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帝
作者:石下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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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章刽子手
    我叫陈一凡。

    一凡,意思是要我一生平凡,我的爸爸,不,我的老父亲当初起这个名字,让我不要惹事,安安静静做个美男子,其他事情都交给他这个父亲,陈一凡很听话,完完全全遵照父亲的话生活,一点出轨都没有。

    既然能够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何必要去动呢。

    就如陈一凡口头禅那般,既然我能用脸赚钱,何必靠才华呢。

    那样岂不是浪费上天对他的眷顾,白白浪费这张脸脸蛋。

    只是,事情总会有反转,独陈一凡是想要当一个安静美男子,事实却是。

    斩头台上,艳阳当空,火辣辣炽烤下面的人们,当月夏季,一年中最为炎热的季节,汗水不要命哗啦啦滴落,沾湿衣服,陈一凡迎着太阳前进,走向曙光,光明就要降临陈一凡身上,那一刻,陈一凡发现自己变成了释迦牟尼,身后顶着一个大光环,给人们宣讲众生平等的佛理。

    阿弥陀佛。

    “咳咳。”

    咳嗽声戛然而起,打乱陈一凡的幻想,还想着观看观音姐姐的美腿的他,回到现实,握着手中晒得发烫的斩头刀,沉重如山,每走一步,十分艰难。

    陈一凡朝着发出咳嗽声的地方看去,那里坐着一个老太爷,额,不,是官老爷,官老爷正襟危坐,尽力摆出一副我就是这里的最高官员,所有人都要听我的,我一声令下,谁敢不从,这股王八气势一出来,陈一凡还真被吓到了,小心肝扑通扑通在跳,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官老爷抛了一个媚眼给陈一凡,努嘴示意,陈一凡得了,淡淡点头,想要笑却不敢笑出来,这种时候,陈一凡多么希望可以大声嘲笑,狠狠骂一顿这个人模狗样的官老爷。

    这个官老爷,背景可不得了,堂堂的陈一凡的大老板,陈一凡吃的喝的都得依靠他,基本上他放一个臭屁,陈一凡都要忍着不做声,等到他离开,才敢呼吸。

    废话不多说,陈一凡走到斩头台上,太阳还真大,忒难受了,斩头台上跪着一个人,后背上插着一根木板,陈一凡靠近,凝眼一看,上面书写着“罪犯魏正”,字体很好看,比起我的差了点,陈一凡如是心想。

    不是陈一凡他吹牛,真要比起来,没有几个人能比他聪明,整个灵州城内,只要能找出一个比他聪明的人,写字比他好的人,陈一凡跟他姓。

    要说陈一凡,那可得有一番故事了,三岁上房揭瓦,五岁不尿床,六岁能下海捉鱼,看清楚了,是海,不是河,也不是江,更不是小溪,是一条可以淹没陈一凡双腿的海,这海之所以称作海啊,说起来也有一番故事,那是很多年前,陈一凡给门前那条小溪盖上一个名字,大海。

    取名之意,就是很大很大,如今一看,当年年少轻狂,不懂世界之大。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陈一凡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乃是一个从地球来的人,至于如何死的,他不知道,“嗖嗖”就死了,然后就来到这里,然后变成来小屁孩,然后在这里活了十六年,才明白这个世界是多么恐怖,这个世界,两个字形容混乱。

    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在大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总之就是没有安宁,而身为其中最为普通的老百姓,陈一凡的生活无疑是悲剧的,迫于生计,当一名刽子手。

    刽子手,就是砍头的,陈一凡此刻就要砍头,不是被人砍自己,而是自己看别人。

    陈一凡掏出酒壶,喝下一口特制的酒水,呼啦啦漱口,然互吞下去,你没看错,是吞下去了,并没有下一步动作,陈一凡伫立那里,一动不动。

    到官老爷出场了,拿起准备多时的奏折,反过来对着陈一凡,陈一凡不想看的,可是不小心看到了,心头更加鄙视,这个老混蛋,到底认识不认识字啊,都拿反了,还没注意到吗?

    不过没有多少人观看他,百姓目光集中那个死刑犯身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官老爷象征性唠叨一番,最后一句话:“犯人魏正,为恶多端,杀人无数,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今日,本官宣判,午时斩首。”

    “啪。”

    令牌落地,扬起一点灰尘。

    “斩。”

    一声令下,所有声音戛然而止,陈一凡再喝下一口酒,闷闷不乐埋怨,这个老混蛋,专门做这种事情,也不厌烦,口一喷,酒水落在站头刀上,酒水沿着斩头刀落下,滴落地面那一刻,陈一凡动了。

    双手握刀,寒光闪烁。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呲啦。”

    鲜血溅飞,身体缓缓倒地,那颗人头滚动到陈一凡脚底,双眼正好盯着陈一凡,陈一凡用脚踢了踢那个人头,转动过去,还是看着陈一凡,寒芒从身后升起,身体不由得颤抖一番。

    “莫怪,莫怪,我只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找那个老混蛋,我什么都不知道。”陈一凡唠叨完,举起斩头刀离开斩头台,他离开之后,百姓们纷纷离开,没有人上来收拾这具尸体,陈一凡扭头往后看了看,空荡荡一片,无奈放下刀。

    转身上去斩头台,把那颗头颅放在尸体上,还他一个全尸,这时候,一个老头出现在陈一凡身边,手中拿着一个麻袋,毫不忌讳把尸体装进去,然后拉着陈一凡走,陈一凡不愿意跟着他走的,无奈拉扯不过老头,跟着走了。

    两人来到了不远处的山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开挖,然后把那具尸体埋葬,竖上他那块木牌,上书“魏正之墓”,做完这一切,陈一凡累得不行了,坐在地面上,丝毫不顾忌道:“死老头,我都说不想来这里,非要拉着我来,你都看看,坐在这个地方,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害怕得不行了。”

    老头摆摆手,笑道:“滚滚,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不就是不想干累活,你小子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些人可都是你杀的,不是老头我杀的,老头我不做这事情,没关系,可你小子呢,可能要寝食难安咯。”

    陈一凡翻翻白眼,不服输道:“老头,这你可小看我了,你寝食难安,我都不会,不过,老头,你说这人吧,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怎么就犯罪了呢?而且还没有人替他收尸,这种情况,可很少见。”

    老头捋捋胡须,胡须很短,不过几公分,可老头呢非要装逼,没有都要拔出来几根,看得陈一凡心头发毛,这个老头不会是有强迫症吧,每次都这样。

    “小子,这个人来头可不你可要小心他家人来报复。”

    陈一凡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就算要找麻烦,他们也是找那老混蛋的麻烦,与我何干。”

    陈一凡才不怕所谓的麻烦,关他毛事,他做了什么?砍头是他的工作,奉命行事,其他不关他的事情,能有什么麻烦?

    老头就知道这个小子会这么说,眉头挑动,干笑道:“小子,到时候,你可不要哭着来找老头我,我可是事先说好了,不过,你说得对,真有人找麻烦,也是找那老混蛋的麻烦。”

    “哦,对了,小子,这一次那些混蛋没有克扣你的工钱吧?”

    陈一凡这才想起大事,猛力拍大腿,暗道:“不好,老头,我忘记还有这一茬,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找那小子要钱。”

    陈一凡立刻起身,不过片刻,跑得没影了,老头笑容僵硬在那里,无奈摇摇头,这个小子就是如此,每次都忘记,能不能成熟一点,心中如此想,脸上却表现出一股满意的笑容。

    不过半个时辰,陈一凡来到了衙门,找到了要找的人,直接伸手道:“李大人,我的工钱呢?”

    那个被称为李大人的人转身,目光打量陈一凡,眉头挑起,嘲笑道:“哎呦,这不是我们陈一凡陈大公子吗?你怎么来了?不是回家了吗?”

    陈一凡眉头一冷,催促道:“李大人,我的工钱呢?”

    李大人眉头散开,笑道:“那,这是你的工钱。”

    陈一凡接过来,一看,一两多一点,顿时不乐意了,喝道:“李东耳,怎么只有一两多,我的工钱不是二两吗?”

    李东耳歪着头,撩撩耳洞,阴阳怪气道:“陈一凡啊,这一个月灵州城物价上涨,工钱当然要缩减了,你能有一两多,已经很高了。”

    “物价上涨?李东耳,你当我陈一凡是三岁小儿,二两银子,到了你手上,就变成一两多,不是你贪污了还能有谁,吃了我的银子,你就要给我吐出来。”陈一凡挥起斩头刀,寒光闪烁。

    李东耳后退两步,愤怒指着陈一凡道:“陈一凡,你想要造反是吧?”

    “哼,你甭给我扣大帽子,我只想要回我的工钱,倘若少了一分,你李东耳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了。”陈一凡威胁道。
章节目录 第二章这真的是亲娘吗?
    李东耳还不相信了,你陈一凡一个小小的刽子手,胆敢威胁我李东耳,也不看看我李东耳是谁,整个衙门谁不知道我李东耳的威名,想要威胁我,也要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

    不是谁都可以威胁我李东耳的。

    “哼,给你一两多银子,那是给你面子,不要以为你拿着刀,我李东耳就会给你二两银子,到了我李东耳手中的银子,想要我吐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只能说,你陈一凡想太多。”李东耳冷冷道。

    想要从我手中拿出银子,你陈一凡还不够格。

    陈一凡怒火中烧,握着斩头刀,不停颤抖,青筋暴露,一根根盘虬如龙,勇猛有力,陈一凡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杀了眼前这个混蛋,努力控制,让自己冷静下来,陈一凡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冲动,自己还有父母,还有家人,不能冲动。

    内心暗示,陈一凡安静下来,怒视李东耳,道:“李东耳,你等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迟早你会落到我手上。

    李东耳蔑视道:“等着?就凭你?陈一凡,就算给你十年,你依旧是一个刽子手,你父亲花了几十年,还不是一直是个刽子手,你以为你能翻身吗?不自量力。”

    李东耳不屑笑道,冰冷的话语刺痛陈一凡的心,陈一凡凝视他逐渐走远的身影,斩头刀颤抖着,手心死死捏住一两多银子,陈一凡心中暗道:“李东耳,你给我等着。”

    怀着愤怒,陈一凡离开了衙门,走在街道上,络绎不绝的街道,算是很繁华,比起之前几年,这里多了很多商人,小贩,店铺开遍一条街,药铺,客栈,还是买首饰,胭脂的,各种各样,陈一凡路过这些店铺,没有进去。

    不是不想进去,而是没钱,拿捏着手中的一两多银子,陈一凡心情沉重走在街道上,来到了一个豆腐店铺门前停下,大声喊:“豆腐西施,来几块豆腐。”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女,布条裹着头发,洁白肌肤显露出来,睫毛眨动,一双大眼睛注视陈一凡,秋波暗送,波光粼粼,柔弱的样子,给陈一凡十分大压力。

    陈一凡没害臊笑道:“哎呦,这才几天没见,施敏妹子变得更加白嫩,更加漂亮了,哥哥我看着都想要动手了。”

    豆腐妹子,唤作施敏,人称豆腐西施,美丽宛若的一个女子,在这里开了一家店铺,照顾家中老娘,是陈一凡为数不多的朋友,她耳朵通红,低头包好豆腐,递给陈一凡,用她那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给,你的豆腐。”

    陈一凡接过豆腐,调笑道:“哎呦,我们的施敏妹子还害羞了,脸红了,不得了了,是不是被我帅气的脸蛋给迷倒了,放心,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陈一凡不害臊摸着自己的脸蛋,一脸陶醉,施敏妹子“噗呲”笑了,笑靥如花,酒窝出现脸蛋上,凹陷下去,煞是可爱,陈一凡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沦陷了,无法自拔。

    “哎呦,我不行了,要死了,施敏妹子魅力太大了,救我,施敏妹子。”

    施敏脸蛋更加通红,从脸蛋一直红到脖子上,头颅低得更低,不敢看陈一凡,嘟嘴道:“一凡哥哥,你又来嘲笑人家。”

    声音如蚊子一般微弱,陈一凡熟悉她的性格,这就是她,施敏,说话声音从来不会超过二十分贝,少得可怜,一般人说话,怎么也要四十到六十分贝,二十属于听不到那种,低于二十,真的听不到了。

    也得开是陈一凡,熟悉施敏,竖起耳朵听,不然,还真听不到,陈一凡挖挖耳朵,道:“施敏妹子,下一次你说话可不能如此小声,估计这条街道上,也就我能听得到你说话。”

    “嗯。”

    头更低,红色没有散去。

    陈一凡得了,明白了,看样子,是不会乖乖听话了,无奈耸耸肩,拿起豆腐,高高举起,摆手道:“行行,施敏妹子你继续,一凡哥哥先走了。”

    陈一凡走了,施敏才抬起头颅来,肉眼可见的红色,宛若红色的太阳,十分美丽,目光柔弱,盯着陈一凡的背影,喃喃道:“人家会改变的。”

    声音微弱,陈一凡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已经走远了,拿着豆腐,陈一凡回到家中,这是一座不大的房子,看着十分简陋,破旧,怎么的也有几十年了,这就是陈一凡的家。

    走进家中,坐在大厅上,喝下一口水,缓解喉咙的干涸,陈一凡正要起来,一道身影出现在陈一凡身边,直接拿起陈一凡买回来的豆腐,埋怨道:“一凡,你怎么又买东西了呢?还是豆腐?你看看你,每次回来都买豆腐,你就真的那么喜欢吃施敏丫头的豆腐?”

    “。”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喜欢吃她的的豆腐,咦,不对,我是喜欢吃她的豆腐,咦,也不对,我是喜欢吃她做的豆腐,我的乖娘咧,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被人听到了可不好。

    “娘,你能不能说正经话?”

    妇女立刻叉腰了,指着陈一凡大声吼道:“什么正经不正经的,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一个月拿回来一两多银子就嘚瑟了,你再怎么能赚钱,也是我的儿子,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么,你有意见?”

    眼看着老娘要发飙了,陈一凡哪敢摇头,如小鸡点头一般,拼命点头,生怕慢了一步,这妇女,陈一凡母亲,葛东青,不是鸟儿,葛,自然是那个葛,东青,不是海东青,而是葛东青,为何取这个名字,据陈一凡的娘亲给陈一凡说的,好像是他的外公喜欢鸟儿,结果生出了一个娃儿,就叫东青。

    这个来历有点玄乎,陈一凡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后来也就相信了,没办法,外公死了,无从追证,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陈一凡嘻哈道:“娘亲,我的亲娘,我哪敢啊,你是我的老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孩儿不敢有半句怨言。”

    葛冬青,陈一凡娘亲听这话,满意点头,笑容满脸,趁机道:“那一凡你的亲事,是不是也听为娘的?”

    陈一凡想要点头,可是不能啊,苦涩道:“娘亲,能不能不说这个,孩儿还暂时不想成亲,再等两年,再等等,不急。”

    葛冬青顿时不乐意了,手猛地拍打陈一凡的脑袋,愤懑道:“什么不急,你都十六岁了,还你哥哥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生娃了,你看看隔壁的二娃,今年才十四岁,已经是孩儿他爹了,你再看看东边刘婶儿子二娃,和你一般大,儿子都叫爹了,你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杀人,杀人,能不能长点心。”

    说着手不停拍打陈一凡的脑袋,表达内心的愤怒,陈一凡纳闷了,这里哪一点都好,唯独这点不好,这才十六岁,毛都还没长齐呢,就要娶媳妇,这不是为难他的弟弟吗?

    可怜我的小弟弟,还没长成,就要长残了。

    “怎么,发愣就当做没事了?你不想要成亲是吧?那行。”

    “真的吗?娘。”陈一凡心情甭提多开心了,我的乖娘亲咧,终于舍得松口了,这都已经是葛冬青第二百五十三次唠叨陈一凡了,每一次回家,都要来一遍唠叨,陈一凡发现自己能够熬到现在,算得上是一件奇迹。

    “前提是你给为娘带回来一儿子。”海东青冷冷的声音,打破陈一凡所有幻想,咔嚓一声,一切破碎。

    这是要提倡未婚先育啊,娘啊,你能不能不要如此逆天,你这样子,我这个当儿子很大压力啊,陈一凡再一次见识到娘亲的威力,超级恐怖那种。

    “娘亲,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了,好吗?”

    海东青淡淡看了一眼陈一凡,宠溺道:“不说这个也可以,你什么成亲?为娘我看着东街邓大娘的女儿不错,年方十六,有房子有店铺,最重要的是,人家不要聘礼,只要人就可以了,一凡啊,为娘可是下了重本才打听到这一件事情,你看是不是?”

    搓手微笑看着陈一凡,陈一凡有点怀疑,这真的是亲娘吗?你确定我不是你在厕所捡回来的?或者是在茅坑中拉出来的,怎么让你的亲儿子入赘呢,那个邓大娘的女儿,长得可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可问题是人家很强壮,不是陈一凡歧视胖妞,而是实在是不堪入目。

    他可是听说了,那个女人一年多没有踏出门口一步,不是不想出门,是出不了门,出一次们,都要三五十个丫鬟扛着,生怕跌倒了,想起那个场面,陈一凡浑身不舒服了。

    “娘,算孩儿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孩儿还不想谈婚论嫁,你就饶了我吧,好吗?”陈一凡就差没跪在地面上哭喊了。

    海东青指着地面,高昂道:“行,你跪下,我就不说这事。”

    “。”

    这真的是亲娘吗?
章节目录 第三章奇葩兄长怪癖嫂
    陈一凡真的是受够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娘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

    “可以,给我成亲,你想要什么,娘亲都给你买。”海东青伸手接过陈一凡手中的银子,不动声色塞入怀中,美名其曰,我帮你保管,留着以后娶媳妇,看着银子一去不复返,陈一凡明明知道这是一个谎言,可还是给了。

    “娘亲,可不可以不要提这茬,孩儿真的不想。”

    “不想就给我听话,一凡,不是娘亲说你,你怎么就。”

    “娘亲,你的菜焦了。”陈一凡淡淡道。

    海东青还想要继续说几句,嗅到了浓郁的焦味,撒腿就跑,进入厨房,不时里面传来一声声哀嚎声,嘶叫声,甚是惨烈,不绝于耳。

    陈一凡听着心头发颤,头皮发麻,这个娘亲,嗓子不错,不当歌手真是埋没了她,陈一凡往厨房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起身,进入房间,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父亲的房间。

    刚踏进房间,一股浓郁的药味冲面而来,苦涩难闻,陈一凡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扇扇,然后来到床边,坐下来,床上躺着一个人,面黄肌瘦,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双目无神,看到陈一凡来到,他眼睛转动,扭头看陈一凡。

    “一凡啊,你回来了。”

    “爹,孩儿回来了。”

    陈一凡替父亲盖上被子,倒了一杯水,扶起父亲,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端起茶杯,靠近他嘴唇,父亲陈福之张口,喝几口,没有胃口,不再喝,推手道:“可以了,一凡。”

    陈一凡放下父亲身体,盖上被子,放好茶杯,坐在床边缘上,双目凝视自己的父亲,病入膏肓,靠着药物拖延性命,在床上已经躺了三年,三年如此,没有好过,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而父亲,也一天比一天瘦弱,不知道还能熬几天。

    想到这里,陈一凡心头更是悲伤,愧疚难当,陈福之双眼注视自己的儿子,热泪盈眶,每一次看到自己这个儿子,愧疚涌上心头,要不是自己,儿子也不会走上自己的老路,成为一个刽子手。

    低贱的下九流职业,自己当也就算了,还连累孩子,他老了,被人指指点点没什么,说不定哪一天就死了,可儿子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却因为自己又走上自己的后路,冤孽啊。

    “一凡,对不起。”

    埋在心头三年的话语,此刻忍不住说出口,干枯的嘴唇裂开,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整个人都绷紧,通红的眼睛望着陈一凡,愧疚充满眼眶,泪水酝酿。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一凡眼睛通红,身体颤抖一下,对不住,三个字,从父亲口中说出来,是何等的悲哀,从来只有儿子对不住父亲,儿子给父亲道歉,如今反转,父亲给儿子道歉。

    陈一凡忍住悲伤,不动声色擦拭眼角的泪水,微微笑道:“父亲,孩儿没事。”

    陈福之认真打量儿子,长大了,也老了,煞气重了,看样子是刚杀完人回来,眼睛看向儿子的双手,沾满鲜血,和自己一样,内心更是刺痛,如锥般疼痛,无法呼吸。

    脸蛋绷紧,脸色通红,咳嗽声戛然而起,陈一凡赶紧过去,扶着父亲的身体,轻轻拍打后背,窒息感消失,陈福之握着陈一凡的手,用力拿捏,手深深深陷进去,道:“一凡,为父害了你。”

    陈一凡忍受那股疼痛,咬牙坚持,笑道:“父亲,那都是孩儿该做的。”

    无话可说,有话也说不出口,只有这句话,其他化作无言。

    陈福之闻声松开手,身体瘫软在陈一凡身体上,喃喃道:“一凡啊,放弃吧,为父的身体,为父清楚,活不了多久了,你又何必浪费钱呢,你母亲不懂事,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呢?就让为父早点死,为父不想拖累你们。”

    深深叹息,悲伤,愧疚,懊悔,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也够了,不能再那么自私,连累儿子,妻子,他陈福之虽然无法做其他事情,死还是可以的。

    “父亲,你。”

    “一凡啊,为父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看你娶妻生子,可能没有那个机会了。”陈福之触摸陈一凡的脸颊,忧伤说着。

    手从陈一凡脸颊上滑落,无声无息,陈一凡感受着那股被抚摸的感觉,目光悲伤,心头哽咽,无语凝噎,父亲的感觉,心情,他清楚感觉到,可是他无法说其他话语。

    “父亲,孩儿不要你死。”

    陈福之想要抬手抚摸陈一凡,用力,却无法控制手,坚持一会儿,放弃了,他喃喃道:“一凡啊,你。”

    陈福之看着眼前儿子的脸庞,深深失神,闭嘴,不语,闭上眼睛,道:“一凡,为父累了,你出去吧。”

    陈一凡没有继续逗留,放下父亲,盖上被子,轻轻出去,来到大厅上,母亲海东青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陈一凡出来,她看到陈一凡出来,笑着迎接道:“一凡,来,吃饭。”

    笑容很牵强,陈一凡知道母亲肯定都知道了,假装坚强,没有说关于父亲的事情,坐下来,两人十分有默契,谁也不开口,吃饭,吃菜,恩,今天的菜怎么回事,为何有股焦味。

    “咔嚓。”

    响亮的声音响起,陈一凡只感觉自己牙齿一顿酸痛,伸手掏,一颗黑色的东西出现在眼前,黑乎乎一团,陈一凡仔细观察,没有看出来到底是个啥东西,问:“母亲,这是什么?”

    海东青抬头四十五度看向天空,微弱道:“排骨。”

    陈一凡仔细再看,不像,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怎么看都是石头,不是排骨,你确定这是排骨?

    海东青接着又道:“煮焦的排骨。”

    “。”

    陈一凡无奈放下来,低头看桌子,这才看到眼前一碟都是这样黑漆漆的东西,再看另外几碟,除了豆腐还是白色之外,其他黑不溜秋,完全看不出原样是什么。

    陈一凡选择性吃一块豆腐,还不错,只是为何没有味道,淡淡问:“母亲,你是不是忘记放盐巴了?”

    “啊,不会吧?”海东青伸手夹一块豆腐尝试一下,眉头紧皱,看得出来,她尝出来了,陈一凡看着她,看看她能说出什么理由,平时她不会如此,今天为何总是犯错误,其中肯定有问题。

    笑容

    “我以为豆腐本来有盐。”

    “。”

    好吧,我服气了,你是我母亲,真的是我母亲。

    陈一凡低头吃饭,吃着还能咽得下去的白米饭,大口大口吃,不敢吃菜,母亲海东青呢,直接放下碗筷,进去房间了,不知道在做什么,陈一凡隐约间可以听到微弱的哭泣声,很是悲伤。

    “哎。”

    陈一凡继续吃,索然无味,吃两口,再也吃不下去了,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这时候,外面偷偷摸摸进来两道人影,小心翼翼,不敢打扰陈一凡,绕过去,目标是房间。

    两人轻手轻脚,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陈一凡淡淡道:“过来吧,我看到你们了。”

    两道身影僵硬在那里,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像是一个气球,被人刺破了一个洞,“嗖”一声飞走了,褶皱下来,两人来到陈一凡面前,坐下来,大摇大摆道:“弟弟,哥哥来看你了。”

    男子很高大,大概和陈一凡差不多,魁梧的身体,硕大的脑袋,漆黑的肌肤,粗犷的眉毛,看着和陈一凡有三分相似,没有陈一凡儒雅,看着他更像是刽子手,陈一凡反而是读书人。

    他便是陈一凡的大哥,陈一平。

    “陈一平,你来这里干什么?不去干活,跑来这里,肯定没好事。”

    陈一凡眉头那点厌恶,两人看到了,清清楚楚,不过两人没有半点领悟,陈一平身边女子,他的妻子,陈一凡的嫂子,直接开口:“一凡,娘亲呢,怎么不见她?”

    四下相看,鬼头鬼脑,像是小偷寻找目标,猥琐极致,陈一凡不掩饰内心厌恶,冷道:“你们直接说,你们到底想要干嘛?”

    这两人,凡是上门都没有好事,这是陈一凡这几年总结出来的结果,陈一凡,和兄长陈一平,已经分家了,他们一家子搬到了很远处的新房子,老房子归陈一凡,田地很少,可以说,陈一凡分到手的只有这个家的三分之一。

    两人三头五天来一次,来做什么,一件事,要钱。

    “嘻嘻,弟弟,你看啊,哥哥这些天资金周转不周,吃饭都成问题,所以,你看,行不行。”陈一平没有掩饰,开门见山道。

    手都伸出来了,陈一凡还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厌烦道:“你们要是饿的话,可以在这里吃。”

    两人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食物,顿时没胃口了,特别是嫂子,眉头掩饰不住厌恶,道:“弟弟,你看,能不能给我们一点银子,我们有钱一定还。”

    就没见两人还过钱,借钱倒是说得好听,打死陈一凡都不会相信他们两个的话。
章节目录 第四章阴谋动
    这两个活宝,不是来借钱的,因为他们两个肯定不会还钱,陈一凡非常了解两人,没好气道:“要钱没有,刀就有一把,你们要吗?”

    两人拼命摇头,连忙摆手,退后几步,不敢靠近陈一凡,生怕陈一凡兽性大发,拿起斩头刀砍杀他们,哂笑道:“那个那个亲爱的弟弟啊,哥哥我真的有困难,你就不能倾囊相助吗?”

    死性不改。

    嫂子跟着点头,搓手道:“叔叔啊,你哥哥他这几天需要钱,所以,你看,能不能给点钱,嫂子知道叔叔你今天发工钱,你肯定有钱的,是不是啊?叔叔。”

    两人摸准了时间,知道今天陈一凡发工钱,蹲了好久,终于等到合适时间,进来追问,陈一凡看着自己这个兄长,嫂子,真的很想一刀砍了他们,只可惜,那只能想而已,不敢动。

    这两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人,真要动手,陈一凡老娘都不肯放过他,更不要说其他人了,陈一凡也不能就此便宜他们,举起斩头刀,温柔擦拭,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妻子一样,那般柔情。

    陈一平和他妻子哽咽一口,咽下去一口吐沫,不敢吭声,被震慑住了,不得不说,陈一凡砍头三年,看着文静男子一个,煞气浓郁,两人不敢与之对视。

    陈一凡温柔擦拭,缓缓道:“要钱是吧?你们上个月不是来过一次吗?好像是你儿子,哦,也就是我侄子生病了,需要钱治病,上上个月,是嫂子你得病了吧,再上个月,是兄长你得病了,你们怎么那么多病,这一次还资金周转不周,你们蹬鼻子上脸了是不?”

    “据我所知,你们两个根本没有做生意,自然没有这个说法,不要说你们给钱谁谁做生意了,你们两个什么脑子,我还不清楚,一个傻了吧唧,一个疯不溜秋,八辈子都不会想到做生意,说吧,是不是有想要坑钱。”

    陈一凡平静述说两人的辉煌战绩,如此一看,果然很辉煌,每个月都来一次,还都是同一天,不前不后,就是陈一凡发工钱的这一天上门,陈一凡也是服了,这两个人就不能歇息一次,闹腾什么。

    “那个?”

    两人羞愧低头,脸蛋红扑扑的,陈一凡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他们并不会因此离开,钱不到手,是不可能离开这里,陈一平和妻子对视一眼,坚定站出来,道:“弟弟,你给还是不给?”

    “不给。”

    “。”

    “弟弟,你不给,我喊娘亲了。”陈一平威胁道。

    陈一凡掏掏耳朵,挖出耳屎,不屑道:“随便你,就算你喊得再大声,娘亲也不会出来,更不会给你钱的。”

    “娘,弟弟欺负我。”

    “娘,叔叔欺负我。”

    两人顿时大吼大叫,声音之大,陈一凡直接趴在桌子上,晕头转脑的,这时候,房间里面出来一个人,不是陈一凡他们的母亲葛东青还能是谁,她出来眼睛怒视周围,对着陈一凡指责:“一凡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一平怎么说也是你兄长,俗话说,长兄如父,你怎么可以伤害你兄长嫂子呢。”

    “娘。”

    葛东青一个眼神瞪着陈一凡,继续道:“你是不是不听娘亲的话了,我跟你说啊,一凡啊,想当年,你兄长可是最疼爱你了,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你,好玩的都给你,就连去书塾读书,他都让给你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让为娘怎么说你好?”

    说着挤出两滴眼泪,这演技,都可以奥斯卡了,陈一凡现在可以确定了,自己真的是捡来的,哥哥陈一平才是真正的亲生儿子,你看看这待遇,他就算再过十年,也不可能有。

    “娘。”

    “娘什么娘,你翅膀硬了是吧,不听娘亲的话了是吧?你是不是要叛逆啊,为娘告诉你,只要你未成亲,你就给我闭嘴。”葛东青一句话堵住陈一凡所有话语,无语以对。

    不成亲,就没有人权。

    不生子,就没有地位。

    陈一凡算是见识到了,这娘亲,果然不是亲娘。

    葛东青训斥完陈一凡之后,拿出一些铜钱给陈一平,还不忘叮嘱两人:“一平啊,你可要争气点,给我们老陈家多生几个娃儿,你放心,养娃儿的钱娘亲出,娘亲偷偷告诉你,你弟弟平时赚的工钱,可都在娘亲这里,多着呢,你回头可要多生几个,知道了吗?”

    陈一平接过钱,递给媳妇儿,给了陈一凡一个得意的眼神,大力拍胸口道:“娘亲,你放心,孩儿不让娘亲失望,保证让我们老陈家光大门楣,光宗耀祖,光光阳光真刺眼啊。”

    “。”

    陈一凡翻白眼了,没有成语了吧,我看你嘚瑟,我让你卖弄,哼哼。

    葛东青很满意陈一平的态度,转头看向她的儿媳妇,手亲切握着,道:“大丫,你可要努力,一晚来个三回差不多了,要是可以,多来几回,我们老陈家的未来可要看你了。”

    嫂子叫王大丫,乃是隔壁隔壁隔壁好远的隔壁的某家女儿,看上了大哥陈一平,就成亲了,然后分家,已经有三年了,两夫妻日子过得很美满,时而逗逗丈夫,溜溜儿子,还孝顺孝顺婆婆,连带着小叔子也孝顺一番,而她的肚子,就是她的法宝,自从给老陈家生了个宝贝儿子,成了葛东青眼中宝。

    宝贝得不得了,王大丫高傲挺着肚子,藐视陈一凡和陈一平,陈一凡和陈一平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无奈,自己这个儿子,还不如媳妇呢。

    “娘,我知道。”王大丫羞红着脸,低头,这些问题很尴尬,特别是周围有人,她做不到葛东青那样,没有顾忌,张口就来。

    “大丫,可不能害羞,你放心,养孩子的钱,娘出,保准不让你们吃亏。”葛东青信誓旦旦保证。

    陈一凡:“。”

    拿着我的钱说这样的话,感情就我讨人厌了是吧?就我做恶人了是吧,好人都给你做了,可是他除了郁闷,还能做什么,没有成亲,就没有地位,宛如自己这个兄长一样,完全听从命令,嫂子让他去东,他不敢去北,让他去南,他偏要去西,然后悲剧了,被葛东青狠狠收拾一顿。

    之后,两人不敢反抗,可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良久,两人拿钱走了,陈一凡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娘亲,你怎么每次都拿我的钱给他们,你不是说好留给我娶媳妇吗?”

    葛东青顿时生气了,道:“等你去媳妇,都什么时候?为娘已经不指望你了,就等着你兄长争气点,多生几个,好继承我老陈家的香火。”

    陈一凡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话来对,这都什么跟什么,全都你说了算。

    独断,蛮横,没有民主。

    葛东青似乎感应到陈一凡心思,扭头道:“怎么?你有意见?”

    “啊哈,今天天气不错,孩儿出去欣赏良辰美景,不妨碍亲爱的母亲大人憩息。”陈一凡立刻溜走,哪还敢逗留,不想活了才会在家。

    衙门。

    李东耳十分愤怒,堂堂的衙门师爷,高等师爷,竟然被一个目不识丁的刽子手威胁,太气人了,实在是太气人了,李东耳无法忍受,道:“大人,那个陈一凡太可恶了,竟然威胁我们亲爱的尊敬的大人你,大人,你不治治他,他不知道这里谁说了点,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蒋知祥摸着额头,四十五度角查看天空,似是在神游天外,还没有回来,李东耳更加郁闷了,大声道:“大人,大人。”

    蒋知祥身体颤抖几下,扭头四下相看,终于看到了李东耳,懵懵懂懂道:“怎么了?东耳,你不是去干大事了吗?”

    李东耳额头挤出黑线了,这位大人,到底有没有听他说话的,他心中很着急,但是并没有愤怒,禀报道:“大人,你说陈一凡那个小子,我们是不是可以。”

    “哦,陈一凡啊?”蒋知祥继续思考,终于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恍然大悟道:“他怎么了?”

    “大人,我们之前不是杀了一个人吗?那个人可是那里出来的人,大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大人您的麻烦?”李东耳知道让这位大人对付陈一凡是不行的了,转变策略。

    心头道:“哼,陈一凡,让你得罪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小人报仇,今晚就到。”

    “哦,好像有这回事,你想怎么做?”蒋知祥终于来了精神,淡淡道。

    李东耳看到大人终于开口了,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凑过去,仔细述说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李东耳邪笑道:“大人,你看,这个计划怎么样?”

    蒋知祥摸着胡须,好一会儿,拍板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做。”

    “是,大人。”李东耳高兴回答,赶紧行动,书信写好,然后派人送出去,这一封书信,正好不巧,被人劫走了,而那个人叫做魏武。
章节目录 第五章夜有将军来
    街道上,陈一凡胡乱行走,暂时不想回家,来到一处摊位上,坐下,高呼:“老板,来两碗云吞,不要辣。”

    “。”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闻声看了一眼陈一凡,认出来人,笑道:“陈二公子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吃云吞,还不要辣的。”

    老板很温和,笑着调侃,云吞一会儿弄好,放到陈一凡桌子上,陈一凡低头看,很清淡的一碗云吞,秀色可餐,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振,陈一凡也不装逼,张口就吃,中午在家吃的不好,要好好犒劳自己一顿,一碗云吞就如此被风卷残云般吃掉。

    吃完陈一凡大喊:“老板,再来一碗。”

    “得咧。”老板回应道。

    不一会儿,云吞弄好,陈一凡开始动了,一道身影坐在陈一凡身边,什么都不说,直接抢夺陈一凡的云吞,张口吃两颗云吞,他才开口道:“陈一凡,你小子多久没出门了,最近几天都看不到你,也不见你找我,是不是去找豆腐西施玩去了?”

    陈一凡连忙翻白眼,豆腐西施,我也想找她玩,问题是人家愿意吗,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却不用担心钱财问题,此人乃是陈一凡的好友之一,肖亮,人长得猥琐一点,身材很好,不是胖子,陈一凡多想他是一个胖子。

    那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女人。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身边都有一个胖子。

    胖子是必不可少的人,想要成功,找胖子,不是找蓝翔,肖亮,人如其名,长得很光亮,满面油光,丝毫不拘束,一大碗云吞,吃得那个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三天三夜没吃过饭呢。

    陈一凡再喊:“老板,再来两碗云吞,大碗的,多放点葱。”

    老板开心回应:“好了,马上就好。”

    不得不说,老板的速度还会很快的,肖亮吃完那碗云吞之后,两碗云吞已经做好了,恭敬放到两人面前,还不忘笑道:“两位慢用。”

    这态度,这笑容,陈一凡直接给满分,看到没有,这才是做生意的,你再看看你,肖亮,整一个饿死鬼,就不能正经说话吗?看到云吞出现,迫不及待吃,陈一凡也是醉了,跟着一起吃。

    两人动作之快,震惊到了身边的人,目瞪口呆,这尼玛是云吞吗?你确定不是在吃馊水,看了几眼,实在是看不下去,客人们纷纷吃饱了,离开,整一个摊位只剩下两人。

    “啊,好饱。”

    “是啊,真的饱了。”

    好吃,味道极好,不是陈一凡吹水,还是这里的云吞好吃,没有添加剂,灭有防腐剂,没有味精,没有众多调味料,原生态,纯自然,无农药,百分百绿色产品,味道超正,流连忘返。

    这是陈一凡最喜欢吃的食物,没有之一。

    “你小子今天怎么那么有空,不去做你的生意了?”

    肖亮瞥了一眼陈一凡,剔牙道:“还不是你小子坏我的好事,这几天都没有生意了,你说你小子怎么那么缺德,我好不容易来一个客人,你倒好,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捣乱,我都不想说你了。”

    陈一凡想起上一次,这个肖亮为了做成一单生意,找他去帮忙,额,忘记介绍了,肖亮的生意很多,上至贵族,下至贫民百姓,都有他的影子,九流之中,都知道他这个人。

    而他做的生意,各种各样,其中最为出名的莫不过是媒人,没错,不过他可不是正经的媒人,准确而言是没有牌照的,专门做一些坑蒙拐骗的生意,例如哪里需要倒插门女婿,哪里有难处,只要你有钱,立马帮你解决,不满意不收钱。

    陈一凡就是坏了他一单生意,让肖亮记恨很久,陈一凡也不想,抱歉道:“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后来不是帮你搞定了吗?”

    “屁。”肖亮顿时生气了,指着陈一凡道:“什么搞定,你小子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说说你都做了什么,搞混了我生意不说,还让我没钱赚,更加可恶的是,还要给人家赔礼道歉,你个陈一凡,要不是你是我朋友,我早就砍死你。”

    看着大发雷霆的肖亮,陈一凡摸摸鼻子,这个反应正常,不过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笑道:“不过就是一单生意,你小子至于吗?我们两谁跟谁,不说那个了,你小子今天为何有空找我?我可事先说好了,我不会帮你做媒人的。”

    肖亮可不管,冷哼道:“这个可由不得你,三天后,张大老板庭院门口见面,到时候,你要是不来,我就去你家。”

    直接威胁,去陈一凡家里,想起自己的母亲,,陈一凡刚想要说不可能,立刻焉了,低头道:“能不能不去?”

    “你说呢。”

    肖亮盯着陈一凡冷道,陈一凡没辙了,道::“好吧,不过到时候出事了,你可不能怪我。”

    “行,人去了就好。”

    “那好吧。”陈一凡无奈,只能答应他,然后起身,快步离开,留下了还在凌乱的肖亮,疑惑不已,今天陈一凡不对劲啊,如此爽快,平时他不是最怕这些的吗?

    “奇怪。”

    肖亮站起来准备离开,老板出现了,拦在他身前,微笑伸手道:“公子,你还没付钱呢?”

    “额?”

    还有这事情,我。

    肖亮最终还是给了钱,说不过老板,心中愤懑不已:“啊啊啊啊,该死的陈一凡,又玩我,啊啊啊。”

    甭提多愤怒了,身体都要爆炸了,好好一顿饭,最后竟然是自己出钱。

    陈一凡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浪里格朗里,浪里格朗里。”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心情好了,自然要唱歌了,一边哼着,一边笑着,陈一凡开开心心把家回,肖亮的事情,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哪还记得这回事。

    回到家,母亲葛东青给了陈一凡一个笑脸,然后开始忙活,入夜,吃完饭,陈一凡进入睡眠,一天劳累,也是时候睡觉,躺下,盖上被子,这时候的天气微微发冷,不是很暖和。

    盖上被子,陈一凡闭上眼睛,此刻,陈一凡家外面,来了一个人,骑着马,凝视陈一凡家门口很久,手中拿捏着一封书信,上面写着的地址,正好是陈一凡所在的家,他确定之后,落马,抬脚来到门前。

    “嗯,就是这里了。”

    门关着,他拔出腰间的长枪,往前穿插一下,发现不适合,再拿出了一把小刀,在门中间的裂缝穿插一下,无法进去,门还是关着,他倒弄一阵子,放弃了,收起武器,一个翻身,来到了庭院里面,仔细看周围,没有危险,准备往前面进去,睡眠中的陈一凡忽然睁开眼睛。

    “有情况。”

    陈一凡赶紧起床,拿出斩头刀,迅速来到门后面,偷偷往前面看,一个人出现在眼前,逐渐靠近,陈一凡回头看了看房间中的老父母,心头定下,打开门。

    “吱呀。”

    门打开,关上,陈一凡到了外面,那个人没想到有人出来,吓了一跳,长枪指着陈一凡,当看到来人是一个人之后,他稍微安静下来,注视陈一凡。

    陈一凡也注视这个人,身穿漆黑盔甲,只能看到眼睛,手握长枪,长枪很长,比他人还要长,寒光闪烁,透过月色,陈一凡看到来人长相,和斩头台上那个囚犯很相似,陈一凡冷静下来,问:“你是谁?”

    魏武注视眼前的陈一凡,年轻轻轻,看到他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很镇定,似乎并不害怕,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此子不错,单单是不错而已,魏武开口道:“本将军魏武。”

    威武?

    你确实很威武,不过,你也不用说出来,我知道,我会看。

    鄙视的眼神,让魏武非常生气,解释道:“本将军姓魏,单名一个武,武功的武,并非是威武。”

    他的名字,很有阳刚气息,每个人听到了,忍不住联想到那个地方,为此,他可是很无奈,谁让他父亲给他起这么一个名字,无法更改。

    “哦,这样啊。”陈一凡这才明白,不是威武,我还以为你是衙门中人呢,不过明白归明白,警惕归警惕。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陈一凡不认识这个人,将军,他不过是刽子手,不认识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你一个将军,不去找郡守,县令什么的,找我干什么。

    魏武自然明白陈一凡话中意思,淡淡道:“我弟弟是你杀死吗?”

    很直接,没有废话,也没有拖沓,这种人,陈一凡很喜欢,做人就是这样,这才是军人,只是陈一凡很好奇,他弟弟是谁啊?没有印象。

    “你弟弟?你确定我杀了他?我只是一个刽子手,可不是杀手。”陈一凡自嘲道。

    魏武顿时怒了,长枪指着陈一凡,解释道:“我弟弟就是你杀死的魏正,你还不认账?”

    “魏正?咦,好熟悉。”
章节目录 第六章司徒木
    陈一凡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下子想不起来,很熟徐,想了很久,陈一凡终于想起来了,他砍头的那个人不就是叫做魏正,那岂不是说眼前之人是那个人的哥哥,来找我的麻烦?

    只是为何寻找我的麻烦,他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这些问题在陈一凡脑海中不断闪烁,搅乱陈一凡的思想,陈一凡瞪大眼睛,看着他,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要找麻烦,也不应该找我的麻烦吧。”

    魏武冷哼道:“哼,人是你杀的,你说不找你麻烦,那找谁的麻烦,你家人,还是你的朋友,或者是灵州城每一个百姓?”

    魏武就笑了,不找你麻烦,我去其他人麻烦,我看着有病吗?还有,奉命行事,无论怎么说,我弟弟都是你杀的,这一点,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

    “你可以找我们大人,我只是刽子手,杀谁不是我说了算,你弟弟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我们大人把他运上斩头台,我只负责砍头,其他我都不知道,你要是想要报仇,可以找我家大人。”陈一凡如是道。

    老混蛋,只能苦了你,我是被逼的,你会原谅我的吧。

    魏武认真打量陈一凡,十分欣赏,他说的魏武都知道,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子反应不错,他道:“小子,我弟弟的的尸体在哪里?”

    不再纠结谁是谁非的问题,找到弟弟的尸体,然后再找那些混蛋的麻烦,至于陈一凡,他暂时不想杀他。

    陈一凡指着一个方向,道:“在乱葬岗上,你去到那里就可以找到他的坟墓,墓碑上写着他的名字,你往那边一直走,就可以到乱葬岗了。”

    墓碑?没有,只有一块木牌,一块墓碑忒贵,陈一凡可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花费大价钱,能够安葬他,算是对得住他了,魏武明显不相信陈一凡的话,长枪指着陈一凡,冷冽道:“我不相信你的话,你带我去。”

    陈一凡思索很久,回头看身后的房子,点点头,道:“好,我带你去。”

    陈一凡握着斩头刀,小心翼翼走过魏武的身边,然后在前面带路,魏武跟在身后,长枪握在手上,随时出手,眼睛直勾勾盯着陈一凡,两人互相防备对方,都不相信彼此。

    黑夜中,两人来到了乱葬岗中,陈一凡指着其中一个坟墓,道:“呐,这就是你弟弟的坟墓,他的尸体就在坟墓下面,我可以走了吧?”

    魏武低头注视坟墓,很新,泥土刚刚盖上去没多久,再看看上面的木牌,写着“魏正之墓”四个字,看样子是这个了,不过他并没有让陈一凡离开,道:“不行,你还不能离开。”

    “为何?”陈一凡手更加用力握着斩头刀。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杀人,不需要估计父母,刚才是在担心这个人对父母出手,才投鼠忌器,在这里,陈一凡可没什么好担心的。

    魏武长枪舞动,一言不合,直接开打,杀了他弟弟的人,还想要活下去,不管你是不是主谋,杀人偿命,这一点天经地义,陈一凡就知道他会动手,身体往前冲去,斩头刀开锋,布条碎裂,散落一地。

    “砰。”

    两人撞击,退后,长枪如龙,卷起无数风暴,穿过陈一凡身体,直取陈一凡性命,心之狠,不可为不毒,陈一凡斩头刀大开大合,直接一跃而起,腾飞半空,然后坠落。

    “喝。”

    斩头刀砍下,气势惊人,魏武眼睛微微缩,身体退后,长枪收回,斩头刀落地,地面轰然震动,一道坑洼出现,力道之大可想而知,陈一凡落地,猛地向前,斩头刀如猛虎出鞘,锋芒毕露。

    魏武长枪挑起,如花瓣般穿过陈一凡身体,然后横扫而过,陈一凡身体旋转,三百六十五度,落地,单手支撑地面,穿插魏武,魏武长枪挑起陈一凡斩头刀。

    两人分开,汗水淋漓,陈一凡平静站起来,看着云清风淡,内心很是着急,这个人实力不差,是个强敌,魏武审视陈一凡,心中惊骇无比,这个人竟然有此等武功,和他不相上下,要知道他魏武可是在军营中数一数二的,能够与他对抗的人,一巴掌数的过来。

    这个小子不过十六,此等武功,乃是良才,要是给他机会成长起来,未来不可限量。

    收起长枪,微微凝视。

    “你不错,本将军大梁魏武,乃是灵州城的军营大将,本将军认可你了,你走吧。”魏武淡淡道。

    陈一凡认真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抱拳收刀,离开乱葬岗,看着陈一凡离开,魏武开口:“民间有高人,此话果然不假,只可惜了,此等良才不能为我所用,可惜。”

    转身,悲伤气息顿时涌上心头,注视着眼前的坟墓,他愤怒道:“弟弟,你放心,兄长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声音充满愤怒,杀气弥漫,笼罩漆黑。

    “大人,你说他来灵州城了?”

    “恩,已经到了,据说去找那个小子了,不知道他杀了那个小子没有。”

    李东耳心中不停狂喊,肯定死了,哈哈,陈一凡,让你顶撞我,这下子,看你还不死,得罪我的下场就是死,哼。

    “大人,你说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毕竟是我们。”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大人,没有说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需再说,免得隔墙有耳,蒋知祥举手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奉命行事,李东耳,你记住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李东耳开心回答。

    还是大人厉害,什么都不知道,奉命行事,即使他找等人麻烦,自己也不怕,李东耳心中佩服极了自己这个大人,就这等反应,不是他能比的。

    只是,他还是很担心,担忧问:“大人,我说万一,万一他不按常理出牌,我们该如何是好?”

    蒋知祥沉默了,不按常理,这可难办,眉头皱起来,想了很久,他都没有想到解决办法,吩咐道:“到时候,我们只需要不开口,他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他也不能拿我们怎么办,毕竟我才是灵州城内最高的官员。”

    “大人英明。”

    “下去吧。”蒋知祥甩手,李东耳下去,他刚下去,就有下人来禀报,说军营那边来人,蒋知祥冷笑道:“终于来了吗?只可惜了,你什么都不可能知道。”

    夜无色,花无语,静悄悄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陈一凡洗漱好,吃了一点白粥,挥挥手,道:“娘,孩儿有事出去一趟,不用等孩儿吃饭。”

    厨房中传来一道声音:“好的,一凡,你小心一点,不要惹事了,还有,多去烟柳之地,最好。”

    后面的话陈一凡没有听到,走远了,这个母亲,一天到晚只盼着自己生个儿子,他就纳闷了,他们家又不是断了香火,也不是九代单传,怎么就一直逼着他孩子,生孩子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吗?

    再说了,他们家自己养着都困难,哪有钱养再多的人,单单是父亲的病,就要花费不少钱,陈一凡可没有心情谈那些事情。

    走在街道上,看着幸福的人们,逛街的逛街,摆摊的摆摊,吆喝的吆喝,赶路的赶路,乞讨的乞讨,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三教九流的人都在。

    陈一凡来到了一家药店面前,停留一阵子,然后进去,刚进去,里面传来一道好听悦耳的声音:“哎呦,欢迎欢迎,客官还请。”

    声音顿时停止,温和的声音变成了油腻的声音:“哎呦,这不是我们的陈二公子吗?今日刮什么风,把我们日理万机的陈二公子给刮来了,蓬荜生辉啊。”

    淡淡的酸楚味道,听得陈一凡心儿都酥软了,身体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眼前女子很美丽,精致的脸蛋,如瓜子般晶莹耐看,秀发漆黑,双眼有神,一身偏白淡红的服装,增添三分美丽,红色的嘴唇,张合之间,露出她那洁白的皓齿,嫣然笑容中,小酒窝淡淡彰显。

    特别是那双小眼睛,可诱惑人了,像个小妖精一样。

    她靠近陈一凡身边,鼻子往陈一凡身体嗅,如小狗一样,嗅完之后,没有其他味道,这才开心道:“还是那几份?”

    “恩,还是那几份。”

    女子转身,回去捡药,很快打包好,放在桌子上,不过她没有直接给陈一凡,而是伸出手,不停搓弄道:“一凡弟弟,你是不是给给钱了?”

    陈一凡立刻魂魄出窍,神游天外,装作什么都听不到,伸手去触碰药,“啪”一声,十分响亮,司徒木狠狠拍打陈一凡的手,微笑道:“一凡弟弟,没东西是要给钱的,你父母没有和你说嘛?”

    陈一凡伸手搓手,已经红了一块,十分明显,挤眼道:“司徒木,就不能先给药,然后再给钱吗?”

    “你说呢?”
章节目录 第七章李东耳
    司徒木甭提多无语,陈一凡这个小子,每次来她店铺都赊账,前一秒说给钱,后脚拿了药,人消失了,给你一个潇洒的背影,独在风中凌乱。

    这一次还想要来这样的招数,真当她司徒木是傻子吗?司徒木托着下巴,用整副身体压在药材上,药材是晒干的,不会因此变质,司徒木红唇烈焰,缓缓道:“你小子骗了本姑娘不少十次,这一次本姑娘可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你也别笑了,笑得忒瘆人的,我告诉你,钱到手,药你自然可以拿走,否则,哼。”

    举起头颅冷哼,十分高傲,像是枝头上的,不食人间烟火,陈一凡捉急,摆出一副我很脆弱,很受伤的样子,眼睛酝酿出泪水,楚楚可怜。

    司徒木伸手推开陈一凡,笑道:“这一招已经用过了,对本姑娘没用,我告诉你,陈一凡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给钱了,什么都好说,不给钱,你还想拿霸王药,你就不要做梦了。”

    陈一凡气馁了,是啊,正如司徒木所说,自己都试过十次了,能用的招数几乎都使用了一次,任凭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到新主意,靠近奉承道:“那个那个美丽的司徒木小姐,你是那么美丽,站在这里,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濯清涟而不妖,你是那么高洁,如君子一般,我想不到词语形容你的美丽,请受我一拜。”

    陈一凡不是真的要跪拜下去,而是转做样子,偷看司徒木,只看到笑靥如花,一时之间,姹紫嫣红,五光十色,银铃般笑声回荡药店之内,笑声是美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继续啊,你怎么不跪下去,不是说要跪拜吗?我不会不好意思的,跪啊,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脸蛋咋抽搐呢,正好,我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药多,你需要吗?”司徒木调笑道。

    心中却想: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个混蛋小子不是只去过三天书塾吗?怎么出口就是此等文章,难道是偷窃来的?可是我并没有听过这句话?不会真的是他所做的吧?

    再看一眼陈一凡,顿时打消那个念头,这怎么可能,这个混蛋小子,不可能做出这等诗词,更没有此等文采,是我想多了,想多了。

    陈一凡顿时起身,自己这一招不行啊,她愣是没有接受,看来得用下一招,只是我真的没有招数了,怎么办?

    “司徒木大小姐,你真的不能先给药,再给钱吗?你也知道小弟的,上有八十岁老母,病重老父亲,下有三岁小儿,等着小弟回去供养,你。”

    “停,停,陈一凡,停住,你当我司徒木是傻子,你上有八十岁老母?当我不知道你家的情况,你是有老母,不过不是八十岁,顶多也就四十岁,还有你有儿子?我怎么不知道呢?哎呦喂,还真看不出来,你几天时间,就蹦出一个儿子来了,挺能耐的吗?”

    司徒木调侃陈一凡,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他就有儿子了,进展神速啊,整个灵州城内,都知道这个陈一凡,他结婚了,怎么没有人知道呢?

    陈一凡脸蛋通红,装不下去了,这话去骗别人还行,这都知根知底了,完全装不下去。

    “那个口误,口误,司徒木你不要当真,不过,司徒木,你可不能做绝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顾客,平时帮衬你,今天你可要大方一些,是不是啊?”

    臭不要脸。

    司徒木心中谩骂一声,无所谓道:“陈一凡,我这药店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还真别和我客气,我司徒木只认钱,其他人情什么的,出门左转,直走三百步,那里可以讲人情。”

    陈一凡要晕倒了,那里是公共茅厕,随便你怎么蹲都可以,不要说人情了,情人都能找到。

    “司徒木,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给我药,过两天,等我有钱了,然后再拿来给你,我陈一凡可是信誉的保证,从来没有赖过一次账,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大街上打听打听。”陈一凡十分自信道。

    司徒木发现自己真的看低了这个人的脸皮厚度,还真不是一般厚,这种话都可以说的出口,嫌弃道:“谁不知道你陈一凡吃饭从来不用自己出钱,不是坑就是骗,还好意思说自己从来没有赖过帐,我都替你丢脸了。”

    陈一凡嘴角抽搐,波动很大,这种事情,这个女人都知道,看来是不能欺骗她了,陈一凡放弃了,投降了,举白旗道:“好吧,你赢了,你说吧,怎么办?”

    司徒木这才开心笑了,上下打量陈一凡,沉吟道:“你小子呢,本姑娘看着顺眼,本姑娘这里差了一个掌柜的,看你小子不错,够奸诈,就来本姑娘这里当个掌柜的,如何?”

    掌柜,那可是好工作,分分钟变成高富帅,陈一凡眼睛都要冒精光了,迅速伸手握住司徒木双手,拿捏这双白嫩嫩的小手,满脸陶醉,好滑的手,好温暖,激动道:“真的吗?木木,你对我太好了,我要我要我要以身相许。”

    “。”

    司徒木一巴掌扇过去,陈一凡动作敏捷,躲避过去,顺便还带走了药材,晃动司徒木眼前,摆手道:“谢了,木木,你真好。”

    最后抛了一个媚眼,电得司徒木浑身酥软,差点倒下,这个混蛋小子,软的不行来硬的,不过动作挺快的,不愧为我司徒木看上男子。

    陈一凡开心拿着药材要出门,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三个人,前面那个人,陈一凡老熟人,一看到陈一凡,还有他手中的药材,吐一口吐沫,鄙视道:“陈一凡,你怎么还没死?”

    心中非常震惊,李东耳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恢复平静,陈一凡转身,恭敬笑道:“哎呦,这不是我们李东耳李大人吗?怎么这么有空来药材铺啊,得了花柳吗?”

    “陈一凡,你。”

    “我什么我,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呦呵,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得了那种玩意,这玩意可是很难治好的,你来药材铺也没有用啊,是不是啊,木木。”

    陈一凡回头对司徒木说,司徒木微笑点头,不说话,眼神已经说明一切,李东耳顿时怒了,他可是来找司徒木小姐连聊天的,花前月下,谈谈人生理想。

    你这个混蛋小子,在这里捣乱,是不是和我作对,还有,你为何称呼美丽的司徒木小姐为木木,这个称呼只能我叫,你不配。

    “哼,陈一凡,你这个穷鬼,快点滚蛋,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两次,打到你母亲都不认识你。”

    陈一凡扭头看看他身边的两个护卫,认识的,都是衙门中人,两人看到陈一凡,点点头,无奈摆手,他们也不愿意跟着这个没脑子的师爷兼幕僚,大人有命,没办法。

    陈一凡点点头,看向气急败坏的李东耳,再看看司徒木,好像他明白怎么一回事,嘴角翘起,继续嘲笑道:“李大人啊,你说你有病,就去治病,干嘛非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来这里捉药呢?司徒木小姐虽然医术高明,可毕竟男女有别,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李大人不会想要司徒木小姐看那个吧?”

    眼睛不断朝着李东耳下面裤裆凝视,眼睛眨动,十分生动,两个护卫想要笑,却不敢笑,只能忍着,坚持就是胜利,司徒木在一边很想笑,憋在心里,脸蛋都红了。

    李东耳勃然大怒,指着陈一凡:“陈一凡,你我,啊啊,气死我了,啊啊,你们两个,给我上,给我狠狠揍他。”

    两个护卫充耳不闻,不停挖耳朵,时而看看天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让李东耳更加愤怒,指着陈一凡怒吼:“陈一凡,你还有你们。”

    气极了,可是无法收拾陈一凡,恼羞成怒,李东耳想要动手,可自己根本不是陈一凡的对手,甩袖离开,留下一声冷哼声。

    “那个一凡啊,我们先走啦。”

    “一凡,自己小心。”

    陈一凡对着两人摆手,仰头笑道:“你们慢走。”

    “还有,李大人,看病就去找大夫,不要拖延时间,到时候可治不好了。”

    高声大喊,整条街道的人都看向了李东耳身上,李东耳更加愤怒,加快脚步,离开街道,愤怒的背影给陈一凡极大的鼓励:“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和我斗,哼。”

    司徒木双眼冒出星星,插口道:“是啊,你最厉害了,不过,你不怕他报复你?”

    陈一凡死猪不怕热水汤,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该死的李东耳,你给我等着,胆敢让我受惊,昨晚的事情,陈一凡可是记在心里,加上刚才李东耳的那句话,陈一凡百分百确定是李东耳捣鬼。

    “哦,那你小心点。”

    “我会的,木木,你要是担心,要不和我回家,我们一起面对苦难。”

    “滚。”

    陈一凡灰溜溜滚出药材铺,踏上回家的道路。
章节目录 第八章奇葩吃货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了。

    三天中,陈一凡非常舒服,没有人打扰自己,除了母亲的唠叨,催促成亲之外,还有邻里来往,寒暄几句,陈一凡在家呆了三天,早晨,什么都没吃,穿上那套三年前的新衣服,赶着出门。

    “这孩子一大早就收拾得鬼模样,难道是要?”葛东青开心猜测,眉头已经扬起来,激动不已。

    陈一凡出门之后,经过了豆腐摊,停下来,不停摇手,试图吸引施敏的注意,熟料施敏一直埋头工作,愣是没有看他,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陈一凡僵硬了,尴尬了。

    “施敏妹子,早上好。”

    施敏这才抬起头来,听着声音熟悉,凝眼一看,是陈一凡,脸蛋顿时红了,小心偷偷看周围,没有人来往,也没有人注意他们,暗松一口气,不断拍胸口,这一动作,可馋坏了陈一凡,盯着她颇有规模的胸部直勾勾看着,无法转移目光。

    施敏注意到陈一凡那炽热得吃人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的胸部,才知道他看哪里,手僵硬在那里,不知道放哪里,脸蛋通红,不敢抬头,轻轻应了一声:“恩。”

    陈一凡心中捉弄心思更浓,靠近调戏道:“施敏妹子,今日更漂亮了。”

    赤果果的赞美,直勾勾的目光,施敏脸蛋红地得不行了,头颅都埋在的胸部上,红扑扑的小身子,让人看着不由凑上去,陈一凡更加开心了,施敏妹子这样子,我喜欢。

    “施敏妹子,咋不说话咧,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一凡哥哥帮你看看。”说着伸手要把脉,施敏更加脸红,无法忍受,“咻”的一下,回去房子里面,留下空荡荡的店铺,以及伸手的陈一凡,十分尴尬。

    陈一凡见状,手缩回来,摸摸鼻子,笑道:“这施敏妹子,胆子也太小了。”

    心中尽是开心心思,唠叨两句,然后离开,他离开之后,店铺里面才偷偷露出一个脑袋,凝视着陈一凡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良久没有回神。

    调戏完施敏妹子,陈一凡很开心,心情出奇好,哼着歌,跳着舞,一路上不可谓不引人瞩目,陈一凡浑然不觉,或者是不在乎,让他们随便看,我就是我,我活得开心就好。

    很快来到了了客栈里面,找了一个上好的位置,坐下,小二送上茶水,还有菜单,陈一凡点了几个小菜,慢慢品尝茶水,茶水很涩,味道很浓,一口下去,有点不太习惯,平时喝惯酒水,突然喝茶,还真不适应,茶水入口,精神些许。

    目光凝视,眼前走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被坑了的肖亮,大摇大摆走上来,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水,一口闷下去,一口不够,再喝一口,这才停下来,呼气道:“你小子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正准备去你家找你去,不错,不错,准时到达,你这种人,我最喜欢了。”

    陈一凡无奈挤眼,没好气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可告诉你,搞混了,我可不管,还有,能不能介绍点靠谱的人来,不是丑就是胖,不堪入目,你就不能正经一会儿,就不能不坑我?”

    肖亮摆摆手,嘘嘘道:“去去,你小子好意思说这个,我就让你帮几次,结果呢,全部都黄了,你说你小子,就不能靠谱点,还说我不靠谱,你说说,上一次黄员外家的千金,那长相,那身材,魔鬼一般,你怎么就嫌弃人家了。”

    陈一凡顿时生气了,怒道:“你还好意思说,那个女人好是好,可是人家要的是倒插门,你让我堂堂男子汉做这种事情,你还好意思去我家吗?”

    原来以为是个美女,好对象,结果呢,人家要的是倒插门,就是入赘,这让陈一凡怎么能同意,不是他看不起入赘的,而是这个时代看不起,他的父母也不愿意,真要这么做,他的父母保证不打死他。

    肖亮也觉得亏欠,抱歉道:“那一次是因为意外,这一次呢,可是好事,大大的好事,我告诉你,陈一凡,这一次可是张大老板的女子要招婿,邀请了整个灵州城的文人雅士,你小子想要进去还不可以呢,还不快点谢谢兄弟我。”

    陈一凡翻白眼,这样的事情,肯定没有好事,按照他对肖亮的了解,好事不到他头上,到他头上的全是难搞的事情,例如什么哪家千金得了重病,需要冲喜,哪家千金太胖了,没人要,或者是说本身得了某些难以启齿的病,没人要,找人顶数,这时候,就到陈一凡出场了。

    “肖亮,希望这一次你不要骗我,不然,我要让你见识一下花儿为何这么红?”

    肖亮还真不知道,问:“为什么?”

    陈一凡举起手掌,做出非常生动的动作,肖亮顿时明白了,捂着脸蛋,小声道:“陈一凡,你可不能乱来,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噗呲。”

    陈一凡一口茶水喷出来,差点被呛到了,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说好要彼此信任的呢?

    两人也不废话了,吃完饭,结账,然后结伴而行,穿街走巷,来到了一座庭院门口,门口有两家丁,严格把守,进去的人都要出示请柬,陈一凡扭头,只看到肖亮拿出了请柬,大摇大摆进去,两个家丁即刻放行,两人就进去了,身后还陆续进来很多士子。

    进去之后,豁然开朗,晴空沥沥,阳光正好,阳光之下,庭院中很多士子互相寒暄,有的之乎者也,有的在曰这个,曰那个,满口胡言乱语,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还有的人挥动扇子,这种天气,不觉得冷吗?

    总之,各种奇葩都有,算上陈一凡和肖亮两个,这里算得上是奇葩大集合,两人边走边说话,还遇到几个熟人,陈一凡记得,那两个不是衙门中清扫茅厕的吗?怎么转身一变,成了文人雅士呢?

    “奇葩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肖亮闻声,笑了笑,没有作声,带着陈一凡来到了一张桌子上,坐下,陈一凡坐下之后,周围很多桌子,桌子上还有很多食物,酒水,人数大概有上百人,如此规模,如此消耗,这一天,恐怕需要不少银子,果然是土豪张大老板。

    两人坐下的桌子没有人,只有两人,其他桌子上也坐着零零散散几人,很多都是站着,摆出他们认为很帅的动作,什么都不重要,姿势才重要,陈一凡坐了很久,觉得这里太明显了,说道:“肖亮,我去那边坐,你自己坐这里。”

    “等。”

    肖亮伸出手,想要拉住陈一凡,陈一凡已经走了,走得那么快,肖亮只好放下手,确定陈一凡不是离开,心稍微安定一下,转身喝酒,陈一凡来到那张最偏僻的桌子上,没有什么人,太偏僻了,士子们都想要出风头,不会坐这样的位置,陈一凡一离开,那张桌子迅速坐下很多人。

    陈一凡不管其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很多人都在聊天,并不着急,时间还早着呢,陈一凡无所事事,端起酒杯,淡淡喝两口,然后吃一些东西,中午吃太饱了,暂时没有食欲。

    无聊至极,陈一凡发现自己来太早了,只好趴在桌子上,睡觉,这一趴下,便过去了一个时辰,陈一凡才醒来,模模糊糊中,陈一凡看到了眼前有人影攒动,似乎在做着一切出格的事情,陈一凡摇晃脑袋,擦亮眼睛,瞪大眼睛一看,一个人在吃东西。

    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鸭腿,口中还咬着鸡腿,油迹沾满嘴唇周边,十分可爱,陈一凡仔细一看,原来是志同道合之人,那个人看到陈一凡突然醒来,双眼注视自己,顿时停下动作,肉痛地递出手中的鸭腿,依依不舍给陈一凡。

    陈一凡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接过来,然后咬了一口,咽下去,吃下去一口之后,才发现上面还有一个压印,很好像不是他的,抬头看眼前男子,男子似乎想起什么,脸蛋顿时红透半边,十分娇羞。

    陈一凡从上往下看了一遍,鼻子抽搐一下,一股混杂着其他的气味的香气侵袭鼻子,陈一凡眼睛落在他身上明显的位置上,嘴角裂开,这是个女人,女扮男装。

    “男”子扭动身躯,被陈一凡这么看着,好像身体被穿透了一眼,眼睛闪烁一丝惊慌,暗道:“他不会看出来了吧?”

    担心不已,紧张得不得了,陈一凡没有说话,低头撕咬鸭腿,很好吃,不是吹牛,油而不腻,唇齿留香,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吃过的原因吧。

    很快吃完一个鸭腿,陈一凡低头寻找筷子,拿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那速度,那情景,让对面那个“男”子张开嘴巴,大得都可以放下一个鸡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陈一凡怔怔出神,他没有认出自己,他也是吃货?

    脑海中不断冒出这些问题,一时之间,忘记了吃鸡腿。
章节目录 第九章胖妞张月
    “你不吃吗?”

    陈一凡抬头询问,“男”子被陈一凡突然一问,失去方寸,慌张得差点丢了鸡腿,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开始结巴了:“不不是,我。”

    陈一凡不由得发笑,这个女子啊,一吓就露出原型了,不过看这个女子身材,模样,雪白肌肤,一看就是美女,陈一凡思索着,“男”子更加紧张了,脸蛋发红,烫得不行,她低头撕咬鸡腿,索然无味。

    “这个很好吃的,试一下?”

    陈一凡恶趣味递过去一个猪蹄,看着很好吃,“男”子犹豫了,看着猪蹄看了好久,都没有动,不是不想吃,而是眼中透露出来一种厌恶,鄙视,两难之中,她选择不拿,陈一凡知道了,得了,又是一个大家闺秀。

    猪肉是贱民才吃的肉,一般大户人家,是不会吃这种东西,因为猪没有阉割,味道有一股骚味,而且猪居住的地方太臭了,看着恶心,一般的有钱人,都不会吃这种东西。

    不过,灵州城内不一样,这里的猪没有异味,因为都被阉割了,说起这个,不得不说是陈一凡的功劳,自家养了两只猪,第一次吃有股骚味,第二次之后,陈一凡特意阉割了,技术不成熟,当时还溅了他一身血,后来猪肉味道果然不一样,就这样传出去,人云亦云,整个灵州城都知道了。

    然后演变了几年,猪肉在这里成为一种普遍的肉类食物,但这也是仅次于灵州城,陈一凡可以猜测女子应该是刚来灵州城不久,不知道其中缘由。

    大口大口撕咬,咀嚼,吃的那个香,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男”子看着哽咽一口吐沫,鸡腿放下,光是看陈一凡吃,都觉得饱了,小眼睛不断闪烁精光,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可是嬷嬷不是说过,猪肉是贱民才吃的东西,不好吃。

    “怎么?你也要尝一下吗?真的很好吃,没骗你,来一口。”

    陈一凡直接把啃到一半的猪蹄放到她嘴边,“男”子犹豫很久,不想张开口,可是身体不知不觉张开口,小小咬了一口,一遇到不对,立刻吐出来,咀嚼很久,没有异味,好像还不错,咽下去,眼睛明亮盯着陈一凡。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我告诉你,这猪肉,灵州城内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其他地方的猪肉多少有股骚味,骚味,知道吗?”

    “男”子脸蛋通红,点点头,这个人怎么如此放荡,口无遮拦,不过那猪蹄真的好吃,一边啃着猪蹄,一边低头,陈一凡继续道:“我告诉你啊,这猪肉为何不一样呢?是因为。”

    陈一凡低声说了几句,“男”子脸蛋如天边火烧云一样,通红通红,久久没有散去。

    陈一凡心中更乐了,这个女人看来还是很天真的,说两句话都这样,不过还好,她没有立刻离开,陈一凡没有说话,而是吃,吃,吃。

    再说下去,可就不适合了,吓跑人家怎么办?“男”子缓缓恢复过来,眼睛吧嗒吧嗒眨动,注视陈一凡,脸上红色散去,啃着猪蹄,好奇的她,再次吃一块猪肉,咦,真的不一样,很好吃哦,然后停不下来,两人那个疯狂,让身边的士子纷纷离开,留下一句“有辱斯文”。

    陈一凡才不管他呢,低声讽刺道:“斯文败类。”

    “噗呲。”

    “男”子忍受不住,笑出声,眉头睫毛颤动,煞是可爱,陈一凡又道:“你可不要笑,这里很多人都是斯文败类,比如那个人,就是那个,对,白色衣服那个,他是衙门打扫茅厕的。”

    “呕。”

    “男”子忍受不了,差点吐出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不相信,嘴唇微微动,陈一凡知道她的意思,道:“你可不要怀疑,我可是从来都不骗人的。”

    大义凛然,信誓旦旦,绝对不会说谎,十分真诚的样子,“男”子相信了,然后问:“那这个人呢?”

    “这个啊,是有妇之夫,前来看热闹的。”

    “这个呢?”

    “是打更的,你今晚就会见到他。”

    “不会吧?那就没有几个士子吗?”“男”子惊讶道,捂嘴询问。

    陈一凡不假思索道:“有啊,你看到那个人没有,就是那张桌子上的那个,他看过来了,对,就是他,他就是士子了,他叫肖亮,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据说他还是林中老鸟,外号人称浪里小白鱼。”

    肖亮看过来,对着两人微笑,那猥琐笑容,“男”子显然不相信,咬牙问:“我怎么看着不像,还有林中老鸟是什么意思?”

    陈一凡一本正经道:“林中老鸟便是树林中的老鸟,你懂了吗?”

    “男”子似懂非懂点头,又问:“真的这样解释?”

    “真的,我从不骗人。”

    “那我相信你的话。”“男”子天真道。

    陈一凡再次看了他一眼,确定了这个人真的是涉世未深的天真女子,真的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陈一凡安心了,不是他特意欺骗如此善良女子,而是现实所迫,迫不得已,阿弥陀佛。

    “男”子看到陈一凡沉默,跟着沉默,脑海中一直思考着,林中老鸟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没有骗我,至于浪里小白鱼,早已经抛诸脑后,目光再看向肖亮,自言自语道:“真的有这样厉害的士子?”

    两人沉默中,前面一阵骚动,张大老板出来了,富态流油的他,头发还有,顶着有八个月大的儿子的肚子出来,一颦一笑,无不呕吐众人,他若无其事来到看了庭院中心点,双手按下,士子们目光集中,安静下来。

    “那个大家好,本人就是这一次聚会的举办人张半,大家给面子的话,称呼老夫一声张大老板,不给面子的,也称呼一声张大老板,本老板不吹牛,在灵州城内,还真找不到比我还有钱的人,这一次呢,本老板邀请大家前来,目的有二,一呢,是让各位士子百忙之中出来吃吃饭,聊聊天,彼此认识一下,促进我们灵州城的和谐,凝聚大家分散的心,为我灵州城的辉煌做出贡献。”

    “至于第二,便是小女的婚事,想必在座诸位都想看到小女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举世无双,仙女下凡般美丽的容貌,大家不要着急,小女这就出。”

    张大老板拍拍手,身后动静很大,帷幕出现,绫罗绸缎不断铺在地面上,侍女出来,一边站几个,煞是美丽,光是看侍女的身材,就让下面的士子垂涎三尺,“男”子好奇看着陈一凡,他为何没有动静,不是说男人都喜欢看美女吗?

    “你怎么不看?”

    陈一凡龇牙道:“有什么好看,肯定不是美女,还不如吃饭呢,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你说是吧?”

    “男”子愣了一下,开心点点头,应声道:“恩。”

    两人低头大口吃,上面动静很大,众目睽睽之下,张大老板的女儿出来了,薄纱笼罩,侍女遮挡,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好奇心驱使,很多士子忍不住冲上去,被家丁们阻挡住,看到这种情况,张大老板非常开心,对,就是要这样,越多越好,笑容甭提多开心了。

    他的女儿出来了,呈现在众人眼中,顿时可以听到下面一顿呕吐声,怎一个呕吐了得,一些失去希望的人,立刻走了。

    “张大老板,抱歉,在下家中有事。”

    “在下家中饭还没煮呢,告辞。”

    “在下衣服没洗,着急回去,告辞。”

    “在下。”

    原因很多,一下子走了一半,能不走吗?你看看上面那个女人,不能说是女人,身材是陈一凡加一,这种身材,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国宝,独树一帜,绝世无双,张大老板果然没有说错,都是事实。

    “你看,我没说错吧?”

    “男”子傻傻点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眼睛瞪得大大,注视陈一凡,意思是说你怎么知道的,陈一凡没有解释,做出一副山人自有妙计,非常欠揍。

    不过,还是有人留下来了,为了钱,为了权力,各种原因留下来,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候了,张大老板揭开那层笼罩在他女儿张月头上的薄纱,缓缓揭开,下面的人翘首以待,忍不住哽咽几口,还有的脖子都伸长了,等待着这一刻。

    气氛凝重。

    呼吸急促。

    不敢说话。

    到了,奇迹要出现了。

    薄纱轻轻打开,顿时傻眼了,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后直接呕吐,甚至还有吐血的,晕阙过去的,好不壮观,剩下还能动的人,直接撒腿就跑,完全不说话。

    轰然间,人都走光了,剩下不能动的人,陈一凡肯定走了,带着男子一起出去,肖亮无语苦笑,千算万算,算不到这一步,等到他回神,陈一凡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哪还敢逗留在原地,即刻就跑。

    “爹。”

    打雷般的怒吼声,震彻庭院,一时之间,天地变色,火山爆发,尸山血海。
章节目录 第十章女将军木清
    逃出外面的陈一凡身体没理由颤抖不停,寒冷冒上心头,背脊已经冒汗,心中庆幸自己跑得快,吓死人了,你肥胖点没关系,可以减肥嘛,可问题是长得和你爹一样,这就是你的错了,这时候还出来吓人,那就大错特错。

    “吓死我了,幸亏跑得快。”

    “噗呲。”

    “男”子噗呲一笑,笑声清脆,很是好听,他跟着陈一凡跑了很远,来到了一处客栈门前,客栈准备关闭,陈一凡知道是不能进去了,再看看周围,找到了一个摊位,带着他一起来到摊位上坐下,高喊:“老板,来两碗云吞。”

    男子好奇看着陈一凡,吃了那么多,他还要吃,这是有多能吃,比我还能吃,眼睛闪烁不断,小嘴巴长大,陈一凡点完云吞,看到他好奇的眼神,道:“刚才吃了半饱,还想再吃一碗云吞,我告诉你这里的云吞最好吃了,皮薄馅厚,味道纯正,保证你吃了会流连忘返。”

    “真的吗?”他眼睛瞬间亮了,开始心中还有点嫌弃,这个地方太脏了,在这里吃东西,不会生病吧,听到陈一凡的话,眉头舒展开来,跃跃欲试。

    老板送来云吞,对着两人微笑,然后去招呼其他客人,陈一凡道:“吃啊,试一下,真的很好吃。”

    他动了动勺子,看看陈一凡,迟疑的她最后还是选择动手,缓缓张开嘴唇,牙齿皓白,云吞入口,慢条斯理咀嚼,咽下去,也许是有些烫,她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散开,接着第二颗,第三颗,大口大口吃着,好不开心。

    陈一凡摇头微笑,风卷残云吃云吞,一碗云吞很快吃完,汤水也不剩一点,陈一凡才感觉饱了,舒服得呻吟道:“啊,好舒服。”

    神仙般的日子,不过如此。

    他也吃完了,斯文擦擦嘴,眼睛瞪得大大,好奇注视陈一凡,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一凡看着她的眼睛,调笑道:“怎么?看上本少爷了?我可告诉你,本少爷很帅,我知道,可是本少爷卖艺不卖身,可不能打本少爷的主意。”

    这话一出口,他脸蛋迅速红了,低头搅动衣袖,紧张得结巴道:“哪哪有?人家只是。”

    看她害羞的样子十分可爱,陈一凡心中更加得意,这个小姑娘,真傻,不怕他拐卖了她,胆敢跟着他一起吃东西,陈一凡又道:“不过,本少爷告诉你,你可不能沉迷本少爷帅气的脸蛋,本少爷陈一凡,你可以叫我一凡哥哥,或者是一凡哥哥,还是一凡哥哥,我都不会介意的。”

    “谁叫你哥哥?”

