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樊大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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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帝6年宰相府内装扮喜气洋洋,今天是府内唯一嫡女欧阳莹的及笄礼。
欧阳莹旁边的一个小丫鬟轻言俏皮的说:“三小姐您终于要及笄了,三月后就与李状元大婚了真好。”
欧阳莹笑了笑,其实早在母亲去世后自己便对以后的夫君没有任何期待,最多也只是相敬如宾。
“臭丫头,又打趣我了,信不信我赶明就给你张罗亲事?”
旁边的张妈妈看着自家小姐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弥漫上心头,
鼻尖一酸,“我家三小姐从一个奶娃娃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夫人大小姐在天上看着一定会很开心。”
听见妈妈提到自己的娘亲与大姐我也只能笑着安慰着妈妈,“妈妈快把眼泪收起来,大姐母亲天上看着肯定会保佑我的。”
母亲与大姐的去世自己心中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个意外,可是奈何自己没有能力帮她们报仇。
轻言见张妈妈提起了伤心事变连忙打岔道,“我家小姐是谁?那可是大盛国百姓公认的第一美人,真是让李状元捡到了个大便宜。”
张妈妈随即一笑,“小蹄子莫说混话了,还不把小姐在云衣阁定制的礼服拿出来,让三小姐先试试。”
话音刚落便有丫鬟来报说老爷与王姨娘来了。欧阳莹便起身,“女儿见过爹爹。”
同时王姨娘也向自己行礼,大齐国娣庶尊卑很重要,王姨娘这个人聪明且能忍耐。
在父亲面前服侍了将近二十年挑不出一丝差错,若不是出身寒酸父亲肯定早早的把她扶正了。
轻言也连忙上了茶水糕点,欧阳磊坐在梨花木椅上正正声便开口:“莹姐一晃都这么大了,如今及笄了,也出落得如此清秀,你母亲也该安心了。”
听到父亲提起母亲自己心中也是一番嘲笑,母亲爱了他也将近二十年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他的心中只有王氏母女,不过那欧洋芯今年已经十七了却没有许配人家。
盛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庶女不能在嫡女前面出嫁。
欧阳莹笑了笑,“对啊,母亲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我再过三月也要出嫁了,以后就不能在父亲面前尽孝了,还要劳烦王姨娘替我多照顾父亲,至于二姐也肯定要许配人家了,不知心中可有人选?”
话音刚落王姨娘变跪在地上,“奴婢求三小姐让状元爷把芯儿收了,四月前老爷在府中设宴那日状元爷喝醉把芯儿给...本来想着息事宁人可是近日发现芯儿已有身孕,若此时打胎一定对身子有害以后估计也不能生育,她这一辈子也就毁了。奴婢求三小姐开恩,近日让状元爷把芯儿抬入府中。”
王氏话都说在这个份上了,可是自己又不能做主,自己还未过门怎么能将手伸到夫家去?
王氏给自己出了道难题答应是错不答应也是错。
,“王姨娘快起来吧,这个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啊,姨娘该找父亲与状元商量,我全听父亲与状元爷的。”欧阳莹把球踢给了欧阳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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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闻声脸色一暗又很快隐藏下去,“是奴婢心急了。”
可是欧阳磊却不干了恶狠狠的盯着王氏,“贱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非要等到瞒不住了才说是不是?我看你平时也算个聪明的,没想到你心思挺深的,瞒我这般久。”
说着拿着一个茶杯变摔了下去,看的欧阳莹一阵心疼。那可是上等的官窑青瓷翡翠茶杯啊...
王氏见欧阳磊发怒赶快道,“老爷息怒,我也是近日才知道的啊,芯儿那孩子也瞒的紧,那孩子也是个心善的,还想着一死了之,硬是被奴婢拦了下来。奴婢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要奴婢怎么活啊?”
听到王氏这么说欧阳磊怒气也消了不少,“也就是委屈了莹姐,罢了罢了,过几日我拉下这张老脸同李女婿说说。
可是平妻就不要想了,最多也就是个妾室。莹姐委屈你了,哎。”
看见欧阳磊刚刚为自己不平自己心中起了一丝涟漪,“父亲说哪的话,女儿怎么会委屈,姐姐给我作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委屈的还是姐姐,父亲莫多想了。”
父亲看来还是关心我的,只是我终究不敌王氏母女在他心中的分量,呵呵。
王氏也连忙说,“奴婢多谢老爷小姐开恩。”
欧阳磊也说:“莹姐,等晌午了去普光寺给你母亲大姐上柱香点个长明灯吧。顺便替爹爹念叨两句,说爹爹也想她们了,希望她们在那边过得好。”
就算父亲不说自己也打算去的,“父亲放心,女儿立马准备,还请父亲莫伤心。”
笑话,他又怎么会伤心呢,肯定是做做样子。
“唉,好。我也就不呆在这里了,马上要上早朝了,你快准备准备吧。”欧阳磊说着就往外走去。
…
欧阳磊走后自己也着手准备了起来,给母亲大姐的贡品马虎不得。
想到欧阳芯怀孕了也是轻轻一笑,究竟是意外还是某些人故意为之也懒得去想了。
吃过早饭欧阳莹就动身去普光寺了,因为是上香不用劳师动众所以就带了轻言一个以及赶马车的刘叔。
不一会便到了普光寺外,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欧阳莹便一步一步踏着台阶上去了。
普光寺出了名的香火旺盛和台阶多...来到寺内闻着那檀木香味和香味自己的心中也平静了些许。
轻言递过三根细香自己便接住跪了下去香举过头顶,“佛祖,您一定要保佑我能够顺利给娘亲大姐报仇瞑目。”
默念完起身将香上好以后在功德箱内放了一千两银票又转身对旁边的小沙弥说,“麻烦小师傅帮我母亲齐兰以及家姐欧阳芊各自点上一盏长明灯,多谢。”
说完轻言就递上了银票,小沙弥收了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请放心。”
话刚说完就进来了另一个小沙弥,“阿弥陀佛,见过施主。方丈有请,还劳烦施主移步。”
心中很是纳闷,因为与方丈并未有任何交集但也应声说好。
不一会小沙弥便把自己带进了大殿旁边的偏殿。抬头一看看见了一个身形算胖的和尚且也长得慈眉善目。
还未等自己开口他便说,“阿弥陀佛,施主,前愁旧恨便放下吧,一切皆有定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还没等欧阳莹开口方丈就先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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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自己身上的事?
于是开口问道:“自古以来报仇雪恨天经地义,方丈又何出此言呢?”
一想到母亲与大姐的惨死自己的拳头便握紧了几分,眼中也是不由得多了几分恨意。
见欧阳莹这般方丈也只能叹了叹气又道,“罢了罢了,施主好自为之。一切天注定,他日施主涅槃重生一定要心中存善念,万事以民为本。而且造福我国的穷苦百姓,心系天下。”
方丈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怎么听得自己糊里糊涂的,算了不想了,还是早点回府吧就对方丈说,“莹儿谨遵教诲,多谢方丈指点。近日家中有事,所以就不叨扰方丈了。”
方丈也笑道,“去吧,施主,切记贫僧说过的话。贫僧也算功德圆满了,阿弥陀佛。”
欧阳莹告别方丈一路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一会儿外面就来了一群拦路虎。
只是听见外面的人吵吵嚷嚷的说让车上的人下来,轻言见如此神色坚定的说:“小姐等奴婢下车与绑匪搏斗的时候趁乱逃走吧,奴婢贱命一条可是小姐就不一样了。奴婢只求来生不为奴为婢能和小姐做姐妹一场。”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可却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欧阳莹又怎会看着与自己从小长大的轻言送入虎口,于是也立马下了车,可是还是晚了。
绑匪已经将轻言制服了,刘叔已经倒下了,但并不见有多少伤口可能只是晕过去了。
看来绑匪并没有下死手,自己深呼一口气对着一个看似是是绑匪头目的人说:“这位大哥,我并未与你相识,但是我知道你今日拦我马车一定又自己的打算。我只求大哥您能放了我的两个随从。”
绑匪头目思量了一会便犹豫地说:“这样吧,我看妹子也是个实诚人,我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妹子你要向我保证不想着逃跑,当然了你肯定也跑不了。”
说罢就让旁边的一个兄弟给轻言松绑又给自己绑上了,让自己去马车上。当然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土匪头目让三个兄弟看着自己
。欧阳莹这一路上想着方丈说的话,原来方丈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可是又说什么涅槃重生又是什么心系天下造福百姓的。难道自己可以逃过这一劫?
又是何人这般拦路呢?是不是那对母女坐不住了,急着导致自己于死地?
大姐是在上香途中出事的,现在又在半途中拦截自己。敢不敢在换点招数?想到这里欧阳莹发出了一声轻笑。
旁边的一个小兄弟很是迷惑,都到这个份上了这姑娘还能笑出来,心还真大。看得出这个姑娘心地善良长得又善良。自己与一帮兄弟也是被人要挟不得已才来绑架这位姑娘。真是罪孽啊。
不一会马车便停了,欧阳莹被扶下车看见眼前这座破庙,心里一震!这是大姐出事的哪座庙!走进破庙果然看到了那个自己做梦都想掐死的人。
欧阳芯看着欧阳莹这样狼狈嘲讽开口:“我的好妹妹看见姐姐惊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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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莹看见她这么嚣张并没有多余的惊讶,“有何好惊讶的,这世间视我母女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也不过是你与王氏。”
欧阳芯看见自己云淡风轻的样子便再也装不下去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比我会投胎罢了。论学识样貌,我自认为我一丁点不输于你,可是就因为这该死的出身你与欧阳芊便处处压着我,连我的亲生父亲我都不能叫他一声爹爹,生我教养我的母亲我更是不能叫一声娘。你也别怪我抢你的夫君,人都是自私的,我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别怪你?这话你应该问我娘和我姐。虽说你是庶出,但是我娘何时亏待过你们母女,吃穿用度不比我和大姐差。而且我与大姐从小到大父亲与我们便不亲近,那声爹爹我更是叫不出口。打我记事以来说我娘便是每日以泪洗面也不为过。抑郁成疾,我大姐的事更是成了压死我娘的最后一根稻草。你叫我如何不恨!”
提到伤心事欧阳莹的眼眶已经红了,看着欧阳芯恨不得掐死她。听到欧阳莹这么说欧阳芯脸上也闪过一丝伤心,“我知道我与我娘对不起她们,可是这也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可你我出身注定不能和平共处。宰相府子嗣单薄,只有四个女孩,四妹自然不是我的阻碍,最大的劲敌便是你们姐妹。三年前你大姐是全京城王孙贵族口的佳人可是谁又知道欧阳芯?所以我娘只能除了她。本来我与我娘只想除她一个就好,你没了母亲也就没了一半的靠山。虽然你有一个显赫的外祖但终究远水救不了近火。”
听她这么说自己嘲讽的快开口。:“那你今日之举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绑了我来谈谈心吧?”
见欧阳莹把话挑明了欧阳芯便也不再隐瞒,“当初皇上赐婚给你和状元郎我本松了口气觉得你出嫁不就我自然也就可以相看夫家了。可是我娘说这是圣旨自然不能让我顶替你,但是你要是香消玉殒什么的自然要换别家小姐,可是我要是有了身孕自然便是我了。皇上肯定也会慰劳父亲让我嫁给状元郎。”
见她这么说自己心中早有一番较量,看来今天在所难逃了,“那就别说废话了,我懒得与你多说废话。趁早动手吧。”说着把眼睛一闭。
欧阳芯深吸一口气,“本来我娘那么打算我并不同意,可是那日宴会上远远相望我的心就跳的停不下来了。所以也就半拖半就的配合我娘了。我娘花高价买来求子药方没想到还挺管用的。”
讲到这里欧阳芯摸了摸肚子。见她这么婆婆妈妈的自己也开始不耐烦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的,放心外面全是你的人,我想跑也跑不了。要动手趁早。”
欧阳芯在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自己,:“我就不亲自动手了,你自己了断了吧。下辈子投到平常人家吧,出身王孙贵族之家最避免不了的就是尔虞我诈。”
自己一手夺了瓶子嘴里一灌便解脱的说,:“你放心,不求今生来世,我只求我死后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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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苦涩蔓延上心头,想着娘亲与大姐自己终究是自己无能没有给她们报仇。
娘,大姐我对不起你们啊。肚子开始痛了起来。自己控制不住的倒了下去,鲜血从嘴角流出,眼中也开始出现重影。
欧阳芯见自己这样也得意一笑,走了出去。
那些绑匪看见她便一拥而上绑匪头子说,“事情我们办到了,你也该放了我们大伙的媳妇孩子了吧?”
欧阳芯神色平淡的说,“你们的事情办的不错,王伟,告诉下面放了他们的亲属。”
旁边一个像护院的人提起精神,“是,小姐放心!”
欧阳芯点了点头又问绑匪头子,“欧阳莹带的随从可处置了?”
绑匪头如实回答,“并没有,不过他们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应该不会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姑娘别怪我实话实说,我也要护自己与一大帮兄弟的妻儿。
欧阳芯又点点头,“恩,你们走吧,一会我的丫鬟会分给你们一些珠宝银钱,买些鸡鸭鱼肉好好吃顿饭给他们压压惊。”
绑匪头也没用说什么领着一大票兄弟走了。见他们走远欧阳芯又对王伟说,“去把她的随从抓起来,然后控制住他们的家人,相信孰轻孰重的他们心里清楚。”
王伟犹豫的对她说,“可是奴才怕三小姐的死宫里人会去调查,毕竟她与大小姐出事的地点什么的都很相似。”
“放心吧,皇上不会调查的,安王爷近日击败倭寇准备回京,皇上肯定不会管宰相府的事。毕竟人已经死了再查也活不过来。也就最多安慰爹爹,然后赏赐宰相府一些物品,让我替欧阳莹出嫁。”
欧阳芯笑了笑又道,“那轻言无父无母,我手上也没有她的把柄,把她处理了吧。”
见自家主子这么说便也不再追问,“那奴才就去开始准备了。”
“恩。”
回府的路上欧阳芯再也忍不住得意了起来,“出身好又怎样,脑子不好再好的出身也护不了自己的姓名,还不是让我和娘耍的团团转。”
丫鬟小翠也顺着话说下去,"就是说,小姐也总算是熬出头了,这些年委屈小姐与姨娘了,恭喜小姐。”
说的正和欧阳芯的意,“赏,我就喜欢你这小嘴。小姐我也总算是柳暗花明了。”
当夜宰相府一片混乱。欧阳磊坐在太师椅上脸色苍白的审问轻言与刘叔,“你们确定小姐被一群土匪带走了?对方长什么样子?有无特征?我要你们有何用?连自己的主子都看不住?”
轻言与刘叔不提的磕头,刘叔想到自己的家人咬牙回话,“是啊,老爷,对方一看就是冲着三小姐去的。”
欧阳磊的一个小厮听到这话,不由得诧异了起来,“老爷,奴才想起来了。奴才乡下家中邻居便有一个这样的男子。他的父亲当年犯了一些错,三小姐的外祖父国公爷曾经下令处死的,后来那个人便占山为王。今日之举会不会是报当年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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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厮这么说欧阳磊急忙问,“那土匪在哪座山上?快调一些人手与我一同杀他个片甲不留!报弑我女之仇!”
其中一个护卫立马应声,“宰相爷,奴才先去调集人手,在府门口集合。奴才退下。”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小厮也回话说是在城外的青山。不出一个时辰欧阳磊便率人到达了青山。
可是发现连个守门的也没有。等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人都死完了,而且是在饭桌上。
欧阳磊传令下去让找那个脸上带疤痕的男子,不一会便有士兵回报说找到了,并且在他的房中找到了一本记事簿。上面部署着怎么劫持欧阳芊与欧阳芯。与他们的内应是谁。非常的详细。
欧阳磊见此一口怒气上心头的到了下去。众人连忙把欧阳磊带回府中。
欧阳磊醒来之后便着急的赶紧皇宫面圣。皇上也好生一番宽慰。
说追封欧阳莹为雅文郡主,并且破例以公主的格式厚葬。也一定早日找到雅文郡主的遗体。可是并未谈欧阳莹的婚事。
欧阳磊看害女之人以找到并且服毒自杀,两个女儿也以沉冤得雪便谢恩退下了。
午夜欧阳莹的魂魄轻飘飘的从身体里出来了。看着自己的尸体想到母亲与大姐,想哭却哭不出来。
转身便飘向宰相府。进到欧阳芯的闺阁,王氏也在那里。两人正得意洋洋这。王氏一脸开心的说,“终于弄死那个小贱人了,以后没有人挡我们娘儿两得路了。”
欧阳芯也不可置否的说,“对啊,我们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那贱人临死我还装出一副不忍心的样子,现在想想真是笑死我了。”
呵呵,好啊。我就知道你那么恨我却在破庙里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你跟王氏不去春风楼唱曲真是委屈你们这么好的演技了。
说着便走到王氏身边,刚一过去王氏便一缩脖子,“芯儿,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啊。这大概是起风了,你也早些回房吧,如今你是双身子更是马虎不得。”
欧阳芯也很赞同,“娘,那我先走了。你也好生休息,别着凉了。”“哎,你也小心点。”
欧阳莹想过去碰欧阳芯却是从她的身边穿过去了。也不再去关注那母女两了,浑浑噩噩的飘到前院里。觉得枉来人世间走一遭
。没有能力为自己在乎的人报仇。现在只想去娘和大姐的坟上去看看。
可欧阳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爹爹正坐在自己闺阁里摸着自己儿时最喜欢的小老虎嘴里说着自己无能,保护不了她们母女三人。
欧阳莹更不知道有一群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京城直奔皇宫。为首的安王让皇上着实惊了一场,但更惊讶的是自己的弟弟居然喜欢那个被自己赐婚又惨死的欧阳莹多年。
看着眼前这个因长途跋涉脸上尽是憔悴但也不影响俊朗的男子一片自责。
自己的三弟从小生性冷淡不喜纷争。自己一心想给他最好的生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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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莹想要去娘跟大姐的坟上看看却发现有一道亮光吸引着自己,让自己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不一会身边的强光让自己睁不开眼。又过了一会只觉得自己身边一片漆黑,突然就没有了意识。
头很痛,只听见张妈妈的哭声。眼皮好不容易睁开了张妈妈就立马问自己,“小姐啊,你哪里难受啊?告诉妈妈。夫人和大小姐的死终究是挽回不了了。咱们活着的人啊就要好好的,这样她们才能心安啊。”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妈妈怎么能看见我?脑袋怎么昏昏沉沉的?见欧阳莹不说话张妈妈急了,“我的好小姐啊,您别不说话啊,不要吓奴婢,夫人小姐刚去世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让那些小人钻了空子啊。”
张妈妈在说什么?刚去世?难搞自己重生了?
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妈妈,现在是仁帝几年?”
妈妈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三年啊,怎么了?”
自己现在是十四岁?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扶我起来出去转转吧。”
张妈妈又不赞同的说,“小姐啊,您中午肯定在小姐的葬礼上受了风,就不要出去了。大夫刚才来过说您这是急火攻心,要好生修养。”
葬礼?看来自己的确是重生了,而且是在娘和大姐出事不久。看着从小试自己为亲女儿的张妈妈笑了笑,“妈妈你不要担心,如今我长大了。以后必定想尽一切办法报仇雪恨。妈妈您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妈妈也没有多言语就退下了。躺在床上欧阳莹思绪万千。想到了方丈对自己说的一段话中的四个字:涅槃重生!欧阳芯,王氏,这一世我一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想罢,眼皮便沉沉的闭住了。直到后来张妈妈叫自己起来用膳。
自己打量着这一屋子的丫鬟。自己院子里有四个一等丫鬟,轻言,声言,细言,雨言。八个二等丫鬟,三个粗实婆子和两个厨娘。自己向来不喜人多所以身边伺候的总是张妈妈和轻言。
张妈妈是自己母亲的陪房,轻言是定国公府的家生子,又从小与自己长大,情同姐妹。
欧阳莹又扫了一圈屋子却没发现轻言就开口问张妈妈,“妈妈,怎么不见轻言啊,她去哪里了?”
张妈妈扶着欧阳莹坐下,开始给欧阳莹布菜,“小姐,轻言那丫头去夫人那里收拾遗物了。夫人以前那些身边伺候的下人都是定国公府的,夫人如今不在了,老太君就把他们都叫回去了。肯定是要盘问他们夫人的事。所以这差事就落到轻言身上了。来小姐,这是你最喜欢的小馄饨。”
想到自己以前在母亲大姐去世后便对定国公府疏离起来,不想麻烦外祖父他们,可是他们却经常暗中照顾自己。稀罕物品像不要钱似的往自己院子里送。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不孝。
难为外祖父他们一心念着自己,但是从来没有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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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自己看淡金钱权势,现在发现要报仇雪恨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而第一步就是要钱。怀着心思的吃完饭不一会轻言就回来了。
轻言脸上全是悲色,“小姐,夫人的遗物我已经收拾好了,放在哪里?”
欧阳莹想了想开口说,“挑些娘亲生前喜欢的放在我卧房吧,就好像我娘还在陪着我。”同时也提醒自己身上背负的仇恨。又转身问张妈妈,“妈妈,我娘那些陪嫁是怎么处理的?”
张妈妈也叹了一口气,“按理说这些国公府是要收回去的,可是老夫人却留给了你。说是等你出嫁时这些就当做你的陪嫁。”
看来不出明日母亲那些陪嫁就会送到自己院子。
前世父亲并没有再娶,祖母当初又跟着从商的二叔过,说是不喜欢勾心斗角的。中馈之事自然落到了王氏那女人手里。王氏这人向来会伪装,表面上又恪守本分。
自己是嫡女,本来中馈是可以落到自己手上的,却奈何当初自己对这些事并无兴趣。
父亲与自己关系又很紧张,看自己无心中馈不喜纷争所以这担子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王氏手中。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把中馈权要回来,更要和父亲打好关系。
想了想叫来雨言,这丫头平日话语不多又很老实,倒是可以重用,“雨言,你去打听打听爹爹在哪,再让厨房做一碗汤装好端过来。算了,我自己亲自做,你快些去打听吧。”雨言没有多言语便退下打听了。
可途中雨言还是忍不住的想,小姐平时并不怎么使唤我做事都是轻言姐姐啊,这次怎么轮到了自己?算了不想了。小姐让自己办事是信任自己,自己只要好好做事就行了。
雨言走后欧阳莹便来到了厨房,这时厨娘都走了,便让轻言帮着烧火。看了看食材,想着做碗粟米羹。粟米有安神之效,又好消化。想着便做了起来。
刚做好准备装进食盒里雨言过来了,“小姐,宰相爷刚把王姨娘叫到书房去了。听宰相爷身边的小安子说是跟王姨娘商量事情。
”雨言把自己打听到的一字不落的告诉欧阳莹。
欧阳莹点点头,“那我们便过去吧。”说着粟米羹已经装好了
。带着轻言雨言来到书房门口,本想着让小厮进去通报,又想了想,便让她们在门口等候,自己提着食盒推门而入了。
进去便看见欧阳磊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的估计就是账本了。欧阳磊和王氏看见来人是欧阳莹都很惊讶。
王氏最先反应过来便福身行礼。欧阳莹并没有搭理她,走到书桌前面放下食盒,“爹爹,女儿给你熬了碗粟米羹,您待会记得趁热喝吧。“
欧阳磊很是诧异,这个女儿从小就和自己不亲近,又出了芊姐和若兰的事这几日更是对自己不理睬,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突然和自己亲近了起来,“莹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我与王姨娘还有事情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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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事,自己就是奔你们商量事来的,“爹爹,娘和大姐都不要我了,她们都走了。”说着便低声抽泣起来。
欧阳磊见欧阳莹这样说也很伤心,“好孩子,你还有爹爹陪着你呢。爹爹永远会陪着你。”
王氏这时也插话说,“就是,小姐你还有我们呢。”这个小贱人还不赶紧走,一会老爷变卦了怎么办?
欧阳莹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你我才闹心呢,“姨娘说的是。对了,爹爹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我也来听听。”
见欧阳莹这么亲近自己,欧阳磊觉得是这孩子知道这个世上就剩他一个亲人了所以今天才来主动找自己。
“爹爹在和你姨娘商量中馈之事,想着要不要先让你姨娘操持中馈。”从前都是兰儿和芊姐操持府中,现如今…
欧阳莹走到背后给欧阳磊捏捏肩膀“爹爹,是女儿不孝。从前娘和大姐在,女儿总想着偷懒。现在女儿长大了这些事就交给女儿吧”
听着欧阳莹这么说欧阳磊心中也是一番较量。女儿如今与自己亲近起来自己把中馈交给她未尝不可而且王氏身份也不够。但是莹姐的年龄终究还是小可以挑起这担子吗?
一旁的王氏也急了起来欧阳莹这素来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今日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欧阳磊这时也出声,“莹姐这么想,爹爹很开心。可是你从前也未管过事,你可以吗?”这孩子不要辜负自己的希望啊。
见欧阳磊这么说就是多半答应了,“爹爹放心吧,万事开头难。再说了不懂的我可以问张妈妈呀,你就答应吧。”于是又摇着欧阳磊的肩膀撒起了娇。
显然欧阳磊很受用,一脸欣慰的说。“好好,爹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这事就交由你去做。”摸了摸胡子,欧阳磊点了点头。
而王氏确是热锅上的蚂蚁,又碍于身份不能说什么。也是急的够呛。
见欧阳磊答应欧阳莹就像得了糖的小孩,喜滋滋的。
“谢谢爹爹,女儿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说罢又把食盒拿过来打开。
自己常听兰儿说莹姐厨艺了得,可这孩子平日都不与自己亲近,更别提吃她做的羹汤了。
想到这里欧阳磊脸上笑意有深了几分。
欧阳莹刚拿出粟米羹就迎面飘来一阵清香。递给欧阳磊,“爹爹快尝尝,若是喜欢,莹儿以后常做与你吃。”
欧阳磊很久没有这么从心底里开心了。不久前还沉浸在丧妻女之痛里。
可欧阳莹突然与自己亲近起来欧阳磊瞬间就觉得悲痛少了许多。
一旁的王氏牙都快早掉了,看着他们父慈女孝的样子恨不得把欧阳莹扒皮吃肉。
这日欧阳磊耐心的给欧阳莹讲账本。一国宰相更何况这么年轻当然有过人之处。
欧阳莹也很认真的听着,觉得自己为以后的日子开了一个好头。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那对母女就没有这么开心了。躲在房里又开始算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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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王氏脸色铁青的来到了欧阳芯闺房里,让下人出去以后便向自己女儿倒苦水。
“哼,那个小贱人不知道抽什么疯,跑到你父亲书房送羹汤。”说着好似为了发泄心里的愤怒重重的锤了下桌子。
欧阳芯还没摸清状况,不过看王氏这样垂头顿足心中也猜到了原因,“娘,是不是欧阳莹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气了?”
听欧阳芯这样问,王氏怒火一下出来了,“不是她还能是谁?也不知道今个她怎么了,居然主动找你父亲,还把你父亲哄的一愣一愣的。”
听到王氏这么说,欧阳芯就笑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娘,你也真是的,这你都想不明白。”
王氏看着欧阳芯一脸轻松,也不由得问到“此话怎讲?”
欧阳芯便把心中所想的告诉王氏,“那欧阳莹如今娘和大姐都死了,家里唯一能护着她的人都不在了。她自然要着急了。”
说着又倒盏茶给王氏也给自己到了一杯,嘴角微微一尝又开口,“如今在能护她周全的就是父亲还有她外祖家,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她自然要巴结讨好父亲。”
听着欧阳芯这样说王氏也觉得有点道理,但火气也没下去,“但是那贱人今日向你父亲毛遂自荐,说要执掌中馈。”
听王氏这样说欧阳芯笑意又深了些许,“娘,你怎么糊涂了。这是好事啊。”
欧阳芯这番话把王氏说的更加纳闷了,“什么好事,我等了这么些年终于把那对碍眼的母女除了,可是如今又冒出来了个欧阳莹,你叫我如何不气。”
说着又把刚才欧阳芯给自己的茶杯往前一扔摔了个粉碎。
欧阳芯觉得如今那对母女刚死自己娘就糊涂了起来。可面上也没有出现恼色。
欧阳芯又给王氏到了一杯茶,“娘,欧阳莹这样做也是急于表现自己啊。”
听欧阳芯这样说王氏才恍然大悟…对啊。自己今天光急于中馈之权了,没有深想。现在听欧阳芯这样分析倒是全部想通了。
见王氏在沉思,欧阳芯又打断了她,“这离过年就将近三个月时间了。欧阳莹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到时候还不是哭着鼻子来求着娘来管中馈啊。”
听到这里王氏也是喜笑颜开了。就是,现在她倒要看看欧阳莹能把宰相府管成什么样,别鸡飞狗跳才好。
欧阳莹从父亲哪里回来之后也一直在研究这些账本。她不能让父亲失望,更不能让王氏看笑话。
张妈妈端来了一碗燕窝粥,看着欧阳莹这般用功,不由得心疼了起来,“小姐,夜深了,吃碗燕窝粥咱们出去消消食奴婢就伺候您睡下吧。”
听张妈妈这样说欧阳莹才发现夜深了。便一口一口的喝张妈妈端的粥。
走在花园里欧阳莹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绪万千。
不知道母亲和大姐是不是在天上看着自己…
以后的日子肯定是日日勾心斗角。自己也要万分小心,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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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半个月欧阳莹都在恶补关于账本方面的知识。很快到了月底到了管事交账本的日子。
管事们明面上对欧阳莹恭敬万分,实际上嗤之以鼻。
就一个小丫头片子不待在闺房里绣花管什么中馈。
欧阳莹坐在上位,下面的管事都站成了三排。欧阳莹拿出了一个明显有问题的账本。
缓缓开口。“管府里大厨房的采办是哪个?”这个月光吃食花了近千两,难道整日吃的是银子不成?
一个身形算小,眼睛转来转去一看就是偷奸耍滑之人开口,“回二小姐,正是奴才王九。小姐可是有什么不懂之处?”
