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决
作者:扶桑子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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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少年事
    青云山,碧玉宫。。。

    “宫主,小少爷又不见了。。。”紫衣女子怯懦的对云床上的人说道。

    那人并未答话,依旧侧身斜靠在软垫上,一手拄头,一手轻放于腰间。珠帘遮挡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曼妙的身姿仍若隐若现。似乎并未听到紫衣女子的声音。

    而云床外对立而站的侍女们则皆面露惊恐之色,有些担心,又有些哭笑不得。

    沉默良久,云床上的人慢慢起身,玉指轻挑珠帘,露出姣好的面容。

    晶莹的双眸如寒潭里的泉水,明亮却又透着寒意,如火般的红唇更是透着鬼魅与妖艳。火红长衣与肌肤的嫩白浑然天成,举止优雅又不失**,举手投足间如妖一般鬼魅,如仙一般圣洁,又如女王一般霸气,不可侵犯。

    此人正是碧云宫宫主赤练舞。飘渺于江湖之中,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更没有人敢忽视她的存在。人称九天愁觅广寒月,人间难得赤练舞。

    ……

    挑帘起身,赤练舞秀眉轻蹙,面色微寒……

    见宫主有些生气,侍女们本能的低下头,不敢直视。

    “紫月。。。”赤练舞对紫衣女子轻道。

    “小少爷怎么又不见了。。。。”

    此时,我们的小少爷朗栎正趴在一颗参天古树上寻着他的雀儿,他还不知道,碧玉宫内已经怒火滔天……

    碧玉宫内,紫月愣了一下紧走几步来到近前赶忙道:“我们几个陪着小少爷练剑,小少爷也乖的很一直嚷着我们陪着,还要奴婢们给他评点。依奴婢拙眼来看,小少爷的星痕决已有所成就。我们几个看着也甚是欢心,只是练着练着,小少爷说要方便,然后就。。。。”

    紫月没敢再说下去。

    “说说看,这是你们这个月第几次了?”赤练舞秀美轻挑道。

    “第七次。。。!”紫月声音越老越小。

    “没用的东西。”赤练舞起身来到赤碧玉外,环视良久从袖口轻轻抽出短笛抽缓缓吹响,笛声与秋风交错,飘落的黄叶漫天飞舞似乎整个天地都变得格外凄凉。

    笛声惊动树上人,手中黄雀也惊慌飞走。

    赤练舞,碧玉宫宫主,同时也是朗栎的姨娘。这首短笛曲只有伤心或者生气时才会吹起,这点朗栎也是知道的。

    整个碧玉宫,也只有朗栎才会或者才敢让赤练舞生气。

    朗栎有些后悔又有些害怕,随即蹑手蹑脚的从树上爬下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强装镇定,蹑手蹑脚的走过来。

    “姨娘。。。”朗栎低着头撮着步子,声音奶声奶气,有点撒娇,又有点害怕。

    “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不好好练功整天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赤练舞呵斥着朗栎,可在眼里怎么也找不到责备反而有一丝丝宠溺,只是若隐若现,别人根本看不出来,更何况小小的朗栎。

    “没。。。没啦。。。”

    “还敢顶嘴!。。。”

    朗栎赶忙闭上小嘴,小脑袋偷偷抬起,眼角瞥着赤练舞,看见一张生气的脸庞赶忙低下头小声说道:“姨娘,我。。。我一直很努力练功啊,星痕决我早都掌握了,不信你问紫月姐姐。。。我就想放松一下,所以……所以……”

    作为朗栎的姨娘,同时也是师父,对于朗栎的武功最清楚的莫过于她自己了,她当然知道小小的朗栎已经达到了很多人可能一生无法企及的实力,只是她还不想停手。

    她想让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更强,睥睨众生,掌握这天下,完成属于他的使命。夺回他应有的东西了结上一辈的恩怨纠葛。

    “你说你掌握了星痕决?”

    “嗯嗯……”朗栎的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流云剑法呢?幽冥神掌呢?”

    小朗栎撅着嘴,低头不语……

    “知错不改还敢狡辩罚你去思过崖把流云剑谱抄写十遍,另外晚上不许吃饭!”说完转身回到碧玉宫内,不给朗栎狡辩的机会。

    “啊。。。姨娘你欺负人。。。”这下小朗栎不干了,眼泪都要下来了。吃不吃饭是小,抄写流云剑谱,天啊,这个月他抄的书已经数不过来了,又要抄十遍。

    紫月、蓝月、白月等一干婢女忙着哄朗栎,她们知道,宫主一旦决定,绝不会更改,不要他闹得太厉害,否则会加罚的。赤练舞背对乱糟糟的一团人,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深秋,傍晚。。。

    一遍,两遍,三遍。。。朗栎气哄哄的抄写着流云剑谱,臭姨娘坏姨娘,不但要抄写还要字迹工整,怎么还没到十遍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哎。。。要是能下山就好了,逃离姨娘的魔爪。说道下山,我还从未下过山呢,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朗栎胡思乱想,早已忘记手中的笔墨和没抄写完的剑谱,又怎么察觉身后来人。

    一股香味飘来打断了他的思路,提鼻子闻闻,怎么有一股红烧鱼的味道……

    朗栎小脑袋左右转转,回头一看,紫月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紫月姐姐……”

    “小少爷,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说着,从背后提出一个食盒,“小少爷,我从厨房偷偷的给你带来了红烧鱼!”

