上好的人,没有修炼出真气之前,只能做为预备弟子,做些打杂跑腿的事,就像颍佳一样。
入巫灵境五年,雅儿一直没有修炼出真气,在凡间她是尊贵的公主,在巫灵境,不得不做着被人呼来唤去的杂役。
还好,鉴于她的公主身份,大巫没有随便安置她,而是把她分到巫灵境最大的家族傅氏,由傅浩然亲自教导她学习丹术和医术,尽管她还没有修出真气,她也可以进巫修学院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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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若曦嬉笑:“你不用羡慕我,只要你修出真气,以你的出身,什么样的好衣服没有?”
“我早就没有存这个妄想了,”雅儿苦笑,“跟着大巫进巫灵境,也只是不想违逆母妃。Δ Ωww『w. .”
不同于其他眼高于顶的公主,雅儿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修炼不出真气,她也不着急,觉得做凡人也挺好,不用那么辛苦每天都要修炼,也不用面对进阶时的心魔,寿命还长。
听说过这世上还有其他修士,寿命比巫修长多了,可雅儿没见过呀,只有巫修是眼见为实的修士,每每她要拿凡人跟修士比,都拿巫修做例子,觉得凡人比修士要幸福。
受万民敬仰的巫修,看似表面风光,实际修炼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就说傅若曦吧,受那么厉害的伤,除了每天都要炼丹,至少还得有两个时辰的时间用来修炼,否则不进则退。
巫修若是退化成凡人,生不如死,比凡人还不如。
雅儿曾亲眼看到,号称巫灵境内第一修士的傅茯苓,为了炼制能增长寿元的丹药,差点把她自己烧死,要不是巫修的自我修复力强,雅儿都不敢想象傅茯苓会变成什么样。
“小姐,明天老爷和几位少爷就要外出历练,老祖正召集老爷和少爷们嘱咐历练的事,小姐你不去看看吗?”雅儿怂恿傅若曦。
傅若曦揭穿雅儿的心思:“你想去见我祖母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在凡间,雅儿是一国公主,在巫灵境内,没有修为就没有地位,雅儿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想见到傅氏的老祖傅茯苓难,想见到带她进巫灵境的大巫,更是难上加难。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小姐的法眼。”雅儿侧身退后几步。
“如你所愿,咱们就去祖母那里吧,爹爹和师兄他们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傅若曦走向傅茯苓的洞府,雅儿嬉笑着跟着身后。
五年时间,磨去了雅儿小公主的傲气,曾经匍匐在她脚下的贱民,进了巫灵境后,只要修炼出真气,都可以在她面前做出俾睨的姿态。
一代代下来,巫修的寿命越来愈短,能达到的修为越来越低,原先只有金丹以上修为的人,才有单独开辟洞府的资格,后来条件越放越宽,到如今,只要达到炼气六阶,就可以单独开辟洞府,筑基后,宗门配给杂役,筑基中期分有灵田,筑基后期配有执事。
做为金丹巫修,傅茯苓自然有单独的洞府,灵田的面积是最大的,杂役和执事的人数也是最多的,她所在的洞府,处在巫灵境灵脉最好的地方,比大巫所在洞府的灵气还要充沛。
杂役基本都是没有真气的预备弟子,就像雅儿这种,执事是感觉自己无法进一步的巫修,甘愿放弃修炼,替前辈们做些来回传讯跑腿的事。
傅浩然是傅茯苓的唯一的儿子,在傅茯苓的众多徒弟里,他这一支是直系里的直系,即便他现在已是筑基中期,也没有另外开辟洞府,而是住在傅茯苓洞府的附属洞府。
傅若曦的筑基是完全靠丹药催化堆积起来的,进阶太快,根本没有时间收徒,说什么要就近侍奉祖母和爹爹,其实就是嫌另辟洞府麻烦,一直赖在傅茯苓的附属洞府。
傅茯苓是如今巫灵境修为最高的金丹,洞府所涵括的地盘本也应是最大的,傅若曦要到达傅茯苓的洞府,必须要经过一片面积很大的灵田。
在灵田间的主道没走多远,田里突然冒出一个少年,一张俊脸通红,说话也有点结巴:“若曦师妹,这么巧,你也要去老祖那里,我恰好也要去。”
这少年,正是来看望傅若曦,却碰到傅若曦在洗澡的傅若理。
雅儿促狭道:“二少爷,你怎么知道小姐要去老祖那里,小姐只是想亲自挖点灵药而已。”
“啊?是这样啊,”傅若理明显没有预想过这个状况,“可是,师傅和大师兄他们明天就要外出历练了,若曦师妹不去送送吗?”
“当然送啊,”傅若曦很配合雅儿,“可我今天的炼丹任务还没有完成,不是明天才走吗,那我明天再送他们也是一样的,恰好我今天要炼制的是固气丹,适合外出历练携带。”
傅若曦说的固气丹,不是平常意义上的稳固修为的丹药,而是把真气压缩液化成实质,而后再度冷凝成体积更小的固体,成就无色无味透明的药丸,在对上强敌作战真气枯竭的情况下,只要往嘴里含一粒固气丹,立即回复真气满满的状态。
这种固气丹只适合炼气期和筑基期服用,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服用,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而且,这种固气丹只有筑基以上的修士,才有机会炼制成功,每次只能炼制一粒,每炼制一粒,炼制者都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傅若曦可没打算用自己的真气炼制固气丹,有颍佳这个现成的真气制造器,不用白不用。
而且她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打算现在就炼,她才被颍佳神识攻击,短时间内不想和颍佳有接触。
她这个打算只有她自己知道,傅若理可不知道,着急:“若曦师妹不可,你有伤在身,要是用尽了真气,不能及时恢复,修为可能倒退,师傅和大师兄也不会同意师妹这么做。”
傅若曦说地风轻云淡:“我这么多年的丹药也不是白吃的,炼一粒固气丹而已,哪就像二师兄说的,修为说倒退就倒退的,原本爹爹打算带我外出历练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却受了伤,哥哥成了我的替罪羊,我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尽点微薄之力。”
傅若理听得惭愧:“你也用我的真气炼制一粒固真丹吧,师傅属火,我属木,木助火,可以增大师傅法术的威力,我留守巫灵境,就是一时真气枯竭也没关系,修炼回来就是。”
“也行,”有人上赶着送真气,傅若曦当然不会客气,“用你的真气炼的固气丹给爹爹,我的真气炼的固气丹就给哥哥,哥哥属水,我属火,虽说水火不相容,可如果运用得当的话,水火可以互为辅助,威力可增大好几倍。”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弄清颍佳的属性是什么,用颍佳的真气炼制的固气丹,不知对什么样的属性最有用。
傅若理忽然改为神识传音:“若曦师妹,你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连傅茯苓都怀疑傅若曦是被人暗算了,可傅若曦就是不承认,傅若理以为傅若曦是有什么话不好对长辈说,趁着现在两人单独相处,他想弄清楚。文 学迷ww w.ㄟ.
傅若理原本不姓傅,只是傅浩然从凡间带回来的,他现在的修为和傅若曦一样,也是筑基初期,另外两个外姓改姓傅的师弟,傅若名和傅若言,还停留在炼气期,之所以傅若理晋阶度比两个师弟快,是因为他总和傅若至傅若曦兄妹走得近。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得的修炼资源比两个师弟也多些。
有得必有付出,他替那兄妹俩出力也是最多的。
傅若曦白了他一眼,并没有用神识传音,直接用嘴说:“你觉得我是那种被人暗算还吃哑巴亏的人吗,我已经说过,是我调皮,招惹了一只善于神识攻击的三阶灵兽。”
傅若理气愤填膺:“那是只什么灵兽,咱们去抓来,收成兽奴,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不用了,”傅若曦突然冷下脸,“我没心思和灵兽打交道,你以后也不要再在我跟前提这事。”
“若曦师妹,你怎么了?”傅若理不明白傅若曦为什么突然翻脸,以往傅若曦不是最喜欢踩人了吗,他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呀。
他却不知,如今的傅若曦身体里,就装着一只兽奴。
本来就是强打精神的傅若曦,被傅若理这么一说,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从识海中召唤出罗盘,扔下一句“不要跟着我,”提溜起雅儿,驾驭着罗盘朝傅茯苓的洞府飞去。
雅儿被提溜着很不舒服,却也识相地没有抗议,傅若曦的脾气喜怒无常,她已习惯了,倒是傅若曦自己感觉出不妥,把雅儿在罗盘上放好,还设了个结界,保护雅儿不被风吹下去。
雅儿觉得怪异,以前的傅若曦可没这么好,不止没有带着任何杂役飞,也从不会管他们这些杂役会怎么样,甚至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要是傅若曦知道,因为她的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从而引后面的一系列事件,她肯定不会这么好心。
怪只怪原先的傅若曦太懒,已经筑基,宗里已给她了罗盘,她却迟迟没有开始学习卜算,不像别的筑基后巫修,出门前先给自己算一卦,可以做到逢凶化吉。
祸兮福所倚,也正是因为傅若曦没有学习卜算,不用提前预知天机,她才能比其他巫修活得时间长,熬过了巫灵境最艰难的时候,这些都是后话。
御物飞行,比用脚走的快多了,加之傅若曦心里有气,越飞得快,原本需要一刻钟才能到的距离,时间几乎缩短了一半。
雅儿毕竟是没有修为的人,在罗盘上就因不适想要呕吐,怕傅若曦飙而强忍着,等到了傅茯苓洞府前,一下罗盘她就呕吐不止,后来干脆晕了过去。
恰巧傅浩然从洞府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直皱眉。
雅儿虽不是他的弟子,却也是大巫交代他照顾的人,和大巫没有师徒名分,外人眼里,雅儿也相当于是大巫的人,要是让有心人知道傅若曦虐待雅儿,他傅浩然的日子不会好过。
尤其是这次外出历练,大巫点名要他和傅若至一起,其他傅氏要外出历练的,一半都是傅氏的血亲,可见大巫对傅氏的重视,要是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就是傅茯苓都会很没面子。
“曦儿,这是怎么回事?”傅浩然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狠厉。
“爹爹,你是说她吗?”傅若曦指着雅儿。
她怎么知道雅儿这么弱,曾经的顾水还是普通野兽的时候,她也经常这样带着顾水玩,飞的比刚才还快,顾水一点事都没有,还嫌玩得不刺激,要她再飞快一点。
看傅若曦一脸不知错的神情,傅浩然叹口气,吩咐旁边的杂役把雅儿抬进休息室。
女儿被他惯坏了,不知轻重,怪不得别人,可他心里实在不放心傅若曦。
这次他和傅若至都走了,长老也有三成要跟着外出历练,傅茯苓做为代理大巫,会比以前更忙,没有多少时间护着傅若曦,他真怕傅若曦会出点什么事。
想到此,傅浩然的声音变得柔和:“曦儿,你大哥带人去捉灵兽了,除了要出去历练的人每人配一只外,会把最厉害的一只契约给你,你出门一定要带着灵兽,不要任性。”
傅若曦下意识拒绝:“我不要契约。”
因祸得福,她的被毁,老怪物给她下的禁制失效,只要找到机会,或是找到更强硬的靠山,她就能脱离老怪物的束缚,她傻了才会用契约再把自己的自由交给别人。
傅浩然皱眉:“为什么不要契约灵兽,有了契约灵兽,可以更大程度保你的安全。”
傅若曦才意识到自己太敏感了,她现在是人,不是兽,赶紧找借口:“爹爹,不管是人还是兽,都是经过母亲辛苦孕育而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自由受别人控制,契约灵兽太残忍。”
傅浩然愣住,女儿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一样。
既然女儿不愿意就算了,他再想别的办法就是,招呼傅若曦进洞府。
傅茯苓对要外出历练的子弟要说的话已经说完,看见傅若曦进门,招手让她过去,检查傅若曦的身体状况。
皱眉:“昨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怎么今天情况又变差了。”
被剔魂鞭折磨过,不差才怪。
傅若曦抱住傅茯苓的胳膊撒娇:“是曦儿没有听祖母的话,想要炼丹药,给累着了。”
傅茯苓点她的脑袋:“这么不听话,你管不住自己,那就让我来替你管好了,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这里,伤不好不准离开。”
“是,曦儿遵命。”傅若曦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呆在傅茯苓身边,也不用怕黑狂会来找她,做为代理大巫,傅茯苓有随时使用巫术的权利,莫说是黑狂,就是老怪物来了,傅茯苓也有办法治得了他。
“有母亲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最高兴的是傅浩然,“我正愁没有人管得了她呢。ΩΔww┡w.』.”
其他人都散了,留祖孙三人说话,正说得高兴,傅若至进来,傅若曦的脸色顿时惨白。
傅若至身后跟着两只二阶灵兽,一只是穿山甲,另一只是猞猁,进门就问傅若曦:“妹妹,这两只灵兽你喜欢哪一只”。
傅若曦声音抖:“大哥,可不可以放了它们?”
“放了它们,为什么,”傅若至不解,“颍佳问过它们了,它们愿意做契约灵兽。”
“是这样吗?”傅若曦问两只灵兽。
两只灵兽点头,穿山甲还往傅若曦跟前凑,感觉傅若曦要比傅若至亲切。
同类呀,自然比其他人亲切,虽然傅若曦现在是人,可灵兽的感觉是很灵敏的。
傅若至高兴:“看来穿山甲更喜欢你,走,咱们这就找颍佳给做缔结魂契仪式。”
“为什么是找颍佳?”傅若曦这几天呆在洞府没出门,也不准外人打扰,还不知道今天生的事。
听了傅若至的解释,傅若曦有点打退堂鼓。
另外三人都催促傅若曦去,没有办法,傅若曦和傅若至各带一只灵兽,往巫修学院飞去。
离老远就看见颍佳的住处门口围了很多人,各个手上或抱或牵都有一两只灵兽,林逆冷着脸守在门口,谁也不准进。
再看院里,颍佳闭眼打坐,身陷真气漩涡,周身的真气凝如实质,头顶有一片云彩一样的透明真气罩,闪烁着金属色光泽。
这状态,看似在进阶,可又和其他修士进阶时不同。
颍佳身边曾三角形,同时有三个人打坐,其中两个是雷申静和雷斐才,正欢愉地吸收着散出漩涡的真气。
另一个穿着火红色衣裙的女子,傅若曦不认识,也看不出修为,她猜测应是颍佳的其中一条火蛇灵兽,最少也是三阶修为。
修士的耳朵听得远,傅若曦听得出,围着的那些巫修,是想颍佳给他们和灵兽缔结魂契。
其中不乏颍佳的对头,想趁机破坏颍佳进阶的,有林逆挡着,谁也接近不了颍佳。
不对,不是只有林逆挡着,是院子周围设有透明结界,那些人想靠近也靠近不了。
傅若曦拦住傅若至:“大哥,咱们还是不要过去了,破坏人进阶,有如杀人父母,平时和颍佳吵吵闹闹只为解气,这个时候咱们没必要结这个仇。”
曾经的她也是元婴,差一点就化神,虽然现在她只是筑基,可曾经的见识和经验还在,保护颍佳的结界只有元婴修士才做得到,看不出却存在。
如果设结界的人更霸道点,只要谁敢靠近结界,修为必定倒退,甚或直接被灭杀。
傅若至点头:“好。”
做为下一任傅氏当家人,傅若至虽然心胸不如傅浩然坦荡,不过这点气量他还是有的,只是看着身边的两只灵兽,还是有些不甘。
毕竟颍佳是得了大巫传承的,所结魂契比他自己结的魂契约束力要强得多。
傅若曦劝慰:“如果灵兽愿意跟着你,就是不结契约它也不离不弃,如果强行契约,最后闹个不死不休,反倒不如没有。”
再次问灵兽:“没有了契约,你们还愿不愿意跟随?”
两只灵兽摇头。
灵兽修行度慢,它们愿意以契约形式认人类修士为主,是想通过契约沾人类修士的光,没有契约,谁还愿意白白牺牲自由。
“我送你走。”傅若曦打算放了穿山甲。
其实她很想留穿山甲做个伴,就像当初的顾水一样,她现在是人,是傅家掌上明珠,可毕竟不是同类,外表风光,内心很孤独。
没有便宜可沾,穿山甲一刻都没有留恋,猞猁的度不比穿山甲慢,几乎在傅若曦开口放穿山甲的同时,猞猁就跳到了傅若曦的罗盘上。
傅若曦直飞到森林上空,才慢慢降落,这里有她住过几年的山洞。
两只灵兽才不管她的心思,罗盘一着地,穿山甲和猞猁就各奔东西。
傅若曦不敢停留,要是碰到黑狂就麻烦了,快飞到巫修学院上空。
围观颍佳进阶的人已经散了,傅若曦眼馋地看了几眼颍佳周身的真气漩涡,也返回了傅茯苓的洞府。
第二天送走外出历练的人,傅若曦又去了巫修学院上空,颍佳的进阶还没有结束。
火灵只是看了一眼傅若曦,继续闭目打坐。
之后,傅若曦每天都会去一趟巫修学院上空,颍佳进阶虽缓慢,却没有停滞,傅若曦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愁。
老怪物给她的任务是帮助颍佳尽快变强,可要是颍佳真得变强太快,她的任务就结束地快,她不愿意那么早回到老怪物身边,要是能不回去最好。
可要是一直完不成任务,她就不能尽早逃离黑狂的折磨,老怪物一样也饶不了他。
颍佳这一打坐,就是七天七夜,火灵和林逆一刻也没有离开,雷申静和雷斐才的修为低,护法的事轮不到,唯一能做的,是每天喂颍佳一粒辟谷丹。
炼气期修士还做不到不吃不喝,颍佳现在的状况不方便进食,辟谷丹是最好的替代品。
除了第一天有人来打扰,林逆出面打走来人,后面几天,林逆和雷申静雷斐才一起,围着颍佳闭目打坐,顾水被火灵叫出青笛,负责给颍佳和黑白配兄弟喂辟谷丹。
林逆已是筑基,长时间不吃东西也没事。
七天后,颍佳睁眼,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周围环境,咕咚一声闭眼倒地。
“颍佳,颍佳。”林逆着急,边叫唤边给颍佳把脉。
火灵安慰林逆:“颍佳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
林逆没再多说什么,亲自去灵兽园弄了些灵兽奶来。
他虽看不见青笛内的情况,但也确定小虎崽不是大巫带走了。
二阶灵兽,相当于人类修士筑基,也不用吃东西,不过小虎崽才出母体,应该是还不适应不吃母乳,想起小虎崽蹭颍佳的胸,颍佳大呼她没奶的情景,林逆的脸一阵热。
这个时候林逆才真正体会到大巫所说,颍佳有她的特殊修炼方式。
只是二十多场魂契仪式,颍佳竟然进阶了,得了驭兽传承的人就是不一样,连进阶方式都是这么特别。文学Δ迷ww%w.Ω.
炼气三阶到四阶,对于平常修士不算什么,对颍佳来说,已算是了不得的大事,实在是颍佳的体质太特殊了,要不也不会用七天这么久。
看来以后要多多找机会给她练习,练习的次数越多,越利于提高她的修为。
运用咒语结魂契,看似动的是嘴皮子,其实真正需要的是强大的精神力支撑。
颍佳的身体存不住真气,却是个真气制造器,真气随用随有,只是她的真气不能在体内积累而已,有了这源源不断的真气,颍佳才能连续做二十几场魂契仪式。
林逆以为他已了解了颍佳的特殊进阶方式,在大巫的有意无意干扰下,没有认真学习卜算的他却不知,颍佳还有意想不到的进阶方式在等着惊他。
火灵并没有撤掉结界,送颍佳回修炼室出来,催促林逆和雷申静雷斐才趁热打铁,就地打坐进阶,接着替这三人护法。
林逆离开了一会儿,回到结界和雷申静雷斐曾三角形式,背对背打坐。
颍佳进阶成功,傅若曦的心却没有静下来。
她现,七天时间都守着颍佳的雷申静和雷斐才,隐隐有突破至四阶的迹象,那是因为他们吸饱了颍佳周身的真气,他们是人不是兽,留在颍佳身边竟然也有这个好处。
要是她自己按原计划做了颍佳的灵宠的话,也能借助颍佳的进阶恢复部分修为,而不是受到颍佳的神识攻击而雪上加霜,修为不进反退。
可是,她没有时空法宝,做不到让时光倒流,现在她就是想做颍佳的灵宠,都不能了。
而且她不后悔,这次的肉身没有老怪物和黑狂的经手,没有提前被做过手脚,如果利用的好,有可能会脱离老怪物的挟制,以后她就是人了。
顾水和火玉,做为颍佳的灵宠,有进步是必然的,顾水是炼气期,进步比较明显,由四阶晋升为五阶,火玉则是隐隐有至三阶初期巅峰的趋势。
看着其他两只的进步这么快,颜氺闹着要跟颍佳契约,可惜颍佳睡着,没人搭理他。
只有小虎崽过得最轻松,有了林逆提供的灵兽奶,小家伙吃了睡,睡了吃,再就是缠着其他几只和它玩,悠哉乐哉,完全不知愁滋味。
颍佳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本来她还想睡,可实在受不了颜氺的聒噪,不得不起来。
提溜起已化身小男娃的颜氺一只小脚丫,吓唬:“你再吵我把你丢回灵兽园。”
被这么头朝下提溜着,颜氺也不闹,只是控诉着:“主人是坏人,人家都跟了主人这么长时间,主人还没有和人家缔结契约。”
颍佳继续逗他:“哈,既然没有缔结契约,我就不是你的主人,更应该把你丢回灵兽园。”
“火玉姐姐,我要是回了灵兽园,火玉姐姐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颜氺找援手。
这次火玉没有帮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人一兽闹腾。
火灵意识到火玉的不对劲,只是冷冷地朝颍佳的修炼室看了一眼,继续为林逆护法。
同样受颍佳进阶时的真气漩涡影响,林逆正努力冲击筑基中期巅峰。
他修炼方法特别,炼气七阶以下进阶基本没有遇到过不顺,三年多前大巫闭关,闭关前把一部分修为强行转输给他,致使他从炼气七阶直接进阶至筑基初期巅峰。
之后他没有一天耽搁修炼,可相比于其他巫修,他的进步非常缓慢,哪怕他修炼的巫雾,对他的帮助也有限,从筑基初期巅峰到筑基中期,他用了三年多时间。
这次颍佳进阶,对周围的人和灵兽都是个契机,其他几个都有很明显的进步,林逆明明也有要进阶的迹象,可是一天过去了,火灵没有感觉到他的丝毫变化。
“火玉姐姐?”对于火玉没有援助自己,颜氺很不满。
颍佳和顾水也意识到火玉的反常,火玉和颜氺一样都是人来疯,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
“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颍佳问火玉,随手把颜氺丢在地上。
颜氺在落地前一个翻身,稳稳站在火玉身边,伸手握住火玉的手:“火玉姐姐?”
火玉没有吭声,把头扭到一边不看颍佳。
“我说过,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当你的主人,我会放你走,解除血契很简单。”颍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火玉转过脸来,点头:“你给那些灵兽和它们的主人缔结契约前,都问过它们的意愿。”
“而我契约你之前,并没有问过你的意思,所以你不服?”颍佳的声音有点冷。
火玉没有吭声,看神情是默认了。
“好,你走吧,我颍佳不稀罕三心二意的兽。”颍佳伸出手掌,一个火蛇的影像在掌心闪现,影像越来越暗,最后变为一滴血躺在颍佳的手心,血滴渐渐变小,消散在空气中。
火玉的脸色变了变,一咬牙,出了修炼室,毫无障碍地飞出结界。
直至火玉的气息消失,火灵都没有看她一眼,如果她要拦火玉,火玉根本出不了她结界,但她没有那么做。
火玉心里有个梗,强行把她留在颍佳身边并不一定是好事。
“你呢?”颍佳问顾水,“我当初契约你,也没有问过你的意愿。”
顾水摇摇头,进了青笛。
颍佳低头问颜氺:“你还想和我缔结契约吗?”
颜氺眨巴眨巴眼睛,还没从火玉突然离开的震惊中醒过神。
颍佳凄然一笑,闭目打坐,想要让心快点静下来。
娘亲和姐姐被抓走,爹爹也离开了她,为能早点强大,早点一家团聚,这几年她一个人在巫灵境内打拼,受伤了自己扛,犯病了躲起来不让人看见,她都不知自己能扛到什么时候。
要不是最后一次犯病被林逆现,她不知现在会是什么样。
昏睡三年,火灵火玉时刻不离陪伴她三年,顾水只要有机会,也会陪在她身边,还有个嘴巴不停的褪毛鸡,只要没离开林逆的洞府,也会始终围着她打转。
病好后,四只依旧对她不离不弃,颍佳以为,有了这四只,她就像是有了家人,尽管她总喜欢欺负颜氺,其实早已把颜氺当成了家人。『Ω Ω文学』迷ww『w. .
没想到,二十几场魂契下来,竟然触动了火玉不甘的心思,走得那么毅然。
是呀,灵兽都有一颗傲然的心,自己只是弱爆的炼气四阶,而那四只,最弱的顾水都比自己修为高一些,自己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样的家人。
颍佳闭目打坐,颜氺蹲在颍佳面前,大眼睛紧盯着颍佳一瞬不瞬,满脸的迷茫,喜欢说话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盯了半天,看颍佳一动不动,没有要再理会她的样子,颜氺耷拉下小脸,默默进了青笛。
修炼室外,林逆的进阶依然没有丝毫进展。
火灵犹豫一下,还是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对林逆说了几句话。
话刚说完,被火灵的结界保存完好,颍佳进阶时真气漩涡余下的真气,迅悉数进入林逆的体内,结界外的灵气飞快涌入结界,转化为巫雾,将林逆整个包围在内。
巫雾沸腾急转,片刻便被林逆吸收干净,林逆的脸色通红,经脉鼓胀,头无风自飘。
火灵一掌拍在林逆肩头,把自己的真气输入林逆体内,疏导林逆混乱的经脉,引导着林逆的真气在经脉中运转,最后将真气引入丹田。
待林逆的脸色正常,头柔顺地披在背后,火灵才将自己的真气从林逆体内抽出。
林逆睁开眼,顾不得探视自己身体状况,急匆匆进了颍佳的修炼室,蹲在颍佳面前,摸了摸颍佳的头,柔声说着:“颍佳,只要我的寿元没尽,我都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颍佳睁眼,眼里一片平静:“各人有各人的使命,没有谁必须要陪着另一个人,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你这几年的守护。”
“颍佳,你。”林逆不知该说什么。
刚才火灵对他说,火玉走了,她留在颍佳身边的日子可能也不多了,顾水和颜氺可能也会离开,如果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心魔不出来,颍佳就会再次成为孤家寡人。
火灵的话刺激了林逆,他从自己的孤独中挣脱出来,加进阶。
大巫离开得决然,他已经成为孤家寡人,他不要颍佳和他一样,还有大巫赋予他的使命,也不允许他置颍佳于不顾。
“谢谢你,恩公!”颍佳笑盈盈起身,朝林逆行礼,“小虎崽已经离家好几天,它的家人肯定很想它,明天我就送小虎崽回家,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林逆着急:“森林里很危险。”
颍佳胆子再大,修为在那儿摆着呢。
森林里情况复杂,一个人的话,只敢在外围活动,几人同行,也不敢随便进入森林腹地,小虎崽出生就是二阶,虎母的修为肯定更厉害,巢穴不在森林腹地,离腹地也不会远了。
“没事,火灵师叔会陪我去。”颍佳问随后进来的火灵,“是吧,火灵师叔。”
火灵点头,向林逆道歉:“冒险传话,也是情非得已,林逆少爷要是怪罪,我甘愿受罚。”
修士进阶的时候被打扰,很有可能走火入魔,甚至经脉爆裂而忙。
刚才要不是火灵用自己的真气引导,林逆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生。
林逆苦笑:“应该是我谢谢前辈才对,要不是前辈及时传音,打断我的胡思乱想,我还不知什么时候走出心魔,或许自此沉入心魔不能自拔,还不如死了的好。”
他也曾经有父母有师兄弟,可是到最后,整个林氏家族只剩下了他和大巫,大巫现在又离他而去,可能在大巫陨落前,他都再也见不到大巫的面了。
这次的小境界进阶,也算是因祸得福,他提前跨过了一个心魔,结丹时也会容易一些。
火灵安慰林逆:“你刚进阶,境界还不稳定,紧要的事是闭关,有我在,颍佳不会有事。”
颍佳也给了林逆一个安心的笑容。
炼气期进阶后要睡觉休息,筑基以后进阶刚完成,则先要静心稳固境界,何况林逆这种仓促进阶的,更不能省了闭关静心这一步。
本来林逆进阶时就应该闭关,这次情况特殊,只能事后补救了。
雷申静和雷斐才听说颍佳要进森林,闹着也要跟去:“我们没有资格跟着出巫灵境历练,难道在巫灵境的地盘走动也不行?”
颍佳不同意:“不行,我答应你们的师傅照看你们的,森林里太危险。”
雷申静嗤笑:“你不过也只是炼气四阶,有什么资格管我们。”
颍佳露出甜甜的笑:“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笑得雷申静毛骨悚然:“还是算了吧,谁愿意跟你这个变态打架。”
倒是性子冲动的雷斐才这次比较冷静:“我们只在森林外围活动,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看不出火灵的修为,从火灵设的结界连筑基巅峰都闯不进来,又同时给他们好几个人护法的事来看,肯定火灵的修为是金丹以上。
有金丹以上的修士守护,他也不愿放弃磨练机会,明智的选择替对方着想。
火灵道:“就带上他们两个吧,有我在,多他们两个不多。”
意思是可以一直带在身边。
雷申静和雷斐才对视,笑得见牙不见眼,雷申静还朝颍佳炫耀的扬扬下巴,结果被颍佳无视了,很没有成就感。
火灵也是无奈,因为火玉的离开,颍佳表面上看起没什么,其实心里没有那么快过得去,有这两个和颍佳吵吵闹闹,颍佳也没有时间想得太多。
火灵都话了,颍佳当然不会再说什么,从青笛内招出顾水和颜氺,问两只的意思。
顾水无可无不可:“反正也没人要我,还是跟着你混吧。”
她虽在青笛里养伤,对外界的事并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对师傅和师姐妹的感应,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她感应到师傅和顾金已经不在巫灵境内,可见师傅带着顾金一起外出历练了,师姐妹五个,只有顾金是炼气六阶。
这一点令她伤心,不是因为师傅不带她,而是师傅根本就不在乎她。
别的家族遇到这样的大事,都会全家相聚,商量,嘱托,而她的师傅,既没和顾氏大家族汇合,也没找她这个几天没归家的徒弟。
至于师姐妹,也没人想起她,她回那个家还有什么意思。
颜氺的反应和顾水差不多:“火玉姐姐不要人家了,人家也只能跟着主人混了。”
对于这两只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颍佳很不爽:“你可以回灵兽园呀,那里有你相处了两百年的伙伴,比和我之间的感情深多了,你不用将就我。”
“还有你,”颍佳指着顾水,“你和傅若曦相处了有几十年吧,你们两个可比家人。”
到底年纪小,颍佳自认为已经看开了火玉离开的事,现在还是把怨气发了出来。
平时聒噪的颜氺,一向毒舌的顾水,这次都没有反驳颍佳,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颍佳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抱起小虎崽就走。
一个元婴尊者,带着四个小炼气,一个没有战斗力的金丹,浩浩荡荡朝森林进发。
还有一个今天的小主角,相当于人类修士筑基的二阶小虎崽,只是小虎崽没有一点主角的自觉,只管躺在颍佳怀里呼呼大睡。
巫灵境内的森林,有着比外界森林更多的灵兽,更丰富多样的灵植,雷申静和雷斐才入巫灵境还不久,尚未进过森林,远远看着森林,心里莫名地兴奋,更多的是期待。
有火灵这个相当于元婴巅峰修为的四阶灵兽在,一路没遇到有出来捣乱的灵兽。
开玩笑,三阶灵兽在巫灵境内已可以称霸一方,四阶灵兽,那可是元婴尊者,不知已有多少辈子没见过,听说吹口气就能灭杀金丹霸主,谁不怕死。
巫灵境内有自己的天地法则,巫修们因修炼巫术的原因,寿元不长,千年难得出现一个元婴,灵兽灵植虽不受巫术反噬,但受巫灵境独有的天地法则所限,境界如果超过巫修中最高修为,必被巫灵境所不容而离开,否则巫灵境还不早就成了灵兽的王国。
“吼——”一声虎吼震耳欲聋,声音来处好像刮过狂风一样,树叶漫天飞舞,细一些的树枝受不了风的力度,从树干断裂,加入飞舞的树叶队伍。
雷申静和雷斐才双腿一软,扑倒在地。
“扑棱棱——”在颍佳头顶上空盘旋的颜氺,以倒栽葱的形象,掉在颍佳脚前。
“哈哈哈哈,”颍佳很没同情心地大笑。
还是顾水见机得快,感受到有强大威压迫近之时,先一步钻进了青笛。
一只足有颍佳三个高的白虎,如一座会移动的小雪山一样,从森林里出来,不紧不慢地朝着颍佳一行走来,每迈一步,雷申静都觉得自己身上又加了千斤的重量,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压力,嘴角开始渗血。
雷斐才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眼珠外暴,似乎下一刻就要身体爆裂血肉横飞。
颜氺比两人好得多,晃晃悠悠爬起来,没有受一点伤,但也不敢贸然飞起,老老实实站在颍佳身边。
“哼!”火灵一声冷喝,雷申静和雷斐才浑身一轻,昏死过去。
顾水从青笛内出来,给雷申静和雷斐才每人嘴里塞了一颗疗伤药,又回了青笛。
小虎崽睁开大眼,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对面的大老虎,不高兴地皱皱小鼻子,在颍佳怀里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白虎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走到颍佳面前,低头看着颍佳手里睡得直打呼的小虎崽,很是好奇:“它就是我的儿子?”
声音甜美,是只母老虎。
“好好听的声音哟,你要是化身,肯定是个漂亮的大美女。”颜氺眼里冒崇拜的星星。
颍佳额头上一排乌鸦飞过,这个当母亲的该有多不靠谱,自己的孩子都不认得。
白虎只管自说自话:“不对呀,明明是我儿子的气息,它怎么不理我?”
颜氺也是一头黑线,这只傻虎的声音美是美矣,可惜是个二百五。
气呼呼地飞起,和白虎平视:“你是不是虐待过你的孩子,要不它怎么会不认你!”
白虎气愤:“它刚从我的肚子里出来,就有几个人要闯我的巢穴,我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呢,先把那几个人引走再说,等我回来,已经没有看到他了,哪有机会虐待。”
合着人家是真没见过自己的孩子。
颜氺依然不依不饶:“那你现在才来找你的孩子?”
不负责任什嘛的最讨厌了,听前前前前前任大巫说,它就是金凤凰的后裔的后裔的后裔,赠送的一颗蛋,他从来没有见过下蛋的那个谁。
白虎抬起巨大的爪子,轻轻揉弄小虎崽,被小虎崽一爪子拍开,白虎这才说:“我一直在找,刚刚才感知到他的气息,这不是就找来了吗?”
颍佳给小虎崽顺着毛,问白虎:“母亲找到丢失的孩子,第一要做的不是赶紧抢回去吗,我看你好像并不着急,该不会是想要骗个孩子吧。”
白虎出场的气势何等威风,颍佳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来着,谁知火灵只是一声轻哼,这母老虎就偃旗息鼓,画风变化太快,不由人不怀疑。
不是说为了孩子,当母亲的人连命都不要吗。
白虎伸出爪子想再要揉弄小虎崽,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爪子,无奈道:“小帅对你这么依赖,你应是小帅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在它的眼里,你才是他的母亲。”
啊哈?这什嘛情况。
刚醒过来的雷申静就听到白虎这句话,顿时嘴角抽搐,有谁见过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给一个灵兽当母亲的吗。
这还不算什么,听到颍佳接下来的话,他恨不得自己没有醒。
“可是,他天天要吃奶,我没有奶呀!”
呃,我还是接着昏吧,还没见过如此不知矜持的女孩子。
比他稍晚醒来的雷斐才,和他一样趴在地上继续装死狗。
青笛内的顾水,早已羞得满脸通红。
“噗嗤——”火灵实在忍不住喷笑,一个威压,白虎的身形变成普通成年老虎大小。
火灵给颍佳解释,“灵兽出生,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物体最亲,哪怕它看到的是一块石头,他也会很依赖,小虎崽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应该是你。”
没办法,这孩子天生缺一根筋,要是再让她说下去,这一圈的人和兽都会羞得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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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哟,好像是这么回事。”颍佳想起,小时候似乎听动物们说过这回事。
“可是,你的孩子你不要了吗?”她来森林可是专门送小虎崽回家的。
“我可以跟着你呀,小帅早晚会认我这个母亲。”白虎说得很是光棍。
这样也行?
颍佳看向火灵,火灵朝她点头。
“那好吧,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炼气四阶,而你已是三阶灵兽,你怎么才能让我放心,你不会对我不利?”防兽之心不可无。
白虎道:“我可以做你的灵宠。”
一般修士只能拥有一只契约灵兽,只要契约就是终生,灵宠有多少都行,可以随时离开。
颍佳冷哼:“要么做我的魂契灵兽,要么各走各路。”
有了火玉这个教训,她不会再随便收灵宠。
白虎心里恼怒,要不是颍佳身边有个她惹不起的火灵,眼前几个人类早成了她的食物,哪会和颍佳废话这么多。
不想忍也得忍着,谁让她的孩子不认她呢,而且,三阶对四阶,正要对上,她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唔嗯,吃奶。”小虎崽的肉爪子揉揉眼睛,在颍佳怀里撒娇。
颍佳顺了顺小虎崽的毛,把小虎崽递给白虎:“他饿了。”
“好,我这就喂他,”白虎兴奋地叼过小虎崽。
把小虎崽放在地上,白虎侧身躺下,任由小虎崽闭着眼睛找到吃奶的地方。
小虎崽只吃了一口就不干了:“唔嗯,味道不对。”
小家伙出生后喝的第一口奶,是林逆从灵兽园里弄来的,它只认那个味道。
跑到颍佳跟前,使劲往颍佳身上爬。
白虎伤心:“小帅,我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嫌弃我。”
小虎崽不理她,只管往揪着颍佳的裙摆往上爬。
白虎急得要用嘴叼小虎崽,小虎崽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白虎终于忍不住,大吼。
火灵及时出手在颍佳面前筑起了防御墙,将白虎和其他几人隔开。
白虎从森林出来时,看似威风八面,其实因她知道有个惹不起的火灵在,还是小心控制了力道的,目的只是给抱着小虎崽的颍佳一个下马威。
这次的虎啸不一样,愤怒中的白虎用上了全部的精神力,哪怕颍佳的神识再强,也照样讨不到好。
毕竟颍佳的修为太弱,超越境界的攻击,必须是在对方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白虎明摆着有备而来,颍佳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火灵不再袖手旁观,释放属于元婴尊者的强大威压,虎啸声戛然而止,白虎已经用上了全部的精神力抵抗,还是被火灵压制得匍匐在地,动弹不得。
小虎崽出现在颍佳的怀里,肉呼呼的小爪子抱着一只奶瓶,正喝得津津有味。
“你的孩子你自己带好,记得下次不要再弄丢了。”颍佳把小虎崽放在地上。
火灵撤了防御墙,收了威压。
白虎起身,用嘴叼起小虎崽,扭头就走。
小虎崽大喊大叫:“唔嗯,坏蛋,放开我,唔嗯,主人,救我。”
只是几息间,白虎已经跑进了森林。
“你不该放虎归林的。”火灵不赞成颍佳的做法。
颍佳摇头:“我早晚也会找回爹娘和姐姐。”
火灵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森林内的灵兽居住地很有规律,外围是普通野兽,往里是一阶灵兽,然后是二阶;灵兽,三阶灵兽占据森林深处,很少有人进去,最里面的森林腹地,据说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进去过。
原以为送小虎崽回归森林,要费一番周折,最起码要进入二阶灵兽区,还有可能进入森林更深处,毕竟小虎崽已是二阶灵兽,属于修二代,虎母最低也是二阶。
而且,小虎崽被抓,虎母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已遭遇不测也说不定。
如果不能找到虎母,颍佳打算继续养着小虎崽,小虎崽才出生几天的,留它在森林里独自生活,很难存活。
来之前有过各种进入森林后可能发生状况的设想,唯一没有想过,他们人还没有进森林,虎母已经自己出了森林,从和虎母遭遇,到虎母带走小虎崽,没有超过一刻钟时间。
不管过程怎么样,目的已经到达,三个人类都只是炼气,也就没有必要再进森林深处,火灵告诉了三人一阶灵兽的活动范围,就让他们自由活动。
有她放在三人身上的神识,遇有意外,她可以及时赶到救援。
“我去捉灵兽。”想起自己跑掉的灵兽火蛇,雷斐才就窝火。
买来的灵兽就是不靠谱,这次一定要自己捉一只,让颍佳给订立个魂契,看它还跑。
“你捉灵兽,我捉灵体,咱俩一起。”雷申静响应。
上回跟颍佳打架,他的弯月镰刀里的灵体被颍佳震坏,失了灵性的灵器,威力大打折扣。
两人走远,颍佳从青笛内招出顾水,冷着脸道:“如果你也觉得我当你的主人委屈了你,我给你一次机会选择离开,要是你还是像昨天一样保持沉默,我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也不再当你是我的灵宠,而是改成魂契兽仆。”
白虎出现之前,顾水先躲进了青笛,这本来无可厚非,可她既然已经有所预知,却没有给其他几人示警,这已属于背叛,要不是有火灵在,几人已经成了白虎的腹中餐。
可颍佳还是愿意给顾水选择机会,毕竟顾水是颍佳的第一只灵宠,虽然顾水对颍佳态度恶略,但颍佳对顾水,始终比对火玉火灵宽容上心,无关于修为和战斗力。
顾水的脸色惨白。
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颍佳契约为灵宠,确实心有不甘。
可要是没有了颍佳,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要不是颍佳,以她修炼缓慢的妖修资质,不会四年之内进阶三次,也不会有源源不断的灵石喂她的符笔和镇纸,更没有灵石换取其他修炼资源。
她还是普通野兽的时候,靠的是穿山甲,开起灵智后,她靠的是顾映华,被颍佳契约为灵宠后,她靠的是颍佳。
如今穿山甲已夺舍为人,接近她也只是为了利用她,师傅和师姐妹们弃了她,只剩颍佳还顾念她,愿意给她机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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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做你的兽仆。”顾水咬牙做了选择,变回刺猬本体。
她不想离开颍佳这个保护伞,也自觉没资格要求和颍佳缔结同心契,只能在兽仆和兽奴之间选择,她也不愿做兽奴,只有兽仆可以选了。
佳没有废话,在刺猬的魂体上盖上兽仆烙印。
颍佳不会像颍绍泽那样,和生灵缔结的只是普通契约,目的只为能感应对方,生灵把自己的生命本源交给颍绍泽,也是它们的自愿行为,颍绍泽和生灵能如此相互间不设防,是经历过千百年的磨合和并肩作战,相互之间已经有了完全信任的表现。
兴许时间长了,颍佳和灵兽们有了这样的情谊,也会主动解除灵兽的魂契,改为普通契约吧,至少现在不会。
顾水身上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光芒汇聚成一粒细小的珍珠色光珠,没入颍佳的掌心。
这粒光珠,是被缔结魂契的魂体的愿力,收集的愿力越多,对颍佳提高修为越有好处。
在颍佳替巫修和灵兽缔结魂契时,也有各色愿力产生,越是给修为高的魂体缔结魂契,愿力越强,火灵怕别人看见愿力光珠,会对颍佳不利,暗中施法掩盖了光珠的光芒。
也是由于颍佳本身修为太低,只吸收了二十几场魂契愿力,就从炼气三阶进阶到四阶,随着颍佳的修为越来越高,进阶需要吸收的愿力也会水涨船高。
与愿力相反的是魂怨。
颍佳把灰狼强行给雷霆缔结为兽奴,是在灰狼昏迷的状态下,要是在灰狼清醒的状态下缔结兽奴魂契,灰狼必定产生魂怨,以灰狼的三阶修为,魂怨可以抵消颍佳前面二十三场契约所接收的愿力的大部分,颍佳也就不能进阶了。
既然来了森林,颍佳也不想浪费机会,收了因缔结魂契而神情不振的顾水进青笛后,她自己一个人忙活着捕捉灵兽。
捕捉一阶灵兽对于颍佳来说,毫无压力,就跟在地上捡大白菜一样,不到半个时辰就捉了十几只,拣自己最喜欢的两只长耳兔结了魂契。
这一白一棕两只长耳兔不止可爱,也有自己的特色,耳朵有它们的身体三倍长,还可以变换形态,既可以当工具,又具有攻击力,假以时日,这两只长耳兔会是不错的好助手。
其他的灵兽暂时收进灵兽袋,准备拿去卖掉,这也是一笔收入,卖灵兽的事交给了顾水。
进入森林后的颜氺特别安静,顾水选择做颍佳的兽仆,它看着,颍佳捉灵兽,它跟着,不像平时那样不停地说话,倒像是一只隐形兽。
他不说话,颍佳也不去逗他,一人一兽各安其事,谁也不打扰谁。
黑白配师兄弟的收获也不小,两人合起来捉了有四只一阶灵兽,三只一阶灵体。
雷斐才选择其中一只独角甲壳虫结了魂契,雷申静缔结魂契的是一只变色龙,剩余两只是土拨鼠,都给了颍佳,算是颍佳给他们和灵兽缔结契约的报酬。
“颍佳,你能听懂灵兽的话,那你能不能和灵体沟通?”雷申静递给颍佳一个捕灵笼,里面有三颗发出莹润光泽珠子,正是他们兄弟捉的灵体。
这个捕灵笼是段烈阳借给他用的,雷申静和段烈阳说好,段烈阳替他修镰月弯刀,他替段烈阳捉十只用于炼器的一阶灵体,三只火属性灵体,三只水属性灵体,三只水木灵体,一只圣灵体。
可雷申静不会跟灵体沟通,更不懂得看灵体的属性,怕白忙活。
三只灵体躺在笼底,一动不动,雷申静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用力太大,灵体被他弄死了。
颍佳很好奇,这就是灵体呀,看起跟珍珠丸子一样,好好吃的样子,好想捏一下呀。
想是这么想,颍佳当然不会真的把手伸进去。
她虽第一次见捕灵笼,却也看得出,这捕灵笼设有阵法,否则以笼子那四指大小的网眼,只有小手指的指头大小的灵体,早跑光了。
不能用手动,那就试试用真气吧。
颍佳调动身周自己制造的真气,试着让一丝真气进入捕灵笼,结果受到了阻隔,真气到了补灵笼前一尺的距离,再难寸进。
真气加浓双倍,也只多前进了一寸。
真气再加倍,这回好点,多前进了两寸。
真气再加倍,好吧,已经加倍不了了。
颍佳能随时随地在制造真气,却没有东西储存,真气随用随有,浓度却高不到哪里去。
火灵看着好笑:“颍佳,你可以试着用神识叫醒它们,它们只是暂时睡着了。”
佳压制住想要触碰灵体的冲动,将神识探向捕灵笼。
咦?进去了。
好奇怪哟,为什么真气接近不了,神识却能进去,颍佳不解地看向火灵。
火灵笑着摇摇头。
好吧,又是天机不可泄露,不漏就不漏,那我就玩神识好了。
颍佳先把神识探进其中一只灵体,刚一进去就遭到反弹,反弹力量很弱,有种蚂蚁撼大树的感觉,根本阻止不了颍佳的继续深入。
没作用也要反弹,这只灵体根颍佳杠上了。
“你推不动我的,还不如省省力气。”颍佳压制灵体的神识。
灵体嚷嚷:“我不好吃的,你不要吃我。”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吃你。”颍佳好奇。
“大家都是同类,我当然知道你想干什么。”灵体往后缩。
颍佳反驳:“我是人,你只是一个没有的灵体,我和你怎么可能是同类。”
她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因为灵体已经被她压死了。
“这么弱,也好意思说和我同类。”颍佳不屑,试着和下一只沟通。
这次颍佳不敢直接把神识探入灵体,而是轻轻碰了一下灵体,立即离开。
灵体动了动,表明它还活着。
“喂,你还撑得住吗,你是什么属性?”已经确认了自己可以和灵体沟通,这次颍佳直接问问题。
要是再一个不小心把灵体弄死了,也怪不好意思的,人家总共才捉了三个。
“给我提供养分,要快。”第二只灵体很虚弱。
颍佳问它:“你要什么养分?”
“一只活着的灵体。”第二只灵体越发微弱。
“这有只现成的。”颍佳指的是第三只灵体。
话音刚落,第三只灵体已经暴起朝第二只灵体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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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只灵体被第三只一点点吞掉,而后第三只灵体缩去离颍佳最远的角落里。
颍佳觉得有趣:“你怕我?”
圆滚滚的灵体抖了一下,表示它真的害怕颍佳。
“你为什么怕我,是不是也是因为我是你的同类?”颍佳想起第一只灵体说的话。
这只唯一活着的灵体左右滚一圈,又前后滚一圈,这下颍佳不知道它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试探:“你不能说话吗?”
灵体没有动作了。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吃了你。”颍佳的语气变得恶狠狠。
细声细气的声音从灵体身上发出:“你想要吃我们的意识那么明显,我们明显没有你强,当然怕你。”
“所以你就装哑巴,想蒙混过关?”颍佳故意给灵体施加压力。
“不是,”灵体说话时明显带出窒息感,“我刚吞噬了那个木灵体,需要精力吸收消化,现在已吸收完毕,才能分出精力说话,我的名字叫金刚。”
“那你到底是不是和我同类?”颍佳收回施压,继续纠结第一只灵体说的话。
这下金刚说话顺畅了:“你明明有,怎么可能会和我同类,你不要信毁灭之灵的话,毁灭之灵最是狡猾,专门靠欺骗和挑拨引发灵体间战斗,它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毁灭之灵?”
“对,幸亏它及时被你弄死了。”
金刚告诉颍佳,毁灭之灵代表着死亡和杀戮,会影响任何灵体的心绪,它听捕捉它的两个人说,捉它们的目的是为了炼制灵器,若是真把毁灭之灵融入灵器中,使用者早晚会成魔。
这下颍佳不用为弄死灵体感觉不好意思了,问金刚:“那你是什么灵体?”
“我也是火灵体,我们火属性也分好几种,就跟你们修士的火属性分类是一样的,我是红火灵体。”金刚向颍佳介绍了火灵体的分类。
火灵体根据品级由低到高分为绿、黄、红、紫、黑、青,性情也随着品阶由低到高而从平和到暴烈,火灵体的属性不是一成不变的,可以随着修炼强度,跟随的主人的修为而变化。
想要区分它们的具体属性,要看它们身上的纹路,金刚身上有若隐若现的红色火焰图纹。
“随着我们灵体的成长,还可以变换成各种形态,我现在的珠子形态,是最低阶状态,听前辈们说,巫灵境的灵体开化灵智是最早的,别的地方的灵体,二阶时能和其他灵体沟通,已是很聪明的了,巫灵境的灵体一阶时就能和别的灵体沟通。”金刚有些洋洋得意。
颍佳再问其他属性的灵体,金刚说不上来了,只知道灵体的属性分类是根据五行来的,有单属性,有双属性,也有多属性,其他属性具体怎么区分,他的品阶太低,见识有限。
金刚央求颍佳,不要再把毁灭之灵和它放在一起,它刚才吞噬木灵体,就是因受了毁灭之灵的影响,虽说吞噬木灵体后它的精神力大增,可也违反了巫灵境的天地法则,就是不同属性的灵体不得互相吞噬。
巫灵境外的天地法则是什么样的,金刚不知道,只知道它只要不出巫灵境,就要受巫灵境天地法则约束,吞噬了其他属性的灵体,它进阶至二阶的时间,必会延长。
颍佳答应了金刚的要求,神识退出捕灵笼。
“怎么样,怎么样。”雷申静问颍佳。
颍佳和灵体的神识沟通,他又听不见,只看到一只灵体被另一只吃掉了。
颍佳把她从金刚那里听到的告诉了雷申静。
这下雷申静为难了:“这可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区分毁灭之灵和其他灵体呀。”
颍佳问火灵会不会区分,火灵摇头:“这事恐怕要报告大巫,巫灵境内不允许有和任何成魔有关的生物,现在既然有毁灭之灵出现,看来巫灵境的防御已出现漏洞。”
事不容迟,颍佳原本还想着要进森林的二阶灵兽区碰碰运气,这次只有先放弃。
颍佳只是个小小炼气四阶,而且不属于巫灵境内任何家族,她想要见代理大巫傅茯苓,不是那么容易,见其他长老也要通过一层层通报,颍佳嫌麻烦,而林逆在闭关,她不想打扰。
算来算去,她能最快见到的最大人物,只有巫修学院的院长,顾氏的筑基修士,顾水的师伯顾映月。
因顾院长和颍佳的娘亲柳映月同名,顾院长对颍佳这个编外小陪练也很和气,颍佳对顾院长的感觉也不错,和顾院长说起灵体的事时,说的也比较仔细。
听了颍佳的诉说,再问了黑白配兄弟捕捉灵体时的具体情形,顾映月一点都没有耽搁,驾驭着她的符笔径直飞向傅茯苓的洞府。
很快,颍佳就看见不少巫修朝发现毁灭之灵的那片森林飞去,代理大巫傅茯苓也在其中,其他都是筑基期巫修,没有一个炼气期的。
火灵让颍佳和黑白配兄弟呆在修炼室不要出去,颜氺也被她丢进了青笛,她在修炼室周围设了阵法,告诉三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出来,她自己则呆在阵法外,眉头深皱,看着巫修们飞去的方向。
这还是颍佳第一次见火灵如临大敌的神情,想要问原因,还是忍住了。
以火灵的性情,该让她知道的,不用问也会告诉她,不想让她知道的,问也白问。
黑白配兄弟则是满脸紧张,他们不敢问火灵怎么回事,死死盯着捕灵笼,似乎能从金刚身上看出什么一样,搞得金刚还以为雷氏兄弟要吃了它呢,急得对着颍佳直喊救命。
闹得颍佳哭笑不得:“你俩总共捉了三只灵体,就活了这么一只,要是再给你俩吓死,你俩可就真白忙活了。”
为缓解黑白配兄弟的紧张,颍佳让两人用雷氏功法对打,她既做裁判,同时又从中学习。
练得热火朝天的三人,忽觉室内光线大亮,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周围又突然变成了另一个极端,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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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5章巫雪
“啊,怎么回事。”雷申静惊恐地大叫大嚷,手胡乱地到处乱摸。
雷斐才比雷申静稍微好点,抖抖索索掏出一块日晶石照亮,看清眼前的情形,赶紧又把日晶石收起,室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废物。”颍佳冷喝。
雷申静一声惨叫,紧接着是摔倒在地的声音,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雷斐才被这惨叫声吓得身子一抖,心说这是女人吗,我师兄不就是抱了你一下,至于把人打成这样。
颍佳不知黑暗持续了多久,只感觉越来越冷,哪怕调动真气抵御,也没有多少改善。
雷斐才和雷申静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把储物袋里的衣服全部拿出来穿上,还是冷得上下牙齿磕得哒哒响。
三人冻得失去知觉。
颜氺进来,身形拔高,把三人整个笼进翅膀下。
颍佳醒来时,室内已恢复光亮,只是亮得有些不正常,她朝外看去,立即惊得双眼大睁。
下雪了,四季如春的巫灵境竟然下雪了,看起来已经有将近两尺多厚,估计一脚踩下去,想要拔出来得费些劲。
她还是小时候和姐姐一起玩过打雪仗,进入巫灵境后就没再见过雪。
一个身穿白披风的女子从外面进来,惊喜:“你醒了?”
“你是谁?”颍佳不记得见过这个女子,不过这声音有点熟,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女子大约二十岁左右年纪,面容姣好,自我介绍:“我是小帅的母亲,咱们见过的,我曾经的主人,给我起名白湖。”
小帅的母亲,那不就是那只大白虎?
怪不得声音有些熟悉呢。
颍佳戒备:“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湖笑:“自然是来投奔你的。”
从披风下抱出一只小虎崽,揉弄小虎崽的鼻子:“小帅,你看看这是谁?”
小虎崽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颍佳,睡意全无,挣扎着要颍佳抱:“唔嗯,颍佳。”
“我把心都掏给他了,他对我还是不如和你亲。”白湖的语气满是苦涩。
颍佳从白湖手里接过小虎崽,轻轻顺着小虎崽的毛,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湖叹气:“从今往后,巫灵境怕是难有安静日子过了。”
那天白湖带着小虎崽离开颍佳,进入森林深处,极尽讨好之能事,想和闹别扭的小虎崽亲近,小虎崽就是不领情,白湖一筹莫展的时候,看见大批巫修在森林上空忙碌,她嗅到了危险,叼着小虎崽躲进虎巢。
在傅茯苓的带领下,巫修们进入森林搜查,不止发现有许多毁灭之灵,还有不少灵兽和灵植已经魔化,甚至有些产生了灵体的器物,也有了魔化的迹象。
巫修们称被魔化的东西为魔体。
巫修们先是施咒净化魔气,随着发现魔化的东西越来越多,巫修们不得已停止了施咒。
魔体数目越来越多,找到魔体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不止森林里,整个巫灵境都有魔体。
魔体的修为一阶居多,二阶不算少,三阶的也发现了一些,白湖一路过来,几次听巫修说,有即将进阶为四阶的魔体。
不管是净化咒,还是毁灭咒,能够施咒的巫修,除了傅茯苓一个金丹中期,其他都只有筑基,靠施咒短时间内根本奈何不了魔体。
巫修们商量出的最后办法是,齐心协力降下巫雪,先封锁所有魔气,再各个击毁魔体。
巫雪的威力很大,魔体暂时被封锁,一阶魔体全部冻死,二阶魔体死了大部分,三阶魔体也有承受不了巫雪寒气,被冻死冻伤的,但不可避免,受不了巫雪严寒的其他生灵,也大多随之毁灭。
白湖唏嘘:“已经过去半个月时间,巫雪初降时,巫修们还尽量把低阶灵兽灵植转移到灵兽园和灵植园,可毕竟巫灵境内的灵兽太多,哪里救得过来。
何况还有些灵兽宁肯被冻死,也不肯受巫修摆布,如今的巫灵境内,到处是低阶灵兽的尸体,低阶灵植自己不会跑,巫修们也不可能尽数把低阶灵植移入灵植园。
现在巫雪越来越厚,巫修们想要救它们,也已是无能为力,低阶生灵只有被冻死。”
颍佳没想到事情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她问白湖:“你说来投奔我是什么意思?”
白湖摸摸小虎崽,叹气:“我是不怕巫雪,可小帅还太弱,跟着我也是受罪,既然它很依赖你,如今我只有让它跟着你,我舍不得它,也一块跟着你。”
颍佳冷哼:“我说过,你要想跟着我,除非做我的灵兽,否则各走各路。”
小虎崽怕颍佳真不要它了,小爪子揪紧颍佳的衣服,一个劲哼哼:“唔嗯,颍佳,颍佳。”
“我母子自愿做你的灵兽。”白湖没有犹豫。
“为什么,你怎么突然改了主意。”颍佳才不会轻信白湖。
白湖化身本体,用兽语回答:“主要是要给我儿子谋个活路,还有就是,能认你为主,也是我的骄傲。”
颍佳打断白湖的话:“认我为主是你的骄傲,这是火灵说的吧,火灵还会说天机不可泄露什么的,你就信了?”
白湖点头,颍佳一阵无语。
得嘞,什么都别说了,缔结灵兽魂契吧,白湖可是三阶灵兽,相当于人类修士金丹期,不收她是傻瓜,小虎崽又萌又粘她,正好从小培养感情。
契约完成,颍佳收白湖母子进青笛,小虎崽乐呵呵地跟两只长耳兔玩到了一起。
白湖在青笛溜达了一圈,要求颍佳放她出来,说是火灵和颜氺都去支援巫修了,就由她来守护颍佳。
雷申静和雷斐才早被白湖挪去了他们自己的修炼室,白湖用她的真气把两人裹了起来,两人没有颍佳的精神力强,估计还有得睡。
颍佳问白湖会不会飞,她想去外面看一看情况,受巫灵境庇护这么久,她想为巫灵境做点什么好
“我不仅会飞,还可以护你不被冻着,可你只有炼气四阶,其他炼气巫修都被前辈勒令不准出门,你又能做什么?”白湖展示出她的一双巨大的肉翅。
这双肉翅还可以卷曲变形,把颍佳给整个卷起来,比保暖衣还好用,有了这双翅膀,完全可以将颍佳隔离在严寒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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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小看你家主人,就像老虎还长了翅膀一样,你家主人也有让你甘之如饴的地方。”颍佳也适时傲娇一下下。
“哈哈,玩神秘,我喜欢,”白湖的声音越发听起来优美悦耳,“既然主人要为巫灵境出一份力,做为主人的灵兽,我也不能让主人失望,等下就让主人看看我的本事,请主人允许我也玩次神秘。”
“哈哈,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有期待就有乐趣。
可又担心自己走了,要是有魔体进来作乱,雷申静和雷斐才的安全是个问题。
“这个好说。”白湖的大爪子在肚皮上划拉了一下,而后一扯,肚皮上出现一个大口袋。
颍佳惊讶:“袋虎?”
她脑子里冒出个长着虎脑袋的大老鼠,在草地上蹦啊蹦,呃,画面太美,不忍直视,还是顾眼前的事吧。
颍佳还没见巫灵境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平时没事不出门的筑基巫修,现在是在空中来回飞,搜寻没有被巫雪压制的魔体,几人合力灭之,救援被巫雪冻伤的灵兽,收拾被冻死的灵兽魔兽尸体。
灵植被巫雪掩盖,不管死没死伤没伤,都无法顾及,因为没人破的开巫雪。
而且,被巫雪覆盖的灵植,就是现在还没死,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在巫雪笼罩的环境下,就是元婴尊者都要用真气罩护体,何况没有化形无法动弹的灵植。
炼气巫修不敢随便出门,而以小小炼气修为,也敢出来溜达的,从空中到地上只有颍佳这么一个变态。
没看到哪怕是筑基巫修,都要时不时换班休息,调息恢复真气抵御严寒吗,颍佳竟然一刻都不休息,还专往没人地的地方跑。
别人心里都在一个个骂着变态,只有白湖像偷了腥的猫一样,自顾自乐呵:“跟了你这个主人真是明智的选择,主人你简直就是一个真气补充器,和主人一起作战,不用担心有真气枯竭的时候,永远激情满满。”
颍佳也不吝赞美这个声音甜美如魔音的灵兽:“和你在一起也是一样,根本不用我出手,魔体们已经不战自败,还有美妙的歌声可欣赏,激情不满都不行。”
幸亏旁边没有别人,否则听了她俩的话,身上掉的鸡皮疙瘩绝对可以淹死兽。
白湖哈哈乐:“巫修们没骂错,颍佳你确实变态。”
巫雪是将巫灵境内几乎所有的灵气固化,空中的灵气就变得非常稀薄,颍佳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制造利用灵转化真气,确实够变态的。
白湖所说的秘密功法,就是她的歌声,甜美而魅惑,不是心性特别坚韧的修士,很难不在她的歌声中迷失而自动引爆丹田而亡。
一人一兽之所以选没人的地方,是因为白湖对歌声杀伤力的操纵还不熟练,做不到无差别对待,她怕有巫修心性不够坚韧,听了她的歌声引发心魔,那可就坏了菜了。
除了巫修和魔体之外的其他生灵,颍佳提前用神识沟通,能走的让它们先走,走不了的还有生命迹象的,颍佳先收进灵兽袋,剩下的已是尸体。
连筑基巫修都难以抵御白湖歌声中的魅惑,颍佳一个小小炼气四阶,竟然只当单纯欣赏歌声,不是变态是什么。
颍佳嬉笑:“变态的灵兽才能配追随我这变态的主子啊。”
堂堂森林之王,不靠武力压制魔体,竟然玩起了唱歌,还是那么甜美入骨的歌声,不看本体只听声音,谁能想得到这是只威武的白虎,这才是真正的变态好不好。
“哼,被低贱的蝼蚁驱使,还不知羞耻的自得其乐,真是丢尽了兽脸!”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主仆之间的互相赞美(吹捧?挤兑?)。
还真有人旁听!
一人一兽看向声音来处,心里同时冒出一串问号,哎哟喂,说什么丢脸,我说你有脸吗?
地上有只身体细瘦颀长,看着像个营养不良的棕黑色狗,只看脸以上的部位,也像是个狗头,至于那张脸吗,对不住,咱没看到。
有谁见过谁家的狗留着比个头还高的刘海的,幸亏这个类似狗的生物悬在空中,这要是走在地上,还不得被自己的刘海绊死。
“你是哪儿冒出来的,咱们巫灵境有你这号兽吗,你的脸该不会是长在后脑勺上了吧,可我左看右看没找着你的脸呢,不对,你的脸应该是丢了,哪有后脑勺长脸的。”白湖发挥森林之王的另一个变态功能,毒舌。
“哼,本天王的真容,哪是你这个没骨气之兽有资格见的。”类似狗的生物,扬起高傲的头(自认为的,没脸谁看得到傲不傲)。
“不看就不看,反正你也没脸给人看。”白湖迈着优雅的步伐,准备换个地方。
管对方到底有没有脸,从气息上感知对方没有魔化,不是他们要收拾的对象,咱没兴趣陪对方玩高傲,换个地方练嗓子去。
“喂,别走!”类似狗的生物着急的跳脚,长刘海随之飘荡,差点缠住它的四只蹄子。
颍佳本想用神识攻击把对方撂倒,听对方语气似乎是有急事,她冷声道:“有话快说!”
如今这个危机关头,不管是人还是兽,能救一个是一个。
对方这才说出来意:“我这是第一次化形,脸和头发才刚化成人形,谁知突然天降巫雪,化形被打断,不能继续,也无法恢复本体,这十几天就跟个丧家之犬,差点被当成魔物打死,想找二位帮帮忙。”
撩起长长的刘海,把他化了一半的脸给颍佳看。
颍佳差点没有呕出来。
那哪是脸呢,根本就是一颗风干的烂柿子,五官都挤到一块了,一块黑一块红一块白,也幸好它有这么长的刘海,否则还真会被人打死。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来求人的,求人还求得这么拽,没被打死还真是运气好?
颍佳问它:“你想让我怎么帮?”
第一次化形,也就是刚刚进阶三阶灵兽,境界还不稳定,处在这关键时刻,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一场巫雪,灵兽死了多半,救它,就当是给巫灵境的灵兽留个种了。
救它之前,先要确定它是个什么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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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颍佳问,对方自说自话:“我是天犬,和颜氺一样是神兽之后,也和颜氺一起进的巫灵境,颜氺初来时,只是一颗蛋,没有自保能力,被大巫养在灵兽园,我是被放养的。”
这位倒是明智,还真是个丧家之犬。
颍佳还是没明白要怎么帮,白湖给颍佳传音:“巫雪很是霸道,不止能压制魔气,也能压制正常灵体的修为,天犬应该是化形被迫中止,化形对灵兽来说是关键时刻,要是过了化形时间还不能化形,它这一生都是这个样子了。”
修真是个弱肉强食的过程,不进则退,不能修炼的灵兽,只会遭到各种侮辱和欺压。
颍佳慎重起来:“灵兽化形需要多长时间?”
“这要看种族血统,短的一天内化形完成,血统越高贵,花的时间越长,我第一次化形完全,用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白湖说起自己的化形时间,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豪。
颍佳赞扬地轻抚白湖的翅膀,问天犬化形需要多长时间。
天犬的反应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我最少需要四十天。”
若不是傲然中带了那么点迟疑,颍佳还真信了它的话。
颍佳冷笑:“是四十天减去十五天吧,要想我这个蝼蚁帮你,你至少要说实话,否则我真要怀疑你的神兽血统了,该不会是土狗冒充的吧。”
回头她要问问颜氺,看颜氺化形用了多长时间,颜氺可是真正的神兽后代。
天犬还在磨叽,颍佳已经很不耐烦:“给你三息的机会,不想说你就不用说了。”
“三——”白湖恶作剧地拉长音调开始倒数。
颍佳好笑,没有揭穿白湖的小心思。
三次呼吸的时间,能有多长,白湖故意拉长音调,看似恶作剧,其实是在帮天犬,就看天犬上不上道了。
白湖已经将音调拉到了最长,天犬还是没有回应,白湖心里骂娘。
再长也不可能长到把自己憋死,白湖缓口气,接着数:“二——”
再缓气,尽量把缓气的时间拉长。
“一……”
“二十天,要不是突然天降巫雪,我现在已经化形完成。”
白湖的一字才一张口,天犬抢话一样,以五倍的语速说了实话。
颍佳满心厌恶:“既然你没有诚心,我何必滥好心。”
缩进白湖的大肉翅中,催促白湖赶紧走。
“主人,天犬它……”白湖还想替天犬说话。
被颍佳打断:“别忘了你是我的灵兽!”
白湖明智地闭嘴。
她和颍佳之间还没有建立足够的信任,不想被颍佳厌了,至于天犬,还是自求多福吧。
颍佳铺开识海,寻找魔体多而没有巫修的地方。
她还是普通凡人的时候,识海就能达到方圆十里的范围,进入炼气期后识海能达到的范围扩大了一倍,之后每进一阶,识海的范围翻一番,如今只是炼气四阶,识海已超百里范围。
白湖这个堪比金丹的三阶灵兽,识海还不如颍佳。
“去灵泉那里。”颍佳给白湖传音。
她在灵泉泡了三年,对灵泉周围很熟悉,灵泉是她知道的巫灵境内灵气最充沛的地方,受灵气影响,灵泉周围也是产生灵体最多的地方,可以说每一块石头都有自己的灵体。
受巫雪影响,她看不清灵泉周围的影像,可总感觉灵泉那里有些不同寻常。
白湖毫不迟疑飞向灵泉。
自颍佳昏睡三年醒来后,林逆就撤除了灵泉的结界,任何人和灵兽都可以来灵泉浸泡,取灵泉水,灵泉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巫修们对颍佳的嫉恨也不再那么强烈。
今日灵泉的热闹,不比以往少,颍佳看到的现象,却是惨不忍睹。
几十只奇奇怪怪的灵兽,强忍被巫雪冻伤冻死的危险,尽力刨着覆盖灵泉的巫雪,不时有灵兽倒下,没见再爬起来。
灵兽用刨的,灵植用扎根,石头用砸的,还有其他各式器物,比如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圆镜和黑剑,全部都用最原始的动作,目的只为能刨开一块巫雪,取到灵泉水。
可是巫雪似乎比石头还硬,无论它们怎么努力,巫雪上连个坑都没有出现。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颍佳不解。
白湖叹气:“你仔细看,这些灵兽灵植,都被卡在第一次化形时,这些器物的灵体,也正好被卡在不上不下时,它们疯狂,只是存着一丝侥幸,希望灵泉水能帮到它们。”
颍佳惊呼:“怎么会有这么多一起进阶?”