言下之意就是你难道连账本都看不懂,那还管什么中馈?
听到王二这话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一些管事低笑起来,不过很快变没了声音。
欧阳莹低眼扫过那些管事并没有生气,又开口,“把这月的账本拿上来。”
王九把账本递给一个丫鬟,那个丫鬟拿来给欧阳莹翻到最后一页。欧阳莹一看支出三千于两,不怒反笑。
“王采办,上个月开销最大那日是多少银两?”
王九低头一想,“那就是先夫人下葬那日,府中要设宴席。之处银两一千七百零二两。”
欧阳莹一听这话变站了起来,一手拿起旁边的茶杯摔向王九方向,“放肆,什么叫先夫人?那你告诉我现夫人是谁?难道是你那乌鸦变凤凰的堂妹?”王氏以前不过是个杂扫丫头不知怎么勾上了父亲。她那一家也都跟着沾了光。
王九一听这话连忙跪了下来,“小姐恕罪,奴才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一个头接一个头的磕了起来。
欧阳莹并没有立马出生,而是坐了下来玩弄自己的手绢,等一会才说,“我看王采办犯的糊涂不少啊,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一家子也都是个糊涂的。”
王九这时背上冒起了冷汗,小看这丫头了。也怪自己不小心,落了口实。
这时欧阳莹指尖点着桌面,那一声声听的王九七上八下的,
“这样吧,把王管事一大家子这样处置,女的变都让去杂扫,男的变便去马厩。”自己没想着跟王氏和平共处。
前世王氏之所以能让她们母女三人全部丧生是因为王氏好日子过久了便开始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采办送上来的烂账也就是这两个月的要是问原因王九肯定会说什么现在是冬天,又受了雪灾所以物价高涨。
王九一听欧阳莹把自己一大家子的去留一捶敲定下来便忍不住出声,“小姐,你这么做就不怕宰相也开口怪罪吗?怎么说我们一家也是王姨娘的娘家人。”
这话把欧阳莹逗得笑了起来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屏风后走出来了一人,怒气冲冲,没错就是欧阳磊。
欧阳磊走过来便给王九了一脚,“狗奴才,还王姨娘的娘家人。王氏也不过是一个奴才,并没有消奴籍。我看你们这一家子真是野心勃勃。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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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看见欧阳磊出来腿都软了,谁知道欧阳莹这小姑娘有后招。一众管事也急了。
本来刚才欧阳磊要跟欧阳莹一块见这些管事,可是欧阳莹非说这些事情迟早要自己面对。
所以欧阳莹好一阵软磨硬泡的欧阳磊总算同意先在屏风后面看着,要是欧阳莹应付不了欧阳磊再出来。
欧阳磊在屏风后面坐着听见王九说先夫人自己就想出来了,可想可想又忍了下来。
欧阳磊踢完王九坐在欧阳莹刚坐的椅子上,指着王九,“狗奴才,以下犯上。等会有你好受的。”说着又把门外的小安子叫进来让他把王氏请过来。
欧阳莹看着这一幕心里可爽了。王氏前些日子吃了个闷亏,今天这肯定又是当头一棒。
不一会王氏就被请来了。路上恩威并施的向小安子打听,谁知道小安子嘴比石头都硬。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进大厅来看见王九跪在那里,又想到今天是对账的日子,估计是自己这个堂哥把尾巴没有擦干净。
向欧阳磊和欧阳莹行礼,“妾身见过老爷小姐。不知道老爷叫妾身过来所为何事?”说着便起身了。
欧阳磊见王氏起来便把怒火撒向王氏,“贱人,谁让你起来了?给老子跪着。”看着王氏这般不知礼又气不打一处来。
奴才和妾室见了主子在讲究人家虽说不用行跪礼,但是主子没叫起来谁敢起来?
见欧阳磊这么大怒火,欧阳莹心里也松了口气。本来以为欧阳磊会向着王氏,因为从前欧阳磊对王氏比对欧阳莹母亲好的多。
欧阳莹这时开口,“爹爹息怒,为了王九的一次口误犯不得这么生气。”
听欧阳莹这么说,欧阳磊还以为是为王氏开脱。
想到这欧阳磊还以为欧阳莹是没了娘和大姐所以怕府里人欺负她,所以想要巴结王氏,让她对欧阳莹好点,别给欧阳莹穿小鞋。
欧阳磊对欧阳莹冷哼哼,“你叫我如何不气,不过是家里人有一个当了贱妾,他们还以为野鸡便凤凰飞上枝头了。
现在都敢对你这个正儿八经的主子甩脸子出言不逊了。”
听欧阳磊这么说王氏也急了,“老爷,妾身的堂哥怎么惹您生气了。?妾身替他向您赔不是。”说着也磕起了头。
这堂哥到底是怎么惹老爷发这么大怒火了,当真是糊涂。
欧阳磊听王氏这么说便笑了起来,“你替他配不是?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贱妾。”
自己跟了欧阳磊十五年还没见他发这么大怒火脑子都大了。
王氏磕头磕的停不下来,不一会头就流血了。欧阳磊全当没有看见。
这王氏野心也太大了,王九说先夫人又说娘家人,肯定是王氏私下里自称夫人,王九说顺口了。
这今日欧阳莹问问题王九脱口而出先夫人肯定是想着欧阳莹好糊弄就没多大的戒心,一顺口就说出来了。
这得亏是自己在这,要是莹姐指不定被这群老狐狸欺负的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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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这时候思绪万千。
从自己当上姨娘开始就没有碰到这么大的钉子。看来要想办法改变现状了。现在不是顶嘴开拓的时机。
欧阳磊也觉得开挫挫王氏一家的锐气了,让他们警醒起来。不要以为家里没有女主人就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认清自己的身份。
王氏这时看着欧阳磊低声开口,“老爷,妾身一家愿意接受三小姐的惩罚,并且妾身愿意在佛堂静心一个月为夫人和大小姐诵经祈福。求老爷成全。”说着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欧阳磊见王氏认错态度比较好,而且也没有为自己找借口开脱。王氏说要去佛堂自己也准备答应。
欧阳莹见欧阳磊表情也不像刚才那么剑拔弩张甚至因为王氏这一番话也看神情像是要答应。
欧阳莹便开口,“爹爹,谁没有犯错的时候。王姨娘一家念在是初犯就按刚才那么说的处置就行。
至于王姨娘,女儿觉得姨娘说去佛堂之事便算了。此事和王姨娘也没关系啊,爹爹你看如何呀?”
笑话要是让王氏去佛堂,自己害怕王氏把娘和大姐的灵牌玷污了。
见欧阳莹这么说欧阳磊也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自己不能陪欧阳莹一辈子。况且欧阳莹总要长大,以后免不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处理和独当一面。
见欧阳磊点头欧阳莹又开口,有些事要趁热打铁才能事半功倍,“爹爹,女儿想做一件事求爹爹同意。”
见欧阳莹又说又有事求自己,又不免纳闷了起来。
虽说自从孩子娘跟她大姐走之后便与自己亲近了起来。
时不时的给自己送自己做的吃食小点心。前几日更是给自己做了一个貂皮披风,那针脚做工一看就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可也从来没有出口求过自己什么事,这让欧阳磊不禁的好奇起来,“哦?莹姐与为父说说,究竟是何事?”
欧阳莹看向跪着的王九和王氏,“爹爹,还是先让姨娘跟她堂哥起身吧。这罚也罚了相信他们会长记性的。”
欧阳莹这么说欧阳磊也没有反对,抬了抬手。
王氏和王九一见就立马起身退在一旁。
可一众管事便进退两难。自己要是留下来怕欧阳磊把怒火转到自己身上,要是走也不是,这样不合规矩。要是欧阳磊又把火发到自己身上。
一众管事真是站如针灸。
一旁的王九也没好到哪去,觉得自己从生下来到现在没有一天像今个这样度日如年过。
王氏这个时候也气急败坏,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自己以后一定要千倍万倍的还回去。让欧阳莹后悔被她娘生出来!
欧阳莹又开口,“今年本就秋季收成不好,前一阵子又受了雪灾。物价虽说不是飞涨但一般家庭如今也负担不起。更不要提那些贫穷家庭。
所以我想着要不盖一座施粥棚,府里也开始降低开销。
比如说父亲您与我和二姐都有小厨房,我想着便停了小厨房。吃食全都从大厨房那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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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爹爹您与我的餐食是六菜一汤还有每日四盘点心,且三荤三素。我想着要不府里所有人的份例就改成四菜一汤,一荤三素,每日两盘点心。
也就是说只有您和我的有所改动,剩下的王姨娘和方姨娘二姐和四妹都没有改动。
我的份例银子是每月一百两外加每月四套衣服。我想把月例银子改成五十两每月两套衣服就可。”
自己想着前世这个冬季死了不少的人,自己重生肯定是佛祖保佑。
所以自己一定要多做善事,以慈悲为怀。
而听着欧阳莹这么说欧阳磊摸着胡子心中也有一番较量。
要说欧阳莹的出发点是好的。可要是有那些小人来动点手脚,那就得不偿失。
为人父母官最重要的是名声,其次才是清廉为民。
要是这些吃食出了问题肯定不是一个人中招,而是一群人。
欧阳磊思索着开口,“可是莹姐,自古以来棒打出头鸟。别人家都没有施粥棚,我们要是当这个出头鸟,到时候被阴险小人算计了那就百口莫辩了。”
毕竟那都是大锅饭,老话说的好一颗老鼠屎害死一锅粥。
听欧阳磊这么说,欧阳莹也想了起来。
自己之前只想着帮助那些贫苦百姓却没有想到弊处。要不是欧阳磊提醒自己肯定闷头就做。
要是欧阳磊的政敌或者是王氏从中下手脚那就不好了。
欧阳莹眉头紧锁着又开口,“那依爹爹所见,可是咱们也不能不管那些贫苦百姓啊。”
欧阳磊见欧阳莹不像别家小姐那样只知道在闺房里绣花,要不就是只知道买衣服买金银首饰,而是想着穷苦百姓。心里很是欣慰。
看着欧阳莹的目光特别慈爱,“爹爹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
一听欧阳磊有法子欧阳莹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急切的问是什么法子。
可欧阳磊却说自己口渴了,欧阳莹又连忙去给欧阳磊倒茶。
欧阳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看见欧阳莹那好奇的眼神才慢慢的开口,“爹爹可以向皇上联名上书,并且爹爹先捐五千两。爹爹先起一个头,其余那些官宦自然不能不捐。特别是那些急于表现自己又奈何没有成绩的官宦。
他们肯定一个劲的捐银子,好在皇上哪里刷存在。
而且施粥一旦开始肯定有那些贪心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领粥。所以爹爹想着建议皇上在每个贫穷村子的村头盖一座施粥棚。
提前说明一到饭点所有人必须都回到自己家,由每个地方的官吏上门分给他们。”
欧阳莹听着欧阳磊这么说又有一个疑问,“可是爹爹,每个地方都少不了贪官污吏,要是把银子贪了怎么办。”欧阳莹把心中的疑问丢给欧阳磊。
欧阳磊听了欧阳莹的疑问,“这又何难,我们只需要建议皇上在每个地方都派十个死士。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皇上手下有近一万死士这个众所皆知。这些死士只效忠于皇上,肯定不会被那些贪官污吏收买。反而还起监督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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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欧阳磊这么说欧阳莹的确是如湖灌顶。
欧阳磊不愧是久居官场,见过大风大浪。事事都能把利弊分的那么清楚。
欧阳莹也笑着开口,“还是爹爹想的清楚,那爹爹准备什么时候给皇上上书啊。”
这件事虽说不怎么着急可要是拖一天百姓就多一天处在饥寒交迫之中。
欧阳莹心头又涌上了一个疑问,“可是爹爹,那些街上的行乞之人又该怎么办?要是那些吝啬之人投靠乡下贫穷亲戚以此来节省开销又该怎么办?”
欧阳莹瞬间觉得要做一件事好难。不仅有许多没有想到的问题,而且还得防着那些奸诈小人。
听欧阳莹又出了一个疑问,欧阳磊也笑着给欧阳莹解惑,“这有何难。那些乞丐我们只需要在城东西南北最边上设立四个粥棚。且施粥时间为一样的,四个都不早不晚,一模一样,那些乞丐便不能顾了东头又奔西头。
至于你所说的那些投靠之人更不是问题。每个村子里正那里都有一个户本簿,上面登记的都是每家的人口情况。
而且只要我们事先不透露风声,等人手一到位。第一件事就是看户口簿,这些他们就是想要动手脚也是为时晚矣。”
听着欧阳磊又帮自己解决了一个疑问,欧阳磊瞬间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些许。
想的事情不够全面。而且也不能很快分析出利弊。看来自己要学的事情还有许多。
不能在上次中馈权上赢了王氏就觉得自己还算厉害。
因为中馈权在一个家里没有正经女主人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嫡女手里。
且自己操持中馈是名正言顺,虽说年纪小了些许不能服众。
像今日王九敢出言不逊也就是想着自己年纪小,做事情经验欠缺好欺负…
看来以后还有的要磨练,要查出大姐是谁动的手脚也很难。
因为王氏要做这件事肯定是留足了后手。
自己虽说知道是王氏母女干的,可也不能够口说无凭,得拿出有利的证据,这些才能服众。也才能够让王氏母女绳之以法。
欧阳莹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许。
欧阳磊看着欧阳莹眉头紧锁,沉思的模样笑了笑,开口安慰,“莹姐不用觉得自己考虑事情不全面,就觉得自己不够好。
就像你说的万事开头难。况且你年纪小,考虑不全面是很正常的。
不说别的,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
谁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啊。以后多磨练磨练就好了。
总要碰几次钉子才能知道自己不足之处。人都是在磨练中长大的。
爹爹的这些经验也都是靠碰壁和吃亏才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
听着欧阳磊像慈父一般的安慰自己,欧阳莹觉得最起码自己重生有一点好的。就是自己和父亲的关系改善了许多。
想到这也不由自主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爹爹,有你真好。”自己前世和父亲并没有太多交集,也就是见面寒暄几句。逢年过节的就主动请安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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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却不止是和欧阳磊和平共处,而且还能和欧阳磊谈笑风生的。
欧阳磊也慈爱的看着欧阳莹,“傻姑娘,你一直有爹爹在啊。”说着伸出手摸了摸欧阳莹的头发。
欧阳莹又鼻尖一酸,“爹爹。”
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孝顺欧阳磊,不为别的就为在这偌大的欧阳府就剩父亲一个亲人了。
欧阳莹这时把泪忍了下去了又开口,“爹爹,你看这一众管事还在这里呢。要不然让管事们改日再来。”
这时当隐形人很久的管事们听见这话激动的就差给欧阳莹跪下来了…
欧阳磊这时也清清嗓子开口说,“罢了,你们就先回去做事吧。等明日中午再来。账本也回去好好对对,别出了什么差错。”
管事们立马告退了,欧阳磊说的话言外之意也听出来了。
意思就是把有问题的趁早改回去。管事们当然不敢说什么。
比起面对欧阳磊的怒火,自己宁愿少挣钱,而且平心而论那些钱本也不是自己应得的。
而且今日也看出来了,外面的谣言不可信。
都说欧阳磊只疼爱那个庶出的二女儿。可是今天欧阳莹这么处置王姨娘欧阳磊都没有袒护之意。
欧阳磊反而要有加重处置之意。对欧阳莹就是两个字,护短!
管事们脚底抹油的跑了,等个大厅除了欧阳莹和欧阳磊就剩王姨娘跟王九还有小安子跟欧阳莹的几个奴婢。
(作者飘过~这个时候气氛有点尴尬啊~)
欧阳磊低眼扫过王氏跟王九,“你们两个退下吧。”
王九这时也是激动万分啊…恨不得安上两个翅膀飞到那遥远的地方~
王九压根就没有搭理旁边的王氏。
王氏这个时候也没有空搭理王九,所以两人谁也没理谁。
等一众管事走了以后欧阳莹也让伺候的人下去了。
这时大厅就只剩下欧阳磊和欧阳莹父女两人了。
欧阳莹起身走到了欧阳磊面前扑腾一声跪了下去,把欧阳磊吓了一跳。
这不年不节的下什么跪啊?
起身连忙把欧阳莹扶了起来。有些责怪的说,“你这孩子,怎么了?”
欧阳莹艰难的开口说,“爹爹以前是我不够好,孝顺两字一字也没有做到。”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自己压根就不想做。
因为时常听别人说欧阳磊对欧阳芯怎么怎么样。对欧阳芯如何的好。
所以自己心里起了落差。对欧阳磊越发的抵触起来。
现在想想,自己“时常”不小心的听到别人说那也是某些人的故意为之。
以前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啊…
不过没关系,现在也不算晚。自己与父亲的关系还可以修复。为时不晚!
欧阳莹现在越发的感谢佛祖让自己得以再生。
因为前世自己出事那日,有为方丈让自己涅磐重生之时要心系天下,造福百姓。
这也是欧阳莹为什么想着要施建粥棚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有能力去帮助那些贫穷之人。
虽说不能让他们大富大贵,但是也足够可以让他们不用因为贫穷走上卖儿卖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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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磊听见欧阳莹这般自责,也叹了叹气,“哎,也不全怪你。你们是嫡女,一言一行代表的就是咱们宰相府,所以爹爹对你们可能太过严厉。
天下的父母都希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我并不主张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与你大姐的婚事爹爹都不能做主,还要等皇上赐婚。
等日后进了夫家爹爹怕你们吃亏。可没想到你跟你大姐从此便怨上了我。
要是早知道你大姐这么早就香消玉殒,我说什么也不会对她那么严厉。
相反的我对你二姐和四妹就宽容的多了,因为她们注定当不了别人的正妻。往后还要看主母的脸色,所以爹爹想着便在她们出阁之前能过一天好日子算一天。”
讲到这里欧阳磊才知道为什么从小欧阳芊和欧阳莹不和自己亲近了。原来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听欧阳磊这么说,欧阳莹也忍不住的问。“可是爹爹,大姐的意外您真的以为是奸杀吗?”
就凭姐姐带的护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武功好手,可是却二十个全部都被灭口了。
这怎么也不像是土匪临时起意。
听欧阳莹这么问欧阳磊冷哼了一声,“那怎么可能是意外。我本以为是我官场上的哪个政敌下的黑手,可是谁知道我暗中调查发现并不像他们所为。
你外祖家也私下调查,可是发现线索早就被他们刻意的抹干净了。
不过我想肯定还留下些蛛丝马迹,就是看能不能发现了。”
欧阳磊想到那个可怜的大女儿拳头不由的攥紧了。
听欧阳磊这么说,欧阳莹心中也是大惊。
原来父亲根本不信这个说法,还暗中的调查。外祖家也有着手调查。
不过前世都没有查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了。看来自己要凭一己之力查起来真是难如登天。
欧阳莹又小心翼翼的问欧阳磊,“爹爹,要是大姐去世了,对谁最有利?”想都不用想,当然是王氏!
…
欧阳磊沉思了一会,“难道是秦武侯?他家女儿与你大姐同岁。你大姐前一阵不是被评比成那劳什子京城第一佳人。
听说秦武侯的女儿是第二,他会不会就此怨恨上了?”
欧阳莹一口老血涌上心头。服了欧阳磊了。什么是都往官场上想,这职业病也太重了…
欧阳磊怎么就没有听过一句老话,最毒妇人心啊。
欧阳莹扶额开口,“爹爹,我怎么觉得是王姨娘?秦武侯为了一个称号不至于下黑手。
他能做到这个位子,胸怀肯定小不了。”
欧阳磊听欧阳莹这么说,觉得不大可能。王氏就是一个妇人,况且还是一个姨娘。
就是有那心思也没害欧阳芊的资本啊。
欧阳磊开口,“莹姐莫要胡说,你王姨娘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去害嫡女。”欧阳磊和欧阳莹现在心里想法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觉得对方脑洞太大了…
欧阳莹见欧阳磊这么说,就知道是自己心急了
。毕竟一点证据都没有,凭什么说王氏害了欧阳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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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莹叹了口气对欧阳磊说,“爹爹,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其实是自己想的太少了,没有考虑后果就让欧阳磊怀疑王氏。真的是鲁莽了。
见欧阳莹这么说欧阳磊也笑了笑,拍了欧阳莹肩膀一下,“万事藏于心不表于情。
要是心中真有疑问或者人选那也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讲出来。
幸好你是在爹爹这里怀疑王姨娘,你要是在别人那里这么说那就被有心人抓到小辫子借题发挥了。”
欧阳莹还是处世时间短,没有经验,自己以后还是要好好的提点提点。
欧阳莹静静的聆听着欧阳磊的教诲。
欧阳莹开口说到,“女儿受教了,以后做事一定会多加小心,不会给有心人留下把柄的。”
欧阳莹又笑了笑。
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听君一席话胜负十年书了。
见欧阳莹听懂了,欧阳磊也知道欧阳莹是听到心坎里去了,“嗯,今日的事就先到这吧。爹爹先去书房处理公事了。要是有何事不懂就随时来问爹爹。”
说着欧阳磊就起身准备向外走了。
欧阳莹也一福身,“爹爹慢走。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要太劳累了。”
欧阳磊哎了哎便出了大厅。
看着欧阳磊的背影欧阳莹突然觉得欧阳磊的背好宽广,上面背负着养家糊口的重担。
又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欧阳磊是替皇上做事,而最善变的便是皇家…
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满门抄斩。
欧阳莹喃喃自语,“爹爹,以前是我太不懂你了。自己以前对欧阳磊的偏见是有多大。”
直到轻言和声言进来,看见欧阳莹望着门外发呆,便出口道,“小姐,小姐?”
这才把欧阳莹的思绪拉了回来。
欧阳莹回神之后,便看向轻言和声言,“咱们去佛堂给我娘和大姐上柱香吧。”
来到了佛堂欧阳莹看着那一排排的排位,上面都是欧阳家的先祖。
不一会便发现那两个新增的排位。
按理说女儿排位是不能在佛堂供奉的。可欧阳芊又没有出嫁,没有夫家供养。
欧阳磊心疼女儿所以便做主把欧阳芊的排位放了进来。
欧阳莹看着娘亲和大姐的排位,思绪万千。
转过身让轻言和声言都在屋外等候。
欧阳莹站在排位前面许久才低声开口,“娘,大姐,你们在那边过的好吗?不要太担心莹儿。莹儿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也不用向以前那样日日让娘和大姐操心。既然佛祖让我重生于世我也会做力所能及的事去帮助百姓。
虽然我是一介女子但也可以想法子赚钱去帮助那些穷苦百姓。
娘和大姐大姐放心吧,我也会帮你们报仇。虽然我知道王氏肯定把后手做足了,但我也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
总有一天我会揪出王氏母女陷害大姐的证据。就像爹爹说的那样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和爹爹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呢。娘,大姐,你们为不为我开心?
你们也一定要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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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保佑我能够查的水落石出,早日揪出王氏母女,给你们报仇。”
欧阳莹说完就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这三个头好像包含着欧阳莹要报仇的坚定决心。
欧阳莹起身看了一眼排位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
走出佛堂迎面扑来了一阵冷风。
轻言也连忙给欧阳莹披上了一个披风。
欧阳莹对轻言和声言说,“去大花园那个亭子里坐坐吧。”
轻言声言也没有说什么跟在了欧阳莹的身后。
走到花园深处便听到了笑声,欧阳莹随着笑声寻去。
才发现是自己的四妹欧阳芹和三四个丫鬟在堆雪人玩。
欧阳莹算算欧阳芹也好像不足六岁,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突然羡慕了起来。
其中的一个丫鬟眼尖的发现欧阳莹现在了不远处。
连忙给欧阳莹行礼,“见过三小姐。”
其余人听到这个丫鬟的话,连忙绕四周看,寻找欧阳莹的身影。
终于看见欧阳莹站在一个亭子的不远处,就也都连忙行礼,“见过三小姐。”
开玩笑,现在且不说欧阳莹是府内除了欧阳磊之外的唯一一个正经主子,就凭欧阳莹现在管着中馈之权她们也不敢怠慢欧阳莹。
欧阳芹看见欧阳莹也只是弱弱的行了一个礼,“三姐安好。”
欧阳芹年龄小分不清善恶对错,只知道从前看着欧阳莹,就觉得欧阳莹对自己冷冷的。
而且姨娘也说欧阳莹是嫡女,惹不得。自己见了她一定要听话,不能惹欧阳莹生气,要不然会有大老虎吃了自己。
看着欧阳芊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就知道欧阳芹怕自己。
欧阳莹叹了叹气,“芹姐,你玩什么呢啊?这么开心?你瞧瞧这小手都冻的有点红了。”
前世在娘亲和大姐出事第二年方姨娘也去世了。
原因是怀孕了却不知道,不小心误食了红花和海鲜。结果一尸两命。
现在想想十有**也是王氏的手笔!
对啊,自己之前怎么没想起来这么档子事。
要是可以笼络方姨娘,到时候等芳姨娘怀孕了王氏自然就漏出了马脚。
自己只需要来个瓮中捉鳖即可!
想到这欧阳莹就觉得笼络方姨娘是必须的。
欧阳芹听见欧阳莹关心自己,有点受宠若惊的说,“回姐姐,我不冷。。”
听到欧阳芹这么说欧阳莹也开口,“芹姐,你要不要去三姐那玩啊?三姐那有好多好多好吃的跟好玩的。”
果真是小孩子,一听好吃的和好玩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真的吗三姐?”这下什么害怕都抛到十万八千里之后了。
欧阳莹也笑了笑,轻手捏了捏欧阳芹冻的有点红的脸蛋,“当然是真的啦,三姐还骗你不成?你要不要去啊?你不去的话那三姐就一个人吃完喽。”
一听见欧阳莹说要一个人吃完欧阳芹就立马急了起来,“好三姐,我去,我去!你不要一个人吃完好不好?让我陪着你一起吃嘛。”
欧阳芹撒起了娇。别说,看的欧阳莹心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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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莹又刮了刮欧阳芹的鼻子,“小馋猫,走吧。”
把欧阳芹高兴的跟在欧阳莹的身后一蹦一跳的。
旁边的几个丫鬟都在风中凌乱了。
欧阳莹平日里对这个妹妹不冷不热的,今个怎么突然又热络了起来?
丫鬟们本想提醒一下欧阳芹注意规矩礼仪,可又想了想说不定会自讨没趣。人家是一个爹生的,骨子里肯定亲近。丫鬟们想到这便决定当隐形人了。
欧阳芹走在花园的小径上,指着那些因为寒冷蔫儿吧唧的花花草草,“三姐你看,这些小草花儿多可怜啊。
咱们冬天都有厚厚的衣服穿,小动物们也有皮毛可以抵抗寒冷。可是它们就不一样了,什么都没有。”
说着欧阳芹又弯腰摸了摸那些花花草草,脸上布满了怜惜。
欧阳莹看着也一番感慨。
世人常说人之初性本善。可见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小孩子生来便是一张白纸,分不清善恶是非。但是骨子里确实善良的,见不得那些可怜的事物。
他们要长成怎样的人离不开家人的教导,全看家人是在这张白纸上写了什么。
有的却是慈母多败儿,小时候总想着给他最好的,犯了错也不舍得惩罚。所以等孩子长大了很难不长歪,整日里好吃懒做。
有的孩子是从小家中贫穷父母总是怨天尤人,不想着怎么养家糊口。整日对别人抱怨,孩子看久了很难观念不产生变化。
长大了挣钱总想着走近路或者来更快捷的,抢劫,小偷,贩卖孩子或者干脆当个土匪。
但有的就不一样了,看着家里条件不好就想着怎么改变。最大的一天出路就是读书。
就像前世的李天傲,虽然家境贫寒,但是坚信梅花香自苦寒来,最终成功了。
只是读书这条路道上的人太多了,难免拥挤…
欧阳莹笑了笑,“芹姐,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放心吧,三姐啊向你保证等春天你换新衣服的时候它们就又活过来了呢。而且小草长的绿油油的,至于那些花自然也就要开花喽。”
欧阳芹听欧阳莹这么说就放心了,“那三姐咱们快去吃糕点吧,我都玩的有点饿了!你听你听,肚子好像都叫了呢。”
小孩子的注意力永远转移的比较快。上一秒羡慕着飞禽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下一秒就想着跟走兽玩耍。
欧阳莹笑着答应,“好好好,小馋猫。”
说完就拉着欧阳芹的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后面的一众丫鬟看着欧阳莹和欧阳芹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和谐。
就好像平常人家中一个懂事的姐姐拉着一个贪吃的妹妹去吃糕点一样。
轻言和声言也觉得欧阳莹的变化有点大,从前对这个妹妹并没有多大的关心。
可是现在却愿意主动来让欧阳芹去自己的院子里。
轻言和声言最多的确实高兴,因为她们小姐的性子实在是太冷了。对什么事情都很冷淡,漠不关心。可是现在却愿意接受新的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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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已经愿意接触新的事物了。以前欧阳莹的生活总是千篇一律,可以说是枯燥乏味。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们小姐变了。变好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来到欧阳莹院子欧阳芹东瞅瞅西看看的。欧阳莹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什么。小孩子对未知事物都难免好奇。
好不容易到了暖阁欧阳莹刚坐下就看见欧阳芹把桌上摆着的芙蓉糕拿起来准备吃。
欧阳莹马上制止,“芹姐,现在是冬天,糕点还是吃热的好。你且放心,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厨娘们做糕点的时候。”
听欧阳莹这么说欧阳芹也只好把到手的芙蓉糕放了下去。
欧阳芹假模假样的坐了下去,可是眼睛还是盯着芙蓉糕。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欧阳莹看着笑了笑,“轻言,你去小厨房催一下吧。顺便告诉她们明日去大厨房报道。”
“是。”
欧阳莹又让雨言把糖豆拿出来了。
欧阳芹瞬间被糖豆转入注意力了。
咽了口口水,“三姐,我可以吃吗?”