    说完觉得不对,他脸蛋更红,低头继续搅动衣袖,嘟着嘴,好像生气了。

    陈一凡舔舔嘴唇,口有些干涸,玩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一点都不经逗,云吞也吃了,你也玩够了,是不是该回去了?你家在哪里?或者是你的侍女呢?”

    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也有几个贴身侍女,自己一个人出门,她就不怕危险吗?

    “我自己一个人出来。”

    声音到了最后,如蚊子一般微弱,几乎听不到,说完,她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低头不语,陈一凡愣了一下,行了,这是一个叛逆的小女孩,离家出走。

    “那你知道你家在哪个方向?或者是在哪里?”

    他摇头,迷迷糊糊道:“我第一次来灵州。”

    额?

    好吧,你赢了,第一次来,就敢一个人出行,也不知道谁给你如此胆子,连个丫鬟都不带在身边,幸亏是他陈一凡遇到了,要是其他人,早就图谋不轨了。

    “行,你厉害,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他头更低了,不敢看陈一凡,陈一凡明白了,他不知道,只是能送他去哪里呢?陈一凡思考着,街道上出现了很多士兵,疯狂搜寻,前面那个将军,十分着急,指挥身边的身边,四面八方搜查,似乎在搜查贼人。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两个这边,还有你们,给我搜前面,务必把小姐给我找到,找不回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将军。”

    陈一凡凝眼看那个将军,身边的他也看过去,身体颤抖,微微道:“他们来找我了。”

    陈一凡愣了一下,指着他们,轻轻道:“他们都是来找你的?”

    “嗯。”

    我勒个去,果然是大人物,这都要士兵出来寻找,而且还这么多人,捉个杀人犯都不需要这么多人,陈一凡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他,开口道:“你家那么厉害?”

    “恩。”

    “那你去吧。”

    “恩。”

    他站起来,转身走去外面,朝着那个将军走去,走了几步,他缓缓转身,回眸一笑道:“我叫金华,黄金的金,才华的华。”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笑容消失,人走了,他来到了那个将军的身边,寒暄几句,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陈一凡悄悄离开了,却不知道,在他走之前,一双目光盯着他,然后,那个将军唤回士兵,保护金华回去,自己追着某人去了。

    “金华,金华,我还进化呢?怎么会起这么一个名字,难道是想吃金华火腿了?恩恩,应该是这样,那个吃货。”陈一凡嘀咕着,吃货,也不知道谁才是吃货,要说吃,金华似乎都没有陈一凡吃得多,一半都没有,还好意思说人家是吃货。

    “不过,这小妮子背景够硬的,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全都出来找她。”

    陈一凡一边嘀咕一边走,走在小道上,忽然,他停住脚步,一个人影挡在他的身前,冷漠注视着他,剑已经拔出来,直接就上,陈一凡赶紧后退,躲避,步伐轻盈,那个人完全不给面子,直接砍杀,追杀一段时间。

    两人拉开距离,陈一凡心中纳闷啊,早知道把斩头刀拿来,就不会纳闷了,被人压着打,还是一个女人,这不,这个疯女人又来,动作快速,杀戮果断,砍击,刺杀,剑用得很娴熟,好几次都差点要了陈一凡的性命,陈一凡只能躲避,无法反抗。

    女人攻击更加凌厉,一击不中,追击而来,两人连续打了几十招,陈一凡没有受伤,稍微有些狼狈,眼前女将军,依旧疯狂攻击,好像一头饿狼一样,盯住食物,不死不休。

    “喂,我说,能不能不要再打了,有事情好说。”

    陈一凡不想和她打,没有武器,很吃亏,这个女人疯狂起来,真的就是疯女人,躲避,我躲,我再躲,我勒个去,你这是攻击哪里,那可是我的宝贝,靠他传宗接代的,等等,你怎么这么狠,菊花也插。

    陈一凡险而又险躲避开这个疯女人疯狂的攻击,全部攻击弱点,胯下,后面菊花,头颅,胸部,一切弱点,都让陈一凡苦不堪言,这个该死的女人,至于吗?月经不调去找大夫,找我干什么。

    “喂,该住手了,再不住手,我可要动手了。”

    一剑看来,穿过陈一凡秀发,一根秀发飘落,陈一凡哽咽一口,这尼玛,是来真的,你这是谋杀,看来不给你面颜色瞧瞧你以为你就可以开染坊了。

    陈一凡猛力进攻,双脚蹬地,靠近她身边,剑已经到了近前,陈一凡赶紧转身,躲避一剑,身体透软转到她身后,双手朝着她双手捉去,她嘴角一冷,身体转动,剑刺向陈一凡胸口,陈一凡想要挡,才发现自己没有斩头刀,只能躲避。

    一剑,两剑,十几剑之后,陈一凡看准时机,突破她的防守,靠近她身边,握住那只握剑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卡住她的喉咙,她顿时无法动弹,可是她并不放弃,双脚用力往后面倒去,就这样,两人倒地,剑落地,陈一凡顺势转身,反压着她,整个人坐在她的身上,双手按住她的双手。

    她无法动弹,双眼喷火,怒视陈一凡。

    陈一凡嬉皮笑脸,开心道:“都让你住手,非要我动手,何必呢?”

    甩甩头发,用飘柔洗发水,就是这么自信,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陈一凡几块肉。

    “你这么看着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你说你为何如此暴躁呢,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动手,你看看现在不是惨了吗?再说了,我有没有得罪你,你为何就要捉着我不放呢?”

    “哼,贱民。”

    女子冷冰冰的声音刺痛陈一凡的心脏,陈一凡不以为意道:“贱民就贱民咯,你还不是给我压着,你绝不觉得这个姿势很好看,男上女下,好像。”

    邪恶的眼睛落到她的胸部上,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盔甲之下,那鼓起来的胸部,依旧可以看得见,丰满,很好看,女子脸色更加冰冷。

    “流氓,你找死。”

    陈一凡身体压下去,邪笑道:“既然你称呼我流氓,我不流氓一下,真的对不住这个称号了,你说,我该如何做,才能对得住这个称号呢?”

    眼睛一直看着胸部,还有嘴唇,她更加愤怒了,身体猛力抖动,只可惜,陈一凡死死按住她,不为所动。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黄老头
    “无耻之徒,赶紧放手,惹急老娘,杀你全家。”

    陈一凡一声不吭注视着她,冷光闪烁,杀意弥漫,木清慌了,这个人真的要杀自己?她不会看错的,那个眼神,那股杀意。

    可是那又怎样,她还真不信这个混蛋敢杀了自己,要知道她可是将军,朝廷命官。

    一旦她死了,这里所有人都逃不了。

    “怎么,你想要杀我?本官乃是朝廷敕封的将军,我要是死在这里,灵州城内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

    “识趣的赶紧放开本将军,不然,本将军会让你知道痛不欲生。”木清威胁道。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被她吓到,甚至放开她,然后相安无事。

    陈一凡不会,从这个女人眼中,她看到了愤怒,生气,恨不得剥了自己的皮,他怎么会放开她呢?

    “嘻嘻,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女,豆蔻年龄,就要丧生于刀锋之下,可惜了,可惜了。”陈一凡手抚摸木清的腰间,拔出她的那把匕首,宝石雕刻,千锤百炼,实乃是宝贝。

    “卖了应该能值不少钱吧?”陈一凡不由得想道。

    “我,你敢。”

    木清不肯低头,你敢杀我,我还真不信了。

    挺胸,仰头,怒视陈一凡,这个可恶的混蛋,竟然趴在自己身上那么久,下面还藏着一根木棍,膈应得她十分难受,滚烫热浪传来,她一个没经过人事的少女,怎能坚持多久。

    刹那间软下来,无力抗争,吞吐香气,明眸皓齿。

    “我怎么不敢了?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打打杀杀多没意思啊,你说是不是,女人嘛,就应该在家好好相夫教子,孝敬父母,战斗这种事情,是男人该做的。”

    “不是我说你,长得一副美丽容颜,却要做将军,这不是浪费了吗?”陈一凡喋喋不休。

    手指抚摸着她的脸蛋,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雪白的肌肤上铺上一层绯红,热气翻腾,陈一凡再看她,眼眸充满了愤怒,以及一丝羞涩。

    “混蛋,赶紧放开我,不然本将军。”

    “你要如何?”陈一凡匕首不停抖动,邪笑道:“本少爷呢也不和你计较,这把匕首当做赔罪礼物,送给本少爷,钱包呢,也不要你的了,自此之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木清想要愤怒反抗,开什么玩笑,你亵渎了我,还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

    可是一想到自己这种情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虚与委蛇道:“行。”

    陈一凡怎么会相信她的鬼话,继续道:“你发誓。”

    “混蛋,你不要得寸进尺。”一字一顿说道。

    “我就是得寸进尺了,怎么滴,你咬我啊。”扬起刀子,得意洋洋道。

    只是尚未开心得来,手指袭来一阵阵疼痛,陈一凡倒吸一口凉气,凝眼看去,这个疯女人一口咬住自己的手指,不停磨牙,鲜血都冒出来了。

    陈一凡想也不想,猛拍她脖子,这才松开了牙齿,手指已经变形了,鲜血不断溢散出来,木清嘴角残留有一丝鲜血,愤怒起身,盯着陈一凡。

    “混蛋,让你得罪本将军,现在本将军和你好好算算帐。”

    武器拔出,长剑青锋,冷气袭来。

    陈一凡赶紧后退,躲避这个疯女人的攻击,耳边传来几道响声,匆忙走来这边,陈一凡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刀子抵挡一下,单手拍向木清的胸膛,身体往后面飞去。

    一跃而过,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一句话。

    “美女将军,后会无期。”

    气得木清心头那个恨啊,长剑不断挥动,怒气攻心,士兵们到来,看到将军极度生气,都不敢靠近,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将军,你怎么了?”

    胆子大的士兵上前一步,弱弱询问,将军这幅模样,实在是少见,衣衫褴褛,沾染灰尘,似乎和某人在地面打滚沾染上的。

    他们无法想象将军那时的心情,更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想不到竟然有人会和将军打滚,实乃是真豪杰。

    “没事。”木清淡淡看了一眼这些士兵,挥手道:“我们走。”

    “是,将军。”士兵纷纷离开这里。

    离开前,木清回头看了一眼,嘴唇蠕动,似乎在说:“我和你没完。”

    这一切都不关陈一凡的事,他已经回到了衙门,报道一下,没有什么事情,就来到了他办公的地方,一座小房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刑具,其中不缺乏尸体。

    白布笼罩,看不清他们的面孔,是男是女,也不甚了解。

    陈一凡一屁股坐下来,自斟自酌,良久才开口道:“老头,还没搞定吗?”

    不远处一老头,正在打量尸体,手中器具熟练使用,切割,查探,然后收起器具,盖上白布,摇头苦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悠闲,杀杀人就可以。”

    “我们搞的是技术活,靠技术吃饭,老头我不努力一点,这饭碗迟早会被你小子抢去,不过,你小子今日有些奇怪啊,竟然有时间来找老头我聊天。”

    黄老头来到陈一凡对面,坐下来,陈一凡倒了一杯茶给他,他也没有推辞,喝下一口,道:“你小子该不会是遇到了麻烦了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

    一个平常不见踪影的人,今日前来,必定有事,这是黄老头的经验之谈。

    陈一凡摇摇头,笑道:“难道小子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呵呵。”黄老头不相信,嘲讽道:“别人说这话,我肯定相信,你小子还是算了吧,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就知道瞒不住你。”

    陈一凡托着下巴,沉吟片刻,道:“我家老头没多少日子了。”

    “哦。”过了半晌,才有回声。

    陈一凡的父亲,黄老头的好友,一起工作十来年,如今听到这句话,饶是黄老头见惯了死人,也忍不住悲从心来。

    目光黯淡,神色憧憬,落寞道:“熬了这么久了,也该走了。”

    面前的小子,为了他那个痨病父亲,付出了多少,不去书塾进学,不去当一个读书人,偏偏来到这里,当一个三教九流之人。

    三年时间,他愣是成为了一名顶尖的刽子手,其间的艰苦,辛酸,能和谁说。

    他不曾说过一句话苦,也不曾埋怨过一句话,每天笑脸应对。

    有时候,他都以为这个人不会伤心,坚强无比,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

    不是不伤心,而是时辰未到。

    “你小子终于要解脱了,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举手打断陈一凡的话,说:“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肯定又会说,我一点都不后悔,这是我喜欢的生活,对不对?”

    说实话,他有点鄙视陈一凡。

    “你小子这句话说了多少遍了,老头我都听腻了,三年了,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年轻人变得沉稳,成熟,也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例如前途。”

    “没有多少人愿意做我们这行,包括老头我,也不愿意,仵作,听着很好,实际上谁不知道那非常不吉利,每天与死人打交道,自然也没有幸福日子过。”

    “你父亲早早有病,活不过四十岁,老头我估摸也没有几年命,这都是报应,杀人多了,自然就有报应,这一点,我和你父亲都怨,只是希望你早早离开这个行业。”

    “当初你父亲说你要做这行,老头我差点和你父亲断绝关系了,这些年,不曾去看过一次你父亲,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小子。”

    “如今,他终于要死了,你也解脱了,老朽替你高兴着呢。”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儿倍儿痛,苍老的脸颊上,泪痕划过,侧头抹去,不着痕迹。

    陈一凡闻声沉默,当年的事情,他都知道,对此,他很感谢老头,是他一直帮助自己,还有父亲。

    他给陈一凡的感受,虽说不是父爱,可堪比父爱。

    从他父亲身上获得的关心,说实话,不如老头这边多。

    这些话,老头一直埋在心头,不曾说出来,今日全盘托出,不为别的,只为了陈一凡有好的生活。

    “我不后悔!”陈一凡坚定回答。

    落寞的阳光,两三缕飞射进来,透过了云层,穿过了窗户,落在地面上,洋溢出陈一凡内心的不平静。

    后悔,不后悔,谁都说不准,只有身躯是最好的回答。

    黄老头叹息一声,脸色更加苍老:“你啊你,还是这么执着。”

    执着于人生,还是执着于亲情。

    都无所谓,只要问心无愧。

    “之后你打算怎么做?”老头沉默很久,缓缓开口。

    之后吗?陈一凡暂且不知道,摊手道:“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可能会去洛都呢。”

    “洛都挺好的,对你前途比较好,待在灵州,只会一辈子当一个三流人员,我希望你去洛都。”老头说出自己心底那句话。

    “我知道,有机会我会去看看的。”陈一凡笑道。

    洛都,我会去的。

    等着我,很快就会去的,他倒要看看这传闻中的洛都,是否真的这么美丽。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张胖子说亲
    午后,陈一凡悠哉走在街道上,跟迎面而来的乡亲们寒暄两句,诸如“吃饭木有”“上厕所了吗?”“今日有啥大事发生”云云。

    你笑我也笑,大家一起微笑,然而走过之后,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乃至他们居住在哪里。

    尴尬是有点,习惯就好,对于陈一凡而言,这已经成为日常任务了。

    “哎呦,这不是陈小哥吗?放工回家了?”

    “哎呦,陈小哥,今日的鱼很新鲜,要不要来一尾。”

    “陈小哥,今日的菜够新鲜哦,来一担吗?给你打五折。”

    看着那全是黄色的菜叶子,虫蛀很多,陈一凡嘴角抽搐,寒暄两句:“大娘,这青菜如此新鲜,你好好带回家,给你儿子尝尝,保准他喜欢吃呢。”

    大娘败退,大爷也退后,被陈一凡三言两语给击败了,只能等待其他的肥羊,陈一凡摇头苦笑,这些大娘,大爷就是闲着没事情做,才如此无聊。

    你说你们这些菜都卖了几天了,还继续摆卖,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吗?

    其实不是大娘们缺德,是陈一凡眼界太高了,周围的菜,哪一档不是这样子,这位大娘的还是最好的,这个时代,想要吃饭都难了,更不要说新鲜的青菜。

    添上如今这天气,能有一口青菜吃就算不错了,走在街道上,可以感受灵州城内的喧嚣,陈一凡满怀着开心,路过豆腐店。

    “施敏妹子,还在磨豆腐呢?能不能给点豆腐吃。”

    施敏妹子顿时脸红了,娇嗔低头:“陈大哥,你又来调笑人家。”

    绯红色的脸蛋,埋在胸口上,玲珑的身躯,束缚一块头布,添了三分色彩。

    “哈哈,施敏妹子,慢慢磨豆腐啊,陈大哥先走了。”

    吃完豆腐,肯定要回家啦,施敏抬头凝视陈一凡远去的背影,小手抚摸脸蛋,感受着通红的温度,想起刚刚那句话,更加羞涩了。

    “女儿啊,你可不要被那小子迷惑了,油嘴滑舌,不是好东西。”施敏母亲走出来,擦拭手掌,看到女儿这幅模样,就知道谁来过了。

    “母亲,陈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为娘还会欺骗你不成,那小子,晦气着呢。”

    “娘!”

    “好了,好了,不说了,娘就知道你会这样,怪不得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还没进人家屋里,已经开始维护他了。”施敏母亲调笑几句,看到女儿秀红回房,摇头不已。

    陈一凡回到家中的时候,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雕刻各种花纹,上面还挂着一些首饰,少说也有几枚铜板,从马车的款式看,少说十两银子。

    这样一辆马车怎么会停在自己家门口,陈一凡不由得疑惑,推开门,尚未进入家里,里面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陈亲家,你就答应我吧,我家小女和一凡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一见倾心,决定了非彼此不嫁不娶,你怎能忍心分开他们两个呢?”

    “你放心,只要你答应了,老夫恭送三百两银子,连带着一处房产,一家店铺,礼金若干,只要您轻轻点头,你,你大儿子,还有陈兄,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你怎么就不肯答应呢?老夫家中只有一女,不会发生那些争夺家产的事情,也不会让一凡难受的。”

    无耻的声音之后,母亲的声音响起:“张员外,不是妾身不答应,而是我家老爷他答应了一凡,婚事由他自己做主,我也不好答应你啊。”

    “怎么可以这样,婚姻大事,当由父母规定,你是一凡的母亲,只要你点头,一凡会不愿意吗?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他不娶之道理。”

    张员外大声说话,外面走进来的陈一凡嘴角抽搐,这个死张胖子,你还真上门来了,该死的肖亮,肯定又是你这个坑比。

    张员外要找到自己不难,可是这么快找到自己,除了自己那位朋友肖亮还能有谁。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母亲,这位是谁呢?怎么从未见过?”

    陈一凡进门,大声呼喊一声“母亲”,然后指着张胖子询问,母亲犹豫了一下,介绍道:“一凡,这位是灵州鼎鼎有名的张员外,他前来给他女儿说亲,一凡,你怎么看?”

    别看母亲是个女人,可要计较起来,这个张胖子是欺骗不了她的。

    这一点,陈一凡深有体会,自己的母亲,该柔弱的时候柔弱,该精明的时候,比谁都精明。

    “哦,张员外啊,那不知道张员外找在下有何贵干?”

    张胖子脸色苦涩,心中叹息,还是慢了一步,早点说好不就完结了,现在惨了,这个主儿回来了,事情要砸了。

    “啊哈,你就是陈一凡陈公子是吧,老朽乃灵州城内最有钱的人,张半是也。”张胖子得意说道。

    灵州城内,最有钱的人是他,光是这一点,值得其他仰慕。

    “陈公子,只要你答应与小女成亲,老朽大半家产都交于你,任你挥霍,老朽只有一个要求,你和小女生下来第一个儿子,跟随老朽姓张,不知道陈公子答应还是不答应?”

    一把家产,少说也能让陈一凡无忧无虑一辈子,每天大鱼大肉,醉生梦死,而且他只有一个要求,让他的第一个儿子跟随他姓张,这一点,让人最动心。

    不是入赘,而是娶他女儿。

    丰厚的钱财,动人心,如果陈一凡没有见过他的女人,说不定直接答应,打从见过他那“美丽无双”“风姿卓越”的女儿之后,陈一凡内心告诫自己,不能答应,不能答应。

    “张员外是吧,恕在下不能答应,在下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为了区区钱财而屈居呢,张员外还是请回吧。”这话说完,陈一凡心中那个痛苦啊。

    我的钱啊,我的幸福生活啊。

    有了钱,娶上几个老婆,生下一对儿女,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何等快乐。

    我有一个梦想,穿越到一个大富大贵之家,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娶上七八个老婆,每日宠幸一个,生下几个儿女,团圆美满。

    只可惜了,梦破碎了,美丽娇妻没有,漂亮侍女没有。

    就连不争气的父亲都没有,只有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孤独悲伤的母亲,还有一个小小的房子。

    陈一凡多么害怕自己忍不住答应他,幸亏他以大毅力,大无畏的精神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堕落。

    “陈公子,你可要想好了,没有老夫,你以后只会是一名砍头的刽子手,每日过着血腥的生活,老夫虽说不能富可敌国,可少说也能让你当上有权有势的官员,你为何不肯答应呢?”

    答应我,你少奋斗几十年,何乐而不为呢。

    陈一凡摇头苦笑:“张员外,有些事情不能强迫,俗话说,强扭的刮不甜,张小姐和我素不相识,匆匆忙忙成亲,只会害了彼此,张员外,你如果真的关心你女儿,就不会如此草率决定。”

    “草率?”张胖子摇头道:“陈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和公子一见钟情,下定决心,非公子不嫁,老朽这是为了成全小女一番心思,才前来见陈公子。”

    张胖子一番话,让陈一凡内心翻滚,我勒个去,你家女儿才见了我一眼,就看上我了,有没有这么不靠谱。

    虽然在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帅过潘安,俊美西门庆,才高八斗,学富五車,无出其右。

    可你也不能这么草率,天下美男子多得是,为何钟情于我。

    “额?”

    “谢过张小姐的青睐,只是在下没有那个福气。”陈一凡低头呐喊,兄弟,快走吧,我怕我要忍不住答应你了。

    脑海中在钱财和张月之间回旋,最终,陈一凡下定决心了,死都不能答应。

    “陈公子真的不再思考一下吗?有了老夫援助,陈兄能够得到更加好的治疗,或许能够治愈呢。”

    “这个不用了,谢过张员外的关心,家父很好,不会有事的。”

    张员外皱眉,注视陈一凡很久,摇头叹息道:“那就算了吧,张家和陈家没有那个缘分,告辞。”

    张胖子离开,没有说什么气话,也没有说报复,很平淡离去。

    走到门槛,回头道:“倘若陈公子反悔了,张家的大门随时恭候。”

    说完,走了。

    陈一凡叹息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抚摸着砍刀,母亲走了出来,凝视外面,道:“一凡,张家的女儿胖是胖了点,可是好生养,你为何不肯答应呢?”

    “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儿。”

    “我知道,可是家里不想再连累你了,你父亲说了,随你意愿,其实,张家挺不错的,虽说是商人之家,和我们也算得上合适。”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为低下,处于社会最底层。

    他们和张家联姻,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哎,母亲,此非孩儿所愿。”

    张家虽好,可不是我所愿,所以拒绝。

    “你啊你,长大了,想法也多了,母亲管不住你了。”母亲抚摸着陈一凡的头颅,溺爱道:“可是这样会让母亲更加觉得对不住你。”

    “我不后悔。”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兄长上门道亲事
    次日,微微的光线调皮亮起,陈一凡照常起身,天色迷蒙,带着斩头刀,来到院子中,热汗挥洒。

    刀锋潇洒,大开大合,勇猛之势,势不可挡。

    斩头刀横劈,竖砍,倒插,看似笨拙姿势,却刀刀要人命。

    每一刀,极其耗费力气,斩头刀重二十来斤,握着都耗费力气,刷动起来,更是消耗体力。

    古有闻鸡起舞,今有日光照屁股。

    虎虎生风,呐喊之声回荡院子中,母亲起身观看片刻,准备开始忙碌,进入了熬药时间,余烟袅袅,白色的炊烟升起,随风飘去远方。

    唯美的一幕,练武,挥刀,洒汗,炊烟,清晨,阳光,组成了一副温馨的画面。

    半个时辰之后,陈一凡收工,斩头刀包裹好,放在一边,自己则去洗了一个冷水澡,冲刷一天的疲劳,清晨的睡意。

    “好爽!”

    冷水进入心窝,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陈一凡撸干头发,绑扎起来,走到大厅上,桌子上面摆着一碗热粥,一颗馒头,几碟小菜。

    陈一凡迫不及待大口大口哽咽,包子不算好吃,没有肉味,小菜很淡,几乎闻不到一点咸味,白粥很稀,清晰见底。

    可陈一凡没有介意,吃得很香,很香。

    一顿早餐时光,是陈一凡最为享受的时间,也是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时光。

    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上是最为舒畅的时间,陈一凡拿起斩头刀,挂在后背,沉重的斩头刀,没有给陈一凡添一点麻烦,步伐轻盈,欢快。

    告别母亲之后,陈一凡开始了一天之中必须完成的任务,去到衙门报道。

    每一个衙门中人都要报道,陈一凡这种刽子手也不例外,报道完之后,没有大事情,也不需要陈一凡,他可以随意闲逛。

    比起其他的官兵,要轻松许多,当然了,这工钱也是低了不少。

    刽子手,这种工作,没有多少人喜欢做,古人迷信,敬重鬼神,杀人多了,会造孽,会找来恶鬼,半生不幸。

    所以很多人尽管眼馋这点工钱,可也没有人和陈一凡争抢,衙门之中,还留下来当刽子手的原本只有三个人,先后陆续死亡。

    半个月死一个,两个月不到,都差不多死光了,硬撑几年之久的陈一凡的父亲,算是其中一个例外。

    种种事迹下来,早就了陈一凡的威名,为何?因为大家都在看着他什么死去。

    可陈一凡就是不死,一点事情都没有,其实呢,是他们过于害怕了,前面几个刽子手,一个死于疾病,中风,然后没救,就死在自己家床上,至于有没有干那事,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个刽子手死的时候,下面还硬着。

    另外一个死在奸人之手,凶手已经伏法,前不久被判死刑,成为陈一凡刀下亡魂。

    最后一人,死得有些冤枉,走在田垄间,错脚掉下去了,然后一命呜呼,三人的连续死亡,让衙门之中充满了各种传言。

    这也导致陈一凡在衙门之中的悠闲,没有人找他的麻烦,生怕招惹来不行。

    “陈小哥,你又来报道了。”

    “嗯,你们这是去哪里?”

    官兵笑着回答:“还能去哪里,大街上出案子,大家都赶着过去,不聊了,我们走了。”

    “那慢走。”

    看着陈一凡走远,那名官兵对着身后的人道:“以后你们看到他的时候,都得悠着点,免得招惹不必要的灾难。”

    “是,大人。”

    对于他们的话,陈一凡不以为意,要真的是有诅咒,他就不会死不了,相信科学,相信现代化,不能和他们一样愚昧。

    好吧,其实陈一凡还真有点相信了,怕倒不至于,心有感触罢了。

    为何他们都死了,自己却死不了。

    “母亲,听闻张大员外要招我们家一凡当女婿,还承诺给我们三百两银子,一处房产,可是真的?”

    陈母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手头上的工作,不缓不慢道:“你这是从哪里听回来的事情,没有这回事。”

    “母亲,我都知道了,你别想瞒着我们,孩儿还听说了,一凡拒绝了,是不是?”陈一平逼近问。

    “你干嘛呢,没看到我在熬药吗?碍事。”

    陈一平怎么可能离开,好好的机会不能就这么放弃,眼睛眨动,提示身边的妻子,妻子得了指令,开口劝阻道:“母亲,一凡怎么那么傻呢,那可是张员外,灵州城内最有钱的人,一凡要是成为他的女婿,我们陈家可就要旺盛了。”

    “你不为我们两个着想,也要为一凡想啊,一凡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成亲的时候,成为张家的女婿,不但不用我们出钱,还能得到不少,一本万利的事情,母亲你怎么不答应下来呢?”

    陈一平看到母亲眼神松动,上前加一把道:“母亲,你想想咱们家一凡是做什么的,想要找媳妇很难,灵州城内也没有几个人肯嫁给我们家一凡,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老怎么不答应下来呢?”

    “张大员外只有一个女儿,可不会亏待一凡,再说了,人家也不是让我们家一番入赘他们家,只是一凡娶他的女儿,你又有何不乐意的呢?”

    “这样的机会,之前哪有我们的机会,如今有了,母亲你怎么就不替一凡考虑考虑呢?”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左一句为了一凡,右一句为了一凡,其实他心里明白着呢,一凡过去了,这房子是我们的,那边送来的银子也是,他们可以居住在灵州城内大院子里面,想想便觉得开心。

    两人对视一眼,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以后他们就不用这么辛苦工作了,儿子也能有一个好的地方,住得好,吃得好,还怕没有前途吗?

    两人的主意很简单,以陈一凡的名义,说动母亲,然后一举答应下来,到时候,由不得一凡不从。

    “可是。”

    “可是什么呢?母亲,你想想,一凡过去了,是不是可以获得更好的前途,有了张大员外的帮助,一凡想要当官,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不能这么自私,继续拖累一凡,母亲,你可要三思啊。”

    兄弟情深,痛哭流涕,陈一平差点就要跪拜下来,陈母听着心痒痒的,似乎很有道理,转念一想,想起了儿子昨天的话,陈母脸色阴沉下来。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你们要是喜欢,自己过去。”

    “母亲,母亲。”

    陈母甩开两人的手,拿着药进去给陈父服用,陈一平看到母亲没有上当,歪着头看了一眼妻子,询问:“怎么办?”

    妻子摊开手,无奈道:“母亲这边走不通,父亲那边更加不可能。”

    “那不如我们两个答应了张员外,然后。”

    “不行。”妻子直接拒绝道:“一凡要是知道了,会杀了我们的。”

    想起陈一凡那个杀人的眼神,她软下来了,其他人都好说,唯独自己这个小叔子,真的太可怕了。

    陈一平想想,觉得也是,自己这个弟弟什么都好说,唯独他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想当初那份工作是他去做的,被他强硬决定下来,连父亲都无法使他改变。

    如今这件事情,可能就这么定了。

    可是想到那三百两银子,一处房产,陈一平心痒痒的。

    “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妻子白了他一眼,道:“不然呢,难道你敢得罪你弟弟?”

    陈一平拨浪鼓般摇动脑袋,泄气道:“那还是算了吧。”

    两人走了。

    房间内,陈父喝着药汤,虚弱问:“你没有答应他们两个吧?”

    陈母摇头:“没有,我有那么蠢吗?一平两夫妻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不就是为了那三百两银子和一处房子吗?真以为我老糊涂了?看不出他们的心思?”

    听到陈母的话,陈父才安心下来,道:“以后呢,一凡的事情就由他自己做主吧,我们都老了,害了他一次,不能再害第二次了。”

    “嗯。”陈母安静下来,泪水哗啦啦滴落。

    哽咽着伤心,喂汤药,陈父喝得也不开心,抿嘴两口,作罢。

    陈母乖巧擦拭他嘴角,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下来。

    “你啊你,别哭了,等一下一凡回来看到了可不好?”

    陈母抹去泪水,可眼泪还是不争气滴落,一颗接着一颗,细雨微微落下,良久无声。

    沉默的石头,依旧不曾开口,安静等候着。

    “我可能没几天就要离开你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寻短见,要好好活着,我命不好,给不了你幸福的生活,是我对不住你。”陈父抚摸着妻子的脸蛋,上面已经多了好多皱纹,心中更加痛。

    “我没事的。”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一凡,要是我能。”话语到了嘴边,陈父噎不出来。

    埋头进入被子中,不再出来过。

    陈母等候良久,不见他出来,莘莘抹去泪水,端着碗子出去,关门。

    陈父才从被子中探出头赖,看着外面,眼眸陷入了深思。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李东耳的阳谋
    休闲中的陈一凡,独坐于衙门之中,细细品尝茶水,甘醇可口,悠然自得。

    抬头看外面,阳光明媚,秋风起,而寒冬未至,空气干燥,肃杀气氛浓郁。

    落叶散落,黄色的叶片,落地,滋润地面,等待来年树木重生。

    思绪缓缓飘飞,回到了当年,当年那一幕。

    寒冷雨水滴答滴答落下,吹荡着他那张瘦削的脸颊,棱角分明,瞳孔内充满着坚定。

    “孽子,你为何要辍学,为何要回家?”

    “我不想读书!”

    “孽子,孽子,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孽子。”

    匆忙中,找到一根扫帚,举起来,愤怒落下,却又不忍心打下去。

    “孽子,你回不回去?”

    年轻男子坚定道:“我不回去,我已经和先生说了,再也不会回去的,你要打就打。”

    “你……你……。”中年人往后退三步,胸口激荡不平。

    一个激灵,晕倒在地面,慌张了在场所有人。

    安抚好父亲之后,兄长认真劝阻:“一凡,你就不能听父亲一次吗?父亲身体都这样了,你还要气父亲,你……。”

    愤怒之中,他手掌举起,迎向那一双冰冷的双眸,吓得后退两步,年轻男子冷冷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从你分家那一刻起,你就没有权利管我。”

    说着,年轻男子起身,拿着旁边的斩头刀,毅然离开了家。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过去了几年,陈一凡也不是当年的激动男子,抛却了当年的那股年轻气盛,准确地说,是他们两道灵魂融合了。

    他是他,他也不是他。

    抚摸着怀中的斩头刀,陈一凡沉迷道:“我的身边,以后可能只剩下你了。”

    斩头刀冰冷,不知回答,安静躺在怀中。

    思绪飞快,时光跟着飞逝,总在你感觉不到之间,如水流失。

    …………

    李东耳很生气,很愤怒,那个该死的陈一凡,竟然还在衙门,他无法赶走他。

    无论他怎么劝说知府大人,他都无动于衷,只用一句话打发他,你要是能找到第二个刽子手,我立马赶走他。

    之后就没有下文,第二个刽子手,原来好找,可是现在都死光了,剩下两个人,一个是陈一凡,一个是快要死的陈一凡的父亲。

    你让他去哪里找,灵州城内肯当刽子手的人有,可他们不愿意来灵州衙门,用他们的话说,太邪门了。

    大家都不想死,更不会为了这一点钱,抛弃自己的生命,不值得。

    这就让李东耳十分生气,阳谋不行,那就来阴的。

    “陈一凡,是你逼我的。”

    …………

    灵州城,某处阴暗角落,一封书信递进来。

    黑暗之中,一双手缓缓打开了书信,浏览一眼,揉成一团,低垂道:“生意来了嘛?虽然有点小,可也值得我出手了。”

    声音逐渐陷入漆黑,而后黯淡下来。

    书信一封起波澜,阴谋而动杀机生。

    …………

    陈一凡不知道这一切,觉得在衙门无聊,询问一遍,确定今日没有事情可做,他就带着斩头刀出门去了,路过街道,和周围的树人唠叨两句。

    寒暄几句没营养的话语,进入了其中一座客栈,客栈比较温暖,酒味浓郁,小二迎面而来,看到是陈一凡来了,指着上面的位置,然后去迎接下一位客人。

    陈一凡对此见怪不怪,谁让这里的人都有钱,自己没有,给不起赏钱,小二自然不待见自己。

    至于赏钱,陈一凡可不舍得给,自己都没有吃的,何苦装逼呢,不像在座的诸位文人雅士,出手阔绰,少之几十文钱,多则上百文。

    这些人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烟油贵,可能他们比陈一凡过得还囊中羞涩呢。

    别人的事情,陈一凡很少谈论,来到二楼坐下,点上一点小菜,安静喝上一口淡酒,酒水度数不高,也就十来度。

    这还是店家没有掺水的情况,掺水了,那可就只有寥寥几度,那不叫做酒了,而是白开水。

    不一会儿,肖亮出现了,非常准时,嘻哈问候:“陈兄,好久不见。”

    陈一凡白了他一眼,压压手,道:“行了,行了,甭说这个没用的话,我们的帐是不是好好算一算了?”

    肖亮笑容僵硬一下,很快恢复正常,笑道:“我们能有什么帐算,陈兄说笑了。”

    坐下来,自斟自酌,不给陈一凡开口的机会,直接说:“陈兄,听闻最近陈兄桃花连连,不少没人都在寻找陈兄的踪影哦。”

    这话一出,陈一凡想起了一个女人,木清将军。

    除了她,应该没有什么人要找自己,那个女人也真是的,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了吗?还大费周章找自己,没信用的家伙。

    估计木清知道陈一凡的想法,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我最近可都没有出门,怎么会有桃花运呢,肖亮你可不要乱说话。”

    肖亮笑得更加开心,挑眉道:“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赚钱咯。”

    陈一凡就知道这个混蛋会这么说,拍拍手中的斩头刀,摇头道:“我的刀已经饥渴很久了,不知道肖兄有没有机会尝试一下。”

    斩头刀动了动,肖亮笑容顿时僵硬住,啊哈笑道:“那个不用了,有劳陈兄。”

    “吃饭,吃饭,我们吃饭。”

    两人心照不宣,各自吃了一点,喝了两口酒,肖亮又道:“陈兄,你最近真的没有得罪人?”

    “怎么说?”

    陈一凡知道,这个人不会无故放矢,这话说的很有意思,得罪人,和别人找他,是两回事。

    “最近我收到消息,有人要陈兄的性命,陈兄可要小心一点。”

    “哦,这下子有趣了。”

    谁要杀自己呢?陈一凡有些好奇,脑海数了一下,也就那么几个人。

    肖亮看到了陈一凡平静的脸色,丝毫不担心,说道:“那陈兄自己保重。”

    该说的都说了,肖亮也该离开了,至于谁买单,彼此没有说,一顿吃食,最后以陈一凡买单离开。

    回去途中,陈一凡陷入了思考,谁要杀自己,会是他吗?

    想起来一个人,最有可能的人,是不是,还要确定一下。

    “算了,暂且不想,迟早会知道的。”

    陈一凡走在街道上,周边的吆喝声,说话声,谈笑风生,还有路过的几名读书人,出口成章,诗词漫天而出,是不是他们自己做,那就不得而知。

    还有逛街的父子,母女,闺蜜,姐妹等等,零落红裙,花瓣芬芳,香味吹荡过心头,留下了一滩涟漪。

    走过司徒木的药材店店铺,陈一凡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还是转身进去,柜台上司徒木在收拾东西,抬头看到陈一凡来,笑靥如花。

    抿嘴一笑,道:“你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进来看看你。”

    司徒木没有感触,笑容不减:“小弟弟,几天不见,嘴巴吃了蜂蜜了吗?这么甜。”

    妩媚一笑,姹紫嫣红,光彩夺目。

    “有吗?姐姐要不要尝试一下,很甜的哦。”嘟嘴往前,索要亲吻。

    司徒木玉手堵住陈一凡前进,笑道:“弟弟还太小了,没意思。”

    “我下面可不小哦,姐姐要尝试一下嘛?”

    “坏弟弟,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小哦,姐姐怕你有色心没色胆哦。”

    司徒木走出来,摇曳的身姿,满身药材味道,掩盖住她身上那股香味,可陈一凡不觉得难受,反倒是很享受。

    “姐姐不妨试一试哦,今晚子时,不见不散。”

    勾勾手指,那姿态,那副色眯眯的模样,看着就想一巴掌打过去,司徒木低头整理药材道:“弟弟连什么地方都不说,让姐姐怎么去找你,弟弟该不会是怕了吧?”

    陈一凡受不了了,这个女人,就会惹火,从来都不知道灭火。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这样子,很难受的。”

    “是吗?要姐姐帮你看看吗?”

    寒光一闪,剪刀掠过裤裆,陈一凡庆幸连拍胸口,幸亏自己躲得快,不然真的要成太监了。

    “姐姐,你好狠的心,这是要弟弟我断子绝孙啊。”

    手抚摸一下,看到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幕落在司徒木眼中,平静的脸蛋上出现了一丝羞红,连拍陈一凡的肩膀:“弟弟,有人看着呢。”

    手指指着外面,陈一凡迎着方向看去,一个公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大眼睛瞪着小眼睛。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尴尬了,陈一凡觉得丢脸丢大了,这……人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感应都没有。

    还有,这个姐姐也不提醒我一下,害的我丢脸。

    司徒木捂嘴微笑,她很喜欢看到这一幕,看到陈一凡害羞的模样,心情大开怀。

    “那个…………那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男子眨动几下,无辜看着陈一凡,就是不说话。

    陈一凡心中那个尴尬,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无奈这位兄台堵在门口,不给他出去,自己也不进来,就这么好奇看着自己。

    那一双好奇宝宝的眼睛,纯净天真,让陈一凡更加尴尬,多么纯净的孩子,怎么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呢?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翩翩君子朱友土
    “兄台,你这么看着在下,在下会害羞的。”

    男子正要开口说话,陈一凡抢先回答:“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在下虽然长得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祸国殃民,可也算是小有姿色,额,口误,是小有英俊,看过在下的无不说在下十分帅气,你这么看着在下也是正常的。”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懂得,大家都是男人吗,没有别人帅气不要紧,重要的腹中有文学,那就足够了,你说是吧,兄台。”

    男子很想要说你到底在说啥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帅气,英俊,你确定你这张脸能算上的这几个个词语?

    谁给你的勇气?

    他很想要指着陈一凡鼻子咆哮,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如此自恋。

    “咳咳,那个兄台,人。”

    “嗯,我知道啊,我是人,不然咧你以为我是什么?”陈一凡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说话。

    “贵在有自知之明。”

    男子说完这句话,闪烁大眼睛,微笑注视陈一凡,完全不惧怕面对陈一凡的质问。

    “噗呲。”

    “咯咯。”司徒木抿嘴大笑,手掌遮挡住嘴唇,看不到她的贝齿,娴雅淑女。

    “弟弟,你也有今天哦,哈哈。”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到两人古怪的眼神,转身调整情绪。

    片刻,司徒木恢复原样,眼角的泪痕,已经说明了她刚才真的笑得很开心。

    “这位公子不知道要买些什么药材,妾身这店虽然小了点,药材应有尽有。”

    这可不是司徒木说大话,灵州城内,似乎没有哪一家药材铺比她这家药材要多,品样充足,要不然,陈一凡也不会每次都来这里购买药材。

    男子大方看了陈一凡几眼,侧头对司徒木道:“按照这张纸上的药材给我来一份。”

    司徒木接过药方,大概浏览了一眼,诧异看了男子一眼,转身拾取药材,店铺之中,剩下陈一凡和他面对面,单独一起。

    十分尴尬。

    这是陈一凡心中的第一个感受。

    很想要走。

    这是他心中第二个感受。

    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

    这是第三个感受。

    男子看了他几眼,拱手道:“不知道公子名讳?”

    “我啊?”陈一凡大大咧咧指着自己,爽快道:“在下姓陈,名一凡,不知兄台?”

    “陈一凡?一生不凡,好名字,好志向。”

    他狂笑道:“在下姓李,单名一个土,字友,兄台可以称呼在下李土。”

    泥土?这名字有点古怪啊。

    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有志向,好名字,我怎么不觉得呢?

    陈一凡,怎么看都是一生平凡,三岁小儿都能理解的名字,为何你偏偏要说成不平凡呢,这不是在逗弄我的智商吗?

    “咳咳,原来是泥土兄啊,名如其人,名如其人啊。”

    泥土泥土,和稀泥吗?

    这个名字比他的要高大上许多,你看看人家着名字,泥土泥土,多好啊,像泥土一样淳朴,像泥土一样圆滑,像泥土一样……。

    好吧我编不下去了,恕我词穷。

    “是吗?在下也是也么认为的,家父给在下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在下有像泥土一样宽阔的心,目的是让在下警戒不能心胸狭窄。”

    “在下也秉持着家父的信念,每日都为此努力,但不知道兄台?”

    泥土兄认真盯着陈一凡,欲要询问,陈一凡咳嗽一声,难得装逼,那就勉强装一下吧。

    “咳咳,令父真豪杰也,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这话一出,不但是泥土兄震惊了,司徒木也不敢相信了,美眸闪烁出异彩,盯着陈一凡看个不停。

    这还是那个口无遮拦,大大咧咧,一副无赖样子的陈一凡吗?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大海因为有宽广的度量才容纳了成百上千的河流高山因为没有勾心斗角的凡世杂欲才如此的挺拔,此等气度,此等风范,兄台真豪杰也。”

    左一句豪杰,右一句豪杰,我要是豪杰,就不会囊中羞涩了,更不会生活艰难啦。

    不过,这装逼的感觉真的很爽。

    你看看司徒木这小妞,眼珠都要凸出来了,恩恩,看来以后要多装逼。

    两人倘若知道陈一凡的想法,估计要拔刀砍人了。

    “陈兄,不知道汝如今身居何职?”在泥土看来,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眼尖的他无意中看到了陈一凡腰间的腰牌,心中有了大概的了解,此人是衙门中人,不知道是捕快,还是师爷,或者是官员。

    这下子轮到陈一凡尴尬了,怎么说好呢?总不能说我是杀人的,人家不当你神经病都算好了。

    司徒木眉含微笑看着陈一凡,她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咳咳,职业不分贵贱,态度有高低,不管在下身居何等职位,做何种工作,只要我调整心态,每天以最好的自己去应对工作,哪怕我做的事情在卑微,卑微到只是捉到一名犯人,帮助一个人,或者是吃了一顿饭,我都觉得我很充实。”

    “我都会为我自己所做的工作感到喜爱,正所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我等不能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一个人,或者是一份职业,我们要做的是认认真真做好每一份工作,认真对待自己,哪怕再小的工作,也是对国家负责,对自己负责,这就足够了。”

    “额,那个兄台,你不要这么看着在下,在下会害羞的。”

    说完一看,泥土兄满脸泛着红光,亮晶晶的双眸,看得陈一凡心头发冷,他该不会是那种人吧?那我可要小心了。

    “兄台,兄台,你能不能不要靠那么近,喂,兄台。”

    陈一凡连续推动几次泥土兄,都不见他有反应,差点就要举手扇一巴掌过去,不过,陈一凡忍住了。

    侧视一眼司徒木,她此刻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嘴巴张大,看样子是被自己吓到了。

    想到这里,陈一凡不由得点点头,对,就是这样的眼神。

    “兄台高论,高论,职业不分贵贱,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今日遇见兄台,实乃在下三生有幸啊!”

    泥土兄连续三次躬身,吓得陈一凡后退几步,连连摆手:“那个泥土兄,不需要行大礼。”

    开玩笑,我都还没死,拜什么拜,等我死了,又不见你这么好心。

    “值得,值得,兄台值得受在下一礼。”

    “不用,真的不用,在下受不起。”

    “陈兄,不要推辞了,在下翻脸啦。”

    “真的……。”

    “嗯。”

    最后以陈一凡失败告终,愣是承受了他一拜,这样也让陈一凡心里好受一些,不是三叩首,那就不是事儿。

    司徒木呢,看着两个活宝在玩耍,你要拜我,我不给你拜,就为了这个问题,两人废话一大堆。

    如今,看到泥土兄拜下去了,心中又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再看陈一凡这个小子,笑得那个灿烂。

    刚才不是说不用吗?怎么转眼间就变了呢。

    对于此,司徒木无话可说,此人就是一无赖。

    还是无耻,下流,猥琐的无赖。

    哦,还有,有色心没色胆的无赖。

    “陈兄,不知道在下能否请你吃一顿饭?”

    泥土兄又开始找事情了,这让陈一凡十分为难,道:“这……。”

    “陈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放心,陈兄,在下别的不多,就是有钱。”

    我去,土豪啊。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陈一凡差点跪拜下来,跪舔土豪的大腿,激动不已,陈一凡此刻的心情,用开心来形容,那简直是对他的亵渎。

    “这个……这个……。”陈一凡依旧装作为难道。

    欲擒故纵,看你死不死。

    泥土兄直接豪气道:“灵州城内随便一家客栈,只要陈兄喜欢,都行。”

    这才是土豪,大大的土豪,反观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吝啬得一毛不拔。

    陈一凡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其实他才是最大的铁公鸡,有进没出。

    灵州城内最为出名的一句话如是说:无情的刽子手,铁打的大公鸡上批,一毛不拔。

    还有一句就是:流水的知府,无情的官爷升官发财。

    灵州城内最大的铁公鸡是谁,所有人都会异口同声回答:陈一凡。

    灵州城内最大的官是谁,大家不约而同想起了一个人:知府蒋知祥。

    “那……。”

    “就这么决定了,陈兄,我请客,我们走,灵州最大的客栈。”泥土兄不由分说,搂住陈一凡出门。

    司徒木目送他们两个离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大喊:“喂,你们还没给钱呢?”

    哪里还有他们两个的踪影,风慢慢吹,慢慢地吹,吹乱我心。

    雨慢慢下,慢慢下,我去你妈的雨。

    “该死的两个混蛋,竟然敢拿老娘的霸王药,下次不要让老娘再看到你们两个,否则,见一次打两次。”

    愤怒的吼声延绵不绝,愤怒的掌柜,无辜的家丁,替陈一凡两人承受无尽的怒火。

    正所谓:霸王药,我们吃,痛苦罪,你们受,何乐而不为呢!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街道遇刺
    “大人,我们是不是要?”

    房间内,幽暗的光线,落在两道身影上,其中一个人做出一个狠厉的抹颈动作,杀意呈现。

    “不用。”知府蒋知祥举手,道:“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留着他还有些用处。”

    “这点属下知道,可是大人,属下听闻他已经叛变了,成为了那一位的人。”师爷狠辣道:“我们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人头难保。”

    知府蒋知祥沉吟一声,思考其中利弊,压手道:“如果是真的,那我们更加不能动手,他来到了灵州城内,我们一旦杀了他,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我们目前最好什么都不要做,顺其自然,等到他离开之后,灵州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大人英明。”

    ………………

    灵州城最大的客栈,青山客栈。

    青山客栈,位于灵州城的中心地段,最繁华的街道,来往行人无数,达官贵人更是不知几何,能够进入其中的人,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权势滔天。

    今日的青山客栈,迎来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引来一片唏嘘。

    “你们看,那不是那个砍头的吗?”

    “哎呦,还真是,此等粗鄙之人,怎能进入高档客栈,是不是他来错地方了?”

    “粗鄙之人,有失我等身份,王兄,告辞。”

    “钱兄,在下告辞。”

    推迟的理由很多,告辞也很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说不出来了。

    例如刚刚离开那一个人,就用了“家中老母鸡下蛋,在下要回去吃。”这样的理由,脸皮如此之厚,以后肯定是一代枭雄。

    陈一凡听着他们离去的理由,很想笑,却又要忍住,真是太难受了。

    泥土兄第一次来到青山客栈,听闻他们的谈话,诧异看了一眼身边的陈兄,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他听出了一些简单的情况。

    面前这位陈兄的职业是刽子手,也就是说他是砍头的,怪不得他看着陈一凡一直背着一把不知模样的武器,还以为是贵重物品。

    第二点就是这个人在灵州城略有大名,看看来往的人都知道他这么一个人,也能喊出声名字来。

    稍微一进来,能引起骚动,让诸位士子匆忙离开,似乎是害怕,又似是不想和他坐在同一个客栈。

    再多的泥土就不清楚了,踏入客栈里面,规模不算太大,比起其他的客栈,要好很多,也没丢灵州第一客栈的名号。

    两人来到二楼一个包厢,身为尊贵之人,怎能让朋友坐在外面的大厅呢,岂不是有**份。

    陈一凡看着这位泥土兄豪气点了十来个菜,不算很多,鱼啊,鸡啊,鸭啊,都来一堆,只要是贵的菜,他都点上一份。

    眉头不曾皱一下,豪气程度,让陈一凡十分佩服,果然是大土豪。

    小二当然是十分怀疑他的来历啦,毕竟陈一凡这个铁公鸡的名声在灵州城内出了名了,能来这里吃饭算是奇迹,点上这么多菜,多少是不敢相信的。

    “这位公子,不知能否付了饭钱先?”

    “嗯?”泥土兄眉头一皱,不怒而威,可看到小二不停偷瞄陈一凡,怒气稍微散去一些,拿出银子给小二,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饭菜很快上来了,大鱼大肉,陈一凡当然不客气了,大口大口哽咽,狼吞虎咽,形象是什么,这一刻,陈一凡完全抛弃。

    “陈兄,陈兄,慢点吃,不够再点。”

    泥土兄第一次看到陈一凡吃饭,说实话,被吓到了,久久不能下筷子。

    低头看桌子上的饭菜,全部被肆虐一遍,他下不去筷子,喝下一口酒水,泥土兄不再吃饭,看着陈一凡吃。

    陈一凡可不管谁看自己,有得吃就是大爷,管你三七二十一。

    “咦,这个鸡腿不错。”

    “这是猪蹄吗?好难吃,算了,不吃了。”

    “哎呦,鸭肉,好久没吃过,一般般嘛。”

    “这个也不怎么好吃。”

    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吐槽,泥土兄脸色都黑下来,他可没有陈一凡这般脸皮,刀枪不入。

    “咳咳。”

    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这位兄台不要再说话了,真的很招惹人不喜,他都想要揍他。

    陈一凡抬起头,满口油水,丝毫没有擦拭的打算,眨动大眼睛,嘟囔道:“泥兄,你……你……怎么不吃菜呢,是不合胃口吗?”

    泥土兄摇摇头,你都吃成这样子,让我怎么下筷子。

    看着狼藉的桌面,全部是他口水的菜,无从下手。

    “不是,陈兄你吃,你吃,我饱了。”

    是啊,看着就饱了,怎么还能吃得下。

    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何进来之时,那些人都那种反应了,换做是他自己,都忍不住要扇他两个耳光。

    “这样啊,那我也不吃了。”陈一凡十分有义气放下了筷子,咽下最后一口肉,拿起衣袖擦拭一下,眉飞眼笑道:“让泥兄见笑了,抱歉,抱歉。”

    吃饱喝足,精神爽。

    陈一凡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太舒服了,好久都没有吃得这么爽。

    反观泥土兄,内心一片焦黑,这饭菜,吃得太没意思了。

    应该说是一口都没有吃。

    “陈兄,不知道你对于本朝的形势如何看?”

    陈一凡看了他一眼,这个小子想不到还挺贼的,知道询问问题,还如此“不着痕迹”。

    “能怎么看,还不是那样,泥兄何必再问呢,我等只是小良民,不关心远的,只关心自己身边,像我们灵州城内,别看表面上十分繁华,实际上,私下很够不为人知的勾当,掳掠,无恶不作,习惯了就好了。”

    “哦,还有这回事?”泥土兄拱手道:“还请陈兄细细道来。”

    “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着呢,只是不敢说而已,泥兄,我可要提醒你,今日之话入你耳,我耳,不入第三耳。”

    话外之意就是出事了我可不负责。

    泥土兄很仗义点头道:“那是肯定的,陈兄但说无妨。”

    “灵州城呢,表面上最大的官员是知府大人,掌控灵州城一切调度,其中包括官兵,衙门调度,以及灵州城大大小小的事情,实际上不是如此,最大管事的人是在那边。”

    往外看,是城门外面,隐喻之意十分明显。

    泥土兄脸色出现了一点异常,干笑一声,掩饰过去。

    “如果是外来人,不知道其中情况,往往会吃瘪,灵州城内很多人,也都大概知道,详细的情况,就不得而知。”

    “能知道得很清楚的,我想除了在下,便是知府大人了,兄弟如果是经商,最好打通那边关系,一切自然顺利,不过我看兄台身份非富即贵,肯定不屑于做商人,如果兄台是上面的人,可就要小心了,那边可不简单。”

    “之前下来的人,都莫名其妙死在了灵州城内,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兄台你。”

    神秘的微笑,让泥土兄心头剧震,凝视着眼前的这名看着粗鄙,实际上心细的人,自己不曾说出身份,他猜出了大概,这样的洞察力,让他动容。

    而他最后那句话,显然是有所指,泥土兄还想要继续问,陈一凡离开了,不给他机会。

    离开了青山客栈之后,陈一凡审视周围,眉头皱起来,回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希望你能活下来。”

    而后离开这里,在他离开之后不久,泥土兄从青山客栈中出来,刚刚踏上街道,刺杀迎面而来,三两杀手迅速出击。

    泥土兄差点被刺杀掉,幸亏身边出现了多名护卫,保护住他,而那些杀手,非常不幸,被捕捉到了。

    其中几个,咬舌自杀,十分悲壮。

    剩余两个,也都纷纷咬毒自杀,剩下几具尸体,无从考证。

    “公子,全部死了,无一幸免。”

    泥土兄阴沉着脸,想他堂堂的……,竟然在灵州城中心遇上刺杀,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让他愤怒的是,灵州衙门久久不曾前来,等到所有事情结束之后,才缓慢出现,给了两句话,匆匆离去。

    “可恶!”

    死无对证,这一点让泥土兄最为愤怒,面对一堆尸体,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查起。

    脑袋一记灵光,想起了刚才某个人的话语,泥土兄顿时大喊:“那个人找到了没?”

    “会公子,跟丢了。”

    “跟丢了,你们是废物吗?那么多人跟一个人,竟然还跟丢了。”

    护卫们纷纷低头,以他们的实力,竟然跟丢了一个灵州城小小刽子手,说出去都丢人,面对公子的怒骂,他们不敢反驳,也无从反驳。

    “废物,废物。”

    发泄一通之后,泥土兄冷静下来,回头对护卫冷道:“吾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给吾找到那些杀手的背后之人,吾倒要看看是不是他们动的手。”

    “是,公子。”

    泥土兄眼睛朝着人群中看去,冷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走。”

    “是,公子。”

    一场腥风血雨刮起,而一切的平静,都缓慢发生,逐渐进入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一个人无关。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知府之慌
    “大人,那边遇刺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师爷一如既往道。

    知府蒋知祥则是揉揉眉头,舒缓心情,问道:“出事没有?”

    “那倒没有,听说杀手都死了,那边没有什么情况。”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只需要负责好灵州的安全,至于是谁派人刺杀,谁遇刺了,我们当做看不到,听不到,得过且过。”

    知府缓缓喝下一口茶水,眉飞眼笑说着,丝毫不为此担心,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什么都不管,上面的大人博弈,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不管谁死,谁活,对他们都没有好处坏处。

    隔岸观火,才是他们应该有的态度。

    “大人英明。”师爷猛拍马屁,阿谀奉承道。

    “师爷,这一点你可要好好学学啦,遇事不能冲动,冷静,要冷静。”

    “大人所言甚是,属下以后会注意的。”师爷衷心接受。

    “没事的话,下去吧。”师爷正要下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奸笑道:“大人,那元月楼那边?”

    “去,这个肯定要去。”

    相对一笑,男人的猥琐,淫荡尽显无疑。

    元月楼,是灵州第一青楼。

    ………………

    回到家中的陈一凡,迎面碰上了自己的兄长,还有嫂子,两人神色匆匆,鬼鬼祟祟,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正好碰上的回来的陈一凡,陈一平二人有些慌张了,神色急促。

    “一凡,你怎么回来那么早,衙门没事吗?”

    嫂子附和道:“是啊,一凡,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了,平日你不是黄昏才到家的吗?”

    以往的陈一凡,不到黄昏回不到家,他们两个估计好陈一凡回家的时间,早早前来,没想到正面碰上,心中暗道一声倒霉。

    转身匆匆要离去,生怕被瞧出端倪来。

    陈一凡疑惑看着这两人,来到了却不进门看一下,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想了一下,没想到理由的陈一凡,转身进屋,刚刚放下斩头刀,母亲进来,微笑道:“一凡,回来了。”

    “嗯,娘。”

    “今日怎么这么早回家?衙门不用忙吗?”母亲慈祥问。

    “没什么事情,就想着早点回家,父亲他还好吧?”陈一凡还不忘问候父亲。

    “还是老样子,老咳嗽,你也不用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母亲哀伤劝慰。

    眉宇间散不开的愁绪,看之觉得心痛,陈一凡知道不能继续说这个话题,赶紧岔开话题:“娘,我刚刚在门口碰到了兄长和嫂子,他们来找你有什么事情吗?不会是又要银子吧?”

    陈母眉头一挑,摆摆手道:“不是,他们那需要我那点银子,就是……就是……。”

    欲言又止,瞄了陈一凡一眼,又不好开口。

    “娘,你有什么直接说,别遮遮掩掩的。”陈一凡生气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孩儿这就为你讨公道去。”

    就要起身,拿刀,被母亲压下来,连忙道:“一凡,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哪敢欺负娘亲,是你的事情,他们来主要是……。”

    陈母把两人来的目的说了一遍,没有丝毫隐瞒,最后好不忘替他们两个说好话:“一凡,你兄长都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要怪他们啊。”

    陈一凡无奈一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自己这个母亲,就是太善良了,兄长说什么,她都信了,可是她又很聪明,该说的事情,她会说,不该说的,只字不提。

    “娘,以后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他们两个要是再来找你,你让他们直接找我说。”

    母亲连忙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厌其烦的母亲,赶紧离开,不想再被儿子逼问,两边都为难,只能都不见。

    陈一凡摇摇头,自己那个兄长和嫂子,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赚钱,都赚到他的婚事上面来了。

    果然是亲兄弟呐,前世的要债者。

    除了叹息几声,他还能做什么。

    午后在家中坐了一会儿,没什么事情可做,陈一凡拿起斩头刀,开始了锻炼,每天一锻炼,这已经成为陈一凡必不可少的任务。

    这个时代,太动乱了,不得不锻炼一门好功夫防身。

    斩头刀挥洒得虎虎生风,半个时辰之后,陈一凡觉得累了,便坐下来休憩,大口大口喘息,汗水不要钱滴落,喝上一口冷水,沁透心脾。

    入夜,夜色朦胧。

    总有那么一丝悲凉挂在心头,挥洒不去。

    月亮的影子悬浮在水面上,如弯刀,没了那股味道,却还是这轮月亮。

    不由得吟起李太白的一首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月是故乡月,人已非往昔。

    淡淡的愁绪冒上心头,此情此景,差了一壶酒,一碟小菜,两三好友一起叙旧。

    不然,就得独自一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不好了,不好了,出人命了。”

    “出人命啦,快跑啊。”

    “闹出人命了,闹出人命啦。”

    “死人啦,快走啊,喂,那谁,不要挡着我。”

    “快跑啊,快跑啊。”

    一声声呐喊声自混乱之中爆发,之后延绵不绝,喧闹声,呐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混乱的场面,进来的官兵,团团包围住元月楼周遭,不放任何一人出去,也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捕快带着官兵进来,迎面走来老鸨,老鸨悲伤抹泪,手帕不断挥洒,洒落一堆胭脂水粉,浓郁难闻,捕快推开老鸨,威严问道:“死者在哪里?”

    老鸨哭泣声还没有停止,指着二楼一处房间,悲伤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咋死的这么惨,是谁这么残忍,要杀害你。”

    “我的女儿啊。”

    连续几声哀嚎,捕快黑着脸,推开这名老鸨,带着官兵去二楼凶案现场,一进门,凶案现场映入眼中,捕快眉头如流水一般褶皱,久久不见松开。

    房间内,死者躺在床上,衣衫褴褛,裸露出来的白色肌肤,胸口两三点红色,翻着白眼,死相有些恐怖。

    地面上放着一堆蜡烛,皮鞭等等,都是一些提高情趣的物品。

    后面的老鸨走进来,指着床上被束缚住的另外一个人,怨恨道:“大人,凶手就是他,是他杀死了我的女儿。”

    “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死得那么惨啊。”

    哭喊声再次响起,连带着一些附和哭声,顿时房间内哭声一片。

    “好了,不要哭了。”捕快呐喊一声,冷视一遍周围,无人敢吭声。

    对着身边的官兵挥挥手,一人上前去,带着那名被束缚得密密实实的胖子,圆圆的大肚子,被蒙着脸蛋,看不清到底是何人。

    捕快刘具撒手,官兵撤下笼罩住犯人的头套,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刘具傻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身边的捕快也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鸨也傻眼了,像是见到鬼了一样,怎么可能会是他,他不是走了吗?

    后面的美女们也傻眼了,这个人……怎么会是这个人?

    傻眼的同时,老鸨心中充满了后悔,早知道是这个人,她就不会报案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多好。

    这个凶手怎么会是这位大人,老鸨恨自己当时怎么不拉下头套看一眼,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等事情,这可如何是好

    “大……大人。”

    “大人,你怎么会……。”

    刘具指着眼前的大人,嘴巴被蒙住,憋得通红的脸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球体,愤怒的小鸡。

    拉扯下布块,知府蒋知祥哭了,真的要哭了,看着周围的人,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尸体,而自己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剩下亵裤,这下子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求助于刘具,蒋知祥知道自己摊上事情了,堂堂朝廷命官,倘若被人知道自己逛青楼了,还闹出人命,那他头上的乌纱帽也就没了。

    “来人。”

    “是,大人。”官兵道。

    “保护大人回府。”

    “是。”

    蒋知祥在官兵拥簇之下,离开了元月楼,现场留下了刘具一等人,还有看热闹的众人,以及若干姑娘,老鸨一个。

    捕快赶紧驱赶无关人等,封锁现场,老鸨也走了,走之前那个表情像是吃了翔一样难受,还不停嘀咕着:“完蛋了,完蛋了,我怎么就摊上了这等事情,怎么办?”

    “难办啊!”

    还有一人喊完蛋了,那就是捕快刘具,心中那个悔恨,早知道自己就不来了,让其他人代替自己,不就没有这等麻烦事情。

    现在可如何是好,如果是一般的命案还好,可以快速完结,至于档案如何写,那也是他说了算。

    可如今这事情……就难办了。

    凶手是知府大人,自己不能随便定案,更不能为了堵住众人的嘴,而私自结案。

    知府大人摊上命案的事情,不出半天,灵州城肯定众所周知,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

    什么地方传递消息最快,那肯定是青楼了,这一点,无需置疑。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师爷有谋(第二更)
    次日。

    知府出事的事情在灵州城内大起波澜,搅动了灵州城人民的熊熊八卦之火,三言两语中总有一句话是关于知府大人的风流事迹。

    其中最为开心的莫过于酒楼的老板,客栈的掌柜,摆地摊的大娘了,生意滚滚而来,眉开眼笑,这一天的生意顶得上半个月的收入了。

    “兄台,不知道可曾听说昨晚的美妙事迹?”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兄台且坐下,慢慢道来。”

    这位兄台让开一个位置,给那位摇着扇子的兄台坐下,还吩咐小二上几瓶藏了几年的好酒,好肉款待。

    “几位有所不知,昨晚子时,灵州第一勾栏,发生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情,灵州知府大人蒋知祥蒋大人杀人了,目击证人若干,众目睽睽之下,知府大人可谓是一朝闻名天下知啊!”

    “还有这等事情?不知道兄台可知道详细情况?”

    “这个我肯定知道了,当时我就在其中,咳咳,那个说错了,是我的好兄弟在,亲眼目睹当时的情景,当时人山人海,凶手就在房间内被捉住了,套着头,谁也不知道那是谁,想必你们和在下一样很好奇吧。”

    “衙门捕快很快来了,第一时间亲临凶案现场,那场面,那个惨啊,容在下吐几口先,事情说到捕快到来,那个威严赫赫,当时人们都吓到了。”

    “凶手被带到了眼前,肥肥胖胖,上身光着,下身只穿着一条亵裤,咳咳,儿童不宜啊,这里暂且不说,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一位聪明的兄台,插话道:“头套掀开,发现是知府大人,然后所有人都吓到了,然后……。”

    没有然后了,凶手是知府大人,这不就明白了吗?

    “这位兄台睿智啊,正如这位兄台所言,正是知府大人,咳咳,这事情就说到这里,在下有事告辞,来日再见。”

    这位兄台迫不及待离开了,而后,在其他几家客栈陆续看到他的身影,骗吃骗喝,愣是让知府大人的名号传遍灵州城每一个角落。

    当衙门中的知府大人得到消息之后,那个雷霆大怒啊,又是骂人,又是砸东西,反正是没有好心情。

    衙门之中,官兵唯唯诺诺,可不敢嚼耳根,生怕被知府大人听到了,要挨板子。

    而这时候,英勇的禁卫军,咳咳,是我们的李东耳大人进来了,大摇大摆进入衙门,遇见知府大人,躬身道:“学生见过大人。”

    知府蒋知祥微微颔首,实在是提不起一丝兴趣,道:“东耳啊,你有何事?“

    李东耳瞄了一眼师爷黄春,他一直对着自己展眉头干嘛,难道是让我赶紧说话。

    “回大人,学生恳请大人革除陈一凡的职务,还灵州衙门一片朗朗乾坤。”

    一堆什么犯罪啊,偷懒啊,不务正业啊,数落一顿,总结一句话,就是非要开除陈一凡。

    李东耳说得是开心了,又是手舞足蹈,又是摇头晃脑,得意连连。

    丝毫没有注意到师爷黄春满脸的嫌弃,你死定了,这时候还说这种事情,嫌命长啊!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知府蒋知祥更是恼怒,我都这样子了,你不帮我想办法解决,却来找陈一凡的麻烦,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本大人的乌纱帽重要。

    “东耳。”

    “大人,学生在。”李东耳开心回答,这下子看你小子还不死,和我作对,都没有好下场。

    “你退下去吧!”

    “是,大……?”

    “大……大……大人,什么?”李东耳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让我走,不是让陈一凡滚?

    “嗯?你有意见?”蒋知祥严厉瞪着他,一字一顿道。

    “不……不是,学生这就……这就……告退。”

    李东耳退下去了,可蒋知祥却半点开心不起来,揉揉眉头,无法舒展开,想起昨晚的事情,顿时头痛。

    “师爷,你说本大人该如何是好?”

    今日还好一点,过两天,上面下来命令,那他这位置可就完蛋了,这件事情,越早破案越好,免得徒生事变啊!

    “大人,只要我们早点找到凶手,报给上面,大人自然安然无恙,只是这凶手这事可不好办?”师爷黄春为难道。

    以往的话,随便找一个替罪羊顶替,上面也不会说什么,这一次不一样,那位大人来了,而且还差点出事了。

    还有觊觎大人这个位置的人很多,保不准会有弹劾,这件事情不完美解决,大人这顶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到时候,连带着他这个师爷也会遭殃,想想自己之前得罪的那些人,师爷黄春打了一个激灵。

    “这点本大人也知道,可凶手不是想要就能有的,本大人虽然自知是被陷害的,可是谁信啊?”

    知府蒋知祥满脸褶皱,外面都传遍了他的事迹,真要解决不了,下场肯定十分惨。

    “大人,学生已经让刘具择日破案,否则,他也不用回来了。”

    “哎。”蒋知祥叹息道。

    这一天,是蒋知祥最为不开心的一天,也是师爷黄春不开心的一天,同样不开心的还有刘具。

    衙门之中,仵作房间内,刘具愁眉苦脸,像是拉翔拉不出,又不能收回去,十分憋屈。

    黄老头检验一番之后,收起了器具,道:“刘捕快,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查案?”

    刘具苦着脸道:“我也想,问题是从何查起?”

    凶手是大人,询问不行,拷问更加不行,没有任何信息,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每一个询问一次,都没有一点实质性的问题。

    现场考察过了,只有大人和那位死去的姑娘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人看到谁进入过那间房间,据他多年经验判断,大人的嫌疑最大。

    可他不敢去查大人,这不是在找死吗?

    “也是,这种事情最麻烦了,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去查大人,不过你小子太倒霉了,好好的怎么就碰上这一茬呢?”

    “可不是,我昨晚没睡觉,一直在找线索,上面规定我最晚三天之内破案,要是到时候找不到凶手,我可就要回家耕田了。”

    “细想之下没办法,只能看看你这里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黄老头摆手道:“这个我可能帮不了你,从检验来看,这位姑娘死的时间,伤口,全部都吻合,没有其他的线索,而且……。”

    “而且什么?”刘具升起了一丝希望。

    “而且,刘捕快你还是回去吧,这里真的没有线索。”

    “啊!”刘具垂头丧气离开了,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陈一凡走进来,看到了垂头丧气的刘具,仿佛看不到他,掠过他身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疑惑道:“怎么今天每个人都神叨叨的。”

    进入房间,陈一凡倒了一杯茶,喝下去,缓过一口气,问道:“老头,刘捕快怎么了?怎么好像死了爹娘一样呢?”

    黄老头瞥了陈一凡一眼,指责道:“话从你小子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呢?什么死了爹娘,他只是晚节不保。”

    “晚节不保?这是怎么回事?”陈一凡灵光一闪,道:“是因为昨晚那件事情?”

    知府大人的事情,那可是病毒般传递,他随便走过一个地方,都能听到,想要不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

    灵州城内,上到八十岁老婆婆,下到三岁小儿,都能说出昨晚的大概事迹,用现代的话说,知府大人火了,成网红了,走上人生巅峰。

    “除了这事,还能是什么事情?”黄老头没好气道:“也不知道灵州城最近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先是那个将军的事情,又到刺杀案件,然后是这事,你说这是不是要乱了?”

    陈一凡啊哈一笑,看不出来这个老头也有点眼光,不亏为一直和尸体打交道的人,眼睛就是毒辣。

    灵州城要乱了,这一点,陈一凡早就看出来了。

    联系之前几件案件,陈一凡可以联想到了某些人,某些关键线索,这一次的知府蒋知祥事件恐怕只是某个人算计的一部分罢了。

    不过,这些事情和他无关,懒得管那么多。

    “乱就乱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变天了,你我都不会改变,该吃还是要吃的,该喝还是要喝。”

    “这话在理,上面大人物打架,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是不要管为好,我们只管吃喝拉撒就够了。”黄老头哈哈大笑道。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战斗,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自娱自乐。

    “哦,对了,最近听说你小子桃花运来了,张家那丫头看上你了,要招你当上门女婿,你怎么不去呢?”

    “要知道,张家可是灵州城内有名的富商,你当上他们的女婿之后,衣食无忧,说不定还能当上个小官,何乐而不为呢?”黄老头调笑道。

    这件事情,很多都知道,毕竟张家太高调了,随便就上门,也不知道遮掩一下,还有就是陈一凡太出名了,稍微风吹草动,灵州城的百姓都能知道。

    这就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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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武者等级划分(第三更)
    “哎,别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家那女儿那模样,无福消受啊。”

    不是陈一凡吐槽,那模样真的,虽然他没有资格说人家,可茶余饭后说两句也不算污蔑人家。

    “哈哈,我还以为你陈一凡会天不怕地不怕呢,你不是自诩玉面小郎君吗?还怕什么,只要是女人,关上灯,盖上被子,不是三个洞。”

    黄老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当初是陈一凡和黄老头说黄段子的时候,逗弄黄老头的,那时候,黄老头不懂是什么意思,特意回家找婆娘实验一次,第二天,看向陈一凡的眼神有了变化,大概是同道中人的眼神吧。

    自那之后,两人有事没事一起讨论,有时候,黄老头还为老不尊拿出一本珍藏已久的春宫图给陈一凡看,顺便指导指导陈一凡,美名其曰:我这是怕你之后插错洞了。

    “老头,你越来越色了。”陈一凡嬉笑道。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嘛。”

    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哈哈哈。”

    笑声传遍了整个房间,良久之后,才安静下来,陈一凡端坐着,问道:“老头,可看出什么端倪?我可不信你那一套,什么线索都没有。”

    “哈哈,还是你小子最为了解老头我。”黄老头哈哈大笑,转而神秘道:“小子,接下来话你可不能传出去,只入你耳,我耳,不入第三耳。”

    “放心啦,我什么人老头你还不知道嘛?”陈一凡摆手道。

    “嗯。”黄老头低声道:“这次的事情很奇怪,你小子最好不要参一脚,不然,会死得很难看,实话和你说,这女人不是被打死或者虐待而死,更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下毒了。”

    “此毒无色无相,被此毒毒死的人,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奇怪症状,一般人很难以察觉,时间久了,就不了了事。”

    “当年老头我有幸看到过一次,至今难忘,所以老头我呢,只告诉你一个人,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面,否则,你我都有生命危险。”

    看着老头严肃的表情,陈一凡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他没什么好怕的,他又不是捕快,更不是此案中人,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人会知道他知道。

    “安啦,安啦。”

    “你小子,不要以为你武功不错,就不放在心上,这世界,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顶多算是二流,连一流高手都算不上,一流高手要你的命,易如反掌。”

    “哦?老头有故事哦?不妨说说,这高手等级如何划分?”陈一凡来兴趣了,感情高手还有等级。

    “那当然,你们这些习武之人,最为喜欢好斗,自然有等级划分,分别是三流,二流,一流,之后便是先天宗师,老头可是听说了,宗师百年不见,世间的先天宗师也不过寥寥几个人。”

    “至于是谁,老头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啊,小子,你最好不要过于自负,否则,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闻武者还有等级,陈一凡心如轰雷,炸的不要不要的,想不到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原来自己只是二流,连个一流都算不上。

    “有趣,有趣。”

    衙门,一名匆忙的官兵冲进去大厅,气喘吁吁递上一封书信,道:“大大人,您的书信。”

    “好了,下去吧。”师爷接过书信,打开给大人瞧瞧。

    蒋知祥颔首几下,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身边的师爷颤抖不已。

    “大人,上面说了什么?”