    “哇!红烧鱼……”

    见到红烧鱼,什么剑谱拳经,什么外面的世界通通抛到脑后,眼睛不转的盯着红烧鱼,撮着手,留着口水,毕竟小孩子。

    “还是紫月姐姐对我最好,知道我抄书累得慌还给我带来红烧鱼。”说着大口的吃起来。

    “知道抄书累,你就不能不那么淘气,惹得宫主生气。”

    “呜。。呜。。呜。。”朗栎囫囵的咽下嘴里的东西。

    “姨娘就是不喜欢我,整天的罚我抄书,抄书,还不让吃饭,还让不让人活啦”朗栎一脸的委屈

    “哎。。。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紫月笑着摇摇头。

    深秋的风很凉,紫月拿来披风披在朗栎身上:“其实宫主是整个碧玉宫最疼你的人,只是你还小不懂,你以为这红烧鱼真是我偷来的啊,那都是宫主特地吩咐的,要不我哪敢拿来给你吃啊。”

    虽然朗栎很想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看见眼前还未抄完的流云剑谱马上打消了心里的念头,连忙摇头“才不会呢,我才不相信呢。”

    紫月无奈的摇摇头“你整天练习武功,抄写剑谱拳经,你可知道,这些武功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上层武艺,你还不屑一顾,哎……算了,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啦。”

    朗栎摇着小脑袋,有些不相信:“真的吗,有这么厉害,可我怎么连姨娘一只手都打不过?”

    “能让宫主动一只手,你已经很了不起啦”

    朗栎有些泄气,不知何时才能超过姨娘,何时才能不用抄写这些东西。

    “对了,还有以后不准在玩消失啊,因为这个我都被宫主责备好几次了,还有蓝月,白月,她们也被宫主呵斥多次,都是因为你这个小魔头。”

    朗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知道啦,知道啦,以后不会啦,要不就没鱼吃啦。”说完又夹起一大口塞进嘴里。

    这话已经听了不止一遍了,紫月不敢再相信,但愿这个小少爷能真的别再“消失”了。

    “好啦,我要回去了,小少爷你慢慢抄写吧,我要走喽。。。”还没等朗栎反应过来,紫月已不见了踪迹。

    眼前这些令他讨厌的剑谱,朗栎头大了一圈。

    殊不知,这些让朗栎头疼的东西,星痕决、流云剑谱、幽冥神掌。。。这些折磨他的剑谱拳经成为了别人艳羡的绝技,也成为了他独步天下的无上利器。
章节目录 临行嘱咐
    冬去春来,转眼便是十二年。。。

    十二年后的朗栎已出落成堂堂的好男儿,帅气的小伙子。虽然还是有些顽皮,但早已不是那个幼稚且喜欢惹事的小男孩。

    打眼一看,小伙子身材修长匀称,剑眉朗目如同繁星一般,素白长衫匀称与身,天生一张招人喜欢的脸透露着一股英气与阳光。

    赤练舞越看越喜欢,只是她的喜欢从来只会表现在心里。

    面对朗栎依然是一副严巴巴的样子,不知怎的,朗栎越是优秀,越是能勾起从前的往事,心里反倒是有些哀伤。

    日暮西坠,朗栎刚做完功课,紫月就急匆匆赶来带他到赤练舞那里,说是有要事交代。知道姨娘的脾气,朗栎不敢耽搁,急忙随紫月馨竹轩。

    馨竹轩,赤练舞练功之地亦是其休憩之所。

    二人来到馨竹轩,赤练舞已等候多时,朗栎也不敢说话,乖乖站到一旁等着吩咐。

    “栎儿,来我碧玉宫多久了?”

    朗栎有点摸不着头脑,往往姨娘都会让自己背背剑谱,读读古书词集什么,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而且今天姨娘好像也有些奇怪。

    “嗯。。。记得从很小的时候便随姨娘来到碧玉宫了,具体多久我有点记不清了”

    朗栎小心的回答着,眼角不住的偷看姨娘的脸色。

    “十六年。。。足有十六年了”赤练舞望着窗外,眼神深邃,声音深沉。

    “啊……这么久了啊,我都没发觉,感觉从一出生就在这里了……”朗栎笑嘻嘻道。

    赤练舞也难得一笑,也只是一瞬间罢了,紧接着又道:“是时候了。。。栎儿,你收拾一下,然后准备下山去吧。”

    “下山……?”

    朗栎感到很突然,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突然。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兴奋,有担忧,有向往,也有不舍。

    这么多年,姨娘对自已总是冷冰冰的,也很少看到她笑,似乎有什么沉重的负担压在他身上。长大了才慢慢感觉到,这个重担很可能就是自己。

    朗栎一旁沉默不语,赤练舞接着道:“我要你下山并不是去游玩的,而是有两件事需要你办。”

    “请姨娘吩咐。”

    “有一件东西,姨娘甚是喜欢,我要你取回来”

    “什么东西?”

    “戒指!”赤练舞凝声道。

    “戒指?不知我要到哪里取。”朗栎感到奇怪,一枚戒指而已,何以劳姨娘特地嘱咐。

    “这枚戒指如今在哪我也不清楚,要你自己去找,我只能告诉你它叫墨石之戒。你只要知道这枚戒指很珍贵,很多人都在找它,你把它带回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如果带不回来,你也就不必回来了,我也不再是你姨娘。”

    朗栎一惊,抬起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敢说,什么都没问。

    “另外还有一事。”赤练舞没有说说下去,直直的看着朗栎,眼神有些复杂。

    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一事就是你的身世。关于你的身世我很清楚,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清楚,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也不应该由我告诉你,待你下山行走江湖时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为何姨娘不告诉我,如果您觉得不该我知道那我也不想知道了,反正我有姨娘就够了,而且……”

    “够了!”还未等朗栎把话说完,赤练舞就愤然打断。

    “事情我已经交代清楚了,你退下吧。”赤练舞摆摆手道,朗栎无奈只好默然离开。

    “宫主。。。”看着朗栎离开紫月面色焦虑道。

    “紫月,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屋子里寂静无声,紫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立在一旁,欲言又止低头不语。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去的总归是要去的,可能我的决定是错的,但我不想后悔,更不想让栎儿后悔,既然他是朗栎,他就必须承受他应该承受的一切。”赤练舞有些激动,眼角泪光闪动。

    屋内再无人说话。紫月内心很复杂,她能理解赤练舞的心意,理解她的苦衷,可是看着自己看着长大如同亲弟弟一样的朗栎将要经受的一切,她不忍更不舍。

    屋中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安静许久赤练舞道:“栎儿下山后,派人跟着他,不要让他发现,即使被发现也不要说是碧玉宫的人。”

    紫月点头称是,便去准备了。

    漫天的星斗忽明忽暗,点点星光,似他的一世,似我的一生。赤练舞终逃不出人世的纠葛。

    明天就要离开了,朗栎怎能睡的着,抬头仰望,今夜星光灿烂,漫天跳跃的精灵似乎也在为我送别,离别总是凄凉,相思唯有别离。今夜虽满天星斗,但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长相思,人未走,思先行。

    ……

    第二天,朗栎换了身衣裳,整理好包袱,来到馨竹轩向赤练舞辞行。

    “姨娘,我都准备好了,这就要走了,特地向您来辞行。”

    “嗯!”赤练舞板着一张脸,心却痛的厉害。招手示意朗栎道近前来。

    “栎儿,姨娘嘱咐你的事情都记得吧!”