虽然欧阳芹嘴上问着欧阳莹,但是手已经开始拿了。
欧阳莹也不可置否的说,“吃吧,但是你也要少吃点。小心长虫牙了。宰相府是短了你的吃食不成。”
可谁知道欧阳芹却说,“姐姐你可不知道。我姨娘很少让我吃甜食糕点。
每隔几日二姐姐的姨娘就会送我几盘糕点到听雨院来。可是姨娘表面上把那些好吃的留下来了。
可是实际上我都没有看见那些好吃的的影子!”
欧阳芹愤愤的说着,觉得不解气又拿了一个糖豆重重地咬了一口。
欧阳芹的丫鬟们都要急坏了。从来没有听说过王姨娘给夫人三小姐送糕点什么的,可是她家小姐一秃噜嘴就说王姨娘隔三差五的送与糕点给小姐。
这要是三小姐多想,觉得王姨娘区别对待。愿意与方姨娘交好也不愿意送三小姐这个嫡女糕点怎么办?!
显然丫鬟们又想多了…
因为欧阳莹心里纳闷的却是王氏隔三差五的送糕点给欧阳芹的原因是什么。
要说巴结那也不可能。因为方姨娘是一介雅女支出身,王氏压根没有巴结的必要。
可是要说只是单纯的送糕点也不可能。因为王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欧阳莹开口说,“方姨娘不让你吃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你只需听她的就是?她是你的生母,不会做不利于你的事。”
欧阳芹的丫鬟内心目瞪口呆。三小姐不生气反而还劝导小姐。她们需要静静。
这时轻言也提着食盒进来了,“四小姐,你快吃吧。刚做出来的,热乎着呢。”
说着端出了小孩子最爱的牛乳糕马蹄糕和紫薯糕,又把桌子上的糖豆和芙蓉糕端走了。
欧阳芹立马拿了一个牛乳糕塞近嘴里。还没等欧阳莹话说出来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的是欧阳莹这阵子忽略的张姨娘。
旁边的小丫鬟小声的开口,“三小姐,奴婢拦不住张姨娘。”
欧阳莹也摆摆手没有说什么,这阵仗一看就知道是闯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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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莹抬头看了看张姨娘,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好感。
不过张姨娘的存在点太低了,要是她今日不来找自己,自己都想不起来这号人物了。
“张姨娘,你的规矩都跑到哪了?”不过这般的做法的确符合暴发户的一贯作风。
听见欧阳莹这样说张姨娘也只能咬咬嘴,微微的一个身,“妾身见过三小姐。”
欧阳莹也不想与张姨娘废话就直接开口,“张姨娘来找我所为何事?”
欧阳莹看着张姨娘头上的那些发饰,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替张姨娘擦了把冷汗。戴着这么多饰品,感情一点也不嫌脖子重…
张姨娘也直接说明了来意,“三小姐,早晨大夫诊断出我已经有孕快三个月。
可是刚刚又听说三小姐为了帮助灾民决定让府内的开销一切从简。
所以妾身就想着让我哥哥送与几个丫鬟婆子过来方便伺候我。”
欧阳莹抚了抚额,“张姨娘,既然你以有孕我自然要调一些人手给你院子。
你既然是宰相府的侍妾,就要事事想着宰相府。问你哥哥要丫鬟这事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不知道的旁人还以为我们宰相府用不起一个丫鬟呢。”
欧阳莹心里也很诧异。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有些事情变了?
就比如张姨娘,前世在欧阳莹出事之前她压根就没有怀过孕。
现在却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
张姨娘听欧阳莹这么说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哼哼,“好吧,妾身全听三小姐的。”
欧阳莹点了点头,“既然张姨娘你怀孕了那就调上四个你中意的丫鬟,两个有经验的婆子吧。
你也不用整日让下面的人天天去大厨房取份例,我给你开个小厨房。
再调两个厨娘,你每日里的吃食花销每到月底的时候来向我报备一下就好了。
我每到月底给你贴补吃食花销。当然你的菜单我就不过目了。
到时候我会提醒下面的婆子,帮忙给你看看菜单有什么不妥善的地方。”
言外之意就是我整日可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但是我只负责你的花销,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你要是在吃食上或者别的地方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来找我哭鼻子。
因为菜单我没管,而且给你的丫鬟婆子都是你自己挑的。
张姨娘觉得欧阳莹替自己想的也算周到,有四个自己看上的丫鬟和婆子,还能开小灶。
不用每天去大厨房领份例,省事了不少。
张姨娘想着就又福了个身,“一切全凭三小姐做主。”
欧阳莹点了点头,“那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张姨娘就好生回去歇着吧。
如今肚子里揣着个小的事事更要小心。”
张姨娘也没否认的笑着退下了。
一旁的欧阳芹这时开口,“三姐,我是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吗?那我可不可以戴着他玩?
我们可以去花园捉蝴蝶放风筝什么的。”
欧阳芹想着自己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自己就多了一个伴了。不用每天自己玩或者跟一群比自己大了一轮的丫鬟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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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芹想的开心可不见的王氏母女那边就开心了。
王氏回到竹溪院就发现欧阳芯在这里等候许久了。
一见王氏进小厅欧阳芯就立马站了起来走过去,“娘,我听小翠说您让小安子请到欧阳莹院子去了。怎么回事?”
王氏正没地方撒火,欧阳莹就凑上来了,“看你急急燥燥的像什么样子?叫我能有什么好事?难不成是把我扶正?”
看见王氏训斥自己欧阳芯也不愿意了,“娘,你把火往我身上撒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欧阳莹那里撒啊。”
说着一转身自顾自的坐了下去。
王氏也不干了,“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小贱蹄子?你个没良心的,别在这碍老娘眼,滚。”
欧阳芯也哼哼道,“滚就滚,我还不乐意在这呆了。”
说着就叫丫鬟准备往出走,可这刚到门口就发现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冲了进来。
欧阳芯就把在王氏那受到的气全撒在这个丫鬟身上了,“你个小贱婢,眼睛长脚后跟了?居然敢撞本小姐。”
别看欧阳芯在别人面前装得要多贤惠有多贤惠,可是一到自己人面前就懒得装了。
谁让王氏把下人调教的好呢。
这不,欧阳芯说着就动上了手,小丫鬟哭着喊着,“二小姐奴婢错了,奴婢是来找王姨娘的。有重要的事情相告。二小姐恕罪!”
本来王氏在里面听着没打算出来,因为让欧阳芯撒撒火也是好的,可一听到小丫鬟说的话就坐不住了。
走出来立马制止住了欧阳芯,“芯儿,既然打骂了就够了,没听见有事要告诉我吗?”
王氏说着又把小丫鬟扶了起来,“走,有什么事进入说吧,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小丫鬟也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要是王姨娘不出来,二小姐不知怎么惩罚她呢。
说着王氏跟小丫鬟便进了小厅就欧阳芯一个人杵在门口,欧阳芯气不过想抬腿就走可是被丫鬟小翠制止住了。
小翠低声在欧阳芯耳边说,“二小姐先别赌气走,听听那丫鬟对姨娘说什么事。”
欧阳芯立马就炸毛了,“我不走还呆在这受气啊,你到底是谁的丫鬟。”说着掐了小翠一下。
小翠强忍住痛意和心底里的不满,耐心的对欧阳芯说,“要是那丫鬟有重要的事情,咱们不就这么的错过了?说不定错过的不止是消息而是扳倒三小姐的机会!”
听小翠这么说,欧阳芯就想通了,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小翠不屑的抽了抽嘴角也跟了上去。
欧阳芯刚走进去就看见王氏并没有和小丫鬟谈事情而是给小丫鬟抹药。
欧阳芯翻了翻白眼,觉得就一个小丫鬟不至于让王氏讨好,就没有上前而是又坐了下去。
不一会王氏就帮小丫鬟涂好了药抬头就看见欧阳芯又回来了,不过王氏没搭理她也坐了下去。
小丫鬟也把此前自己的来意告诉王氏,“奴婢今个在服侍张姨娘的时候姨娘呕吐了起来,后来请来了大夫。大夫说张姨娘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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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这么一说体现王氏和欧阳芯是亲母女的时刻就到了。
听小丫鬟这么说欧阳芯和王氏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什么!?”
这个举动把前来传递消息的小丫鬟着实吓了一跳,“回王姨娘二小姐,此事千真万确。那前来听诊的大夫也是京城出比较有名望的大夫。
绝对不对诊断错误,张姨娘的的确确怀孕了。”
王氏先冷静了下来又坐了下去,沉声问道,“这件事宰相爷知道吗?有多少人知道?”
小丫鬟立马答话,“奴婢就是在张姨娘去给宰相爷报喜的时候过来给您通报的,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宰相爷已经知道了。
除此之外三小姐也知道了,还说张姨娘可以开个小厨房。也另外给张姨娘了四个丫鬟两个婆子跟厨娘。
都是按张姨娘的喜好挑选人手的。
而且三小也不会插手过问张姨娘每日的食谱只管掏钱。”
小丫鬟现在非常庆幸刚才跟张姨娘去了欧阳莹那里,要不然王氏问起了细节她就一问三不知了。
这不,不等王氏问,小丫鬟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王氏深呼了一口气对旁边伺候的程妈妈说,“去拿五十两银子给招弟。”
听着王氏跟这个小丫鬟的谈话欧阳芯也知道了这个小丫鬟叫招弟,看样子就是张姨娘院里服侍的丫鬟。
这个小丫鬟肯定也是叛变了张姨娘跟着王氏,否则不会来向王氏汇报情况。
既然叛变了那自己以后找她也方便了,想要知道什么问问招弟就知道了。
程妈妈立马就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笑着给招弟,嘴上也说,“招弟姑娘以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过来通知王姨娘,至于好处王姨娘一定少不了姑娘的。”
程妈妈是王氏的心腹,对招弟说的话自然也是王氏想说的话。王氏听着也没有否认。
招弟接过了银子,看着程妈妈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咽了咽口水,“妈妈请放心,招弟明白。”
招弟说着又看向了王氏,“王姨娘,奴婢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就先回去了,一有什么消息奴婢绝对第一时间来通知您。奴婢告退。”
王氏点了点头,招弟看见就马不停蹄的走了。
刚出门招弟就深深的吐了口气,觉得王氏跟欧阳芯太可怕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不过又想到了到手的五十两银子立马就高兴了起来,这些银子够一个农户家生活最少二十年了。
招弟走后,王氏就装不住了,“这个张敏真是好运气,我做了那些手脚她都可以怀孕。”
欧阳芯现在也暂时忘了刚刚和王氏发生的不愉快也接话说,“就是,娘。不过你打算做事不理还是暗中做些什么。”
王氏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就摆了摆手,“芯儿,你先回去吧。娘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刚才的事娘给你道歉,是娘冲动了。委屈你了。”
欧阳芯也觉得王氏肯定要想对策,自己在这也是打扰她,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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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张姨娘也来到了欧阳磊的书房门口,刚准备进去就被拦下来了。
“张姨娘,宰相爷现在在处理公务不见任何人,您要是有什么事奴才可以替您转告。”
小福子恭敬的对张姨娘说,可是张姨娘不像那买账的人。
张姨娘嚣张的大声开口,“哼,你就一个下贱的奴才,跟我有资格说话吗?”
这句话把小福子说的就心里有些生气了,我是奴才你丫还是一个当小的的呢。在我这牛什么,有本事在宰相爷跟前牛去啊。
小福子就有一些情绪的开口,“张姨娘,这是宰相爷交代下来的,
你要是不想让我替你转达,那你就在这等着吧。只是不要大声喧哗,扰了宰相爷办公,你我都担待不起。”
听小福子这么说张姨娘也不敢随便的发火了,要是真的欧阳磊怪罪下来她也吃不消。
可是这么想已经晚了。
里面欧阳磊听见外面有动静,对旁边的小安子叫过来,“去看看张姨娘吵吵什么,把人带过来。”欧阳磊突然发现他的三个姨娘就方姨娘好。
王氏是个心思深的,张氏是个没脑子的。要是把王氏多出来的心眼安到张氏脑袋身上那两人就互补了。世界也就美好了。
小安子刚又门口张姨娘就走过来了,迎面扑来的胭脂水粉味让小安子连忙打了好几个喷嚏。
张姨娘看着又不满的撇了撇嘴,“是不是宰相爷让我进去啊。那你快点让开别挡道啊。别把鼻涕弄我身上了。脏死了。”
小安子和小福子又在心里同时翻了一个白眼。宰相府里连地下的土估计都知道张姨娘一家的发家事迹。
传说在一个月黑风高夜,京城边上的一个小山村里,张姨娘的父亲大人准备挑自家的粪池,准备第二天给庄稼施肥。
等挑完了以后张姨娘的爹又觉得自己家里的米田共池有点小,就自顾自的准备挖大一点。
正干的起劲儿的时候发现好像挖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这好像也不是石头啊张姨娘她爹这就好奇啦。
等一番鼓捣弄出来一看是个好看的盒子,张姨娘她爹这就打开了,发现是五颗大的夜明珠!
于是张姨娘一家的发家致富史就已经开始啦!
张姨娘爹把那五个夜明珠卖了四颗,一颗都一万多两呢?,更何况四颗。所以他们一家就走上了人生巅峰。
搬到了京城来,买了院子开起了铺子。至于张姨娘怎么变成欧阳磊小妾的是这么回事。
这人有钱了肯定就不满足于现状了。所以张姨娘她爹开始想着结交权贵了。
一般的人还看不上,就觉得宰相爷好。
有一次欧阳磊在天香楼吃饭,张姨娘他爹买下了跑堂的。
在欧阳磊饭菜里面下了一种慢性的情动药,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了。然后就…
等欧阳磊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张姨娘又一口咬定是自己走错了包房被欧阳磊糟蹋了。
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终于让欧阳磊收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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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一进书房看见欧阳磊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
张姨娘弯了弯腰,“妾身见过老爷。”声音娇滴滴的,要是有个女的在这绝对说张姨娘两个字,做作。
欧阳磊冷了冷声也随即开口,“张姨娘过来所为何事?怎么在门口喊了起来?”一点规矩都不懂。
听到欧阳磊责问自己,张姨娘心里马上慌了,“回宰相爷,妾身过来是有大喜事来告诉宰相爷的。”
欧阳磊心里有些纳闷,这张氏一个小小的姨娘能有什么好事告诉自己?难不成是张姨娘她爹又捡到了宝贝?
说起来大家知道张姨娘她爹是怎么发家的还是有一次她爹喝大了,别人一问就问了出来。
欧阳磊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说,“有什么大喜事就赶紧说吧,没看我正忙着呢,没空搭理你。”
张姨娘被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委屈,“回宰相爷,妾身此番前来是想要告诉您,妾身以怀孕快三个月,欧阳府又可以添新丁了。”
听到张姨娘这么说欧阳磊也是淡淡的开口,“本相知道了,你退下吧。”
欧阳磊觉得人这一生命里无时莫强求,自己子嗣虽然单薄,也都是女儿自己也不能强求什么。
欧阳莹她娘也没能为他添下男丁,自己有几天也是蛮遗憾的。
在这说就算张氏此次生下男丁也只是个庶子,自己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由庶子来继承,以后大不了向二弟过继一个儿子。
张姨娘听欧阳磊这么说,没有预期的欣喜若狂,有点不能相信的开口。“啊?”
看见张姨娘这个样子欧阳磊只能无奈的挥挥衣袖,“啊什么啊?别愣这里了,下去好生养胎吧,本相还有一堆事忙呢。”
张姨娘听见欧阳磊让自己好生养胎就有些开心,宰相爷这是在乎自己吗?
张姨娘连忙开口,“是,妾身马上退下,宰相爷记得有空了要来看看妾身啊。”
欧阳磊点了下头没有出声,也自动忽略了张姨娘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边欧阳芹吃饱喝饱,就高高兴兴的来,开开心心的回去了。
欧阳莹抚了抚额,轻言看见欧阳莹这个样子也不禁开口问,“小姐是为张姨娘之事烦恼吗?”
欧阳莹也不可置否的说,“是啊,这张姨娘真真是目光短浅,别人怀了孕生怕别人知道,想方设法的瞒着,就怕别人知道。
可是张姨娘却满世界的告诉别人,这不是给那些个有心之人发信号:你快来害我啊,我怀孕了。”
就是不知道王氏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狗急跳墙。
轻言也走到欧阳莹身后捏起了欧阳莹的肩膀,“小姐别替张姨娘操心了,保住是她的运没了是她的命。”
欧阳莹也点了点头,“嗯,就是怕别人把她害了,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啊。”欧阳莹被轻言捏舒服了,眯了眯眼睛。
轻言也笑了笑,“小姐啊,别操那多余的心了。就算到时候真出了事我们静观其变。”
欧阳莹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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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言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对了三小姐,张妈妈娘家侄子今天有急事把张妈妈火急火燎的叫走了。”
欧阳莹有些好奇,“哦?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去多久啊?”
轻言也如实回答,“张妈妈说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至于什么事张妈妈也没有来得及说。只说是回来向小姐请罪。”
欧阳莹点了下头,“嗯,摆饭吧,我有点饿了。”
轻言应了声就下去准备了。
欧阳莹觉得张妈妈这次回去是等着被娘家弟弟宰肥羊呢。
张妈妈父辈每日食不果腹,所以把张妈妈五六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人伢子手里。
后来外祖母刚生下欧阳莹的母亲,定国公给欧阳莹的母亲挑选随身丫鬟一眼就相中了张妈妈。
过了几年张妈妈有一次在街上偶遇了她父亲。看她父亲过的越发不好一时心软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都给她父亲了。
可是谁知道张妈妈她爹越发的贪心,张姨娘又心软,人家一哄就都给了他们。这些年根本没赞下什么钱。
还真让欧阳莹猜对了,张家村里面的一家正在努力的宰肥羊。
张妈妈这刚走到家门口一种莫名的情愫就蔓延上心头。自己被卖的时候家里还是茅草房现在也是砖房了,在村里也算数一数二的人家。
张妈妈她弟弟张大勇看到了行走的银子立马把张妈妈迎进去了。
走进堂屋张大勇就立马招呼女儿张月红,“月红,你大姑回来了,还不快去给你姑倒水。”
张月红也应了应声立马到了一杯水,“来,大姑,快趁热喝。暖暖身子。”
张妈妈看着从未谋面的张月红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勇啊,这孩子出落的不错,今年多大了,定亲了没有?”
张大勇可就是等着她这一句话呢,连忙应声,“姐啊,这丫头十六了,还没定亲呢。”
张妈妈哦了哦又开口道,“对了,大勇啊,你这让张平急急燥燥的把我叫过来是出了啥事吗?”
张大勇嘀嘀咕咕了起来,“大姐啊,你刚才也说了这月红出落的好。
你也知道咱们这乡下啊没城里那么讲究,闺女也能随便的出门,月红有一次出去被咱们这块的混混给盯上了。
偏偏那人家里有妻儿,可是却整日上家门闹,非要月红当小。我这没有折了,就让张平把你给叫回来了。”
张大勇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张月红也开始低泣起来。
可是张妈妈却纳闷了起来,“可是你把我叫回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了忙啊。”
张大勇看张妈妈话问到了点子上就连忙开口,“大姐啊,我要是有办法也不能叫你大老远的回来啊。我想着要不让月红去你那躲一阵子。
早些年咱们家穷亲戚啊都不跟咱们家来往了。我就是想让她去别人家我也去不了了。”
听张大勇这么说,张妈妈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要是搁以前自己还真不敢带她回去,因为三小姐跟她也不是多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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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三小姐变了不少,要是自己把月红带回去谋个差事也是极好不过的。
想着张妈妈正了正声音,“大勇啊,月红这个忙我就帮了,不过我也要事先说清楚。”
听张妈妈同意了张大勇怀里揣着的小兔子也总算安抚下去了,有些放松的说“大姐你说吧,我跟月红听着呢。”
张月红也开口,“对啊大姑,也没有比呆在家里更坏的了,那个混混整日的闹,要是时间长了就算没有什么我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了。”
听张大勇跟张月红这么说张妈妈也开口了,“那就好,我就给你们说说,我带月红过去肯定不能在宰相府白吃白喝的住着,我想着让月红啊签两年的活契。”
张大勇也摆了摆手,“签就签吧,月红也能挣两年的银子给自己攒攒嫁妆。”
张妈妈抿了口水,放下茶杯,“没那么容易,宰相门前七品官。要是月红犯了什么错我也救不了她。”
张大勇向张妈妈打包票,“唉,大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月红这孩子聪明有分寸,绝对会小心谨慎的。”
可是张妈妈还是忍不住要给他们打打预防针,“我说的自然不是这些,我想说的是咱们要本本分分的,不能生那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丢不丢命都难说。”
毕竟跟这个弟弟没有从小一块长大,没有什么情分,所以张妈妈也都说出来了,没有顾着对方的面子。
不过张妈妈真不是盖的,真真的猜中了这两父女的心思。
可是张大勇还是装模作样的开口,“大姐啊,这老话说的好,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你放心吧,咱庄稼人啊就是应该安安分分的种庄稼,不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事。”
旁边的张月红也装着样子开口,“大姑啊,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我就是想借着这个事也正好攒攒嫁妆,将来找个好的夫君,安稳的过日子。”
不过宰相爷更好,凭自己在张家村数一数二的容貌拿下宰相爷也是可以的。
张平也打着圆场,“就是,大姑你还不信你的侄女啊。”
张大勇跟张月红的小九九藏的很深,张妈妈也没有怀疑。
听他们这么说,张妈妈也欣慰的开口,“好,那我就带着月红去宰相府为她谋一个差事。”
张大勇也随即开口,“唉,大姐,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休息吧。”
张妈妈也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怎么光看见你和孩子了,你媳妇去哪了?”
张大勇有些心虚的摸了摸头,“孩他娘去她娘家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实际是怕孩他娘坏事,他娘是个没脑子的。到时候要是给人家出去到处显摆传到张妈妈耳朵里坏事就不好了。
张妈妈也只能遗憾的点了点头“唉,好不容易回来家一趟,弟妹却不在家。上次看见弟妹还是你们成亲呢。这一晃都多少年了。你也两个孩子的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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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勇也不想跟张妈妈多说话,应了应声就开口,“大姐,时候不早了。你今晚就和月红将就一下吧。”
张妈妈也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嗯,明个一早起来我跟月红就赶路吧。”
张平这个时候插嘴,“对啊,大姑还是你想的周到。”
不露痕迹的拍了张妈妈一个马屁,也很明显张妈妈很受用,一脸的笑。
张月红又来了一个收官之作,“就是委屈大姑跟我睡一晚了,家里没有多余的房子。”
其实有空房,就是不想让张妈妈住,这么好拍马屁的机会张月红可不想白白错过了。
张妈妈也毫不在乎的开口,“什么将就不将就的,以前我没有被你爷爷卖的时候,家里还是茅草房呢。
一到这个冬天啊,就是最艰难的时候,年年村里穷人总有一两个冻死的。”
张月红也顺着话往下爬,“对啊,相比大姑那个时候咱们家条件也好了不少。不过这都是多亏大姑的照顾。
虽然大姑你没有孩子,但是大姑你放心,等你老了我一定把你当亲娘的照顾。”
张妈妈被张月红哄的高兴,“好好,有这个心就好。”
张平也不甘落后的开口,“就是大姑,你把我跟月红到时候当亲儿女的使唤,我们绝对没有任何怨言。”
张大勇看着这两个孩子没有眼力见的,要是不让大姐早些歇下,万一反悔了怎么办?
张大勇咳嗽了一声,“好了,天色不早了,还不让你大姑早些休息。”
张月红跟张平也赶紧带着张妈妈去张月红房间了。
第二天连饭都没有准备就让张妈妈和张月红赶路了。
美曰其名,早走早安心。
这日早上欧阳莹像往常一样去给欧阳磊请安。
走到青天院问口就看见守门的小厮拦着张姨娘。
一个小厮特别无奈,“张姨娘,宰相爷真的没有起来呢。奴才真的没有办法让您进去。”
张姨娘笑了笑,“你拦的了本姨娘吗?我肚子里可是还有小少爷呢,出了事你担待的起吗?”
小厮一脸纠结,不知道怎么答话。放了宰相爷治他的罪,不放让张姨娘在这里闹着惊动了宰相爷还是要治他的罪。
正当小厮心里两个小人打架的时候听见了救世主般的声音。
欧阳莹脸色淡淡的开口,“大早上的闹什么闹?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厮连忙弯腰,“见过三小姐,求三小姐帮奴才劝劝张姨娘吧。”
欧阳莹老远就知道他们在吵闹什么,可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开口,“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姨娘做了一下她的经典动作,嘲笑的翻了一下白眼。不过却没有开口。
小厮听欧阳莹这么问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宰相爷昨晚处理公务晚了。今个也不用上朝,所以现在还没有起呢。可是张姨娘非要进去,奴才怕宰相爷怪罪…”
欧阳莹听完小厮这么说把目光就转移到张姨娘身上,“张氏,你还把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见了我也不行礼?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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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撇了撇嘴开口,“三小姐恕罪,妾身双身子呢,要是小少爷有了什么差错,三小姐肯定担待不起。”
欧阳莹被张姨娘气到了,不怒反笑,“哦?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就算是个儿子也是个庶子。上不得台面。”
张姨娘炸毛了,“三小姐,你只是个女儿家以后肯定要出嫁。宰相府肯定是要由男丁来继承的。”
欧阳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由男丁来继承难不成还是你这个不知男女的孩子继承?”
转了身对轻言跟声言还有守门的两个小厮开口,“去,把张姨娘请到我的院子,我得给张姨娘好好教教规矩。”
张姨娘不乐意了,“你凭什么啊?就你还教我规矩?我肚子里的可还是你爹的孩子。要是论资排辈的话我还算是你半个娘了。”
这段话张姨娘把欧阳莹给说笑了,“呵呵,凭什么?这句话问的好。”
张姨娘的随身丫鬟给张姨娘暗中使眼色可是张姨娘的智商那可是一直掉线的。
就算那丫鬟使眼色使的都有眼病了,张姨娘也不可能发现,就算发现了,张姨娘也觉得现在欧阳府是她最大,根本不在意得不得罪欧阳莹。
欧阳莹低头拍了拍自己不曾有灰尘的衣服,“就凭我的外祖是定国公,外祖母是安容郡主。舅舅是兵部尚书。爹爹更是宰相。我更是现在欧阳府现在唯一的一个嫡女。
你说凭什么?我任何一个身份也能比你一个凭农家出身,又靠挖粪发家致富的商人好的多吧。”
欧阳莹说了一段话,张姨娘别的没有听进去,就听见最后一句,他们张家的发家事迹!
张姨娘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这件事,立马炸毛了。
张姨娘扬起手来准备出手,欧阳莹脸上一冷。
旁边的小厮丫鬟看见张姨娘出手,心里都扑腾了一下。
两个小厮立马把张姨娘双手制止起来。
欧阳莹低头扫了张姨娘开口道,“你们把张氏给本小姐压到我院子去。我今日就不信了,我一个正儿八经嫡出的小姐整治不了一个在床上伺候我爹的高级奴才。”
说完了欧阳莹就衣袖一挥往自己的院子去了。轻言见张姨娘把欧阳莹气的不轻亏小姐之前还替她担心呢。朝张姨娘扔了一声冷哼走了。
张姨娘见欧阳莹一个丫鬟都能给自己摆脸子怒火全上来了。不断的扭动,想要摆脱小厮的制度,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路上欧阳莹走在前面,张姨娘被两个小厮压着走在后面。路上的奴才看见了背地里指指点点的。
其中就有王氏的眼线。不一会儿就回去给王氏报信。
“王姨娘,三小姐把张姨娘压着去她院子了。”
张姨娘揉了揉下巴,“看来是张姨娘那个不长脑子鼻孔朝天的把欧阳莹给得罪了。”
程妈妈给小丫鬟了赏银就让出去了。
程妈妈开口看着王氏,“姨娘,这可是送来的一个好机会啊。咱们要不要把握住,趁着这个机会把欧阳莹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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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有些不赞同,“我觉得现在不是好的时机。”
程妈妈也若有所思的开口,“也是,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王姨娘点了点头,“对啊,要是我们出手漏了什么马脚,那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程妈妈叹了叹气,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的却要不得。等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王氏这时候又开口,“你等会去提醒提醒二小姐,让她千万不要动什么手脚。这孩子年龄毕竟还小,心性不够定。”
程妈妈给王氏倒了杯水,递给王姨娘,“是,奴婢等会过去给二小姐送首饰顺便给二小姐念叨念叨。”
这边欧阳莹压着张姨娘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直接来到了大厅,小厮把张姨娘压着跪了下去。
张姨娘破口大骂,“欧阳莹,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别拿鸡毛当令箭。”
张姨娘心里始终坚信她怀着孩子欧阳莹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惜理想永远都是美好的。
欧阳莹冷笑了一声开口,“张妈妈在哪?掌嘴!”
轻言这时候附在欧阳莹耳边悄悄的说,“小姐啊,奴婢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张妈妈家里有急事,急忙赶回家了。”
听轻言这么说,欧阳莹抽了抽嘴角有点尴尬的咳嗽,“那就你来吧,记住五下,不多也不少。”
张姨娘大吼了起来,“欧阳莹,你还敢打我?你眼里有没有王法了?”
欧阳莹皮笑肉不笑的说,“王法?我就是宰相府的王法。动手。”
轻言长这么大很少跟人吵架更别提打人了。走到张姨娘跟前手有一点抖的抬起来一个巴掌下去张姨娘立马就愣住了。
轻言这巴掌下去发现打人也没有这么难,就趁热打铁把剩下的四个都送给张姨娘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打完了轻言深吐了一口气,觉得内心里还是有一点小爽的。
张姨娘完全懵住了,谁能告诉她这为什么跟招弟说的不一样?
招弟说她现在肯定是宰相府行走的宝贝疙瘩,没人敢惹。她自然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欧阳莹打起她来没有一丝的顾虑和害怕,谁能告诉她这是肿么回事?