    “自己看。”蒋知祥闭上眼睛,缓缓思考。

    师爷浏览了一遍,脸色同样不好看,阴沉着脸放下书信,道:“大人,上面要我们赶紧解决那个人,不要再为啰嗦小事费心。”

    “我知道,说重点。”

    “大人,他这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吗?这件事情都没有解决,我们哪里还有心思去对付他,上面我们瞒不了多久,再不快点结案,恐怕会出事。”

    师爷黄春脸色为难道,两边都不好处理,一边要这样,一边要那样,他们真的很难做人的。

    “师爷,你说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这,大人,不如我们拖延一段时间,也就几天时间,等我们结案之后,再慢慢对付他,如何?”

    蒋知祥低头思考片刻,只能如此了,暂时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至于其他的,都一边去。

    “只能这样了。”

    “那大人,我们要不要见一见刘具,询问具体的情况?”

    “好。”

    “传刘具。”师爷黄春对着外面一喊,守候在外面的官兵立刻去通知刘具刘捕快,一炷香之后,刘具来到了衙门大厅,恭敬道:“下官刘具,见过大人。”

    “嗯。”蒋知祥无力抬手,身边的师爷黄春赶紧询问:“刘具,案件查得怎么样了?可有凶手人选?”

    刘具心中苦笑啊,凶手人选肯定是有啦,不就在上面坐着吗,可是这话让他如何说出口,恐怕一开口,自己就要被拖出去,压下大牢。

    “回大人,不曾有。”

    “刘具,时间不多了啊,你可要想好了,到时候,不要怪大人不客气。”

    什么叫做狐假虎威,什么叫做嚣张,刘具很想拔刀砍死这个拍马屁的师爷。

    可他还是忍住了,不让自己冲动,免得事情麻烦。

    “回大人,属下一定会尽力查案,势必找到凶手。”

    捂着良心说话,刘具很想要哭,这不是我想要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势必,是一定,三天时间,大人只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三天时间你找不到凶手,那你就是凶手。”

    刘具手用力握住腰间的刀,要是可以,真想一刀砍死这个混蛋,大人还没有说话,你说什么话,是不是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想想而已,刘具可不敢动手,毕竟在大人心中,自己的地位可远远不如那位师爷。

    “是。”

    “下去吧。”

    师爷得意笑道:“大人,对于他这种人,不能给他好脸色,你越是给他好脸色,他越是不以为意,三天时间,他要是找不到凶手,那么我们只能狠心奉送他。”

    知府蒋知祥一直不吭声,都由师爷开口,如今缓缓睁开眼睛,道:“只能这样了,你记住了,之后可要封住下面人的嘴巴,本官不想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明白吗?”

    “是,大人。”

    目送蒋知祥离去,师爷黄春嘴角阙起,冷笑道:“你以为事情真的如你所愿吗?我们等着瞧。”

    “公子,公子,找到了,找到了。”

    一名护卫匆忙赶来,水都不喝一口,张口就道:“公子,你要的那个人的资料找到了。”

    “说。”

    “是,公子。”护卫缓缓开口道:“那人名为陈一凡,这一点他没有欺骗公子你,陈一凡,本是原灵州城刽子手陈福之的儿子,因父亲病重,从而辍学,顶替父亲之手,成为一名新的刽子手。”

    “其人上有一姐姐,目前已经出嫁,还有一兄长,已分家,陈一凡和母亲,父亲居住一起,赡养工作由他一力承担,老父亲病危,平时他会去那家药铺取药,当时那掌柜,便是司徒家的女儿。”

    “司徒家的女儿?原来是他们,怪不得谈吐有礼。”泥土兄赞叹道。

    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司徒木身上,而是陈一凡。

    “父亲病重,为父甘心当一名刽子手,辍学,独力供养父母,好一个孝子。”

    大梁朝虽然是武官盛行,文官势弱,对于读书人,格外看重,而对于一名孝子,也非常看重。

    古人重德,德行好,便能有个好前途,曾有古之朝代,以孝举荐,孝子当官,这便是有名孝廉制。

    孝廉是上个朝代察举制的科目之一。孝廉是孝顺父母、办事廉正的意思。实际上察举多为世族大家垄断,互相吹捧,弄虚作假,当时有童谣讽刺:“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

    孝廉科就是察举孝子廉吏。汉惠帝吕后都曾有诏举孝悌力田之举。汉武帝确立了独尊儒术的基本政策,选拔统治人才特别重视人的品德。

    而如今,大梁,也有这种制度,只是少有作为罢了。

    大部分的官职,都在大家族手中,寒门子弟想要当官,几乎不可能。

    “公子,还有呢。”

    “哦,还有,说。”

    “公子,此人在灵州城内名声大噪,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其吝啬程度,一毛不拔,连一枚铜板都不舍得给别人,此等人,依小的看,公子还是。”

    “好了,别说了,本公子的事情,不需要你教,你下去吧。”泥土兄面色不好看道。

    护卫下去,泥土兄身边走出一名读书人模样的文人,泥土兄问:“先生,你怎么看?”

    “如何看待此人,不在我,而在于公子,只要公子认为可以结交,那便结交。”

    “先生的意思是说?”泥土兄陷入了思考。

    这位先生很少提建议,要么不说,要么说死,如今难得如此说,岂不是?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魏武之怒(第四更)
    军营中。

    魏武挥洒长枪,怒视眼前的一众将军,哼气道:“将军,给属下一个理由,为何属下弟弟会死在灵州城,为什么?”

    一众将军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上面端坐着一名魁梧男子,肩膀上披着一件披风,披风下盔甲铮铮发亮,不染一丝尘土,盔甲下,肌肉嶙峋,凹凸不平。

    胸前两道光亮的铁块,照应出彼此的容貌,酒水摇晃,杯子旋转,以一个十分美妙的速度,角度顺时针旋转,一圈,两圈,平静的酒水面上出现一道漩涡。

    淡淡的酒香味飘出,萦绕在众人嘴间,几名士兵忍不住发出哽咽声,酒香扑鼻,众将军低垂者有,空洞者也有,微笑,玩味,各种表情不一。

    将军放下就酒杯,里面不剩下一滴液体,桌子抖动一下,力道之大,众将军忍不住瞩目上面,只见他开口道:“你要如何?”

    不怒自威,威严浩大,端坐上面,无形中给所有人一种压迫感,魏武挥洒长枪,愤怒道:“属下不敢怀疑将军,只是属下的弟弟死得太冤枉了,属下不甘,请将军给属下一个解释。”

    弟弟死了,死得不明不白,魏武怎么能不生气,凶手就是在座的其中一位,他不能让弟弟白死,报仇,要给弟弟报仇。

    这是他回来的目的,不完成誓不罢休。

    “解释?魏武,你好大的胆子,将军岂是你能随便质问的,你弟弟之死,乃是他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魏武,下来吧。”

    “魏武,何苦呢,不死都死了,何苦为了一个死人讨清白呢。”

    众将军纷纷开口劝阻,他们都不希望魏武做愚蠢之事,将军发怒,那可是会死人的。

    身为同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白白死去。

    “诸位将军,魏武要求不多,只想要知道我弟弟为何而死,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魏某有何面目做人兄长。”

    “弟弟死了,身为兄长不该替弟弟报仇吗?诸位将军,试问一下,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一步步逼问,魏武扫视众将军,无人敢和自己对视。

    也许是心虚。

    也许觉得他说得对。

    也许不想管这件事情。

    理由不一,都在等待着将军开口,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所有将军不说话,瞩目上面的将军。

    “将军,属下只需要一个解释。”魏武再次道。

    坚定不移,眼神固执盯着上方的将军,永不退后,无畏上方镇压下来的无边气势。

    咬牙坚持,为了死去的弟弟,他不能退后,死死的仇还没有报。

    四目相对,魏武败退下来,退后两步,提不起一丝勇气看将军,太可怕了,太恐怖了,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眼神,那是野兽的双眸,不,比野兽更加可怕。

    宁静之间,将军手放下,后面的人纷纷退后,他靠近一点,凝视魏武这张脸,不屑道:“你想要一个解释?为一个死去的人要一个解释?你确定?”

    安静的话语,给人无边的压力,汗水滴答滴答落下,润湿了肌肤,眼睛朦胧。

    魏武身躯似乎要弯曲下去,跪拜地面,他用坚定的心神支撑着,苦苦支撑着。

    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弟弟,我不能倒下。

    “死人不允许有理由,也不会给你解释,从我常练阵营中出去的人,不是死人,就是残废的,他想要从我的军营中出去,只有死亡。”

    “这一规矩,我想你魏武应该很清楚,不需要本将军多说,背叛的人,就该有该有的处罚,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本将军亏待他了吗?”

    “魏武,你说,本将军亏待你们了吗?为何你们如此不满足,非要背叛本将军,为什么?为什么?”

    “砰砰。”

    双手使劲拍打桌子,砰砰作响,地面震动,巨大的力量让诸位将军色变,退后几步,魏武长枪举起来,对着上面的将军,狰狞道:“他背叛你了?”

    常练恢复了冷静,坐下来,整理要装备,不缓不慢倒下一杯酒,摇晃几下,抿嘴,放下,动作极尽优雅。

    “本将军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你想要解释可以,只要你留下一根手臂,证据自然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双眼眯起来,散发出逼人的光芒,想要证据可以,想要解释也可以,只要你自断一臂。

    众将军闻声心一冷,好狠的心,段一根手臂,对于他们而言,那比死了还要难受。

    可他们不敢出声,这是将军的事情,他们敢开口者,都会被当做叛徒处理。

    “将军,你真要如此相逼?属下只需要一个理由,背叛,可笑的理由,属下不相信属下弟弟会背叛将军,他是什么人,在座的将军都知道,我不相信。”

    不相信,背叛这一个理由,他不相信。

    宁愿相信自己的弟弟勾引别人家的老婆,他也不相信他会背叛,如此大事情,他弟弟不可能不和他说。

    将军如此说,肯定有内幕,魏武心中盘算起来,为什么将军要这么做,是要对付他吗?

    “呵呵,魏武啊,你觉得本将军会骗你吗?区区一名将军,本将军麾下数不胜数,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你觉得本将军会做如此小动作吗?”

    他玩味看着魏武,双眸冰冷无情,杀人,对于他而言,小事情而已,不值得放在心上。

    至于死的人是谁,他哪里记得,每天死的人那么多,他会在意吗?

    “将军,属下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而非是这样的无稽之谈。”

    理由,不是随便说一个,背叛,这种无稽之谈,实在难以让人信服,魏武心中心灰意冷,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可眼前这情景,他不能动手。

    单单是将军,他就不是对手,何况身边有诸位将军,魏武压下心中的不甘,抬头看将军。

    将军端坐上面,翘起他的二郎腿,不顾形象道:“算了,魏武,一个死人而已,没必要为此丢掉自己的前途,你武功不错,为人也不错,就是太重情,这一点,可不好。”

    “弟弟而已,死了就死了,只要你还活着,你何愁没有亲情。”

    无情之言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仿佛是平常不过,让人忍不住觉得他有道理。

    魏武面冷心更冷,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当人命是草芥吗?想要杀就杀,亲情在他眼中是什么?将军他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想想自己两兄弟为了将军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最后换来这样的结局,说抛弃就抛弃,让心心冷。

    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够他一句话,一句话,只是一句话。

    “将军!”

    咆哮声怒吼而出,魏武无法发泄内心的愤怒,将军无视他的愤怒,挥手道:“散吧。”

    “将军,属下告退。”

    “属下告退。”

    众将军退下去,魏武面如土灰出去了,他想不到自己回来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寒心,寒心,实在让他寒心。

    努力,几年的风雨,就这么没了。

    垂头丧气,走出帐篷,门口站着梁不一,他抱着手,冷冷道:“魏武兄,是不是很失望?”

    “是你,梁不一,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眼前的人,乃是自己的老对手,也是为数不多能说话的人,将军梁不一。

    “呵呵,是不是很生气,很寒心,弟弟似得不明不白,而将军却丝毫不在乎,想要抛弃就抛弃,完全不顾当年情分。”梁不一笑道。

    “梁不一,有话直说,不要兜兜转转。”

    梁不一走近他身边,悄悄道:“将军不再是当年的将军,而你我却还是当年的你我,你弟弟之死,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快点告诉我。”魏武无法镇定,捉住梁不一,大声呐喊。

    梁不一甩开他的手,整理衣服,冷漠道:“你弟弟之死,我们都知道,只是他们都不敢说而已,因为上面。”

    话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梁不一微微发笑,魏武奇怪看着这个人,上面,将军吗?他为何要杀自己弟弟?

    “将军看你弟弟不顺眼,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杀了他,还让我们都不告诉你,等到他死之时,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之所以告诉,是看在咱们多年的情义,这些话,你最好自己埋在心里,不要告诉其他人。”梁不一叮嘱道。

    潇洒离去,背影萧瑟,却那么阴暗。

    魏武不相信他的话,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将军不再是之前的将军,而他们依旧不变。

    只是他们的衷心,此刻,只是将军随便抛弃的废物罢了。

    “将军,梁不一?”

    “到底你们谁才是杀害我弟弟的凶手?”

    想不通,想不懂,也不明白。

    这一天晚上,军营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将军的一样贵重东西不见了,军心震动,所有人都在寻找一个人,魏武。

    魏武偷取了将军的东西,而后陷入了无尽的追杀之中。

    逃亡,追杀。

    延续在这片黑暗之中,身影无数,死伤的人堆满一路,鲜血染红了两边,却留给众人一片悲伤。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姑娘,我们认识吗?
    第二天,知府大人的热度还是没有减弱,反而是越发越红的姿态,这一点,让陈一凡十分羡慕,看看人家知府大人,三年不出门,只不过是去了一次勾栏,就红遍大江南北。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

    摇头晃脑间,陈一凡从家中出发,带着一身的凉爽,早起锻炼,这一次增加了半个时辰,听闻武者等级之后,大受刺激,身为一名穿越人员,怎么能够不努力一点。

    没有实力,以后还怎么虐待别人,以后还怎么打脸。

    至于穿越而来的金手指,好像没有,什么光脑啊,逆天的运气,还有发明这样那样的,似乎都没有,一切源于资金与实力。

    这个时代,即使你有千万知识,你知道无数的配方,你也不敢拿出来,因为分分钟你会被捉去衙门大牢,关上十来天,最后被迫把劳动成果给人家。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装作不知道,安心过日子,最为靠谱。

    财不露白,露白必死,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或者是强悍的后台。

    身为一名五好青年,怎么能走关系呢,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打出一片蓝天。

    注:以上纯属意淫,幻想,不可当真。

    事情回到了陈一凡身上,早上出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喜事来临,出门就捡到了一枚铜板,你没听错,是一枚铜板。

    想想我陈一凡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为了一枚铜板而折腰,那绝对不可能。

    总在不经意间,弯腰,捡起了地面上的铜板,以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收起来,还不忘拍拍胸口,辛亏没有人看到。

    然后就来到了施敏妹子的豆腐店,驻足很久,却发现自己看的不是施敏妹子,而是施敏妹子的母亲,顿时陈一凡发现,这个世界没有光芒,黑暗笼罩。

    呕吐一番之后,陈一凡坚定目光,再次看去,还是施敏妹子的母亲施大娘,一边扭着屁股,一边卖豆腐,那姿态,那风骚,有辱斯文。

    看了良久,没有看到施敏妹子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施大娘特意为之,针对自己,还是巧合。

    反正陈一凡是不相信巧合的,只能心中诽谤两句,谩骂一声,转身离去。

    可偏偏在他离开之后,施敏妹子从里面出来,看到娘亲脸上的奇怪的笑容,不明白所以,搭手上去帮忙卖豆腐。

    来到衙门的陈一凡,照常来到了后面,报道一声,知道了今天有任务,回去擦拭斩头刀,做好该做的事情,然后等待午时三刻到来,独自一人擦拭斩头刀。

    有时候呢,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有招人厌的苍蝇飞来,嗡嗡直响,让人十分不爽。

    “陈一凡,你完蛋了,知府大人已经说了,只要找到新的刽子手,立刻开办你,哈哈,哈哈。”

    李东耳叉腰尽情大笑,好像胜利者一般,嘲笑失败者。

    陈一凡没有搭理这个精神病人,你说你有病就去看病,一直在吵吵嚷嚷的,你觉得很烦吗?

    “怎么?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求我啊,只要你跪下来求我,让本公子开心了,说不定就能让你继续待在他们中。”

    勾着手指,意味深长凝视陈一凡,陈一凡抬头瞥了他一眼,没错,是撇,传说中的王之蔑视。

    “别再废话了,要打架就过来,不打就滚开,别妨碍我。”

    “你。”李东耳气得浑身发抖。

    “陈一凡,你当真不怕,我只要一句话就让你滚回家去,陪着你那痨病父亲一起入殓,你信不信?”

    陈一凡真的很烦,心情很烦呢,可就不开心,一不开心,就想要动手,然后,惨叫声延绵不绝,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愤怒,时而无声。

    一顿暴揍之后,陈一凡这才泄气,甩动拳头,扭动脖子道:“总算是安静了,何苦呢?我真的不想动手打人,你为什么要逼我?说,你为什么要逼我,我真的不想打人。”

    尚未晕倒的李东耳闻言,气不顺,晕阙过去,口吐白沫。

    陈一凡缓缓坐下,擦拭斩头刀,蔑视道:“就这样还想要挑衅我,不知道死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就是没有人愿意当刽子手,知府大人也不想开办我,所有的话都是你自己杜撰的,还真当我是傻子了?”

    如果知府大人真的下令开办他,李东耳怎么会在这里枫言疯语的,早就动手驱赶他了,要是连这点都看不透,他怎么会在衙门之中生存如此久。

    真以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傻子,实际上,你才是最傻的那个人。

    坐了一阵子,官兵传话,陈一凡收拾好东西,前往刑场,这一次砍头的人是一名女子,还有小孩,他们犯了什么罪恶,陈一凡大概了解。

    无非就是叛逆罪啊,还有什么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陈一凡没有丝毫怜悯,脸色都不曾变动一分。

    作为一名称职的刽子手,只管杀人,其余不管。

    死人有罪没罪,和他无关。

    一刀下去,人头落地,鲜血四溅,陈一凡面无表情下台,回到了衙门,擦拭斩头刀,黄老头又出现了,坐在他身边,递给一块毛巾道:“擦擦吧,都流汗了。”

    陈一凡没有拒绝,擦拭一下,汗水湿透了毛巾,陈一凡直勾勾看着前面,道:“你说,我真的适合当一名刽子手吗?”

    黄老头一愣,显然想不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适合不适合,还真不好说。

    “这个就很难说了,适合不适合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事情,再说,你只是刽子手,只杀人,其余者不关你的事情。”

    “不要因为死人是女人,孩子,就心有愧疚,这是刽子手必备的功课,不能怜悯,否则,你会死于自己的愧疚之下。”

    黄老头拍拍陈一凡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多想,不死都死了,你要是真觉得愧疚,每年清明给他们烧烧纸,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吧。”

    烧纸,并没有什么用,要看自己的心是如何想的,放下了,自然没事。

    “三年刽子手,你还不懂这一个行业的血腥吗?杀人对于你们而言,只是家常便饭,别人杀人或者会犯罪,可你杀人,只是给恶人一个惩罚罢了。”

    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他人,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陈一凡木讷擦拭斩头刀,用布条包裹着,背在身后,站起来,准备离开,黄老头这时候开口了:“你最近小心一点,李东耳可能会找你麻烦。”

    脚步停住片刻,转而继续行走,没有回头,黄老头微微一笑:“也对,以你的实力,李东耳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心情郁闷的陈一凡,走在街道上,感受着这里行人的匆匆,感受着周围的眼光,碰到老熟人,寒暄两句,人家问候自己,也有礼回答。

    走了一圈之后,心情骤然舒畅多了,整个人轻松许多了,也许自己真的想太多了,你看看这些人,这些百姓,他们笑得多开心,活得多滋润。

    对于他们而言,有一个和平的年代,安稳的生活,胜过一切。

    至于你是不是刽子手,对于他们,都是一样的,只要你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呼。”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气,陈一凡正要离开,耳边响起了一道呼吸声,急促的呼吸声,好像是有人生气了,愤怒了。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炽热的眼神,盯得他十分不舒服,陈一凡转身,凝眼一看,顿时有跑路的冲动。

    身后一名身穿盔甲,面色愤怒,怒火冲天,咬牙切齿盯着自己,一字一顿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在哪里?在哪里?

    陈一凡转过头颅,四下相看,并没有她要找的无耻之徒,疑惑道:“姑娘,你找的无耻之徒是谁,在下不力,愿为姑娘效力。”

    只听见面前女将军的呼吸更加粗暴了,死死盯着自己,剑指着自己道:“老娘要找的人就是你,无耻之徒。”

    周围的人一看到这架势,看到她身上穿着的盔甲,顿时收拾东西跑路了,眨眼间,周围剩下陈一凡两人,面对面,互相观看。

    “额?”

    “那个那个姑娘,我们认识吗?”

    “啊!”

    忍不住的木清,拔剑就砍,这个人太可恶了,前两天还凌辱自己,想想自己的小手,还没有男人碰过,自己的身躯,自己的肌肤,都被这个人碰了一遍,更重要的是自己和他还滚了几圈,这让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历经千辛万苦,她终于找到了这个混蛋,他竟然说我们认识吗?我认识你妹!

    “姑娘,我们有话好商量,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你说是不是?”

    一剑挑过脖子,距离肌肤也就一根手指的距离,陈一凡赶紧后退,后退。

    木清心道:“好胆。”

    两人在街道上过来不下几十招,谁也奈何不了谁,陈一凡跑得气喘吁吁的,实在是不想再跑了,赶紧出声:“停!”

    木清停下来,她也累了,这个混蛋是兔子吗?怎么跑得这么快。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再见贪吃女(第二更)
    “我说木清姑娘,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动刀动剑的,多危险啊,你就算不在意在下的死活,也要关心一下花花草草啊,花花草草也有生命,也有自己的尊严,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利而残害无辜呢。”

    “我。”

    “我什么我,你现在愧疚还来得及,我告诉你,身为一个人,首先要尊重他人,而身为一个女人,更要懂得贤良淑德,我不要求你三从四德,也不要求你矜持,最起码的一点,你能不能不要见到在下就砍在下。”

    “大庭广众之下,你追我赶,成何体统,你不要嫁,在下也要娶妻,在下年方二八,尚未娶亲,怎能做此等苟且之事呢。”

    陈一凡越说越激动,又是挥袖,又是喷口水,感情是说得非常开心,一下子忍不住嘴,苟且二字都出来了。

    木青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变紫色,最后阴沉下来,冰冷着脸。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剑光已经闪烁,稍微一动,三尺青锋就要砍杀而来,陈一凡指着木清颤抖不已,愤愤道:“我。”

    “我们一起喝个茶,吃个午饭如何?”

    嬉皮笑脸,猥琐的嘴巴,色眯眯的眼睛,让人顿生怒气,你这是赔罪的态度吗?你这是在逗我吗?

    “哼。”

    冷哼一声,剑入鞘,木清凝视陈一凡,不屑道:“不要想着逃命,我调查过你了,陈一凡,不知道我说对吗?”

    陈一凡如遭雷轰,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这个女人调查过自己,今天真是倒霉极了,怎么就碰上了这个一个茬。

    “那个之前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道歉不是大事,吃亏才是福。

    男人嘛,能屈能伸,这不算什么。

    可在木清眼中,对于眼前的男子看法降低三分,无耻,下流,还不要脸,连最基本的尊严骨气都没有,此人不堪大用。

    “哼。”

    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而不是为了一点小事情,小误会,而向女人道歉,木清最为看不起这种人。

    所以对陈一凡的厌恶更深了一点,显露于言表,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很讨厌你几个大字。

    陈一凡也不是眼瞎,当然瞧出来了,心中还有点高兴,讨厌就对了,他们之后不会有交集,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不知道木清姑娘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木清摆摆手,周围出来几名官兵,堵在陈一凡后后面,情况似乎十分严重,陈一凡想着要是事情不对,立刻战斗。

    “有人要见你,跟我来吧。”

    陈一凡犹豫了一下,这可不像是好事,这么严肃,你看看后面还跟着几个人,这不是审犯人还是去见人,无奈之下,陈一凡还是照跟。

    他想要看看是谁要见自己,据他所了解,似乎他认识的人并没有如此显赫,随便几个人都是好手,更不用说木清这个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女人。

    几人来到了一处客栈,上了二楼,进入一处阁楼里面,木清站在陈一凡身后,其他的士兵退到门外,关上门。

    陈一凡疑惑看向前面,桌子上坐着一名女子,独自吃饭,看到陈一凡到来,她抿嘴一笑,摆手道:“坐啊,看什么看?”

    “是你要见我?”陈一凡呆住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人。

    这不是自己那天遇到的那个贪吃货吗?她找自己做什么,还有,外面这些人都是她的手下?看样子,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身份。

    惊讶归惊讶,陈一凡还是坐下了,木清反而是站在陈一凡身后,没有要坐下来的打算,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陈一凡,以防他做出不轨举动。

    对此,陈一凡装作看不见,热切对面前的贪吃女说话:“你找我做什么?”

    说话间,还不忘大口大口吃饭,吃菜,反正有人请客,自己不吃,岂不是亏本了。

    秉着能吃就是福的原则,陈一凡左手塞一口,右手拿一根鸡腿,大口大口撕咬下来,对面的女子微笑看着他,没有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一双大眼睛闪烁不已,明亮动人,似乎在想什么鬼主意。

    “不,可以啊,怎么不可以。”

    想要说不可以,看到她那个眼神,还是改口了吧。

    “那就不行咯,我第一次来灵州,对这里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

    “这样啊。”陈一凡咽下一口鸡肉,喝下一口酒,道:“灵州城不算大,也不算好玩的地方几乎上没,大部分都是男人去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在家为好。”

    “可是我不想待在家里,怎么办?”

    家里太无聊了,一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按捺不住性子的她,迫不及待出来逛街,吃饭之际,正好看到了陈一凡的身影,就派遣人去找他。

    顺便让他带着自己去逛逛灵州,解解闷。

    “额?这个?”陈一凡能感受到背后那杀人的眼神,识趣道:“灵州很乱,最近不适合逛街,你还是回去吧。”

    背后的杀气减弱了不少,陈一凡这才安心吃饭。

    “家里好无聊,人家想要去玩,真的不行吗?”嘟起嘴巴,十分可怜。

    被她这么看着,陈一凡手足无措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侧头瞄了身后的木清一眼,死人样的脸蛋,没有一丝表情。

    就是这样的脸蛋,给了陈一凡很大的压力,你这不是在玩我吗?

    “这个这个灵州真的不好玩,你想要玩的话,过几天再出来啊,今天真的不行。”

    “过几天?可是人家就要今天出去,我告诉你,你吃了我的饭菜,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我出去玩。”知道陈一凡不肯带自己出去,吃货狡黠道。

    你吃了我的东西,就要带我去玩。

    “额?”

    陈一凡这一下子不知道是放手好,还是继续吃好,你这么说,让我如何回答。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两样都占了,我这不是犯贱吗?

    措手不及,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这么可爱的女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让他情何以堪。

    原来不是她不谙世事,是自己太天真了。

    木清这时候,心中骂死了陈一凡,你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缺心眼呢,坐下来就吃,就不能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

    现在你看,这可如何是好,招惹了这位主儿,你想要走也走不了。

    “看来今天又得忙碌了。”

    想要简单一些都不行,该死的混蛋,都是你,要不是你,本将军怎么会要加班呢?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吃完饭就出去逛街。”吃货很愉快决定了。

    陈一凡想哭了,我说,大小姐,我都没说答应,你乱点什么呢,我我,无语问苍天啊。

    “快点吃啊,吃完了我们一起去逛街,我都迫不及待了,灵州城,我来了。”

    欢呼雀跃的女神,手舞足蹈,眼角挂着一丝散不开的得意,狡黠。

    陈一凡纳闷低头吃,大口大口吃,被一个女人算计了,这是他一生的耻辱啊。

    我自己选的路,就算是哭着也要走下去!

    一顿饭,吃得陈一凡心神疲惫啊,难得可以回家休息的他,如今摊上了这位吃货,不知道要承受何种痛苦,他真的不想要去逛街。

    陪女人逛街,那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饭吃完了,他们走出了客栈,护卫们被遣回去了,只留下木清一人跟着,一路上,陈一凡感受着木清那双毒辣的眼睛,带着激光的眼神,似乎要刺穿陈一凡的心灵。

    陈一凡看到躲避不过去,只能当做看不到,眼不看心为净。

    一路上,唯一开心的人就是吃货,大手小手都拿着盒子,买了不少东西,看到喜欢的,买。

    看到可爱的,买。

    看到不顺眼的,买。

    看到好吃的,买。

    看到,好吧,没看到都买了。

    陈一凡软绵绵跟在身后,无力吐槽,你这位大小姐,怎么买那么多东西,不用钱吗?

    身边的木清不断给钱,连价格也不问一下,讲价更是不可能的。

    “这两个败家娘们!”陈一凡自言自语道。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陈一凡。”耳尖的吃货,回头好奇问。

    大眼睛吧嗒吧嗒眨动,煞是可爱,如果不是吃过一场亏,陈一凡还真相信她是那么天真,纯洁,无心机。

    木清跟着转头,死死盯着陈一凡,恨不得活剐了陈一凡。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口干了,想要咳嗽一声而已。”

    “口干了?咦,那边有一家买汤水的,我们过去喝。”吃货早就看上了一家汤水店铺,碍于找不到理由,如今终于有理由了,开心蹦跶过去。

    陈一凡和木清的脸都黑了,陈一凡埋怨自己说什么鬼话,这下子完蛋了,又不能回去了,木清则是埋怨陈一凡,你这人会不会说话的,没看到我们就要回去了吗?

    于是,几人坐在了汤水店铺中,其实不是店铺,只是一家点摊位,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十分尴尬喝糖水。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杀手(第三更)
    糖水的味道,是香甜的。

    而此刻,确是苦涩的。

    宝宝心里有苦,这种感受真的很不爽,木清一直冷着脸,从看到这个混蛋无赖的那一刻,就没有顺利过。

    她都不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超级倒霉,为何要让他污染自己。

    想想昨日的一幕幕,想想之前的那些见面,她都忍不住要发怒,忍不住现场杀了这个混蛋。

    吃货吃得很开心,美美阙嘴,斯文此刻,已经见鬼去了,一番暴行之后,糖水没了,剩下一口碗,空荡荡立在身前。

    木清忍着愤怒喝完那碗糖水,却没有感受到糖水的甜腻。

    糖水终于喝完了,吃货迫不及待问:“你们饱了吗?”

    “饱了。”两人不约而同回答。

    吃货举起来的手尴尬放下来,显然,她想要再喝一碗糖水,莘莘发闷,只能站起来,依依不舍离开糖水摊位。

    这下子,两人松了一口气,真怕这吃货不肯离开,咬牙要喝糖水,两人正要开口说要回家,吃货来到了一处小吃店,卖小糖人的摊位。

    死活不肯走,任凭两人如何劝说,就是不肯离开,无奈之下,给她买了一根糖人,高兴吃着离开,这一段路,两人有种要死的感觉。

    尼玛,这是逛街吗?你确定不是在横扫灵州,手中全是吃的,喝的,陈一凡手臂都酸痛了,背着斩头刀,咬牙支撑良久,才算是过来了。

    到了街道尽头,陈一凡忍不住道:“金华,我家里还有事情,就不陪。”

    “你不会是想要糊弄我吧?”吃货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吓得陈一凡不要不要的。

    “不不是,真的有事。”

    “那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回家?”一双大眼睛,看得陈一凡心头发憷。

    这个女人,怎么这时候这么聪明呢,就不能装笨一点吗?

    最终,陈一凡败下阵来,找借口的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木清在一边嘲笑陈一凡,小子,现在知道惨了吧?

    想要找蹩脚的理由欺骗这位主儿,你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不自量力。

    要知道这位主儿,三岁的时候,就会用你这招了,十岁早已经不再用这些蹩脚的理由了,能够糊弄她的,大梁也没有几个人。

    三人再次走了一圈,这一次,陈一凡心中感触更加深刻,原来逛街真的那么痛苦,比砍头要累上许多。

    走累了,三人又找了一家吃的店铺,坐在里面,累成狗一样,陈一凡无力叹息,道:“我们要逛到什么时候?”

    木清深有同感点头,深有感触啊,这活,比打仗要累上许多,要说从二者之中选择一个,她肯定选择打仗。

    “你想要回家?”

    陈一凡点头,肯定啦,我都累死了,你就行行好,让我回家吧。

    “你也想回家?”

    木清想都不想点头,谁还要逛街啊,她可不想明天躺在床上。

    “既然如此,那我们。”

    脖子伸长,等着她下一句话。

    “那我们继续吃吧。”

    晕倒!

    两人倒下,你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会吓死人的。

    陈一凡好像明白为何之前木清一直提醒自己,不要作孽,不要作孽,可自己非要作孽,现在惨了吧。

    后悔啊,他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那一刻,亲口拒绝她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

    这一顿吃,又是几刻钟,陈一凡太饱了,太累了,走不动了。

    木清也差不多,身上那一套盔甲,少说十来斤吧,一直走来走去,没有停下来过,神经绷紧,注意力一直盯着周围,她身心疲惫啊。

    可两人熬不过吃货,跟着她继续走,好一会儿,三人到了中心,站在这里,能够感受到繁华的气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时不时疾走而来一辆马车,停下来,又疾跑,马车来来往往,一炷香时间,来了五六辆马车,行人匆忙来往,谈生意的,游玩的,或者是吃饭的,人间百态,神色百变。

    忽然,人群中冲出来一名杀手,刀锋朝着陈一凡砍下,杀心尽显。

    “哼,找死。”

    手起,斩头刀握在手心,尚未出手,杀手已经飞了出去,躺在地面上,奄奄一息。

    事情还没完,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连续冲上来,拔刀刺杀,这一次的目标不是陈一凡,而是他身边的吃货。

    陈一凡左手捞住吃货,右手斩头刀朝着天空落下,重力一击,地面碎裂开,一名杀手喷血飞出去,倒地不起。

    陈一凡脚旋转,一脚踢过去,另外一名杀手随之倒地,陈一凡正想要攻击,一道身影出现眼前,手起剑落,三名杀手死透气了。

    “额?”

    这么快动手,这不是在碍事吗?

    木清回到吃货身边,躬身道:“小姐,您没事吧?”

    吃货神色平淡,泛不起一丝波澜,仿佛感应到陈一凡诧异的目光,赶紧装作柔弱道:“我怕。”

    这演技,这表情,你以为我眼瞎啊。

    陈一凡抖动一下肩膀,放下吃货,对着木清道:“你干嘛都杀光他们,你不知道留活口吗?”

    木清瞄了一眼陈一凡,不屑道:“留什么活口,这些都是死士,不会说任何话的。”

    轻车路熟,杀人好像呼吸一样简单,身为一名将军,杀几个人倒不算什么,陈一凡不觉得奇怪。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身边的吃货,你说她吧,天真的时候天真,可爱的时候可爱,可冷静的时候出奇冷静,面对刺杀,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根据陈一凡的推断,要么是死人,要么是脸瘫,很显然吃货两者都不是,可第三种吧,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端倪,这让陈一凡很难判断。

    “他们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木清抬头看了一眼陈一凡,对着其中一个杀手道:“这个不是。”

    转头一看,那个人正是刚才刺杀自己的人,陈一凡脸色都黑了,你这是歧视,**裸的歧视,他怎么就不是呢,你给我一个理由。

    “为何不是?”

    木清懒得理他,对吃货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外面不安全。”

    吃货想了一下,无奈点头:“那只能回去了。”

    “你呢?要怎么做?”

    “我啊,回家呗,还能做什么,反正这些人又不是找我的,倒是你们几个,以后一段时间,最好不好出门,灵州城,乱着呢。”

    说完,陈一凡背上斩头刀走了,背影怎么看都有股孤独,萧瑟的背影。

    吃货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微笑,颔首道:“木清,你怎么看这个人?”

    木清陷入了回忆,下意识回答:“一个无赖,混蛋,下流痞子,不过,武功不错。”

    评价还算是中肯,吃货点点头,摸着自己那张天真的脸蛋,手一抹,顿时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冰冷惊艳,冷酷,孤独。

    不怒自威的气势,陡然散发出来,木清神色恭敬,这位小姐,就是喜欢做这种顽皮事情,逗弄那些所谓的士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哦,看来他没少得罪你,这个人非一般人。”

    木清心神动容,小姐这是在夸他,这可是很少见的事情,这位主儿,可是很少夸人的,据她对这位主儿的了解,她从不说虚话,也不会随意夸一个人。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会因为其他而改变。

    “小姐,他有那么好?”

    吃货笑笑不说话,低头看着地面,道:“这些人,你看着办,还有衙门那边,你跟进一些,我想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可能会涉及到皇兄。”

    “是,小姐。”

    衙门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询问几句话,看到木清的令牌之后,匆忙回去了,至于这起杀人案件,也就不了了之。

    至于寻找凶手,那也是不可能的,大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某处庭院,泥土兄等到了吃货回来,担心道:“金华,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是遇到了几个小蟊贼罢了,算不上大事。”吃货平静道:“倒是皇兄你可能要麻烦了,那边最近出手频繁啊,皇兄出门可得小心了。”

    泥土兄不以为意道:“那些个小贼,能奈我如何,我这不是担心皇妹你出事了,回去之后不好和父皇交代。”

    “行了,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是不会插入你们的那些事情,保持中立。”

    泥土兄脸色一僵,很快恢复平静,笑道:“皇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那道皇兄对你不好吗?”

    “又不是只有你对我好,其他几个也对我好啊,我可不能为了你而杀了他们吧,我也不能为了他们其中一个杀你,所以,我只能中立。”

    吃货又道:“你也不用劝我,你们想要什么,凭借自己的实力去抢,谁赢了我都无所谓。”

    说完,吃货回房去了,留下了一脸尴尬的泥土兄,看着她进去的背影,无奈苦笑:“还是和以前一样高傲。”

    “你们去查一下,是谁要对皇妹动手,一旦发现,杀无赦。”

    “是。”

    泥土兄摆摆手,冷漠道:“希望不是你们。”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捕快司徒风(第四更送上)
    翌日。

    衙门中,捕快刘具苦涩着脸恳求道:“司徒兄,你可要救救兄弟,兄弟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找不到凶手,眼看着三天时间就要过去了,唯有司徒兄可以救在下,司徒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司徒风,衙门另一名捕快,以查案能力超卓而出名,灵州城内很多无法解开的案件,大部分出自他手。

    刘具一大早前来苦苦恳求,真的是没有办法,查了一天,一点线索都没有,无论是元月楼那边,还是大人那边,都闭口不提这件事情。

    元月楼怕得罪大人,三缄其口,让他无从问起,大人那边,想要去问也是不可能的,就说了几句话,给你三天时间,没有找到凶手,你就不要回来了等等之类的话语。

    他愁了一天,还是无法想到任何一个端倪,找不到其他的嫌疑人,无奈之下,只好找司徒风帮忙,司徒风看了一下这位同僚,为了一件案件,不惜恳求自己。

    “刘兄,你这件案件有点难办,没有线索,没有其他人在场,明眼人一看,嫌疑人就是大人,真要往深查,那可是十分困难,最近灵州城发生了很多刺杀案件,在下都忙不过来,你这个案件,依我看。”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了,刘具自然明白,你这个案件还是算了吧,小小案件,不足为虑。

    刺杀案件才是重要的事情,他可是得了命令,一定要找出那些幕后黑手,因为那些杀手要杀的人可是非常重要,连知府大人都无法抗衡。

    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灵州城所有官员,都别想脱身,迫于压力之下,他不停查找线索,找了很久,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线索,准备继续往深处查去。

    不是他不肯帮忙,是忙不过来,大家是同僚,可不能为了他人,而不查自己的案件吧?

    “司徒兄,兄弟我这真的是没有半点头绪,情急之下,才来恳求你,如果你没空的话,那就算了。”

    刘具沮丧低头,司徒风的为难他也知道,两人都十分忙碌,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其他的事情,可是自己这件案件,大人只给了他三天时间,三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一天,还剩下两天,这让他如何是好。

    “刘兄,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倘若你想要破案,不如去找一个人。”

    “谁?”

    “衙门之中,死人之间。”司徒风抛下一句话,转身去查案。

    刘具陷入了思考,衙门之中,也就是说要找的人是在衙门之中,衙门之中有谁可以帮忙的呢?师爷,李东耳,都不可以,那还有谁呢?

    死人之间,岂不是说那边两个人,刘具想到了两个人,脸色十分奇怪,不是他不相信,而是真的很难相信。

    司徒风这个人,从来不说谎话,刘具暂且相信他,抬脚前往。

    不一会儿,来到了死人间,进门碰到了刚刚到来的陈一凡,点头问候:“陈兄,你来这么早?”

    “没有,没有,哪有刘捕快早。”

    寒暄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不是问你吃早饭没有,就是问昨晚睡得可好,胡扯一翻,两人走进去里面,比他们还早的黄老头,忙碌在死人之间干活。

    刘具拱手喊道:“还请黄叔帮我。”

    黄老头闻声,黄叔,好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了,凝眉一看,原来是刘具,顿时没了欢愉,道:“刘捕快啊,有什么事情吗?”

    刘捕快没有不开心,态度恭敬道:“刘具没有办法破案,只能寻求黄叔的帮助,还望黄叔看在多年共事的情分上帮帮侄儿,侄儿实在没办法了。”

    叔叔,侄儿,这礼黄老头可承受不起,平时,你们看到老头我,都觉得老头我晦气,今日却行这样的大礼,黄老头心中怀疑得很。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具来意,黄老头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什么事情,埋头死人之中,装作专心干活,没有搭理刘具。

    陈一凡见状,这个老头很精明哦,懂得装糊涂,果然是老奸巨猾。

    他不开口,静静看着,看你们如何装逼。

    “黄叔,小侄以往有得罪之处,还请黄叔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刘具这个,今日之情,他日必有回报,望黄叔给小侄指一条明路。”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老头再装下去,可就没意思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叫你叔叔了,回报都拿出来了,你再不说话,可就真的说不出去了。

    黄老头收拾工具,擦拭手掌,走到桌子边缘,坐下来,伸手道:“坐吧。”

    “不敢,不敢。”

    推辞几句,刘具还是坐下来了,热切问:“黄叔可是有什么线索?”

    黄老头喝一口水,道:“线索是有一条,不过与你查案没有多少帮助,说给你听也无妨,不过,这话,你最好不要告诉上面那位,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黄叔,此话何?”

    “你也不要套我话,我吃过的盐比吃过的饭还要多,人老了,就要学会明哲保身,不是什么事情都拿出来说,这样的人,会死得很惨,这也是叔叔我劝告你的一句话。”

    “那个女人是被毒死的,至于是何人投毒,何人算计,黄某我就不得而知了,你最好呢,不要涉及太深,否则,你会后悔的。”

    精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别看着黄老头平时嘻嘻哈哈的,没点正经,可到了正事上面,比谁都要精明。

    “如果你真想要查案,可以问问这个小子,他肯定知道很多东西。”

    陈一凡脸色一下子僵硬在那里,这个老头,是想要害死人吗?自己不好过,也别让别人好过,该死的老头。

    黄老头一脸戏谑,好像在说来打我啊,我老头脱不了身,你小子也别想,有你小子在,他们是不会找我麻烦的,而且,你小子在藏下去,可就没意思了,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陈父差不多要去了,是时候该给他谋条出路,既然他选择进入衙门,那这些事情,他就不可能避开,以前还有陈父当做挡箭牌,自己护着他。

    如今这种情况,越是混乱,越容易升官发财,以这个混蛋小子的聪明才智,可不会那么容易死。

    至于他有没有危险,灵州城内还没有能够夺取他性命的人,平时看着这个小子武功不错,真要打过,你就会知道他藏了很多手。

    “陈兄?你?”

    刘具再次打量陈一凡,目瞪口呆,这个铁公鸡,真的行吗?

    不是他看不起陈一凡,而是真的无法想象这个看着没有半点头脑,整天被李东耳欺负的人,会有办法?

    “咳咳,那个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老头插话道:“刘具小子,你如果想要破案,这个小子知道很多东西,肯定可以帮你破案,至于他肯不肯帮你,那是你的事情,老头我呢继续工作,不和你们多聊。”

    从他的话可以听出,对于陈一凡,他是十分相信,再联想起司徒风的话,刘具隐约感觉到说的那个人就是眼前的陈一凡,传说中的铁公鸡陈一凡。

    “陈兄,真的不肯帮兄弟?”

    “哪敢,在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听黄老头胡扯,他那是喝醉了,胡言乱语。”

    “可司徒风不会吧,他可是指名道姓要在下找你,陈兄不要推迟了。”刘具摆出司徒风的名字讹他。

    “额?”

    陈一凡心中恨透了司徒风,这个混蛋,不就是帮了你一次吗?有必要这么害我吗?说好的情义呢?说好的兄弟呢?

    刘具哪还会看不出来,原来真的是他,司徒风啊司徒风,你这个混蛋,就不能说清楚点吗,害的我差点找错人了,不过还好,总算是找到了。

    趁热打铁,趁火打劫。

    “陈兄,你不会是看不起在下吧?”

    “没有,没有,这个真不敢。”

    开玩笑,就是看不起你,才不和你一起,你知道你那件事情多危险吗?分分钟会死人的,谁会愿意去查案。

    刘具转念一想,这位兄台不肯帮忙,莫非是?眼睛一亮,道:“赏钱全部归你,在下一分不要。”

    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你这是什么态度,说,是不是看不起我。

    “咳咳,那个有多少银子?”

    刘具嘴角抽搐一下,果然如此,这个混蛋一直不肯帮忙,就是没钱。

    “知府大人给了十两银子,上面剥下来五十两,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大概能有一百两银子吧。”刘具诱惑道。

    钱财越多,对这个铁公鸡的诱惑越大,摸透了陈一凡的心思,刘具还不知道如何对付他吗?

    “一百两银子?哇塞。”陈一凡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我靠,破案能赚这么多钱,这真的是破案吗?一百两银子,他一个月工钱不过二两多一点,多的话也就三两,少则一两,一百两,是他几年的工钱。

    算着算着,陈一凡双眼放亮,忍不住开口道:“真的?”

    “真的,如果没有,在下掏钱补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陈一凡羞赧道。

    四更了,什么都求,急急急,为了兄弟们,我可是拼命了,打赏有没?推荐有没?收藏有没?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扮老虎吃猪
    商量好价钱之后,陈一凡跟着刘具离开了私人房。

    这里重点声明,我陈一凡不是为了区区一百两而屈身的,一百两银子怎么能抵得上我和刘具刘兄弟的情义呢?

    情义无价,为了情义,我舍身取义,世界上已经很少我这种重情义的男子汉了。

    再次重点声明,以上纯属主角臆测,请不要相信!!请不要相信!!!请不要相信!!!重点的事情说三遍,三遍啊。

    走到衙门大厅,迎面碰上了陈一凡的“好朋友”李东耳,今日的李东耳看着十分憔悴,得意洋洋的他,最近一直失眠,还遭遇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刺杀事件失败,而且还碰上了大人物,那一刻,李东耳崩溃了,差点要哭了。

    他就是想要杀死陈一凡这个祸害,铁公鸡,无耻之人而已,谁让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得罪自己,甚至还揍了自己一顿,这口气无论如何都要出。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倒霉,正好碰上了其他人刺杀大人物的刺杀,碰在一起,然后就悲剧了。

    昨晚他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辗转反侧,彻夜不眠,早晨起来,一片安静,可这样的安静给他一股绝望来临之前的安静,让他十分恐惧。

    这不,正好不好碰上了让他倒霉的混蛋陈一凡,顿时火冒三丈,都是他,都是这个混蛋,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涉嫌刺杀大人物,又怎么会弄得现在这么惨。

    抡起衣袖,挥拳过去,他不曾想到的是自己昨天才被揍了,今日却要揍陈一凡。

    陈一凡微微一笑很倾城,站在那里不动,任由李东耳揍自己,李东耳冷笑,好你个陈一凡,真以为我不会打你吗?

    “给我死来。”

    拳头出去,然后一声哀嚎声响彻衙门,如杀猪一般,甚是刺耳。

    “啊啊啊!”

    “我的手,我的手。”

    抱着手滚在地面上痛哭流涕,闻声出来的官兵看到这一幕,刘具刘大人在那里,顿时没了兴趣,纷纷回去,当做看不到。

    陈一凡十分满意刘具的出手,蹲下身子道:“李东耳啊,你怎么躺在地面上了呢?地面凉,快点起来啊,要我帮忙吗?”

    伸手要拉李东耳,李东耳十分怀疑,犹豫几次,陈一凡不停眨动眼睛,催促他赶紧的,李东耳犹豫几次,伸手上去,身子起来了,正要顺势揍陈一凡。

    陈一凡龇牙一笑,手一甩,李东耳飞了出去,狠狠落地。

    “啊啊!”

    陈一凡嬉笑道:“哎呦,失手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再来。”

    李东耳哪还会相信他的话,这个混蛋,以为刘具在身边就没事了吗?狐假虎威的家伙。

    刘具,自己不能招惹的人之一,心中纵有无尽怒火,也不敢爆发出来,他恨透了那个扮老虎吃猪的陈一凡,你以为你是老虎吗?你只是一只小鸡。

    想要和我斗,看我不弄死你。

    “李东耳,以后陈兄是我罩着的人,要是被我知道你去找他的麻烦,就是和我过不去。”

    这话一出,李东耳傻眼了,这是怎么了,世界变了吗?为何要这么对待我,老天啊。

    陈一凡和刘具笑着离开,对于陈一凡的行为,刘具无奈,他和李东耳的龌蹉事情,他多少知道,也没有在意。

    两人很快来到了元月楼,生意还是那么兴隆,只是那一间房间没有人敢进去,老鸨带着两人到了房间,匆忙离开。

    “陈兄,你看看这里,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和当初一样,死者就是死在这里,当时大人坐在这里,你看看。”

    陈一凡靠近过去看了一下,浏览一遍周围,窗户紧锁,没有明显的线索,陈一凡仔细查看,来到桌子边缘,端起茶壶看了一阵子。

    “这里的东西我都派人检验过,没有毒。”

    刘具靠近解释,茶杯,茶壶,都检验一遍,没有任何线索。

    放下茶杯,陈一凡走到床上,掀开被子看了一下,没有大的发现,这显然不像是作案现场,干净得不像话。

    “刘兄,你确定案发现场是这里?”

    刘具诧异了一下,没有想到陈一凡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点头道:“这里确实是案发现场,当时我们来到这里,死者就在那里躺着,不可能会有其他的案发现场。”

    “要是死者是被人转移到这里的呢的?”

    “陈兄的意思是说?”

    刘具很快明白,这里确实不像是案发现场,太干净了,除了两具尸体,其他东西要么就是随意撒上去,就是的刻意布置的。

    “我想这里并不是案发现场,案发现场应该是在隔壁其中一间,我们去看看。”

    刘具阴沉着脸,跟上陈一凡的脚步,来到了隔壁的房间,驱赶那间房间的人,来到房间,仔细观察,没有人任何发现,陈一凡带着刘具又道了另外一间。

    尚未进去,老鸨出现了,阻拦在他们身前道:“两位官爷,里面还有客人呢,你们你们不能进去。”

    “哦?”陈一凡笑了,审问:“我看你是心虚了吧?你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可就非要进去。”

    刘具上前一步,推开老鸨,陈一凡推门进去里面,里面也有几位客人正在玩得开心呢,数数人数,一男四女,我靠这是五五,大家懂得,不需要我多说了哈。

    里面的人看到陈一凡等人进来,显眼的衙门标志,顾不上愤怒,匆忙逃窜,陈一凡笑着调侃道:“刘兄,他们真好兴致啊。”

    “哈哈,真男人也。”

    “看来刘兄也想要试试哦?不怕嫂子?”

    “开玩笑了,我刘具堂堂的衙门捕快,岂会是怕内之人,陈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刘具挺胸道。

    陈一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整个衙门都知道刘具乃是惧内之人,夫人一声命令,不要说出去滚混了,连逛街都不敢,灰头灰脸回去。

    你好意思在我面前装逼吗?我陈一凡何许人也,会不知道你们那点事情。

    被陈一凡盯久了,刘具不好意思看他,侧头凝视神色慌张的老鸨,恶狠狠道:“说,你是不是隐藏了重要消息?”

    老鸨心头一憷,连忙摆手,紧张道:“官爷说笑了,老妇人怎么敢?”

    “不敢,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你知道不知道知情不报乃是大罪,重则砍头,轻则流放。”刘具恐吓道。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最多也就是流放,轻的话,打几个大板,坐上十天半个月大牢就没事了,刘具试探一下,她到底是不是隐藏了重要的信息。

    “官爷,话可不能乱说,老妇人乃是一等良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就算是官爷,也不能随意污蔑。”

    “哦?是吗?”陈一凡忽然转身,盯着老鸨笑道:“我怎么看你都出汗了呢?是不是怕被我们发现?”

    “呵呵,官爷说笑了,老妇人这是热,肯定出汗了。”老鸨紧咬嘴唇道。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要我给你说说吗?”陈一凡坐下来,缓缓道。

    老鸨心头一憷,他该不会看来了什么吧?不可能,我做得那么隐秘,没有人会知道的。

    “官爷说笑了,老妇人能有什么可说的,元月楼乃是老妇人一手经营的,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元月楼毁去呢?”

    “元月楼是你的没错,可如果有人买下来了呢?”陈一凡眯着眼睛道。

    他可是得到了消息,元月楼在几天之前,已经被人卖出去了,之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其中的联系,由不得陈一凡多想。

    老鸨心中发冷,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件事情除了我,就是他,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

    他肯定是在试探我,对,肯定是在试探我,我不能中计。

    “官爷说什么呢,元月楼乃是老妇人的心血,怎么可能卖了呢?”

    刘具移动身躯,防止老鸨逃跑,外面的兄弟得令纷纷包围住元月楼,一声令下,全部逮捕归案。

    “是不是,你自己回到衙门去说,我可没有时间和你废话那么多,刘兄,捉人吧。”

    “好的,陈兄弟。”刘具下令道:“来人,包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老鸨大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做,我。”

    “别我了,你还是去蹲大牢吧,陷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哦。”陈一凡还不忘加一把火。

    老鸨闻声,双眼一白,晕阙过去,所有人都逮捕之后,刘具看向陈一凡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他怎么知道老鸨就是凶手。

    “陈兄弟,你。”

    举手,住嘴,陈一凡道:“刘兄,一百两银子,可别忘了。”

    “。”

    刘具那个气啊,好你个陈一凡,就惦记着那一百两银子,就不能给我说一说,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吗?

    还有,你怎么确定她就是凶手,万一不是呢?想要一百两银子,可不是随便说说就有的。

    “你不用担心,一百两肯定是我的。”陈一凡看透了刘具的内心,坚定道。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无敌是多么寂寞
    第二天,刘具兴冲冲找到陈一凡,气都没喘过来,抬头急促道:“陈兄,陈兄,结果出来了。”

    陈一凡放下手中的斩头刀,挑眉笑道:“哦,她招了?”

    “陈兄,果然料事如神,那老鸨招了,是她陷害知府大人,用迷药迷晕知府大人,然后把那个女人搬到床上,早就了我们所看到的那一幕。”

    “她还招了我们去的那间房间就是案发现场,人证,物证俱全,知府大人定案了,兄弟我也松了一口气,在这里,谢过陈兄的帮助。”

    说话说得非常动听,不是感激就是开心,对于银子,却一句话也不说,陈一凡瞄了这个刘具一眼,伸手道:“一百两银子。”

    刘具闻声,脸蛋顿时苦涩下来,沮丧道:“陈兄,能不能留一点给兄弟。”

    知府大人总共给了一百两银子,他一分钱都拿不到,都要给陈一凡,有些舍不得,一百两银子,足够他风流快活好多天了。

    “刘兄,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不拿出来,到时候?”陈一凡摸着下巴,平缓道。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身为一个捕快,总会遇上一些疑难案件,这时候得罪我,后果自己想。

    刘具抬头看了一眼陈一凡,无奈把怀中的一百两银子给了陈一凡,扭头装作看不到,推手道:“陈兄,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呜呜,我的一百两银子,我的美眉。

    陈一凡拿到钱,肯定离开了,难道等着他抢吗?虽然他抢不过自己。

    回到房间里面,黄老头微笑凝视陈一凡,当然看到了他手中的一百两银子,眼神平静,道:“我都说你小子最适合做官,你看看,随便出手,就能破案,不过……。”

    陈一凡看出了他的担心,摆手道:“没事,那些人应该不会找我的麻烦,上面还有知府呢。”

    “哈哈。”黄老头仰头大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笨,蒋知祥这一次可要悲剧了,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要如此对付他。”

    “你小子小心就是了,之后可不会那么简单,那些人还会出手,你最好不要牵涉其中。”

    明哲保身,这是黄老头给陈一凡的忠告。

    不能过于自信,那只会让自己陷身于危险之中。

    “这道理我懂,他们斗他们的,我安静拿我的钱,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黄老头摇摇头,继续埋身尸体之间,全神贯注,专心致志,陈一凡也不好打扰他,拿着斩头刀从房间内出来,今天天气还不错,阳光正浓,毒辣炽烧身躯,仰头都无法睁开眼睛。

    眯眼,睁开眼睛,眼前恍惚,陈一凡露出一丝微笑,火辣的阳光无法让他难受,怀中拿着一百两银子,兴奋无法形容。

    一百两银子,足够他家用很多天了,之后的日子也不会过于艰苦,念及家中的老父母,还有那对让人头痛的兄长夫妇二人,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摇摇头,甩去那些烦恼,陈一凡顺着衙门道路出去,走了一段路,迎面走来李东耳,鼻青脸肿,像个猪头,歪头咧嘴盯着陈一凡,眼中尽是狠毒。

    都是陈一凡,要不是陈一凡,他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出门都被人喊一声猪头,这让心性高傲的李东耳怎么能接受。

    今天早晨,看到了美丽的司徒木,准备上前打招呼,谁知道,司徒木愣是没有认出自己,还说出一句让他十分伤心的话,至今还深深刻在心头。

    “啊,猪啊!”

    这句话,深深刺痛他的心。

    “陈!一!凡!”

    “什么事情?李兄。”陈一凡挖挖耳朵,十分不在乎道。

    陈一凡这幅模样,李东耳更加愤怒,怒指陈一凡,恶狠狠威胁道:“陈一凡,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哦。”

    “哦”就这样,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回一个“哦”字,你这是在蔑视我,赤果果蔑视我。

    从来只有我李东耳蔑视别人,没有别人蔑视我李东耳。

    “我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哦。”

    又是“哦”,除了“哦”,陈一凡没有回答其他话,哪怕是最为简单的一句话,愤怒至极的李东耳,挥手,又放下来,咬牙切齿。

    打,打不过眼前这人,贸贸然上去动手,最终完蛋的人肯定是自己。

    李东耳可不笨,挨揍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不想受第二次。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有的话,我要走咯。”陈一凡不想和他废话,看见这个人就觉得十分不爽。

    妨碍自己不说,还叽叽歪歪说了一大堆无用的废话,这不是在逗我吗?就不能说一些有营养的话吗?整天说我不会放过你这类的话,你不累我都累。

    “你……。”

    李东耳颤抖着身躯,全然是被气的,怒火攻心,热血沸腾,青筋直冒,好几次都想要动手,可都忍下来了。

    面对一个比你强悍的人,是一种悲剧。

    你不能打他,除了骂人,你什么都做不了,可偏偏这个人嘴皮子很厉害,一句话让你直冒青烟。

    无话可说,陈一凡走了,留下李东耳一个人,傻乎乎站在那里,大发脾气,两只大眼睛,目视陈一凡离开,眨动一下,身躯无力瘫软,坐在地面上。

    “我不会放过你的。”

    街道上,陈一凡走过了很多摊位,这一次,他选择走偏僻的地方,大街小巷都不走,专门走没人的地方,至于目的,是为了避开一个人。

    一个女人。

    四面都是墙壁,安静无声,陈一凡心情平复下来,看着周围无人的道路,轻盈步走,我都这样了,应该不会碰到那个女人了吧。

    就在陈一凡陷入了开心之中,前面出现了两个人,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大口大口舔,口水都流下来了,红色的舌头,透着粘稠的糖水,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诱惑,赤果果的诱惑。

    陈一凡目睹眼前如小女孩一样的两女,身躯动不了,眼睁睁看着她们靠近,眼睛对视,羞涩爬上脸蛋,变得扭捏起来。

    木青愤怒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咀嚼,三两下,吃完了手中的糖葫芦,手中棍子飞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消失在墙头之间。

    金华两只大眼睛吧嗒吧嗒眨动,十分明亮,闪烁出别样的光芒,让陈一凡后怕退两步,想了那天的事情,陈一凡想都不想直接转身逃跑。

    因为他看到了木清愤怒的眼神,全是让陈一凡赶紧离开的意思。

    往前走两步,发现身躯动不了,陈一凡用力动,还是无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拉扯住自己,无法往前走,陈一凡再试一次,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陈一凡,你想要去哪里?”

    嗲嗲的声音,如七八岁小女孩说话,带着一丝稚嫩。

    陈一凡打了一个冷战,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身摆手道:“好久不见。”

    金华吃货没有放开手,死死拽住陈一凡,防止他立刻离开,眼睛眨动一下,嘴巴嘟嘟往陈一凡衣服上擦拭,留下一滩红色的口水。

    她觉得还不行,双手轮流在陈一凡的衣服上擦拭,直到双手干净为止,才道:“你这么看着人家干吗?人家会害羞的。”

    “噗。”

    陈一凡吐血三升了,我勒个去,你又不是小女孩,能不能不要逗我,你这样子,我很难受的。

    试想一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对着你撒娇,娇滴滴的美人,顿时没了兴趣。

    “那个……那个……。”

    陈一凡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痕迹,想要哭了,我今晚又要洗衣服了,看这样子,要洗好久了,厌恶转头,眼不看为净。

    这个女人是不知道还是故意这么做,不过,好在你遇上的人是我,脾气好。

    脾气不好,早就抡起来揍一顿再说。

    “没什么?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

    看了一眼周围,自己没有走错地方,这里十分偏僻,几乎看不到行人,这两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吃着糖葫芦。

    难道她们怕被人看见了,陈一凡确认一下,周围并没有护卫,那些烦人的护卫也不见了,陈一凡脑海中冒出了一副画面,这两个人是偷偷跑出来的。

    “我们啊?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出现在这里了,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是在衙门吗?”

    吃货大大的眼睛闪烁着,盯着陈一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充满了怀疑。

    “我,我这是在巡逻,巡逻懂不懂,就是看看有没有人做坏事。”陈一凡一本正经指着自己道。

    这一刻,陈一凡感觉自己背后出现了一对翅膀,头顶一轮圆光,浑身散发出刺眼炫耀的光芒,宛如上帝,天使,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咳咳,想太多了。

    “真的?你打得过坏人吗?”

    “额?”陈一凡指着自己,认真道:“那是肯定的,不是我吹,想当年,我手持一把刀,就是这把刀,从万军从中杀个十来十回,手刃百余人命,无人能敌,至今外面都流传着我的故事,无敌,最是寂寞。”

    忍不住大声歌唱: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木清的愤怒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独自在顶峰中。

    无敌是多么寂寞,一首歌曲,道尽了陈一凡心中的孤独,无敌天下,是多么空虚。

    惆怅,烦闷,空虚,寂寞,种种情绪酝酿心头。

    让两女迷惑了,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唱的歌那么难听,还陶醉于此,两女摇摇头,心中给了一个评定,此人,无药可救。

    鉴定完毕!

    唱完歌的陈一凡,低头看两女,并没有想象中的崇拜眼神,也没有那种迷离,狂热,只有点点滴滴的疑惑和嘲笑。

    “你们难道没有一点兴奋吗?哪怕是一点。”

    手指交叉一起,努力挤出一点,两女十分配合摇头,再缩小一点,还是摇头,再缩,没有,再缩,还是没有。

    最后,陈一凡无奈发现,什么都没有,不禁怀疑自己的能力,难道是我唱的不够好,可我明明拿出了十二分实力歌唱,没理由会这样啊。

    难道是她们不懂欣赏,嗯,肯定是这样,像我这种歌神级的歌手,随便开开嗓子,都能退避三军,何况是这两个不谙世事的女人呢。

    如是所以点头,在两女眼中,陈一凡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彻底没救了!

    陈一凡看到她们的反应,从两双迷茫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对方的蔑视,鄙视,令陈一凡内心大大受挫。

    “哎。”

    “你们两个这是要去哪里?”

    回到正题,陈一凡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这两个没有幽默细胞的人说那么高大上的问题,不然,他真的会被两人给刺激死的。

    木清插话道:“我们随便逛逛,就随便逛逛而已。”

    言语之中充满了警惕,双眼十分怀疑陈一凡,吃货上前一步,吃着糖葫芦,嗲声嗲气道:“我们要去衙门。”

    “哦,衙门啊。”陈一凡旋即反应过来,道:“你们要去衙门,可是遇到麻烦了?”

    两女摇头,木清拉着吃货嘀咕一阵子,陈一凡看着两人隐秘说话,生怕他听到她们的谈话,一会儿之后,在吃货坚定眼神之下,木清败退了,狠狠瞪了一眼陈一凡,冷哼一声:“哼。”

    陈一凡摸不着头脑,我怎么招惹她了,她瞪我做什么?

    吃货往前一步,擦拭手中的糖,至于用什么,大家都能想到,陈一凡坚持住,不往下看,道:“衙门直走往右转,然后直走,就看到,祝你们一路顺风。”

    木清满意点头,算你识相,吃货死死捉住陈一凡,道:“我突然不想去衙门了。”

    闻声,陈一凡吓了一跳,赶紧劝道:“不要啊,大小姐,你就去嘛,很近的,就转一个弯就到了,你说是不是,木清将军。”

    木清赶紧回声:“是啊,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吃货回了木清一眼,无辜的眼神,让木清一震,低头退后,闷声不说话。

    陈一凡心中充满震惊,看来吃货身份不简单,那么木清那么彪悍,都害怕她,而且不是一般的敬畏。

    “我要和你一起。”

    说着,吃货拉着陈一凡的衣裳,一口吃着糖葫芦,一边道:“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不好。”陈一凡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开玩笑了,见过一次鬼,还不怕黑吗?

    和这个女人逛街,那肯定是去受罪,陈一凡可不想再一次和她逛街,可是看到她那双无辜的眼神,泛动泪珠,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哭给你看。

    面对如此威胁,陈一凡硬着头皮道:“我有事情要忙,所以。”

    吃货鄙视盯着陈一凡道:“我早就查过了,你没事做,你不会是不想和我一起逛街,所以找一个理由吧?”

    “这个?”陈一凡摸着鼻子,道:“肯定不是啦,我像那种人吗?”

    木清和吃货不约而同点头,十分有默契,这让陈一凡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无话可说了,你们这样子,真的好吗?好歹我也是新时代的青少年,祖国未来的花朵,你们这么做,那简直就是背叛祖国,说,你们该当何罪。

    “我知道你们心中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像我这种老实人,怎么可能会说谎呢,吃货啊,不是我不肯,是我真的没空,你看到了,我是男子汉,当然要以事业为重。”

    “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我这是为了祖国奋斗,贡献我一生,你们不能阻止我,否则,你们就是叛国罪人。”

    大义凛然,言之确凿,好像好严重的样子,如果是其他人,说不定真的被他唬住了,可木清和吃货是什么人,双眼一动,就知道陈一凡打的什么主意。

    “这个小子虽然不靠谱了点,可总算是有点脑子。”木清想到。

    而吃货则是严重怀疑陈一凡,这个人,太无耻了,能够把爱国说的那么无耻,他估计是古金往来第一人。

    “这些话,你留着和猪说去吧,人家只想要去逛街,管你爱国不爱国,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吃货下了最后的通牒,你去还是不是去。

    无奈之下,陈一凡求助于木清,木清直接扭头过去,当做什么都看不到,陈一凡啊陈一凡,不是我不肯帮你,是真的没有办法,小姐,我得罪不起。

    陈一凡想不到木清如此不靠谱,关键时候放自己鸽子,这不是要自己死的节奏吗?

    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真的很头疼啊。

    “你看,飞碟!”

    吃货紧盯着陈一凡,双眸没有转移开,哪怕是一瞬间都没有,一双美丽的眼眸,似乎在说,你不要想着逃跑了,这种小把戏,老娘三岁的时候就用过了。

    木清转头看了一阵子,回头看陈一凡,再看看小姐那眼神,一切都明白了,脸色顿时变得不好了。

    所有人都没有相信,自己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一个好人,还相信了他的鬼话,这个该死的混蛋,忒无耻了。

    陈一凡脸都要垮下来了,要不要这么妖孽,我都装的这么逼真,木清都相信了,你这个吃货,怎么如此精明。

    想不到最好糊弄的吃货,关键时候,聪明指数逆天了,这还是人吗。

    “什么飞碟不飞碟的,我不管,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吃货停顿一下,又说:“当然了,你可以选择不去。”

    陈一凡大喜,准备开口说话,吃货打断他,道:“灵州城就那么大,想要找一个人,非常简单,而且,我知道你在衙门工作,每天都回去去一次,不想要我每天都去你家门口蹲你,你最好。”

    要说此刻陈一凡的心情,用三个字形容,那就是三个字,哪三个字呢,他也不知道。

    你这样子真的好吗?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我一尚未成亲的青年男子,走在一起,会让人怀疑的。

    正所谓男女授授受不亲,我们还是。

    正当陈一凡有了借口,吃货终于吃完了她的冰糖葫芦,一把扔了那根棍子,在陈一凡衣服上用力擦拭,直到双手完全干净为止,还不忘把嘴擦拭一遍。

    认真查看了几次,觉得没有那种粘稠的感觉,她才松开陈一凡的衣服,舒服道:“好甜。”

    “是很甜,小姐,不如我们回去喝口水先?”木清试探道。

    “不用,我还逛够呢,你想回去,可以先回去。”

    “那我还是跟在小姐身后吧。”木清可不敢离开这位小姐,万一出事了,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你们有这么无聊吗?”陈一凡忍不住吐槽了。

    这两个女人,一点都不想寻常百姓家的闺女,人家那是一年到头不出闺房,待在闺中,绣绣花,吃吃饭,学学礼仪,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淑女。

    你们两个倒好,整天无所事事,闲逛,吃东西,难道就没有一点人生理想吗?

    “不是啊。”

    “嗯。”

    木清反对,吃货点头,两人诧异的回答,让陈一凡更加纳闷了,到底有还是没有?

    木清迫于吃货威严的眼神,闭嘴不说话,吃货这才露出一个笑容,道:“我们真的太无聊了,所以,请你带我们到处走走,好吗?”

    无辜,期盼的眼神,杀伤力无穷,瞬间秒杀了陈一凡,那句话如何说的,不怕女人耍流氓,就就怕流氓是女人。

    一旦一个女人变成了流氓,那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让你无可防备。

    “这个。”

    木清一直挤眉弄眼,让陈一凡不要点头,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

    一双拳头举起来,挥动几下,威胁意思十分明显。

    陈一凡心头苦涩啊,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这边是你威胁,那边是吃货威胁,两边都不是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陷入两难之中。

    “我。”

    “不用说了,就这么愉快决定了。”吃货拉着陈一凡的衣裳,用力往前拖,留下木清一个人傻愣愣看着两人的背影,怒火冲天,可是不能发作。

    “该死的陈一凡,你就不能坚持一下吗?”拳头握紧,愤愤道。

    这话,只有木清自己听得到,陈一凡和吃货,早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无耻的陈一凡
    “哎呀,这无聊啊,这日子过得像是狗一样,呸,什么狗,哪有骂自己是狗的呢。”

    肖亮连续“呸呸”两声,觉得还不够,再吐出一口吐沫,横飞落入地面,冒了一点泡泡,留下一滩痕迹。

    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嚣的人群,行走的马车,发出咕噜咕噜声,看之忍不住感叹和平年代就是美好,安静而安定生活。

    不需要担心战乱,尽管他们知道,战争迟早会出现的,时间早晚问题,可他们乐于其中。

    肖亮感受一下,张开双臂,拥抱所有,凝眼望去,穿越了人群,落在了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各种各样的人,商人,还是百姓,或者的官兵,人生百态。

    有老母劝阻儿子归家,有妻子带着小儿前来帮忙看摊位的,还有忙碌的身影,小儿认真干活的真挚,无不流露出灵州的风味。

    这是灵州的味道,安静而且淳朴,让人忍不住陷入其中。

    一个个人走过视线,转弯消失,又到下一个,连续几个下来,肖亮收回了目光,余光无意间看到了三道身影,一个无奈,一个开心,另外一个愤怒。

    奇葩组合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目光转而变成了暧昧,诡异,嘴角挂起一道弯月。

    “怪不得你小子不肯娶张家的女儿,原来是有美女陪伴,怪不得,怪不得。”

    身边的行人被他这个鬼魅的笑容给吓到了,不由自主离开他身边,还不忘唾弃他,好不要脸的人啊,大庭广众之下,做此等淫荡的事情。

    肖亮不以为意,大步流星朝着前面出发,推开身边的人,来到了三人面前,举起手,微笑摇晃。

    对面三人看了一眼他,吃货回头看了一眼木清,询问你认识这个人吗?木清摇头,不认识。

    吃货拉着陈一凡继续走,没有丝毫停留,就这样穿过肖亮的身边,留下僵硬的肖亮,表情十分丰富。

    他,陈一凡他看不到我?难道我长得不够英俊吗?还是我是透明的?

    为何他们都好像看不到我似的?肖亮大手一扇,脸蛋顿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掌印,滚烫的感觉不断刺激着他,肖亮回头凝望陈一凡几人,脸上的疼痛告诉他,这是真的。

    “陈一凡!”

    肖亮不服气,大声呐喊,我堂堂的肖亮,何曾被人无视过,你陈一凡无视就算了,我不会介意的,可两个美女无视我,这就让他十分不舒服。

    陈一凡你个混蛋,是不是有了美女就忘记我了,还是两个美女,怎么也要介绍一个给我啊,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当了单身狗十来年,还不知道恋爱是啥滋味吗?

    陈一凡脸色顿时拉下来了,这个肖亮,难道不会看情况吗,你为什么要出声,为什么?

    吃货双眼瞪大,盯着陈一凡,手指拉动,好奇问:“陈一凡,他是在叫你吗?”

    木清紧盯着陈一凡,有你一个麻烦就算了,她可不想再多一个麻烦,狠狠瞪着陈一凡。

    “不,不是。”陈一凡赶紧摆手:“叫陈一凡的人多了去,不可能是叫我。”

    吃货怎么看都不像是相信的样子,木清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陈一凡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这脸皮,不愧是无敌之人啊。

    脸皮之厚,恐怕天下无敌。

    人家明显是在叫你,从一切的情况看,无不表明那个人认识他,他也认识他,睁着眼睛说谎话,心不跳,脸不红,话都不结巴,可想而知,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陈一凡,你给我站住!”

    肖亮气鼓鼓跑过来,拉着陈一凡怒吼道:“陈一凡,看什么看,我说的就是你,你不要看其他地方,你,就是你,你为什么要躲着,为什么?”

    嘶声裂地,用尽所有力气喊出一句话,肖亮紧紧盯着陈一凡,愤怒的双眸,让陈一凡不好意思转移,摸摸鼻子,尴尬道:“咦,这不是肖亮嘛?你什么时候来的,干嘛不叫我呢?”

    吃货:“。”

    木清:“。”

    肖亮:“。”

    这人啊,要是太不要脸了,那就无话可说了。

    他们无法相信,一个人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出这样的话,你什么时候来的,干嘛不叫我,我叫尼玛,肖亮恨不得一拳过去,揍死眼前这个混蛋。

    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你呢,擦身而过,一点都留恋我,如今却和我说这话,饶是肖亮一直被人打脸,都无人忍受陈一凡的话。

    吃货若有所思点点头,这一点可以学,够无耻,我喜欢。

    木清内心不断发冷,完蛋了,这位小姐要是连这招也学会了,那洛都将会变成何等模样,她都无法想象,只能在内心替那些人祈祷,祝你们幸福,阿门。

    “呼呼,陈一凡,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打你的。”

    “啊哈,肖兄,你今日难得空闲,不去游玩,反而找在下,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哦。”陈一凡挤眉让这个人赶紧离开,以免事情有变。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我告诉你,陈一凡,你不给我一个理由,今日你就别想离开这里。”肖亮拉着陈一凡,威胁道。

    陈一凡无语了,我说你这个肖亮,平时那么精明,怎么这个时候,如此愚蠢。

    “你叫肖亮?灵州城那个肖亮?”吃货闪烁大大眼睛,好奇问。

    “恩恩,姑娘你认识在下?”肖亮顿时大乐,开心道:“在下就是号称灵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肖亮,在下不才,上知三百天文,下知三百地理,中知当世无数大小事,无论男女,无论八卦,在下都略懂略懂。”

    这一话,吓呆了陈一凡,我说兄弟,你装逼也要看对象啊,还上知三百天文,下知三百地理,中知无数大小事情,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果然,木清剑鞘微微下落,一丝寒光闪烁,随时要杀人灭口。

    仿佛感受到了气氛不对劲,肖亮面色一变,拉着陈一凡低头询问:“陈一凡,这两人该不会是?”