    朗栎点点头。

    赤练舞起身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盒子,“栎儿这里有两把剑,你带在身上。”说着赤练舞将两把剑托在手中。

    只见赤练舞掌中的两把剑,一把锋芒利刃,行云流水,剑身不是很长,剑柄刻着流水般的纹路。剑刃亮的刺眼带有丝丝寒气。

    另一把则是木剑。一把红木油漆木剑!

    赤练舞指着那把寒剑着道:“这把剑名曰水寒剑,乃是世间难得的宝物,也是各方剑奴竭力在找的宝物。

    至于这把木剑。。。就叫木剑。。。”

    。。。。。。

    朗栎差点笑声出来,没想到姨娘也会开玩笑,但很快便又规矩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这把水寒剑,今后就佩戴在你身上,但是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拿来示人。这把木剑,你也随身带着吧,平时就用这把剑,以你的实力,对付青云山之外的人木剑足矣。”

    虽然觉得姨娘有些多此一举,但还是牢记姨娘的话,把水寒剑小心的包起来,放入怀中。

    “另外还有一事。”

    “姨娘吩咐。”

    赤练舞缓缓站起说道:身在红尘又怎能不被红尘所扰,红颜如玉知己难求,若你遇到了你的红颜知己,姨娘不拦着你,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你的这个红颜知己绝对不能姓姬!”

    朗栎脸腾一下的红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点点头:“嗯。。。那姨娘我就走了,您保重啊,我很快就回来的。”说着有些不舍,深深鞠躬转身走了。

    碧玉宫外,紫月等一众女子等在宫门,这些有的看着朗栎长大,有的与他年纪相仿。

    十六年的朝夕相处,今天朗栎就要离开,虽说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但每个人都很舍不得,朗栎一一告别,他也不舍,但终归会有这一天的,干脆点,不多言,转身...离开...

    赤练舞没有出现在送别的人群中,他不想婆婆妈妈,不想让朗栎看出她的不舍,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

    只是在青云山最高的无情崖上,一道丽影闪动,望着朗栎离开的背影,内心崩塌,眼泪早已不听她的话簌簌而下。
章节目录 第三章 山下奇遇
    离开了青云山,离开了碧玉宫。虽有悲伤,虽有留恋。更多的是期待,还有向往。

    天蓝水绿,自由的无以言表,轻快地可以飞起来。

    可是朗栎万万没想到,待他在次回到青云山,从前早已不是从前,朗栎还是否还会是那个朗栎?

    …………

    十方镇,朗栎下山后到的第一座城镇。

    吃完早饭,没多久便来到十方镇城下。还未进城,便被城门外几个护城军样子的人拦下。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几人拦下朗栎,上下打量并不答话,但见眼前的小伙子模样英俊一表人才,素白色长衫虽不华丽但干净整洁,只是腰间一把木剑格外引人注意。

    其中貌似带头的人打量许久后,对后面的人招招手道:“就是他了,带走带走...”

    几人不由分说上来驾着朗栎就走。

    刚刚入世的朗栎并不了解这是什么规矩,而且好像从来也没听说过强行带人走的,就算是护成军也不会这么无法无天吧。

    “各位将军,这。。。这到底要干什么?”朗栎略显焦急。

    其中一个驾着朗栎胳膊的人觉得这样是不怎么地道,不由分说就强行让人跟着走,的确说不过去,只是一时又不方便具体说明。

    为了打消朗栎的顾虑便应付道:“不用担心,是好事你就跟着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随后驾着朗栎上了马车,一辆华丽的马车!

    既来之则安之,管他什么事,既然已经如此何不一看究竟。毕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好奇心还是很重,虽是莫名其妙的被“掳走”,但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搞不清楚。朗栎也不在乎,只因一身的好本事。

    坐在马车,挑起车棚气帘,呵!十方镇还真是热闹,街上行人不断,买卖铺户一家挨着一家,一片繁荣景象。

    马车路过每一处,都有行人驻足议论,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和羡慕的神情,难道这十方镇的人都如此好客,见到我各个都喜上眉梢,又想到城门外发生的事,心道他们不会是认错人了吧,朗栎胡思乱想。马车晃晃悠悠,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感觉马车不在颠簸,朗栎睁开双眼挑帘下车,眼前是一栋高大的门楼,红墙黑瓦气派非凡,红油漆的大门上面钉着整齐的铜疙瘩,门口两座石狮子高大威猛,门框上巨大的牌匾赫然标明——玉门公馆。

    来到公馆内,里面的院子相当宽阔,房子一间挨着一间,正中间是一座高大的门楼,已有很多人在这里,有的品茶,有的三五闲谈。见有新人,每个人的目光都看过来,只是眼神有些不善,然后像没事一样,继续品茶闲谈。

    朗栎并没有在意别人怎么看,相反的也在扫视着这些人,但见这些人中形形**,什么人都有。有的一表人才,有的五大三粗,有的文质彬彬。

    只是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那就是这些人全都有功夫在身。

    朗栎心里纳闷,如此多的武者聚集在一起的,好像彼此又都不是很熟,究竟是为什么,又是谁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煞是觉得奇怪。

    正想着,侍者把朗栎带到他的住处,施礼然后离开了。

    屋子不是很大,但装饰精致,且有一股清香,床上新铺的被单,软乎乎的,还真想躺下休息休息。

    朗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今天的事情。但是很快便响起了敲门上。

    邦。。。邦。。。邦。。。

    朗栎起身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男子,身材不高,模样一般,双眼明亮,显得特别精神。

    “你是……”

    “嘿嘿...这位公子,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吕子萧,别人都喜欢叫我小驴子,喜欢交朋友,刚见您来,还未休息便来叨扰,罪过,罪过。”小驴子笑眯眯说道。

    “你这是...?”还未等朗栎说完,小驴子已经进了屋子。

    嘴上说的很礼貌,身体却是很无礼。朗栎微皱眉头。

    大概看出朗栎有些不悦,小驴子干笑道:“您看看我失礼了,失礼了,敢问公子尊姓高名?”