欧阳莹看着张姨娘在风中凌乱,一脸懵笔就知道张姨娘脑子又下线了。
摆了摆手,“把她带下去吧,回去告诉你们的姨娘,认清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怀个孕就能上天了。”
欧阳莹语气有些无奈。脑子是个必不可少好东西,张姨娘她爹妈怎么偏偏生她的时候把人生出来了脑子落肚子里了。
张姨娘的丫鬟连忙是是的道。准备把她们凌乱的姨娘带回自己的院子,可是这么一拉张姨娘就回神了。
往欧阳莹这边扑过来,“贱人,我让你打我。”说时迟那时快的手往欧阳莹脸上划拉。
指甲从脸上划过,很快一丝血就在欧阳莹的脸上蔓延开。
欧阳莹这时到没忘了张姨娘怀着孕便也没有推她而是对旁边的人喊,“还不赶紧把这疯子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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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带的丫鬟内心里早就屁滚尿流了。当了这么久的奴才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哪家的姨娘敢打嫡女。
恰恰相反的是哪家的姨娘不被嫡女打,时不时的被找事,那就一定是这个姨娘祖上冒青烟了。
丫鬟们三下五除二的把张姨娘拉下去了。
欧阳莹见张姨娘被拉走了也没有在意脸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也没有打算再去给欧阳磊请安了。
…这边张姨娘一回到锦荣院就骂骂咧咧了起来,“小贱蹄子,以后不要落到老娘手里。”
张姨娘气呼呼的坐到了椅子上,旁边的招弟立马上来安慰她。
“姨娘啊,快不要气了,没得中了三小姐的圈套,还让肚子里的小少爷受罪。”
听招弟这么说张姨娘就气不打一处来,“臭丫头,你这是替谁说话呢?谁是你主子?啊?”
嘴上说着还不解气于是用手狠狠敲了招弟的头。
招弟忍着心底里的委屈,笑眯眯的开口,“姨娘,三小姐这是害怕了所以想着给姨娘您一个下马威。”
听招弟这么说张姨娘在心底里尘封多年小人就出来活动了。
对啊,现在自己怀孕了,欧阳莹不可能不怕自己。欧阳莹今天演了这么一出肯定是怕自己生了男丁欧阳府就没人把她当正经主子了。所以这是杀鸡给猴看。
张姨娘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不过还是要问问别人是怎么想的,“那你是怎么看今天这个事的?”张姨娘问招弟。
招弟一脸深思熟虑的开口,“依奴婢看三小姐这是怕姨娘以后不给她好日子过,所以用自己的身份压姨娘。”
张姨娘又有些纳闷,“她干嘛怕我不给她好日子过?她是嫡女,日子能不好过到哪里?”
招弟真的是感到又高兴又心累。摊上这么一个主子虽然好糊弄但是总要费口舌。
招弟笑了笑,“姨娘你想啊,等你生下了小少爷,这整个欧阳府肯定也是小少爷的,那不等于变相是姨娘的?”
张姨娘听招弟这么说心里一想对啊还真是,“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招弟咽了咽口水,“到时候整个宰相府还不都是听姨娘您的,三小姐这么拿身份压您就是提醒您她是嫡女,您不能拿她怎样。其实三小姐心里是害怕。”
张姨娘有些疑惑,“你是说欧阳莹是怕我给她穿小鞋?毕竟她娘没了,宰相爷也时常不在府中,不能给她撑腰。”
招弟见张姨娘总算往这里想了深吐了一口气,“对啊,姨娘你太聪明了。”
张姨娘这时心里特别得意,对欧阳莹更是嗤之以鼻。张姨娘压抑不住心底的高兴笑了起来。
一直被忽略的脸现在也疼了起来,张姨娘在心底里发誓要是以后不扇欧阳莹百八十个巴掌她就不叫张敏。
可是她却不知道今把欧阳莹的脸划伤了被某个小心眼的男人记恨上了,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吃饭都不小心有大冬天并不常见苍蝇,在脸上涂抹的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涂越肿。不管换多少药跟大夫脸上的肿都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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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欧阳莹刚准备去书房看账本欧阳磊就过来了。
“爹爹怎么过来了?这两日不是在忙着粥棚的事吗?”欧阳莹问着。
欧阳磊爽朗的笑了两声,“爹爹过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皇上同意了。而且大臣们也捐了一百多万纹银。”
欧阳莹知道捐的肯定不会少但也没有想到会真这么多,有些诧异的开口,“这么多?不会吧?”
欧阳磊看着欧阳莹,“这你就不懂了,水至清则无鱼。再说了这是白白来的表现机会啊。”
欧阳磊这才注意到欧阳莹脸上的细小伤口,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脸怎么了?”
听欧阳磊这么问欧阳莹有些纳闷,“爹爹,你不知道早上发生的事啊?”按照张姨娘的作风她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欧阳磊啊。
“早上?早上怎么了?”欧阳磊拧着眉毛问道。又低眼扫了小安子一下,“说!”
吓得小安子腿都软了,立马跪了下来,就是不敢开口…
欧阳莹也有点无奈,“爹爹,你别为难小安子了,我说。”
欧阳莹把早上的事全部描述了一遍,也把她赏张姨娘五个巴掌的事也也说了。
本来以为欧阳磊会有点生气她这么做任性,毕竟张姨娘现在是个双身子。
欧阳磊拍了下桌子,“去把张氏给我压来!真以为她怀个孕就能上天了!”
一旁的小福子马上出去了,找了两个小厮就奔张姨娘院里去了。
欧阳莹见欧阳磊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而且还好像准备惩治张姨娘。
欧阳莹有些惊讶,“爹爹你不怪我打张姨娘啊?”
欧阳磊听欧阳莹说早上张姨娘怎么欺负欧阳莹早就气的吹胡子瞪眼了,还怪她?!
欧阳磊恨铁不成钢,“怪你干嘛?你咋不多打她几下?你是不是我女儿?怎么一点都不像我?”
看看看看人都是奇怪的生物,别人不骂她的时候她想着怎么不被骂。别人骂了心里又难受。
欧阳莹有些委屈,“爹爹,我也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啊,您早这样说我绝对多打她几下。可是她肚子里还有您的儿子呢。”
欧阳磊看欧阳莹有点委屈,拍了拍她的肩膀,“哎,算了,她肚子里的确有孩子。就不要找她来了。”
又转头看小安子,“不让张姨娘过来了,传下去让张姨娘三个月都不许出锦荣院的门。”
这边张姨娘刚被小安子带的小厮风风火火的压往欧阳莹那里,又被告知张姨娘被下令禁足三个月。就又被压回去了…
张姨娘全程不能说话!
因为小福子不知道从哪找过来一个破布把她嘴捂上了。
这个不能怪小福子,因为张姨娘实在是…太能喊了!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宰相爷真真的生气了。
况且张姨娘平时得罪的人多,这时也没有人站出来替她说话。宰相爷也不怎么喜欢她。小福子这么做也不怕欧阳磊怪罪。
等张姨娘被关到院子里才回过神来破口大骂,当然也只有她院子里的人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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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张姨娘的下人所有人的内心独白都是:让我跟着王姨娘的家人去伺候马!
张姨娘太会来事了,而且还没有脑子。摊上这样的主子真是三生不幸!
张姨娘又把招弟叫过来,“你说刚才为什么叫我过去,然后又把我送了回来?”张姨娘想不通!
招弟看着张姨娘肿的像苹果的脸,强忍着笑意,“姨娘,真是一孕傻三年啊。以前您多聪明啊,这种事向来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听着招弟拍自己马屁,张姨娘一脸惬意,“接着说,本姨娘现在不怎么喜欢想事情,太费脑子,对小少爷不好。”
招弟听着张姨娘能把没有脑子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招弟把厨娘刚做好燕窝粥端到张姨娘面前,用勺子搅匀了一下。
“姨娘您想一想啊,肯定是三小姐怂恿宰相爷给你颜色看。自己发话让小福子来请您。”
招弟把燕窝递给张姨娘,张姨娘喝了起来。别说,欧阳莹送来的厨娘手艺真心不错啊。
招弟看着张姨娘,接着刚才那话又说了起来,“肯定是宰相爷拦了下来,宰相爷忌惮着三小姐的外祖。
不能治三小姐不尊重庶母的罪,又不能看着张姨娘受罚。所以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小安子来传话让您禁足三个月。”
张姨娘听着招弟的话,特别受用。招弟说的对,宰相爷心里还是向着她的。
哎呀心情太好了,再来一口燕窝粥。等会…张姨娘想静静…
张姨娘看着碗里的某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生物酝酿起了情绪。
招弟看张姨娘看着碗发愣就走了过去,蹲下去正对着张姨娘的脸,“姨娘,你怎么了?”
张姨娘一口吐了出来,正对球门!招弟中奖了!
一阵恶臭味蔓延开来。招弟立马啊了一声,冲出去清洗去了。旁边伺候的人嫌恶心也不想上前去。
张姨娘看着她们,“眼睛瞎了?还不过来打扫?”看着这狼藉样张姨娘又一阵酸水上来了,又吐了起来…
…我是某个小心眼的分界线…
安王府…
“主子,今日宰相府内王妃惩治了一个没胸没脑的姨娘。”
上位坐着某个长着一张禁欲脸的高冷傲娇货,“嗯。”甩给了对方一个鼻音,并且表示以收到。
对方犹犹豫豫的开口,“可是王妃出了一丝小小滴意外…”
某个傲娇货不屑的开口,“没事,生了气憋着对身体不好。她要是捅了什么娄子你暗中抹平就好。”
对方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那个姨娘把您的王妃脸划拉了一个小口子…”
她家王爷可不是一点点的护妻啊,有一次王妃小时候想养兔子。奈何某人岳母不同意,可是某人钱多啊,一晚上买了百八十个兔子送到了院子门口…
还没等对方回忆结束,就感到了一阵风刮过,一会又刮回来了。
某人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去给老子恶整那个姨娘,不是怀孕了吗?怎么恶心怎么来!”
“是!”对方立马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怕呆时间长了被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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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欧阳莹送走了欧阳磊就去了书房,有好些烂账等着欧阳莹呢。
轻言端进来了一盘马蹄糕,放在欧阳莹身旁,“小姐,吃些糕点休息休息吧。”
欧阳莹揉了揉眉间,“不行,这账本还没有对出来我没有心情吃。”
轻言见欧阳莹这样很是心疼,“小姐,就吃一点吧。”小姐自管理中馈以来就瘦了不少。
欧阳莹有些无奈,“这眼看明日管事们就要交账本了,我也总得知道这几个月账本哪里有落差,哪里有问题不是?”
这账面上的都是一滩烂账,把欧阳莹看的头疼。
欧阳莹这么说轻言才没有再劝,默默的走到一旁等着欧阳莹叫。
欧阳莹也又钻到账本里去了,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出来了。
轻言又到旁边的一个小桌子旁边,拿出了一个蜡烛点亮了。
欧阳莹丝毫没有发觉。
不一会雨言推门而入,“小姐,锦荣院来报说是张姨娘孕吐的厉害。想要请名大夫前来诊治。”
雨言的声音拉回了欧阳莹在账本里的思绪,“啊?你说什么?”欧阳莹没听清雨言说什么。
雨言只好简明扼要,“张姨娘孕吐的厉害,想要请名大夫前来诊治。”
听雨言这么说欧阳莹笑了笑,“就她矫情,谁怀孕不孕吐啊。罢了去给她请吧。”宰相府也不缺那点钱,就当做善事了。
“是。”雨言弯腰行了个礼又退下了。
不一会门声又响了,欧阳莹的思绪又被打断,“还有什么事一并说清。”
欧阳莹抬头一看是张妈妈,“妈妈?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家中出事了吗?难道是银两没带够?”
前世张妈妈此行花了不少的银子,难道是这次钱没带够?
张妈妈像欧阳莹行了个礼,“回小姐,奴婢家中的事已经处理妥当。”
听张妈妈这么说欧阳莹点了点头,“妈妈起来吧,没事了就好。”
“奴婢今日豁出这张老脸求小姐卖奴婢一个方便。”张姨娘有些尴尬的开口。
在路上张妈妈觉得自己有点鲁莽了,可是张月红已经跟着她出来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欧阳莹看张妈妈不起身,只好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妈妈,有事您就说,我自然会帮您。”
张妈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奴婢把奴婢的侄女带来了,想着让签三年的卖身契,在宰相府里混口饭吃。”
欧阳莹轻轻一笑,“这有何难?妈妈放心吧,您侄女呢?我来见见。”
不是欧阳莹不放心张妈妈,而是对她那兄弟不放心,这些年净想着搜刮张妈妈的钱财了。
张妈妈见欧阳莹答应了就松了口气,“就在门外,奴婢把她叫来。”
欧阳莹点了点头就往书桌那里走去。
不一会张妈妈就把张月红带来了。
张月红看着这间书房咽了咽口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宅子和这么好看的房间,不对是书房。
张月红对这间书房充满了好奇,眼睛到处乱瞄,恨不得把那些饰品踹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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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莹把张月红的动作看在眼里,在心底里摇了摇头。
张妈妈这个侄女不是个好的,她的眼睛里发出了两个字:贪婪。
张妈妈没有发现张月红左顾右盼,只是把她拉着往欧阳莹面前走去。
到了欧阳莹的书桌前张妈妈开口,“小姐,这就是奴婢的侄女。”
欧阳莹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芳龄多少?”明显是问张月红的。
张月红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出声的女子。
张月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不对,是衣服!她只不过是比自己会投胎,生到了有钱人家!
要是这些衣物首饰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比她穿的好看!
张月红情绪有点不好,“我叫张月红,3。”不想和欧阳莹多说一个字,这落差太大了。投胎是个技术活。
要是欧阳莹知道张月红是怎么想的,绝对会竖起一个拇指:你跟欧阳芯上辈子是姐妹吧?还是亲的!话都说的一样。
可惜欧阳莹并不知道。
张妈妈听张月红这么说也没有觉得不妥,可能是月红害羞了,不敢说话。
张妈妈笑眯眯的开口问欧阳莹,“小姐奴婢侄女您打算让她在哪里伺候?”
看着张妈妈笑容满面,欧阳莹有些不忍让李月红做粗活,“就二等丫鬟吧,平日里跟着轻言她们。”
欧阳莹怕李月红做粗实丫鬟李妈妈心疼,虽然李月红一看就是个不好的…
听欧阳莹这么说张妈妈的确很开心,立马拉着李月红跪了下去,“月红,快谢谢三小姐!”
张妈妈这番动作把正在神游的李月红拉了回来。
李月红看着欧阳莹,虽然心里不爽,但也只能忍着。
李月红硬是挤出了一丝笑,“谢谢三小姐。”说着磕了一个头。
欧阳莹看着李月红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脸,“既然你是我的奴婢了,那你只需要做到一件事,忠诚。我不会允许我身边的人背叛我。要是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事,别怪我不顾念张妈妈的脸面。”
欧阳莹向李月红打起了预防针,李月红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张妈妈更是没有异议。
欧阳莹又开口,“既然你是张妈妈的侄女就不和二等丫头住在一起了,就住张妈妈隔壁吧。互相也有个照应。”
其实欧阳莹想着让跟张妈妈住一间房,享享天伦之乐。可又想着人性贪婪,谁知道张月红啥时候为了利益转过头来害张妈妈。
张妈妈却有些不同意,“小姐,不用因为她是奴婢的侄女就区别对待。按规矩来就好。”
欧阳莹让张月红在身边伺候已经是破例了,要是在让张月红单住一间不知道要惹多少风言风语。
李月红想反驳张妈妈,可又想想,小不忍则乱大谋。
李月红看向欧阳莹,“对啊,小姐,按大姑说的,按规矩来就好。”
欧阳莹嘴角一抽,她怎么觉得李月红的语气有点教她处事的意思。
别说,李月红还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自己比欧阳莹大,所以理所当然的比欧阳莹想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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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莹看着李月红淡淡的开口,“先下去让张妈妈教你几日规矩,然后把卖身契签了。”
一旁的张妈妈接话,“是,奴婢这就先带她下去了。一会奴婢再来伺候小姐。”
欧阳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张月红一看就是个贪婪之人。张妈妈一家人除了她怎么都是极品啊?
…
这边张妈妈把张月红带到了她隔壁的一个房间,“月红啊,你先收拾一下,大姑去伺候小姐了。”
不等张月红说什么张妈妈就转身走了,张月红也没有在意。自己跟这个姑姑压根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这次自己能来全靠爹爹的苦肉计。
张月红开始打量这间屋子,虽然比不得刚才看见的那个书房大,但是跟自己家中的房间不知好了多少倍。
就连床都是雕着花的,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冒烟的小壶。走过去一看才知道这个屋子的香味全部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张月红觉得这间房子比她见过那个地主家的小姐的闺房还要漂亮。
张月红开始做起了春秋大梦,想着怎么先变成姨娘。听张妈妈说欧阳府没有男丁,那只要自己生个带把的还怕这欧阳府不是自己的?
张月红想的正高兴,就看见进来了四五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姑娘。
张月红觉得自己应该端端架子,“请问你们是?”
其中一个面容较好的先说了起来,“姐姐,我叫依一,跟你一样是二等丫鬟。”说着送给了李月红一匹粉红色的布料。
“这是我压箱底的好货呢,就当是给姐姐的见面礼了。”
没等张月红出声后面的丫鬟全部都一拥而上。
…“这是我的。”
“还有我还有我。”
“哎呀,别挤我啊。”
说着三下五除二的把东西全部都送到张月红手上了。
张月红忍下心里的欣喜,咽了咽口水开口,“多谢大家的好意,我叫张月红,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随后响起了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客气。”
“对啊对啊,你缺什么就给我说。”
“对对对。”
张月红笑了笑,“我这两日赶路累了,想要出去,明日我去找你们可好?”
张月红说完那些二等丫鬟就点了点头,然后都出去了。
等全部出去完,张月红立马就把门关住了,看向桌子上的一堆好东西,嘴都快笑弯了。
这么多人上赶着巴结她,这让张月红欣喜若狂。而且送给她的都是一些自己从前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好东西。
张月红摸摸顺滑的布料,再看看一个银镯子,然后还拿起一个银步摇在头上比划。
…
…
而那些二等丫鬟之所以送张月红东西,是因为她们觉得同是二等的可是张月红却能自己住一个房间。不像她们四个人挤一间屋子。
而且二等的要八个丫鬟,从前她们都是由罗妈妈管教,可是前两个月罗妈妈请长假了,她们就都由张妈妈管教。
她们猜着小姐会不会让李月红当她们的领头老大,毕竟张妈妈是小姐身边的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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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
一众管事们早早的来到了欧阳莹的院子,谁现在敢和欧阳莹叫板?
前几日出了那样的事吓得管事们把账本上动的手脚全部抹平了。生怕有一丝差错,让宰相爷惩治。
欧阳莹低眼看着他们,“从左到右一个一个来吧。”相信这次账本肯定没有问题。
最左边的管事立马把账本递给轻言了,“小姐,奴才是城南街道上胭脂铺的管事。”
城南是京城富人,商人最为集中的地方。城东是皇宫,城北是众多官员聚集的地方。而城西是那些家境中下的人聚集的地方,不过哪里也有卖东西的地方。
欧阳莹接过账本翻开看着,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账本看起来也不是很费力,就是时间用的稍微长一点。
欧阳莹看着这个胭脂铺子的账本,虽然这个铺子主要卖的的是胭脂水粉这两类,可是胭脂水粉种类却很繁多。
欧阳莹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个月卖出一千二百银两比上个月还多将近一成。除去成本和人工费净利润不少于一千两。
自古以来谁的钱最好挣?
女人!
“下一个。”欧阳莹淡淡的开口。
第二个就是一品居的管事了,不愧是管酒楼的,这管事吨位上一看就知道平日伙食不错。
一品香是专门针对生活较好的百姓为顾客,所以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里,价格一般,味道却不错。
可是成本高,而且一个酒楼上上下下养了五十多人。跑堂的月钱不多,只有五钱银子,可是大厨贵,而且都是年底结。
碰巧上个月是大厨们发工钱的日子,所以光是这项都将近刚刚胭脂铺的收入。
而且今年受了灾,不少人都吃不上饭了更不要提下馆子。所以一品居这个月收入只有三百多两。
欧阳莹没有对一品居的管事说什么,心里却有了一番较量。
一个早上很快过去了,欧阳莹见完了所有的管事。
回到闺阁里欧阳莹让轻言一个人留了下来,“轻言,你家小姐心情不是很美丽。”欧阳莹腹黑的开口。
轻言一愣,“啊?小姐,还是先摆饭吧,这都中午了。”
听着轻言这话,欧阳莹恨铁不成钢…
欧阳莹唉了一声,“我现在浑身无力,做什么事都没有精神。轻言啊,你得为你家小姐做点什么啊!”
“啊?做什么?小姐您看了一早上账本能不四肢无力吗?要不要奴婢去厨房给你领饭回来,吃了就有力气了。今天好像有红枣母鸡汤。”轻言很设身处地的为她家小姐想!她可是小姐的小太阳。
欧阳莹听轻言说的红枣母鸡汤,嘴角抽了抽,“你没听说张姨娘最近吃什么什么就不干净啊?上次可是吃出了条白花花的虫子。”
轻言听欧阳莹这么说继续发挥着小太阳的温暖,“小姐,那肯定是张姨娘小厨房不干净。可是咱们吃的是大厨房的啊。谅她们也不敢懈怠您的吃食。”
看着轻言不开窍的样子,欧阳莹抚了抚额,“算了,我不跟你卖关子了,你家小姐要出去放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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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欧阳莹这么说轻言就知道欧阳莹想干嘛了,“我的好小姐,这不行啊。要是让宰相爷知道那不得气的把咱们院子拆了…”
欧阳莹递给了轻言一个安啦的眼神,“你放心,我自有妙计。你舍得看你家小姐变成笼子里的金丝雀啊?”说着眨巴了一下那充满灵气的眼睛。
“可是…可是…可是…”轻言连着说了三个可是,都没有想到怎么反驳欧阳莹。
一方面觉得欧阳莹说得对,任谁每日呆在院子里都会受不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要是让别人发现了欧阳莹的名声就全部完蛋了,以后怎么找姑爷?
欧阳莹看着轻言这一脸纠结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你只需要传话下去说我午睡了,谁来都不要打扰就好了。”
轻言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决定顺从小姐,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轻言狠狠的点了一个头,“小姐,你放心,奴婢一定给您打好掩护!”
欧阳莹看着轻言这英勇就义的样子被逗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欧阳莹拍了拍轻言的肩膀,“嗯,不错,孺子可教也。去传话吧,特别是张妈妈那一定要糊弄好了。”
“是!”轻言中气十足的回答了欧阳莹,然后走出去完成她的使命去了。
欧阳莹也翻开自己的衣柜,想要找一件看起来普通的衣服。经过一番搜刮终于找出了一件淡粉的衣服。
她才不会学画本上写的那些女的女扮男装。因为男人跟女人差异太大了。欧阳莹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同行十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欧阳莹突然很佩服花木兰,乔装技能满分!
欧阳莹立马换上了衣服,刚换好轻言就回来了,“小姐,我已经全部告知了。但是您打算怎么出去啊。”
欧阳莹神神秘秘的像轻言勾了勾手指头,轻言侧耳过去,“山人自有妙计。”
轻言懵了,“好歹您告诉我啥时候能回来啊。”
“这个你放心,我要不了两个时辰就回来了。你帮我梳个平常的发髻。”欧阳莹一副我很知道分寸的样子让轻言也放心了不少。
一会轻言就梳好了,两个包包头,上面缠了两根淡粉的发带,显得欧阳莹俏皮可爱。下面就全部披着的,欧阳莹还没有出嫁,不需要将头发全挽上去。
等轻言梳好了,欧阳莹还是忍不住的叮咛,“你先不要出去,在床上躺着就好。”
看着轻言点了点头,欧阳莹就像做贼一样的出去了。
一路上欧阳莹都低着头,终于走到了一个废弃的院子,推门而入。
这个院子里面有一个地道,入口是院子里的榕树那,出口也是宰相府不远处榕树后面。这还是小时候和姐姐发现的…想到这里欧阳莹拳头攥紧了几分。
王氏,欧阳芯,我一定会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欧阳莹片刻之后内心又恢复了平静,走到这个院子的榕树旁边,搬走了铺路的一个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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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莹看见入口,掏出了一颗夜明珠。然后想也没想的下去了。
这个暗道好像修了没有几年,欧阳莹也不害怕一直往前走。不一会就到了尽头。
旁边有石梯,现在只需要把手举起来把碰到的石块慢慢的向旁边移动,然后踩着石梯上去就直接到外面了。
只可惜欧阳莹算错了一步,她没想到石块上面有尘土…
刚移动石块就有土掉了下来,欧阳莹都感觉的到土掉自己头发上了。欧阳莹强忍着把石块全部移完,终于看到了天日。
深吐一口气然后把夜明珠踹兜里,欧阳莹就顺着石梯走上去了,也没有几步。
等出来以后发现四周没有人,欧阳莹立马把石块移回原位了。
这时候欧阳莹才打量起了四周,虽说四下无人,但是到处弥漫着自由的味道。欧阳莹瞬间心情好多了,哼着小曲往城南走去。
一路上走走瞧瞧,完全忽略了头上的土,还有略脏的衣服…没错,欧阳莹此次出来就是要看看欧阳府名下的铺子。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只不过欧阳莹并没有想过遇到突发状况…
还没有走多远就被一个男子拉住了。
欧阳莹从来没有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子。这张脸完全就是两个字,妖孽!
年龄看起来也不大,而且眼睛里散发着冷气,没等欧阳莹开口就听见了一阵低音。
“在下对这片地方不太熟,姑娘能否找个地方容在下躲避一下。”易晨曦看着面前这个头发上有少许土,而且衣服上也有,就断定这丫头是走了暗道。
要不然土怎么会跑到头发上去?而且面前这个姑娘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指不定是哪家的小姐偷偷溜出来了。
欧阳莹提起一丝戒备,还没等说话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对话声。
“快去那边找,这小子手上有大人的短处,不能不除!”
“是!”
听到这欧阳莹立马拉着这个男子走到刚刚自己出来的地方,利索的搬走了石块,“快下去!”
从刚刚对话中就能听出来这个男子是个侠客!欧阳莹突然之间热血沸腾。
易晨曦听见了黄鹂一般的声音,先是一顿,然后才回过神来下了暗道。
欧阳莹见她下去也立马下去了,移好了石块欧阳莹狠狠的松了口气。
且不说别的,就说自己要不是动作快早就跟眼前这位共赴黄泉了。
额等会…眼前有点黑…
欧阳莹摸索着拿出了夜明珠然后傻笑,“嘿嘿,你放心,这个地方特别安全。”说完欧阳莹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像个二傻子,居然傻笑了起来。
不过也不怪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做过这么刺激的事!
易晨曦看着面前这个梳着包包头,突然之间又傻笑起来的姑娘,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
易晨曦努力让自己声音变得温柔,“嗯,我信你。”随后一笑。
易晨曦做出来的举动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因为他生性比较冷傲,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上心。可今日好像是对面前这个可爱的丫头,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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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莹低头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从来没有和男子单独相处过,更别提是个不认识而且英俊的男子了。
易晨曦看着欧阳莹抿嘴一笑。
其实有很多事不需要深思熟虑,你只要记得你最初的感觉,然后跟着它走就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
许多年以后蒋晨曦想起这一幕他浅浅一笑,那时候的她虽然滑稽,但就是用这幅样子让他魂牵梦绕了一生。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过没有一会便消失了。
易晨曦低声开口,“出去吧,现在最安全。”
欧阳莹没有说话默认了。
等两人出去以后蒋晨曦看见欧阳莹头发上的土,笑了笑,温柔的将它们抚落。
欧阳莹呆住了,咽了咽口水,“那个…我先走了。”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易晨曦并不想让机会这么白白溜走了,手上的动作也很诚实。
“你要去哪?我陪你,你一个姑娘家的一个人太危险了。”易晨曦拉住欧阳莹的衣袖,低头看着那个只到胸口的少女。
欧阳莹好像被低沉的嗓音迷惑了,“城…城…城南。”结巴了起来。
“城南有何好玩的,只不过是纸醉金迷罢了,小爷带你去个好地方。”易晨曦循循善诱。
欧阳莹头立马摇的像拨浪鼓那样。
可又听见易晨曦开口,“你要是再不走,那些人回来怎么办?跟在我旁边我还能保护你。”
听到易晨曦提到那群人欧阳莹才听他的话默默的走在了他旁边。
易晨曦看见了欧阳莹的动作薄唇微微翘起。
等到了西街欧阳莹完全被街道上那些小摊吸引住了,露出了女人天生的技能,买买买!
不过欧阳莹并没有掏钱…因为她没拿钱袋,而身后的易晨曦看欧阳莹对什么东西只要露出了好奇的眼神,他就会走过去给摊主酷酷的说上一句生意人最喜欢听的话。
“把你这最好的东西包起来。”
欧阳莹突然对一个老伯摆的面人吸引住了。
老伯看见欧阳莹的着装,虽然有点脏但是面料一看就是好的,“姑娘要哪个泥人?老汉我也可以照着姑娘的样子捏出来。”
欧阳莹转身看了看易晨曦,额,手上全是包好的物件。
欧阳莹开口问道,“我觉得这个蛮有趣的,你要不要也捏一个?”
欧阳莹出于礼貌问了问易晨曦,谁知道易晨曦居然点头了。欧阳莹先是一愣然后转身看向摆摊的老伯。
“老伯,麻烦您给我和他都捏一个吧。”欧阳莹眼睛弯成了月牙。
老伯连忙道,“好好好,老汉我摆弄了一辈子的泥人,一定给姑娘和公子好好捏一个。”
老伯猜想着面前这对男女大约是未婚夫妻,于是并没有分开捏,而是把刚刚眼前那一幕捏了出来。
不出一刻钟老伯就捏了出来,也上好了色,“姑娘。你看看可还满意?”
欧阳莹接过来发现泥人真的栩栩如生,可是旁边这是什么鬼?