    陈一凡点点头,拍拍肖亮的肩膀,兄弟,我都让你不要过来了,装作不认识我多好啊,你看看,现在完蛋了吧。

    “陈一凡,真的?”肖亮还是不敢相信。

    “肖亮,我知道你,就是你破坏我的好事?”吃货眨动眼睛,可爱说道。

    “不是,绝对不是,怎么可能是我。”肖亮摇头否认:“你们认错人了,灵州城姓肖的人很多,叫做肖亮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姑娘肯定认错人了,在下还有事情,先走了。”

    肖亮撒腿就走,一道剑光闪烁而过,肖亮不敢动了,往后退几步,回到陈一凡身边,苦着脸道:“那个那个在下刚刚一时情急,还请原谅。”

    吃货当做听不到,问道:“我要的也不多,你说说是谁破了我的好事?”

    小手指不停跳动,犹如舞动的精灵,甚是灵活。

    肖亮回头看陈一凡,如丧考妣,陈一凡摇头道:“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这位姑娘,在下不知道。”

    吃货眼睛不曾闪烁,手指上上下下,时而揉动衣服,时而揉动头发,娇滴滴道:“不说也行,明天你会发现,灵州河外面会浮着一道尸体。”

    “那道尸体的名字叫做肖亮。”

    笑容满面,温和之中,透着一股股杀意,肖亮忍不住抖动一下,恐惧看着这个人。

    他不怀疑她的话,也不敢怀疑她是否会动手,那些都是虚的,肖亮回头看了一眼陈一凡,又看看吃货,吞下一口吐沫,艰涩道:“能不说吗?”

    “可以啊。”笑容更加灿烂。

    “陈兄,对不住了。”肖亮心中道歉,嘴唇缓慢张开,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紧接着,闭上眼睛,心中祈祷,对不住了,陈兄,不是我出卖你,形势所迫,我也不想的。

    吃货眼眸闪烁出一丝明亮的神色,诧异看着陈一凡,手指放在陈一凡的衣服上,轻轻擦拭,似乎手上沾染了肮脏的东西,怎么也擦拭不去。

    这一举动,肖亮看不到,紧张得呼吸急促,陈一凡无奈抖动脑袋,道:“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英俊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一凡下意识擦拭,摩擦那张帅气,英俊,玉树临风的脸庞,却丝毫没有听到身边那延绵不绝的的呕吐声。

    “呕。”

    “呕。”

    一泻千里。

    等到他们呕吐完,吃货嗔怪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说这些话,很容易让人呕吐的。”

    木清脸色也不好看,哀怨瞪了他一眼。

    “啊哈哈,吐吐更健康。”

    哀怨的眼神更加多了,陈一凡不以为意,继续道:“别看着我了,怪难受的,要不,赏金分你一半,不能再多了,真的只能一半。”

    宁死不屈,我不会再给多的,你不要想了。

    吃货目光落在陈一凡的怀中,看到了那鼓起来的地方,眼睛闪过一丝异色,好奇道:“多少银子?”

    “一百两银子,你五十,我五十,不能再多了。”陈一凡死守着怀中的一百两银子,死活不肯松口。

    昨天被门夹到中指,才知道十指连心的痛苦,指甲都变成黑色了,我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又被肖亮坑了
    五十两银子,是陈一凡能让出的最大极限,给出五十两银子,相当于吃了陈一凡一块肉,贼痛贼痛的。

    吃货伸出三根手指,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模样,让陈一凡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这小妮子的意思无非就是他三十两,而她拿七十两银子。

    陈一凡愿意吗?肯定不愿意了,开玩笑了,凭什么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却要七十两银子,凭什么?

    “不可能,你不要想太多,五十两,多一个铜板都没有。”

    吃货还是三根手指,摇晃摆动,丝毫不退让,嗲声嗲气道:“我不管,你破坏了人家的事情,给你三十两,算是看得起你了。”

    “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这是我赚取的银子,不可能给你,想都不要想。”

    给你五十两,算是给你面子,你如此贪心,想要七十两银子,那就一分都不给你。

    吃货微笑点头,吃定了陈一凡,坚持道:“七十两,否则,嘻嘻。”

    给了一个眼神陈一凡,你懂得,我知道你的家,我也知道你所有事情,你说我能不能要七十两银子。

    威胁意味十分明显,你可以不给,可不要管我天天去烦你。

    这算是捉住陈一凡的痛脚,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个妮子来找自己,陪她,简直比杀人还要难受。

    要从两者选择一个,陈一凡毫不犹豫选择杀人,所以,他到现在还是单身狗一只。

    “陈一凡,你就答应吧,七十两而已。”木清劝慰。

    陈一凡白了一眼这个不知道所谓的女人,什么叫做七十两银子而已,七十两银子不是银子吗?对你而言,或许是小钱,不放在心上。

    可对于我而言,那可是大钱,足够他家里过上富润的生活,不再像之前那样艰难。

    “你们看不起,为何还要我的银子,反正我不管,五十两,多一个铜板都没有。”陈一凡肉痛道。

    吃货手指一伸,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直接夺走银子,然后把玩在手心,开心乐道:“好了,现在不用吵了,我们走吧。”

    陈一凡想要去抢,被吃货一个眼神给打败了,无奈,垂头丧气跟在她身后,木清雪白的牙齿显露出来,亮瞎了陈一凡的眼睛。

    肖亮给陈一凡一个安慰的眼神,对不住了,兄弟,不是我害你的,现实所迫,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

    一行四人,走在街道上,不算奇怪,进入客栈,四人坐下来,点菜的事情肯定落到肖亮身上,陈一凡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啊,我的一百两银子。

    那可是一百两银子,不是一两银子,也不是一钱,一百两银子啊,就这么没了。

    低头看自己的手,空空如也,无力垂下去,陈一凡更加悲伤了,没有了,一百两银子没了。

    抬头看,吃货那幸福的笑容,满意的眼神,陈一凡心头更加痛了,你说你这个吃货,那么有钱,为何还要我的一百两银子。

    吃货感受到陈一凡的眼神,迎面看过来,笑道:“怎么那么看着,人家真的会害羞的。”

    脸上哪有半点害羞的样子,得意洋洋的微笑,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木清一直低头,装作看不见,这位小姐,好像很开心。

    她很少看到她这幅模样,连续抬头几次,又不敢吭声,生怕招惹了小姐的雅兴。

    肖亮很快回来了,口中念念有词:“什么破客栈,这么贵,这是黑店,专门坑我们的银子。”

    一屁股坐下来,肖亮喋喋不休,丝毫没有注意到吃货警告的眼神,木清看不下去了,狠狠瞥了他一眼,顷刻,肖亮住嘴不说话,憋住气。

    眼睛不断从陈一凡和吃货来回观看,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两人肯定有奸情。

    “吃货,能把银子还给我吗?”

    吃货金华丝毫不在意,反倒是很享受这个称呼,恩尼道:“嗯呢,可以啊,不过,你要陪我逛街。”

    “能不能换个条件,逛街这个有点太难为人了。”

    “你说呢。”吃货硕硕道。

    “例如吃饭啊,喝糖水啊,逛街太为难在下了,在下还有工作呢,总不能一直陪着你吧。”陈一凡苦涩道。

    “别拿那一套欺骗我,衙门之中,没有你的工作,再说了,这里不是有一个肖亮吗?”吃货看向肖亮,意味深长道:“肖亮,你说吧,他有没有工作要做?”

    肖亮迟疑了,左边是兄弟陈一凡,右边是威胁,两者之间,选哪一个都不好。

    安全和情义之间,肖亮断然选择了安全,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没有,姑娘。”心中替陈一凡默哀一分钟:兄弟,对不住了,兄弟我只能再次出卖你。

    情义是什么,就是没有危险时,你我手搭肩,并肩靠,有危险了,你就一边去。

    陈一凡嘴角抽搐一下,手忍不住搭在斩头刀上,这个肖亮,一而再,再而三出卖我,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何这么红。

    “你看吧,肖亮都这么说了,你想要一百两银子可以,陪我逛街。”吃货龇牙笑道。

    饭菜上来,小二端着很多菜上来,鱼肉,鸡肉,鸭肉,都用不同方式的烹饪,色香味俱全,唯一的缺点就是,样式太少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样。

    吃货吃了几口,没什么兴趣继续吃,陈一凡咬了几口,也没有多大兴趣,一百两银子没了,还有什么心情吃饭。

    吃龙肉都没有味道。

    木清和肖亮也不敢多吃,两人之间的气氛,让他们十分难受,你说你们有什么话直接说啊,为什么要这样,彼此不说话。

    你不知道我们很难受的吗?木清忍不住瞪了不安分的肖亮一眼,肖亮才安分一点。

    “思考得怎么样?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就是吃定了你,你又能怎么样?

    和老娘斗,就你这样的小子,嫩着点。

    “我。”

    陈一凡很想拒绝,可是一百两银子不能不要啊,一百两银子,那就是陈一凡的血,他的肉,少一点都如同切割他的血肉,如凌迟一般。

    “不用你我了,快点回答吧,答应我们就去逛街,不答应,我们也去逛街。”

    “。”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不答应你也会去,我答应了你也要去,你还想我怎么样。

    四人匆匆从客栈之中出来,那些饭菜不好吃,还不如外面的小摊位,陈一凡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不下去。

    一人垂头丧气,一人低头窃窃私语,一人意气风发,一人紧跟在后。

    四人表情不一,反应也不一,走在人群之中,吃货很快又大手小手拿满了吃的东西,宛如好奇宝宝,不断对新奇的东西感兴趣。

    木清哀怨盯着陈一凡,最惨那个人不是我,还有人在,如此一想,她的心情舒畅很多。

    走着,走着,肖亮凑在陈一凡耳边,窃窃私语道:“陈一凡,今晚有个诗会,你去不去?”

    “没兴趣。”陈一凡想也不想拒绝。

    “这可是灵州城最大的诗会,届时灵州城顶尖的花魁,顶尖的士子都将聚集于一起,讨论诗文歌赋,讨论国家大事,还有人文风情,陈兄真的不感兴趣吗?”

    人文风情,说的很文雅,实际上,所有男人都懂得。

    聊聊天,沟沟妹子,然后搭上一两个有钱的主儿,那就少奋斗二十年,很多士子都抱着这种心思去,科举没有,不能当官,只能找另外一条出路。

    对于那些士子,陈一凡清楚得很,去不去都一样,还不如在家锻炼,增强点实力。

    吃货停止脚步,回头瞪着大大的眼睛,道:“诗会?好玩吗?”

    木清靠近解释道:“小姐,所谓诗会就是就是。”

    就是了很久,木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睛眨动几下,脑袋一下子空洞了。

    “就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然后唠唠嗑,谈谈笑料,嗯,就是这样。”陈一凡如实所以道。

    木清,吃货眼睛瞪得大大,被陈一凡这番话给逗乐,感情在这位兄弟眼中,诗会就是说话的地方,说好的风雅呢,说好的文采呢。

    诗会可是所谓的文人雅士,文采卓越之人所在的地方,三五好友聚集一起,以文论友,一较高低。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可士子总要争夺一个噱头,第一,是无上的荣誉。

    为每一个读书人所敬佩,所以,第一也就成为了很多士子追逐的荣誉。

    “陈兄,你这解释,是不是?”

    “怎么不对吗?肖亮,不是我说你,你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怎么就喜欢去那些地方呢?”陈一凡恨铁不成钢道。

    “我。”肖亮被说得脸蛋都通红了,什么文不成武不就,本公子怎么也算是灵州城内出名的士子。

    “不用我了,你那点文采,糊弄别人还行,糊弄本少爷,还是算了吧。”

    “你。”肖亮心中那个气啊。

    “好了,不用说了,我们去参加诗会。”吃货一口定下来,指着前方道:“我们走。”

    “姑娘,诗会不在那边。”肖亮黑着脸道。

    “。”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灵州诗会
    灵州。

    诗会照常举行,逐渐进入夜色,来往的行人逐渐稀少,留恋于外面的无非一些士子,文雅诗人,以及勾栏的美女。

    进入阁楼中,三两桌子空荡,其余皆坐满,陈一凡被吃货拉着坐下来,点上一壶酒,两只鸡,一叠鱼肉,三两小吃,堆满桌子,算是对阁楼的尊重。

    小酒渐浓,夜色便醉人,绯红脸庞,浓淡红唇,吃货咽下去一口酒水,觉得辛辣,放下酒杯,摇摇头,努力甩去那股醉梦。

    可爱至极,招惹无数目光,有几个士子见之,双眸发亮,带酒上前询问。

    “在下灵州章可可,请问姑娘闺名?”

    “在下灵州刘大壮,请问在下能否坐下,一观姑娘美貌?”

    “在下灵州。”

    “家父乃是灵州大员外的儿子。”

    高富帅,一个个长得妖艳,鬼魅,脸上涂抹胭脂水粉,似乎觉得自己帅气极了,只要出手就能勾引两个美女,一度**。

    闺名,我还你妹呢,闺名可是女子的小名,一般只会告诉家人,以及情郎,你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想要问闺名,你以为你是谁啊?

    还有,什么大员外,我看是没钱的人,想要拿个名头吓人吧,对于这些五谷不勤的人,陈一凡十分不屑,甚至是厌恶。

    吃货傻愣愣抬头,眨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习惯性问:“你谁啊?”

    嘴里还吃着东西,叽里咕噜一顿,让那些士子摸不着头脑,身边的木清开始了她翻译官的身份,起身温和道:“我家小姐没空,诸位请回吧。”

    “小小丫鬟,你家小姐尚未说话,哪轮得到你说话了,一边去。”

    “就是,就是,丫鬟而已,这里哪一位不是出名的士子,哪是你一个丫鬟可以对话。”

    “一边去,不要妨碍我们。”

    陈一凡看着木清的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最后黑色,愤怒的眼神,陈一凡挪动身体,退后两步,以免祸及池鱼。

    “可怜的你们这些蠢货,要悲剧了。”陈一凡怜悯看了一眼那些蠢货。

    吃货依然闪烁萌萌哒的眼睛,一心只想吃东西,至于说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位小姐,在下。”

    “这位小姐,在下家中财产千贯,奴婢上百,只要小姐肯赏脸,我等可以?”

    “兄台,此言差矣。”

    木清忍不住了,这些混蛋,蠢货,无知的士子,实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吗?

    “滚。”

    怒吼一声,如狮子怒吼,震慑山林,威慑百兽,其威浩荡如海,不可估量。

    几位士子还不肯离去,垂涎吃货的美色,踌躇不前,木清“铮”的一声,长剑拔出,寒光闪烁,那些士子顿时跑得没影了。

    木清这才愤愤坐下来,气鼓鼓道:“可恶,该死。”

    肖亮端坐椅子上,一动不动,眉头不停紧促,散开,眼睛不敢看一眼木清两女,太彪悍了,太恐怖了,我还是不要招惹为好,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

    “没事,就是有些不长眼的废物罢了,不值得为他们生气。”吃货哒哒说道。

    声音一点都不掩饰,似乎是刻意说给他们听,阁楼中安静一片,其他人目光纷纷瞩目这边,一双双大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吃货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不屑道:“看什么,要打架吗?”

    挥起她那双娇滴滴的拳头,装模作样挥动,威胁众人。

    一些士子骂了一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无礼”“非女人也”云云,低头喝酒,还有几个想要动手,被木清一身装备给吓到了,畏缩一地。

    阁楼一下子又热闹起来,陈一凡抬头看着开心激动的吃货,忍不住摇头,你们两个是不是来搞事情的,这里是诗会,不是打架的地方。

    还有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你们吃饭就吃饭,看戏就看戏,吟诗作对就吟诗作对,何必要这样子搞事情。

    不知道我坐在你们身边很大压力吗?虽然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也是有压力的。

    陈一凡和肖亮有种想要离开的意思,肖亮现在后悔极了,当初自己为何要说诗会呢,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还有,陈一凡你认识的这些人太恐怖了,下一次看到他们,我肯定饶头走。

    “陈一凡,你说他们是不是太无聊了,没事情找事情做。”吃货眨动眼睛,询问陈一凡。

    “嗯。”

    “那你想不想要揍他们一顿?”

    “不要。”

    “哦。”

    吃货看到陈一凡兴致泛泛的样子,以为他不开心了,道:“你不开心了?”

    “没有。”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不开心。

    准确而言,此刻的陈一凡,不是不开心,是太伤心了,比丢了一百两银子还要伤心,一百两银子,我想要承受这种压力,早知道不要了。

    “是吗?我怎么看你们好像不开心呢?难道你们不喜欢来这里吗?不是说男人都喜欢来这种地方,我以为你们也喜欢,所以就来了,想不到不是这样,哎。”吃货深情叹息。

    好像说的真的是为了陈一凡他们才来的,陈一凡心中哼哼两声,你这话,我竟然无言以对。

    肖亮低垂着脸,不想去看她们两个的脸,他怕自己忍不住,要揍人。

    气氛一下子寂静下来,不言不语,十分尴尬。

    “咦,这不是陈兄吗?你怎么也在这里?”

    一道声音打破了尴尬,紧接着,泥土兄大步走来,搭上陈一凡的肩膀,开心激动道:“陈兄,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陈一凡听声音便知道是谁了,这声音,太特殊了,几乎听过第一次,不会忘记。

    转头一看,果然是泥土兄,陈一凡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原来是泥土兄,好久不见,看泥土兄的脸色,似乎过得不错,想来没少去元月楼吧。”

    泥土兄脸色一僵,元月楼,那个地方可是勾栏,通俗一点,就是妓院,他想要承认的,看到了桌子边上还做着几个人,将军木清,吃货金华赫然看着他。

    满脸询问,似乎在问,你怎么认识陈一凡,还有他为什么称呼你为泥土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额,你们也在啊,今天真巧的,大家都聚在一起。”

    吃货放下手中的东西,木讷问:“你怎么也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去了元月楼了吗?”

    元月楼三个字说得很重很重,意思很明显,大哥,感情你每天那么晚回来,都是去风流了,怪不得看你每日精神不振,原来是精力都泄去了。

    “咳咳。”泥土兄难得尴尬,摆手笑道:“啊哈,那个,你们懂得,男人嘛,总要应酬的,我也是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陈一凡嘴角抽搐一下,我说兄弟,你这样子可就无耻了,怎么盗用我的话呢?

    应酬,应酬那些风流女人嘛?用你的大鞭子狠狠抽打他们,然后发出奇怪的声音,再之后,大被同眠。

    “少爷,这事情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你可有麻烦了。”木清冷不丁开口。

    “那个那个都是春秋兄,是他拉着我去的,我本来不想去的,你们知道我的为人,那种地方,我不可能去的。”

    泥土兄推出身边的一名士子模样的人,应该是他的手下,满脸苦涩,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尴尬苦笑。

    “你什么人,我们不知道,可是他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季春秋,熟读春秋,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你就不要遮遮掩掩了,这种事情,我们见多了,习惯了。”吃货言辞清晰道。

    季春秋内心那个激动啊,我的小姐啊,还是你最懂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泥土兄发现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再说下去,岂不是所有底牌都被揭露,目光露在陈一凡身上,好奇道:“陈兄,你是如何认识舍妹的?”

    舍妹是谁,陈一凡瞄了一眼吃货,心知肚明,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认识。”

    怎么认识的,就是上一次诗会,在张家认识的,想起当初,陈一凡后悔啊。

    “这样啊,那你们今日是来?”泥土兄又问。

    他不想和自己那个妹妹说话,真的太累了,同时,他更加感兴趣的是,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和他坐在一起,要知道他这个妹妹的性格,那简直就是。

    挑剔,挑剔到了极点,一般人都不会去触碰,也懒得看一眼,坐在一起吃饭,那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即使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没有这等荣誉。

    说实话,他看到陈一凡和自己妹妹坐在一起,心中还是有点吃醋的,好你个小子,我都没有的待遇,你竟然有了。

    不给我说清楚,你今日别想离开。

    “我也不知道。”陈一凡一副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问就问你的好妹妹去。

    泥土兄奇怪看着自己的妹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季春秋也多看一眼陈一凡,微微点头。

    “妹妹,你对陈兄做了什么?他为何看起来不太高兴?”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在下东南百子虚
    “妹妹,你对陈兄做了什么?他为何看起来不太高兴?”

    这话从泥土兄口中说出来,为何会让人联想翩翩呢,你身为一个兄长,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说这样的话。

    吃货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他,木清忍不下去了,说道:“少爷,你怎么可以说这话呢?”

    泥土兄浑然不觉自己说错话了,不以为意道:“没事,木清,你辛苦了。”

    没理由冒出这句话,木清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少爷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扯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泥土兄的精神跳跃,陈一凡是不会感到奇怪的,和吃货一家人,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兄,多日不见,精神不减啊。”

    陈一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刚刚才说我脸色不好看,如今又说这话,到底会不会说话啊,泥土兄可不管陈一凡怎么看待他,顺势坐下来,屁股还没落下。

    吃货狠狠瞪着他,泥土兄不敢坐下来,紧张看着妹妹,道:“怎么了?”

    吃货指着另外一边,无情道:“你坐那边,这里是我的地方。”

    “。”

    众人不说话,静静看着这位泥土兄要说什么,季春秋站在身后,捂嘴不说话,我就看着你装逼,少爷,你自己看着办,那位小姐在,我可不敢乱说话。

    “啊哈,这样啊,那我坐那边吧。”泥土兄面色不变起身,坐到另外一个位置上。

    几人坐下来,后面的季春秋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用泥土兄的话说,不能过于高调,低调一些好,六个人坐在一桌,有些拥挤。

    时间纷纷过去,前面出现一阵骚动,拥簇之下,一名士子十分高调进来,身边跟着几名丫鬟,美丽耀眼,身后跟着几名护卫,单是这个排场,都让人忍不住惊呼。

    “百子虚。”

    “东南百子虚,他怎么来了?”

    “不是说他不会来吗?为何又来了呢?”

    众士子大惊,扭头看去,眼神有说不出苦涩,仿佛来者很强,让他们提不起一丝战斗**。

    百子虚,男,灵州城人,在上层社会中大名鼎鼎,比起陈一凡的名号,要出名许多,是诸多女子仰慕,钦佩的对象。

    说一句难听的话,那些闺中女子日夜幻想的人也是照着百子虚模样幻想的。

    百子虚挥挥手,身后的人离去,留下两名丫鬟在身边,拥簇之下,来到了陈一凡的前面,直接忽略陈一凡,躬身礼貌伸手:“不知道可否请姑娘一聚?”

    吃货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谁?”

    “哈哈,好说,好说,在下东南百子虚,人称百东南是也,在下别的不敢说,诗词歌赋,灵州城内,无人能及。”

    一丫鬟道:“我家少爷乃是灵州顶尖士子,岂是这些无能之辈能及的。”

    另一名丫鬟出来道:“姑娘,我家少爷看在你长得还可以,才会邀请你,要不然,你以为我家少爷会邀请你吗?”

    两人言语之中有说不出的骄傲,仿佛她们少爷很厉害,很让她们脸上有光。

    泥土兄忍不住要打这个装逼的人,比我还能装逼,是不是比排场,是不是要比嚣张,他都后悔自己刚才为何不大弄排场,不然也不会让这样的人在我面前装逼。

    “哦。”吃货愣愣道。

    “姑娘请。”

    吃货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拉了拉陈一凡的衣服,道:“陈一凡,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讨厌,喋喋不休,像只苍蝇一样。”

    陈一凡很想要笑,真的,但他没有笑,可从他的眼睛,五官,可以看出他的的确确在笑。

    “你。”

    “好胆。”

    “不识好歹的家伙。”

    两丫鬟跳出来,指着吃货颤抖不停,吃货给木清一个眼神,木清顿时起身,冷冷道:“滚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好,很好,你们很好,我记住你了,小子。”百子虚狠狠瞪了一眼陈一凡,然后离开。

    陈一凡心中骂娘了,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他真的很委屈,明明是吃货说话的,你为何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

    泥土兄给了陈一凡一个安慰的眼神,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在下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

    气氛暗寂下来不过片刻,随着进来的越来越多,掀起了几番风浪,例如某个灵州第一士子,第二士子进来之时,众人惊呼,大声呼喊。

    之后又安静下来,吃吃喝喝,时间分分秒秒过去,诗会呢,重在意境,忽略表面。

    当然了,排场也是很重要的,能够吸引众人的目光,这是名声不燥的士子采用的方式,一般名声大的士子,不需要排场,一进来就能引起众人关注。

    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喝也喝饱了,诗会第一轮,就这么过去了。

    无聊到陈一凡好几次想要走,被吃货死死拉住,对面的泥土兄眉色戏谑,鬼魅的眼神,让陈一凡遍体生寒,甚至陈一凡都忍不住想象,他该不会是那种人吧?

    终于,诗会进入到了最**,主角来到了,元月楼的花魁姗姗来迟,人未到,香气传来,灯红酒绿之间,光芒集中于阁楼上面,一道人影带着红色,款款下来。

    步伐轻盈,细腰扭动,紫色的罗裙,披上红色的布帘,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

    散落的阳光反射过来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身材修长,盈盈之资,媚态横生。

    尚未开口,下面的士子开始疯狂呐喊:“紫月姑娘,紫月姑娘。”

    “紫月姑娘,紫月姑娘。”

    “紫月姑娘。”

    波浪一般的话语覆盖了所有的生意,人气旺盛,不得不让陈一凡侧目,抬头看上去,紫月姑娘抬手,压下,声音顿时消失无影踪。

    身后走出一名丫鬟,代替紫月姑娘说话:“今日诗会,乃是灵州城第一诗会,为了让诸位士子做出惊艳绝伦的诗词,我家小姐决定,凡是做出能让我家小姐喜爱的诗句,都能与我家小姐共度良宵。”

    “哇。”

    “这是真的吗?紫月姑娘?”

    “紫月姑娘,此言当真?”

    士子们纷纷红了眼,盯着紫月猛看,恨不得吃了她,紫月微笑盈身:“没错,诸位不妨以此诗会为题,做一首流传百世之诗词,小女子不才,肯为诸位斟茶递水。”

    “真的,紫月是我的,大家不要和我争。”

    “一边去,什么玩意,紫月姑娘岂是你们这些废物能拥有的,在下不才,刚刚想到一首诗词,在此献给紫月姑娘。”这名士子先开口。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这首秋夕乃是在下灵机一动,特意献给紫月姑娘,还望紫月姑娘垂青。”这名士子胸有成竹,我为了这一天,苦思冥想三个月,终于做出了此等诗词,看你们怎么和我斗。

    其他没有准备的人纷纷懊悔不已,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准备,现在怎么办是好。

    这些人只是一部分人,其中有准备的士子纷纷出来献丑。

    “在下不才,看见紫月姑娘,便不由自主想起了一首诗词,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拿这首词献给紫月姑娘,还请。”

    “滚一边去,什么玩意。”脾气不好的士子一巴掌过去,你个无耻的人,我们要的是原创,原创懂不懂,真以为我们是傻子吗?这首诗词早就记载了典籍上,想要借此糊弄我们吗?真以为我们脑子进水了不是?

    “你。”

    “我什么我,还不滚是吧?”那名士子看到诸位都在看着自己,羞愧之下,匆忙离开。

    这名士子得了便宜肯定邀功,对着紫月姑娘笑道:“紫月姑娘放心,此等小人,有在下帮你拦着,不会让他这种老鼠屎祸害我们灵州士子。”

    “小女子谢过这位公子。”紫月盈身道谢。

    姿态放得很低,眼睛却不曾闪烁一丝,陈一凡摇摇头,这些蠢货,一个个都没有脑子,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吃货也同样不屑,拉拉陈一凡的衣裳,悄悄问:“陈一凡,她很好看吗?”

    “也就一般般。”对于一个见过了诸多某国美女的人,对于美女有一定的免疫力,虽然下面照样硬了起来,那都不是事儿。

    “真的吗?”吃货眼睛充满了侵略性。

    “我骗你干嘛,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要之何用。”陈一凡刚说完,腰间顿时一痛,不是一边,而是两边。

    吃货低头看自己的胸部,有点手加大力度,让你说我没胸,让你说我。

    木清有胸,还不错,比起吃货来,规模颇大,可是木清的屁股不是很大,身为一个练武之人,平时不在意这些,可你在我面前说这些,是不是当我不存在,于是加大力度。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打油诗
    肖亮和泥土兄,以及季春秋心中,陈一凡那是站在顶峰中的存在,你看看人家,多么彪悍,当着她们两个面说出这种话,反正他们是不敢得了。

    没有人想要找死,可陈一凡就偏偏要作死,这才是他们最敬佩的地方。

    “保重啊,兄弟。”

    疼痛持续了很久才散去,吃货不给好脸色陈一凡看,冷哼道:“哼,这次就饶了你,还有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幸运。”

    木清附和道:“话不可乱说,说多了,会惹祸的。”

    陈一凡连连点头,哪敢不承认,我勒个去,你们下手太狠了,当我不是人来捏,敢怒不敢言,陈一凡只能默默承受。

    期间,灵州士子们可谓是诗词尽出,每一首都是那么经典,让人找不出错误来了,当然了,这些是偷用先贤的作品,甚是可耻。

    能够自己写出来的,寥寥几人,而写得比较好的,少之又少,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百子虚那是肯定不虚的,站在前面,鹤立鸡群。

    高声道:“在下这里也有一首词,献给我们美丽大方的紫月姑娘。”

    “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断无峰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返照迎潮,行云带雨。依依似与骚人语。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词名为芳心苦,还请紫月姑娘评价评价。”

    信心十足,百子虚心想,你们都被我吓到了吧,在下虽然不才,可诗词歌赋还是杠杠的。

    紫月姑娘愣了一下,多看一眼百子虚,笑道:“百公子不愧为灵州第一才子,诗词歌赋,无不精通,芳心苦,芳心最苦,无奈没人受,全词围绕着吃糖,水渠,浮萍等等,描写出结一颗芳心苦涩,至今最好之词。”

    今日最好,那便说明了,她很喜欢这首词,芳心苦,何曾不是说她自己,芳心最苦,无奈身为勾栏中人,虽说卖艺不卖身,可世人眼光如何看待自己,幸福生活又在何处?不曾得知。

    如今美貌还在,尚能当个花魁,几年之后呢,她不知道如何?

    遇到一个意中人,是很困难的,遇到一个愿意和自己同甘共苦的意中人,更是稀罕,她不祈求自己未来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只希望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

    神色黯淡,戮中心事,不免少了几分笑容。

    其余士子纷纷低头,这首词的美妙,他们岂会看不出来,百子虚就是百子虚,不是他们能够匹敌的存在。

    百子虚身边的侍女,十分高傲鄙视吃货他们,挺胸露腰,神态无比自豪,仿佛在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家少爷,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没眼光的蠢货。

    吃货虽说不在意,可也不是这样的女人能够嘲讽的,对着陈一凡道:“陈一凡,你上去,给我搞死他们。”

    “额?”

    陈一凡装作听不到,低头吃东西,吃货肯定不能够就此了事,用力推动他,催促道:“你赶紧的,不能被他们看低我们。”

    其他人,吃货是知道的,不能指望,季春秋这个老小子虽然不错,可吟诗作对,不是他的强项,就算出去了,也是被人羞辱的存在。

    木清好奇看着陈一凡,诧异道:“你会作诗?”

    “不会。”陈一凡立刻拒绝,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作诗,你们太看得起我了。”

    “哦。”木清脸色拉下来,是啊,他怎么可能会作诗呢,一个刽子手,杀人在行,吟诗作对,那纯粹是笑话。

    “一百两。”吃货竖起一根手指。

    陈一凡有些意动,可想想不值得,摇头道:“不会,我真的不会,你找其他人吧。”

    其他几个人纷纷摇头,废话,谁敢触这位大小姐的霉头,那纯粹是在找死。

    “二百两,不能再多了。”吃货咬牙道。

    二百两,她十分肉痛,从来只有她抢钱,没有人敢抢她的钱,可这种时候,不得不出钱。

    “你知道的,我很想帮你,可是真的不会。”

    “三百两,行不行,一句话。”吃货下最后的通牒,行不行,一句话。

    “这。”

    “五百两。”

    直接翻了两百两,这让陈一凡很被动,我是那种人吗?钱财对我而言,乃是身外之物,我视钱财如粪土。

    “不行,就算。”吃货还没说完,陈一凡立刻握住吃货的手,认真道:“成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认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五百两银子,我要了。

    “成交。”吃货爽快答应下来。

    百子虚睥睨众生,灵州才子在自己眼中,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不值得多虑。

    紫月姑娘注定是我百子虚的,你们就垂涎着去吧。

    往前一步,谄媚道:“紫月姑娘,我们。”

    “等等。”

    声音不算响亮,可在寂静的气氛中,惹得众人瞩目,陈一凡看着自己,我还没有说话啊,怎么有人比我还要早开口呢。

    只看到人群中一拿扇子的士子,摇着扇子,款步走来,无数百子虚,直面紫月姑娘,道:“在下尹非,见过紫月姑娘。”

    “尹非,莫非是他?”

    “尹非,灵州尹非,他怎么上去了?”

    “难道是他?”

    议论声纷纷,都在议论这个人的身份,尹非,灵州城只有一个人叫做尹非,那就是号称第二才子的尹非,以诗词著名。

    “尹非,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紫月姑娘已经是我百子虚的人,你。”

    “且慢,什么叫做是你的人,紫月姑娘可是有言在先,选一名她喜欢的才子共度良宵,可紫月姑娘并没有说那个人就是百兄你,请百兄不要自作主张。”

    “你。”百子虚气得脸蛋都红了,胜算在握的事情,忽然跑出来一个程咬金。

    “紫月姑娘,在下也为紫月姑娘作了一首诗,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灵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秋将去,冬要来,而春天将至,紫月姑娘你的美丽,让在下深深迷恋,无法自拔。”

    这话说的很好,我喜欢你,不知道你给不给我机会,紫月姑娘难办了,两首诗词都喜欢,不知道如何抉择。

    尹非的诗吧,很好,真的很好,应情应景,额,景虽有些胡扯,可也算是比较好的,而百子虚那首词,她也非常喜欢,两者之中,她不知道如何选择。

    “紫月姑娘,墨成规这厢有礼。”俊逸男子温和道。

    “墨成规,你也出来闹事?”百子虚愤怒极了,一个尹非不要紧,你墨成规不是不屑于参加诗会吗?怎么忍不住要出来了。

    他都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存心和自己作对,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一起出来。

    “百兄可不要乱说,闹事,在下不敢,不过这是诗会,大家都能作诗,为何百兄只允许自己放火,不给百姓点灯呢?”

    “我没有。”酱紫色的脸蛋,百子虚握紧拳头,怒瞪墨成规。

    “没有就对啦,那百兄不介意我说说话吧?”墨成规又问。

    “你。”百子虚真的被气疯了,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为何一定要和我过不去。

    “墨公子,你怎么来了。”紫月姑娘神色迷蒙。

    “在下听闻诗会聚集了大量的青年才俊,更有灵州第一花魁紫月姑娘坐镇,怎么也要前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能看到紫月姑娘,看来这一次,不虚此行啊。”

    彬彬有礼,两人礼貌很足,可外人怎么看都像是两口子在聊天,十分郁闷。

    陈一凡坐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手指朝着吃货伸过去,不停搓动,意思呢,十分明显。

    吃货白了陈一凡一眼,给了他五百两银子,没好气道:“给我好好搞定他们。”

    “保证完成任务。”陈一凡坚定回答。

    钱到手了,肯定要做事情啦,陈一凡整理一下,离开座位,走到三人中间,微笑道:“在下陈一凡,见过紫月姑娘,见过三位。”

    “尹非,见过陈兄。”

    “墨成规,见过陈兄。”

    “哼。”这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不用说就知道是说发出来的,陈一凡也打算搭理他,抬头凝视紫月姑娘,张口就道:“紫月姑娘,你好美。”

    “。”

    “噗。”吃货和木清差点要倒地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紫月见过陈公子。”紫月轻盈欠身,态度很好。

    “几位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用,不用,陈兄可是带来了好诗词?让在下开开眼界。”墨成规咳嗽一声,微笑道。

    “是啊,陈兄,你不是叫嚣着要当灵州第一才子的吗?快点拿出的作品,让在场的诸位瞧瞧。”百子虚趁机大声呼喊。

    这一声,可刺激了下面的士子,跟着高呼,战斗他们不行,可看戏,叫嚣,他们比谁都厉害。

    “那多不好意思啊,这么多人看着在下,在下有点怕怕。”陈一凡娇羞拍拍胸口,那模样,很容易让人反胃。

    “。”

    几人挤出几根黑线,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就下去,我们没空和你废话。

    “咳咳,既然大家都等不及了,那在下就直说啦,这首诗是那边的那位兄台告诉在下的,记住了,是那位兄台,不要认错人了。”

    “生平不见诗人面,一见诗人丈八长。

    不是诗人长丈八,如何放屁在高墙?”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纳兰容若吊炸天
    此打油诗何解?

    从字面上看,“生平不见诗人面,一见诗人丈八长”说的意思就是生前没有见过任何一名诗人,不曾知道诗人是何面目,身高多少,如今一看到诗人,顿时觉得诗人高大威猛,如丈八长的巨人一般,遮挡天空。

    “不是诗人长丈八,如何放屁在高墙?”则句话也好理解,看到的不是诗人,而是某人在城墙上放屁,撒尿,露骨的言语,极度讽刺在座的每一位。

    换做现代的话:那就是在座的都是垃圾。

    “这人太牛叉了。”木清由衷感叹,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两个,差别咋这么大呢。

    可怜的泥土兄和肖亮,还有木讷的季春秋,怎么这还怪我们呢,是你们让他上去的,我们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最可怜的莫过于泥土兄,满脸苦涩,他什么都没有做,对天发誓,真的不是他告诉陈一凡的,千真万确。

    可是他悲剧发现,没有人相信他,哪怕是自己的妹妹也十分怀疑自己,毕竟陈一凡的学识摆在那里,不可能做出这等诗词。

    “滚。”

    “灵州的耻辱,你不配来这里。”

    “杀人的,滚远点。”

    “砍头的,这里不欢迎你。”

    愤怒声,谩骂声,呵斥声,全都是一些难听的话,诸如“砍头的”“杀人的”“灵州的耻辱”都是诛心的话语,换做其他人,说不定甩袖离开。

    陈一凡扣扣耳洞,不屑道:“废物一群。”

    此话一出,阁楼寂静一片,无声的目光硕硕盯着陈一凡,恨不得吃陈一凡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头。

    这话呢,简单一点那就是:我不是针对在座所有人,我只是想说,你们都是垃圾。

    “霸气。”

    “解气。”

    “这才是我要的。”吃货满意点头,五百两银子给的不怨,显然她忘记了其中有一百两银子是陈一凡的。

    木清不由得多看两眼陈一凡,这个男人还是有优点的。

    “滚。”

    “打他。”

    “揍他丫的。”

    一一涌而起的士人,挥拳恼怒攻击,陈一凡懒得动,回头冷冷看着他们,狂放道:“怎么,要打架?你们确定,我出手,那可是会死人的。”

    凌厉双眸,一扫而过,霸气侧漏,所有的士子顿时不敢动,陈一凡的斩头刀,可是还在身后,凶器在手,他们贸贸然上去,会非常吃亏的。

    “哼,蛮人。”

    “有辱斯文。”

    “不知所谓。”

    打,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甩袖,愤愤坐下来,紫月姑娘无奈发笑,这个陈一凡啊,就是个无赖。

    可她不能看着诗会被他搞砸,温声劝慰道:“陈公子息怒,诗会是吟诗作对的地方,不是打打杀杀的地方,凶器还是不要露出来,免得伤害无辜,你说是吧,陈公子。”

    陈一凡转身微笑道:“还是紫月姑娘你最懂事,哪像某些人,小小事情,大惊小叫的,我不是说了吗,这首诗不是我作的,是那边那位兄台给我十两银子,让在下说的。”

    注意力顿时集中在泥土兄身上,季春秋挪动身躯,靠近肖亮那边,泥土兄僵硬看着眼前的仇恨满满的士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说那首诗不是我写的,你们信吗?”

    “出去,外来人,滚出去。”

    “滚。”

    “滚。”

    泥土兄脸色变化几次,坐下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心中恨透了陈一凡,说好的兄弟情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我得罪过你吗?

    士子们的愤怒不可压抑,紫月不想看到他们继续闹下去,赶紧道:“大家都安静,不要冲动,诗会还没有结束呢,不知道这位陈公子的大作是?”

    大作?陈公子?一句话再次吸引众人的眼球,还在愤怒的士人,带着嘲讽的神色望着陈一凡,看你这个嚣张的人能写出何等诗词。

    墨成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不开口,也不离开,静静看着陈一凡。

    百子虚心中冷笑不已:“看你小子装逼,现在知道完蛋了吧,哈哈,哈哈。”

    “我?大作?”陈一凡指着自己诧异道。

    “是啊,这位陈公子那道不是胜算在握吗?不如拿出你的大作让诸位欣赏欣赏,小女子也好开开眼界。”紫月没有之前那般和气,对于一个三番四次要破坏诗会的人,她缺失了原有的耐心。

    “你们真的要听?”

    “嗯。”众人点头,翘首以待。

    “那我可说了,不过你们可要坐好了,我怕等一下吓到你们,我可事先说好了,吓坏了我可不赔钱的。”说到钱,陈一凡兴致更浓。

    凑近一步,悄悄问:“紫月姑娘,第一名有赏金的吗?”

    紫月看着那双闪烁精光的眼眸,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那些庸俗之物,比区区小女子还要贵重吗?

    “有。”紫月硬着头破回答。

    “不知道有多少?”陈一凡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线。

    “一百两银子。”竖起一根手指,紫月有些烦恼道。

    一百两,也行,加上手中的五百两,那就是六百两了,从今天开始,哥也是有钱人,得意地笑,其他人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给搞愣了,你这是闹哪样。

    不是要作诗吗?你傻笑干什么?

    我们等了这么久,不是为了看你发笑,作品呢?

    “陈公子,陈公子。”紫月碰了几下这个人,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养气功夫不足,还是眼前这个人太过于无耻,在他面前,好几次都失去耐心,差点要发飙。

    “哦哦,紫月姑娘啊,有什么事情?”陈一凡迷迷糊糊回答。

    紫月:“。”

    众人:“。”

    你确定你不是来闹事的,你确定你是来吟诗作对的?众人不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一直在逗弄他们。

    “陈公子你不是要作诗吗?”紫月忍住愤怒,提醒道。

    “作诗啊,差点忘记了,没事,这点小事情而已,难不倒我。”陈一凡十分自信道,心中却在说,先贤们,对不住了,要拿你们的诗词装逼,请允许在下再次道歉。

    抱歉说完了,陈一凡开始酝酿情绪了,其实是在思考,踱步走两圈,装装逼,吸引大家的眼球,正色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一句话,让众人心思沉下去,这首诗,不简单啊。

    开头一句人生若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道尽了情人之间的情愫,相处,与意中人相处,如果后来产生了怨恨、埋怨,没有了刚刚相识的时候的美好、淡然,那么一切还是停留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为好。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如今轻易地变了心,却反而说情人间就是容易变心的,既然你变了心,何苦为难于我。

    陈一凡看到众人愣住的样子,满意点点头,算你们识相,继续吟叨:“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后面几句,锦衣郎,比翼鸟,我们的情意,比如那比翼鸟,双宿双飞,何苦彼此生怨呢,哪怕彼此分开,决绝之别,也不会一次埋怨彼此。

    一首纳兰容若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道出,阁楼之中,无人发声,沉浸在人生若自如初见的美好,有故事的人,仿佛看到彼此的初恋,而第一次听闻的人,心中不由向往。

    一句诗说完,陈一凡不管他人如何反应,推推紫月,伸手道:“一百两银子。”

    紫月哀怨盯着陈一凡,眼角润湿了泪痕,多情之人总是被伤害,可她还是给了一百两银子,目送陈一凡拿着一百两银子快乐离开。

    银子到手,陈一凡不管吃货几人,赶紧溜达,开玩笑了,这个时候不走,什么时候才走。

    等众人回神之后,已经不见了陈一凡的身影,紫月口中念念有词:“人生若自如处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他怎么会做出如此悲情的诗词,他只是一个刽子手,不可能?”百子虚心中一百个不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自己输了,输得很怨。

    不是输给墨成规,也不是输给尹非,而是输给一个杀人的,这怎么不让他愤怒。

    “不可能。”梦呓一般,他从人群中离开了,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无脸见人。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我小看天下人。”墨成规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人生若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好一句人生若自如初见,哈哈,哈哈。”泪水浸润眼角,哗啦滴落,尹非抹去泪水,失魂落魄离开。

    吃货回神之后,陈一凡早已经不见踪影,心中念叨着:“人生若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时而无赖,时而无耻,猥琐,不要脸,可他武功不错,文采还如此强悍,大梁境内,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写出与之媲美的诗词。

    “他。”木清迷惑了,魔怔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这个老头不好惹
    翌日。

    灵州城内传遍了一首诗,其风靡程度,上到八十岁老妇人,下到三岁小儿,都能朗朗上口,额,好吧,前面我说错了,八十岁老妇人,在灵州城内,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长年战乱,平静年代不过多久,年过八旬老者,几乎上没有,每一个都能成为国宝,可不能出事。

    “兄台,你听说了,昨晚诗会那边出了一首好诗,人生若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美,真美。”

    “哦,还有这事情,人生若自如初见,何事秋风,兄台,后面是什么?”

    “何事秋风悲画扇,兄台可要记住了,不然别人问起来,也不会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吧。”

    此人走了没几步,迎面走来一位小姐,正好听到他口中吟叨的那一句“人生若自如初见”,害羞上前询问,一来二去,一段美丽姻缘就此诞生。

    如此熟悉的一幕,发生在灵州城每一个角落,可没有人肯说出这首诗的作者是谁,无论问哪一个人,都三缄其口,能够尽量避免,那就尽量避免。

    一首诗,搅乱了整个灵州城,而在某处的庭院之中,泥土兄还在寻思着,不解的眉头,实在无法想明白,为何他能够写出这样美丽的诗词。

    为什么自己不行呢,思来想去,泥土兄依旧不明白,低头询问:“春秋,你说这是何故?”

    季春秋眉笑眼不笑,慢吞吞道:“少爷,你要想知道,去问他不就行了吗?何苦为难在下呢?”

    泥土兄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真的想不通啊,越是想不通,越是不舒服。

    “他这么一个无耻之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诗词,春秋,你说说,这是何道理?”

    “没有道理之说,少爷,有的人天生就异于常人,或手艺,或武功,或文采,每个人都不一样,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少爷不必为了这个而烦恼。”

    泥土兄很想点头,一想到自己武功没有他好,文采也不如他,脸皮更加不如他了,仔细一想,怎么感觉之前天之骄子的自己,处处不如他呢?

    好桑心!

    “可是他好像每一点都比好?这又作何解释?”泥土兄不想说出来了,可憋在心里真的太难受了。

    “这?”季春秋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根本无法解释,那是你的主观猜测罢了,他不可能每一点都比你好,总有一点,他是不如你的。

    “哎。”泥土兄无奈点头,十分悲伤。

    另外一间房子里面,吃货端坐上面,侧面是木清,今日的木清,不再是一身军装,而是穿着罗裙,美丽花纹修边,洋洋洒洒如美丽花瓣,阳刚而妩媚的脸蛋,给人一种特别的感受,总有一股冲动想要征服她们。

    “木清,你说我们认识的陈一凡还是那个陈一凡吗?”

    木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还好说,她肯定回答那是一个混蛋,无赖,经过昨晚之后,她发现自己不认识那个人了,人生若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是他作出的诗词,她至今无法相信。

    “看来你也模糊了,也不怪你,连我都发现,无法看透这个人,你说这个人虽然无耻了点,无赖了点,坐实不靠谱了点,可他所说的,所做的,都是别人不敢做的,敢为天下人先,这一点,很少人能及。”

    此刻的吃货,不再是之前的吃货,正襟危坐,仪态万千,大方得体,尊贵在她的身上呈现无疑。

    “嗯,确实如此,可这个人太贪财了。”木清回忆起昨晚那个画面,恨不得一剑砍死他。

    丢脸,丢到人家面前去,幸亏那些人不认识他们,不然,今日真的不要出门了。

    “咯咯。”吃货发出银铃般笑声,久久不息。

    “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

    “也是,有缺点的人最好掌控。”木清如是所以回答。

    今日一早,陈一凡早早起床,开始了每天必做的课程,锻炼身躯,锤炼武技,进展颇为缓慢,几乎没有一点进步,陈一凡不着急,练武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突然间进步巨大,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付出多少,收获多少,练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早晨的锻炼时间,匆匆而过,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时间流逝,今日的早餐吃的很好,比起前两天的要好上很多,昨日的五百两银子,陈一凡给了一半母亲,自己留下来一半,藏起来,不让母亲看到。

    防止的不是母亲,而是自己的兄长,那两个人,可不是一般人,真要被他们发现了有钱,那不得天天堵门口。

    “一凡,路上小心。”

    在母亲目送之下,陈一凡离开家里,走了一刻钟有余,到了衙门,报道完,陈一凡不和他们废话,来到了死尸房,黄老头蹲在地面上,努力工作。

    说实话,黄老头这工作,太考验耐心,一般人会承受不住,见各种各样的尸体,无论是腐烂了,还是没有腐烂,或者是血肉模糊等等,他们都得硬着头皮上去干活。

    哪像陈一凡,一刀下去,人死灯灭,可黄老头曾经说过,刽子手,杀气重,不能干太久,否则祸害子孙后代。

    老头忙活半个时辰,才算是完事,洗干净之后,来到陈一凡边上,拿起茶水喝茶,还不忘调笑道:“小子,听说你昨晚赚了不少银子哦。”

    “没有的事情,你老肯定是听错了。”陈一凡矢口否认。

    “在老头面前,你装什么装,你小子以为老头我不知道你小子,不就是把银子分一半给母亲,自己留下一半,然后藏起来。”

    “你看什么看,老头我说错了吗?以你小子的谨慎,不可能会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特别是你那个兄长,他什么人,灵州城谁不知道啊。”

    好老头如数家珍一般,分析完陈一凡之后,连他的兄长也不放过,不过,有一点陈一凡不得不佩服,这老头的双眼,越老越精明,没什么事情可以隐瞒他。

    “这不是以防万一吗?你也知道的,现在时代不太平,随时都可能发生战争,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战争时代,总要谨慎一些,哪怕现在相对和平,可你永远都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发生。

    “你小子不去当官,真是可惜了。”黄老头有些遗憾道。

    得,又说起这个,陈一凡摸摸鼻子,这老头,每次说到这个,都会一脸愤怒,遗憾。

    “你小子赶紧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洛都那边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老头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去找老头的一个朋友,他会帮你。”

    “想要在洛都混下去,必须要有朋友帮你,老头我能帮你的不多,给你一条路,其余的,靠你自己努力,是龙是虫,看你自己的造化。”

    黄老头喝下一口茶水,保持冷静,审视陈一凡。

    “大恩不言谢。”陈一凡站起来,恭敬行了一礼,老头没有拒绝,大大方方接受了,这一礼,他值得。

    要说几年来,谁对待陈一凡最好,除了他的父母,就是眼前的老头,对待自己好像对待儿子一样,从不亏待自己。

    “行了,你小子再矫情,老头我可不好意思了。”

    陈一凡只好作罢,老头都这么说了,而且,陈一凡是那种恩情记在心中,不轻易说出来,等到将来,我会报答你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有口说,行动可以证明一切。

    “哦,对了,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得罪惨了李东耳,他怎么最近一直来找你?”老头冷不丁来一句。

    “也不算啊,小子我可不会随便招惹别人,一般只有别人招惹我。”陈一凡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事情,眼睛一眨不眨道。

    “你还是算了吧,你小子别的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李东耳虽然无脑了一点,可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个读书人,你多少要给点面子人家啊,打人不打脸这个道理都不懂,怪不得人家一直找你麻烦。”

    打人不打脸,那打哪里?

    再说了,那个小子,不给他一顿狠的,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条虫,而不是龙。

    “这不是冲动吗?我也不想的,越揍越爽,收不住手,然后就狠了一点,你放心,我下次不会了。”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发笑:下次,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算了,你的事情自己搞定,要么不得罪,得罪了就要斩草除根,哪怕是一条狗,也要赶尽杀绝,不能给他任何机会。”黄老头杀意呈现,冰冷说道。

    陈一发被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老头吗?杀戮果断,刚才还在劝我不要得罪人,下一秒就让我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不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少年,而是这些看着无害的老家伙,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你。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这是老头的处事准则,也让陈一凡懂得了这个老头不好惹。

    虽然这个老头不太冷。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魏武来意
    从老头那里出来,陈一凡算是看透了这个黄老头了,怪不得能够在灵州衙门中站稳脚,每个官兵看到他都得称呼一声叔,感情不是人家长得老,而是人家威名太大了。

    那一刻,陈一凡心中大受打击,犹如五雷轰地,被劈得七荤八素,不要不要的。

    至于李东耳的事情,陈一凡不算过于去管他,一个小角色而已,斩草除根还不至于,这不是陈一凡心慈手软,也可以这么说。

    杀人杀多了,麻木了,可不能随便出手,灵州城毕竟是衙门管辖,出人命可是大事,找个合适的理由埋了他,神不知鬼不觉,然后事情就过去了。

    现在动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毕竟衙门内就他和李东耳结怨,这样的蠢事陈一凡不会做的。

    走在街道上,陈一凡习惯性走入司徒木的药材铺中,见面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来十分药材,还要一株上好的灵芝。”

    这声音,够响亮,药材铺内都是他一个人的声音,其余客人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嘀咕几句,买了药材迅速离开,似乎是忌惮什么。

    司徒木闻声赶来,看到来人是陈一凡,没好气道:“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大诗人陈一凡陈公子吗?怎么有空来小女子的药材铺呢,陈公子不是要去吟诗作对,陪伴佳人吗?”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让陈一凡十分不舒服,回答道:“司徒木大小姐,我陈一凡什么人你还不知道,穷鬼一个,哪有女的会看上在下。”

    “哎呦,我们的陈大才子害羞咯,小女子可是听说了,昨夜我们的陈大公子带着两个大美女,在灵州诗会中大放异彩,博取紫月姑娘的芳心,今日却在这里喊怨,陈大才子,你当小女子是傻瓜吗?”

    司徒木眼神并不好看,盯着陈一凡,哀怨说道,仿佛陈一凡就是那个抛弃妻子的混蛋,陈世美。

    “额?你都知道了?”陈一凡不好意思道。

    “能不知道吗?每一个来这里的客人,都要问一句,那个作出人生若自如初见的陈公子你是不是认识啊?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他啊,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个胸无半点墨水,只会砍人调戏良家妇女的陈一凡陈大才子,还会吟诗作对,吓死小女子了。”

    陈一凡更加不好意思了,这话说得,不就是没有告诉你嘛?有必要这样对待我吗?我当时不是被逼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司徒木,我那是被逼的。”

    “被逼的,你每次都这么说啦,你看看,当上了才子就是不一样,有钱了,说话都文绉绉的,可怜我一个小女子啊,每天留恋于商贾之事,可怜啊。”

    撩动耳边的发丝,司徒木可怜兮兮看着陈一凡,身躯微微下坠,托着头颅,支撑在桌子上,双眸闪烁出别样的光芒,缓缓道:“昨夜过得可美?”

    无话可说了,你这样子,真的没话说了。

    陈一凡靠近过去,细细解释道:“昨晚我可是回家睡觉了,你可不要想太多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司徒木,话可不能乱说,会出事的。”

    “你还怕出事,你说你真是胆大包天啊,算了,哎。”司徒木说一句没一句,让陈一凡十分苦恼。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还有胆大包天,吟诗作对也算吗?

    司徒木从里面走出来,罗裙轻摆,香气袭来,勾引住陈一凡的双眸,每一次看到她,都能看到不一样风采的她,穿上不一样的衣服,这个女人有不一样的风采,总会让人陶醉其中。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力罢了。

    她来到陈一凡面前,把整理好的药材递给陈一凡,还不忘帮他把凌乱的衣服梳理,最后道:“有些人,你还是少去招惹他们为妙,漩涡看着很美丽,一旦陷进去,可是会死人的。”

    话中有话,言中有意,陈一凡面色凝重点头,放下了银子,带着愁绪离开了药材铺,司徒木双眸变得迷离。

    “希望你不要牵涉其中,不然。”

    灵州城的夜色,是迷人的。

    也是烦人的!

    为何烦人,缘由给你一一道来。

    夜间,陈一凡闻声起床,拿起斩头刀,出门警惕,双眸如黑夜中的猛兽,充满了侵略性,手中斩头刀已经亮了出来,仿佛可以看到上面遍布煞气。

    气息压抑到了极点,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细长而急促。

    “砰砰。”

    “杀。”

    远处传来几道声音,鲜血的味道顺着风吹来,熟悉到不行的陈一凡,目光转向了另外一边,沉吟道:“来了。”

    脚步轻缓,带着浓郁的煞气,鲜血气息,一道人影蹒跚出现在陈一凡的视线之中,手持长枪,身上流着鲜血,盔甲上遍布红色。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一冲而上,拼杀一番之后,他杀死了所有追杀者,自己也快要不行了,他扭头看到了陈一凡,坚定的双眸,拖着残破的身躯来到陈一凡面前,无力倒下来。

    陈一凡赶紧拉着他的身体进入房间里面,关上门,然后警惕着躺在地面上的魏武,此人便是不久前找陈一凡那麻烦的那个将军魏武。

    与之前相比,此刻的他,犬落平阳之势,十分悲惨,身上伤口遍布,胸口更是插上了一道弓箭,奄奄一息。

    没救了!

    陈一凡心中下了定论,他没救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根本不可能让如此重伤之人再活过来。

    “我咳咳。”

    鲜血喷出来,魏武用力捉住陈一凡的手,双眸坚定注视陈一凡,道:“我有。”

    说话中,鲜血还在喷出,陈一凡扶着他,点头道:“你说,我听着,能够帮你的我会帮你的。”

    魏武手松了一下,目光陷入了疯狂,手深入怀中拿出了一封被鲜血沾染了的书信,用力拿捏,死死拽住不放,另一只手握住陈一凡的手臂。

    把书信放到陈一凡的手上,颤抖的身躯,愤怒的眼神,透出一股可悲,可怜。

    “这封书信是我千辛万苦拿到手的,我弟弟就是死在这封书信上面,想不到我也会为此而死。”

    “你不用说,听我说,咳咳。”魏武阻止陈一凡说话。

    “我命不久矣,你不用救我,书信放在你你那里,我现在能求的人只有你了,你。”

    脑袋垂下来,已然死去。

    陈一凡低头看着书信,心中充满了悲凉,一个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为了一封书信,不值得。

    将军已死,不是死在敌人手上,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上,可悲。

    联想所有来看,他们都是被自己杀死的,这一点,不容易猜测,那些人想要杀死他,也是为了这封书信。

    魏武的弟弟死了,因为这封书信,两人都死了,想来死在上面的人更加多,陈一凡收好了书信,推开门仔细查看,发现没有追兵,低头看魏武的尸体,狠下心头,找来一袋子,装好,然后迅速离开。

    到了山坡之上,陈一凡挖土掩埋他的尸体,至于他的武器,一起给他陪葬,他那个位置,正好是上一次他到底躺着的地方,不得不说,命运使然。

    埋好他的尸体之后,陈一凡打开书信,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写了几句话:“均王已至灵州,杀。”,落笔凌乱,上面的落款是两个字,常练。

    陈一凡阴沉着脸,收好了书信,常练,均王,杀,从这封书信中,陈一凡似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自己好像牵涉进去了。

    “魏武,他弟弟,还有前面的刺杀,知府大人案件,一切都好像是那么巧合,常练是谁?为何要杀均王?”

    均王,乃是大梁的三皇子,为何要杀他,难道是?

    陈一凡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扯开衣服,仔细看一遍书信,陈一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的确确是要杀死均王。

    均王死在灵州城内,那么上面必定大发雷霆,而常练又为何要杀均王,他给谁写信,是知府大人?还是其他人?

    还有,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等等,常练,常练,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常练,将军,常练,将军,不会是他吧?”陈一凡大惊道。

    常练,怎么会是他,这么做,他肯定会受牵连的,为何要这么做?

    知府大人,常练,均王,还有一系列的刺杀,案件,都围绕着均王发生,联系所有,陈一凡敢保证,后面肯定还有大事发生。

    “这些人疯了吗?他们是想要掀起战斗吗?大梁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们做这种事情嗯,该不会是。”陈一凡又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

    如果是那样,一切都有解释了,那岂不是说,要变天了。

    身躯抖动一下,宁静的生活要乱了,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乱了,陈一凡阴沉着脸,这些事情来得不是时候啊。

    太快了,猝不及防,准备都没有准备好,这让他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父亲故,儿独独
    次日,早晨,外面天蒙蒙发亮,陈一凡开始了一天的锻炼。

    让人惊讶的是地面上干净得一尘不染,似乎昨夜下过大雨一般,冲刷走所有的泥土,锻炼之际,斩头刀虎虎生威,呼声潇潇,杀气弥漫。

    想起昨晚的事情,陈一凡今日还有些劳累,夜里回家之后,陈一凡洗了地面,把所有的痕迹抹去,当然了还不忘伪造现场,从自己家门口把魏武的痕迹消去,即使衙门中人问罪起来,也不会找到自己。

    早晨睡不着,陈一凡起来锻炼,实际上,也是看看外面有没有官兵追来,如他所料,没有官兵找上门,循着他伪造的痕迹追查其他地方,至于在哪里,陈一凡不得而知。

    锻炼好之后,陈一凡收起来斩头刀,用布块包裹好,回到房间中去,整理一下,吃个早晨,还是馒头包子,一碗白粥,热气腾腾,暖胃暖身体。

    陈一凡吃完之后,习惯性询问:“娘,爹怎么样了?”

    陈母葛冬青摇头悲伤道:“可能快要不行了,娘我昨天已经通知好了你兄长,他应该快到了。”

    “嗯。”陈一凡平静回答,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他继续吃两口,吃不下去了,起身道:“娘,我去看看父亲。”

    陈母低头喝粥,吃馒头,忍住不让自己哭泣,儿子一离开,泪水呼啦啦落下,如止不住的泪珠,哗啦满地。

    房间内,陈一凡坐在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双目空洞,感应到陈一凡进来,陈父自言自语道:“一凡来了吗?”

    “父亲,孩儿来了。”

    捉住父亲的手,陈一凡只感觉手中一片冰冷,气息微弱,看来今日熬不过去了,他心中忍不住悲伤,努力克制住,不让自己哭泣。

    “一凡啊,为父要走了。”

    说的很平静,已经无惧死亡,语气中,有种解脱的气息,害了儿子这么多年,也是该走了,不能再拖累这个儿子了。

    两父子沉默下来,多余的话不说,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曾经想过死亡,却被眼前的儿子给骂了一顿,那一次,是他第一次看到儿子哭,落泪。

    他再也没有想过自杀,每天生活在愧疚之中,本该是自己支撑起这个家庭,却。

    陈父哽咽道:“一凡,为父这一去,你就解脱了,不用替为父守孝三年,这件事情,让你兄长代替你,你可以自由追寻自己的梦想。”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心有大志,为了我,你隔断所有,为了家庭,你放弃了所有的机会,黄老头曾经骂过我,说我不能这么自私,自此之后,我两也断了来往。”

    “为父对不住黄老头,可为父更觉得对不住你,我的儿啊!”

    泪水浸润了眼眶,骨瘦嶙峋的身躯,肌黄的脸蛋上留下两行热泪,泪水无色无味,却蕴藏了人间百味。

    泪水是苦涩的!

    陈一凡侧头抹去泪水,让自己看着自然些,坚强一些。

    “父亲,孩儿不悔。”

    不悔,说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越是这样,陈父心中越是伤心,以至于无法说话。

    泪水浸润了父子的眼眶,入侵彼此的内心,冰冷的手,温度逐渐冷下来,陈父再三叮嘱:“我身后事都告诉你母亲了,她也会跟着你兄长一起住,我这所房子,留给你,你想要回来住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

    “你把我埋在灵州城外最高的山峰之上,在那里,我希望可以看着你,保护着你。”

    手垂下,温度变冷,变冷。

    冷了他的心,动了谁的情。

    老父垂髫,死于身边,而子却无声哭泣。

    子欲养,而亲不在。

    心痛,无法说话,陈一凡忍住伤心,整理好父亲的衣裳,新买的衣服,准备多时,母亲端来热水,拿起毛巾,准备帮父亲擦拭。

    兄长到来,跪地不起,啕号大哭,犹如孩子一样。

    嫂子跪在身边,儿子随后,其后,哭泣声弥漫了整间房间。

    陈一凡夺过母亲手中的毛巾,精心擦拭父亲那骨瘦嶙峋的身躯,血肉已经褶皱,只有骨头隆起,兄长前来帮忙,一人擦拭一遍,换上衣服,点上香火。

    其后,客人到来,早已经通知好客人,纷纷吊唁,陈一凡等人则是跪拜在大厅之中,白色的灯笼,白色布幡,一切都是白色。

    火盆烧着元宝,蜡烛,香火不断,弥漫在哭泣声之中。

    其他事宜,一切都安排好,接待亲朋好友,来者都是父亲的朋友,族人,以及很多相熟之人,距离比较近的邻里,一一上来上香,吊唁。

    每一人到来,都安慰二句,如“节哀顺变”“注意身体”“不要太伤心”,亲人们来了走,邻里来了也走。

    陈家死人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和陈一凡认识的人也纷纷听说了。

    药铺之中。

    丫鬟前来禀报,司徒木闻声剧震,咬唇道:“他还好吧?”

    “陈公子还好。”丫鬟小心回答。

    “那就好。”

    “小姐,我们要去吗?”丫鬟忍不住问。

    司徒木愣了一下,脸色变化几次,想想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那些地方不合适,吩咐道:“你派人前去吊唁。”

    “是,小姐。”

    “小姐,陈家出丧事了,我们要不要?”

    “我能去吗?”吃货傻乎乎问。

    木清摇头,解释道:“小姐,丧事不能随便去,我们不能去。”

    简单明了,不能去,所以小姐你不要想着偷偷去。

    “这样啊,那我们派人?等等,兄长他在吗?”

    “回小姐,少爷在。”木清恭敬回答。

    “那就让他去,记住了,就说是我说的,他要是敢不去,我就弄死他。”吃货霸气道。

    “是。”

    另一个房间,泥土兄闻声,顿时雷霆大怒,指着木清道:“她真的这么说,木将军。”

    木清恭敬回答:“是,少爷,小姐的的确确这么说,你要是不去,小姐说要弄死你。”

    “她是不是我妹妹?”

    “是。”木清面无表情回答。

    “那她怎么帮着陈一凡,我就是不去怎么滴,打我啊。”泥土兄倔强回答。

    “少爷,你打不过小姐,还是去吧,免得自讨苦吃,到时候,属下可不会出手帮忙的哦。”木清劝慰道。

    “你他。”

    “我们去吧,季春秋,准备马车。”可怜的泥土兄,被逼就范,前去吊唁。

    衙门中。

    师爷黄春踱步,紧张道:“大人,去不去啊,毕竟一起同事几年,不去似乎说不过去啊。”

    知府蒋知祥沉默,思考利害关系,去,不去。

    “大人,你不去的话,有损你名声。”师爷催促道。

    “那去吧。”

    灵州城内发生各种这样的情况,认识陈一凡的,或者是听说过的,都派人,或者自己亲自去一趟,而陈家,十分热闹。

    哭声之中,客人不断,上香,慰问,离开,不断重复。

    陈一凡跪在地面上,面色悲伤,双眸木讷,就连黄老头来到近前,他都没有反应,黄老头拍拍陈一凡的脑袋,安慰道:“坚持住,你是陈一凡,不能倒下。”

    “老头我许久没看到陈兄,想不到他去得如此之快,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我们初相见那一刻,他还我也不大,彼此关系比亲兄弟还好亲,如今却天人相隔,悲乎。”

    悲伤的老头,说了几句话,怀念起之前的一幕幕,眼眶泛红,泪珠缓缓嫡出,低头间,不经意擦拭掉,不曾被人发现。

    黄老头走了,其他人来了,一批接着一批,从早晨到晚上,前来吊唁的人少了很多,陈一凡跪拜在地面上,母亲伤心过度,已经昏迷过去。

    兄长端来一碗饭,放到陈一凡面前,道:“弟弟,吃点饭吧,父亲不希望你这样。”

    陈一凡没有动,跪拜地面,子欲养,而亲不在,何其悲哀。

    他曾经怨过他的父亲,也恨过,他没出息,他不中用,他无法给自己一个安稳的生活,富裕的家庭,可他给了自己最大的爱。

    父爱如山,整理父亲的身体的时候,他发现了父亲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原来父亲一直都在恨自己,怨自己,为了不耽误他,宁愿尽快死去。

    如今,父亲死了,而自己才知道事实。

    他哭了,哭得很伤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兄长站在身边,缓缓道:“这些事情,父亲不让说,母亲也不让我告诉你,父亲他一直在绝食,我们都知道,都知道。”

    “可我也很难受,憋在心里,每天看着母亲明明伤心却要装作开心,明明有事情,却不能说出来,我也很伤心,可我不能说。”

    “你不要怪父亲,也不要怪母亲,要怪就怪我吧。”

    陈一凡哭泣说道:“吃饭吧,父亲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父亲他知道,你和我们不同,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不能为了我们而耽误你的前程,母亲她,我会照顾好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多回来看看。”

    “父亲的所有身后事,我早已经安排好了,你也不用过于操心。”

    “吃饭吧。”

    泪水已经不能止住,一滴一滴滴落地面,陈一凡压抑不住,啕号大哭,哭声凄厉,悲伤。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时间都去哪儿了
    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

    父母在,不远游,父母故,儿守孝,三年之期,墓碑为居。

    天大地大,父母恩大,父母远去,当儿子的,需要守孝三年,大梁亦如此,陈父死去,陈一凡应当在父母墓碑前守孝三年,三年之期满了之后,方可离开。

    否则,会被天下人所唾弃,而三年的时间,被陈父改成三天,只需要守孝三天,其余,皆由大儿子独自守孝。

    七天时间,匆忙过去,头七这一天,这一天,是父亲灵魂归家之时,当天子时,还要在孝房家门口摆放一碗清水和一碗五谷粮,摆放清水的意思是让先人洗去尘埃,消免灾难,安心上路。

    还需要摆放五谷粮,意思是避免煞气,防治犯呼,辟邪驱霉。

    头七当晚亥时撤下的贡品,连同烧纸银票等各路拜金,与十字路口焚化即可,禁食。

    这些都做完之后,陈一凡身处黑暗之中,双眼目视远方,三天下葬,七天归家,如今,头七已经过去,陈一凡仿佛看到了父亲的灵魂,没入鬼门关。

    “弟弟,我们回家吧。”

    兄长陈一平轻轻拍打陈一凡的肩膀,眼睛顺着前方看,一片漆黑,冷风吹过,单薄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一下,打一个喷嚏。

    阴风阵阵,寒冷袭上心头,不由着急道:“走吧。”

    陈一凡留恋看一眼远方,心中默念“父亲,一路走好。”

    第二天清晨,两人拿着一碗清水和一碗五谷粮,清水直接洒在门口即可,五谷粮于当天扔于长流水处。

    最后的事情做好之后,两人回家,到了家里,母亲做好了早餐,不算丰盛,还是一如既往的馒头,包子,白粥,添上小菜两碟。

    一家人难得一起吃顿饭,期间,几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哽咽,没有胃口也尽量吃一点,陈一凡看着自己这个兄长,吃得很香,道:“不久之后,我可能要离开灵州了。”

    昨晚下定了决心了,是时候该走了,等到所有事情都搞定之后,陈一凡要去洛都了。

    话一出,几人都料到,没有回声,陈一凡继续道:“家里全部东西,天地,家产,都给你,这所房子,归我,母亲她。”

    陈一平开口道:“母亲我照顾,你放心去。”

    “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对待母亲的,不会让母亲吃苦的。”嫂子插话道。

    陈一凡看了他们一眼,算他们有些良心,继续道:“你们放心,每年都会托人带钱给你们的,我只要一点,那就是不能亏待母亲,否则,我的刀可不会认人。”

    煞气熊熊冲天而起,压迫二人,陈一平哆嗦一下,猛地点头:“嗯嗯。”

    “一凡,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母亲忍住伤心,不让自己落泪。

    丈夫死去,儿子又要离去,可她不能哭泣,不能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很伤心,这会让儿子忍不住离开的。

    他们耽搁他很久了,不能再耽搁他,丈夫的话历历在目,哽咽低头。

    “弟弟,我们先回去了,等你离开的时候,我们来接母亲。”

    “母亲,孩儿先走。”

    “媳妇回去了。”

    他们回去了,陈一凡瞩目对面的母亲,眼神变换,道:“娘。”

    母亲抬头,艰难挤出一丝微笑,让自己看着自然些,可双眼还是忍不住落泪,泪珠滴落,划过脸颊,很不争气哭了。

    “娘。”

    想要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安慰,父亲死去,家里最伤心的莫过于母亲,可母亲为了自己,露出一丝微笑,虽然这是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

    心头那根弦再次触动,陈一凡低头喝粥,一口比一口苦涩,仿佛他喝的不是粥水,而是凉茶。

    苦涩涌上心头,心里不曾释怀,陈一凡抬起手,又放下来,母亲抹去泪水,苦笑道:“娘亲让你为难了。”

    丈夫死去,儿子也要走了,两种痛苦加在一起,不是她一个妇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孩儿。”

    有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嘴唇重若千钧,怎么都无法说出话。

    相顾无言,唯有沉默,陈一凡看着母亲收拾碗筷,然后回到房间,关门,微弱的哭泣声传来,很轻,很微弱。

    听在心里,痛在心脏,无法言及的痛苦,贯穿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陈一凡叹息一声:“哎。”

    起身,出门,斩头刀都不拿,呼吸新鲜空气,多日的苦闷,吞吐中散去,陈一凡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来往的行人忙碌不已。

    白事过去,心情还是十分烦闷,陈一凡来到一处安静的位置,坐下来,呆呆看着前面,口中念念有词。

    “门前老树长新芽

    院里枯木又开花

    半生存了好多话

    藏进了满头白发”

    泪水不争气滴落,滴答滴答,润湿了双手,指尖散落下来,带着陈一凡无限的悲伤。

    “记忆中的小脚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爱交给他

    只为那一声爸妈”

    一声爸妈,叫的不仅仅是称呼,还是亲情,想起父母,想起昨日种种,心不自然沉重,眼眶通红,泪水已经流干,无法继续流淌。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生儿养女一辈子

    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盐半辈子

    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生儿养女一辈子

    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盐半辈子

    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歌声孤独,悲伤,带着沙哑的声音,每一句都进入心肺,痛苦不断,陈一凡无力歌唱,全身所有力气都在歌唱。

    时间都去哪儿了,眨眼间,已经到了少年,父母老去,死去,自己却还是如此。

    不曾改变的是时间,改变了的是亲情。

    陈一凡淡淡念着,唱着,唱完之后,不再开口,苦涩堆满心头,占据身躯每一个角落。

    身边站着一名女子,木清大将军,今日的她,穿着一身美丽罗裙,健康的肌肤,透出一股阳刚人美丽的颜色,阳光照射下,煞是刺眼。

    罗裙轻轻,淡淡的香味飘来,随风而动,她眼珠蠢蠢欲动,双眸通红,贝齿紧咬,目光注视着陈一凡。

    一首歌,一首别样的歌曲,给她一种伤心的感受,回忆起童年种种,父母还在,那时候的她,自由自在,生活美满,过着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门前的老树还没有长新芽,光着脚,小脚丫轻轻踏在地面上,身后追赶着着急的父母,生怕自己摔倒,时间过去,而她在跑,父亲不在了,母亲老矣,自己却不在他们身边。

    泪水滴落,发丝轻扬,随风而动,睫毛眨动,每一次眨动,都滴落一滴银珠。

    陈一凡从歌曲中回神,看到身边站着一个泪眼婆娑的可人儿,美丽罗裙,鲜艳的颜色,吸引目光,陈一凡往上看,淡妆浓抹的木清大将军羞涩盯着自己。

    如美丽的哭泣的女子,可怜楚楚。

    “你。”

    “你。”

    开不了口,千言万语,都在对视中。

    陈一凡梳理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着痕迹抹去眼角的那一丝通红,转脸回看之间,恢复正常,瞪眼问:“你什么时候来了?”

    木清揉动衣裳,一圈接着一圈,小脚踮起来,又放下,咬牙道:“来了一会儿了。”

    “你看到了。”

    “嗯。”

    “你怎么哭了?”

    “我?”木清摸摸脸颊,湿润感觉呈现,不动声色擦拭,摇头道:“有吗?”

    有还是没有,自己清楚,陈一凡不想多问。

    “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陈一凡愣了一下,不曾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思索一下,道:“时间都去哪儿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时间都去哪儿了,时光易逝,韶华不再,我们在长大,而父母则老去,最后回归尘埃,都在时间二字。”

    时光不见,我们却在苦苦追寻,始终找不到一点痕迹。

    “我很喜欢这首歌。”良久,木清抬头看着陈一凡道。

    “我也很喜欢。”陈一凡抬头看她,认真坚定。

    “呵呵。”

    “呵呵。”

    笑容很尴尬,却又那么真实,你喜欢,我喜欢,两人好像终于有一样共同爱好,为彼此的默契而感到开心。

    昨日的忧愁,今日的悲伤,都化作明日的微笑。

    回忆让人悲伤,也会让人开心。

    “你找我有事?”笑声之后,陈一凡问。

    “我小姐找你,你要是没心情的话,我可以。”木清支吾道。

    “不用,你家小姐要见我,我怎么也要去。”陈一凡老实回答,不敢不去,那个女人,有点可怕哦。

    前几天没时间,想来她也很闷了,能够耐着性子待在家里,难为她了,这个女人,自己一有空,就来找自己,看来是真的很无聊。

    “你家小姐忍不住了吧?”