    “朗栎!”

    朗栎心中不悦,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哎呦..这名字好啊,这名字一听...”之后便是小驴子一顿排山倒海,长篇大论。

    这个小驴子是个话唠,叨叨叨...连珠炮的说,朗栎的头都快炸了,实在受不了。

    “我说小驴子..哦..不吕子萧,你到底要干什么?”朗栎面色微寒。

    “别别..您就叫我小驴子,听着舒服。嘿嘿嘿...我呢只是想跟您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

    交朋友?无缘无故的,交哪门子朋友。不过看小驴子一副话唠的样子,想必知道的应该不少,不如打听打听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交朋友的事好说,不过我想打听打听,你知道这么多人聚集再次,如此大大阵仗是为什么?”

    小驴子不说先笑:“嘿嘿..一听您这话就知道您是被特请来的。”请字还特地加了重音。

    “哦?这话怎么说?”

    小驴子给自己倒了点水,然后接着说:“只有你们这些被特请来的人才不知道内情,像我们这些慕名而来的人自然知道的比较多了。”

    朗栎越听越糊涂。什么请不请的。。。

    “您知道着十方镇是什么地方?那是北郡的中心地带。

    北郡督郡司是谁?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古剑古正渊,江湖谁不知道古正渊,四大督郡司之一,家财万贯武艺高强手下千军万马。。。。”

    小驴子如数家珍般细数着古正渊的光辉事迹。

    他说的大部分都不是朗栎想听的,想听着什么也没说。

    “那跟现在有什么关系?”朗栎强忍着耐心问道。

    “什么关系?嘿嘿...那关系大了去了。您说的眼前的阵仗其实就是古正渊为他的小女儿选婿所设立的招贤会。

    我还听说大会前十名会当即成为北郡十镇的镇守,第一名不但会成为镇守,还会被选为古正渊乘龙快婿。”

    朗栎听着心里暗笑:“原来护城兵说的原来就是这个啊,女婿不女婿的我到不关心,这个招贤大会到事挺有趣的。”

    “听说古正渊的小女儿叫古映雪,漂亮极了,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我就是慕名而来。”小驴子接着说,说到古映雪,脸还红了。

    看着小驴子脸红的样子,朗栎觉得可笑,“我与北郡司素不相识,又为何要请我?”

    “天下之大,总会有些世外的高人,况且北郡司又怎么会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一般的人,只能广撒网,再加上您这貌相,谁看到都会觉得不是普通人所以,你才会被请来。”

    朗栎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大张旗鼓的为她女儿选婿,想必不会只是单单的选婿而已,可能还有其他原因,不如就留下来,看看热闹也好,说不定也会得到有用的信息。

    想到这,朗栎也就放下心来。与小驴子相处久了,觉得这人也没那么讨厌,说话还挺有意思,渐渐的,朗栎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章节目录 第四章 小驴子膏药
    第二天一早,朗栎刚刚梳洗完毕又传来敲了门声。

    邦...邦...邦...

    “朗兄弟起了吗,嘿嘿...”小驴子在门外叫道.

    朗栎一愣,想起昨天小驴子的事,心中不住一笑,这个小驴子还真是守信,说来还真来。

    打开门,见小驴子手中托着餐盘,上面摆着早餐,小驴子笑嘻嘻说道:“朗兄弟,不介意咱们一起吃个早餐吧?”

    朗栎笑着点点头,二人进屋边吃边聊。

    “额...小驴子,不知这个招贤什么开始啊?”

    小驴子抬头一笑:“这你可就问对人了,不算今天,还有整半月,本来三日后就应该召开的,听人说还有些厉害的人没到,所以就延长筹备期限喽。”

    朗栎哦了一声便不再答话。小驴子可是闲不住嘴的人紧接着说:“待会咱们出去走走,我带你认识认识这里的人,不瞒您说,这里的人我全认识,而且各个都是身怀绝技本领高强。”

    “都是跟认识我一样认识的?”

    小驴子尴尬笑笑:“嘿嘿…差不多…差不多…”

    不多时,二人便从朗栎的房间出来,只见整个大院已经有不少人了。

    今天天气不错,所以人格外的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或练功或读书,好像都想在这里表现一下自己是有多么与众不同。

    小驴子指向对面一个坐在藤椅品茶的年轻人。

    “朗兄弟,你认识那个品茶的公子吗?”朗栎摇头。

    “他你都不认识,他可了不起,他是燕山派掌门大弟子,人称绝命浪子燕求生,年纪轻轻就是燕山派的少掌门,了不起得很。”小驴子好像说他自己一样兴奋。

    “走,我带你认识认识他。”朗栎本不想去,怎奈小驴子生拉硬拽,无奈也只好跟着去了。

    来到近前才发现,此人年纪与自己相仿,只是面色略黑,一席黄白长衣,眉宇间带着一些傲气,确是英俊一些。

    “呦...燕大哥早啊!”小驴子谄媚的跟燕求生打招呼。

    燕求生一看来人是小驴子,只是微微一笑,点点头,没在多言,又看到小驴子身后的朗栎。小驴子一把拉过朗栎:“燕大哥,这位是我的朋友朗栎朗兄弟。”