所有的灵兽,不是这只拖着一条人腿,就是那只长着一双人耳,或是人面兽身,或是兽头人体,总之没有一个正常的。
化身最完美的一只灵兽,若是忽略那条长长的大绒尾巴,已经是一个超越颍佳见过的所有男性的美男子,可能是化形仓促,这位美男没来及准备衣服,不着寸缕地在巫雪上奋斗。
“你干什么?”颍佳不满这个时候白湖用肉翅把她完全包起来,她不能继续观察情况。
“你是一个女孩子,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不好。”白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别捣乱,快点放开。”颍佳根本就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呃,难道火灵尊者说的见怪不怪的事,就是见了不穿衣服的男人,主人都不知道回避?
好尴尬呀,人家虽然连孩子都生了,见了男人这个样子还是会羞羞的,看来主人不是一般的变态。
眼见着颍佳要发火,白湖还是不敢违逆颍佳的意思,松开了肉翅。
又一只灵兽叫嚣着加入挖巫雪的行列:“啊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是天犬,不甘失去机会的天犬,一路追着颍佳来到灵泉这里,看见这里有这么多和它一样化形没完成就被打断的,天犬心理平衡了。
灵兽的寿元比巫修要长,三阶灵兽比巫修金丹多得多也正常,可同时有这么多进阶三阶的灵兽化形被卡,这就不正常了,颍佳给火灵发传讯符,要火灵过来看。
火灵已近化神,是目前巫灵境内修为最高的,她应该能看得出一些端倪。
传讯符根本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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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劝她:“别费劲了,巫雪降临,许多法宝灵器都暂时失去功效,很多功法也都用不上,要不下面的这些,也不会用最原始粗暴,它们大可以用自己的特有功法,它们也有自己的法宝和灵器。”
“这么说,你这不是第一次见识巫雪?”听白湖说的这么肯定,颍佳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白湖回忆起往事:“是呀,上次巫雪降临,是千年以前,那时我还只是一阶小灵兽,运气好,冻死前被一个金丹巅峰音律巫修捡到,巫修在修真界寿元是短,可那时的巫修还没有现在这么短命,我追随巫修主人两百年,我的唱歌功法就是跟他学的,巫修死后我再次回到森林。
那次巫雪完全融化,整整用了五十年,这次巫雪的规模没比那次要小太多,可现在的巫修人数也少太多,要融化起巫雪来,估计还要五十年。”
怪不得这家伙第一次看不上颍佳,原来人家的前任主人是金丹巅峰修士,颍佳在她眼里真是弱爆了,要不是为了小虎崽,她才不会轻易认颍佳为主。
颍佳问白湖:“那次巫雪降临,是什么原因?”
三十年,以巫修的短命,现在活着的巫修有多少还能撑得过三十年。
“那次是有暗夜宗的余孽闯进巫灵境,按说暗夜宗的人惧怕灵气,而巫灵境灵气充沛,暗夜宗的人会被灵气融化到神魂俱灭,可偏偏那个暗夜宗余孽不止不怕,还疯狂吸收灵气,她所过之地,草木枯死,生灵消亡,灵气枯竭。”白湖说起往事,又是一阵唏嘘。
暗夜宗的余孽吸收灵气太快,又是元婴修为,而整个巫灵境内都没有一个元婴,没人能压制得住暗夜宗余孽,寻求外援也来不及,无奈之下,巫修们只有合力降了一场巫雪。
巫雪降临,本要惩治的暗夜宗余孽逃离,反倒巫灵境内的低阶生灵大量冻伤冻死,巫修们能做到的解救办法微乎其微,就是外宗门的元婴,也只能干看着,束手无策。
也就是说,巫术逆天,施术者自己都无力回天。
颍佳不解:“巫修不是会卜算,能知天机吗,难道他们没有提前算出劫难,做出预防吗?”
回答她的另有其人:“有句话叫做天命不可违,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即使卜算得出,做出的预防也只是安自己的心而已,并不能改变什么。”
“颍佳,这次就靠你了。”傅茯苓带领一众筑基巫修给颍佳行大礼,火灵立在众人头顶中间的位置。
“靠我?”颍佳这是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第一次是大巫离开前说的。
眼前的十几位筑基巫修疲惫不堪,有几个已无法驾驭器物,靠火灵的真气支撑,才不至于从空中栽到地上。
林逆情况最糟,人已处于昏迷状态,被火灵用捆仙索吊在半空中。
其他人颍佳不管,颍佳最关心的是林逆,问火灵:“雪绒呢?”
颍佳不用问也知道林逆为什么伤成这样,林逆主修巫雾,雾气凝结便是雪,巫雪形成,林逆出的力是最大的。
雪绒是林逆平时乘坐的独角白狐,虽没有和林逆契约,平时合作多了,这一人一兽有了默契,林逆出行,一般都选择雪绒。
“受巫雾影响,所有灵兽已失去飞行能力,”傅茯苓替火灵答道,不忘替火灵解释,“我们这十几人还能勉力支撑,全靠火灵尊者的阵法,火灵尊者多说一句话,便要多耗一分真元。”
就说这几句,傅茯苓已累得气喘不停。
颍佳仔细看火灵的神情,确如傅茯苓所说,火灵也已显露疲态。
“所有灵兽?”颍佳看看胯下的白湖——我这只是什么?
驱使白湖过去把林逆接下,塞进白湖的腹袋中。
另一人接着说下去:“巫雪降临,法术受限,灵兽不能飞行,修士真气无法恢复,如今只有你,还在不停制造真气,你的灵兽有了你的真气补充,才能正常飞行。”
语气里的嫉恨难掩,真想把这个变态的小姑娘抢回去,只可惜他现在无能为力。
这么明显的嫉恨,颍佳怎么可能没知觉,不止说话的这位,有近半数人脸上已现出疯狂。
颍佳骑着白湖往后退,边退边冷哼:“帮了你们,好让你们反过来欺负我吗?”
火灵手指翻飞,对颍佳显现贪婪的巫修,从空中栽倒在地,地上传来一片惨叫。
空中还剩不到十个巫修。
“我傅茯苓发下心魔誓,”傅茯苓举双手,“若是敢对颍佳不利,金丹碎裂,魂魄湮灭。”
其他几个不敢迟疑,跟着发下心魔誓,只怕再晚一点,会落得跟地上那几个一样的下场。
被巫雪冻伤,那几人的修为最高也就到此为止了,巫修的修为不进则退,下场绝对凄惨。
“你要我怎么帮你?”颍佳再退几步。
即使发了心魔誓,颍佳也不会轻易相信这几个巫修。
“求你用你的真气救救它们,”傅茯苓指着下面灵泉疯狂挖掘巫雪的各生灵,“巫修们修炼离不开灵植和各种灵体,巫灵境内的灵植全靠灵兽守护,这场巫雪降临,低阶生灵几乎全毁,三阶以上生灵已损失有大半,若是这些生灵不能进阶成功,离死也不远了。”
真气耗尽,傅茯苓已说不下去,火灵将一丝真元化为真气,输入傅茯苓体内。
傅茯苓脸色稍好,接着说下去:“我们确实有提前卜算,卜算显示,只有低阶生灵会大量受损,三阶以上生灵受影响不大,可真实结果和卜算大相径庭,巫雪降临的同时,竟然出现有这么多生灵同时进阶被卡,若是这些生灵都死了,巫灵境离毁灭也不远了。”
“那么我能做什么?”颍佳的内心悸动。
“还请颍佳能用你的真气场,助这些生灵进阶成功。”傅茯苓跪伏在她的药杵上。
其他巫修有样学样,跟着跪在各自驾驭的器物上。
“然后趁我疲惫之时,将我拿下?”颍佳虽已打算帮忙,可也不会放下戒心。
就算心魔誓有用,也只有这十个巫修发了心魔誓,难免别人不会对她的真气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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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放心,大巫离开时,给所有巫修的魂牌注入了心魔誓,只要有人有了对颍佳不利的想法,必受心魔誓反噬。”傅茯苓把一块影石扔给颍佳。
颍佳将神识注入影石,确如傅茯苓所说,影石记录了大巫往魂牌中注入心魔誓的全过程。
再俯视落在地上的巫修,各个状如疯癫,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变老,最先想抢颍佳的那位,已经形如枯槁,魂魄正一丝丝离开**,随风飘散。
“我要怎么做?”颍佳相信了傅茯苓的话。
“巫雪乃是灵气所化,我们几个尽力集中催化一小块巫雪融化为灵气,你再把灵气转化为真气撒在灵泉,生灵们能吸收多少真气,就看它们的造化了。”傅茯苓道
心里叹息,筑基以上的巫修,能够在火灵的真元支撑下,勉力御物飞行的,就剩他们十几个了,要不是那几个对颍佳起了贪念,也能多几个人催化灵气。
火灵把傅茯苓等放到地上,自己坐到了白湖背上。
颍佳转化的真气落在灵泉,巫修们也可以吸收,火灵不用再浪费自己的真元,她离颍佳最近,颍佳制造的真气,她能最先吸收一部分。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先顾自己人,颍佳让白湖把林逆从腹袋掏出,搁在她和火灵中间,这样林逆也能吸收到最浓郁的真气。
雷申静和雷斐才,就让他们呆在白湖的腹袋中,这俩人修为太低,又是别人的弟子,颍佳可不敢乱冒险,至于他们呆在腹袋中能吸收多少真气,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灵泉上的生灵开始继续化形,这是好事,可也是坏事,化形就代表着失去原本优势的皮毛和植被保护,有生灵化形一半就因忍受不了巫雪而倒下不起,巫修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死。
所有化成人形的生灵都有一个特征:不着寸缕。
白湖这次也不管会不会违逆颍佳的意思,卷起的肉翅就是不放开,惹得火灵哈哈大笑。
不是所有生灵都没提前准备衣服,实在是环境太恶略,能借助颍佳洒下的真气勉力化形已经不错了,哪还有更多的灵力去打开储物袋。
作为活了千年的成熟雌兽,白湖觉得她应该尽到保护主人纯洁心灵的责任。
巫修们当然不会让好不容易化形成功的生灵光太久,拿出早准备好的衣服套在它们身上。
顾水和小帅,还有两只长耳兔,都被颍佳召唤了出来,白湖也长至最大体型,虎背之宽,足够颍佳和她的灵兽睡在上面,而且还有肉翅护着,既有真气可以吸收,还不怕冻着。
生灵们化形持续了两个月,白湖和火灵轮流在人形和本体之间变换,本体时当坐骑,人形时坐在另一个身上休息。
白湖比火灵差着个大境界呢,哪敢劳累火灵尊者,大多时间还是白湖当坐骑。
她腹袋里有两个,背上有七个,哪怕有颍佳源源不断地供给真气,精神力也有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每当白湖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火灵才会换下白湖,让白湖休息一会儿。
颍佳这是第一次见火灵变出实际本体,火红的身体粗如巨桶,身体盘旋,整个将灵泉上空覆盖,每张鳞片都可以单独张开,还能自由旋转,巨大的鳞片完全可以整个把人包绕期间。
即便火灵没有释放威压,整个巫灵境内包括巫修在内的生灵们,还是各个战战兢兢。
期间颍佳进阶两次,第一次由炼气四阶,直冲炼气六阶,用时两天,进阶期间也没有断了转化真气,反倒真气转化量比先前还多。
在半空中进阶,不止灵泉的巫修和生灵看见了,其他巫修和生灵也有感应,有能力行走又不怕死的,都围过来观看。
巫雪由灵气转化,巫雪降临期间,巫灵境灵气稀薄,根本无法转化真气,颍佳不仅不耽误转化真气,还能在这种状况下进阶,修士进阶时是最脆弱的时候,有生灵想趁机吞掉颍佳。
有火灵护法,结果可想而知,起了歹心的全被灭杀。
一般修士从炼气五阶到炼气六阶,都会经历瓶颈期,颍佳却能从炼气四阶直冲炼气六阶,看得巫修们那个羡慕嫉妒恨呀。
尤其是傅若曦,眼睁睁看着顾水跟着颍佳一起进阶,她心里再次犯起了矛盾,要是当初她做了颍佳的灵兽,现在应该已进了两个小境界,灵兽进阶难呀。
可一想到她现在已是人了,心里又觉得也不应该后悔。
患得患失间,颍佳进阶成功。
主人进阶,灵兽跟着沾光,火灵的境界太过高大上,受的那点点影响,可以忽略不计,顾水的变化就不容忽视了,颍佳进阶的同时,顾水也进了一阶,现在和颍佳同修为。
顾水灵智开启的早,引气入体时就已化人形,她的修为按人类修士的境界来算。
两只长耳兔和颍佳订立魂契时,也才懵懵懂懂有了点真气,这下随着颍佳的进阶,相当于进阶到人类炼气三阶,算是跟着颍佳也是连升三级。
小帅进了一个小境界,由二阶初期,进阶为二阶初期巅峰。
林逆在颍佳进阶期间醒来,恢复最佳状态,和火灵一起给颍佳护法。
有灵兽见白湖跟着颍佳可以源源不断吸收真气,而它们因空气中灵气稀薄,修为短时间内无法寸进,若是巫雪不能及时化开,它们的修为还可能倒退,就考虑要不要做颍佳的灵宠。
颍佳的条件不变,她只收魂契灵兽,而且是兽仆,同心契免谈。
堂堂相当于人类金丹修为的三阶灵兽,愿意做炼气小修士的灵宠,已经是屈尊纡贵了,这个人类小修士竟然还不知足,胆敢要它们做兽仆。
哼,若不是看她对自己有恩,真想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大多灵兽选择了拒绝,有一部分灵兽犹豫。
只有一只灵兽最坚决,哭着喊着求颍佳收了它,兽仆就兽仆,无所谓。
颍佳不乐意:“我一个低贱的蝼蚁,怎么敢收你这神兽之后,你愿意,我还怕折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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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哟,你不是说我被蝼蚁驱使是丢尽了兽脸吗,你反正也没有脸可丢,更加不用做人类的灵兽了。”白湖搓火。
“母亲,我觉得你这话说反了,天犬既然没有脸可丢,不是更加要做主人的灵兽吗?”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虎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接着打它的小呼噜。
“噗嗤——”因心情不好,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顾水,竟被小虎崽这话逗得忍不住喷笑。
两只长耳兔更加是放肆大笑,其实它俩也不知在笑什么,反正顾水笑了,它们就跟着笑。
长耳兔进青笛时,青笛里只有顾水一个,顾水对年幼的长耳兔扮演着保姆的角色,两只还没有开启灵智的长耳兔,就像两个婴儿一样,看别人笑它们就笑,别人哭它们就哭,尤其是和它们相处时间最多的顾水,对它们的影响最大。
其他人受两只长耳兔可爱的憨笑感染,也不由露出笑容,有些还笑出声来,顿时周围一片笑声,笑得天犬把持不住,想要跑走。
可话已说出来了,就是死撑,它也要撑下去:“我那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有看到主人的好来,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主人就给再给我一次机会。”
已化成人形的天犬,身材颀长匀称,皮肤白皙细嫩,声音沙哑中带有磁性,若不去纠结长刘海遮掩下的那张脸,也算是一个出众的男子,它这话一出,就有人替它打抱不平。
“天犬都已经知道错了,颍佳你就收了它吧。”这是那个最初化形最完整的那个美男,此时已经穿上了衣服,是傅茯苓给它暂时遮体的,一件傅氏子弟穿的炼丹服。
“就是呀,天犬都已喊你主人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不收它。”说这话的是一个女子,满头的乱草代替头发,衣服也是用草叶编的,暂时可以蔽体,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也有生灵对于天犬要认人类为主不屑的,可又舍不得就此走开,颍佳周身远远不断有真气流出,能吸一时是一时,走了才是傻瓜。
颍佳抚着小虎崽光滑顺溜的皮毛,冷笑:“我可不想收一只不说实话的灵兽,省得我被它骗得团团转,被它卖了,还要替它数钱。”
天犬急得辩解:“我没有不说实话,我确实是神兽之后,只是没有颜氺的血统高贵罢了,我进阶的时间也确实需要四十天,巫雪降临之前已花了五天时间进阶,要不是天降巫雪,再有十五天就能化形完成,被巫雪这么一卡,接续进阶得多花二十天。”
指着其他灵兽:“不信你问它们,其他灵兽也是一样的,进阶化形时被这么一卡,也都多用了一倍时间。”
立时有多个生灵作证,白湖也传音给颍佳,天犬说的是真的,来灵泉之前,她就想要替天犬解释的,颍佳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这会儿终于说出来了。
巫修们虽然没说什么,从他们的神色来看,也肯定了生灵们的说法。
火灵没有吭声,她的沉默,相当于默认了生灵们的说法。
颍佳心动,能多收一只三阶灵兽,占便宜的是她,不过她要先了解天犬的本事。
“我是犬,自然在嗅觉和听力上比任何灵兽都灵敏。”天犬很是傲娇。
好吧,颍佳不做多想,收就收了吧,就当是养了一条看门狗。
请火灵帮忙把天犬从地面提溜到和她相同高度,要天犬化身本体,一人一犬四目对视,而后颍佳默念咒语,做了兽仆魂契仪式。
“我可以飞了吗?”这是天犬最关心的问题。
白湖鄙视:“蠢货,你要是不能飞,还不早掉下去了。”
魂契仪式完成,火灵即撤了自己的真气,天犬没有没有感觉到,只是不太敢相信。
天犬试着飞了一段距离,狂喜:“哦,汪汪汪,我能飞了,我天犬可以在天上横着走了。”
绕着灵泉狂飞几圈。
下面有个人不服了:“你他妈要是横着走,老子算什么,抢兽饭碗,小心老子绞了你。”
确切滴说,这还不算人,因为别人长两条腿,他长八条,别人长着一双手,它该长手的地方,却举着两只巨大的螯,对着天犬怒目而视,两只巨螯碰撞得咔嚓咔嚓响。
“绞啊,有本事你上来绞啊。”天犬张狂地朝下面喊。
哼,没有我主人给予的满满的真气支撑,看你上得来。
“呀呀呀,我要上去绞了它,那个谁,你赶紧把我弄上去。”巨螯人,也就是还在化形的螃蟹大汉,红着眼睛哇哇大叫。
条巨蛇尾巴把螃蟹人扫出灵泉,在远处八脚朝天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能把人弄上天的,只有火灵,堂堂元婴尊者,竟被螃蟹人直呼那个谁,火灵没有当场灭了螃蟹人,真是觉得自己太善良了。
“冷,冷冷。”螃蟹人费了老大劲才停下转圈,翻过身横着跑回灵泉上面,这里有颍佳传输的真气,它再傻也知道活命先。
还是气不过天犬说过的要横着走的话,气呼呼地朝天犬挥舞几下巨螯。
这回它学乖了,朝着空中鞠躬,声音粗嘎而有礼:“颍佳天尊,麻烦你跟火灵天尊说句好话,小的求火灵天尊把小的弄到天上去,我要和天犬神兽来场比试。”
这家伙倒也不是很蠢,还知道火灵听颍佳的,它想要飞上去,得颍佳发话才行。
不伦不类的称呼,加上它怪模怪样的动作,引得周围哄堂大笑。
颍佳忍俊不禁,但也没有被乐得忘了正事:“只有我的灵兽,才能得到我的庇护。”
“那你赶紧收了我吧,我要是不教训天犬那小子,我就不叫谢黄。”螃蟹人又挥舞了几下它的巨螯。
什么屈尊纡贵的,什么傲气不傲气的,它这会儿哪有功夫想,一心只想收拾嚣张的天犬。
“噗,好吧。”颍佳觉得还是不要多和谢皇说话了,否则肚子受不了,疼啊,笑得。
火灵把谢黄弄到和颍佳同高的位置,一人一蟹四目对视,魂契咒语出颍佳口入谢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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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契刚一完成,谢黄就迫不及待地去教训天犬。
只可惜,此时的谢黄还没有化形完全,保留着螃蟹本体的特性,横着走快,前进倒退都慢得不行,不但没有绞到天犬,反被天犬欺负地哇哇叫。
看着空中玩得不亦乐乎的天犬和谢黄,地上的生灵羡慕不已。
它们也是三阶生灵,不但不能自己飞,就是御物飞行都做不到,跟了颍佳真有这个好处,它们是不是也做颍佳的灵兽呢。
美男开口:“我的本体是巨狼,初具空间能力,愿做颍佳的灵兽。”
说完化身本体,比白湖最大体型时还要高些。
不收白不收,颍佳给巨狼起名狼毫,让它和天犬一左一右站在身后。
心里不由得意,嘿嘿,挺威风哈。
谢黄呆在颍佳身旁,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两只巨螯变成人手,八条腿合为两条,浑身肌肉紧绷鼓胀,八块腹肌一块都不少,活脱脱一个健美男。
就连雄性灵兽,看着谢黄这形象,一个个都直流哈喇子。
颍佳好奇,原来男人还可以长这样,前面她见过的化形成功的雄兽,可没有这么扎实的。
白湖忍无可忍,一袭白纱裙扔给谢黄。
谢黄急急忙忙套上,可白纱裙下若隐若现的身材,更是惹人遐想。
白湖尴尬了,前主人只送了她两套衣服,一套密制白绸衣她自己穿着,另一套就是这白纱的了。
林逆拿出自己的灰色披风让谢黄披上,这才算遮挡了各种视线。
谢黄的化形之快,刺激得底下的生灵简直要疯狂。
这个时候讲究的不是谁进阶用的时间长,谁的血统传承就更高贵,而是尽量节约精神力,要是精神力不够,有再多的真气供给,结果也是失败。
“我的本体是桂香草,想要体会飞起来的感觉,愿做颍佳的灵植。”香草快人快语。
这姑娘倒是单纯,就为了能飞,就把自己卖身给人类。
灵兽二阶就可以御物分行,三阶可自主飞行,灵植三阶才能有半天时间能脱离土地束缚,不能自己飞,这个特殊时期御物也不行。
颍佳不会客气,照单收了,要谢黄变身本体,驮着香草在空中飞,香草开心地笑声不断,在飞行中一头乱草化形成顺直墨绿的头发。
看一兽一植玩的开心,愿意做颍佳的生灵越来越多,颍佳不会客气。
生灵的修为越高,结魂契对她的修炼越有利,不收,她是傻瓜。
收是收了,颍佳暂时还没让它们进青笛的打算,当着众多生灵的面,她怕有谁眼红。
再来就是,青笛内的地盘大小随主人修为高低来的,颍佳只是炼气,新收的生灵都是三阶修为,青笛容纳不下太多三阶,聚灵阵也不够用,就让这些家伙先在外面溜达着吧。
连续做了二十场魂契仪式,火灵喊停,要颍佳立即就地打坐进阶。
顾水也没有想到,离上次进阶半个月不到,又跟随颍佳再次进阶,这次进阶更变态,用了半个月时间,颍佳直接从炼气六阶冲破筑基,直到筑基初期巅峰才打住。
而顾水自己,从炼气六阶冲到炼气九阶,两只长耳兔冲到炼气七阶,小帅在睡梦中进阶至二阶中期。
白湖本身劳心劳力已达能够承受的最大限度,加之受颍佳进阶影响,颍佳进阶的同时,白湖也意外进阶至三阶中期巅峰。
其他生灵刚和颍佳结魂契,受到的影响不大,但也很高兴,颍佳进阶时,真气转化更快,它们能够吸收真气稳固境界,已是心满意足。
别人从炼气进阶为筑基,都会经历洗精伐髓,排除身体的杂志,导致满身的污垢和刺鼻的异味,而颍佳不止没有这个现象,反倒容貌越发干净,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体香。
颍佳进阶的从始至终,林逆都很淡定地守着,似乎这个异常没什么不对。
颍佳问火灵,自己需不需要闭关稳定境界。
火灵摇头:“你再做几场魂契仪式,就算是稳定境界了。”
傅茯苓阻止:“不能再收了,巫灵境现在总共留存的三阶灵兽,不到五十只,灵植损失更大,颍佳你已收了差不多一半,给我巫灵境留点活路吧。”
她这一说,颍佳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不好意思再收灵兽和灵植。
火灵对傅茯苓的话不以为然,修真界强者为尊,就是整个灭了巫灵境,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既然是颍佳要收手,她也没说什么。
反正,稳固境界有的是办法,不做魂契还有别的,这就要看颍佳的机缘了,这事倒不急,漫漫修真路,机缘早晚会来。
被傅茯苓阻止,没有被魂契的灵兽灵植心有不满,可也不敢怎么样。
巫灵境内以巫修为尊,它们要是反抗,巫修有的是办法整治它们,何况她们现在发挥不出正常修为该有的本事,恨只恨自己不识时务,被别兽抢了先。
颍佳也无所谓,暂时不收灵兽灵植没关系,结魂契又不止限于和灵兽灵植之间,只要是灵体,她都可以收。
一个器灵终于有机会开口:“我是隋铁石器灵,想做你的灵体,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次颍佳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在巫灵境,能筑基的巫修已算是很厉害的了,她现在也是筑基,不怕有人眼红。
要是有谁眼红,有本事你来抢呀,只要你打得过我。
已经是筑基修为的颍佳,识海扩大了数十倍,精神力和神识强度更是令火灵都望尘莫及。
青笛内的地盘,也随着颍佳突破至筑基,扩大了十几倍,完全容纳得下她收的所有灵兽灵植,还有多余的空间,颍佳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地把灵兽灵植收进青笛。
至于支撑聚灵阵的灵石吗,有这么多手下,她还怕挣不到灵石?
收隋铁器灵时有点麻烦,因器灵还没有凝成实体,只能感知得到却看不见摸不着,魂契要打在器灵上,花费的精神力是灵兽灵植的几倍,还不会产生愿力。
而且,只有颍佳感知得到器灵,别人根本不知怎麽回事,只看见颍佳一个人手舞足蹈絮絮叨叨,还以为颍佳是因进阶太快,高兴得魔怔了呢。
魂契成,隋铁石的器灵进入青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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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从灵兽袋里取了一只土拨鼠放进青笛,隋铁器灵暂时寄居在土拨鼠体内。☆m 小说下载☆☆
器灵是经历几十万年时间,吸收天地精华而凝结成的灵体,不是像灵兽灵植随处可见的。
因器灵凝结实体也需要很长时间,没有实体的器灵,缔结魂契很难,圆镜和黑剑的器灵也想要契约,可它们太弱,颍佳怕它们承受不了契约之力而泯灭,先暂时让它们寄住在青笛。
圆镜器灵和黑剑器灵,也各自找了最适合自己的寄主,一只是蹦蹦猫,一只是剑熊。
三个器灵都是三阶,而三个寄主都是一阶灵兽,压制了器灵的修为,等有机会,再给它们找合适的三阶寄主。
失去了器灵的圆镜和黑剑,也就失去了灵性,看起锈迹斑斑,巫修只当是它们化形失败,谁也没当回事,段氏有弟子看两件武器材料不错,准备捡回去熔了,去除杂质,炼制新品。
黑剑刚刚安置好,就提醒颍佳,越是高阶的灵兽尸体越是炼器的好材料,最好能多收集一些,或许以后会有用。
颍佳自然不会客气,直接把下面的灵兽尸体收进储物袋,巫修们看着眼气,尤其是段氏子弟,恨不得把那些灵兽尸体抢过去,也就只能是想一想而已。
筑基后的颍佳,可以自由出入青笛。
随着她的修为升级,青笛的空间也跟着大变样,如今的青笛,有山有水,有瀑布,有森林,有灵田,青天白云,花草树木。
颍佳给每个灵兽划分了地盘,跟在外面一样,灵植分别交给灵兽守护。
她还想着,等外面的巫雪融化,她就把青笛里的一部分灵植移栽到巫灵境去。
顾水不用守护灵植,颍佳委任她做青笛大管家,所有杂事都归顾水管。
有不服?可以,谁不服找颍佳说话。
几十个生灵,也算是一支小规模的军队,只有管家不行,管家的作用跟保姆差不多,还得有个统领,经过深思熟虑,颍佳选了狼毫做这个统领。
因为狼毫是只头狼,有着做统领的智慧,其他灵兽都喜欢单独行动。
还有不服?可以,找狼毫战斗。
做为头狼,狼毫除了善于行军布阵,本身实力也是狼群中最强的,而且狼毫化形也是这些生灵中最早的一个,化形完成的早,也代表着实力。
经过几十场战斗,狼毫以绝对实力稳坐统领位置,连老牌三阶灵兽白虎都不是他的对手。
狼毫不止打得众生灵服服帖帖,还指挥着生灵们练习阵法,颍佳自己也听从狼毫的指挥。
颍佳问过所有灵兽灵植,为什么有这么多灵兽灵植同时化形,谁也说不上来。
被颍佳起名幻菟的菟丝子说:“我其实还不到化形的时刻,体内却突然有能力觉醒,不自觉就开始化形,我真怕自己化形不成变成妖,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死了好。”
“我也是,”地雷鼠雷慢心有余悸,“我本来还浑浑噩噩呢,突然就开启了灵智化形,因为能力提前觉悟,等于先天发育不足,电量聚集不足用时较长,放出电的时机就慢一拍。”
“我也不想动作这么慢,是我实在没有什么能力和觉悟,”棉卷诚惶诚恐,“我只是一只普通绵羊,吃草吃地好好的,脑袋就变成了人脑袋,然后就下雪了,看到有和我一样的怪物狂跑,我就也跟着跑,然后跟着挖灵泉,听说颍佳你能救命,就稀里糊涂成了你的灵兽。”
合着这位还没活明白呢。
不对,应该说这位活得最明白,省了千百年时间的修炼,紧急关头选择跟随主人,不仅保全了小命,还混到了这么好的住处。
另有几个灵兽灵植也遇到相似的情况,似乎有什么东西催化它们一样,不到化形的时机就强行进阶化形。
也有是正常化形被打断的,狼毫、天犬、谢黄都是。
还有不知自己算不算催化的,据香草计算,她本来应是下巫雪五天后开始化形,可她开始化形的时间提前了,要说是被催化的,也不能确定,化形的实际时间和计算相差几天也是常有的事。
说来说去,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灵泉因化形不成功而死的那些生灵,死的并不冤,就像雷电鼠比喻的,它们大多属于先天发育不足,抵抗不了巫雪的严寒和压制,而且它们没有棉卷的急智。
就是已经到了正常化形的时间,却没有活下来的,也是天地法则的物竞天择的结果。
讨论不出原因,颍佳去问火灵,火灵只说生灵们的集体化形,和魔物大规模入侵太巧合,怀疑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因在提前进阶的生灵身上找不到魔气,也不敢肯定就是魔物所为。
颍佳转而却和器灵沟通。
她单独给了器灵一片区域,和灵兽灵植的地盘隔绝。
“失去本体,你们不觉得可惜吗?”颍佳觉得器灵的选择不可思议。
隋铁比较直率:“为了能存活下去,丢了本体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人类修士到了元婴,还不是一样要重新塑造身体,那个天犬,只要能进阶至四阶,他的脸就能重造。”
盯着颍佳的脸直看,若有所思。
“怎么,我有什么不对吗?”颍佳总觉得隋铁有话要说。
“是,”隋铁点头,“你这里天上飞的,地上跑得,土里钻的都有,要是再弄个水里游的,可就齐全了,堪比一个小天地。”
“是吗?”颍佳疑惑,隋铁刚才盯着她看的眼神,明明不是应该说这个的。
待颍佳出了青笛,圆镜才问隋铁:“为什么你不明说,这样她也可以多关照咱们。”
隋铁摇头:“既然投胎,以前的事势必已经忘了,咱们又何必给人找不自在。”
黑剑则另有考虑:“圆镜妹子,以后千万别再提这事,否则火灵尊者绝对饶不了咱们。”
离开器灵的住地,颍佳打算再巡视一遍青笛,她是被隋铁的话触动,要是有水里游的,她的青笛就能自成一个小天地了。
“唔嗯,颍佳。”还没有两步,小虎崽的四只肉爪子抱住颍佳的腿,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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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白湖无奈:“我看小帅干脆叫你母亲好了,看见你它就不要我了。”
“好啊,”颍佳俯身抱起小虎崽,“小帅,以后我就是你的娘亲了哦。”
白湖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就不知道害羞,你可还没有成亲呢。”
颍佳不解:“当娘亲和成亲有什么关系。”
白湖觉得颍佳问的奇怪:“成了亲才能当娘亲呀!”
颍佳撇嘴:“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不懂,成了亲的都是成双成对,就像我爹娘一样,你只有一只兽而不是一双兽,说明你没有成亲,那你不也当了娘亲吗。”
白湖解释:“一山不容二虎你懂不懂,哪怕是小帅他亲爹,都不可能和我生活在一起,我们老虎没有成亲这一说。”
“你没有成亲就当了娘亲,为什么非要我成亲才能当娘亲。”颍佳觉得白湖无理取闹。
“我,你。”白湖怎么感觉自己在和颍佳在绕口令,绕来绕去她都不知要怎么说了。
“随便你了,天犬和谢黄又闹起来了,我去看看。”白湖赶紧溜掉。
小帅好高兴哟,颍佳是娘亲了,小虎崽亲昵地用舌头舔颍佳的脸:“娘亲?”
颍佳莫名的高兴,给小帅顺毛:“小帅乖,以后跟着我读书识字好不好?”
爹爹对她最好,教她读书识字,她现在也是娘亲了,也要教小帅读书识字。
说起读书识字,颍佳又想起了颜氺,林逆说颜氺回了灵兽园,帮雷秀守护被救回去的低阶灵兽,不知现在怎么样了,等下次林逆来了问问。
刚提起林逆,就听林逆大喊:“颍佳,你又躲哪儿去了。”
颍佳赶紧出了青笛,迎面看见林逆挂着一张苦瓜脸。
“你这是怎么了?”颍佳把小帅塞给林逆,双手去抚平林逆的脸。
实际上是她手痒,看到林逆光滑细腻的皮肤,就想要欺负。
“别闹。”林逆躲闪,心也跟着忽上忽下,好似要跳出来。
自从那次颍佳无意中亲了林逆的嘴唇,对于颍佳的亲近林逆就有点躲闪,他也明白颍佳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估计亲了他颍佳自己都不知道,可他就是觉得别扭。
好像,还有点,心痒?
“娘亲,我不要他抱,他身上好冷。”小帅大声抗议。
“娘,娘亲?”林逆的身子忽地顿住。
“是呀,以后我就是小帅的娘亲了,是不是,小帅?”颍佳从林逆手里接过小虎崽。
“可,可你还没有成亲,怎么能随便当娘亲。”林逆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颍佳不乐意了:“你怎么和白湖一个调调,没成亲怎么就不能当娘亲了。”
“这,你,我。”得,林逆也结巴上了。
他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人,也没有过亲事,这话怎么说的出口。
“说,你怎么回事,你一个堂堂首席长老,不是应该忙着查找魔物进入巫灵境的入口吗,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了,还跟欠了谁几百灵石一样。”为了青笛的聚灵阵,颍佳现在是开口闭口离不开灵石。
“哦,对了,我找你还真有事,”说起正事,林逆不结巴了,“今天我提了一句,说是今后你不管想拜谁为师,大家都必须给你提供便利,不得为难你,结果这事闹大发了。”
“还能大发到哪里去,不就是抢着要收我为徒吗?”颍佳嗤笑。
这事用膝盖也想得到,她能把灵气转化为真气,自己的身体又存不住,全都便宜了别人,尤其现在是非常时期,谁要是收她为徒,有了她就等于有了修炼资源。
“你打算先拜谁为师?”林逆的脸又变回苦瓜脸。
因为颍佳说过,要学会巫灵境的所有本事,她总会拜师的。
颍佳问他:“顾院长收徒吗?”
林逆还没回答,门外呼啦啦进来十几个人,一个个往颍佳跟前挤。
“颍佳,这次巫雪降临,收获最大的是灵兽的尸骨,都是炼器的好材料,有这么多资源,你应该先跟我学炼器。”段氏老祖先开了口。
“不对,颍佳,你能结魂契,应该跟我们钟家学御魂,这才是最适合你的。”钟氏的当家人不甘落后。
“颍佳,谁都知道你最喜欢读书,你应该进我们文家学习儒修。”虽然也是抢话,文家的筑基大师兄说出的话,就显得那么不疾不徐。
“颍佳,你要修当然是要进我雷家学习武修,要不你那一身打架的本事岂不白瞎了。”雷吼的嗓门赛过任何人。
“不对,他们说的都不对,巫修以治病救人,造福苍生为主,当然要学习医术了。”一向自傲的孙氏,也来搀和一脚。
“什么叫巫修必须要学医术,没有丹药你拿什么治病救人,颍佳,去我们傅家吧,我祖母是全巫灵境修为最高的,谁有我祖母厉害,你可不要打错了主意。”傅若曦挤到了最前面。
颍佳眯起眼睛盯着傅若曦:“你确定要我进你们傅家?”
“做为傅家唯一的嫡小姐,我亲自来请你,自然是表明了我傅家的诚心。”傅若曦拿出十二分的热情,笑容满面地迎上颍佳带有危险的审视。
“傅氏的修为都是靠丹药堆出来的,真要遇到大事,什么用都不顶,哪能像我们刘家,一首歌,一只曲子,轻轻松松拿下敌人。”主修音律的白氏家主,对着傅若曦嗤鼻。
“哎哟,你们白家既然这么厉害,这次魔气入侵,是谁提议的要用巫雪压制,不是你们白氏的博雅师兄吗?”傅若曦娇笑
“博雅跟着大巫外出历练去了,若曦师妹不知道吗?”白氏家主不软不硬地给顶了回去。
“颍佳,不用跟他们费嘴皮子了,跟着我们方家修习精神力控制才是正道。”
“颍佳”
“颍佳”
七嘴八舌,堂堂各大家族的当家人,不顾一点形象,就像菜市场抢菜一样,闹哄哄地唯恐好菜被被别人抢走了。
颍佳问林逆:“你怎么不抢,只要你收徒,我绝对拜你为师。”
林逆瞪她:“明知道巫灵境现在灵气稀薄,无法修习巫雾,你还来刺激我。”
“嘻嘻,恩公别生气嘛,我这不是被逼无奈,想找个清静地儿吗。”颍佳嬉笑。
大家看到颍佳附在林逆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林逆点头,而后两人就突然凭空消失了。
“这,这怎麽回事,颍佳她到底选哪家?”雷吼的大嗓门震得屋子都颤悠。
雷申静从另一间修炼室过来,对着人群环环鞠躬:“大师伯,各位师伯师叔,你们不用白费劲了,颍佳要是愿意拜各位师伯师叔为师,不会不告而别的,各位还是请回吧。”
“臭小子,你到底是谁家的人,怎么早不出来替我说话。”雷吼揪着雷申静的领子大吼。
随后进来的雷斐才悠悠开口:“大师伯,师傅把我们交给颍佳看管时,你可没有替我们说过一句话,颍佳不姓雷,还要天天按时按点指点我们修炼,你说我们到底是谁家的人。”
这俩在白湖的腹袋里睡了两个多月,醒来发现自己已是炼气六阶,连五阶进六阶的瓶颈都省了,两人对颍佳已不是惧怕,而是打心底的服帖。
被自家师侄顶牛,还无可反驳,雷吼恨恨地甩手而去。
颍佳不在,还争个什么劲,其他人也都散了。
傅若曦对着颍佳和林逆消失的地方不甘地看了几眼,这才心事重重地离开。
一群道貌岸然的人离开,雷申静和雷斐才原形毕露,俩人抓耳挠腮的哇哇大叫:“啊啊啊,颍佳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就不带上咱们,太偏心了有没有,怎么可以只带林逆师叔呢。”
林逆每天来颍佳这里报道,两人已经习以为常,也把林逆当成了自己人,明明每次颍佳不管去哪里都不会丢下俩人,反倒是林逆独来独往,这次颍佳怎么可以和林逆一起消失。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被颍佳打得跟猪头一样时,两人心里恨不得把颍佳揍扁,被颍佳压着修为炼体时,两人可着劲地给颍佳找不自在,如今颍佳突然不在跟前,两人反倒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
那么,颍佳和林逆去了哪里呢?
答曰:就在你身边。
颍佳进了青笛,别人当然看不见她。
而林逆呢,是做了颍佳的试验品,现在看起来还挺成功。
自从收藏了顾映华的那张废符,颍佳就没有停止过研究。
顾水虽跟着顾映华所学不多,不过对颍佳这个门外汉,也还是有帮助的,最起码把颍佳引进了制作灵符这一行的门内。
顾金只来得及把最基本的符文教给颍佳,就被带出巫灵境历练,不过对颍佳来说,这个帮助已经很大了,加上她利用强大的神识,偷听到的制符课内容,又问林逆要了几张巫修们的常备灵符,拆拆合合,还真给她研究出点门道来。
这不,今天林逆用了颍佳自己制作的隐身符,效果还不错,至少在场的巫修们没看出来林逆就站在当场。
其实隐身符失败了也没什么,只要颍佳藏起来就行,林逆藏不藏的无所谓,难道收不了颍佳做徒弟,巫修们还能把林逆怎么样。
幸好这对黑白配没有像平时一样说颍佳的坏话,反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呛了雷吼一通,让颍佳知道这对兄弟已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你们俩,把这几天的训练成果给我看看。”颍佳忽然出声,吓了两人一跳。
回头看,颍佳和林逆笑呵呵站在他们身后,颍佳一脸戏谑,林逆看起有点走神。
“颍佳师叔。”既然已经露馅了,两人也不再故作嚣张,规规矩矩对颍佳执晚辈礼。
“行了行了,好好的做出这副肉麻样子。”两人不再没事就找她茬了,颍佳反倒不习惯,“我还没有答应拜入哪家为徒呢,不算巫灵境的人,还不是你们的师叔。”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刚才还规规矩矩的雷申静,马上原形毕露,傲然地显摆他的学问,“一入修真界,不管是不是同门,是有门派的还是散修,都以修为境界论辈分,你虽不是咱巫灵境的人,我也得称呼你一声师叔。”
雷斐才捂脸,真是丢人呐,这么常识的问题,颍佳怎么可能不知道,用得着你显摆。
他关心的问题比较靠谱:“颍佳师叔,你是不是不想拜师,才躲起来的?”
巫灵境只有两个金丹巫修,筑基已是很厉害的了,而颍佳在没有师傅引导,没有磕丹药的情况下,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就从一介凡人到筑基初期,雷斐才以为,同是筑基,颍佳干嘛要拜巫修为师。
颍佳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拜,我当然要拜师,只是我不喜欢被人围攻。”
雷申静嘴快:“这怎么是围攻呢,人家争着抢着要收你为徒,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是吗?你师傅那么看重你,争着抢着收你为徒,怎么我没看出你哪里觉得荣幸了。”颍佳一句话说的雷申静哑口无言。
雷斐才也羞愧得低了头,他和雷申静一样,都是雷霆用了计谋收的徒,两人对雷霆一直不怎么看得上眼,到处惹祸就为让雷霆厌了他俩,好放他俩回去,如今看来是他俩狭隘了。
做为雷氏子弟,师傅走时没把两人留在雷家,反倒拜托给和他俩同修为的颍佳,跟颍佳在一起,短短几个月时间,两人就从炼气三阶升至六阶,师傅应该是早就看出了颍佳的潜质。
不止修为上去了,耐力和精神力也同幅度增强,能越界挑战雷氏其他子弟,这都是颍佳每天揍他们一通的结果,要是没有师傅的高瞻远瞩,他们不会有这么快的进步。
林逆板着脸道:“既然知道错了,记得好好帮颍佳的忙,我要看见你们的诚意,你们对巫灵境做出的贡献,就是对你们师傅最大的回报。”
“我们要帮什么忙?”两人兴奋。
林逆玩起了高冷:“你两个已是有资格收徒的人,能帮上的忙可就多了,容后再说。”
两人现在是炼气六阶,刚好有资格收徒。
颍佳招出天犬,吩咐天犬好好操练雷氏兄弟,便和林逆一块离开了。
黑白配兄弟心里哀嚎,拿**练人,颍佳你还有木有一点人性。
也只是心里想一想而已,他可不敢说出来,对面这位虽然没脸见人,人家可是相当于金丹的三阶灵兽,稍微释放那么一点点威压,都能把他俩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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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巫雾可以驾驭,林逆只能靠脚行走,颍佳招出青蛟,林逆和她一起站在青蛟上面,朝傅茯苓的洞府飞过去。
其实坐在灵兽背上是最舒服的,但有林逆在,她宁肯选择吹冷风。
灵兽们给她这个主人骑心甘情愿,给林逆骑心里就有点不愿意,毕竟林逆只是筑基,会飞的灵兽相当于金丹,颍佳的这些灵兽可不是灵兽园圈养的灵兽,心甘情愿地任人骑。
颍佳不愿意压制自己灵兽的傲气,也不想林逆辛苦,那就委屈自己一点,和林逆站在青蛟上吹冷风,反正她御物飞行还不熟练,还需要多练习。
看着下面一望无垠的白雪,颍佳想起了颜氺:“褪毛鸡怎么样了,就它身上那稀稀拉拉的几根毛,受得了这种冷吗?”
火灵离开后,颜氺就变成了闷葫芦,后来因巫雪降临,颍佳被冻得失去知觉,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颜氺。
“它虽一直养在灵兽园,没有受过什么苦,却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弱。”林逆安慰颍佳,“除了帮雷秀照看受伤的灵兽,它一直没断过学习呢,有空就看书,按你曾经布置的作业量,每天写五百个大字。”
“这么能干,看来我得奖励它点什么。”在颍佳眼里,颜氺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可是送点什么呢,仔细想想,颍佳发现,她好像穷得除了灵石以外,真没有别的什么了,可颜氺又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要灵石没什么用。
给法宝吧,她只有青笛,那可是她的本命法宝,怎么可能送人。
哦,还有一个青蛟,那也不行,青蛟可是爹爹送她的法宝,也是绿麟的胡须。
绿麟当日说青蛟算是他的本命源,开玩笑的成分多,颍佳却是当真的,因为青蛟是有生命的,要不哪里会有法宝随着主人进阶的。
而且青蛟内的那颗蛋似乎也有点变大,颍佳更舍不得把青蛟送人了。
兴许是从小和她做伴的都是动物吧,颍佳尤其对灵兽特别有好感,灵兽的蛋,幼年灵兽,更是萌萌哒好有爱。
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灵石可送了。
林逆觉得送灵石挺好:“就给它灵石吧,灵石现在已不是单纯的货币,现在的巫灵境灵气稀薄,灵石已成了修炼用的紧手货。”
不能御物飞行,巫修们出巫灵境很麻烦,只能靠最原始的走路和攀岩,手里就是有物资,换成灵石也不是易事,习惯了御物出行的巫修们,可没有颍佳这份变态体能和精神力。
兴许以炼体为主的雷氏可以吧,林逆却不对他们抱太大希望,他已多年没见雷氏有人不靠御物出行了。
颍佳想到一个主意:“我帮他们把东西换成灵石,从中间抽成怎么样?”
现在整个巫灵境只有她的灵兽会飞,她可以把巫修们的货物带出巫灵境换成灵石,或者自己先出灵石买下巫修们的货物,再带出巫灵境换成灵石。
“小财迷,”林逆好笑,给了她一个脑崩儿,“这也不失一个办法,这事可以先拖一拖,先商定要事。”
以往守在洞府门口迎客的执事,傅茯苓给他们放了长假,执事们本来就已没有进阶的希望,现在又无法修炼,只靠磕丹药也只是延缓衰竭的速度,还不如回去和家人相聚。
今天守在门口的是雅儿,巫灵境的灵气稀薄,对雅儿这样的凡人没有影响,执事的职位由杂役代替。
雅儿进去通报,傅若曦带着一众筑基师兄师姐出来迎接:“林逆师兄,颍佳,快快请进。”
重点给予颍佳热情:“欢迎来我加入我傅氏丹修世家,祖母要亲自收你为徒。”
傅若理强忍着要挤到颍佳跟前的冲动:“老祖已多年没有收过徒弟了,曾说过不再收徒,这次为了颍佳破例,真是令人羡慕呢。”
“太好了,”傅茯苓最小的徒弟傅浩荡满心欢喜,“终于要有师妹了,我再不是最小的了。”
其他几个争相附和,总之一句话,就是:热烈欢迎颍佳加入傅氏。
林逆皱眉,问颍佳:“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先回去?”
以他对颍佳的了解,傅家人说了这半天,颍佳没有发脾气已经是很忍耐了。
“我去看看颜氺,”颍佳招出谢黄,“要是林逆少爷有什么事,我就蒸了你!”
“主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林逆少爷少根汗毛。”谢黄忙着表忠心。
火灵看在大巫和颍绍泽交情的份上,喊林逆为少爷,其他灵兽以火灵为尊,也跟着喊林逆少爷。
傅若曦懵了:“颍佳,你不是来我傅氏拜师的吗?”
颍佳反问:“我说过我是来拜师的吗?”
傅若曦怔住,颍佳还真没说过。
可她不甘心:“我傅氏有什么不好,别人没有灵气不能修炼,我傅氏有的是回气丹,混灵丹,补元丹,类似的灵丹多了去了,只要吃了丹药,就能补充真气,可以继续修炼。”
“是吗,这些丹药吃完之后呢?”颍佳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傅若曦卡壳,吃完之后当然就没有了,环境中没有灵气,只靠修士自身真气,也无法炼制补充真气的丹药,只能炼些平常的丹药,成丹率还大大降低。
“这么说,你是看不上本座的傅氏了?”随着一声威严的冷喝,傅茯苓出了洞府。
谢黄身高猛涨,挡在颍佳前面。
“我没有看不上任何一家,我只是不喜欢被人逼迫。”颍佳冷冷丢下这句话,驾驭着白湖离开。
得赶紧找材料让黑剑给谢黄锻造一件可以变换大小的衣服,要不有多少衣服也不够谢黄糟蹋的。
不就是因为长高而撑破衣服,肉露出来了吗,傅家那些人什么眼神,恨不得用口水给谢黄洗个澡,谢黄可是我颍佳的。
傅茯苓气得脸色铁青,想要释放威压把颍佳震下来,只可惜,眼前有个不比她差的灵兽,而且场面相当尴尬。
谢黄的突然拔高,傅家人尴尬不已,尤其是女修,根本来不及躲避,就那么直盯盯地看着谢黄充斥着张力的肌肉,还好,谢黄的关键部位还挂着块破布,不至于太过刺激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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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逆则是哭笑不得:“傅师伯,可否借件衣服。”
他储物袋里原先有很多衣服,因有颍佳的真气补充,他也打得开储物袋,问题是,因谢黄时不时玩变身,他的衣服都已全部变成了破布。
他这一出声,所有人回过神,四散跑开。
傅茯苓也是老脸一红,让傅浩荡赶紧送衣服出来,自己也忙不迭地回了洞府。
洞府门口就剩下林逆,还有身上零零落落挂着碎布片的巨人谢黄。
林逆提醒:“谢黄前辈,你可以变回来了!”
黄的身体变回正常大小。
这家伙虽然单蠢,却也知道颍佳对林逆不一般,林逆的话他也听。
送衣服出来的是个男性杂役,低着头不敢看谢黄。
谢黄拿过杂役手里宽大的袍服,大大咧咧套在身上,跟着林逆进了傅茯苓的洞府。
原本热热闹闹地洞府,被谢黄这么一闹,林逆进去的时候,只看见傅茯苓一个人了。
傅茯苓脸上不好看:“只不过是一个寄居巫灵境的野丫头,竟然如此嚣张。”
林逆叹口气:“傅师伯,目前最要紧的是巫修们修炼的事,而不是颍佳要拜谁为师。”
傅茯苓不解:“没有灵气怎么修炼?”
林逆道:“凡间灵气稀薄,不也有人照样修真?”
傅茯苓默然。
林逆说的情况她不是不知道,凡间灵气稀薄,能入修真界的,都是靠体力拼打,以武入修的,她的徒子徒孙中就有这样的人。
不过一旦入了巫灵境,有了充沛的灵气,和巫修们必备的丹药,哪怕是武修世家雷氏,也不再单纯以武修炼,现在要他们回到原始状态,不知有几人受得了。
可如今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巫灵境衰败。
五十年呀,有多少人能撑过五十年。
“可是,大巫几乎把雷家六阶以上的人都带走了,在家守着的,除了家主雷吼和管家雷霆是筑基,剩下几乎都是炼气五阶以下的小辈,怎么担当得起教授的责任。”想起这个,傅茯苓就觉得窝火。
要不是大巫带走大半精英,这次事件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狼狈,说不定根本就不用降巫雪。
看傅茯苓变换的脸色,林逆也知她在想什么,自己祖母不惜减寿而为巫灵境的将来筹谋,傅茯苓做为目前最资深的巫修,竟然心胸这么狭隘。
可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林逆说出他和颍佳商议的结果:“颍佳自愿担当教授以武修炼之事,雷申静和雷斐才已是炼气六阶,足可以担当教授责任。”
“不行,本座绝不同意,”傅茯苓绝口拒绝,“咱们巫灵境,怎么可以任由外人做主!”
林逆拉下脸:“此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必须召开长老会,各家也要派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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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在灵兽园转了一圈,没看见颜氺,最后在一处悬崖找到了一只孤零零的褪毛鸡。
“颜氺,我来看你了。”颍佳让白湖着陆,就在颜氺身后。
颜氺的身子抖了一下,却强忍着没有回头。
这家伙,还在闹别扭,颍佳把小虎崽放了出来。
小虎崽本想迈着优雅的猫步,让颜氺看到它最美的一面,无奈巫雪太滑,只能踉踉跄跄朝颜氺靠近,边还抱怨:“颜氺哥哥,小帅看你来了,你想不想小帅,小帅可想你了。”
“你小心别冻着了。”颜氺回头,用双翅把小虎崽捧起来。
看得白湖心里那个酸啊:“怎么我儿子对谁都比对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要好。”
小虎崽自顾自和颜氺说话:“颜氺哥哥,你怎么都不去看我,也不找我玩。”
颜氺声音温柔:“你现在不是有了很多玩伴吗,而且我也走不开,要帮雷秀的忙。”
“可是,小帅就只想要颜氺哥哥跟小帅玩,他们都欺负小帅。”小虎崽挥了挥小爪子。
“怎么可能,颍佳不会允许这事发生的。”颜氺捧着小虎崽晃荡,把翅膀当成了摇篮。
“哈,看来你对我听了解的,怎么,还为火玉的事生我的气?”颍佳适时开口。
颜氺这才抬头正视颍佳:“一场巫雪,生灵涂炭,这几个月见的生死多了,对那件事我也早就想开了,只是担心火玉姐姐,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火玉是自己要离开的,又不是颍佳把它赶走的,颜氺年纪小,也明白这个道理。
巫灵境被巫雪覆盖,巫雪的硬度比铁还硬,活下来的灵兽,因不能调动真气而无法撼动巫雪,即使躲在没有巫雪的洞里,也很难忍受寒气,很多野生灵兽主动到灵兽园寻求庇护。
颜氺找遍所有来寻求庇护的灵兽,没有看见火玉,问遍所有灵兽,也没谁见过火玉。
颍佳安慰颜氺:“你放心,火灵师叔帮忙寻找魔气的来源,同时也在找火玉。”
“这样就好。”颜氺点头,把打起小呼噜的小虎崽交给颍佳,“我要去帮忙照顾伤员了。”
颍佳让白湖抱着小虎崽进了青笛,问颜氺:“你不进去看看吗?”
“不了,”颜氺摇头,“物是人非,何况如今的青笛应该已不是原来的样子。”
颍佳好笑:“呵呵,什么时候我们颜氺也学会伤春悲秋了。”
真的不敢想象,这就是几个月前那个叽叽喳喳没心没肺的小男娃。
“你不想看看顾水吗,她现在可是以区区炼气,管着几十号金丹呢。”颍佳引诱颜氺。
颜氺没有和她契约,她不能对颜氺像对其他灵兽一样,用契约召唤。
“是吗?”颜氺有点心动,却还是摇头,“不进去了,省得浪费你的灵石,多一只兽,聚灵阵要多消耗一份灵石。”
“哦,对了,灵石。”颍佳想起她说过要送给颜氺灵石。
唤顾水出来,交代:“我记得给颜氺划了一片地,还把分给它的灵石放在它的地盘了,你带颜氺参观一下,看它对自己的地盘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你做主给它换地方。”
颜氺懵了,青笛里还有它的地盘?
顾水不由分说,拉着颜氺就进了青笛。
颍佳贼笑,小样,还想跟我玩深沉,你还嫩得很呢。
这次没有招白湖出来,留白湖照看小虎崽,给她们母子亲近的机会,换了一只丹顶鹤当坐骑,飞向巫修学院自己的修炼室。
原本她和林逆一块去找傅茯苓,是为商议巫修以武炼体的事,却因一时意气自己跑掉了,想来林逆和傅茯苓商议完,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去巫修学院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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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回到巫修学院,只看到被天犬操练得满身是伤的黑白配兄弟,还有围着这对兄弟冷嘲热讽的天犬,再没有其他人。
“林逆没有来过吗?”颍佳问天犬。
“林逆少爷和你一块出去后,就没有回来。”天犬显然把林逆当成颍佳的人了,用的是回来这个词。
雷申静龇牙咧嘴地说:“顾师叔来过,看你没在,说是晚上来找你。”
做为巫修学院的院长,顾映月了解每一个老师的习惯,知道颍佳是白天打架,晚上在修炼室修炼,一般晚上不出去。
至于顾映月找颍佳什么事,颍佳大致能猜得出,可能还是收徒的事。
顾映月和颍佳的娘亲柳映月同名,顾映月对颍佳这个流浪儿又一直很照顾,颍佳对顾映月也感觉亲切,如果顾映月找她真的是为收徒的事,她打算答应。
唤香草出来给黑白配兄弟疗伤,颍佳进青笛找黑剑。
不用吩咐,外面的事自有天犬看着。
听了颍佳的拜托,黑剑苦笑:“你说的这个能大能小的衣服,已经算是法器,以我现在的状态,没有能力锻造,就更别说炼器了。”
不管曾经的它多厉害,现在的它只是三阶灵体,而且他先是被巫雪所伤,再就是寄住的身体只是一阶灵兽,想要锻造一件法器,心有余而力不足,土拨鼠的爪子不好用呀。
圆镜出主意:“要不,黑剑大哥动嘴,颍佳你动手?”
“可我对锻造一点都不懂呀。”颍佳曾经在段家做过打杂的事,也只是在外围,锻造炼器重地,不是段家核心子弟是不准进的。
“这倒没什么,一回生二回熟,练手多了就会了,正好我不知该怎么回报你的收留呢,就教你锻造吧。”黑剑终于找到了事做。
黑剑曾经的主人,是一位炼器大师,黑剑就是他的主人锻造的,锻造时并没有融灵,是主人坚持不懈将自己的真气注入黑剑,并不停和黑剑沟通,黑剑慢慢有了灵性,产生了器灵。
万年前巫灵境上空的一场大战,黑剑的主人陨落,黑剑也随之掉落进巫灵境。
千年前降的那场巫雪,它还无法自由出入黑剑,只能硬抗过去了。
这次的巫雪降临前,黑剑灵体不知是什么原因所致,它竟然突然就能驱动黑剑,而且可以自由出入黑剑了,机缘巧合,它做了颍佳的契约灵体。
颍佳也同意圆镜和黑剑的说法:“那就这么办,等体修的事步入正轨,我出巫灵境一趟,置办锻造需要的一应工具和材料。”
隋铁自荐:“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黑剑和隋铁都有了用武之地,圆镜发愁:“白白寄住在你这里,我心里也不安呢。”
因被巫雪所伤,她实在想不起自己会什么。
颍佳玩笑:“我现在既忙着研究灵符,又打算学锻造,还要筹谋巫修们修习炼体的事,白天的时间这就没了,晚上还要忙着打架,你就是想起什么来,我也暂时没空学。”
“是哟,那我也不急,先养伤,说不定养着养着就想起来了。”圆镜姑娘倒是心大。
出了器灵居住区,颍佳打算去看看闹别扭的颜氺,一到地方就不由乐呵起来。
颜氺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本性,尤其是对那几个大书架满意:“太好了,我又有书看了,顾水你不知道,在灵兽园可把我闷坏了,它们都不喜欢读书,我念书给它们听,它们还笑话我,说读书是人的事,灵兽只管吃饱睡好就能涨修为,读书简直是吃饱了撑得。”
“那是它们没见识,哪知道咱们颜氺的可爱。”顾水的脸上也多了笑容。
在青笛里,顾水是唯一以人形存在的灵兽,她已经过了近两百年人的生活,对于灵兽的形态倒是不习惯了,除非必要,她一般不会化出刺猬本体。
“我听林逆说,这里面住进了许多灵兽,怎么没有看见它们,大家一起不是更加热闹吗。”颜氺还是那个喜欢玩闹的褪毛鸡。
“它们都是野生灵兽,喜欢呆在自己的地盘,不喜欢被人打扰。”顾水给颜氺介绍每个成员的特色,还有各自的习惯。
“会走路的灵植我还没见过呢,它们也有自己的地盘吗?”颜氺变身好奇宝宝。
“灵植都分别生活在灵兽的地盘,大多都有伤,一般不会出来走动,你要是想结识它们,我这就带你去,不过你不能问太多问题,它们没有力气多说话。”
“我知道,要静养嘛,我就是看看,不会烦它们。”
两只聊得开心,颍佳也就没有打扰它们,继续上次没有完成的巡视。
正如隋铁所说,青笛里有山有水,有瀑布,有森林,有灵田,有可化人形的飞禽走兽,青天白云,花草树木,自成一方小天地。
兴许是颍佳身处巫灵境吧,青笛内的山水走势,和巫灵境的地貌很像,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巫灵境,却也不完全是小型巫灵境。
因为巫雪降临前的巫灵境,上空常年被雾气所盖,而青笛内一片清明。
也可以说,青笛是现在的巫灵境缩小版。
怪不得火灵说青笛内部的情况会随了环境,外形会随了主人的喜好。
颍佳苦笑,青笛现在内部的环境倒是蛮好看,外部就差强人意了,还是一根竹棍子,难道是因为她干的最多是打架,竹棍握起来衬手?
看遍有水的地方,颍佳没看到水里有生物,别说常见的小鱼小虾,就连水草都没有一根。
她想起了谢黄。
分地盘的时候,谢黄要的是一处山洞,当时她也没有进去看过,不知那山洞里有水没有,也不知谢黄这样的螃蟹长时间离开水,会不会有事。
想到就做,颍佳进了谢黄的山洞。
越往里走,空间越大,空气也越潮湿,隐隐还有水流的声音。
看见一处亮光,颍佳好奇走过去。
怪不得那家伙选了这里,亮光是从头顶的岩石缝里下来的,透过岩石缝往外看,可以看到瀑布的形状,却听不到瀑布的声音,想来是谢黄布了隔音结界。
那么五大三粗的家伙,竟然还是个喜欢安静的。
也不完全安静,隐隐的流水声是从旁边的一洼水池发出的,想来水池通往外面的瀑布。
看来这个巨形螃蟹还是离不开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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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里走有一处岩石凹陷,山洞也到了头,凹陷里堆着破布烂草,还有睡过的痕迹,想来这就是谢黄休息的地方。
颍佳耸肩,决定让顾水把这里好好布置一下,她的灵兽,住的地方怎么可以跟狗窝一样。
不对,狗窝比这里强多了,别看天犬那张脸丑得不能见人,对住的地方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弄得跟闺房一样。
颍佳脑子里一想到天犬那张脸,和雅致的闺房对比,身上就是一阵恶寒。
为啥颍佳对灵兽住的地方这么了解,因为所有灵兽住的地方,都是经过顾水统一规划的,颍佳根据灵兽们的特色,给各自地盘布置了小聚灵阵,布阵的方法是狼毫教她的。
青笛的整体大聚灵阵,也因为这些小聚灵阵而重新布置,火灵看过整改后的聚灵阵,很是认可,说是比原先的聚灵阵要好,既节约灵石,青笛里灵气又比原先还充沛。
不管整体聚灵阵还是小型聚灵阵,都是可以随时关闭和开放的结界,灵兽如果不想被打扰,可以随时将自己的结界关闭。
当然了,颍佳这个主人,还有狼毫这个统领,是可以随时控制任何一个结界的。
顾水虽是总管,却只是个小小炼气,为尊重其他灵兽的傲气,控制结界的权利,颍佳没有给顾水随时打开其他灵兽结界的权利,只有在其他灵兽同意的情况下,顾水才能进去布置。
狼毫是一群有着上百只的狼群的头狼,多年的生存战斗,狼毫练就了一手布阵的好本事。
只可惜,狼群修为普遍只有一阶,二阶很少,还有不少是普通狼,除了狼毫完全化形,其他狼差不多都被巫雪冻死了,也有被巫修救走的,只占狼群的很少部分。
来不及等其他狼开启灵智,狼群就全军覆没,狼毫的布阵本事已没后代可传,只有教给颍佳这个主人了。
统一规划并不包括谢黄,那家伙喜欢玩忽然变身,顾水是个姑娘家,哪受得了他变身时的视觉冲击,山洞里具体布置也就由着他自己折腾,颍佳问起时,顾水也是一带而过。
不管林逆和傅茯苓他们商议的结果如何,为了大巫的嘱托,颍佳的炼体训练都要进行,谢黄这个单蠢又力大的家伙,是揍人第一主力,看来给谢黄锻造衣服的事已是刻不容缓。
要不就让狼毫带着隋铁出巫灵境一趟,有现成的就先买一件,靠她锻造,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今天各家来人上门这一闹,颍佳暂时不想求段家的人。
巡视完青笛,确实没找到除谢黄以外的水生生物,
难道是巫雪把水生物都冻死了,所以青笛模仿出的巫灵境,也没有一个水生物?
颍佳出了青笛。
巫雪封巫灵境,近五十年巫灵境内是不会再有其他水生物了,有机会她会出巫灵境弄些来,不管是普通的还是有修为的,先养在青笛内,等巫雪化开,她就把水生物放生。
当然,自己还是要留一些的。
只是不知,自己能不能走到巫雪化开那一天。
顾水找到颍佳:“食材不够了,辟谷丹也没有了。”
筑基以上的人和二阶以上的灵兽,连着十几天不吃东西没关系,不吃也饿不死,只要有灵气补充就行,炼气修士和一阶灵兽可不行。
颍佳的储物袋里原先备有食材,只是她储存食材和丹药时,还是炼气期,储物袋容量不大,装不了多少东西。
青蛟的空间倒是大,不过颍佳没有往里面装食材,都是些她日常要用的东西。
筑基后,颍佳的储物袋容量倒是变大了,只是筑基是在巫灵境被巫雪覆盖以后,整个巫灵境都没有了食材可取,也就坐吃山空了,总不能把好不容易活下来的灵兽杀了吧。
颍佳吩咐顾水:“去买,不管是食材还是丹药,能买多少买多少。”
她只管赚钱,花钱是顾水这个管家的事。
顾水为难:“恐怕是有钱也买不到,没有出去历练的,大多都是炼气期弟子,巫雪要几十年才化,谁家不想多存粮食和丹药,没有灵气补充,筑基和金丹也要吃饭。”
没了灵气补充,体内真气耗掉就无法补充,修士和凡人没多大区别,也要吃喝拉撒睡。
林逆和各家代表商议的结果,各家同意了颍佳的提议,大家不能坐着等死,唯今之计,也只能是以体修增长修为,哪怕修为不能增长,通过炼体能保持不降也行啊。
傅若曦和各家代表来找颍佳时,迎接他们的是平时很少露面的顾水:“颍佳有急事外出,有什么事我可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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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灵境墓地入口,傅茯苓脸色难看。
火灵淡然开口:“魔物侵入巫灵境的入口,我已帮你们找到,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就不参与了。”
傅茯苓向火灵施礼:“已经很麻烦火灵尊者,不敢再劳尊者大驾。”
灵微微点头,飞离墓地。
巫灵境除了宗门大阵外,墓地还另设了护法大阵,本应是全巫灵境最安全,防护最严密的墓地,没想到竟成了魔物的入口,可这毕竟是巫灵境前辈们安息之地,她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远远看见颍佳骑着白虎朝灵兽园飞,火灵追上去:“颍佳,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颍佳没有停,回答:“存粮和辟谷丹没有了,我打算出去采购,想着灵兽园每天消耗的粮食很多,我去问问雷秀,看需要多少,我顺便帮着买回来。”
“我跟你一块去。”火灵毫不客气地坐在颍佳身后。
伸出手腕给颍佳看:“我找到火玉了。”
一条细如蚯蚓的火蛇盘绕在火灵的手腕,颜色暗淡,看起很虚弱。
颍佳轻抚火蛇:“怎么弱成这样,是在哪里找到的。”
火灵道:“她倒是聪明,知道躲去墓地,墓地有护法大阵,虽也有巫雪,阵内寒气却没有那么强,也不知她是怎么进的墓地,就连我进去,都费了很大的劲呢。”
墓地的护法大阵,是经过历代元婴大巫加持过的,同为元婴的火灵,想要破除大阵,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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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怎么样?”颍佳放下火灵的袖子,将严寒和火玉隔离开。
火灵的衣服是元婴级法宝,自然不怕冻着火玉,也不会泄露火灵用来温养火玉的真气。
就在衣袖刚刚罩住火玉,颍佳的手还没有离开衣袖时,一丝微不可见的红色雾气从火玉身上冒出,扑向颍佳的手指,很快消失不见。
“唉,可能要温养个几十年,才会恢复原来的状态。”火灵叹气,“受伤太重,现在的她,修为比你强不了多少,她向来要强,要不是不肯服输地硬撑着,恐怕早就死了。”
颍佳默然,火玉这个样子,她不是不心疼,可火玉落到今天的结果,是火玉自己选择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她又能说什么。
唤出颜氺,告诉它已经找到火玉了,让颜氺不要担心。
颜氺求颍佳:“可不可以让火玉姐姐进青笛修养,我照看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不行,”颍佳摇头,“不是我不愿意,她现在已不是我的灵宠,而且她的修为高过我,除非她自愿,否则我没办法把她弄进去。”
“我也不是你的灵宠,我不也同样可以进青笛。”颜氺不满,不过很快又闭嘴。
它进青笛,表面看似被顾水拉进去,要不是它自己心里愿意,顾水怎么拉得进去。
突然觉得颍佳不对劲:“火灵师叔,快疏导颍佳的经脉。”
火灵暗骂自己,真是老糊涂了,明知墓地有问题,竟然没有检查就直接把火玉带出来了。
把火玉扔进灵兽袋,一掌拍在颍佳背上,真元化作浓厚的真气输入颍佳体内,却发现真气如泥牛入海,不止输进去的真气没了踪影,也感知不到颍佳体内有丝毫的真气波动。
火灵神色凝重,颍佳是个真气转换器,可以源源不断的把周身的灵气转换成真气,即便她体内的真气被抽,也不可能抽得这么干净,这绝对不正常。
再次输真气入颍佳体内,这次倒是感知到了颍佳体内的真气波动,岂止是波动那么简单,根本就是真气乱串,想要疏导,一时无从下手。
此时的颍佳很不好受,双眼紧闭,呼吸紊乱,满头大汗。
她的识海里,有只像变形虫一样的红色怪物,先是吞掉她的真气,后又闯进她的识海里逛游,无论她的神识如何围追堵截,总被滑不溜秋的怪物逃脱,并对她的精神力胡乱啃咬。
“哈哈,你还是天弱了,”怪物奸笑,“这么弱的人类,不知主人怎么就看上了,还要我来帮你,哼,你也配,不过你的真气很好用,精神力也很好吃,我就不客气了。”
颍佳咬牙:“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吃我的精神力!”