    “嗯。”木清点点她那可爱的头颅:“小姐都要发疯了。”

    笑容顿时出现,脸颊上出现两个小漩涡,甚是可爱。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金华之邀
    吃货府上,额,院子中。

    她这里只是一间小小的庭院,比起其他大员外所居住的地方,稍微稍微稍微小了一点,这一点是多少,大概一根手指的距离。

    听说她是购买下来的,下一刻,陈一凡都差点要大喊土豪我们有盆友吧。

    “陈一凡,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了好多天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出去,木清这个小妞不给出去,只能在家里等着,无聊死了。”

    吃货一看到陈一凡,拉着他的衣裳,不停摇摆,摇摆。

    陈一凡苦笑一声,这只吃货,一点都不矜持,说好的霸气呢,说好的女王呢,眼前这个真的是女王,你确定不是小萝莉。

    吃货死死捉住陈一凡的衣裳,亲昵程度,比自己的家人都要亲昵,可陈一凡又甩不开她,他尝试过几次,没办法,只能任由她。

    他没看到吃货低头间那一抹笑容,不停向木清示意,木清咳嗽一声,吸引陈一凡的注意,紧紧看着她,问候道:“你生病了?”

    “。”

    要不是吃货在这里,木清肯定发飙,你才有病,本小姐天生丽质,怎么可能生病。

    吃货“咯咯”发笑,看着木清吃瘪的样子,非常开心,她还从没看到木清如此愤怒,每一次看到陈一凡,她都无法保持冷静。

    这一点,让她十分好奇,这个陈一凡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我们的木清大将军如此冲动。

    “陈一凡,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要跟我回洛都吗?我和你说啊,洛都可是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想要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想要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最重要是,不用给钱。”

    说起吃的,吃货满眼都是精光,如猛兽捕食,陈一凡悻悻退后两步,这个眼神有点恐怖。

    可是不用给钱四个字好像有魔力一样,吸引住陈一凡的注意,低头严肃问:“真的?”

    吃货被吓了一跳,这个眼神太具备侵略性,不过,她很快恢复过来,小头颅不停点:“真的,我在洛都吃饭从来都不给钱。”

    骄傲得她都扬起头颅,如胜利的山羊,可以获取繁衍后代的机会。

    木清在一边翻了不少次白眼,那都是我在给钱好不好?我不在的时候,你府上的人都会给你擦屁股,你肯定不用给钱啦。

    陈一凡要是信了,那就太侮辱他的智商,吃饭,买东西不用花钱,你以为你在吃霸王餐啊。

    “真的,我真的没有花过钱,没骗你。”吃货握紧拳头,认真道。

    “我信,我相信你。”陈一凡敷衍道。

    “对了,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陈一凡赶紧岔开话题,不能纠缠太久,免得自己不好解释,吃货想要继续问题,可是陈一凡问话了,只能回答。

    “也不是大事,就是找你。”

    “妹妹,妹妹,听说陈兄来了,是真的吗?妹妹。”吃货还没看口,碍事的泥土兄的声音回荡房间之内,脚步声匆匆,泥土兄急忙忙进来,直接忽略吃货和木清。

    给了陈一凡一个大大的拥抱,热情道:“陈兄,好久不见,你当日的人生若自如初见可吓到了兄弟我,想不到陈兄文采如此之高,打遍灵州无敌手啊。”

    当然了,还不忘加上一句话:“就是比我差了一点,陈兄还需要努力。”

    极其不要脸的一句话,让身后的季春秋捂脸转身,没眼看自己这个少爷,自己风骚就算了,为何要说出来,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吃货哀怨盯着泥土兄,拳头紧紧握住,挥洒自如。

    “谁让你来的。”

    泥土兄赶紧想办法压下妹妹心中的怒火,左看右看,季春秋突然冒出一股不详的预感,瞪眼看去,少爷开口说话:“是季春秋让我来的,他说陈兄来了,我们身为主人,不接待客人,有失礼仪。”

    季春秋想要哭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小姐,你要相信我。

    “真的是你?”

    “不是,不是我,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季春秋艰难挤出一句话,不敢出卖少爷啊,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哼。”吃货嘟起嘴,十分不开心。

    看到妹妹没有升起,泥土兄心头那块大石放下,这个妹妹发飙,在座可没有能拉得住,当然了,排出一个人。

    “陈兄,你当日为何不告而别,那等情景,风流雪月,怎能少得了才子佳人,正所谓,一夜**值千金。”泥土兄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杀人的眼神,季春秋不停提示少爷,少爷置若罔闻。

    “少爷,这是你自己在作死,和春秋无关。”转身,捂眼,替少爷默默祈祷。

    片刻,一道悲惨的惨叫声,跌宕起伏,久久不曾散去。

    揍完了,吃货内心的怒气发泄不少,愤愤道:“兄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很容易出事的。”

    吹了一口气,吃货笑着对木清点头:“木清,你怎么不打?”

    “木清不敢。”木清诚实回答。

    “有什么不敢的,我就不信他还敢还手。”吃货气鼓鼓说道。

    泥土兄艰难从地面上爬起来,脸上多了几个拳头印记,也不算是坏事,他哀怨瞪了一眼季春秋,季春秋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自娱自乐。

    目光落到妹妹身上,泥土兄捂着脸,伤心道:“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你兄长,长兄如父,你这是大不敬。”

    “今日有客人在,兄长就不和你计较,还有下一次,兄长可是会生气的。”

    这话,如果在没挨揍之前,陈一凡说不定会相信他的话,如今,只当做是笑话。

    “陈兄,舍妹粗暴,还请。”还没说完,杀气再次袭来,泥土兄身躯一震,即刻改口:“舍妹温柔可爱,落落大方,天生丽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举世少见,陈兄你自己请便。”

    想不到话形容,只能用自便二字,他的苦,陈一凡能理解,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内心肯定非常不安。

    “木清姑娘,今天天气不错哦,是吗?”

    木清眨动眼眸,收揽周围的人的目光,赶紧点头:“是啊,阳光明媚,春风和煦。”

    春风,哪里来的春风,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谎话吗?现在都是秋末了,还春风,我看是抽风还差不多。

    季春秋虽然不想说这话,可眼前这情况,不得不点头赞同:“今天天气真不错,真不错。”

    吃货神情稍稍平缓下来,狠狠瞪了一眼泥土兄,然后温柔对着陈一凡说话:“陈一凡,为了让你散散心,我决定了,我们去游玩。”

    陈一凡:“。”

    这话说的好像多么伟大似得,为了我,你确定是为了我?不是为了你自己?

    现在的人啊,说谎话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你看看,这脸皮,都能比得上我了。

    木清使劲眨动眼眸,这一幕正好落入吃货眼中,十分不爽道:“木清,你可是有意见?”

    “不是,不是,游玩好,游玩好啊,是不是少爷?”锅抛给泥土兄。

    “啊哈,游玩好啊,我也想要去去。”泥土兄受不了杀气,立刻改口道:“我很忙的,就不去了啊,你们要去自己去,春秋,记住了,跟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

    说完,头也不回溜走了,这速度,可以参加百米赛跑,不是冠军,其他也能那个亚军。

    季春秋不再镇定了,扇子都差点扔出去了,少爷,你这是过河拆桥,枉我这么想着你,念着你,你竟然竟然走也不告诉我一声,不告诉就算了,为何要出卖我?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非常不错,很不错,太不错了。”

    不错不错之后,人缓缓离开了,再次抬头,影子都不曾看到。

    吃货微笑点头,算你们识相,跑得快,不然,让你们尝试一下本小姐的超级无敌大绝灭手,一手之下,谁敢反抗。

    “游玩啊,好像不怎么好吧?”陈一凡为难道。

    “你不想去吗?”吃货可怜兮兮盯着陈一凡,泪眼朦胧。

    又来这招,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让我好好歇歇,你这样子,我很难做的。

    “陈一凡,就一次,一次就好。”渴望的小眼睛,让人无法拒绝。

    木清转身,视线看向远方,心中替陈一凡默默祈祷,你顶着,一定要顶着,不能低头。

    “可是。”

    “不要可是了,去啦,就去一次,陈一凡。”摇摆手臂,香气阵阵,吃货用力恳求。

    陈一凡不怎么想去,心情烦闷,可又不忍拒绝这小妮子,张口道:“我没心情去。”

    “这不是理由,心情而已,很快就会好的。”吃货吃定陈一凡,不管如何,你都要陪我去。

    木清心中也希望陈一凡去,毕竟他神经过于绷紧,需要放松,游玩,算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她知道,小姐肯定不会做没有缘由的事情。

    这个小姐,关心别人,却要说成是自己哀求,木清也开口劝:“陈一凡,你就答应去吧,小姐都好几天没有出门。”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二人世界
    这一次究竟怎么出去的,陈一凡想起来都头痛,一直让自己不要带吃货出去的木清,今日一改以往的态度,督促自己,不让自己早点离开。

    陈一凡感觉世界变了,这还是木清吗?他甚至都怀疑这木清是不是有双胞胎妹妹,或者姐姐,自己想要偷偷离开都不行,一双眼眸远远盯着自己。

    稍微离开一下,她就会紧紧跟在身后,仿佛盯着犯人一样盯着自己,如芒在背,十分难受。

    吃货拉着陈一凡的手臂,亲昵微笑,宛如那昨夜盛开的昙花一样,美丽鲜艳绽放于此时。

    我最美的容颜绽放给你,只为了你能开心一点。

    几人走在郊外,山坡上,田垄间,远远观看外面的风景,田间的荒凉,水流潺潺,风声呼呼,寒冷袭来,吃货忍不住靠近陈一凡,小手用力拽住陈一凡的一凡,欲要探进去取暖而不得。

    两人的身躯靠得很紧很紧,就要贴在一起,陈一凡向左一步,吃货跟着向左一步,往前一步,紧逼跟前,不让陈一凡离开自己的双手。

    手臂感受着吃货美妙的身材,胸前的两点荡漾出一波浪花,滑嫩,温暖,陈一凡没有心思想这个,一副心神都在悲伤之中。

    外面的景色,是很美的,见多了,就不会感到美丽。

    如田间,山坡,鸟儿稀少,人流也少,冷气阵阵,虽顶着一轮太阳,可陈一凡兴致泛泛。

    二人靠近,吃货指着前面,开心道:“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似是撒娇,又像恳求。

    陈一凡点点头,抬脚过去,溪流潺潺,水中依稀看到几条鱼儿,自由自在游玩,看到有人靠近,迅速离开,搅浑了一汪清水。

    冰冷的水面上,翻起一**澜,宛如风吹过,皱了肌肤,落了雨水。

    水透着冷,陈一凡安静注视,不曾有心思下去,吃货可不管,探手下去,寒冷使得她打了一个机灵,迅速收手:“好冷。”

    “这天气,水很冷的,不要随便下水,会冷坏人的。”陈一凡担心道。

    “可我想要下去玩,怎么办?”

    “那你自己下去,我在上面等着你。”陈一凡抱着双手,不愿意下去。

    没事做吃饱了撑着才会下去玩水,你以为是你这种大家闺秀,没有见过这种溪流吗?好奇心有是好,可是也要分什么事情,什么天气。

    吃货可不管,拉着陈一凡道:“一起嘛,好不好,人家一个人怕怕。”

    远处的木清听得清清楚楚,身躯忍不住剧震,这还是我的大小姐吗?你什么时候学会撒娇了,而且这么冷。

    转身,忍住笑容,偷偷翘起角度,让人无法看清她是开心,还是伤心。

    “太冷了,不要,我在上面看着就可以了,你不是要下去吗,快点啊。”陈一凡可不想下去。

    游玩,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他也懒得思考,安静看着吃货,她要不要下去呢?

    犹豫了一阵子,吃货放弃了,摇头道:“那好吧,我也不下去了。”

    水真的有点冷,她心中如是想道,拉着陈一凡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站在路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荒凉的北风轻轻拂过地面,草儿黄了,树叶落下。

    剩下几株还在苦苦支撑着,绽放出它的绿衣,满地红尘,迷蒙双眸。

    游玩也没了兴致,吃货决定了,回去了,陈一凡跟着回去,花了半个时辰,到了灵州城内,吃货开始了她疯狂扫荡之旅,吃喝,没有啦撒。

    坐在小摊位之上,享受着平民百姓一天的生活,吃上一碗馄饨,暖暖的,脸蛋鼓得红红的,十分可爱。

    “陈一凡,这馄饨太好吃了,比我吃过的美味都要好吃。”

    陈一凡夹几个馄饨放到她的碗里,微笑道:“灵州城内,也就这间最为好吃,其他的,不是馅儿少,就是皮儿厚,味道不算正宗,一般人是找不到这家的。”

    “有钱的人都去客栈吃饭,谁会注意到这些小摊位,其实,很多好吃的东西都在这些小摊位,你想要吃小吃,大可以多来这些小摊位,当然了,大餐还是客栈里面好。”

    馄饨,还是其他小吃,街道上的摊位最为美味,在这里你不需要担心添加剂,瘦肉精什么的,更不用专门去找绿色产品。

    这里的每一样都是绿色产品,用的是最为纯正的油,最为好吃的面粉,汤水也不会少了你,浓汤熬制,没有味精,没有其他添加料,简单就是精华。

    吃在嘴里,暖暖的,烫烫的,一口闷下去,嘴唇留香,依旧无法抹去那股清香,吃货埋头吃喝之间,哪有心思管陈一凡死活。

    大口大口吃,一颗馄饨一口下去,才发现自己嘴唇太小了,无法一口闷,只能斯文咬开两半,慢条斯理咽下去。

    木清吃的比较平常,慢慢吃,吃一口,喝一口汤,暖和之中,多了一番风味。

    两女奋斗在彼此的吃喝之间,陈一凡安静看着两女这一副可爱模样,嘴角忍不住偷笑,这两个女人,难道没有吃过馄饨吗?

    “哇,好好吃。”吃货仰着头,凝望天空。

    喷出热气,脸蛋烫烫的,十分开心,对上陈一凡的目光,再看他的碗,道:“你饱了吗?”

    “我吃饱了,你们呢?”

    吃货点头微笑,木清擦拭嘴唇,温柔缓和,红润的嘴唇,添上一番别样的风味。

    “你们没有吃过馄饨吗?”

    “有啊。”

    “没有。”

    一人说有,一人说没有,说有的肯定是吃货,没有的自然是木清。

    身为一名将军,木清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锻炼之中,几乎没有心情管吃喝的,只要能入口便可以。

    吃货上一次是和陈一凡一起吃的,记忆深刻,手舞足蹈道:“上一次还是和你一起吃的,你忘记了吗?陈一凡。”

    眼睛充满了审讯的意味,你要是忘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有,怎么可能。”就算是忘记了,也不能说有,陈一凡可不傻,说忘记了,肯定被你收拾。

    吃货满意点头,谅你也不敢,木清来回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目光充满了疑惑,上一次,什么时候?你们两个背着我做了什么?

    目光逐渐变得不善,陈一凡扭头一看,我去,还有一个,我怎么给忘了。

    “哎呀,我们是不是要去逛街了?”

    吃货附和点头:“是啊,要去逛街了。”

    两人迅速一起并肩走,离开木清的视线,木清愤怒骂了一句,给了银子,跟上两人的脚步,逼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怎么可能。”

    两人心虚,不敢面对她的目光,扭头回避,陈一凡加快速度,吃货跟着,忽然,身躯被人拉住,无法往前,陈一凡苦笑转身,挤出一丝微笑道:“怎么了?木清姑娘。”

    “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木清气鼓鼓询问。

    陈一凡摇摇头,摆摆手,求助于吃货,吃货低头看鞋子,似乎自己的鞋子很好看,陈一凡无语,这个吃货,关键时候不管自己了。

    “说吧,不要想着逃避,你要是敢不说实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恐怖。”

    看着木清要动手,陈一凡立刻开口:“就是就是吃了一顿饭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做,不信你问吃货,吃货最清楚了。”

    凌厉的目光落在吃货身上,吃货慌张得不知所措,不断摆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演技一流,一般的人可能被骗过去了,陈一凡心中无奈,这个吃货,你这是要害我啊。

    果然,木清相信了,双眸盯紧陈一凡,杀意迸射:“那么就是你的错啦,胆敢背着我和小姐独自吃饭,说,你到底还做了什么?不要试图瞒着我,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有一点瞒着我,你将会很惨。”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让我怎么说,就吃了一顿饭,一顿饭而已,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发誓。”

    陈一凡内心那个委屈,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让我说什么,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真的?”木清动摇了。

    “真的。”

    “我不信!”斩钉截铁道。

    “你可以问吃货,她。”只看到吃货拼命摇头,张口就说:“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就是碰了人家的。”

    “什么?”木清顿时怒火三升,拔剑就要砍人。

    “息怒,息怒,木清姑娘,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个大头鬼,给我死,混蛋。”长剑追砍,陈一凡不断跑啊跑,吃货微笑看着这一幕,不停点头,还不忘调侃:“就是要这样,砍他,砍他,木清,砍死他。”

    陈一凡看着偷笑的吃货,那还不知道这个吃货是在玩自己,回头要解释,一道亮光闪烁,地面砰砰作响,星火闪烁,陈一凡连话都还没说,木清怒杀而来。

    “给我站住,给我站住,不要跑。”

    “站住,陈一凡。”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升职加薪
    二人世界,到了最后,演变成了打打杀杀。

    陈一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看着零落的房子,悲伤气息尚未散去的母亲,等着自己回来,不需要伺候父亲的母亲,做好了饭菜,等候着陈一凡归家。

    “回来了,一凡。”

    利索端出来饭菜,拿碗装饭,陈一凡洗手之后,坐上位置,接过母亲给自己盛的饭,沉甸甸的,母亲夹菜,慈祥道:“多吃点,补补身子。”

    “嗯。”母子之间,不计较那么多,谢谢也就不用说,记在心里。

    吃饭,吃菜,母亲不停给陈一凡夹菜,盛饭,闹得陈一凡都不好意思,热情过头的母亲,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陈一凡不好打断母亲,他知道母亲为何如此,心中那份沉淀更加重,无法呼吸,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饭菜,陈一凡努力让自己平静。

    告诉自己,好好珍惜这段时间,你没多少时间和母亲一起吃饭了,现在的美好时光,你要记住了,这里是你的家。

    “一凡,来来,多吃点,你看看你都瘦了。”

    “一凡多吃菜,没个好身躯,母亲怎么放心你独自远去。”

    沉默片刻,母亲又开口:“母亲老了,也走不动了,不能陪你去,以后你要想母亲,就多回来看看母亲。”

    说完,泪水不停落下,幻想那一天,她就忍不住哭泣,虽然儿子还没有离家。

    “娘,孩儿。”

    母亲忍不住了,跑回房间里面,偷偷哭泣,声音悲伤,每一次都穿过陈一凡的心,他默默吃完饭菜,收拾碗筷,独自坐在庭院之中,发呆。

    自己该不该离去?母亲还在,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很不孝?

    每当看到母亲哭泣,陈一凡心中就好像是有一根刺,咽不下去,咳不出来,卡在中间位置,十分难受。

    离开,还是不离开,可自己答应过父亲,要去洛都,寻找自己的生活。

    两边为难,陈一凡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父亲,孩儿该怎么办?”

    询问父亲,还不如说是在询问自己,询问自己的内心,该不该去,母亲虽然有兄长照顾,可总有照顾不好的时候,他不是看不起兄长,而是他们一家人,也十分不容易。

    母亲跟他们一起居住,难免会有口角,想到后面的事情,陈一凡不敢往下想了,默默发呆。

    天空黯淡,夜色朦胧,冷风吹来,陈一凡坐了很久,思考了很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答案,就回去睡觉了。

    而在他睡觉之后,母亲又出来了,偷偷进入陈一凡的房间,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出来,安心进入睡眠。

    一夜无话,尽是悲伤。

    陈一凡早早起来,开始了暂停了许久的锻炼,斩头刀虎虎生风,大开大合之间,直夺人脑袋,高跃而起,刀劈华山之势,遍体生寒。

    一轮耍过之后,陈一凡收起斩头刀,包裹好,清晰一翻,开始享受每天的早餐,母亲闲不住,每天都早早起床,煮好粥之后,独自默默看着远方,神色悲痛。

    陈一凡背起斩头刀,前往衙门,路上碰见几个行人,喊一声,打一个招呼,就来到衙门,黄老头前来询问:“陈小子,都安葬好了吧?”

    “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灵州城,我随时可以派人写信给我的朋友,让他接应你。”黄老头催促道。

    “暂时不急,等搞定灵州的事情,我自然会去洛都。”

    黄老头点点头,理解道:“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做大事。”

    “不过,你小子几天没见,脸色差了好多,这可不行,要知道你父亲可以把你交给老头我,我可不能看着你无精打采下去,你小子也不用过于悲伤,你父亲那算是死的安详,并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今天,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小子要升官了,听说是知府大人亲自下令,让你小子当一名捕快,捕快,那可是衙门的高级人员,比你现在这个刽子手,可好太多了。”

    “怎么样?开心吗?激动吗?”黄老头发现陈一凡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惊喜,淡淡点点头,不免诧异问:“你小子这是什么反应,一般人想要当捕快,那至少得熬十来年,才能当上一名捕快,你小子干嘛这副表情。”

    “你不是让我去洛都吗,我这升职和不升职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你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陈一凡如是道。

    无缘无故,让他升职,这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俗话说,天底下没有白丢的馅饼,让你升官,肯定需要你付出相应的东西。

    知府大人那些人,陈一凡怎么会不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也是,那几个人可是老奸巨猾,不可能便宜你,看来这捕快是啃不下的硬骨头。”黄老头点头满意道。

    没有被眼前的利益所吸引,陈一凡这小子看来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愚蠢,这样他放心许多,洛都比灵州城要危险得多。

    在灵州城都混不下去,去了洛都,只会成为别人的腹中食,那还不如不去为好。

    “啪啪。”

    敲门声响起,一官兵匆忙进来,对着陈一凡恭喜道:“恭喜陈兄,贺喜陈兄,升官加职,以后小弟有劳陈兄多多关照。”

    陈一凡回礼道:“同喜同喜。”

    “不知道在下何喜之有?”官兵萌萌哒问。

    “你能看到我升职加薪,此乃大喜。”陈一凡不要脸大笑道。

    “。”

    要说无耻啊,衙门之中,还真找不到几个能够和陈一凡媲美的人,黄老头更加放心了,无耻,心黑,还低调,最重要的是,为人狡猾,以后自己就不用多担心。

    “陈兄,知府大人有请。”

    “那走吧。”

    陈一凡跟着他去找知府,到了大厅,官兵告退,陈一凡独自进去,大厅之内,知府大人端坐上面,师爷跟在身边,似乎在等待什么。

    “属下见过大人,师爷。”

    “一凡到了,快快请起。”知府蒋知祥温和道。

    陈一凡起身,装模作样拍拍衣裳,恭敬道:“不知道大人找属下有何要事?”

    不等知府大人开口,师爷黄春首先道:“陈一凡,大人有意让你当衙门一名捕快,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话外之意就是,我想收你为手下,你觉得如何?

    “谢过大人,大人栽培之恩,属下没齿难忘。”陈一方行礼道。

    “哈哈,不错,不错,一凡啊,你要感激师爷,要不是师爷告诉本官,本官还不知道原来是你帮助本官破案的,还本官清白之身,一个捕快职位而已,本官不会亏待你的。”

    “谢过大人。”陈一凡心中不屑道,你要是的早说这句话,我还真信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你要说你不知道,骗鬼去吧。

    如今再说让我升职,其中必定有阴谋。

    师爷黄春微笑在知府大人耳边说几句话,知府大人抬手笑道:“陈一凡,哦,陈捕快,不知道你可认识这两人?”

    拿出两张画像,陈一凡上前接住,看了一眼,心中蔑视,果然如此,他们两个没安好心。

    画像上画着两人,都是陈一凡认识的,第一张画像上面画着吃货,萌萌哒的样子,双眸却闪烁出别样的睿智,霸气,如君临天下的女王。

    第一眼陈一凡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第二眼看去,发现真的是吃货,想到吃货那副就知道吃的模样,陈一凡很难想象这是吃货。

    第二张画像上面,画的是泥土兄,两人的身份不简单,从一系列的事情,陈一凡推断那些人找的就是他,还有那封书信上面的话,陈一凡猜测得七七八八。

    知府大人是什么意思,陈一凡装糊涂抬头,问道:“大人,这是?”

    “本官怀疑这两人乃是江洋大盗,手上少说几十条人命,如今,本官命令你靠近他们,然后把他们缉拿归案,本官给你特权,这二人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知府蒋知祥冷冷吩咐,格杀勿论,陈一凡相信你就有鬼了,江洋大盗,他们如果是,那我陈一凡还天下第一大盗呢。

    “陈一凡,你听着,不能暴露你的身份,更不能让他们意识到你是我们的人,你的目的很简单,靠近他们,捉住他们,甚至是杀死他们,明白吗?”师爷黄春叮嘱道。

    “是,大人。”陈一凡低头道。

    “好了,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陈一凡下去了,师爷黄春和知府大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无法压抑那股笑意,黄春拍马屁道:“大人这招借刀杀人就是厉害,不需要花费一兵一卒就能杀死他们两个,最后上面追查起来,也可以推陈一凡出去,高明,高明。”

    “现在知道本官为何能当知府,而你只是一个师爷了吧,人,一定要狠心,不管是谁,能为我们所用,那就得耗尽他所有才能,不能为我们所用,就要杀无赦。”知府蒋知祥冷冷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昨日仇怨今日报
    “陈一凡,不要以为你成为一名捕快,我就不能对付你,我李东耳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想起之前被羞辱的种种,李东耳羞恼成怒,自己堂堂一个知府大人的幕僚,出谋划策,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刽子手。

    反而被不断羞辱,殴打,谩骂,如何能忍?

    今天出门,来到衙门,听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陈一凡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这让他情何以堪,以前他是底下的刽子手,自己都对付不了他。

    如今,他从一名刽子手,低等的杀人者,变成了捕快,这可不是一步两步,几乎上是一步登天,捕快,在衙门之中,有一定的实力。

    如刘具,如司徒风,都是他招惹不起的人,如果说知府大人要从他和捕快之间选一个,必定选择后者,毕竟后者能够给他带来实打实的好处。

    而自己,只是一名出谋划策的人,说得不好听,自己对知府大人可有可无,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陈一凡,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李东耳愤怒大喊。

    来来去去都是那句话,陈一凡听得厌烦了,瞥了他一眼,不客气道:“你想打我?”

    李东耳摇头,开玩笑,我敢打吗?谁不知道你陈一凡武功了得,灵州城内就那么几个打得过你的,杀手都被杀死了,他可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情。

    “打我,你不敢,那骂我?你敢吗?”

    摇头晃脑,骂人,我可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可以骂人呢。

    “打我你不敢,骂我你也不敢,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非要我揍你一顿才甘心吗?”陈一凡挥举拳头,吓得李东耳往后退,一个不慎,摔倒地面,那个疼痛,不忍直视。

    “啊啊!”

    惨叫声跌宕起伏,整个衙门之中都是他的惨叫声,陈一凡啧啧说道:“你说你一个读书人,不去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每日想着报复,算计我,有必要吗?”

    “读书人,不去读书,还不如去挑粪,一个好好的读书人,正经事情不去做,每天与那些猪朋狗友同流合污,不是我说你,做人做到你这个地步,算是失败的了。”

    “你你。”李东耳脸色通红,双眼凹凸出来,怒火腾升。

    “我什么我,我有说错你吗?你看看你,五谷不勤,整天游手好闲,除了找麻烦,你还会做什么?读书,呵呵,我看你根本不是一个读书人,与那些下三流的流氓一样,惹人讨厌。”

    这句话可是诛心之言,一个读书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不是读书人,倘若那个人也是读书人,或者是获取功名的人,这也不算侮辱之事。

    可这个人如果是一个连书都才只读过几天的人,对自己说这等话语,这是赤果果的侮辱,羞辱,比打他还要让他痛苦。

    “你。”

    “噗呲。”

    仰天喷出鲜血,身躯后仰,倒在地面上,昏阙过去。

    陈一凡瞄了他一眼,摇头晃脑,喋喋不休道:“这么脆弱,果然是读书人,骂你两句而已,至于晕倒吗?还吐血了,喂,你们俩个,不要看了,赶紧扶他去看大夫,免得等一下死,可就麻烦。”

    “是,大人。”

    官兵们迅速移开李东耳,眼眶中尽是怜悯的目光,可怜的人啊,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这位爷,这不是找死吗?

    对于他们的眼神,陈一凡不以为意,他可不会因为他们惧怕自己而感到悲伤,反而感到高兴,威严,这就是威严。

    传说中王霸之气一散,众人臣服。

    走到了衙门里面,领取了官服,从今天开始,陈一凡也是一名朝廷的人,吃着朝廷的饭,一生得到了基本的保障。

    穿上一身官服,陈一凡觉得十分舒服,比起之前的那一身刽子手的衣服,要好看许多,仔细打量自己一番,越觉得自己越发帅气了。

    “嗯,越看越帅气了。”

    “噗呲。”

    笑声起,人影现身,两道人影出现在门口,注视着陈一凡,他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陈一凡脸不红,心不跳,大方道:“两位怎么来了?不是出去做查案了吗?”

    刘具嘻哈一笑,拍拍陈一凡的肩膀,高兴道:“哈哈,哈哈,终于多了一个人了,我们也不用这么累,陈兄,查案算不了什么,你刚刚升官,我们怎么能不来道贺呢,你说是不是啊,司徒风。”

    “确实,陈兄以后可要罩着我们两。”司徒风难得拍马屁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真逗,你们不去问问,司徒风和刘具是谁,那可是灵州城内的一把手,武功了得,查案一流,就连洛都都流传着两人的名声,我怎么越俎代庖呢,以后还请二位多多关照。”

    态度很好,可是眼睛出卖了他,说是如此说,身体没有弯下,彼此心照不宣,可客气话还是要的。

    “哪有陈兄厉害,一首人生若自如初见,风靡灵州城,如今我两出门听到最多的就是陈兄的威名。”刘具嘻哈调侃。

    “哪里那里,偶然所得,难登大堂,难登大堂。”陈一凡谦虚回答。

    “陈兄就别谦虚了,我们知道陈兄的才能,无论是文采,还是查案,都在我们两人之上,只是刘某有一点不明白,还望陈兄指点指点。”

    “但说无妨。”陈一凡抬手道。

    刘具和司徒风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看了身后一眼,紧张关上门户,确认没有人偷听了之后,再细声询问:“陈兄,这捕快之位可不好当?”

    陈一凡来兴趣了,看来他们两个人多少知道一些内部,凑近问:“还请二位指点迷津。”

    司徒风点点头,刘具这才开口详细道来,原来两人在昨天听到了知府大人和师爷黄春的谈话,不小心知道了一些内幕消息,其中就包括陈一凡的捕快之位。

    二人知道之后,商量一下,决定今日来找陈一凡,仔细算计,就有了刚才那一幕,两人都说完,担心道:“陈兄,知府大人可没安好心,你可要小心一些。”

    “是啊,陈兄,师爷和知府大人沆瀣一气,他们可不会让一个不是自己人的人当上捕快,除非,他们想要借刀杀人。”

    陈一凡低头沉吟,果然如此,那两个人果然没安好心,他想到了,没有证据罢了,如今,听说二人的话之后,心中更加确定。

    “多谢二位。”拱手道谢。

    两人能够顶着危险通知自己,这份情谊,可不陈一凡行一礼也不为过,两人可不敢接受,赶紧避开来,摆手道:“不用行礼,不用,陈兄,之前刘某的事情,还是陈兄帮忙,如今刘某只是报恩罢了,陈兄不必如此。”

    “刘兄客气了,之前陈某拿了钱,肯定要办事,你们为了陈某的事情,如此费心,受得了陈某一礼。”

    三人一人坚定行礼,两人不停回绝,僵持不下,司徒风开口缓解气氛:“陈兄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请我们吃一顿饭吧。”

    “这个好,这个好,陈兄,就这么决定了。”

    “这。”陈一凡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二人可是帮了自己大忙,单单吃一顿饭,说不过去,可是看到二人坚定的目光,陈一凡只能答应:“好吧。”

    “请。”

    “走。”

    三人一起走去吃饭,这种事情,在衙门之中不算是大事,毕竟有人升官了,请人吃饭不过是很正常的事情,其余人也没有多大的想法。

    人之常情罢了!

    客栈内,点好菜,酒水备足,三人各自喝了一杯,暖暖身子,刘具站起来,敬了陈一凡一杯,高兴道:“今日恭贺陈兄成为我们的一员,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恭喜恭喜。”司徒风除了这两句话,还是这两句话。

    “同喜同喜。”

    一杯酒闷下去,三人坐下来,夹菜吃饭,吃了几口,缓解心中的醉意,司徒风说道:“陈兄可是想好了对策?”

    “也不算是想好,心中有数罢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他们想要做什么,只是不敢确定罢了,还好二位前来告诉,总之,陈某在这里多谢二位。”

    陈一凡又喝下一口酒,没有说原因,其中的事情,也没有仔细道来。

    二人没有接着询问,毕竟这关乎到个人**,他想要告诉自己,自然会说,不想告诉他们,他们不会去询问。

    身为捕快,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喝酒,吃饭,男人之间除了这点事情,没有其他可说。

    喝到尽兴处,刘具站起来高歌一曲,声音嘹亮,吓死不少人,五音不全不说,还要怒吼,害的陈一凡二人苦笑连连。

    刘具别的都还好,就是酒品一般,喝不下几杯,倒在桌子上,嘴间念念有词,似乎是想媳妇了,陈一凡和司徒风再喝几杯,没有丝毫醉意,这些酒水的度数太低了,陈一凡是不会喝醉的。

    “陈兄,现在可以说了吧?”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刘具忽然翻身出声,吓了司徒风一跳,以为他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显然神经过于绷紧,担心太多了,刘具又翻身,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司徒风松了一口气,这可吓死他了,被这个刘具听到了,可保守不住秘密。

    “司徒兄,你要我说什么呢?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司徒风多看一眼陈一凡,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着急,紧张,或者是其他情绪,司徒风笑道:“你我心知肚明,知府大人到底让你去做什么,还有知府大人为何会青睐你,其中必定和陈兄身边某些人有关系。”

    “陈兄不要急着回答,听在下说一件事情,八天之前,灵州城内发生了一件命案,涉及十个人死亡,凶手至今没有找到,这起案件,经手人便是在下。”

    “据在下多处查探,发现最有嫌疑的人正是你,陈一凡。”司徒风缓缓道来。

    这话一出,陈一凡心中一震,果然是司徒风,这双眼睛还是那么毒辣,一眼就看出来,自己所做的伪装,骗不了他,可陈一凡不打算承认。

    “在下不明白司徒兄说什么?可否说的明白一些?”

    司徒风眼睛眯起来,审量陈一凡,忽然大笑一声:“哈哈。”

    “陈兄不必装了,在下可不是要为难陈兄,而是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下找出凶手,据我所知道的消息,凶手应该是死了,而他手中有上面需要的东西,那份东西很重要。”

    司徒风停顿一下,又道:“陈兄最好还是如实道来,说不定在下可以替陈兄隐瞒一二,否则,上面怪罪下来,可不仅仅是陈兄一个人遭殃,那一片地方的人,都会死。”

    最后一个“死”字,阴森恐怖,阴风阵阵。

    陈一凡眼珠子转动,他是在讹我,还是真的确定是我?陈一凡不敢保证,也不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杀人,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小事一件。

    杀一个人是杀,杀十个人也是杀,杀光那片地方的人,还是杀,不在乎数量多少,只要是有威胁的人,都杀无赦。

    “司徒兄是那边的人?”陈一凡试探问。

    “不是。”司徒风出奇摇头道:“我哪边都不是,只是不想要看到陈兄死的不明不白,交出来那份都东西,上面自然不会找陈兄的麻烦,这一点,在下不才,可以保证。”

    他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也不知道哪一句是假的,很难让人相信他。

    “想不到司徒兄竟然是他们的人,让陈某想起了一个词语,同流合污。”

    司徒风没有生气,脸色都不曾改变一下,平静喝一杯酒,细细道:“这一点,陈兄以后自然会知道,知府大人,师爷,还有上面,以及那些外来者,谁是谁,其间关系如何,我都不管,只有一点,我希望陈兄能够记住了,你不是他们任何一方的对手。”

    “不论得罪哪一方,死的人都是陈兄你,在下看在陈兄与在下相熟,不忍心看陈兄就此死去,那就可惜了。”

    话语说的很好,为了我,可陈一凡无法相信他,自己的身份不说,一直让自己交出书信,还不让刘具听到,很明显,他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一点,不劳烦司徒兄费心,在下虽不才,可不是谁都可以杀死在下。”

    陈一凡有这个自信,他不相信其他人,只相信自己,灵州的形势变得十分复杂,知府大人,师爷黄春,吃货他们两兄妹,还有上面。

    上面到底是哪些人,陈一凡不得而知,最后是哪个常练的将军,这些人都汇聚于灵州城内,目的看似十分隐晦,实际上早已经明了。

    杀死泥土兄或者是吃货,也就是说,由始至终,这些人的目标都是他们两个,梳理一遍他们的关系,一切都明白清晰。

    陈一凡打量眼前的司徒风,他到底是哪边的人?知府大人,还是上面,或者是常练的人?

    “陈兄有这个自信是好事,可人不能过于自信,自信过头,那不是自信,而是自傲。”

    自豪者,自古以来,都死得很惨,没有几个是能够安享天年的。

    “呵呵,我们拭目以待。”

    司徒风看到陈一凡是不会交出来,只好作罢,改口道:“灵州形势越来越复杂,风雨欲来,陈兄可要小心为上,我可不想下一次看到陈兄,是在陈兄的葬礼上。”

    嚣张如他,说完就走,十分飘逸,潇洒。

    陈一凡眼睛凝缩,视线汇聚于一点,撇嘴道:“有趣,有趣啊,越来越有趣了。”

    “有趣什么,陈兄,不妨说给在下听听。”

    冷不丁一道声音响起,陈一凡低头看,刘具起来,微笑看着他,拍拍身上的痕迹,自斟自酌,道:“那个司徒风也真是的,拖拖拉拉的,说几句话而已,至于这么慢吗?”

    陈一凡不知道笑好还是哭好,感情今日你们都跳出来了,一个接着一个,很有趣嘛?

    司徒风刚走,你刘具又要出来闹事,他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全你妈在演戏,你也罢,他们也罢,全都在装,不到最后关头,你永远不知道谁在演戏,谁在说真话。

    好累,真的好累,和这些人一起,累的不要不要的。

    “刘兄,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

    刘具奇怪指着自己,撇嘴道:“那是在逗你们而已,我是谁啊,刘具,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刘具是谁,岂会被区区几杯酒给打败了。”

    “陈一凡,想必你也知道你的处境了吧?十分危险,那个魏武的死,他们可能都会算到你的身上,你可要小心了,那边的人,还有知府大人,都在盯着你呢。”

    “是死是活,都要看自己,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你那点事情,瞒不了多少人,魏武可是奄奄一息,那片地方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转移开魏武,还不留下一点痕迹,你觉得会是谁呢?”

    刘具双眼散发出光芒,不是陈一凡做的不够好,而是太好了,太干净了,干净得无法让人不怀疑。

    一般案件,都会留下一点痕迹,可魏武那一件,他们找不到任何线索,这就是线索,联想一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

    陈一凡大晕,我去,感情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不是他们太聪明了,而是自己小看他们了,果然,不能小看天下人。

    “你是哪边的人?”

    刘具抠抠鼻孔,不屑道:“哪边都不是,你不用猜啦,我们这些当捕快的,心眼可多着呢,不会随意跟任何一个人,当我们当上了捕快,那就代表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你怀疑我们也没办法,我们真的不想欺瞒你,我想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敢确定而已,司徒风那个混蛋,说话虽然讨厌了点,为人冷漠了点,其他还是不错的。”

    “不过,陈兄,今日这事,你最好不要告诉他,虽然我刘具不是任何一边的人,他司徒风可不一定,你自己小心就是。”

    刘具一口气说了很多,然后埋头吃饭之中,留下陈一凡独自思考,这两个人,都不是一般人,处处是算计啊。

    一顿饭,陈一凡似乎发现了很多以往所不知道的事情,捕快,知府,师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一张网一样,让你迷雾。

    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是谁的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本来清晰的事件,一下子迷糊了。

    陈一凡脑袋很痛,很痛,思考他们的关系,让他无法继续平静,开口问道:“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人肯定有目的和追求,他们想要什么?

    “能有什么,升官呗,谁不想要有机会施展自己一身所学,你,我,司徒风,都是如此的人,只是司徒风擅长查案,在下擅长阵前战斗罢了,至于你陈一凡,说实话,我看不透你。”

    “你是灵州衙门之中我唯一看不透的人,我关注你很久了,武功了得,已是二流之境,却隐藏在衙门之中,当一名刽子手,为人冷静,出事果断,断案能力超强,简直就是妖孽。”

    刘具疯狂吐槽,觉得发泄完了,吃上几口饭菜,还不忘打包一只鸡,欢快离去,目睹他们两个离去,陈一凡嘴角抽动,这两个人真的真的是想要做什么?

    难道都是想要和自己说话吗?还是传达什么消息?

    陈一凡懵了,从来没有这么难受,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自己底牌都露在人家眼底之下,自己还以为隐藏得很好。

    “可笑可笑,原来自以为聪明的人是自己,不是他们。”陈一凡承认自己以前小看了他们,自以为是,如今一想,以前的自己多么可笑。

    怪不得黄老头一直都在劝自己,直到不久前才放心自己一个人,他们不是蠢货,而是大智若愚,不想要点明而已。

    “有趣,有趣,对手吗?还是敌人?或者是敌人?我要看看最后活下来的人是你们,还是我陈一凡。”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将军梁不一
    “蒋知祥蒋大人,人可曾捉到?”

    蒋知祥流汗,支吾道:“不曾,梁将军,你们要的人完全消失不见,你确定他来灵州城了?”

    这是师爷黄春和他商量好的回复,从他人身上找原因,这样就无法怪罪到他的身上。

    “蒋大人,事情真相如何,不用梁某多说,大将军需要找到他,不论死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人来到你的地盘,大将军有令,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找不到人,那他只好亲自来。”

    “到时候,蒋大人如何应对,那可是蒋大人的事情,梁某话说撂在这里,你说不说,梁某都不关心,梁某只关心大将军的任务。”梁不一冷笑道。

    想要在我面前耍阴谋,你以为我们武官傻吗?算计这些东西,梁不一十分不屑,眼前的这个蒋知祥,倘若他不是大将军的人,他早就发脾气了。

    蒋知祥慌了,回头不断询问师爷黄春,如何是好,师爷黄春脸色也不好看,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一步,大将军真要来灵州城,那他们可要危险了。

    万一大将军知道计谋是自己出,小命肯定不报,大将军可不是知府大人,也不是眼前的将军,大将军睿智果断,杀人不眨眼,他要是。

    “大人,说吧。”他不想面对那个杀人狂魔,偷偷说道。

    蒋知祥心也不好受,此人竟然拿大将军威胁自己,心情不爽归不爽,还是不敢面对那个人,只好作罢。

    “你们要的那个人我们不知道,可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里,如果那个人真如将军所言,那我想东西肯定在他的手上,将军可以去找他。”

    梁不一眉头一挑,心中冷笑不已,肯说了吗?不给一点威胁你们,你们这些读书人,是不肯说出来的,真是犯贱。

    “此人是谁?”

    “陈一凡!”

    “陈一凡。”

    “陈一凡,站住,陈一凡,你不要走,陈一凡。”肖亮奋力追赶,好不容易追上陈一凡,气都喘不过来,开口就道:“陈一凡,你有危险了。”

    陈一凡停住脚步,回头凝视肖亮,危险,他说的是那件事情?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肖亮看到陈一凡一副死人脸,心中恨不得揍他一顿,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给点反应好不好,哪怕是一点也好,你这样子,让我怎么说。

    好在他心性不错,压下那股不爽,道:“有人要找你,那边来的人,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肖亮一边说,一边观看周围,神情紧张,谨慎小心,陈一凡诧异了,那边的人,是谁啊?等等,那边,不会是?

    “肖亮,谁来了?”

    心都提起来了,紧张看着肖亮,他虽然不靠谱了点,可为人还算是正常,不会随意欺骗他,这种事情,肖亮可是从来不会说谎。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人要找你,你自己小心就是了,我先走了,记住了,下次记得请我吃饭。”肖亮话不多说,赶紧离开,似乎害怕遇上麻烦。

    陈一凡心中更加紧张了,肖亮如此害怕,看来这一次真的来大人物了,他都害怕成这个样子。

    这话可让陈一凡十分不自在,走路的心情都没有了,来往的人注视着他,傻愣愣站在那里,想要发脾气,看到他身上的官服,躲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找他的麻烦。

    道和声,呐喊声,调侃声,微笑声,不停响起,陈一凡没有心情一一回应,目眩神迷走着,走着,家就在眼前,却被人堵住了。

    一人站在前面,微笑注视自己,气场散开,浓烈的煞气,血腥气随风飘来,仿佛置身于无边的战场一样,鲜血淋漓,极其恐怖。

    手握长枪,银白色的长枪划在身后,依稀可见他那双眼眸散发出来的凌厉,透过远远看去,依旧让人心悸,陈一凡拔出身后的斩头刀,缓缓放在身前,刀长过半身,宽大如手掌。

    单手握住,双目凝视,彼此对望,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此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陈一凡不用去想,因为他已经攻击过来,长枪银光闪烁,掠过耳边,发丝落下一根,缓缓飘过眼前,枪横扫而过,欲要穿过陈一凡的脖子。

    身躯后退一步,斩头刀朝着前面挑起,长枪升空,脚不期而至,陈一凡拳头轰出,两人分开,地面扬起一滩尘土飞扬,迷蒙闪烁出阳光的温暖。

    “好身手。”

    对方感叹一句,长枪釜底抽薪般出击,陈一凡斩头刀挡在身前,巨力袭来,身躯往后面倒退两步,后脚一蹬,斩头刀推开他,一跃而起,刀劈华山之势,大开大合砍下去。

    “砰。”

    “铮。”

    斩头刀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反震力,手臂麻痹了一阵子,陈一凡用力压下去,梁不一长枪顶住,单手换乘双手,马步稳扎,不动如山。

    “好小子,想不到小小的灵州城内,竟有你这等高手,想不到,想不到。”

    气势如虹,马步顶起,陈一凡飞起来,落地,重重扬起尘土,说道:“你也不差,能够在我手下过几招的人,很少见。”

    “呵呵。”梁不一滋笑道:“年轻人有傲气是应该的,可不能太过狂傲。”

    “狂傲”二字出,攻击袭来,枪出如龙,灵活百变,时而左右,时而上下,若隐若现,刹那间,眼前不再是一杆枪,而是上百杆长枪疯狂乱刺,幻影重重。

    速度快到了一定程度,会让人出现幻觉,对应了那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一枪。

    两枪!

    三枪!

    斩头刀快速阻挡,一次两次,三四次,每一次退后一步,陈一凡身上压力剧增,此人实力与我不分上下,可他有一点不如我,那就是。

    双臂巨力动,右手单手执刀,左手握拳,目光一闪,斩头刀横劈而过,绚丽的强影散开,如冬天到来,百花凋谢,只有我一刀,切割天地阴阳。

    “喝。”

    刀被挡住,拳头悄然出去,直接打中梁不一的胸膛,一口鲜血喷出,身体飞了出去,倒在墙壁之上,发出重重一声。

    他支撑着墙壁,长枪插在地面上,身躯缓缓站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衣袖沾染红色,他不介意,反而大笑道:“哈哈,哈哈,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高手,总是寂寞的。

    找到一个对手,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梁不一实力强悍,在军中只有一人能抗住他的长枪,可惜那人死了,至于其他人,他十分不屑。

    一个将军,实力却十分低下,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人非要争斗,你死我活,看似安静的将军营,实际上,派别太多,无法掌控全局。

    他梁不一就是其中一边,另外一边,暂且不说。

    “你武功不错,可否愿意跟我进军营,我梁不一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陈一凡摇摇头,道:“谢过将军的好意,只是在下无意进军,还望将军见谅。”

    开玩笑了,你们当我是傻子吗?看你们的架势,非杀我不可,我去了,岂不是要步魏武后尘,这可不是陈一凡想要的。

    如今,灵州城内混乱不堪,分分钟会爆发,他可不想再去参合那边的事情。

    梁不一有些沮丧,果然如此吗,思考都不曾思考,直接拒绝,不过他并不悲伤,有实力的人,不会因为你一句话而跟随你,那样岂不是显得他们太不值钱。

    “本将军保你进军营,不会有屑小之辈找你麻烦,本将军其他的不敢保证,这一点,还是可以的。”梁不一继续道:“如今你身处危险之中,只有去了军营,才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我的话,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危险,是啊,我身处危险之中,还不是你们带来的,如今却在这里说着这种话,这不是在逗我吗?

    就知府大人那边,智商捉急,阴谋诡计,有些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不懂得应付,那太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

    陈一凡认为,可以武力解决的事情,就武力解决,不能,那就算了呗。

    “我想你肯定是在不屑是吧,不知道我说的可对。”梁不一微笑注视陈一凡。

    陈一凡没有反应,静静看着他,他想要做什么,要打就打,别那么多废话,难得遇到一个对手,不打一架,都对不起自己。

    最近,陈一凡发现自己的实力卡住了,怎么也提升不上去,好像有一道屏障阻隔住自己,上不得,下不得,十分难受。

    遇到一个对手,当然要战斗啦,检验自己的实力,顺便发现哪里不对劲,然后改进,提升武功。

    “我也知道,你并非愚蠢之人,今日我来,第一是想要你身上那件东西,第二,招你入营,这两点,任何一点,你都不能拒绝,因为这是我梁不一说的话。”

    霸道,极其霸道。

    我的话你不能拒绝,也不可以拒绝。

    我要你走你就走,否则,只有死亡。

    “哦,那我倒要试一试。”陈一凡不屑笑道。

    斩头刀亮起,手掌大锋利且沉重,给人一种无形的窒息感,煞气尽显,陈一凡也不掩饰,双眸冰冷注视着梁不一。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司徒木离去
    刀不曾沾灰,只沾染过鲜血。

    枪常在战场,杀人如麻,嗜血如河。

    一把刀,刽子手的刀,一杆枪,将军的枪。

    谁更加强,不得而知,枪与刀触碰,星火闪烁,两人目光凝聚,分开,手脚并用,武器如手臂,灵活旋转,回头横砍,二人再次碰在一起。

    脸蛋贴近,如繁华落尽,降落地面,冷眸一笑,手臂用力,刀枪绚丽攻击,时而如繁华落尽,时而如巨龙升天,时而万花齐放,煞是绚丽。

    梁不一每一次攻击,都让人无法招架,看似美丽的背后,往往蕴藏着无法抵抗的攻击,当你沉迷其中,会有一双眼眸盯着你,总在你不经意之间,夺取你性命。

    这便是梁不一的枪法,绚丽之中藏有杀机。

    陈一凡大开大合,从来不去做这些无谓的动作,看似绚丽,实际上,并不适合他,他的刀,是用来杀人的。

    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如此。

    杀人,刽子,砍头,让陈一凡知道如何杀人最快,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刹那时间,人头落地。

    从来只是那么几招,砍下去,砍下去,如砍柴一般,当一样基本动作做了无数次,你就会发现,越是简单的动作,越容易要你的命。

    “我的刀,从来都只喝犯人的鲜血,不曾想到,进入会有将军前来。”陈一凡微笑道。

    梁不一握着长枪,轻轻划下来,道:“梁某的枪,从不问原因如何,只要是敌人,杀无赦。”

    刀光绚丽,银光之中藏有杀机,重力砍下去,梁不一身躯弯下,马步不稳,想要奋力反抗,陈一凡举起斩头刀,猛力往下砍击,砍击,不停砍击。

    快速到让梁不一无法招架,无法反抗,有心无力,巨大的力量震得他浑身难受,双臂麻木。

    “喝。”

    两人大喝一声,刀和枪再次触碰一起,这一次触碰,没有半点火光,也没有半点声响,只有一人飞了出去,撞击墙壁上,发出厚重的沉闷声。

    “噗呲。”

    鲜血再一次喷出来,梁不一阴沉盯着陈一凡看,第一次是意外,自己大意了,被他趁虚而入,第二次,自己全力攻击,却不曾讨到半点便宜,反倒让自己喷出第二口鲜血。

    梁不一知道,自己败了,败给眼前的这个看似十七八岁的少年,心有不甘,可却心服口服。

    正面战斗,不曾耍过一丝的阴谋诡计,用力量,技巧,打败他,梁不一颤抖着身躯,靠在墙壁上,道:“你打败了我,还是无法逃脱命运,你会跟我走的,记住了,我再次找你之时,就是你跟我走之际。”

    梁不一走了,陈一凡不敢去拦截,他听到了沉重的步伐声,急促而且多种频率,少说几十人,追过去,死的人肯定是自己。

    收起斩头刀,目送他离开,陈一凡心头阴沉下去,看来自己的实力还是差了点,本该可以杀死他,却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一个梁不一都让他如此,再来几个,陈一凡无法保证安全,回到家里,陈一凡注视着母亲,想起了刚才梁不一的话,心沉下去。

    “娘,今天之后,你先去兄长那边过一段时间吧?”

    陈母葛冬青被陈一凡的话吓了一跳,可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点点头:“嗯,娘亲知道了,等娘亲给你做完饭再去。”

    母亲失魂落魄出去了,做饭,陈一凡心情很不是滋味,可没有办法,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随时都会发生战斗,到时候,母亲的安全他将无法保证。

    还不如让母亲去兄长那边过一段时间,比较安全。

    饭做好了,很丰富,母子两坐在一起,低头吃饭,谁也不说话,沉默的气氛,直到两人吃完饭,母亲收拾好,回去收拾衣物,窸窸窣窣声响起,陈一凡忍不住,走进房间里面。

    不一会儿,从房间里面出来,手中拿着一个袋子,走进母亲的房间,把袋子给母亲,吩咐道:“娘,这些钱你拿去,孩儿不需要了。”

    陈母没有接过去,埋头收拾东西,一边收,一边说:“一凡,银子你拿着,娘亲自己有,你的这些银子,留着之后娶媳妇用,娘亲不要。”

    “娘,这是孩儿的一份孝心,你就带走吧。”陈一凡恳求道。

    陈母摇头,悲伤道:“一凡啊,娘亲走了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吃的,喝的,娘亲都准备了好多,你饿了的话,记得要吃东西,冷了,要多穿衣服,娘亲知道你是习武之人,可你也是人,寒冷炎热,都能感觉到。”

    “遇到事情,不要冲动,冷静对待,碰到喜欢的姑娘,就娶了吧,娘亲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记得了,娶妻要娶贤,娘亲不祈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家庭和睦,和和气气,你想念娘亲了,可以回来多看看娘亲。”

    “娘亲会一直等着你的,一凡。”

    陈母收拾好东西之后,叮嘱连连,每一句话都说到陈一凡心坎去,泪水止不住落下,滴答滴答,陈一凡不嫌自己懦弱,也不怨恨自己流泪。

    “娘。”

    “一凡啊,你父亲走了,还不曾看到你娶妻生子,这是你父亲最大的遗憾,娘亲不希望重蹈覆辙,步你父亲的后尘,所以啊,一凡,你。”话到这里,陈母怎么也说不出口。

    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书信残旧,少说也有几十年,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陈母把书信递给陈一凡,道:“这是你父亲交给我的,说你要走的时候,交给你,如果,你去洛都的话,就去找书信上面的那个人,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这也算是你父亲一直叮嘱为娘,为娘今日把它交给你,你要怎么做,自己决定,娘亲走了,一凡。”背起行囊,陈一凡目送母亲离开。

    想了一下,陈一凡后脚跟了上去,陪着母亲回到兄长家里,亲眼所见母亲安全了,陈一凡失魂落魄回家。

    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一个人,独孤吗?寂寞吗?

    也许都没有,也许都有,陈一凡摇摇头。

    恍惚间,他看到了司徒木的身影,微笑注视自己,不停对着自己摆手,陈一凡苦笑一声,自己都出现幻觉了,司徒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垂头丧气开门。

    准备进去,后面传来一道美丽的声音,如黄莺鸣叫,沁人心脾。

    “陈一凡,怎么看到姐姐就走了呢?招呼都不打一下。”

    陈一凡愣住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转身看,果真是司徒木,站在那里,雪白肌肤上,透出一股红润,煞是动人。

    “你怎么来了?”

    司徒木扭捏一下,晃动身躯道:“怎么?姐姐来了,你不开心?”

    “哪敢哪敢?我是说你怎么会来我家?你药铺那边不需要你看着吗?”

    司徒木身为药材铺的掌柜,不可能会有时间离开吧,还是来到自己这边,这让陈一凡多出了几丝疑惑。

    “那边不用我看了,有新的掌柜来了,难得轻松,就过来看看你。”

    没有问原因,也没有多说什么,陈一凡刚才的神态,她看在眼里,不曾开口。

    “新掌柜?他们不要你了?”陈一凡略微诧异道。

    “咯咯,咯咯,果然弟弟还是很关心姐姐的,姐姐很欣慰,总算没有白疼你,姐姐可是大老板,大老板懂不懂,他们怎么能剥夺姐姐的掌柜位置,是因为。”

    司徒木紧紧盯着陈一凡,沉默下来,陈一凡也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沉默。

    掌柜不做了,那她岂不是要离开?

    “你要走啦?”

    司徒木木讷点点头,抬头装作微笑道:“果然瞒不住弟弟你,姐姐要离开灵州城了,思来想去,灵州城内,姐姐就你一个好友,所以前来告别一声。”

    “告别吗?”

    她也要走了,都走了。

    惆怅,悲伤,陈一凡不知道此刻心情如何,只觉得很伤心。

    “去哪里?”

    “洛都。”

    话不多,几个字,却让彼此无声。

    陈一凡抬手,又放下,挽留之言说不出口,司徒木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他虽然很能说,很无赖,可朋友之情,看得很重很重,甚至比自己都要重。

    她要走了,而自己无话可说,不免十分悲哀。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你要走了,我却无语凝噎,可笑可笑。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司徒木哭笑道。

    泪水浸润眼眶,相互如此,无语凝噎,唯有悲伤送行。

    他不知道如何说,而写了一首词,内心情绪顿时呈现。

    她懂,她都懂,可是不知道说什么,唯有念着他的词,徒步离开。

    相互背道行走,彼此没有回头,谁也不想谁伤心,仿佛只有这样,心才好受一些。

    背影两道,却言语千万,你我竟开不了口。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又见泥土兄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泥土兄独自吟诵,摇头晃脑,时而踱步,发泄内心的那股悲伤情感,多情自古伤离别,离别最伤,伤却故人心,词好,人也好。

    时而驻足,凝视远方,离别之际,自己何尝不悲伤,当初离开洛都,泪水哗啦啦落下,至今不能释怀。

    “春秋,你说陈一凡这人是否有大才?前一首人生若自如初见,让灵州无数女子疯狂,如今离别一词,恐怕你我都才华都不如他矣。”

    说是悲伤,其实悲伤,不是伤心,却是心痛。

    他隔一段时间出来一首诗词,这是要打脸的节奏吗?亏自己还一直以为这个陈一凡只是偶然所得,不会长久。

    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少爷,你和他比较文采,好意思吗?”

    不是季春秋看不起自己少爷,而是这位少爷逛青楼还可以,文采这个东西,是天赋,学不来,他也一样,看得懂,却作不出来,便是这个道理。

    “怎么不好意思,本少爷就喜欢和他比,谁让这个陈一凡那么讨厌,妹妹向着他不说,木清也对他目眩神迷,身为大梁第一美男子的我,怎么能输给他,不行,我要找他理论去。”

    走了两步,发现季春秋远远看着他,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泥土兄脸色不好看,指责道:“你为何不拉着我。”

    季春秋撇嘴道:“少爷,春秋还不了解你吗?你肯定不敢去的,最多发发牢骚罢了。”

    言外之意就是,少爷不要装逼了,我了解你,大家都那么熟啦,何苦为难自己呢。

    泥土兄脸色拉下来,嘟嘴不开心道:“可就算这样,你就不能装装样子吗?拉我一下又不会死,真是的。”

    季春秋看看不说话,你是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伸手道:“少爷,不要去。”

    “。”

    你这是要拉我,确定不是要踢走我,泥土兄发现和这个木疙瘩说不了话,太难沟通了。

    “算了,算了,不和你闹了,你这人,一点都不懂得风趣,无聊死了,走,我们去找妹妹去,看她去不去找陈一凡。”

    季春秋跟在身后,摇摇头,少爷想要去,可又不敢自己去,免得被鄙视,拉上小姐一起去,是最明智的做法。

    到了吃货的房间外面,泥土兄可不敢直接破门而入,整理好衣裳之后,轻轻敲门。

    “啪啪。”

    “谁?”

    “是我,妹妹。”

    “进来吧。”木清打开门,泥土兄嘻嘻发笑,大方走进去,看到妹妹端坐上面,目光不善看着自己,挑眉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泥土兄搓搓手,谄媚道:“我们去找陈兄如何?一起。”

    “陈兄?”吃货想了一下,惊喜道:“你要去找陈一凡?确定?”

    泥土兄肯定点头了,我就知道妹妹肯定会去的,哈哈,我真是天才,天才。

    “可是木清不给人家出去,说外面危险,哎。”吃货装作叹息一声,我也想去,可木清不给我去。

    木清心中感叹,这小姐真会演戏,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出去了,你这不是污蔑吗?

    “木清将军,这可不行,在家里待久了,可是会憋死人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妹妹好歹也是一美女,一天到晚待在闺房里面,对妹妹身体多不好,这样吧,今日就给我一个面子,一起去找陈一凡,如何?”

    泥土兄打着商量道,和和气气,双眸充满了哀求,木清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你们两个人,一个人要矜持,另外一个人要恳求,不愧为兄妹。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好吧。”木清点头。

    “走吧,妹妹,我们快点,时间不等人啊。”泥土兄急忙拉着吃货走,吃货屁颠屁颠奔跑着,可以出去玩了,哈哈,哈哈,终于又可以出去玩了。

    还不忘给一个眼神木清,小样,和我斗,最后还不是本小姐赢了。

    闪亮的白牙,亮瞎木清的眼睛,木清不以为意,问身边的季春秋道:“先生,少爷他匆忙赶去,所为何事?”

    季春秋咳嗽一声,悄悄道:“最近陈一凡作了一首词,不知道何缘故,落到少爷手中,你知道的,少爷这人啊,咳咳,这个不能多说,将军自己领会领会。”

    木清心领神会,泥土兄最大的特点呢,就是喜欢和别人一较高下,对于文学,他有着疯狂的痴迷程度,可他偏偏不通文学,字认识不少,文采,一般般,吟诗作对,和他没有联系。

    “什么词?先生可否说一下?”木清好奇盯着季春秋。

    “将军哪里话,哪里话,也不是大事,就是一首离别词,词名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记得其中一句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木清吟叨一遍,心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首词是写给谁的?男子?还是女子?

    “先生,这首词?”

    季春秋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少爷没说,将军想要知道,不妨去问少爷。”

    木清看了一眼前面的泥土兄,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两人的话,吃货听得很认真,很仔细,眼睛不断冒出亮光,新作了一首词吗?恩恩,不错,不错。

    吃货心情莫名其妙开心起来,笑靥如花,看的旁边的泥土兄醋意连连,人还没看到,如此开心,看到了本人,岂不是要晕倒了。

    于是,心中对陈一凡多了一分埋怨,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自己的妹妹,虽然不是亲妹妹,可也是妹妹,怎么说呢,就是我的妹妹,怎么会被你泡到手。

    房子很偏僻,几人赶路也赶了很久,终于找到陈一凡的门口,敲门,发现门没有锁,吃货带着泥土兄进去,通报什么的,是不可能会有的。

    整间院子里面,几乎上看不到人,丫鬟没有,家丁也没有,家徒四壁,几人进去,诧异看着周围,环境比他们想象中要差了一点。

    斑驳的阳光照射在地面上,透过了窗户,进入里面,呈现出一片幽暗。

    院子中光秃秃的,只有少数几颗草,一棵树,一口老井,井口湿润,水在流淌,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四人忍不住抖动一下。

    眉头皱起,他们想象中,陈一凡应该不会如此贫穷,亲眼所见,心中充满疑虑,按照陈一凡赚到的银子,怎么说也不会如此穷。

    他们好像知道为何陈一凡如此贪财,居住在这种地方,不贪财,似乎也说不过去。

    进入大厅里面,厅堂不大,容纳几个人算是极限,桌子一张,椅子几张,整齐堆放,桌子上摆着一茶壶,没有其他东西。

    四面墙壁,破落,简陋,几人坐下来,倒下一杯茶水,喝下一口,还是冷的,外面走来一道影子,纷纷转头看去,陈一凡回来了。

    头发**的,似乎刚刚洗完澡,单薄的衣服披在身上,肌肉明显可见,看到家里来了这么多人,陈一凡被吓到了,当看到是吃货他们几个,提起来的心稍微放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

    吃货眉飞色舞,双眸打量着陈一凡的肌肉,小手指不停打量,眼睛闪烁,发出一道道吓人的精光。

    木清羞涩转头,不敢看陈一凡的肌肉,脸蛋红扑扑的,都要滴出水来。

    泥土兄则是很羡慕,嫉妒,还有恨,老天啊,为何你要这么对待我,这么好的身材,还有文采,而且浑身散发阳刚气息,连他都有些春心荡漾了。

    还好的是,陈一凡不是很英俊,比起自己来,差了大概一条街吧,对,大概也这么多,对于自己的容貌,泥土兄非常自信。

    遗传了父亲的上等基因,不是陈一凡可以比较的,心里有了安慰,泥土兄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陈兄,打扰了。”

    陈一凡坐下来,倒上一杯水,压压惊先,随后看向几人,问道:“你们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吗?”吃货嗲嗲道。

    “呵呵,可以可以,只是为何他们也来了?”

    你来我不奇怪,可为何泥土兄也来了,这不奇怪吗?

    泥土兄脸色顿时黑下来了,她来就可以,我来就不行,你这是歧视,赤果果的歧视。

    “好像是哦,那你继续问吧。”吃货很开心道。

    不是说我就好,至于其他人,随便你去闹去,对于自己这个妹妹,泥土兄是不敢骂了,自己被她抛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就好。

    “听闻陈兄写了一首词,特意前来找陈兄切磋一下,不知道陈兄可有时间。”

    “没有。”

    “。”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谋法
    没有!

    你当我眼瞎吗?你这叫没有时间,我看你澡都洗完了,是不是要去睡觉,你宁愿睡觉都不肯和我切磋,你是看不起我是吗?

    骄傲自大也要有个程度,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陈兄,你这脸皮,真的太厚了。”泥土兄感叹道。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同意,陈一凡的脸皮之厚,可以说是他们见过的所有人当中最为坚厚的一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能够说瞎话,朝堂上那些大臣和他对比,弱鸡一只。

    “是吗?我一直都很害羞的,你没看到在下看到女孩子都脸红吗?”陈一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脸皮厚,是一种优点。

    “。”

    突然发现,他们和陈一凡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见过无耻的人,可这种把无耻当做优点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读书人,最要脸面。

    银子是重要,权力夜重要,可不都不及脸面。

    在他们眼中,陈一凡虽然不是读书人,可也有文采,应该有读书人的那种那种好脸面吧,如今看来,他们真的想太多了。

    “陈一凡,你这里有没有好吃的,我饿了。”吃货瓮声瓮气道。

    看他们都不好意思,那我只能身先士卒,陈一凡翻箱倒柜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好吃的,摇头道:“没有好吃的,要不,我给你做饭吧。”

    吃货眼睛顿时发亮,眨动眨动,好奇问:“你会做饭?”

    声音充满了震惊,好奇,君子远庖厨,他虽然是个刽子手,但是也应该避讳这一点吧,木清眼睛也充满了好奇,疑惑。

    “陈兄,君子远庖厨,你还是?”

    季春秋跟着劝阻:“陈兄弟要是下厨,被天下读书人知道了,对陈兄以后的仕途不好。”

    两人都是好心,陈一凡不以为意,无所谓道:“没事,像我这种连三餐都难以维持的人,还谈什么君子不君子的,能吃饱已经算很好了,还谈什么仕途不仕途的。”

    转身过去,陈一凡开始了忙碌,做饭,做菜,君子远庖厨,那是你们误解了吧,先贤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原文:曰:“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大概意思就是说:“没有关系。大王这种不忍心正是仁慈的表现,只因为您当时亲眼见到了牛而没有见到羊。君子对于飞禽走兽,见到它们活着,便不忍心见到它们死去听到它们哀叫,便不忍心吃它们的肉。所以,君子总是远离厨房。”

    君子远庖厨,不是其他,只是不人心看着它们死去,听到它们的惨叫声,更不忍心吃它们的肉,以至于心生怜悯,放了它们,所以才要远庖厨。

    做饭的时间不长,柴火烧煮,肉类弄好,放入进去,一起炖,其他人看着十分奇怪,不明白所以,可他们也不好问。

    继续等候在外面,吃货等不了,走了进来,看到锅里煮着饭,坐在陈一凡身边,好奇问:“你真的不怕吗?”

    “怕什么?怕别人说是非吗?人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为何要在意他人的眼光。”

    火光熠熠燃烧,照影在陈一凡的脸颊之上,那一刻,吃货眼中的陈一凡,是充满了神性的光芒。

    注视良久,火光燃烧,逐渐暗淡下去,香味飘出,陈一凡拉出柴火,等候在那里。

    回头不经意间,注意到吃货那迷茫的眼神,道:“你傻愣愣看着我做什么?”

    吃货脸蛋一红,羞涩低头,玩弄手指,弱弱道:“没看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陈一凡认真道。

    “我是说我们可以吃饭了吗?我饿了。”满脸委屈。

    陈一凡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个吃货,摇摇头,起身掀开盖子,饭已经差不多了,笑道:“好了,可以吃了。”

    吃货赶紧去找碗,迫不及待端上一碗饭,上面很多肉,陈一凡最喜欢吃的焖饭,来到这个世界,陈一凡很少做,几乎上都是母亲在做饭。

    君子远庖厨,母亲用行动给陈一凡证明了,从来不给他进去,哪怕是看一看都不给,如今,母亲不在家,陈一凡也难得进入厨房一趟。

    “好吃,好吃,烫。”

    吃货一大口放进口里,滚烫的饭,带着滑嫩的鸡肉,上好的汁液,完美融入每一粒饭粒里面,饱和圆满,汁液丰满,一口下去,回味无穷。

    “小心点,很烫的。”

    吃货这才缓慢吹气,吃饭,小口小口吃着,看得陈一凡都忍不住吃一碗饭,闻到香气的几人,纷纷进来,端着碗,不顾形象吃饭。

    几人坐在一起,大口大口吃着,享受的表情,仿佛吃到了时间少有的美味,忍不住叹息:“好吃。”

    “还有这样的饭,太好吃了。”

    “陈一凡,你是怎么想到的。”

    饭好吃,怎么形容呢,看他们都吃了两碗饭,吃货更是吃了三碗饭,还要继续吃,泥土兄要保持形象,就少吃一点。

    季春秋陶醉其中,依依不舍放下碗,感慨道:“生平不知道饭还能如此好吃,大半辈子都白活,白活了。”

    赞美词语许多,陈一凡看着他们的笑容,心中满足,自己做的东西,别人吃得开心,那是很大的荣耀。

    一顿饭吃完,几人都没有力气离开,坐在椅子上,缓慢喝下一口水,润润喉咙,泥土兄看向陈一凡的目光变得不一样。

    “陈一凡,不如你做我的厨师吧,每个月我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吃货不肯了,怒怒道:“十两银子,你当打发乞丐啊,我出十一两银子。”

    说完还不忘挥动双手,威胁意味十足,陈一凡低头苦笑,原来我这么便宜,就值十两银子,你们两个太吝啬了。

    “泥土兄,你找陈某不会是只为了切磋吧?”

    几人来的有点巧合啊,陈一凡心中不得不怀疑,切磋文采,那都是客套话,就泥土兄这种文采,欺骗不读书的人还能糊弄过去,稍微认识一些字的人,那是不可能被骗的。

    泥土兄脸色胀红,指着陈一凡,久久说不出话来,愤愤放手:“听闻陈兄升职了,特意前来道贺。”

    “同喜同喜。”陈一凡又道:“现在道贺也道完了,泥土兄是不是可以离开了?陈某还有重要事情要做。”

    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确定你说的人是你自己,吃货几人直翻白眼,这人说起谎话来,那简直是一环接着一环,让人防不胜防啊。

    “陈兄,等等,等等,这就说这就说,等我酝酿一阵子。”泥土兄着急道。

    回头和季春秋挤眉弄眼一阵子,确定了要问的问题,泥土兄甩甩衣袖,小声道:“在下有一交易要和陈兄商量,不知道陈兄愿意否?”

    交易,他们也来了,看来都等不及了,抬手道:“但说无妨。”

    “我听说陈兄成为灵州城内的捕快,不知道可以为我们打听一些事情,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凭陈兄的能力,轻而易举,事成之后,白银五百两。”

    五百两银子,很多,足以让很多人动心,陈一凡冷静道:“什么事情?”

    泥土兄诧异一下,道:“就是想要陈兄帮我们找一个人,我想以陈兄的能力,偌大的灵州城内找一个人,应该不难吧。”

    “谁?”

    找人,灵州城内少说也有几万人,算上一些外来,数量更是不好估测,要在这么多人中找一个人,难度可想而知。

    这个时代可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信息流动,进城一般要登记,也可以不登记,如一些人进门,是不需要登记的,这样一来,困难程度就更加大了。

    单单凭借人力寻找,十分困难。

    “魏武。”

    从泥土兄口中冒出这个名字,说实话,陈一凡被吓到了,吓得不要不要的。

    魏武,这可不是第一个人来找,刘具,司徒风,梁不一,知府大人那边应该也在找,他们也要找,看来他们都在找那封书信。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陈一凡身上。

    “魏武?谁来的?”陈一凡装作不懂问。

    泥土兄看向陈一凡的眼神十分奇怪,让陈一凡摸不着头脑,他奸笑道:“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只要你找到了他,或者找到那样东西,五百两银子,你可以拿走,而且,我还保证,给你一个职位。”

    一个职位,就是一个官。

    这让陈一凡有些震惊,看来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就是泥土兄,从灵州城最近进来的人,还在灵州城逗留如此久,并且碰上了很多奇怪事情,除了眼前这个人,没有其他人了。

    陈一凡百分百确认了他就是那个均王,可他不会傻乎乎相信他的话,这可是关乎到身家性命的大事,一个疏漏,就会死人。

    “泥土兄,你们要找人,为何要找在下,在下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捕快罢了,你。”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大将军有请
    “什么小捕快,别装了,陈一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所有人都知道魏武和你有关系,他殊死来到灵州城,就是为了见一个人。”

    “一开始我还疑惑,魏武是那边的人,灵州城内应该也都是他的人,为何他还要自投罗网,当我知道他之前找过你,我就怀疑你陈一凡。”

    泥土兄把话说得这么白了,也不打算隐瞒什么,陈一凡大笑道:“那不过是你们猜测罢了,谁也没有看到,你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认识什么魏武,我也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东西,请回吧。”

    泥土兄还想要继续询问,被季春秋拉着,摇摇头,泥土兄看到了吃货满脸不开心,冰霜的脸蛋,注视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冲动了,立刻闭上嘴巴。

    吃货笑着对陈一凡说:“陈一凡,你不要介意,我这个哥哥一直都不带脑子,你别介意。”

    陈一凡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没事,他也是心急,你们请回吧。”

    吃货注视陈一凡一阵子,没有说话,转身离开,泥土兄等人跟着离开,直到他们离开之后,陈一凡脸色阴沉下来,那么多人都在找魏武,那封书信果然很重要。

    陈一凡赶紧回去收好书信,随身携带已经不安全了,只要他们没有拿到手,自己暂时不会有危险,藏好了之后,陈一凡低头嘀咕:“一个接着一个阴谋出现,而死的人越来越多,看来我要小心为上。”

    陈家外面,泥土兄愤愤不平道:“妹妹,你为什么不让我盘问陈一凡,那份东西肯定在他手中,魏武来到灵州之际,已经没救了,我想他应该死了,那封书信肯定在陈一凡手中,只要我们拿到那封书信,常练必死无疑。”

    “还有他背后对付我们的那个人,也不会好过,你为何不让我继续说,为什么。”

    吃货翻白眼,撩动秀发,缓慢说道:“你觉得你逼迫他,他就会告诉你吗?想太多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学聪明点,陈一凡要是这么好对付,你以为那些人不会动手吗?还用得到你动手。”

    然后瞥了一眼季春秋,丝毫不掩饰道:“还有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跟着他瞎胡闹,你身为幕僚,不是摆设用的,出谋划策,指点迷津才是你要做的事情,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小姐教训的是,春秋受教。”季春秋低头诚恳道。

    被训斥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都知道眼前的小姐的恐怖,反驳,那是在找死。

    “木清,我们回去。”

    “是,小姐。”木清紧跟其后,魅影重重。

    两人走后,泥土兄抬起头,苦涩道:“春秋啊,这一次连累你了。”

    “少爷哪里话,小姐说的没错,陈一凡如果这么好对付,就不会还活着,我们之前都想差了,他能够周旋他们和我们之间,说明他不是一个蠢人。”季春秋如是道。

    泥土兄闻声沉默,是啊,陈一凡如此久都没有出事,无论是那边,还是自己等人,都没有杀死他,显然,这就不正常。

    自己之前想的都太简单了,太小看别人了。

    “春秋,我们回去。”

    “知府大人,他们走了。”

    蒋知祥搓动手掌,微微道:“那他们可曾问出什么来?”

    师爷黄春嬉笑道:“不可能的,陈一凡已经是我们的人,不可能会说出去的,只要他们相信陈一凡,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得越快。”

    笑声顿时响起,鬼魅而阴森,可偏偏没有人进来。

    “师爷,你说陈一凡会是真心为我们做事吗?本官怕他会背叛我们。”蒋知祥说出自己的担心。

    “大人无须担心,就算他背叛我们,我们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我们而言,百利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哈哈。”

    “哈哈,哈哈。”

    狂喜笑声一直飘荡,不曾停息,笑声之后,蒋知祥脸蛋迅速阴沉下来,道:“那边有消息吗?”