    燕求生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对朗栎一点头算是打招呼,轻挑眼角,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小驴子没觉得怎么样,但朗栎看出,这个燕求生满眼的轻视。

    不过朗栎也不生气,毕竟江湖之大什么人都有,可能人家真的有能耐吧,这话姨娘说了多次了。

    小驴子又跟人说几句,大多是他在说,人家在听,也觉得无趣,简单告个别也就跟朗栎离开了。

    随后,又见了几个人,朗栎情趣缺缺,小驴子也就没再继续。

    “小驴子,我想到街上转转,你有事你就先忙你的吧。”朗栎这么说就是想清静清静,不过上街溜达倒是真的,他早就想去看看了。

    “去哪里转呀,我熟啊,不跟你吹整个十方镇,哪我都知道,我带你转转。”说着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拉着朗栎就走。

    朗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想清静一下,小驴子像块膏药一样贴在身上,看来这个小小的要求也达不到了,无奈也只好同行。

    来到街上,人头攒动往来不断,都知道北郡督司要举行招贤会,周边城镇的人也赶来看热闹,使得整个十方镇的人格外多。

    有的商铺甚至以招贤会的名义做起了广告,来招揽生意。

    朗栎自小生活在碧玉宫,周遭除了碧玉宫就是古木深林,一点新意没有,像这样热闹的城镇朗栎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看什么都很惊奇。

    可能是赤练舞的言传身教吧,即便是惊奇也只是心理活动而已,所以根本看不出他很兴奋,但是脸上始终挂着笑,跟小驴子说话也多了起来。

    “小驴子,你说北郡督司古正渊是四大督郡司之一,那还有三大督郡司是谁啊。”

    “孤陋寡闻不是。”小驴子很得意的样子

    “听我一一道来。四大督郡司分为东、西、南、北。东郡司龙王龙俊义,西郡司铁将军司马铮,南郡司刀神海中定,北郡司也就是古剑古正渊了。”

    之后,小驴子又开始数起这四大郡司的光辉事迹,好像那些事他都参与过似的。

    二人边走边聊。隐约间有股香味钻入鼻孔。好像是什么菜香。不觉间已到中午时分,肚腹饥饿也难怪会闻到菜香。

    前方不远,一座高大门楼,金子牌匾写着——天香居,香味便是从这里传出。

    不看还好,一看肚子也不听话的叫起来。

    “天香居哇,十方镇最大的酒楼。”小驴子一脸向往的样子。

    “我们在这吃些东西吧。”

    “你...你说这里?”小驴子摸摸怀中这点盘缠,面带羞涩道。

    “既然到这了就在这吃呗。”朗栎说的理所当然,但很快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进去吧,我请客。”说完便走进天香居。小驴子嘴上说的不要,身体确实诚实的很,一面拒绝这一面跟着走进去。

    两人在二楼靠窗的地方找了一张空座,点了些喜欢的东西,小驴子也不客气,点了不少硬菜,倒不是诚心宰朗栎,他是真喜欢吃这些。

    “你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啊,对了,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哪来的,哪门哪派的?”

    朗栎一愣:“哦,我没什么门派,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也没什么章法,没看我拿的都是木剑吗,出门时姨娘担心我路上吃苦,就多带了些盘缠。”

    朗栎并不想说的太多,临行前姨娘特地嘱咐不要轻易说自己的身份,至于钱嘛,他还真不知道有多少,姨娘只给我一个小包袱,沉甸甸的,想必不会太少吧。

    时间不大,酒菜满桌,小驴子也不客气大口吃起来,朗栎则边吃边笑,心想他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你们家一定很有钱喽?”小驴子嘴里含着东西,再美的食物好像都堵不住他的嘴。

    有钱?被他这么一问,朗栎倒是认真思索起来,好像从小到大,在碧玉宫衣暖食丰,记忆中好像姨娘从未提钱字,有没有钱,有多少钱他真的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我也不知道,你赶紧吃东西吧。”朗栎不好意思道。

    正吃着,楼梯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朗栎抬头,一群穿着讲究,举止轻狂的人映入眼帘。
章节目录 第五章 百木少庄主
    循声望去,只见,一股脑上来十几号人,领头的是个年轻的漂亮小伙儿,身穿红白相间长衫,头戴精美玉冠,手持折扇。风流翩翩,只是眼角眉梢捎带着一点邪气。

    一个身着奴仆的人来到近前,冲着整个饭厅喊道:“各位。。。各位朋友,各位兄弟。今天各位在天香居的一律消费由我们公子承担。

    不过呢,您吃好的赶紧走,没吃好的也请您先离开,今儿这整个天香居,我们公子包下了,所以请您各位高高手,给我们公子让个位置。”

    话语软中带硬,仆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在座的人一脸的瞧不起。

    能在天香居吃饭的人有几个是付不起饭钱的,说是请客,其实就是变相的赶这些人走。在座的人有的不想惹事,有的还真想占个小便宜,所以,大部分都走了。

    唯独两桌客人没动,一桌是朗栎,另一桌则是靠在墙角落里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驴子本想走,自己吃的也差不多了,看来的这位如此气场,想必应该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也不想惹事,悄悄的跟朗栎说想走,朗栎侧耳倾听,但是却没动。

    “好大的排场,这么大个天香居,还不够你一张嘴吃饭?”说话的人声音轻细婉转甚是好听。

    说话的人并不是朗栎,而是角落里的那个年轻人。

    折扇青年笑面一僵,轻摇折扇,虽有不满但并未说话。

    他没说话,可他身旁的奴仆可没这么好的涵养,一个个骂骂咧咧出言不逊,对那角落的青年祖宗奶奶的都出来了。那青年气急,拧眉道:“哼!狗使的奴才。”

    说的别的还好,一说这个,像踩到他们尾巴似的,凶恶的来到年轻人近前。

    “我说小伙子,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讲,看你年岁不大,读的书想必也不多,家教也不一定怎么样,今儿老爷我就告诉告诉你,不是见什么人都可以这样说话的!”