“我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用管,知道了也没用,因为你很快就是个白痴了。”怪物对着颍佳的精神力又是一口。
颍佳头痛欲裂,拼了命再次凝聚神识,对着怪物一击。
“你的神识是强大,可惜对我没用,我虽有形却无实,你见过能抓得住的雾气吗?”怪物继续叫嚣,还不忘啃食一口颍佳的精神力。
“有形而无实?谢谢你的提醒。”颍佳咬牙,嘴里念念有词。
“停,停,你快给我停下。”怪物大叫,加快速度在颍佳的识海里一阵啃咬。
颍佳此时流出的已不是汗水,可是泛着金属光泽的血,血滴越来越大,颍佳越念越快。
怪物的啃咬越来越无力,身体越缩越小,最后团成一粒红色圆珠,被颍佳的精神力包裹,再也无法动弹。
“颍佳——。”
随着火灵一声大呼,白湖的肉翅张开,将昏迷即将滑落下去的颍佳包住。
火灵抱紧颍佳,指挥:“白湖,快回你原来的洞穴。”
白湖调转方向,朝森林深处飞去。
虎穴洞口被巫雪堵住,火灵不管不顾,运转真元,喷出一口青色火焰。
白湖瞪大眼,天呢,青火,传说中的神火,她竟然看到了神火。
洞口的巫雪融化,转为灵气,被火灵引入颍佳体内,颍佳流出的血汗慢慢减少,直至血汗不再流,火灵才停止喷火,抱着颍佳进了虎穴。
虎穴不深,最里面是盘综错杂的树根,如果不是因为巫雪,树根间原本应是灵气蒸腾,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投奔颍佳前,白湖就在这里修炼。
火灵把颍佳架在树根间,一口青火喷出,树根燃烧起来,颍佳很快被大火吞没。
白湖着急:“火灵尊者,你这是干什么?”
“闭嘴,”火灵厉喝,“记住,你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从储物袋取出火玉,扔进火中。
“可是……”白湖还要说下去,颜氺适时用翅膀捂住了她的嘴。
白湖使劲挣扎,颜氺根本控制不了她。
“你唱支歌,颍佳最喜欢听你唱歌,”火灵的声音如梦如幻,“唱支最柔和的歌,不要停。”
火灵沉静下来,神色柔和,唱起了她和颍佳一块压制魔气时,颍佳最喜欢的那首歌。
在她的歌声中,火灵时不时换个角度对着树根喷火,颜氺忙进忙出,把洞口受大火影响而软化的巫雪捧进来,按照火灵的吩咐,撒进火中不同的地方。
“啊——”随着一声尖利的惨叫,一股红烟冒出,夹杂在青火中特别显眼。
“孽障!”火灵大喝,真元化作灵网罩向红烟。
“尊者饶命——”红烟再次发出尖叫,被灵网锁住,左冲右突。
火灵收了灵网,用迷幻的声音对白湖道:“换一首歌,让颍佳好好睡一觉。”
在白湖的歌声中,青火渐渐熄灭,颍佳躺在原本应有树根,现在却只是一片空地的地方,脸色红润,呼吸均匀绵长,头发和衣服也丝毫无损,好似刚才那场大火根本是白湖的幻觉。
白湖知道那不是幻觉,不过不再激动,坚持一遍遍唱着安神曲,静静守着颍佳。
火灵就地打坐休息,问白湖:“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是,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白湖毕恭毕敬对火灵行礼。
颜氺怔怔盯着颍佳,有些无精打采。
火灵内心叹口气,闭眼调息。
火玉被魔物夺舍,差点害了颍佳,她拿火玉的身体给颍佳煅体,也是无奈之举,火玉的魂魄已被魔物吞噬,就是留着火玉,也是一具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的好,如此做,以火玉的性子,算是得归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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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醒来时,已在黄弥镇,白湖和狼毫一左一右,守着她打坐修炼。
“颍佳醒了。”狼毫首先睁开眼。
“我这就告诉尊者。”白湖随后睁开眼,放出传讯符。
凡人生活的地方,灵气虽不如各大宗门,传讯符还是可以用的。
“我们这是在哪?”颍佳还有点迷糊。
“火灵尊者说是你曾经住过的地方,咱们现在住在客栈。”白湖给颍佳倒了一杯茶。
告诉颍佳,火灵留了八兽二禽二植在巫灵境,做巫修们的炼体老师,并把指挥权交给了林逆,谁敢不听林逆的安排,就等着接受元婴尊者的怒火吧。
八兽:顾水、谢黄、天犬、温吞性子的棉卷(绵羊)、外憨内狠的梅熊(鹿角梅花熊)、魅惑腹黑的雪皇(白毛三尾狐)、精于算计的花梨(花皮猞狸)、一根筋的雷慢(总也慢半拍的地雷鼠);
二禽:心灵嘴巧的百灵(百灵鸟)、气死人不偿命的住嘴(八哥);
二植:治疗属性的香草(桂香草)、精神力属性的曼姐(曼陀罗)。
所有生灵的名字,都是颍佳给起的。
八兽里除了顾水是炼气,其它都是相当于金丹的三阶灵兽。
二禽原本是颍佳捉的一阶小鸟儿,放在灵兽袋准备卖的,还没来得及卖,就发生了巫雪事件,而后颍佳在和化形灵兽灵植缔结魂契过程中,两次进阶,不止已缔结魂契的灵兽跟着她蹭修为,灵兽袋里的灵兽灵禽也跟着沾光,修为多多少少有些进步,颍佳也不管它们愿不愿意,全部魂契为自己的灵兽,放进了青笛内。
反正颍佳现在已筑基,也不怕一阶灵兽那点小魂怨,何况就眼下的情景,这些被迫魂契的灵兽庆幸自己白捡一条命还来不及。
二植是在灵泉化形时自愿被颍佳魂契的,颍佳分配守护灵植的灵兽时,香草看上了慢吞吞的棉卷,曼姐和花梨是互相看对眼。
以颍佳的角度,怎么看都是香草拿棉卷当孩子看,而花梨和曼姐可谓是狼狈为奸。
除这八兽二禽二植外,其它的禽兽植还有灵体,都跟着来到了黄弥镇。
“火灵师叔去了哪里?”颍佳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
她探查自己的识海,那颗红色的珠子没有了,不知是被自己的精神力吞了,还是逃掉了,急着想要和火灵说说红色变形虫的事。
白湖告诉颍佳,火灵带着颜氺去逛集市。
颜氺出生以来,一直生活在灵兽园,这还是第一次来外界,看见什么都稀罕,问东问西,嘴巴就没有停的时候,火灵干脆领着它出去了。
真是可怜呢,堂堂神兽之后,硬生生给养成了土包子。
颍佳想像了一下颜氺在集市上走动的形象,好笑:“火灵师叔没有给颜氺换个妆?”
一只褪毛鸡,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叽叽喳喳说着人话,回头率绝对百分之二百五。
化身可爱的小男娃?那是天黑以后的事。
白湖也好笑:“尊者把颜氺装扮成了一只七彩鹦鹉,颜氺不乐意,嫌颜色太花哨,小帅哄了它半天呢。”
哄走了颜氺,小帅接着睡大觉,小家伙虽也是第一次来外界,却不肯随便跟别人走,只等着颍佳带它出去玩。
七彩鹦鹉!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五颜六色花衣服的媒婆形象,出现在颍佳脑海中,颍佳乐出声来。
毛色是杂了点,不过比起没有几根毛的褪毛鸡,颍佳觉得似乎这样还是好了那么一点点,哈哈。
说谁来谁,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从窗户飞进来,落在颍佳肩膀,大声嘟囔:“外界也不过就是如此吗,没什么好吃的,也没什么好玩的,更没什么好看的。”
“是吗,既然都不好,那这些东西,我可就分给别人了啊。”火灵自然比颜氺靠谱,不会穿窗而入,是从门进来的,说出来的话,让颜氺捉急。
“你就是分给他们,也没谁要,只有我才喜欢做学问。”颜氺去抢火灵手里的储物袋。
可惜它的翅膀没有颍佳的手快,它的翅膀还没挨到储物袋,颍佳已经把储物袋打开。
“好恶心!”储物袋里成捆的书被颍佳忽略,看着一堆堆上下穿插蠕动的白色物体,颍佳把储物袋扔出去老远。
这回没人跟颜氺抢,在储物袋掉落之前,已经到了它的翅膀上,里面的东西洒出来了。
白湖和狼毫的头同时扭到了一边。
一堆肉虫,争相蠕动着想要逃开,颜氺一阵急促叨啄,肉虫全进了它的肚子。
颜氺拍拍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颍佳提溜起它的翅膀就把它从屋里扔进了院中央的水池:“不洗干净不准出来。”
颜氺使劲扑腾着不肯沉进水里:“我不要洗澡,我讨厌泡水。”
叫也没用,狼毫已经紧跟其后跳进水池,一爪子把它摁进池底,不洗也得洗。
火灵摇头好笑:“打架打得浑身血你不在乎,火烧锻体你声都不吭一下,就连黑白令使都在你手里吃了大亏,只是些灵蛆而已,看把你吓成这样。”
不说还好,一个蛆字出口,颍佳恶心地干呕,摇头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讨厌这些东西。”
为赶走脑中颜氺吃蛆的恶心场面,颍佳和火灵说起了变形怪物先是吞噬她的真气,后又啃食她的精神力的事。
“是这个吗?”火灵手上多了个捕灵笼,里面一粒红色的珠子漂浮在中央,正是颍佳用咒语捕捉的变形虫的魂珠。
“这颗魂珠我已经炼化过,去除了魔气,只留下它最基本的法术,还有……”火灵顿住。
还有什么,颍佳疑惑。
自火灵的身份明了之后,从没再说话时说一半藏一半过,难道这次有什么隐情?
红色魂珠代替火灵说了下去:“颍佳,我是火玉,你还愿意要我吗?”
颍佳惊讶:“你是火玉?”
“我也不完全是火玉,我的魂魄被魔物吞噬,虽说吞吃你的精神力不是我自愿的,可我确实是吃了。”魂珠的声音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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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灵替火玉解释:“你的精神力受伤,火玉的身体里又没有了魂魄,我原想用火玉的身体给你锻体,谁知火玉的魂魄也趁机挣脱了魔物的钳制,可惜**已经炼化被你吸收。”
“也就是说,火玉的魂魄活了下来,和魔物的魂珠合二为一,却没了**,无处可去!”这下轮到颍佳纠结。
火玉的**已经炼化,她想还也得有东西可还呀。
火玉再次问:“颍佳,你还愿意要我吗,魔物的功法被我吸收,我自己的功法经尊者之火炼制还有加强,我现在比原先更厉害。”
“这次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地?”颍佳反问。
然看不出魂珠的变化,颍佳也听得出火玉松了一口气。
可是只有魂珠,没有**,颍佳只想要收火玉为灵宠都做不到。
对于生性活泼要强的火玉,颍佳还是不想和火玉订立魂契,魂契会限制被契约者的精神力,实力也会打折扣。
火灵的话打消了她的忧虑:“随着你的实力增强,修为增高,青笛的再生能力也随之增强,魂珠在青笛里能慢慢凝出**,你可以先和火玉魂契,等火玉有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
火玉的魂珠经过青火炼制,比之前更加强悍,经历过订立魂契之苦,仍不愿休息,说起她离开颍佳后的经历。
说来说去,总之一个意思,她过惯了人类的生活,对野外生活各种不适应,跟其它灵兽各种打斗争地盘,最后不得已进入灵气稀薄的墓地落脚。
“我能进入墓地,是墓地的护法大阵有漏洞,巫雪降临后,为防御寒气,有三只四阶魔物将漏洞补好,墓地的低阶魔物比外界损失要少得多,有三成逃了出去。”火玉想起魔物集体退避的场景,心有余悸。
巫灵境内灵气充沛,墓地却相反,越是生前修为高的巫修所在地,灵气越是稀薄,隔绝灵气是墓地防护阵的用处之一。
魔物怕灵气,以墓地为突破口进入,也是火灵找到魔物入侵口才想到的这点。
火灵皱眉,“竟然有四阶魔物,是什么时候进入墓地,又是什么时候撤走的?”
“什么时候进入的我不知道,我只在它们修补护法大阵的时候看到它们。”对于魔物的这种有组织性撤退,火玉觉得比巫灵境的灵兽各顾自己强多了。
颍佳问起魔物的具体长什么样子,火玉摇头,魔物没有实体,应该说它们都只是些魂体而已,什么颜色的都有,靠寄居而生,魔物怕灵气,但只要在被灵气溶蚀消散前夺舍成功,就不会再怕灵气。
颍佳恍然,也就是说,她所见到的魔体,不管是兽还是植物,或者任何其它物体,其实都是被魔物附体了。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以你三阶的修为,怎么会轻易被夺舍,变形虫怪物说的主人要它帮助我早点强起来,又是什么意思?”颍佳当时和变形虫虽斗得痛苦,却也没有忽略别的,变形虫的话她还是记得。
火玉回想:“我得到它的记忆不多,只知道它并不是魔物,它的原身也是火蛇,魂体被主人用剔魂鞭打出体外,混进魔物队伍,目的就是针对你。
它的修为和我不差上下,争斗中我和它两败俱伤,从三阶降为二阶,但它擅长啃咬精神力,对这个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最终我的精神力被它吃空,魂魄被吞噬。”
再多的火玉也不知道了,颍佳给她在青笛另划了一块地方修养,并告诉她,青笛现在由狼毫统领,顾水是管家,顾水现在领着一部分灵兽留在巫灵境。
火玉心里发苦,当初她看不上弱鸡的顾水,处处针对顾水,谁能想到,兜兜转转,如今她竟落到归依然弱鸡的顾水管,要是当初她没有意气用事而离开,现在的她,是不是跟顾水一样,在颍佳这里也有超然的地位呢。
唉,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如今的她,连**都没有,更不用说地位了,她现在只能祈祷颍佳能快点强起来,她也能早点凝出**。
对了,现在魔物的功法归自己所有,虽然现在自己还是一枚魂珠,但也能帮到颍佳,这样颍佳就能早点强起来。
想起颍佳说起魔物说过的话,火玉又纠结了,如果这样的话,她和魔物又有什么区别。
不管了,反正主人厉害了,灵兽就能跟着沾光,不管是魔道还是正道,修真的目的都是要变强,殊途同归而已,自己帮颍佳也没有什么不对,做为主人的灵兽,帮主人是应该的。
颍佳安置好火玉,问火灵对竟然有魔物要帮她的看法。
火灵这次没有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话,而是换了一种说法:“原因是什么不重要,既然有人希望你强大起来,那你就强大起来,只有强者,才能把一切握在手里。”
颍佳抚额,虽然换了说法,结果还是一样,说了等于没说。
她提起有人两次对她传音入密的事,火灵神色凝重起来:“一次是提醒你不要当面议论别人,还有一次提醒你不能亲自捕捉灵兽?”
这两个提议都是对颍佳的保护。
强中自有强中手,颍佳以筑基修为,拥有堪比元婴的神识强度,她能如此逆天,难保没人比她更加变态。
神秘传音提议时,颍佳还是小小的炼气三阶,以她当时的修为,抓捕过多灵兽,确实会因魂怨而影响修为,被反噬丢掉性命都有可能。
“火灵师叔,是有什么问题吗?”想起那人说话的语气,颍佳神色不由也凝重起来。
“我想要探查你的识海,兴许能发现点什么,你要是觉得不妥,可以拒绝。”火灵的语气慎之又慎。
识海被入侵,是很危险的事,哪怕是至亲至爱之人,也不会随便让对方进入自己的识海。
做为元婴尊者,火灵的神识想要进入颍佳的识海,颍佳根本无力阻挡,不过火灵也不敢轻举妄动,颍佳的修为虽不比她,神识强度却不比她弱,如果提前没有沟通好,她的神识进入颍佳的识海,对她自己也是件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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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郑重点头:“火灵师叔尽管放心进入就是。”
识海被入侵,肯定会不舒服,一般人条件反射都会反抗,要是颍佳反抗的话,哪怕火灵是元婴尊者,也难免不被伤到。
颍佳放开识海任火灵的神识进入。
火灵的神识越往深处走越是感叹,现在的颍佳还只是筑基初期,就有如此浩瀚的识海,若是哪天到了自己现在这个高度,还不知可怕成什么样子,如果想要她尽快强大起来的人知道她有如此可怕的识海,会不会后悔。
一个影像突然挡住火灵的神识,并朝火灵眨眨眼。
火灵不可置信的盯着影像,而后朝影像行礼,退出了颍佳的识海。
“火灵师叔,怎么样?”火灵睁开眼,对上颍佳急切的大眼。
火灵安慰她:“是友非敌,你只管放心就好。”
“他是谁?”颍佳不满足火灵的答案。
火灵笑:“他是谁你以后会知道,你只要明白,是友非敌就行。”
说完扔下一脸不满的颍佳,只管出去看热闹。
颜氺被狼毫压着洗澡,出了水池就和狼毫打了起来。
自小在灵兽园长大,没有严苛经历的颜氺,怎么可能打得过百狼之首的狼毫,自然是一次次被虐。
可颜氺就是不服输,哪怕被打得鸡毛乱飞,也要打回去。
几百个回合下来,颜氺一次都没有占到便宜。
情急之下,颜氺的身高猛涨,直至长到狼毫的身高还没有鸡腿高,颜氺抬起爪子就朝狼毫踩下去。
“哈哈,就只有你会长,难道我不会。”狼毫玩心大起,身高长到颜氺努力仰视才能看见他脸的高度,抬脚就把巨型褪毛鸡踢进了水池。
褪毛鸡足有半个水池大,原本只有半池的水,满得溢得到处都是。
“你个混蛋,我和你拼了。”褪毛鸡外加落汤鸡,形象伤不起有木有。
而始作俑者却很不负责任地扭头就走:“有新成员加入,我得表示一下友好,你自己玩。”
“你不准欺负火玉姐姐。”颜氺身后洒下一路水渍,紧跟狼毫进了青笛。
黄弥镇,颍佳从出生就住在这里,七岁那年,暗夜宗的人拆散了她的家,颍绍泽带她进入巫灵境,她在巫灵境一呆就是八年,再次回来,她已从一个稚口小儿,长成了翩翩少女。
“这就是你的家呀,这么破。”看着眼前小小的院落,颜氺吐槽。
院墙倒塌大半,院里的草长了老高,院中央那颗梧桐树,倒是长得繁密。
颍佳问颜氺:“你读了那么多书,记不记得一副对联?”
“什么对联?”颜氺挺挺它的鸡胸。
颍佳忍笑,说出上联:“梧桐树上栖凤凰。”
“碧海云下现苍龙。”颜氺很自豪地答出。
忽地醒过神来:“你可别说你准备让我住在树上。”
“哈哈,你想住,我还怕丢人呢。”颍佳往院里走。
院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你什么意思,我哪里丢人了。”颜氺不服,气呼呼追上颍佳。
狼毫揪住颜氺一边翅膀,把颜氺提溜得和自己眼睛平齐,嗤道:“你是褪毛鸡。”
随手一丢,颜氺就被他丢上梧桐树顶。
“你混蛋!”颜氺扑楞着翅膀攻击狼毫,这一禽一兽又闹腾起来。
屋门只是虚掩,屋里的摆设还是颍佳被白令使劫走时的样子,八年没有回来,屋里没有一点灰尘,可见经常有人打扫。
屋梁上悬着个燕窝,一只大燕嘴里衔着虫子飞进来,四只小燕子叽叽叫着尽量张大嘴,等待着有食物喂进嘴里。
大燕把虫子喂进其中一只小燕嘴里,展翅在屋里上空盘旋两圈,而后飞了出去。
很快,有另一只大燕飞进屋里,重复着上一只大燕的动作。
颍佳看着这熟悉的情景,眼睛不由湿润。
小时候的她,也是天天就这样看着大燕喂小燕,想像着自己哪天也能自由在空中飞翔,自己如今确实能够飞起来了,可是物是人非,爹娘和姐姐现在不知在哪里。
“颍佳,是你回来了吗?”只听人声,不见人影。
颍佳四顾,一只壁虎从墙缝爬出,声音是从壁虎身上发出的。
“百尾,你还活着?”颍佳这已不是惊讶,而是惊吓了。
壁虎一般只能活两三年,颍绍泽告诉她见过活七八年的壁虎,百尾在颍佳蹒跚学步的时候就陪着颍佳了,颍佳七岁离家,八年后回来,那百尾的年龄至少十四岁了。
颍佳几次看到百尾遇到危险自断尾巴逃生,过段时间百尾的尾巴又长出来了,她问过百尾到底有多少条尾巴,百尾说它也不知道,颍佳就给它起名百尾。
百尾道:“原本我是要死了,老主人回来给我留了一瓶丹药,我到现在还没死。”
“你是说,爹爹回来过,什么时候?”颍佳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你和颍玉被掳走之后,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百尾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它不是在用嘴说话,而是说的腹语。
“爹爹留下什么话没有?”颍佳朝百尾伸手,百尾爬到颍佳的手掌。
“老主人说,总有一天你会回来,得让你有回家的感觉。”百尾身子扭动几下,尾巴断开,从断裂处掉下一粒很小的白色珠子。
颍佳低头,想要看清珠子的模样,珠子突然飞起没入颍佳的眉心,在颍佳的识海里长大变形,最后变成一本薄薄的书,重新出现在颍佳手上。
书无风自动,翻开到第一页,没有一个字。
百尾叼着自己的尾巴爬到书上,把尾巴放下,在没有和颍佳魂契的情况下,也未经颍佳召唤,百尾竟然能进入青笛,自觉找到火灵的地方,钻进一处缝隙沉睡。
放在书上的尾巴,变成了一支笔。
没有手握笔,也没有墨可沾,笔竟能自己奋笔疾书,一行行字出现在纸上,全是颍绍泽在教颍佳写字的时候,絮絮叨叨念的口诀,也是颍佳得到青笛后缔结魂契运用的咒语。
原来,那个时候爹爹就想要把青笛传给自己了。
写完第一页,书自动翻到第二页,接着写,只写了两行就停止,笔消失,最后一行字的最末端,出现了一只笔形符号。
这两行字读起来也像是咒语,又像是功法,颍佳没听过也没见过。
这一切的发生,火灵都默默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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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合住,火灵开口:“是我离开的时候了,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善待百尾。”
“火灵师叔!”颍佳知道火灵早晚也会走,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火灵化身火蛇,绕着颍佳飞了两圈,飞出屋门,冲天而去。
颍佳追出去,只来得及看到天上一个红点消失。
颜氺也不和狼毫闹了,和颍佳一起仰望天空:“火灵姐姐这是走了吗?”
颍佳不答反问:“颜氺,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最初陪着她的四只灵兽,顾水先是背叛,后自愿做兽仆;火玉因不满被动契约而离开,以魂珠的形势回归;颜氺天天纠缠要和颍佳契约,却因巫灵境剧变不得不回归灵兽园。
陪着颍佳时间最多的是火灵,火灵虽是颍绍泽的灵宠,受命守护颍佳,在颍佳心里,火灵就是她的长辈,替她排忧解难,适时指点她修炼,却不过多干涉她的成长。
火灵这一走,再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能不能再见面。
问题甩给颜氺,颍佳自顾招出其他灵兽,和狼毫一起,指挥灵兽们重整围墙,把屋里屋外收拾干净。
颜氺就是嘴巴能说,还时不时损颍佳几句,摆出它神兽之后的骄傲,其实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它属于灵兽园,它的去留不由它决定,颍佳也是因为火灵的突然离开,随感而发而已,并没指望颜氺答复她。
恰巧提前外出采购家当的白湖回来,灵兽们又是一番忙活,从内到外布置一新,一个不算太小,也还看得过眼的商家建成,挂牌:仙韵阁。
人多就是好,哦不对,兽多就是好,可人可兽,力气巨大,法术繁多,分分钟搞定一切。
这仙韵阁是干嘛的,自然是赚钱用的。
在逸沁国,说是金银和灵石通用,其实还是以金银为主,灵石基本被各大修真家族收藏,咱先赚金银,有机会就把金银换成灵石。
丹顶鹤的化身,把仙气体现地淋漓尽致,颍佳给丹顶鹤起名仙韵。
从今往后,仙韵常驻仙韵阁,对外仙韵就是仙韵阁的老板。
颍佳如今家大业大,有几十号灵兽要养活呢,光支撑青笛的聚灵阵,就是个无底洞,想到以后的灵兽越来越多,不早点准备灵石怎么能行。
巫灵境突发巨变,巫修们不能修炼,哪怕是金丹修为,也要跟凡人一样吃喝拉撒,不吃只有等着衰竭而死。
颍佳虽在巫灵境受了许多苦,可要不是这几年在巫灵境内的摸爬滚打,也没有她如今的成就,现在也就只有她能自由出入巫灵境,她不能只顾自己,不管巫灵境一众生灵的死活。
仙韵阁虽建好的快,赚钱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储备粮食,置办武器。
对,是普通武者用的武器,而不是修士们常用的法器,法宝就更不用想了。
应用法器你得有真气催动,目前的巫修们没有几个体内的真气够催动法器的,就是有,也是磕丹药磕出来的,丹药磕完,真气也就玩完了。
而且,就是想置办法器法宝之类,黄弥镇也没有,基本都被修真家族垄断,散修们手上或许有那么一两件,可你就是给多少灵石,人家也不会卖给你呀。
巫修们不缺灵石,炼气五阶以下的巫修,每人身上都至少配有两件以上武器,进阶六阶以后,就有资格出巫灵境做任务,宗门会每人配发两件法器。
修为越高的巫修,配发的法器越多,林逆就有宗门配发的六件法器,加上自己买的,据颍佳猜测,林逆至少有十件法器,还有大巫送给他的几件法宝。
毕竟巫修的战斗力差,打架全靠巫术和法器法宝。
可法器法宝再多,现在他们真气不足,无法和灵体联系,就是法宝也只能当一般武器用,一般武器的特点是用的时候使蛮力,后果就是武器损坏的快,法器法宝这么用那就太浪费了。
还有颍佳打算给谢黄买的可大可小的衣服,暂时也是买不到了,置办锻造用的材料更需要时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次性给谢黄买几百件衣服。
“小帅也要漂亮衣服。”小虎崽抓着一件衣服不撒手。
“你是虎,堂堂森林之王,又不是猫宠物,要穿什么衣服。”白湖呵斥。
“母亲不也穿了衣服,还又买了那么多。”小虎崽不服。
“等你能化形再来和我比。”白湖不满地翻了翻新买的衣服。
她的两件衣服都是前主人送给她的,那时的她还是一阶小灵兽,前主人已经给她准备了化形后穿的漂亮衣服。
本来是有两件,为救急临时往谢黄手上套了一件,臭男人穿过的衣服她也不想要回来了,所以她的衣服也就只剩一件了。
做为爱美的女人(兽),衣服怎么可以只有一件呢,趁着这次跟主人出来,想要多置办几件衣服还有首饰类储物袋什么的。
可惜,黄弥镇没什么好货,储物首饰没弄到,衣服也净是些粗燥料子,白湖很不满意。
小虎崽委委屈屈地抱着颍佳的胳膊:“娘亲,小帅也想穿漂亮衣服。”
天天跟这些化了形的兽在一起,它又是出生还没多久的幼兽,萌萌哒谁都宠它,搞得小家伙越来越像人类小孩子,喜欢撒娇卖萌不说,动不动就扮委屈。
颍佳的心被小虎崽萌化了:“好,给咱们小帅买衣服。”
白湖皱眉:“颍佳,不能总是由着它,长久下去,对它不是好事,它会失去虎性,就是长大了,也只是个大型宠物猫而已。”
前主人就是怕她失去天性,寿元将近时,坚持放虎归林,而不是传给后人。
颍佳受白湖的话触动,狠狠心没有答应小虎崽:“想要穿漂亮衣服,你先要变强,等你化了形,想要多少漂亮衣服我都买给你。”
只靠撒娇卖萌,修为是上不去的,即使有青笛的聚灵阵,也能趁主人进阶时蹭修为,可灵兽化形只能靠自己。
灵兽化形是个生死关卡,没有强健的体格,足够的精神力,很有可能在化形中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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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娘亲你一定要记得哦,等我化形,娘亲要给我买好多漂亮衣服。”为了漂亮衣服,我小帅拼了。
这边刚安抚好小虎崽,那边颜氺又闹腾上了:“我不要穿这么花哨的衣服!”
黄弥镇只是个灵气稀薄的小镇,也就比现在的巫灵境好点儿,修真家族内最高修为也不过是炼气,几百年能出个筑基已是天才,而且天才初露头角,还来不及筑基就已都被各宗门收走。
人尚且修为难以上去,更何况进阶缓慢的兽,黄弥镇周遭根本没有灵兽,如果突然碰到只会说话的鸡,不被各大家族哄抢才怪。
颍佳她们虽不怕被抢,如果能少些麻烦最好,为掩盖一只鸡会说话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火灵用自己的真气凝出七彩鹦鹉毛,覆盖在颜氺身上。
现在火灵走了,其它灵兽也才进三阶没多久,且受魂契影响,实力只有正常修为的八成,暂时做不到真气凝物,只能另想办法。
至于颜氺自己,它是可以做到真气凝物,模仿鹦鹉的,这家伙偏偏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不想辱没它高贵的神兽血统。
让它凝出凤凰模样它也不干,又说什么不想给颍佳召祸。
神兽现世,还不得引起大乱,比一只会说话的鸡还麻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不,仙韵捉了些鸟,用各色鸟毛修修剪剪,模仿火灵用真气凝成的七彩鹦鹉羽毛衣,可颜氺闹别扭,死活不肯穿。
颍佳强忍着笑,出主意:“除了鹦鹉,八哥也会说话呀,不喜欢花哨,那就弄件黑色。”
“我才不要扮死八哥,黑乎乎难看死了。”弄不好别人把我当乌鸦了,我才不干。
颍佳提溜了块素净的布料给仙韵:“它一个小屁孩哪那么多事,仙韵姐姐,你随便做件衣服给它就行,爱穿不穿。”
“是,主人。”仙韵憋笑。
穿衣服的褪毛鸡,这形象,估计比七彩鹦鹉回头率还要高。
“我才不要穿衣服。”颜氺抗议。
“可以呀,那你就这样出去呗。”颍佳指指颜氺脖子上挂的项链,“没有东西遮掩,不知你这玩意儿还保不保得住。”
是雷霆送给颍佳,被颜氺抢了去的储物项链。
颜氺赶紧用翅膀捂住项链:“送给我就是我的了,你别想拿回去,不就是穿羽毛衣吗,大丈夫能屈能伸,哼!”
“好,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家伙拽学问,颍佳就顺着它。
等颜氺穿上羽毛衣,看见一圈围着它满脸贼笑的家伙,这才反应过来上了颍佳的当,却也不好意思反悔。
“颜氺哥哥好帅。”小虎崽是真心羡慕。
“颜氺哥哥好帅。”
“颜氺哥哥好帅。”
两只长耳兔学舌,还没有茶杯大的小兔子,长长的耳朵打着卷贴在后背,要多萌有多萌。
白长耳胆子大些,长耳朵一甩,卷住颜氺的脖子,借力飞到了颜氺背上。
棕长耳见颜氺没发火,长耳朵卷住颜氺两条腿,荡起秋千来。
颜氺平时帮雷秀照看灵兽,哄幼兽们玩是常事,倒也不反感长耳兔拿它当玩具,干脆招呼小虎崽:“小帅你也上来吧。”
带一只是带,带三只也是带,不如让三只小的玩得开心些。
说着身形长大了一些,够小虎崽和两只长耳兔呆得住就行。
仙韵做羽毛衣时考虑了颜氺变化大小的事,只要颜氺不是跟谢黄一样发疯,动不动就变巨人,这羽毛衣也不怕撑坏。
“好啊好啊。”小虎崽从颍佳怀里直接跳到颜氺背上。
“颜氺哥哥能带我们飞吗?”白长耳小心翼翼地问。
它是一阶灵兽,不会飞,其它灵兽也不屑带它飞,它很羡慕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灵兽,平时不敢吭声的。
白湖板着脸教训白长耳:“你要叫颜氺师叔祖。”
颜氺不乐意了:“就叫哥哥,还有棕耳,你和白耳以后都叫我哥哥,我又不是老头子,干什么叫师叔祖。”
这家伙被骗穿上了羽毛衣,不好意思反悔,也不好意思对小辈发火,跑这儿闹别扭来了。
虎竟然被只鸡呛了,白湖悲催的发现,自己还真没立场发脾气。
人家愿意自降身份被小辈骑,是人家自己的事,自家儿子宁愿跟只鸡玩,都不乐意亲近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弥镇跟周围的城镇比起来,不算最小,可以不很大,铺子倒是不少,可颜氺已经跟着火灵逛过了,实在没兴趣再走一遭,考虑小帅和长耳兔还是第一次出来逛,做为一个好哥哥,颜氺还是愿意忍耐一下的。
看着颜氺背上叽叽喳喳的三只,颍佳有片刻恍惚,这才几个月过去,什么事都有火玉替它出头的颜氺,现在自己成了知心大哥哥。
镇上的成衣铺子已被白湖大扫货,连人家的仓库都给清了底儿,想要再买衣服就别想了。
炼器铺只有一家,只接收订单,没有现货卖。
“各位想订制什么样的家伙什?”接待颍佳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一下子进来三个各具风格的美丽女子,除了这句条件反射常说的话,少年已经张不开嘴。
不对,是嘴张开忘了合上。
最先进来的女子,留仙裙以白色为主,领口、袖子、披肩和裙摆处,黑色镶边由浅到深,乍眼一看,就像是一副黑白山水画,仙气缥缈,精致的五官,苗条的身形,头上一顶朱红色帽子,并不显得突兀,反而衬托得女子的皮肤白嫩水滑。
随后进来的小女孩,和前一个的打扮大相径庭,干净利落的水蓝色武打衣裤,一双兽皮靴已是半旧,显示着小女孩可能外出频繁。
奇怪的是,经常风吹日晒的人,不是应该皮肤粗糙,颜色黑红吗,怎么这个女孩的皮肤比花仙子还嫩,颜色更是白里透红,比年画上的喜娃娃还好看。
“喂,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不知道害羞吗?”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凑到少年跟前,吓得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姐姐。”少年讷讷。
俯视他的这个女子,皮肤欺霜晒雪细致如蜜,配上女子张扬的五官,同样是白色留仙裙,比起第一个来,这个女子硬是穿出了霸气。
这个姐姐的声音很好听呢,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甜的声音,霸气而甜蜜,好矛盾的感觉。
本镇修真家族花家的花大小姐,被全镇人称为花仙子,已是少年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在少年的认知里,仙子已是最好看的了,眼前这三个女子比花仙子好看了好几倍。
少年纠结,比仙子还好看的人,该要怎么形容呢。
有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少年的纠结:“喂,你到底做不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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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头,一只七彩鹦鹉悬在他头顶,鹦鹉的脖子上和爪子上,各挂着一只还没茶杯大的兔子,背上还有一只小虎崽,把鹦鹉的翅膀当跷跷板玩。
说话的,就是这只七彩鹦鹉,语气很是不耐烦。
少年好奇,他见过的会说话的鹦鹉,只是机械性学人说话,他还没见过这么有主张,自己开口说话的鹦鹉呢。
好奇归好奇,还没忘了正事,少年爬起来,拿出账本登记:“不知各位要订制什么?”
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漂亮姐姐,你们是来我们黄弥镇表演的吗?”
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去过大城市送货,见识过杂耍团,就像眼前几人一样,女的穿着夸张的漂亮衣服,还有各种动物表演杂技,不过那些杂耍的女子,没有眼前三个好看。
还有,那天有好多人看见客栈有七彩鹦鹉和彪形大汉大变身,也比杂耍的厉害。
幸好颜氺不知道左壮在想什么,否则它这个神兽之后,真会气得把左壮当灵蛆吃了。
“表演?”颍佳不解。
少年眼中比年画上的喜娃娃还好看的人,就是颍佳。
没有引气入体前,整日为生计奔波的颍佳确实皮肤粗糙,脸晒得黑红,自从开始修炼,她一样天天忙个不停,皮肤却越来细致,筑基后更是恢复了少女应该有的水嫩。
颍佳自小很少出门,出事之前连黄弥镇都没有离开过,到了巫灵境后,兴许听人说过表演的事,不过为了活着,没有那个闲心去想那个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仙韵常年呆在巫灵境,也没有见过杂耍,不由看向白湖。
青笛里,白湖是见识最多的兽。
白湖冷哼:“小子,就你这眼神,也配出来做生意,就不怕被人打死。”
少年只是凡人,看不出她们的修为很正常,可白湖心里就是不忿,堂她堂三阶灵兽,森林之王,被少年说成是杂耍,白湖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白湖自小跟着前主人外出做任务,不止一次见过杂耍。
漂亮姐姐生气了,少年不敢再多话,仔细登记了颍佳要的武器:弓、弩、枪、棍、刀、剑、矛、盾、斧、钺、戟、殳、鞭、锏、锤、叉、钯、戈。
十八般兵器每样一件。
颍佳这还是怕一次性订的太多,会遭人猜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才每样要了一件,否则她要的比这个数目可是多得多。
雷霆给颍佳的功法书上,就罗列了这十八般武器,还配有图画,其中大部分颍佳都没有见过实物,趁着这次采买,颍佳就想着弄个全套。
“我们铺子所有材料加起来,都不够打十件的。”少年发愁。
而且,颍佳要的这些,大部分他也没见过,恐怕他打了一辈子铁的爷爷,也不一定见过。
他家这开了几辈子的铺子,名为炼器铺,其实就是个最普通的铁匠铺子,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打个菜刀,补个铁锅,修个农具什么的。
他爷爷曾经打制过几件法器,融过几次灵,灵体还是客人自己带来的。
到了他爹这一辈,基本就没有再打制过法器,他是根本连法器都没有碰过。
“不急,哪怕你一年打一件都没事,我就是本镇人,跑不了。”颍佳笑道。
她当然没指望靠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店能打制出这十八般武器,之所以全说出来,是想试试这个店子到底有多大实力,也好为接下来的合作做打算。
因为几人的造型和大手笔,已经有好事者围在炼器铺门口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朝里面探头探脑,颍佳趁机说出仙韵阁的店址,表明自己也是生意人,现在主要收购粮食。
有人听出点话外之意,问得很小心:“你的意思是不是还会做点别的,收购灵药吗?”
颍佳答得爽快:“收呀,不过要看你的灵药品质,不达我的标准不要。”
巫灵境整个被巫雪封盖,得五十年才能解封,目前什么东西都得从外面弄。
问话的人刚要说什么,就被另一人拉住,两人咬耳朵说悄悄话。
“你不想活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灵药的事。”
“咱们挖的灵药卖给仙家,跟白送没两样,我想卖给她们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多卖点钱,你也知道,我家人口多,不想办法多弄点钱,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她们赚了钱拍拍屁股就走人,咱们还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呢,何必得罪仙家。”
“可是我……”
“别可是了,小命要紧,赶紧走吧。”
“……”
声音虽然尽量压低,颍佳和她的灵兽都是修真者,耳力哪是凡人能比,自然是把两人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这两人口中的仙家,是凡人对修真家族的称呼。
两人说完急匆匆走掉,其他人也不敢看热闹了,很快散了个干净。
白湖和仙韵手指轻弹,一黑一白两道微光追随说悄悄话的人而去。
颍佳回头看向少年,少年已是脸色苍白。
“你叫什么名字?”颍佳问少年。
黄弥镇产出最多的是灵药,基本都被各大家族霸占,哪怕是野生灵药,也被各大家族划分了占有区域,不准平常百姓私自采挖,这点在颍佳还小的时候就知道,可她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竟然到了连旁听的人都害怕的地步。
别人能走,少年走不了呀,这是他家的铺子,他能走到哪儿去。
“我叫左壮。”少年没了刚看到漂亮女子时的精神。
他后悔今天不该以看店为借口不去干活,要不也不会碰到这倒霉事。
白湖对少年的名字感兴趣:“坐庄?你家是开赌场的!”
还有心思开玩笑:“颍佳,早知道这家还开有赌场,让狼毫它们不要去打猎,来这家店就好了,狼毫向来赌运超好,肯定能赢很多灵石。”
狼毫喜欢分析,每件事都要把前因后果分析个透彻,到了白湖嘴里就变成了喜欢堵,人家那哪里是喜欢堵,人家是喜欢把事情掌握在可控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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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叫坐庄,我叫左壮。”少年急得解释。
看白湖一脸戏谑,左壮明白是被这个漂亮姐姐戏弄了,红着脸在纸上工工整整写出自己的名字。
“哇,你的字好漂亮,”颜氺扑棱棱飞过去站在左壮肩膀,“你是用的什么字帖?”
这家伙自持有学问,见着读书人就走不动道儿了,人家好歹是用手,比它那鸡爪子写出的字好看得多。
两只长耳兔有样学样,白长耳站在左壮另一边肩膀,棕长耳摞在白长耳身上。
小虎崽占据最高点,趴在左壮脑袋上。
它也跟着颍佳学了一段时间读书识字,爪子没有颜氺的鸡爪子灵活,不会写字,字还是认得一些了,它这是跟着颜氺凑热闹来了。
“我没用过字帖,照猫画虎,认识几个字,会记账而已。”左壮偷偷摸了摸两只兔子垂在他前胸的长耳朵。
这只七彩鹦鹉比他见过的杂耍鸟儿机灵多了,还有其它三只也很好玩,左壮一时忘了害怕,一本正经和颜氺聊起来。
一人一鸡说地热闹,颍佳在左壮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取了左壮落在衣服上的头发,用真气催化,融入朱砂,当场画了一张护身符。
递给左壮:“要是有仙家找你麻烦,只要你把这张符撕碎,会有一次保命机会,同时我的人会来解救你。”
“什么符都没用!”门外一声灌注了真气的冷哼。
听到这声音,左壮吓得身子发抖,棕长耳一个没站稳,从白长耳身上滑下来,还好反应快,长耳朵一甩,挂在了左壮的脖子,避免了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两只长耳受不了来人的威压,呲溜溜钻到了颜氺翅膀下。
在颜氺眼里,长耳兔和小虎崽都是它罩着的,来人一个小小炼气修士,竟然吓到了它的小弟,这还了得,颜氺当场发飙。
你有威压,老子难道没有?
属于三阶灵兽的威压释放,来人一口血喷出,连门都还没完全迈进,就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就那样骑在门槛上昏死过去,他身后看似打手的人,也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
便颜氺的威压是有目标释放,还有颍佳给的护身符,左壮毕竟只是个凡人,又离颜氺最近,一声闷哼,扑倒在桌上。
左壮扑倒之前小虎崽已经爬到颜氺背上,大声嚷嚷:“娘亲,小朋友被颜氺哥哥震晕了!”
门外原本已经伤得很惨的人,经稚嫩的虎声一吼,干脆这一辈子都不用起来了。
颍佳喷笑:“你自己才断奶几天,还说别人是小朋友。”
颜氺有点不好意思,双翅夹着长耳兔飞起,找仙韵求助:“仙韵姐姐救救左壮,他的字很好看呢,死了可惜了。”
合着它救人,只为人家的一手漂亮字体。
“有颍佳的护身符,他死不了。”仙韵往左壮嘴里塞了粒丹药,“算这小子运气好,这一粒药下去,他一辈子都不会生病了。”
这丹药是仙韵出来前找香草要的,打算几个低阶灵兽遇到点什么意外时用,现在先便宜了左壮,要是左壮运气好,因着这粒丹药一举炼气也不是没可能。
左壮幽幽转醒,先是有点犯迷糊,等看清门槛上还有门外倒下的一大片,噗通一声又坐地上了,面无血色。
颍佳问他,那一大片到底是什么人。
左壮哆哆嗦嗦告诉颍佳,这些都是肖家的人,骑在门槛上的是肖家的管事,大概是听说竟然有外人敢在黄弥镇收灵药,来找颍佳她们麻烦的。
肖家世代炼制丹药,原先在黄弥镇修真家族中不算势大,因家族出了一个天才,被巫灵境傅家收为子弟,其后肖家才强势起来。
据说傅家的老祖可是巫灵境修为最高的金丹,比大巫还厉害。
据说拜入巫灵境的那位天才,刚入巫灵境没两年就筑基成功,可算是黄弥镇的第一人。
据说大巫把巫灵境修为高的人都带走了,那位天才现在在巫灵境可以横着走。
据说代理大巫,也就是傅家老祖很倚重那位天才,重要的事都要经手天才。
据说……
总之,据说不止在黄弥镇,就是加上周遭所有城镇,肖家都算是第一修真家族,谁都惹不起,原先黄弥镇最势大的花家,见了肖家的人都不得不客客气气的。
左壮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干脆噤声,不解地瞪着颍佳三人。
眼前三位比花仙子还好看的女子,满脸都是嘲讽和不屑。
难道她们比肖家还厉害?
嗯,一定是这样!
刚才他是眼睁睁看着肖管事和其它人倒下之后,他才昏过去的,而漂亮女子和小动物都没事,现在想起来,他越发肯定这三个女子和几只小动物不一般。
颍佳问他:“肖家那位天才叫什么名字?”
左壮道:“据说天才资质好,肖家老祖亲自给起名叫肖飙智,意为智慧如喷井一样飙喷。”
“这名字起的好啊,看来肖家老祖的智慧比喷井还能飙。”白湖立马找到了毒舌话题。
颍佳和仙韵同时喷笑。
肖飙智,小婊/子,噗,这名字还真是起的别具一格。
“你知道这位天才在傅家叫什么名字吗?”凡是拜入巫灵境各家族的人,都要改名换姓。
左壮点头:“这个全镇人都知道,叫做傅浩荡,据说是傅家老祖的关门弟子,最是受傅家老祖的宠爱。”
傅浩荡吗,颍佳小脸带笑,这个人她还真是不陌生呢。
在颍佳还是一个靠打杂混饭吃的小女孩的时候,就差点被傅浩荡弄死,当时大巫发火,把傅浩荡的修为直接由筑基中期撸到炼气四阶,并坏了他的修为根基。
听说两年前傅浩荡再次成功筑基,是傅茯苓用大量丹药给堆出来的。
为避免傅浩荡落入大巫手里,傅茯苓一直把傅浩荡拘在身边,大巫带人外出历练,点名要带走傅浩荡,傅茯苓硬是不放人,最后由傅家一个刚刚炼气六阶的弟子充了个人数。
颍佳引发魂契之力招狼毫回来,听到狼毫的传音:“颍佳,我带回两具生体,麻烦你打开青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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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体是什么,颍佳没听说过,铺开神识,看见狼毫站在一个塌了半边的土丘前,面前躺着两个人,正是说悄悄话那两人。
颍佳问狼毫怎么回事,狼毫着急:“先把他们弄进聚灵阵再说,要不生体就成了尸体。”
颍佳大约明白狼毫想干什么了,准许狼毫带外物进青笛。
住在青笛内的生灵,除了颜氺外,都是和颍佳契约过的,只要颍佳不特意切断青笛和外界的联系,或是颍佳没有特意禁锢哪一个,都可以自由出入青笛。
狼毫所说的生体不属于青笛,没有颍佳的允许,是进不了青笛的。
狼毫有空间瞬移能力,目前能瞬移的距离还不远,它所在的土丘离颍佳不到三公里,瞬移进青笛内还是做得到的。
安置好那两人,狼毫出了青笛,颍佳吩咐它:“你派个人回巫灵境一趟,把傅浩荡带出来,傅茯苓问起原因,就说肖家老祖遇到了些麻烦,需要他回家一趟。”
同时,仙韵用传音把刚才的事给狼毫陈述了一遍。
颍佳嘱咐他:“这事也让林逆知道,实话实说。”
狼毫点头,在左壮目瞪口呆中消失。
“神仙,你们是神仙对不对!”左壮激动的声音发抖,跪在地上转着圈的磕头,最后方向定在朝向颍佳,又磕了一遍头。
白湖咯咯笑:“你这小子倒是挺有眼力劲,知道哪个才是正经主子,有出息。”
颍佳也好笑:“你起来吧,我们不是神仙,肖家更不是神仙,你见过神仙还要哭哈哈地赚钱的吗?”
是哟,左壮也觉得有道理。
可即便眼前几位不是神仙,那也是和神仙一样厉害的人物,要不怎么会突然出现,又突然不见了呢,左壮激动地身子都在发抖,想要站起来,腿抖得硬是用不上劲。
两只长耳兔觉着好玩,两只一起,一个耳朵卷着颜氺的翅膀,另一个耳朵各卷住左壮的一条胳膊,同时发力,左壮硬生生被两个小家伙给拽起来了。
颜氺痴迷于左壮漂亮的字体,颍佳干脆留它在炼器铺,自己带着另外几只回了仙韵阁。
以黄弥镇的修真水平,还没谁能把颜氺怎么样。
而且,颜氺身为神兽之后,身上不止有先祖印记,还有巫灵境密法留的印记,哪怕有金丹以上修士想要攻击它,恐怕一时也难以得手。
颍佳现在最关心的是,生体到底是什么,那两人怎么会在狼毫手里。
回到仙韵阁时,狼毫已经在等着颍佳,告诉颍佳它安排飞雕回巫灵境通知傅浩荡,顺便把猎物和购置到的物资全部带回巫灵境,留一部分给顾水,剩余的直接送给雷秀。
飞雕本身就是飞禽,有没有真气支撑都不妨碍它飞,能节约一份真气是一份。
这次筹集的粮食,先提供灵兽园,有其他人需要粮食,等他们自己提出来再说。
当然,给灵兽园提供的吃食不是免费的,飞雕会找管财政的长老要灵石。
颍佳问起生体的事,狼毫给她解释,所谓生体,就是活人的魂体被硬生生剥离后的身体,虽没有魂魄,却没有立即死,如果有魂魄及时寄住,生体可以和正常人一样。
和生体对应的是生魂,就是被活生生剥离的魂体,狼毫没有看见这两人的生魂是怎么被剥离的,他感觉到有邪宝现世,赶到跟前时,这两人已经没有了魂体。
狼毫觉得留着这两具生体兴许以后有用,才请求颍佳准许他带进青笛,青笛的聚灵阵可以延长生体存活时间。
“兴许马上就能用上。”颍佳和狼毫一起进了青笛,先去了三只灵体呆的地方。
听说有生体可以寄居,隋铁没有动心:“我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等再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去帮你做事,土拨鼠的性子刚好适合我,而且我和原住魂体契合的很好。”
至于能帮颍佳做什么事,隋铁不肯说,颍佳也没有强迫它。
倒是黑剑跃跃欲试:“人体是最适合灵体寄居的存储器,生体最好,不存在和原住魂体争身体的麻烦,要是我能住进生体,马上就能帮你锻造。”
圆镜也很动心,可她听说两具生体都是男体,就有些嫌弃:“人家虽然想不起自己会些什么,也不知对颍佳你有没有帮助,但人家还是愿意做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黑剑的灵体还很弱,不适宜大幅度活动,颍佳让狼毫把两具生体都搬过来,让黑剑选一具契合度最好的。
狼毫有不同想法:“颍佳最好还是先和黑剑前辈契约,免得一旦黑剑前辈寄住人体,拥有了生体原有的一切,恩将仇报,反过来对主人不利,毕竟黑剑前辈知道青笛这个秘密。”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人性是最难琢磨的,生体原先哪怕是孤家寡人,他也会有邻居有亲戚,身边有许多不确定因数,黑剑寄住生体后的对于颍佳的回馈,就会有很大变数。
黑剑倒也干脆:“反正我原本就想要做颍佳的魂契灵体,那现在就开始契约吧。”
它愿意,颍佳自然不会客气,和它缔结魂契的同时,顺便连剑熊一起缔结了魂契。
狼毫犹自不罢休,问圆镜:“既然黑剑前辈的灵体已经能够契约,圆镜前辈怎么说?”
圆镜有条件:“我要换个宿主,这只蹦蹦猫太弱,我怕被它连累死。”
灵体和宿主一块被契约,如果灵体自己太弱,承受不了魂契之苦,可以转移一部分痛苦给宿主,宿主也弱的话,大家都有可能玩完。
狼毫冷哼:“看来圆镜前辈也不傻呀,说什么不记得自己的功法,该不会是装的吧。”
圆镜不乐意了:“我只是记不起前事而已,这和傻有什么关系!”
转而向颍佳控诉:“你不能任由这死狼胡来,否则你的灵兽们还不得被欺负得造反。”
颍佳反驳:“狼毫是统领,他要怎么做有他的道理。”
对于狼毫没有和她商量就自作主张逼迫灵体有些介意,颍佳也不会当面给狼毫下不了台。
而且也没有如了圆镜的意给她换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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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三只灵体找一阶灵兽为宿主时,因一阶灵兽还没有被颍佳契约,但现在所有灵兽全部被颍佳契约,颍佳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灵兽给圆镜做宿主。
圆镜不契约,狼毫就不去搬生体,黑剑想要选生体,却离不开隔离阵法,一兽两灵体僵持不下,倒霉的是灵体的宿主。
狼毫和灵体都是三阶,做为宿主的蹦蹦猫和剑熊,只是一阶灵兽,哪里受得了狼毫和圆镜释放的威压,蹦蹦猫已经失去意识,身体有圆镜撑着而没有倒下而已。
隋铁操纵着土拨鼠早一步躲在了颍佳身后,黑剑操纵着剑熊稍晚一步。
剑熊体型大,颍佳的身体不能完全挡得住它,还是受到了威压的搏击,尽管有黑剑替它抵挡了大部分,剑熊还是摇摇欲坠,勉强保持着清醒。
当着自己这个青笛主人的面,圆镜竟然在青笛里就和狼毫对上,颍佳也不管圆镜乐不乐意了,强行把圆镜魂契。
圆镜也有反抗,无奈它还太弱。
即使在它全盛时期,在青笛里也使不出全部力,因青笛是颍佳的地盘,控制权掌握在颍佳手里,聚灵阵又是经过火灵尊者加持过的,也由颍佳操纵,何况圆镜的宿主只是一阶灵兽。
愤怒之余,颍佳在魂契圆镜时并没有同时魂契蹦蹦猫,也就是说,哪怕圆镜受不了魂契时的痛苦,蹦蹦猫也不会替它分担,所有痛苦由圆镜一力承担。
受得了就活着,受不了就死。
圆镜没有死,魂契过后,它比初入青笛时还弱。
两具生体,一具面相粗犷,身体高大结实,手上有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做惯了粗活的。
另一具稍显柔弱,面相柔和,皮肤不算细致,却也不像第一具那么粗糙,衣服油迹斑斑,一时猜不出是干什么的。
黑剑没有急着选生体,而是拜托狼毫打听一下这两人的状况。
生体存放越久,失去活力的几率越大,狼毫只出去转了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告诉黑剑,粗犷者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平时靠做零工生活,说不上最擅长干什么。
柔弱者家境比较复杂,上有老,中有妻,下有小,一家人穷得吃饭都成问题,这家伙还在外养了个小的。
两人是邻居,关系还不错,是粗犷者在柔弱者问颍佳收不收灵药时,硬把柔弱者拉走了。
黑剑没多做思考,选了粗犷者的生体,请颍佳赐名:“主人赐名,我才算真正重生。”
颍佳给他起名凌重铸,凌是取灵的谐音,灵剑重新铸造,意为黑剑的灵体重生。
谢过颍佳,凌重铸没有急着出去,和隋铁商量起开炼器铺的事。
这种事颍佳是外行,狼毫也没有什么主意可出,把剑熊带去灵兽居住地,给剑熊选了一块地盘后,主仆二人出了青笛。
颍佳问狼毫:“你是不是还以为你现在是头狼,一切都该在你的算计中?”
狼毫跪下:“请主人责罚。”
做为狡猾的头狼,狼毫自然明白颍佳在说什么,他没有提前和颍佳通气,擅自做主逼迫灵体就范,确实是他逾越了,但以他的高傲,他不想为自己辩驳。
他不想说,颍佳替他说:“你是觉得,青笛里没有契约的灵体是不确定因数,只有所有灵体都被契约,才好把握事情的走向,你这个统领心里才踏实?”
毫承认,却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你是不是认为,颜氺也应该契约,住在青笛你才安心?”颍佳追问。
毫还是不想多做解释。
颍佳哂笑:“如果没有巫雪,不是无可奈何,以你的傲气,你也不会认我为主吧。”
狼毫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个字:“是。”
颍佳对着狼毫盈盈一拜:“谢谢师傅!”
狼毫避开,不解:“主人为什么谢我?”
颍佳展开手掌,一张很小的符篆躺在手心。颍佳道:“若是没有师傅的灵符,也就没有这两具生体,师傅应是早就知道青笛内有未认主的灵体,特意为我寻找了这两具生体。”
这个符篆是黑剑的灵体进入凌重铸的身体时,她从凌重铸身体取出来的,若是不拿掉符篆,灵体难以进入人体。
白湖和仙韵打在那两人身上的灵符,是颍佳自己做的,只能起到简单的跟踪作用,想要保持没有魂体的人不死,她还没有那个能力,也不知该怎么做。
狼毫摇头:“你也说了,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认你为主,既然我已是你的兽仆,哪怕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尽力保你周全,所以你不用谢我,也不必叫我师傅。”
犹豫了一下,狼毫又道:“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师傅,我就教你我会的制符方法吧,我擅长布阵,我的符篆也大多用于布阵,于战斗上威力不如人类的灵符,而且符文和人类的符文也有不同,姑且称之为兽文吧,对你来说,学起来会很难。”
颍佳不在意:“我能和兽类通话,就不怕学不会你说的兽文,与其拜巫灵境内各怀目的还假惺惺找一堆借口的巫修为师,不如拜你这个明着在我眼前耍阳谋的灵兽为师。”
启动魂契之力,使狼毫动弹不得,正儿八经向狼毫行了拜师大礼。
完事后嬉笑:“嘿嘿,你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逼迫灵体认主,我为拜师强迫你身不由己,一报还一报,咱俩这也算扯平了。”
狼毫脸色难看,拿出一枚狼形玉牌,递给颍佳:“你把它放进丹田温养,别忘了有时间就用你的神识和它沟通,终有一日,它会成为你的空间法宝。”
颍佳毫不犹豫把玉牌打入自己的丹田,问狼毫:“这算是师傅给徒弟的见面礼吗?”
狼毫艰难地点头:“也算是为师注入你体内的救命符,一旦哪天你我距离太远,连主仆契约都感应不到,有了这个玉牌,一旦你遇到致命危险,有了它,你的修为可以短暂性越界暴涨为金丹,为师也会尽力赶去救你。”
这算是承认了收颍佳为徒了,只是兽仆收主人为徒,多少有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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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感慨:“有师傅真好!”
有了师傅就有人护着。
白湖弱弱地提醒:“颍佳既然拜了老大为师,是不是应该解除和老大之间的契约。”
“不要,”狼毫断然拒绝,“主仆是主仆,师徒是师徒,这二者之间并不冲突,有魂契这层关系,处事反倒方便些。”
不管颍佳和白湖的反应,狼毫捞起小虎崽就走,扔下一句话:“虎就该有虎性,老是腻在家里没出息,以后你们就不用管了。”
这意味着以后管教小虎崽的事也由他接手了。
白湖一脸郁闷,看颍佳拜狼毫为师,她很羡慕,还打算以教颍佳韵律为由,收颍佳为徒,好让颍佳解了和她之间的契约呢,狼毫来这么一招,她也不好开口了。
还有,自己一开口管儿子,儿子就跟火烧了屁股一样满世界嚷嚷,别的兽撸它走,它怎么就连声都不吭,它到底是谁的儿子。
连狡猾多疑的头狼的心思颍佳都能看得出,白湖那点弯弯绕怎么可能瞒得过颍佳。
既然白湖不挑明,颍佳也不急,留白湖在外帮仙韵看店,颍佳进了青笛给她自己划的地盘,打坐修炼。
咒语书悬在颍佳的识海,第一页内容基本没变,最后多了一行字。
颍佳不知道这句咒语是什么时候写进去的,只看到这句咒语前面有一个圆镜图标,后面四个字是:明灭,灭明。
难不成这句咒语专为圆镜而写,圆镜究竟有什么玄妙,值得咒语书特意为它记上一笔。
第二页的第一行字前的图标是一把剑。
仔细看,其实并不是剑,而是一个人,此人一只手举着一把锤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形状有些熟悉的东西,看样子是要用锤子捶打,整个图的构型看起来像一把剑而已。
后面四个字是:阳阴,阴阳。
颍佳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没来及抓住,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第二行字前的图标是支笔,后面四个字是:昼夜,夜昼。
颍佳茫然,这两句咒语是什么意思,可惜火灵离开了,要不还可以请教火灵。
她想起了火灵说的是友非敌的人,不知那人懂不懂这两句咒语的意思,管他呢,懂不懂地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她在自己的识海里仔细寻找,上次火灵就是在她的识海里找到的那人。
翻遍了每一个犄角旮旯,她的识海里没有一个人影。
难道那个人走了,或是不想被自己找到,刻意藏了起来,这是自己的识海,那人又能藏在哪里?
不管是哪个原因,既然找不到,也只有暂时放弃。
飞雕不止带了傅浩荡来,林逆也跟着一块来了,看到飞雕对两人的分别待遇,颍佳乐呵。
傅浩荡是挂在飞雕的爪子上,被飞雕直接丢在地上的。
而林逆则是坐在飞雕背上,飞雕停稳后,屈腿蹲在地上,林逆从飞雕背上下来,飞雕才化成人形。
“干得好,咱们对恩公就要这样。”颍佳赏给飞雕一把灵石。
“谢主人。”飞雕化身白发美男,一把就将所有灵石塞进嘴里。
听着咯嘣咯嘣嚼石头的声音,林逆觉得自己的牙都快要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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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把青笛所有兽植灵都招出来,连虚弱的圆镜都不放过,要它们尊称:“来,大家一起大声喊,恩公——”
“恩公——”大家起声喊。
这些兽植灵加起来将近二十只,三阶占大多数,哪怕没有灌注真气,一起喊出声,也差点没把林逆给震飞出去。
林逆哭笑不得,抬手准备给颍佳来个脑嘣儿,哪还见颍佳的影子。
早预料到林逆会来这一招,颍佳先一步躲进青笛里去了。
“发灵果了,发灵果了,见者有份啊!”林逆拿出个储物袋,只要有手或爪伸过来,就往上面放灵果。
颍佳耐不住了,跑出青笛,伸手就往储物袋抓:“灵果树都冻住了,你哪来的灵果。”
“笨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存货!”林逆把储物袋干脆塞给白湖,照着颍佳脑袋就是几个爆栗子,“哈哈,这下跑不了?”
合着就为了报复颍佳耍他,他连灵果都不要了。
玩闹几句,林逆嘱咐吃的欢实的各位:“别连核一起吃了啊,还有用。”
看一眼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傅浩荡,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傅浩荡心里那个窝火,他堂堂筑基,可以御物飞行的巫修,竟然像凡人一样自由落体,还在一群畜牲面前来了个狗吃屎,这人真是丢到老家了。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畜牲也比他厉害,这憋屈他只能忍了,还得强忍着疼痛开口:“颍佳,不知家祖遇到了什么麻烦,家祖现在怎么样了?”
他倒是想干脆一跑了之,林逆宁肯把灵果发给畜牲,都没有他的份,他回家吃去,如今的他比家祖地位都高,只要他在家,什么东西都紧着他先享用。
可他也得跑得动呀,一路悬在空中吹罡风,磕丹药积攒的那点真气已耗了个精光,刚才从高空中落下,没摔死已是他运气好。
就地打坐恢复真气?
他不是正在这么做吗,只可惜黄弥镇的灵气浓度比如今的巫灵境好不到哪儿去,何况他还伤得不轻,要想恢复他的全盛时期,估计得等到几个月后了。
可惜颍佳玩得正高兴,还不想理他:“哎呀,雕哥,灵石好吃吗,我也突然想吃灵石了?”
想到就做,颍佳从来都是行动派,一颗灵石进嘴,颍佳直砸吧嘴:“嗯,好吃,跟炒豆子一样脆。”
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问林逆:“恩公要不要尝尝?”
林逆摇头:“灵石好吃也不是你这么个吃法,石头吃到肚子里能有好?小心闹肚子。”
把傅浩荡的问题重复一遍:“肖家老祖怎么样了?”
言外之意,你把傅浩荡弄来想干什么?
他当然知道颍佳吃了灵石还真没关系,这是不想颍佳打马虎眼,对待傅浩荡太过。
若在以前,颍佳想怎么胡闹他都不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傅浩荡那次做得太过,大巫虽然已经惩罚过他了,颍佳想要自己报复,林逆也没权阻止。
可现在不一样,巫灵境内筑基以上的人本就没多少了,现在又处于非常时期,玩坏一个筑基,巫灵境的危险就大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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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眼珠一转,满脸劫后余生的惊惧:“其实也没啥大事,肖家老祖只是修炼上出了点问题,怕见不到他家肖飙智最后一面,后来白湖姐姐唱了支歌,肖家老祖现在没事了。”
没事才有鬼了,白湖是在肖家上空唱了一支歌没错,修为越高,受影响越大,肖家老祖现在和凡人齐平,已经镇不住场子了。
傅浩荡抱拳:“如此多谢颍佳和白湖前辈了,可否送在下回肖家,在下着实挂念家祖,待在下安置好,一定设宴款待颍佳和各位前辈。”
想得美!
颍佳一脸为难:“仙韵阁新开张,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熟悉灵药,昨天还被人骗了一票呢,何况收购的灵药是为傅家供货,不如浩荡兄先辛苦辛苦!
“我的人没有一个识字的,临时教也来不及,雇外人吧我又不放心,一旦有人使坏,害得还是你们傅家。
“还有,我的人是不少,可会炼丹的一个都没有,这个也要辛苦浩荡兄了,医术上我们也不擅长,仙韵阁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开浩荡兄呢。”
总之一句话,想走,没门,有本事你自己走啊,我绝不拦着。
飞雕一把提溜起傅浩荡:“你是我带来的,那我就好事做到底,再辛苦一趟,送你去灵药堂,你也不用谢我。”
所谓灵药堂,是凌重铸的家改装的,专门用来收购灵药,离肖家不远,这是明摆着抢肖家的生意。
傅浩荡气得心里骂,什么叫你的人,不过是一群畜牲而已,谢你个大头鬼,禽兽就特么是禽兽,把话说的这么漂亮,不就是要白使唤老纸吗。
不管他心里怎么骂,飞雕也不会改变拿他当麻袋提溜着的事实,还问他:“你在骂我?”
吓得傅浩荡心都缩成一团了:“没,没有,我怎么敢骂飞雕前辈。”
“是吗,别以为你没张嘴我就不知道,你可是骂了我一路呢,这会儿能有这么老实?”飞雕原本抓着傅浩荡腰带的手,改作同时捏着傅浩荡的手腕和脚脖子,胳膊还一荡一荡的,腿也一走三晃悠,朝灵药堂而去。
狼毫派飞雕接傅浩荡,就是看在飞雕厚黑上,不折腾傅浩荡,岂不白瞎了飞雕的兽才。
林逆似笑非笑看着颍佳:“要是我不来呢?”
颍佳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你不来,傅浩荡的待遇自然比这个差,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已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我不会把他怎么样。”
原本颍佳准备了更妙的办法消遣傅浩荡,既然林逆出面干涉,她也就只能让傅浩荡抢他自己家的生意玩了。
她也不用担心傅浩荡耍花样,修为高是用来干嘛的,对上傅浩荡这种人,当然是用来欺负人的,以傅浩荡的伪筑基,颍佳随便派个一阶灵兽就能把傅浩荡吓住。
不想再提傅浩荡,颍佳问起巫灵境墓地:“魔物都处理干净了吗?”
林逆摇头:“要是我死了,绝不进墓地!”