    师爷压抑住笑容,阴冷道:“回大人,没有,那边派人过来寻找陈一凡,想来会带走他,我们要动手吗?”

    蒋知祥举起手,压下来,道:“暂时不用,那边不会杀他的,留着他还有用。”

    “大人,您的意思是?”师爷黄春瞳孔转动,闪过一丝杀意。

    “没错,那边的人也不想自己出手,有个替死鬼出手,杀死了皆大欢喜,没杀死,也不亏,我想他不会愚蠢到杀了陈一凡。”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马匹拍起,哗哗作响,拍得蒋知祥十分开心,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

    “哈哈哈。”

    灵州城的夜空,总是伴随着两片乌云。

    漆黑而不散去,风吹过来,带来几丝寒冷,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人影,肃杀萧瑟。

    街道之中,穿过几道影子,漆黑看不清模样,沉重的步伐,手持着武器,包围住其中一所庭院,蚊子都飞不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压抑的气氛,停在门口外面,梁不一挥挥手,身后出来几名士兵,对着门户一脚踢去,看似坚硬的门户,一下子破开。

    一行人黑漆漆冲进去,团团包围住,里三层,外三层,风声都不曾吹进来。

    梁不一走进去,冷笑注视着眼前出来的男子,手持斩头刀,蔑视道:“我说过我还会回来的,今日,你走还是不走?”

    胜利在握,这里都是我的人,我打不过你,可人数上,完全碾压你,看你还如何嚣张。

    陈一凡冷视这些人,漆黑衣服包裹下,无法挡住他们的煞气,浓烈浑厚,并不是一般人,手上多少沾染过人命。

    军人。

    陈一凡心中沉吟一声,神经绷紧,道:“不知道梁将军如此阵仗,欲要何为?”

    梁不一哈哈大笑,长枪指着陈一凡,一字一顿道:“上次,本将军告诉过你,本将军还会回来的,这一次你跑不了,乖乖给本将军投降吧。”

    “投降。”陈一凡不屑道:“就你们。”

    斩头刀握在手中,气焰旺盛,自信满满,不曾畏惧。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梁不一只带了这些人吗?你母亲那边,也都是我的人,只要本将军一声令下,你母亲和你兄长很快就会一名呜呼咯。”

    眉飞眼笑,仿佛胜利在握,梁不一指着陈一凡,威胁道:“只要你乖乖跟本将军回去军营,本将军自然不会杀他们,否则,哼。”

    他们死不死,在你一念之间,你去还是不去。

    “你卑鄙,无耻。”陈一凡怒气冲天,对着他们怒吼。

    梁不一挖挖耳洞,撇嘴道:“本将军不在乎你是否生气,其他人如何看待我,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带你回去复命。”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陈一凡脸色越发阴沉,阴森恐怖,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愤怒,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拿他的家人威胁他,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你找死。”

    “哈哈,哈哈,找死,找死,你确定?”梁不一蔑视道,眼中全是胜利者的气焰,只要达到目的,我不在意采用什么手段。

    “本将军最后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

    所有士兵把武器对准陈一凡,弓箭,长剑,双眸空洞,充斥鲜血的红色,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一扑而上,夺取陈一凡的性命。

    陈一凡沉默,走,性命难保,不走,家人有危险。

    两难抉择,让陈一凡心情沉闷,双眸冰冷盯着梁不一,心中杀意显露。

    梁不一不以为意,杀心,多少人都对自己露过,可最后活着的人还是自己。

    “走还是不走?”

    威严逼迫下来,陈一凡心动摇了一下,手缓缓放下,斩头刀垂在身边,双眸黯淡无光。

    “上。”

    士兵一拥而上,束缚住陈一凡,斩头刀也被夺走,梁不一来到陈一凡面前,嘲讽道:“你战斗力再强,还不是被我捉住。”

    “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不管你力量多强,你只是一个人,一个人懂不懂?一个人和权力对比,胜利的人始终是我们。”

    “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弱肉强食。”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每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就会有强者和弱者。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很生气,怨恨我手段卑鄙,无耻,用你的家人威胁你,我告诉你,我已经算是仁慈的了,你要是碰到了大将军,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周围的士兵不敢吭声,安静得像是一根木头,仿佛听不到他的话。

    陈一凡眼睛往外翻,残忍的人吗?卑鄙,无耻,与残忍,他有点想要看看这个大将军是何人,让他们这些人如此惊恐。

    “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是吧?我看你小子还不错,可惜了,过于仁慈,这将会是你最大的弱点。”梁不一冷道:“仁慈是很好的优点,但这会让你死得很惨。”

    这个世界不适合仁慈,仁慈是一把刀,一把无情的刀锋。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常练将军
    一天之后,灵州城外,军营内。

    军营戒备森严,杀气冲天,如白虎蹲守山涧,怒吼一声,震彻山林。

    冲天的煞气,弥漫空气中,抬头看,天空云朵不动,随风吹,悬浮上空,如厚重的巨石,镇守上空。

    陈一凡来到军营内,已经是白天,远远看去,煞气冲来,内心一抖,此等煞气,军营之内,死了必定不少人。

    马蹄声踏踏,扬起尘土,灰黄色的泥土,逐渐模糊双眸,陈一凡举起手,擦拭眼角的灰尘,清明双眸,凝视前方,身边的梁不一指着前面道:“那便是军营,大将军所在。”

    身后士兵不少,纪律森严,没有人说过一句话,安静得只能听到马蹄声,风吹声,天边落下的云彩,军营逐渐清晰可见。

    前面的军营内,守卫军看到有人靠近,武器拔出,对准他们,看到是自己人之后,纷纷退后,行礼继续守备,陈一凡跟着进去。

    身边的士兵离开,回去自己的位置,替换其他士兵,保护军营。

    梁不一带着陈一凡朝着前面中心帐篷走去,那一座帐篷,比起周围其他帐篷,要大上不少,无论是外貌,还是占地面积,都比其他大上不止一轮。

    阵营中心,透出各种煞气,其中一股最为旺盛,如盘旋的巨龙,闭目守候,骤然睁开双眸,怒目狰狞,睥睨天下。

    心神剧震,陈一凡脚步停下来,少刻,他跟上梁不一的脚步,陈一凡的反应,梁不一看在眼中,深深点头,心性不错,这都没有吓住你。

    两人进入军营里面,黑暗迎面而来,眼前一恍惚,黑暗与明亮交错之间,眼睛忍不住闭上,转而睁开,眼前的一幕幕,让陈一凡心一沉。

    阵营之中站着许多人,身披盔甲,一个个怒目峥嵘,神色十分不好看,似是是戏谑,又仿佛在微笑,每个人的脸色都不一样。

    陈一凡穿过他们,来到中心,上面端坐着一名将军,身穿盔甲,魁梧壮大,肌肉显露出来,不怒自威。

    气势陡然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压迫向陈一凡,不需要开口,给陈一凡无比沉重的压力,陈一凡抬头看上去,双眸不曾变化。

    冰冷而且无情的眼睛,注视他,他也在看着陈一凡,目光明亮,黑白分明,微微转动。

    两人双眸盯了一阵子,不曾开口,其余将军纷纷注视,谁也不曾开口,他们在等待,等待这个人跪拜下来,大将军的威严,他们也难以承受,一个小小的小子,柔弱书生,还不得吓尿。

    出乎他们的意料,陈一凡没有倒下,一刻钟,两刻钟,没有任何反应,哪怕是退后一步也不曾。

    他们还在等,之后的事情让他们更是震惊,这个人竟然直面大将军的双眸,往前走了一步。

    一步,很小的一步,微不足道,可在大将军的威严之下,这一步,比从他们包围之中突围更加困难,看向陈一凡的目光,出现了变化,他们自己都不曾感觉到的变化。

    或是敬佩,或是认可。

    军营之中,只承认强者,强者值得尊敬,而弱者,只会沦为玩物。

    “汝便是陈一凡?”

    陈一凡目光冷静,注视他,开口道:“我便是,你找我究竟为了什么?”

    不曾畏惧,不曾退缩,直面他,常练十分吃惊,这个人不错,很不错,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么有趣的人。

    “你不害怕?”

    “害怕?你要杀我吗?”陈一凡反问。

    常练笑着摇头,道:“不曾想过,对于人才,本将军从来都是爱惜有加,怎么会杀你呢?”

    这话,说出去也就那么几个人相信,魏武可是死在自己的面前,陈一凡可不会相信上面那个人的话语,灵州城内一系列的事情,可以了解这个人的性格。

    杀人,不过点头间罢了。

    “呵呵,有趣,有趣,梁不一,这个人有趣,真的太有趣了。”

    梁不一出来一步,躬身道:“将军,莫要小看此人,此人武功之高,在末将之上,若不是末将使了小计谋,还真捉不到他呢。”

    计谋,捉到,几位将军微微一笑,你梁不一是什么人,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岂会在乎别人死活。

    他想来是被威胁了吧,不然,你梁不一还真不是对手,说不定,你会死在他的手中,诸将心中如实想到。

    “你到底想要什么?”

    斩头刀不在手中,陈一凡丝毫不胆怯,哪怕是这么多人包围着,这种情况,害怕也是死,无畏也是死,既然如此,何必要装孙子。

    而且,他想他并不想要杀自己,要不然,也不用如此麻烦,把自己找来。

    “本将军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常练摸着下巴,缓慢微笑,胡须点点,黑了下巴,却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陈一凡侧目,环视周围,诸位将军收揽眼底,陈一凡心中十分不好。

    这些人武功都不差,虽然他自信可以战胜他们每一个人,可有一个他,最为忌惮,那就是上面的常练将军。

    看不出他武功几何,要亲手实验一翻,才能得出结论。

    “蒙浩,你不是一直苦于没有对手吗?这个人给你练练手,如果他真的如梁不一所言,那就给他一个将军又何妨?”

    “是,将军。”

    诸位将军没有异议,反而是其中走出来一名将军,名为蒙浩,体型一般,与陈一凡相差无几,手持一杆长枪,漆黑色枪尖,红色樱花,晃荡之间,给人一股恍惚感。

    后面进来几名士兵,拿着陈一凡的斩头刀,陈一凡没有说什么,接过斩头刀,凝视攻击而来的蒙浩,斩头刀撂在身边,大力砍杀。

    不需要绚丽的武技,也不用躲躲散散,从来都是那么几招,砍杀,砍杀,利用巨力压迫别人,这是陈一凡运用自身优点到了极点。

    他的力量,不知道为何比常人大上许多,甚至是成倍增加,到了如今,已经超过常人许多,比起一般的练武之人,也要强悍。

    仿佛是天生神力,力量无双,虽不能霸王举鼎,挥洒起几十斤的斩头刀,犹如耍笔,灵活转动,脚步敏捷,一走一退之间。

    蒙浩落入了他的算计之中,身躯往前攻击,以为攻击到陈一凡,面露喜色,就要呐喊出来。

    其他将军纷纷摇头,太傻了,人家等着你上门呢,现在可好了,要输了。

    果不其然,蒙浩冲到一半,看到陈一凡脸上的微笑,心中暗道不好,想要撤下来,已经来不及了,迎面抗下陈一凡一刀。

    最后一刻,幸好蒙浩用长枪挡住,才躲过一劫,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面上。

    巨大的力量,震动在筋脉之间,他无法站起来,再次吐出一口鲜血,长枪落地,身躯颤抖,士兵进来扶着他出去了。

    在场诸位的将军纷纷赞叹,此人力量好强,比起他们还要强,他们没有自信要和这个人战斗,逐渐相信了梁不一的话。

    “好,好。”

    “好力量,好武功。”

    天生神力,却不缺乏速度,这人的武功,可为先锋。

    而且此人年轻,没有班底,自己可以收为己用,从梁不一带回来的消息,他知道这个人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能人。

    自己给他一条出路,那他肯定会知恩图报,想到这里,常练端正态度,挺直身躯,驱散身后的侍女,认真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一凡。”

    不需要隐瞒,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陈一凡,不错,一生岂能平凡于人下,你乃能人,入本将军麾下如何?赏你一个外教练使。”常练开怀大笑道。

    外教练使,以知兵法,善弓马者充任,置于有军府兵马处。

    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掌教士兵,可不要小看这个职位,掌教士兵,教育他们,熟悉他们,那么士兵就信服你,累年积月之下,手下的士兵,乃至军营的士兵,都会为你所用。

    到那时,一呼百应,何愁大事不成,这个职位,可谓是十分重要。

    常练给陈一凡这么一个职位,相当看得起陈一凡,诸位将军脸上没有表情,心中计较不已,这个位置,他们都想要安排他们的人当,结果无一例外,被将军否决了,至今没有人当这个职位。

    听闻将军让陈一凡当,他们怎么能没有想法,将军是在忌惮他们,也是在分离他们。

    对视一眼,低头看自己脚底,不是鞋子多么好看,而是鞋子要不要换。

    “谢过将军。”

    没有拒绝,也不能拒绝,形式于人下,陈一凡没有拒绝的权利,一旦拒绝,迎接他的将会是死亡。

    为我用者,活之。

    不为我用者,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大将军开怀大乐,没有追问其他的事情,收下陈一凡这员猛将,还怕他会背叛自己吗?

    既然是自己人,有些事情肯定不能说出去,这一点,诸位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心思不一。

    杯弓蛇影,兔死狗烹,他们迟早有一天会被无情抛弃,从魏武两兄弟就可以看出来之后的结局,所以,他们要防。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匪动
    阵营里面,某处帐篷。

    烛光闪烁,白天也需要点上蜡烛,陈一凡吹熄蜡烛,幽幽的光线,透过帐篷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依稀可以看见他脸上的忧愁。

    一入虎穴,深似海啊。

    从此不知死或活。

    叹息一声,陈一凡注视着桌子上摆着的装备,抚摸手心的斩头刀,陈一凡心道:“这可麻烦了?”

    想不到常练会收他,还给他上一个外教练使,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工作,从他人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来这个位置十分危险。

    虎狼一般的眼神,紧紧注视着陈一凡,陈一凡一阵头痛,思考一阵子,无法,只能继续留在这里。

    离开,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不相信自己,不会让自己立刻离开军营。

    想着想着,外面进来一个人,梁不一大步进来,挥手驱散身边的士兵,一进来,满脸笑容道贺:“恭喜,恭喜,我的外教练使。”

    笑容有多少是真的,陈一凡看不出来,只有道喜,那纯粹是在看他笑话。

    此人到底来做什么,陈一凡想不出来,安静注视着他。

    梁不一没有感到尴尬,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自言自语道:“外教练使,实际上是教习士兵,实则上,可以掌控士兵,权力只比诸位将军低,一般情况下,这个职位,非大将军亲信,是不可能去当的。”

    意思是说,你一个外来人,第一次见面,就被委托此等重任,你要危险了。

    说完,陈一凡还是没有反应,梁不一又道:“看来你是不知道诸位将军的恐怖,他们实力或许不如你,可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一般人想要当上将军,最起码经历了十来年的算计,当然了,有一点是例外的。”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陈一凡,鄙视道:“我看你肯定不是那种人,要背景没背景,要后台没后台,你只不过是一个武功高了点的人罢了,想要在阵营之中站稳脚,那你必须要加入一方。”

    想要我加入你们吗?这个有意思。

    “如今阵营之中分为三方,一方是大将军,麾下实力最强,第二方则是在下,在下手中权力不少,你若是加入,成事之后,亏待不了你。”

    “至于第三方,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也不用我多说,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我这边,要么加入大将军那边,你意下如何?”

    陈一凡低头沉吟,两边都不好得罪,大将军,还是梁不一。

    思考间,梁不一又道:“你只要加入我这边,我会让你回去一趟灵州城,这是我最大的诚意。”

    刹那间,陈一凡双眸放亮,紧紧盯着梁不一,这是陈一凡无法拒绝的交易条件,回灵州城,他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回去跟母亲告别一声,还有朋友,然后专心于阴谋诡计。

    匆匆离开,陈一凡心中很是着急,母亲她会不会多想,还有吃货他们,老头他会不会很担心自己,肖亮会不会一直寻找自己等等。

    陈一凡不能逗留在这里,想要回去告别一声,只需要一声。

    “怎么样?”梁不一胜算在握微笑道,他吃定了陈一凡,他相信陈一凡不会拒绝他的。

    “好。”

    “合作愉快。”

    手掌握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

    “木清,你不是说这里很好玩吗?我看就一般,什么都没有?好无聊。”吃货不停吐槽。

    木清脸色都黑了,我看不是这里不好玩,是那个人不在这里吧,这里风景,可是比小姐那天找的烂河流要强太多了。

    风景优美,景色宜人,鸟语花香,咳咳,这个还真没有。

    萧瑟的风吹着落叶,纷纷飒飒,煞是美丽,忍不住心中荡漾。

    如此良辰美景,算是灵州城最美丽的地方,你却不满意,还说不是因为那个人没有来。

    “小姐,你再说我们就回去了。”

    吃货摆摆手,安慰道:“行啦,行啦,我不说了行吗?你也真是的,说两句话不给,好小气。”

    木清嘴角抽搐,你确定是两句话,从早上一直说到现在,嘴不曾停止过,木清耳朵都要聋了,这个小姐,你好意思说这句话吗?

    还有,你嘴里能不能不要吃东西,只有你能吃东西,而我呢,什么都没有,也不会可怜可怜我。

    走了一个早上,两人无聊找个地方坐下来,凝视前方,吃货傻乎乎道:“木清,你说我这一趟来灵州是对还是错?”

    目光迷离,回忆重重,灵州城,不是她想要来,而是父亲让她回来,说是拜访母亲的亲人,结果,却发现,这里并没有父亲所说的那些人。

    她都怀疑是不是父亲欺骗她?

    “我也不知道,小姐,对或者错,看你如何想,灵州城,是一座让人开心的城镇,在这里,我。”木清陷入了回忆,觉得脸上痒痒的,回头一看。

    吃货正在好奇盯着她,眨动睫毛,好奇笑道:“你什么呢?木清,想不到你也会思春哦,从实招来,看上了谁?”

    “不是,不是。”木清慌张道:“小姐,没有的事,你这是。”

    “还说不是,木清啊木清,你可是从来没有如此失神,说,到底是谁?”吃货叉着腰,装作冷漠道。

    可是这张脸蛋,怎么装都不像,反而很让人想要笑。

    胖嘟嘟而且可爱,脸蛋不大,也不看着十分美丽,仔细一看,又觉得陷入了童话之中,无法自拔。

    木清羞涩低头,手指搓动,不停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吃货注视之下,木清发现自己无法冷静,转动身躯,背对吃货。

    吃货拉着她的手臂,用力转动,木清再次面对面看着吃货,两人目光相对,眨动,眨动。

    “嘻嘻,我知道是谁了?”吃货忽然大笑道。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木清头颅更加低了,埋头于自己的胸部之间,春光乍泄,白花花的胸口,映入吃货的眼内。

    “是不是皇兄?”

    木清愣了一下,这一表情在吃货眼中,更加确定,笑容更加灿烂:“看,被我说中了吧,皇兄他这人虽然是笨了点,为人傻了点,不靠谱了点,长得丑了一点,其他都还可以。”

    “呵呵。”木清除了笑,还是笑了。

    “大人,她们离开了灵州城,我们是不是要安排人?”师爷做出割脖子的动作,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知府大人蒋知祥思索一阵子,踱步走来走去,双手放在后面,来回走两圈,师爷跟在身后,着急道:“大人,这是最好的机会,再不动手,可就没有机会。”

    蒋知祥停住脚步,低头思考,道:“可有把握?”

    “如果是两个人,保证可以俘虏她们,属下就是怕还有其他人,所以。”

    师爷很担心这一点,一旦打草惊蛇,可就没有下次机会,这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机会难得,失不再来。

    “那边的人可都准备好了?”

    “早准备好了,大人,只等你一声令下,立刻出动。”师爷黄春又道:“大人,你放心,那边的人和我们无关,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赖到我们的头上,而且,到时候肯定是让我们剿灭他们,我们可以?”

    师爷低声吟叨几句,蒋知祥笑容更加旺盛,灿烂。

    “那就这么办了,你去安排吧,师爷。”

    “遵命。”师爷出去安排,而阴谋始动。

    “少爷,小姐她们不见了,少爷。”

    季春秋匆忙冲进来,张开口大喊,着急神色让泥土兄一愣,泥土兄放下手中的毛笔,压手道:“莫慌莫慌,春秋啊,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不要冲动,不要惊慌,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这一点,你要多学学你少爷我,临危不惧,即使是敌人兵临城下,也不见得皱一下眉头。”

    季春秋翻翻白眼,不想看到少爷装逼,赶紧道:“少爷,小姐不见了。”

    “嗯。”

    “小姐不见了,小姐不不见了?”

    泥土兄崩的一下跳起来,手中的毛笔掉落桌面,好好的一幅画,被弄成一片黑色,泥土兄管不了那么多,捉住季春秋的肩膀,使劲摇晃。

    “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好的冷静,说好的临危不惊呢?说好的。

    季春秋忍住疼痛,龇牙道:“小姐不见了,好像是出去玩了,少爷,不会出事吧?”

    “这。”泥土兄脸色十分不好看,盯着季春秋道:“不是让你们看住她们两个吗?怎么还让她们出去了呢?”

    “废物,废物,废物!”

    怒火爆发,泥土兄无法保持冷静,翩翩君子的他,此刻大骂出声,季春秋脸色如苦瓜,低头不说话。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啊,找不到人,你们也别想要回来了。”

    “是,少爷。”

    季春秋转身吩咐其他人,依稀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庭院,这一刻,灵州城内出现了动乱,安静悄然消失。

    人员窜动,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人?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金华被劫
    “木清,说说吗,你到底喜欢皇兄哪一点?”

    吃货玩味推动木清,双眸燃烧起熊熊八卦火光,恨不得一把火烧毁木清。

    木清苦笑,想不到小姐她八卦之火如此热烈,她又不能说自己不是喜欢她的皇兄,另有其人,她一定会追问不停,不如就此承认算了。

    可万一,木清不敢想象之后的画面,小姐有时候非常靠谱,有时候却十分懒散,不靠谱得让人无话可说。

    她一直很奇怪,为何如此矛盾的性格,会在同一个人身上,以前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人,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之后,她不得不相信,原来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只有你没有听说过的。

    “小姐,能不能别问了,怪尴尬的。”

    吃货小手指触碰下巴,滑嫩的小手指,抚摸光滑脸蛋上,给人别样的诱惑,木清摇晃脑袋,不能被吸引,不能中计。

    吃货看到木清不上当,不再继续装,垂眉道:“木清,你当真不说?”

    “小姐,不要逼我了,怪难为情的。”木清心中一片苦涩。

    到底让我说什么,我看上的人不是他,你要我怎么说?

    “小姐,嗯?”

    骤然,木清站起来,拔剑环顾四周,双眸如野兽,仔细感受周围的一草一木,沉声道:“小姐,有人,不止一个。”

    吃货站起来,缓缓拍打衣裳,小草飘落,罗裙轻摇,绽放出波浪般的浪花,她冷视周围,面无表情道:“看来有人要忍不住出手了。”

    “小姐,你退后,末将誓死保护你。”

    吃货摇摇头,指着前面,微微道:“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们吗?”

    手指所指,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团团包围过来,身穿土匪服装,足下骏马,手持弯刀,长枪,弓箭,杂乱无章。

    没有纪律可言,也没有阵营之说,前头是一独眼龙,黑色的眼罩盖住一只眼睛,非主流的发型,黝黑的肌肤,透出那一只猩红而奸笑的眼珠子。

    他驱使马匹往前一步,周围的土匪纷纷往前一步,出奇整齐,独眼龙指着吃货,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想不到穷乡僻野还有此等美人,我寨子正好缺一位压寨夫人,不,是两位。”

    “大哥,赶紧动手吧,我们还等着喝喜酒呢?”

    “哈哈,大哥,兄弟们好久都没有喝过喜酒,这下正好。”

    “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好事成双。”

    独眼龙高兴大乐道:“给我大办特办,我堂堂青龙寨的寨主青龙怎么能寒酸呢,是不是,兄弟们?”

    “大哥威武。”

    “大哥威武。”

    “大哥威武。”

    声音震动,传遍周围,独眼龙,额,不,是青龙,调笑对着吃货二人道:“你们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被我们打得束手就擒呢?”

    狠厉目光呈现,紧紧盯着二人,吃货亮出她的手,指着独眼龙,额,青龙,缓缓开口:“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上。”

    “通通给我上,活捉她们。”

    “记住了,不要伤害她们。”

    “是。”

    土匪一拥而上,攻击杂乱无章,没有默契一说,谁先捉到她们,谁就得到大哥的赏析,到时候,美女,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几十个人包围,攻击,吃货轻盈动,双脚掂在地面上,目光锁定青龙,踩住二三人的脸蛋,猛地到了青龙的眼前,手指轻轻一点。

    青龙嬉笑一声,临危不惊挥挥手,身后走出来几个人,手中拿着一包白色的东西,不需要青龙开口,往前一扔。

    漫天白雾降落,天空顿时变成了白色。

    白色洒落,哀嚎声不断,地面上打滚着几个弟兄,有几个眼力够好,跑得够快,躲过一劫,身上沾染少数的白色粉末。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吃货举起手,眼睛酸辣一片,无法睁开眼睛,就连一丝裂缝都不行,脸上,头发上,沾染了石灰。

    白色的粉末,正是石灰,猝不及防之下,吃货中招了,实力大减。

    木清见状,又怒又火,长剑朝前刺去,青龙早就料到她会攻击自己,手下纷纷出来,同样的方法,同样的招式,石灰洒落,天空一片白色。

    尽管早有防备,木清双手捂住眼睛,就在这一瞬间,青龙跃马而起,对着木清一掌,两掌,木清倒地,周围的土匪纷纷上前擒住木清。

    至于吃货,坚持了一阵子,杀了几个人,无奈,看不见,被算计了,最终被擒。

    “我们走。”

    “少爷,前面,就在前面,马上就到,少爷忍耐一下,马上就到。”

    季春秋着急注视前面,快马加鞭,希望不要去晚了,小姐,你们要坚持住,春秋马上就到。

    轰隆声不断,马蹄快速,如风走过地面,吹弯地面的小草,树叶分洒,掠过马车。

    一行人匆忙来到了战斗地点,却不见一人,影子都不曾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地面,残留下来几道尸体,说明这里发生过战斗。

    鲜艳的红色,十分明显,白色的石灰,还有几件武器,地面凌乱,马匹脚印不少,季春秋几人下车,面色阴沉。

    人都不见了。

    小姐不见了。

    木清也不见了。

    地面上的痕迹告诉他们,小姐被捉走了,季春秋告罪弯身:“少爷,小姐她们被捉走了。”

    泥土兄阴沉盯着地面,白色的石灰,随风飘扬,掩盖了红色的鲜血,他面无表情走到尸体面前,翻动其中一具尸体,伤口切割过脖子,一击毙命。

    双眸瞪圆,充满了不可置信,五官扭曲,依稀可以看出他的脸上的狰狞的笑容。

    伤口流出鲜血,脖子上都差不多干涸,他触碰鲜血,还润湿,泥土兄又翻动第二具尸体,第三具,所有尸体都翻完,泥土兄突然道:“春秋,这附近可有马匪?”

    季春秋沉吟一下,脑袋不断转动,马匪,马匪,土匪,土匪,灵州城外面,嗯?是他们?

    “少爷,好像附近有一支,人数规模不清楚,他们神出鬼没,一般很少出现,据我所知道,十年时间,他们也就出现过三次,这次是第四次。”

    “他们在哪里?”泥土兄冷冰冰说。

    季春秋僵硬了一下,拱手道:“这支土匪占据青龙山,所以也叫青龙匪,他们的大哥唤作青龙,早前眼睛被弄瞎了一只,因此也叫作独眼龙,我想小姐他们应该是被这支土匪给捉走了。”

    “他们在哪里?”泥土兄又问。

    “青龙山,回少爷,这支土匪居住在青龙山上,青龙山偏僻,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一般很难攻占青龙山,灵州城组织过几次围剿,都没有成功。”

    季春秋如数家常,一列一列说出来,一边还观察少爷的脸色,发现少爷脸色越来越差,他赶紧道:“青龙山距离灵州城不过一百余里,从这里赶过去,需要三四个时辰,如果快马加鞭,则需要两三个时辰。”

    “少爷,我们不能莽莽然过去,青龙山能够占山为王十余年而不灭,肯定有其厉害之处,我们只有几个人,如果莽然前去,恐怕会?”季春秋担心道。

    他们不过十来人,去青龙救小姐,那是纯粹作死,赔上自己不仅,还无法救出小姐。

    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也是需要劝阻少爷的地方。

    泥土兄突然大声咆哮道:“难道我们就这么让他们带走妹妹吗?”

    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妹妹,泥土兄不能退后,他不能让自己这么做,妹妹被捉走了,他身为兄长,却不能保护妹妹,这是他最无能的地方。

    他不能停留,他不能!

    “少爷,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小姐被捉走了,属下也很担心,可是我们不能冲动去救人,从长计议,少爷。”

    “季春秋,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我告诉你,妹妹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们都要死。”泥土兄愤怒得胡言乱语。

    季春秋脸色苦涩,用力拉住泥土兄,他不能让少爷一个去,也不能让他们前去,去到是白白送死,他不能看着他们去送死。

    “少爷,我们可以去找衙门的人帮忙,他们肯定不敢见死不救,少爷。”季春秋大声喝道。

    声音之大,盖过泥土兄的声音,泥土兄身躯一震,怨恨神色一闪而过,盯着季春秋看个不停,最后甩手:“哼,季春秋,这一次,本王暂且听你所说,如果妹妹她真有个三长两短,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

    怒火不可压抑,泥土兄还是压抑下去,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季春秋是为了他好,可他不能让妹妹陷入危险之中,那些人是土匪,不是其他人,土匪不讲究规矩,一旦妹妹进入他们手中,肯定会生不如死。

    可是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灰头灰脸回去,十几号人,能做什么?

    答案是什么都不能做,无能为力,第一次,泥土兄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这么没用,明明自己有这么多人,却什么都做不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泥土兄上门
    衙门之外,季春秋愤怒呸一下,朝着地面吐出一口吐沫,眼中尽是不屑。

    回头瞬间,看到身后的衙门,季春秋怒火再次爆发出来,谩骂道:“该死的狗官,贪赃枉法不但,小姐出事了,他竟然无动于衷,搪塞我两句话就完事,哼。”

    辛辛苦苦前来找人帮忙,结果呢,一句话打发了自己,没空,衙门人手不够,暂时帮不了你,回去等三天时间,自然有专人去找你,你不用着急。

    想起那个师爷和自己说的话,季春秋气不打一处来,脚用力践踏地面,仿佛师爷在脚底下,温和如他,此刻都忍不住发脾气。

    “少爷,你看看,这就是知府,这就是官。”

    出事了,都说不关自己的事情,你去其他人吧,整个灵州城都是你们衙门管,如今你让我去找其他人,找谁啊。

    还有,你妹的,等三天,三天时间,黄花菜都凉了,当我们是傻瓜吗?

    此刻,季春秋似乎可以感受到平民百姓的无奈,苦涩,官是人家的,而钱财确是自己的。

    对于那些官而言,只有到手的好处才是最重要的,为百姓做事,那纯粹是笑话,不值得一提。

    泥土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对方看到听到自己的身份,却一点都不震惊,不慌张,有恃无恐让自己回家等三天,这让泥土兄非常愤怒。

    身为大梁的皇子,在弹丸之地,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泥土兄却不能做任何事情,苦涩,愤怒,无奈,还有无尽的杀意。

    这种狗官就应该杀,杀,杀。

    杀心爆发,泥土兄似乎知道了为何大梁一直都是以往那样,没有任何进步,安定几年,国力一直在衰弱,一直在降低,如今,他知道答案了。

    浑水摸鱼,贪赃枉法者无数,阻碍帝国发展,泥土兄心中从来没有那么一刻,想要杀死那个贪官。

    “走。”

    人家死活不帮忙,自己又不能拿他们怎么办,身为皇子,无权处置这些人,他要是狠心,可以杀了这些人,后果就是被批判,之后流放。

    泥土兄知道自己等人一旦动手,可能会被那知府一句歹人逮捕归案,他既然决定这么做,肯定有什么人指使他,才会不害怕。

    “少爷。”

    话不多说,泥土兄已经走了,季春秋回头看了一眼衙门,转身挥袖离开。

    衙门之中,却发生另外的事情,师爷微笑看着知府大人,谄媚道:“大人,大人,他们走了。”

    “属下都说了,他们不会动手的,即使他是皇子殿下,也不能在灵州放肆,灵州是我们的地方,一旦他们闹事,我们可以找个借口困他们几天,事情不就完结了吗?”

    “至于之后的事情,不用我们动手,上面自然有人动手,金华公主死了,他也别想好过,到时候,朝中官员一一弹劾他,你觉得他还能找我们的麻烦吗?”

    “就算他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不是上面有人吗?出事了,有上面顶着,我们依旧快活自由。”

    一一分析,利害关系,在他口中说出来,明显可见,知府大人点点头,赞同道:“话是这么说,可万一他发飙,要杀了我们,上面不可能杀了他,那我们岂不是白死。”

    这一点,是蒋知祥最为害怕的一点,那可是皇子,杀人了最多被惩罚罢了,不会死的。

    而他可能就要白死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听到泥土兄走了之后,知府蒋知祥才松了一口气,憋着太难受了,师爷心中冷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才让我去和他们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吗?出事了,我担着,你可以继续当你的知府,而得了好处,也没有我的份,都是你拿。

    “哼,狗官。”黄春心中冷笑道。

    面上却摆出谄媚姿势,解释道:“大人,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比得上那个位置,只要一天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盯着那个位置的人太多了,一旦谁踏错,将万劫不复。”

    皇位很多人看着,谁都不想要放弃他,为了皇位,他们会冷静,冷静,不会冲动,杀死朝廷官员的事情,他们更加不可能会做。

    “师爷所言甚是,是本官多虑。”知府蒋知祥感叹道,有个师爷在身边,就是好,不需要自己想太多。

    “那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去元月楼啦?”

    “嘻嘻,还是师爷懂我。”知府大人哈哈大笑。

    “前面便是灵州城,陈兄是要自己进去,还是梁某陪着你进去?”梁不一微笑道。

    这个人,太会算计了,明明自己要跟着自己进去,害怕自己跑了,却要自己说出来,这人,城府很深。

    “梁将军待我如恩人,陈某回家,肯定要邀请梁将军去在下家中观看观看。”

    梁不一拍拍陈一凡的肩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不需要说的很明白,点头笑道:“知我者,陈兄也。”

    “不敢不敢。”陈一凡恭敬道。

    两人互相微笑,谄媚,身后的众士兵纷纷摇头,或者看向其他地方,免得自己忍不住,这两人,能不能不要说点正常的话,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很有意思吗?

    陈一凡和梁不一二人进去灵州城,身后跟上三五人,其他的人都留在外面,以免惊扰了灵州城的百姓,其实,他们是不想要闹出大动静。

    从军营之中出来,梁不一花费了大力气,猜得到这个机会,陈一凡心中猜测着,几人的关系,还有大将军和他们的关系。

    分析一遍之后,得到的结论是,他们都不知道是谁的人?或许是为了自己,或许是为了他人,或者是自己看不透。

    一个军营之中,派别十分之多,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目的,彼此心口不一,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例如身边的梁不一,陈一凡就不太清楚这人到底是哪边的人?为何他们要刺杀吃货他们,谁给他们的命令。

    从他们口中,得不到一点线索,哪怕是一点,这些人守口如瓶,让陈一凡无从下手。

    进入灵州城内,陈一凡去找母亲他们,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交代自己要去哪里,可能都不回家了,还有把剩下的银子都给了母亲和兄长,隐晦表示让他们离开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然后立刻出来,因为待太久了,会让梁不一起疑心,然后回家一趟,收拾一些东西,关好门,准备离开,外面候着很多人,团团包围住周围。

    梁不一等候着陈一凡,微笑道:“你朋友来找你了,不去说几句话吗?”

    笑容诡异,充满了邪性,他应该知道那些人是谁,陈一凡点点头,走近泥土兄,周围的人散开,让陈一凡进去。

    季春秋双眸盯着陈一凡,准确来说,是看着他身上的军装,外教练使,标准的装备,上面的图案一眼可以看出并非是假冒的,加上那边的几人,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煞气,十有**是军中之人。

    泥土兄显然也看出来了,勾勾手,陈一凡凑近,泥土兄悄悄道:“陈兄,今日可有空?”

    陈一凡诧异看着他,如此大阵仗等着自己,周围的人少说十几个人,都是好手,这些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几条人命。

    “有,泥土兄这是要?”

    召集十来人,杀气凝聚,看样子不像是许久,更不像是要离开,反而像是发生了大事。

    “舍妹被掠走了。”

    这一声,可吓到了陈一凡,什么,他没有听错吗?吃货被掠走了,她身边不是有木清吗?武功高强,灵州城能够掠走她们两个人的,应该没有人能够做到吧。

    而且,吃货也是习武之人,怎么会被掠走呢?

    “那木清将军呢?”

    泥土兄眯着眼睛,又睁开,道:“也被掠走了,两人趁我不注意,离开家中去游玩,等到我知道之时,赶往她们所在,人不见了,只有几具尸体,还有少量石灰,我想她们是被暗算了。”

    石灰,暗算,这样一来,就可以说明问题了,能够短时间掠走她们,除非是武功高强之人,否则,很难做到。

    “是什么人?”陈一凡压低声音,不想让梁不一听到。

    他怀疑是他们的人,这里除了他们,也没有几个人想要他们的性命。

    泥土兄也看到陈一凡的顾虑,轻声道:“是一伙土匪,青龙匪,陈兄可知道?”

    青龙匪,怎么会是他们,无冤无仇的,青龙匪怎么会做这种无畏之事?青龙匪的名号,陈一凡知道,也碰过几次,可以说是比较熟悉,他们不会做这种事情吧?

    “陈兄知道他们?”

    察言观色的能力,泥土兄还是有的,低声询问,陈一凡点头,道:“他们一般很少出现在人前,除非是有人杀了他们的人,或者得罪他们,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出手,你们不会是得罪他们了吧?”

    “陈兄说笑了,我等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又谈何得罪不得罪呢?”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青龙山寨
    青龙寨,素未谋面。

    得罪,他如何得罪,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你说我能得罪谁?

    陈一凡细想一下,觉得也是,青龙寨那些人土匪,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见到的,想当初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能见一面。

    整个灵州城,都没有多少人听闻过青龙寨的名,更不用说惧怕,而泥土兄他们来到灵州不过几天,得罪青龙寨的人,陈一凡第一个不相信。

    “那他们是如何找上她的?是你的敌人还是?”话到这里,不需要往下面说。

    彼此心知肚明,泥土兄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心中有一个猜想。”

    眼睛不停扫射陈一凡的身后,别样的眼神,让陈一凡秒懂,心中跟着阴沉下来,如果是他们,可就麻烦,那些人,他很难对付。

    手上没有权力,也没有手下,根本不能做什么,这时候,泥土兄找自己,有什么用?

    “我们本来想要请你帮忙,毕竟你是灵州人,熟悉这个地方,而且你还是衙门的捕快,找到他们比我要容易,想不到你?”

    忌惮,意想不到,他怎么也想不到陈一凡会和那些人一起,如此一来,他的身份就开始变得敏感,他到底是哪边的人?会是自己的敌人还是朋友?

    泥土兄不得不担心,万一陈一凡对自己起歹意,后果不堪设想。

    季春秋脸上担忧神色充分表明他的内心,从看到梁不一那一刻,他对陈一凡有了担忧,怀疑,以及防备。

    “我也想不到,不过,你要是想要去青龙寨,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能不能成事,看你们的手段。”

    泥土兄大喜捉住陈一凡的手,激动道:“当真?”

    “当真!”陈一凡正色道:“我知道如何进入青龙寨,之后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了你们,救不救得了人,看你们自己。”

    说完,陈一凡离开泥土兄,眼神眨动一下,泥土兄点头,挥挥手,手下们跟在身后,季春秋唯唯诺诺道:“少爷,他?”

    “没事,我们跟着。”

    骑马行走,一行人浩浩汤汤离开灵州城,梁不一一直不说话,等待时间差不多,驱马靠近,笑道:“陈兄,你确定要管这件事情吗?”

    好心,还是调侃,陈一凡猜不透他的心思,他是要自己去还是不去呢?

    陈一凡回头淡淡道:“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做?”

    双目盯着前方,不曾眨动,闪烁的眼眸,神色明亮,马匹轻轻,踏踏声不断,陈一凡背着斩头刀,手拉缰绳,缓缓前进。

    尘土遮盖了后方,道路两边行人越来越少,几乎上看不到人的踪影,进入下午,身躯疼痛,陈一凡拖着沉重的身躯凝视前方。

    “陈兄不是已经开始做了吗?去还是不去,没有意义,一旦陈兄选择怎么做,最好不要顾虑,我不管你做什么,只要对梁某有好处,梁某都不在乎。”

    “要人,梁某给你,要钱财,梁某虽不多,也能赞助你,只需要一点,梁某要坐上那个位置。”梁不一道。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野心,只要那个位置,陈一凡微微侧目,注视他一阵子,野心之人,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这是因为他们对自己非常自信。

    若要评价梁不一这个人如何,陈一凡不好判断,最起码他有自信,单是这一点,成功了一半。

    “谢过梁将军,只是青龙寨易守难攻,形势复杂,特别是入夜之后,危险重重,一旦进入青龙寨范围,我们这里可能要死一半以上。”

    身后这些人,大概一百多人,大部分是从军营中跟出来,至于为何,可能是为了防止陈一凡逃走。

    这些人,都是好手,每个人都经历过战争,身上沾染不少人命。

    可这么多人,竟然要死一半以上,梁不一微微发愣,诧异道:“陈兄莫要小看我这些兵,他们虽然武功不如你,可真要战斗起来,梁某不敢保证他们能一打十,同等人数和他们拼杀,活下来的人肯定是他们。”

    这话有说不出的自信,梁不一十分相信自己的士兵,这是他骄傲的资本,也是野心呈现的资本。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青龙寨为何能在灵州城外据守这么多年,不为别的,单是这一点,就不能小看他们,小看他们的结果,往往都是死亡。”

    熟悉青龙寨,才敢这么说,不是陈一凡小看他们,也不是陈一凡高估青龙寨,而是事实本该如此。

    见识过他们的人都不会小看他们,因为他们非常。

    “哦,那我要见识一下,他们有什么厉害之处,让陈兄如此如此推崇。”梁不一微笑道。

    笑容之中,给陈一凡一种寒冷的感觉,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自信。

    马匹行驶,两个时辰过去,天色进入黄昏,迷蒙的天空,笼罩一片灰暗的灰色,陈一凡站在天空下,举手,身后士兵停下来。

    梁不一和泥土兄上前,疑惑道:“陈兄陈一凡,出什么事情了吗?”

    陈一凡指着前面不高的山坡,树林遮掩,无法看清其中的端倪,远远看去,并无奇怪的地方,小山坡而已,比起他们见过的山坡,要矮上不止一点。

    如此一座山坡,难道便是青龙寨所在?梁不一奇怪看着陈一凡,疑惑道:“陈兄,那便是青龙寨?”

    不是他不相信,现实太让人难以置信,你确定你没有带错路,你确定那是山势险峻,你确定那是易守难攻?

    泥土兄面色十分无语,他有点怀疑陈一凡是不是在逗他们?

    “没错,那就是青龙寨所在,都隐蔽好,别给他们发现了。”陈一凡沉声道。

    梁不一不知道陈一凡为何这么说,看他脸上凝重的神情,举手示意,身后的士兵纷纷散开,找到隐蔽的地方隐藏自己的身形。

    季春秋也吩咐众人隐藏好,双眸紧盯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一旦出现异动,他会奋不顾身保护少爷。

    所有人都隐藏好之后,陈一凡等人利用天色隐藏身影,拨开眼前的草,指着前面逐渐升起火光的山林,顺着火光往上面,光芒最亮那一点,陈一凡停止往上。

    “你们看,那里就是青龙寨的大本营,我们等一下要达到那里,我想她们肯定在里面,而我们要如何上去,你们看两边,一边是山林,另外一边,对应的是安全的道路。”

    “山上之人都是从这条道路进出,路上埋了无数机关,不熟悉的人,踏进去一步,必死无疑,所以我们不能从正面进攻。”

    几人点头,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就他们这点兵力,直接进攻,肯定吃亏,先不说对面的山寨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

    天色灰暗,又是他们的大本营,地利占据,他们只需要等候他们上门,然后无情猎杀他们。

    梁不一点头认同道:“确实如此,那这边呢?我不相信他们会放着这一块地方不管,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看着安全的地方,越是危险。”

    他不相信对面会如此愚蠢,留出一条道路给他们,山林不多,漆黑之中,越发深邃,让梁不一等人感觉到心悸。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上面散发出让他们恐惧而且危险的气息,隐约之间,他们知道那个地方比正面更加危险。

    能当上将军的,都不是一般人,陈一凡由衷感叹。

    “没错,山林看似安全,实际上最为危险,以前前来剿匪的队伍,全部死在上面,今晚我带你们走的也是那边。”陈一凡缓缓说道。

    山林如地狱,充满危险,梁不一奇怪问:“里面可是有恐怖之物?为何某感觉浑身不舒服?”

    “陈一凡,我也是,你是不是说错话了,我们不如换一个进攻方向吧?”不知道为何,泥土兄一看到那个地方,浑身觉得不舒服。

    “不用,别人不知道那个地方如何通过,我知道,上面布满了无数的毒虫,随便一只,都能要我们的性命,你们也不用害怕,我能够来这里,肯定有办法对付。”

    “青龙寨,我早就注意很久了,以前第一次和他们见面,我就知道有一天会和他们相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陈一凡扶着下巴,缓慢说道。

    身边的人闻声,浑身一震,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一次看到人家,就想着算计别人,这陈一凡,得有多记仇。

    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畏惧。

    “啊哈,我都说了什么?刚刚那些话,你们不必在意,我们说回正事。”陈一凡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圆上。

    几人尴尬一笑,笑容甭提多难为情,感情刚才那些在你那里都不是正事,那岂不是说你算计起来,不仅仅是死人这么简单。

    风吹过脸颊,身躯一震,一股莫名的寒冷袭上心头,两人再次打了一个冷战。

    看向陈一凡的眼神,变得十分奇怪。

    陈一凡不以为意,扭扭脖子,平淡说道:“我们从这边上去,梁将军等候在山下,听到战斗声,立刻从正面冲上去,左右夹击,我就不信他们不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攻打
    计谋很简单,两面夹击,不需要高明的指挥,梁不一二人闻声,扭头怪异一笑,心中的滋味,似乎已然明了。

    从陈一凡的话中,看似平淡,梁不一听到了不一样的杀戮,只言片语,断定青龙寨的死讯,他们都可以想象得到之后的场景。

    身躯忍不住抖动一下,夜色之下,无人看清他们的奇怪动作,梁不一犹豫良久,点头道:“你确定你能上去?”

    不是他不相信陈一凡,而是这种做法,太危险了,一旦不行,自己可就损失惨重。

    既然山林多毒虫,危险遍布,直接冲上去,不明智啊,梁不一思索好久,说出心中的想法。

    “陈一凡,你的办法有用吧?不会说到了上面之后失效了,那我们可就要交代在上面,你可要相好。”

    泥土兄满怀愁绪,怎么看这个办法都不靠谱,毒虫,可不是野兽,也不是爬虫,而是的的确确的毒虫,一旦被咬一口,毒性强,则立刻死亡,毒性弱,他们也没有解药,死亡是迟早的事情。

    陈一凡摆摆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在两人面前摇晃几下,阴险笑道:“你们放心,我保证这一次会铲平青龙寨。”

    两人不由颤抖一下,装作抹汗,掩饰内心的不安。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决定了,本将军从前面进攻,你们则走山林,一旦本将军听到战斗的声音,立刻带领人马铲平青龙寨。”

    计划定下来,一切都看陈一凡的了,陈一凡和泥土兄带着他们的十来人,悄悄隐匿入黑暗之中,窸窸窣窣声音之后,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梁不一身后走出来一名士兵,循着陈一凡离去的身影,恭敬道:“将军,我们真要这么做,青龙寨可是大将军的势力,我们一旦剿灭这里,将军那边不好交代。”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将军那边不是有陈一凡在吗?到时候,大将军愤怒,第一个遭罪的人不是我们,你我还需要怕什么,借刀杀人,杀的不是我们的人,而是大将军的人,何乐而不为。”

    那名士兵双眼放光,猛地点头,佩服道:“将军英明,将军威武。”

    “马屁不需要你来拍,等一下记住了,不能放过一个活口,否则,本将军唯你是问。”

    “保证完成任务!”行了军礼,他开始回去布置任务。

    山寨上面,火光幽暗,看不清三米开外的情况,火把焚烧摇曳的火焰,随风吹荡,今日的风,比以往的要冷上不知一度。

    房间里面,窗户关闭,床上二人,被束缚得紧实,绳子内外各绕了三圈有余,手臂,大腿全被绑住,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吃货对着木清不停眨动眼睛,口上没有塞东西,她们不敢开口,门外面站着两道身影,青龙寨的土匪守候着她们,一旦她们开口,外面的人会立刻进来。

    两人小心翼翼挪动身躯,依靠一起,眼神眨动,悄悄开口:“木清,我们在哪里?”

    陌生的地方,简陋的房屋,落败的山寨,鼻子不时飞来一阵难闻的味道,两人皱眉,目光扫视周围,空旷的房间,除了几张桌子,椅子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蜡烛光芒闪烁,扫过她们的脸颊,照应出她们雪白的肌肤,投上一层红色,木清低头道:“小姐,木清保护不力,还请小姐降罪。”

    吃货活动大腿,酸痛袭上,吃货眉头皱了一下,摊手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周围怎么看都是贼窝,从她们昏迷的情况看,这里应该是土匪窝,除了这一点,其他的,全没有印象。

    她们想了一下被俘虏的情景,眼神变得恍惚,似是在思索,彼此都有不一样的心情。

    “小姐,不行,我浑身无力,无法脱身。”

    木清尝试一下,浑身无力,动弹都难以动弹,不要说离开这个地方,吃货实验一番,还真是如此,一动弹,浑身酥软无力,仿佛中了迷药一样。

    两人不肯死心,继续实验,最后无奈发现,自己两人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小姐,我们怎么办?”

    这种情况,木清也是第一次遇见,没有经验,堂堂的将军,竟然也有一天会落入别人的手心,这让木清脸上挂不住。

    沮丧低头,内心充斥愤怒,愧疚,无法保护好小姐,是她失责。

    “小姐,属下。”

    吃货瞥眼,眼眸打量周围,外面,脑海中呈现大概的情况,耳朵抖动,听外面的声音,心神一刻不放松,至于木清的话,她没有放在心上。

    专心致志思考如何离开这里,这是她们两个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等待救援,似乎不太可能,外面热热闹闹,灯火通明,房间里面红色的布条,还有窗纸,很明显,这里正在举办喜事。

    喜从何来,两人不用说,彼此都明白,床是新床,被子是红色的被褥,房间里面除了红色还是红色,木清担心道:“小姐,少爷他应该发现我们被俘了吧?”

    吃货点头,说道:“知道肯定会知道的,我不是怕这一点,我怕的是他知道了也无法救援咱们,灵州城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恨不得咱们死在外面,怎么会帮忙呢?”

    “那军营那边呢?少爷他的身份,应该。”木清咬牙道。

    “不,你想太多了,想要我们性命的人就在军营,我怀疑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人,你说他们会来救我们吗?”

    吃货平淡说着,言语不起波澜,似乎这些事情早已经在她心中,十分明朗,木清一听,脸色都变了,变得不自然。

    关系好乱,灵州城,军营,思索一遍之后,木清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想这些,还是战斗容易一些。

    “难道我们坐以待毙吗?”

    “等等,等等,应该会有机会的。”

    “你们都跟在我身后,记住了,不能脱离我三米开外,否则你们会死的。”陈一凡压低声音吩咐。

    身后的人紧紧跟着,丝毫不怀疑陈一凡的话,一路走来,他们看到了太多的尸骨,白色的骨头,让他们神经绷紧,心中起了退缩之心。

    却无可奈何,只能前进,因为他们忘记了回去的路,身后传来一阵这虫子攀爬声,飞鸣声,只要他们离开陈一凡的周围,瞬间丧命。

    泥土兄武功虽一般,可身体还是不错的,神色如常,跟在陈一凡身边,眼睛盯紧上面,拳头握紧,随着越发靠近山寨,他的心揪在一起。

    不要出事,妹妹,等我。

    心中不停祈祷,妹妹最好没事,不然,他真的会一辈子埋怨自己,忽然,陈一凡停下来,举起手,身后的人有规律站住,瞩目陈一凡身上。

    陈一凡压压手,众人压低身躯,屏住呼吸,不敢吭声。

    抬头看去,前面依稀看到了几道人影,窸窸窣窣,仿佛在守候周围,不让敌人趁虚而入,如此危险的地方,他们都没有放松警惕。

    单是这一点,让泥土兄心生怀疑,低头询问:“陈一凡,前面那些便是青龙寨的贼人?”

    季春秋跟在身后,一路上,被陈一凡的手段给震慑住了,此人冷静,果断,具有极强的指挥天赋,而且,他似乎还懂得兵法。

    这一发现,让季春秋越发看不懂陈一凡,此人说是无耻,也算是无耻,说是无赖,也是无赖,还是一个贪财的人,可这一个人,行为举止和他们有些不同。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树林之中,陈一凡再三警惕,身后的人不知道为何,跟着照做,看到前面的那几道身影远去,陈一凡才轻轻道:“你们等一下保护好自己,那些人可都不是善茬,战斗打起,我无法保护你们。”

    “看到那座最大的房子吗?我想吃货她们两个肯定在那里,等一下我悄悄过去,这些东西你们留着,看到上面的火光暗灭之后,你们才冲出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记住了,不能冲动,要冷静,冷静,无论什么情况,没有得到我的信号,你们都不能够出来,记住了吗?”

    陈一凡再三叮嘱,神情眼神,目光凝重,泥土兄认真点头,冷静,听从命令,他还是懂的,这种时候,他不在乎谁是最大的,谁该吩咐谁,只要能够救出妹妹,他不在乎。

    “春秋兄,拜托你了。”

    季春秋拱手,点头,声音虽低,却铿锵有力:“陈兄放心,春秋必定会遵守陈兄的吩咐。”

    很明显,陈一凡不太相信泥土兄,这一举动,让泥土兄连翻白眼,可他没有发脾气,一切都等到之后再说。

    这一点,陈一凡十分诧异,这个泥土兄还是不错的。

    “陈兄,一路小心。”

    此路一去,危险重重,陈一凡将会比他们都要危险万分,神情不由得尊敬,佩服,对于强者,对于这种大无畏之人,他们给以最大的尊敬。

    风萧兮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真勇士也!

    这是所有人此刻心中的想法。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乱入山寨
    “喂,你说今晚气氛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气氛不一样,无形之中,隐隐传来压抑,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推动身边的男子,试图得到认同。

    “有什么不同?你这个人总是喜欢神神叨叨,不知道今天寨主大喜之日,被他听到你说这话,有你好看的。”身边的男子不敢苟同。

    “哈哈,也是,寨主大喜之日,气氛肯定不一样了,看来是我多虑。”男子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被盯上,随时会丧命。

    骤然,他浑身毛孔张大,寒冷降临身上,刹那间,他感觉自己仿佛要死,张开口,欲要喊出声来,却发现,自己的头颅已经落地。

    眼睛最后一瞥,他看到了一个人出现他们的身后,一把长刀对着他们两个一刀砍下,不需要第三刀,他们两个人连一声喊叫都无法喊出,就死在这里。

    陈一凡收好斩头刀,一手拖着两人的尸体,来到一边的隐秘位置,藏好之后,拔下他们身上的衣服,沾染少量鲜血,他毫无顾忌穿在身上,上下打量一下,觉得没有问题。

    他皱褶眉头,看向前面的宅子,握着斩头刀,陈一凡觉得自己的刀太过明显,可又不好放下来,仔细查看周围,陈一凡再三思考,还是把斩头刀藏好。

    怀中挂着一把匕首,从两名土匪身上扒出来,顺便还有少量银子,不多,陈一凡收起来,神清气爽站在那个地方,等候着接替的人前来。

    不一会儿,来了两人,哈哈大笑,手中提着一壶酒,仰头喝一口,无比开心,脸上红色弥漫,醉醺醺的他跟着另外一个清醒的人来到这里。

    “兄弟,辛苦了,另外一个兄弟呢?”

    陈一凡早就想好了借口,嬉笑道:“他忍不住去喝喜酒,没办法,我总不能也离开这里吧?”

    萧瑟,孤单,苦涩,别人能够走,而我不能走,手上还不忘摆出石头剪刀布,意思很明显,自己输了,所以留在这里承受冷风吹。

    两人诡异一笑,拍拍陈一凡的肩膀:“兄弟,节哀啊。”

    陈一凡无奈摆手,呼出一口气道:“如今好了,终于可以喝酒,这里交给你们啦,兄弟我去喝酒啦。”

    两人不客气道:“走吧,走吧,兄弟走好。”

    陈一凡走了,留下两人相互对视,醒着的兄弟对着身边的醉醺醺男子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心中多出一丝怀疑,似乎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而且他从他的衣服上看到一丝鲜血,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心生怀疑。

    醉醺醺男子歪着身躯,喷气道:“你想太多了,这里可是青龙寨,除了我们的人,谁能进来?我还不信他能从山林那边爬上来。”

    说完,倒下去,呼呼大睡,男子看往身后的山林,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心道:“今天够冷的。”

    陈一凡成功混进去,找了一些谁,稍微清洗身上的鲜血,尽量让自己看着和别人一样,身上的血腥味很淡,陈一凡还是觉得太明显了。

    清洗之后,血腥味减少许多,陈一凡抬头看向上面,最大的房子,沉吟道:“我来了。”

    今夜的青龙寨,是热闹的。

    从来没有此刻热闹,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除了外面守卫的人,其他不是倒下来,就是开始语无伦次。

    走在人群中,不断有人逼着陈一凡喝酒,陈一凡当然来者不拒,这种情况下,不喝酒,显得你鹤立鸡群,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喝酒,陈一凡不怕,连续几杯下去,身边倒下了不少人,陈一凡这才从他们身出来,一路下来,身上洋溢出一股酒气,走过陈一凡的人,怀疑的目光也少了很多。

    看到陈一凡喝完酒的土匪,没有怀疑陈一凡,以为那些人认识陈一凡,陈一凡呢,自然是开心啦,终于混进来了。

    陈一凡的目的很简单,朝着那所最大的房子前进,一路上,还真是差点被发现了,幸亏陈一凡聪明,避开了怀疑。

    来到了那所房子面前,陈一凡犹豫了,房间外面站着两名土匪,守卫在那里,神色严肃,充满威严。

    不怒自威,无形中给人一股压力,极大的压力,陈一凡知道,这个房间就是他要找的那个房间,吃货她们在这里的几率很大。

    可是那两个人守在那里,不好对付,两人看着武功不差,不能瞬间灭了他们,一旦出现打斗动静,很容易招惹来更加多的人,陈一凡思索着。

    周围的环境进入眼底,陈一凡垂头思考,到底要如何进入,上面,还是窗户,似乎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去,要进去里面,最好的办法就是正面进去。

    陈一凡难办了,正面进去,那两个人不是傻子,怎么会乖乖让你进去里面,陈一凡蹲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一丝办法。

    忽然,一个想法自陈一凡脑海中形成,眉头紧促,不曾散开过,想到办法,却没有任何喜悦,陈一凡也算是第一人。

    苦涩着脸,陈一凡都要崩溃了,这个办法,他真不愿意想,也不愿意去做,可还是要做,想要进去里面,就必须要这么做。

    想到办法,陈一凡赶紧去找东西,东西都有什么,肯定少不了女人的衣服,胭脂水粉,对着铜镜抹一下,陈一凡觉得自己很有化妆的天赋。

    不过几刻钟,一个美丽的女神呈现眼前,姹紫嫣红,美丽动人,妖娆惑众,还有点吓人。

    对着铜镜,陈一凡沉默了,说实话,他被自己吓到了,要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还强,恐怕会大喊。

    “为了你们两个,我可是拼命了。”

    陈一凡悲伤无语,从房间中出来,找来一个端盘,装上吃喝的东西,陈一凡扭动身躯,没办法,这种活,必须要扭动屁股才能逼真。

    幸亏陈一凡学习能力超强,看过不少人这么做,扭动的幅度有点大,还可以承受,只要不是从后面看,是不会吐出来的。

    蛇形舞步,来到房间门前,陈一凡抬头瞬间,那两个不动如山的守卫,脸蛋开始抽搐,神经绷紧,忍耐得十分难受。

    他们悄悄低头,抽搐的嘴角已经无法掩饰,左边的守卫,压下微笑,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陈一凡扭动身躯,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让两个守卫脸色更加难看,你长得难看就算了,还要涂抹如此多胭脂水粉,胭脂水粉不要钱啊?

    还有你扭什么屁股,想要吓死我们是不是?你长得丑,就不要出来吓人,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陈一凡可不管他们如何想,娇滴滴变声道:“人家逢寨主之命,给两位夫人送吃的,还望二位能开个方便之门。”

    眼神眨动,抛着媚眼,陈一凡心想,我为了你们,都出卖我色相了,你们可要记住我的大恩。

    两位守卫可不会这么轻易开么,凌厉逼问:“说,你到底是谁?”

    魁梧的汉子,凶悍的眼神,透出一丝杀气,陈一凡愣了一下,当然了,是装的,这两人想要吓他,他岂会不知道。

    “哎呦,可吓死人家了,两位大爷,你们要是看上人家,今晚可以去敲人家的门,人家不会关门的。”

    手指抚摸两人中一人的手臂,鸡皮疙瘩不断冒出来,不但是陈一凡,还有两个守卫,不断打冷战,陈一凡自己都觉得恶心。

    为了那两个人,他不但要出卖自己的肉身,还要出卖自己的灵魂,牺牲极大。

    “行了,行了,你进去吧。”

    两守卫受不住陈一凡那张脸蛋,质问的话都不多问,直接开门让他进去,他们不能再被这个人给吓了,太尼玛吓人。

    一想起陈一凡那张脸,他们对视一眼,彼此打了一个冷战。

    看到陈一凡进去之后,立刻关上门,冷酷守候在外面,一回原来的模样,让人很难看出他们原来的样子。

    进入房间里面,陈一凡看向了床上,吃货和木清显然端坐在那里,身躯被束缚住,无法动弹。

    两女听到响声,瞩目陈一凡身上,看到是女人,不由得低头,不可掩饰闪烁过一丝失望。

    陈一凡把吃的喝的放在桌子上,蜡烛燃烧别样的光芒,照应出两女心中的失望,陈一凡嘻嘻一笑,来到两女的面前,认真注视她们两个。

    吃货和木清感受到炽热的目光,抬头一看,喉咙翻滚,忍不住要吐出来,仔细一看,好熟悉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似得。

    两女眼睛眨动,圆溜溜转动,思考,怀疑,不确定,脑袋歪了,侧着看陈一凡,上下左右看了一遍之后,她们惊喜不已,嘴巴张大,目瞪口呆。

    这这是陈一凡?

    这真的是陈一凡?

    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是噩梦那种。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真的是陈一凡?

    两女的三观,不,五观尽毁,这个浑身发出难闻的胭脂水粉味道,那张脸足以吓死一头牛的女人,真的是她们认识的那个陈一凡吗?

    她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个可悲的事实。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青龙之恶
    “你?”吃货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苦涩,好笑,还是感动?一个大男人,为了救她不惜如此装扮,男穿女装,在这个世界上,几乎上不可能会出现。

    男人,最好面子,男扮女装,是最为羞辱他们的一种,一个男人,哪怕是最底层的劳动百姓,都不会穿女装。

    可想而知,陈一凡为了她们,作出多大牺牲,眼眶酝酿情绪,泛着血丝。

    木清贝齿紧咬,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心却在颤抖,他为了她们,做到这种程度,感动,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两女同时伸出手,欲言又止,手放下来,捉住衣带,用力旋转,拉扯,衣服都变形了,她们还不曾察觉。

    “是不是很开心?很高兴?很激动?”陈一凡尽量压低声音笑道。

    两女在这里,那就放心许多,他最怕来到这里,发现里面的人不是她们两个,那就悲剧了,幸好,幸好她们在这里。

    陈一凡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智商,你看看,我都说了我的聪明无人能敌吧,现在看到了吧,哈哈。

    也许开心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妩媚的脸观察二人,吃货开口道:“还不快点放了我们,这绳子绑得我很难受。”

    胸口被束缚住,喘不过气来,陈一凡低头一看,那波涛汹涌映入眼中,抖动一下,惊涛骇浪,好不壮观。

    真的要我动手,你确定,我可是不会负责任的哦?陈一凡色眯眯盯着她的胸口,炽热的目光,让吃货身躯一缩,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人,这都什么时候,还想这些,脑子进水了吗?

    没好气道:“赶紧的,没时间了,他们等一下要回来了。”

    时间不等人,他们不能再废话了,这种时候,他们可没有心情许久,土匪窝里面,分分钟会丧命的,木清催促道:“陈一凡,快点啊,不能被他们发现,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陈一凡瞄了两人一眼,蹲下身子解开她们身上的绳子,一边解一边嗅着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心神荡漾,一边开口道:“你们放心,我的人在下面等着,只要我们动手,他们会立刻进攻。”

    “你的人?”吃货好奇看着陈一凡,陈一凡不过是一个捕快,能有多少人马?捉她们的土匪,少说也有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她没有仔细数,大概可以猜测出来这里有差不多两百多人。

    能够战斗的土匪,也有一百多人,战斗力还不是很脆弱的那种,灵州城衙门的人,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能行吗?陈一凡,这里可是有差不多两百人,你确定你带来的人能行?”不是木清不相信陈一凡,而是事实。

    青龙寨土匪实力如何,她见识过,所以担心,生怕陈一凡带来的人不够人家塞牙缝,她们也将在劫难逃。

    陈一凡解开她们之后,压压手道:“放心吧,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双眸对准陈一凡的眼睛,坚定,不可置疑,自信满满,无形中给了两女自信,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陈一凡,我们是现在直接出去,还是?”

    目光环绕外面的两道身影,挤眉弄眼,陈一凡瞬间明白,低声道:“当然是大闹一番,我给他们的信号是当我们这座房子灯火熄灭之际,就是他们进攻之时,现在,只需要我们三个熄灭所有的火光,而后,我们的人将会占领这个地方。”

    火光熄灭,战斗打起,进攻将至。

    两女目光盯着陈一凡,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紧张,担心,害怕,让她们可惜的是,陈一凡并没有一丝表情,微笑看着她们。

    好像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动容,冷静的模样,两女心中不由得一抖,迅即稳定下来,安全感,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吗?

    两女心中不由得同时冒出有人保护的感觉真好,这种感觉稍纵即逝,被内心的自信占据,两人都是自信之人,从来不会依靠别人。

    “那这两个人呢?我们是要?”吃货眼睛闪烁,杀人,似乎在她眼中变成了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当然是杀了,至于怎么杀,看你们两个人的了。”陈一凡脸上泛出别样的笑容,让两女感到危险,纷纷后退一步,紧张兮兮注视陈一凡。

    意思是在说你想要做什么,我们是不会屈服的。

    陈一凡搓着手掌,奸笑得像是逼良为娼的坏人,正要做不好的事情,一步步逼近两女,两女不断后退,后退,害怕看着陈一凡。

    “嘻嘻,就是让你们。”在两女耳边唠叨几句话,两女脸色顿时变得不一样,十分怪异。

    木清目光紧盯着陈一凡,想都不想,直接站起来,站在陈一凡的身边,义正言辞道:“陈一凡,我们去杀人。”

    硬拉着陈一凡来到门口候着,留下吃货大眼睛眨动,那表情,用三个字形容,很桑心。

    张开口,却发现两人根本不看自己,专心致志看着外面,吃货额头上挤出三根黑线,内心一阵羞涩,却无可奈何。

    这两个人竟然抛弃自己,商量都不善良一下,愉快决定,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子?

    悲伤一阵子,吃货开始酝酿情绪,眼眶润湿,胸口抖动,嘴巴张开,闭合,张开闭合,如此三次之后,她还是那样子。

    看到两人依旧没有回头,知道自己这一次要栽了,只能狠下心头,张口闭眼大喊:“啊,救命啊,非礼啊。”

    “砰。”

    声音响起瞬间,门被打开,两个守卫冲进来,看到床上坐着的吃货,微笑对着他们,不,准确的说是对着他们背后的人微笑。

    瞬间,两守卫试图离开那个地方,胸口一痛,低头凝望,剑穿过自己的身躯,鲜血不要钱流淌,两人张口,剑拔出来,他们倒地,身躯颤抖几下,没了气息。

    陈一凡对视一眼木清,眼神示意,好样的,不愧为将军,木清也不甘示弱,自豪点头,那是当然啦。

    两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吃货来到陈一凡身边,拉着陈一凡的衣服,害羞道:“人家刚才好怕怕。”

    “。”

    你那是害怕吗?我看是兴奋还差不多吧,现在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害羞吗?

    凝眼看,陈一凡发现羞耻对这个女人是没用的,完全不管用,木清低头看两道尸体,拿起他们的武器,沉声道:“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离开,陈一凡点点头,手一推,火光熄灭,带着两女离开这个地方,不久之后,两道尸体被发现了,青龙山寨震动。

    青龙寨主青龙出现在这个房间,面色阴沉,脸上的晕红还没有散去,浑身酒气,看得出来,他是多么开心,此刻却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怒。

    “怎么回事?说,到底怎么回事?”

    “寨寨主,他们死了,被人给暗算了,属下。”一名土匪颤巍巍说道。

    “滚。”青龙怒火大涨,咆哮一句:“给我搜,他们肯定还在青龙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背后的土匪纷纷拱手道:“是,寨主。”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一定是要生人,他们知道寨主愤怒了,不息杀死他们,胆敢冒犯他们青龙寨的尊严,不可饶恕。

    于是,青龙寨展开了一场危险的搜索战,至于我们的的始作俑者,陈一凡则带着两女快活自由在房子周围游荡,当最后的火光熄灭之际。

    三人对视一眼,冷冷笑道:“剿灭开始。”

    火光熄灭,青龙寨最大的房子,陷入了黑暗,而等候在山林之中的泥土兄,等候多时,指着上面漆黑的山寨,道:“给我冲,杀死那些土匪,一个不剩。”

    “冲。”

    “杀了他们。”

    “杀死土匪,救回小姐。”

    怀着目的进攻,战斗响起,泥土兄一行人冲出来,可吓坏了那两个正在巡逻的人,不出三招,死在地面上,大部分土匪都集中在山寨里面,搜索陈一凡的踪影。

    少部分在外面苦苦抵抗,剩下的不是喝醉得不省人事,就是已经死了,泥土兄疯狂杀人,一路朝着上面前进。

    身边的季春秋,竟然也会一点功夫,杀人不怎么样,可不会被杀死。

    一时间,青龙山寨陷入了疯狂的杀戮。

    那些人从何而来,为何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出现,如幽灵一般。

    这些人,如此多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可他们活生生在眼前。

    杀戮起,战斗声延续到下面,山下等候已久的梁不一,挥挥手,大声呐喊道:“给我杀。”

    身后冲出所有士兵,拔出武器,无情进攻,抵抗顽强,只是一阵子,他们一步步往上,梁不一兴奋看着上面,心中充满了冷笑:“屠了你一臂,看你之后如何行事。”

    青龙寨,相当于大将军的一根手臂,杀光这些人,他得到的好处越多,受到的威胁自然越少。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青龙寨灭
    战斗打起,青龙寨顿时陷入恐慌之中,杀戮,死人,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在眼前,死不瞑目,望着敌人如恶狼野兽一般,刀刀致命,哪怕是躺在地面上,也会再挨一刀。

    青龙寨,如今一片斯沙声,打斗声,武器轰鸣声,红色的鲜血流淌在这片山峰之中,人,走过,流下一片红色。

    鲜艳的红色,黑暗之中,难以看清,火光之下,没有人会注意地面上的尸体。

    杀死眼前的人,才是他们的重点。

    战斗之中,梁不一好不容易冲进来青龙寨,不断寻找陈一凡的身影,长枪锋芒闪烁,带走一条条性命,他一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土匪不敢靠近,实力相差太多,而且,土匪们很多都喝了酒,站立都不稳,如何战斗,梁不一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身边的士兵渲染一身鲜血,没有恐惧,害怕,也没有兴奋,只有淡淡的冷漠,恭敬道:“将军,我等要去找陈一凡吗?”

    梁不一举手,吩咐道:“命令下去,保护好陈一凡陈大人,不能让他出现一丝损伤,记住了,是一点伤害都不能有,否则,唯你是问。”

    “是,将军,我们拼了命也会保护好陈大人。”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很重,陈大人,何为大人,就是承认了你的身份,不过此刻,在他们眼中,确是玩味。

    另一边,泥土兄冲进了寨子中心,寻找陈一凡的身影,除了土匪还是土匪,漆黑之中,他看不到任何一丝陈一凡的身影,不由得着急。

    “春秋,你觉得陈一凡会去哪里?”

    季春秋停止躲避,指着上面的一个地方,道:“如果是我,肯定会去那个地方。”

    泥土兄抬头一看,季春秋所指的地方是山峰最高点,山寨的上面,站在那个地方,可以清晰看到下面的战斗,而且,那个地方最安全。

    换做是他们,也会选择那个地方,虽然那个地方无路可退,可十分安全,这种危险情况下,没有其他地方比上面更加合适。

    “走,我们去那里。”

    与此同时,青龙寨寨主阴沉着脸,听着手下的汇报,拳头死死握住,骨头显露出来,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狰狞道:“还找不到他们吗?”

    “回,寨主,属下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看到他们,好像他们离开了这里似得。”

    这人看到寨主脸色不好看,又道:“寨主,兄弟们快要抵抗不住,我们还是撤吧。”

    撤退,此时此刻,青龙不可能撤退,毁了他一片心血,十年来,一直安心发展,就为了有一天可以扬名天下,如今,梦想破碎。

    怎叫他不愤怒呢?

    “不,我势要杀了他们,不然,难泄我心头之恨。”青龙一只眼睛,死死盯住身边的手下,手下被吓住,不敢吭声,只能不停点头。

    “寨主,可是我们找不到他们?”

    青龙指着上面的山峰,阴险道:“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山峰上面,陈一凡坐在地面上,好笑指着下面的战斗,不停道:“你们看,他们是找不到我们的,你们完全可以放心,这个地方,我可是观察了好久才找到,居高临下,完全躲避掉所有战斗。”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他们收拾干净,然后我们再下去,怎么样,我聪明吧?”陈一凡邀功道。

    两女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吃货撇嘴道:“我觉得你太小看他们,依我看,他们此刻正在上山。”

    话说完,木清眼眸眨动,指着下面逐渐闪烁的身影,嘲笑道:“陈一凡,你看,那些是人吗?”

    陈一凡一看,果真如此,脸蛋顿时红彤彤的,被打脸了,在两女面前装逼不成,反而被打脸,这感觉,真的很不爽。

    “那个那个,意外,哈哈,你们知道的,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总会有失误的。”陈一凡解释道。

    两女笑笑不说话,安静看着你,下面的身影逐渐清晰,她们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他们在山峰之上,后面是陡峭的山峰,无法下去,只能祈祷来人是自己人,目光紧紧盯着下面,心情不一。

    嬉笑归嬉笑,该注意的事情,还是要注意的。

    陈一凡忽然嘲笑道:“看来我们要惨了。”

    “是啊,要惨了。”吃货附和道。

    木清脸色当然不好看了,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态度,能不能认真点,哪怕是正经一点也好,这样子可不好,敌人出现眼皮底下,你们就是这个反应,太让木清无语。

    一个冷静的小姐,加上一个不靠谱的陈一凡,两人真是绝配,此刻木清心中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个想法。

    吃货可不管敌人来不来,靠在陈一凡的身上,十分亲昵,羡慕嫉妒极了木清,小姐,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他们来了,小姐,战斗吧。”木清紧张催促。

    陈一凡和吃货没有任何反应,撇嘴道:“不要,你自己去,我们太累了,需要休息。”

    “。”

    吃货这理由,太无敌了,累,你休息最多好不好,一路上,都是陈一凡在扶着她,可是木清不敢说出来,只能心中诽谤。

    “你自己能行吗?”陈一凡回头对吃货说道。

    吃货知道了,放开手,端庄整理自己的衣服,一改之前疲惫懒散的姿态,点头道:“没问题,你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他们还杀不了我。”

    之前是被他们算计了,才会不敌,单打独斗起来,她可不怕这些人,捡起身边的武器,一把长剑,握着还顺手,晃动几下,剑锋闪烁。

    陈一凡会意,吃货是有实力的,武功也不差,她准备好之后,就不需要自己担心,举起身边的刀,一把土匪的刀,很轻,握在手中,似乎没有感觉似得。

    陈一凡十分想念自己的斩头刀,还是斩头刀用得顺手一些,刚才太多人,他无法回去拿斩头刀,握着刀,一身女装,陈一凡觉得十分碍眼。

    土匪上来,青龙带着眼罩,目光死死盯住陈一凡,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陈一凡微笑看着他,晃悠手中的刀,两人安静对视。

    气势散发,风声呼啸,周围的人好奇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对视。

    气氛安静下来,两人没有说话,山顶上,只剩下一片风的声音,陈一凡站在上面,而青龙,一只眼睛死死注视陈一凡。

    “原来是你,陈一凡。”

    青龙认出眼前的人,陈一凡,那个当年和他一起的朋友,十年之前,他们认识,算是朋友,只是他还在灵州城,而自己落草为寇。

    从此,便如陌路人。

    期间,他回去过灵州城,杀了几个不长眼的人,两人的仇,就此接下,以为那些人之中,有陈一凡的朋友。

    虽说不是很熟悉,可他们罪不至死,两人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见面过。

    如今见面,已经是这么多年之后,不免感叹,陈一凡晃悠手中的刀,兴致泛泛道:“不正是我,青龙,现在你叫青龙是吧,我暂且这么叫你,十年时间,你还是那个你,当上了土匪头,占据一方,而我,是官,所以你懂得。”

    官,和土匪,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只会是敌人。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仇人,陈一凡指着冷笑的青龙,不慌不忙道:“当年,你杀了我朋友,今日,我灭你青龙寨,因果循环,你不必看着我,我无非是想让你步入正轨罢了。”

    你误入歧途了,我这是在帮你。

    要说虚伪,此刻的陈一凡,虚伪到了极致。

    身后的木清,吃货好奇连连,两人认识,而且还是朋友。

    “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多说,起因经过,你都知道,我杀他们,那是他们该杀,你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苦苦送死呢?”