这个男子在自己身后低头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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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尽是柔情与耐心,而自己的目光一直好奇的看着前方。欧阳莹看着泥人又管不住脖子的回头,两只眼睛碰撞在一起。
一个柔情,一个呆萌。
…
而这时宰相府迎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小安子跑向书房,“老爷,老爷,安王殿下来了。”气喘吁吁道。
“什么?在哪?”欧阳磊也很震惊,安王那在盛国真的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不过来宰相府干什么?
小安子也立马回复。“在前厅等老爷呢,我们快些赶过去吧。”
欧阳磊也不废话,“带路。”压住心里的疑问欧阳磊往前厅走去。
而樊澈安也就是我们的安王悠哉悠哉的坐在前厅里,来的目的很简单,他想见媳妇了!于是找了个借口过来了。
欧阳磊刚进前厅就行礼,“微臣参见殿下。”
樊澈安看了看欧阳磊,“宰相不必多礼,按理说我还是您的晚辈,请起身。”说着就扶起了欧阳磊。
欧阳磊擦了擦脸上不曾有的汗水,“不敢当,不敢当,敢问王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樊澈安也将一早找好的借口说了出来,“本王是替皇兄来走一趟。听说这建粥棚是令千金想出来的,所以专门走一趟来嘉奖令千金。”
瞧瞧这借口找的多么天衣无缝~
而此时正在清心殿看折子的樊撤希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说自己!
“王爷派个人前来传话即可,不用让你亲自走一趟。”欧阳磊说着场面话。
而樊澈安也反客为主,“欧阳宰相无需和本王客气,快坐吧。”
樊澈安都这么说了欧阳磊也就坐在了下位。
欧阳磊摸了摸胡子,看向小安子,“去把三小姐请过来,说有重要的客人相见。”
听欧阳磊这么说樊澈安嘴唇也不自觉的弯了起来。想起也快一月未见他家小东西了,上次在宰相夫人葬礼上也只是匆匆一瞥,毕竟人太多了。
后来听说小家伙晕倒了,自己却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见她。而今日总算让他找到了个机会。
而樊澈安此时不知道的是自己被好兄弟撬墙角了!
欧阳磊见樊澈安嘴角微笑,很是震惊。因为在外人眼里安王总是冷冰冰的样子,对待别人更是不假于色。虽然有时候上朝或者是宴会上相遇他也只是向自己微微点头。
不过自己这待遇可比别人好太多了,但也从未见过安王爷笑过。
“王爷尝尝这碧螺春吧,味道还不错。”欧阳磊开始没话找话。
而樊澈安淡淡的开口,“宰相客气。”
欧阳磊也并没有生气,因为安王从来都是惜字如金。
不一会小安子就回来报,“王爷,老爷,伺候小姐的张妈妈说小姐太过劳累午睡了。”
一听这话,樊澈安眉毛一拧,劳累?欧阳磊会不会养女儿?自己这岳父太不尽责了!樊澈安开始散发着他那拿手绝活,冷气!
不过樊澈安有点小小的自信过头了!她跟欧阳莹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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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磊看小安子这回话,胡子都快气的竖起来了。在京城混得谁不知道宁愿得罪当今圣上也不要得罪安王爷?
你瞧瞧这安王爷的脸都拉下来了,肯定是生气莹姐没来了。安王爷啥时候被人坐过冷板凳?!
欧阳磊清了清嗓子,“王爷,不好意思,家女被微臣惯坏了,素来是个没规矩的,请王爷见谅。”欧阳磊开始向樊澈安打哈哈。
樊澈安身边的气场越来越低了,“不舒服不请大夫?难道欧阳府这般拮据?要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可以告诉本王。本王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拉欧阳宰相一把。”
欧阳磊一听这话连冒冷汗,“小安子,快去把府医叫过去给小姐看看,没有一点眼力见!”
小安子听到欧阳磊下达命令又马不停蹄的去找府医了。
樊澈安又淡淡的开口,“看来是本王想错了,罢了,本王亲自走一遭,还请欧阳宰相带路。本王要是这礼不送到本人手上,皇兄那关可过不去。”
“是是是。”欧阳磊连忙答应,这东西要没送到手上,往小了说是抗旨,往大了说那可就是蔑视皇威。
皇家人最是善变,都说伴君如伴虎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就带路吧。”樊澈安心里刚刚还责怪欧阳磊,但很快取而代之的确是着急。
不知道小家伙病的重不重?小家伙几天里大姐和娘亲都不在了,虽说下属经常来报说小家伙过的挺好,没有一直沉浸在悲痛里。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自己早就查出小家伙的大姐娘亲是惨遭谁的毒手,但是不能轻易告诉她。要是小家伙不想和自己在一起,那么这个真相就是自己手里的王牌。
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
…
欧阳磊和樊澈安最先到达欧阳莹的院子。
这个院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来了无数回,可却从来没有这么光明正大过。
来到了欧阳莹待客的小厅,欧阳磊就把张妈妈打发去叫欧阳莹了。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张月红等不及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能来宰相府而且欧阳磊还很是尊敬,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不低。要是自己能抱上这个人,那后半辈子可就吃香的喝辣的!
想着张月红就把本来要奉茶的依秋打发去做别的事了。依秋心里当然不平衡,那么好看的公子,她当然也想有个表现的机会,可是她却不能和张月红抢…
张月红端着茶,迈着她自认为优雅实际上风骚无比的步伐来到了樊澈安的身边。
“公子请用茶。”娇滴滴的声音活活让樊澈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滚。”樊澈安满是厌恶,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的踢飞!
欧阳磊立马打着圆场,“王爷莫生气,下人不懂事让您见笑了。还不赶紧下去领罚?”前半句是对樊澈安说的,而后半句很明显是对张月红说的。
自己身居高位也将近二十年了,每天有各种女人想要勾引自己。对不安分的女人一眼就能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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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红一听这话手微微攥起,“回老爷,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欧阳磊摆起了手,“你能有什么事情,新来的奴才吧?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谁教的你规矩?”莹姐怎么会收了这么没有规矩的奴婢?
眼看着欧阳磊不想听自己的话,而旁边那位公子也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
张月红赌了一把,“宰相爷,三小姐压根没病,而是不见踪影!您刚才让小安子来请三小姐,张妈妈给压了下来。”很明显张月红赌对了。
樊澈安本来压根不想理张月红,要不是欧阳磊在这,他要留一个好印象。不然他早就一脚把李月红踢出去了。可听到张月红说欧阳莹不见了,他才开口。
“怎么回事?”樊澈安脸上一副淡漠的样子,可是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难道是被欧阳磊的政敌或者是哪个仇家绑架了?盯着小东西的小六怎么没有上报?
而小六表示很委屈,因为欧阳莹从来没有失踪过,更是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知道欧阳莹突然整这么一出?
而暗卫暗三更是热锅上的蚂蚁。欧阳莹他一直在暗处跟着,一直跟到他们当初挖地道的那个院子。
暗三想着赶紧去向樊澈安汇报,可是一到安王府,小二却告诉暗三樊澈安去宰相府了。
等暗三回来的时候樊澈安已经坐到前厅里,欧阳磊在作陪。自己根本就近不了樊澈安的身!
张月红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了,“三小姐想出去玩,于是想了一个招,让轻言传话下去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午睡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张月红是真的不知道了,本来刚刚自己看见欧阳莹和轻言进了房间。自己想要上前去刷刷存在感,可是却找不到借口。于是在房门口踱步,就听到了欧阳莹怂恿轻言,然后轻言妥协了,要出来传话,自己怕发现就跑回房间了。
也不敢再去听墙角了,怕被发现。张月红本来想着抓到了一个欧阳莹的把柄,她或多或少能对自己好一点。
在盛国,女子名声大过天,更别说一个天之娇女私自跑出去了。谁知道她去干嘛了?说不定就是会情郎呢。
樊澈安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本来以为是被人绑架了,可谁知道是欧阳莹跑出去了!
她去干嘛了?一个闺阁女子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真是年龄越大胆子就越大了!
“暗一,暗五,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也要把她给我抓回来!”樊澈安咬着牙说道。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两个人向樊澈安尊敬的回答,“是!”然后就又不见了踪影。
欧阳磊突然冒起了冷汗,传闻樊澈安养了一群暗卫,个个都是来无影去无踪。今个果真开眼了,这莹儿到底跑到去了!平时也不像那贪玩之人啊!
欧阳磊这次是真真的擦了下汗,“恩雨院伺候的奴才全部扣三个月的月银,去把张妈妈找回来,我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能把你们小姐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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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磊又看了看这个盼主的李月红,“你叫什么名字?”
李月红心里激动了起来,宰相爷这是要嘉奖她吗?
忍住欢喜,李月红谦卑的回答,“回宰相爷,我叫李月红。今年十六岁。”十六一朵花啊~
欧阳磊哼了哼,“也不是个好东西,明知道你家主子不见了,还不上报。打二十个板子,送去大厨房烧锅!”这个背叛主子的奴才不能在欧阳莹身边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啊?”李月红愣住了。这不是她预期的效果啊,不是应该赏她吗?
李月红回过神来跑过去抱住樊澈安的腿,“公子,公子,救救我啊,我愿意以身相许!”李月红为了应景还挤出了几滴猫尿,她以为现在很是惹人怜爱。
可惜现实永远都是骨感的。樊澈安看着李月红涂满劣质胭脂的脸,被泪水浸湿以后,白一块红一块的,简直就像个鬼!
樊澈安腿一抬,向着李月红踢去,“长的这么丑不是你的错,可出来恶心人就是罪过了。”本来心里就急的不行,这个不长眼的女人还往上贴,不就是活活找踢。
李月红被一脚提出几丈远,被樊澈安带来的小一和小七带下去了。不对准确的说是拖出去了。
…
而这边街上欧阳莹要多高兴有多高兴。自己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的过了一天。
而一旁的易晨曦有些无奈的开口,“姑娘,跑了近一个时辰了,我们吃些小吃吧。”他今天出门就是为了赴约,可是谁知道被追杀了。不久前受了伤,身体还未痊愈,不然那几个人自己还不放在眼里。
听易晨曦这么说欧阳莹也觉得有些饿了,“好啊,吃什么?”欧阳莹眯起星星眼,笑了起来,露出了颗俏皮的虎牙。
易晨曦下意识的捏了下欧阳莹的脸蛋,“跟我来。”说着提着那些欧阳莹喜欢的小玩意,往前走。
欧阳莹也乖乖的跟在了身后,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个男子值得相信。
不一会易晨曦就到了目的地,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快来,坐这里。”
欧阳莹也乖乖的坐了下去,打量了起来。这是一个很小的饭馆,四下里也没有什么人。
不一会一个中等年纪的男子走了过来,“公子,你可是好久没有光临了。今个吃什么啊?”
打眼一看,发现旁边坐着一个很可爱的姑娘,要是过个几年这姑娘一定出落的像个天仙一般。
紧接着又打趣道,“公子今日是把心上人带来了?从前可都是独来独往啊。”
听男子这么说欧阳莹耳根都红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怎么应对。
前世虽然自己和李天傲有过婚约,可是只在中秋宴会上见过一面,也并没有什么人打趣过。
因为她的人生不能有差错,做起事来也要有板有眼。不能向平常人一样对着别人开玩笑,而且还要万事藏于心不表于情。她不能让别人捉住自己的任何一个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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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揪出来就成了致命的错误,不断的放大。
易晨曦把欧阳莹的样子都收在眼底,“您说笑了,给我们上一份和往常一样的就好。”蒋晨曦开始解围。
老板也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易晨曦看着欧阳莹这害羞的模样,会心一笑,“这家店虽小,食物也很普通,但小吃味道不错,一会你尝尝。”
听易晨曦开口,欧阳莹抬头看着他,“你以前经常来吗?”因为看样子他跟刚才那个男子很熟。
听着欧阳莹的疑问,易晨曦也不可置否,“对啊,小时候就被母亲和父亲带来这里。味道几十年都没有变过。”
现在这个时代什么不变?变得最快的就是人心…
欧阳莹也点了点头,“看来你的童年很幸福。”她很羡慕。
欧阳莹的童年整日都是琴棋书画,自己在王氏的故意为之下,与欧阳磊的父女之情淡如水。母亲虽然疼自己,但是要管着偌大的欧阳府根本没有时间和自己相处。
小时候唯一对自己好的便是姐姐,可她…
欧阳莹陷入了深思,想到了这里欧阳莹眼底有着一丝仇恨。
易晨曦当然看见了,他猜想眼前这个姑娘身份肯定也不低。而身居高位往往要失去很多东西,高处不胜寒。
易晨曦不在意的说,“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你可以让它好,也可以让它坏。当然这和能力有关系。”
欧阳莹也不可置否,“我一定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能让那些人后悔做过那样的事。”她定要王氏母女得到应有的下场!
看着欧阳莹这个样子,易晨曦就知道这个姑娘身上一定有故事。但是还是忍不住劝诫。
“你能这样想当然是好事,可是每做一件事还是脚踏实地的好,走捷径固然快,但注定会失去代价。”
他见过太多人为了成功不顾一切的往上爬,不管脚下踩的是石头还是沼泽,他们都不在乎。
最后要是运气背出现意外,不是摔得头破血流就是深陷沼泽,自取灭亡。只有极少数人取得成功,可成功的也是伤痕累累。
欧阳莹反驳易晨曦,“我不这样想,只要成功就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心甘情愿。”自己恨死了她们。
易晨曦也没有再劝,他刚刚想起了身前这个女子的身份。
去年除夕夜他们见过,当时这个女子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当时自己并没有在意,因为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他从来不是热脸贴冷屁股之人,可是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上天把他们拉在了一起。
要是早知道有今天他当初一定要想尽办法认识她。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晚。
易晨曦笑了笑,“欧阳小姐看来有心事啊?”
听着对面的男子开口,欧阳莹愣了愣,她并未告知自己的身份,而且平日也并没有和不熟的人来往。
欧阳莹戒备了起来,“你是谁?认识我?”欧阳莹并没有否认。
“我叫易晨曦,去年有幸和姑娘见过一面,刚刚想起来了。”易晨曦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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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晨曦?听着这个名字欧阳莹的秀眉皱起来了。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恳请易公子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欧阳莹提醒着易晨曦。
易晨曦也不否认,“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过欧阳姑娘身上的确装着事啊。”易晨曦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好奇。
听易晨曦这样问欧阳莹笑了笑,“谁身上没有点事?没有所恨之人?”欧阳莹打着哈哈。
“要是姑娘有用的到在下的地方,一定要开口。”易晨曦对欧阳莹现在充满了好感。
大概这种感觉就叫做,一见钟情。啊,不对,二见钟情,三见会不会倾心?易晨曦想着。
“多谢公子。”欧阳莹淡淡的回答。
易晨曦当没有听出欧阳莹话语中的冷淡,“叫什么公子啊,叫我晨曦就好,我就叫你莹莹了,如何?”
听易晨曦这么说,欧阳莹耳根子又红了,这蒋公子怎么这么自来熟啊?不对…她也有点…刚刚没聊到这个话题之前,跟他相处的也很开心。
欧阳莹微微的点了下头,就当同意了。她一直觉得面前这个男子可以深交。
这时刚刚那个男子端着个托盘走过来了。“不好意思久等了,今年受了灾,物价高,把伙计都辞退了。只有我一个人,难免时间长点。”
易晨曦并没有在意,“没事,酒香不怕巷子深。”
中年男子唉了唉,把食物摆在了桌子上,就退下了。
“来尝尝吧,这个虾仁馄饨和擀面皮还有鲫鱼汤味道真的不错。”易晨曦介绍着。
欧阳莹动起了筷子,并没有客气。
味道的确很不错,特别是擀面皮,很是筋道,爽口。
可吃到一半就进来了几个男子,走在易晨曦面前,“少爷,快回府,夫人她…去了…”一个男子悲切的说。
易晨曦脸上的笑容停住了,没有多久便冲了出去。
留下欧阳莹一人,欧阳莹看着也摇了摇头。
心中也很难过,自己知道失去母亲的痛苦,所以对这个才认识不到两个时辰的易晨曦也有了一点惜惜相惜的感觉。
欧阳莹也没有吃下去的食欲,想要回府,可是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她木有银子!
尴尬的走到柜台,“大哥,我没带银子,可不可以先欠着?晚上我差人送过来。”欧阳莹向中年男子解释。
老板却不以为然,“姑娘说的什么话,这些吃食也值不了几个钱。不必这样。要是姑娘心里过不去。常来即可。”虽然现在物价贵,但是该送的人情还是要送。
眼前这个姑娘和刚刚那个公子肯定都非富即贵。客气点总归没错。
欧阳莹摇了摇头,“不可,你是开门做生意的,目的就是要挣钱,我怎么能吃白食。”说着看向刚刚易晨曦买的物件。
指向那个方向,“这样吧,我把东西抵在这里,只带走一个泥人。”
欧阳莹在那些物件中最喜欢那个泥人…
叫欧阳莹坚持,老板也无奈起来,“那就依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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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年男子看着欧阳莹,“姑娘,那位公子呢?”这刚才还在呢,怎么自己去洗了个手就不见了?
“他家中有事,先走了。”欧阳莹面对这个老板的提问这样回答。
老板也相信了,“刚刚那位公子小时候经常和父母来我这,可是前几年却没有在来过,像是出了远门。”
欧阳莹笑了笑,拿起泥人就告退了。
走在路上欧阳莹不禁的想刚才那个老板的话。说是小时候经常来,还是和父母一起,而且蒋晨曦也是这么说的,看来他母亲对他真的很重要。
可是又说出了几年远门,欧阳莹仔细想着这几年不在京城的官员。晨曦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低头看了看手上拿着的泥人,欧阳莹突然感到心中一暖…
只是丧母之痛对他的打击肯定不小,自己却不能安慰他。
京中姓易的官员也不多,要说有名气的就是易国忠。唯一的一位异姓王,定北王这三个字是真真用无数个刀疤换回来的。
定北王是将门之后,自然是入了军营,前几年边境的小国经常侵犯边境。那时正好新帝登基,朝堂震荡。定北王不想卷进这场无声的战争,就自请去平边境了。
带着妻儿一走便是两年。莫非易晨曦的父亲是他?那母亲就是曾和娘亲也算闺阁好友后来不知为何闹掰的户部尚书之女,曹慧萍…。
怪不得自己对易晨曦并无印象,因为欧阳府和易府并没有什么来往。
欧阳莹心里揣摩着,却被人给打断了,“找到了,带走!”几个黑子男子架着欧阳莹脚轻轻一惦,就离开了地面。
欧阳莹当然要反抗,“你们是谁?快放我下来!”难道王氏忍耐不住,开始动手了?
想到这里欧阳莹又摇动自己的胳膊,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黑衣人也全程不说话…
不一会就来到了欧阳府的大门口,欧阳莹呆住了,难道爹爹发现自己跑出去了?那也不对啊,爹爹不像是这么劳师动众的样子。
欧阳莹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带进欧阳府,来到了恩雨院。
欧阳莹这时心想着绝对逃不过一场责罚了,这么多人出去找她可见父亲有多生气。和父亲好不容易把关系慢慢修复好,可不能因为今天这事就把刚刚建立起来的父女之情毁掉。
要是父亲实在生气,她就…她就撒娇!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欧阳莹觉得父亲挺喜欢她对他撒娇的。
可惜欧阳莹想错了,欧阳磊并没有多么大的怒火,相反欧阳磊觉得欧阳莹出去走走也好,毕竟一下子最疼爱她的两个亲人离世了。
虽然欧阳莹这段时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可是心里一定很难过。要是有机会出去走走,心情肯定会好不少。
悲伤久了肯定会积郁成疾。
而旁边那位爷却坐不住了!
樊澈安恨不得安上翅膀马上去找欧阳莹,可是宰相在这里,他以什么理由去找?
他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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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在这里欧阳莹回来自己就能第一时间看到她,而且还能用自己的身份教训教训她。
这次必须要让她吃点苦头,好让她知道做错事要承担什么后果。
欧阳莹全程低着头被押到小厅,她总要有一个良好承认错误的态度不是?
看着欧阳莹被暗卫押回来,虽然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伤口,但是谁能告诉樊澈安欧阳莹的肩膀和头发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灰尘?
想到这樊澈安就窝火了起来,“抬起头来!”语气当然严厉,夹杂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欧阳莹本来等着欧阳磊训话,可谁知道听到了一阵好听的男音,可是虽然好听但也让人有些压抑。
欧阳莹也鬼使神差的抬起了头,上位坐着一个脸色冷冰冰的男子,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面容。
欧阳莹想着今天是怎么了,刚一跑出去就碰到了长的像妖孽的蒋晨曦。回到自己的院子又碰到一个妖孽,和易晨曦不相上下。
妖孽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对了,这这这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安王吗?
看着欧阳莹那无辜的眼神,樊澈安的怒火少了大半,可是还是生气啊!
“你个闺阁未嫁之女居然和自己的丫鬟瞒了整个欧阳府,跑出去玩了,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说着还忍不住拍起了桌子,旁边的茶盅都晃了晃…
欧阳磊这时也发话,“王爷教训的是,小女确实胆大妄为了。”欧阳磊开始灭火,可惜没多大用。
樊澈安紧接着鹰眼扫向欧阳莹,“十几年的女戒你是不是白读了?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
樊澈安的眼神看的欧阳莹心里害怕了起来,自己好久都没有过害怕的感觉了…
欧阳莹弱弱的开口,“我不敢了…”
看着欧阳莹被吓着了欧阳磊这时选择了沉默。欧阳莹今天做的事的确很是不妥。
现在外面闹饥荒,尤其像欧阳莹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且有姿色的女子哪个敢单独出门?
他不反对欧阳莹出去散心,可是她错就错在不告诉自己。外面的世道多乱啊,但是被人贩子捉到她名声就真的全完了!
“去把女戒抄五遍。”说到底樊澈安还是不敢给欧阳莹太重的惩罚。
说到底欧阳莹今天私自出去,自己也有责任。要是她身边安插的人够多,欧阳莹跑出去他还不至于懵在鼓里。
欧阳莹微微福身行了个礼,“是。”
欧阳莹现在对这个妖孽般的男子充满了恐惧,不愿意与他多说半个字。
不对,欧阳莹是不敢…
欧阳磊见欧阳莹受到了教训就开始打圆场,“王爷,是臣没有把女儿教导好。今日让王爷见笑了。”
樊澈安转头看向欧阳磊,“宰相说笑了,既然本王今日是替皇兄走一遭,那本王当然要替皇兄管教令千金。庆幸的是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对啊,还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欧阳磊觉得樊澈安说的这话很有道理,毕竟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就是死于…意外…。
欧阳磊看向欧阳莹,“还不下去梳洗一番,这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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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莹也立马回房间去了。
轻言看见欧阳莹进来就扑向欧阳莹,“呜呜,小姐,奴婢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轻言大哭。
欧阳莹现在心里充满了悔恨,自己做事的确是有点不考虑后果。让身边的人跟着担惊受怕,一定要把这个坏毛病改了才是。
欧阳莹拍了拍轻言的肩膀,“好了,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吗?你怎么会见不到我?就会混说。”
“可是小姐奴婢刚才好怕宰相爷会把奴婢处死。”轻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欧阳莹看着特别的自责,自己犯了错,还拉着别人下水…
“好了,别哭了,快伺候你家小姐梳洗,一会还要陪客人呢。”欧阳莹立马转移话题。
当然也成功了。
轻言给欧阳莹梳了一个今年很流行的飞仙髻。找出了一件青蓝色的衣服,欧阳莹身上有重孝,打扮不能太过艳丽。
欧阳莹梳洗好急急忙忙的就来到了小厅。
欧阳莹深吸了一口气向樊澈安行礼,“臣女见过王爷,多谢王爷记挂。”
“起来吧,以后做事多想想后果。不是次次都能那么幸运。”樊澈安此时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震怒,而是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而欧阳莹虽然心底满是惧怕但脸上从容的面对樊澈安。
樊澈安在欧阳莹梳洗时就后悔刚才没把情绪控制住,心里猜想肯定会把欧阳莹吓住吧…这可不行。
别人看自己的目光他从来不在乎,可是小家伙不一样啊!他一定要尽力扭转小家伙对他的印象。
不过咱们安大王爷真是太聪明了!他今天这么一发火,把离自己本来就远的欧阳莹推的更远了…。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你前几日提议办粥棚的想法很不错,皇上为了奖励你特让本王来走一遭。”
“臣女多谢皇上王爷厚爱。”欧阳莹现在只想把这个人见人怕的王爷赶走。跟易晨曦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木有?
不过…也不知道易晨曦现在如何了。
想到这里欧阳莹眼中染上一丝哀伤,被樊澈安抓进眸中。
樊澈安看着又发挥起了想象力。自己最多也就是让她害怕恐惧啊,这怎么瞧着有点伤心啊?难道是小东西想起了她的母亲大姐?
“嗯,赏赐的物品在前院里,本王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起身。
樊澈安现在急着回去和小一他们商讨补救的方案!
欧阳磊也立马起身跟上樊澈安。
这个不速之客走了,欧阳莹一把坐到椅子上为蒋晨曦感到担心。
而下人房的张月红就没有这么好过了,被打了二十个板子,而且还不能请大夫。
张月红趴在床上恨恨的锤了一下床,谁知道牵动了伤口,本就火辣辣的疼,现在这么一动更是加重了痛感。
想着那些平常巴结自己的丫鬟现在刚刚把自己扶进来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而且还不给自己盖被子,跑的比兔子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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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王府易晨曦看着床上躺着的妇人。
猛地一声闷响传来,易晨曦跪了下去,“娘。”
夹杂着一丝呜咽与狼狈。
从小疼他的母亲没有了,永远的离他而去了。而且还是替他死的…
回来路上来喜把事情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北王妃来到易晨曦的院子本事有事情要和易晨曦商讨,可是被赶来劫杀的死士错手杀掉。
易晨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愿意接受现实。良久凤眸缓缓地睁开,“去各家报丧吧。父亲去外省赈灾了,就别告诉他了。”
眼睛在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没有一丁点的伤痛,不对,准确的说是没有一点的情感流露出来。
眼睛本是人最能体现心情的地方,可是易晨曦的眼睛中读不出丝毫情感。
下人们马上着手去办了。
…
这边欧阳磊送走樊澈安回到了欧阳莹的院子,看见欧阳莹呆若木鸡般的坐在椅子上,气就不打一出来来。
“孽女,跪下,你看你做的好事!”欧阳磊雄厚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欧阳莹的思绪。
欧阳莹刚把欧阳磊给抛到了脑后,现在才反应过来,欧阳磊还在气头上呢!
欧阳莹立马起身跪了下去,“爹爹息怒,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就这一次居然还被抓包了…而且还被盛国人人惧怕的安王给训罚了。
欧阳莹心里委屈,但是欧阳莹不说!
欧阳磊哼了哼,“你大姐是怎么去世的你忘了?你能不能让你老子省点心?”欧阳磊教育起了欧阳莹。
听欧阳磊提起大姐,欧阳莹手攥了起来,“不劳父亲提醒,我到死都不会忘。”不会忘是谁害得。
见欧阳莹还出声呛自己,欧阳磊火气又上了几分,“你知道还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你大姐那么多随从,都逃不过有心人的陷害,你倒好,自己偷摸跑出去。”
“是,女儿受罚。”欧阳莹冷冷的回话。
欧阳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想着要和欧阳磊好好认错,可是这个时候就是想开口呛声。可能是想起了大姐,又或许是因为易晨曦。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看欧阳莹又和从前一样对自己一样的语气说话,欧阳磊心想,难道自己教训的太过了?
这时候小安子来报,“宰相爷,定北王妃去了。”
听小安子这么说欧阳磊立马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有点不能相信。
小安子又把话说了一遍,“晨世子刚才差人来报,说是定北王妃没了。”
欧阳磊是震惊,齐兰离自己而去了。而她的闺中好友也去了…
欧阳莹却是意料之中。
欧阳磊摆手示意小安子知道了,看着欧阳莹叹了叹气,“去换校服,前去北王府吊丧吧。”
欧阳莹一顿,这种事她是女子不需要去啊。可是为了能够看见易晨曦也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欧阳莹想着今天换的衣服次数可真是够多啊…
不一会欧阳莹就换好了,一身素白。轻言把一部分头发固定住别了一个白色小花,看上去很是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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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欧阳莹打扮好,在前厅等待欧阳磊时,许久不曾露面的欧阳芯也来了,也是一身素衣。
欧阳莹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搭理她,而欧阳芯却往上扑,“妹妹要去吊丧也带上我吧。”
“这事你应该去找爹爹说,而不是我。”她现在没心情理欧阳芯。
欧阳芯早就对欧阳莹不冷不淡的态度习以为常了,便撇了撇嘴没有在说什么,坐在一旁等着欧阳磊。
没有一刻钟欧阳磊就出来了,看见欧阳芯拧了拧眉,“小芯,你这幅打扮是为何?”