答非所问。
<
颍佳也不问了。
她跟火灵的想法一样,墓地毕竟涉及人家祖上,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关心人家,可也没必要强求人家什么事都告诉你。
看颍佳神情,林逆知道颍佳是误会了,可他又不能解释,内心只能苦笑。
不知怎么就问了一句:“要是我死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是我的恩公,我怎么可能忘了。”颍佳晃晃手上咬了一半的灵果,“到时我用许多许多灵果给你做祭品,让你也吃个够。”
林逆内心的苦笑加深,这家伙没心没肺,自己就不该多嘴问。
手指下意识摸了摸嘴唇,这里似乎还有被这家伙吻过的柔软温润感。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颍佳的脸忽地凑近林逆的脸。
林逆感觉,随着颍佳那两对长长睫毛的忽闪,有风吹到自己脸上,有点痒,有点凉。
他摸嘴唇的手改作去推开颍佳,最终没有推出去,指腹有意无意触碰颍佳的嘴唇,很软,很嫩,很润,他的心酥麻。
“你干什么呀,好痒!”颍佳的脸愤愤地离开林逆,顺手拍掉碰她嘴唇的手。
继续刚才的问题:“你刚才说要留着灵果的核,是不是没有把话说完,怕傅浩荡听到?”
林逆提起的心重重落下,还以为颍佳觉察到了什么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也是,这家伙根本就缺根筋,怎么可能觉察得出。
她不知道也好,巫修命短,自己陪不了她多长时间,而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喂,你想什么呢?”颍佳的脸又凑了过来。
林逆这次把颍佳一把推开:“还能想什么,我在想,出来一趟不容易,要不要多呆几天,巫灵境在外界也有自己的产业,我想去看看,巫灵境如今雪封,生存就要全靠这些产业了。”
这才回到颍佳问的问题:“灵果核留着,看能不能种进你的青笛,如果可以的话,对巫灵境也算一份希望。”
又绕回要给民众祛病救灾的事:“你陪着我,就你漏的那点真气,就够我装模作样的了。”
其实,林逆以修炼巫雾为主,只要有灵气,哪怕再稀薄也利用到极致的巫修,在如今的巫灵境他和颍佳是一样奇葩的存在,体内的真气绝对充盈,积蓄至巫雾的浓度有点难,发挥正常修为还是做得到。
颍佳再迟钝,也看出林逆有心事:“你是怎么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林逆拍了一下颍佳的脑袋:“还能怎么了,这么长时间没见想你了呗。”
其实时间也不长,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样子。
没想到他说了真话,颍佳还不信了:“就你,想我,你是想着怎么耍我吧。”
实在是以前林逆耍她太多,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印象。
“知道还问!”林逆摸了摸颍佳的头。
颍佳躲开。
这感觉,怎么这么像自己给小虎崽顺毛。
说起巫灵境在外界的产业,颍佳问得很仔细,不是为了打听内幕,而是问清巫灵境都做哪些方面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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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开仙韵阁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多赚灵石不假,可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巫灵境,如果仙韵阁能和巫灵境的生意互补最好,抢生意就没必要了。
林逆撇嘴:“就你这么个小店,想要抢巫灵境的生意,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不管实际情况怎么样,颍佳嘴巴上不吃亏:“哈,这你就短视了吧,仙韵阁现在小,不代表以后也小,仙韵阁从老板到伙计,最低炼气,最高金丹,说不定以后还有元婴,巫灵境的店子比得上吗?”
两人谁也不让谁,斗了一会儿嘴,最后还是决定,林逆暂时不回巫灵境,颍佳再派灵兽接出十几个六阶以上巫修,组团给民众祈福去病,顺便巡视巫灵境在各处的产业。
组团出任务,这是巫灵境历来的惯例,按时每个月一批,今年因巫雪降临,巫修出不了巫灵境,这才耽搁了,这次就趁机再做起来。
巫灵境内巫修人数大减,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按月组团,团队人员的质量和数量也大不如从前,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巫修们炼体来修炼的事,林逆已交给了雷吼负责,颍佳自己也会定时换批让自己的灵兽给巫修们做陪练。
颍佳派三阶灵兽飞雕跟着林逆,做林逆的私人保镖兼军师,飞雕绝对能胜任。
另派了两只三阶灵兽做团队保镖,一只是黑枭,一只是旱龟。
金丹修为的灵兽,护卫炼气和筑基,实力绝对够,但灵兽为巫修服务到什么程度,就看巫修们自己怎么做了。
还是那句话,颍佳不会压制灵兽的傲气。
临行前,颍佳取下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环形黑玉递给林逆:“这个给你,救命用的。”
“这是什么?”入手莹润,还带有颍佳的体温。
颍佳不由分说,拉得比自己高一头的林逆半蹲,把黑玉挂在林逆脖子上,“里面是我用不了的真气,这家伙吸呀吸呀的,怎么都吸不满,我给它起名无底洞。”
林逆急得要摘:“你身体存不住真气,这个你用着刚好,还是你留着吧。”
话还没说完,手背传来剧痛,手背上多了一排牙印,有血珠顺着牙印渗出。
“你属狗的呀。”玉也不摘了,林逆没好气地瞪颍佳。
手撕嘴咬,这还是颍佳小时候和人打架时的招数,林逆也被她咬过,开始修真后颍佳就再没用过这招,这次突然咬人,可见林逆是逆了她的鳞。
鲜红的血珠,衬得林逆的手更加白皙好看,再看那张脸,在黑玉的衬托下,更是美得令人嫉恨,颍佳不由骂了一句:“妖孽!”
眼睛比林逆瞪得更大:“你不要就扔了!”
“噗,好了,我收下了,你不要生气。”林逆给颍佳顺毛。
他已记不起有多久没有看到过颍佳炸毛,自从大巫走后,他就没有过这么惬意的时候了。
巫修们以炼体来修炼的事是颍佳提出来的,原本颍佳打算仙韵阁的运营步入正轨后就回巫灵境,现在既然林逆把事情安排的挺好,她也就不急着回去了。
仙韵阁的规模扩了又扩,自己也安安心心跟着师傅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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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师傅的时候,颍佳羡慕别人有师傅罩着,现在她也有了师傅,可她怎么觉得自己就是在作茧自缚呢。
“师傅,这么小这么脆的叶子,怎么可能用针写字?”颍佳两根手指捏着一片还没有她小手指大的叶子,小脸皱成了苦瓜。
“怎么不可能?”狼毫的一只手化为狼爪,就着颍佳的手,狼爪迅速在叶片上舞动,颍佳只觉得眼前虚影晃动,那么尖利的爪子竟然没有丝毫伤着自己。
“自己看。”狼毫的爪子化回成手。
小小叶片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叶片还保持完好无损,只多了些凹凸不平的印记。
颍佳这下无话可说了,静下心来继续用针刻字。
拿棍子打人她在行,拿针在叶子上刻字,这么小一片叶子还要刻一百个字,救命啊!
很快,十片叶子,她刻坏了九片,没刻坏的那片是因手没拿稳,针掉地上了。
“师傅,为什么不用符纸,非要用叶片。”颍佳再起怨念。
“别忘了,我是兽,不是人,用的东西都是随手而得,哪有什么符纸。”狼毫说着话手一甩就把小虎崽丢了出去。
“唔嗯,老大是坏兽!”小虎崽飞在空中还忘不了控诉。
控诉也没用,不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回来,照样有惩罚,只要有一次没完成任务,就一天都不能见颍佳,两次是四天,三次是九天,四次是十六天。
总之,这惩罚对小虎崽简直是折磨。
小虎崽只是二阶灵兽,自己不会飞,狼毫也不准它御物飞行,不过也不用担心它摔死,狼毫提前在它身上打了护身符,丢出去的距离也在颍佳识海能达到的范围。
看着小虎崽越来越远,变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颍佳学着小虎崽控诉:“可是现在咱们想要多少符纸都没问题,只要不是特别难弄到的材料,徒弟我就可以自己制符纸。”
“短见,符篆不是都要写在符纸上的,要看情况而定,树叶、石头、皮毛,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用不到的。”狼毫举了个例子,“不信你问凌重铸,看他的灵体所在的黑剑,剑身上是不是有符文。”
说谁来谁,狼毫话音刚落,凌重铸就接了话:“你去问段家人,问他们把黑剑熔掉没有。”
颍佳嘿嘿笑:“二师傅你回来了哈!”
回来干嘛,当然是来抓颍佳的,谁让她拜了两个师傅呢,先拜狼毫,后拜凌重铸,前者是大师傅,教她制符和阵法,后者是二师傅,教她炼器。
大师傅狼毫一锤定音,颍佳早上两个时辰时间归狼毫,下午两个时辰时间归凌重铸。
这不,早上练习制符的时间快到了,凌重铸怕狼毫不放人,亲自来接人。
在凌重铸眼里,狼毫就是个不守信用的人,每天他都会准时来接人。
时间到了扣着人不放,这事狼毫不是没干过,因为在规定时间内颍佳没有完成狼毫布置的任务,狼毫耍赖,就在仙韵阁布了个隐藏阵,在眼皮子底下凌重铸愣是看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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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凌重铸原谅,两次凌重铸忍了,事不过三,狼毫第三次耍赖,凌重铸就不管狼毫是不是统领,自己实力是不是不如狼毫,提起锤子就和狼毫干起来了。
虽然那次凌重铸被狼毫虐得很惨,可那以后狼毫也不愿随便惹凌重铸,这家伙太难缠了,只要还能动,就不死不休地缠着你打,哪怕不能动了,等恢复过来,照样来缠着你打。
怎么说呢,再狡猾强横的兽,遇到这种一根筋的灵体,它的狡猾最后也只能流产。
颍佳看看还没有刻字的一堆叶子,再看看黑着脸等在旁边的凌重铸,欲哭无泪。
她已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晚上没有休息过了,白天完不成的任务,只有晚上补了。
谁说修士不用睡觉,她现在就很想长睡不起好吗。
苦哈哈地问凌重铸:“二师傅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段家还没有把黑剑熔掉?”
“对了,”凌重铸一本正经点头,“剑身内铸有符文,那符文是一位大乘所赠,想要毁掉剑身,除非有大乘级炼器师,否则做梦!”
大乘级炼器师,已经不叫炼器师了,而叫灵器师。
巫灵境别说有大乘了,连个元婴都没有。
“啊!”颍佳惨叫,符文为剑,要不要这么拼命。
学符文的路漫漫其修远兮,我怎么就悲催的选了制符这条路!
狼毫给她解释:“剑身难毁,不只是剑身内部铸有符文的原因,还因炼器师给剑身布有阵法,同是阵法,炼器师的阵法,和作战防御阵法还是有差别的,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佳连惨叫的**都没有了。
不就打个铁吗,也那么多道道。
兴许是有了师傅就有了依赖吧,以前的她无论多难,都咬牙承受,没有其它选择。
现在不止有了师傅,还有了两个师傅,颍佳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吐槽,情绪也越发多样化,不像原来,不是发狠,就是强忍。
颍佳担心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会不会变得软弱矫情。
软弱是不可能的,矫情也没机会,这不,时间一到,凌重铸就拎着她走人,锻造坊还有个炉子等着她呢。
经颜氺说和,左家的炼器铺也归入仙韵阁,改为锻造坊,凌重铸现在是仙韵阁的锻造师。
凌重铸外出寻找材料时,会带着隋铁一起,颍佳的神识跟踪过隋铁几次,猜测隋铁和凌重铸是在寻找矿石,两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有了凌重铸这个不知累的人加入,供给巫灵境的兵器源源不断,颍佳要的十八班武器也一种不落地全都打制了出来,还打制了颍佳连图片都没有见过的兵器,左壮父子直喊长见识。
隋铁送给过颍佳五块环状黑玉,说是他采挖的,已经过打磨并布了阵法,可以自行吸收颍佳周身溢出的真气,算是真气存储器,要是哪天颍佳需要大量真气,身体又来不及制造,这黑玉就派上大用场了。
他这是变相默认了颍佳的猜测,确实在找矿石,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就是不肯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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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送给林逆的那块无底洞,就是隋铁给颍佳的黑玉。
颍佳给五块黑玉编了号,从无底洞一号到五号。
一号无底洞给了林逆,颍佳脖子上现在挂着三号无底洞,二号无底洞在顾水那里,用来给在巫灵境做陪练的灵兽补充真气,四号和五号还闲着。
到了锻造坊还进不去,有个熊孩子堵着呢,你想进也进不去呀。
别看剑熊修为低,在青笛混了半年了,修为一点没见长,这块头却噌噌噌直窜,往门口那么一站,别说进门了,你连门都看不见。
剑熊看见凌重铸就往跟前凑:“嘿嘿,父亲,你来了。”
说的不是兽语,而是人话,嗓门还不小,来往过路的人都听得懂,
父亲!
凌重铸黑了脸。
颍佳一脸贼笑。
黄弥镇乃至整个逸沁国,修真水平都不高,元婴一个都没有,金丹已算是逸沁国的大能,筑基就能横着走,普遍是炼气。
颍佳青笛里的生灵刚好相反,一阶是少数,二阶比一阶多,最多的是三阶,所以她的灵兽都是放养的,不怕被欺负。
剑熊这已不是第一次堵门了,每次都是来找它的父亲。
凌重铸在剑熊身体里住了几个月,把剑熊的身体养护得很好,而且还提前开启灵智会说人话,如今凌重铸已经换了身体,剑熊还是赖着凌重铸。
也不知是谁恶作剧教剑熊喊凌重铸父亲的,每次剑熊来找凌重铸,都搞得凌重铸像是抛妻弃子的无良男人。
看看剑熊那小山一样雄壮的体魄,再看看凌重铸人高马大的个头,和黑乎乎一张大脸,别说,这俩还真像,颍佳心里有个小人笑得直打跌!
下一刻颍佳就笑不出来了,剑熊对着她也来了俩字:“母亲。”
“噗——”
“哈哈哈哈——”
一前一后两个人的笑声,从熊孩子身后传来,颍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咬牙:“雷申静,雷斐才,皮痒痒了是不是!”
两人赶紧求饶:“饶命啊佳师叔,我们再也不敢了!”
颍佳每半个月换一批灵兽灵植回巫灵境,做巫修们体修的陪练,被替换下的灵兽灵植,回到青笛休养生息,恢复真气。
黑白配兄弟是自己来的,完全靠走路和攀岩出的巫灵境。
和黑白配兄弟同来的还有傅若曦,傅若曦这几天都在仙韵阁帮傅浩荡的忙,收购灵药,炼制丹药。
丹药变卖成钱的事就不用傅若曦操心了,仙韵不会让她插手。
自从白湖在肖家上空唱了那么一首歌,肖家几乎算是败落,傅浩荡自己的修为被大巫毁了根基,想要帮肖家重振雄风,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没有了家族做后盾,傅茯苓又出不了巫灵境,想要护傅浩荡却又鞭长莫及,就傅浩荡的伪筑基,连一阶灵兽长耳兔都打不过,只得老老实实在仙韵阁做事。
黑白配兄弟看剑熊憨憨的蛮好玩,又听剑熊一口一个父亲地找凌重铸,雷申静一时嘴贱,说什么有父亲怎么能没有母亲,你的主人武力强悍,做你的母亲刚好,谁知剑熊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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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想起叫救命了,晚了!”颍佳一声咒语,小山似的剑熊被她收进青笛,黑白配兄弟就对上了一张夜叉脸。
“救命啊,凌前辈!”知道求颍佳没用,黑白配转求凌重铸。
凌重铸冷哼:“有胆惹事,就要有胆承担后果,你们的事我不管,颍佳先完成今天的课业再说。”最后这句话是对颍佳说的。
“是,二师傅!”颍佳笑嫣如花。
看在黑白配眼里,这笑容要多邪恶有多邪恶,已经预想到被颍佳虐惨的模样,两人灰溜溜跑去找三尾狐雪皇想对策。
学习炼器要分三步,先是冶炼,然后是锻造,最后才炼器。
所谓炼器,取灵融于万物,可为兵器也可为任何一样物品,炼器不分形状外观,重在取材,更重要的是融灵,有灵方为修者之器。
若想炼器,修为必达筑基以上,方有足够真气融灵,但是一般炼器的灵只是有点灵性,若是有意识的器灵,就已经是仙器范畴了。
所谓锻造,就简单多了,跟铁匠没啥区别,或者说是铁匠、巧匠、工匠的组合体,说白了就是用矿石或材料经火锻炼成物。
冶炼算是锻造的入门,也是锻造的前戏,以火熔矿,把矿石初步熔炼成方便锻造的形状,比如打兵器就要先把不规则如石头一样的生铁疙瘩初步入火冶炼敲打除杂,方便进一步锻造。
颍佳的修为是筑基,算是具备了成为炼器师的条件,不过她以前从没接触过炼器这一行,只能从最基本的冶炼学起。
冶炼说简单其实挺简单,把矿石丢进火里,然后盯着炉子看,等火候到了,用冶炼专用大夹子夹出来自然冷却就行了。
说难也难,对颍佳来说难就难在这个火候上。
至今为止,凡是颍佳见过的人,不管对方再厉害,颍佳只要看一眼,就能断定对方的最弱点在哪里,筑基以后,她甚至不用眼睛看,也弄不错对方的最弱点。
可偏偏她把冶炼炉没辙,看火候完全靠蒙,不是火候不到要重来,就是火候太过烧坏了,十次里能有一次蒙对,她都要偷笑了。
在凌重铸第八次把颍佳夹出来的铁矿石丢到垃圾堆时,左壮实在忍不住道:“凌仙师,仙女姐姐实在没必要非得学冶炼,这些基础活有我和我爹呢,仙女姐姐可以直接学锻造。”
他不是心疼颍佳太辛苦,而是心疼被颍佳浪费的材料,以往他们左家一年用的材料,都没有颍佳现在半个月浪费的材料多。
虽说这些材料都是凌仙师带着那只土拨鼠找的,不用花钱买,可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凌重铸再一次耐心纠正左壮的称呼:“神仙不是随便称呼的,不要叫我仙师。”
左壮的逻辑,颍佳是仙女,凌重铸是颍佳的师傅,那就是仙师,凌重铸纠正了他多少遍,他就是不改口。
颍佳耸耸肩,继续盯着冶炼炉看,心说你就是再说千百遍,左壮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准你一根筋,难道不准别人犯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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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左壮嘿嘿笑几声,跑去和颜氺一块跟着他爹学习辨认矿石,每次凌重铸纠正他的称呼,他都会顾左右而言他,过后该怎么称呼还是照旧。
凌重铸心里也是无奈,黑钥不过是投了个胎转了个世而已,怎么就废柴成这样。
让火灵讳莫如深的颍佳的身世,凌重铸心里也很清楚。
黑剑、圆镜、黑钥,三器具同炉出世,先后产生器灵,颍佳就是黑钥的器灵转世。
圆镜和黑剑能确认颍佳就是黑钥,靠的是同炉出世的感应。
真不知是不是天意,三个器灵分分合合,最终还是聚到了一起。
凌重铸不知黑钥的器灵经历了什么,怎么就能转世为人,却也没想着和颍佳相认,他觉得隋铁说的有道理,既然投胎,以前的事势必已经忘了,又何必给人找不自在。
“哎呀,这可怎么办?”颍佳一声惊呼打断了凌重铸的走神。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熔炉,心里立时凉了大半截。
冶炼冶炼,连熔炉都漏了,还冶炼个什么劲呀。
“你干了什么!”凌重铸发怒。
“没干什么呀,”颍佳说地很无辜,“我想着,用眼睛掌握不了火候,那就用神识试一试,我只是想用神识探查一下熔炉内部情况,谁知一个不小心,熔炉就裂了。”
“呵呵,你可真是胆子不小,”凌重铸给颍佳的大胆气乐,“用神识探查熔炉,怎么没把你的神识烧伤,干脆烧成白痴,我也不用这么费劲教你了。”
“二师傅,你别生气呀,”颍佳也知道这次做得太过,“下次我会小心,宁肯烧坏神识,也要保住熔炉。”
颍佳也搞不清自己的神识怎么回事,连熔炉都能破坏,虽然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力度没控制好而已,可终究造成了破坏。
凌重铸像赶苍蝇一样赶颍佳:“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吧,我看你是心里惦记着教训那对黑白配兄弟,没有心思练习,今天就先放过你,明天任务加倍。”
其实他觉得颍佳用神识探查这个方法也不错,可熔炉已经坏了,他就是想让颍佳接着练习也不行,他得先把熔炉补好。
而且还得加上特殊材料,要不熔炉哪里经得住颍佳不知深浅的一次次破坏。
诚如凌重铸所说,颍佳一出锻造坊,就直接去找黑白配兄弟。
她每天除了四个时辰固定跟着狼毫和凌重铸学习,为了增加战斗经验,其他时间她还要被包括狼毫在内的灵**炼,虽说是她自己找揍,可天天被虐,她心理也有点不平衡。
正自不爽呢,黑白配兄弟自己找上门来找虐,嘿嘿,她不在意欺负一下他们。
仙韵阁不止做生意,还接受修真家族的聘请,以客卿身份定时指点家族子弟修炼。
授课的都是化形灵兽,对外称筑基,以黄弥镇的修真水平,没人看得出它们是兽不是人。
修真家族有点名要求特意聘请某一位为客卿的,也有由仙韵阁安排轮流授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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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家曾点名只聘请智多星雪皇为客卿,雪皇没有答应,它喜好新鲜事物,让它天天盯着一样的脸,还不如让他被狼毫暴揍一顿呢。
就是安排它轮流授课,雪皇也是能躲就躲,不过今天它是躲不了了。
花家新任家主花仙子,亲自捧着双倍的酬劳找上门,而不是平常用的金银,点名要雪皇指点花家的子弟,为了灵石,雪皇也要接受这次的授课。
一块灵石等同于百两金子,千两银子,可见灵石在逸沁国有多珍奇。
仙韵阁定价,授课一次,收千两金子,要交现钱,绝不记账。
看似贵的离谱,换成灵石也才十块,还没有在巫灵境内时,颍佳随随便便赏给灵兽们的多呢,可谁让凡间灵石珍奇呢,再少它也是灵石。
不管是所谓客卿,还是仙韵阁内部安排人,都不做上门服务,要想得到仙韵阁的指点,你得租用仙韵阁的试炼场,仙韵阁会根据情况安排指点各家的时间和顺序。
每个家族都不想别人知道自己被指点的内容,仙韵阁会做好保密事宜。
试炼场设有结界,隔绝了外界一切关注,场内发生的事也不会影响到外面。
对于仙韵阁这种强买强卖,强迫租用试炼场的行为,各家族不是没有抗议过,抗议无效,修为高者说了算,除非你不愿借颖家的势提高家族实力。
最初这试炼场只是给灵兽们自己练习用的,免得波及无辜,毕竟黄弥镇修真水平太低,灵兽们打斗时哪怕一点掌风,都有可能伤及一大片人或者动物。
在青笛内练手也不合适,那些花花草草都是它们用心守护的,就这么给毁了,心疼的是它们自己。
当有人上门求仙韵阁指点时,花梨就想出了出租试炼场的主意,并主动揽下负责保养和运营试炼场的活。
曼姐提出由她做裁判,她释放的气息可以安抚人的精神力,以免打斗双方做出过激行为。
不过,她这个裁判也是要收费的。
这俩从来都是一唱一和,颍佳怀疑这一兽一植是早都计划好的,坑灵石兽植行。
灵兽们辛苦赚的灵石,颍佳不会全部充公,会给灵兽自己留下三成,花梨和曼姐算是每天都有固定收入。
试炼场不止有曼姐这个精神力治疗者,试炼场中间的赛台还有特殊结界,可以双重保护比试双方不会受到真正的伤害。
所谓结界隔绝关注,只是相对于炼气和凡人,筑基以上修为的可以看清场内情景。
说白了,这隔绝关注只是哄人用的,对颍家的人毫无阻碍。
常给花家授课的,是本体为菟丝子的三阶灵植幻菟,花家子弟也习惯了幻菟。
仙韵阁针对每个家族都有一套相应的教学计划,家族弟子只能跟着走,不准质疑或提出调整方案,否则立即取消被指点资格。
这是狼毫制定的养成计划,相当于潜移默化中把黄弥镇各家族培养成自己的势力,按各家特点朝不同方向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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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切不安定因素尽量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狼毫做头狼以来养成的秉性。
这个方案只是仙韵阁几个决策者心里有底,一来为避免有灵兽说漏嘴,再来为了保持各家族的战斗力,并没有公之于众,不然各家族也不用防着别人了。
要是各家族提前知道了方案,没能力反抗,又不愿失去颍家这个强大庇护,只是敷衍了事,那就失去了培养的意义。
狼毫还指望将来试验整个黄弥镇的修真家族,布成一个巨大阵法,对抗未知危险呢。
给花家制定的培养方向,是牵制。
因为花家人普遍难缠,是打不死的小强,只要你没有一巴掌拍死它,它可以不死不休地缠着你,这个用在阵法里牵制对手最适合。
针对花家难缠的本性,仙韵阁派给花家的指点者更加难缠。
菟丝子是寄生植物,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会允许它寄生的生物逃走,寄主被它吸食至死后,再换一个寄主。
青笛内有足够的灵气供养幻菟,完全没必要再去祸害别的灵植,可幻菟硬是不改本性,半年时间毁了青笛内一大片灵植,青笛内的灵植还小,根本就是幼苗,哪里经得住它祸害。
为保住灵植,又不愿意舍弃幻菟,颍佳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白天设阵把幻菟困在梅熊的地盘,晚上放幻菟出去,有本事你就去祸害别处灵植。
花家有一株千年凤尾菇被幻菟看上,每晚幻菟都会跑到花家纠缠凤尾菇,吸食凤尾菇的汁液,同时还不忘反哺真气助凤尾菇疗伤,过着对凤尾菇相杀相爱的日子。
凤尾菇虽只是二阶,可也是花家的守护灵体,就这样被幻菟祸害,颍佳于心不忍,做为对花家的补偿,让仙韵阁派幻菟专门教授花家子弟,发挥其特长。
只是不知这位新任花家的家主花仙子,为什么突然要换雪皇。
花仙子这次请雪皇授课,带的所谓双倍的酬劳,不是平常换算上的二十块灵石,而是两千灵石,数目按金子的双倍,实物是按灵石来的,希望雪皇能亲自示范,而不是只动嘴。
黑白配兄弟本来要找雪皇商量应付颍佳的对策,结果被雪皇抓了苦力,成了雪皇动口,黑白配动手的授课陪练。
开玩笑,它雪皇可是相当于金丹的三阶灵兽,在这个连一个元婴都没有的逸沁国,算得上大能了,怎么可能为了这点灵石,就自降身份亲自和炼气期的小屁孩动手。
他不是没脑子的谢黄,也不是好战的天犬,更不是外憨内狠变着法儿地折腾人的梅熊,他是有着高贵血统传承的九尾狐,虽然目前只有三尾。
能被称为仙子,不是因为修为有多高,德行有多好,而是因为长相和身材。
雪皇想吐,与其欣赏花仙子那张脸,还不如自己照镜子来的实在,就是没脸见人的天犬,身材都比花仙子好。
吐槽归吐槽,难得在巫灵境外一次性挣这么多灵石,雪皇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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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试炼场的一路上,花仙子不停给黑白配使眼色,甚至不惜用灵石贿赂,要的是留她和雪皇独处,可黑白配就是不懂看眼色,赖在雪皇身边不走,恨得花仙子牙痒痒。
两千灵石,几乎是那人给她的灵石的一半,竟然都换不来和雪皇的独处。
雷斐才给雷申静传音:“要不咱们看在灵石的份上,就先一步去试炼场?”
他再迟钝,也听得出花仙子的意思,再说,听一个老女人嗲声嗲气说话,他有种想把隔夜饭吐出来的冲动。
“要是咱们落了单,被佳师叔抓了去可怎么办。”雷申静抱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的想法。
一提这茬,雷斐才打了个寒颤,和雷申静一起往雪皇身边挤了挤。
两人这半年过得是如鱼得水,充分体会了曾经的颍佳能够越界挑战的优越。
没有真气支撑的巫修,和凡人没什么区别,而没有真气支撑的武修,揍前者轻而易举。
曾经的颍佳训练黑白配兄弟俩,就限制两人不准用修为,以纯粹的武力和她对战,可以用武器,但不能用法器,可以驾驭灵兽,但灵兽只能是辅助,打架还是以人为主。
黑白配兄弟当时被虐得苦不堪言,暗地里不知骂了颍佳多少回没人性,到了这个时候,两人才真正体会出那种残酷训练的妙处。
炼气六阶的他们,随随便便地把筑基师叔打趴下,这滋味要多美妙就多美妙。
和这黑白配兄弟一样奇葩存在的还有一人,就是平时看起来娇滴滴,除了炼丹主业必须自己亲自经手,其他万事都有师兄弟出头,杂役代劳的傅若曦。
别的修为受限的筑基巫修,雷家随便出个炼气一阶二阶的弟子,都能轻而易举打败他们,傅若曦同样是修为受限的筑基,炼气六阶的黑白配兄弟同时上,都打不过傅若曦。
筑基初期的傅若曦,就是对上筑基中期的雷吼,都不一定输。
当然,对上天犬和谢黄等三阶灵兽,她就没戏了。
不管怎么样,在巫修里傅若曦算是最强的,很快,傅若曦由受训对象,荣升为体修老师。
颍佳的三阶灵兽起的作用主要是指点,一般情况下不亲自动手。
顾水不是三阶灵兽,武力值却也不是如今的巫修能比的,不过她轻易不动手。
和在青笛时一样,顾水尽的是管家的责任,打架有另外七只灵兽,治疗有香草和曼姐,接揽生意有百灵和住嘴,顾水管标价。
灵兽不是白给巫修们做陪练的,跟颍佳在巫修学院做培练时一样,是要收费的,而且收费比颍佳当时可高多了,谁让人家是金丹呢,颍佳当时只有炼气。
颍佳陪人打一场十灵石,收缴的法器要是还给对方,看法器的价格收钱。
灵兽给人指点一场收五十灵石,收缴的法器不还,对方实在是想要回法器的话,可以,原价买回去。
有巫修气愤顾水收费太高,去灵兽园找灵兽陪练,最后还是腆着脸又回来了。
灵兽园有吃有喝不用自己赚灵石,灵兽们又不傻,干嘛免费指点他们。
不服?来战!
它们在巫灵境的天职是守护灵植,没有义务管人类的修炼。
况且,顾水给雷秀交接食物时,并不瞒着灵兽园这些灵兽,所谓吃人的气短,食物都是人家提供的,它们哪有脸抢人家的生意。
各大家族提供的用来支撑灵兽园防御阵的灵石越来越少,颍佳已经在储备灵石以备不测,灵兽园的灵兽们就更不会白为巫修们出力了,它们恨不得自己上场替颍佳赚灵石。
巫修们只能愤然,战个屁呀,我来找你们这些畜牲是占便宜的,又不是来被秒杀的。
也有巫修不愿训练,宁愿在家混吃等死。
可以呀,没谁强迫你。
以前各大家族所占灵脉,是按家族最高修为者来分的,现在大家修为都差不多,那就重新洗牌吧,次数不多,每个月一次,家族间武力比试,按名次选灵脉。
你是说,灵脉不灵脉的,反正都被巫雪覆盖,也没多大区别。
这个还真有区别,最好的灵脉灵气最浓,凝成的巫雪也最厚,巫雪升华而成的灵气浓度,比最差的灵脉所在位置巫雪升华而成的灵气,那还是浓得多的。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拗口?
拗口就对了,对于现在的巫灵境,灵气浓就代表着有恢复修为的希望,你想放弃不去争,别人不用管你,你们家族的人都恨不得拍死你,省得你拖后腿。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所有巫修最后还是回到了训练场花灵石买揍。
雷申静和雷斐才天天虐人虐得爽到爆,把颍佳虐他们时的惨无人道,肆无忌惮地送给了花钱买揍的人,两人倒是想虐雷氏家族炼气的师兄师姐,可惜,六阶以上的都被大巫带走了。
两人得意忘了形,没想过,他们虐人的时候,颍佳也没闲着,天天被虐到爆,正想找人也练练手过瘾呢,这不,两人被颍佳给惦记上了。
黑白配兄弟边吐槽花仙子是老女人,边赖在雪皇身边不走。
花仙子其实也不老,也就五十岁而已,在修真界,五十岁的炼气九阶,不说是天才吧,资质也算是好的。
巫灵境的巫修普遍二十岁之前筑基,五十岁之前结丹,是因巫修修炼的法术太过逆天,不能怪人家花仙子进阶慢。
颍佳刚回黄弥镇时,花仙子只是个炼气五阶,除了因清纯貌美被众多凡人追捧,其他方面没有什么特色的女子。
她这种小修士,巫灵境内多得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修,都比花仙子好看,颍佳和她的灵兽们并没有对花仙子多加关注。
只有半年时间,花仙子不知遇到了什么机缘,不止修为飞快进阶到炼气九阶,容貌也变得越来越亮丽张扬,到了哪里都是焦点,想忽视她都难。
炼气九阶,已是花家修为最高的人,在整个黄弥镇,都没有几个能越过她去。
花家的家主让位给她,花仙子也不客气,不止接手了家主之位,还放出豪言,她已不满足花家只是黄弥镇第一,她一定让花家发展到皇城去。
想去皇城混,家族最起码要有一个筑基,否则就是到了皇城也只能生活在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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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气九阶,再进一步就是筑基,花仙子急于求成,定期花钱请仙韵阁的人指点,这次更是下了血本,一口气拿出两百灵石,邀请号称仙韵阁智多星的雪皇指点。
看黑白配兄弟俩实在是没有眼色,花仙子收起矜持,拿出她家主的威严:“我要和颍师叔商量双修的事,你两个回避。”
以颍佳为主的颍姓家族,现在已是黄弥镇最大的家族,据说家主和仆人都是筑基。
对外,灵兽们的名字前都冠以颍姓。
对于自己一家这几年的失踪,颍佳从不解释,黄弥镇的人自己脑补,颍佳肯定是在外撞了天运,不止几年之内由凡人飞升筑基,还收编了几十个修为很高的仆人。
反正他们是看不出颖家的仆人修为到底有多高,仙韵阁的老板说是筑基,那就是筑基。
修为高就是不一样,连养的宠物都比一般人家的宠物机灵,就说那个七彩鹦鹉吧,不止说话头头是道,还会看书写字。
还有那两个长耳兔,好可爱哟,会用耳朵拿东西,会替伙计收钱,好想抱回家藏起来。
那只小虎崽最让人眼馋,不止会撒娇卖萌,打架也是一把好手,曾经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想要欺负颍家的家主,被那小虎崽一爪子就拍飞了,听说那人再也不能修炼了。
还有那只笨笨的大熊,头上竟然长着一把剑,不知是什么品种。
还有……
还有……
话题扯远了。
总之,在黄弥镇,颖家连主带仆一家子都被修真家族称为师叔,被凡人称为神仙。
再说雷申静和雷斐才这对兄弟,花仙子这么一摆谱,雷申静闹了个大红脸。
除了狼毫,雪皇是化形灵兽里最好看的,别说女修各个爱慕雪皇,就是男子,见了雪皇也挪不开眼,自己明显碍了花仙子追求雪皇的事。
雷申静拉着雷斐才就走,被雷斐才反手拉住,雷斐才呛花仙子:“什么时候凡间的修真者这么大气了,竟然敢支使巫灵境的巫修!”
花仙子愣住:“你们是巫灵境的人?”
她以为雷申静和雷斐才只是颖家的客人,修为又比她低,想要以势压人撵走两人,没想到一脚踢在了铁板上,就连皇室都把巫修奉为上宾,巫修可不是她惹得起的。
“不然,你以为呢?”雷申静反应过来,雷斐才这才是要以势压人。
花仙子问雪皇:“颍师叔也是巫灵境的人?”
雪皇似笑非笑看着黑白配兄弟,没有搭理花仙子,心里的火却已经足以烧掉整个花家。
雷申静冷哼:“你说的是哪个颍师叔?”
几十个颍师叔呢。
花仙子再不敢拿大,恭恭敬敬答:“我说的是颖家主。”
“哼,没有见识的东西,”雷斐才气势十足,“你有见过巫修在外自立门户吗?”
“那?”
那什么,花仙子也不敢问了。
傅浩荡听令于仙韵阁,这是全黄弥镇的人都知道的事,仙韵阁的老板称颍佳为主子,那么仙韵阁实际老板就是颍佳,而颍佳不是巫灵境的人,那么颍佳的身份是什么。
绕来绕去,花仙子还真转不过弯来了。
比巫灵境还厉害的,那是什么人,难道真是神仙?
躲在暗处的颍佳笑得打跌,这兄弟俩越来越能装了,估计黄弥镇又要引起一阵骚乱。
雪皇感知到颍佳的位置,传音吐苦水:“颍佳,可不可以换谢黄授课?”
只有谢黄那种单蠢的灵兽,才配得上花仙子这种没脑子的蠢货。
黑白配兄弟明明喊傅浩荡师叔,而傅浩荡是巫灵境的人,花仙子竟然没有想到黑白配是巫灵境的人,连这点都想不到,不知这女人怎么有脸当家主。
以巫修们的傲气,外人有谁配得上被他们喊一声师叔,最多尊称一声前辈。
貌美不如自家主人,聪明不比谢黄,雪皇恶心到想吐,花仙子哪来的自信想要和他双修。
碰到这么蠢的女人,最喜欢坑灵石的他,都没有坑这蠢女人的兴趣。
要是颍佳没来,他早就一巴掌拍死花仙子了,谁让这事被颍佳撞见了呢,还是问一下颖颍佳这个主人吧。
颍佳好笑:“小帅不知跑到哪儿贪玩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你去找找它。”
于是,雪皇很不负责任地不见了。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颍佳,黑白配兄弟讪笑:“佳师叔,你怎么有空来。”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被凌重铸虐得欲仙欲死吗。
颍佳心情很好:“二师傅体谅我对你二人的思念,放了我的假。”
求别思念,兄弟俩满心的面条泪,不得不死撑:“可是我们还要去上课。”
装模作样:“咦,雪皇师叔呢?”
雪皇突然没了影子,颍佳突然的出现,这两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青笛作怪。
“怎么,我亲自陪你俩去,不愿意?”颍佳这是准备坑人的节奏。
“愿意愿意,”搭话的是花仙子,“有颍前辈出手,自然是最好的。”
她担心黑白配来句:哪能麻烦你堂堂颖家的家主,有我两个就足够了。
要是那样可就真麻烦了,颖家主轻易不露面,好不容易给自己碰上了,还愿意亲自指点,怎么着也不能错过巴结机会,虽然她还不清楚颖家的底细。
不管了,人家一家子的筑基,多巴结总不会错。
“那我就献丑了,咱们这次换个方法,由我和两个师侄亲自做示范,我一个对他们两个,你们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有灵石不赚是王八蛋,顺便好好过过手瘾。
黑白配兄弟腿肚子直打抖,有这么明摆着欺负人的吗,我们只有小小炼气六阶,哪是您这筑基初期的对手,两个一起上也是白给。
花仙子忙不迭说好,欣喜若狂。
仙韵阁其他筑基,都是只动嘴不动手的,颍佳这个终极老板竟然愿意亲自示范,这事说出去花家都很有面子,花家在黄弥镇的地位绝对会更上一层。
颍佳等人到试炼场的时候,试炼场已经清场,场内除了裁判曼姐是仙韵阁的人,其他都是花家的子弟,有炼气也有普通子弟,穿着打扮跟他们的姓一样,无论男女,花里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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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试炼场,颍佳二话不说,拎着黑白配兄弟就上了赛台。
“佳师叔,咱们只是示范而已,不用当真的哈。”雷申静弱弱的来了一句。
同样是炼气对筑基,对上巫修筑基,他能以一对二,一招把对方揍趴下。
可对上颍佳这样的筑基,他们兄弟二对一,绝对一招被打趴下的是他俩。
颍佳没理雷申静,对花仙子道:“准许你提要求,想要哪方面的指点。”
花仙子窃喜,眸光一闪,迅即底下头,声音十二分的柔顺:“仙韵阁对我花家的安排已是最好,再有更多奢望,就是我花家不识抬举了。”
机会给了,花仙子自己要放弃,颍佳也就不再客气,下巴朝黑白配兄弟一扬:“你两个一起上,身上有什么法器尽管用。”
上就上,怕也没用,不就是皮肉之苦吗。
雷申静拿出长链弯月镰刀,巫雪降临前他抓的灵体金刚,跟着他蹭了不少颍佳的真气,由一阶灵体进阶为二阶,被凌重铸融入弯月镰刀,和他火属非常契合,弯月镰刀的威力大增。
雷斐才手上出现一把比他自己都高的大刀,也重新融过灵,威力比之前也大许多倍。
颍佳永远只有两件武器,鞭子和竹棍,不过这次她一件都没拿出来。
笑眯眯地朝黑白配勾手指:“我空手,你两个只管上。”
兄弟俩对看一眼,还用这招?
以前技能不如你,被你空手夺兵器,这段时间哥可不是白过的,除了虐人,哥也被你那些禽兽们虐到想死,早不是以前的哥,就不信哥还斗不过你这招。
随着曼姐一声开始,两人曾夹击之势朝颍佳冲过去,下一刻就傻眼,颍佳不见了,两人差点伤了自家兄弟。
转身,背靠背,两人合成一个双面人,飞速运转大刀和长链弯月镰刀,密不透风的光影把两人团团护住,转圈找人。
可颍佳就像消失了一样,就是找不着。
台下的人都替两人着急,颍佳就在兄弟俩身侧,悠哉悠哉地随着兄弟俩一起转圈,可那两人就是看不见。
花家一个小弟子忍不住问:“颍师叔是不是用了隐身符,两位雷师兄才看不见她。”
另一个摇头:“用隐身符宜静不宜动,一动就失灵了,颍师叔明明在动。”
花家老祖发话:“默契,是那兄弟两个配合太过默契,反倒被颍师叔钻了盲点空子。”
管你是家主还是普通弟子,反正最高都是炼气,在筑基面前就都是平辈。
“不止,若是颍师叔不善隐匿气息,这一招也没用。”一位白胡子长老补充。
另一位大块头长老双手对拍:“这招妙啊,不过,就是你们说的这两样颍师叔都做到,长我这样的,也照样被发现。”
花仙子听得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祖没有正面回答:“回去咱们自己练习,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心叹,身为家主,没有脑子,空有修为有什么用。
没容花家老祖继续感叹,下一刻,他只看到台上虚影一晃,雷氏兄弟被强行分开。
而兄弟俩的兵器还在飞速运转中,颍佳却没有被伤着一点。
黑白配同时朝虚影攻击。
虚影飞速奔跑,像一团雾一样笼住兄弟俩,让兄弟俩无从下手。
被虚影绕得头晕眼花,黑白配兄弟收起各自的武器,雷申静拿出防护法衣兜头罩住两人,雷斐才紧接着放出飞雨流珠,上千枚钢珠在雾中炸开。
花家弟子忍不住惊呼,心跟着揪起来。
哪怕颍师叔修为高,这么多钢珠放出,也该躲不过了吧。
“啊——”
“啊——”
花家子弟的惊呼声刚落,紧接着是台上两声惨叫。
台下的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雷申静和雷斐才已被弹出赛台。
惨叫声是两人发出的,两人身上还罩着防护法衣,法衣上密密麻麻嵌着钢珠。
曼姐宣布颍佳赢,带着黑白配兄弟去找香草。
她擅长精神治疗,**实质性伤害还是要香草来。
有法衣保护,兄弟俩的**外表没有明显的伤,两人这是被自己的飞雨流珠震晕过去了,为免伤到经脉,还是找香草确定一下伤势好些。
在雷申静和雷斐才发出惨叫声时,有一黑一白两只狐面鹰使劲扑打结界。
这两只狐面鹰是兄弟两人的宠物,不是灵禽,只是普通鸟儿,没什么攻击力,善于伪装和躲藏,长途送信倒是得力,不怕被人捉了去吃肉。
大巫组队外出历练前,两只狐面鹰刚好被黑白配兄弟派回家去送信,有幸躲过了巫雪,送信回来的两只狐面鹰一直在巫灵境附近盘亘,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入巫灵境送死。
这次兄弟俩出巫灵境,狐面鹰跟着两人来到黄弥镇,被颜氺毫不客气地收为小弟,整天跟着颜氺混,兄弟俩受伤,两只狐面鹰应是感应到了主人的不适,才会不顾一切想撞进来。
兄弟两人的灵兽没有带出来,留在了巫灵境,跟着颍佳的灵兽增长战斗经验。
随着兄弟俩被曼姐弄出去,两只狐面鹰也跟着飞走了。
颍佳问花仙子:“可从刚才的比试中悟到什么?”
花仙子恭敬道:“颍师叔的修为高度,哪是我等参得透的。”
她确实没看出来。
颍佳讽刺地看看一脸尴尬的花家老祖,解释:“利用对方的配合完美,再就是快。”
再不多言,甩手而去。
什么花仙子,干脆改名叫蠢箱子算了,真的不想和蠢货多说一句话。
花家老祖和两位长老在台下说的,颍佳一字不落听得清楚。
他们说的没错,黑白配就是因为配合太默契了,才会被颍佳利用。
两人合体为双面人,一个往左看时,另一个也必朝左看,各负责一边,两人本以为这样做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地方,却没想过,他们这样做,刚好给了颍佳空子钻。
颍佳所处的位置,就是两人的视角交错不到的死角,也就是花家老祖说的盲点。
如果两人一个往左看,一个往右看,总会发现颍佳,可是两人没有这样做。
这还得归功于颍佳隐匿气息的本事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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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是灵体转世,没有入炼气的时候,就已经很擅长隐匿,只要她有心,一般炼气者很难发现她。
倒是她入炼气以后,身体成了真气转换器,不停把灵气转化成真气,自己身体又存不住,都散在身体周围,黑白配兄弟跟着她蹭了不少真气,也因为这个,她的行迹很容易被发现。
自从有了黑玉“无底洞”,散在周身的真气,都被无底洞吸收,再想靠真气找到她很难。
就像块头大的长老说的,如果颍佳长他那样,就是找准了黑白配兄弟视角交错的死角,也是藏不住的,就因为颍佳身材娇小,利用死角这点才会有效。
再一个就是:快。
黑白配兄弟把法器舞得团团转,看似光影把两人包围的密不透风,依然被颍佳找到空隙,一招把两人分开,然后颍佳就在两人舞动的法器中间奔跑,始终没有被伤到,就是一个快字。
当然,能躲开法器,跟颍佳对金属的特殊感应有关,可要是速度不快的话,对金属的感应再强也没用。
还是因为快,颍佳在飞雨流珠炸开前,钻进了雷申静的防护法衣下,躲在雷申静和雷斐才中间的空隙,释放对金属的控制精神力,本来已炸飞出去的钢珠,又迅速往回飞。
结果就是,钢珠嵌在了黑白配兄弟的法衣上,黑白配兄弟成了颍佳的肉盾。
能够用精神力控制金属这个技能,是颍佳跟着凌重铸学冶炼后才发现,平时用来练习的,都是矿石和冶炼粗制品,今天还是对一次试着控制法器,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只是将使用这技能用在战斗中,力度没控制好,把黑白配兄弟给震晕了。
台下的人只能看到她的快,对于她能够用精神力控制金属制品这一点,肯定看不来。
炼气想要看懂筑基的世界,就像婴儿想弄懂大人在干什么一样难,除非这个婴儿生来就是变态天才。
花仙子虽没看懂颍佳怎么就赢了,不过花两千灵石,买了个看颍佳教训巫灵境的子弟,也觉得不算亏,平常哪有机会见识巫灵境的人被揍。
颍佳才不管花仙子悟出了什么歪理,终于成功过瘾的她,心情很好的回了仙韵阁,躲进青笛自己的空间,试着参悟悬在她识海的咒语书第二页内容。
自从她开始跟着凌重铸学习炼器,第一页最后一行咒语就挪到了第二页,插在了第二页的第一行和第二行之间,第二页成了三行咒语。
咒语前的图标仍是圆镜,只是圆镜中多了一个人,此人一只手觉着一把锤子,另一只手拿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她依旧想不起。
阳阴,阴阳
明灭,灭明
昼夜,夜昼
三句咒语的语境,都是由亮到暗,再由暗到亮,每句前面的图标又不一样,这到底暗示着什么呢。
颍佳的脑子里闪现出黑剑和圆镜的灵体,难道第一第二句咒语和黑剑圆镜有关系?
那么笔呢,难道是青笛,青笛在爹爹手里时,可不就是支笔吗。
可是,就算是自己猜对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去问问百尾吧,爹爹肯定有话留给它。
最终希望变成了失望,百尾还在沉睡。
颍佳试着把自己的神识探入百尾的识海,谁知竟然被挡住了,她也不敢用强。
熔炉都受不了她的神识,百尾只是一介凡兽,更受不了了。
她的神识进不了百尾的识海,想必是爹爹给百尾的识海做了手脚,总之爹爹肯定是用心良苦就是了。
想起那一堆足以埋了她的还没有刻字的叶子,颍佳的脸再次变成苦瓜,希望天上掉个石头砸晕我吧,我不要被这堆叶子淹死。
石头是没有,石头的灵体有一只,隋铁给颍佳传音:“颍佳,我找到了给谢黄炼制法衣的材料。”
它就在颍佳的修炼室外面,颍佳的修炼室结界此时是关闭的,没有颍佳的允许谁也进不了,除了已经离开的火灵。
“太好了,咱们去找二师傅!”颍佳冲出修炼室,拎着隋铁耳朵就往锻造坊跑。
“等等,等等,”隋铁使劲用爪子扒拉颍佳的手,“添加材料是有了,主材料得颍佳你自己搞定。”
“什么主材料?”颍佳疑惑。
“颍佳你先放开我,这样我不好说话。”隋铁简直要哭了。
被人拎着耳朵什么的最难看了,为什么小虎崽和长耳它们就是抱着,我就是被拎着,土拨鼠的样子就这么让人讨厌吗。
佳手一松,隋铁掉地上。
她也不愿拎土拨鼠的耳朵,捏着一点也不舒服,土拨鼠的耳朵太小,哪有长耳兔和小虎崽的耳朵捏着舒服,可她这不是着急吗,拎爪子拎尾巴什么的更不合适。
为免耳朵再次被颍佳蹂躏,隋铁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解释:“主材料就是做衣服用的料子呀,布匹兽皮什么的,我找到的材料,是添在主料里,增强主料的韧度和抗腐蚀力,谢黄好近身搏斗,添加材料可以增强它的抗揍力。”
堂堂三阶灵兽,明明可以使用法术和法宝,不用靠近对手就能战斗的,谢黄这家伙就是天生欠揍,人形时赤手空拳像凡人一样打架,本体时舞着两把大钳子就上,半人半兽形态的时候也不少。
“那就去买主材吧,不管金银还是灵石,咱家都不缺。”财大气粗什么的最爽了。
可惜了财大气粗也不一定有用:“这种主材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要看机缘,黄弥镇肯定是没有,附近各大城镇我也去转悠过,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还需要跑更远?”颍佳算是明白了,隋铁这是在附近打洞打得不过瘾,想要换地方。
“主人英明。”隋铁送上马屁。
颍佳小手一挥:“需要多少钱,你去和仙韵姐商量。”
要主人亲自出马搞定什么的,纯粹是借口,可以忽略。
“谢解颍佳!”隋铁美滋滋地去找仙韵。
这里隋铁刚一走,颍佳马上给狼毫传音:“大师傅,隋铁叔要出去找材料,我也想跟着出去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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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狼毫毫不留情,“就你这么点修为,在黄弥镇称王称霸可以,出去后别人弄死你跟碾碎一只蚂蚁一样。”
颍佳撇嘴,不就是不想我落下每日功课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继续找理由:“可我总缩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和井底之蛙有什么区别。”
先是呆在巫灵境,再就是缩在巫灵境边上的黄弥镇,连自家的仙韵阁在别处开分店,自己这个老板都被各种借口拖住不准去。
有没有天理,到底谁才是主人。
这次狼毫没有马上答复。
颍佳窃喜,以为狼毫被自己说动了。
结果狼毫搬出了万用不烦的理由:“火灵尊者离开时吩咐过,要我们一定要保证你结丹前最好呆在黄弥镇,实在闷了就回巫灵境。”
我摔,颍佳欲哭无泪,火灵师叔走都走了,为什么要给自己留这么个坑,可火灵代表着爹爹,爹爹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隋铁是第一个要求外出的灵兽,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隋铁走后第二天,白湖也找到颍佳:“前主人生前有个愿望,想要找一个最适合他的韵律之术的弟子,可他始终逃不过巫修短命的劫数,没有找到合适的弟子之前,就已陨落,我想替前主人完成心愿,求主人成全。”
“湖姐,你只管去吧,我会照顾好小帅的,我这就给你自由,不过解除魂契的过程有点痛苦,你要不要先准备下。”颍佳没有为难白湖。
白湖投靠她时就明说了,投靠她是为了小虎崽,如今小虎崽过得有模有样,白湖了却心愿,不想呆在她身边,也情有可原。
什么话都说在明面上,而不是和她耍心眼,这很合她的脾气。
白湖玩笑:“求主人保留这份魂契,完成前主人的心愿后,我会回来赖在主人身边,有你这么个变态主人,灵兽不用自己修炼就能进阶,我才不会傻到自己费那么大劲呢。”
灵兽解除魂契,不但要受炼魂之苦,还会被抹除记忆,她不想忘记小虎崽。
之前颍佳拜狼毫为师时,她确实想过以收颍佳为徒来解除魂契,是狼毫一句话点醒了她,有魂契存在反倒方便,只要她没有加害颍佳的心,以颍佳的性情,占便宜的是灵兽。
何况颍佳拿它们这些灵兽当亲人,她还舍不得这份亲情呢。
白湖很想小虎崽送送他,可小虎崽窝在颍佳怀里,无论是哄还是劝,就是不肯出来,白湖无奈,揪下自己一根胡须留给小虎崽,并往小虎崽体内打入自己几道真气,独自飞走。
胡须当做她留给小虎崽的武器,小虎崽遇到危险时,她的真气可以作为救命底牌。
“颍佳,我也想出去溜达溜达,”花梨信心满满,“颍佳你放心,我不会像那只猥琐土拨鼠一样拐带主人的灵石,我花梨不带一块灵石,不花主人一两金银,白手给主人开几家仙韵阁分店。”
颍佳奚落它:“哈,梨哥,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是嫌窝在黄弥镇这么个小地方赚钱不过瘾,想要出去大展身手吧。”
“哈哈哈,还是主人你了解我花梨。”被颍佳揭穿心思,花梨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赚钱不是主要目的,它更多的是迷醉于赚钱的过程。
当然了,能赚到的灵石还是越多越好,兽处于世,哪有不花钱的。
颍佳问起曼姐要不要跟着花梨走,因这一兽一植从来都是一唱一和,猞猁曼陀罗为奸。
花梨耷拉下脑袋:“曼姐是灵植,还只有三阶,不能长时间离开土地,我又没有老大那样的空间,可以把它栽在空间里。”
曼姐的本体是曼陀罗,白天能以人形活动,晚上最好以本体形状扎根土里,修炼也必须以本体状态来,如果实在要长时间离开土地,离开土地的时间,最多不要超过一个月。
颍佳以半个月为一组换一批灵兽灵植回巫灵境,就是根据三阶灵植的这个特性,给它们留了时间差。
狼毫是青笛统领,和顾水一样,颍佳没有给他分配要守护的灵植,不过他有往自己空间移栽幼苗灵植做试验,看他的空间是否适合灵植生长,如今移栽进去的灵植已有半年,没什么变化,却也没死。
曼姐没有花梨多愁善感:“只要你赚的灵石够多,能让我把灵石当饭吃,我很快就能进阶四阶灵植,到时候就和你一起出去坑钱。”
既然花梨要正儿八经做商人,就要习惯长时间以人形存在,仙韵花心思把花梨好好打扮了一番,不像个商人,倒像是一个去京城赶考的俊美公子。
花梨自嘲:“这模样,是不是不用费脑子,小娘子们就会自动倒贴钱。”
梅熊自荐:“文弱书生怎么能没有护卫呢,算我一个?”
颍佳大乐:“熊叔不像是给梨哥做护卫的,倒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笑得梅熊直抓脑袋:“要不,仙韵姐你也给我捯饬一下。”
五大三粗的体格,憨憨的面相,穿一身花里胡哨的梅花衣,怎么看都像是被人耍了。
仙韵好笑:“你这样就挺好,往仙韵阁分店门前一站,简直就是块活招牌。”
形象特别,客人绝对一眼就记住了。
也实在没什么可捯饬的,就梅熊这张脸,穿什么衣服,都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还不如保持本来面容,他的衣服本来就是他的皮毛化成。
花梨和梅熊两只刚走,颜氺就嚷嚷上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也要出去看看。”
这家伙除了在低阶灵兽面前充老大,就是没白没夜的看书,真当自己是读书人了。
“不行,就你这一身毛都没长齐的模样,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狼毫嗤鼻。
拎起颜氺就进了青笛,紧接着就是一番鸡飞狼跳。
颍佳冲仙韵做鬼脸,两人相视而笑。
只要有颜氺的地方,狼毫就一改沉稳,变身欺负小萝莉的饿狼。
继花梨和梅熊之后,雪皇也以寻找九尾狐血统传承为由离开。
然后是棉卷,它总怀疑自己不该是一只绵羊,而是应该有着更高贵的血统,否则怎么它就能突然开启灵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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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慢是最后离开的,它有个和它一起出生的兄弟,小时候被鹰调走了,它总感觉兄弟还没死,想把兄弟找回来,它的兄弟会放电,它会轰雷,要是兄弟两个配合,威力放大绝对不止一加一等于二。
所有灵兽离开前,颍佳都用咒语书上第三页新出现的掩魂咒,掩盖了它们的灵兽气息。
金丹已是逸沁国最好修为,本来不应该怕它们吃亏,可毕竟人外有人,何况它们化形还没几年,实力不比老牌金丹,要是被人发现它们不是人而是兽,强行掳走可就糟了。
不知是不是颍佳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本咒语书有古怪,每当她需要对青笛内的生灵做点什么时,抬头一看,她期望的咒语就已出现在咒语书上,好似这咒语书能未卜先知一样。
谢黄和天犬也凑热闹要出去走走,颍佳还没来得及拒绝,两只就被狼毫揍趴下了。
前者动不动就玩变身,还没脑子,后者是既没脸又没脑子,出去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颍佳问狼毫:“大师傅,你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一只曾经拥有百只狼的头狼,沦落到管理不到狼群一半数目的灵兽,应该是很失落吧。
狼毫绷起脸:“随着你的进阶,青笛能容纳的生灵越来越多,有了你就相当于有了千军万马,我用稀罕什么外面的世界?别想着支走我你就可以偷懒,昨天的兽文练熟没有。”
得,这还上纲上线了。
颍佳干脆闭嘴,继续苦逼地在叶子上刻写兽文。
三阶灵兽差不多走了一半,另一半基本都留在巫灵境内,青笛里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颍佳很不习惯,呆在外面的时间多了起来。
这个刚好如了狼毫和凌重铸的意,每人每天给颍佳多加了一个时辰的学习时间。
自从颍佳第一次试着用神识探查冶炼炉,不小心击破冶炼炉后,她就学着把控神识,经过一次次破坏冶炼炉,凌重铸耐心一次次修好以后,最终找到最适合的办法。
这还只是起步而已,一而再的失败还在等着她呢。
什么失败,当是然掌握火候的失败,虽然她能用神识探查冶炼炉内的火候,却依旧不能判断什么样的火候才是最到位的。
“二师傅,您看这次火候怎么样?”颍佳再次腆着脸问。
凌重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她露出头巾的头发看。
颍佳有着一头长达腰间的顺直黑亮的头发,每次练习冶炼时,她都用头巾把头发包起来。
“怎么了,二师傅?”颍佳的手下意识摸了摸头巾,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呀。
“你什么时候染了头发?”凌重铸问她。
“没有呀,”颍佳觉得莫名其妙,顺手扯掉头巾。
看到垂下来微微发红的卷发,颍佳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头发什么时候有了红色的,而且还打了卷。
她自己不怕火她知道,以神识探查火候能使头发变色,这点她还真不知道。
凌重铸让颍佳走到自己的冶炼炉前:“你用神识探查我冶炼炉的火候。”
颍佳不知凌重铸想要干什么,还是听话地把神识探入冶炼炉,凌重铸盯着颍佳的头发看。
随着颍佳的神识在冶炼炉里游弋,颍佳的头发由黑色微微发红,慢慢变得越来越红。
算账,他还真没有话说。
“二师傅,您这冶炼炉里好奇怪,比我的炉子里多了许多东西呢。”颍佳兴奋,神识也从冶炼炉撤出。
凌重铸教徒的同时,还要正儿八经打制器具卖钱呢,哪像颍佳那样,简单的单金属冶炼都掌握不了火候,他的冶炼炉里当然比颍佳的炉子里多添加许多材料。
随着颍佳的神识从冶炼炉撤出,她的头发再次恢复黑色微红,卷曲程度比刚才微甚。
“二师傅,这是怎么回事?”颍佳也注意到了这微小的变化。
凌重铸板起脸:“练了这么长时间的火候,也没见你对每次火候的差异上心,怎么头发这么点点变化,你就注意到了呢,看来练习还是不够专心。”
其实凌重铸也觉得神奇呢,原以为黑钥的器灵转世投胎后就是人类,没想到和人类还是有些不一样,颍佳的头发竟然成了试剂一样的存在。
颍佳哀嚎:“二师傅,是你自己说起头发的,怎么反过来怪我。”
凌重铸不作答,颍佳只有乖乖继续练习。
有了刚才这一茬,颍佳也开始注意自己头发变化和神识探查冶炼炉之间的关联,别说,还真给她找到了规律。
越是凌重铸说的火候靠近到位的程度,她的头发就越红,卷曲就更厉害,火候离到位差的越远,或是火候过头越多,头发的颜色越发暗,卷曲程度也越靠近直发。
有了这个规律,颍佳判断起火候来方便多了,冶炼成功率也大大增加。
以前是十次有一次蒙对,都算她幸运,现在十次里能有三次成功,都是靠的判断。
凌重铸心里庆幸,多亏他把颍佳和左壮分开来教授,要是让左壮看见颍佳这样的冶炼,还不知会引起多大的麻烦呢,说不定会把颍佳当妖怪。
时间一天天过去,十天后,颍佳单金属冶炼的成功率达到十成。
凌重铸开始一点点往颍佳的冶炼炉里添加材料,继续教她掌握添加不同材料后的火候,颍佳的头发也根据添加材料不同,变成不同颜色,有时甚至有多重颜色同时出现,就像过年时的烟花一样。
两个月后,凌重铸宣布颍佳可以开始学习锻造了,颍佳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跃跃欲试。
不再用神识探查火候,颍佳的头发也恢复了以往的顺直黑亮。
这师徒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工,狼毫闯进锻造坊:“今天开始,颍佳两个月的时间属于我。”
拿出一个储物袋,里面装满各色叶子:“把这些叶子都刻完。”
凌重铸想抗议,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敢吭声。
以前狼毫只是多霸占了颍佳几个时辰,他就提溜着锤子和狼毫干仗,这次他连着霸占颍佳两个月,狼毫都没有吭声,现在人家秋后算账,他还真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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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呀?”颍佳头皮发麻。
金丹期的储物袋,可比她这筑基的储物袋大多了,刻这么多叶子,会死人的呀大师傅。
狼毫拿出大师傅的威严,不容颍佳质疑,直接用空间法带着颍佳瞬移回仙韵阁。
把颍佳塞进她的修炼室:“就在这里练习。”
于是,颍佳又开始了苦逼的扎针大战。
对,是扎针,她稍一走神,尖锐的刻针就扎进手指头,十指连心呢,好痛。
实在被针扎得烦躁,颍佳干脆把指甲削尖,学着狼毫用狼爪子刻字那样,她用指甲尖刻。
嗨哟,看来咱是走歪门邪道的料哈,冶炼靠看头发掌握火候,刻符文用爪子,哦不对,师傅是用爪子,我是用指甲,我不佩服自己都不行。
“乐什么呢?”冷不防,狼毫进了修炼室。
不等颍佳回答,狼毫丢给颍佳一个储物袋:“进度比预期快多了,看来刻完这些根本用不了两个月,这个是给你加的量,里面有难度加大的兽文,你继续。”
颍佳不满,嘟囔:“大师傅,你看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我进度比预期快多了。”
“都成这样了,我还用看吗?”狼毫指指颍佳的头发。
嗯?颍佳拿出水镜照,心里立即悲催地流泪。
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刻个叶子头发也会变色,还变得五彩斑斓,难道大师傅数过我的头发,我刻了多少叶子就有多少根头发变色,刻了什么颜色的叶子,就有头发变成什么颜色?
哦,来道雷霹晕我吧,这日子没法过了,颍佳暴走,出了修炼室想要驱散心中郁闷。
“不用急,等你境界到了,不止一道雷,而是九道天雷找上门,绝对让你过足被雷劈的瘾。”随着清脆中夹杂妩媚的声音,傅若曦进了仙韵阁。
这还是傅若曦来黄弥镇后第一次面对颍佳,之前她一直在灵药堂帮忙。
颍佳没有理会她,心里却震惊不已。
她只是心里感叹来道雷,并没有说出口,傅若曦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傅若曦会读心术!
“是不是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傅若曦笑得嚣张。
“你来这里是为了刺激我的吗?”颍佳冷哼,“不用费心思了,我向来就不喜欢你,如果你想玩大的,那咱们就来个换魂怎么样。”
傅若曦脸色大变:“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颍佳你不用当真。”
她没想到颍佳会当着众人面揭穿她,虽说这里是仙韵办公用的房间,在场的人都是颍佳的人,不会泄露出去。
不对,是除了颍佳之外都不是人。
不对,她自己是人,和颍佳一样是人。
颍佳冷笑:“是不是在纠结自己是不是人?”
“你,你怎么知道!”傅若曦的脸色惨白。
“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颍佳说完,甩手而去。
顺手强行把站在门口的顾水收进青笛,禁闭顾水自己的结界内,无论顾水怎么喊怎么解释,颍佳都不放她出去。
颍佳放话:“想出来可以,凭自己本事。”
顾水哭倒在地,她只是小小炼气,小空间的结界是经火灵加持过的元婴级阵法,要靠她自己出去,她得进阶至元婴才可以,她是被颍佳舍弃了吗?
哪怕是人,从炼气进阶至元婴也要几百年,何况她是兽,是资质平平的兽,想要进阶为元婴,最快也要千年,慢的话,不知万年能不能成功。
万年,她能活那么久吗?
傅若曦追出来:“颍佳,你要惩罚就惩罚我,饶了顾水,是我逼她这么做的。”
颍佳嗤笑:“你算计我和我的人,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你接近顾水,不就是想做我的灵兽吗,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我好不容易才做了人,我不要再做兽。”傅若曦驾驭罗盘飞速逃走。
颍佳没有追,也没有真的念咒语,她只是吓唬吓唬傅若曦而已。
穿山甲的魂魄是火灵亲自封在傅若曦体内的,以颍佳现在的能力,还打不破这个禁锢,既取不出穿山甲的魂魄,也无法结魂契。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仙韵忧心。
顾水在青笛的哭喊她听得清楚,也就争抢管家和统领的位置时,颍佳用过强硬手段,其他时间颍佳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我一次次对她宽容,可她一而再联合外人算计我。”颍佳的心情有点低落。
仙韵没有追问,等着颍佳的情绪稳定下来。
虽说她觉得颍佳对顾水的惩罚太重,一关就是至少千年,可顾水对颍佳的态度也一直冷冰冰,这不是一个灵兽该对主人的态度。
颍佳调节情绪没有用多长时间,问仙韵:“顾水是什么时候来的?”
仙韵阁交给仙韵管理,回到仙韵阁的灵兽的安排,也交给了仙韵和狼毫,她一心跟着两个师傅学习,其余时间都用来和识海里的咒语书沟通。
仙韵心中一凛。
每隔半个月,仙韵和狼毫会安排一批灵兽,和巫灵境内的灵兽换班,现在离上次换班时间还不到半个月,况且顾水自己坚持留守巫灵境,还从没来过仙韵阁。
如果巫灵境的灵兽要提前离开巫灵境,应该通过契约跟颍佳先沟通,或是传音给仙韵或狼毫请示,可是仙韵没有接到任何讯息,根本就不知道顾水是什么时候来的黄弥镇。
她传音给在外打猎的狼毫,狼毫的回复是没有收到过顾水的讯息。
那么顾水是什么时候来的黄弥镇!
“看来你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了”颍佳拿出一块黑玉,“无底洞二号内存储的真气,还够用半年的,现在空了,仙韵姐,你说我冤枉她了吗?”
无底洞二号内存的是颍佳的真气,交给顾水保管,给巫灵境内陪练的灵兽和灵植补充真气用,现在不止空了,傅若曦身上还有颍佳的气息。
不言自明,无底洞二号里的真气,被傅若曦吸收了。
“颍佳,兴许真像傅若曦说的那样,顾水是被傅若曦强迫的呢,顾水只是炼气,傅若曦已是筑基后期巅峰了。”仙韵安慰颍佳。
忽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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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后期巅峰,她跟随颍佳离开巫灵境时,傅若曦只是筑基初期,这才两年不到的时间,傅若曦就筑基后期了,以巫灵境如今的条件,傅若曦不可能进阶这么快。
也就是说,傅若曦是靠颍佳的真气进的阶。
仙韵立即给狼毫传音,不管原因到底为何,不能让傅若曦白沾了颍佳的便宜。
狼毫回信,他这就去把傅若曦抓回来。
“看来你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了,”颍佳拿出一块黑玉,“无底洞二号里储存的真气,够用半年的,这才几个月已经空了,傅若曦身上有我的气息,仙韵姐,你说,我冤枉她了吗?”