    青龙把玩手中的长刀,如青龙,刀锋如他一人之高,宽大且厚重,看一眼,厚重感袭上心头,忍不住叹气。

    “我不想杀你,真的。”

    陈一凡相信他的话就有鬼了,不想杀我,当年你是杀不了我,以为我陈一凡真的是傻子吗?

    “呵呵,杀我,你觉得就凭你们这些手下败将,能杀得了我?青龙啊青龙,你越活越回去了,当年你杀不了我,今天,你凭什么能杀得了我?”陈一凡嗤之以鼻笑道。

    杀我,看谁杀谁,我陈一凡哪怕现在这副模样,也能杀得了你。

    “好,那我倒要看看这些年你有长进没有。”

    一冲而上,身后的土匪团团包围吃货和木清,留下陈一凡和青龙单打独斗,刀锋闪烁,两人面对面,分开,长刀横扫过,风声呼啸,掠过脸颊,隐隐作痛。

    陈一凡刀插在地面,整个人后退一步,单手顶在刀上面,脚用力踢,青龙也不慢,单手握拳,脚和拳头碰撞,两人都不动如山。

    刀锋起,分开,又战斗一起,你来我往之下,两人眼中闪烁出别样的光芒,陈一凡甩动手臂,这刀真不行,战斗起来,浑身都不舒服。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斗争之源
    反手挥刀,阻挡,反击,攻击在一瞬间完成,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喝。”

    青龙发出一声喝声,手中长刀,划破天际,如月亮降世,碾压而来,气势不可阻挡。

    陈一凡闪避开,刀架在头顶,硬抗下一招,脚下动作不慢,后退几步,身躯陡然一挺,刀分开,青龙的身躯后退散步,眼神诡异看着陈一凡。

    “好强的力量。”

    心中感叹道,陈一凡的力量超出他的想象,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如今战斗,却发现他变化真大,力量强大了无数倍,隐约间,他能感受到地方尚未使出全力。

    这才是他觉得最为恐怖的一点,二流高手,他可是二流,虽然是二流末端,可也是二流,为何在他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陈一凡最大的改变,就是他的武功,大开大合之间,却隐藏了一颗细腻的心,以为他是莽撞的人,仔细不难发现,此人处处是算计。

    “你的武功怎么会如此强。”

    陈一凡歪着头,抖动手臂,刀身闪烁火光,浑身都不舒服,这一身衣服,太碍地方了,不然,他早就解决掉眼前的青龙。

    青龙太让他失望,以为实力会很强,却如此无能。

    “不是我太强,而是你太弱了,弱得我都不想使出全力。”陈一凡无限装逼道。

    这个逼,我给满分。

    一边苦苦战斗的吃货和木清听到陈一凡这句话,忍不住苦涩作笑,我说兄弟你,你能不能早点解决他,好来帮助我们两个,不知道我们很辛苦的吗?

    几十个人包围住她们两个,地形险峻,难以使出全力,两人也无法后退,只能和土匪硬抗,漆黑之中,无法看清敌人的位置,虽然杀了几个人,可还有很多人,足够她们两个麻烦一段时间。

    青龙嗤之以鼻道:“不要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恐吓我,我青龙还真不相信你能杀得了我。”

    挥刀,光芒闪烁,掠过眼睛,眼前一亮,失去视线,青龙偷袭而来,陈一凡微微发笑,早就料到你会这样阴险,陈一凡退后一步,双眸紧盯着前面,耳朵抖动一下。

    “在这里。”

    刀锋没有一丝痕迹划过去,“呲啦”一声,血腥味飘起,空气一下子变得浑浊起来,陈一凡放下刀,仔细看着上面的鲜血,缓缓滴落地面。

    脸上出现一丝笑容,对着前面的手臂上多了一道伤痕的青龙不屑道:“这种小把戏对我是没用的,你青龙寨除了易守难攻之外,没有任何值得我敬佩的地方,你青龙,也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想要偷袭,天真,我陈一凡生平见过无数的人,又怎么会被算计,你以为我是她们两个吗?”

    那俩个人,是谁,不用陈一凡多说。

    木清和吃货脸色大变,狠狠瞪了陈一凡一眼,为何又扯到我们身上,知道你厉害,可你不用贬低我们来提高自己的地位。

    陈一凡会在意吗?当然不会啦,别人的眼光,与我何物。

    “哼。”

    青龙无视手臂上的伤口,冰冷注视陈一凡,手中长刀插地,巨大的力道,使得长刀颤抖不已,他狰狞道:“陈一凡,今日你必死。”

    青龙寨被灭只是时间上的事情,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实力,一夜之间,全然消失,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他的怒火,愤恨,已经不可压抑。

    死亡,是陈一凡唯一的结果。

    握刀,冲前,身躯如螺旋,旋转攻击,一刀接着一刀,旋转起来变大的力量,让陈一凡后退连连,无法招架,还能这样子。

    陈一凡虎躯一震,双眸冷冽,手臂上青筋直露,骨骼发出咔咔的声音,陈一凡往前一步,找准了目标,刀身如飞快的狂风,眨眼到达他的近前。

    青龙脸上闪烁过一丝决绝,看谁更狠,我的刀比你的要长,互相伤害,死的人肯定是你。

    拼命往前,无所畏惧,后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一凡微微发笑,想要互相伤害嘛?你以为我会那么蠢吗?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多年以来的锻炼成果。

    身躯站稳,双脚岔开一点,低头抬头之间,陈一凡目光变得坚定,无畏。

    刀放在身前,以一种无法预测的速度砍过去,这一刀,是陈一凡三年来最为刽子手而习练出来的招数,每天杀人,砍头,对于人的头颅,陈一凡了解到了极致。

    这一刀下去,砍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青龙的头颅。

    “咔嚓。”

    刀锋放下,陈一凡微笑站在那里,嘴角裂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卷起身上的衣服,擦拭手中的刀,红色的鲜血,染上衣服,添上一道别样的风采。

    转身,低头,凝看,地面上滚动着一颗头颅,一具尸体。

    长刀放在地面上,铮铮发鸣,似乎为自己失去了主人而感到悲伤,无助,哭泣。

    青龙被一刀两断,一丝反抗,乃至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凸出来的双眸,泛着白色,恐惧盯着天空,临死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只记得他准备杀死陈一凡了,可是结果却让他震惊,自己死了。

    死得很干脆,很流利。

    一边的土匪们看到寨主被杀死之后,目瞪口呆,在他们心中无比高大的寨主,武功盖世,无人能敌,此刻死在一个名不见传的陈一凡身上。

    他们不敢相信,可地面上的头颅告诉他们,这是真的。

    他们的寨主死了,一刀两断,死不瞑目。

    心灰意冷,土匪们聚集一起,不再攻击,报仇,开玩笑了,陈一凡那比他们寨主还要厉害的武功,杀死他们几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步步后退,生怕陈一凡找他们的麻烦,连地面上的尸体都不管,慌乱冲下山去,各自逃命。

    陈一凡微笑看着他们逃跑,自己一动不动,手中的刀用力插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声,而后耳边传来一道道惨叫声,陈一凡笑容更加灿烂。

    吃货和木清来到陈一凡面前,低头看着地面的青龙的尸体,死了,就这么简单死了。

    一个二流高手,不知不觉死在陈一凡手中,青龙的实力,她们见识过,很厉害,她们两个联手,应该可以打败他,却无法杀死他。

    而陈一凡,杀死了他,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青龙。

    心神颤抖之际,看向陈一凡的目光变得不一样,吃货双眸泛着星星,崇拜道:“陈一凡,你太厉害了,竟然能杀死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奇,震惊,开心,不知道她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陈一凡苦涩一笑,自豪道:“就是这么杀的,我以为杀不死他,谁知道他自己跑过来送死,我也不想的。”

    陈一凡撩动额头上一丝头发,十分嚣张笑道,那表情,那动作,木清和吃货忍不住吐槽,低头可见,她们的额头上布满了黑线。

    “陈一凡,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吃货小鸟依人道。

    杀完人之后,吃货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吃货,温柔动人,可爱撒娇,小鸟依人,完全没有刚才那风采陈一凡有时候不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精神分裂,不然怎么会变化多端。

    变快之快,陈一凡很多时候都无法反应,你这个时候是这样子,那个时候是那样子,我该如何和你聊天?

    好累。

    真的好累。

    木清十分同情陈一凡,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陈一凡,少爷有没有跟来?”

    陈一凡歪着脖子,指着下面上来的泥土兄,撇嘴道:“你说的是这个人吗?”

    木清往下面一看,泥土兄走上来,看到几人没事,松了一口气,他全然不顾身上的鲜血痕迹,也不顾脸上那狰狞的鲜血。

    大步流星来到吃货面前,上下左右观察一遍,觉得没事,这才放心,身躯不稳,坐在地面上,絮絮叨叨:“妹妹,下一次你可不能乱跑,这一次幸亏有陈兄帮忙,不然,为兄真的无能为力了。”

    看向陈一凡的目光,充满感激,这一次真的谢谢陈一凡了,要不是他,自己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吃货点头,拉着陈一凡的手臂,亲昵道:“人家知道,陈一凡,你说我们我是不是该回去了,人家一天没有洗澡了,怪难受的。”

    “。”

    泥土兄不想活了,我拼命救你,却不如洗澡,老天啊,劈死我吧。

    其他几人脸色也不好,纷纷扭头,眼不看为净,你说你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我可能不能喝你们一起走,我还有事情。”陈一凡如是说道。

    泥土兄落寞点头,对陈一凡道:“陈兄慢走。”

    该做的都做了,是时候离开了,陈一凡剥下身上的衣服,穿上泥土兄递过来的一件衣服,利利索索穿上,不顾木清和吃货诧异的眼神。

    然后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当然了,陈一凡还要拿走自己的斩头刀,以及那一身盔甲,穿好之后,回头看破败的寨子,陈一凡露出了一丝笑容。

    笑容如兰花绽放,十分美丽,却那般的落寞。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战营之变
    阵营中,气氛无比压抑。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无边的气势,碾压所有人的心头,犹如巨大石头,盖在心头上面,无法呼吸。

    众将军目光闪烁,有的低头不语,有的抬头看天,有的沉默思考,不一而足。

    风声呼啸,吹起帐篷,却进不到里面,上面端坐将军常练,脸色阴沉,目光不善,盯着下面的二人身上,手指敲打桌面,无规律响起的声音响在众人耳边,不免多想。

    梁不一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大将军生气,与他无关,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眼眸深处,闪烁出别样的光芒,似是在偷笑,又似是在观看。

    大将军你到底会怎么做,他很好奇,很想要看看接下来他的动作。

    陈一凡早注意到气氛的不对,他低着头,做出与其他将军一样的动作,眉宇微微抖动,眼珠子转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好一阵子,大将军常练开口询问:“说吧,你们为何要与本将军作对?”

    和我作对的人,几乎上都死了,你们两个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此话一出,阵营落针可闻,众将军眉含微笑,好笑看着前面的二人,心思不一。

    “属下不知道将军此话何解?属下哪敢和将军作对,还请将军名言?”梁不一躬身道。

    态度十分端正,以他为尊,不敢有丝毫怠慢,似乎真如他所言,他什么都不知道,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

    谁不知道那些人是将军的人,你派人去剿灭他们,不是和将军作对那是什么?如今在这里说不知道,这不是在玩耍我们的智商吗?

    他们心中如此想,可不敢说出来,略有心思的人,都希望他这么做,毕竟这样做,他们的压力减少好多。

    大将军常练脸色不好看,十分不好看,手指举起,指着梁不一,质问:“梁不一,你是在考研本将军的耐心吗?”

    指名道姓,众目睽睽之下,梁不一不慌不忙,缓缓道:“将军,冤枉啊,属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和将军作对,那是属下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又怎么敢和将军作对呢?”

    大喊冤枉的梁不一,眉宇挂着一丝偷笑,陈一凡距离很近,看的很清楚他的微笑,低头不语。

    这些人,都不好对付,自己还是不要开口为好,安静看着他们针锋相对,看最后谁死谁活。

    此刻的他,明白到为何青龙寨能够屹立多年不倒,不是因为他们太厉害,而是后面有人,那么一直以来,梁不一都在算计他。

    不告诉他这些事情,想要借刀杀人,最后剿灭自己,只是有一点,他想错了,大将军找罪也不会找到他陈一凡身上,因为陈一凡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唯一的嫌疑,就是眼前的梁不一。

    于是有了现在的这一幕,大将军咄咄逼人,显然是不肯放过梁不一,他的人被灭了,心情怎么可能会好,不发泄一下,如何立威。

    所以,陈一凡最好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安静站在这里就好,至于其他的,陈一凡管不了那么多。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哦?是吗?梁不一啊梁不一,你当本将军是傻瓜吗?随意你玩耍吗?本将军看着就如此好糊弄吗?”常练眼神逼人。

    气势压迫下来,站在身边的陈一凡,都能感受到恐怖,梁不一需要承受的压力有多强,足以想象,陈一凡不敢挪动身躯,一直低头。

    梁不一无惧大将军的气势,继续狡辩:“大将军,属下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请将军指点迷津。”

    话语说的很天衣无缝,演技满分,似乎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将军常练后仰坐下,双腿抖动,手指继续敲打桌面,平淡而沉闷的声音响起,啪啪之声,让人心思胡乱,思考也被打乱。

    安静得只剩下诸人注视的眼神波动,目光奕奕,却没有人出来帮他们说一句话,对于他们而言,你死了,我们才有机会。

    无论是谁死,他们不在乎,只要不是自己,或者自己的人。

    权力动人心,也让人疯狂。

    “哼,梁不一,既然你执意如此,本将军不想多说,以后你可要看着点,本将军这次暂且放过你,希望不要有下一次。”

    “下去吧。”

    接着又道:“你留下来。”

    手指指着陈一凡,陈一凡脸色顿时苦涩无比,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我留下来,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无奈,所有人离开了,陈一凡留下来了,阵营之中,只剩下两个人,彼此对视,目光闪烁,大将军常练注视陈一凡一阵子,道:“你可知道你犯错了?”

    陈一凡恭敬低头:“属下知错。”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说知错,这一招,陈一凡可是经过多年的经验总结出来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我都认错。

    果然,大将军常练脸色微微缓了一下,愤怒也散去不少,挥挥手:“青龙寨乃是本将军的人,你为何要剿灭他们?”

    这话问得很直接,不需要耍心机,陈一凡愣了一下,唯唯诺诺道:“回将军,属下不知道,当时。”

    陈一凡正要继续说,常练举起手,压下去,不可置疑道:“我知道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本将军相信,是被人算计了,可有的人,就是喜欢做愚蠢事情,希望你下一次可不要做这种让本将军不开心的事情,否则,本将军不介意亲手灭了你。”

    “属下明白,绝对不会有下次。”陈一凡保证道。

    “恩。”

    之后寒暄几句话,陈一凡出来了,阵营之外,陈一凡眉宇忧愁,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看着外面的士兵,阵营之中透出那股冲天煞气。

    “越来越复杂啊!”

    形势开始变动,越发复杂,陈一凡皱着眉头,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等候着梁不一,看到陈一凡进来,微笑摆手,一副胜利者的目光。

    陈一凡走过他的身边,被他喊住,微笑道:“大将军和你说了什么?”

    微笑是微笑,不过是屠夫的微笑,你不知道他下一刀会不会杀死你,或者是让你绝望。

    “能说什么,你不知道都猜测到了吗?梁将军,陈某可是被你算计得不轻啊,你却在怀疑陈某,是不是有点过意不去?”

    梁不一摆摆手,不想聊这个话题,说道:“陈将军,此事已经过去,莫要再提,我们不如说说之后,之后该如何是好?陈将军可有想法?”

    还想要继续算计我吗?你当我真傻啊,陈一凡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警惕连连。

    “看来陈将军心中有了想法,不妨说出来,让梁某替你参透参透,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做法?”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一凡微笑摆手:“不知道梁将军接下来要如何做,要动手吗?”

    此言一出,梁不一沉默下来,显然被戮中心思,怪异看了一眼陈一凡,坐下来,缓缓道:“不知道陈将军可有好想法?梁某暂且不知道如何做?”

    野心是够大的,可是只有他一个人之力,无法挑战将军的威严,这一点,是他最为担心的一点。

    如果陈一凡加入,他相信自己可以拿下他,只是,目前,他显然不会帮助自己。

    “想法就没有,建议是有一个,不知道梁将军是否愿意接受罢了。”

    梁不一眉头一挑,建议,那也可以,道:“但说无妨。”

    “梁将军不妨提前动手,杀他一个措手不防,如果梁将军担心其他将军阻挠,不妨找个理由让他们离开阵营,然后一举拿下,我不相信最后他们还敢不服梁将军你,你觉得如何?”

    陈一凡说完之后,注视着他的反应,看你有没有胆子,不管成功失败,陈一凡不在乎,希望你们战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我捡便宜。

    阵营之中形势过于复杂,陈一凡必须要除去一些人,才能更加清晰目前的情况,很显然,眼前的梁不一是最好的选择。

    “陈兄的意思是?”

    还在迟疑吗?野心有是好,可没有那个胆子,难以成事。

    “梁将军不是都知道了吗?何必询问陈某,陈某只是给一个建议,到时候如何做,还需要看梁将军你的啦。”

    要不要做,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提建议,其他的,不管我事。

    这就是陈一凡的高明之处,我不关心,也不打算参入,你们如何做,我当做看不到。

    这样的态度,成功迷惑梁不一,他相信了,相信了陈一凡的话,站起来,对着陈一凡拱手,认真道:“倘若事成,梁某不会亏待陈兄。”

    陈一凡摆手不敢接,道:“这个倒是不需要,到时候,梁将军不动手对付陈某,陈某已经很开心。”

    玩笑话罢了,两人当做笑话,掠过耳边,只是谁会在意,谁不会在意,那是彼此的事情。

    梁不一离开了,离开之后,又有一人进入陈一凡的帐篷里面,至于在说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知道那个人的的身份。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常练死
    一天之后,阵营之中的其他将军,被梁不一以各种理由调离。

    “梁将军,这可是你说好的,可不能食言。”

    梁不一哈哈大笑道:“肯定的,肯定的,银子在下出了,阵营之中有梁某看着,将军不需要担心,放心前去。”

    “那我不客气啦,好久没有开荤,今日承梁将军贵言,图个风流。”

    一名将军离开,前往勾栏去开荤,结果如何,梁不一不打算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发生着同样的一幕。

    “张将军,你要找的武器梁某不才,帮你找到了,只是那家人不肯放手,还请将军亲自前去夺取,哦,不,是领回来。”

    名为张将军的人,连连拍打梁不一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道:“谢过梁将军,回来请你喝酒。”

    “好,张将军慢走。”

    “不用送,梁将军。”他走了。

    走的很干脆,梁不一目睹他们一个个离开,心神荡漾,不同的理由,从那些人的需要出发,他成功调离大部分人,还剩下一下,显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话。

    对此,梁不一狠心下头,撇嘴阴狠道:“既然你们不识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阵营帐篷内,梁不一密谋着,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道:“记住了,到时候,遇到反抗者,杀无赦。”

    “是,将军。”

    这些士兵都是梁不一的人,衷心于他,只要他能成事,那么他们这些人跟着辉煌,梁不一不会亏待他们的。

    许下重诺,让他们为自己死心塌地,此刻的梁不一,眼眸坚定,盯着某个方向,手指指着那边,睥睨天下道:“到时候,本将军不会亏待你们的。”

    “将军威武。”

    梁不一做出嘘的动作,手下们纷纷收声,约束手下,一行人跟在梁不一的身后,朝着那所帐篷前进,路上碰到了几名反抗的士兵,毫无怜悯,直接杀死。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这一刻起,梁不一正式步入不归路,背叛,不,这是正义,他们为了弘扬正义,杀死将军。

    一名将军出来看到梁不一,大声呵斥:“梁不一,你想要做什么?不想活了吗?”

    梁不一眯着眼睛,蔑视道:“哈哈,李大庄,你投降吧,本将军许诺,不会秋后算账。”

    李大庄指着梁不一,此刻他哪里还看不出梁不一的心思,兵变,他想要兵变,想要夺取大将军的权力,他不能任由这等放肆之人为所欲为。

    “找死,梁不一。”

    李大庄挥洒双锤,奋不顾身冲过来,目标是梁不一,虎虎生威,梁不一冷笑挥手,身后走出一行弓箭手,对着李大庄发射。

    “咻咻。”

    密密麻麻的弓箭,穿过李大庄的身躯,双锤无法到达梁不一的眼前,身躯倒下,口喷鲜血,阴狠注视着梁不一。

    “你会死得很惨的,梁不一,你。”

    长枪穿插而下,贯穿他的胸膛,梁不一吐一口吐沫到他的身上,不屑道:“本将军的死,岂是你这等废物能胡乱发言,今天之后,本将军会是这里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睥睨天下,耀武扬威,梁不一气势抖升,丝毫不忌讳说道,眼眸一直盯着前面,那道从里面走出来的人,身穿盔甲,漆黑色的盔甲,手中拿着一把刀。

    厚重的长刀,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只是他一个人,却让所有人逊色。

    长刀名为鬼马长虹刀,乃是当世名刀,这一把刀下,不知道砍了多少人,其中,二流高手不下十人,可以说,这把刀成就了将军的威名,也可以说是将军成就了这把刀的威名。

    刀出,杀气滚滚,无人能与眼前的人媲美,哪怕是此刻的梁不一,也要逊色一分。

    梁不一后退一步,眼前的将军给他的压迫感太大了,汗水滴落,身后的士兵,纷纷后退一步,常练步伐沉重,往前一步,万军辟易。

    “梁不一,你要造反?”

    梁不一吞下一口吐沫,心头揪紧,稍微紧张,很快他挺起胸膛,身为将军,怎么能弱了气势,他可是这里的主人,不会害怕任何一个人。

    “哼,常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等早就看不惯你的嚣张跋扈,当我们这些手下不是人,魏武兄弟无缘无故死在你手上,还有很多将军,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早就不服你。”

    “今日,我要杀了你,还天地一片正气,我等是正义的化身,前来消灭你这罪恶,朗朗乾坤,我等长存。”

    这借口,这理由,真的很让人不齿。

    可是从梁不一的口中说出来,不知道为何手下的士兵,纷纷呐喊:“正义,正义。”

    “正义,正义。”

    “正义。”

    为了正义,一切都是为了弘扬正义,我们消灭罪恶,以正正义之身。

    常练长刀挥洒,阴风阵阵,不屑道:“正义?可笑,梁不一,既然你们如此不识趣,那都去死吧。”

    身影动,动作之快,眼睛无法捕捉,弓箭手想要射箭,一把长刀横扫而过,所有人人头落地,鲜血溅飞,好不壮观。

    前一排的弓箭手,不出一秒,全死了,身后的士兵疯狂冲上去,梁不一长枪挥洒,躲在士兵之中,偷袭常练,他知道正面和他战斗,是绝对打不过这个怪物。

    “给本将军上,杀死他,他只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就不相信杀不死他。”

    梁不一话出,身后的士兵疯狂冲上去,上一个死一个,混战之下,不断有士兵伤害到常练,坚硬的盔甲上面,布满了红色的鲜血。

    有常练自己的,也有其他人的,一顿杀戮之后,常练周围没有人,士兵们畏惧看着常练,不敢上。

    梁不一握着长枪,凝视常练,挥洒一通,如风中花朵,闪烁万分,指挥背后的士兵:“上,给我杀。”

    身先士卒,梁不一第一个冲进战斗圈,和常练干起来,身后的士兵不再犹豫,将军都冲上去了,他们还等什么。

    士气顿升,梁不一舞动长枪,一击接着一击,对着常练攻击,其他的士兵,寻找机会攻击,常练接连后退,身上多出许多伤痕。

    他目光狠厉,盯着梁不一,发狠道:“梁不一,你找死。”

    从未如此难受过,憋屈,常练不再后退,扛着伤害,脚蹬地,一跃而起,长刀自天空砍下去,砰的一声,武器争鸣,梁不一脚弯下去,半跪在地面上。

    酱紫色的脸蛋,苦苦支撑,身躯不断往下,身边的士兵纷纷动手,对着常练砍击,常练放开梁不一,疯狂杀戮。

    士兵们无法阻挡他的杀戮,每一次挥动长刀,都死一片人,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地面上多出了很多尸体,鲜血流淌。

    梁不一身上也残留许多伤痕,鲜血不断流淌,战斗到现在,大家都筋疲力尽,不过,让他开心的是,常练支撑不住,跪在地面上。

    长刀支撑,体力耗尽,梁不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常练啊常练,你终究还是要死在我手上,哈哈,哈哈。”

    “常练,你不用等了,没有人会救你,他们都被我调走了,剩下的人,都被我杀死了,你觉得还有人会救你吗?”

    梁不一一步步靠近,长枪凌厉,他不敢大意,也不敢小看眼前的常练,即使他筋疲力尽,他还是常练,那头怪物。

    “常练,你知道吗?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多久,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等待这一天,等着你死去,我梁不一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常练不是,我梁不一。”

    手指指着地面,铿锵有力道:“我才是!”

    “我梁不一才是这里的主人!”

    面孔变得狰狞,五官看不清,梁不一为了这一天,忍受了多久,每天都不好受,看到常练,心中就想要杀了他。

    “你占据着资源,却只知道享受,你不配做将军,常练,你这是一只无用的废物,将军,身为将军,就应该战斗,而不是偏隅一地,做你的土皇帝。”

    “我梁不一不是,我有梦想,我梦想有一天,所有人都能记住我的名字,名留青史,我梁不一,不会和你一样,无所作为。”

    梁不一怒火一下子散发出来,挥洒长枪,猛地向前冲去,常练双眸一凝,咆哮道:“梁不一,给我死。”

    奋起攻击的常练,忽然发现梁不一的身躯停下来,然后后退,后退,周围的士兵,拿出弓箭,对着中心的他无尽攻击。

    弓箭如雨般落下,密密麻麻,落下之后,地面上到处插着弓箭,常练的身上也插着几根弓箭,穿过他的胸膛,他不屑盯着梁不一:“无耻之人。”

    无耻,懦弱,他是所有将军的耻辱。

    他死得很憋屈,不是战斗而死,而是被算计而死。

    死在梁不一的算计,常练倒下,长刀落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凶悍气息,刹那间,消失不见。

    梁不一知道自己胜利了,举起双手,扬天怒吼:“啊啊啊啊啊!”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梁不一怒杀几将
    常练死了,死在自己的帐篷外面,阵营之中。

    也许这是死得最为憋屈的将军,力尽而死,不是死在战场上,也不是死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己的手下暗算之下。

    目睹这一幕的很多士兵,被开心占据,胜利者是他们,将军夺权胜利,他们是胜利者。

    从此之后,加官进爵,睡最美丽的女人,吃最好的饭菜,住上等的房子,过上别人羡慕的生活。

    权力更变,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到了那些出去的将军回来之后,发现阵营已经变了,大将军死了,很多人都不见了。

    他们没有任何反抗,被逮捕,顺服的顺服,不甘的依旧怒吼,发泄内心的愤懑,还有的已经死在帐篷之中,人头落地,鲜血流淌一地。

    没有人怜悯他们,因为他们死了,自己才会机会升职,才有位置,最好全部都杀死,他们就会有更好的前途,谁不想要加官进爵,谁不想要荣华富贵。

    “严冲,你服还是不服?”

    梁不一高坐上面,居高临下,略带威严的目光落在跪在地面上的汉子身上,此人名为严冲,是大将军最衷心的将军之一,其他几个,全部死了。

    倒在地面上,死不瞑目,只剩下最后一个将军,梁不一不忍心杀死他,此人是猛将一员,死了可惜。

    “呸,乱臣贼子,迟早有一天,你会和我们一样,死于此地。”

    “执迷不悟,跟了某,荣华富贵,加官进爵,绝对少不了你,你宁愿衷心一个死人也不愿意服从我吗?”梁不一费心道。

    你衷心的将军已经被我杀死了,何苦为了一个死人和我作对呢?聪明的话,不但可以不死,还能跟着我吃肉喝汤。

    “哼,梁不一,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我严冲就会衷心于你吗?大将军当年对严某有救命之恩,几年来,严某忠心耿耿,只为了报答将军之恩,将军死了,我严冲,要是不死,肯定会杀了你,祭奠将军在天之灵。”

    宁死不屈,我严冲有我的骄傲,哪怕死也不会衷心于你。

    “杀了。”梁不一眉头也不皱,既然不屈服,那都去死吧。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地面上再次添上一道尸体,鲜红的鲜血,洋溢出来,渲染出一片美丽的红色。

    陈一凡站在前面,目睹这一幕发生,心中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才是将军,这才是军人。

    我可以死,但我绝对不屈服。

    心头触动很大,不忍心归不忍心,黄玉没有出来说情,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死人是必须的。

    梁不一不可能会放任这些人威胁自己,唯有杀光了,才肯罢休,人已经死了,梁不一头颅转动,落在其中一名将军身上。

    那名将军看到这一幕,顿时跪拜地面,不停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以前是属下不对,属下知道错了,还请将军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此人,之前不断和梁不一作对,如今归附梁不一,心中还是不放心,身边的那些得罪过梁不一的将领,纷纷跪拜地面,磕头动作幅度很大。

    只有少数几人没有跪拜下去,黄玉便是其中一人,眼睛眯起来,黄玉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杀人,同样观看的人还有几个人,等待着他的命令。

    梁不一敲打桌面,手中杯子酒水摇晃,泛起涟漪,梁不一眉头微微凝缩,锁定其中一个将领身上,冷笑道:“赵东成,你说本将军是杀你好呢还是不杀你好呢?”

    其中一名跪拜的将领听闻梁不一喊出自己的名字,顿时恐惧连连,汗水大颗大颗滴落,紧张的心揪起来,抬头观看,磕头动作更大。

    “将军,属下……。”

    “呲啦。”

    长刀落下,人头落地,咕噜咕噜滚动两圈,停在了梁不一面前,鲜血洒落一地,一名跪拜的将领站起来,手举弯刀,谄媚道:“将军。”

    杀人,邀功。

    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他的心思,笑笑不说话,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看你有没有那个眼力,其他几个跪拜的将领,一言不合,拔刀杀人。

    身边的将领想不到自己最相信的同伴会突然间拔刀相向,杀死自己,直到死之前,他们都不敢相信,昨夜还在一起玩女人的兄弟,今日竟然是杀死自己的人。

    “将军。”

    尸体再次多出来机具,心狠手辣,没有半点怜悯,陈一凡安静站着,这一幕,活生生发生自己面前,多少有些感触。

    活生生的性命,死了,死在自己相信的兄弟手中,怪不得历史上那么多的贤人都很憋屈,纵有一身好本领,好才华,又怎么样,最后不是死于自己的相信的人手上。

    自相残杀,杀害自己兄弟,换取自己的性命,以前只是听说而已,赤果果发生在自己面前,陈一凡内心叹息道:“当兵也不好当啊。”

    乱世时代,做什么都不好做。

    做生意,怕被家人给算计,当兵,被兄弟背叛,杀死,当官,败在自己好友算计之下,当农民,更惨,处处都是剥削。

    仔细想想,当什么都不好。

    陈一凡手握斩头刀,这个时候,也许只有武器是最能相信的伙伴。

    刀锋虽利,却不会背叛。

    “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乱来,本将军最讨厌看到血腥场面。”梁不一虚伪喝酒道。

    几名将领闻声,高兴回答:“是,将军。”

    命保住了,虽然是牺牲自己的兄弟,但他们心中没有半点愧疚,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梁不一很开心,终于坐上这个位置,只需要给上面报一声,就名正言顺了。

    常练死了,他就是这里最大的人,所有的人,都需要看他的脸色行事,骄傲,自豪,威严,油然而生。

    多年的愿望,终于是在这一天达到了,他非常享受这种感受,做出和常练一样的动作,后仰椅子上,手指把玩酒杯,审视下面。

    真爽,真爽,怪不得常练会一直那么做,这种感觉真美好,他眯上眼睛,挥挥手,下面的将领退下去,至于封赏的话,只字不提。

    将领们心有怨言,不敢说,只是心中诽谤两句,然后离开。

    陈一凡也退下去,看着远去的其他将领的背影,悲愤的很多,少数十分安静,看着看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黄玉回头,原来是蒙浩。

    “怎么了?你好像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我的大功人。”

    大功人,何来大功。

    两人相视一笑,黄玉摇摇头:“怎么还不走?”

    蒙浩哈哈大笑,道:“你不是也没走吗?”

    “我啊,我是在看他们的背影,你说当兵难道就是为了上位吗?为了那个位置,每个人都想着杀死其他人,却没有人想过上阵杀敌。”

    当兵,却不知道保家卫国,一心只想要算计,只为了那点权力。

    蒙浩摸摸太阳穴,揉动肌肤,憨笑道:“上阵杀敌,陈一凡,不得不说,你和他们不一样,有的人,天生就是一名士兵,哪怕他做的事情,想的事情不是一个士兵该有的,但他是士兵这一点,是不难看出来。”

    “一个士兵,或者一个将领,想的如果只是算计,权力,那他只会是一名合格的谋权者,他肯定不是一名好的士兵或者将领。”

    “我蒙浩虽然不会说大道理,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不会抛弃我。”

    这是蒙浩最为真实的一点,也是他能够一直安然无恙的保证。

    “也许这里也只有你是最合格的将领。”黄玉调侃道。

    “这个可不敢当,他们其实也是,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将军那样,他们肯定会学着,如果不算计,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死得很惨。”

    不要看蒙浩憨厚,实际上,明白得很,这句话,可不像从一个老实人口中说出来的。

    陈一凡不免多看两眼这个人,憨厚的面孔,却有一个细腻的心,隐藏得很好,不是听他亲口说,陈一凡很难相信这个人会说出这番话。

    “啊哈,想不到我们的蒙浩将军看得如此透彻,我们都小看你了。”

    “哪里,哪里,你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说实话,陈一凡,你是我这些年看到的最让我惊讶的一个人,刚刚进入军营,就能站稳脚,而且,还能……。”眼睛不停眨动,蒙浩嘻嘻一笑,没有往下面说。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说。

    很显然,他很懂得其中的规矩,陈一凡眯眼一笑,摆手道:“我是迫不得已,正如你所说的,一个人,面临危险,肯定会不断为自己寻找生存的希望,幸运的是我找到了,而其他人没有找到。”

    是啊,其他人没有找到,所以他们死了,而我还活着。

    蒙浩若有所思点点头,陈一凡的话,他深感认同,不是谁都喜欢算计别人,当你面临危险之际,不得不这么做,这一切,都源于他人。

    他如此。

    陈一凡如此。

    梁不一也如此。

    其他将领也如此。

    每个人都如此!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均王出手夺权力
    “少爷,要动手吗?”

    黑暗中,人头攒动,低沉的声音,破开压抑的气氛,无声而起,又落下。

    前面一道身影似乎在思考,良久没有回应,抬头凝视眼前的人,道:“到时候了吗?”

    时辰到了吗?这是他的问题,下面的人纷纷开口,良言相劝。

    “少爷,常练已经死了,只需要少爷一声令下,我们的人立刻夺取军权,剿灭梁不一,到那时,灵州成无人能够阻挡我们的脚步,少爷,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再不动手,可就晚了。”

    “回少爷,时间不等人,此刻趁梁不一权力未稳,我们最为容易夺取军权,不能耽搁,属下怕到时候会有大麻烦。”

    “少爷,赶紧下命令吧。”

    “少爷。”

    催促声不断响起,都是同一句话,下命令吧,赶紧动手,否则晚矣。

    泥土兄踱步来回,眼神恍惚,双眸不停转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动手,底下的人安静等候,莫敢出声,他们知道少爷在思考。

    季春秋平静等候,由始至终,他没有开口,由得下面的人开口劝告,他知道,这时候,是最好的时机,少爷想要动手,最好是现在。

    这一次捉不住机会,下一次,将不会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内心其实很着急,渴望着少爷能够下定决心,夺取军权。

    着急的人不止他一个,一个个着急的人不停注视泥土兄身上,他们身为少爷的手下,所有的想法都是从少爷自身出发,一切以利益为重。

    踱步来回,泥土兄停下脚步,坚毅盯着他们,挥手吩咐:“动手吧。”

    底下的人激动大喜道:“是,少爷。”

    而后,进行了一系列的部署,行动有章可循,所有人都布置了任务之后,纷纷离开,而泥土兄也开始了征程。

    穿好军装,匆忙出门,没走几步,碰上了前来的木清,她陪伴着吃货前来,守候在门口,微笑注视着出征的泥土兄。

    脸上有说不出的苦涩,疲惫,仿佛十分困倦,她们依偎着,看到泥土兄,淡淡开口:“你要出去了?”

    “嗯。”泥土兄平静点头,他知道这些事情瞒不住妹妹,大方承认。

    吃货走过来,整理一下他的军装,咬唇道:“唉。”

    战争,始终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兄弟间的战争,更不好,她很为难,不知道该帮谁。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能做的只有这一点,整理好军装之后,吃货挥手道:“一路顺风。”

    “恩。”泥土兄眼眶微微润湿,出征的男子,最为感性。

    驻足良久,他张口欲言又止,注视着妹妹的身影,泥土兄挥挥手,道:“我们走。”

    一行人,匆忙离开,这一个晚上,注定是动荡的夜晚。

    “陈一凡,你不开心吗?”

    高坐上面的梁不一,微笑凝望下面的陈一凡,心中得意得很,陈一凡,你武功了得,算计厉害,可你还不是要称呼我一声将军。

    胜利的人是我,梁不一。

    内心呐喊,他回忆起了被陈一凡打败得那一幕,开心的心情,散开不少,仿佛心中多出一根刺,此刻,无论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男子十分不爽。

    陈一凡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拱手道:“末将不敢。”

    末将,听到这两个字,梁不一笑容更加灿烂,你看看你卑躬屈膝的模样,你看看你这副可怜的模样,我梁不一,才是赢的人。

    端坐上面,俯瞰下面的陈一凡,梁不一心中狂笑不已,你我的差距,就是身份的差别。

    我是将军,而你只是我手下,随便一个命令,就能让你埋没于众人之中。

    “陈一凡,你乃是我的大功臣,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本将军不会亏待你的。”

    虚伪。

    陈一凡心中不屑骂了一句,他要是看不出眼前这个人的虚伪,那他陈一凡可就白活了,不会亏待他,从这个人当上了大将军那一刻,不封赏功臣不说,还洋洋得意。

    丝毫没有之前的那副模样,从他的身上,陈一凡看出了一丝杀意,对他的忌惮,他很快会对自己出手。

    “不知道将军要末将说什么?末将不懂。”

    梁不一哈哈大笑:“哈哈,陈一凡啊陈一凡,你,我还不知道吗?说吧,你心里到底如何想的?”

    微笑之中,蕴藏杀意,只要陈一凡说出心中的那一丝想法,稍微发现陈一凡的不臣之心,梁不一都会狠下心杀人。

    “末将心中能做何想法,还请将军指点迷津。”陈一凡谨慎小心说道。

    “呵呵,陈一凡,唉,算了,你下去吧。”梁不一欲言又止,看到陈一凡脸上的安静表情,他挥挥手,不再说下去。

    继续这样扯,没有结果,不如放人。

    陈一凡下去了,他不知道里面的人有什么想法,他只知道,自己好像处境不怎么好,想要安全待在军营之中,他需要动手。

    怀着心思回到了帐篷之中,陈一凡独自面对烛光,摇曳的烛光,风一吹,骤然熄灭,烛光闪烁,照影脸蛋上面,心如蜡烛,随时熄灭。

    “我。”

    如何做?

    怎么做?

    要不要做?

    心思繁杂,陈一凡低头,垂眉,陷入思考。

    感受到威胁,他发现自己低估了梁不一这个人,也把他看得太平常,如今的梁不一,和之前的他,完全两副模样。

    猜疑多,疑心重,不相信别人。

    这是梁不一最大的缺点,之前不太明显,现在放大了无数倍,明眼可见,他连掩饰的心思都不需要,呈现在陈一凡面前,就差没说,我梁不一猜疑你。

    “唉。”

    累,好累。

    这样的算计,猜疑,很让人受累,陈一凡还以为自己可以安静一段时间,过上一段美好而且欢快的过渡时光。

    从来到军营之后,陈一凡除了算计,应付那些人,都没有好好当好自己的外教练使,训练士兵,也成了一件无头案。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时间组建自己的班底,独自一人,始终是寸步难行,比如现在。

    “将军,蒙浩将军来访。”外面传来士兵的声音。

    陈一凡立刻站起来,整理好心情,脸上表情收敛,道:“进。”

    帐篷打开,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人,蒙浩着急来到陈一凡面前,小心环视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他才悄悄道:“陈一凡,我家少爷要见你。”

    “你家少爷?”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我家,少爷,我家二字,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说的,也不是谁都能这么说的。

    家,说明蒙浩的身份,是进入了某家,也就是别人的手下。

    而他少爷是谁?这是陈一凡一直疑惑的问题,之前他怀疑过眼前的男子,对自己的殷勤态度出乎意料,自己一个没有势力的将领,在他面前,显然是不够看。

    而他三番四次寻找自己说话,无形之中,让陈一凡感觉到他是在向自己示意,他并没有害他的心思,如此暧昧的态度,陈一凡不免胡思乱想。

    “嗯,我家少爷想要见你,你?”

    陈一凡懂了,压压手:“我帐篷周围都有他的人,不能随便离开,你?”

    蒙浩也懂了,点头思考:“这样啊?”

    这可难办,他的人,看来他对陈一凡也不是很放心啊,蒙浩低头一阵子,抬头明亮道:“你可以。”

    声音越发越低,到了最后,几乎听不到一丝声音,说完,蒙浩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守候在外面的士兵,给他们一个憨厚的笑容。

    两士兵差异对视一眼,询问对方,蒙浩将军那是什么意思?

    摇摇头,两人都不知道,这一个笑容,让他们两个辛苦思考了一个晚上,都不得其解,逐渐的,这两人被这个问题困惑了无数年,直到有幸碰到蒙浩将军,再次问起,才发现,他只是想要笑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一刻,他们的心情是崩溃的。

    夜色下的苍凉,让人不免觉得寒冷。

    这种天气,宁愿躲在被窝里面取暖,也不愿意离开,更不要说去承受寒冷秋风。

    风,萧瑟,而且带着丝丝寒意,刺痛脸颊。

    外面,军营外面,漆黑一片,陈一凡注视着前面的身影,漆黑之中,影子不少,细数之下,不少上百人,都是骑着马匹,威风凛凛。

    陈一凡目光锁定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上,夜色迷蒙双眸,逐渐清晰,陈一凡看清楚了那个人的面孔,清晰可见。

    熟悉的轮廓,差异的表情,微微作笑,他对着自己挥手,嘴唇蠕动,陈一凡没有听到声音,却能感应到他似乎在说,看到我是不是很开心?

    看到他那一刻,陈一凡似乎明白到为何蒙浩会找上自己,多次表达善意,原来他身后的人竟然是他。

    一切都明白,陈一凡目光硕硕盯着他,再看看他身后的人,每个士兵身上都挂着严肃的表情,纪律严明,煞气浑厚,都是上过战场的人。

    这些人,陈一凡没有见过,眉头锁起来,上百名骑兵,可不是小数目。

    一百骑兵,看似不多,实际上,整个大梁,骑兵的数量,也不过几千,最多不超过三千,泥土兄就有一百,如此一算,这数目,很惊人。

    骑兵,最重要的马匹,是大梁一直缺少的,不但是大梁,其他几个国家也是如此,只有最为边缘的草原蛮人,骑兵最多。

    震惊不算震惊,这几个骑兵而已,陈一凡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平静注视泥土兄。

    “你想要夺取军权?”

    大梁的情况,陈一凡了解一二,当今的皇帝,有五个亲生儿子,两个干儿子,女儿若干,儿子众多,争夺那个位置的人自然也多。

    加上当今的皇帝年老衰弱,不知道还能活几年,最后的时光里,皇子肯定按捺不住内心,组建自己的势力,为之后添上一点筹码。

    泥土兄身为其中一个儿子,这么做无可厚非,他认真点头,没有隐瞒道:“陈兄既然猜到了,那我也不多说,陈兄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真诚注视,认真而且不含有虚伪的眼神,让陈一凡愣了一下,苦涩摇头:“你觉得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此刻不答应,陈一凡可以保证,他们会立刻对自己动手,灭杀自己。

    仁慈,情义,在他们眼中,都是浮云。

    “哈哈,哈哈。”泥土兄哈哈大笑,止不住声音。

    “有陈兄之助,朱某如虎添翼,必定马到功成。”

    “马到功成。”

    “马到功成。”

    身后士兵压抑住声音,挥举双手,兴奋呐喊,和陈一凡战斗过的人,都知道眼前的男子多么可怕。

    有陈一凡帮助,自己等人拿些军权,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兴奋之后,泥土兄没有被眼前的高兴遮住双眸,询问陈一凡:“不知道陈兄有何想法?”

    “想法倒没有,建议有一个,不知道你肯不肯听。”陈一凡故作神秘道。

    “快快请说。”泥土兄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激动说道。

    “朱兄既然有蒙浩这一重要人物,我们不妨来个里应外合,联合其他的将军,一举拿下梁不一,如此一来,灵州城自然就落入朱兄的掌控。”

    泥土兄脸色变换,里应外合,他开始也这么想,只是其他的将领,为什么要臣服于他,凭什么。

    “陈兄,这办法实施起来很困难。”

    身后的季春秋深感点头,难办,非常难办,军营之中的那些粗人最难驯服,想要他们为他效力,很难,除非自己等人碾压他们。

    军营之中,只看武功,其他的一切,都排在第二,他们少爷,武功一般,计谋吧,也一般,唯一的优点,就是待人宽厚。

    “困难?不会很困难?之前我不敢说,现在他们大部分都会选择我们,因为他们自身难保。”陈一凡奸笑说道。

    不知道为何,他们看到陈一凡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这个笑容多么熟悉,攻打青龙山寨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笑的。

    结果呢,青龙山寨覆灭,青龙死于他的长刀之下,至今都无法瞑目。

    如今,他这么笑,让两人内心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陈一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死人。

    “陈兄,你安排吧。”泥土兄鬼使神差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自己都愣住了。

    陈一凡楞了片刻,怪异看着泥土兄,你这人,太可爱了。

    这句话,换做别人说,陈一凡肯定要迟疑不断,权力往往伴随着危险,当你答应那一刻,就是你死去那一天。

    “陈一凡,这些人我都交给你安排,我不求其他的,只要你能夺取军权,能行吗?”

    陈一凡正色道:“遵命。”

    信任,满满的信任,从泥土兄身上,陈一凡感受到了满满的信任。

    季春秋脸色十分奇怪,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看着自己的少爷,他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我的少爷啊,你这样子,可不好啊。

    随便把权力交给别人,那可是很危险的,你做事不考虑后果吗?就算你要这么做,能不能和我说一声,你这样子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无奈,浓烈的无奈,话已经说出口,他也不好阻止,只能生闷气。

    陈一凡开始了部署,说着一些两人都听不懂的话语,叽里咕噜一顿,泥土兄突然发现自己好笨,什么都听不懂。

    “陈一凡,你能不能说慢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春秋附和道:“陈兄,你这说都是什么意思?”

    不怪季春秋不懂,是陈一凡说得过于晦涩,两人对于战斗,没有多大的了解,阵法布置,指挥安排,他们都不行。

    “既然你们都听不懂,那之后我再给你们好好上课,如今时间不等人,我们立刻行动吧。”

    高手一举,士兵们整装待发,陈一凡握住他的斩头刀,对着泥土兄点头,几人上马,跟随陈一凡前进,到了军营外面,他们被拦截住了。

    看到来人是陈一凡,纷纷诧异,谨慎注视着眼前的骑兵,整整一百人,他们不得不小心应对,哪怕是自己人,也不能放松。

    “他们是什么人?”

    陈一凡微笑回答:“他们是我新招收的士兵,拿来补充军营。”

    几个士兵显然不相信这样的鬼话,兵源,你他妈在逗我,这些人是新兵,每个人都骑着马,拿着武器,身上还散发出来比他们更加浓郁的血腥气息,你当我们是瞎子吗?

    “站住,军营重地,闲人免进。”

    “站住,再不停下来,别怪我们动手。”

    “来人,有敌人。”

    “呲啦。”

    一刀下去,身边的士兵纷纷驱动马匹,挥动马塑,一往无前,见人就杀,所有反抗之人,在骑兵面前,显得虚弱无比。

    加上陈一凡是偷袭,一路前去,无人能当,在陈一凡动手之际,蒙浩也动手了,从里面杀出来,碰面陈一凡,嘻哈一笑。

    手中武器滴落着鲜血,地面上躺着很多尸体,看样子,他们也没少杀人,一行人,轰轰烈烈来到了大将军梁不一帐篷面前,梁不一正在杀人。

    长枪杀光身边的士兵之后,他注视着陈一凡,面色阴沉,这一幕,何曾相似。

    只不过是人调换了位置,自己变成了被背叛的人,而对面的人,则是自己准备动手除去的陈一凡,此刻他心中,除了愤怒,还有后悔。

    “陈一凡,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陈一凡指着梁不一微笑道:“哈哈,你不都看到了吗?何必我多说,梁不一,投降吧。”

    梁不一破口大骂:“陈一凡,你这个小人,要不是我提携你,你能有今天,你。”

    “呵呵。”陈一凡不屑道:“那我是不是要感激你的不杀之恩?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

    这四个字深深刺痛梁不一的内心,被陈一凡打败,是他心中那个无法抹去的刺儿,被陈一凡提起来,怒火不可压抑。

    “陈一凡,你找死。”

    陈一凡挥动斩头刀,蔑视道:“就凭你这些歪瓜裂枣?想要杀我?你觉得可行吗?”

    “哼。”梁不一阴沉道:“这里是军营,你以为就凭你这些人,能够安全离开吗?”

    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人,即使他不幸被杀死,陈一凡也无法离开这里,这是梁不一的自信。

    “是吗?你回头看看。”

    梁不一不想要回头,看着陈一凡脸上的那抹笑容,他的身体不受控制转头,一看,身后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陈一凡,陈一凡嘲笑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梁不一疑心重,当上大将军那一天,不是封赏我们,而是猜忌我等,你觉得我们还会相信你吗?”

    “他们都不想没命,与其跟着你,不如跟我我家少爷混,我家少爷宅心仁厚,待人宽厚,凡是有功之人,奖赏少不了,今日在座的有功之人,官升一级,白银百两。”

    站在陈一凡身边的泥土兄差点摔倒地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你不要胡搞蛮缠好吗?

    官升一级,白银百两,你当我金山银山啊,随便你挖,季春秋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都是钱啊。

    “少爷威武。”

    “少爷威武。”

    “少爷。”

    “少爷。”

    “少爷。”

    惊天动地的声音,震彻军营,回声轰鸣,不可阻挡。

    泥土兄感受着这股气势,这股欢喜,忽然发现,这些银子花的值得,你看看这些人,都是我的人,他满意对着陈一凡点头。

    “你看看,这便是你失败的原因。”

    梁不一环视一圈,脸色十分难看,接受荣耀的人是自己,不可能是其他人。

    “啊啊啊!”长枪挥动,猛冲而来:“陈一凡,我要你的命。”

    斩头刀拔出,陈一凡一跃而起,从马上落下,大开大合,刀劈华山,狂风扫落叶,一往无前,热血的战斗,轰鸣声不断,声声震动耳朵。

    长枪回旋,如青龙出海,狂舞怒吼。

    斩头刀砍下去,天地变色,仿佛开天巨斧,一刀开阴阳。

    二流高手战斗,众人很少看到,眼前的以命相搏,气势惊人,接连退后的士兵,不敢靠的太近,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都丢了。

    战斗持续了一刻钟,俩个人战斗不下百招,陈一凡趁着梁不一一个趔趄,突然加速,斩头刀寒光闪烁,脱手而出,切割过梁不一的脖子。

    这一刀,鲜血洒落,人头落地,一片寂静。

    梁不一死。

    死在斩头刀之下。

    无声的气氛,无数双眼眸注视着,目光落在中心的陈一凡身上,这一刻,他是主角。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安排
    斩头刀握在手,清风拂我脸,浓厚的血腥味道,冲天而起。s

    站在血泊之中,红色的泥土,凌乱的尸体,陈一凡木讷望着,拖着斩头刀来到梁不一的头颅面前,蹲下身子,注视他的双眸。

    一颗头颅,登着双眼,圆溜溜看着他,仿佛梁不一在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一步动手。

    时机先后,陈一凡在前,所以他活着。

    “你安息吧。”

    提起他的头颅,陈一凡摇摇头,手拂过他的脸颊,满是鲜血的头颅,缓缓闭上双眼,阵营之中,寂静一片。

    所有士兵的目光注视在陈一凡身上,这个男人,无上之威,砍杀他们的将军梁不一。

    震撼的那一幕幕,至今都无法忘记,时而浮现。

    陈一凡来到泥土兄面前,把头颅一抛,泥土兄忍住那股厌恶,接住头颅,鲜血哗啦啦滴落,十分恐怖,浓烈的血腥味飘起,泥土兄想要吐了。

    他忍着恶心举起头颅,坚定注视所有士兵,陈一凡和季春秋高喊:“少爷威武,少爷威武。”

    “少爷威武。”

    “少爷威武。”

    “少爷威武。”

    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再一次填满这座破败的军营,历经两次叛变,死伤无数,几千兵马,到了如今,只剩下一千多一点。

    损失惨重,需要休息很久才能恢复到原来的规模,而这些士兵的心,尚且有异心,必须要收复他们,奖赏,掌控,一一而来。

    泥土兄享受那股辉煌,看向陈一凡的目光温和不少,还是陈一凡好啊,辉煌的时候留给我,恩恩,这个人很不错。

    享受完辉煌,泥土兄的进入帐篷里面,看到外面的尸体,他就忍不住呕吐,很难受,陈一凡留在外面,指挥士兵收拾残局。

    掩埋的掩埋,焚烧的焚烧,以免出现病疫,所有的士兵忙碌不断,蒙浩站在陈一凡身边,双眸迷离,眼前的男子,实力好强。

    亲眼目睹陈一凡手刃梁不一,他发现自己的的确确不是他的对手,更加恐怖的是,他的指挥能力,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少爷的一百多骑兵,在他的指挥之下,犹如神兵下凡,威猛异常,见人杀人,出出入入,无人可挡。

    “陈一凡,你是如何做到的?”

    陈一凡还在继续指挥着,怒吼士兵:“你们赶紧的,收拾完这些尸体,记得撒上石灰。”

    士兵们纷纷照做,的不敢懈怠,这位爷儿可不是好糊弄的,他们不知道为何要撒上石灰,也不敢询问,照做便是。

    一个个命令下去,阵营之中的尸体被清理好,焚烧,掩埋,立上一座无字坟墓,撒上石灰,防止瘟疫出现,再有,陈一凡让异种士兵不能喝冷水,必须要煮沸腾之后再喝。

    期间,蒙浩一直想要询问原因,好几次开口,都发现陈一凡忙碌,没有功夫搭理他,终于,等到事情几乎忙得差不多的时候,蒙浩找到机会。

    “陈一凡,为什么要撒上石灰?还有你让士兵们喝的水也需要煮沸腾之后才能喝,是何意?”

    陈一凡瞥了他一眼,解释道:“大战之后必有病疫,撒上石灰,防止病疫出现,而把水煮沸腾之后才喝,也是为了防止出现病疫,战斗不可怕,可怕的是战斗之后的病疫。”

    “啊?”蒙浩更懵了,有这种说法吗?

    “陈一凡,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过此等怪异之法?”

    不是蒙浩孤陋寡闻,而是真的闻所未闻,以前他们战斗之后,都是直接掩埋,焚烧尸体,几乎上不怎么做。

    看着陈一凡一步步实施,他不懂,就问,然后还是不懂。

    “你没有听说过,不代表没有,你照做就是了。”陈一凡很想要给他解释,可是一看到他萌萌哒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吧。

    说的越多,只会让他更加多问题,陈一凡指挥几句,进入帐篷,蒙浩嘀咕几声,发现陈一凡已经不见了,赶紧跟上去。

    帐篷里面,泥土兄坐在上面,平静注视前方,努力让自己摆出威严十足的样子,居高临下,双眼斜视进来的陈一凡身上,下面站着季春秋,无所事事翻白眼。

    陈一凡抬头议一看,无语哽咽一口,扭头看季春秋,发现他如死鱼一样站在那里,恭敬道:“回少爷,事情都安排好了。”

    “恩。”泥土兄坚决只说一句话,这样会让自己更具威严。

    “少爷,你要一直这么坐着吗?不辛苦吗?”陈一凡忍不住问。

    这么坐着,迟早会有颈椎病,何苦为难自己,我知道你需要威严,可你不用作践自己的身体啊。

    “噗呲。”蒙浩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可出大事,季春秋憋不住,跟着笑出声,笑声顿时弥漫帐篷,上面的泥土兄表情尴尬了,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你们能不能给点面子,让我装逼一下行不行?

    既然知道我很累,就不能说话委婉一点,暗示一下,你这样直接说出来,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咳咳。”忍不住他们的笑声,泥土兄咳嗽一声。

    笑声停止,仔细看,他们的眼睛中蕴含有不少的笑意,憋住,憋住。

    泥土兄不能任之由之,立刻出击:“陈一凡,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少爷。”

    “那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做?”泥土兄突然眯着眼睛询问。

    军权到手,之后该如何做,才能掌控灵州城,灵州城可不能用武力解决,贸贸然带兵攻打,那是最为愚蠢的做法。

    恐怕他们还没有攻打,就被降罪,不能使用武力,那么应该用什么办法,驱除那个灵州知府,安插自己的人上去。

    “少爷想要直接一点还是粗暴一点的办法?”陈一凡细声询问。

    “哦?”泥土兄眼睛发亮:“方法还有直接和粗暴一点的?那有没有简单、直接而粗暴的?”

    简单,粗暴,直接。

    不想要太多的麻烦,直接搞定,泥土兄能在灵州城逗留的时间不多了,再不走,上面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能够尽快解决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简单,直接,粗暴的啊?有是有,这可要看少爷能不能受罪了。”陈一凡阴险笑道。

    笑容鬼魅,给人一种寒冷冬天的感觉,北风吹来,身躯一震,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一步,离这个人远一点为好。

    泥土兄可是第三次看到这个笑容了,第一次,青龙寨灭了,青龙死在他的手上。

    第二次,梁不一死了,军营之中死伤无数,梁不一头颅被他亲手砍下来。

    第三次,这是第三次了,他不知道陈一凡会想出什么主意,但肯定不是好主意。

    哽咽一口,泥土兄沉默不说话,季春秋安静不语,蒙浩傻乎乎看着他们,不懂他们为何这个表情,好奇问:“陈一凡,到底是什么办法?你说出来听听。”

    “嘻嘻。”陈一凡回头对着蒙浩笑了笑。

    蒙浩只感觉自己被野兽盯上,下一刻要丧命,憨厚的蒙浩额头上滴落一滴汗水,他紧张退后一步。

    那个笑容,好恐怖。

    “少爷,我这招叫做引蛇出洞,就是这样……。”陈一凡详细道出计划,一点都没有隐瞒,全盘托出,包括每一步,都考虑得十分清晰。

    计划说完,在座的人惊恐看着陈一凡,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此人太妖孽了,不能得罪他。

    如此复杂的计划,每一步他都算计好,还让不让人活了。

    季春秋揉揉脑袋,以往一直以为自己智商无人能敌,整个天下,仅有几个人能够和他匹敌,直到他看到了黄玉,他发现,自己小看天下人。

    如此复杂详细的计划,每一步都考虑好,不是妖孽是什么?

    武功高强,算无遗漏,为人睿智,他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如果是对手,那将会是终生大敌,不过还好的是,此人是朋友。

    “陈兄,此法我看不是很好,还不换一个吧?”季春秋担心道。

    “是啊,陈一凡,太危险了,不能让少爷去冒险,我们还是换一个吧。”蒙浩紧接道。

    陈一凡淡淡看着上面的泥土兄,要如何抉择,看你的了,方法我给你,目前来说,这个办法是最快,最能奏效的。

    泥土兄低头思考,确实,这个办法无可挑剔,几乎上不可能失败,一旦对方动手,那自己就能完全掌控灵州城。

    灵州城掌控之后,他就多了一道筹码,冒险不算什么,想要获取,必须付出。

    “干了。”泥土兄突然大声呐喊。

    干了,这两个字,是他从陈一凡身上学来的,觉得很好用。

    “少爷,不可。”季春秋赶紧劝阻。

    “少爷,太危险了。”蒙浩紧接道。

    “少爷,你可要想好了,这个办法一旦实施,可不能半途而废。”陈一凡慎重道。

    “我决定了,不要劝我。”泥土兄压手,悲壮决定。

    “少爷,这太危险,万一少爷你……,你让属下如何向小姐交代。”季春秋苦涩劝告。

    “行了,季春秋,我意已决,你不用劝我。”泥土兄坚定道。

    季春秋没办法,只好作罢。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知府谋动
    “陈一凡,你说我现在是大将军吗?这是真的吗?”蒙浩拉住陈一凡,大大咧咧问道。

    脸上都笑出蜜蜡来,甜得那个样子,让人忍不住揍他一顿。

    陈一凡压下心中的愤怒,虽然他很想揍一顿这个逗逼,想想还是算了,你总不能和一个逗逼讲道理吧,不满道:“知道了,我知道你是大将军了,行了吧,我的大将军。”

    自昨天之后,这个蒙浩被当上了大将军之后,记住了,之被当上,泥土兄临走前,让蒙浩当上大将军,掌控军营这边的所有权力。

    对他的信任,远远超过对陈一凡的信任,陈一凡无可争议,毕竟蒙浩有功,还是他的人,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朋友。

    让自己当上大将军,才是奇怪的事情。

    而这个混蛋蒙浩,一天了,一直在自己耳边炫耀,我是大将军,你是不是该行礼,你是不是该称呼我一声大将军。

    “那你还不快点行礼,难道要本将军亲自动手吗?”抱着双手,微笑调侃。

    陈一凡挥动拳头,砂锅大的拳头在蒙浩面前挥动几下,蒙浩顿时无声无息,软了下来,闷闷不乐道:“让你称呼一声大将军就这么难吗?”

    委屈低头,楚楚可怜,一个大男人,还是魁梧大男人,在你面前做出小女儿模样,想想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滚。”陈一凡忍不住了,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生什么气,人家有没有得罪你,叫一声会死吗?还说是朋友哦,有你这样的朋友吗?”蒙浩嘀咕道。

    陈一凡脸都黑了,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抡起衣袖,直接暴揍一顿,帐篷之中传来一阵阵惨烈的叫声,比杀猪声还要伤心。

    外面的士兵,摇摇头,苦涩笑笑,然后视而不见,继续巡逻。

    该巡逻的巡逻,训练的训练,守卫的守卫,容不得出现一丝差错,将军可是吩咐下来,所有士兵都必须要锻炼,每天起早贪黑,除了守卫的士兵,其他士兵,一个都不能偷懒。

    于是,守卫的位置成为了香饽饽,每个士兵都想要这个位置,为此,还发生了几件大事,因为陈一凡的训练太要命了。

    仅仅是一天,训练的士兵全部倒下,无力起身,他们看着都觉得害怕,而陈一凡和大将军之间的关系,他们都知道。

    大将军是逗逼,只是挂一个名号,其他的事情,几乎上都是陈一凡陈将军指挥的,所以,听到里面的惨叫声,他们眨动一下眼睛,直接走过去。

    “好啦,好啦,陈一凡,饶了我吧,我不说了,不说了。”蒙浩艰难伸出手,悲惨喊叫。

    陈一凡收起拳头,放开蒙浩,整理军装,扭扭脖子道:“早这样不就完事了吗?非要犯贱,不是我说你,蒙浩,你实力有点菜,以后我决定了,每天给你锻炼身体。”

    蒙浩闻声,直接翻白眼,晕过去了。

    我靠,兄弟,不用玩这么大吧,每天都来,那不是要我命吗?

    “不用装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再不起来,我可要喊他们来和你对打咯,说实话,我还没看过一个人打一千个人的战斗呢,好想看一次。”

    不知为何,蒙浩只感觉自己身躯充满了力量,“咻”的一下从地面上起来,精神奕奕,龙马精神,嘻哈搓手:“啊哈哈,陈一凡,不用玩这么大,咱们是兄弟,好好说话。”

    搭上陈一凡的肩膀,蒙浩谄媚笑道:“陈一凡,你说咱们军营是不是该招收士兵了?这人数太少了,只有一千多人,原来可是三千多人,虽然真正的战斗力只有两千,可怎么说也是三千人。”

    “不错哦,聪明了哦,知道想问题了,这很好,那我问你,一千人变成三千人,粮食是不是相应增加?”

    “嗯,那必须的。”蒙浩用力点头。

    “那我问你,你有钱吗?”

    蒙浩摇摇头,摊开手,他没钱。

    “你有粮食吗?”

    蒙浩再次摇头,无辜的大眼睛盯着陈一凡,似乎在说我都没有。

    “那你说什么招人,我告诉你,蒙浩,你赶紧找你上头的人找来银子粮食,你以为我们一千多号人那么容易养活啊,目前军中的粮食没剩多少,再不运来粮食,你我都喝西北风去。”

    “不用这么夸张吧?我记得好像还有一百石粮食,银子若干,这些都不够吗?”

    一百石粮食,够谁吃,他们一千号人,能坚持一个月吗?

    显然是不怎么可能,他们是士兵,每天训练,消耗大量能量,吃的自然就多,一百石粮食,坚持不了多久。

    银子是有不少,大概一百多两银子,按照目前的粮食价格,一石粮食大概需要500文钱,价格偏低,要是碰上旱灾等等,那可要翻倍。

    如此一来,一两银子大概可以购买两石粮食,一百两银子,也就两百石粮食,可如果这些银子都用去买粮食,士兵们的俸禄谁给?

    一个士兵一个月的俸禄大概也需要一两银子,一千个士兵,就是一千两银子,捉襟见肘。

    经过陈一凡算一算,蒙浩懵逼了,原来自己这么穷,只剩下这么点银子,啥也不够。

    “陈一凡,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知道你这个大将军当得不容易了吧?还想要招收士兵,你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都是个问题,我告诉你,蒙浩,你赶紧要银子粮食,否则,你我真的要吃西北风。”

    “我帮你训练士兵,帮你管理好军营,你会连这些事情也要我管吧?你是大将军,你记住了。”陈一凡再次声明,我已经做得够多了,要钱这种事情,你自己去说。

    蒙浩苦着脸,哀求道:“陈一凡,能不能?”

    “想都不要想。”陈一凡直接拒绝道。

    “喂,陈一凡,你不要走啊,咱们好好商量……。”

    哪还有陈一凡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蒙浩举起来的手缓缓放下:“一……一下。”

    低头,垂眉,哭丧着脸,他想不到做大将军要管这些事情,好累,早知道他不当大将军,让陈一凡去当,不就轻松了吗?

    “唉。”

    ………………

    一封书信,传入灵州城衙门之中,穿过了重重审核,到了知府大人的手中,拆开,查看。

    书信上面的内容十分少,寥寥几个字,知府大人看完之后,阴沉低头,身边的师爷拿起来一看,脸色也不好看。

    “大人,那边真的这么说吗?要我们立刻动手?均王就在灵州城外面,此刻赶着回来。”

    知府蒋知祥点点头,问道:“我们要做吗?”

    动手,不动手,在于一念之间,一旦动手,没有回头路。

    此刻是好机会,不动手,再也没有机会动手。

    苦恼,两人都在苦恼,动手杀人,一旦杀不了,遭殃的人肯定是他们两个。

    “大人,这是好机会,我们不如?”师爷狠厉神色一闪而过,做出割喉的动作。

    “可是万一?”蒋知祥还是害怕。

    自己可是知府,要是被发现谋害均王,那可是灭九族的事情,他不得不慎重。

    “大人,只要均王不是死在我们灵州城就行了,上面找麻烦,也不会落到我们身上,大人,下命令吧。”师爷催促道。

    蒋知祥还在犹豫,上面那位已经这么说,可是他还是很犹豫,这可不是小事,谋害当朝皇子,那罪过。

    “师爷,这……。”

    蒋知祥握住那封书信,用力拿捏,书信都变形了,他浑然不觉。

    师爷黄春着急得不行,催促:“大人,你想一下,我们完成了上面那位布置的任务,升官指日可待,到时候,进入六部也不是问题,大人,难道你要一辈子窝在小小的灵州城吗?”

    “大人,我们是那位的人,事情完毕之后,自然有他收拾手尾,我们只需要动手,然后查案,大人,动手吧。”

    蒋知祥凝望师爷,双眸照射出的一缕深思,让师爷心头震惊,他该不会怀疑我吧?

    “大人,不如让属下前去?”师爷试探道。

    蒋知祥眉头那丝怀疑稍稍褪去一些,头颅点下来,吩咐道:“那就拜托师爷,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师爷忍住内心的狠毒,该死的蒋知祥,竟然想要我死,该死。

    “是,大人。”他又能怎么办,只能低头答应。

    蒋知祥拍拍他的肩膀,推心置腹道:“师爷,你办事,我放心,你放心去吧,你的家人我会帮忙照看的。”

    会意的眼神,让师爷心中冷意直冒,这位大人,该不会是看上了本师爷的妻子吧?要说师爷的妻子,那可是大美人一枚,衙门之中谁不知道。

    “有劳大人。”师爷压下怒火,谄媚笑道。

    该死,该死,蒋知祥,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师爷,去吧。”

    师爷恋恋不舍:“大人,学生……。”

    “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妻儿。”

    恶心,非常恶心,照顾我的妻儿,我看是照顾我的妻子吧。

    “哼,蒋知祥,最好不要让我活着回来。”师爷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半路杀均王
    “踏踏踏。”

    马蹄声阵阵,缓慢的行军速度,马匹四肢落地,扬起一地灰尘,一行人,大概十几个人,骑马跟随,便装出发,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悲伤或喜悦。

    前面的是两人,泥土兄和季春秋,两人脸色也不尽然相同,泥土兄开心,兴奋,一脸萌萌哒的模样,像是装出来,又像是本来就这样。

    季春秋目光凝重,谨慎注视周围,小心翼翼,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走过一个地方,他眼观四方,耳听八周,防止被人埋伏。

    “春秋,无需这般谨慎,你我是诱饵,要装出不知道的样子,你这样子很容易会吓跑不怀好意的人。”泥土兄看不下去,埋怨道。

    “我知道,少爷,可我已经习惯了,短时间无法改变,少爷你不能有危险,春秋可是向小姐保证过,一定,一定安全把你带回去,可不能中途出事。”

    季春秋多年保持了一个好习惯,那便是谨慎小心,特别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会仔细观察周围,有没有危险,会不会被埋伏。

    “你啊你,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我们是来等人上门,不是去找人麻烦,所以呢,你只要和本少爷一样,不用想太多,知道了吗?”

    “少爷,我做不到。”季春秋苦涩回答。

    做不到,我做不到。

    少爷你这样太损我脸面,我是那种看着无脑的人吗?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算了,不和你说话。”泥土兄发现和他说话好累,文绉绉的,不动风趣,还不如和陈一凡说话好玩呢。

    安全,小心,谨慎,保护我,说得我很弱似得,敌人真要来了,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能保护得了谁。

    “春秋,你说他们怎么还没来,我都装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泥土兄忍不住询问,走了大半天,他们放慢了速度,本来这个时候,早已经到了灵州城,哪会像现在承受风吹,凛冽的寒风,刺痛肌肤。

    “少爷,冷静,冷静。”季春秋劝道。

    双眸看向远方,隐约间,两边的树林出现了一点动静,微微抖动,风没有吹来,树林却动了,落叶飘洒,晃晃悠悠落下地面。

    季春秋摸摸脸颊,微小的动作,让身后的士兵警惕起来,蓄势待发,武器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击,他们听从命令,不敢明显表现出来,装成什么都不知道。

    泥土兄抬头看向前面,瞳孔微微凝缩,果然来了吗?陈一凡还真是算无遗漏,把这些人的心思猜测得清清楚楚。

    一行人没有说话,沉默往前面走,心提到胸口,眼睛低下,闪烁出凌厉的寒光,进入树林里面,风骤起,吹落无数落叶。

    “飒飒。”

    不是风声,也不是下雨声,而是大量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一身劲黑,手中锋利刀锋,袭向泥土兄,他们的目标,很明显,是泥土兄,季春秋挡在泥土兄的面前,身后的士兵纷纷拔出武器。

    团团包围住泥土兄,训练有素的士兵,包围得密密实实,不留下一丝缝隙,外面几人一跃而起,冲入黑夜人之中,展开了厮杀。

    “砰砰。”

    “呲啦。”

    厮杀声起,士兵对抗黑衣人,一人打两人,甚至是三个人,不落下风,这些士兵,手上都有武功,比起黑衣人,要强很多。

    对抗起来,不觉得落下风,其中的几名黑衣人,团团包围住剩下来的季春秋和泥土兄,身边围着两名士兵,逐渐后退。

    “你们是何人?”

    泥土兄装作害怕询问,心中冷然,这些人,竟然真的来找死,不知道死活。

    “哼,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今日你们必须死。”师爷黄春冷漠说道。

    这些人必须死,从他出手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必须杀死这些人之后,回去复命,他也知道,回去之后,自己肯定会被当成弃子抛弃。

    知府大人的心思,他清楚得很,让自己前来,是为了有一个可以替罪的人,帮他们承揽所有的罪恶,然后死去。

    他们好可以继续当他们的官,享受他们美好的生活,而自己不敢不做,因为,他的家人在他的手上,自己要是敢不做,他们会毫不留情杀死自己的家人。

    照顾家人,是啊,照顾着,你敢不去?哼。

    “死吗?我不怕,人都会死,看你死得值不值。”泥土兄开始扯了,一本正经忽悠。

    “我总不能死了都不知道是谁杀死我吧?你们是什么人?谁派来的?还有,你们目标是我吗?

    被黑衣包裹的师爷,看不到他的脸色,眼神冷冽三分,他指着泥土兄狠狠道:“别废话,一个死人,想要说话自己去和阎王说。”

    “上。”

    挥手,身后的黑衣人一冲而上,他不想听他的废话,事成之后,他要回去“复命”。

    “喂,喂,能不能好好说话,打打杀杀可不好,我去,是你们逼我的。”泥土兄生气了,你们逼我的的。

    拔剑四顾,心茫然,泥土兄正要奋力攻击,杀死这些可恶的人,季春秋又一次挡在他的面前,抵挡下所有攻击,身边的两名士兵,被季春秋打发前去活捉那个首领。

    “少爷,退后。”

    泥土兄想要开口说不退,身体乖巧退后,还不忘担心:“春秋,你小心一点,那些人不是吃素的。”

    季春秋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吃素的,可少爷你能不能不要跑得那么快,不是说好的要战斗吗?

    “喂,我说你们要杀的话,杀他好了,他才是你们的目标,我只是替身,对,替身。”泥土兄瞬间出卖季春秋,把屎屎尿尿都给他。

    季春秋嘴角抽搐一下,脸皮拉动,少爷,你这样子真的好吗?咱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不离不弃吗?你这是做什么?

    “……。”

    师爷嘴角拉不住,这个人,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是替身,我双眼没有毛病,是不是替身,我还看不出来吗?

    “哼。”

    周旋两名士兵之间,师爷不断朝着泥土兄前进,士兵想要阻挡他,身后飞出来两名黑衣人,死死拖住他们,无法前进。

    季春秋也被拦截住,无法去保护少爷,所有的士兵被拖住了,暂时无法分身。

    “少爷,赶紧跑。”

    泥土兄转身要跑,师爷怎么会让他如愿,一个翻身,挡在他的面前,拔刀冷视,指着泥土兄,冷笑道:“今天,你必须死。”

    狠辣,凌厉的眼神,泥土兄后退一步,拉动缰绳,随时要奔跑,师爷冰冷道:“你跑不了,这里都是我的人,消灭你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形势一片大好,消灭他的人,不需要他动手,他只需要杀了这个皇子,任务完成,可以回去算账。

    “这可不一定哦,说不定死的人是你们呢?”泥土兄突然微笑说道。

    那一抹笑意,让师爷心中一冷,此人不会有后手吧?

    回头看,空空如也,哪有救援,再往前看,泥土兄策马奔腾,跑得那个叫快,眨眼走了十几米,师爷脸上挂不住,不是黑衣遮住他的面孔,可想而知他的脸色多么不好看。

    被耍了。

    智商碾压啊。

    “可恶,给我拦住他。”

    一声令下,那些进攻的黑衣人,一个闪身,落到泥土兄周围,团团包裹住,泥土兄无路可走,惊慌的他,压下内心恐慌,凝视突然出现眼前的师爷。

    “我不是说了我不是你们找的那个人,你们找的那个人在那边,哪,就是他,你们怎么还不明白呢?智商啊,智商去哪里了?”