    说完,张手就打,年轻小伙子也不示弱,闪身躲避,带头的奴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有两下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那年轻人一反手,用力向外一伸,手背正拍在那奴仆的鼻梁上。

    鲜血顿时流出。其他奴仆见自己人受伤,哪能容忍,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向年轻人扑来。年轻人并未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左手按在桌面为轴,撑起身子,双脚迎向上来的人。

    啪...啪...啪...

    没几下,几个奴仆便应声倒地,一个个龇牙咧嘴,其中一个还满面全是血。

    七八个人,一瞬间几下就被人打倒在地,而且动作潇洒连贯,看来眼前的青年并不是普通人。折扇青年心中暗道。

    几个仆人一瘸一拐来到主子近前:“公子!他...他...”

    那个满面是血的奴仆疼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废物...!”折扇青年面色不善。

    几人心里委屈却也不敢狡辩,灰溜溜的躲在折扇青年身后。

    那个打人的年轻人好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喝酒吃饭。折扇青年可没想就这么完了。

    “公子好身手,但不知公子是哪门哪派的高人,不妨说出来,在下认识认识,以后可以多亲近亲近啊。”说完一抱拳,嘴角带着邪笑。

    跟你亲近我得恶心死,年轻人心里想但是没这么说。

    “我无门无派,只是看到不平的事就想多管管闲事。”

    “哦?无门无派,那既然这样,你打了我的人,你看。。。。。”

    “你想怎样?”年轻人针锋相对道。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方才公子那几招甚是漂亮。在下想与公子切磋切磋,无关仇恨生死,只要能跟公子过几招,这事儿就算完了。”

    话说的客气,但谁都能听出来,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看来不动手是不行喽?”

    “你可以这么理解。”

    话不投机便要动手,折扇青年撤步说了个请子,二人便动起手来。

    折扇青年伸手冲着那年轻人面门便是一拳,年轻人闪头躲避,伸手想要抓住折扇青年的腕子,只是哪那么容易抓到。只见折扇轻年不慌不忙,收手立掌向年轻人腰间袭来。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折扇青年可不是那些奴才,一时半会还真难分高下。

    朗栎跟小驴子在一旁看着,这时才发现,那个年轻人身材不高,模样确实出类拔萃的。

    “朗兄弟,你看这二人动手结果会如何?”小驴子一脸行家的样子。

    “平平吧,打长了,那个矮个子人会吃不住的,你看那个拿着扇子的人他每一招每一式都缩着半分,明显没使出全力。”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猜的。”

    朗栎顽皮的笑道。小驴子一脸黑线。

    正如朗栎所说,矮个子青年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朗栎觉得是该自己出马的时候了。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也确实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人。

    朗栎起身来到近前。

    “二位,我看差不多了,打也打了,切磋也切磋过了,大事化小吧。”

    小驴子正看着起劲儿呢,没想到朗栎会突然站出来说话。也跟着凑过来。

    矮个子青年知道自己打下去会吃亏,正好来个解围的,求之不得,连忙闪身不打。

    折扇青年心中不悦,玩的正兴起,哪个不知死活的管闲事。转头一看,原来是另一桌没走的人。

    折扇青年邪笑道:“我还没找你们呢,怎么忍不住了?”说话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

    朗栎一笑道:“这位公子,本是你无礼要求在先,后又仗势欺人,我觉得差不多了,这事就算了吧。”

    折扇青年鼻子差点气歪了

    “阁下是哪位啊,这么大的口气,你说算了就算了?”

    那个被打了鼻子的仆人血已经止住了,刚才动手他看的一清二楚,自己方占了上风,所以他又来了精神。

    “小子,你他妈谁呀,在这管闲事,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我们公子乃是百木山庄少庄主木俊风,大名鼎鼎的木少庄主。”

    话已说出口,木俊风想拦着也拦不住了,他本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身份,狠狠瞪了那奴仆一眼。

    小驴子一听,百木桩他可知道,吓得赶忙拉住朗栎,小声说“朗兄弟,百木山庄不好惹啊,与百剑山庄,百书山庄并称江湖三百庄。百木山庄独门的白木斩江湖赫赫有名啊,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朗栎听完微微一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原来是百木山庄少庄主,在下失礼了,既然贵为少庄主,那更应该以礼服人啊。”

    木俊风被说的脸不是颜色。

    “敢问阁下是?”

    “哦,在下朗栎,碰巧路过,还希望木少庄主高台贵手。”

    “朗栎?江湖上有名的人我基本都知道,没听说过有个朗栎的”木俊风心里暗道。

    “我要是不呢?”木俊风笑的越来越邪。

    “那我就。。。。”

    就怎样朗栎没说,只是木俊风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点了一下,可是眼前的这个朗栎双手环抱,并未见他动手。

    “怎么?木少庄主胸口不舒服吗?”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木俊风大惊失色,人家早就动了手,可是自己连招式都没看到。

    如果方才他在用几分力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想着这,木俊风冷汗冒出来了。

    “既然朗公子有意说和,这事就算了吧。”说着向朗栎以及那个矮个子青年一抱拳以示抱歉,他隐约感觉到眼前则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普通角色,来此之前,爹爹再三嘱咐不要惹事。既然如此,就更不便再次多逗留,想到这,木俊风抱拳道:“既然朗公子求情,此事便这样算了”。说完向矮个子青年点点头以示道歉。

    然后又别有深意的说道:“朗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看这木俊风带着一群人离开,朗栎知道,与百木山庄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可他并不担心,绝对的实力意味着绝对的权力。
章节目录 第六章 看戏
    木俊风带人灰溜溜的离开,整齐的天香居转眼间一片狼藉,掌柜的心疼的都快哭出来。

    “掌柜的,实在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我的店饭账...哦!对了,还有这二位公子的饭账也一并算上,剩下的就当包赔您的损失吧。”

    矮个青年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定金子。掌柜的被金黄的光芒晃的眼睛都直了,立刻转忧为喜做这么多年生意头回遇到金子。乐呵呵拿着金子走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敢问公子名姓?”矮个青年转头躬身问道。

    “我叫朗栎。”

    “我叫吕子萧,你也可叫我小驴子。嘿嘿...”