看颍佳已经完全没事了,仙韵问颍佳:“刚才你和傅若曦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似乎双方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似得,她怎么不知道颍佳什么时候会读心术了。
颍佳苦笑:“这一点我也始料不及……”
还没说完,听到隋铁慌张的传音:“颍佳,赶紧把大家召回青笛,启动仙韵阁护法阵。”
颍佳心中一凛,隋铁是青笛里最老成持重的,竟然慌张成这样,必是遇到了大事,她没有迟疑,开启仙韵阁护法阵,发动所有魂契之力,所有在外的灵兽以最快速度回了青笛。
“颍佳,这是怎么了?”问话的是白湖。
她正在巫灵境指点白家音律,想先试试白家有没有最适合继承前主人衣钵的,莫名其妙就受魂契之力回了青笛。
同样不解的不止她一个,天犬搓着爪子,很是遗憾地问:“是呀主人,就差一步我就收到文不休那个老家伙的灵石了,你怎么就把我弄回来了。”
凡是轮换到巫灵境做陪练的灵兽,都会重点照顾曾经欺侮过颍佳的人,还有心怀不轨争着收颍佳为徒的那几家,不是颍佳支使的它们,记仇是灵兽们共同特点。
“唔嗯,娘亲,小帅以为今天看不到你了。”小虎崽扑进颍佳怀里,它今天又没有按规定时间跑回来。
“颜氺,颜氺。”两只长耳兔急得上蹿下跳。
这两只就是颜氺的小跟班,除非颍佳特别招呼它们做事,两只一般都和颜氺混在一块,颜氺不是颍佳的灵兽,其他灵兽都受魂契召唤回了青笛,颜氺还在锻造坊呢。
颍佳安慰两只长耳兔:“锻造坊有护法阵,颜氺不会有事。”
凡仙韵阁所属店铺,狼毫都设了护法阵,只要敌人的修为没有高至元婴,想要在短时间内破开仙韵阁的护法阵,都是不可能的。
狼毫不敢掉以轻心:“隋铁前辈,你给大家解释一下,我去把褪毛鸡找回来。”
这家伙平时以逗得颜氺炸毛为乐,关键时刻还是挺护着颜氺的。
隋铁没有急着解释,让大家自己感知一下外界。
“邪宝,附近有邪宝。”白湖第一个惊呼。
“对,是有邪宝。”紧接着又有兽直呼。
一阶灵兽甚至吓得浑身发抖,纷纷钻进三阶灵兽身下寻求保护。
顾水依然保持人形,身体瑟瑟发抖,颍佳直接切断了她的结界和外界的联系。
二阶灵兽表现的好点,颍佳却也能从它们眼睛里看得出惊恐。
“父亲,父亲。”剑熊一对前爪死死搂住凌重铸寻求安慰。
眼看着凌重铸的脸色越来越青,再不解救,凌重铸就要被剑熊活活憋死,颍佳赶紧使用魂契之力,禁锢住剑熊的魂体,剑熊瘫软用不上力,爪子一松,凌重铸掉到地上。
剑熊的身体动弹不得,可恐惧并没有消失,声声熊吼震耳欲聋。
“轰隆——”一声炸雷袭向剑熊,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这道雷自然是做事总也慢一拍的雷慢释放,它早一步放雷的话,凌重铸也不至于受大罪。
颍佳没有感知到所谓的邪宝,却明白灵兽对自然变化的感知强于人类,看低阶灵兽表现出的惊恐,她不敢大意,把沉睡中的百尾和火玉的魂珠收进识海。
颍佳的凝重中带着茫然的神情,令白湖反应过来,颍佳还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正儿八经的法宝都没见过几样,哪里分得出正道法宝和邪宝。
隋铁提示颍佳:“铺开你的识海,看看有没有异常发生。”
颍佳照着隋铁的话去做,脸色骤变:“有个丑八怪用鞭子抽人,被抽的人魂体都出了**,进了怪物的袖子里。”
隋铁道:“那个鞭子,应是魂灵宗的邪宝剔骨鞭,丑八怪收集魂体,应该是要炼化魂体为己用,魂灵宗已经几千年没有现世。”
他这话一出,哪怕是三阶灵兽,身子都不由一抖。
“有没有办法对付他。”颍佳着急。
魂灵宗她没有听说过,但目前的危险得要赶紧解决。
修士要保护凡人,这是颍绍泽灌输给她的观念,被鞭子抽的人,大多是凡人。
她没真正见识过修士使用法宝,法宝的威力只是听说过的,只有金丹以上修为的人,才有能力驱动得了法宝,筑基和炼气用的所谓法宝,其实是伪法宝,是融了灵的高级法器而已。
可她明明看那个丑八怪只是炼气而已,怎么就能驱动得了法宝呢。
隋铁的话替她解了惑:“这人能以区区炼气驱动法宝,身后必有高人支持,这里所有三阶加起来,都是白白送死。”
“有没有别的办法?”眼睁睁看着人一个个倒下,颍佳更加着急。
她看到了更加残忍的场面,傅若曦被那个丑八怪打得血肉模糊,声声惨叫,还不肯放弃和怪物的抗争,直接用手抓住鞭子,眼看着傅若曦的手就要断了。
要是傅若曦和其他人一样,魂体被抽离,**没了知觉还会好受些,可傅若曦的魂体被火灵封在体内,没有元婴以上修为,是没办法让傅若曦的魂体离开**的,傅若曦只能生生忍受被剔魂鞭抽打的痛苦。
隋铁摇头,它也只是偶然见识过剔骨鞭的威力,解决办法它就不知道了。
颍佳的识海中有个声音响起:“你可以试试釜底抽薪。”
是那个曾两次给她提过醒的声音,她翻遍识海都没有找到的人。
“怎么个釜底抽薪法?”现在不是纠结对方藏在哪儿的时候,解决眼前的危及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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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声音带笑:“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魂咒?”要是有可能,她宁肯把丑八怪揍死,目前明显他做不到。
除了魂咒和打架,她还真找不到自己还擅长是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那就是她说对了?
管他呢,试一试再说,可是,她和丑八怪离得太远,中间隔了太多的生灵,难免误伤。
颍佳传音给狼毫:“大师傅,用你的空间之术带我去丑八怪那里。”
话音未落,颍佳已经站在了丑八怪对面。
傅若曦被抽打得成了一堆血淋淋的烂肉,森森白骨暴露在外,依旧顽强地和丑八怪撕扯。
“呕——”灵兽中传出阵阵呕吐声。
能从普通野兽进化到灵兽,一步步走来,这些灵兽不知生吞活吃过多少生命,可看见眼前的场面,它们还是觉得实在太不堪入目。
颍佳双手掐起指诀,咒语书从颍佳的识海飞出,翻开第一页,一道道咒语有如实质砸向丑八怪。
丑八怪叫嚣:“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一鞭抽飞傅若曦,挥鞭朝颍佳扑过来。
傅若曦给颍佳传音:“黑狂炼气修为只是假象,实际修为已达金丹巅峰,他身上有至少五件法宝,三件是元婴级法宝,有个元婴尊者隐身为他助力,你要小心。”
颍佳把傅若曦的原话转给狼毫。
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狼毫只能孤注一掷。
“摆阵!”
狼毫一声令下,三阶灵兽全部出青笛,有一半分散把黑狂围在中间,另一半以半月形包绕着颍佳,狼毫自己站在颍佳身后离颍佳最近的地方。
“哼,就你们这些畜牲,还想在本座跟前蹦跶,”黑狂张开宽大的袖口,“我就让你们都成为我的魂灵战士。”
剔骨鞭朝空中一甩,咒语被打得扭曲变形。
青笛里,唯二以人形存在的凌重铸,提溜起蹦蹦猫的尾巴:“你还想隐藏到什么时候,这个时候不出力,难道要等到颍佳失败,青笛被毁,你的灵体消散才要后悔吗?”
原先以人形存在青笛里的兽植灵,只有顾水一个。
圆镜任由凌重铸摆布:“拼什么大家都是灵体,黑钥就能威风凛凛,我们就得为奴为仆。”
“当初是你自己求着黑钥魂契,黑钥逼过你吗?”凌重铸手上加大力度。
“我还不是为了你,没想到你这么绝情!”圆镜咬牙。
“如果不愿出力,那你现在就走吧,以你的能力,想要脱离魂契束缚很容易。”凌重铸松手,蹦蹦猫得到自由,窜出青笛。
一轮圆月从蹦蹦猫身上升起,越升越高,越变越大,月光集成一束,照向颍佳,还有被黑狂打得扭曲变形的咒语随之变大变强,颍佳的气势剧增,咒语加速砸向黑狂。
黑狂大惊,拿出一件伞状法宝往里灌注真气。
“动!”
狼毫怎么会给黑狂机会驱动法宝,一声令下,所有灵兽同时发功,围着黑狂急速转圈,黑狂灌注真气被打断,法宝连同剔魂鞭朝着背离巫灵境的方向飞离。
空中传来富有磁性的男声:“哈哈哈哈,小家伙,我等着你长大。”
“撤!”
一声令下,所有灵兽连同颍佳撤回青笛,狼毫运行空间法术,青笛瞬间回了仙韵阁。
“嘭”一声巨响,黑狂**爆裂,被他收集的魂体被炸得四散蹦飞。
颍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白湖给她解释:“他的体内被下了禁制,这是禁制引爆。”
要不是狼毫见机快,指挥大家急速撤离,还不知有多大伤亡呢。
禁制这个词,颍佳听狼毫不止一次说过,见识禁制的爆炸威力,这是第一次。
她让香草和曼姐检查了所有生灵,其他都好,唯有圆镜昏迷,气息不稳。
香草说圆镜这是累着了,没有大碍,休息一阵儿就好。
“二师傅,刚才的明月是圆镜?”颍佳问凌重铸。
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施魂咒收服黑狂时,青笛内的动静也知晓的一清二楚,何况凌重铸和圆镜的对话,并没有用传音。
哪怕凌重铸和圆镜用的是传音,颍佳是他们的主人,他们的传音并不能瞒过颍佳。
“是,圆镜的功法,其中之一是加持。”凌重铸拣重要的说。
这就解释了对战黑狂时,颍佳的气势为剧增,咒语变大变强的原因。
“二师傅,你是不是应该有话和我说?”颍佳的情绪有些失控。
先是火灵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很多事都不肯告诉她,现在圆镜又提起什么黑钥,而且,明明圆镜有这么强大的功法,却一再说自己不记得了,颍佳感觉自己似乎生活在一个圈套中。
凌重铸沉默,一副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架势。
仙韵阁外,傅若曦请求:“颍佳,求你放了顾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颍佳铺开识海,看到完好无埙的傅若曦,皱眉。
她明明看见傅若曦被打成一堆烂肉,怎么可能这么快复原。
“颍佳,我不确定自己能撑多久,半个时辰,一刻钟,一炷香,或是连一炷香都撑不过,”傅若曦继续说着,“反正我是想死都死不了的,但是越耽搁,我离变成白痴的时间就越近。”
颍佳没有答应她放过顾水,也没有阻止她接着说下去,恢复顾水和外界的联系。
傅若曦体内的穿山甲,经过五千多年的修炼,终于进阶至元婴,却被同为元婴的人以禁术禁锢住了它的元婴,变成了那人的炉鼎。
修为一次次被吸,穿山甲从元婴降至金丹,那人却还不放过它,把它放在类似人类青楼的地方,抽取它的魂珠放入不同的皮囊***其他修士取乐赚取各种好处。
在一次陪着客人玩乐时,客人抓了一只小刺猬,随手赏给它做食物,当时因没有胃口,它没有吃掉小刺猬,可也不想放了,就那样养着,闲得无聊时给小刺猬输点真气取乐。
它以为小刺猬会被它的真气撑死,没想到小刺猬不但没死,还开启了灵智。
那之后,她每天以真气喂养小刺猬,每次都稍微加大量,想要看看到底多少量的真气,才能把小刺猬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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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山甲的修为一降再降,对那位元婴尊者来说,这样的它已没有了用处,以往那些被元婴尊者这么对待的人,都被灭杀,它感觉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
本来它想小刺猬陪它一块死,也好给自己做个伴,却没想到小刺猬逃跑了。
元婴尊者并没有杀她,而是把它的魂珠放回它的本体穿山甲,并在它的丹田下了禁制,由黑狂送入巫灵境,要它成为颍佳的灵兽,帮助颍佳尽快变强。
“其后的事你也知道,我有机缘成为真正的人,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我接近你,是想吸收你身体周围的真气,尽快恢复修为,可你对我有戒心,我很难接近你。
“顾水是以我的真气喂养的,和我之间虽没有契约,却相当于我的灵兽,我可以驱使她,也可以通过她和你的魂契,洞彻你的想法。”
也就是说,颍佳离开巫灵境后都干了些什么,傅若曦都知道。
颍佳开口:“那你今天接近我又是什么目的,还想吸收我身体周围的真气?”
无底洞二号的真气已经被傅若曦吸光,傅若曦想要继续快速补充真气,接近颍佳是最快捷的方法。
“不是,我已是筑基巅峰,如果还不结丹的话,会被体内的真气撑爆,可是我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结丹,我觉得火灵尊者为了你,可能对我做了什么,来求你帮助,可我一时没有管住嘴贱,落得这个下场。”
“那个元婴尊者是谁?”
“我不知道,他戴着面具,从来不和我说话,也不准他的徒弟和随从和我说话。”
“黑狂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元婴尊者的随从,修炼邪法失败毁容,修为也从金丹跌为炼气,我不知他短短几年怎么从炼气恢复金丹的。”
“黑狂是为你而来的吗?”
“我想,是为你而来的,连元婴尊者都亲自出动了呢,我对他们已经没有了用处,剔取我的魂魄只是顺便。”
“我帮不了你。”
“你就是能帮我,现在也没有用了,我只求你不要为难顾水,她确实身不由己。”
“这是我的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巫雪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尤其是对邪修,元婴尊者也不敢靠近,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呆在巫灵境安全。”
“你是不是修了邪法,才会恢复这么快?”
“我主修伪装和魅惑,这是抽取了最后的修为,其后我就会成为一个白痴,一个有着人体的普通野兽。”
“谢谢你的提议,你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只准一件。”
“求你带我回巫灵境,哪怕是白痴,我也想做人。”
“成交。”
颍佳神色复杂地看向顾水:“她对你倒是真有情义,把错全往她身上揽,无辜的是你。”
无论在青笛内还是外界,都坚持以人形存在的顾水,再也维持不住人形,化回刺猬本体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为自己未知的命运,也为傅若曦的情义。
最后关头,傅若曦求的事只为她自己能活着,只字不提顾水,更是把她和顾水之间的关系撇得很清。
傅若曦提议颍佳呆在巫灵境,看似是为了让颍佳带她回巫灵境,何尝不也是为了保护顾水的安全。
却不知她这样做并骗不了颍佳。
在和傅若曦针锋相对时,颍佳感知到傅若曦身上有属于自己的真气,就对顾水产生了怀疑,她动用魂契之力探查顾水,竟然发现,从魂契之力传来傅若曦的精神力波动。
顺藤摸瓜,她发现自己能洞彻傅若曦的内心想法。
傅若曦和颍佳通过顾水互相洞彻对方的能力,本应是对等的,可颍佳当时没有给傅若曦反应时间,强行把顾水收进了青笛,青笛是颍佳的地盘,只要顾水呆在青笛,傅若曦就无法感知青笛内的顾水,而颍佳却能通过顾水清晰知道傅若曦在想什么。
傅若曦说了这么多,最真实的,是她当时情急之下的那句:“颍佳,你要惩罚就惩罚我,饶了顾水,是我逼她这么做的。”
反过来说,顾水无视颍佳这个主人,坚持呆在巫灵境不想换班,是为了跟随傅若曦,用颍佳的真气帮助傅若曦恢复修为,并不是傅若曦逼迫顾水这么做的,是顾水主动的。
如今顾水竟然明目张胆到公然违逆颍佳,以傅若曦的人出现在颍佳面前。
要是顾水像白湖那样,明说她要追随前主人,兴许颍佳还能放了她,可顾水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明摆着打颍佳的脸,颍佳怎么会饶了她。
最终,颍佳还是解除了和顾水的魂契,并抹除了顾水被她契约为灵宠之后的所有记忆,由着顾水亲近照顾修为尽失,没了灵智,有着人类**,却从此后只是普通野兽的傅若曦。
不为别的吗,只为顾水和傅若曦的那份真情。
颍佳本来要派灵兽送傅若曦和顾水回巫灵境,被顾水拒绝。
被抹去记忆的顾水,对待颍佳的态度又恢复恶略状况,毒舌外加多疑,唯恐颍佳帮她是为了坑她,她宁肯自己背着顾水攀岩,也不要颍佳的好心。
颍佳没有强求。
因为顾水的离开,颍佳心境不稳,在青笛闭关。
仙韵她们心里虽着急,还是没有打扰她。
十天后,颍佳出现在仙韵阁,叹息:“她终究不属于我,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这十天她不止想通了顾水的事,也有些顿悟,咒语书因为她的顿悟,多了一个安魂咒。
虽然她还不能完全参透安魂咒的意思,心态却平和了许多。
仙韵安慰她:“没有了顾水,还有我和狼毫大哥他们,尤其是小帅,它最粘你了,这几天你闭关,小帅也都没精神呢。”
“是呢,”白湖醋意满满,“为了能早点回来见到你,小帅这几天跑起来简直是不要命了,也没见它对我这个亲生母亲有这么迫切过!”
颍佳闭关,没有完全关闭结界,生灵们进不了颍佳所在结界,却能看清她的状况。
“你总算想通了。”曼姐松了一口气。
这十天,看颍佳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几次欲用精神疗法治疗颍佳,都被花梨阻止,说颍佳这是心病,还得她自己想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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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颍佳,我很伤心呢,”香草嘟嘴,“丢下我们一大家子人你不管,单单只想那一个不属于咱们家的,我们很是伤心呢。”
“唔嗯,娘亲,我回来了。”一只小虎崽窜进颍佳怀里。
只能看,不能亲近什么的最折磨兽了,娘亲现在出来了,又可以抱小帅了。
“小帅你怎么出这么多汗?”颍佳用净术把小虎崽清理干净。
小虎崽开心地用舌头舔颍佳的脸:“小帅想娘亲了,今天回来用的时间比昨天还短。”
娘亲不肯出来的这几天,它没有一天顽皮呢,每天都有认真学习。
颍佳夸小虎崽:“小帅真棒,我就要跟着二师傅学锻造了,之后就是炼器,等我学会炼器,第一个先给咱们小帅炼制法器,既是武器,又可以用于驾驭飞行,小帅是二阶灵兽呢,早该学着御物飞行了。”
“哦,太好了。”小虎崽在颍佳怀里转了拱了拱,找长耳和剑熊它们炫耀去了。
“回神了?回神了就赶紧把落下的任务补上,用树叶上刻符文已不足以让你集中精神,从今天开始,换成在金属上刻符文。”
“刻符文烦了,就背背锻造口诀,劳逸结合嘛,不能因为学符咒,荒废了其他。”
狼毫和凌重铸一前一后进了仙韵阁,身后跟着其余灵兽。
颍佳嬉笑:“是,大师傅,二师傅,我一定把欠的任务补上。”
给了让其他兽安心的笑:“大家都去忙吧,我没事了,该去找弟子的找弟子,该去坑钱的坑钱,想要找回神兽血脉传承的抓紧了,要找兄弟的得出发了。”
棉卷担心:“颍佳,要不你还是回巫灵境吧,那个傅若曦不是说了吗,就是元婴邪修都害怕巫雪,只有巫灵境最安全。”
颍佳答得很顺口:“好,我就听棉卷叔的,等你们走了,我马上回巫灵境。”
不管傅若曦说的是真是假,她也是时候亲自回巫灵境看看了。
狼毫和凌重铸各自松了口气,他两个还真怕颍佳犯拗,因和傅若曦不对付,傅若曦建议回巫灵境,颍佳反其道而行呢。
颍佳闭关这几天,狼毫和凌重铸说起颍佳的头发,随着在不同叶子上刻符文而变不同颜色的事,两人为颍佳何去何从发愁。
现在颍佳只是头发变颜色,以后还不知会再出现什么怪异现象呢,要是被别人看见,难免会把颍佳归为魔修,那样的话,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回巫灵境,最起码巫修们现在还离不开颍佳。
有仙韵阁这么个大摊子,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这不,左壮闹腾上了:“我能入炼气,是缘于仙韵师祖给我服用的丹药,那我就应算是颖家的一员,再说,我和颍佳一起师从二师傅,二师傅去哪里,我就应该去哪里。”
都说跟着和尚会念经,左壮这是跟着颜氺会歪理,本来老老实实一个孩子,跟颜氺相处一段时间后,硬是学会了强词夺理。
香草炼制的丹药改变了不少人的体质呢,难道那些人都要收进颍家不成?
人家颍佳是因为有两个师傅,才以大师傅和二师傅来论,可左壮就一个师傅,还说什么二师傅,这是强行想要狼毫认你为徒吗?
何况,凌重铸和左壮之间虽有师徒之实,凌重铸并没有正式收左壮为徒,只是两人一起在锻造坊做事,凌重铸顺手教左壮些东西而已。
颍佳问左壮:“巫灵境灵气缺乏,根本无法修炼,这样你也愿意进巫灵境?”
左壮坚持:“你们都不怕无法修炼,我有什么理由害怕,我听颜氺说,巫灵境现在流行靠体修来修炼,我是锻造师,不锻炼体格就无法承受繁重的锻造,体修最适合我。”
他这话虽说有些断章取义,不过还真有点道理,可颍佳虽是颖家的一家之主,凌重铸才是左壮的正经师傅,左壮的去留还是凌重铸说了算。
凌重铸表态:“家里多个人也多点人气,你总不能天天只和禽兽打交道。”
呃,二师傅威武,一开口就是大实话。
凌重铸和颍佳在外人面前是师徒,实际上颍佳是凌重铸的主人,左壮要拜凌重铸为师,左壮和颍佳之间的关系就微妙了,名义上是师兄妹,较起真来可就是主仆了。
“这样你也愿意?”颍佳再次慎重问左壮。
收徒这事,跟拜师一样重要,不但讲究缘分,也会对自己未来的路有影响。
收徒有点像玩养成,收到品性好的徒弟,有可能成为师傅修行的助力,若是收到品性不端的,师傅怎么气死的都不知道。
再夸张点说吧,品性不端的弟子,可能坏了一门人的根基。
颍佳和青笛内生灵的关系,俨然已是家主和家族子弟的关系,家族子弟收的徒弟不好,一家人都跟着遭殃。
有了顾水这个养成失败的惨痛教训,虽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可对于要加入的新成员,她还是要慎之又慎。
左壮对颍佳这个问题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哪个大家族没有养的仆人,难道就为是仆人的关系,一身本事就要埋没?”
“这倒也是。”颍佳心里有了主意,朝仙韵使了个眼色。
仙韵笑眯眯地问左壮:“如果是这样呢?”
说着话的功夫就变了身,一只优雅的丹顶鹤,和惊呆了的左壮对视。
颍佳问:“如你所见,我们家是禽兽之家,除了我之外,都不是人,二师傅虽不会变身,其实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这样的话,你还愿意拜师吗?”
若果左壮反悔,颍佳就抹去他今天的所有记忆,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拜,我干嘛不拜,”左壮发狠,“我又不是没有见识的愣小子,能变身的兽是有真本事,这是我的大机缘,不拜师我才傻了呢。”
凌重铸哈哈大笑:“算你小子有眼力,只要颍佳愿意,你这个徒弟我就收了。”
颍佳点头:“不过你要记住,今天的所言所见都不能传出去,否则以叛徒论处。”
左壮忙不迭答应,唯恐颍佳反悔,忙不迭给凌重铸行了拜师礼。
颍佳也笑盈盈地认了左壮这个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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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壮拜了凌重铸为师,最高兴的是颜氺,要是左壮进了巫灵境,也就有人和它玩了。
介绍左壮重新认识颖家人的事,也由颜氺揽了过去,叽叽喳喳一通介绍,成功得再次把左壮弄了个目瞪口呆。
至于各个生灵的实际本体,就没必要这个时候一一让左壮见识了。
等左壮回过神来,问了个让颜氺极度尴尬的问题:“你这个样子是你的实际本体吗?”
“当然不是,”颜氺很傲娇,它可是神兽之后呢,未来的神兽。
“那你的本体是什么样子,我能看看吗?”左壮好奇。
“嘿嘿,现在不方便,等进了巫灵境再给你看。”颜氺往后缩了缩。
人家才不要让左壮看见褪毛鸡的形象,可是,换毛时间还要好几年,这可怎么办。
呜呜呜,仙韵姐姐救救我!
“好了,我已收集了足够多的金色羽毛,回去就给你做金凤羽衣。”仙韵传音安慰颜氺。
这下颜氺开心了,拉着左壮又开始了叽叽喳喳。
花仙子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托幻菟转话:“对巫灵境我已神往了几十年,求颍师叔也带上我,我自愿改姓颍,愿为颍师叔鞍前马后效劳。”
不是花仙子不愿亲自来找颍佳表达自己的诚意,而是她根本见不到颍佳。
颍佳现在过的日子,就跟小时候还没有家散时一样,白天呆在修炼室学习学习再学习,晚上出门放一会儿风,而且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出来放飞,她还要按照咒语书上的提示修炼,虽然大多的咒语内容她还搞不懂。
而黄弥镇的人因修为太低,惧怕被暗夜宗抓去,晚上是不敢出门的。
提起暗夜宗来,也是奇事一件。
颍佳他们没来黄弥镇之前,暗夜宗的人晚上时不时出没,专抓已入炼气的人,自从颍佳带着一帮禽兽来到黄弥镇,暗夜宗的人不仅再没在黄弥镇出现过,就是颍佳他们知道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再有过暗夜宗的踪影。
颍佳和自己的禽兽团队讨论过原因,得出的结论是,大概,可能,也许,因颍佳一次击中暗夜宗黑白两位令使的命门,暗夜宗怕了颍佳,才会不在颍佳所能知道的地方再出没。
或者是暗夜宗的人修为太低,被颖家一家人的修为给吓着了。
这两个结论都十分牵强,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就看外出游历的白湖它们,能不能找出真相。
黄弥镇的人不是没有发现,暗夜宗自从颖家人到来就再没有出现过,可惧于暗夜宗给他们留下的心里阴影,晚上还是不敢随便外出。
颍佳问幻菟:“是你告诉她消息的?”
以全家都是筑基而出名的颖家,在黄弥镇乃至周围各大城镇的影响都很大,颍佳就是因为怕麻烦,她要搬回巫灵境的消息只告诉了左壮一个人,毕竟她和左壮是名义上的师姐弟。
幻菟交代:“可能是凤尾告诉她的。”
她去和凤尾菇告别,而凤尾菇是花家的守护灵,把这消息告诉了花家的家主也说不定。
香草玩笑:“幻菟姐这么舍不得凤尾菇,干脆把它拐回家算了,这样你们就能朝夕相处。”
“这个主意好,咱们家开启灵智的兽多植少,有凤尾的加入,咱们灵植就不怕被兽们欺负了。”曼姐张开浑身的曼陀罗花,绝对地赞成。
这话听得灵兽们直撇嘴,剑熊一个激灵,远远滴躲开。
有了曼姐你老人家,谁敢欺负你们这些灵植呀,上回不就是踩死几颗小幼苗吗,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块头大爪子大,幼苗长得又那么密,爪子想要躲开幼苗,可实在躲不开,曼姐你老人家就让人家身体麻了好几天不能动。
这家伙被曼姐整了几回也长记性了,不敢再傻乎乎地想什么就说什么,要不被曼姐听到称呼她老人家,绝对不会让剑熊好过。
“嗯,这个主意确实不错,”颍佳大为赞赏,“咱们家开启灵智的灵植是太少,就只有幻菟姐香草姐和曼姐,幻菟姐长于纠缠,香草姐长于治疗,曼姐长于麻痹,要是再多个长于干扰的凤尾菇,咱们家灵植可就无敌了。”
幻菟动了心:“那我晚上去试试?”
她只有半天时间离得开土地,除非授课,白天她被颍佳拘在结界内,只有晚上出去了。
幻菟问起如何答复花仙子的请求,颍佳让它先探过凤尾菇的口风再说。
当晚,凤尾菇灵体跟着幻菟来见颍佳:“不是我告诉花仙子你要离开的事,我也不知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愿意做你的契约灵。”
颍佳道:“给我个理由。”
拐带也要慎重,否则弄个搅事精就麻烦了。
“有主人罩着,自然比自己孤单修炼要好,”这位也是个爽快灵,“幻菟说了那么多青笛的好处,不动心就不是正常灵。”
颍佳质疑:“可你是花家的守护灵,这样轻易放弃花家,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对我的忠诚。”
她以为幻菟拐带凤尾菇,最少要缠磨几个来回,凤尾菇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不符合常理。
凤尾菇叹气:“我当年答应花家的先祖守护花家,是因我欠了花家先祖一个恩情,我和花家先祖说好,若是三百年后花家的子弟成器,我自愿再守三百年。
我履行诺言守够第一个三百年,花家子弟的表现虽差强人意,还算看得过眼,我再又守护了三百年,其间花家弟子已一代不如一代,这一代更是蠢不可及,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尤其是花仙子,竟然想要强行契约我做她的灵体,契约不成就要吃了我的本体,幸亏有花家老祖和几位长老合力阻止,才算保住了我的本体,可我也寒了心。”
“是这样吗?”颍佳问幻菟。
幻菟点头,心疼地展开藤叶包绕住凤尾菇的灵体。
颍佳还是不放心:“可你怎么就肯跟我契约呢?”
“直觉,靠灵体的灵敏感觉,决定跟着幻菟过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一靠近你,我就觉得你是最适合我的主人。”这个理由够牵强,也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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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今后就是我的灵体。”颍佳不再废话。
颍佳做事也大多是凭直觉,要不也不会让幻菟去拐带凤尾菇。
颍佳让两只长耳去把凤尾菇的本体偷来,当即就和凤尾菇结了魂契。
魂契成功,小虎崽自愿请缨要守护凤尾菇,他想要颍佳看看,它也能履行灵兽的天职,不是只会卖萌撒娇,它很有用。
“好啊,咱们小帅长大了,知道保护灵体了。”颍佳给小虎崽戴了一顶大大的高帽子,单独分给小虎崽一块地盘,把凤尾菇已在过去。
小虎崽一直是和白湖一块住的,白湖走后,小虎崽就跟着颍佳住,这次也算是有了个让它**的契机。
安顿好,凤尾菇体型不断变大,一直长到比颖佳还高,张开它的巨大伞盖,长呼一声:“太好了,终于可以放心把我的子孙放出来了。”
成千上万个孢子如烟雾般从伞盖喷出,散播开来。
它虽守护花家,却对花家不看好,不愿自己的子孙后代落脚花家,一直将孢子包裹在身体里,现在来到青笛这么好的地方,再不放后代出来,就是它的罪过了。
“这么多!”包括颍佳在内,没有一个不目瞪口呆的。
大家想象着成千上万的凤尾菇像蚂蚁一样,成群地到处跑的场景,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也不是所有的都能活下来,”凤尾菇有点不好意思,“看起来很多,其实,哪怕在青笛这么好的环境,它们也是要经历物竞天择的,能活下来千分之一已是万幸。”
它还有话没说,这些孢子的生存,有点类似于邪修们养蛊,不停地吞噬合并,能存活下来的,都是最强的,当年的它,就是通过这方式活下来,最终产生了灵体,进入修真界。
但这话它不敢说,怕被当邪修处理了,天地良心,它真不是邪修。
完成播种大业,凤尾菇放下心中一件大事,进入深度睡眠,六百多年没休息,太累了。
小虎崽心里很郁闷,它还以为做了守护灵兽,就像梅熊和幻菟之间,有了聊天的伙伴呢,结果人家一来就睡觉,这还怎么聊天呀。
可素,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否则大家会说他是一只说话不算数的兽。
小家伙只能继续郁闷中。
成功拐带一只二阶灵体,颍佳心情很好,可想起青笛内干净得一株水草都没有的河流之类,颍佳又郁闷了。
颍佳曾经去河里捉了小动物养在青笛,不知为什么没有存活,移栽的水草也蔫嗒嗒得活不了几天,试了好多次都不行。
她以为是因为这些水生物和她没有魂契的缘故,所以不被青笛接受,就试着和水生物结了契约,谁知魂契才开始,咒语还没念几句,水生物就死给她看。
想想也是,魂契是多么损耗精神力的事,凡间的生物都那么弱,哪里经得起魂契的折腾。
没办法,颍佳只能暂时作罢。
既然决定要回巫灵境,颍佳当即出发。
和灵兽们相处时间越长,颍佳越把它们当家人看,这次不想把灵兽当坐骑,而是自己驾驭着青笛,外形越来越像随手捡来打架用的烂竹棍。
颍佳把灵兽收进青笛,并关闭了结界,以免长耳它们调皮,不小心从青笛里掉出来。
只有颜氺不肯老老实实呆在青笛,仗着自己有翅膀,围着颍佳飞,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飞在巫灵境上空,除了铺面的寒气,颍佳还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被无数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一般,越往下飞,那种令她窒息的感觉越强。
要不是颜氺见机快接住了她,颍佳差点从青笛掉下去。
颜氺就近在悬崖找了个洞穴把颍佳放下,转身看见颍佳的脸色,吓得不轻:“你的脸怎么这么黑,是不是长时间没有飞行过,一时受不了罡风。”
颍佳顾不上回答它,就地打坐,按照识海里那位神秘人的提示抵御怨力。
“趁着这些怨力还只是浸入表皮,赶紧调动经脉里的悟力出来与之抗衡,否则等怨力浸入你的经脉,你的修为会大打折扣。”
“我要怎么做?”颍佳来不及问怨力和悟力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自己內识你的经脉内的真气,是不是已经不是纯净的无色,那是你在学习冶炼和刻画符文时,一点点积攒的悟力融入所致,你再看自己的皮肤,露在外面部分已经发黑,这是怨力侵袭导致的结果,你把悟力调动出来抵御怨力。”
颍佳內识自己的经脉,果不其然,她的经脉内流动的真气是曾七彩颜色,她想起了刻画符文时头发变成的七彩颜色,而这真气就像七彩头发被搅碎,顺着她的经脉在体内流动。
按照神秘人教的方法,颍佳让七彩悟力从经脉中一点点渗出,慢慢铺向全身皮肤,直到皮肤颜色恢复正常,体内的悟力也耗了个精光,真气消耗巨大。
随着颍佳真气的大量消耗,挂在脖子上的无底洞三号开始外泄真气,一丝不漏地往颍佳体内钻,到颍佳内的真气水平和往常一样,无底洞三号才停止外泄。
做完这一切,颍佳没有了窒息感,可人也非常疲惫,没有力气打开青笛,被颜氺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拢在翅膀下,静静休息,同时接收神秘人的普及知识。
据神秘人说,颍佳无法通过积蓄体内真气提升修为,只能靠一点点积攒各种能力。
比如和灵体缔结魂契时灵兽发出的愿力,学习时自己感悟所产生的悟力,以后随着见识增长得遇各种机缘,还会有其他力,至于都有些什么力,这要看颍佳会遇到什么机缘。
刚才让颍佳不舒服的是怨力,属于负面力。
巫修们在体修过程中,因遭遇挫折或伤亡,对颍佳这个提议者产生怨气,大量怨气飘散在空中就量化成了怨力。
而且,大部分是筑基以上巫修发出的怨力,否则对颍佳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您是不是说,能对我产生影响的怨力,其主人修为比我高,若是我的修为高过他们,他们就是有再多的怨气,也对我无可奈何?”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修为越高,想要提升就越难,你积攒的悟力和愿力,已快要达到冲击筑基中期的量,这次用来与怨力抗衡,你的进阶不知要拖延到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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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积攒能力,边用来和怨力抵消,那我岂不是永远要原地踏步了?”
“理论上是这样,除非你想办法消除怨力产生的源头,”神秘人发出促狭的笑声,“哪怕你消除了怨力源头,还有可能有别的负面力产生,照样能抵消你的能力。”
和神秘人说了半天,颍佳得出个无语的总结。
通常修士是通过修炼提升修为,她是不通常的那个,只能靠积攒能力到一定量,然后量变到质变,修为提升。
哪怕是修为提升了,也还有一种叫做负面力的玩意和能力打架,能力赢了修为提升,能力输了修为下跌。
就比如这次,能力和怨力打了个平手,她的修为虽然没掉,不过得延后提升。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颍佳已是无力吐槽,反正她打架也习惯了,打就打呗,谁怕谁。
神秘人好笑:“一个女孩子家,整天打架打架的,就不知道想点好的,用比赛不是更好?”
颍佳反驳:“打架是论输赢,比赛也是论输赢,有什么区别。”
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喂,你还要不要脸,窥探别人的**。”
自己想什么别人都知道,这日子还怎么过。
“窥探你的**?没兴趣,要不是因你的异常打扰了我睡觉,我才懒得管你。”神秘人很大爷地打了个哈欠,识海又归于平静。
颍佳再次大面积搜寻自己的识海,依然没有找到任何人。
算了,既然火灵说神秘人是友非敌,那就由着他住在里面吧。
不这样也不行呀,谁让自己找不着人家呢,何况人家刚刚还帮了自己个大忙。
体力恢复,颍佳不敢再大意,给自己弄了个真气罩护住全身,这才驾驭着青笛继续飞。
她刚才就是因为仗着身体会随时转换真气,没有弄真气罩,才会被怨力入侵。
当花仙子和傅浩荡联袂来仙韵阁时,仙韵阁只剩仙韵这个老板,还有只有普通黑熊大小的剑熊,其他人都是仙韵阁雇佣的帮工。
接待他们的是仙韵阁其中一个分店老板羽辰:“对不起,仙韵前辈有事走不开,二位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这个羽辰是狼毫收的第一个弟子,论起来还是颍佳的师兄,狼毫主要教给他如何布阵。
花仙子冷哼:“你算什么东西,只有仙韵师姐才配和我说话。”
仙韵师姐?
羽辰抬了抬眼皮,发现看不懂花仙子的修为了,花仙子改口叫仙韵师姐,那就是筑基喽。
同是大家族子弟的羽辰,被花仙子冷待也不生气,依然心平气和:“恭喜花师叔筑基,仙韵前辈确实有事走不开,如果二位有事,我可以转告。”
颍佳和凤尾菇契约的同时,花仙子也处在筑基关键时刻,待花仙子筑基成功,想要再次契约凤尾菇,发现凤尾菇不见了,她这是来找颍佳算账的。
整个黄弥镇,除了傅浩荡和她之外,就只有颖家一家子筑基,于是,花仙子断定,有胆子偷她家凤尾菇的,就只有傅浩荡和颖家人。
因为她家凤尾菇只是二阶灵体,还没有自己带着本体逃跑的能力。
花仙子新筑基,不敢随便惹一家子筑基的颖家人,找傅浩荡这个空架子筑基还是不惧的。
傅浩荡当然不会和她硬扛,搬出仙韵阁来:“你欺负我,就是欺负仙韵阁,有胆子你去和颍佳对峙,你也是筑基呢,总不会怕她们吧。”
他在仙韵阁的灵药堂做事,说自己是仙韵阁的人并没错,最后面一句就是故意挑拨了。
花仙子想想也对,她这个失主,难道还怕了贼不成,于是揪着傅浩荡就来了仙韵阁。
看羽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花仙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叫嚣:“颍佳你给我出来。”
“噗通,”颍佳没有出来,花仙子被一掌拍飞出了出去:“敢欺负我母亲。”
当然,剑熊的兽语花仙子是听不懂,熊吼她还是分辨得出,一声熊吼震得她头疼欲裂,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眼看着熊掌就要踩在花仙子脑袋上,一声娇喝阻止了剑熊,仙韵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傅浩荡身旁:“笑话看得很过瘾?”
如当头一瓢凉水把傅浩荡浇醒:“不敢。”
别人看不懂颍佳这些灵兽的修为,傅浩荡可是心里有数,所谓颖家一家子筑基,除了颍佳之外,其他筑基其实都是金丹,随随便便释放个威压,都能要了他的命。
还有这个剑熊,傅浩荡明明记得它只是个一阶灵兽,怎么一夜没见就成了二阶,而且个头还小了那么多,难道它越涨越大的个头是为了存储真气,进阶时真气压缩,它又缩回了真实大小的个头?
傅浩荡暴汗,这太可怕了,存储一阶进阶二阶的真气个头就涨成那样,二阶进阶三阶所需要的真气可是不知翻了多少倍呢。
那这傻缺剑熊岂不要大成一座山!
不得不说,傅浩荡真相了,颍佳这个主人进阶方式不走寻常路,她的灵兽也是各个变态。
心里的翻江倒海只是一瞬间,傅浩荡很识相地退到了仙韵身后。
颍佳所有灵兽中修为最低的剑熊,修为上都已经和他并肩,他还有什么可蹦跶的。
从仙韵阁后堂相继又走出十几个人,除了三个散修,其他都是黄弥镇各大家族的当家人。
肖宏,也就是肖家新任当家人,看到傅浩荡在这里,有些意外:“智儿?”
其他人看着傅浩荡的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傅浩荡很少来仙韵阁,今天选会长这么关键的时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浩荡指了指门外,成功把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花仙子身上。
肖宏第一个冲了出去:“哟,这不是花姑娘吗,怎么大清早就来仙韵阁跪拜,可惜仙韵前辈说了,收弟子还是要自己相看,死皮赖脸强拜师什么的,不大可靠。”
要不是因在仙韵阁门前怕太难看,肖宏恨不得踩花仙子几脚。
你花仙子在黄弥镇修为最高有什么用,我肖家子弟可是金丹巫修的高徒呢,如今这位子弟又靠上了颖家这个大靠山,你花仙子就是再厉害,又能把我怎么样。
其他人也都一哄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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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花家虽然势大,面子上和大家族之间还是过得去的。
自从花仙子当了家主,连面子都不顾了,对其他家族呼来喝去的,大家忍她很久了,有这个机会,就是不像肖宏一样开口损她,笑话还是要看的。
咱们黄弥镇从今天开始有联合会了呢,会长是狼毫前辈的高徒,仙韵阁幕后老板颍佳的师兄,她花仙子再狠,还敢和仙韵阁做对?
仙韵似笑非笑:“看你的了?”
辰恭敬道,以自认为很儒雅的姿态,走向门外闹哄哄的人群,心里其实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他刚刚被委任为黄弥镇修真者联盟会的会长,就有人上门挑事,他还没来得及显身手,挑事的人已被一熊掌解决,特么的太打脸了有木有。
“你不去看热闹?”仙韵问傅浩荡。
“前辈,浩荡再也不敢了。”傅浩荡这会儿肠子都毁青了,要挑拨也挑拨个聪明点的,为什么非要刺激花仙子这个没脑子的。
仙韵冷哼:“就你这点道行,想要算计颍佳还差远了,我们这些后勤也不是摆设,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是回巫灵境,还是做分店老板。”
“做分店老板。”傅浩荡想都不想就回答。
以他的状况,回巫灵境是找死,不是在体修比试时被打死,就是因无法修炼而提前衰败而死,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一搏。
颍佳向来对仙韵阁的人不错,哪怕是雇佣的凡人,也有不错的福利,他自己是炼丹师,只要他干得好,说不定可以挣到足够的钱,买灵药炼丹提声修为,那样就不用早死了。
仙韵并不意外傅浩荡的选择:“羽辰得狼毫真传,今后会致力于训练黄弥镇修真者各种配合,黄弥镇的修真家族各自为政将成为历史,羽辰的分店暂时有你接手。”
唤剑熊进来,交代给傅浩荡:“从几天开始,凌剑鸣就是你的助手,凌剑鸣已开灵智,得凌重铸真传,是个锻造师呢。”
凌重铸不止收了左壮为徒,也收了剑熊为义子,给剑熊起名凌剑鸣。
“谢颍佳,谢仙韵前辈!”傅浩荡心里那个苦啊。
说什么留剑熊保护他,应该是监视他吧。
剑熊是锻造师?是专门锻造人肉的吧,还说什么得了真传,不得真传我也不敢惹它。
想起花仙子被一熊掌拍飞出去的惨相,他就觉得浑身疼。
肉疼还是轻的,仙韵接下来的话让他简直是魂疼:“既然你跟花仙子走得近,那就顺便查一下花仙子进阶飞速的原因,前几天她还求着要拜进颍家,今天就来找麻烦,出尔反尔的原因,绝不是脑子抽风这么简单。”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花猪脑走得近了,傅浩荡心里狂骂,表面上却还得表现出更加恭敬。
心里恨透了魔物,要不是魔物入侵,巫灵境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向来都是灵兽听令于巫修,什么时候轮到灵兽对巫修指手画脚。
形式比人强,傅浩荡也只能在心里抱怨几句,现实中的他还得乖乖听命仙韵阁。
那边花仙子已经疼得晕了过去,羽辰让人先把她抬进联盟会,等她醒了再做处理。
闹哄哄的人走干净,仙韵给颍佳传讯说事情搞定,得到颍佳的回复,黄弥镇有羽辰看着,暂时不会有事,她大可以离开仙韵阁,回巫灵境修养。
颍佳是和大家商量留下看顾仙韵阁人选时,才得知狼毫在教羽辰阵法,干脆让狼毫收了羽辰为徒。
这样的话,大师傅有徒弟,二师傅也有徒弟,对两个师傅都公平。
师徒如父子,羽辰就是仙韵阁的人了,做起事来尽心尽力,颍佳自己也多了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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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配兄弟早在伤好后就回了巫灵境,收敛了以前的沾沾自喜,更加努力修炼。
经过两年的体修训练,巫修们在体修上的境界已非往日可比,有不少四阶以下炼气弟子,已靠着体修进阶到炼气五阶,虽说越是往上进阶越难,但尝到了甜头的弟子,还是更加努力。
要知道,只要进阶到练气六阶,按照宗门规定,他们就有了许多特权,比如可以收徒,比如可以按月从宗门领月例,比如宗门会给他们发放法器,比如可以出巫灵境做任务。
颍佳离开时就已是炼气六阶以上的弟子,进步不是很明显,有的甚至原地踏步,但从体能和对战经验上来看,还是有很大改观。
这两年家族子弟进阶最多的是雷氏,本来雷氏就是以体修为主,经过这几年以雷氏为主导的体修训练,雷氏子弟进步更快。
进阶子弟人数第二的是段氏,锻造炼器都是很费体力的,在体修上自然也更沾便宜。
其他家族都或多或少有人进阶,进阶的基本都是炼气期的弟子。
最让颍佳想不到的是,这几年进步最快的,竟然是她离开巫灵境时还没有入炼气的杂役,有两个已经达到炼气六阶。
其中一个是雅儿,另一个是叫做朱杨的中年男人。
说起朱杨,也是个奇葩。
颍佳离开巫灵境前他四十八岁,据说他被段氏以资质上佳的人才引入巫灵境时,才八岁。
四十年时间,足够寿元短的巫修更新两代了,当初引他入巫灵境的人,别说自己,就是孙子都已陨落,他还还没有入炼气。
没想到,短短两年的时间,他竟以五十岁高龄炼体引气入体成功,进阶速度还远超巫修,不知是该庆幸他的成功,还是该说天意弄人。
颍佳回到巫灵境才刚安顿好,雅儿和朱杨就上门,自愿跟随颍姓,要求拜颍佳为师。
两人的理由相同:“要不是有颍师叔发起的以武炼体,我们也不可能入气成功。”
“我并没教过你们什么。”颍佳不打算收徒,她的修炼方式,没法教给别人呀。
她上头有两位师傅,收徒的事不能自己随便做主。
再说,她自己还嫌修炼时间不够呢,哪有时间教徒弟。
雅儿不放弃:“巫灵境不允许有散修,要是不入其中一个家族,我就必须得离开巫灵境,不是没有家族招揽我,可我不愿意拜其他人为师,要拜只愿拜颍师叔为师。”
这话说非常得非常功利,颍佳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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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儿拜她颍佳为师,只不过是不想被驱逐出巫灵境,否则,雅儿宁肯做个散修。
“这么说,能被雅儿公主当做师傅人选,我应该感到很荣幸?”颍佳从来不肯吃闷亏。
雅儿辩解:“请颍师叔原谅我不会说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想拜颍师叔为师。”
话虽如此,从她低眉顺眼的姿态,颍佳看出了她的骄傲和不服。
真要想做我颍佳的徒弟,就要表现出实力,而不是像这样遮遮掩掩,这只能说明你心虚。
雅儿怎么都没想到,她屡试屡应的恭顺态度,竟然成了颍佳决绝她的理由,可无论她再怎么辩解,都不能改变颍佳的初衷,只得离开,心中对傅若曦充满怨气。
要不是一直受傅若曦的欺压,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可能养成卑躬屈膝的习惯,被人看不起不说,连拜师都不得入门。
心中想念她的母妃,很想回皇室看望母妃,但也谨记母妃的教诲,结丹之前千万不要离开巫灵境,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她一定要变强,要打倒欺压她母女的人,要让父皇看清楚,身为公主不是只有联姻这一个作用,不是把公主贡献给老怪物就能换来平安,公主也能给皇室带来庇护。
朱杨争取留下的理由,有点让颍佳哭笑不得:“其实我是想拜谢黄前辈为师,可谢黄前辈是颍师叔的兽仆,我怕颍师叔不答应,只好想了这么个曲线拜师的方法。”
只要颍佳收他为徒,他就有机会跟着谢黄学习,相当于拜了谢黄为师。
颍佳小手一挥,当即定下规矩:“谁说灵兽不能收徒,只要谢黄叔愿意收你为徒,我大师傅同意,你就是我颖家子弟,和左壮一样,不用改姓。”
谢黄的反应差点让朱杨吐血:“教徒什么的太麻烦,还是老大你来收徒,我带着他打架。”
这个老大自然是颍佳的生灵军统领狼毫,谢黄觉得,反正狼毫已经收了颍佳和羽辰这两个徒弟,多收一个也无所谓,他只喜欢打架,不喜欢累心。
狼毫那个气呀,合着他这个统领成了免费保姆,揪着谢黄就是一顿胖揍,把朱杨又扔回给了谢黄:“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不忘提醒朱杨:“想要做他的徒弟,就要时刻准备着被师傅丢光你的人。”
朱杨点头:“前辈放下,我已准备了不下两百套衣服,足够师傅两个月时刻换洗的。”
别看这家伙和谢黄一样,是个粗拉拉动不动就打架的大老爷们,做衣服这种活他干的还挺快细心,两百多套衣服,可不是一天两天做得出的,看来早有了准备。
这样也好,仙韵以后不用为谢黄操心了。
谢黄暴汗,不用这么夸张吧,我两个月能穿两百套衣服?
鉴于朱杨的孝心,谢黄答应了朱杨以后由他罩着,但还是不愿担师徒名分,想要把朱杨推给凌重铸,理由不变,反正凌重铸又是徒弟又是义子的,在多收一个也无所谓。
凌重铸一锤子丢过去,谢黄跑出去老远。
颍佳无奈,只得自己收朱杨为记名弟子,实际教徒弟的还是谢黄。
顾水离开后,颍佳任命香草做了管家,如今朱杨已是颖家的一份子,自然要安排朱杨的住处,香草拿出草图,要朱杨选了一个洞穴,香草自去安排。
为什么是洞穴而不是洞府呢,因为颍佳现在的住处,是狼毫等灵兽们曾经住过的洞穴,此一处彼一处,虽然散,却也没谁在乎。
反正洞穴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实际都呆在青笛。
能被灵兽们选做洞穴的地方,灵气浓度比其他地方自然要强许多,哪怕巫雪降临,洞穴里的灵气浓度依然比别处高,只是冷得有点呆不住而已。
有了青笛,还有青笛内强大的阵法,这个冷对颍佳和她的灵兽,还是承受得住的。
哦,对了,左壮没有和颍佳契约,不能进青笛,实打实就住在其中一个洞穴里。
想想五十岁的朱杨,喊十五岁的左壮为师叔,香草觉得也是蛮好玩的。
也就两个徒子徒孙而已,有它们这么多三阶灵兽在,两人非但不会冻死,对修炼筋骨反倒大有益处。
颍佳问起朱杨为什么不愿拜入巫修家族,她自己只是个外人,早晚是要离开巫灵境的。
“唉,大难到头各自飞呀,”朱杨叹气,“如今的巫修们,太让人寒心。”
以家族为单位组成的宗门,遇到危难的时候,就显示出了弊端。
整个大环境灵气稀薄,原先最不缺灵石的巫灵境,灵石现在成了最宝贵的东西,各家都是在最紧要的时刻,才会拿出来使用,用量也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不会有一点浪费。
宗门仓库里用来维护各个护法阵的灵石,也是能省则省,如今已是捉襟见肘,而各家族却不肯再提供灵石来维持阵法,要不是有颍佳的坚持供给,灵兽园和灵植园的护法阵早已维持不下去,灵兽灵植早已饿死冻死。
本来巫灵境在各地有产业,会定时送物资回来,自从巫雪降临,这条路也断了。
巫灵境里的巫修无法御物飞行而出不去,外面的弟子也是一样,进入巫灵境后,因灵气稀薄使体内真气消耗太快,无法维持御物飞行,直接从半空中掉下来摔死了。
出一次这样的事,在外做生意的弟子再没有送回过物资。
其实,巫灵境宗门仓库有公用飞舟,像孙家傅家这样的大户,也有自己的小型飞舟,只要有足够灵石,飞舟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问题是,飞舟也是要人驾驭的,人的真气不足,飞舟也只能是摆设,要补充真气,哪怕坐在灵石堆里,补充真气也是要有时间的。
别人又不像颍佳这么变态,连石头都能吃,吃下去就直接转化为真气。
固气丹这玩意儿,在灵气不足的情况下,吃一颗少一颗,不是救自己命的情况下,谁也舍不得随便吃。
林逆倒是常有拜托飞雕送回物资,十次飞雕最多只有两次答应。
飞雕有自己的理由,他只负责林逆的私人安全,其他人是死是活和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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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只负责保护团体安全的灵兽,口径和飞雕差不多,他们只负责眼前人的安全。
巫修学院的试炼台护法阵若没有灵石支撑,弟子们比试时难免有伤亡,可谁家都不愿白白为别人贡献灵石,谁家的弟子上场,谁家出维护结界的灵石。
若是比试的弟子身后家族都不愿出灵石,那比试的弟子就只能冒着伤亡危险。
两年时间,巫修人数锐减,不是因无法修炼而提前衰老至死,就是在训练中战斗而亡。
加之粮食越来越紧缺,为了减少吃饭的嘴,各家族相继把杂役赶出了家门,要不是雷秀睁一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杂役偷灵兽的口粮,还可能饿死更多的人。
“师傅和师祖们辛辛苦苦打猎送食物来灵兽园,是为保灵兽不会被饿死,它们确实没有饿死,却进了巫修的口腹,灵兽园的一阶灵兽,已被巫修偷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巫修修为被限,打不过二阶灵兽,二阶灵兽估计也早就遭到了他们的毒手。”朱杨叹气。
他心里虽然明白,灵兽园就是巫灵境的饲养场,灵兽只要没有开启灵智,本来就是巫修的储备粮。
可凭什么自己师傅辛辛苦苦养活的灵兽,要进了那些人的口腹。
“这就是物竞天择,也是各自的机缘,所谓的天地法则,”颍佳不像朱杨这么激动,“灵兽可以被人吃,人也可以拜灵兽为师,关键是看谁强。”
狼毫等也有同感。
要不是有巫雪这件事,颍佳灵兽袋里的一阶灵兽,早就被她卖了,说不定青笛里现在这些三阶灵兽,也有被她用青蛟镇压而成为她的口粮的,也说不定她已被狼毫所率狼群猎杀。
虽然残忍,事实确实是这样。
但是现在,他们是一家人,是相互依赖的亲人,所有的说不定都没有发生。
当初林逆走时,把负责体修训练的事交给雷吼,初时雷吼有些沾沾自喜。
你们巫修不是自以为比我们雷氏高一头,把我们雷氏看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配做巫修的保镖吗,如今也有落到我雷家手上的时候。
哼,现在也让你们好好体会一下何为体修。
时间一长,雷吼又觉得不自在了,他只忙着训练别人,自己的修炼却拉下了,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当他想要把这累人的差事交出给别人时,竟然没人愿意接手。
因为,现在整个巫灵境,能发挥出实际修为水平的,只有雷氏,雷氏中修为最高的,只有他雷吼,连傅茯苓都无能为力,他不挑大梁,谁挑?
对了,还有一个和雷吼修为不相上下的人,就是守护灵兽园的雷秀。
灵兽园的护法结界,靠大量灵石支撑,雷秀跟着沾光,修为不但不受限,反倒慢慢增长,如今已达筑基中期,和她的师伯雷吼持平。
不止如此。
灵兽园原本就有十五只饲养的三阶灵兽,有两只已经达三阶巅峰,后来又有二十五只来灵兽园寻求庇护的野生三阶灵兽加入,总共四十只三阶灵兽。
哪怕每只轮流每天随便指点雷秀一两句,都够雷秀受用的。
何况,灵兽本身好斗,雷秀跟着它们凑热闹,实战经验也积累了不少,进阶提升更快,如今的雷秀,已有隐隐胜过雷吼的势头。
被自己的小辈赶超,雷吼是压力山大,越发想要推掉主管体修的事了。
这不,一听说颍佳回了巫灵境,瞅个空就跑来诉苦。
目的只有一个,要颍佳接下训练巫修体修的重担。
理由,这是你挑的头,你不能一直做甩手掌柜的!
“说话要讲良心,谁说我一直做甩手掌柜的,谢黄和天犬几个,就说我都回来好几天了,都没见着它们的面,他们难道不是我的人?
“百灵和住嘴两个,累得嗓子都快说不出话了,他们难道不是我的人?
“我的两个师傅,一个教家族布阵,一个不停为各位打制武器,难道它们不是我的人。
曼姐和香草,一个安抚,一个治愈,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谁,她们难道不是我的人?”
雷吼的诉苦,引来颍佳一大串申诉。
“对对对,你说的这些个都没错,各位前辈确实功劳不小,可是它们能半个月换班修养,我就得一个人扛,就算我求你,跟我换换班成不,你可是答应了大巫守护巫灵境的。”雷吼直朝颍佳拱手。
反正颍佳说什么都成,雷吼就一个目的,卸任,老子不干了。
你颍佳的灵兽随便张张嘴,就是一堆灵石入账,我劳心劳力没有报酬不说,自家弟子上台比试,还得自己出灵石维持护法结界,我图什么呀。
颍佳也理解雷吼的心情,可也被雷吼的话激出火来:“我答应了大巫守护巫灵境生灵,我一定尽我所能做到,你自己算算,巫灵境大小各护法结界每天要耗费多少灵石,就巫修们交的那点所谓指点费,够干什么用的?
“凡间灵气不足,想要弄到灵米不是易事,可哪回我供给你们的不是灵米。
“我的人确实每半个月换一次班,但在巫灵境外的人也都没有闲着,你们吃的灵米就是他们去各处买来的,没有灵米供应,你们哪来的体力修炼?
“即便我可以把所有人打倒,但我能把他们所有人的心都打服吗,要不是大巫往所有人的魂牌里注入了心魔誓,你以为,我还能这么安然的坐在这里吗?
体修是我提出的建议没错,但我只能从旁辅助,不能做主,如果我自己出面主管这事,效果没有你来主持好,还有可能适得其反,因为,我毕竟是外人!”
总之一句话,能帮的我一定帮,但你们自己的事,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一袭话说的雷吼哑口无言,想反驳又无从开口。
因为颍佳说的没错,要不是巫修的魂牌里注入了心魔誓,要不是颍佳有众多强大的灵兽,以巫修善于算计的性子,还有颍佳能时刻转换真气的特殊体质,颍佳现在还真不一定好过。
兴致勃勃而来,灰头土脸离开,雷吼整个人都不好了。
香草劝颍佳:“你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咱们还要在巫灵境呆不少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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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叹气:“现在不把话说明白,等以后出点什么事,都把责任推在我头上,到时更烦。”
她一入巫灵境,就能感受到漫天的怨力,其中大部分是冲她颍佳来的,要不是她提议什么靠体修来增长修为,平常不注重炼体的巫修,也不会被虐成狗。
回来这几天,她也弄明白了,对于体修这事,几乎所有巫修都有怨言,但怨气最大的,还是筑基以上巫修。
炼气期弟子不是没有怨言,那也是刚开始施行体修训练时,当炼气期弟子发现通过体修真能进阶,怨气转换成兴奋,越发勤奋的训练,怨力也就成了愿力。
筑基期弟子在体修上不是没有进步,只是没有炼气期弟子进步那么明显,还经常被炼气期弟子打败,失去了以高修为压制低修为的优势,心中不免有怨气。
一个筑基的怨气没关系,所有人筑基的怨气也没关系,一天两天的被人怨也没事,可谁让颍佳在外一呆就是两年。
怨气积累多了就成了气候,怨气凝成怨力,回馈到颍佳这个提议者身上,颍佳不气才怪。
本来闭关那几天的顿悟,她就有了破开筑基初期巅峰束缚冲动,因这漫天怨力,即将进阶的感觉消失,她辛苦学习冶炼和刻画符文积攒下的悟力被抵消。
炼气巫修那点愿力,和筑基巫修的怨力相比,根本就不够看的。
不是所有筑基巫修都产生怨力,也有筑基巫修产生愿力的,可也是先有埋怨,无奈才变成自愿的,两厢抵消,对冲击怨力没有多大作用。
神秘人的再次出现,颍佳明白两件事,她的修为确实与众不同,驭兽魂契可以收集愿力,冶炼和练习符文可以收集悟力,这两种力只是她修炼进阶的其中两种。
可只要遇到怨力,其他提升她修为的力积攒的再多,都会大打折扣。
这让颍佳感觉很憋屈。
她本来就是率性而为的个性,有了这个所谓怨力抵消,让她有种手脚被上了枷锁的沉重,更多的是不爽。
原本她和雷吼并没有过节,她完全全没必要拿话呛雷吼,可谁让雷吼撞在她最不爽的时候,还搬出大巫来堵她的嘴呢。
雷吼能说出那番话,难道空中飘着的那些怨力里,没有雷吼的份?
颍佳也明白,就凭她对雷吼的三言两语,不可能真得能阻止得了什么,她打算外出转转,先静下心来再说,冲动之下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
刚出洞穴就被人拦住,若不是她感觉灵敏,还真发现不了洞口站着个人。
白发、白衣、毫无血色的苍白容颜,几乎和漫山遍野的巫雪融为一体。
“傅师叔?”颍佳试探。
“是我,是不是认不出来了,你要是再晚回来几天,就见不到我了。”
傅茯苓已失去了昔日喝斥颍佳时的威严,苍老嘶哑的声音,像是费力从即将关闭的腔道挤出,随时有接续不上的可能。
一脸木然的雅儿,扶着傅若曦跟在傅茯苓身后。
傅若曦的眼神,就像初生婴儿一样干净,只是好奇地打量了颍佳一眼,就左看右看去,对在一边玩耍的一对长耳兔产生兴趣。
傅茯苓回头,一脸慈祥:“曦儿,你不是说要见颍佳吗,她就是。”
“颍佳?”傅若曦的视线重新回到颍佳身上,歪着头看,眉头紧皱,似乎很苦恼。
摇摇头,表示她想不起来了。
“这孩子。”傅茯苓宠溺地给傅若曦紧了紧披风,问颍佳:“可不可以进你的洞府详谈,曦儿修为尽失,哪怕有法衣护着,在巫雪中呆久了总是不好。”
傅若曦的披风是一件护体法衣,有个小型防御阵,阵眼里只要有灵石,傅若曦就冻不着。
颍佳释放出精神力,没有觉着对方三人有异常,她才领着三人进了洞里。
不要怪颍佳多疑,实在是她还是凡人时,巫灵境里的人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太多阴影。
洞穴是她的地盘,她不容许外人对洞穴不利。
香草上了热茶,喝过茶的傅茯苓脸色才稍有了点血色。
说明来意:“曦儿外表看似完好,实际经脉被毁,修为全无,刚回来时神志不清,清醒后就谁都不认识了,问她问得急了,她就叫喊你的名字,不知曦儿在外遇到了什么事,送她回来的顾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颍佳知道早晚傅氏会因傅若曦而找上门,没想到是傅茯苓亲自来,她把黑狂是用剔骨鞭抽打收集魂魄的事说了,反过来问傅茯苓,知不知道有邪修炼化生魂为魂灵战士这事。
傅茯苓回想:“万年前,暗夜宗被正道修士灭门,其他邪修也未能幸免,你说的那个黑狂和他身后的元婴,应该是魂灵门的余孽。
“魂灵门和巫修的御魂术相似,都是将魂魄炼化后为己用,但两者魂魄的来源又有不同。
“魂灵门是将魂魄从活人**生生剥离,利用生魂因怨产生的煞气施法,巫修的御魂术,是收集人死后刚刚离体的魂魄,炼化魂魄中残存的意识,意识不同,用到的地方也就不同。”
傅茯苓怜惜地摸摸傅若曦的头,很是感激颍佳:“要不是你赶到及时,曦儿的魂魄就成了魂灵战士,只有战死到魂魄消散那一刻,死后也不能转世。”
隋铁只是个器灵,虽听说过剔骨鞭,再详细的事就不知道了,青笛灵兽除了白湖外,其他生灵都是巫灵境原著居民,对外界的事知之不多,颍佳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其他宗门的事。
傅茯苓拜托颍佳:“如今的我空有金丹名头,且大限将至,无力治疗曦儿,曦儿这个状态,应是有部分魂魄已被剥离,魂魄不全,颍佳你既然可以缔结魂契,可否帮曦儿补全魂魄?”
补魂魄?这个说法颍佳还是第一次听说。
而且她自己心里门清,有火灵下的禁魂术,傅若曦的魂魄一丝都跑不出去,傅若曦这样根本不是什么魂魄不全,而是灵魂因剔魂鞭而震荡受伤。
但也不排除傅若曦刻意不去想起以前的事,她说过,她就是变成白痴也要做人。
“她是人不是兽,目前我的魂咒只适合兽魂和植魂。”颍佳拒绝了傅茯苓的请求。
青笛还可以收其他灵体的事,没必要告诉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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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让曦儿留在你身边,她只记得你,有你陪着,她兴许能想起些什么。”傅茯苓退而求其次。
怕颍佳再拒绝,傅茯苓拿出几本书,语气急促:“这是我傅氏炼丹术,全部送给你,算是你救治曦儿的报酬,不管你治不治的好曦儿,我傅氏一家绝不反悔。”
“好,我收下。”不要白不要,傅若曦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看她的机缘了。
雅儿眼里的嫉妒一闪而过。
解决了心头大事,傅茯苓比来时更显苍老,问颍佳愿不愿意以颍姓家族加入巫灵境,主修驭兽,她会把巫灵境最好的灵脉让给颍佳。
“巫修炼气五阶进阶炼气六阶时,会由大巫主持举行一个特殊的进阶仪式,筑基后才能修炼巫术,你进阶省了这一步,不用修炼巫术,既不用担心寿元问题,巫灵境的灵脉充沛,对你只有好处。”傅茯苓极力说服颍佳。
“我尊听父亲的吩咐,不做巫修。”颍佳拒绝地很干脆。
雅儿趁机请求:“我已是炼气六阶,达到收徒条件,我申请收徒后自立门户,主修炼体。”
傅茯苓拒绝:“巫灵境已有了主修炼体的雷氏,不宜再另立主修炼体门户,你是逸沁皇室寄存在巫灵境的公主,早晚会离开,在巫灵境自立门户不太合适。”
话说的直接而无情,雅儿表面依然是低眉顺眼,心里的恨已滔天。
上次拜师不成,没有留在颍佳身边,雅儿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我已习惯了在傅小姐身边伺候,傅小姐离开我也不会习惯,可否让我留下?”
听说颍佳是个真气制造机,要是她能留在颍佳身边,对修为大有好处呢。
雅儿提的这个主意很得傅茯苓的心思,颍佳身边都是一帮禽兽,哪有雅儿伺候傅若曦伺候的好,傅茯苓准备答应。
傅若曦已经大声嚷嚷起来:“顾水,顾水……”
焦急地在洞穴里到处寻找,甚至用双手在地上河洞壁使劲挠抓,力气大的惊人,扯都扯不住,双手很快就磨得血肉模糊。
八哥住嘴刚一飞进颍佳的主洞穴,就看到这一情景,雅儿的话它也一字不落听进了它耳朵,立马就开了腔:“雅儿公主,我看傅小姐这是急着找顾水,好像和你一点不搭杠哈,你确定傅小姐离不开你?”
傅若曦看不到顾水就挠地面洞壁,说明傅若曦已经习惯了擅长打洞的顾水,时不时打个洞冒出来,颍佳她们就是原先不知道傅若曦和顾水的相处方式,这一看也明白了。
被住嘴说破真相,雅儿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来了,依旧无法可想。
她想脱离傅氏,却又无处可去。
如今的巫灵境,没有哪个家族还愿意收留外人,哪怕她顶着公主的名头。
自己生活?
她没有显示骨气的资格!
没有傅氏提供的资源,她在外呆不了一个时辰就得冻死,她要不是大巫亲自带回来的公主,现在的她,说不定和其他杂役一样,过着居无定所,饥寒交迫的日子。
这边傅茯苓和雅儿刚离开,那边颜氺就领着羞涩的雪绒钻了进来:“颍佳,雪绒很可怜的,可不可以让它也呆在你的青笛?”
颍佳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林逆的专用坐骑,也有人敢欺负?”
雪绒原本厚密柔软的绒毛,看起来是左凸一块,右凹一块,本来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被剪得皮肉露在外面。
这形象,比褪毛鸡看起来还磕碜。
颜氺控诉,“颍佳你不知道,灵兽园的灵兽可惨了,他们把一阶灵兽都快吃光了,又瞄上了二阶灵兽,三阶灵兽他们杀不了,就要求三阶灵兽提供皮毛。
“我们这些灵兽园的养殖兽,他们还算客气,只是剪了毛发,那些投奔来的可就惨了,要它们活生生地褪掉部分皮,否则就把它们赶出灵兽园。”
灵兽修为到了三阶,可以自行褪皮,如果褪下的皮被剪掉,只要还留存一半,被剪掉的那一半还会长出来,只是这个过程要经历巨大的苦楚,还有可能丧命。
“雪绒的毛这是被巫修剪了?”颍佳拿出自己的御寒衣给雪绒盖上。
颜氺愤愤然:“我和雪绒是灵兽园自小圈养大的,无处可去,其他来投靠的灵兽,能跑的都已跑了,你看看我,本来就没有几根毛,现在全被拔光了。”
仙韵给她做的七彩羽毛衣被巫修抢走了,它已经很久没有来找左壮玩,就是怕被左壮看到它的这副模样。
小家伙越想越伤心,说着说着大哭起来,在外玩耍的两只长耳,听到哭声跑进来,用耳朵给颜氺擦泪,长耳朵在颜氺身上抚过,无声地安慰着颜氺。
“好了,颜氺乖,不哭了!”颍佳抱起颜氺安慰。
她知道她现在笑很不厚道,可看着一只肉鸡流泪,怎么就觉得那么滑稽,趁着颜氺被她紧紧抱着看不见她的脸,使劲地释放笑意。
被颜氺的嚎哭吵醒的仙韵,提留着一件金色羽毛衣出了青笛,强忍着笑哄颜氺:“别伤心了,你看,金凤羽衣我已经给你做好了,喜不喜欢,要不要穿上试试?”