    师爷要是还相信他的话,那智商真的是没救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被耍了一次,不可能被耍第二次,师爷冷冷注视,拔出手中的武器,一步步靠近,现在,只需要轻轻一刺,任务完成,皇子死去。

    自此之后,他也是一个杀了皇子的人。

    “等等,你不要过来,让我想想。”泥土兄慌张出声。

    师爷没有停下脚步,嘴含微笑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气势碾压。

    “那个……那个……你怎么来了?”

    忽然,泥土兄认真对着他的身后微笑道,那表情,那语气,好像真的一样。

    师爷心中冷笑:“还想要用同一招,真当我是傻瓜吗?”

    “你当我是傻瓜吗?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人来救你,绝对不可能,除非是神仙降临。”师爷坚定道。

    他可是收到了消息,附近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们,以及对面的这些要死在这里的人。

    不可能有人会来救他们,来了,也来不及。

    “那个你回头看一下吧,我不想多说。”泥土兄认真指着后面,摇头悲伤道。

    师爷不会回头,死死盯着泥土兄,武器挥洒,阴沉道:“既然你想要死,我成全你。”

    他一冲而起,武器刺向泥土兄,忽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逐渐清晰,那是一只脚,一只很大很大的脚,遮天蔽地,一脚落下,踩在他的脸颊上。

    “砰。”

    眼前一黑,身躯坠落地面,深深陷入泥土之中,剧烈的疼痛涌出来,不可收拾。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师爷的狠毒
    一人站在一人之上,脚下踏着他的脸颊,这一幕,何曾悲观。

    不是打脸,不是打脸,不是打脸,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赤果果的踩脸,踩着你的脸蛋,和别人谈笑风生。

    “我说,你们太菜了吧?这些人都搞不定,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幸好我路过这边,不然,你们这些人不得死在这里。”

    来人是陈一凡,觉得不安全,孤身前来查看,这不,正好赶上时候,一出现,从天而降,一脚踩蹦师爷,挽救泥土兄于水火之中。

    “谁?你是谁?放开我家大人。”

    周围的黑衣人看到这一幕,心神剧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从天而降的脚法?如来神脚,一脚出,天地灭,万人臣服。

    “让开一点,别靠得太近了,我怕我一紧张,不小心杀了你们大人,那可不好,你们说对不对?”陈一凡笑着威胁道。

    “快放开我家大人,否则,我等不客气啦。”

    说着不客气,他们不敢靠近,眼前的人,他们认出来了,陈一凡,那个刽子手,无敌于衙门的男人,背负的斩头刀,即使是不认识他的人,也知道他那把斩头刀。

    全灵州城独属一家,别无分家,想要认不出来,都很难。

    忌惮,害怕,恐惧,陈一凡可不是泥土兄这些人,他们这些人,看着很多,全部一起上,都不见得是陈一凡的对手,说不定都会死在这里。

    而且大人还在他的脚下,他们更加不敢动。

    “不客气?你们敢上吗?谁要是敢上来,我二话不说,放了你家大人,如何?”

    “这……。”

    刚才叫嚣得最厉害的人,顿时哑然失声,不敢说话,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近,陈一凡鄙视道:“你看看,让你们上你们又不敢,说实话,我很鄙视你们,无用的废物。”

    周围的黑衣人脸色憋得通红,眼眶泛出红丝,其中几个忍不住,冲上来。

    “啊,我要杀了你。”

    陈一凡摇摇头,心性太差了,这点刺激都受不了,果然是废物,斩头刀拔出来,往前一扫,几人的身躯飞出去,倒在地面上,喷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一击之威,无可匹敌。

    睥睨天下,霸道无比。

    什么叫做霸气,这就是。

    什么叫做无可匹敌,这就是。

    什么叫做男人,这就是。

    一个人,一把刀,站在人群中,去人无人敢上,泥土兄双眼泛着精光,他想要的便是这样的生活,男人,就应该霸气。

    他缓缓靠近陈一凡,热切道:“陈一凡,你怎么来了?”

    “我啊,觉得无聊,就出来走走。”陈一凡随便编一个借口,忽悠泥土兄。

    “啊哈哈,陈一凡,你净会说笑,那边不需要你吗?”

    陈一凡摇摇头,说道:“不需要我了,有蒙浩在主持,看到没有我的事情,就想要回家一趟。”

    阵营是蒙浩说了算,陈一凡可以徇私枉法,趁机出来溜达溜达,顺便回家一趟,军营,一般是禁止出入,不可能会允许你一个人回家省亲。

    哪怕就在附近都不行,需要上报上面,当然了,陈一凡不需要,只要蒙浩不说,军营里面都是他的人,有谁会不长眼说出去。

    “额?我看你是想要偷懒吧?”泥土兄一眼看穿所有,微笑道。

    “啊哈,被你看穿了,但是你也不能直说,给点面子,给点面子。”

    “哈哈。”

    谈笑风生,这也许就是,你们看你们的,我说我的,大家彼此不相干,远处的季春秋都要哭泣了,你们赶紧动手啊,我好累啊。

    苦苦战斗的士兵也都日了狗了,你们有那个闲工夫,能不能帮我减轻负担,我一个人打两个,真的好累。

    陈一凡和泥土兄根本不想管他们,继续他们的聊天生涯,泥土兄好奇下马,指着他脚下的师爷,问道:“陈一凡,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什么人来刺杀自己,他尽管心中有想法,可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掀开看看,陈一凡松开脚,蹲下身子,一把拉扯下那张蒙羞布。

    师爷黄春呈现自己等人面前,这一幕,落在其他黑衣人的眼中,惊恐得不得了,对视一眼,纷纷撤离,不想暴露身份,吓得鸡飞狗跳。

    眨眼间,这里的黑衣人全部离开了,抛下师爷一个人孤零零哭泣。

    师爷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除了死去的黑衣人,他一个人在这里,面对陈一凡等人,面色顿时变得不好看。

    心沉到了底部,被发现了,完蛋了。

    当面孔呈现他们面前的那一刻,师爷知道自己完蛋了,失败了,要死了。

    “这不是师爷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来来,坐在地面多不好,天气怪冷的,容易生病,起来,起来。”陈一凡拉起来师爷,帮他拍拍身上的泥土,满脸笑意。

    丝毫没有之前的那副霸气模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泥土兄再一次认识陈一凡,原来一个人变脸可以变得这么快。

    师爷受宠若惊,根本不敢站起来,周围杀人的眼神,深深刺痛他的心灵,还是坐在地面上安全一些。

    “师爷,你怎么又坐下了呢?地面冷,对身体不好,起来,来来,起来,好吧,你不起是吧,那我们好好说我们的事情。”陈一凡蹲下身子,面对面笑着。

    “你看你这一趟多不好啊,又是杀人,又是犯罪,这要是降罪下来,你可能要灭九族,就是你的家人啊,儿女啊,三姑六婆啊,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会被处死,听得明白吗?”

    师爷要哭了,拜托你,不要说了,我怕了。

    他真的怕了,诛灭九族,他老黄家真的要绝种了。

    “不过你放心,现在我们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保证你不用死,事成之后,你可以离开灵州,去其他地方过上美好的生活,好不好?”

    此刻的陈一凡,好像诱骗小孩子的人贩子,笑容好假。

    “你要我做什么?”师爷警惕道。

    “你放心,杀人放火的事情我是不会逼你去做的,你知道的,我陈一凡最善良,从来不会逼人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特别是杀人放火这种事情,更是不可能。”

    “杀人放火是犯罪的,我乃是一等良民,绝对不会做知法犯法的事情,你一个师爷,手无缚鸡之力,我怎么会做出让一个读书人去杀人事情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陈一凡最好了,从来不会逼人。”泥土兄觉得好累,说谎话的感觉很不好。

    “你呢?”陈一凡问季春秋。

    迫于无奈,季春秋只能昧着良心,点头道:“陈兄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吧。”

    “你们呢?”

    一众士兵纷纷点头附和:“陈大人说的是。”

    “陈大人英明。”

    “陈将军威武。”

    “陈将军哦……好耶。”

    “黑呵嘿呵。”

    后面的纯属是来搞笑的,不是帮陈一凡的,陈一凡忽略不计,看向师爷,忽悠道:“看到了吧,我陈一凡客从来不喜欢逼人,人尽皆知,哎。”

    身后的人纷纷转身,忍不住吐出来。

    “呕吐。”

    “呕。”

    陈一凡选择看不见,继续道:“所以,你明白了吗?”

    暗示了这么久,你还不明白吗?

    师爷黄春阴沉着脸,低头思考,如今不能不做啊,一旦自己摇头,他们肯定会毫不留情杀了自己,更加重要的是,他们不会放过自己的家人。

    诛灭九族,说的像是玩笑话,他知道,这些人能做的出来。

    比起知府大人那边,显然,陈一凡更加让人可信。

    大人,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明白。”师爷艰难回答,低头。

    陈一凡挥挥手,泥土兄好奇看着陈一凡,你到底想要干啥了,陈一凡嘴角抽搐,很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你没脑子也不能这个时候没有吧。

    还好的是季春秋聪明,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张,递给陈一凡,陈一凡给了他一个满意的微笑,然后递给师爷,意思是你懂得。

    师爷表情僵硬,内心抗争良久,最终咬破手指,在上面书写血书,然后按上自己的手指印,卖身契完成。

    “好了,你可以走了。”陈一凡大方道。

    师爷艰难起身,转身离去,萧瑟的背影,让人不禁可怜。

    “陈一凡,就这么让他走了?不让他帮我们做事?”泥土兄凑过来问。

    陈一凡嘴角抽搐,今天的泥土兄怎么了,智商捉急啊。

    给了一个眼神季春秋,他懒得解释,季春秋只好凑在少爷耳边唠叨几句话,泥土兄的神色变化得超级夸张,嘴巴张大到都能塞下一个拳头。

    良久之后,泥土兄感慨道:“陈一凡,你太阴险了,谁和你作对,都不会有好下场。”

    季春秋难得点头同意,和陈一凡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下定决定,以后不能得罪陈一凡。

    “你们能不能说人话?”陈一凡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知府死,师爷跑
    “难道不是吗?陈一凡,你自己想想,和你作对的人,谁还活下来了?”

    泥土兄不乐意,仔细想,根本没有人活下来,陈一凡出手,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陈兄,确实如此,季某这一次不站你这边,和你作对的人,季某还没见过活着的。”

    说陈一凡心狠手辣吧,也不算是,敌人,一定要赶尽杀绝,不能留活口,他们一直这么做,心慈手软,仁慈,善良,早就被这个世界剥夺得干净。

    死的人,都是这类人,活下来的,不是阴险狡诈,就是心狠手辣,你想要活着,就要比其他人更加阴险,更加狡诈,更加心狠手辣。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这句话可不是凭空说出来的,正所谓空穴不来风,没有一点证据,是无人相信。

    “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换做你们两个,我想你们也会这么做,最多做得明显一些罢了。”陈一凡鄙视道。

    你们两个不比我好多少,五十步笑一百步,有意思吗?

    两人脸蛋羞红,被陈一凡戮中心思,咳嗽一声,泥土兄立刻转移注意力:“陈一凡,你说这个师爷会动手吗?杀害朝廷命官可不是小罪。”

    “这个你大可放心,你觉得杀害朝廷命官严重还是刺杀当朝皇子严重?”

    泥土兄愕然,嘻嘻一笑,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杀害朝廷命官,最多是被砍头,而杀害当朝皇子,株连九族,看皇帝心情如何。

    严重,则是株连九族。

    轻,便是一家屠灭。

    不管哪一个,师爷都不想,全很利弊之下,他肯定会选择最为安全的方式去做。

    “陈一凡,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嘛?”泥土兄于心不忍。

    “难道你想要自己动手?也可以啊,你快马加鞭赶去灵州衙门,应该可以赶上,去吗?”陈一凡眯着眼睛微笑说道。

    泥土兄一愣,亲自动手,还是算了吧,借刀杀人最为安全,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到他的头上,他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

    “啊哈,天气不错啊。”

    “是啊,天气真好。”季春秋配合看着天空。

    陈一凡翻白眼,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有默契,说正经事情的时候,不见你们聪明,这时候,耍小聪明就那么快,有意思吗?

    ………………

    灵州衙门。

    知府蒋知祥着急等候在衙门大厅之中,急切的心,使得他不断踱步,走来走去,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之后,没有手下前来汇报。

    结果如何,他一点都不知道,成功还是失败?

    “还没回来,师爷怎么搞的?杀几个人而已,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他五官挤在一起,着急得心脏快要跳出来,等了好久,他累了,坐回椅子上,坐下没有一会儿,如坐针毡,又站起来,行走。

    仿佛走路可以让他有安全感一些,踱步来回,不知疲倦。

    眼睛眺望外面,脖子伸得很长,很长,眼中忽然闪烁过一丝惊喜,加速朝着外面走去。

    师爷黄春气喘吁吁回来,驱散走外面等候的士兵,士兵没有疑惑,立刻离开,大厅内剩下即将碰面的两人,知府蒋知祥凑上去,着急问:“怎么样了?师爷。”

    师爷大口大口气喘着,察言观色,知府大人还没知道结果?他转念一想,应该是那些人尚未赶回来,自己快马加鞭,终于比他们快。

    “还好,还好,他们还没有回来。”师爷心中安慰道。

    躬身,抱手:“回大人,成功了。”

    蒋知祥握住师爷的手,急切询问:“真的?师爷,他死了?”

    “嗯,学生亲手了结他,抛尸荒野,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大人完全可以放心。”

    蒋知祥激动得不能自已,握着师爷的手,双眸露出满意的笑意。

    “不错,不错,师爷办事,我最放心,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师爷,你确定那个人死了?没有错?”

    心中觉得不怎么相信,再次询问,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能大意。

    必须要确认死的人是那个人,要是杀错人,那可尴尬。

    师爷认真点头,确信道:“大人,确认无误,均王已经死去,他身边的手下,属下悉数杀光,其他的手下,属下也收拾干净了,大人完全可以放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看大人的脸色,发现大人相信自己的话,心中稍微安了不少,该死的蒋知祥,等一下你会发现,自己会死得很惨。

    “哦,是吗?”

    蒋知祥逼近询问,手下都杀光了,谨慎小心,安全,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是他们做的,蒋知祥心想,到底要不要杀了眼前这个祸害,留着他,迟早会出问题。

    想到他的家人在自己掌控中,蒋知祥放下杀心,微微瞄了他一眼。

    这一眼,确定了师爷杀心,这个人对我起了杀心,不行,我不能放过他。

    死道友,总比死贫道好。

    杀意隐藏,师爷谄媚奉承:“大人,我们等等要去元月楼吗?”

    逐渐靠近他,走在他的身边,如平常一样,蒋知祥没有任何防备,转身思考,摇摇头:“还是不用,目前情况不明,等等。”

    这种时候,不适合去那种地方,还是待在衙门之中安全。

    师爷靠得更加近,衣袖中滑出来一把匕首,锋利的寒芒,闪烁耀眼,师爷举起手,对着蒋知祥胸口,就要插下去。

    蒋知祥突然加速往前,匕首落空,师爷慌张掩饰好,抬头看大人,大人没有发现,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上去。

    坐在椅子上,蒋知祥丝毫没有发现自己逃过一劫,背靠着的椅子,心中那股危险,并没有散去,蒋知祥自言自语:“师爷,你说是不是我疑神疑鬼了,为何心中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呢?”

    师爷闻声,剧烈颤抖,脸色发白,他发现了吗?低头看大人脸色,并没有。

    “大人,你多虑了,这里是衙门,有士兵们保护,怎么可能有人能潜入呢?”

    “师爷说的是,可能是我多虑了。”蒋知祥还是不安,揉着眉头,低头思考。

    “是时候了。”

    师爷寒光闪烁,匕首滑出,一只手迅雷不及包住蒋知祥的嘴巴,匕首对着他的脖子刺下去,一刀两刀,三四刀,心中的怒火不断焚烧,匕首一刀刀下去。

    “你……。”

    “呜呜。”

    剧烈反抗的蒋知祥,怎么也想不到师爷会对自己动手,这里可是衙门,衙门大厅,他竟然敢?

    不,我不能死,我蒋知祥不能死。

    奋力反抗,头颅转动,冷冷注视师爷,师爷冷笑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是你对我起杀心,你以为我会动手吗?这都怪你,蒋知祥,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要杀了你,你不过是运气好了点,才能当上这个知府。”

    “比才华,你比不过我,比算计,你不行,比德行,你也比不过我,凭什么你能当上这个知府,而我只是一个师爷,我不服,我不服。”

    匕首再刺下去一刀,白刀子进入,红刀子出,鲜血淋漓。

    蒋知祥身躯剧烈颤抖,鲜血不断冒出来,他反抗一下,断气了。

    死了。

    蒋知祥死了。

    死在衙门之中。

    死在了师爷手上。

    被自己人从身后暗算,可悲,可怜,也可恨。

    师爷再插几匕首,确定他真的死了之后,放开他的头颅,手上全是鲜血,他丝毫不顾,盯着蒋知祥的尸体,吐出一口吐沫,不屑道:“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要杀你。”

    “想不到会是以这种情况,我也不想的,蒋知祥,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吧。”

    师爷擦拭他的手,匕首,衣服上占有一点,擦拭不去,师爷回头再看一眼蒋知祥的尸体,摇摇头,死在这里,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希望你们能如你们所说那样,放过我。”

    师爷出去了,纷飞外面守候的士兵:“你们两个,不要进去打扰大人,大人正在熟睡之中,明白吗?”

    两个士兵疑惑看着师爷,大人在睡觉,还是在大厅里面,疑惑问:“师爷,大人他?”

    “该你们问的,不该你们问的,你们还不知道吗?大人的事情,少多嘴。”师爷冷冷瞪了他们一眼。

    “是,是。”

    “师爷说的是,我等不应该多嘴。”两名士兵赶紧道歉。

    师爷这才点头,狐假虎威一阵子,师爷再三叮嘱:“你们两个记住了,谁都不能进去,大人不喜欢被打扰,明白吗?”

    “明白,有我们兄弟两在,不会放过一只蚊子进去打扰大人,师爷放心。”护卫保证回答。

    “好了,你们继续。”师爷拍拍他们的肩膀,心中却在冷笑,希望你们多给我争取一点时间。

    两护卫看着师爷离开,疑惑更加浓郁,师爷刚刚回来,又要去哪里,而且他们在师爷身上嗅到一股血腥味,味道很浓郁,他们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你不觉得师爷很奇怪吗?”

    “大哥你也这么觉得?我总觉得师爷似乎走得很匆忙。”另一个护卫回答。

    “唉,算了,不该我们管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大哥开口道。

    “恩。”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掌控灵州
    半个时辰之后。

    一道惊叫声惊动整个灵州城,所有官兵,捕快,乃至平民百姓,都相互传递一个消息,知府大人死了,死在衙门大厅中。

    凶手是逃走的师爷,已经消失灵州城内外,官兵们正在努力捉人,一下子,灵州城乱了。

    衙门之中,所有人看着知府大人的惨状,死得很惨,被人插了不知道多少刀,经过仵作观察之后,少说十几刀,仇恨之大,让在座的人倒吸一口气。

    “黄叔,怎么样?”

    黄老头摇摇头:“死了,失血过多而死,师爷太狠了,有仇有怨也不至于插十几刀吧,你看看这脖子,都成什么样子了,老头我没有得罪师爷吧,为何要为难老头我。”

    看着知府大人的尸首,饶是黄老头见过许多尸体,也忍不住颤抖一下,好狠的人,死了都不忘多插几刀。

    “这样啊?”司徒风低头思考,师爷为何这么做,目的为何?

    师爷和知府大人,一向都是形影不离,关系亲密,两人应该是同一边的人,为何会拔刀相向呢,他想不通,看向身边的刘具,刘具摇摇头,他也不清楚。

    知府大人死了,死在他们之中,头痛的是他们这些捕快,凶手一日不缉拿归案,他们的生活就不得平静,死的人可是知府大人,灵州的最高官员。

    上面怪罪下来,够他们受得了。

    “刘具,你说怎么办?”

    刘具摊开手,无奈道:“只能捉人了,只要捉住师爷,一切都迎刃而解,只是?”

    头痛啊,师爷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的人去了师爷家查看,人去楼空,早已经离开了灵州城,他们已经派人出去追赶,能不能追上都是一个问题。

    “唉。”

    “唉。”

    两人叹息,事情难办,头痛,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死了,他们非常不好做。

    “报。”

    “说。”

    “回大人,外面来了……。”士兵眼神恍惚,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司徒风挥挥手,还有什么坏消息,他倒要听听。

    “回大人,外面来了很多士兵,好像说要进驻衙门,小的阻挡不住,他们已经……已经……。”士兵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了笑声。

    “哈哈,哈哈,这就是灵州衙门吗?果然不错。”

    紧接着,一行人进入,士兵们团团包围,所有他们的士兵,害怕看着出现眼前的年轻人,身穿盔甲,每一个士兵都不是好对付的。

    泥土兄进入里面,看着周围的人,享受他们诧异,震惊的眼神,目光落在死去的蒋知祥身上,调笑道:“哎呦,这不是我们的知府大人吗?怎么躺在地上了,还流血了,你们怎么搞的,没看到有伤人在吗?快点去救人。”

    “说的就是你,愣在那里干嘛,上去救人啊。”

    那个士兵配合少爷一下,苦闷上去,没走两步,被人拦住,司徒风盯着泥土兄,质问:“你是谁?这里乃是灵州他们,你带兵进来,想和我大梁朝作对吗?”

    一上来扣屎盆子,泥土兄不屑撇了他一眼,扣扣鼻孔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本少爷只想要问一句,你们认识这个吗?”

    艰难摸出一枚令牌,竖在几人面前,司徒风看了一眼,不认识,然后再扭头看,看清楚了上面的图案,咳嗽一声,指着令牌尴尬道:“令牌拿反了。”

    “啊?”泥土兄拿回来一看,果然是拿反了,尴尬摸摸头颅笑道:“啊哈,你们看错了,啊哈,刚刚不算,重新来。”

    “你们还不跪下。”威严肃穆,气势爆发。

    司徒风等人只好跪下来,出声道:“拜见均王殿下。”

    “拜见均王殿下。”

    “拜见……。”

    后面的忽略不计,泥土兄十分认真看着他们,你看看,还是令牌有用,一拿出来,他们都跪拜下来,哈哈,本王的身份可是杠杠的。

    身边的季春秋不想拆穿他,我的少爷咧,上一次你也是这样,结果呢,被人驱赶出来。

    这一次他们要不是看在周围的士兵,你觉得他们会认你吗?

    经历上一次的待遇之后,季春秋发现洛都之外的人,没有几个人是会承认他的身份,即使是真的,他们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全部否认。

    实力,只有实力才是真的,我大军临下,看你认不认。

    “咳咳,起来吧。”

    “谢殿下。”

    司徒风起来,身后的人纷纷跟着起来,一些认出泥土兄的人,低头装作看不见,当时他们可是有份嘲笑他,泥土兄也认出来几个人,不过不在意。

    装模作样道:“本少爷听说灵州衙门发生命案,特意过来帮忙,没有阻碍诸位的雅兴吧?”

    “没有,没有,殿下前来帮忙,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呢,是吧?”司徒风回头询问。

    背后的人都是玲珑之人,立刻回答:“是,是。”

    泥土兄很满意,你看看,这才是你们该有的态度,不错,不错,泥土兄上去拍拍司徒风的肩膀,这个人很识趣,很得我心意。

    “你叫什么名字?”

    司徒风躬身:“卑职司徒风。”

    “司徒风,恩,不错,本少爷记住你了,你很好。”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认真说道。

    司徒风心中苦涩,你记住我有个屁用,看你的样子,也是个逗逼,我可不想和一个逗逼一起,司徒风很苦啊,走了一个混蛋,来了一个逗逼。

    又不能得罪人家,他可是殿下,当今皇帝的儿子,不能得罪。

    泥土兄可不管其他人怎么看自己,走到上面的位置,不顾上面的鲜血,一屁股坐下来,享受那股美好感觉,指着下面的众人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季春秋脸蛋又黑了,这个少爷,没完没了啊,他只能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去,至于他们下去做什么,还用说,掌控灵州所有一切。

    门口外面守候着一半士兵,保护里面的人,季春秋来到泥土兄身边,指着下面的人吩咐:“知府蒋知祥之死,由你司徒风全权负责,务必缉拿凶手归案,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倘若你不能缉拿归案,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卑职遵命。”

    其他人满脸苦涩,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杀鸡儆猴了,噤若寒蝉,司徒风被打敲,其他人不敢吭声,害怕下一个人就是自己。

    显然他们多虑了,季春秋说完之后,泥土兄扫了一眼下面的人,缓缓道:“那个……你们继续啊,之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底下的人松了一口气,还没有呼出,泥土兄又道:“但是……。”

    但是二字最害人,他们的心揪起来,难受啊。

    “你们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告诉你们,我不会搞你们的,你们放心,本少爷只是想要问问哪个是黄老头?”

    “唰唰。”

    一下子,下面的人都躲开,避开黄老头这个危险人物,黄老头完蛋了,被这位大人记住了。

    黄老头很尴尬,你们害怕也不用如此害怕吧,好意思吗?让我一个老头面对他,懂不懂尊老爱幼的。

    “卑职便是。”黄老头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泥土兄好奇打量这个老头,这就是陈一凡要关照的人,不错,不错,既然是陈一凡说的,那我怎么也要关照一下,是吧。

    “那个……那个……你就是黄老头啊?不是很老啊。”

    “额?”黄老头无语,我这还不老,都四十岁了,你这是在埋汰我吗?

    “那个……卑职今年四十了。”黄老头硬着头皮回答。

    四十岁,都抱孙子了,还不老,那你说怎么样才算老。

    这个时代,男子十五岁成年,快的话,十四岁就能成亲,翻一轮,儿子都要娶亲,晚几年,三十来岁能当爷爷了,我四十岁,你说老还是不老?

    男人,十岁不愁,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来稀。

    四十岁,大半辈子过去了,剩下的时光,只能感叹人生的时光,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额?”泥土兄摸摸耳垂,四十岁了,看着不像,最多三十九。

    “咳咳,那个你升官了,本少爷宣布,之后衙门的事情暂且归管理,嗯,你就当春秋的助理吧。”泥土兄想了想,觉得不对,又加了一句话。

    “谢殿下。”黄老头不急不躁,问道:“那个春秋是谁?助理又是何职?”

    “咳咳。”助理是泥土兄从陈一凡那里听到的,顺口说出来,摆摆手,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便是春秋,以后衙门的事情将会交给他处理,助理就是你当他的手下,相当于……恩……师爷,嗯,没错,就是师爷吧。”

    泥土兄想不起来有什么职位,唯一记得的就是师爷了,于是,爽快决定了。

    他这么宣布,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所有人,我去,你不用玩人吧?

    你要早这么说,我们哪还会这么做,还有,你让一个仵作当师爷,是不是太?

    太不靠谱了,可是他们没有办法,谁让人家势力大,掌控灵州,他说什么,自己只能遵从。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师爷死,灵州平
    “驾。”

    “驾。”

    马车狂奔,匆忙逃窜,丝毫不停留,越过路面,发出沉重的轱辘声,扬起马鞭,师爷黄春迫不及待离开,他不能停下来。

    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死亡,为了马车上的妻儿着想,他必须要离开他们的掌控,他不能死。

    “驾。”

    “驾。”

    穿过山林,越过平地,山脚转弯处,一行人出现前面,微笑看着他,手握武器,寒冷的光芒,让师爷黄春不得不停下来,拉紧缰绳,马车停在那些人面前。

    师爷不敢冲撞过去,那些人手中的弓箭,分分钟要了自己妻儿的性命,他阴沉看着前面的人,冰冷道:“你说话不算话。”

    陈一凡挖挖耳朵,不以为意道:“我可是给了你时间逃跑,是你跑不掉,这可不怪我。”

    是你自己没能力,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笨,自投罗网。

    师爷黄春心中愤怒啊,为了妻儿着想,不能发出来,要压抑住,冷静,冷静。

    “你不是说了只要我动手,你会放我们走的吗?如今,那个人死了,你却守在这里,是想要灭口吗?”

    陈一凡微笑摆摆手:“我也不想的,你知道的,我陈一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从来都不会收回来,现在不是我要你性命,是上面的人,上面有令,我也没有办法,你说是吧?”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加上一个外教练使,哪敢违背上面的命令,我真的不想杀你,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今天只要你,你的妻儿,我们是不会动的。”

    虚伪,无情,陈一凡此刻,甭提多么虚伪,上面有令,这不是废话吗?

    师爷要是相信他这个理由才怪,不过他不得不相信,出声问:“当真放过我妻儿?”

    “你觉得我会玩你吗?我们只要你的尸体,你的妻儿,只要你保证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师爷脸色变得很纠结,他这话很有意思,不知道,他们知道了,岂不是都要死。

    由不得多看一眼陈一凡,师爷艰难开口:“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你放过他们,我跟你们走。”

    “不。”陈一凡摇摇手。

    “你什么意思?”师爷警惕起来。

    “你别紧张,我们要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命。”陈一凡一脸你懂得的模样,令得师爷脸色更加阴沉。

    思索良久,师爷发现自己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为了自己的妻儿,他恳求道:“我可以把命给你,只要你放他们走。”

    陈一凡挥挥手,身后的士兵让开一条道路,然后他看着师爷,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师爷下马,对着马车里面吩咐几声,依依不舍告别妻儿。

    “轱辘。”

    马车行驶离开,脱离陈一凡的掌控,看到马车安全了,师爷才注视眼前的陈一凡,那个他瞧不起的男子,今日竟然是要他性命的人,不得不说,命运真的很奇怪。

    当初自己开口可以灭了他,却没有动手,如今后悔都来不及,也许是这就是命运。

    “命运使然,命运使然,想不到我黄春有一天会死在你手上,可笑可笑。”

    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是自己的妻儿还没有完全安全,只要自己逃跑了,他敢保证,这些人肯定会对自己的妻儿动手,他不能这么做。

    伸手,陈一凡示意身后的士兵扔一把刀给他,师爷捡起刀,注视陈一凡双眸,冰冷道:“我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不然,我黄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横刀一抹,鲜血溅飞,刀落,人倒。

    仰天呜呼,威风拂脸。

    “走。”

    带着黄春的尸首,陈一凡等人朝着灵州城出发,至于离开的马车,陈一凡没有派人去追,任由他们离开,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做无谓的伤亡。

    半个时辰之后,陈一凡回到了衙门,泥土兄已经离开,剩下季春秋在主持大局,他看到陈一凡回来,上前询问:“怎么样?到手了吗?”

    陈一凡挥挥手,身后士兵带着黄春的尸首进来,看见黄春的尸体,季春秋蹲下看了几眼,诧异凝望陈一凡,自杀,不是他杀?

    “你怎么做到的?”

    “畏罪自杀,这个理由不错吧,人我给你带到了,理由也给你想好了,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直到怎么办吧?”

    季春秋点点头,畏罪自杀,没有比这个更加好的理由,与其带着他的人回来,不如带着他的尸体,尸体不会说话,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会被暴露。

    果然,陈一凡办事,他放心,从来都会让你满意。

    “这个我知道,陈兄,你要去看看你的那些朋友吗?”

    陈一凡想了想,点点头,摆摆手:“那我走了,你自己忙吧。”

    季春秋苦涩摇头,这个陈一凡溜得可真快,知道灵州事情忙碌,麻烦,他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走的那个叫潇洒。

    进入衙门内部,陈一凡第一时间走到停尸房,刚刚走了两步,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些吓人。

    “陈兄,多日不见,变化真大。”

    陈一凡转身,司徒风站在身后,抱着他那把剑,阴阳怪气说着,陈一凡歪着头,不懂问:“司徒兄什么意思,一凡不是很明白,能否说清楚一点。”

    司徒风翻翻白眼,这个人啊,就是虚伪,以为他是傻子吗?没好气道:“陈兄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司徒风再说,有的事情,彼此知道就好,说出来多没意思,你说是不是啊?陈兄。”

    确实,有些事情,说出来,对大家都不好。

    “啊哈,司徒兄净爱开玩笑,这么久没见,司徒兄变得更加帅气了,走出去,肯定迷死万千少女,我可是听说了,灵州城内不少女子都把司徒兄当做男神。”

    男神?那是何物?司徒风怪异问:“男神?”

    “没错,便是男神,男神,男神,顾名思义,就是男人中的神仙,俗称男神,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而我们司徒兄便是其中一个,我还听说了,那些饥渴的女子,有时候还会幻想司徒兄的样子在……在……咳咳,就是那个。”

    陈一凡说话完全不忌口,有什么直接说出来,最后的那几个字,开不了口,大概意思就是用自己的手或者是棒子模样的东西,在对自己的宝贝做“残忍”的事情。

    嗯,是很“残忍”的事情。

    司徒风脸红了,低头羞涩,这个陈一凡,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男神,我……。

    他很想要骂人,真的,从来没有此刻如此想要骂人,他没有开口,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不能中计,这个陈一凡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愤怒。

    不能愤怒,要冷静。

    “陈兄说笑了,司徒风不才,还无法成为她们的梦中情人,倒是陈兄,文武双全,五官还可以,身材不错,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可惜,司徒风想错了,陈一凡闻声,开心得欢呼雀跃,不停逼问:“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她们幻想的人都是我?真的吗?”

    “……。”

    无法交流,司徒风发现自己和这个陈一凡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鸡同鸭讲,路唇不对马嘴,你这是什么跟什么。

    我那是称赞你的意思吗?你哪只耳朵听到,还这么开心,你开心个毛线。

    “咳咳,陈兄,在下还有事情,不打扰陈兄。”司徒风败退。

    转身离开,那表情,甭提有多尴尬了。

    陈一凡大声嬉笑,和我斗,你还嫩着点,开心,得意,陈一凡转身要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吓了陈一凡一跳。

    “呼呼,刘兄,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你这样子吓人不好吧。”

    刘具不顾陈一凡反对,搭上陈一凡的肩膀,亲切说道:“陈一凡,你很不错,能够气走司徒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司徒风如此愤怒,教教我呗。”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是啊,你不觉得看到司徒风气急败坏的样子很爽吗?这个司徒风整天在我面前装逼,高高在上,面无表情,整一张死人脸,要吓唬谁呢,不给他一点教训,他都不知道我刘具的厉害。”刘具挥动拳头。

    可想而知,他承受司徒风的虐待很久了,可怜的刘具,陈一凡拍拍他的肩膀,深情道:“刘兄啊,你啊,没救了。”

    陈一凡转身离开,不再废话,刘具一脸懵逼,注视着陈一凡的背影,脑海不断思索,他什么意思,我没救了?什么意思啊?

    我怎么可能没救了,不就是让你帮忙想点办法吗?为什么演变到了最后,变成我没救了?

    刘具不懂,满眼疑惑:“他什么意思?难道是妒忌我刘具聪明绝顶才故意这么说的?”

    “对,肯定是这样,他肯定是妒忌我刘具的聪明才智,才故意气我的,哼,阴险的陈一凡,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太阴险了。”

    刘具由衷感叹,这个陈一凡,太鸡贼阴险,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对手,除了自己。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灵州风平
    摆脱司徒风,刘具两人,陈一凡安全到达停尸房,映入眼中的是黄老头忙碌的身影,对着新来的师爷的尸体在检查。

    工具全部使用一遍,然后放弃了,自杀,没错,是自杀。

    收拾好工具,黄老头这才注意陈一凡,微笑点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了军营吗?那边会让你回来?”

    陈一凡去军营的消息,除了黄老头,谁都没有告诉,哪怕是母亲,陈一凡也不打算告诉她,免得她担心自己。

    “这不是没事情做吗?回来看看,回来看看。”

    黄老土瞄了陈一凡一眼,明亮的双眸闪烁:“我看不止是回来看看吧,说实话,师爷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老头我想了很久,从知府大人的死,到师爷的死,背后都有一双黑手在推动,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咳咳。”陈一凡差点被呛到了,放下茶杯,奇怪看着黄老头。

    这个老头,果然不简单,一眼看穿所有,可是陈一凡会承认吗?不会,绝对不会。

    “你老为何这么说?我可是一等良民,不会做杀人放火的事情,那是犯罪。”陈一凡再次申明。

    “呵呵,一等良民,你骗谁啊你,就你陈一凡那点心思,还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看出来,不说而已。”

    “你陈一凡以为自己动手很隐秘,没有人能知道,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不过老头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是老头最好奇的一点,师爷杀死知府大人,到师爷畏罪自杀,一系列的事情无不表明出手那个人心狠手辣,算无遗漏。

    所有的事情,一环接着一环,直到师爷死去,他们才明白,原来是陈一凡动的手。

    “就那么做呗,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瘆得慌,老头,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是被逼的。”陈一凡大概把军营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老头坐下来,倒下一杯茶,仔细思考,发现陈一凡除了这么做,没有其他的出路,喝茶,冷静,思考,别无他法。

    “如此说来,也不能全怪你,杀人非你愿,其实,老头我不是责怪你,而是怕你失败了,牵涉的可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到时候,你让你母亲怎么办?”

    “我也想过,这不是没办法,而且,我不会失败的。”陈一凡无比自信回答。

    不会失败,我一定会成功,绝对不可能失败。

    自信的光芒闪烁,萦绕陈一凡全身,黄老头鄙视道:“去去,净会马后炮,小子,你是如何认识那些贵人的?”

    “这个……很尴尬,随便就认识了,喂,老头,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这暴脾气,我告诉你,我……。”

    “你想要怎么样啊你,小子,不是我鄙视你,你那运气,倒霉到姥姥家了,怎么可能认识贵人。”黄老头一点面子都不给陈一凡留。

    陈一凡低头,失败了,斗不过老头,他确实很倒霉,一直都是,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倒霉到了姥姥家,没有幸运过。

    最近不知道为何,运气来了,突然翻身。

    “哦,对了,老头,我家那位临死之前给了我一封书信,说是多年之前给我拉了一门亲事,这件事情你知道吗?”说着,陈一凡拿出随身保护的书信。

    黄老头诧异一下,陈一凡还有亲事在,他可是不曾听过,打开书信一看,寥寥几个字,黄老头脸色变得很怪异,不断打量陈一凡。

    认真确认一遍,书信没有作假,老头心中更加震惊,心中羡慕又很诡异。

    “咳咳,这件事情啊,你以后自然会知道。”黄老头装模作样一阵子,说出让陈一凡想要揍人的话。

    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一句话说完不行吗?

    无论陈一凡如何说,他都不开口,最后,陈一凡被赶出来了,十分无奈。

    房间内的黄老头,看着陈一凡离开的方向,眉头紧皱,十分不解:“怎么会是他?这事情……,陈一凡啊陈一凡,你以后有得受了。”

    这些话,陈一凡没有听到,不然肯定找黄老头理论,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诅咒我吗?

    被赶出来的陈一凡,离开了衙门,走在街道上,压在心头的大石散去,各方的压力,突然消失,心情自然开心。

    走在街道上,觉得今天的街道,和之前的不一样,喧嚣之中带着美好,吆喝声阵阵,不觉得刺耳。

    来往行人匆忙,摊位摊主有男有女,彼此和和气气,整顿过的灵州衙门,官兵不再出来骚扰百姓,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路过药材铺,陈一凡停驻很长时间,静静注视着前面的店铺,掌柜的已经换人了,之前那道倩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头模样。

    “也不知道司徒木她怎么样了?”

    想念,他发现自己开始想念司徒木了,那个美丽的女人,那个爱调戏他的女人,恍惚间,陈一凡似乎发现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她的影子,挥之不去。

    “唉。”

    叹息声一声,幻想破灭,药材铺还是那间药材铺,而人却换了,没有意思。

    陈一凡抬脚继续走,心情不知道为何有些寂寥,落寞的身影,从街头走到了结尾,又来回了一圈,忽然听闻一道熟悉的声音,陈一凡停下脚步。

    四下环顾,在某个角落里面,他看到了一个摊位,小小的摊位,摊位上挂着很多纸张,笔墨纸砚,样样齐全。

    一年轻男子坐在中间,仿佛感应到有人注视自己,他抬头一看,脸色顿时白了。

    想要收拾东西离开,陈一凡快步来到他面前,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来,微笑道的:“哎呦,这不是我们的李东耳李大人吗?为何沦落到摆摊呢?”

    李东耳,一直和陈一凡作对的男子,三番四次要陈一凡难看,却没有一次成功。

    说实话,陈一凡心中挺可怜这个人的,被自己揍了几顿不说,连唯一的职位都没有了,吃不上皇家饭的他,连日挥霍,家中没有余粮,只能卖身街道之间,写写书信,赚取闲钱。

    作为一名有功名的士人,沦落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很落魄,很悲哀。

    “陈……陈大人,你怎么来了?”说话结结巴巴,眼神恍惚,充满了害怕。

    想起之前不停得罪陈一凡,几次要他的性命,如今自己变为了普通的百姓,而对方,还是捕快,衙门中人,想要对付自己,一句话的事情。

    他得罪不起眼前这个人,只能低头。

    “哎呦,我们的李东耳李大人也有低头的一天,想不到啊,太令人惊讶了。”陈一凡俨然化身大反派,出言嘲讽。

    “陈……陈大人说笑了,东耳怎敢在大人面前称大人二字,大人折煞小的。”

    低声下气,左一口大人,右一口大人,姿态放得很低很低。

    忍气吞声,委屈的模样,十分可怜,陈一凡都不免有些触动,你啊你,为何要这么悲催呢?当初好好做事,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李东耳啊,你说说当年的事情怎么算?”陈一凡敲打他的摊位,眯眼冷笑。

    李东耳一震,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匆忙之下,李东耳把怀中今日赚取的一两银子全部给陈一凡,满脸谄媚:“大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陈一凡掂量着手中的一两银子,故意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样子,冷哼一声:“哼。”

    大有那种一两银子就想要收买我,我有这么不值钱吗?

    李东耳身心剧震,害怕得不得了,他后悔极了,当初为何要整天找陈一凡的麻烦,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那该多好。

    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一说,自然没得吃。

    “陈……陈大人,能不能宽限几天,小的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这一两银子,是小的这些天的吃喝,都给陈大人,陈大人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委屈得都要下跪了,陈一凡看着他如此悲伤,心中是很爽,让你之前和我作对,让你一直要杀我,现在知道惨了吧。

    这种翻身当地主的感觉,真的很好。

    原来大反派这么爽,早知道我就当大反派了,还当什么正义的化身。

    “咳咳,宽限几天啊?”

    李东耳猛地点头:“恩恩。”

    “真的要?”

    李东耳不停点头,他不敢说话,万一说错话了,可就不好了。

    “咳咳,那你到时候要孝敬本大人多少银子?”陈一凡眼睛都要看上天了。

    “这……”李东耳犹豫了。

    “恩?”

    “十两。”李东耳试探道。

    陈一凡没有开口,平静看着他。

    “二十两。”李东耳要哭了。

    陈一凡还是没有说话。

    “三十两。”李东耳快要崩溃了。

    陈一凡依旧没有表示,心中偷笑着。

    “四十两。”李东耳崩溃了,四十两,不如要了他的命。

    “你很不错。”陈一凡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满意道。

    转身,不顾崩溃的李东耳,放下手中的一两银子,缓缓说道:“以后呢,好好做人,要是让本大人再发现你欺负人,就是敲打那么简单了,知道了吗?”

    李东耳愣了一下,看着离开的陈一凡,以及桌子上的一两银子,双眼通红,泪水忍不住滴落。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花魁有请
    一天时间,睡一觉,不知不觉过去。

    感叹人生长短,清晨醒来,陈一凡包裹好斩头刀,挂在背上,拿起桌子上的昨天购买好的一些货物,有吃的,喝的,柴米油盐不等,大包小包,提着费劲。

    陈一凡出门,关门,前往兄长家里,走了半个小时,兜兜转转找到了兄长的家,敲门,等候在外面,凝望眼前的房子院落,比自己居住要大,要华丽。

    从外面看,宛如进入大户人家,兄长居住的新家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母亲怎么样,门里面传来一道声音,着急而不耐烦。

    “谁啊?”

    “吱呀。”

    门户大开,嫂子那张拉得很长的脸颊从门板里面探出来,看到来人是陈一凡,手中大包小包,顿时笑靥如花,大开方便之门,拉着陈一凡进去,然后关门。

    接过陈一凡手中的礼物,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叔叔你来了,怎么还拿礼物来呢,多见外。”

    陈一凡知道这个嫂子为人,不拿东西,恐怕门户都不给你进,他没有在意她的态度,道:“母亲呢?怎么没看见她?”

    “妈啊,她出去了等等就回来。”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两道很大的声音,门户打开,母亲和兄长忙活回来,一路上有说有笑,进门看到陈一凡,母亲一愣,随即开心上前握住陈一凡的手,仔细观看。

    “一凡,你有没有受伤?让娘好好看看。”担心的母亲,旋转一圈,没有发现伤势,这才放心,不停握住陈一凡的手,嘘寒问暖。

    闹得陈一凡连连点头,眼眶湿润,母亲一直都在担心自己,儿行千里母担忧,陈一凡握住母亲的手,开心道:“娘,孩儿没事,这不是都忙完,过来看看你。”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娘亲多怕你追你父亲去了,你不知道,娘亲每天都睡不着,生怕一凡你出事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眼眶微微发红,泪珠洒出,母亲轻轻擦拭,担心消去,安心归来。

    “好了,不要站着说话,进去里面,一边吃一边说。”兄长开口。

    “嗯。”

    几人依依不舍进入里面,嫂子去准备吃食,陈一凡几人坐在一起,相互询问,多数是母亲询问,问长问短,停不住嘴。

    “一凡啊,你还要走吗?”

    陈一凡身躯僵硬一下,道:“暂时会在灵州居住一段时间,年后,可能会去洛都。”

    神色有说不出的落寞,年后,天色渐冷,进入冬天,秋末的气息已经散去,萧瑟被肃杀取代,寒冷让他们的心僵硬,冰冻住。

    母亲话一下子收住,低头沉默,眼眶中充斥悲伤。

    开心的气氛,被冲去不少,还是要离开,还是要走,离别最伤心。

    兄长陈一平心中泛着一根弦,噔的一下,断开来,低声询问:“决定好了吗?”

    洛都,很远,灵州到洛都,快的话要十来天,慢的话半个月到一个月不等,去了那边,以后想要见面,可就更加困难。

    如今都还能时不时见上一面,以后可就难说了。

    想到自己的弟弟要面临着各种困境,算计,他心中不好受,身为兄长,不能为弟弟撑开一片天,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充满愧疚。

    自己才是兄长,而不是陈一凡,他是弟弟,从一开始,他撑起了家庭,他照顾父母,他做到了一个儿子的一切。

    而自己呢,什么都没有,还一直前去敲诈,每一次前去,他心中都很难受,很愧疚。

    我看着像是没事人一样,憨厚,微笑,没心没肺,可我也不至于狼心狗肺。

    “嗯,早之前已经决定了,因为灵州的事情拖延很久,年后就过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一凡看了母亲一眼,摇摇头,咬唇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快,可能很迟,也可能……。”

    含有深意的眼神,让陈一平心中一荡,说不出话来,好像有一根刺卡在喉咙里面,疼痛,难耐。

    回不来?你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吗?

    母亲头颅更加低,泪水止不住滴落,如脱线珍珠,哗啦哗啦洒落,袖子润湿,眼眶通红,陈一凡的话,仿佛无数的刀子穿插她的内心,那种痛,不亲身体会,无法感受。

    目送儿子前去送死,回来的可能是一封书信,一个口讯,或者是他的尸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心痛异常。

    “吃饭咯。”

    嫂子开心冲进来,端着饭菜,来回几趟,很丰富,有鸡有肉,五菜一汤,几人坐在一起,嫂子不断环视母亲和丈夫的神色,发现他们兴致不高。

    “叔叔,多吃点,尝尝嫂子的手艺。”

    “谢过嫂子。”陈一凡动起筷子,吃上几口饭菜,嫂子的厨艺,还是不错的,饭菜入味,比不上酒楼的大厨,家常便饭,吃的是感受。

    缓慢吃喝,桌子上,几人没有再说话,沉默的气氛,萦绕周围。

    嫂子出奇没有开口打扰他们,安静吃饭,吃完之后,让儿子出去玩耍,等候在那里,等到他们都吃完之后,收拾碗筷,桌子上剩下三个人,面对面,互相无言。

    俄而,陈一凡起身,背起斩头刀,躬身道:“娘,兄长,我走了。”

    “一凡,你……。”母亲站起来,含着泪,整理陈一凡的衣裳,轻手轻脚,整理完毕,母亲手抚摸陈一凡的脸颊,落泪道:“你小心点。”

    “娘,孩儿省的。”

    陈一平点点头,没有说离别的话语,目送陈一凡离开,母亲再也忍不住,进入房间,大声哭泣。

    陈一凡感觉身躯越发沉重,肩膀上的责任,无形中增大无数倍,重若千钧,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前走,落寞,疲惫。

    从来没有觉得疲惫的陈一凡,哪怕是算计常练,诛杀梁不一之时,他都不觉半点疲惫,此时此刻,陈一凡累了,心累了。

    “唉。”

    心情不好,看周围的景色也变得不好,街道上来往的马车,行人,觉得吵闹,吆喝声,嬉笑声,讲价声音,时不时发生,陈一凡耳边,确是噪音连连。

    冷静下来,陈一凡抬头凝望周围,灵州城,还是一样,没有变化,平凡,淳朴的百姓,不管知府大人如何变换,死了还是没死,只要不打扰他们的生活,不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力,管你谁当知府。

    他们想要的很简单,安静的生活,养活一家几口,便觉得满足。

    走着走着,心情逐渐清朗,落寞,悲伤,只是暂时的,当你想通之后,人变得开朗起来,自然而然,周围也跟着好起来。

    肩膀一动,一只手搭在上面,爽朗的声音响起:“行啊,陈一凡,升官发财了,不认识老朋友了。”

    肖亮那张可爱的脸颊出现陈一凡的视线之内,眉头挑起,微笑道:“肖亮,好久不见,你还是活的那么滋润。”

    “那是,那是,我肖亮都活得不滋润,那可就没人能够活得滋润了,不说我,说说你,陈一凡,最近行啊你,升官发财,也不来探望兄弟一下,是不是看不起兄弟我。”

    三言两语,前来问罪,富贵之后,你不去看望我,是不是忘记了兄弟我。

    “哪敢,哪敢,我这不是忙碌吗?没有去看你,要不,元月楼,我请客。”陈一凡正好看到了前面的元月楼,肉痛说道。

    “哈哈,我就说你小子不会忘记兄弟我,元月楼,好啊,你请客,我可是没带钱出门的,你不要到时候说没钱。”肖亮大乐拍着陈一凡的肩膀,眉飞色舞。

    元月楼,他向往已久,一直没有机会去,今天逮到土豪,无论如何都要进去一趟。

    “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不带钱,足够你叫几个姑娘,你就放心吧。”陈一凡有钱了,底气足了。

    “哈哈,升官发财了果然豪气,你小子以前让你请客都难,今天如此爽快,我不去,岂不是对不起你的好意,你放心,今日我肖亮拼命了,叫上三五个姑娘,大干一番。”

    “咳咳,你能不能小声一点,干什么干,我们是一度**,共享巫山**,整天说那些淫言秽语,说出去不要说你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陈一凡翻白眼。

    这个人,到底有多急色,张口闭口干,能不能矜持,能不能斯文,我们是有才的文人,不能像那些野蛮人一样,整天就知道干。

    “哈哈。”肖亮意味深长拍着陈一凡的肩膀,说道:“对,看我这个脑袋,我们是来巫山**的,正所谓**一刻值千金,我们来度的是寂寞。”

    这逼,我服。

    陈一凡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点头道:“对嘛,肖亮,你要记住,我们是才子,才子佳人,是为佳话,不能失礼。”

    “我懂得,我们是诗人,吟诗作对,巫山**,才是我们要做的。”

    “哈哈。”

    “哈哈。”

    两人捧腹大笑,脚步朝着元月楼前进,搂上两个姑娘,毫无忌惮前进,大手一挥,无敢不从。

    而两人,找到一张桌子坐下来,等着上面舞台出现美女,吃上一些吃食,静静候着。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只求一夜春宵可否?
    元月楼,美女很多,格调很好,清净雅致,布置古朴,雕栏玉柱,二楼红棕色的围栏,雕刻着美丽而威武的野兽模样,复杂多变的纹理,映射出绫罗绸缎包裹下的美丽玉躯,晶莹剔透如珍珠般美丽的的肌肤,时不时可以看到。

    舞台上,沉木所铺垫,微风拂面,一阵阵清风袭来,一个美丽女子,妖娆多变,清雅漫步,如步步生莲的仙子一般,灵动双手,白皙动人,无暇可爱,香风阵阵,诱惑人心。

    舞动的罗裙,飘飘起舞,身后站着两个丫鬟,托着长长的罗裙,微笑面对下方的诸位士人和富豪,腰间挂着几朵褶皱的花朵,微笑动人。

    “紫月姑娘。”

    “紫月姑娘来了。”

    “紫月姑娘。”

    “紫月姑娘。”

    疯狂的粉丝在哪里都有,元月楼也不例外,美丽清纯,不失妖媚的紫月姑娘,身为灵州城第一花魁,败在她石榴裙下的士子不知几何。

    大声呼喊,欢迎紫月姑娘出现,踏上舞台,紫月姑娘先是欠欠身,落落大方,不失大家风范,闹得下面的众人疯狂呐喊。

    “紫月姑娘,在下灵州张员外。”

    “紫月姑娘,我叔叔是灵州衙门的捕快,只要你跟了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紫月姑娘,某乃……。”

    “紫月姑娘,不知道还记得在下否?在下东南百子虚,仰慕紫月姑娘美貌久矣,希望能一亲芳泽。”

    “紫月姑娘…………。”

    陈一凡好笑看着这些疯狂的粉丝,真心待人有多少,听着他们报出来的名号,又是好笑又是无语,你叔叔是捕快,管你毛事。

    而且,陈一凡还不知道司徒风和刘具有如此大岁数的侄子,不知道他们听完之后,会不会吐血。

    等等,东南百子虚,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陈一凡记性不是很差,一般印象深刻的人或者事物,很难忘记。

    “东南百子虚,东南百子虚,东南百子虚。”

    连续吟叨几句,陈一凡循着声音方向看去,一个年轻的读书人出现自己眼中,英俊,不算潇洒,文采还是有的额,这个人不正是那个百子虚吗?

    “陈一凡,你看,那个人不是你上一次虐待的那个士子吗?他也出现在这里,有意思,有意思。”肖亮不忘调侃。

    上一次他可是亲眼看到陈一凡虐待他,让那个百子虚平时嚣张跋扈,天天嘲讽自己,自那之后,他可是出了口恶气,嘲讽得这个百子虚不敢出门。

    想不到今天他又出来了,肖亮笑容更甚,跃跃欲试,恨不得陈一凡再虐待他一次,免得这个人还嚣张。

    “陈一凡,今天给我好好教训这个百子虚,最好让他之后不敢出门。”的

    陈一凡苦涩笑笑,肖亮和那个人的事情,多少耳闻,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互相妒忌引发的,他懒得搭理他,摇头说道:“你行你上啊,我只是陪你来的。”

    “……。”

    什么叫做陪我来,说的你好像不想来一样,肖亮瞪了陈一凡一眼,不给面子道:“行了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你小子到此为止好啦,我跟你说,那个百子虚,可是一直损坏你的名声,都是我帮你出头,如今,我让你教训你,你推三阻四的,是不是兄弟。”

    “兄弟你就可以拿我当枪使,这种麻烦事情,我可不去做,要去你自己去。”陈一凡可不会中计。

    “当真?”

    “当真。”

    “不去?”

    “不去!”

    肖亮知道陈一凡不会去了,这个人,一旦决定,不会改变,他只能败兴而回,转换方法询问:“那你能不能给我作一首词,让我秒杀百子虚。”

    “额?”

    “这也不可以?你还把我当兄弟吗?”肖亮怒了,你不想要出风头,我去,这也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保证不会把麻烦扯到我的身上?”

    “可以,我肖亮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有这样的好事情,你想也不要想。”目光看向紫月姑娘,垂涎三尺,恨不得化身饿狼,猛扑上去。

    无奈,陈一凡只好作了一首词,咳咳,是抄了一首词给他,其他的事情,他不管。

    肖亮得到了词,认真背诵,不出片刻,背熟了,开心点头,开始奉承陈一凡,又是夹菜,又是倒酒,俨然化身小二。

    陈一凡享受肖亮的服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酒来喝酒,突然发现,诗词还是很有作用,除了装逼,还能收小弟。

    要不要拿出几百首诗词,收下几百个手下,每天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算了,我怎么可能做此等无耻之事,我是有才华的男子,我可是立志要当海贼王的男人,咳咳,是刽子帝的男人。

    舞台上面,舞蹈完毕,下面的疯狂的色狼,早已经按捺不住心思,纷纷拿出自己的诗词,一个胖嘟嘟的员外,不顾其他人鄙视的眼神,站起来,上台认真注视紫月姑娘。

    “紫月姑娘,本公子近日作了一首好诗,名为孤城望旧花,孤城遥望旧日花,残落满地淡芳华。独饮一盏相思酒,杯杯深深含牵挂。”

    诗一出,众人惊讶,我勒个去,这是他写的?别骗我?我读书少。

    每一句诗都能让人佩服,相思酒,含牵挂,要不要这么狠,你有好诗,不能晚一点上去吗?你这样子,我们怎么办是好?

    一些士子看到自己的诗词不够好,都不敢拿出手,讪讪退去,剩下一些人,可不会那么容易离去。

    “公子,此诗很好,很好,紫月心领。”

    能不心领吗?你看看你胖嘟嘟的身材,脸胖就算了,你身体还胖,少说二百斤吧,压在我身上,那不得压死本小姐。

    为了小命着想,紫月很委婉拒绝,再说,公子二字,不适合形容你,你应该是叔叔比较合适。

    “紫月姑娘,紫月姑娘,本公子还有一篇好词,紫月姑娘。”

    无奈,此员外被轰下台来,诗是好诗,无奈人一般般。

    接着又有很多人上台作诗,吟诗作对,一边走一边说着,紫月姑娘看着这些歪瓜裂枣上来,心中厌烦,可不敢表现出来。

    大姐大发话,她心有不甘,也要上来招待客人,笑脸迎人,不能让客人伤心离去。

    简单来说,就是尽量多敛财,她不管你有什么办法,银子到手便可,其他的随便你。

    不得不说,元月楼的老鸨还算是比较人性化,我只要银子,只要你赚到银子,其他的随便你,赚不到银子,那就得听从她的吩咐,紫月显然可以赚取,老鸨也不为难她。

    “谢过这位公子。”

    “公子很少,紫月还不想赎身。”

    “公子慢走。”

    “公子的才华,灵州少有。”

    “公子很好,只怪紫月没有福分。”

    “认识公子,是紫月的荣幸。”

    干粮洒了一波,结果谁都没有一亲芳泽,看着紫月姑娘熟练应对,得心应手,陈一凡很佩服这个女人,敛财的好手啊。

    你看看人家,不喜欢你,甚至是厌恶,偏偏说的那么委婉,让你无法生气,这种人到了现代,那肯定是杠杠的女强人一枚。

    很多人都上去露了一手,终于到我们的百子虚百兄,翩翩然扇动扇子,努力营造彬彬有礼,英俊潇洒的情景,走一步,扇动一下扇子,乌黑秀发吹起,好不潇洒。

    陈一凡发现这人,是要靓不要命啊,要风度不要温度,装逼的人见很多,可如此装逼的的人,灵州城他是第一个。

    大冬天的,每个人都穿的密密实实,哪怕是元月楼里面,比外面温暖许多,可你也不用扇扇子吧,不冷吗?

    “在下东南百子虚,见过紫月姑娘。”

    紫月姑娘欠欠身,双眸闪烁,终于来了一个看得顺眼的人,微微一笑:“紫月见过公子。”

    百子虚心情那个好啊,身躯都要飘起来,紫月姑娘对我笑了,对我笑了,飘飘然的他,顿时抬头挺胸,傲气十足:“在下不日作了一首好词,请紫月姑娘品鉴品鉴。”

    “公子请。”

    “咳咳。”百子虚干咳一声,顿声道:“月华收、云淡霜天曙。

    西征客、此时情苦。

    翠娥执手,送临歧、轧轧开朱户。

    千娇面、盈盈伫立,

    无言有泪,断肠争忍回顾。

    一叶兰舟,便恁急桨凌波去。

    贪行色、岂知离绪。

    万般方寸,但饮恨、脉脉同谁语。

    更回首、重城不见,

    寒江天外,隐隐两三烟树。”

    此首,初点月收天曙之景色,次言客心临别之凄楚。“翠娥”以下,皆送行人之情态。执手劳劳,开户轧轧,无言有泪,记事既生动,写情亦逼具。“断肠”一句,写尽两面依依之情。换头,写别后舟行之速。“万般”两句,写别后心中之恨。“更回首”三句,以远景作收,笔力千钧。上片之末言回顾,谓人。此则谓舟行已远,不独人不见,即城亦不见,但见烟树隐隐而已。一顾再顾,总见步步留恋之深。

    一顾再顾,正如我对你的心,紫月姑娘,在下对你一往情深,只求一夜**,不知可否?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紫月姑娘被杀
    一词出,众人安静。

    品味词的好坏,他们还是有,这首词,无论从那一个角度赏析,都比他们心中所作的要好,百子虚不愧为百子虚,不出手则以,一出手惊人。

    望着安静的元月楼,百子虚挺起胸膛,高傲凝望紫月姑娘,紫月姑娘是我的,还有谁不服?

    比吟诗作对,我百子虚还真没有怕过谁,目光正好不好,看到了陈一凡所坐的地方,目光一沉,挺起来的胸膛一下子软下来,心中震惊不已。

    “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他已经离开灵州城了吗?他?”

    百子虚虚了,陈一凡,自己的死对头,上一次的那首人生若走初见,他至今无法忘却,一首词让他想了很久,没有想出一首诗词可以媲美。

    他以为陈一凡离开灵州城,才敢出来献丑,他可是打探过,灵州城内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其他人都在半个月之前离开。

    这不,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出来吟诗作对,没想到陈一凡竟然在这里,几首诗词,让他知道陈一凡这个人不好对付。

    第一首,他可能是蒙的,或者找人写的,可第二首,第三首,出来,他不再怀疑,因为那些经典诗词,闻所未闻,如果真有才华的人,怎么会愿意做他背后的人。

    想来想去,唯有一个可能,所有的诗词都是陈一凡一个人所做。

    陈一凡平淡喝酒,他不想上去和他争抢,有时间争抢,还不如喝酒吃东西。

    身边的肖亮不淡定了,整理好衣裳,撩动洒落的半缕发丝,大步走向上面,众人让开一条道路,彼此相互认识,纷纷瞩目他身上,等着看好戏。

    “在下肖亮,见过紫月姑娘。”

    紫月欠欠身:“紫月见过公子。”

    双眸落在远处喝酒的陈一凡身上,美眸转动,发出亮光。

    肖亮得意抬头,盯着百子虚笑道:“哈哈,这不是百子虚兄弟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

    我都要得到紫月姑娘青睐,不在这里去哪里啊,心中有气,百子虚瞪了他一眼,不客气道:“肖兄不去市井之间游荡,与痞子为伍,这里是高雅的地方,吟诗作对,不知道肖兄是来打扫的吗?”

    意思很明显,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回去。

    肖亮要是被气到了,那就不是肖亮了。

    “紫月姑娘都不曾开口,你废话什么,莫非你以为这里是你肖亮开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哈哈。”

    “哈哈哈。”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好,肖亮,我们挺你。”

    “干下去,把他干下去。”

    看热闹不嫌事情大,一群吃瓜群众,恨不得上面那个人是自己,在紫月姑娘面前出尽风头,说不定可以一抱美人归呢。

    针锋相对,喧嚣热闹,呼应声不断,肖亮摆摆手,压低声音,看着紫月姑娘柔声道:“紫月姑娘,在下不才,苦思冥想之下,为姑娘写下一首词,还请紫月姑娘鉴赏鉴赏。”

    装逼要装全套,肖亮抬头挺胸,睥睨所有人,甚至是身边的百子虚,摇头晃脑:“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词,词牌名蝶恋花,危楼,高楼,我可是现场所作,哪像你,要写好几天才能写出一首好诗词。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上阙大概指我伫立高楼迎看细细春风,虽然还没有到春天,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极目远望,不尽的愁思,黯黯然弥漫天际。夕阳斜照草色蒙蒙,谁能知我默默凭倚栏杆的心意?

    景色迷人,正如我的心,无人能明白。

    紫月稍稍失神,单单从上阙,他看到他的心思,双眸酝酿泪光。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举杯喝酒,大声高歌,索然无味。

    我渐渐消瘦,宽松,衣带不合身,可我不后悔,为了你,紫月姑娘,我宁愿一身憔悴,这是我最热烈的心,对你的爱慕,已经让我不能自已。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紫月姑娘吟着诗词,泪珠不停滑落,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他为了我,伤心到消瘦,也捕将后悔。

    举目望去,对上陈一凡的身影,是有些消瘦了,双眸泪光更浓郁。

    百子虚愣住了,傻了,这怎么可能?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看看自己所做的词,虽然很好,可对比肖亮的,少了一股味道,他心情沉重,自己又败了吗?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功名利禄,自己一个都挣不到,就连一个小小的紫月姑娘都无法到手,他失魂落魄,垂头丧气。

    陈一凡,陈一凡,又是他,他不相信肖亮能够写出此等诗词,更不相信这个人会有才华,是他,都是他,陈一凡。

    眼中闪过一丝恶毒,陈一凡,三番四次和自己作对,我记住你了。

    百子虚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没有意思,转身离开,纠缠的话语,他不屑于说,挥袖宣泄怒气。

    目睹他离开,紫月姑娘身边的侍女上前平静说道:“诸位请走吧,我家小姐已经心有所属。”

    “走吧。”

    “没好戏看了。”

    “真羡慕肖亮。”

    “可惜了。”

    “百子虚真惨。”

    “唉。”

    “哼哈。”

    最后那些人找不到话说,只能哼哈一声,找到自己的位置,一行人离开,陈一凡趁机离开,还没开始走,被侍女拦住。

    “陈公子慢走,我家小姐有请。”

    陈一凡嬉笑一声:“我只是路过的。”

    “咯咯。”侍女笑靥如花,连连捂嘴:“公子真爱说笑。”

    陈一凡很想要说,我不是说笑,我是认真的,侍女堵在那里,无论陈一凡怎么说,不肯离开,无奈,陈一凡只好跟着她上去。

    肖亮看到陈一凡也来,不停挤眼,你怎么来了,不是走了吗?

    陈一凡回应,我也不想,被人堵住了,我有办法?

    你武功不是很高吗?耍横啊。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可是不会对娇滴滴的女孩子动手的。

    好吧,你赢了。

    交流完毕,肖亮十分不开心,我的**一刻,为何没有了呢?

    紫月姑娘微微欠身,对着陈一凡行礼:“紫月见过陈公子,肖公子。”

    陈一凡赶紧拱手:“陈某见过紫月姑娘,紫月姑娘越来越美了。”

    “是吗?”紫月闪烁亮光询问。

    “是啊,多日不见紫月姑娘,今日一见,差点不认识,还以为是哪位天仙下凡了呢?”

    “咯咯。”紫月姑娘笑得那个开心,恨得身边的肖亮牙痒痒的,该死的陈一凡,今天我才是主角,你是来闹事的吗?

    “陈公子说笑了,紫月怎敢和天上仙子比,紫月不过是凡间小小的麻雀,飞不上天宫,公子太看得起紫月。”

    凡间的麻雀,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凡鸟,飞不上天宫。

    肖亮眼看着两人越说越起劲,不能让他们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赶紧插话:“啊哈,紫月姑娘,今天天气不错啊。”

    门户关闭,哪里看得到天气不错,紫月姑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肖公子所言甚是。”

    不咸不淡回答一句,转而和陈一凡有说有笑:“妾身听闻陈公子早日离开灵州,不知道为何又回来了呢?”

    “哦,有这回事?”

    “灵州城有人亲眼看到陈公子离开,应该不假,紫月也有一段时间不曾见过陈公子,还以为陈公子一时半刻不会回来,想不到陈公子今日会出现,让紫月倍感开心。”

    眉目传情,你出现,我很开心。

    简单几句话,隐晦表明她的心思,一旁的肖亮,感觉自己完全是摆设,没错,是摆设。

    我才是主角好不好,你们太不把我看在眼里。

    肖亮很想呐喊,你们这样子好吗?不是说好是我和你一顿**的吗?为何到了这里,是你和陈一凡互相传情,感情我只是你们传情的桥梁。

    “咳咳。”

    忍不住干咳一声,提醒他们自己还在,紫月姑娘扭头看,关心道:“肖公子似乎生病了,不如妾身遣人送肖公子回去休憩?”

    “。”

    待遇为何差那么多,我生病了,你不是应该让他走吗?怎么让我走。

    “那个,紫月姑娘,在下还有事情,不多逗留,先走了。”陈一凡很有义气离开,落在肖亮眼中很是满意,兄弟啊,哥哥不会忘记你的。

    “陈公子慢走。”

    紫月姑娘转身对丫鬟道:“你去送陈公子和肖公子离开。”

    “是。”

    丫鬟带着陈一凡和肖亮出去了,不给肖亮任何的机会,关门大吉。

    就在丫鬟出去之后,一道人影进入了房间内,随后,房间内发生了一声沉闷的惨叫声,那道人影匆忙离开,元月楼再次平静下来。

    当丫鬟再次回来,吓呆了。

    小姐死了。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吃货走了
    街道上,肖亮苦涩着脸,走在冰冷,漆黑的道路上,心情一再跌到谷底。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明是自己获得头筹,最后却被赶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陈一凡,你说紫月姑娘为什么不要我?”

    一旁的陈一凡认真打量眼前的肖亮,双眸看得肖亮心头发颤,手心揪紧,陈一凡沉吟道:“不要说紫月姑娘,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你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回去自己找个阴暗角落哭去,免得被你爸妈看见了,后悔当初把你射出来。

    “为什么?”

    陈一凡指着肖亮的脸,语重心长道:“肖亮啊,幸亏现在别人看不见你,谁看见你了,都以为看见鬼了呢?”

    夜色黄昏,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很久,吃了一顿午饭,逛街,游玩,最后在元月楼待的时间最长,夜色苍茫。

    “陈一凡,还能不能做朋友?”肖亮气急败坏道。

    我怎么了?我这张脸怎么了?你给我说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是我说不想要就不能要的。

    还有,我真的很恐怖吗?

    “肖亮啊,我实话和你说吧,灵州城内,能够和你做朋友的,估计只有我。”

    肖亮:“……。”

    没法做朋友了,你这么说,我们还能继续一起走吗?

    甩手,肖亮要回家了,不能继续和他走,会死人的,不被别人打死,也被他气死。

    走了没几步,一群官兵团团包围住两人,前面的是司徒风,微笑望着陈一凡,挥挥手,官兵停下脚步,他走到陈一凡面前,在他耳边吟叨几句。

    陈一凡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夜色苍茫中,依稀可以看到陈一凡愤怒的眼眸,肖亮知道陈一凡生气了,从来没有看到过陈一凡如此生气。

    靠近过来,疑惑问:“发生什么事情了?陈一凡。”

    陈一凡那一张滴出水的黑脸,缓缓张口:“死人了。”

    “哦,死人了。”肖亮很平淡点头,死人而已,每天都有人死,没什么值得愤怒的。

    “司徒兄,查清楚没?”

    司徒风摇摇头:“人死了,死在房间里面,据丫鬟交代,除了你们,没有人进入过那个房间,所以……。”

    我们是嫌疑人,陈一凡无语,又问:“那凶手?”

    “暂时不清楚,这不要你回去看看,还有他不能走。”司徒风指着肖亮,微笑说道。

    除了找你,还要逮捕你们,这话说的很委婉,陈一凡点点头:“那我们去现场看看。”

    肖亮听得一头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为什么要捉我,我犯罪了吗?

    “陈一凡,我们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死人了,紫月姑娘死了。”陈一凡阴沉说道。

    紫月姑娘死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死了呢?

    他们离开之前,她可是都没事,那么凶手肯定是在他们离开那一段时间杀的,为何要杀紫月姑娘,他暂时不清楚。

    一行人来到了元月楼,出现命案,元月楼早已经被封了,禁止所有人离开,或者进入,官兵们在里面排查,陈一凡来到那间房间,进去。

    入眼是紫月姑娘死不瞑目的身躯,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直接插破心脏,鲜红色的鲜血,沾染罗裙,秀发散落,显然是经过一番挣扎。

    房间一如之前,没有改变的地方,陈一凡仔细查看,肖亮双眼通红看着紫月姑娘的尸体,死了,死了。

    紫月姑娘死了。

    转身之间,她死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虽然紫月姑娘看不起自己,可她死了,一个和自己不算交情深厚的人,死了,心中不知道为何堵堵的,仿佛一口气堵在胸口,无法呼出,也无法咽下去。

    眼眶湿润,看着紫月姑娘的惨状,肖亮咬牙,双手握紧,青筋直露。

    “陈一凡,你说这怎么可能?死了?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不明白,自己等人不过离开瞬间,她死了,死得如此之惨,死不瞑目。

    “我们来到的时候已经是这副模样,手下们不敢乱动,报案的人是紫月姑娘的丫鬟,哪,就是那个。”

    循着司徒风所指,陈一凡等人看过去,丫鬟,刚才送他们离开的那个丫鬟,哭泣得不成声,悲伤的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我们从她口中得知,除了你们进过这里,就没有人进入过里面,所以,我第一时间找上你。”

    “恩,那她还有没有说其他的。”陈一凡低头思考。

    痕迹不留下,紫月姑娘死了,于情于理,他都要捉住凶手,能够在他们离开的一段时间杀死紫月姑娘,算计好丫鬟回来的时间,显然不可能是外人作案。

    不是外人,也不是这个丫鬟,难道是?

    “我记得紫月姑娘身边有两个丫鬟,另外一个呢?”

    司徒风脸色大变,挥手招来两人:“你们两个,赶紧派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人。”两名官兵迅速带人离开。

    陈一凡走到紫月姑娘尸体面前,仔细查看,脑海中模拟凶手刺杀的情景,进来,趁着紫月姑娘不经意,一步上前,捂住她的嘴唇,一刀下去,直接要她性命。

    从动手到离开,此人手法生疏,可心思缜密,没有留下太大痕迹。

    一把匕首,大街货,随便到街上,都能买来十几把,再看紫月姑娘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痕迹,看完之后,陈一凡踱步来回。

    房间大小,距离,还有杀人需要的时间,等等再脑海中仔细盘算一遍,算上自己离开的时间,丫鬟出去回来的时间差。

    凶手捉住了机会,一击杀死。

    紫月姑娘有两个丫鬟,一个送自己出去,另外一个肯定守在外面,如果凶手能够如此快速杀死,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那个丫鬟也参与其中,和凶手一同联合杀死,紫月姑娘,目前,需要找到那个丫鬟,才能知道更加多的事情。

    不一会儿,几个官兵回来,苦涩汇报,然后退下去,司徒风摊开手:“果然如陈兄所料,丫鬟死了。”

    “哦?”

    丫鬟死了,凶手杀戮果断,完全算准了他们要找丫鬟,没有迟疑杀死,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陈兄,时间太晚了,我们回去吧,我会派人搜索凶手的。”司徒风建议道。

    陈一凡看了看周围,再看看肖亮一脸懵逼,只能如此:“好吧,我们暂时回去吧。”

    “对了,肖亮是不是能够放了?”

    司徒风摇摇头:“暂时不能,他是嫌疑人,虽然陈兄的推断没有问题,可谁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凶手,陈兄见谅。”

    “没事,我有事情需要他帮忙,能宽限几天。”陈一凡沉吟片刻,问道。

    肖亮的嫌疑,暂时没有消除,那个凶手虽然推断出来不是他们,可他们两个是唯一进入紫月姑娘房间的人,只要一刻没有排除嫌疑,都不能掉以轻心。

    这是衙门的潜规则,也是他们的硬道理。

    当找不到凶手,自然有对策,所以不能放他离开。

    “这个?”司徒风也难办啊。

    “你放心,凶手我肯定会捉到,不会让你为难的。”

    司徒风迟疑一下,艰难点头:“好吧,不过不能太久了,否则上面我不好交代。”

    “行,谢了。”陈一凡带着肖亮离开,脸色由始至终,都是冰冷。

    到了外面,肖亮突然抬头看陈一凡,纠结问:“陈一凡,你说凶手会是谁?为什么要杀死紫月姑娘?”

    夜色朦胧,朦胧的月色,落在陈一凡脸颊上,投射出一道白色匹练:“你觉得呢?”

    “我觉得……?”肖亮低头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旋即没入黑暗之中。

    “他吗?”陈一凡沉吟几句,也走入黑暗。

    第二天,清晨。

    灵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发生的事情一下子传遍整个灵州城,紫月姑娘死了,灵州城第一花魁死了。

    相比较,肖亮昨晚的那首词,没多少人关注,全部人都瞩目于凶手是谁?

    花魁被杀死,很多人悲愤不已,我都尚未一亲芳泽,怎么就死了呢?多浪费啊。

    有这样心思的人很多,纷纷要帮忙,寻找真正的凶手,于是灵州城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缉拿凶手的行动。

    这些事情,和陈一凡无关,因为他被另外一件事情烦着。

    街道上,马路旁,城门外。

    马车徐徐,络绎不绝的行人,进城的进城,出城的出城。

    离别的人,总是伤感的。

    陈一凡看着眼前的女子,木清和吃货,两人目眩神迷看着陈一凡,良久,吃货用她那糯糯的声音说话:“陈一凡,你会去找我们吗?”

    期盼的目光,舍不得离开,陈一凡微笑道:“嗯。”

    洛都吗?

    我会去的。

    “那我们说好了哦,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哦。”吃货认真注视陈一凡,不容置疑说道。

    “恩。”

    离别,是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幕。

    有的人说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见面,陈一凡冷笑,下一次,下一次见面,可能看到的是你的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