    小驴子笑嘻嘻的抢着说道。矮个子青年也被小驴子的话逗笑了。

    “小兄弟,你又是什么人啊?”小驴子接着道。

    “我姓如,女口如,二位可以叫我小如。”

    “小如,还有姓如的啊,听起来像个女孩子。”

    小驴子的话让小如面色一红。二人你来我往,朗栎笑着站在一旁,也不搭言。

    “小如兄弟,看你也不是本地人怎么会一个人在此?”

    刚刚认识,小驴子好像跟人很熟的样子。

    小如微微一笑:“普天下疯传北郡督司要举行招贤大会,我也是慕名而来凑凑热闹。”

    “嘿嘿...巧了,巧了,我跟朗兄弟也是如此,而且朗兄弟还是被特请来参加的哦?”小驴子一脸坏笑。

    “还不如说是绑架来的。”朗栎无奈道。

    说着三人结伴走出天香居。边走边聊

    “原来朗大哥已经是备选之人来,也难怪,凭朗大哥一表人才,成为备选也不奇怪,只是,我对选不选婿的不感兴趣,只是来凑凑热闹,不然还要跟朗大哥成为对手哩。”小如调皮笑道。

    三人并排走在街上,但大部分都是小如跟小驴子在说话,朗栎只是一旁听着,说道高兴处也会笑笑。

    小如对朗栎很好奇,总找机会跟他说话,可朗栎只是有问必答,没问就不答了,所以,半天俩人也没说上几句话。

    说话间,离着玉门公馆已经不远了。小如仰头看看朗栎道:“既然朗大哥是备选之人,想必一定是住在玉门公关喽?”

    朗栎点点头。

    “你呢?”小驴子接着问道。

    “我就在前面不远的李家老店,因为看热闹嘛,也没必要来这玉门公馆。”说着,小如一抱拳“朗大哥,那咱们就暂时别过吧,招贤会见...哦...对了还有小驴子。”

    “好家伙,感情差点把我忘了啊,这年头长得漂亮的人到哪都吃香!”小驴子撇嘴玩笑道。

    小如觉得好笑,说声告辞,转身离开了。只剩下朗栎跟小驴子,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对了,朗兄弟,你是怎么让木俊风那么轻易的就罢手的,我看他挺怕你的样子?”

    “我可是以理服人啊?”

    “切...不说拉倒,鬼才相信你的话。”小驴子嘟囔着道。

    二人来到玉门公关门口便听到院儿内好像有打斗的声音。

    叮嘡...叮嘡...

    走近才看见,木俊风与燕求生已经打得满头是汗。

    原来,这个木俊风也是来参加文武会的。

    由于天香居的事儿,木俊风的气儿一直不顺,刚到玉门公馆就横挑萝卜竖挑葱的。

    很多人都看不惯。其中最看不惯的就是燕求生。

    木俊风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燕求生更是高傲的不得了,二人真是二饼吃八万死不对眼。

    虽然互不相识,但都早已知晓对方,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说个不和便动起手来。

    参加招贤会的每个人可以说彼此都是竞争对手,他们巴不得少一个呢,更何况木俊峰和燕求生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其他人就更懒得管了,一个个幸灾乐祸在一旁看热闹。

    朗栎双手环抱靠着墙,也在一旁看热闹,他也不想管。这跟天香居不一样,这俩人纯属吃饱了撑的,都以为自己如何如之何,做无意义的争斗,管这事完全是多余,弄不好还的惹一身不是。

    别看朗栎话不多,其实贼着呢。

    俩人本事旗鼓相当,又都是名门正宗,打起来甚是好看。

    只是照这个打法,打到明天也分不出个结果来。

    “朗兄弟,还是你去阻止他们吧,这毕竟是玉门公馆呀,要是让古正渊知道了,名声可不好啊。”

    小驴子哪有那么好心,他有他的小心思,就是要看看朗栎到底是怎么镇住的木俊风。

    “不去!”

    他怎么想的朗栎并不知道,在说古正渊知不知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被朗栎一口回绝,小驴子好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玉面金睛,身着黑色长衣的青年带着一群黑甲士兵来到打斗的二人进前。

    “住手!”此人高呼道,声音很是不善。

    木俊风、燕求生俩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也不管是谁来,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

    黑衣青年见状飞身来到二人中间,双手一张,抓住二人的手腕,随后双手一沉,这才把这二人分开。

    “二位在我玉门公馆内大打出手,是不是太有**份了?”

    木俊风、燕求生见来人神色稍微缓和,但依然有些不服气。

    可是其身后的黑甲士兵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在加所剩体力确实不多便也不再争辩。

    “二位都是有实力有身份的人,为何不在文武会上一显身手,在这里动手,被大伙儿围观,哗众取宠,是不是太掉价了?”黑衣人面色不善,厉声说道。

    这二人瞅着彼此还是不顺眼。被这黑衣人一说,脑袋凉快下来。

    别人不认识这位,他们二人可认识,随后面带歉意,冲着黑衣人抱抱拳。

    “他有是谁?”朗栎脑袋枕着双手,靠在墙上问小驴子。

    “你说他呀,他就是北郡司古正渊的大公子古世铭。”

    朗栎哦了一声接着道:“戏看完了,我要回去了...”

    “再看看嘛,万一还有什么好戏岂不是错过了?”小驴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朗栎也不答话,起身就往回走,可是再怎么走也要经过这斗争之地。

    朗栎可没想那么多,他只想回屋子里睡觉...
章节目录 第七章 月夜黑衣人
    周围的人围着一圈眼睁睁的看着院中央发生的一切,朗栎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对木俊峰与燕求生这二人虽不熟悉,但也不陌生。

    “呦,二位,忙着呢?”朗栎笑笑,然后转身对古世铭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古世铭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朗栎很久,思考片刻,不认识这个人,在整个玉门公馆中好像还没有自己不知道的人,可眼前的这位又是谁呢?