“哇,金凤羽衣耶,”颜氺的两眼大放光芒,抢过羽毛衣就往身上套,急着问,“像不像神兽,像不像神兽?”
它的祖宗可是金色凤凰呢!
这下大家不用再忍,各个哈哈大笑。
白长耳更是乐得夸张地挂在颜氺身上荡秋千,棕长耳不认生地钻进盖在雪绒身上的衣服,在雪绒身上绕来绕去玩,痒得雪绒原地直打转,羞涩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被傅茯苓和颜氺这一打岔,颍佳也没时间出去转悠了,打算进青笛开始修炼:在松针上刻符文、锻造一把小匕首。
狼毫和凌重铸没有一天落下给她布置作业,完不成又得熬夜,她还想趁晚上休息时间,研究傅茯苓给的丹书呢。
金闪闪的新版颜氺开口:“我想邀请雪绒去青笛我的地盘,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颍佳指指把自己累昏过去的傅若曦,“顺便把她弄进顾水呆的地方,告诉曼姐让她睡久一些。”
颍佳从来没怀疑过雪绒会对自己不利,至于傅若曦,她就没那么好心了。
答应傅茯苓会治疗傅若曦,可怎么个治疗法她说了算。
不就是养魂吗,像火玉一样乖乖睡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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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后,两个粉嘟嘟的娃娃手牵手来找颍佳。
男娃是颜氺,女娃颍佳没有见过,试探着问:“你是雪绒?”
“嗯,”小女娃羞涩地点头,“我和颜氺一样,也是天黑后化形,白天只能保持本体。”
“哇,好可爱呀。”青笛里多了这么个小女娃,早就引起大家注意,仙韵化身人体,一把抱起雪绒,唯恐有谁跟她抢一样。
“哎哟,你这衣服太难看了,是不是那个雷秀给你做的,跟制服一样没有特色,以后你的衣服姐姐包了……”巴拉巴拉,仙韵现在是爱心大爆棚。
其他灵兽也想抱抱这么可爱的女娃娃,只是他们是雄兽,抹不开面子和仙韵抢。
“给我也抱抱!”已经化身本体扎根土里的桂香草,张扬着叶子朝仙韵叫嚷。
曼姐也要抱女娃娃,仙韵可不想雪绒被曼陀罗花的气息弄得睡着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只让桂香草的叶子抚摸了几下雪绒,怎么也不肯让雪绒靠近曼姐。
曼姐也是无奈,谁让她的花香有毒呢。
凤尾菇沉睡未醒,不能和幻菟互动,幻菟觉得没意思,天一黑就跑去灵植园祸害,没缘看见这么两个粉嘟嘟的娃娃。
雪绒自己跑到曼陀罗跟前,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曼陀罗花,赶紧又收了回来,嫩声嫩气:“林逆少爷的巫雾曾经被人下过毒,巫雾变成了毒雾,里面就有曼陀罗的毒,我没有中毒呢。”
意思是她不怕曼陀罗的毒。
颍佳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林逆是大巫的孙子,又是首席长老,有谁敢害林逆?”
雪绒很难过:“历代大巫虽不一定主修巫雾,但必须会施展巫雾。”
“你是说,林逆就是下一代大巫?”颍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不是,”雪绒摇头,“林逆少爷不会巫术,大巫的巫术必须很厉害的。”
“巫雾不是巫术吗?”颍佳迷糊了。
巫雾要不是巫术的话,筑基修士集体使用巫术降巫雪时,林逆怎么会累晕过去。
雪绒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林逆少爷进阶六阶时,没有往林逆少爷丹田种巫术种子,所以林逆少爷无法学巫术,林逆少爷的巫雾,是纯灵气所凝,应该叫灵雾才对。”
巫术种子?
颍佳想起了傅茯苓说过的,巫修炼气五阶进阶炼气六阶时,会由大巫主持举行一个特殊的进阶仪式,难道这个仪式就是在丹田种植巫术种子?
所有人都愣了,在巫灵境生活了几百上千年的灵兽,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
凌重铸神色稍有变化,很快又恢复正常。
“到底是怎么回事?”颍佳一把提溜起雪绒抱在怀里。
“是有一次林逆少爷修炼时哭着说的,林逆少爷说,要不是因为林氏主修巫雾,也不会人口越来越凋零,大巫怕他再遭毒手,才没有给他种巫术种子。”雪绒吓得都要哭了。
颜氺从颍佳手里抢过雪绒,愤愤然道:“这应该是巫灵境绝密,我猜,要不是林逆少爷心里实在苦,也不会当着雪绒哭着说这个,你最好也不要出去打听,省得害了雪绒和林逆。”
不愧是读了书的褪毛鸡,连利害关系都想到了。
其他人也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再追问。
颍佳存了个心眼,第二天朱杨来拜见她这个名义上的师傅时,她借口要测试朱杨的资质,趁机探查了朱杨的丹田,没有发现朱杨的丹田有什么异样。
仔细问过朱杨的进阶过程,恍然大悟,朱杨是被大家族驱逐后进阶的炼气,进阶时别说没有举行仪式,就连守护的人都没有一个,自然没人给他的丹田种什么巫术种子。
“师傅,怎么样?”朱杨还等着颍佳的测试结果呢。
“皮糙肉厚,经脉耐受力很强,是个修炼真气的好材料。”颍佳给下了结论。
经脉耐受力强,代表着真气存储容量大,哪怕真气过量经脉也难撑破,反倒进阶容易。
颍佳有点羡慕这个记名弟子了,她是筛子体质,有再多的真气都没用,存不住。
“我罩着的人自然厉害。”谢黄大言不惭,提溜起朱杨就飞去了巫修学院。
今天该他轮值陪练,揍人的事他最积极,顺便教朱杨怎么揍人最爽。
颍佳想起了傅若曦,朱杨是外姓杂役,傅若曦可是正儿八经的巫修,按雪绒的说法,傅若曦的丹田内应该有巫术种子。
反正傅若曦昏睡着,颍佳可以为所欲为,手放在傅若曦的天灵盖,真气流入傅若曦体内,顺着经脉探向丹田。
探到了。
一般筑基修士的丹田,是纯净的液态真气,傅若曦的丹田内,液态真气包裹着一团很小的东西,就像一粒细沙一样,如果不仔细感受,根本察觉不到。
难道是这就是巫术种子,可是,为什么自己觉得这种子好亲切,好想要。
当颍佳看到手掌上的一粒透明细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可她又不想还回去。
反正傅若曦的身体里住的是一只穿山甲,又不是真正的巫修,不还回去也没关系。
她不知这巫术种子到底要怎么贮存,也没人可商量,就是见多识广的狼毫,都不知这巫术种子要怎么保存,颍佳干脆拿了个玉瓶装着。
这玉瓶是羽辰孝敬给狼毫的,据说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狼毫转手就给了颍佳。
玉有保鲜作用,用来装丹药的话,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存丹药的药效,有些特殊的玉质,甚至可以使药效加强。
有了一粒可能是巫术种子的东西,颍佳来了兴致,以对付朱杨同样的借口,探查黑白配兄弟的丹田,一手一个,两只手同时探查兄弟俩。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丹田内都没有什么巫术种子,
这俩进阶是在白湖的腹袋内,哪有谁有机会给他俩种植巫术种子。
“佳师叔?”雷斐才感觉丹田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搅动,冰凉凉的,很不舒服。
巫修是由各个家族构成的,要是称呼人的时候只带姓,很容易搞混熊,一般都是连名带姓一起称呼。
这兄弟俩和颖佳的关系亲近,喊师叔只叫名不带姓。
颍佳的体质特殊,身体温度会随着环境变化,处在巫雪环境,她浑身冰凉,探入雷斐才体内的真气也是冰冰凉,雷斐才感觉他的丹田几乎要被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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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佳拿开手,没有撤出自己的真气,而是把真气留在了雷斐才体内,呵呵笑:“你的经脉太弱,还有待于加强锻炼,我的真气就留给你慢慢消化吧。”
“谢佳师叔。”雷斐才冻得直打哆嗦。
调动自己全身的真气,先将颍佳的真气包裹住,而后两者慢慢融为一体。
雷申静看起来不像雷斐才这么惨,反倒十分兴奋:“佳师叔,把你的真气多给我输些。”
在仙韵阁时,雷申静在颍佳手下吃了暗亏,回到巫灵境只顾没命地修炼,没有留多少时间理顺体内越来越多的真气,随着体内真气爆满,整个人觉得要烧起来一样。
颍佳探入他体内的真气冰凉,他感觉无比舒服,下意识还想要更多。
“好,只要你不怕真气爆体。”颍佳没有撤出自己的真气,却也没有再继续往里灌。
为慎重起见,她唤仙韵出青笛,并给洞口布了结界,以免有人进来打扰,这才继续一点一点往雷申静体内输入真气,同时弄了个真气罩裹住她自己和雷申静。
外有冰凉的真气罩冰镇护体,内有冰凉的真气融入火热的经脉,雷申静感觉自己的经脉没有了要暴涨的感觉,进入一种玄妙境界中。
雷斐才强忍着浑身哆嗦,羡慕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师兄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进阶了。
雷申静的进阶持续了一个月,耗尽了结界内所有灵气,颍佳体内的真气被雷申静吸干,连颍佳脖子上挂着的三号无底洞储存的真气,也通过颍佳的身体进入雷申静体内。
冲入筑基初期的雷申静,看着躺在地上面无血色,头发完全变成白色的颍佳,恨不得把自己打死,若果不是他贪图颍佳的真气,颍佳也不至于会成这个样子。
可他不明白,他在进阶时处于玄妙境界而不知情,颍佳应该是清醒的,感觉到不对劲时为什么没有及时收手。
进一步说,哪怕颍佳和他一样不清醒,仙韵他们呢,为什么不阻止。
“你们?”雷申静却不知要怎么开口。
是他把人家的主人害成这样,他还有脸质问人家吗。
“你赶紧回去闭关,否则不要怪我把你当魔体灭掉。”开口的是凌重铸,声音冷厉。
雷申静哪里还敢说什么,和雷斐才默默离开。
“为什么阻止我杀了那小子!”狼毫的双眼充血,恨不得扭断凌重铸的脖子。
他的实力比凌重铸要强,却制服不了凌重铸,因黑剑灵体随时可以脱离凌重铸的**,而黑剑灵体表现出的修为他看不懂,说明至少要比三阶高,或是达到五阶都有可能。
五阶灵体,相当于人类修士化神,虽没有实体,却也轻易就压制住了它们所有灵兽灵植。
“你只要知道,这是颍佳必须要面对的闯关。”凌重铸抱着颍佳进了他自己的修炼室。
颍佳,你一定要挺住,要是你连这么个小关卡都过不了,你的转世投胎又有什么意义。
安置好颍佳,凌重铸就近支起架子开始锻造。
自从占用了这具**,凌重铸已经很少住进青笛,没事就锻造各种器具。
当初他之所以选这具生体,就是看中生体的经脉强劲,很适合迅速提高修为,而他修炼的方式也和颍佳有些相似,不能靠增强真气,而是靠不停地锻造炼器。
炼器必须筑基以上修为,如今这具**只是炼气七阶,他只能不停锻造,但愿隋铁找回合适的炼器材料时,这具**已经筑基。
巫灵境上空云层里,身着兽形图案袍服的颍绍泽,心痛地看着罩在青色斗篷里的柳映月。
“映月,佳佳是咱们的女儿,难道你为了暗夜宗,要对咱们的女儿不利?”
“她只不过是一个器灵而已,玉儿才是咱们的女儿。”
“可她也是咱们用了千年时间孕育而出的,千年时间,还不足以消掉你的怨气?”
“哼,要不是她分了玉儿几滴精血,玉儿的天分会更高,也不至于轻易被老鬼控制。”
“既然佳佳身上流着和玉儿一样的精血,就是咱们的女儿,玉儿和佳佳之间,已非一般血缘的姊妹,她们的命运相连,你若取了佳佳的性命,玉儿也会即刻毙命。”
“……”柳映月沉默。
她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是,如果不趁着颍佳虚弱的时候捉了器灵封进黑玥,暗夜宗主那边就会对颍玉不利。
“相差千岁的双胞胎,你以为玉儿真的只是当你我在开玩笑吗,可玉儿照样疼爱佳佳,否则当年玉儿就不是把佳佳扔进巫雾,而是她自己冲进去,玉儿能为佳佳舍弃自己,她会原谅你害了她的妹妹吗?”颍绍泽轻轻揽柳映月入怀。
“可是,玉儿怎么办,她被宗主控制,如同行尸走肉,连我这个娘亲都不认得了。”柳映月伏在颍绍泽胸前哭泣。
颍绍泽轻抚柳映月的背安慰:“只要黑钥器灵一日不归位,暗夜宗主就一日不能把玉儿怎么样,你守着玉儿,我守着佳佳,助她们姐妹快点强大起来。”
柳映月摇头:“这又谈何容易,据我所知,魂灵宗和魔灵门也已瞄上了佳佳,不知是谁放出的传言,得黑玥器灵,便得上古传承,觊觎佳佳的人会越来越多。”
“至少,其他势力现在不会对佳佳不利,他们还会阻止暗夜宗,我们还有时间。”
“好,我就暂且放过佳佳,要是真到了玉儿和佳佳之间只能选其一时,我还是选择玉儿。”
选择大女儿,就等于同时放弃丈夫和小女儿,可是无论让柳映月选多少次,她依然不会改变,就像丈夫只把驭兽传承给小女儿一样,她的传承也只能给大女儿。
如果大女儿得了她的传承,从此就要和小女儿为敌,而两个女儿又是同气连理,不能一荣俱荣,却是一损俱损,无论是谁对谁不利,这都是一个死局。
同一时间,逸沁皇室,林逆望着巫灵境的方向,眉头皱得死紧。
“林长老是在思乡吗?”娇声艳语从身后传来。
林逆回身施礼:“见过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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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可使不得。”芸妃赶紧避开。
芸妃笑呵呵地把身后一个宫女推向林逆:“这是顺儿,今后她就专门伺候林长老了。”
顺儿就势往林逆身上扑,也成功扑到了,没有她期望的温柔,倒像是撞到了冰凉的铁皮。
确实是铁皮。
飞雕手里拿着一块盾牌,挡在林逆身前,顺儿和盾牌来了个亲密接触。
林逆叹道:“芸妃的苦心我明白,巫灵境虽陷入困境,雅公主反倒因祸得福入了炼气,只是碍于雅公主的身份,各家族不能收雅公主为徒,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还请芸妃谅解。”
芸妃一把扯开顺儿,把她自己挤到林逆跟前。
哦,中间还隔了个一脸戏谑的飞雕,和冰冰凉的盾牌。
“林长老,雅儿入了巫灵境就已不是公主,请你收了雅儿吧。”芸妃无奈只得言语相求。
至于这个“收”是收徒,还是收为妻室,那就要看林逆开不开窍了,她希望两者都是。
哪怕林逆不能继任大巫,只要他主修的是巫雾,在巫灵境的地位永远都不会低了,女儿跟了林逆,皇室的人就不敢再欺负她了,皇上也会高看她几分。
芸妃的俏脸绯红,就冲林逆赛过她所见过所有俊美男子的长相,她恨不得自己代替雅儿成为林逆的人,何况林逆身后还有巫灵境这个大靠山。
林逆声音清冷:“如今的巫灵境,已经无法修炼巫雾,我不会收徒。”
“不能修炼巫雾也没关系,只要林长老肯指点雅儿就行,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盈公主酷爱剑术,她拜的师傅可是个符修呢。”芸妃挖空心思辩解。
林逆没有了耐性:“我巫灵境自有宗旨,无需芸妃费心。”
踩着一根巨大的羽毛飞向高空。
他尊重飞雕的骄傲,若不是特别要赶时间,一般不会骑乘飞雕,宁肯靠双脚走路。
大巫曾送给他一张飞毯代步,而且大巫还在飞毯布了阵法,非元婴修士伤害不了他。
可他答应过大巫,以后尽量避开所有占有巫术的东西,也就很少拿出飞毯来,除非保命。
飞雕也给予了他一定程度的尊重,他驾驭的羽毛就是飞雕送给他的尾羽,飞雕随时可以感应到他的去向,羽毛里还封印了飞雕的三次攻击,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送给你。”飞雕把盾牌往芸妃手里一塞,紧跟着林逆飞离。
在外他显示的修为也是筑基,用来飞行的器具是飞剑,从配置上符合他保镖的身份。
“哼,不识好歹。”芸妃使劲把盾牌往地上掷。
“这,这怎麽回事?”盾牌像是长在她手上一样,怎么甩也甩不脱。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顺儿急得使劲把盾牌从芸妃手里扯开,可怎么也扯不开。
护卫和其他宫女也帮忙扯,芸妃的胳膊快被扯断了,盾牌都不肯离开芸妃的手。
“哈哈,想攀高枝没攀到,结果被高枝吊在了半空中,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可真是美得*位身穿仙子裙的美少女,扭着曼妙的身材走过来。
正是刚刚才被提起的盈公主。
林逆俯视着地面上的情景,满心厌恶,问飞雕:“查到我祖母的下落没有?”
大巫离开巫灵境时,寿命就只有两年了,如今两年多过去,大巫应是已经陨落,可林逆仍抱着一线希望,想要见到大巫。
如果大巫陨落,他在这世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飞雕给了他预料中,却又不想听到的答案:“没有找到大巫,倒是遇到了雷霆,他已改投符灵剑门下,并托我转告颍佳,要颍佳收了那对黑白配兄弟为徒。”
“知道了。”林逆面无表情。
他自己心里有数,大巫名义上是带队历练,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把带出来的精英,想办法塞给其他门派,就是要这些人脱离巫灵境,而她自己也不会再回巫灵境。
林逆自己带出来的人,也一个个被他分散送进各个宗门,不愿拜进别的宗门的,也被他逼迫脱离巫灵境,从此以后不准再踏进巫灵境一步。
“你们祖孙,这是要解散巫灵境吗?”飞雕调侃,其实心里已经笃定这种说法。
林逆强笑:“他们都走了,和你主人作对的人就少了,岂不更好?”
飞雕无所谓:“不愿说就算了,亡眼和双头已经回去复命,老大很快就会知道。”
亡眼是一只黑枭,专门喜欢攻击敌人的眼睛,亡眼这个名字,是颜氺给它起的。
双头是一只旱龟,化形的时候出了差错,两只手背的纹路就像它的龟脸,看起来吓人,平时都是用长袖子遮起来的,
飞雕问林逆下一步的打算:“你该不会真的听老皇帝的安排,呆在皇室做国师吧。”
林逆摇头:“你帮我再找找我祖母,找不到祖母,找到她的灵兽也好。”
“找灵兽可比找人容易多了,你等着,我很快回来。”飞雕说完就飞走了。
两天后,飞雕带着一只熊猫鼠回来。
林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它没有和我祖母在一起?”
“吱吱吱。”熊猫鼠在林逆怀里乱转,可它还不会说人话,林逆只能听到它吱吱尖叫。
飞雕翻译:“大巫的尸身被暗夜宗寻到,它按照大巫生前的吩咐,启动了大巫给自己下的禁制,大巫的丹田自爆,暗夜宗的人也被炸死。”
“吱吱吱。”熊猫鼠直点头。
它不会说人话,但听得懂,这是肯定了飞雕的翻译。
林逆把脸埋进熊猫鼠的皮毛里:“好了,咱们回巫灵境。”
他满心的悲凉,想哭,哭不出来。
以大巫的身份,没有哪个门派愿意收她,这是大巫离开巫灵境前和林逆分析过的,没有门派的庇护,她的尸身难逃被暗夜宗利用,没想到她竟然狠到给自己下了禁制。
这样其实也挺好,总比没有记忆没有尊严,做个见不得光的行尸走肉强。
林逆回到巫灵境,正好赶上傅茯苓的葬礼。
本来还有十几年寿命的傅茯苓,因巫雪的原因无法修炼,即便有傅氏的丹药支撑,也只是稍微减慢衰老而已,效果有限。
把傅若曦拜托给颍佳,算是了了一大心事,傅茯苓停止了服用丹药,选择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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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林逆回来了,目前地位最高的长老,巫修学院的院长顾映月,干脆就把主持傅茯苓葬礼的事,交给林逆这个首席长老。
林逆没有接手。
“我想去给祖母守灵。”林逆丢下这句话,去了放魂牌的大殿。
抱着变得黯淡无光的大巫魂牌,林逆一个个查看其它魂牌。
还好,变暗淡的魂牌没有他预期的多,说明巫修们还是大部分保住了。
当他看到傅茯苓那张虽已黯淡,却还闪烁着光泽的魂牌,不由凝重起来。
“你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千万不要使用巫咒,这样你就不会短命,你的体内没有巫术种子,死后暗夜宗的人也不会拿你去炼尸,你就可以转世。”大巫的话言犹在耳。
对不起祖母,我明知傅师伯的结局,却要不管不顾,孙儿做不到。
林逆闭上双眼,轻启朱唇,一道道咒语飞进傅茯苓的魂牌。
“啊,诈尸了,诈尸了,傅师伯诈尸了。”
惊呼声,喝斥声,施咒声,奔跑声,乱成一片。
林逆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念着咒语。
傅茯苓直挺挺地从玉棺站起,像巫灵境没有降临巫雪之前,灵气充沛时一样,飞向空中。
金丹期的修士,不用御物,也可以自由飞行。
傅茯苓的尸身越飞越高,高到变成一个白点,钻进云端。
“嘭——”
一声巨响,尸身周围的云被炸散,犹如活人一样新鲜的血肉,如下雨般砸得仰望天空的人满身满脸都是,人们愣愣地没明白怎么回事。
“老祖没死,老祖自爆了。”雅儿的尖叫惊醒冷着的人。
“这怎么可能,傅师伯为什么要自爆……”现场顿时大乱。
“啪!”傅茯苓的魂牌无风自倒,没有了一丝光泽。
傅师伯,对不起,我不会让任何人带着巫术种子进墓地。
林逆默念着,大巫和傅茯苓的魂牌在他手里化成齑粉,消失不见。
天空一声巨响,颍佳猛然窜起,皮肤迅速黑化,双眼赤红,朝着洞口就跑。
凌重铸早防备着她这一手,比她的速度还快,手起锤落,颍佳被他打昏在地。
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凌重铸已经拎着颍佳丢进了冶炼炉。
“你干什么!”狼毫伸手就去炉子里捞。
自从颍佳昏睡,狼毫丢下所有事,一心守在凌重铸的修炼室外,凌重铸干脆把他放进来,至于其他兽植,就没有这么好运进得来了。
修炼室的结界关闭,相当于把青笛和外界的联系断开,没有来得及回青笛的生灵,这几天都在外流浪,晚上也回不了青笛。
狼毫安排它们白天该干什么干什么,以免引起别人怀疑,晚上只能呆在洞穴里。
青笛内的生灵,只能在青笛和凌重铸的修炼室范围活动。
黑剑的灵体从凌重铸的身体飘出,释放威压:“想要救她就闭嘴,我控制火候,你负责翻转她的身体。”
唤出圆镜:“给他裹上防护层。”
圆镜不乐意:“她要黑化是她的事,我凭什么帮她!”
“要么帮忙,要么走!”黑剑灵体重回凌重铸**。
释放个威压还得出**,真是麻烦,老子一定要玩命升级。
圆镜冷哼一声,一轮圆月从蹦蹦猫身上升起,柔和的月光照在狼毫身上,狼毫浑身形成薄薄的一层光晕。
“动手!”凌重铸指挥狼毫把手伸进冶炼炉,按照一定规律翻转着颍佳的身体。
此时的颍佳在狼毫眼里,只是被烧红的人形矿石,衣服毛发没有一样不是被烧得通红。
边冶炼,凌重铸边问狼毫:“你的手下有没有青火属性的,要是有的话招来,咱们就不用费这么大劲了。”
不等狼毫回答,又自说自话:“对了,你手下都死翘翘了,就是有青火属性也是白搭哈。”
巴拉巴拉,一改平时的沉默寡言,嘴巴一秒钟都不停歇。
圆镜知道他这是紧张的,心里愤恨不愿理他。
狼毫全身心都放在颍佳身上,顾不上理他。
两人就由着他在旁边制造噪音。
烧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凌重铸让狼毫把颍佳捞出炉子,放在外面的巫雪上,再按一定规律像烙煎饼一样,不时翻转颍佳的身体。
颍佳身下的巫雪融化,巫雪转为灵气,悉数进入颍佳体内,颍佳越陷越,身下形成一个大雪坑。
一把黑剑从天而降,黑剑器灵脱离凌重铸,入黑剑中,迅速削刮雪坑壁,雪坑越来越大。
颍佳身上的热度已不能再融化巫雪时,黑剑也就无法再从雪坑壁削刮雪粒,黑剑器灵重归凌重铸**,指挥狼毫用雪粒把颍佳埋住,只露了个头出来。
凌重铸在雪坑周围设了重重结界,支起架子又忙活起锻造来。
他锻造的东西,是那把从天而降的黑剑。
真如凌重铸预料,段家把黑剑捡回去,根本无法熔化,黑剑对他们来说也就暂时没什么用,丢掉是肯定不会的,明显这是个宝物,先收起来,等他们能出得了巫灵境,拿去换有用的东西。
没有了灵体的黑剑很容易被俗尘所染,凌重铸这是在除杂去尘。
圆月回到蹦蹦猫体内,冷哼一声,迈着优雅的猫步回了青笛。
青笛就在颍佳的识海中,凌重铸没有让把颍佳的头一起埋住,就是方便他和圆镜互动。
回到青笛的圆镜越想越沮丧,她也好想自己的本体圆镜,而且她能感应到圆镜还在,但她没有这个能力召回。
她太过依赖青笛的聚灵阵,偷懒不主动修炼。
靠吸收青笛聚灵阵的灵气恢复的那点点修为,因被颍佳强行魂契,本来就已退化,又两次化身圆月,消耗巨大,精神力越发不济,要是再不主动修炼,修为更是难恢复。
想起凌重铸一把一把扔进冶炼炉的灵石,圆镜就觉得心痛,要是那些灵石都填塞在她的小型聚灵阵的阵眼,她不用修炼,光靠睡觉就能恢复。
哼,死心眼的黑剑,人家黑钥根本想不起他是谁,他这么作践自己图什么。
啊哈,圆镜打了个哈欠,迈着优雅的猫步进了颍佳为她设的私猫小型聚灵阵。
修炼什么的是一定要的,不过得等本猫睡饱了再说,否则哪有精神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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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上次的火灵用青火给颍佳锻体,颍佳的兽植们已经习惯,这次用来冶炼的只是普通火,那就更加不足为怪,除了狼毫被凌重铸指挥着干活,它们该干嘛干嘛。
虽然不知自家主人是什么怪物,这样被烧都不坏,但它们能感觉到,每次颍佳被火烧锻体,它们的筋骨强度都能得到进一步提升,体内杂质也随之排出,好似经历了一次洗经伐髓。
虽然锻体过程痛苦无比,结果却是喜人的。
敲敲打打一阵,凌重铸的紧张得以缓解,问狼毫:“它们经历这次锻体,修为可能超过你,你有没有后悔没呆在青笛?”
狼毫摇头:“各有各的机缘,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心境跟不上的话,修为升的太快不是好事。”
凌重铸大笑:“哈哈,只有人才论心境,咱们这一大家子都不用去管什么心境。”
“什么叫一大家子都不用管心境,颍佳不是人吗,她可是家主!”狼毫抓住凌重铸的话中漏洞。
“嘁,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不会告诉你什么的,”凌重铸不屑,“再说,你就是知道了颍佳的真实身份又能怎么样,难道打算舍弃颍佳而去吗?”
“不会,”狼毫摇头,“别说我和颍佳有魂契这一层,就冲颍佳甘愿拜我为师这点,只要我还活着,都会永远护着颍佳,哪怕她是魔头,我也跟着她一起入魔。”
凌重铸笑得夸张:“这不就结了,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明白,可一旦说出口,因果就不一样了,明白?”
明白你个头,老狐狸!
凌重铸心里骂了一句,跑到雪坑另一头,恨不得看不见凌重铸。
在颍佳像被烙煎饼在巫雪上翻滚的时候,就有灵兽远远看着,因惧怕狼毫的实力,不敢靠近,可又实在忍受不了巫雪融化的诱惑,还是慢慢往这边走过来。
狼毫跑到雪坑另一头时,刚好对上几双血红的兽眼。
“她就是颍佳?”一只小狼问狼毫。
狼毫不吭声,心痛地看着小狼身上被剪得参差不齐的狼毛。
他现在是人形,小狼认不出他,可他认得出眼前的小狼,还有把小狼围在中间的另外八只狼。
但是,他现在是人类的灵兽,已经没有资格插手管它们的事。
“她死了吗?”小狼再问。
狼毫还是没有吭声。
“喂,问你话呢!”一只母狼把小狼护在身后,隔着结界和狼毫对峙。
“她没死,但是你该死。”狼毫咬牙切齿,忍无可忍,化身巨狼瞪着眼前的母狼。
“老大!”
“是老大!”
“我们终于又找到老大了!”
眼前的狼齐齐朝狼毫跪拜,有两只母狼甚至喜极而泣。
狼毫点头,问护着小狼的母狼:“琳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母狼抽噎:“是巫修趁我们不注意,用捕兽袋抓了琳琅,还好我们赶到及时,琳琅只是被剪了毛,要不你可就见不到她了。”
“你们是从灵兽园逃出来的?”
“是,巫修们关闭了灵兽园结界,并开启困兽阵困住所有灵兽动弹不得,要不是雷秀趁着代理大巫自爆骚乱放了我们,我们就都成了巫修们的食物。”
“就剩你们几只了?”
“是,自傅茯苓衰败的消息传出,灵兽园就乱了,高阶吃低阶,高阶间互斗,谁都不想做别兽的猎物,都想给自己积攒食物,我们几个是合力逃出来的。”
母狼把小狼推向狼毫:“我们已经几天没有捕到猎物,我们这些大狼还好,琳琅可是个孩子呢。”
小狼眨巴着眼睛看着狼毫:“你就是首领大人?”
狼毫朝小狼点点头,对狼群道:“你们去那处山坡下等我。”
等狼群退去远处的山坡下,狼毫请求凌重铸把它放出去。
话刚说完,它已在结界外,凌重铸自顾忙活他的锻造,没有狼毫的聒噪,他还省心了呢。
继狼群之后,陆续又有别的灵兽过来,结界外形成了围观之势。
灵兽们之间依旧厮杀不断,没有了灵兽园现成的食物,此时所有的活物在它们眼里都是食物,包括结界内的凌重铸和颍佳。
狼毫统领的狼群也不能独善其身,参与在战斗中,青笛灵兽自然不会让自家老大吃亏,纷纷化身本体加入战斗。
嘶吼声,打斗声,皮肉被撕裂的声音,现场血肉横飞,一片混乱,惨不忍睹,不时还有新的灵兽加入。
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子,凌重铸只管埋头锻造,似乎外面的一切只是幻觉,只要不理会就不存在。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引起从傅茯苓爆体中回过神的巫修们注意,不少人赶过来,有自持本事高的,一起加入战斗。
目的,杀灵兽,抢灵兽肉。
抢到手就是食物呀,有些人连青笛灵兽都不放过。
狼毫怒了,一声令下,所有青笛灵兽飞身悬在半空,摆出阵法,释放法术,不管是下面杀红了眼的灵兽,还是偷袭它们的巫修,无差别对待。
顷刻间地面死伤大片。
林逆赶到时,现场除了狼群和青笛灵兽,已没有一个活口。
他一声长叹,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没有避免这场惨祸。
“林逆少爷,”狼毫向林逆解释,“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如果不反击,死的就是我们。”
林逆摇头:“你们没有错。”
即便青笛灵兽现在是本体而非人形,和其他灵兽辨别起来还是很容易的,要说是误会,这误会可就真太扯了。
而且,青笛灵兽每日辛苦指点巫修,偷袭它们的巫修竟然还想杀了青笛灵兽吃肉,恩将仇报,失去人性,林逆又能说什么。
凌重铸朝天空叫喊:“都下来帮忙,皮毛和骨头归我,血肉你们自己留着。”
这次的混战凌重铸没有参与,不过收获最大的却是他,既有了炼器材料,又不耽误有灵兽肉吃。
狼毫自然不会客气,率众灵兽收拾战场,把灵兽肉全都装了起来,留了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巫修尸体给林逆。
这十几个巫修,清一色筑基,占如今巫灵境筑基巫修六成以上。
林逆心痛,他不该不听祖母的话返回巫灵境,否则也不用亲眼见到这幅惨景。
当晚,巫灵境上空,一声接着一声巨响。
魂排殿内,死去巫修的魂牌,一个接一个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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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答应你祖母的事我没有做到。”
“唉,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天意难改,是我祖母强求了,如果没有你的魂契,巫灵境灵兽早已绝种,如今这个结果已算是最好的。”
“什么意思?”
“祖母推衍了巫灵境的前途,魔物入侵,生灵魔化,炼气期弟子也没逃魔掌,筑基以上巫修合力降临巫雪,魔化生灵全被冻死,筑基巫修耗尽生命力而亡,巫灵境成为死亡之地。”
“……”
混战之后,死亡灵兽的骨头被凌重铸炼化,一遍遍撒进颍佳睡着的雪坑,历经两年,覆盖颍佳的巫雪全部融化,颍佳醒来。
大巫死了,代理大巫也死了,巫灵境没有了领头人,着实乱了一阵子,林逆靠绝对的实力压制了巫修们的躁动,他本身又是首席长老,大家干脆推举他继任大巫。
但林逆以自己没有种巫术种子为由,只答应暂时代任大巫。
“既然大巫已知巫灵境要遭大难,为何不将巫修全部迁出,而是只带走部分精英。”
“如果要全部迁出,就得说出原因,太多人知道天机,会遭天谴。其实当时祖母刚一推衍完,天谴就已降临,祖母不能言不能动,用巫术强行把修为传给我,本意是要我带着一部分人先离开
“但她还没能表达出这个意思,就受到巫术反噬和天谴双重惩罚,关在修炼室不见天日。
“用了三年时间,祖母才冲破禁锢,出关即刻带走大部分精英,人走了,其它生灵走不了,祖母心不忍,才有拜托你守护生灵之事。”
“大巫和你分批带走巫修,是要解散巫灵境,所以将他们分散塞进了各宗门?”
“嗯。”
“你为什么不走?”
“我留下来,还有我自己要尽的一份责任。”
“什么责任?”
“这个,说不得。”
“又是天机?”
“算是吧。”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林逆也不怕说出当时的事。
他们呆的地方,是巫灵境边界的悬崖,两人像小时候一样,并排坐着,双脚悬空,每人手里拿着灵果边啃边想心事。
这灵果,是颍佳的青笛内产的,灵果树的种子,是林逆曾经让她和灵兽们留着的灵果核。
颍佳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小如细沙一样的透明物,问林逆:“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你这个是从哪里弄得?”林逆的声音有些发抖。
“从傅若曦的丹田取出的,我听雪绒说过什么巫术种子,不知是不是这个?”
“是这个,巫修进阶炼气六阶时,大巫要把这个种进他们的丹田,有了巫术种子,他们筑基后就能短时间内掌握各种秘术,要是没有巫术种子,就要看天分了。”
林逆小心翼翼用手指捏起巫术种子,有点不解:“怎么会这么小,这么纯净?”
颍佳更不明白了:“那它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林逆道:“这是初种进丹田时的样子,每个巫修进阶筑基成功,祖母都会检查他们的巫术种子,根据巫术种子发育情况,决定教他们哪方面巫术,我跟着看过,每个人的巫术种子都因主修或属性不同,颜色和性状有所不同,至少会长大。”
“是不是说,傅若曦的这个种子,没有发育?”颍佳推测。
“理论上是这样,可是不应该呀,傅氏主修炼丹,傅若曦的筑基是丹药催出来的,巫术种子应该比别人长得更大才对,怎么会没有变化呢,除非……”林逆把巫术种子举到眼前仔细看。
“除非什么?”
“除非傅师伯知道了巫术种子的秘密,用密术限制了傅氏的巫术种子成长。”
“巫术种子的秘密?”
“……”
“又是天机不可泄露吗?”
“……”
“算了,当我没问!”
这么个看法,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林逆叹口气,将巫术种子弹向空中,默念咒语,小小的巫术种子在空中化作一片轻烟,风一吹,消散无踪。
“给个解释?”颍佳盯着轻烟消散的地方。
“留着它是个祸害,还是没了的好。”林逆把玉瓶收进自己的储物袋。
林逆听凌重铸和狼毫说起颍佳助雷申静突破筑基,还有突然黑化的事,就想到可能和巫术种子有关,现在看见这粒巫术种子,林逆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还是早点毁了的好。
虽然颍佳历经冶炼炉煅体去污,还有接着的两年灵气冲洗身体,不再那么容易被邪物侵染,林逆还是要把一切危险消弭于萌芽,哪怕这种萌芽只是猜测。
“赖皮!”颍佳一跃而下,顺着藤蔓荡向崖底。
林逆用契约感应招唤来在不远处和熊猫鼠还有小狼玩的雪绒,骑着雪绒朝背离巫灵境的方向飞去。
这两年时间,陆陆续续又有一些巫修离开巫灵境,被送走的,还有自愿离开巫灵境的幸存灵兽,雷秀随着灵兽一起离开了巫灵境。
雪绒不肯走,做了林逆的契约灵兽。
林逆不用雪绒的时候,都是把雪绒寄存在颍佳的青笛。
巫灵境上空,憨态可掬的熊猫鼠,趴在萌萌哒的小狼背上,熊猫鼠问小狼:“琳琅姐姐,林逆少爷要去哪里,是要离开颍佳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人类的事太复杂,咱们还是回去吧,眯眯,抓紧了。”
“哦。”
熊猫鼠用爪子揪紧小狼身上已长长的毛,小狼的身体往下落。
熊猫鼠跟着大巫两年,大巫用自己的真气给熊猫鼠开启了灵智,大巫自爆,熊猫鼠成了无主灵兽,跟着林逆回了巫灵境。
当时恰巧赶上傅茯苓陨落,没有了傅茯苓的压制,早就觊觎灵兽肉的巫修,开启困兽阵压制灵兽园所有灵兽,再后来发生灵兽集体逃遁,巫灵境混乱不堪。
灵兽混战,林逆把熊猫鼠藏在了魂牌殿,事情过去,才把熊猫鼠交给狼毫照管。
狼群其他几只狼选择了离开巫灵境,唯有小狼琳琅选择留下追随狼毫。
颍佳醒来后,和熊猫鼠还有小狼缔结了魂契,两只才能自由进出青笛。
熊猫鼠不喜欢修炼,热衷于睡懒觉,性子也有点迷迷糊糊的,颍佳给它起名眯糊,大家都溺爱地叫它眯眯。
当初瘦弱不堪的小狼,两年时间过去,养的肥嘟嘟肉乎乎,一身毛流光顺滑,和熊猫鼠一起成为青笛新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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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颜氺,不愿离开巫灵境,也没有离开青笛,就这样以唯一不是颍佳契约兽的身份,住在青笛,依然喜欢读书,依然喜欢当娃娃王。
如今的巫灵境内冷冷清清,熊猫鼠和长耳兔这些一阶灵兽们,倒是活得更快活,完全处于放养状态,反正也不怕有人和兽欺负。
整个巫灵境只有青笛灵兽能施展正常修为,谁不要命了敢欺负它们,两年前的混战惨状就是他们的结局。
雷霆改投符灵剑门下,黑白配兄弟按照他的吩咐,正式拜颍佳为师,颍佳把他们的名字又改回孟申静和廖斐才,对两人不再是单纯的虐炼,自己会的也都教给他们,除了驭兽。
但两人最感兴趣的,还是打架。
师傅是拜了,可孟申静就是不怎么敢面对颍佳,总认为颍佳昏睡是他害得,除非必要的时候,他都会躲着颍佳。
颍佳解释,当时是她自己失控,没有害了孟申静已是万幸,可孟申静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颍佳也就暂时顺其自然了。
凌重铸说过,突破心魔是要有契机的,不是只靠言语就能解决。
颍佳自己还是个跟着师傅混的新人,而且也因进阶太快,缺乏心境方面的磨练,教徒弟方面自然没有经验。
最后她干脆做了个甩手师傅,把黑白配兄弟甩给了朱杨这个大师兄。
朱杨磨练了四十年才入炼气,而后就突飞猛进,心境方面比其他人都强,是个好榜样。
师兄带师弟,天经地义嘛,哈哈。
结果颍佳悲催地发现,她高兴地太早了,徒弟不是那么容易甩掉滴,就比如另一个徒弟廖斐才,和孟申静刚好相反,除非逼不得已,他是一步都不想离开颍佳。
还有一个喜欢黏着颍佳的人,是傅若曦。
傅若曦的智力已倒退至不谙世事的婴孩,别的人谁都不理,就喜欢跟着颍佳,颍佳干什么她都要模仿。
所以廖斐才跟着颍佳还有一个作用,时刻监视着傅若曦不要做出危险的事,尤其是不要危害到颍佳。
巫灵境的人少了,颍佳反倒越忙了,每天坚持练习符文和锻造,现在又多了一样,炼丹。
廖斐才给颍佳打下手,百无聊赖地没话找话:“师傅,怎么没见林师叔和你一块回来?”
他就差说,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吵架了,要不林师叔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
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林逆对颍佳不一般,唯有颍佳没有这个自觉。
颍佳正吃草吃的专心,没有理会雷斐才。
对,是吃草,说是吃药也没错。
别人辩药看性状,闻气味,颍佳辩药就一个字:吃。
不管是什么药,只要是她用嘴尝过的,一次就记住,绝对弄不错。
更变态的是,她是什么都敢往嘴里塞,也没见她吃出过问题。
她一片飞燕草叶子刚入口,廖斐才那边就叫唤上了:“喂喂,这个不能吃,吃坏了还得师傅救你。”
可惜他的动作快不过傅若曦,一片飞燕草叶子还是进了傅若曦的口。
傅若曦的修为没了,曾经元婴的速度还是有的,区区炼气八阶的廖斐才,怎么可能快得过她。
飞燕草有剧毒,误食可致死亡,这是丹药书上说的,廖斐才没有看过丹药书,本着药不能随便乱吃的原则,只要傅若曦往嘴里塞药草,他就阻止。
只可惜,十次有九次阻止失败,最后还得靠颍佳。
“师傅,怎么办?”廖斐才变成了苦瓜脸。
没有阻止傅若曦给师傅添麻烦,真的是他的罪过。
“师傅,怎么办?”傅若曦也成了苦瓜脸。
她是吃了飞燕草叶子后身上难受,还不耽搁模仿廖斐才。
颍佳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一杯放着。
傅若曦端起放着的水就喝。
“呕——”一杯水下肚,傅若曦呕吐不止。
这是提前用飞燕草种子泡的水,有催吐作用,不止傅若曦刚吃下去的叶子残渣吐了出来,前面学着颍佳吞下去的药草也都吐了个干净。
“哇,好恶心!”廖斐才厌恶地皱眉。
大声嚷嚷:“傅师叔吐了。”
一只小刺猬跑进来,咬住傅若曦的裙摆使劲往外扯。
“顾水你别急,我会乖乖听话。”傅若曦弯腰抱起小刺猬,离开。
这只小刺猬就是顾水的本体。
自从傅若曦被傅茯苓送到颍佳这里,顾水就化身本体在附近徘徊。
颍佳睡了两年,傅若曦就被关在青笛两年,小刺猬在雪坑附近盘亘两年,有几次差点被别的灵兽杀死,但它拼着自己的狠劲硬是活了下来。
小刺猬的遭遇,青笛灵兽都看着,可是没谁去替它出头。
灵兽的世界就这么简单,顾水和颍佳解除魂契,就和青笛灵兽没有了关系。
置之不理还算好的,顾水是因背叛颍佳而被解除契约的,谢黄心里恨不过,几次差点想要了它的命。
在主人跟前的时候你充人,老子就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兽态,主人给你自由了,你倒是好好做人呀,做出这么一副可怜的兽态给谁看。
要不是狼毫看得紧,还真让谢黄得了手。
颍佳醒来,傅若曦才出得了青笛,顾水之后就一直以本体形态跟着傅若曦,但再也进不了青笛,颍佳也没再准许傅若曦进青笛。
青笛灵兽虽还是不待见小刺猬,但颍佳没有发话限制小刺猬的颍家地盘的活动,灵兽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就当小刺猬是傅若曦养的宠物。
顾水对傅若曦寸步不离,唯一不敢靠近颍佳在的地方,虽然它对颍佳的记忆已被抹去,还是有种对颍佳发自内心的恐惧。
傅若曦跟着颍佳时,顾水就躲起来,但也不会躲太远,只要傅若曦需要,它随时能出现。
廖斐才嚷嚷这一嗓子,就是叫唤顾水把傅若曦弄出去清理,至于傅若曦的呕吐秽物,廖斐才自己处理。
廖斐才和孟申静,在颍佳给人做活靶子的时候,就认识了顾水,后来雷霆又把两人拜托给颍佳,之后就是巫雪事件,兄弟两个对顾水的情谊,绝非青笛灵兽们可比。
可谁让顾水是背叛者,而他俩已是颍佳的徒弟,虽然顾水已不记得他们,两人还是会不自觉地做些防止小刺猬和颍佳面对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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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傅若曦走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颍佳似笑非笑。
廖斐才的脸一阵发热,申明:“我是陪着师傅您的,和傅师叔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明白,”颍佳安慰他,“你和申静的心意我懂,你们放心,别说傅若曦毫无修为,她就是全盛时期都伤不了我,别忘了,你师傅我是个变态。”
噗,师傅,您说话要不要这么直白,师傅您是变态,那我和师兄们是什么。
廖斐才坚决不走,颍佳也不再理他,安心品尝药草,炼制丹药。
很不幸的是,她炼制丹药和冶炼矿石一样,十次有九次因掌握不好火候而炼成废丹。
冶炼还有一成蒙对火候的时候,炼丹的那一成是,直接炸炉。
“壮儿,新丹炉好了没有?”听到一声巨响,凌重铸很淡定地问左壮。
左壮递给凌重铸一个储物袋:“师傅,您看这些够师姐用多久的?”
“这次是几个?”凌重铸懒得打开储物袋看了。
“一百个。”这是用的火灵留给颍佳的超大号储物袋,左壮自己的储物袋装不了这么多。
“嗯,够用三个月的了。”凌重铸把储物袋递给身后一身狼狈的廖斐才。
习惯了师傅炼丹炸炉,廖斐才练就了一身逃跑的本事,最多衣服和头发受损,收拾收拾又是一个俊美小伙。
最倒霉的是左壮,自从颍佳开始炼丹,左壮就没干过别的,从早到晚干的活就一样,打制丹炉。
实在是颍佳的炸炉率太高,几乎每天一个,这还是她初学炼丹,炼的都是最基础丹药,丹药只用两三种药草,而且只要炸炉,她就歇菜,明天再干。
一向最节约材料的左壮,也因颍佳的频频炸炉,练就了一颗麻木的心。
左壮泪奔,幸好废炉可以熔掉再利用,否则我装个麻木容易吗!
炸炉后的颍佳跑哪儿去了呢,巫修学院活动筋骨呢。
灵兽园毁了,颍佳把供给灵兽园的那部分灵石,全部用来支撑巫修学院试炼台护法阵,在试炼台比试,不会再有真正的伤亡,也可以发挥正常修为水平,法器也能够正常催动。
巫修们平时训练,是在正常灵气稀薄的环境,比试时挪到试炼台,有了护法阵充沛的灵气供应,比试起来心头那个爽啊,恨不得把所有的憋屈都发出来,打起来那才叫个真正的用全力。
颍佳就是要他们的这种状态,为了能尽情发出憋屈,才能激起积极训练的心,这样她才能打得爽,打得他们心服口服,再没有怨恨的理由。
躺在雪坑承受冰冷的灵气净化身体这两年,颍佳想通了一件事,她好心替巫修们打算,还要反过来承受巫修们的怨力,凭什么呀。
你有怨言,好啊,我打的你话都说不出。
说不出来就不怨了吗,怨气藏在心里。
很好,那我就打到你心服。
心都服不了?
这个更好办,我打到你心不服都不敢想怨恨的事,否则疼得你恨不得爹妈没有生你。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别人可能做不到,颍佳绝对做得到!
魂咒?
对,就是魂咒,压制性魂咒。
颍佳用自己强大的神识,探查每一个巫修的识海,对她有怨的神识,她就打上压制烙印,只要那人动怨念,定会疼得生不如死,还无药可医。
谓之为:魂疼。
她这种做法实在是霸道至极,可别人还查不出原因,就是主修御魂的钟家,都无所觉。
钟家御的是死去人的魂魄,颍佳直接对生魂动手。
这种做法已经接近于魔道,对第一个人这样做时,颍佳心里极度不安,仔细研究魂咒书,想找到可以克制压制魂咒的办法,竟然给她从字里行间抠出一套咒语。
在那人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默念这套咒语,明显感觉到那人的灵魂得到安抚,颍佳自己给这套咒语起名:制衡咒。
再看魂咒书,新的一页竟然工工整整添上了她新悟出《制衡咒》,这让她沾沾自喜了好一阵子,为自己的领悟天分高兴。
“这孩子,给我的惊喜是越来越多。我怎么没有发现,原来咒语中还暗藏着咒语,原本还打算给她的咒语书添上这一笔呢,她竟然自己就悟出来了,看来我不如她呀!”
颍佳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她的自悟,一直暗中关注她的颍绍泽,竟然因为这一道明悟而修为跟着进了一个小境界。
“要不要我去指点佳佳一番,狼毫他们的招数都被佳佳学光了,佳佳需要补充点新招,那才叫才好玩呢。”
“你下去试试,看黑剑不劈了你。”
“那还是算了,我在这里守护着就好。”绿麟脸上闪过一丝郁色。
巫修学院上空一团白云内,颍绍泽和绿麟俯视下方打得热火的颍佳,看着小女儿就拼一根破竹棍子和一根皮鞭,把手持各种法器的巫修打得狼狈不堪,两人神色各异。
颍绍泽是为自己的小女儿骄傲,一副与有荣焉的迷醉神态。
绿麟则紧盯着颍佳手中挥舞的皮鞭,满心疼痛。
“黑子它们已经在灵兽域安置好,黑子如愿以偿,和胡青美成了双修伴侣,碧鹦的追求者以队来论,就是尖酸刻薄的刺疼,都有兽追,大家都在灵兽域过得快活,你就不心动?”颍绍泽眼睛盯着下面,话却是说给绿麟听的。
“不去,我要在这里守着青珠,不管将来她是选他还是选我,我都要亲眼看着她长大。”
“你这又是何必呢,青珠现在才刚刚成型,要长大不知要等多少年。”
“一千年我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她破壳而出的几十几百年?”
“可是,他离青珠最近,只要青珠破壳而出,第一个见到的是他,而不是你,你别忘了,灵兽都有雏鸟情节,它们只跟第一眼见到的兽最亲。”
“那也不会是他,再怎么她第一眼见到的人也应该是佳佳。”
“这倒也是,如果她只认佳佳,不认你和他任何一个,你当如何自处,就像小虎崽,连白虎都不认,倒把佳佳当成了正经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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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那样,我也认了,说明这是她和佳佳的缘分。”
“你呀,真是个死心眼,等青珠破壳而出,说不定黑子的崽子都已经生了几窝狼崽子了。”
“你不也一样,明知佳佳只是个器灵,不是自己的骨血,还愿意用千年时间,耗尽修为孕育她成型,还把驭兽传承留给她,巴巴地守在这儿,连面都不敢露。”
“好吧,咱两个谁也别说谁了,还是继续看热闹吧。”
颍绍泽和绿麟在上面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下面颍佳以一对五玩得过瘾。
这五个是孙家的人,两个新晋筑基,一个炼气八阶,一个炼气五阶,一个炼气三阶。
颍佳提议:“天天这样打来打去很没意思,咱们来个彩头吧,输的一方为赢的做一件事。”
“好啊,我们也觉得单单打来打去太单调,”应答的是炼气三阶军师,“你先说说,要是你输了,你能为我们做什么事。”
“要做什么事,自然是赢方提出要求,输方自己提出来,还有什么挑战性。”颍佳对这位修为最低的军师很感兴趣,懂得先发制人。
“也对,如果你赢了,你想要我们做什么事?我们虽然是五个人,但我们是一体的,你只能提一件事,而不是五件。”军师唯恐颍佳钻空子。
“当然,要是我赢了,你们五个人当着我的面炼丹,如果不成功,再炼,直到成功为止。”
其中一位筑基对颍佳的话不屑:“你以为我们是你呀,除了浪费材料,一次丹都炼不成。”
军师喝斥:“三师叔,你要是对老祖的吩咐有意见,可以现在就下去。”
孙家老祖就是怕其他四个因对颍佳有成见,会把情绪带进战斗,被颍佳利用,才让虽然修为低,却见多识广,不以自己之心度对方之腹的孙焕泉做调度。
“哼!”开口的筑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孙焕泉答应:“如果你赢了,我一定禀告老祖,随你选我孙家任何人炼丹都行。”
“颍佳,”孙家老祖在看台发话,“你赢了,你可以去我孙家炼丹房观看一日炼丹,我孙家赢了,烦请颍佳给我孙家每人打造一件法器,不管修为,无论身份,材料和灵体我出,制作费用也少不了你的,就按你颍家的标准。”
“成交!”颍佳没有废话。
送上门的生意,不接白不接,不就是拿我当枪使吗,没关系,就是我赢了,我也照样给你们家每人打一件法器。
愿力积攒到一定量,由量变到质变,颍佳的修为会随之增长,功德也属于愿力的一部分。
给孙家每人打制一件法器,孙家人必然高兴,也算功德一件,可以收集几十份愿力。
孙家老祖说条件时,颍佳的小算盘在心里已经打好了。
没有降巫雪前,孙家平均修为水平高,靠的是磕丹药,换成以武炼体后就明显处于劣势。
几年过去,大家都适应了环境,孙家的优势再度体现,勤加炼体,加上丹药辅助,子弟修为提升的速度再次排在前列,这两年光新晋筑基就有五个。
孙家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将杂役赶出家门的一个家族,被颍佳转晕自己下台的那两位,就是由杂役入炼气,被孙家收为子弟的。
而且孙家人口多,孙老祖驾驭人心有一手,人心齐,只要老祖指明方向,没有人有异议。
段家就不一样了,刚开始推广以武炼体时,段家人凭着自家本身的特点,武力修为一跃排在前面,随着名次越来越靠前,段家人的傲气越来越盛,锻品收费也越来越高。
谁让你们体力不够,体格不强,出不了巫灵境呢,想要锻品,只能找我段家。
尤其是对孙家、傅家、顾家这些大家族,丹药多又有钱,子弟的筑基修为几乎靠丹药催发出来的大家族,收费高的离谱,明白的告诉曾经势大的家族,大象有什么了不起,蚊子个头大了照样能吸干你。
颖家虽然也有锻造品卖,但基本都是普通兵器,融了灵的锻品主要供应境外,而且灵体要客人自己提供。
随着大家对环境的适应,段家的优势不再,原先修为水平就排在前面的,慢慢又恢复没有降巫雪前的位置。
相当于是巫灵境各大家族势力重新洗过一次牌,乱境过后,强者依然强,弱者虽蹦哒了一阵,最终因底蕴不足,再归原位。
四年过去,段家留在巫灵境筑基还是原来老祖那么一个,且人心思变,有能力的都跑出了巫灵境,剩下的人各自为政,敢不敢对颍佳有怨念,还两说呢。
哪怕没有魂咒压制,就他们产生的那点怨力,被来自于孙家的功德感念分分钟抵消掉。
孙家不就是想用自己来压制段家的傲气,给段家一个闷亏吃吗,来吧,咱不怕!
有了你孙家打头成批订制法器,相信其它家族也不会愿意落后,那么自家的生意就会越来越好,何况有我二师傅的上古传承,我就不信他段家争得过我。
因巫雪的原因,曾经的法器内的灵体,因不能进阶而衰竭消亡,法器也就成了普通兵器。
颍佳相信大家都想要换掉手里的法器,或是重新给原法器融灵。
不就是用灵石养法器吗,四年过去,各家人口锐减,境外的巫灵境产业也重新和巫灵境打通了运输链,各家现在已不缺灵石。
说起运输这一行,飞雕就要洋洋得意了,不知它从哪里收了些一阶二阶飞禽小弟,组成运输队,人也运,货物也运。
为保证运输飞禽不被别人收买,颍佳为这些飞禽和飞雕结了魂契,颍佳自己又收获一大票愿力。
飞禽是飞雕的,飞雕是她的,嘿嘿,算起来都是她的,但是可以不用占她的青笛空间,飞禽们自己搞定,她只管让香草坐收灵石就行了。
条件谈好,由裁判曼姐还有台下各看客公正过,开打。
孙家五人组,排了个小型阵法。
两位筑基是主力,全程挡在最前面,两人用的都是伪法宝,一个是莲花烙,一个是水晶引,形状就是莲花和水晶球。
这只是它们初始静止时的样子,一旦情况有变,这两个伪法宝就会变换形态,威力和功用也会转换方向。
孙家的炼气八阶和炼气五阶为辅助,躲在筑基身后,抽冷子给颍佳来一下。
炼气八阶用的法器是跟鞭子,样子很像颍佳的青蛟,颍佳问过鞭子的灵体,不是像,人家根本是托人在外界的炼器世家,按照青蛟的样貌模仿制作的。
炼气五阶手上的铁棍,也是仿造的青笛,从气势上看,人家拿的是铁器,颍佳用的是破竹棍子,谁强谁弱,一眼就看得出来。
修为最低的炼气三阶,充当军师角色,躲在前面四人身后,全程动嘴不动手,把其他四位的能了发挥到了极致。
人家虽不动手,防御做的却是非常到位,一副可变大小的法宝级龟甲,完整把他护住,哪怕前面四人都已动弹不得,他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只要敌方用的不是破坏性法宝,就伤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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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人的装备和配合,根本就是为了应对颍佳而专门准备的。
只可惜,他们的煞费苦心,在颍佳面前,还是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颍佳敢于以一敌五,其中还有两个和她同修为的筑基初期,靠的是自己对阵法的精研,和众所周知堪称无影的速度。
已经筑基的人了,还靠凡人时练就的本事打架,也就只有颍佳干得出来。
颍佳和对方法器的灵体沟通,不是为了控制对方灵体,而是教对方灵体如何跟法器达到最大契合度,使法器发挥最大的威力。
那件龟甲法宝的器灵,估计是看不上颍佳这个筑基初期弱鸡,颍佳怎么试探,人家都不搭理她。
颍佳做这一切的目的,说白了,是给她自己挖了个坑,就看对方有没有本事把她推下去。
就为体验一个字:爽!
棋逢对手打得才过瘾,不是对手就制造对手。
这种知己知彼的打法,对颍佳来说,注定只有一个结果,失望!
不管对方的阵法如何排布,颍佳对付他们就一个字:快。
台下的人只看见台上五人被一团白色雾气笼罩,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炼气五阶和炼气八阶那两位,就相继掉下了台,被守在下面的双头接住。
“怎么回事?”傅若理问掉下来的这两位。
“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炼气五阶的眼睛还转着蚊香圈。
另一位清醒一些:“就是绕呗,我被绕晕了,颍佳只是轻轻碰了我一下,我就自己跑下来了。”
“噗,感情你俩这是自己找不着北了。”
“嗯,现在是找着了,不过也成了看客。”
“哼,她这是专拣软柿子捏,有本事她怎么不把你三师叔和五师叔绕下来,啊——。”
傅若理话还没说完,一个东西就朝他砸来,赶紧跑。
“嘭——”
“嗯,救,命,啊……”
可惜,傅若理的速度还是慢了那么一点点,他还是被飞来的东西砸中,成了人肉垫子。
旁边的人七手八脚把傅若理和他身上的东西分开,傅若理才看清砸到他的东西:“孙三师兄,你没必要这么狠吧,我不就提了一下你和孙五师兄吗,你至于把自己当肉弹砸我吗……”
话还没说完,又一肉弹朝傅若理砸过来:“卧槽,还来!”
这回傅若理躲得快,肉弹直接被身后的谢黄接住。
傅若理心有余悸,埋怨:“谢黄师叔祖,您就在我后面,好歹吱一声呀,白让我挨了这么一下。”
“吱——”
“……”
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傅若曦天天跟在颍佳身边学着廖斐才叫师傅,傅若理顺理成章地跟着傅若曦也叫颍佳师傅,谢黄等一帮子青笛三阶灵兽,也就跟着占便宜,成了师叔祖。
新入户青笛就跟着颍佳占便宜升级为三阶初期的小狼琳琅,也迷迷糊糊成了师叔祖。
连新升级二阶初期的长耳兔,新升级二级后期的小虎崽,新升级筑基中期的剑熊,都成了傅若理的师兄师姐。
熊猫鼠是一阶灵兽,也是唯一被傅若理称呼师姐的青笛灵兽,本就迷糊的她,更加搞不清辈分了。
傅茯苓陨落,傅浩然和傅若至这对嫡系父子外出历练,父子一同拜入药王域,原本家主应由傅若曦这个唯一的嫡小姐来继承,傅若曦如今这个样子,也就由傅若理这个最会来事的傅若曦的二师兄暂代。
傅若理的处事原则,谁的腿粗就跟谁,如今的巫灵境颍家的势最大,他当然以颍家人为马首是瞻,只要颍佳这个家主参加比试,他这个家主必亲自捧场。
在场很多人对他的作为不齿,说是他丢了傅氏做为大家族的脸,可他不在乎。
抱大腿归抱大腿,有时不免也会暗地里消遣颍家人几句,表明他还是有骨气的。
颍家人也知道他这德性,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过看心情有时也会捉弄他,颍佳在台上把他的话听了个清楚,顺势就把人丢过来,谢黄刚才也是故意没有先行接人。
台上,颍佳和唯一还没有下去的孙焕泉商量:“是你自己走下去呢,还是我送你下去,或是咱俩一块下去?”
孙焕泉钻进龟甲不肯露头:“你带我出去,我自己出不去,也无法走路,钥匙在老祖那里,只有老祖才能打开龟甲!”
颍佳好笑,合着这龟甲就是个用来吓人的东西,一个有弹性的普通箱子而已,靠真气没用,得用外物打开,怪不得刚才她没有沟通到灵体呢,人家本来就没灵体。
“你这龟甲是谁给你打制的?”颍佳转圈找龟甲的钥匙孔。
“据说是老祖的老祖的老祖的老祖传下来的,反正连老祖也说不上来传了多少代了,据说原先是个灵宝,外形不止是龟壳这么简单,还嵌有好多东西,有总灵,也有各自单独的分器灵,一代代传下来,器灵不知怎么就不见了,镶嵌的东西也时不时被偷偷拆走一个,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没有钥匙的话,根本连合都合不上。”孙焕泉把老底都说出来了。
器灵都跑了,这龟甲可不就成了普通箱子,只是不知道这龟甲是什么材料做的,这么多年下来,外表还这么光鲜,不知底细的,还真会被它糊弄过去,以为是件了不起的法宝呢。
找来找去,钥匙孔是找着了,还感应到一丝灵体的气息。
颍佳试着问:“不是说你跑了吗,原来是在这里睡大觉呢。”
那灵体开口就呛:“你以为我想睡呀,要不是你不管我了,我至于落到这些人的手里吗,你只管去找你的老相好,把我一个灵丢在这里吃冷空气,还好我的智慧不是一般灵能比,一个个吞了分灵滋养自己,要不早死了。”
颍佳懵了:“我认识你?”
她就是随便蒙的好吗,怎么这灵体说的好像被她抛弃了一样。
灵体张口就来:“你想认识老子,老子还不想认识你呢,你谁呀,别见了帅哥就想套近乎,我有自己喜欢的灵。”
颍佳想砸箱子了,这都哪跟哪呀,你老人家连个尊容都没有,我犯得着跟你套近乎吗。
“你爱咋滴咋滴,跟我没关系。”颍佳拎起龟甲就往台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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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呀,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龟甲灵嚷嚷,“我感应到你身上有好闻的气息,你收了我吧,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了。”
颍佳头大。
这灵简直就是个疯子,沾上它就等同于沾上了麻烦,无视之,继续往台下走。
“我不会白被你罩着的,”龟甲灵甩出诱惑,“你不是想学炼丹吗,我可以教你呀,耳濡目染了不清楚多少年,我虽没亲自炼过丹,理论上我绝对强!”
颍佳继续走。
“喂,我话还没说完,”龟甲灵急了,“只要有丹方,炼丹谁不会呀,关键是丹药怎么用呀,这就涉及到医术了,这个我也可以教你。”
颍佳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走,已经顺着台阶下了一半。
“老大,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仓库,有觉睡也不爽。”龟甲灵哀嚎。
“我只收魂契灵仆,不收小弟。”颍佳冷哼,“就你这种说抛弃主人就抛弃的叛徒,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要么魂契,要么闭嘴。”
龟甲灵沉默。
颍佳下到试炼台最底部,再有十几步就要走出结界。
“好吧,谁让我是只灵,没有实体,靠自己离开是不可能呢,魂仆就魂仆,”龟甲灵妥协,“但我也有个条件,我为你服务两千年,两千年后你帮我塑身,我要去找她。”
“成交!”颍佳的脚步止于结界前。
就地结魂契,这次用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魂契时间都长,颍佳脸色发白,汗水直冒。
云团里的颍绍泽和绿麟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结个魂契而已,怎么把颍佳累成这个样子。
两人同时想到一件事,大惊:“四阶!”
颍佳只是筑基初期,魂契相当于结丹的三阶灵体,对她来说并不怎么消耗精神力,可要是魂契元婴级的四阶灵体,那就要用上全部的精神力了。
如果灵体突然反悔,颍佳很可能被反噬,那就危险了。
颍绍泽顾不上会不会暴露,驾云就忘下俯冲,突然又顿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绿麟不解。
“你自己看,哈哈!”不愧是我颍绍泽的女儿。
绿麟只顾跟着颍绍泽往下冲了,还真没仔细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看也是大喜:“佳佳这是,进阶了?”
这也行!
没错,颍佳在和龟甲灵结魂契的同时,也在进阶。
颍佳第一次被众人围观进阶时,还是个小小炼气三阶,那时她是被纯净无色透明的真气漩涡包绕,这次被围观的规模可就有点令人目眩了。
依然是是被真气漩涡包绕,不过是七彩真气,有如大巫的彩带围着颍佳在高速旋转。
“大巫先是不准伤害颍佳的性命,再又把魂契传承给了颍佳,现在连本命法宝都在颍佳手里,怪不得林逆师叔不肯继承大巫,原来是在等着颍佳强大起来。”雅儿小声嘟囔,“大巫和颍佳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虽小,在所有人目眩神迷看着颍佳周身的真气,没谁发出声音的寂静环境下,显得突兀而清晰,何况在座都是修真者,谁的耳力都不错,每个字都被人听得清清楚楚。
她这话,有如一块巨石丢入平静的湖水,泛起的不是一点点轻微的涟漪,而是巨大水花。
“你刚才说什么?”孟申静阴沉着脸逼近雅儿。
“孟师兄你别误会,只是觉得好奇而已,”雅儿一脸无辜,“大巫没有把传承给林逆师叔这个亲孙子,反倒传给外人,连灵兽都给了颍佳,这难道不奇怪吗?”
“雅儿姑娘,我看你不是好奇,你是记恨我师傅没有收你为徒吧。”朱杨面色温和,轻轻拍了拍孟申静的肩膀,“人家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你要温柔一点。”
“大师兄的话我怎敢不听,我绝对会温柔的。”孟申静这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紧接着就是女人声声惨叫,还有男人的怒吼和拳打脚踢声。
孟申静没有用修为,而是以最原始的粗暴,狠命的揍嚼舌头的雅儿。
更狠的是,他的灵兽变色龙,趁机钻进傅若曦的衣服里一通胡乱啃咬,不仅要皮肉,也啃噬精神力,傅若曦这会儿真是生不如死。
而且,以变色龙的擅于隐形藏匿,根本没人发现傅若曦的衣服里进了东西。
孟申静虽没勇气面对颍佳,但只要颍佳上试炼台,他绝对会站在某个角落里观战学习。
他心里明白,只要颍佳有心,就是他藏得再深,颍佳都能看到他,但他还是很鸵鸟地躲在自以为颍佳注意不到他的地方。
只要有谢黄的地方,自然有朱杨,这是全巫灵境都知道的事情,雅儿当面挑拨,做徒弟的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但朱杨不会出手,把这个机会给了孟申静,朱杨觉得孟申静非常需要一个宣泄口,把面对颍佳的愧疚和尴尬宣泄出去,既然雅儿要不知死活送上门,他自然照单全收。
再说,两年时间过去,朱杨因被谢黄虐炼进步很快,雅儿也没闲着,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逮住机会就挑战,两人几乎是同时进阶炼气七阶,要真打起来,一时也难定输赢。
“孟师兄,不能打了,会把她打死的,”傅若理阻拦,“看在雅儿是公主的份上,就不要打了,要是真打出个好歹来,皇室的人一旦想起她来,也是个麻烦不是?”
朱杨看打得差不多了,也出言提醒孟申静:“师弟,咱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给师傅护法吗?”