欧阳芯看见欧阳磊立马站了起来,“见过父亲,女儿前来和父亲一起去定北王府吊丧啊。”听说晨世子一表人才,和安王樊澈安不相上下。
“胡闹,不去绣花在这凑什么热闹,莹姐快走。”欧阳磊袖子一甩就转身走出去了。
欧阳莹跟在了后面,留欧阳芯在那里。欧阳芯咬了咬嘴眼中闪过狠辣。
途中欧阳莹和欧阳磊没有任何交流,两人心中都各有所想。
进了灵堂发现只有小厮和易晨曦跪在棺材旁边,附近只有一些官阶低的小官不请自来。
小厮这时报话,“宰相欧阳磊前来吊丧。”
易晨曦本来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看见欧阳磊旁边的欧阳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很快就隐藏了下去。
欧阳磊叹了叹气,随即上去上香,欧阳莹却要向定北王妃下跪磕三个头。
欧阳磊是同辈,上香即可。可是欧阳莹是后背。
欧阳莹跪了下去,默默的磕起了头,易晨曦也看着欧阳莹磕起了头,这是回礼。
等欧阳莹站了起来欧阳磊拍了拍欧阳莹的肩膀,“去后面和晨世子一起给你干娘守灵堂。”
干娘?她怎么不知道。不过也并没有反驳走了过去。
走到易晨曦旁边欧阳莹的心情很是复杂。
两个多时辰前他们还在一起谈笑风生,可是现在其中一个却突然失去亲人。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事情。
欧阳莹仔细想了想,前世北王妃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啊,随着自己的重生好像许多事都有了变故。
两人都没有说话,中间官员都陆陆续续的前来吊丧,不过随即又走了。前两天只需要露个面即可,第三日却要全部到场。
时间悄然逝去,转眼到了晚上下人来报说是已经摆好饭了。
易晨曦起身站好的的同时欧阳莹也起来了,跪了两个多时辰腿已经没有知觉了,随即一个踉跄。
易晨曦眼明手快,立马扶住了欧阳莹,把她护在怀里,“没事吧?”许久不曾出声,易晨曦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也伴随着一些紧张。
欧阳莹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腿麻,一时没站稳。”
看欧阳莹不像有大事的样子,易晨曦松了口气,“把你家小姐扶好。”看向欧阳莹身后的轻言。
轻言也立马扶起了欧阳莹,易晨曦转身向前面走去,手不自觉的握了起来,像是要抓住那欧阳莹身上的温度,那温度像是良药,治愈着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随我前来用饭吧。”易晨曦淡淡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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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易晨曦在侧厅止步,回头看了看跟上来的欧阳莹,“吃饭吧。”
欧阳莹左右看了看,“怎么不见我父亲?”这天色也不早了,一会她还要和父亲一起回家。
易晨曦替欧阳莹拉开了一个凳子,“皇上最近有大动作,欧阳伯父此时肯定在宫中。”
欧阳莹点点头,坐了下去,朝堂之事不可多问。
易晨曦也思绪万千,皇上终究是等不了了,可是拔掉一个秦武候肯定牵一发而动全身。
京中官员势力像一棵大树的根部一样错综复杂,秦武候倒了,皇上肯定也要把以秦武侯为首的一干官员连根拔起。不能留下祸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有人成功就意味着有人失去。而他失去了他的母亲…他第一个最重要的女人。
易晨曦看着眼前专心吃饭的女子,嘴角一抿,她会不会是自己以后岁月中最重要的女人?
想到这里易晨曦心上的伤疤好像开始愈合,“慢点吃。”
听见易晨曦突然开口,欧阳莹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在外人面前她肯定注意形象,可是莫名的在易晨曦面前她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不久后两人就用完了餐,易晨曦没有胃口,并没有吃多少,而欧阳莹也只是吃了个半饱。
易晨曦走到哪里欧阳莹就跟到哪里,不过两人并没有一点的交谈。
易晨曦走到前院的一个石桌旁坐了下去,神色冷淡。
欧阳莹也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陪伴。
虽然他们认识了不到一天,但欧阳莹从心底里开始在乎起了易晨曦。
许久欧阳莹抬头仰望星空,“你看天上的徐徐繁星,其中肯定有一个是你母亲,一个是我母亲。”
易晨曦抬头看了看太空,并没有说什么。
“既然逝者已逝,那么我们只要做好一件事情即可,那就是好好活着。人生不如意之事太多,只有看开一点才能让自己轻松。让逝去之人安息。”
欧阳莹完全是自言自语,“你看天上星星那么多,总有一个是自己逝去的亲人居住的地方,他们肯定想看着你越过越好。”
娘亲,大姐,你们还好吗…
你们会看着我帮你们报仇吗…
想到这里欧阳莹也悲伤了起来,随后酝酿着一笑,“何必亲者痛仇者快?”
王氏母女越是想要扳倒自己,自己就越不能轻易倒下。
欧阳莹看着身旁服侍的众人,“你们都下去吧。”
身旁的奴才很快就都走了,留下了欧阳莹和易晨曦。
一直到四下无人欧阳莹才起身站到了易晨曦的面前,随后深呼一口气蹲了下去。
易晨曦看见欧阳莹那张俏丽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心跳不由的快了几分。
“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觉得你母亲喜欢这样懦弱的易晨曦吗?你脸上越是装的云淡风轻,你心里就越是想要逃避,不愿意相信现实。”
欧阳莹一出口就说到了易晨曦的痛处,把易晨曦辛辛苦苦伪装的面具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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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晨曦的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摸向了欧阳莹的头发,仿佛是一件珍宝,怎样也摸不够,只想据为己有。
欧阳莹紧接的开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我一出生就注定成为皇上棋盘上的棋子,我们能做的就是帮皇上下好这幅棋,将那些拖后腿的棋子斩断,这是我们为人臣子应尽的本分。我们享受到了多大的荣誉就意味着我们要失去常人基本具备的东西,例如亲情,亲事,自由。”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易晨曦淡淡的开口,脸上看不出丝毫神情,不过心里确是紧张无比。
欧阳莹没想到易晨曦会这么问,愣了愣,随后坚定的回答,“会。”
看着欧阳莹坚定的眼神,易晨曦感到了心安,“那你会一直陪伴着我一路披荆斩棘,为你我的母亲报仇吗?”易晨曦的脸上这时终于有了一点神情,就是害怕。
害怕欧阳莹会拒绝,害怕欧阳莹不当自己的避风港。
“会。”只要是你,我就会。
易晨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把欧阳莹拉了起来,自己也站起来。
看着到自己胸口的欧阳莹,易晨曦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个东西,就是:寄托。
易晨曦趁热打铁,“莹莹,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虽然我知道你我相处的时间不够长,我提这事有些鲁莽,但我希望你实话实说,不用顾虑别的。”从终于第一眼看见欧阳莹,易晨曦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那一眼便是万年。
欧阳莹抬头目光坚定看着这个妖孽般的男子,“岸花开开彼岸,断肠草愁愁断肠。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三生石旁一定有一块地方写着欧阳莹,易晨曦。”
听着欧阳莹这般回答,易晨曦欣喜若狂,轻轻的将欧阳莹拉入怀中,“莹莹。”
易晨曦将自己的脸仅仅贴在了欧阳莹的肩膀上,有一丝哽咽,“莹莹,从小爱我如命的母亲离我而去了,你知道我看见她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吗?我闭着眼睛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看着易晨曦向自己倾吐心声,欧阳莹松了口气,“我知道,我很懂你现在的心情,不久前我也经历过。我能做的事就是变得强大,然后给母亲大姐报仇雪恨。”
“不,你不用变强大,你有我,我会帮我们的母亲们报仇。”
欧阳莹轻轻一笑,“好。”随后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像是慵懒的小猫在打盹。
这边的北王府易晨曦和欧阳莹相拥在夜下。
…
安王府。
樊澈安低眼看着手中的泥人,女的俏皮可爱,眼中尽是好奇。背后的男子低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女子。
这两个人樊澈安化成灰都能认识!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一心想要娶回家的心仪之人。
一个同自己一起在国子监里捉弄太傅,在御花园里钓父皇最喜欢的富贵鱼,一起捉弄那些恃宠而骄的妃嫔,等等等等的易晨曦…。
旁边的暗五心里都快急死了,自家王爷从中就开始看这个泥人,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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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什么时候认识的?”许久,樊澈安开口。
暗三听着这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回王爷属下不知…”
“哦?那本王要你有何用?那么个小女子你都看不住?”樊澈安低沉的开口。
暗三擦了一下冷汗,“回王爷,属下一直看着王妃,可是从没发现她和晨世子有任何来往。”
樊澈安一听这话不怒反笑,“哦?那他们怎么凑到一块去了?而且她还不顾名声的去找他?”
听樊澈安这么问暗三咽了咽口水,“应该是王妃出去碰巧遇到了晨世子吧…”暗三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子养着你们这一群废物是出气的?欧阳莹是长翅膀了?你们看不住她?”樊澈安已经完全暴走了。
暗三暗五不敢出声,现在解释可就是往刀口上撞,王爷不把他们撕成八瓣。
有一次王妃那个庶姐大晚上命人捉了几条蛇想要放进王妃的恩雨院里。这时碰巧让来看未来王妃的王爷给看见了,王爷二话没说就往欧阳芯的院子扔了许多蟒蛇,还害怕欧阳芯受热,贴心的给欧阳芯床上放了几条蛇给她降温…
樊澈安看着暗三和暗五,揉了揉眉间。其实他知道这不怪他们,是自己安排的不到位。
要是能多安排几个人看着她,肯定也不会让她和易晨曦认识,而且自己却还蒙在鼓里。
“罢了,现在人手比较紧张,皇兄那边忙不过来。你们去帮帮皇兄。”樊澈安有些无奈的开口。
最近朝堂上肯定会有大动荡,欧阳宰相肯定会保护好她,要是暗三他们在暗中要是被发现肯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暗三暗五肯定不能违抗王爷的指令,“是。”
樊澈安点了点头,“晨世子的母亲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对外定北王府虽然宣称是染上恶疾,突然去世,可是他心里却清楚易伯母是替晨曦挡了祸灾。
暗五立马答话,“属下并没有查出什么,现在定北王府人多眼杂,实在是不好下手。”
樊澈安摆了摆手,“下去吧。”
他现在需要好好的静静,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泥人,心里越来越烦躁。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欧阳莹对自己有好感?本来他有绝对的把握能让欧阳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可是现在确冒出了一个易晨曦。
他是个男人,肯定知道易晨曦看欧阳莹那眼神就是看爱慕的女子。何况他和晨曦从小一起长大,他很了解晨曦。
晨曦性子冷淡,要是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他绝对不会花时间和耐心去陪。
这时暗一来报打断了樊澈安紊乱的思绪。
“王爷,西城郊发现了七个黑衣人的尸体,均是服毒自杀。”暗一将自己查到的情报一一告诉了樊澈安。
听了这话,樊澈安摸了摸那棱角分明的下巴。
这几个黑衣人一定是跟晨曦母亲的去世脱不了干系,他们的主子怕事情败露,所以让他们自行了断。这肯定是一批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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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武侯府内一个身形肥胖的男子端起了一个茶盅。
“都处理干净了?”
“是。”
“嗯,尽快对易晨曦下手。他多活一天对我们的威胁就越大。”
“是,属下遵命。”
…
时间转眼过去了大半个月,京城中看似风平浪静,其实背地里波涛汹涌。
这日欧阳莹像往常一样的看账本,从上次出去被抓包以后,她就歇了在跑出去的心思。
轻言给欧阳莹端来了一盘**糕,“小姐,张妈妈的侄女张月红求见。”
欧阳莹皱了皱眉毛,“让她进来吧。”
轻言颔首点头,“是。”
不一会儿张月红就进来了。想起养伤这段日子那些本来讨好自己的丫鬟们居然避她如蛇蝎。
张月红咬了咬嘴唇,她一定要想办法改变现状,让那些丫鬟们后悔她们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里张月红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姐,奴婢是来领罚的,那日是奴婢莽撞了。”
欧阳莹轻笑了一声,有些嘲讽的开口,“哦?我记得你来这里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明明都已经警告过了,可是这张月红为了在爹爹和安王面前立功,刷存在感,转身就把她给卖了。
张月红听着欧阳莹质问自己,脑子飞速转了起来,“回小姐,奴婢是太着急了,不见小姐回来,所以想着告诉宰相爷让他早些派人手去找小姐。”
“那照你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好?我是不是要赏你一些东西表示感谢?”欧阳莹不怒反笑。
张月红当然听出了欧阳莹话语中的不满,可为了以后成为人上人,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奴婢是怕小姐出了什么意外,太着急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望小姐责罚。”
欧阳莹和颜悦色的开口,“我可不敢惩罚你,免得你一转身又说我欧阳莹虐待奴婢。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话里话外欧阳莹都在嘲笑张月红。
上次被安王成功的抓包,这里面可少不了张月红的功劳。
要不是李月红自己也不用抄那么多女戒,还差点把好不容易和父亲建立起来的感情毁于一旦。
张月红立马磕起头来,“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当时太心急了。”
欧阳莹看着张月红,心里叹了一口气。那日张妈妈知道是张月红告发自己以后当场气的就倒下了。知道现在也没有痊愈。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算了,爹爹也已经责罚你了,以后做事多想想后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也要注意方式不是?”
为了张妈妈,欧阳莹也只能选择放过张月红。
不过真的要把张月红留在身边,这样方便轻言她们盯着她。不然哪天又被张月红出卖了她还懵在鼓里。
想到这里,欧阳莹也只好开口,“看在你为我好的份上,你就到我身边和轻言她们伺候我吧。不过我希望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欧阳莹有些口不从心。
听欧阳莹这么说,李月红立马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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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谢谢小姐,小姐可真是宽宏大量。您就是一个活菩萨,奴婢何德何能可以伺候小姐啊。”张月红拍着不要钱似的马屁。
欧阳莹此时已经不想和张月红再说多余的话了,“好了,你下去好好准备一下吧。明日就来伺候吧。”
“是,小姐。”张月红欣喜若狂。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张月红都快憋不住的笑出声来,这可比她预想的结果好了不知太多。
本来她只想着先让欧阳莹原谅自己,然后自己在慢慢的靠近欧阳莹。
可是谁知道欧阳莹那个笨蛋还真的相信自己是为了她好,所以才去出卖她。而且还让自己在近前伺候,一等丫鬟啊!
张月红嘴里哼着小曲回了房间。
…
这边欧阳莹打发要张月红,伸手揉了揉眉间,把张月红放在自己身边是无奈之举。
轻言刚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和小姐一起长大,她姐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她最是清楚不过。
轻言有些心疼的开口,“小姐,您其实不用让张月红在您身边膈应您,找个由头赶她出府便是。”
欧阳莹叹了叹气,“我也想啊,就她做这背主之事,早就死了七八回了。”欧阳莹想到了还在床上躺着的张妈妈,不由得替张妈妈难过起来。
“可是小姐您要是心里不喜欢张月红,大可告诉张妈妈。张妈妈虽然是张月红的嫡亲姑姑,可终究没有情分在啊。”轻言把心中所想的全部说了出来。她就是看不惯小姐为了张月红那样的小人委屈自己!
欧阳莹看着轻言为自己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很欣慰,“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张妈妈也一把年纪了。虽然张月红确实如你所说跟张妈妈没有情分,可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欧阳莹宽慰着轻言。
“那张月红的心思太过明显了,一心的想攀高枝,就不怕把自己摔着了。”轻言现在恨不得像那日打张姨娘那样狠狠打张月红几个耳巴子!
欧阳莹不屑道,“人总是不安于室的,不居安思危反而野心会越来越大。可是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
不用轻言说,她都能知道李月红的心思。有时候虚荣真是一把利剑,野心大的女人总是为了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屑一顾。
所以说人真是奇怪啊,身居高位的人厌倦了每日的勾心斗角,做梦都想要变成一个平凡人。
而那些不安于室的平凡人为了那些莫须有的虚荣,可以舍弃许多东西。
就像张月红这样的,要是一个可以当她爷爷的王公贵族看上了她,她肯定也巴巴的往上凑。
也可以这么说像张月红的这一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轻言这时也开口说,“小姐。,奴婢一定会在张月红身上多放几个眼睛,免得什么时候又被她给阴了。”
“你总共就两个眼睛,你不嫌累啊。”欧阳莹看着账本,嘴上打趣着轻言。
轻言拍拍胸脯“小姐放心吧。我一定多安几个眼睛,要把张月红看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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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莹看了一眼轻言,“好,张月红就交给你了,快来帮我磨墨。”以前怎么没发现轻言这么可爱。
“是。”
…
安王府内,
“王爷,鱼儿已经上钩了。”一个黑衣男子站在樊澈安的下首。
樊澈安揉了揉他那酸疼不已的眉间,“嗯,部署好了,和晨世子一定要配合好,今晚务必要拿下。”
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樊澈安眼下有一点乌黑,但也不影响他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
“这几日我们暗中摸索着秦武侯的老巢,发现也有晨世子的人也在调查。不过都是摸索无果。”
樊澈安拿起一旁的一块**糕,“这不怪你,秦武侯那厮太狡猾了。狡兔三窟,咱们今晚只要抓住了他,不愁找不到秦武侯的老巢。”嗯,这糕点就是好吃,只要是她喜欢的,他也会喜欢。
好久都没有去看小东西了,她身边的人也撤下来了。等等抓住秦武侯这个老贼,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她!
时间匆匆流逝,在各怀心事的情况下,转眼就到了晚上。
秦武侯带人来到了西山下,想到易晨曦就在这里,秦武侯摩拳擦掌。
巴结他的一个小官无意中透露出易晨曦每日在这里练武,他暗地里派人前来查看,发现易晨曦每日都要在这里呆上几个时辰。
最近皇上一直在忙赈灾之事,朝堂上的官员都忙的脚朝天。他要做样子当然也是忙碌不已,晚上还要操持着练兵,可苦坏了他这把老骨头。
一边秦武侯还要提防着易晨曦,生怕易晨曦拿着那个账本告到皇上那里。不过易晨曦这么多天都没有什么动作,一定是苦于没有证据。
不一会秦武侯他们就找到了易晨曦的身影。
月光下的一个男子对着木桩,手上虽然在练功,实际周围多了一些不易发觉的脚步声。
易晨曦勾了勾嘴角,秦武侯近几年野心愈发大,免不得引火上身。
秦武侯看着易晨曦的矫健的身影,叹了叹气。人与人的差错怎么就那么大呢。
他那儿子真的是整日就知道吃喝嫖赌,要不是他有个秦武侯的爹,就他做的那些事早就够杀几个头的了。
秦武侯竖起了手,“上!”易晨曦在优秀又怎样?今晚一定是他的魂归之日。
这时候秦武侯带来了黑衣人都奔向易晨曦,易晨曦当然发现了。
脚尖轻轻一点,越到了一棵树上。
暗处的樊澈安知道时机到了,大声喊道,“兄弟们,为了大盛的子民辛苦你们了,上!”
“上啊!”
转眼有五十多个蓝衣男子奔向秦武侯带来的人中。
秦武侯咽了咽口水,还好他刚才没有出去,现在一看这就是易晨曦丫的一个圈套!
秦武侯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慢慢的后退。
这时领子一把被提起来,“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银子我给你银子!你要多少我都有!”把秦武侯的小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哦?秦武侯这么有钱本王怎么不知道。那本王多谢秦武侯了。”樊澈安戏谑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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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低沉的声音秦武侯已经懵了,“安安安王殿下?”这可是个狠角色,秦武侯知道他完蛋了。
樊澈安手上一使劲,把秦武侯转了一圈,慵懒的开口,“秦武侯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是消食啊?”他现在就想逗逗秦武侯这个瓮中之鳖。
易晨曦也过来了,眼神冰冷的能把人冻死,本来就…是大冬天的。
许久易晨曦才道,“秦武侯,好久不见。”
秦武侯知道自己完了,可还是想要垂死挣扎。转身就要向前跑。
可是易晨曦又把樊澈安刚放下不久的衣领给提起来了,脚尖一点。樊澈安也跟了上去。
来到了山下,易晨曦转手就扔到了地上,“动你都嫌脏了手。”易晨曦皱着眉头拍了拍手。
秦武侯立马跪了下来,“我错了,我错了,可是你母亲的事也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头一个接着一个的磕。
樊澈安双手抱胸,“没事,秦武侯您在我们盛国呆了近二十余年。我们都没有给您好好接风洗尘,从现在开始你就慢慢享受吧。”二十年也不容易啊。
一听这话,秦武侯吓得一股热流从跨间出来。
这么多年,他以为隐藏的很好,可谁知道居然被后起之秀给发现了。
樊澈安把秦武侯的举动看在眼里,用手打了一个口哨,周围就出现了四个蓝衣男子。
“主子。”
“去把咱们的客人带下去好生招待。”樊澈安慵懒的开口。
蓝衣男子自然没有任何异议,“是,属下遵命!”
“嗯,要是让秦武侯感受不到咱们的热情好客,你们就提头来见本王。”樊澈安看向腰间,发现有一丝灰尘,便抬手拂去。
秦武侯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他恐怕以后要过的日子就是,生不如死…
本来秦武侯一开始就做好随时被发现的准备,可是谁知道一连好几年都没有被发现。
而且上头好像遗忘了他,从来到盛国,就没有派人来找过他,他就放松了戒备。
笑话,盛国可比他们那草原之地不知好多少,这么一来他就被迷了心智。
贪婪的本性暴露了出来。
蓝衣男子拉着秦武侯离开,期间秦武侯并没有反抗。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看着秦武侯被押解着离去,易晨曦眼光又暗了不少。
樊澈安拍了拍易晨曦的肩膀,“都过去了,伯母也该安息了。放下吧。”
樊澈安开始劝解易晨曦,虽然他和欧阳莹有着暧昧的关系。但他也做不到和易晨曦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这感情比金子都真。
“娘,我没能保护好你,这下就像澈安说的,您终于可以安息了。”易晨曦抬头看了看天空。
他相信欧阳莹说的,这么多星星,里面一定有一颗代表着他娘。
易晨曦看向樊澈安,“这次的事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从中协助,我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抓住纳合奇。”纳合奇自然就是秦武侯。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也想开一点。我有事,先走一步。”樊澈安开口道。
易晨曦点点头,双手抱拳,“告辞。”
樊澈安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他现在已经恨不得马上飞过去看小东西了。
不久欧阳莹的闺阁门外就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樊澈安知道欧阳莹没有让下人守夜的习惯,只是会在院子门外有两个婆子看守。
所以他自然很放心,轻手轻脚的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欧阳莹肯定已经睡着了。这几日欧阳莹一直都在处理各种事务,累的沾床就眠。
而且她最近睡觉也睡的特别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欧阳莹的嘴角弯了一个弧度。
樊澈安看在眼里,心里早就是一番柔软。不管她身边有多少阻碍,他都会一一清除。
尽管那些阻碍里有一个是随着樊澈安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他也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尽量让易晨曦不会受到莫须有的伤害。
樊澈安伸手摸了摸欧阳莹的额头,眼中尽是温柔之色。
他的小东西终于长大了,但也开始不听话了。
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个炎热的夏天,五岁的欧阳莹递给自己一块她最心爱的**糕。
“哥哥,你快吃。娘亲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哭。”欧阳莹手上拿着一块沾满口水的糕点,还依依不舍的递给自己。
…
定北王府内,易晨曦在佛堂里跪着,看向一块灵牌,一切尽在不言中…
“孙小姐,定国公派奴才来给您送与一些好玩的玩意。”定国公府的管家看向欧阳莹奉上了一个锦盒。
欧阳莹鼻子不由得酸了起来,这么多时日,自己还没有得空去拜见外祖父。可是外祖父却一直记挂着自己,得了好东西还是会给自己送来。
欧阳莹看向管家,微微一笑,“多谢龚管家前来跑一趟了。”说着看向轻言,“快拿着银两请龚管家吃茶。”
这个小哥既然能来替外祖父跑腿,自然就是外祖父的心腹。自己当然要客气相待。
轻言拿了银两送与小厮,龚管家也没有推辞,“那奴才就多谢孙小姐了。”他知道自己推辞不掉。
欧阳莹随即开口,“还务必请龚管家帮我带一句话给外祖父。”许久未见外祖父和外祖父了,也不知身体可好…
龚管家恭敬的答道,“孙小姐请讲,奴才一定帮您带到。”
“请你告与外祖父和外祖母,就说我过几日一定去定国公府,叨扰他们。”
“是。”龚管家听欧阳莹这么说当然是喜闻乐见,定国公府阳盛阴衰,只有小姐一个闺女。本来小姐嫁与宰相爷老夫人就不高兴。
前些日子老夫人痛失爱女和外孙女,身子就不胜从前那般好了。
定国公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事,但他知道定国公是在硬扛着。
要是孙小姐可以回去看看,虽说不能让定国公和老夫人立马振作起来,但是也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伤心啊。
欧阳莹微微颔首,“多谢龚管家,还请龚管家替我在外祖父和外祖母面前好生伺候。”她所剩的亲人不多了…
“奴才一定会的。”定国公对他有着救命之恩啊。
欧阳莹点了点头,“如此就多谢龚管家了。管家快些回去,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她想让外祖父和外祖母尽快知道自己过几日会去看他们。
这样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定会很高兴欣慰的。
“是,那奴才就告退了。”龚管家恭敬的回答。
等龚管家走了以后,轻言就忍不住了,“小姐,国公爷和老夫人一直都记挂着您呢。”不然也不会来给小姐送稀奇玩意。
欧阳莹不可置否,“对啊,也难为外祖父和外祖母了。人生三大悲之一就是中年丧子…”他们都一把年纪了…
“小姐要不要给国公爷和老夫人写一封信,他们看见信估计会比管家告诉他们还要开心。”轻言开口提议。
欧阳莹听轻言这么说,拍了一下脑袋,“你瞧我这脑子,刚才龚管家在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呢。”
“那奴婢快些给小姐拿纸笔,您好好想想写一些什么。”轻言自告奋勇道。
欧阳莹轻轻一笑,“不用了,咱们去书房吧。我写好以后,你只需要跑一趟腿就行了,一定要亲自交给外祖父。”要不是这些繁文缛节,她现在就想跑到定国公府…
“唉。”
…
“你说什么?莹姐当真过几日就来?”定国公府内一个老夫人激动的拍起了桌子。
龚管家就知道老夫人一定欣喜若狂,“对啊,老夫人,这可是孙小姐亲口说的呢,真真错不了。”龚管家也替自家主子开心。
旁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压住心里的欣喜,咳了咳,“你个老婆子,至于这么高兴吗?你外孙女是能飞了不成?”
那个老头口中的老婆子不屑的翻了下白眼。“那你有本事到时候别和莹姐说话。”装,使劲装!
“我外孙女我干嘛不和她说话?你真是越发糊涂了。”老头瞪起了眼睛。
龚管家看着国公爷和老夫人又像从前那般掐起架来,心里很是高兴。
正在二人僵持不已的时候一个婆子来报,“老爷,孙小姐差人来送信啦!”声音很是激动。
这时定国公总算装不下去了,“在哪呢,还不快些叫进来!快啊!快!”一连说了三个快,可见有多心急。
一旁的老夫人看见定国公这个样子又翻了一个白眼,装深沉!这下你装不下去了吧!还说她,哼哼。
轻言马上进来了,看见定国公和老夫人立马跪了下去,“老爷,老夫人,奴婢回来了,小姐让奴婢前来送书信。”说着轻言磕了一个头。
她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可是娘亲生她的时候难产,九死一活才生下她,随即就死去了。
父亲又是个酒鬼,根本照顾不好她自己。老夫人心软,就把她抱到自己的院子里,让贴身妈妈一口米汤一口米汤的喂养她长大…
五岁的时候她又被送到了父亲身边,父亲对她不是打就是骂。
老夫人慈悲为怀,立马把她送到宰相府,让她陪伴着小姐长大。
小姐性子以前虽然比较冷淡,但是对她尤其的好。
轻言早已热泪盈眶,老夫人立马把她扶了起来,“好孩子,时不时的都能见着,你这是为何。”轻言这孩子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她也很喜欢。
轻言拿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掏出了书信,“老夫人快看看吧。”
“唉唉唉。”
可是还没等伸手,旁边的国公爷就抢了过去,“女人家家的就是麻烦,就知道抹鼻子。”嘴上嫌弃道。
老夫人一看到手的书信飞了,立马跟定国公抢了起来,“你抢什么抢,我外孙女给我写的信,你快些给我看。”这老头子刚才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现在破功了。
“等等,我看完了再给你看!”国公爷喊道。又顿了顿,“算了我给你念吧,省得你跟我急。”
老婆子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小外孙女了,肯定想的不得了。
定国公清了清嗓子,
“外祖父外祖母亲启,
孙女不孝,这么长时间都勿给二老请安,还请外祖父外祖母原谅。
过几日孙女定亲自登门赔罪,到时免不得一番打扰。
勿挂念,不孝孙欧阳莹。”
定国公三下五除二就读完了,心里也很高兴,许久不曾见过小外孙了…
一旁的老夫人抢过了信封,“没了?这孩子,怎的写这么一点?”就寥寥几笔。
轻言这时答话,“老夫人,小姐不想写过多,怕老夫人伤心。”其实小姐一开始写了四五张,可是又怕说多了老夫人会心疼小姐,于是就缩短了内容。
“老婆子,你别抹眼泪啊,真是!”就知道老婆子会哭…唉。
老夫人瞪了一眼,“我乐意,轻言跟我去厨房,我要亲自做一些莹姐喜欢的**糕。”说着就火急火燎的往出走。
…
…
这边欧阳莹拿出了龚管家刚送的锦盒,刚要打开看看,就被人给打断了。
“小姐,奴婢过来服侍您了。”张月红开口道。
看着张月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欧阳莹眼角跳了跳,这恩雨院中都是女子,也不知道打扮这么好,是给谁看。
“嗯。”欧阳莹淡淡的回答。
张月红又接着问,“那奴婢要做些什么啊?小姐您尽管吩咐,不管脏活累活我都能做!”嘴上是这么说,张月红心里知道一等丫鬟是最轻松不过的了。
欧阳莹用手指向屏风那里,“你先去那边站着和她们等我吩咐吧。晚些让雨言告诉你我的喜好。”
“唉,好。”张月红喜滋滋的走过去了。
欧阳莹打开锦盒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珠翠,还有一些胭脂和香料。
欧阳莹拿起了一个镯子摸了摸,思绪万千。
一旁的张月红看红了眼,这么好看的首饰,凭什么就欧阳莹有?说到底人家比自己会投胎。
哼,等自己以后有出息了,那这些肯定要多少有多少!想到这里张月红心里才好受了一点,摸了摸自己精心打扮过的脸,张月红嘴角上弯的厉害。
一旁的声言细言和雨言把张月红的情绪都看在眼里。
声言和细言给雨言打眼色,雨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共事这么久她们早已有了默契。
欧阳莹正看着这些首饰出神,依一就来报,“三小姐,大厨房的管事娘子前来有事禀报。”
依一看见了不远处的张月红,心里满是不甘心,一个背信主子的叛徒,三小姐居然还把她叫到身边来伺候!