“哎呀,我把正事给忘了。”孟申静停手,匆匆忙忙跑向试炼台下。
变色龙也以最快速度沿着跑开,躲进孟申静的袖袋里睡觉。
精神力吃多了,得好好睡一觉消化。
傅若理腹诽,这个时候才想起你师傅,你特么装给谁看呢,仙韵曼姐那些围着颍佳的一圈人是摆设吗,轮得到你两个小辈护法。
心里再愤恨,目前救治雅儿才是紧要事。
其实大家谁都明白,皇室的人身份尊贵无比,可皇室复杂,子女活下来比普通人更难,越是地位高的人越难。
雅儿不是第一个来巫灵境寻求保护的皇室子弟,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就像傅茯苓说的,雅儿只是皇室寄存在巫灵境的,不定什么时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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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记不记得有雅儿这么个人不一定,一旦哪天皇室其他人想起她来呢,皇帝子女多不在乎少那么一个两个,惦记她的可就不一定这么想了。┡Ω『. m
不管想起她的目的是什么,总归要是这个人不在了,也是个麻烦。
还好,孟申静这小子还知道轻重,雅儿打得很惨,经脉也有所损伤,却没有伤及根本,养一养就好了。
至于被衣服遮盖处的伤,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难道要他一个大男人当众掀女孩子的衣服br />
颍佳的进阶来的太突然,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正在和龟甲灵魂契的时候,忽地就进入了一个玄妙境界,连同锁在龟甲里的孙焕泉都一起带了进去。
“颍师叔,这是哪里?”孙焕泉亦步亦趋跟着颍佳。
“笨,这里当然是我的地盘。”一个不属于他和颍佳的声音蔑视。
颍佳听出这是龟甲灵的声音,而孙焕泉并无所觉。
“我想,这应该是你的老祖的老祖的老祖的老祖曾经住过的地方吧。”颍佳学着孙焕泉的语气说话。
“是吗,太好了。”孙焕泉兴奋地在灵药田间奔跑。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片种满灵药的山谷,田间地头有不少人劳作,都穿着一样的衣服。
颍佳在孙家打杂的时候也穿过,衣服前后都有几个大口袋,随时把要用的灵药按类别放进去。
颍佳因为记不住灵药类别,后来只能做些搬东西的体力活,这种衣服也就没再穿。
孙焕泉走到一个小伙子跟前,礼貌地问:“你好,我是孙焕泉,请问你在干什么?”
小伙子只顾忙活自己的,没有理会孙焕泉。
“蠢货,他们只是影像而已。”龟甲灵冷哼。
“这是你的空间?”颍佳问龟甲灵。
“这是我主人封存的记忆,我主人陨落的突然,没来得及把传承传递下去,死前把记忆封存在本命龟甲法宝,希望他的后人能够谁知他的儿孙们竟然投奔了巫灵境。
“受巫灵境天地法则压制,灵宝属于品阶宝物,无法应用,主人的记忆也就一直封存,连我这个五阶器灵,都差点被驱逐出去。
“灵宝被常年搁置,没有得到养护,一代一代下来,孙家人早已不知道这个宝物还有什么用,我的修为也跟着下跌,要不是我及时吞噬了分灵,会连灵智都没有了。
没有了分灵体的部件,也就只是个摆设而已,拆下来很容易,灵宝传到这一代,就只剩了光秃秃的龟甲,要是我再得不到养护,龟甲真就成了普通箱子。”
颍佳边听龟甲灵说着过往,边朝灵药田中央的药庐走去。
药庐前坐着一个少年,面前摆着一个丹鼎,少年先是把一份灵药放进丹鼎,用凉水浸泡约莫半刻钟,而后才用旺火将丹鼎里的水烧开。
龟甲灵解释:“丹鼎里的水,不是普通饮用水,而是药谷中央的灵泉水。”
少年隔一段时间往丹鼎加一次灵药,旺火将药汤烧至还剩一半时,少年往里又加了一份类似骨甲的东西,转为小火继续烧。
待药汤快烧干的时候,少年往药鼎里加了一些粉末,这个时候才盖上盖子,改为大火烧。
颍佳张,这么个烧法,还不得把药烧坏了。
火越烧越旺,有烟从丹鼎冒出,但颍佳似乎已闻到了烧糊的味道。
“嘭——”一声巨响,丹鼎的盖子飞出老高,颍佳以为是炸炉了。
然而不是,丹鼎好好地呆在原地,只有一粒粒丹药从丹鼎飞出,少年撒出灵网,丹药悉数落入网中,最后被放进一个玉盘。
飞出去的丹鼎盖子,由一个貌似龟甲,却比孙焕泉穿着的龟甲气派多的东西给接住了。
“那个是你?”一阶问龟甲灵。
龟甲灵没做声,以他喜欢争表现的性子,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颍佳数了一下,总共六十四粒丹药,每粒丹药都是一半白一半黑,白色的那一半有黑色云纹,黑色的那一半有白色云纹。
有云纹,不是极品,就是上品。
“还有这样炼丹的?”颍佳自语。
从少年开始第一次往丹鼎里放灵药,她就开始数,其中有七十九种她认识的灵药,少年最后放进丹鼎的粉末,应该是一种合成药粉,她不知那是什么。
“这是百毒丹,也叫百灵丹,是毒丹,也是解毒丹,就么用了。总共用了一百零八种药,有普通药草,有灵药,有动物的皮骨,有妖兽的内丹,也有神兽的血液,最后放的那个药粉,是由九种药物提前合成。”龟甲灵解释。
颍佳已经听呆了,她炼制两三种成分合成的丹药都要炸炉,人家这一百零八种成分的药,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年比她的年纪还小,颍佳不由问出口:“那就是你的主人?他多大了?”
龟甲灵回想:“主人从来不提他的年龄,我跟着主人的时候,主人就是这个模样,到主人陨落,我跟了主人已有一万两千年。”
“那你岂不是至少一万两千岁了?”颍佳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自己了。
“理论上是这样,活得时间太长,我也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龟甲灵呵呵,“两千年时间,够你得到主人所有传承,等你给我塑身成功,我就做个有实体,有自由的人。”
颍佳整整在灵药谷呆了三年,少年采药,分药,炮制,切片,配药,炼丹,每一步颍佳都楚,龟甲灵每一步都分说的仔细。
可惜所有一切真的只是影像,颖佳触摸不到实体,否则她真要跟着一步步自己动手炼丹。
“孙家不是长于治病吗,怎么没见你主人给人治病。”
“主人的这部分记忆只是有关炼丹的,治病部分还没来得及封存,主人就陨落了。”
“那你还说要教我医术?”
“龟甲灵宝既是主人的本命灵宝,又是主人的药箱,我跟随主人那么多年,虽然自己没有动手行过医,主人所有的行医流程和经验我都知道,自然也可以教你。”
三年时间,颍佳跟定少年一人,孙焕泉则是这里那里各有所得。
影像中三年,现实中只过了三十天。
三十天满,颍佳冲击筑基中期成功,而后继续把自己关在炼丹室,参悟。
一起关在里面的,还有跟屁虫廖斐才和傅若曦。</br></br>公告:笔趣阁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孙焕泉被锁在龟甲内,呆在颍佳身边三十天,由仙韵他们护着,孙老祖近不了颍佳的身,就也一同呆在原地三十天没离开,亲眼己的孙儿一次次进阶。Ω』 Ω『.』m
三十天满,颍佳只进了一个小境界,由筑基初期巅峰冲击至筑基中期,孙焕泉的进步就很夸张了,从炼气三阶一跃筑基。
“泉儿,这是怎么回事?”高兴归高兴,孙家老祖得弄清楚原因。
“老祖,我要种灵药。”孙焕泉答非所问,非常兴奋。
“到处是巫雪,你去哪里种灵药。”孙家老祖直觉,孙焕泉有了大机缘。
“那就去外面种,只要有灵田,我就能种出极品灵药。”外表一向稳重的孙焕泉,这次显得十分急切,恨不得马上走。
“好,我这就送你出去。”孙家老祖不再纠结。
兴许这个大机缘根本说不得,或是孙儿自己都无知觉。
当即联系飞雕运输队,送孙焕泉出了巫灵境,由仙韵阁帮忙联系买灵田。
殊不知,真正的大机缘,原本属于孙家,现在已经跑到颍佳那里去了。
颍佳已经三天没有出炼丹室,也没有传出炸炉的声音,左壮抚着他的小心脏,问凌重铸:“师傅,我是不是以后都不用打制丹炉了?”
凌重铸佳的炼丹室方向,淡定回答:“你先打制一千个丹炉预备着吧。”
“为什么呀,师姐都已经不炸炉了。”
“嘭——”
颍佳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左壮的疑问。
“师傅,我要自己锻造丹炉。”颍佳顶着一头丹炉碎片进了锻造房。
“好,顺便把你答应孙家的活一起干了。”凌重铸扔给颍佳一个储物袋。
这是孙家送过来的材料,灵体一时半会儿还没弄到。
反正法器也是先出锻品再融灵,灵体的事倒也不用太急。
“凭什么呀二师祖,师傅又没有输给他们。”廖斐才随后进来,胳膊上还挂着个傅若曦,头上顶着他那特大号甲壳虫灵兽。
“你师傅和孙焕泉是一起出的结界,算是打了个平手,都要按约定为对方做一件事。”凌重铸给了廖斐才一个脑崩儿,“笨蛋。”
傅若曦有样学样,也敲了一下廖斐才的脑瓜子:“笨,笨蛋。”
廖斐才不服:“我哪里说错了,明着告诉我不就行了,干嘛打我。”
凌重铸不理他,转头招呼左壮:“壮儿,走,咱们去捕灵。”
“来了。”左壮冲着廖斐才做了个鬼脸,屁颠屁颠跟着凌重铸走了。
就巫灵境这个冰冷的环境,短时间内是没有低阶灵体了,要捕捉灵体,必须出巫灵境。
廖斐才冲两人的背影努嘴:“说什么捕灵,不就是想去鸣那只傻熊了吗。”
剑熊灵剑鸣每隔一段时间会回青笛修养,和凌重铸团聚的同时,凌重铸帮它将身体里日益膨胀的真气引入丹田液化。
灵剑鸣像个越涨越大的气球,如果真气没有及时疏导液化,涨到一定程度有可能爆炸。
本来液化真气这个过程是灵剑鸣自己的事,可那傻乎乎的家伙,硬是学会了撒娇,凌重铸不给它疏导,它就那样任由自己膨胀,就是要凌重铸为它着急。
你不管我,我就炸给你br />
还别说,剑熊这样做的效果还真不错,凌重铸时不时就找个理由往巫灵境外跑,其实不用找理由,谁都知道他干嘛去了。
傅若曦也学着廖斐才朝外面努嘴:“顾水。”
丢开廖斐才跑出去找小刺猬玩。
很快外面就传来嬉笑声和各种小动物的叫声,嬉笑声是傅若曦的,小动物是长耳它们的。
不等廖斐才开口,颍佳先用话堵住他的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是我自己乐意你信不信,不信你就然后准备着收灵石就行了。”
这家伙平时挺精明,有时候又笨得要命。
颍佳在影像中呆了三十天,自以为学会了炼丹精髓,迫不及待来个所谓的闭关参悟,一切程序都学得有模有样,前两天都没事,丹药虽没炼成,最起码也没炸炉。
第三天她更是做了充足准备,等着大功告成。
嗯哼,等来的依然是,炸炉!
她问在青笛内逛游的龟甲灵原因,龟甲灵撇嘴:“就你用的那破丹炉,估计烧个水做个饭都会漏,炼丹这么高精尖的技术活,不炸炉才怪。”
于是,颍佳做出个重大决定,自己打制丹炉。
她这里一心一意锻造自己的丹炉,却不知其实是中了凌重铸和狼毫的圈套。
以凌重铸和狼毫之见,颍佳炼丹频频炸炉,一来是因为颍佳天生欠缺那么一根筋,再就是钻进牛角尖里了,两人一商量,找上了颍佳的新宠龟甲灵,演了一场戏。
龟甲灵哪里懂得什么丹炉,他的话都是凌重铸教的,目的,把颍佳从牛角尖拉出来。
凌重铸和左壮一去就是半个月,颍佳没白没夜地打制锻品,直到把她累得躺在地上动都不想动,瞪着头顶的洞壁了半天呆,突然哈哈大笑。
笑声把洞外的孟申静吸引进来:“师傅,你笑什么?”
颍佳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管哈哈大笑,笑得眼泪直流还在笑。
孟申静慌了:“林师叔,你快来我师傅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林逆已经来过几次,见颍佳一心打制锻品,根本没有现他的到来,也就没有打扰颍佳,把廖斐才和傅若曦也一起拉出去,边指点廖斐才和躲在暗处的孟申静修炼,边替颍佳护法。
颍佳自己都不知道,她这种忘我的锻造,是另一种境界的提升,心境。
别人进阶后需要闭关稳定境界,她刚好相反,必须尽量消耗突然暴增的精神力,给精神力和真气找到新的平衡点。
至于这个平衡点是怎么样的,全靠感觉,就两个字:舒爽!
如今身体累到极点,她反倒感觉神清气爽,躁动的心境平和下来,以前想不通的事也都想通了,她笑,是她情绪的释放,笑到流泪,笑到境界进一步提升。
她自己就是个天生的试剂,冶炼时是,刻制符文时是,百试百灵,如今她竟然非要靠眼睛和感觉去判断炼丹的火候,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直到她笑到尽兴,笑到全身心放空,笑到不自觉站起身把自己收拾清爽,林逆才进来。</br></br>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随林逆一块进来的,是傅浩然和傅若至父子,雷斐才跟在傅氏父子身后,傅若曦低着头,紧紧抓着雷斐才的胳膊亦步亦趋,时不时偷偷抬头面那对父子,满脸紧张。.*m
傅若至不时往后瞪一眼廖斐才,廖斐才满脸无奈。
又不是我拐带了你家妹妹,是你妹妹不知道你父子是谁,被你复制突然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非要粘着我的好不好。
“笑够了?”林逆被颍佳脸上的笑容感染,不由也自内心为颍佳高兴。
颍佳逆就兴奋不已:“恩公,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现在也是筑基中期了呢,你以后想要欺负我,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哈哈。”
双手抱着林逆的胳膊,左摇右晃,像小时候一样,高兴了就叽叽喳喳,惹怒了她,就对林逆又咬又抓。
“恩公。”傅若曦有样学样,丢开廖斐才,过来抱着林逆的另一边胳膊摇晃。
林逆苦笑,他这是被当成树桩子了吗。
“曦儿,你这成何体统!”傅浩然实在忍不住,怒喝。
傅若曦吓得身子一抖,下意识躲去林逆身后。
傅若至埋怨:“爹,你这是做什么,吓着妹妹了。”
林逆去药王峪找他父子的时候,告诉过父子,傅若曦如今只有两岁的智商,想来妹妹刚才只是模仿颍佳的动作而已,并不是想要和林逆怎么样,爹爹何必大惊小怪。
颍佳冷下脸:“这里是我颖家,要耍威风,回你傅家去。”
林逆叹气:“傅师兄,你是不是忘了你回巫灵境的初衷了?”
“哼!”傅浩然将头扭到一边。
巫灵境环境恶化,母亲陨落,留曦儿一个人在巫灵境他不放心,他是回来接女儿出去的。
“颍佳,傅师兄父子被巫雪冻伤,唯今只有你能治得了,拜托了。”林逆朝颍佳施礼。
同时神识传音给颍佳:“我已听说了雅儿说你得了祖母传承的事,先将错就错,就当你得了大巫传承,把他父子丹田里的巫术种子拿出,收起,你只管做,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颍佳点头,一脸的讳莫如深。
历任大巫往巫修丹田种进巫术种子后,便封了巫修的内视丹田的能力,巫修虽能给别人治病,却无法了解自身丹田情况,也不能探查其他巫修的丹田,只有大巫才有这个能力。
所以,巫修们只知道炼气五阶晋升六阶时,大巫会亲自为他们护法,检查他们的身体,并不知他们的丹田被大巫动了手脚,多了一样东西。
傅若至朝颍佳行过礼,五心向天闭眼坐好,颍佳站在他身后,一手放在傅若至天灵盖,真气顺着傅若至的经脉游走,探向丹田。
真气毫无阻碍进入傅若至丹田,感觉有一粒和傅若曦一样大小和质地的巫术种子,颍佳不动声色地把巫术种子收进青笛,并用自己的精神力安抚过傅若至的经脉。
傅若至长舒一口气,睁眼起身,再次朝颍佳施礼。
“至儿,怎么样?”傅浩然急切地问。
“浑身经脉通畅,丹田热,很舒服,”傅若至笑道,“谢颍佳!”
颍佳朝傅若至点点头,浩然,心里乐翻了天,好久没有装模作样了,真是爽。
傅若至猛地进入巫灵境,受不了巫雪的严寒,经脉收缩,颍佳连着锻造这些天,探进傅若至经脉的真气还热乎着呢,热乎乎的真气流过经脉,他的经脉能不通畅,丹田能不热吗。
在傅若至心里,估计是真的相信的雅儿的话,颍佳这是用大巫的传承为他疏通经脉吧。
傅浩然朝颍佳施礼时有点别扭,一来对身份转换的不适应,再来是为刚才的冲动。
施过礼,傅浩然也是五心向天闭眼坐好,颍佳把真气探入他的经脉,朝丹田游走。
真气靠近丹田,却只能在丹田附近打转,怎么都进不去,试了几次都不行。
颍佳的心境有点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体外,搞得她心烦意乱,脸色青。
“嗯。”傅浩然一声闷哼,嘴角有血渗出。
林逆对劲,同时往傅浩然体内打入自己的真气,和颍佳的真气缠绕,以作安抚。
颍佳的脸色恢复正常,继续寻找真气探入傅浩然的丹田入口。
找到了,颍佳心内大骇。
傅浩然丹田的真气入口竟然不在体内,而是在体外直视丹田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傅浩然的丹田已然漏气了,只是自己还没有感觉到,有心人很容易就能碎了他的丹田,轻则修为尽费,重则致命。
颍佳把情况告诉了林逆,林逆问她能不能取出巫术种子,会不会危及到傅浩然。
“我先要探查一下他丹田的情况再说。”颍佳传音。
把自己的真气留在傅浩然体内,并用精神力安抚过傅浩然的经脉,这才换做和傅浩然面对面,边用精神力安抚傅浩然,边把另一道真气顺着漏气孔探入探进傅浩然的丹田。
“怎么样?”林逆传音。
颍佳沉吟:“他的巫术种子已经有枣核大,我可以取出他的巫术种子,但要边取边修补他的丹田,需要时间较长,我不确定会不会再受影响。”
林逆犹豫了。
他用傅若曦神魂受伤的理由,把傅浩然父子从药王峪哄回来,目的是想让颍佳帮忙取出父子两人的巫术种子,茯苓是不是真知道巫术种子的秘密,才将傅家子弟的丹田用秘术封住,傅若曦的巫术种子才没有变化。
父子两人愿意让颍佳的真气进入他们体内,也是信了颍佳有大巫传承,可要是颍佳费时太多的话,这期间的变数可就大了。
一来会引起傅氏父子的怀疑,再来就是颍佳自己可能受巫术种子影响,再次黑化。
颍佳黑化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需要多长时间?”林逆不甘心地问。
“只是单纯取巫术种子的话,一刻钟就够了,取出巫术种子又不损伤丹田,至少得两天,加上修补漏气孔,可能要三天时间。”
“算了,还是等你师傅他们回来再说吧。”林逆终究不敢冒险。
可是颍佳已不愿收手,她现在唯一的意识就是,好想要。
不知不觉,巫术种子已经被她从漏气孔弄出来,不是她自己说的需时一刻钟,而是瞬间。
“啊——”傅浩然惨叫。
“颍佳,你对我爹爹做了什么!”傅若至大喊着要对颍佳动手。
孟申静和雷斐才两人又不是摆设,哪里容许傅若至冒犯自己的师傅,对付傅若至这种没有实战经验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雷斐才这个炼气七阶一个人就够了。
何况,二对一,傅若至的法器还没来得及招出,已经被制住。</br></br>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傅浩然的惨叫唤回了颍佳的理智,冷喝:“要想你爹爹活命就闭嘴。┡Ω『. m”
将巫术种子收进青笛,颍佳动手修补傅浩然丹田的漏气孔。
对林逆道:“丹田破成这样还没死,还真是命大。”
不是用的传音,明打明地用嘴说。
“你说什么?”傅若至吓得不轻,使劲挣扎。
颍佳示意孟申静放开傅若至。
傅若至一冲过来,颍佳就把傅浩然丹田处的漏气孔指给他若至倒吸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这么大的漏洞,爹爹怎么会毫无察觉?”傅若至想不通。
漏洞被巫术种子堵住了,他当然感觉不到,颍佳心说,何况原来没有这么大,取巫术种子时才又撑开了一些。
傅若至当然不会家爹爹活受罪,他自己本身的医术造诣已过傅浩然,和颍佳一起修补漏洞,林逆和孟申静在旁边辅助,原本颍佳估计要三天时间的过程,半天时间就好。
傅浩然虽然清醒着,却因巫术种子被颍佳用暴力取出,人显得很虚弱,他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挪动。
锻造室的灵气比外面要充盈许多,颍佳得到了巫术种子,急着和林逆去研究,任由傅浩然借助锻造室修复填补空虚的丹田。
从傅若至丹田里取出的巫术种子,确实和傅若曦的一样,最初种进去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原样没变,林逆仔细研究,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傅浩然的巫术种子有点吓人,红彤彤的还带有火焰形状的棘刺,像是正在燃烧的枣核。
“傅若曦的爹爹是火属性吗,红火?”颍佳猜测。
她还是个小小凡人的时候,就卖给傅浩然不少火蛇,傅浩然用火蛇炼制丹药,同时还用火蛇煅体进阶,颍佳那时候是不懂,如今想来,傅浩然的属性应是和火有关。
“对,傅师兄是红火,而且正在向紫火转变。”林逆拿起巫术种子指给颍佳火焰的中心微微带有点紫色,说明才刚开始转变。”
“火属性的人是不是很多?”颍佳知道的人里就有好几个,顾火,孟申静,火玉,火灵,雷霆,雷吼。
“也不能这么说,是你的特性比较吸引火属性。”
“为什么?”
“因为你比较有亲和力呀,谁都喜欢你。”
“嘁,又忽悠我,谁都讨厌我还差不多吧,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怨力。”
“那是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你的好,你在,还有人怨你吗。”
“那是我拳头硬!不过,我到底是什么属性呢?”颍佳再次提出疑惑。
至今都没有弄清楚她是什么属性,她现自己到哪里都活得挺好,对什么样的环境都适应,烧不死,冻不死,饿不死,毒不死,淹不死,就是烦闷的要死,没人测得出她的属性。
“哈哈,你属于通吃属性。”林逆手指一弹,巫术种子飞向空中,同时默念咒语。
“不要。”颍佳疾飞出去把巫术种子握在手里。
林逆被弄了个猝不及防,等他反应过来,颍佳已经驾驭着青笛飞出去老远。
“颍佳,回来。”林逆招出飞毯,朝颖佳追去。
一定要尽快把巫术种子毁了,否则巫灵境将遭受,灭顶之灾,颍佳将……。
林逆不敢往下想。
飞毯是加持了巫术的,度堪比元婴,快飞到孙家上空时,林逆终于追上颍佳。
颍佳冷眼逼视林逆:“为什么要我来取巫术种子,你是大巫的亲孙子,大巫不可能真没有将传承给你,为什么你不自己取巫术种子,为什么你连巫术种子内部都没要炸掉它。”
她把傅浩然那颗巫术种子放在嘴边:“你应该知道,我什么都能吃,而且无论吃什么都没有副作用,我的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向它召唤,我不知自己能忍多久。”
“不要,颍佳,你不能吃它。”林逆急得伸手去抢。
从小他的度就不如颍佳,最初他是炼气颍佳是凡人,如今两人同为筑基中期,他怎么可能快得过颍佳,他的手刚伸出去,巫术种子已入颍佳口中。
“颍佳,你快吐出来。”急切间,林逆紧紧抱住颍佳,双唇噙住颍佳的嘴,想把巫术种子从颍佳的嘴里吸出来。
“这个混蛋,敢占佳佳的便宜。”颍绍泽暴走。
被绿麟及时拉住:“冷静,冷静,谁占谁的便宜还不一定呢。”
“唔。”就听林逆一声闷哼,颍佳周身红光大盛。
绿麟一道闪电丢下去,林逆和颍佳分开跌向飞毯两端,两人各自嘴边都有血在流。
林逆的脸色惨白,强撑着失血过多的晕眩,朝颍佳爬过去:“快把巫术种子吐出来。”
颍佳呆呆地躺着不动,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着了。
她喝血了?她竟然喝人血了!为什么喝血的时候会那么兴奋。
“颍佳,快吐出来。”林逆再次把嘴凑过来,想要把巫术种子吸出来。
“你这个傻瓜。”颍佳展开手掌,一粒沾染着血液的巫术种子呆在她手掌上。
她是非常想要吃掉这颗巫术种子,也确实已塞进嘴里,林逆含住她的嘴,嘴唇被她奋力挣扎着咬破,她的浑身都在叫嚣着要喝血,林逆却不管血液的流失,伸舌头进她嘴里,努力要把巫术种子卷走,舌头差点被她咬断。
巫术种子即将要被林逆的舌头卷出时,闪电将两人分开,巫术种子飞在空中,被颍佳及时握住,林逆以为她已经吞进去了。
林逆拿过巫术种子,手指一弹,巫术种子再次飞向空中。
“别费劲了,有我在,你永远弹不出去。”颍佳只是一纵身,巫术种子就被她抓住。
林逆急得来抢:“颍佳,不能吃,真的不能吃。”
“我不吃,我知道,我就是再问,你也不会告诉我原因,天机不可泄露嘛,但我想面到底是什么。”喝过林逆的血,那种想要吃掉巫术种子的冲动已被压制。
“好,一定要给我,不能留着它。”林逆就地打坐。
他的脖子上挂着颍佳给她的的无底洞一号,刚被颍佳吸了大量血,真气流失严重,此时刚好拿无底洞一号里颍佳的真气来补充。</br></br>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打开巫术种子的过程,就像剥一粒葡萄,皮剥开,露出里面晶莹的果肉,果肉呈红色,就像它的外壳一样,中间还包裹着一团微小的紫色果核。Ω .m
颍佳把果肉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上千种灵药的味道,好想尝一尝。”
“颍佳!”林逆惊叫。
“好啦,我只是说说而已,”颍佳把巫术种子递给林逆,“这明显只是一团液态真气。”
林逆就着颍佳的手把巫术种子弹向空中,一声炸裂声后,巫术种子消失。
颍佳拿出一个玉瓶:“这一粒我留着行吗,它反正还没育,我想留着研究。”
林逆稍有犹豫,点头:“随你,但你要藏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谢谢恩公,”颍佳兴奋,同时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我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答应你,以后你让我取巫术种子,我都不问原因,也绝不吃它。”
林逆摸摸颍佳的头:“好,三天后是半年期全境大比试,不管是家主,还是修为最低的弟子,都得参加,就由你和曼姐做裁判,能找机会把他们的巫术种子都取出来。”
一个麻痹对方,一个从快取巫术种子,如果配合的好,倒也是一个好机会。
林逆接任代理大巫后,把各家族每月一比试,改为半年一比,给弟子们留出时间成长。
云团内的绿麟叹息:“可惜了那个什么巫术种子,这东西对玉儿最有用了。”
“这话要是让映月知道,不会跟你拼命。”
“呃,算我没说,”
下方不远就是孙家,颍佳干脆骑着她的破竹棍子去孙家。
孙家老祖亲自迎出来,打趣:“林师弟玩得开心,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她只佳和林逆在空中打闹,似乎是在抢东西,还亲到一起去了,至于两人抢什么东西,都说些什么,那就没必要知道了,谁没有年轻的时候?
颍佳浑然不觉自己是被打趣了,话说得是一本正经:“我怎么会不来呢,谁都知道我炼丹纯属废柴,十次有九次不成,还有一次是炸炉,孙师姐的好意,我怎么会浪费呢。”
孙老祖很喜欢她这爽利性子,陪着她进了炼丹房。
“孙家主要是行医,炼丹还是傅家最擅长,原先的丹药基本是从傅家买,傅家没有的,我们才自己炼制,如今傅家很多丹药也无法炼,我们只有自己炼了,都是些基础丹药。”
原因,不用明说,一来灵气不足,再来先是大部分精英被带走,后起之秀能走的也走了。
炼丹材料有仙韵阁供应的,有巫灵境的产业供应的,也有自己出去采挖的。
“哈哈,我连最简单的丹药都炼不成,还能有什么奢望?”颍佳继续自黑。
炼丹房规模不小,摆着上百个丹鼎,不过因人手的问题,只有二十几个丹鼎同时在用,确实像孙老祖说的,炼制的都是些基础丹药,复杂的根本炼制不出。
尽管这样,颍佳依旧扎扎实实在孙家的炼丹房呆了一天,并由孙家老祖亲自指点,颍佳自己动手炼了一炉巫灵境如今最热门的火灵丹。
这丹名还是她起的呢,就是用的火灵的名字,主要是给身体提供热量,抗御巫雪的严寒。
这一炉火灵丹,一根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也就是说,一炉也就只有那么一粒,还丑兮兮得有碍瞻观,可最起码没炸炉啊。
丑也是丹药,你能说它不治病,不信你吃了试试,暖和不?
呵呵,就这么一粒,谁也没好意思试吃。
说实话是谁也不敢吃,谁知道会不会把人吃坏了。
颍佳还舍不得给别人吃呢,廖斐才天天赖着她,不就是怕冷吗,她要留着给自家徒弟吃。
想起自己来的另一个目的:“孙师姐,我听孙焕泉说,他穿的那个龟甲已经没有了灵体,也就连法器都算不上,不知孙师姐能否割爱卖给我?”
她甲能大能小的材质,给谢黄打制衣服挺好,如果师傅能捕捉到高阶灵体融灵,说不定衣服还可以炼制成法宝呢。
孙老祖叹息:“儿还真是跟你有缘呢,不仅沾你的光一跃筑基,连这么私密的话都给你说,我孙家唯一能拿出来吓唬人的宝贝,也让他泄了底儿。
罢了,说来这也是你和我孙家的缘分,现在这玩意儿连吓唬人都不能了,留着也无用,就送给你吧。”
颍佳哪里真好意思白拿,本来人家那是一件名符其实的灵宝,她收了人家的器灵不说,再要是白拿,可就真的跟强盗没什么区别,虽然是器灵上赶着让她抢的。
最后两人商定,孙家订制的法器,减免一半的加工费,颍佳再另送孙老祖一件法宝。
孙老祖有心想多要几件法宝,不白要,她出钱就是。
可打制一件法宝最快得好几个月,慢的差不多要一年时间,还得是颍佳的师傅打,以颍佳的修为和炼器水平,只能打制法器,孙老祖也就没好意思提。
真气不足驱使不了法宝没关系,她先用灵石养着,总有一天用得到,她用不到,她的子孙用得到,只要能熬过巫雪完全融化的日子。
颍佳离家还老远呢,就家门口蹲坐着个大块头。
“娘亲!”剑熊扯着大嗓门老远就喊。
呃,颍佳抚额,这家伙怎么还没忘了这茬呢。
小虎崽在剑熊的脑袋上蹦跶,向颍佳炫耀:“娘亲,你自己飞了。”
说着还特意扑闪扑闪背上的一对肉翅。
肉翅不大,完全展开来还没有小虎崽的脑袋大,扑闪着勉强能使小虎崽离地。
“嗯,小帅越来越帅了。”颍佳张开手臂,小虎崽欢呼着飞进颍佳怀里。
剑熊耷拉下巨大的脑袋,兽和兽就是不一样,小虎崽喊娘亲,颍佳就那么高兴,自己先喊的娘亲,颍佳却不理自己。
颍佳感觉到剑熊的沮丧,硬着头皮解释:“凌剑鸣,你是我二师傅的儿子,再怎么着,论辈分你也应该是我师弟,怎么能喊我娘亲呢?”
不是她不愿意把剑熊和小虎崽等同待遇,实在是熊这块头就压力山大。</br></br>亚洲第一美女,**翘臀,火辣身材完美身材比例!!关注微信公众号:menvlan1(长按三秒复制)在线观看!
“颍佳,救救我。Ω.』m”
一声微弱的声音从剑熊的怀里出,颍佳才现,剑熊怀里还搂着个人。
“傅浩荡?”熊怀里只冒出个脑袋的衰败老人,颍佳试探。
“是我,救救我。”傅浩荡的声音就像风吹破布,尖锐而嘶哑。
很显然,他说话已经很费劲了,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傅若至从锻造室出来,替傅浩荡请求:“颍佳,你快点救救我师叔,他撑不了多久了。”
颍佳觉得奇怪:“为什么是我救他?”
你们自家人各个都会医术,再不济还有行医世家孙家,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了。
傅若至苦笑:“要是我能救早救了,他这不是医术能解决得了的,必须要大巫施术。”
大巫施术?关我屁事!颍佳差点骂出口。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冠上大巫传承人的名头,颍佳就恼火,盯着傅若至问:“雅儿指名道姓说我和大巫关系不一般,该不会是你家人支使她这么说的吧,要不怎么这么巧,你家人一个两个的都往我这里跑,各个都指望我用大巫传承救命,摆明了是要坐实雅儿的话。”
傅若至否认:“没有,雅儿为什么要那么说,我们真不知道。”
他问过了,这事真不是家里人撺掇雅儿的,傅茯苓陨落,他父子改投药王峪,傅若曦又是这个样子,如今的傅家自保都吃力,哪还有胆子惹事,惹颖家人更是嫌命长了。
颍佳冷哼:“到底是不是,你说了不算,我会查清楚的。”
当即吩咐孟申静:“你去儿的伤养好没有,要是养好了就再打残。”
自家这么多人也不是摆设,修为高就是用来欺负人的,不服?有本事你打回来呀。
“是。”孟申静还真去了。
他本身就是个冲动的性子,心里又觉着多不住颍佳,巴不得替颍佳多多的办事,就是颍佳不吩咐他去,他也会自己找理由在里修理雅儿。
怜香惜玉?这个词用给夜叉师傅,都不会用在毒蝎公主身上。
傅若至不由打了个冷战,这一家子特么都不死人,好狠!
幸好当时颍佳进阶时自己听了妹妹的劝,没有去搞破坏,否则现在还有没有自己这么个人都不一定。
“颍佳,救我。”傅浩荡的声音比刚才还弱。
心里那个难受呀,他这么个大活人眼见着就要没了,这两个人怎么还有心思讨论别的。
颍佳问他:“那你说说,你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的?”
也就才不到三年时间,傅浩荡怎么就从儒雅的少年,变成这行将就木的老者的。
说老者算是客气的,应该干尸才对,干巴巴皮包骨,双眼凸出得似随手安放在眼眶处,要不是颍佳胆子大,早吓得尖叫起来了。
“还是我来说吧。”傅若至接话。
傅浩荡说几个字都困难,你让他说原因,还不把他直接给累死。
说起来,傅浩荡变成这个样子,归根结底,还是他咎由自取。
颍佳小时候一个人在巫灵境混生活,本就活得艰难,傅浩荡仗着他师傅傅茯苓是巫灵境修为最高者,明着不把大巫特令放在眼里,把颍佳当玩具一样耍弄,以为没人会把他怎么样。
那次玩得过火,傅浩荡差点把颍佳弄死。
大巫一气之下坏了他的根基,让他一辈子都没法修炼,修为也从筑基中期直降炼气四阶。
傅茯苓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一夜之间恢复了傅浩荡的修为。
修为是恢复了,可傅浩荡依旧没办法修炼,开始时还可以吃丹药保持,到后来连丹药也没有了用处,傅浩荡根本就在消耗生命力以维持修为。
修炼是为了长寿,当不能修炼却还要维持外貌不变时,修为高倒成了负担,修为越高消耗的生命力越多。
“我不想死,救救我。”傅浩荡如枯树枝的手,使劲朝颍佳伸出。
傅若至再次替傅浩荡求情:“师叔那时也是年纪小,顽皮不懂事,他已经知道错了,何况大巫给了他最严重的惩罚,这几年为仙韵阁做事没有偷懒的份上,你就救救他吧。”
颍佳怒了:“既然你也知雅儿是信口胡说,就该知我并没有得到大巫传承,我怎么救他。”
她最讨厌的是被人强迫,更莫说她没有接受大巫传承,无法用巫术留住傅浩荡的命。
傅若至沉默,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傅浩荡的快衰败,是天地法则所致,要是颍佳强行修改傅浩荡的命数,就要影响颍佳自己的命数,人家凭什么要这样做。
别人不知道傅浩荡的修为是怎么恢复的,傅若至做为曾经的家主接班人,却是明白得很,那是因为傅茯苓把自己的命数和傅浩荡共享,如今傅茯苓已死,傅浩荡也就活不成了。
傅若至心里也是恨,祖母为了和一个外姓人双修,竟不惜用自己的命维持这不伦之恋,若不是为了妹妹,他才不管傅浩荡死活。
傅茯苓一死,留在巫灵境的傅家人,傅浩荡就是辈分最高,修为也最高的人。
龟甲灵给颍佳传音:“答应他,我有办法救他。”
颍佳问龟甲灵:“你有什么办法,该不会你想要他的身体吧。”
就是夺舍也要夺个健康的,傅浩荡的身体都成这样了,难不成夺舍就是为了早点死。
龟甲灵急道:“你只管留着他,总之是我和他双赢的事,也不会影响你的命数就是。”
颍佳冷笑:“你要是敢骗我,就是拼着泯灭我自己,我也不会放过你。”
龟甲灵的修为比她高太多,要是龟甲灵真要噬主,她用魂契之力不一定能制得住龟甲灵。
“啊呸,你把我想成什么灵了,我答应做你两千年的灵仆,绝对不会少一年,否则我不得好死,就是灵灭也不得转生。”龟甲灵赌咒誓。
“好,我就相信你,也请你记住你的誓言,否则还是那句话,拼着泯灭我也不会放过你。”颍佳再次强调。
冷着脸不吭声,傅若至也觉得救治傅浩荡没有了希望,从剑熊怀里抱出傅浩荡,拜托颍佳:“我爹爹还不能挪动,恐怕还要借你的锻造师几天。”
颍佳犹豫了一下,叹口气:“你把他留下吧,我是没有办法治疗他,不过我颖家有几十号人,各怀本事,说不定就能研究出救治他的办法。”</br></br>公告:笔趣阁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谢谢颍佳!”傅若至把傅浩荡放回剑熊怀里,一个劲给颍佳施礼。.んm
傅若曦不肯跟他父子走,傅若理又是个小人,傅若曦迟早会在傅若理手下吃亏,要是傅浩荡能够复活,就冲傅茯苓愿意和傅浩荡共享命数,傅浩荡都应该会全力辅佐傅若曦。
那样的话,他父子也能走的安心。
他想要反水,也要和父亲答不答应!
傅浩荡听说自己可能有救了,终于放心地昏了过去。
“娘亲。”剑熊可怜兮兮得叫了一声。
娘亲和别人说完话了,这下该理我了吧。
诺大的个头,黑豆一样的小眼睛眨巴眨巴,怎么滑稽。
颍佳被它那充满幽怨的小眼神逗乐:“凌剑鸣,是你把他带回来的,做事要有始有终,你自己把他送到我的修炼室,要是敢把我的修炼室撑坏,我以后再也不允许你叫我娘亲。”
说着话还给小虎崽顺了顺毛,刺激得剑熊小眼睛亮:“嘿嘿,嘿嘿!”
只要我按照娘亲的话做了,以后也能享受小帅一样的待遇。
前爪抱着傅浩荡,后爪直立,边往颍佳的修炼室走,身体边缩小,缩到修炼室洞口一半大小,这才小心翼翼进了洞口,一路往里走,除了地面,哪里都不敢碰,唯恐颍佳不再要它。
颍佳心里大乐,要是让二师傅剑鸣这么轻易变身,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想起剑熊那句娘亲,颍佳又觉得无奈,二师傅是爹爹,她是娘亲,这辈分乱的。
下意识又摸了摸小虎崽越油光顺滑的毛,都过去四年多了,小虎崽的个头还没有变化,依然是小小软软的一个,不知剑熊能不能变成这么小。
以她的力气,倒是可以扛得动变身后的剑熊,要是剑熊能够变成小虎崽这么大,她倒是不介意让剑熊也享受一下小虎崽的待遇。
颍佳的修炼室,除了颖家人,还有傅若曦外,其他人没经邀请是不允许进的,傅若至再好奇傅浩荡要经受什么样的治疗,也不能硬闯颍佳的修炼室,只得回了锻造师守护傅浩然。
一回到修炼室颍佳就问龟甲灵:“人我给你留着了,你要怎么和他双赢?”
龟甲灵道:“你先给他造一个丹田,我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弄。”
“造一个丹田?”颍佳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丹田也能造?
顺手去探傅浩荡的丹田,懵了。
傅浩荡竟然没有丹田,那么他的巫术种子种在哪里。
用自己的真气游遍傅浩荡全身,依然没有现巫术种子。
难道当初大巫惩治他,就是挖掉了他的丹田?
可是,修士没有丹田,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颍佳问龟甲灵:“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丹田?”
“我并不知道他没有丹田,只是跟着原主人人生百态,从他的气场判断而出。”龟甲灵显摆。
告诉颍佳,先把傅浩荡的魂魄凝成魂珠收进青笛,再在傅浩荡原本应该是丹田,如今是一片混沌的地方弄出一块空腔,而后再把傅浩荡的魂珠塞进空腔里。
颍佳照着做了,顺便往傅浩荡的魂珠上打了烙印,从此后傅浩荡就是她的契约仆人,愿不愿意都由不得傅浩荡了。
龟甲灵解释所谓的双赢:“他的魂珠充当丹田,我占用他的身体修炼,修炼必定要用真气温养丹田,也就是温养他的魂珠了,丹田结婴之时,就是他的复活之日。”
“你是说,他就是那个元婴?”
“对,元婴可以培育成人,长得和他本人一模一样,但有个缺点,不会说话,至于能不能修炼,那就要时的运数了,说不定他会有大成就,也可能到死都不能入炼气。”
“元婴都没有了,那你岂不是也要死了?”
“死什么死,我本来就是个灵体,不过是闲得无聊,拿他的身体玩玩而已,否则两千年时间都要呆在青笛,日子岂不是太难过,和呆在那个冷冰冰的龟甲有什么区别!”
用一千年时间结婴,等元婴被拿走,修为没有了,再用一千年时间重新修炼,再结婴,刚好恢复到现在的修为。
两千年的契约时间到,得自由!
呃,漫漫人灵生,不折腾岂不活得很无聊?
颍佳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我岂不是不用再为你塑体了?”
“当然要塑!”龟甲灵咋呼,“这具身体底子坏了,最多只能到达元婴,再高绝对爆体,我可是要飞升的。”
“那你还等什么,丹田造好了,赶紧滴,进去吧,再磨蹭他的魂珠可就要消失了。”
“你先用你的真气把他的经脉洗一遍,我进入他的身体契合度也高一些,”对这么个弱鸡主人,龟甲灵是一点都不客气。
好嘛,怪不得说左说右就是不着急,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什么用真气把经脉洗一遍,不就是要自己给这具身体输入真气,身体真气充盈了,他也好活的自在吗。
颍佳催动脖子上挂着的无底洞三号,真气源源不断地进入傅浩荡体内。
傅浩荡的容貌,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青葱少年模样。
颍佳把真气放出,再次重新充入真气,还真是用真气把傅浩荡的经脉洗了一遍。
“哇,哇哇,你竟然有这样的宝贝,”龟甲灵这下不淡定了,“我要延长契约,一万年,一万年之后咱们再解除契约。”
不用修炼就有真气,那就可以做自己最喜欢的睡觉这件事,真是天赐良缘呀。
不对,这个良缘好像不是这样用的。
管他什么缘呢,两千年的时间,够这个弱鸡主人找到魂木为自己塑体得了,到时想要塑成什么样子,还不是由我?
青笛内的灵兽捂脸,龟甲灵你太没骨气了有木有,就为这么个无底洞,你就要延长契约至一万年,要是我们告诉你,主人本身就是个真气转换器,你是不是就干脆永远赖着主人了。
“我为什么要延长和你的契约,你的修为太高,我怕是养不了你太长时间,你才来青笛不到二十天,花用的灵石就比养其他所有生灵四年都要多。”颍佳给它下套。
小样,别得时间长,落到我手里,就是我说了算。</br></br>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我也能帮你赚灵石的,不对,我知道哪里有灵石矿。”龟甲灵一着急,把原本留着准备和颍佳谈判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年,就是有灵石矿,还能轮得到我来采?”颍佳刺激它,“要真有灵石矿,你能不告诉你的原主人用来养你?”
龟甲灵沮丧:“我的原主人就是知道了灵石矿,才陨落的。”
刚好八哥和凌重铸一起回来,八哥就接了话:“也就是说,你是个丧门星,要不是你告诉了你的原主人灵石矿的事,你的原主人也不用死。”
“住嘴!”龟甲灵大喝。
“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叫住嘴,你不用叫得这么大声。”一只没有实体的灵体而已,还得靠着青笛才能存活,有主人在,八哥才不怕它。
龟甲灵无语,是谁这么奇葩,给这死鸟起了个这么个噎人的名字。
奇葩说话了:“住嘴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就恼羞成怒,你是不是应该有话对我说?”
说?说什么,那老家伙又不是老子害死的。
“颍佳,赶紧让龟甲前辈进生体,要不前面的功夫都白做了。”凌重铸及时开口。
寄住者越早进入生体,用来培养契合度的时间越短,这一点凌重铸深有体会。
何况傅浩荡的魂魄虽是以魂珠形势存在,却是寄放在自己身体,龟甲灵要是不赶紧进入,傅浩荡反悔的话,龟甲灵再想进入就难了。
颍佳从凌重铸的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不要把龟甲灵逼急了,他们全部加到一起,都不是龟甲灵的对手,不如赶紧让龟甲灵进入傅浩荡的身体。
一旦进入,颍佳可以用魂咒把龟甲灵锁住出不来,到时颍佳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像火灵把穿山甲的魂魄锁在傅若曦身体里一样,没有火灵的解锁,穿山甲的魂魄别说出来了,连修为进阶都做不到,穿山甲却无所觉。
“是哟,只顾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把正事给忘了。”颍佳嬉笑。
默念咒语,龟甲灵感觉哪里不对劲,可还没容它想明白,灵体已经进入傅浩荡的身体。
“有血有肉就是温暖呀。”龟甲灵感慨。
它刚才想要干什么来着,也懒得去管了。
要做到灵体与身体真正的契合,还需要一段时间,颍佳把新版傅浩荡收进青笛,切断了青笛和外界的联系,打算仔细询问剑熊有关傅浩荡在外界的情况。
主要是好奇,傅浩荡的丹田是怎么没的。
一回头,看见凌重铸手里拎着的小号剑熊,颍佳乐不可支。
何止是小号,是小了好几号,只比在她怀里呼呼大睡的小虎崽大了那么一点点,边被拎着往外走,边还贪婪地看着睡的正香的小虎崽。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可以随便变大变小来着,就是不知凌重铸知道了它有这个本事,是高兴呢,还是恼火呢,会不会扒了他的皮用来炼器?
当然,颍佳也只是想想而已,凌重铸怎么可能拿剑熊炼器,但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
“吼——”
“轰隆隆——”
剑熊痛得受不了,一声熊吼,凌重铸的修炼室崩塌。
好家伙,白湖用了上千年的洞穴,就这样被一声熊吼给毁了,不知白湖知道了会不会剥了剑熊的皮。
“嘭——”
“嘭——”
身后两声响,颍佳回头,看见先是一堆花布砸在地上,后有一人仰面砸在花布堆上,开口就骂:“凌剑鸣,你想摔死我呀!”
颍佳这下更乐:“师兄,你这是在玩空中砸人吗?”
“哼,要砸也是砸凌剑鸣!”羽辰站起身,习惯性拍拍身上的灰尘。
到处都是坚硬的巫雪,哪来的灰尘,可他总得做点什么吧,要不在古怪精灵的师妹面前以如此姿态出场,多尴尬呀。
“师兄你这话怎么说的,凌剑鸣的吼功初见成效,师兄应该为它高兴才对,怎么开口就要砸人家呢,小心二师傅拿那锤子揍你。”颍佳嗔怪,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羽辰这是生生被凌剑鸣从空中吼下来的。
话音还没落,一只小剑熊就朝羽辰冲过来:“羽辰救我——”
“嘭——”
“凌剑鸣——”
刚刚整理好衣服的羽辰,又摔了个仰面朝天,这下没有花布垫着了,扎扎实实砸在了巫雪上,身上还附带一只蠢熊,气得羽辰怒吼。
“哈哈哈哈——”随后从空中落下来的狼毫,很不厚道地大笑。
大徒弟喜欢在颍佳跟前表现儒雅斯文的一面,这下倒好,接连两次在颍佳面前崩坏形象,这场面怎么就这么可乐呢。
追过来的凌重铸也喷笑,赶紧一把提溜开剑熊。
这家伙别看这会儿个头小,实际重量不比大块头时轻,好几百斤重呢,崩坏了羽辰的形象是其次,压坏了羽辰可就麻烦了,儿子逃不了狼毫的一顿揍。
自己的儿子自己揍可以,要是别人揍,他哪里舍得。
还好,羽辰身上有狼毫打入的护身符篆,两次摔倒都没有伤着筋骨,皮肉之苦却是逃不了的,那个疼呀,想忍也忍不住,整个五官都挤到一块了。
他这个神情更是逗得颍佳忍开怀大乐。
“哈哈哈哈。”傅若曦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也跟着乐。
乐什么她不知道,反正颍佳做什么她就学什么。
“咦?动了,动了。”傅若曦指着那一堆花布,兴冲冲跑过去。
还没跑到跟前就扭头往回跑,一把扑倒身后的廖斐才怀里,大叫着:“鬼呀——”
廖斐才无奈:“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世上没有鬼,只有魂修。”
可是傅若曦不管,缩在廖斐才怀里只管发抖,恨不得把自己挤进廖斐才身体里。
花仙子心里那个恨呀,这些人只顾着卿卿我我,没看见这里还啪着个大活人吗,幸好那人提前重塑了自己的筋骨,要不今天这一摔,还不成了笑话。
被活活摔死的金丹,谁见过!
刚爬起,眼前就出现了一柄圆镜,吓得花仙子声音变了调:“啊,娘呀——”
不是被圆镜吓得,是被圆镜里的人吓得,要不是她还存有一丝理智,知道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自己,真要跟着傅若曦一块喊鬼了。
香草随便收拾了一下花仙子那张摔成骰子的脸,就去忙自己的了,实在是这样一张脸,再配上花里胡哨的衣服,她知该做什么表情。Δ┡.m
“你来找我什么事?”颍佳审视地盯着花仙子。
只用了两年多时间,花仙子竟然从筑基初期直升金丹中期,比巫灵境灵气最充沛时,把灵药当饭吃的傅氏和孙家人还进阶快,这已不是能用天才能解释得了的了。
“我是来拜师的,”花仙子俯身便拜,“我早就说过,想要拜你为师,改名换姓在所不惜。”
俯身是俯身了,只是没有急着拜下去,而是先把衣服整理好,待颍佳避开,才正儿八经对着颍佳原先呆的地方磕了头。
“嘁,说得跟要上刑场一样。”颍佳闪身出了山洞。
花仙子跪在地上,等着颍佳被感动,金丹在逸沁国都能称之为大能了,屈尊降贵来拜小筑基为师,颍佳应该感恩戴德才是,或是反过来拜她为师才对。
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颍佳的反应,一时恼怒,也顾不得装样子了,抬头就准备呵斥。
可是,人呢?
“颍佳,颍佳,你跑哪里去了,你给我出来!”花仙子气疯了,在会客的山洞里乱转。
“那只鬼怎么了?”傅若曦问廖斐才。
“在跟师傅玩捉迷藏,”廖斐才拉着傅若曦往外走,“颜氺和长耳它们就在外面玩,咱们找它们去,也玩捉迷藏。”
“哦,还有顾水。”傅若曦干什么都落不下小刺猬。
廖斐才没接话。
长耳和小虎崽它们可能对顾水的加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狼和熊猫鼠这些新加入的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小狼,听说顾水是背叛者,对顾水排斥得很。
两人一出山洞,里面就只有花仙子一人了,颍佳给山洞布了阵法。
她这个阵法是结合了狼毫教她的困兽阵,林逆教给她的困邪阵,凌重铸教她的困灵阵,还有她自己这些年摸爬滚打摸索出来的困人阵,尽管花仙子比她的修为高了一个大境界,想要出阵,一时半会儿也是破不了的。
她就是要先关花仙子一阵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蠢箱子憋急了不定会漏什么口风。
山洞正对面的山坡上,羽辰和左壮一边一个,把剑熊夹在中间,晒太阳。
羽辰朝山洞扬扬下巴:“三师弟,你的女神被关起来了,你不去向师妹求个情?”
左壮冲羽辰晃晃锤子:“以前我是没见识,把个蠢箱子当神仙,以后谁再敢说她是我的女神,来战!”
“哇,我好怕呀!”羽辰作势抱住双肩。
“羽辰,你说话好假呀。”剑熊粗声粗气地揭穿。
“啪,”羽辰在熊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被剑熊压过的肋骨隐隐作痛,恨得他又给了剑熊一巴掌。
“娘亲,羽辰欺负我!”剑熊朝颍佳冲过去。
“哼,就知道撒娇!”羽辰不屑地嘟囔一句,整理好衣衫,也朝颍佳迎过去。
“还真的是能装!”左壮撇撇嘴,随后也要跟过去。
左壮还没走几步,就被颜氺截了道:“那只混蛋狼给我带了新书和新笔回来,咱们一起去字,哈哈,混蛋狼还算有良心,新笔是法宝呢!”
“好!要走就快点。”左壮答得爽快,他巴不得找个理由溜呢。
师傅说让他跟着羽辰学习,他真不知道跟着羽辰能学什么。
羽辰的主要特长是排兵布阵,不过羽辰只有一个狼毫师傅教,他自己可是同时跟着凌重铸和狼毫两个师傅学。
林逆和颍佳研究阵法的时候,他也厚着脸皮在跟前听。
那个巫修学院的顾映月院长,经常来找大师傅探讨符篆和阵法方面的事,他和颍佳尊称顾院长三师傅,虽然顾院长说不收顾姓以外的人为弟子,但也诚心教了他师姐弟一些东西。
所以说,在排兵布阵方面,他的本事他不比羽辰弱。
羽辰还有一个特长是,驾驭人心,说白了就是装腔作势。
这个他真学不来,也有些不屑,有那装腔作势的功夫,还不如打几件锻品呢,或是按照师傅教的吐纳法修炼,实在无聊了,就和颜氺玩,干啥都比呆在羽辰身边强。
更远处的山顶上,狼毫揶揄凌重铸:“你派的这两个盯梢的不管用呀,一个只会撒娇,一个纯粹不开窍,我你还是自己上吧。”
从圆镜幽怨的眼神,还有醋意满满的话里,狼毫听出了点意思,合着这两只不知多少万年的老怪,和颍佳的前身之间有瓜葛。
具体什么瓜葛他猜不出,有一点可以肯定,黑剑器灵对颍佳前身有意,颍佳前身对黑剑器灵无所觉,圆镜器灵追随颍佳,根本是为追着黑剑器灵来的,黑剑器灵对圆镜器灵无意。
不止无意,还很无耻,黑剑器灵自己认了剑熊为儿子不说,还教剑熊唤颍佳娘亲。
凌重铸没有理狼毫,继续在地上画着阵法图。
“你这人,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怪不得颍佳不往那个方面想呢。”狼毫闹了个无趣,和凌重铸一起画。
几天后的巫修家族排位比试,林逆要颍佳趁机取出巫修们丹田内的巫术种子,颍佳把这事说给两位师傅听,凌重铸二话不说,拉着狼毫一起研究阵法,到时候想要把所有巫修一起困住,还得让巫修们自己无所觉,以免节外生枝。
对于徒弟来说,这是个学习阵法的好机会,狼毫出巫灵境接羽辰,花仙子也跟着来了,还像狼毫显摆她不仅会自己飞,还能带别人飞,羽辰很不幸地被花仙子当了那个别人。
更不幸的是,巫灵境的灵气不足,花仙子无法及时补充真气,堂堂金丹,被剑熊一只二阶小灵兽给吼得从空中掉到地上,还雪上加霜的给羽辰做了肉垫。
哈哈,想远了,干活干活。
狼毫按照之前和凌重铸研究的其中一种方案,画着自己设计的阵法图。
他和凌重铸商量过,各自先画出布阵图,而后二合一,推演一下效果。
画到一半,凌重铸重重叹口气,把忙活半天画的阵法图全部抹掉。</br></br>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狼毫对着凌重铸抱拳:“黑剑前辈,你如果是为颍佳担心,麻烦你说出来让我心里也能有个底,颍佳先是我的魂契主人,后才是我的徒弟,你不也是吗,我们先要做的,不应该是为主人排忧解难吗。ΔΔ『.m”
凌重铸摇头:“这个阵法,与其说是要困住巫修,不如说是要守护颍佳的心神,上次一枚巫术种子差点致使颍佳魔化,这次她要接触几十几百,有可能成千上万枚巫术种子……”
不用往下说,狼毫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次颍佳整整埋在巫雪两年,这次要是颍佳再出事,狼毫都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不行,兹事体大,我去找林逆,这事颍佳不干了!”狼毫说着就要走。
“如果避得开,当初颍佳的父亲就不会把颍佳送进巫灵境了。”凌重铸的话阻止了狼毫。
“林逆那小子是不是也知道什么。”狼毫的手化成狼爪,要是凌重铸敢肯定他的说法,他绝对用爪子把林逆活活撕烂。
凌重铸没有回答狼毫,也抹掉了狼毫画的那一半阵法图,重新画。
他不能肯定林逆是不是知道什么,但从林逆的所作所为,他能肯定,大巫绝对给林逆说过和颍佳有关的事,否则取巫术种子这种事,林逆不会交给颍佳。
任何一个宗门都会排外,尤其是涉及宗门密事,更加不可能让外人参与。
巫术种子这种连生活在巫灵境几百上千的灵兽都不知道的东西,绝对是巫灵境密事中的绝密,林逆竟然让颍佳这个外人来取,要说林逆不知道有关颍佳的事,打死凌重铸都不信。
凌重铸不肯说,狼毫也不追问,做为头狼,他的一大特色是持久的隐忍,只要让他找到对方的致命弱点,他绝不会容情,死磕到底。
哪怕是颍佳无话不谈的最信任的林逆,或是颍佳的父母亲人,只要是敢对颍佳不利,他拼着被颍佳用魂契之力惩罚,也会要了对方的命,让对方彻底湮灭。
那边羽辰走向颍佳,现自己根本就进不了颍佳的身。
颍佳怀里抱着如愿以偿的剑熊,头上顶着小虎崽,两边肩膀各被一只长耳兔占据,背上还挂着一只熊猫鼠,一左一右站着廖斐才和傅若曦。
这些还罢了,关键是,还有一只小狼双眼微眯,隔在他和颍佳中间,他往哪边走,小狼就转向哪边,永远保持要把他和颍佳隔开的架势。
羽辰想哭,你们这些家伙也真是够了,我见一次师妹容易吗。
表面上还得保持他的温文尔雅:“廖师侄,你师傅这里有我呢,你有事去忙吧。”
别在这里碍事,该干嘛干嘛去,顺便把另一边那个傻缺带走。
廖斐才装作没听懂:“嘿嘿,师伯,我的事就是陪师傅,随时接受师傅的指点。”
师叔说师伯最能装腔作势,我能装到什么时候,何况他也不是瞎说,他确实跟在颍佳身边学了不少东西,虽然目前还没有要进阶的迹象,但他肯定,早晚他会追上师兄。
装腔作势的,碰到装傻充愣的,羽辰一时没辙。
和颜悦色地转移目标:“琳琅,师傅说你已经三阶还没有化形,是缺乏实践历练,如今的巫灵境咱们家最大,没有天敌,等我给颍佳汇报过仙韵阁的事,陪你一块到处走走?”
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走,那你的智商就真不是盖的了。
出乎羽辰的预料,小狼没有走,也没有表露出不好意思,而是冲他龇牙:“要你管!”
羽辰自己虽是灵兽的徒弟,却还是不怎么了解灵兽,说灵兽到了化形时期却不会化形,这是明摆着骂灵兽无能,琳琅能给他好颜色才怪。
琳琅可是只母狼,他这样说,等于说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丑,要不是是狼毫的徒弟的份上,他的脑袋早被琳琅一口咬下来了。
而且,兽类的思想没那么多弯弯绕,有事直来直去就好,他说这么多,琳琅就听懂了他在鄙视自己。
“这?”羽辰无语了。
怎么平时他对付别人游刃有余的招数,到了这里就不灵了呢。
他平时接触最多的灵兽是他的师傅,就以为灵兽都给他师傅一样聪明,却没想过,狼毫做为曾经的头狼,现在的青笛统领,智慧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琳琅哪能和狼毫相比。
想要再转移个目标,现周围不知何时多了十几只禽兽,各个都以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他辰闹了个大红脸。
因不能回青笛,为抵御巫雪严寒,节省御寒消耗的真气,大多禽兽们都化作本体,灵植也化出本体,躲在禽兽们的羽毛下取暖。
“各位师叔师伯,我师傅还有事吩咐我做,我这就得去了,”不忘和颍佳说一声,“师妹,师傅就在对面山顶,你忙完了快点过来啊,师傅和二师傅都在那里等着你。”
说完扭身就走,匆忙中依然保持着儒雅姿态。
“也真是难为这孩子了,”专心画着布阵图的凌重铸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亲自上阵照样没有效果,他说了这半天,别说挨着颍佳的边了,颍佳连一个字都没说,还不如我那顶梢的呢,最起码有一个在颍佳怀里。”
狼毫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自己画的阵法图上,合着对面这家伙人在这里,耳朵跑颍佳身边去了,亏着自己还以为这家伙一心扑在阵法图上。
那么,羽辰费心思想把颍佳身边的人和手都赶走的时候,颍佳自己在干什么呢?
自然不是在呆,她在跟青笛里的龟甲灵传音交谈,因震惊而没有心思理会羽辰。
龟甲灵进入傅浩荡的**后,以为自己可以对傅浩荡的**为所欲为,想要对傅浩荡的身体乃至识海都进行改造,真正归他自己所有,结果很令他沮丧。
因为,傅浩荡的灵魂虽以魂珠形势充作了丹田,记忆却还留在识海,而且非常顽固,龟甲灵想尽办法都清理不了。
这还没完,记忆清理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龟甲灵吸收掉就是了,虽然它对这种小筑基的记忆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当龟甲灵要对傅浩荡的身体进行改造时,现傅浩荡的身体根本已是改造过的,经脉改道,不同部位的经脉,用不同阵法封堵,血液流慢到几乎凝固不动。</br></br>本站推荐丝袜美腿,童颜**,丰满肥臀图片视频在线看!!快速关注微信公众号:menvtao1(长按三秒复制)在线观看!
龟甲灵的形容是,傅浩荡的身体就像是冬眠中的龟一样,血流缓慢到几近不动,呼吸节奏比正常人迟缓百倍,让它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进到了一具处于龟息状态的身体。Ω Ω Ω. m
而傅浩荡体内的阵法,绝非天然,而是人为,因为有一些阵法龟甲灵见过,是龟甲灵宝偶尔被孙家历代老祖从仓库里拿出来装逼时,龟甲灵见巫修们使用的阵法。
有几种阵法它解得了,大多它都解不了。
经脉中的大部分阵法,他没见过,不知是他见识少,没见过巫修们布这些阵法,还是这些阵法根本是外人给结的,反正他解不开。
“你翻翻他的记忆”颍佳提示。
颍佳为龟甲灵的智商捉急,这家伙除了修为高,动不动就傲娇外,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可取之处。
“哦,哦!”龟甲灵忙答应。
度倒是蛮快,马上就有了答案:“傅浩荡的丹田是在大巫惩罚过他之后,被傅茯苓挖掉的,傅茯苓把他丹田内的巫术种子捏碎反哺给他,他的修为迅回升,但真气不断从丹田空洞泄露,傅茯苓改造了他的经脉,绕过丹田,并封堵了经脉。”
封堵了经脉?颍佳疑惑,她用真气给傅浩荡洗涤经脉时挺顺畅的呀。
“啊——”龟甲灵突然大叫,刺耳中满含恐惧,简直已经不是人类能出的声音了。
“扑通通。”青笛里掉出几只还没来得及化形的灵兽。
谢黄的眼睛半睁半闭:“颍佳你没事弄这么个东西进去干啥,这是要把青笛闹翻天呀,我的个耳朵呀。”
它睡得好好的,那家伙一声比兽还兽的兽嚎,把它的洞府给震的乱晃,幸亏天犬及时跑进去把它叼了出来,否则颍佳可以能用它的尸体做一大锅蟹黄粥了。
一声惨叫后,青笛内再没有了声音,颍佳圈,除了白天扎根在土壤里的幻菟,和陷入沉眠的凤尾菇,在青笛内休息的生灵全都出来了。
这问题就严重了,她的神识试探着探入青笛,松了口气。
幻菟变身巨大植株,伸展所有枝蔓将疯狂挣扎着的傅浩荡,已经缠成了粽子,就露个嘴巴在外面,鼻子和耳朵里都塞了枝蔓。
尽管这样,还是没能阻止傅浩荡的挣扎,凤尾菇围着傅浩荡旋转,逮住机会就往傅浩荡嘴里塞一把孢子。
颍佳惊,问凤尾菇:“你给他喂的可都是你的孩子,你也舍得?”
“有机会长大的是我的孩子,这个样子的先是镇静药物。”凤尾菇继续往傅浩荡嘴里塞孢子。
呃,这个回答好强大,是因为它孩子太多了吗?
颍佳不忍往下想,把精神力全都放在傅浩荡身上,她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惊恐!
不是她自己惊恐,而是傅浩荡全身都渗透着惊恐的震颤。
她进了青笛,想将自己的真气探入傅浩荡经脉,探查是不是真如龟甲灵所说经脉封堵,结果傅浩荡抗拒地非常厉害,真气根本就进不去。
龟甲灵传音:“颍佳,快把我弄出去,这家伙要吞了我!”
颍佳疑惑:“你是元婴尊者,他只是小小筑基,怎么可能吞了你。”
不知为什么,颍佳对于龟甲灵越来越缺乏信任感。
“是真的,是真的,你要是再不把我弄出去,我就没了!”龟甲灵的传音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了,比之更甚,可是,它自己就是出不来。
颍佳却不急:“你是元婴级灵体,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那我留你还有什么用,如果你自己搞不定他,那你就消失吧。”
吩咐幻菟和凤尾菇:“放开它,你两个好久没有晒过太阳了,出去和大家一起快活吧,要生要死随便它。”
一声咒语,她和幻菟凤尾菇都出了青笛。
“不要,颍佳你不能丢下我!”龟甲灵大叫,带动傅浩荡的身体扑过来抓颍佳。
“真吵!”颍佳切断了青笛和外界的联系,彻底把龟甲灵关在青笛。
切断联系只是断了外界和青笛不能互通,龟甲灵跑不出来,也不知外界的事,外面的青笛生灵就只能暂时流浪了,但她这个主人依然能随时知道青笛内的情况。
“凤尾,你醒了!”小虎崽最没心没肺,兴奋地用两只前爪捧起凤尾菇。
对外界的寒冷,凤尾菇很不适应,冻得它在虎爪间抖啊抖,小虎崽把它塞进自己毛绒绒的腹袋,凤尾菇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接着睡。
剑熊摸摸小虎崽的腹袋:“小帅,你这是怀孩子了吗,肚子这么大。”
小狼一爪子拍在熊脑袋上:“你个笨蛋,雌兽才能怀孩子,小帅是雄兽。”
剑熊转过身就朝小狼的肚子摸去:“那你的孩子在哪里,你的肚子也没大呀。”
“笨蛋,我又没有怀孩子,肚子怎么会大!”一狼爪又拍在了熊脑袋上。
“可是你是雌兽呀?”剑熊糊涂了。
“是呀,琳琅你是雌兽,为什么没有怀孩子?”这个问题引起所有小动物的好奇,把小狼围在中间,每只都盯着小狼的肚子狼自己也迷糊了。
其他灵兽灵植早已被小动物们的懵懂逗得哈哈大笑,至于害羞什么的,那是人类的事,它们都不是人。
哦,不对,这里有三个人。
傅若曦眨巴眨巴眼睛,也跟着哈哈大笑,笑啥,不知道,反正身边的人在笑,她也笑。
廖斐才拉着傅若曦就走,这小丫头啥都不懂,不能让这些禽兽把她带坏了。
颍佳这个禽兽的主人,到底比禽兽要聪明些,给小动物们解释:“没人把孩子放进琳琅肚子里,琳琅怎么可能怀孩子。”
“咳,咳咳——”这句话恰巧被来找颍佳的林逆听到,一嘴的灵果呛得他咳个不止。
“恩公,你怎么这么心急,我这里灵果还多的是,没人跟你抢!”颍佳赶紧过去拍抚林逆的胸口,给林逆顺气。
她没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说的话有多出格,只以为林逆是吃得太急。
林逆的一张俊脸越咳得通红,这和灵果没有半块灵石的关系好不好!
其它兽人的互动也没什么表示,林逆没事一般都呆在颍佳这里,它们已经把林逆当成颍家一员,林逆要是哪次长时间没来,它们倒会以为颍佳和林逆闹别扭了呢。</br></br>本站推荐丝袜美腿,童颜**,丰满肥臀图片视频在线看!!快速关注微信公众号:menvtao1(长按三秒复制)在线观看!
山顶上的羽辰却越看林逆越不爽:“师傅,那个恩公是谁,师妹年纪还小不懂事,他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狼毫睨了一眼山下闹哄哄的人群,慢条斯理道:“林逆是巫灵境首席长老,也是如今的是代理大巫。”
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都是扯淡,大徒弟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凌重铸嫌狼毫说得不够明白,加了一句:“林逆和颍佳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俩这种相处方式,大家已经习惯了。”
狼毫瞪凌重铸,这家伙纯粹是故意的。
凌重铸老神在在地接着画图,连个眼神都没给狼毫一个。
羽辰果然沉不住气了:“代理大巫驾到,我怎能不去迎接,岂不显得黄弥镇修真者协会不尊重巫灵境。”
不等狼毫发话,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山下。
咦?人呢!
羽辰费劲巴力地跑到山下,却不见了颍佳和林逆的人影儿。
问其他人,每个人指的方向都不一样,廖斐才干脆指着天上。
羽辰郁闷,他第一次冲击筑基没成功,这在他心里形成了一道心魔,后来两次明明感觉已经到了水到渠成地步,可就是过不了那个坎。
在天上飞?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看看一圈人形禽兽,羽辰考虑是不是该搞个契约灵兽当坐骑。
一咬牙,这事不能急,一个修士只能契约一只灵兽,单只为了坐骑随便契约灵兽,以后要是再遇上合心的,就没有机会契约了。
而且,师傅本身就是别人的兽仆,要是他再弄个契约灵兽,不知会不会伤了师傅的心。
他这样想倒算是有孝心,不过确实想多了,灵兽虽傲气,但要看是什么灵兽,有些灵兽只要遇到合适的主人,绝对乐意契约,这样对主人对灵兽都有好处。
颍佳其实就在羽辰身边,只是羽辰看不见她而已,因为她进了自己的空间。
狼毫送给颍佳的狼形玉牌,经过颍佳这几年在丹田的温养,如今已经有了可以容纳两个人大小的空间。
林逆惊讶地环视灰蒙蒙的空间:“这是你的?”
“是呀,怎么样,以后还会更大呢。”颍佳像是在向大人炫耀自己新得糖果的小孩子。
林逆心情复杂:“颍佳,你就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
“如果连你都不能信任的话,那只能说明我真的只能做个孤家寡人。”颍佳哂笑。
两人面对面挤在这狭小的空间,几乎可以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不知怎么的,林逆就想起了颍佳那句让他呛得咳个不止的话:“没人把孩子放进琳琅肚子里,琳琅怎么可能怀孩子。”
林逆的脸烧热起来,说话也有点打结:“你,你不是说,有事告诉我吗?”
“哦,是哟。”颍佳才想起她拉林逆进空间的正事来,“傅浩荡竟然没有丹田,龟甲灵说傅浩荡的丹田被傅茯苓挖掉,取出了里面的巫术种子,反哺给了傅浩荡。”
把傅浩荡来求她救命,到装着龟甲灵的傅浩荡发狂的事,给林逆描述了一遍。
“龟甲灵说傅浩荡要吃了它,我没有帮忙,龟甲灵可是元婴尊者,它肯定是偷懒不想自己出力,我不能惯着它这个毛病,否则以后哪里还能指使得动它。”颍佳嘚吧嘚吧自顾说。
“颍佳,你走吧,离开巫灵境,永远不要再进来。”林逆忽然一把抱紧颍佳,声音颤抖。
“可是,为什么呀?”颍佳不明白,好好的林逆发什么疯。
林逆摇头,就这样抱着颍佳。
颍佳也不挣扎,呵呵笑:“你是不是想你祖母了,我也是,很想爹爹,可是再想爹爹,爹爹也不会出现我身边,我就给自己找事做,争取早点强大起来,去找爹爹。”
“为什么只想你的爹爹,很少听你提起你的娘亲?”林逆的下巴在颍佳的头顶摩挲。
“有时候也会想娘亲,”颍佳叹口气,“娘亲对着我,总是板着脸,对着姐姐就喜欢笑,爹爹对我要好得多,经常抱着我开玩笑,说我是他生的。”
颍佳的脑袋抵在林逆的胸前,声音有些失落:“我那时虽然年纪小,可也不是一点都不懂事,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哪里有男人生孩子的,爹爹其实是在哄我开心。”
“说不定,你真的是你爹爹生的呢?”林逆推开颍佳,低头俯视着颍佳的眼睛。
颍佳在巫雪下躺了两年,头发变成了雪白色,眉毛和睫毛也成了白色,配上她有些落寞却又强装笑脸的神情,林逆直觉心里憋得慌。
“你会生孩子吗?”颍佳反问。
林逆摇头,正常情况下男人怎么可能会生孩子,可要是不正常情况下呢?
“听说女人怀孩子很辛苦,娘亲怀了我一千年,连修为都丢了,娘亲不喜欢我也是对的,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我孝顺娘亲就行,等我强大起来,一定把娘亲和姐姐救出来,找到爹爹,我们一家就团聚了。”颍佳攥起小拳头挥了挥。
“好,那就早点强大起来,早点一家团聚。”林逆不再提要颍佳离开的事。
想起家族间比试,林逆忧心忡忡:“要变强,你就在家安心修炼,其他什么事都不要管。”
“我还要帮你取巫术种子呢,只是几天时间而已,耽误不了什么的。”颍佳没有多想。
林逆找理由:“一次取太多,怕引起大家怀疑,不如隔段时间取一个人的。”
“你是怕我发狂吧,”颍佳抓起林逆的手就咬,恨恨地道,“这么不信任我,那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
说着就要出空间。
“颍佳。”林逆紧紧拉住颍佳的手,嘱咐:“记着,要是一旦有什么不对,赶紧进到这个空间来,不要犹豫,不要管任何人,包括你的青笛灵兽,包括我。”
颍佳点头:“你和火灵师叔虽刻意隐瞒,可我自己也不是没有知觉,小时候我隔段时间就要病倒一次,长大后偶尔的发狂,必定是有诱因,而且和巫术种子有关。”
“既然知道诱因,你就不要再接触它们了。”林逆叹气,没有否认颍佳的说法。
“因为只有接触它们,才能搞清楚它们为什么会诱发我至此。”颍佳坚持。
家族间大比之前的几天,颍佳都没有打开青笛,灵兽们过了起了真正的放养生活。.m
听了颍佳说起龟甲灵的情况,凌重铸更是忧心忡忡,没日没夜和狼毫一起研究阵法。
颍佳自己倒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半天打制锻品,半天炼丹。
炼出的丹药依然像是垃圾堆捡出的废品,但没再炸炉,乐得左壮抱着颍佳直转圈。
天可怜见的,他锻造丹炉已经到了炉就想吐的地步。
待左壮高兴够了,颍佳问他:“你和二师傅不是去捉灵体了吗,怎么带着傅浩荡回来了。”
就傅浩荡那个样子,没有人带的话,是自己回不了巫灵境的,剑熊也不会飞。
左壮道:“不是师傅和我带傅浩荡回来的,我们去剑鸣的时候,傅浩荡已经离开了仙韵阁,凌剑鸣那天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傅浩荡。”
颍佳又去问剑熊,剑熊说它在仙韵阁最后一次见傅浩荡,还好好的,谁知跟着凌重铸和左壮回来,就浩荡成了这个鬼样子,它只记得傅浩荡说过是红鸟送他回来的。
红鸟是飞雕运输队的一只二阶灵禽,颍佳给红鸟和飞雕缔结魂契的时候,红鸟还提出想做颍佳的灵兽,颍佳说是红鸟和飞雕契约,相当于就是她的灵兽,红鸟才没有多纠结。
颍佳传讯给飞雕,要飞雕调查一下运输傅浩荡前后的情况。
飞雕亲自飞回巫灵境来见颍佳:“红鸟死了。”
“和傅浩荡有关吗?”这是颍佳的直觉。
“不知道,我是在巫修墓地附近找到红鸟的,它的内丹没有了。”
“是整个内丹被挖走了,还是丹田里的液态真气没有了?”
“是整个内丹没有了,它的储物袋什么的都还在。”
“不是劫财,只为了要内丹?”
这事就奇怪了,而且还是在巫修墓地附近。
魔物入侵,就是在巫修墓地找到的入口,这次红鸟出事,又是在巫灵境附近,红鸟还是这么诡异的死法,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还是红鸟的死只是偶然。
颍佳觉得,这事还是和林逆商量一下为好。
传讯给林逆,得到林逆的回讯,他正在送雅儿回巫灵境的路上。
皇帝也算是寿终正寝,咽气就在今明两天,皇帝一死,他所有的子女都有继承皇位的权利,雅儿是公主,自然也有竞争皇位的权利。
问题是,雅儿被廖申静打得够惨,连路都走不了,更别说靠她自己出巫灵境,飞雕运输队已把雅儿划在黑名单,绝不肯送雅儿回逸沁皇室。
没办法,林逆这个代理大巫只能亲自送雅儿一趟,从巫灵境到逸沁皇室,以雪绒的度两个时辰就到了,林逆说如果没有意外,他当天会赶回来,要是事情急得话,先找顾映月商量。
顾映月,是除了林逆之外,巫灵境最具权威,如今的席长老。
雅儿虽是一国公主,在颍佳眼里却无足轻重,走了就走了吧,转眼她就忘了这件事。
飞雕性急,等不及林逆回来,急匆匆就要去找顾映月,颍佳怕它一言不合兽性大,伤了顾映月,便和它一块去了。
毕竟出事地点特殊,还是慎重起见好一些。
顾映月对这事一点都不在意:“修炼巫术,其中就有一样材料是丹田,不管是人的丹田,还是兽的内丹,红鸟的内丹可能是被哪个巫修拿去用了,我给你们查一下,让他给你们补上灵石就是了。”
说得就跟找炼丹材料一样,无主的材料自取,有主的材料出钱买。
这个不难查,大巫在所有魂牌里注入了心魔咒,有胆敢要对颍佳不利的人,必遭心魔誓反噬,只要查一下魂牌,就能找出那人。
颍佳的灵兽都和颍佳或是和颍佳的家庭成员有魂契,不管是颍佳还是颍佳的家庭成员是被巫修所害,巫修的魂牌必有显现。
飞雕大怒;“那是一条命,补上灵石就能算了?”
“命?你能从普通鸟儿修炼到三阶,你敢说没有吞掉过别的灵兽的内丹?”顾映月反驳。
飞雕噎住,这话没错。
灵兽内丹是大补,可以尽快提升修为,千百年来,它不知自己吞了多少灵兽的内丹,它自己也不知有多少次差点被别的灵兽捉去。
就是它的父母,也是陨落之前先取出内丹给它服用,死后尸身也被它食用,这是兽族习惯:接受前辈的祝福,吞下死去前辈的身体,从中获取强大的功能,将种族扬光大。
对于顾映月说的这一点,颍佳也无话可说,她自己没有吞噬过灵兽的内丹,但她的灵兽吞噬别的灵兽内丹她是知道的,甚至她还亲自捉过灵兽,取内丹给自己的灵兽服用。
曾经她卖给傅浩然那么多火蛇,也是知道火蛇的内丹最值钱,皮肉倒成了顺带。
她只有顾水一只灵宠的时候,猎杀用来吃肉的灵兽,内丹都是给顾水服用了,后来有了火灵火玉,内丹这是三只分了服用。
再后来,巫雪降临,她的魂契灵兽越来越多,也就没再关注过内丹的事了。
“明明知道那是我颍家的灵兽,还要不告而杀取走内丹,是何居心。”飞雕不肯罢休。
“等查清是谁干的,具体要怎么样,是你和那人之间的事。”顾映月真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最喜欢的还是修炼,主修符篆的修炼。
对于符篆,她已到了痴迷的地步,要不是被大巫委任为巫修学院的院长,不得已要管些俗事,她宁肯长时间闭关研究符篆。
顾映月还是好心提醒颍佳:“你家虽然在巫灵境内势最大,可你毕竟不是巫灵境的正式成员,不是谁都服你,你最好想个万全之策。”
“谢三师傅!”颍佳真心感谢。
要不是顾映月真心为她着想,也不会提醒她这个。
巫术真的很可怕,别们的修为不如她家灵兽,可一旦巫修们施用起巫术来,她家灵兽真不一定是巫修的对手。
就比如这巫雪,只是金丹中期的傅茯苓,带领一帮子筑基,将空气中的灵气凝结而雪,却连元婴级火灵都没办法化解,可见巫术的可怕。
火灵当初能化掉巫雪给颍佳用以锻体,那是因火灵具有逆天的青火属性,而且也只能化掉洞口那么一小块巫雪。
如今随着时间的过去,巫雪表面慢慢升华,化为灵气,空气中的灵气虽然依旧稀薄,巫修们不是没有办法把大面积稀薄灵气聚集起来,压缩后用于巫术。
飞雕和红鸟间有魂契,按说,缔结了魂契的灵兽,遇有意外时它的主人应该会有感应。
可红鸟出事,飞雕没有感觉到丝毫异样,它是查账单时,才觉红鸟离开时间过长,用魂契联系不到,循着线索找到红鸟的尸体,这才现红鸟被取了内丹。
能做到切断魂契联系而不被觉,可见杀掉红鸟的那个巫修已经有能力施用巫术。
不能完全肯定这事就是巫修干的,可是,以巫灵境如今的境况,外人很难进来。</br></br>公告:笔趣阁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颍佳想到了另一个问题。.┡m
既然人的丹田也是修炼巫术的材料,那傅浩荡的丹田是不是被傅茯苓取出修炼了巫术,把巫术种子反哺给傅浩荡,是不是也是巫术的一部分?
林逆坚决要毁掉巫术种子,是不是和巫术有关,可为什么她对巫术种子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每次好想要,取出巫术种子根本都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
那么,自己和巫术种子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遇到巫术种子就狂?
要不是林逆阻止,自己是不是就真把巫术种子吞了下去,然后会生什么呢?
为什么喝着林逆的血,自己会那么兴奋?
小时候和林逆打闹,气急了对着林逆手抓嘴咬,不是没有咬到满嘴血的时候,那时为什么没有兴奋的感觉,只觉血腥味不舒服。
难道是因为那时没有接触到巫术种子,而感觉兴奋的时候是因为巫术种子在口?
问题又绕回来了,林逆为什么坚持毁掉巫术种子,巫术可是巫修们存在的根本,他毁掉巫术种子,就意味着毁掉巫灵境的根基,他要干什么?
颍佳想起了林逆那句话:“颍佳,你就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
他是在利用自己吗,他说要自己走,永远不要再进巫灵境,是怕良心受到谴责,死后魂魄不安,才要反悔,但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没有坚持让自己走吗。
问题越纠结越多,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大到滚不动的时候,颍佳迷茫了。
她要不要接着再信任林逆?
她对林逆无话不谈,连自己的空间都第一时间和林逆分享,可林逆对她有着太多秘密。
颍佳甚至怀疑,林逆当初救她,都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决定参加这次的家族比试,她要取出所有巫修们的巫术种子,为了她自己的承诺,也为了她自己。
颍佳突然对巫术很好奇,为什么巫术会有那么大威力,以筑基对抗元婴,这威力已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三师傅,你教我巫术吧。”颍佳请求顾映月,这次是她真心想学。
“你不是不做巫修吗?”顾映月不解。
她有意收颍佳为徒,可颍佳坚持不做巫修,加之后来生的一系列事,她也就没再提这茬。
颍佳虽尊称她一声三师傅,她也只是教颍佳一些细枝末节的小阵法,这些阵法随便一个巫修都会,只不过穿插在狼毫的阵法里,有点意外的效果而已。
制符她也教了颍佳一些,也都是些基本符纂,同样是为了给狼毫的阵法做补充,再难点的就没教了。
巫灵境有自己的法则,巫灵境的符文包含巫术,非巫修成员不得传授,当初顾金教颍佳的只是基础符文,不算违反巫灵境法则。
颍佳道:“大巫说过,巫术其实只是法术中的一个类别而已,比之其他法术,巫术之所以可怕,是加持了卜算,规避了所有即将生的危险,我只要不学卜算,单纯学习法术就行,不算巫修。”
顾映月摇头:“是大巫怜惜你才那么说的,巫术何止只是加持了卜算,还有大量的材料要准备,而且,只要巫术施出,就无法逆转,就连施术者自己都无能为力,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把自己困在这冰天雪地里。”
大巫离开时交代过她,有机会就多照顾颍佳,可她真不知自己能怎么照顾颍佳,在她眼里,颍佳能吃能打,就连她都不一定是颍佳的对手,颍佳根本就不用别人操心。
生巫雪事件后,别人都处心积虑要将颍佳收入家族,顾映月才意识到,自己的徒弟全跟着大巫走了,身边空虚,那就把一身所学教给颍佳,也算不负大巫所托。
而且顾映月也收集了不少灵植和灵兽尸体,刚好可以用来制作大量符篆,这要在平时,收集这么多材料可不容易。
但她没有把想法报告顾氏家主,怕家主像其他家族一样,招揽颍佳也是为了吸收颍佳转换的真气,她不愿意那样,她是真心想收徒。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和颍佳谈,颍佳一离开巫灵境就是两年多。
颍佳再回来,她再次还没来得及找颍佳重谈旧事,颍佳又是一躺两年。
再之后,颍佳进阶筑基中期,修为和她齐平,她还有什么资格做颍佳的师傅。
而且,颍佳已经有了狼毫这个符文阵法师傅,她也不好意思再提收徒的事,只能借着和狼毫探讨制作符篆时,顺便指点颍佳几句。
颍佳道:“大巫许诺过我,不管我想拜在谁的门下,对方都不准拒绝,而且准许我不用改姓,也就是说,我想学什么随我的意愿,哪怕我不做巫修,都得教我。”
月耸眉,颍佳嬉笑:“三师傅不要误会,我想要跟三师傅学巫术,是真心的,并没有拿大巫的话压制三师傅的意思,只是转述大巫的话而已,不信你问林逆,他当时就在场。其实我早有意拜各家为师,向大巫那样,博各家所长,只是不喜欢被强迫,要不,那次那么多人抢着收我为徒,我顺势而为,同时拜多家为师,面子里子都好”
顾映月喷笑:“你呀,还真是个小孩子,争那口闲气,白白浪费了几年时间。”
颍佳立马顺杆爬:“这么说,三师傅是愿意教我巫术了?”
顾映月叹息:“大巫说得对,巫术只要不加持卜算,不提前碰触天机,其实也就只是一种法术而已,教给你又有何妨。”
“太好了,谢三师傅!”颍佳要给顾映月行拜师礼。
被顾映月拦住:“拜师就算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说明咱俩没有师徒缘,我教你巫术,你也要教我兽文符篆,互相为师吧。”
“也好,拜师礼可以免,但我已经习惯称呼你三师傅,改口挺别扭,称呼上就随我好不好。”颍佳耍赖皮。
顾映月摇头好笑,临老收了这么个小徒弟,以后的日子倒也不怕孤单。
和顾映月惺惺相惜的样子,飞雕最是郁闷:“颍佳,红鸟的事就这么算了?”
别只顾在这里你好我好的,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顾映月自然明白飞雕什么意思,让颍佳和飞雕先回去,她即刻去了魂牌殿。
魂牌殿是宗门重地,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只有大巫和几位长老才能打开殿门阵法。
直到家族比试当天早上,颍佳和一众灵兽已在试炼场就绪,顾映月才给颍佳回复。
她查了好几遍,没有哪个巫修的魂牌有异样,也挨个儿问过各家的家主,没有哪个家族的子弟恢复施用巫术的能力。</br></br>亚洲第一美女,**翘臀,火辣身材完美身材比例!!关注微信公众号:menvlan1(长按三秒复制)在线观看!
顾映月查魂牌和询问巫修们的同时,飞雕也没闲着,搜地毯式地一处处感知红鸟内胆的气息,得到和顾映月一样的结论:红鸟的内丹,巫修们身上确实没有红鸟的气息。.┡m
留有红鸟内丹气息最浓的地方,还是巫修墓地附近,飞雕甚至根据气息找到了墓地大阵的漏洞。
但是,即便有漏洞,飞雕依然进不了墓地,找不到原因。
听得这个结果,顾映月脸色大变,当即宣布,暂停大比,全力修补墓地漏洞,查找致使墓地大阵出现漏洞的罪魁祸。
但是问题马上来了,当初大巫外出历练时留下的筑基巫修,这几年死的死走的走,老牌筑基,如今就只剩她和林逆以及几个大家族的家主了,就他们几个人,根本无法开启墓地大阵。
新晋筑基巫修都没有大巫赐予的传承,帮不上忙!
更要命的是,这个节骨眼上林逆竟然不在。
顾映月出传讯符给林逆,说清事情的紧急,收到的回讯符不是林逆出的,对方只说林逆正在主持新皇即位大典,不方便通讯。
“颍佳,林逆应是被控制了,可否麻烦你的人去一趟?”顾映月请求。
皇室常年养着几个金丹修士,林逆在巫灵境修为最高,但在那几个金丹面前,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林逆修习过巫术,可能还有反手的机会,可惜他没有,他曾经出手的巫术,都是人施用,他模仿的,不一定有效,也就在巫灵境用一用。
落到那几个金丹手里,他那点巫术,根本没有用出来的机会。
颍佳当即吩咐:“雕哥,你带几个人去皇室,就是把皇宫闹个底儿朝天,也要把恩公抢回来!”
飞雕更狠:“主人放心,拦着我,我挖了他的丹田!”
连颍佳的名字都不叫了,直接改称呼主人,可见飞雕的郑重。
丹田的事已经成了飞雕心里的一道魔,顺眼它先想到的都是要了人家的丹田。
狼毫道:“祝贺新皇登基的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只去你一个人,肯定是去的人多,才能显示咱们的诚意,去的人修为低了,也不能显示咱们大巫的气势不是?”
颍佳郑重点头:“大师傅说的对,那就由大师傅你领队,多挑一些人手。”
心里乐呵,腹黑的头狼就是不一样,去打个架还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嗯,这个自己要学着点,便于装逼。
皇宫不是那么好闯的,必定布有严密的阵法,大师傅能去最好。
狼毫随即点了谢黄亡眼双头曼姐幻菟几只三阶兽植,灵剑鸣和小虎崽两只二阶灵兽。
谢黄能打耐揍,亡眼擅隐蔽专玩阴的,曼姐麻痹人的神经,被幻菟缠上的人没有能跑得了的,灵剑鸣本身就耐揍,吼功也已到臻化地步,小虎崽的本能是诱惑对方。
凤尾菇这个时候也醒了,主动报名也算它一个,它的特长是干扰,可以和擅长诱惑的小虎崽相辅相成。
狼毫的徒弟羽辰,徒孙:朱杨孟申静廖斐才也一起带着,他们的任务主要是长见识,有机会就出手,不对,先保护好自己。
“还有我,”被颍佳收进识海里的火玉请求,“颍佳,我可以啃食敌人的精神力,帮不了大忙,也能出点力。”
颍佳知道火玉一直想表现它自己,以免被认为是累赘而遭嫌弃,她探查了火玉的魂珠,已没有最初时那么虚弱,也就同意了,把火玉交接给狼毫。
狼毫干脆又带了几只一阶二阶灵兽,连迷迷糊糊的熊猫鼠都带着了,把火玉曼姐幻菟还有不能化形的灵兽一起装进空间。
火玉是魂珠,不能单独呆在外界,曼姐和幻菟在空间内以本体形态休养生息。
至于小动物们,自然是怕它们调皮起来出事。
嘱咐这些小家伙:“能帮忙时就放你们出来,不能帮忙就呆在里面观战,学着点,将来不至于成了主人的拖累。”
小狼不乐意了:“老大,你不是说我不能化形,是因为历练少吗,为什么不带我?”
狼毫道:“历练的机会有的是,但这次你就不要去了,呆在颍佳身边,都是女孩子,有什么事也方便些。”
小狼很快领悟:“琳琅明白。”
这是给她和主人亲近的机会,还有就是防着那个傅若曦,狼毫疑心重,对傅若曦一直存有戒心。
人手点好,狼毫一刻也不耽搁,给凌重铸交接事务:“路途中我会联系花梨和梅熊它们,绝对会保证万无一失,这里的其它人手都交给你了。”
“嗯!”凌重铸没有废话。
巫雪封境,巫修墓地竟然还会出现状况,可见随着巫修对环境的适应,魔物也有可能进化到对巫雪有了抵抗力,留在巫灵境的人,不比去打架的人轻松。
其它人手?
他只要保证颍家人,主要是颍佳不出事就行,其它人,关他屁事!
“狼毫大哥,”顾映月及时开口,“我们虽说不如狼毫大哥本事大,可林逆是我巫灵境的代理大巫,祝贺新皇登基的事,怎么能没有巫修出面,请你也带上我们的人。”
狼毫还没说话,飞雕已经炸锅:“当然不能只是我们卖命,你们去的人少了我还不乐意呢,带上你们也不是问题,拿灵石来,我的运输队别的啥事都不干了,专门运人!”
“灵石当然是要出的。”顾映月赶紧点派人手,同时送上灵石,唯恐暴躁中的飞雕突然变卦。
不比赛了,巫修视察巫修墓地外围,这是人家的事,颍佳也不好跟着掺和,干脆该干啥干啥。
已经几天没有理会龟甲灵和花仙子了,颍佳打算们的情况。
青笛就在自己的识海里,观察起来方便,青笛里里一片狼籍,颍佳在瀑布下方的水潭里找到了新版傅浩荡。
“你没那么容易死吧?”颍佳用神识和龟甲灵沟通。
傅浩荡的手臂抬起又放下,表示目前他还是活物。
“感觉怎么样,会什么会疯?”颍佳想知道龟甲灵能不能说话。
龟甲灵没吭声,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不想说话,或是脑袋还没清白。
“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你肯定饿了吧,我这就让凤尾来喂你,我你吃的挺香的,一口接一口呢。”我就不信你不开口说话。
“喂,你别让那个蠢蘑菇乱来啊,否则我就吃了它。”龟甲灵一跃从水潭里出来,躲进了谢黄的洞里,再也不肯出来。</br></br>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你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做梦!
我的地盘我做主,你躲得了肉身,躲不了我的识海。.m
接着问:“哈哈,挺清白的吗,说说,一个人呆在这么广大的天地里,滋味怎么样?”
“生不如死!”龟甲灵从嘴里挤出四个字,那个恨意,颍佳有种自己被生吞活吃的感觉。
本来就被傅浩荡的残留意识闹得精神快崩溃了,又吃了一肚子干扰精神的孢子,它的精神不但没有像凤尾菇希望的镇静下来,反倒错乱得一塌糊涂。
它自己都不知自己干了些什么,反正它清醒后,现青笛就跟生过大地震一样,人也如同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
它已经在水潭里躺了一天,刚有了点活过来的感觉,颍佳就来刺激它。
“那你就去死吧。”颍佳撤回神识。
“不要,主人,我不要再被一个人关在这里,主人,求你不要走,和我说说话!”龟甲灵惊恐地大叫。
颍佳没有理它,再次关闭青笛,去了关着花仙子的山洞。
第一次给颍佳当保镖,小狼琳琅特别兴奋,把颍佳挡在外面,它自己先进山洞探查情况。
颍佳刚要铺开识海,琳琅就跑了出来,声音夸张:“哇,哇哇,主人,你确定里面关的那个披头散,衣衫破烂,浑身流脓的人是那只蠢箱子,不是恶鬼?”
“我确认。”颍佳一本正经道。
琳琅还没有进到洞里,颍佳已通过识海先它一步仙子的样貌,恐怕就是恶鬼见了现在的花仙子,也要自比是仙女下凡了。
颍佳突然不想见花仙子了,留下琳琅:“你要是能从她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我今天就给你烤肉吃,百灵和住嘴已经出巫灵境去抓野兽了。”
“我想吃野猪。”琳琅立马提条件。
说完才感应过来不对劲:“我是主人的保镖,不能离开主人的身边。”
颍佳问它:“那你想不想吃烤肉?”
烤肉啊,好想吃啊,是谁说的三阶灵兽不用吃东西来着,让他出来,我不会打死他。
“口水都流出来了!”颍佳乐呵,“我哪也不去,就呆在锻造室,有二师傅呢,你要是能让我得到满意的信息,我给你打制一件肚兜,等你化形成功了,绝对打遍四方无敌手。”
“只是给我打吗,小帅他们有没有?”琳琳再次受诱惑。
它们狼族灵兽都是力量形的,打架根本不用法器法宝什么的,狼头狼牙狼爪狼尾,从头到脚都是无可比拟的法器法宝,但柔软的肚皮那块,却是最致命的弱点。
要是有了法衣护着肚皮,受到伤害的几率可以降低五成,那可就真是打遍四方无敌手了。
它处被傅若至拉着说话的傅若曦,再回头出比狼嚎还瘆人的叫声的山洞,还是决定把颍佳送进锻造室后,再回来折腾花仙子。
狼性多疑,这是狼族通病,颍佳也就由着琳琳。
待琳琳离开,颍佳给凌重铸报备了一声:“二师傅,我想去巫修墓地”
没容凌重铸说话,她已经驾驭着青蛟离开,总感觉那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
“坏了。”黑剑灵体从凌重铸身体里脱离而出,朝着巫修墓地追去。
纵使他非得再快,还是晚了颍佳一步,远远地佳踩着青蛟,从墓地大阵上方进了墓地,在墓地大阵周围巡视的巫修们,没有一个注意到她。
黑剑灵体紧追过去,也从颍佳进入的大阵漏洞钻了进去。
这个洞明显是刚刚才出现的,应是颍佳找到了大阵最薄弱的环节,自己动手破开的。
颍佳进了墓地大阵后,度倒没有那么快了,踩着青蛟在墓地上空低处慢慢游走。
黑剑追上颍佳,默默跟在颍佳身边。
“二师傅你些墓碑很有意思,上面全是图案,没有写字,这是些什么图案呢。”颍佳没有回头,自顾自说着,根本不需要回答,而是自言自语。
“这不是兽文,也不像符文,到底是是什么呢?”
“二师傅你些墓碑的颜色排列也很有意思,是按绿黄红紫黑青的规律排的,跟火属性从弱到强的排列一样,难道墓碑也分属性的?”
“二师傅你些颜色的排列,像不像大巫的法宝彩带?”颍佳脚下的彩带幻化成彩带的模样,颜色也是按照绿黄红紫黑青排列的。
巴拉巴拉,边说边往墓地深处游走。
越往里走,灵气越稀薄,颍佳这个天然真气转换器,已经无法转换真气,若不是脖子上挂着无底洞三号,就颍佳的筛子体质,怕是本身的真气要倒灌出来了。
凌重铸这时才劝颍佳:“回去吧,真气用完咱们就出不去了,被巫修现你擅自墓地,也是一场麻烦。”
“可是,我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颍佳有些不舍。
“你在找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等我。”
“那咱们就先出去,等你明白自己到底要找什么,再进来也不迟。”
“好吧。”颍佳妥协。
她一个人被困倒没关系,最多是找个靠近地面的大阵薄弱处破开,靠双脚走出去就行,可黑剑本来就是只灵体,没有了真气支持,很有可能泯灭,那她就罪过了。
最后眼墓地深处,颍佳把黑剑灵体装进她的空间,扭头朝原先进来的地方飞过去。
她刚离开没多久,一个黑色漩涡就朝她最后呆着的地方卷来,盘旋几圈后,消失在原地。
颍佳飞回锻造室修养了一会儿才缓过劲,这时的琳琅还在山洞折磨花仙子。
傅若曦举着一条烤好的鸟腿跑进来,递给颍佳:“师傅,吃。”
百灵和住嘴已经打猎回来,所有没有跟着狼毫外出的灵兽,都围在一块烤肉。
“送给你爹爹吃吧,他需要多吃东西养伤。”颍佳笑着摇头。
她实在是对麻雀腿没兴趣,估计是住嘴用来戏弄傅若曦的,被傅若曦拿来“孝敬”她。
黑剑灵体已经回到凌重铸身体,二话不说拉着颍佳就走:“你整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吃过一顿饭了,今天师傅我主厨,给你炖一锅灵肉。”
颍佳不信:“只是捉了些普通野兽,哪来的灵肉吃。”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等着吃灵肉就行了。”</br></br>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凌重铸这么一说,颍佳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甚至连吃到嘴里的东西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多数时候都是以辟谷丹充数。.%m
曾经她还是个小杂役的时候,虽然生活辛苦,可有着青蛟这个作弊器,口腹之欲是绝对能满足的,多数时候她根本雇主提供的饭食,都是自己外出解决。
从什么时候,她不再在意饮食问题了呢?
颍佳仔细回想,大概是从有了第一只灵宠,意气风地忙于赚灵石,急于引气入体成为一个修真者的时候吧。
真的是好久了,久到她已经想不起饭菜的味道了。
“既然二师傅有办法弄到灵肉,那我也露一手,我烤的肉很好吃呢。”不用凌重铸再拉,颍佳自己往洞外走。
山脚下架着一堆火,只有顾水正在烤肉,其他禽兽都围着几只猎物束手无策。
顾水烤的肉是几只小型鸟类,真的是很小,体型都跟麻雀差不多。
每次青笛灵兽外出打猎,顾水都会托它们带猎物回来,而且还付了灵石,要的都是些小型猎物,不过这次似乎也太小了点,不知百灵和住嘴是不是故意的。
佳过来,顾水身子抖了抖,强撑着对颍佳的恐惧,继续烤肉。
百灵佳,好像救星一样:“颍佳,快过来,这个东西怎么弄?”
它已是三阶灵兽,不用吃东西的,平时猎物都是分给长耳和小虎崽它们吃,灵兽没有那么多讲究,只管生吞就行,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不仅要仔细洗剥干净,还要弄熟。
它根本不会弄好不好,住嘴也不会。
百灵圈,在场的各位,它也就见顾水弄过,可顾水已经背叛,它才不要顾水来弄。
猎物有一只大野牛,一只麋鹿,还有一只鸵鸟,个头都不小,真不知百灵和住嘴那么小两只,怎么就这么大块头的猎物。
不过也只有这么大块头的猎物才够吃,颍佳自己一顿单肉就能吃十几斤,更别说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添料。
“我来吧,百灵和住嘴休息,仙韵姐和香草姐帮我准备调料。”颍佳接手宰杀分割猎物。
同时把调料配方传音给仙韵和香草,仙韵带着香草去颍佳的炼丹室,分拣要配制调料的灵植。
仙韵如今化身本体丹顶鹤,香草以桂香草的形态,躲在丹顶鹤的羽毛下取暖。
“我呢,干点什么?”颜氺凑过来。
只吃不干活什么的,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哈。
而且它的小弟都被狼毫带走了,没有事干,还真是寂寞。
“你先把鸵鸟毛拔了,清理干净,留着让仙韵姐给你做衣服,我这就杀牛,等下你用法术把牛皮清理干净。”颍佳给颜氺找了个活干。
颜氺现在用鸡爪子写字越来越利落,不比人的手差,颍佳都是把它当人使唤。
颍佳吩咐天犬:“你负责把骨头砸碎,咱们熬骨头汤喝。”
麋鹿还有呼吸,颍佳给麋鹿喂了药收进灵兽袋,要是麋鹿能治好,就留给廖斐才当坐骑。
三个徒弟,朱杨有谢黄罩着,孟申静能御物飞行,只有廖斐才走路全靠脚。
其实除了皮和毛要清理外,肉和骨头根本不用怎么收拾,颍佳吃肉喜欢顺其自然,不管是烤是煮还是炒,都不会特意放血,一来不会流失灵气,再就是做出来的菜鲜美。
让颜氺施法术清理肉和骨头,还真是为了给颜氺找事干,省得耳朵受折磨。
颜氺本就是个碎碎嘴,当久了娃娃王,越能念叨,颍佳现在是怕了它。
不过也多亏了它这个娃娃王,一阶二阶灵兽的基础修炼,颜氺都包圆了,不用狼毫怎么操心,颍佳这个主人更是成了甩手掌柜的。
傅若曦是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弄得一身脏兮兮的,颜氺没忘了往她身上丢法术。
这边一帮子在忙活,那边凌重铸老神在在地颍佳问凌重铸:“二师傅,你不是要炖灵肉吃吗,怎么也不见你有动静,还有,灵肉呢?”
她手上正收拾的,是普通野兽,灵气是有那么一点点,但也不能称之为灵肉。
凌重铸哈哈笑:“你只管弄你的,保证你有灵肉吃就行。”
“故作神秘!”颍佳嘟囔,按不同部位不同纹理继续分割肉,然后片成薄片。
其他禽兽也都没有闲着,用笨拙的爪子,把颍佳分好的肉插上铁签。
肉收拾的差不多了,仙韵和香草的调料也配好了,颍佳教傅若曦给肉片刷调料。
这个比较简单,傅若曦一学就会,兴奋地叽叽喳喳朝顾水炫耀。
颍佳再次问凌重铸:“二师傅,要不要给你留点肉,要不你拿什么炖灵,肉,汤。”
特别咬重了灵肉汤三个字,根本就是在调侃凌重铸。
从山上下来一女孩子,有些腼腆地朝凌重铸行礼:“二师祖,我是不是来晚了?”
凌重铸笑道:“不晚,不晚,来的刚刚好,你师傅就要开始烤肉了。”
颍佳听得一头雾水,要烤肉的好像是她,可他并没有收过女徒弟,这是怎么回事。
“是,二师祖。”女孩子转向颍佳。
颍佳这才女孩子的面貌虽比小时候变化极大,却还是能认得出来:“你是,顾火?”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师傅?”不等顾火回答,颍佳转向凌重铸:“给个解释!”
很明显这是凌重铸替她收的徒弟,她相信凌重铸不会乱来,可也得弄明白怎么回事。
颍佳听顾映月说过,当年顾映华进阶为炼气六阶后,执意要从顾家分出去,并报请了宗门另立门户,主修纯粹用灵植制符纸,符篆也只用灵植和诛砂,不加任何其他材料。
宗门批准顾映华的请求,并特别标注,顾映华家为灵植符顾。
所以真正论起来,顾映月和顾映华虽是师姐妹,却不算一家人。
灵植符顾家,只是颍佳做过杂役的其中一家,都是干活拿灵石,谁欺负我就打回去,不要我干了,我还不乐意给你干呢,接着找下一个雇主就是。
颍佳在灵植符顾家的收获,和在别家唯一有区别的是,颍佳收了顾水这只小刺猬为灵宠,从此走上了赚灵石养灵宠的道路,动了要做修士的念头,并成功引气入体。</br></br>本站推荐丝袜美腿,童颜**,丰满肥臀图片视频在线看!!快速关注微信公众号:menvtao1(长按三秒复制)在线观看!
金木水火土,师姐妹五个。. m
大师姐顾金,曾是颍佳讨好的对象,那时候颍佳想要引气入体而不得法,就想通过讨好顾金换得修炼功法,用的是林逆送给她的灵果。
二师姐顾木,最得顾映华宠爱,得顾映华真传,对颍佳这个小杂役,连正眼都不瞧一下。
三师姐顾水,好吃懒做,牙尖嘴利,挨颍佳的打最多,师傅和师姐妹,没一个为她出头。
四师姐顾火,五师妹顾土,从来都是双进双出。
顾火虽是火属性,却为人温顺,是五姐妹里最不显眼的那一个,颍佳对她反而印象最深,因为五姐妹里,顾火是唯一没有挨过颍佳揍的。
顾土是除了顾水外,颍佳揍得最多的一个人,这人比较喜欢占便宜,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敢干。
顾映华带着顾金,跟着大巫外出历练,以后是不会再回来了。
大巫带队走后,顾水一直没有回过灵植符顾家,金木水火土,就只剩木火土了。
颍佳对于那三位的了解,还停留在十一岁那年,倒是飞雕这些灵兽,因给巫修们做陪练,对各个巫修的了解,要比她清楚得多。
“是我求着师祖要拜进颍家门的,”顾火给颍佳跪下,“本来是抱了试着求个庇护的目的,二师祖说我适合做师傅你的徒弟,并让我这个时候过来。”
“你先起来。”颍佳拉起顾火。
穿着防寒法衣的人,都不敢随便挨着巫雪,顾火只是穿着普通的防寒衣,跪在巫雪上怎么受得了。
“谢师傅。”顾火给颍佳施礼,说起前因后果。
巫雪降临,没有了灵气,顾木越痴呆,顾土的伤一直不好,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三人之家全靠顾火一人支撑,顾火每天用来修炼的时间很少,每次家族比试,名次都要往后滑。
名次越靠后,分到的洞府条件也就越差,为了照和顾土,顾火很少有时间参加体修训练,恶性循环之下,顾火的进步越来越慢,家族名次已是排在倒数。
“再往后排,就是最后一个,根本就没有一点希望了,我就想着拜进师傅家门,洞府不好倒是其次,最起码不会受人欺凌,我们姐妹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顾火要给颍佳磕头。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师伯?毕竟你们曾经是一家人。”颍佳拦住顾火没让拜下去。
凌重铸话:“好了,你也别拜了,冻伤了还得颍佳给你治。”
“是,二师祖。”顾火微微屈膝。
凌重铸干脆走开,受不了顾火这种多礼的性子。
顾火低头:“毕竟师傅当年离开顾家时太过决绝,我怎么好意思回去求他们?”
她说的是这个师傅,是指顾映华。
嗫嚅:“我们当初对师傅你也不好,我是想来见你,都不知该怎么开口,要不是二师祖,我还没有勇气来。”
指了指身后的山:“我家现在就住在隔壁山顶。”
凌重铸给颍佳传音:“颍佳,具体的事我会告诉你,再说下去对你和顾火都会遭祸。”
凌重铸和狼毫喜欢时不时在山顶切磋阵法,偶尔顾氏三姐妹,是三个炼气五阶以下的小巫修,他们都奇怪,这三人这么低的修为,这么恶略的居住条件,因修为太低,也没有宗门配的护体法器,怎么都没有冻死。
两人跟踪观察,现顾火每天会烧化一小块巫雪,给顾木和顾土搞个灵气罩,而顾火自己根本就不怕冷,因为她的本命火是非常罕见的黑火,比火灵的青火只差一个级别。
幸好顾家三姐妹住在没有人烟的地方,没人顾火的黑火,否则早不知被谁抢走,或是被人夺了她的本命火而没命了。
一个小小的炼气四阶,根本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
以顾火现在的修为,黑火就能烧化连元婴尊者都不能化解的巫雪,虽然一次只能烧化一小块,但随着以后修为的增强,黑火的威力不可估量。
如果顾火将来能够结丹,黑火就有了升级的可能性,黑火之上可就是青火了,天极神火。
这样的人不赶紧纳入门下,更待何时。
何况这姑娘天性纯良,收她为徒,只会有好的功德,对颍佳的修为利大于弊。
“那个顾映华也真是好眼光,她收的五个徒弟五个属性,除了顾金我没见过,其他四个都是各自属性中的极品,只是可惜了,眼光好没用,不惜才也是白搭。”
凌重铸叹息:“顾木是木属性里的生生之源,顾水是水属性里的水之晶,顾土是土属性里的厚土之心,可惜她们原来的师傅不知保护,其他三个已坏了根本,似乎是被外力强行吸走的,唯有顾火这个火属性中的黑火,还算纯正。”
颍佳听了半天只明白一件事,木水火土四姐妹,目前只有火是个宝贝,其他都已坏菜了,有着顾火的黑火,巫雪融化再升华,野兽肉沾染了灵气,可不就成了所谓的灵肉。
顾木的生生之源是被穿山甲吸走的,这个她听顾水说过,顾水的水之晶和顾土的厚土之心是怎么丢失的,颍佳朝傅若曦眼,该不会也是穿山甲干的吧?
“哈,二师傅,你这是沾字面上的便宜。”颍佳嬉笑。
暂时把心中疑问压下,颍佳吩咐顾火架火烤肉。
“谢师傅!”顾火欣喜。
颍佳能让她干活,接受了她,有了颍佳这个师傅,以后就不怕有人欺负她姐妹了。
顾火边支架子,边往小刺猬那边觉得对这个小刺猬有种特别的感觉,可她确定以前没有见过这个小刺猬。
颍佳指挥大家围着架子烤肉,顾火按照凌重铸提前的吩咐,烧火时偷偷放一星半点黑火进去,既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也有些微的巫雪融化。
禽兽们都是第一次烤肉,哪里知道怎么烤,颍佳不停地提醒它们什么时候翻面,什么火候再撒配料,什么火候能吃,忙得个不亦乐乎。
热闹,颜氺也顾不得把鸵鸟毛了,丢下拔了一半毛的鸵鸟,抓了一把穿好肉片的铁签子就挤进包围圈。
顿时围着火堆烤肉的禽兽群更加热闹,不是这个的肉烤糊了,就是那个的爪子不好使,连肉片带铁签都掉进火里了,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好不热闹。</br></br>亚洲第一美女,**翘臀,火辣身材完美身材比例!!关注微信公众号:menvlan1(长按三秒复制)在线观看!
“哇,好吃,好吃。.Ωm”天犬边吃边咋呼。
颍佳眼天犬手上的烤肉,黑乎乎分明已烤成了碳,真是惨不忍睹,这也叫好吃?
“你离火远一点,头烧着了,”颜氺气愤,“我的肉都被你的头熏臭了。”
天犬对自己身材的美自恋到了变态的地步,宁肯冻着,也不愿化身本体,依然留着比脸还长的刘海。
还别说,在颍佳见过的所有人里,还没有谁的头,比天犬那顺直的头乌好br />
可现在的问题是,有这么长的刘海挡着,那肉是给头吃了,还是塞进嘴里了。
仙韵也把颜氺拉得离远了点儿:“小心你的衣服。”
可惜还是说晚了,颜氺身上用羽毛织成的衣服,已烧了一个洞,露出里面光秃秃的鸡肉。
“可是,我想吃烤肉。”颜氺急得想哭。
它都不记得是多少年前,哪一任大巫给它做过烤肉吃了,真的很怀念那个味道,它也舍不得它的衣服,仙韵姐姐织的羽毛衣,比火灵用真气凝成的衣服,要好。
“诺,我的给你。”圆镜把它手里烤好的肉递给颜氺。
外焦里嫩,色泽鲜亮,只好有胃口。
它本来躲在冶炼炉边上睡觉,听凌重铸说要炖灵肉吃,才跑过来的,谁知忙活了半天,凌重铸竟然没有动手,心里觉得怪没意思的,烤肉也不想吃了,打算回去继续睡觉。
它承认烤肉确实好吃,不过不是凌重铸亲自弄得,再好吃它都没兴趣。
“哇,谢谢圆镜姐姐。”颜氺夸张地大叫。
把它手里烤的半生不熟,比天犬正吃着的烤肉好哪里去的肉,一股脑塞进旁边一只疣猪爪子里。
疣猪欲哭无泪,它虽然长得丑,可是也不想吃这么丑的烤肉啊。
因为长得丑,平时它都是只干活不吱声的,都已经这么低调了,怎么还要惹兽嫌。
“不要吃了,给你这个。”颍佳把自己手里烤好的肉,换下疣猪爪子上的肉,丢进火里。
“谢谢主人!”疣猪很感动,这回是真的流泪了。
颍佳示意它:“呵呵,赶紧吃吧,小心等下没得吃了。”
“哦,哦。”疣猪把烤肉一把塞进嘴里,唯恐被身边的几位抢了。
它因为形象不受待见,跟着颍佳之前,躲在森林深处,怕被巫修们因为厌恶它的长相而灭了它。
跟了颍佳之后,它即使化成人形,也带着没化形的特点,脸上脖子上头上长满了疣状瘤,所以它依然让自己处于隐形状态。
没想到,主人今天竟然注意到了自己,拿这么好的肉给自己吃,呜呜呜。
颍佳拍拍它的猪头:“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偷懒没有管过大家。”
青笛虽是她的,管理上却都是靠灵兽们自己,疣猪这种自惭形秽的灵兽,不像小虎崽那样活跃,也不想谢黄那样咋咋呼呼,她确实没有注意过,要不是今天都围着一起烤肉,她几乎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只灵兽。
“主,主人,以后我们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肉吗?”一只羊驼羞涩地开口,因第一次和颍佳说话,紧张地有点结巴。
“只要大家想吃,我就给你们做。”颍佳心里内疚,她这个主人确实太粗心了。
羊驼,这么可爱的灵兽竟然是她的,她怎么不记得。
“我,主人,我也喜欢吃。”
“我也是,主人可不可以多做些,我会好好打猎的。”
“……”
身边一下子又围上来十几只还没有颍佳拳头大的小动物,加上已外出的小虎崽长耳兔火蛇土拨鼠,还有眼前吃的惨不忍睹的天犬,都能凑齐两拨十二生肖了。
因为是第一次和颍佳说话,都有些小兴奋,又有些忐忑,唯恐自己提的要求太过分,被主人嫌弃,有几只根本没说话,躲在其他只后面偷。
颍佳愕然,她真不记得在哪儿见过这些小动物,也不知它们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刚才就没。
再仔细有龙,那就把青蛟算上一个吧,反正青蛟也能升级,和灵兽没有区别。
对了,青蛟里面还有一枚蛋,也暂时算一条龙吧,凑个数而已,嘿嘿。
别说她这个甩手掌柜的了,就是做为统领的狼毫,因为这些小动物个头太小,又生性羞涩,平时也根本没有在意过,这次外出都不记得带上它们,可见有多不起眼。
颜氺扇动几下自己的翅膀,给了颍佳一个鄙视的眼神,颍佳暴汗,合着她的小动物平时都由颜氺护在羽翼下,她这个主人竟然不知道。
做为补偿,颍佳自己动手烤了十几斤肉,分给小动物们,当然没有忘了最大的功臣颜氺。
“颍佳,你什么时候学会烤肉的?”识海里冒出个声音。
颍佳內识,惊喜:“百尾,你醒了?”
壁虎伸个懒腰:“是被你的烤肉香味熏醒的,不过我出不去。”
“我这就放你出来。”颍佳一个意念,一只壁虎趴在她手掌上,断掉的尾巴已经长出来。
“百尾,你引气入体了?”颍佳立马现百尾的变化。
“呆在你的身体里,天天被你的真气侵袭,想不入气都难。”百尾摆摆它的新尾巴。
颍佳把一片烤肉撕碎,放在百尾面前:“吃吧,我自己烤的,很香。”
她小的时候喂壁虎,就是这样喂的,那时很少能吃到肉,喂给壁虎的都是些馒头碎屑,而且还是她一厢情愿,百尾并不领情,壁虎还是最喜欢吃小虫子。
吃完一片肉,百尾的肚子就饱了,打了个大哈欠,要求继续回到颍佳的识海睡觉。
眼前生的一切,顾火是目瞪口呆,待百尾被颍佳收起,顾火才意识到:“师傅,以后我都是要和它们在一起吗?”
一圈的禽兽。
好像,除了师傅和二师祖,还有她自己,以及三个师兄,师傅家的都不是人。
“怎么,嫌弃?”颍佳的声音冷下来。
“不,不是,师傅,我,我只是一时不适应。”顾火的紧张,不亚于那些小动物。
颍佳点头:“不错,它们虽不是人,该有的尊重一样不能少,你也明白我的性子,有话最好直说,要是跟我耍花样,小时候我没打过你,不代表你长大了我还不打你。”</br></br>公告:笔趣阁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顾火也不是真嫌弃小动物们,她生性纯善,这样问颍佳,只是确认道听途说的真实性。Δ┡.ㄟm
半头牛很快消耗完,禽兽们烤肉也学得差不多了,没有颍佳烤的好吃,最起码可以烤熟。
颍佳让顾火和它们一块烤肉吃,自己忙活着收拾鸵鸟肉。
顾火却执意要跟着颍佳学习:“师傅,你教我吧,师兄们是男人,不在乎吃饭穿衣这些细节,以后有了我,师傅也能吃到热乎饭。”
指了指颍佳身上的衣服:“我记得小时候师傅就穿着这件,怎么师傅的衣服会跟着个头长吗?”
虽说十年过去,颍佳的个头长的不算太多,可毕竟年龄上已经过二十岁,再穿精灵式的衣服,就不太合适了。
颍佳倒无所谓,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套厨具送给顾火:“也好,学会了做饭,最起码不能亏待了自己。”
至于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跟着个头长,她也没想过,也懒得操心。
“喂,别只顾你们快活,你俩能成为师徒,课是我的功劳。”凌重铸实在忍无可忍,开口刷存在感。
哼,牛都吃了半头了,竟然没人想起他。
颍佳不给他面子:“不知是谁说要给我顿灵肉吃的,到现在都没动静。”
“哈哈,我这就炖。”凌重铸把颍佳特意剔下来,不太适合用来做烤肉的肉块收拾好,又把牛骨头放进锅里,挑拣仙韵和香草配好的调理放锅里,架起火开始煮,不时偷偷挖点烤肉的火堆下面的巫雪,放进锅里。
他的储物袋里有从巫灵境外带回的水,倒也不用操心用水的事。
顾火烤肉时,火里加了黑火的火星,火堆下面的巫雪虽然没有烤化,但也有点软化。
凌重铸的这个小动作,瞒得过别人,却不可能逃得过颍佳的眼,颍佳心里好笑,处理鸵鸟肉的同时,还不耽搁烤肉,同时喂给顾火和凌重铸。
顾火吃的很兴奋,小的时候,颍佳偶尔会送给她一点烤肉吃,时隔十年,她又吃上了烤肉,这次是师傅喂徒弟。
“师傅,我可不可以拿点回去给二师姐和五师妹吃,”顾火请示,“今天她们还没吃东西。”
颍佳不同意:“你既然是我的徒弟,以后就住我这里,不用回去了,她们俩,不会死的。”
她这会儿边忙活着烤肉,边铺开识海火的家,对顾木和顾土已经心中有底。
顾火是顾火,顾木和顾土虽是顾火的师姐妹,颍佳可没打算收留她俩,就那两人的德性,不让她们吃够苦头,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没了顾火的照顾,我你装傻还能装得下去。
顾土你的伤不是没好吗,有本事你就在床上永远躺着,只要你不怕饿死冻死。
颍佳心里对着顾火大摇其头,小笨蛋,只知道忙忙碌碌养活别人,却不知那两人根本就是白眼狼,不止借由你给她们的灵气罩在修炼,还在商量着把你卖给段家换取功法呢。
顾火虽心有不愿,可师傅的话她也不敢违逆,脸上便露出了为难之色。
“我会让小指去照顾她们,别的个头小,人家可是二阶灵兽呢,比你能干多了。”颍佳打消顾火的顾虑。
小指,是颍佳临时给一只指猴起的名字,正挤在颜氺衣服的羽毛间,捧着一片烤肉一点点咬,听到颍佳提起它的名字,朝颍佳这边龇了龇牙,表示它的兴奋,接着咬烤肉。
顾火没有她手指长的指猴,不免担心,这么大丁点的东西,别让师妹给捏死了。
颍佳不给顾火纠结的机会:“你去多烤些肉,讨好了琳琅,以后就由她罩着你了。”
顾火不敢大意,听从颍佳的指点去烤肉,她初来乍到,和这些禽兽们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一只大野牛,一只成年鸵鸟,除了颍佳留的一条牛腿外,其余被吃了个精光,连凌重铸熬的骨头汤都一滴没剩,幸亏颍佳记得让顾火提前给琳琅留了烤肉,否则真没琳琅什么事了。
天黑后,禽兽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洞穴,修炼的修炼,睡觉的睡觉,香草按照颍佳的吩咐,给顾火安排的洞穴远离傅氏一家人,并给洞穴布了结界,别人进不去,顾火自己也出不来。
颍佳提溜着一条牛腿进了青笛。
青笛内的乱相比之前更甚,颍佳也不管,自顾架起火烤牛腿,哪块熟了她就削哪块吃。
吃完牛肉还不算,又架起锅用牛腿骨熬汤,还采了新鲜蘑菇白菜之类灵植,丢进汤锅里一块煮,煮熟一茬吃一茬,吃完再丢,吃的是慢条斯理。
汤整整熬了两个时辰,颍佳吃的灵植体积,加起来都有她自己那么大了,然后也不管烫不烫,将一锅汤喝了下去,连骨头都不放过,嚼吧嚼吧,吃掉。
吃饱喝足,颍佳出了青笛,用牛皮和鸵鸟皮,加些其他材料,就在修炼室,连夜锻造抗寒护体小衣服,打算给今天才注意到的小动物们每只一件,自己的灵兽还是要自己照顾。
天亮时,指猴来向颍佳报告,昨晚顾土骂了顾火一晚上,顾木倒是一声不吭。
“小指真能干。”颍佳把给指猴锻造的衣服给指猴穿上,并喂给指猴一滴灵泉水。
这灵泉水是她储存在青蛟里的,有时觉得心浮气躁了,就喝上一点,效果还不错。
指猴非常兴奋:“谢谢主人,我可不可以住在主人的头里?”
它感觉呆在颍佳身边很舒服,而颍佳的头散着暖暖的气息,让它很是向往。
“可以。”颍佳被指猴那一双大眼睛萌到了。
昨天吃了烤肉不过瘾,天一亮灵兽们再一次出巫灵境打猎,今天比昨天多猎了一只野猪。
还是昨天那么多人和灵兽,一头野牛,一只麋鹿,一只鸵鸟,一头野猪,除了颍佳留的半边鸵鸟外,其余照样被消耗了个精光,其中包括顾火给琳琅留着的半只烤野猪。
晚上颍佳派了体型只有蜂鸟大的斑纹鸡,去探和顾土的情况,自己照旧进青笛,似乎没笛比昨天还要乱,自顾烤肉煮汤吃火锅。
这次没有全吃,留了鸵鸟爪子在青笛。
斑纹鸡清早回来给的回复是,顾土下床找东西吃,顾木在床上打坐,一晚上都没动。
颍佳给斑纹鸡穿上了防护背心,也喂了斑纹鸡一滴灵泉水,允许斑纹鸡的请求,住进自己的口袋里。
第三天,第四天……
接下来的时间,颍佳都是白天烤肉自己不吃,晚上派小动物去探查顾家情况,进青笛烤肉煮汤吃火锅,留一点吃的在青笛,听小动物的报告,喂灵泉水,允许小动物住在自己身上。
十一天过去,颍佳身上已经住了十一只小动物,差一只兔子就能凑足十二生肖。
第十二天,白天照旧,晚上颍佳没有进青笛,也没有派小动物外出。</br></br>公告:笔趣阁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你是等着和我一块烤肉吃吗?”一身疲惫的小狼,进来就卧倒在地。┡.んm
“对,只有你没陪我烤肉了。”颍佳取出一杯灵泉水喂给琳琅。
“没有顾火烧化的巫雪,咱们就用灵泉水煮汤吧。”颍佳先把提前剔干净的骨头煮起。
“你可真是浪费,别人想得一滴灵泉水而不得,你拿灵泉水当普通水用,就不怕被人喷死。”琳琅轻笑。
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自己足足花了十二天时间蛰伏,心没有白费,主人记着自己的辛苦呢。
汤煮起,颍佳才开始烤肉,是琳琅最喜欢吃的野猪肉。
主人烤肉,灵兽在一边享受主人的喂食,一边吃烤肉,一人一兽倒是其乐融融。
吃饱喝足,琳琅恢复精神满满地状态,给颍佳说起了她得到的情况。
傅浩荡傅氏父子花仙子前后脚来巫灵境,巧合,其实是有着一个共同目的,对付颍佳。
这是琳琅一点一点从花仙子那里听到的,傅浩荡的目的是用自爆和颍佳同归于尽,傅氏父子是想通过傅若曦控制颍佳,花仙子则是奉命催化颍佳的修为,顺便破坏傅家人的计划。
傅浩荡没有丹田,维持生命和修为,靠的是和比他修为高的人双修,他的师傅傅茯苓就是他的双修伴侣。
傅茯苓死后,傅浩荡知道自己活不长了,靠着和花仙子双修得到的真气,给自己体内下了禁制,目的就是为了算计颍佳。
他推衍出颍佳会用真气将他的经脉冲洗一遍,冲洗一经完成,傅浩荡体内的禁制立即运转,经脉改道封堵,只要颍佳的真气再次想要进入他体内,他就会爆炸,颍佳难逃一死。
这一切是他和花仙子双修时,神志不清间被花仙子套了话。
颍佳咬牙:“我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他要死了却还要拉着我!”
这事想来还真有点后怕,也多亏龟甲灵想到了双赢的法子,控制了傅浩荡的身体,要不还真让傅浩荡得逞了,想来龟甲灵的异常,就是和傅浩荡体内的禁制抗争的表现。
这十二天她每次进青笛,青笛都会比前一天乱很多,甲灵真的不好受。
颍佳赶紧将神识探进青笛,新版傅浩荡躺在瀑布下的水潭里,她昨天留的肉已经吃光了。
既然知道了真相,她不会让傅浩荡好过,不过现在还不急:“好了,你接着说。”
傅氏父子其实早已若曦的变化,怀疑傅若曦被人夺舍,他们两人都了,人老成精的傅茯苓怎么可能来,只是一家人都没有揭穿这个事实,直到傅氏父子进入药王峪。
傅浩然是药王峪峪主的弟子,偶然听峪主说了一个秘密,傅氏父子和傅茯苓商量过,由傅茯苓把傅若曦送到颍佳跟前,通过顾水是颍佳和傅若曦共同的灵兽这个媒介,监控颍佳。
恰巧林逆在找他们,于是顺势而为和林逆来了个偶遇。
傅茯苓选择泯灭,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药王峪主说的是什么秘密?”颍佳急于知道这个关键点。
“花仙子没说。”琳琅也想知道。
“那花仙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花仙子说是她和傅氏父子一块双修,父子俩告诉她的。”
“怎么傅家人都是傻子吗,什么话都告诉花仙子?”
“花仙子的身体被妙鼎垌的人改造过,双修时可以迷人神志,要是对方意志不坚,或是修为不如她,她问什么对方就答什么,一点都不会隐瞒。”
妙鼎垌?颍佳从来没有听说过,颍佳传音给凌重铸,问凌重铸知不知道妙鼎垌。
凌重铸回答她,妙鼎垌是一个修真门派,亦正亦邪,不管男女,都靠双修增进修为。
双修怎么就能增进修为?颍佳不明白,问凌重铸,凌重铸推说自己也明白。
小祖宗,我只是一个器灵,怎么会明白双修的妙处,再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器灵,我就是给你说了,你也照样不明白。
关于双修这个问题暂时搁下,琳琅说起花仙子来。
在黄弥镇时,花仙子第一次要拜颍佳为师,就是受了妙鼎垌的指使,没有成功。
她把凤尾菇丢失的事栽在颖家人头上,其实也是妙鼎垌的那人猜测的,是她自己冲动要找颍佳算账,结果差点被那人吸成人干,那以后她再也不敢自作主张。
之前花仙子不敢追进巫灵境来,是因为她的修为太低,惹不起颖家人。
现在她已是金丹,自以为比颖家人的筑基厉害,这才大张旗鼓的进来,反正如今的巫灵境门户大开,她可以随便进。
她却没有仔细想过,既然巫灵境的门户大开,为什么没有别人随便进来(这句话是琳琅自己加的)。
和狼毫同路进巫灵境,花仙子才现,狼毫也已经进阶金丹,比她的境界还要高(其实是他自己笨,老大他们早就是三阶了,琳琅鄙夷)。
可是来都来了,花仙子只得硬着头皮上,谁知一见到颍佳,就因为她想要摆谱,被颍佳给关起来了,早知道就不摆谱了。
“摆不摆谱她都别想好过,以为谁都跟她一样蠢。”颍佳冷哼。
“就是,能选她的那个人,一样蠢。”琳琅表示有同感。
想起花仙子说的那些话,琳琅再是灵兽,没有人类那么有羞耻心,因在人类中生活的时间长了,也不免会觉得脸红耳热,同时又非常气愤。
一个女人家,整天把双修挂在嘴上,连狼毫老大她都敢肖想,琳琅真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难道那个妙鼎垌的人,都跟花仙子一样,除了双修什么都不想,把自己弄得神神叨叨的,不打自招,什么话都说,要不,自己也不会从花仙子嘴里这么容易得到信息。
狼性多疑,又有耐性,十二天时间不言不动,琳琅竟然还觉得容易,要是让一般人十二天时间不言不动,不疯了才怪。
颍佳问琳琅:“吃饱了吗,肚子还有没有地方?”
琳琅摇头:“那么一点烤肉,也就够塞胃一角的。”
说着身形开始长高,后背差不多快顶到上方洞壁才停下来,颍佳要仰视才能的头,这是琳琅本来应该有的高度。
因为颍佳这个主人个头小,为了便于交流,灵兽们化身本体时,各个缩小了身体。
“好,那我交给你个任务,你去拜访傅氏父子,他们要是说出自己的计划,你就先留着他们,要是他们不愿意,你的胃里再塞两个人,空间应该够吧。”</br></br>公告:笔趣阁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颍佳越想越气愤,要不是她已经解除了和顾水之间的契约,那她是不是就已经被傅氏控制了,即便是控制不了她,那她的动向也在对方的掌握中。『. .
傅茯苓的泯灭竟然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不管他们的计划是什么,都不可能要她活命,那她还留着傅氏做什么。
至于药王峪的峪主说的秘密什么的,那就先让它秘密着吧,早晚她会搞明白。
“主人,要不要我连那只蠢箱子一起解决了?”琳琅血红的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我的肚子里,再装三个人都没问题。”
颍佳冷哼:“既然是蠢箱子,那就先留着,别人能利用,我也一样能利用!”
琳琅点点巨大的狼脑袋,退出颍佳的修炼室。
身体太大,掉不过头来,变来变去的对真气和精神力的消耗都不小,不如就保持本体模样,先给傅氏父子一个下马威。
颍佳进了青笛,对着瀑布的方向道:“龟甲,你的双赢计划是好,不过怕是要流产了,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愿意留着傅浩荡的身体,做傅家的家主,还是回归灵体状态。”
“你都知道了?”瀑布方向传来虚弱的声音。
“知道一些。”颍佳声音清冷,“让你受苦了,不过如果让我重新来过,我还会这样做,如若还制服不了你,我宁肯没有高阶灵体,你的结果只有一个,泯灭。”
“你够狠,不过我服了。”龟甲灵叹气,“如果我的前主人有你一半心狠,也不至于陨落,前主人已经到了渡劫飞升的境界,雷劫来临之前,他把自己积累的资源,全部留给了后人和仆属,就因为他的这个善念,他死于后辈以为的分配不公。”
“渡劫?这么说,你的前主人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大年龄。”
“是,我抬高前主人的年龄和修为,是为了自己能在你面前多些资本,不过我的年龄,确实不少于万年,毕竟器灵开启灵智之前,会经历漫长时间的混沌期,前主人是我开启灵智后的主人,在那之前,我应该还有其他主人。”
“你是做傅家的家主,还是继续以灵体形势存在?”
“我做傅家的家主好了,如果你需要,肖家那边我也能摆平。”
“好,你再坚持最后一次,我帮你把经脉改造回去,过程会比之前更加痛苦。”
“呵呵,还能痛苦到哪里去,最多就是爆体而已。”
颍佳不再废话,从识海中调出咒语书,掐起指诀,一道道炼魂咒飘向瀑布下的水潭。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傅浩荡的身体从水潭冲天而出。
炼魂咒如影随形,追着在空中翻转逃窜的身体,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那身体包裹住,不管身体挣扎着飞向何方,咒语形成的网始终不肯放开,渐渐渗入那身体。
“主人,好难受!”住在颍佳身上的十一生肖,神魂在体内震荡。
“你们忍一忍,能忍过去对你们有好处。”颍佳念起安魂咒,小动物们稍微好受些。
“嘭。”傅浩荡的身体如一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从天空中砸落在颍佳面前。
颍佳问:“刚才的痛苦,是炼化傅浩荡的魂珠,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你要承受的,是属于你的灵体和傅浩荡的魂珠加起来的双重痛苦,如果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龟甲灵咬牙,声音虽更加虚弱,却透着股不要命的狠劲:“少废话,要是现在放弃,我前面几十天的痛苦,岂不白受了,继续!”
颍佳掐起更加繁复的指诀,咒语书呼啦啦急翻着书页,一个个符文有如黑色的石头,从咒语书中掉出,砸向傅浩荡的身体,身体想要逃窜,符文巨大的冲力压制的他动弹不得。
从傅浩荡的丹田处,冒出一丝丝血色的灵气,飘散开来。
“阻魂咒!”颍佳叱喝。
更加快的掐着指诀,咒语书围着傅浩荡的身体旋转飞行,灵气悉数被咒语书吸纳。
待血色灵气散尽,咒语书停止旋转,悬在傅浩荡身体上方,绿色雨丝从咒语书中飘落,撒在傅浩荡的身体上。
“呼——”龟甲灵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呵呵,”颍佳问他,“被净化过的灵气滋养,舒服吧?”
“比起这几十天过得日子,我简直要陶醉在这样的滋养里了。”
“你陶醉就好。”一柄细小的白色锤子,出现在颍佳手里。
“你,要,干,什,么?”龟甲灵子,有着很不好的预感,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改造经脉,当然先要敲碎经脉,重新拼接了。”颍佳笑盈盈道。
手起锤落,一寸寸敲打傅浩荡的身体。
龟甲灵很想晕过去,可是经脉寸断的疼痛,使它更加清醒,夹杂着被灵气滋养的舒爽,龟甲灵恨不得自己疯了。
颍佳放出身上住着的十一只小动物,唤出识海里的壁虎临时充当兔子,按照十二生肖阵法将它们排列好,她一边敲碎傅浩荡的经脉,十二生肖一边将经脉重新组合。
灵雨停止降落,傅浩荡身体的经脉也重新组合完毕,十二只小动物归位。
颍佳再次让龟甲灵选择:“你是想要灵体和**完全合体,做一个真正的人,还是灵体暂居**?”
“有区别吗?”龟甲反问。
被关在青笛的这些日子,在半疯半癫状态中,它肯定了一件事,它是被颍佳禁锢在这具身体里了,要不以它四阶巅峰的修为,也不可能出不去,所以暂居和两只完全融合,没什么两样。
颍佳解释,“选择融合,因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丹田,你就要重新引起人体,从炼气一阶开始重新修炼,尽管麻烦,凭你的经验见识,重新修炼回你现在的修为,所需时间,比正常时间要短很多。
若是灵体暂居,你就能以你现在的修为,甚或更高修为塑体,但要有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材料,就要等契机,契机或许转眼就有,或许要等百年千年。
而且,塑体材料不同于**,一旦塑体成功,灵体进入,再没有进阶机会,而**的成长潜力,无可估量的,以你的阅历,不需我再多说。”
“我选择融合!”龟甲灵只是不喜欢思索,又不是傻子。
重修就重修,修真者寿命无穷无尽,不找点事干,岂不很无聊?
“我现在就进行最后一步,合体,我念咒语时,你自己沿着经脉游走,我会把你的灵体一点点散开和**融合,一旦开始,如果过程中你抗拒的话,前期的作为全部作废,你也有可能就此消散。”
“明白。”
颍佳将咒语书收进识海,合体咒从她唇齿间溢出,红色的光将她和傅浩荡的身体笼罩。</br></br>公告:笔趣阁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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