欧阳莹看向依一,“让她进来吧。”淡淡的开口。
“是。”
不一会管事娘子就进来了,“奴婢见过三小姐。”
“起来吧,有何事?”欧阳莹问道。
管事娘子犹犹豫豫的开口,“就是…张姨娘…她不满意近日里的吃食。说是里面不干净,非要让原先的厨娘去大厨房。”
欧阳莹拧起了眉毛,这张姨娘才老实多久,就又开始蹦跶了。s
“你回去回了她,就说有什么事来亲自跟我说。叮嘱她别忘了自己还在禁足。”欧阳莹很是无语,这张姨娘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是又想让轻言来几下?
对了,这轻言怎么还没有回来?
欧阳莹想着看向雨言,“雨言,你跟这个张月红去府门口等着轻言,这都许久了,还不见回来。”
雨言弯了弯腰,“是,小姐。”
“是,小姐。”张月红看见了也照猫画虎道。s
说着两人就转身离开了。
管事娘子看欧阳莹也发话了,“那小姐,奴婢就先告退了。”想着早些去和张姨娘说,免得张姨娘老是烦她。
“这样吧,细言,你和管事娘子走一趟。我害怕郑妈妈说话在张姨娘那不管用。”到时候别让郑妈妈受了委屈。
这个郑妈妈管着大厨房也有些年头了,从来没有偷奸耍滑过。是个老实的。
“是,小姐。那郑妈妈就跟奴婢走一趟吧。”细言看向管事娘子。
管事娘子也觉得这样挺好,也就没有反驳。那张姨娘耍起横来,自己招架不了,细言好歹是正经主子身边的人,大概有点威慑力吧。
郑妈妈也向欧阳莹行了个礼,“那奴婢就退下了。”
“嗯。去吧。”
…
…
雨言和张月红来到了府门口,张月红就按耐不住,开始拍马屁了。
“雨言姐姐,你这个簪子可真好看呀。主要还是姐姐你漂亮。戴什么都好看。”张月红使劲的恭维雨言。
雨言嘲讽一笑,“是吗?多谢夸奖,不过我好像比你小。这声姐姐我可担不起。”雨言不痛不痒的回答着张月红。
这样一说,张月红脸上就挂不住了,没有在开口。
可是雨言却没有想着放过她,“小姐最是厌恶背信弃义贪心之人,张姐姐可要记住了。”
听见了雨言揭她伤疤,张月红心里很是恼怒,但也不能有异议,“唉,我知道了。多谢妹妹提醒。”
“我爹娘没给我生姐姐,你这声妹妹可折煞我了。”雨言继续挖苦张月红。
张月红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早就听大姑说雨言你心直口快,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这个小贱蹄子,以后别落在她手里!
“哦?张妈妈还说了什么?”雨言开始给张月红挖坑。
其实张妈妈压根没告诉过张月红,这些都是张月红胡乱说的。
但张月红现在哪顾得上这些,又开口拍着雨言的马屁,“我大姑说,雨言你啊嘴硬心软,而且在这宰相府可是数一数二的丫鬟呢。”张月红把好听的话一个劲的砸向雨言。
雨言心里给张月红翻了个白眼,“听你说起张妈妈,这些日子我也没得空去看她,不知道张妈妈的病养的如何了。”整个恩雨院的人都知道张妈妈是被她那个不成器的侄女气倒的。
一听雨言这话,张月红就兴奋了起来,总算是跟这个雨言找到话题了,“我大姑最近好多了,大概不出五日就好了吧。”其实她最近一直都没看过大姑,害怕给她传染到了。
“嗯,那晚上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张妈妈。”说着雨言就把头转向了远方,显然不想和张月红在继续交谈。
张月红却没有想着结束对话,“雨言,我听说咱们院子里有个吴妈妈去探亲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张月红开始打探消息。
雨言听见张月红向自己打探吴妈妈,愣了愣,算起来吴妈妈应该也快回来了。
吴妈妈可是老夫人派给小姐的,一直都是严谨示人,等吴妈妈回来了可有的张月红受的。
吴妈妈最见不得眼里有沙子,更何况张月红都算的是大石头了。
雨言抿嘴一笑,“吴妈妈最是慈爱了。特别好相处。”前提是你得老实…
“嗯,那雨言你能不能告诉我小姐的喜好啊?”张月红想从欧阳莹的喜好下手。
听着张月红这么问,雨言也没有想着不回答,“小姐最喜欢吃的糕点是**糕和暖锅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菜里面有香菜以及葱花。”告诉张月红也好,不然张月红不知道,吃苦的还是小姐。
“还有什么吗?”张月红接着问。
雨言觉得光是嘴说应该记不住,“这样吧,我回过头给你写到纸上。你把它背过就好了。”这倒是个好法子。
“可是…我不识字啊…”张月红觉得这个雨言是故意为难自己,明知道她的出身,怎么可能认识字!
雨言这时无语了…“那好吧,我晚上细细讲给你听。”
“雨言,你在这干嘛呢。”远处传来了轻言的声音。
雨言一下就来了精神,“轻言,你可总算回来了。小姐担心你,让我在这迎迎你。”
轻言一笑,“我们进去吧。”其实她看见了一旁的张月红,但是就不想搭理她,别问为什么,任性!
一旁的侍卫拦住了轻言,“轻言姑娘,你这拿的是何物?可否让我看看?”侍卫尽职尽责。
张月红也插话,“对啊,轻言,你这拿的是什么?”张月红想要抓住一切可以刷存在感的机会。
可惜轻言又没有鸟她,“田大哥,这是亲家老夫人给咱家三小姐亲自做的糕点。不是不想让你看,是这天太冷了。我一路紧赶慢赶就是想让小姐吃口热乎的。”这都是老夫人的心啊。
一旁的侍卫听轻言这说,“好,我信你了,你快些进去吧,天太冷了。”这轻言是三小姐的心腹自然信得过。
“唉,如此就多谢田大哥体谅。”轻言笑嘻嘻的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雨言,“雨言咱们快些回去吧,别让小姐等着急了。”
雨言也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嗯快些走吧。”说着就挽起来轻言的胳膊,向会走去。
两人都达成共识的没搭理一旁的张月红,就凭张月红先前做的那档子事,就足够给张月红一个下马威了。
留在原地的张月红愤愤的咬了咬嘴,看向一旁的田侍卫,“田大哥你看她们,怎么不搭理我啊!”
张月红开始卖可怜,可惜田侍卫根本就没有理她。
在田侍卫的眼里,这个张妈妈的侄女就不是东西。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轻言和雨言走在路上,两人聊起了天,“轻言,国公爷和亲家老夫人身体如何了啊?”雨言开口问道。
轻言看向装有**糕的篮子,轻轻一笑,“身体还算硬朗,就是老夫人免不了哭鼻子。”轻言如实的回答着。
雨言也点了点头,“那咱们小姐也该放心了。”小姐一直担心二老的身体…
“对啊,小姐也可以松一口气了。从夫人和大小姐出事以后,小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下子成熟了起来。”轻言感慨着欧阳莹的变化。
雨言也不可置否,“对啊。”
不一会两人就回到了恩雨院,轻言和雨言给欧阳莹行了一个礼。
“小姐,奴婢回来了。”轻言笑眯眯的看着欧阳莹。
欧阳莹立马起身走了过来,“如何?外祖父和外祖母看见信有没有说什么?他们可曾怪我?他们的身体又如何?”欧阳莹一连串的发问着。
轻言也一一回答,“国公爷和老夫人看到信以后都很开心,他们自然不会怪小姐,而且二老的身体也很硬朗。”
轻言说着举了举手上的篮子,接着献宝道,“尤其是老夫人,您看,老夫人还亲自给小姐您做了**糕呢,您快尝尝吧。”
听见轻言这么说,欧阳莹紧锁的眉毛总算舒展开了,“好,快放下,我马上尝。”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雨言扶着欧阳莹走到了旁边的餐桌上,轻言也立马把**糕摆了上去。
欧阳莹眯起了眼睛,拿起了一块就往嘴里送。
一阵牛乳的香甜从口中蔓延开来,没有牛乳的腥味,而且入口即化。
欧阳莹此时像一直享受的小猫,慵懒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轻言这时想起了街上群听闻的事情,立马向欧阳莹汇报,“小姐,奴婢今个听说了一件事。秦武侯不是以前那个秦武侯。”
一听轻言所说的,欧阳莹愣了一下,对着轻言就翻了一个大白眼,“什么叫秦武侯不是秦武侯。你家小姐没空和你打哑谜。”轻言这丫头,越发调皮了。
“小姐,真的。二十年前,游牧民族来侵犯我国的边疆,当时先皇不是派秦武侯去的吗?”轻言开始急了,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百年难得一见。
小姐整日在府里,都不和外界接触,这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她好给小姐解解闷。
欧阳莹拿**糕的手顿了顿,看向轻言,“小轻言,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你家小姐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吃糕点。”不想被轻言打扰…
“好好好,奴婢就一口气说完。”轻言点点头,又清清嗓子,“那个游牧民族也就是现在的齐国,齐国的国王当时不是和咱们交战嘛。”
欧阳莹抚了抚额,“麻烦你说重点,好吗?”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不对…吃糕点…
“秦武侯与齐国交战的时候被掉包了,现在的秦武侯其实是细作。”轻言立马简明扼要。
听了这话欧阳莹倒是来了兴趣,“你是说现在的秦武侯是假的?那消息又是怎么穿出来的?”
轻言也不敢打马虎眼了,“昨日安王殿下和晨世子把冒牌货给捉住了,是秦武侯的原配夫人揭发的。”
欧阳莹嘴角立马抽了起来,看来正牌秦武侯头上很绿啊。要是记得没错,秦武侯出征的时候膝下只有一女。
怪不得当年秦武侯也就是这假货要休妻,还美曰其名被戴帽子了。
搞的那位原配夫人更是声名狼藉,娘家不肯要。后来带着女儿辛苦度日。
那个女儿后来嫁与了一个农家汉…
“你是说安王和晨世子?”好久没看见易晨曦了…
轻言点了点头,“对啊,定北王妃就是被这个冒牌货派人刺杀的。还好已经沉冤得雪了。”
欧阳莹摆了摆手,“好了,摆饭吧,这都晌午了,有些饿了。”她现在要好好消化一下轻言告诉她的八卦。
不对,她好像忘了什么。
欧阳莹看向一旁的雨言,“怎么不见张月红?不是和你一同出去的吗?”
“奴婢也不知,我和轻言一同回来的,本以为她会跟在后面。可是她却愣在了原地。”看来她的下马威效果蛮好的。
“估计是去伺候张妈妈了吧,怎么说张妈妈都是她亲姑。”轻言也插口说道。
不是她替张月红找借口,而是她不想让小姐对张月红费心思。小姐每日够累的了,张月红就交给她们四个来办吧。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声言也开开始打岔,“小姐不是饿了吗?别想别的事了,奴婢马上去给您备饭。”
欧阳莹欣慰的点了点头,她何德何能有四个这样真心对待她的姐妹…
欧阳莹最近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你真心对待他人,他人肯定也送你一颗真心。当然前提是对方不是一白眼狼。比如张月红…
不过轻言居然胡蒙对了一件事,那就是张月红真的是去看张妈妈了。
张月红也想明白了,在这么大的宰相府里,估计也就大姑靠得住。
自己才来的时候天天被那些二等丫鬟巴结,后来出了事她们就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像轻言她们一直在欧阳莹眼前伺候,早就受人奉承惯了。欧阳莹突然让自己去她跟前伺候,轻言她们肯定怕她夺宠,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的排挤她!这不,刚才轻言就和雨言两人合伙冷落她,哼!
张月红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推开张妈妈的门,“大姑,我来看你啦,你身子好些了吗?”如今讨好大姑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听见了张月红的声音,张妈妈嘲讽的弯了弯嘴角。并没有开口说话。
“大姑,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张月红假装看不到张妈妈的嘲讽。她觉得大姑生气是肯定的。
张妈妈厌恶的开口,“来了这么久还是不懂一点规矩,丫鬟没有主子的同意根本就不能出门。”
张妈妈此时很想念吴妈妈,觉得她这个侄女就得让吴妈妈好好管教一番。
听张妈妈这么说,张月红也不能顶嘴,“不好意思,大姑。我一时心急把这给忘了。”
“一时着急?我都病了这般久,你这一时可真是有点长啊。”张妈妈开口满是讽刺。
听张妈妈这么说,张月红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话,“大姑,我前些日子也受伤了,不方便来看您。”
张妈妈轻笑,“你怨得了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有,在这宰相府只有主子和奴才之分,你以后叫我张妈妈。我可不想让别人抓住我的小辫子。”
张妈妈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张月红是个混的,她说什么也不会作死的把她带到宰相府来。
不过现在后悔早就晚了,张月红的卖身契都签好了?不过好歹是活契,忍个几年就好了。
听着这话张月红心里很是愤怒,臭老婆子,要不是你对我还有点用,你以为我可惜在这受你白眼!
不过张月红心里再怎么生气,脸上也不能表现出什么。
张月红低声抽泣了起来,“是,张妈妈。”她觉得扮可怜比较管用。
可是始终是她觉得
张妈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快去伺候小姐吧,别在犯蠢了。”她现在看见张月红就心烦。
张妈妈觉得摊上这么一个出身家庭,自己真是一个字,倒霉。
小小年纪爹妈就为了几两银子把自个给卖了,后来又因为自己同情心泛滥,让她爹给吃上了。
如今又摊上张月红这个野心比天大的,张妈妈觉得自己好悲催。不过值得庆幸的却是先被国公夫人买去,碰上了一个好主家。后来一直伺候着三小姐,三小姐也没有顾虑她的身份。把她尊为长辈。
她何德何能啊
细言和管事妈妈刚来到锦荣院的门口就被婆子拦了下来。
“我们姨娘说了,不见任何人,二位打哪来就回哪去吧。”守门婆子鼻孔朝天。
细言不怒反笑道,“大胆婆子,你可知我的身份?三小姐让我来传话,我代表的就是三小姐。你个区区看门狗也敢拦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张姨娘是个没脑子的,手下的人居然也是。
一旁的郑娘子看着细言,眼中尽是崇拜。这几日她没少往锦荣院跑,肯定也没少受这个看门婆子的气。
她也不敢出声闹事,因为就算她是个管事,可张姨娘却是半个主子。
不像细言姑娘,主子是个名正言顺的。所以连带着她都不用看同是奴才的脸色。
绝大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这个张姨娘的守门婆子不意外的是那个绝大多数。
“瞧姑娘您说的是什么话啊,咱们都是替主子办事的。何苦难为自己人啊。”守门婆子看细言是个不好说话的,立马开始套近乎。
只不过这脸打的可就是有点响了。
细言冷哼了哼,“我懒得跟你扯别的,你就说能不能进吧。不是我吓唬你,要是三小姐生气了,你有几个命赔罪?”
其实细言并不想吓唬这个看门婆子。人家年龄比她大,是个长辈,但是这个婆子也着实让人气愤。
守门婆子立马就笑着答应,“当然可以了,姑娘,您慢点啊。”这三小姐身边的人真难说话…
守门婆子本想着从细言这里得上一些好处,可是谁知道这细言是个脾气横的…
守门婆子把门打开以后,细言就直直的往里面走,后面的郑妈妈也赶紧跟了上去。
进到院子以后,细言看见一个房间门口,有几个丫鬟守着。细言心中就有了一番较量。
细言回过头来看向郑娘子,“郑娘子,一会我说话就好。我跟张姨娘平日里并不会有接触,相反你却日日要跟她相处。你要是开口,往长远了想,弊大于利。”
不得不说,欧阳莹让细言过来还真是对了。细言拎的清局势,而且考虑的也很周全。
“那就麻烦细言姑娘了。”郑娘子觉得细言说的很有道理,张姨娘要是因为此番,以后给自己穿小鞋就不好了。
“郑娘子客气了。”
…
走到了门口细言本想着让人通报一下,可转眼一想,来个下马威也未尝不可。
两个丫鬟看见细言想要直门而入,立马伸出手来阻止,还没等开口,细言就一个眼神扫了过来,立马把两个丫鬟给镇住了。
张姨娘此时在里面嗑瓜子,被禁足了又出不去,天知道她有多无聊,现在巴不得别人往她的枪口上撞。
这些日子,锦荣院里的所有丫鬟婆子,几乎都被张姨娘罚了个遍。特别是那两个厨娘,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细言和郑娘子一同进来了,都给张姨娘行了个礼,“张姨娘好。”
“张姨娘好。”
一旁的招弟看细言这阵仗是来势汹汹啊…她一会还是不开口为妙。
细言是欧阳莹身边的人,张姨娘肯定认识,“呦,这不是三小姐身边的丫鬟吗?来这是不是替你家小姐传话啊?准备把哪个厨娘给我啊。”
说着张姨娘又看向了郑娘子,“难不成是郑娘子您?那可真是太好了。”张姨娘发挥着她的想象力。
细言挑了挑眉,“姨娘惯会开玩笑。不过我的确是来向小姐传话的。”郑娘子给她当厨娘,她还真敢想!
“什么话啊,快说。”
“我家小姐说了既然姨娘你不喜欢现在院里的厨娘那就去大厨房领份例。姨娘可千万别忘了,自己还在禁足。”这个虽然不是小姐说的原话,但也却是这个意思。
不想要现在的厨娘,你可以去大厨房啊,没人拦着你。还要换厨娘,你先看清自己的身份。
张姨娘一听这话当然不服气,“你个臭丫头,我现在可是怀着宰相爷的孩子。”这个细言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些话是我家小姐的意思,姨娘要是有什么异议,可以去找我家小姐。”细言早猜到了张姨娘会炸毛。
张姨娘听这话,立马拍了下桌子,瓜子都有几颗落在了地下,“废话,我肯定要找。你们小姐还要不要名声了?居然虐待庶母!”
张姨娘在招弟这些日子潜移默化的熏陶下,也懂得那威作福了。
细言嘴角微微的弯了一个弧度,“姨娘,这是通知你,不是要跟你商量。姨娘现在还在禁足,可千万别在犯错了。”
张姨娘还想反驳,可是却被一旁的招弟给拦住了,“姐姐说的是,我家姨娘知晓了。姐姐肯定还有事忙吧,我家姨娘就不留你跟郑娘子了。”祖宗你快走吧!
“好。那我先行告退了。”
待细言和郑娘子走后,张姨娘就憋不住了,“你干嘛要拦我,这欧阳莹不是摆明了欺负我嘛。”张姨娘知道招弟拦着自己是有原因的,这些日子她越发依赖招弟。觉得招弟就是她的伯乐。
“这可是姨娘解除禁足的一个大好机会啊,姨娘应该巴不得三小姐这么做。”招弟又开始循循善诱,误导着张姨娘。
果真一听这话,张姨娘就上套了,“哦,为什么?快些说与我听听。”张姨娘迫切的想知道。
禁足的这些日子,张姨娘都无聊透了。整天就只能呆在锦荣院这个小小的地方,她觉得她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在锦荣院里逛一圈。
招弟走到了张姨娘的身后,捏起了她的肩膀,“姨娘近日总是吃不好,奴婢瞧着都觉得瘦了一大圈呢。”招弟开始卖起了关子,她要先把张姨娘的胃口吊足了。
“对啊,这几日我都没有什么食欲,我也觉得瘦了不少。”张姨娘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招弟看着张姨娘的动作翻了个白眼,没胃口你一天还吃那么多糕点,“剩下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老夫人就要回来了。知道您要是怀孕了,肯定会召见您。到时候看您瘦了一圈,你一说原因,老夫人肯定心疼你,自然也会惩罚三小姐。”
一听招弟这么说,张姨娘眼中马上有了亮光,对啊!装可怜谁不会啊!女人天生就会。
张姨娘看着招弟,眼中尽是欣赏,果然招弟是她的智多星。等她到时候当了宰相夫人,好处少不了招弟的。不对,现在就少不了,“你这个法子不错,本姨娘赏你一百两吧。以后有什么法子迅速告诉我。”
虽然招弟暗地里是王氏的眼线,王氏也给她了不少好处。但这也并不妨碍她拿张姨娘的银子。
笑话,谁会和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啊,招弟立马走到张姨娘的身边,跪下去,“奴婢多谢姨娘赏赐。”
张姨娘很享受这种被人吹捧的氛围,满意的点了点头。曾几何时,她还是一个小村姑,可现在马上就是宰相夫人了。
这边的细言和郑娘子从锦荣院走出来,郑娘子就开口,“细言姑娘啊,你可真厉害。三五句就把张姨娘给堵住了。”要是换她肯定不行。
细言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郑娘子之所以搞不定张姨娘是她自身的原因,“郑娘子,你要记得人善被马骑这个道理。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郑娘子和夫人一样,比较懦弱。强势不起来。
“唉,我也想强硬起来啊,可是我的性子打小就这样。”郑娘子叹了口气,“张姨娘好歹也算个主子,我只是个说的好听的做饭奴才。哪有奴才跟主子叫板的对不?”
细言听了这话,停下了脚步,“郑娘子,你可知道为何五年前老夫人要把我和吴妈妈赐给三小姐?”
“啊?为什么啊?老夫人肯定有她的道理和打算吧。”郑娘子发表着自己的观念。
细言望了望远处的松树,虽然是寒冬腊月,但也不影响它的英姿飒爽,“吴妈妈做起事来一板一眼,在她眼里规矩大过天。有她在小姐身边,要是小姐受了莫须有的委屈,她肯定会用规矩来噎死对方。当然要是小姐犯了错,她肯定也会一丝不苟的训斥小姐。”
郑娘子听细言这话,也很是赞同,“你说的有道理。我记得有一次二小姐还到厨房非要抢三小姐的糕点。当时吴妈妈正好来拿三小姐的份例,当场就把糕点夺了去,二小姐从那以后也规矩了不少。”
不过郑娘子没说当时吴妈妈扔下的一句话,“三小姐是名正言顺的主子,二小姐可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和三小姐抢,也太不自量力了些。”
吴妈妈说的话,郑娘子到现在都记得。
细言笑了笑。“郑娘子,之所以吴妈妈会把糕点抢走,是因为那几盘糕点代表的不仅仅是糕点,而是规矩。无规律不成方圆。”
顿了顿,细言又开口,“二小姐今天抢走了糕点,肯定会觉得三小姐好欺负。日后肯定变本加厉,忘记自己的身份。庶女生来就是为嫡子嫡女铺路的。而铺路的石子不可以有野心将过路人踩在它的身下。”
虽然郑娘子软弱,可能爬到现在这个位子脑子肯定不笨,“细言姑娘,我懂了。咱们宰相府如今只有两个名正言顺的主子,其他的都是石子,你我皆是。我们不仅要做好一个听话的石子,还要对那些不安好心的石子适当的警告。虽然有个别石子块头比我们大,但是却跟我们一样,全是石子,无不同。”
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她一个厨房的管事不必畏手畏脚。只要效忠于正经主子即可。
二小姐有何?张姨娘即使怀着孕又有何?不过是高等奴才罢了。生下来就注定要给正经主子铺路。
不能有任何歪念头,就算有了想要抗议,那也要看看自己的能力。
首先你块头要比主子大,否则你凭什么压倒主子,踩在人家身上?
做人还是知足常乐的好。
细言这边向郑娘子告辞了,待回到恩雨院时欧阳莹已经午睡了。
张月红在门口站的无聊,看见细言过来就两眼放光,“细言妹妹,你回来了啊,累不累?”张月红露出了一副笑容。
可细言斜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别跟我装出一副很熟的样子,恶心。”细言轻飘飘的扔下了一句话就走开了。
不是细言不想给这个张月红面子,关键是你要给,她也要有脸不是吗?
细言留下了张月红在原地里垂头顿足。
细言回到房间发现雨言也在,“雨言,今不是轮你值中午班吗?小姐把你打发回来了?”细言不由得纳闷了起来。
雨言看见细言回来,连忙倒了一杯水,“快喝吧,走那么多路肯定累了吧。是轮我值班,可是张月红非要替我。”想到张月红那没羞没躁的样子,雨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听雨言这么说,细言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你快去替她,你也是,怎么能因为她缠着你就妥协。这件事虽然微不足道,但要是张月红对别人说,你肯定会落人口实。”
不得不说,细言的确够聪明,把张月红埋藏在心里的小九九,一下子给揪了出来。
“啊?那我这就去。我也真是糊涂了。”听细言这么说,雨言也觉得很有道理。
再者说,细言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看事情比较全面。总之,听细言的总没错。
看着雨言着急忙慌的背影,细言微微的摇了摇头。张月红,的确是个心思深的,也有许多小聪明。
“那个张月红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身子有点不适,所以才让你替我值班。”雨言过来向张月红低头先认了个错。
张月红一听这话,愣了愣,难道是她的马屁和献殷勤起效果了?
压下了心里的疑问,“没事,况且是我自愿的,雨言,你不用和我客气。”张月红觉得雨言对自己态度突然好了起来。
雨言也直接说明来意,“我既然没有大碍,就继续值班了。你还是快去休息吧。”
还好细言提醒了自己,要是张月红对外说她以资历欺负新人,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小姐的名声肯定也会受损。
张月红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开始摇头,“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气,我当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要抓住一切可以在欧阳莹身边刷存在感和抹黑别人的机会!
雨言不耐烦的摇了摇手,“你快走吧,不要呆在这了,一会吵醒小姐就不好了。”说着就站在了门前,看向远方,不在搭理张月红。
张月红看见雨言霸王硬上弓,只能在心里狠狠的骂上几句,“那我先走了。”
不过雨言也没有回答张月红,目光笔直的看向了前方。
在睡梦中的欧阳莹自然不知道门外发生的事情,欧阳莹做了个梦,梦见了娘亲和大姐
前面一层层灰蒙蒙的雾,欧阳莹着急的往前走,怎么也走不到头。
突然之间雾就全部散去了。
欧阳莹目光中多了两个身影
“娘亲,大姐…”欧阳莹看着自己魂牵梦绕了两辈子的身影,不禁的呜咽了起来。
她很想她们,但是每天也只能睹物思人。更别说做梦梦见娘亲和大姐了。
欧阳莹知道这是在梦里,不过很真实,真的好像娘亲和大姐在身前一样。
毕竟自己重生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欧阳莹眼前的妇人看着她,眼中尽是慈祥,“莹姐,我和你大姐是想来告诉你,我们要走啦。”
身旁的另一个妙龄女子也微微点点头,“对啊,妹妹,我们实在放心不下你,所以来看看你。s”
欧阳莹泪水马上涌出眼睛,“不要,娘亲,大姐,你们不要走,好不好。我还没给你们报仇雪恨呢。你们不要抛下我…”欧阳莹此时已经卸下了重生以来所有伪装的面具,现在她就是一个失去至亲的彷徨无助的小女孩。
欧阳莹眼前的妇人微微的叹了叹气,“莹姐,报不报仇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和你大姐早就释然了。我们只想你过的幸福,不想你被那些仇恨蒙蔽了双眼。”
“对啊,妹妹,只要你过的好,我们就很欣慰了。王氏母女固然可恨,但该她们的总归是逃不掉的。”
欧阳莹摇了摇头,眉眼之间尽是不赞同,“只要那对母女死了,那我就是这人世间最最幸福的人。不报仇怎么对的起我的重生?”
“莹姐你还有晨世子啊,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子。我跟你大姐只想你像平常女子一般过着最平凡的生活。”身前的妇人苦口婆心的劝着。
欧阳莹倔强的摇了摇头,“不,纵使晨世子有千万般好,但我若是不替你们报仇雪恨我也是不会考虑和他成家的。”虽然她心里也很欢喜晨世子,但母亲和大姐何其的冤枉。
妙龄女子看欧阳莹倔强的样子,“算了,我们也不劝你了。但是我们只希望你不要为了我们而妥协。不管妥协的对象是谁,你也别忘了娘亲中意的是晨世子。”
要是妹妹和那个人走到一起,注定了这一生要面对许多考验,虽然那个人对妹妹真心的疼爱…可她与娘亲不想看妹妹吃一点苦…纵有苦尽甘来一说,可要是跟了那个人,那苦也不是一般的苦…
不过这是欧阳芊与她娘从个人角度去想的,不过想漏了一点,就是,那个人要是真心爱欧阳莹又怎舍得她吃苦?肯定为欧阳莹遮风挡雨。纵使是算计之下得到欧阳莹,但也是因为爱,与怕失去…
有些事情月老说了算,早就有红绳相缠的两人,不管过程发生了什么,但结局终究是会在一起。而且外界再怎么干扰也不可能把红绳剪断!
是你的缘,你总归逃不掉!
妇人也点了点头,“切记我们讲的话,我们走了,你要替娘和大姐在你祖母和外祖父外祖母身边尽孝。你父亲…他也不容易,你要多体谅体谅他。”妇人的语气中尽是无奈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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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眼前又起了灰蒙蒙的雾,欧阳莹瞬间慌了起来,“娘,大姐!你们不要走。”
欧阳莹立马起身,发现梦已经醒了…
在门外的雨言自然是听见了欧阳莹的呐喊,立马跑进来,“小姐,你怎么了?梦见夫人和大小姐了?瞧您这一脸的汗。”说着雨言已经拿起丝帕擦拭欧阳莹的脸。
欧阳莹一把抓住了雨言的手,“不用擦,你去打水来吧,伺候我梳洗。”她现在只想好好的静一静,想想母亲和大姐的话…
雨言看见欧阳莹眼中的呆愣,以为她还没有清醒,没有多久就退下打水去了。
是夜…
锦荣院外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守门婆子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王姨娘?来这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姨娘现在不方便见客。”
中午在细言那里吃了憋,现在守门婆子看见谁都恭恭敬敬的,奴婢出身的王氏亦是如此。
“妈妈,这大冷天的还要守门真是辛苦了。这些银子你拿去喝茶吧。”王氏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守门婆子。
守门婆子颠了颠荷包的重量,立马笑开了花,“哎呀,王姨娘真是客气。这样吧,我先去通传一声,您要不介意,就在这里等着吧。”
婆子心里想着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办实事。办成了以后好事少不了她。虽然宰相爷说要禁张姨娘的足,可是却也没有说不能让别人前来看望啊。
王姨娘看婆子很上道,满意的点了点头,“辛苦妈妈了。”
“不辛苦,不辛苦…”
…
“张姨娘,门外王姨娘只身前来,您见吗?”守门婆子恭敬的弯着腰向张姨娘汇报。
张姨娘心里打起鼓来,“可是我和她又没有什么交集,她来干什么?”张姨娘把心里想的给念叨了出来。
“姨娘,这王姨娘可是出了名的好相处。可能是听了今个中午发生的事,为您愤愤不平,前来宽慰您呢。”一旁的招弟又发挥着她的绝活,王姨娘的神攻助!
听着招弟这么说,张姨娘恍然大悟,觉得很有道理!
“去把王姨娘请进来吧,外面的天可冷着呢。”张姨娘觉得一定是招弟为自己准备的苦肉计已经初步起效了。
可怜的张姨娘已经在王氏和招弟为她准备的沼泽中陷得无法自拔,还浑然不觉…还一心以为自己泡着的是温泉,正享受呢。
王姨娘一进来就向同是妾室的张姨娘行了个礼,“张姨娘好。”
这可把张姨娘捧上了天,“平身吧。”张姨娘开始拿起了乔。
王氏听了,心里暗骂一句,蠢货…“唉,妹妹,你还好吧?”王氏脸上尽是担忧。
一听这话张姨娘越发觉得自己的苦肉计演的非常好,“也就那样吧,怀着孩子什么都吃不下去。”不过张姨娘心中此时起了一个疑点,这才一个下午,怎么王姨娘就知道了?难道自己这里有内鬼?
这阵子张姨娘被招弟熏陶的也开始疑心起来,不过不得不说,虽然张姨娘猜对了,可后来这个小一点被招弟一下打破,而且招弟越发在张姨娘这里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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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唉声叹气道,“妹妹,这怀孕可马虎不得啊,这事你娘家不知道吗?”王氏把张姨娘慢慢的往误区引导着。
“我娘家先前是知道我怀孕了,可还没等来看我,我就被宰相爷禁足了。”张姨娘愤恨的拍了下桌子,都怪那个欧阳莹,不是她那么多事,自己会被禁足吗?
不过张姨娘忘了nzundiehytry…
王姨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她们要是知道,妹妹你也不用受那么多苦了。我就不陪你聊了,我怕呆久了被宰相爷知道,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个祸端。”
王姨娘虽然嘴上说着话,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招弟也是如此。
可怜张姨娘日后被人阴了还替人数钱,这是后话。
张姨娘也没有心思留,“那王姐姐你路上小心一点,我身子重,就不留你了。”
王姨娘一听这话,嘴角抽了抽,你直接说你懒得起身不就得了吗?“唉,妹妹,那我就告辞了。”
待王姨娘走后,张姨娘就开口,“这王姨娘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好相与的,心肠也软。”她以前还看不上王姨娘杂扫丫鬟的身份,不想与她有什么来往。
可是现在却发现,杂扫丫鬟怎么了?人家可比那个不懂尊老爱幼的欧阳莹强了千万倍!
招弟一脸沉思,张姨娘看招弟没听她说话,“你在想什么啊,我说的话你是不是聋了?我说话你听不见啊。”语气有点恼了。
“奴婢刚才听王姨娘无意中提起您的娘家,突然心里有了一个办法,不过也是下下计。”招弟装着立马回神,答张姨娘的话。
听了这话,张姨娘倒是立马来了兴趣,“哦?什么法子,快些说与我听听。”张姨娘现在非常的信赖招弟,觉得招弟想的法子十有**能成功!
招弟犹豫的开口,“要是可以想办法让娘家老爷知道,让娘家老爷送与姨娘几个厨娘不就好了吗?”
招弟的脸上虽是没有十全的把握,但是心里却知道张姨娘这条蠢鱼,一定会上钩。而且还会把这个鱼钩咬的死死的。
“可是怎么让我爹知道啊?不说我被禁足了,就是没禁足我也出不了宰相府的大门啊。”张姨娘当了小妾以后才知道那些高官之家规矩太多了。
一开始她还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她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规矩,蛮好奇,也蛮重视的。这些规矩让她觉得她的身份高涨,不像从前一样,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
可是时间长了,她就发现这些繁文缛节太过无趣了。那些身份高的小姐夫人,每日的生活可以说是千篇一律。就像欧阳莹,每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愿意出来。
一出生就衣食不缺,是比那些食不果腹的人好太多。可也没了自由,像笼子里的金丝雀不是?
招弟神秘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三小姐身边新到了一个丫鬟。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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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之前那个阴了欧阳莹一把的张什么红?能行吗?欧阳莹肯定讨厌极了她。”张姨娘皱着眉头说着,心里却越发觉得自己越来越高瞻远瞩,想事周全…
招弟一脸肯定,“当然可以了,奴婢是家生子,从小就知道三小姐的事。她身边的张妈妈对她来说就是半个娘。张月红又是张妈妈嫡亲的侄女。”
可是张姨娘却犹豫了,“可之前你说的这个张月红卖了欧阳莹,这可是宰相府里众所周知的事情啊。”欧阳莹会听张月红的话?她不信。她要是欧阳莹,没打死那个张月红都是好的。
“奴婢也说了这是下下策,三小姐身边说的上话的也就她的两个贴身妈妈跟四个丫鬟。这六个人骨子里都向着三小姐,可张月红却不同了。她之前犯了当奴才的大忌,现在肯定想法子在三小姐面前露脸。
况且她是三小姐亲自指明让在身前伺候。三小姐之所以不治她的罪,肯定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张妈妈是夫人赐给她的。光凭这一点,三小姐非但不会动张月红,相反还会对张月红客客气气的。”
招弟呼啦说了一大通,瞬间口干舌燥,但是为了王姨娘和张姨娘的赏银,她豁出去了。果然不出她之所料。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按你说的办。”其实招弟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她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看招弟那一脸把握的样子她就觉得招弟说的,一定可以。
突然张姨娘又想起了一件事,“招弟啊,你说这锦荣院是不是出叛徒了?这中午才发生的事,傍晚王姨娘就知道了?”
听着张姨娘的疑问,招弟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叛徒不就是她吗?!可是她怎么可能承认。
“姨娘,这是怎么可能的事?奴婢们私底下常说跟了您这样的主子那可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呢。像您这么知书达礼的主子可真不多了。”招弟想把张姨娘的注意力转移了。
果然,张姨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可又摇了摇头,“可王姨娘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话题一转又回来了。
招弟脑子里突然有了灵光,“这府里的奴才们每日无聊透了。就靠这些新发生的事情去解闷。况且中午来的还有郑娘子,大厨房可是每天每个奴才都要去的地方。”
“你是说是郑娘子把消息散播了出去?也对,她是个懦弱的。之前在我这里受了不少的气,明面上又不能反抗。如今知道我吃了细言的憋肯定巴不得让全府的人知道,好让她出出气。”张姨娘说着说着就有点生气了。
招弟默默的撇了个嘴角,这张姨娘心眼能在小点吗?“可惜她错了,这人啊,可都是同情弱者的。她说了到也好,也省得咱们再费心思将消息散出去。”
张姨娘走过最深的路就是招弟的套路…
“你说的对!赏!哼,聪明反被聪明误,活该。”张姨娘可是财大气粗。
这可喜坏了招弟,这张姨娘笨的就省钱了。
王姨娘从锦荣院回来就洗洗睡下了,睡的正熟,就感到胸口很闷,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
“王氏,王氏,王氏。”声音很是沙哑,但这声音王姨娘化成灰都能听清,这是欧阳莹那个短命的娘!齐兰!
王姨娘猛地睁开眼睛,“你干嘛!你不是死了吗!”王姨娘声色俱厉,早就没有之前在齐兰身边的卑躬屈膝。
王姨娘睁开眼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背影,突然那个背影就清晰了,齐兰满脸是血,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我死的好冤啊我死的好冤啊还有我那可怜的女儿你还我们命来贱妇”
王姨娘看着齐兰,咽了咽口水,“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你女儿短命鬼还怨别人!信不信我找高僧灭了你们!”
齐兰突然面容就恢复成从前那样秀丽端庄了,“你要是再敢打着我女儿心思,小心我拉你下来陪我。”
突然伸出手打了王姨娘一下,王姨娘脸上火辣辣的疼。
“姨娘,姨娘!你快醒醒!你怎么了?”
王姨娘的耳边传来了程妈妈急切的声音,“啊,不要打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程妈妈皱起了眉头,“姨娘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这一脑袋的汗…
王姨娘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程妈妈,齐兰来找我了,她还打我,我脸好疼啊。”
听着这话,程妈妈立马捂住了王姨娘的嘴,“姨娘,祸从口出!你一天没坐上那个位子,就不能直呼她的名讳。”隔墙有耳啊。
王姨娘现在也清醒了不少,“可是我梦见她了,她还要让我还命!”
程妈妈像安抚小孩一般,拍了拍王姨娘的后背,“姨娘,若是害怕。老奴找个由头,明个去庙里给您求一个平安福挂到床前,她就不敢来找你了。”
不做亏心事莫怕鬼敲门,可是王姨娘跟程妈妈这样的最怕的就是鬼!
“好好好…”你可要早些求回来啊。
程妈妈心里也苦啊,伺候一个不安于室的小妾,总是肖想那些得不到的东西。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服从王姨娘,不然像王姨娘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早就把她给除了。
“小姐,院子门口,突然多了一个盒子,奴婢拿过来给您看一看。”轻言欢天喜地的献给了欧阳莹。
从欧阳莹快五岁开始,每个月都会有神秘的人送礼物。十年如一日,一次也没有缺过。
每次送的也都不是什么女孩子最喜欢的饰品,而是一些俏皮可爱的小玩意。等到欧阳莹生辰的那一天欧阳莹闺房里的桌子上总是会多一些价值连城的稀罕物。
欧阳莹突然来了兴趣,“快些拿与我看看。”每一次打开这个盒子都会有一些不同的惊喜。
欧阳莹一直觉得这么多年,送她东西的应该是大舅或者二舅,或者是哪一个表哥。
(樊澈安表示不服并向对方卖了个萌)
轻言连忙递给了欧阳莹,欧阳莹也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里面有珠花,用木头雕刻而成的木簪,和许多的小玩意,虽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可这些却也是满满的心意啊。
轻言看着欧阳莹一脸笑意浓浓心里也为欧阳莹开心,小姐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轻言啊,你后天早上就去给外祖父下拜帖,我现在想马上看见外祖父一家。”她这次一定要问出是谁送的。
轻言也连连应声,“是,小姐。奴婢后个起一个大早,准把拜帖第一时间送到。好让小姐您早些过去。”小姐要是能多这样笑笑,那该多好。
欧阳莹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后个早上就不备饭了,我还能与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多吃一顿饭。”多一点相处的时间,她从前性子太冷,总把别人拒于千里之外。
轻言也是连连应声,一旁的细言她们也都发自内心的为欧阳莹高兴,当然也有人除外。
张月红不屑的撇了撇嘴,还什么贵族之女呢,一顿饭都要算计。
不过张月红显然忘了她当初在张家边捡牛粪的时候还抢过二狗子的牛粪。
后来二狗子向爹娘告状,爹娘也只能暗地里骂张月红,要是二狗子在大一点他们肯定上门讨公道,可二狗子只有三岁到时候被反咬一口他们找谁哭去。
欧阳莹看着这一堆心意满满的小玩意,瞬间觉得自己别无所求。不对,除了一求。
她求求老天爷快些让王氏母女遭雷劈!
这夜欧阳莹心情很好,一直嘴里哼哼着曲子,就连睡觉都多了几分香甜。
“王爷,奴才把东西送到了,亲眼看见王妃身边的轻言姑娘拿了进去,才回来的。”暗三尽职尽责的报告。
樊澈安心里早已一汪春水,“那就好,她一定会很开心的。”自己与其送那些华而不实的珠宝,倒不如送一些别有一番趣味的小东西。
她生来就跟那些名贵物品打交道,每日见的最多的肯定也是那些珠翠。自己要送了那些珠翠,她也不一定会开心。
但是某个傲娇货显然也忘了这个法子是怎么得来的。
有一天某人逛遍了京城,也没有一件看得上眼的,后来无意在一个货郎那里得到了灵感。
货郎担子上全是一些让周围女人笑开花的东西,本来他没想着买。毕竟怕自己买错了要是拍到马蹄上怎么办?
不过却看见当时珍妃的两个贴身丫鬟也在那里。
“吉祥,你说这个铃铛好,还是这个头花好?”满是纠结不已的语气。
吉祥想也没想,“那就两个都买了呗,主子一定开心,到时候少的了我们的赏赐?”这两样东西也就几十文,最多也就一两钱。可是主子给的赏银都是百两以上。
“你说的也对,主子每次看见这些都心情异常的好。”
…“你这不废话吗?要不是我们,主子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
“也对,除了那些眼比天高的,哪个女孩不喜欢这些?”
两个丫鬟的声音樊澈安已经渐渐听不到了,可是他却觉得那两个丫鬟也启发了他。
女孩最喜欢的除了珠宝就是那些看了让人爱不释手的小东西。
某傲娇立马走货郎那里去,“你这些东西我全要了,多少钱?”嗓音听起来让人很舒服。
一旁本来围着那些东西的女子们全体懵逼!
word天啊!这么好看男子,简直就是天神下凡啊!而且声音也好好听…听的她们都想往后倒下去。
货郎表示也惊呆了耶!面前这个男子太霸气了,这些东西一个一个加起来最少也要五两银子。
虽然面前这个男子好像人不差钱…
樊澈安觉得周围多了许多让他熟悉的氛围,鹰眼冷冷的扫过了四周,然后从腰间把荷包想都没想的扔给了货郎,两手把两筐物件一提,脚尖轻轻一点,用起轻功就潇潇洒洒的走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留下集体懵逼的吃瓜群众。
货郎打开荷包一看…他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你听说了吗?昨个有一貌似潘安的男子花了近千两买了两框女人家喜欢的平常东西。”
“你知道吗?昨个一男子花了一万两银子为讨姑娘欢心,就买了一框女儿家喜欢的胭脂!”
“一个长的极丑的男子为了娶姑娘花了好几万两,就买了一个框子…”
“我听说有一个年近八十的地主为了讨青楼里的相好花了几十万两,买了盒胭脂…”
过后樊澈安听说了这个一掷千金的故事…对此他只想表示追媳妇不容易…追一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媳妇更不容易。
樊澈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不过很快就被人打断了。
“王爷,皇上问该怎么处置那个假的秦武侯…”暗三看着自家王爷那一脸幸福样真的是不敢打断,可要是现在不打断王爷,汇报情况不及时的他过后就会被皇上和王爷打断腿!
呜呜,暗三宝宝好委屈,但是暗三宝宝不哭!
樊澈安多年练武自然是耳听八方,清了清嗓子,“关他一辈子,直接结果了他对不起秦武侯。他的上属是齐国的一个王子,不过那个王子在他刚到京城的时候就死于非命了,不然他能在京城里为非作歹?”
暗三也立马开口,“遵命!”
“下去吧。”樊澈安有点困了。
“属下告退。”说完暗三就脚底抹油似的跑出去了。
樊澈安从书架后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粉色的手绢,上面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要不是耳朵够长,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这是一只兔子…
樊澈安从心底里的抿嘴一笑,他默默守护了小东西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出手了,不然要是被好兄弟给抢走了,他都没地方哭去。
不过,小东西,你愿意嫁给我,做我樊澈安余生的妻子吗?
他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好在她还要守孝三年,这不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吗?
要是有必要…他不介意用强制的办法得到她!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口照射出来,欧阳莹睡醒了过来,“声言。”
声言听到欧阳莹的声音立马急急忙忙的醒来了,“小姐,咱们快些梳洗吧,老夫人回来了。正在慈安院,二小姐和四小姐她们一早就过去了。”
声言着急忙慌的给欧阳莹扔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什么?祖母回来啦?快伺候我梳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看见祖母了。
“祖母怎么突然回来了?都没有消息啊。”欢喜过后就是震惊和疑问。
声言给欧阳莹挑了一件粉嫩的衣裙,“老夫人天不亮就回来了,把全府人都给吓了一跳。宰相爷想让小福子来告诉您,可是被老夫人拦下了。”声言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慢。
“祖母怎么不让叫我啊?”欧阳莹心里有些焦急,她是晚辈,怎么可以让长辈等着。
细言拿过腰带给欧阳莹系好了,“老夫人的原话就是,莹姐这么辛苦,就莫要叫她了。再说了,迟早她都会来给我请安的。”
这时轻言也端水进来了,“小姐快些净脸吧。”刚才她跟声言兵分马路,声言进来伺候,她去打水了。
欧阳莹也没有再问什么,洗完了脸,就坐在那里。
轻言给欧阳莹开始梳头发,欧阳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祖母心里大房和二房的子孙中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慈安院内,众人忙做一团。
“老夫人,您喝茶。这是我在夏天收集的露水,喝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许久没有在欧阳莹面前露脸的欧阳芯,此时在欧阳老夫人的身边献殷勤。
老夫人低眼接了过来,“小芯有心了。”这个孙女,她根本就不喜欢。她生母算计了自己的大儿子。后来为了她为了顾全欧阳府的名声,就把王氏给收了。
那一年,京城里盛传着欧阳磊新过门的妻子是个妒妇,不让欧阳磊收小妾…
这个欧阳芯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不过藏的也深,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没打过交道?
一旁的欧阳芹看着上位,不苟言笑的老夫人,心里很是害怕,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去,“老夫人,这是我自己做的糕点,您尝尝。”
欧阳老夫人看着这个心里害怕,可是却还是给自己送东西的小孙女,会心一笑,“芹姐,你怕祖母作甚?我又不是大老虎。过来。”
一旁的欧阳芯心里很是窝火,她那么费尽心思的讨好,可是却连她看也不看,更不说让自己叫她祖母。
庶女规矩不少,自己也在老夫人面前规规矩矩的,可是老夫人从小就跟看不见她似的,总是让欧阳莹在她身边打转。
现在又多了一个欧阳芹!这叫她如何不气!
“老夫人,三小姐来啦。”欧阳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妈妈来报。
老夫人也立马起身,欧阳莹的身影也立刻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乖女女,快让祖母好生看看,这都瘦啦。”老夫人对欧阳莹心里全部都是怜爱,莹姐是个可怜的。
“祖母…我好想你…”欧阳莹鼻头一酸,看着面前这个平常不苟言笑却对自己非常慈爱的祖母,眼泪就控住不住了,怅然泪下。
老夫人很是心疼的拿起手绢,“莹姐,你这都成大姑娘了,不许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嘴上是这么说,可老夫人也知道欧阳莹的心里苦。
“好好,我不哭,祖母你快些坐下吧。”欧阳莹知道自己这样子祖母肯定会心疼的。
欧阳莹扶着老夫人往檀木椅子走去,“祖母,这怎么突然回来了,二叔一家是不是也快回来了?这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
老夫人叹了叹气,“你母亲和你大姐的事,被你二叔给瞒了下来。我一直都不知道。后来逛园子的时候几个小丫鬟在那里议论,我才得知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最后就马不停蹄的从苏州赶回了长安城。
欧阳莹一听心里就明了了,扶着老夫人坐下,“祖母,您也别太伤心了,那些害了我大姐的人,我一定会查出来,然后让她们生不如死,后悔活到这个世上!”说着欧阳莹眼光似乎看向了欧阳芯。
欧阳芯心里也是一震,难道欧阳莹都知道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欧阳芯开始慌了起来。她现在特别想躲到她娘身后,让王氏来为她遮挡这一切。
这一刻欧阳芯内心里的自私自利暴露的没有一丝痕迹,只能说她的确是王氏亲生的…
老夫人无奈的拍了拍欧阳莹像白玉一般的手,“你也别在死胡同里转悠了,该他们受的他们跑不了。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老天爷看的可都是一清二楚,有句诗说的好,人生易老天难老。老天爷自有一个账本记着每个人的罪孽。”
不过欧阳老夫人没有把自己儿媳妇和大孙女的意外往王氏身上想,在她的眼里,王氏一介区区的奴才,欧阳芯又是个出身不高的庶女,给她们八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
只不过欧阳老夫人忘了一点,就是王氏母女是野心勃勃的,虽然表面上没有一起差错。可却也不代表没有野心,人永远是不安于室的。
欧阳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祖母说的是,对了,最近府里有一个喜事。”欧阳莹开始像老夫人卖起了关子。
欧阳老夫人心里纳闷起来,这莹姐表面上对她母亲和大姐的意外说的云淡风轻,还有心思卖关子。
不过老夫人也很配合,“哦,什么喜事啊?让祖母听着也乐呵乐呵。”
一旁的欧阳芹急忙插话,“祖母,您猜啊,三姐不会轻易告诉您哒。”欧阳芹早已没有了先前对老夫人的怯意。
她看着老夫人对二姐先前的严厉样子心里也害怕,可后来到她了,老夫人居然对自己露出了笑脸。而且刚才还给自己吃糕点!
给自己吃糕点的人都是好人!
一旁的欧阳芯也想刷刷存在感,“对啊,老夫人,您好好猜猜,三妹口中的喜事,对欧阳府可是一个大好事呢”
老夫人心里此时很是舒坦,“莹姐快说吧,我老了,可没那个心思猜。芹姐,你也是,怎的都会打趣祖母了?”丝毫没有提最后说话的欧阳芯。
欧阳芯也大红脸,可没想到让她红脸的还在后面呢。
欧阳莹也轻轻一笑,“张姨娘怀孕已经四个月了,欧阳府要添丁了。”
欧阳芹也叽叽喳喳起来,“祖母,我要有小弟弟小妹妹了,我一定带着他们放风筝,拍画。而且我还把我最喜欢的栗子糕给他们吃?不过…最多两块…”
小孩子的世界永远都是美好的。
欧阳老夫人摸了摸欧阳芹的小包包头,“我还以为是何等天大的好事,原来只是小小一个姨娘怀孕了。欧阳芯你眼中还有没有规矩?这又不是主母怀孕。这话说出去不被京城里的人笑话死了。”
欧阳老夫人现在对欧阳芯愈发的不满意,一个妾身怀孕,是个好事,欧阳府长房人丁单薄,可也不算是欧阳府天大的好事。
欧阳芯此时脸就跟猴子后腚一样,红的透透的…
欧阳莹看着欧阳芯的变化,可也没有出声解围,别问为什么,任性!
欧阳芹是小孩子,最为敏感,也知道此时的气氛实在的诡异…尴尬…也不敢开口,打破平静。
此时气氛特别的安静,掉个头发丝都能听见。欧阳老夫人淡淡的开口,“去把几个姨娘叫过来,立规矩。”兰兰不在了,这几个姨娘估计都要翻天了。
莹姐也是不喜欢与让人相处打交道的,肯定对这几个姨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欧阳老夫人身边的赵妈妈立马派人去传话。
在听雨院的方姨娘淡然的接受了,不做亏心事莫怕鬼敲门,她又不怕什么,行得端坐得直。
王姨娘知道消息,心里扑通了一下,她从现在欧阳府长大,知道欧阳老夫人是个狠角色,要是被她看破了什么…
锦荣院张姨娘欢天喜地,比过年都高兴。她终于可以走出这个院子了。。。
“招弟,你快来给我梳妆!招宝。你快把我那件我爹送我的天蚕衣拿来!”说着摸索起来自己的贵重饰品,她要好好打扮,在老夫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招弟并没有反驳张姨娘,她这个样子肯定是王姨娘喜闻乐见的,况且这是张姨娘自己要求的,她可不能有什么异议。
先到锦荣院的是方姨娘,她并没有进去,所有妾室每日清晨都要去正室院子里等着其他妾室,最后一同进去,等着主母醒过来,伺候梳洗,最后吃完早饭才可以回自己的院子。
等到傍晚时候再来伺候吃完饭,不管多受宠的妾室都要来,除非正室要是不想立规矩,不然谁都逃不掉每日的晨昏定省。
不过欧阳莹的母亲就是个不想立规矩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她看着眼烦。
方姨娘来不久后王姨娘也来了,对方都点了个头,并没有什么交谈。
有两刻钟后,张姨娘才姗姗来迟。
看的王姨娘和方姨娘眼皮一跳。
不过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张姨娘目中无人的开口,“都进去吧,二位等急了吧?不好意思,我身子重所以行动不便,二位姐姐要谅解啊。”
话里话外都是显摆和嚣张,可王姨娘和张姨娘都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方姨娘开口,“进去吧,老夫人等急了,咱们三个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着三人就准备进去,柱子后面的赵妈妈把一切都看在眼中。
“妾身王氏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安。”
“妾身方氏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安。”
“妾身张氏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安。”
三人从大到小的跪下给老夫人请安,等待着老夫人的开口。
这时赵妈妈快步走进来,低声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老夫人的眼中冷色越来越重。
张姨娘却不知道要等老夫人开口,就起身了。
“跪下!”老夫人一声喝令。
吓得张姨娘又立马跪了下去,心里害怕极了,本来以为自己怀孕了会得到一些殊荣,可万万没想到是被来了个下马威。
刚才起身的时候看到了上座的老夫人,穿的虽是灰色衣裙,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而且那与生俱来的严厉在刚刚散发的凌淋尽致。
一旁坐着的欧阳莹拿起了一个茶盅,用盖子浮了浮飘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细细的品尝了一口。
一旁站着的欧阳芯也被这个场面吓住了,而在欧阳老夫人怀里的欧阳芹也被吓住了,口中的糕点都忘了咽。
“你们两个起来吧,那个头上全是簪子的给我继续跪着。”指的自然就是张姨娘。
老夫人一眼看见张姨娘就心里的怒火,这可是巴不得让别人知道她有钱?况且有着身子居然还一点都不顾忌!她爹妈是怎么生出这么个蠢货?
欧阳莹这时却开口,“祖母,张姨娘还有着身子,还是让她起来吧。”
张姨娘听着欧阳莹替她说话,心里不由得欢喜,这欧阳莹算个有眼色的,之前得罪了自己,现在总算知道自己身份有多贵重了,不过她可不会原谅欧阳莹。
“就得让她长长记性,认清自己的身份,还有细言,就给我把她头上那个宝石簪子取下来扔了,妾身什么时候可以用正红了?”
细言立马答应,“是,奴婢遵命。”
说着向张姨娘走去,张姨娘心里怕极了,看来欧阳莹说话也没有什么分量,想着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绣花鞋,可是她却不敢抬头看去。
细言一点也不客气的抽出簪子,把张姨娘的头发,把张姨娘疼的倒抽了一口气,“轻点!”
说的老夫人眼色又冷了几分,“细言,把所有的饰物都扯下来,给门口的乞丐!”
细言狐假虎威的把簪子什么的都取了下来,一次比一次手重,“老夫人那奴婢去了。”
“去吧。”欧阳老夫人摆了摆手。
“是。”
细言退去,张姨娘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就算她脑子在笨,但也知道这老夫人是从心里就不喜欢她!
良久,张姨娘的耳中才传来老夫人的声音,“今日,我就看在你怀着孩子的份上放过你了,如果再有下次,你就是怀个金蛋我也不会放过你!”
老夫人虽是气极,但终究还是放过了张姨娘。
这时欧阳莹也淡淡的开口,“祖母,张姨娘因为怀孕了,我便给她开了小厨房。可是张姨娘说吃食不干净要换了厨娘,您说这事怎么办?”欧阳莹说这话也是存了些小心思,她想看看祖母是怎么处理的。
祖母斗了一辈子,处理这些事情肯定是得心应手。而她虽说当时唬住了张姨娘,但对方却是心不甘情不愿。
“这有何难,一介姨娘有了小厨房已是格外开恩。但是要嫌弃厨娘的话,那就让她去大厨房领,如果不愿意,就让她自己找人。不过,出了事就不关欧阳府的事了。”
老夫人也是存心教导欧阳莹的,她知道欧阳莹初出茅庐,许多事都不知如何处置。
祖孙两的谈话让张姨娘本放下的心又提了上去。这欧阳莹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啊!刚才假模假样的为自己说话,现在居然揭她的短!
张姨娘心里也知道,自己要换姨娘其实就是恃宠而骄,不对,是孕宠而骄。
欧阳莹这时也看向张姨娘,“姨娘,这个处理方法可还满意?厨娘的事我也就不过问了,姨娘肯定不愿意在大厨房领吃食,那就自己找吧。不用向我报备。”
“是,妾身知道了。”就算张姨娘在没有脑子,也知道现在不能反驳,不过这个决定她也没有异议。
欧阳莹挑了挑眉,“姨娘下去吧,我还在禁你的足,要是父亲上早朝回来发现姨娘你出了锦荣院的门,肯定会生气的。”仔细算算爹爹上早朝也快回来了。
“什么?禁足?怎么回事?”老夫人发出了疑问,这事,她自然不知道。但是莹姐这么得过且过的性子被人气的将对方禁足,肯定是惹她真真的生气了。
这话听的张姨娘又是一颤,旁边的王氏和方姨娘选择了不说话,欧阳芯心里很开心,她早就看不惯张姨娘怀个孕那鼻孔朝天的架势。
欧阳莹这时站了起来走到老夫人面前,“祖母,就是一些小事,不足一提。还是让张姨娘回去吧,她身子不宜立规矩。”说着端起了一旁的茶盅给老夫人,又摸了摸欧阳芹的头。
老夫人接了过来,“今日,我给三小姐一个面子,此事我就不过问了。但是日后你要是不安分,别怪我心狠手辣。”
老夫人知道要是欧阳莹不想说的事她就是磨破嘴皮子也问不出来,倒不如私下去调查。
张姨娘这时立马应声,“是,妾身知道了。”
老夫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还不快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心里也疑惑起来,这儿子怎么看上这么个蠢货!
不过也不怪老夫人不知道经过,张姨娘是半年前才被抬进府里的,因为是纳妾,所以欧阳磊并没有写信告诉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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