    “敢问,阁下是...?”

    “我叫朗栎,被你们稀里糊涂的找来参加这招贤会。”他说的稀里糊涂古世铭当然知道其中的意思。

    “哦 ,原来是朗公子。”虽然不认识,也要客气客气,礼节还是要的。

    “朗公子与这二位相识?”说着目光看向木俊风与燕求生。

    “恩...谈不上认识,算是有过一面之识吧。”

    “哦,原来如此。”之后彼此便无话,场面一时沉寂下来,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你们继续。”说着像一阵风一样从众人眼前经过,小驴子笑嘻嘻的跟在后边,也一并走了。

    可木俊风和燕求生心里都有疑问,他们知道,能来到招贤会,并且是被请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可是翻遍脑袋所有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谁。

    最吃惊的当属木俊风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在天香居让自己吃瘪的人竟然也参加招贤会的,想到天香居的事,他就不痛快,对朗栎更是恨的牙痒,可在古世铭面前又不好发作。

    燕求生想起来,这人他今早见过,是那个小驴子带来的,要不是因为这个事,他都快要把朗栎忘了。

    这二人各想心事,古世铭接着道:“怎么样二位,可以结束了吗?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只是表情稍微缓和一些。

    二人连忙应承着,都说自己的不是,可对彼此的怨念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看不上对方。

    也只能如此了,随后,古世铭又跟这二人说了几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古世铭转头看向朗栎的方向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事情波澜不惊,其他人该干嘛干嘛,都没把这事放在心里,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谁会在乎谁呢。

    刚回屋子,朗栎便一头扎在床上。算算日子,离开碧云宫已经一月有余,不知道姨娘他们怎么样,还有紫月姐姐她们。说实话,朗栎还真有些思念这些人的。而青云山上的人何尝不是呢。

    正胡思乱想,小驴子推门进来,这回可好连敲门都省了。

    朗栎眼都没睁,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整个公馆只有跟小驴子最熟,不是他还能是谁。

    小驴子进门便道:“朗兄弟,你可真了不起。”

    “哦?了不起,怎么了不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小驴子喝口水接着道:“在天香楼,你几句话就让木俊风歇菜了,刚刚又跟那些人谈笑风生,那都是什么人啊。”

    朗栎被他的话都笑了:“就因为这个我就了不起了?”

    “这还不够啊,那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啊,说实话,我都来了一个月了,还没有你一天经历的多呢。”

    朗栎觉得小驴子可笑,现在想起小驴子这个名字也可笑。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呢?”

    这个朗栎真不知道,刚开始觉得这个人话唠,嘴从不闲着,所以对他印象不是很好。时间长了,觉得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儿,反而挺有意思,就想多了解了解。

    小驴子口打哎声:“我自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长大,后来爷爷想让我学些本事,就带着我到他朋友那里去,那人是个老道士。有些功夫,后来我觉得我的本事差不多了,就背着爷爷和师父偷偷跑出来闯荡江湖了。”

    朗栎点点头:“那你这个小驴子又是怎么来的?”

    “当时跟着师父学艺,庙上有不少跟我年纪相仿的弟子。我叫吕子萧,叫长了就成了驴子小了,再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变成小驴子了。”

    “哦...”朗栎忍笑点点头。

    “这样吧,别人怎么称呼比我不管,我觉得小驴子不怎么好听,以后我就叫你子萧吧,你也可以叫我朗栎,怎么样?”

    小驴子眼前一亮,急忙点头。他能看出来,虽然朗栎话不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他绝不是一般的人。这些年自己谄媚的交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大都瞧不上他,很少有像朗栎这样真,所以他真的很高兴。他知道朗栎没有骗他,因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而朗栎的眼睛清澈,明亮,也很真诚。

    二人又在一起吃的晚饭,之后有闲谈许久,小驴子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

    不觉间,天色已经很晚了,朗栎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觉得可笑,不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事发生...

    夜已深,四周空荡荡的,无任何声响。朗栎在睡梦中觉得房上好像有什么声音一直啪嗒啪嗒作响。

    好像是梦,但猛然惊醒发现这不是梦,房上有人!

    朗栎赶忙起身,睡意全无,这么多年的修炼早已养成日观千里夜听万物的本事。

    这时房顶依然响动,朗栎悄悄从后窗跃出,飞身上房。动作连贯声息皆无。来到房顶上,见一黑影背对自己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找来找去,刚好在自己房间上面停下,蹲下身子,轻轻掀开瓦片,探头向下看。

    由于屋内漆黑,这人越是看不清头越是向下深探,整个人都快要掉进屋子了。朗栎就这么在后面看着,觉得不像个贼。因为玉门公馆守卫森严,一般的贼是进不来的,更何况哪有这么笨的贼。

    “在找我吗?”深更半夜的突然来这么声音,就算是贼也得吓个半死。

    那人一惊,身子差点掉下去,好在还有点功夫,双手一撑瓦片,用力整个人倒着弹到空中,腾身一跃,漂亮的站立在屋顶上,回头反观来人。

    夜很深,但借着月光也只能基本看出个轮廓。

    见被人发现,那黑衣人稍迟片刻,转身就跑。可是黑衣人的脚程哪是朗栎的对手,几步便追上了来。二人边跑边打,翻墙过院。

    没几下,那黑衣人肩上被朗栎打了一掌,黑衣人吃痛,本能的哎呀一声。黑衣人不叫还好,这一出声,朗栎收住招式愣在原地。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竟会是个女人。迟楞片刻,也就是这片刻,那黑意见抓住机会,起身便跑,朗栎再追已然来不及,就这样,黑衣人趁着月色逃之夭夭。
章节目录 第八章 巫山青寒
    对于此事,朗栎并未声张,黑衣人已然受伤,况且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待那人再来时把她抓住也就是了,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人夜探公馆。

    一连几天,那黑衣人再也没有出现,想必也不会再来了。

    招贤会没几天就要开始了,守备越来越严密,那黑衣人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会再来吧。

    这天,太阳升的老高,朗栎慵懒的躺在起床,不想起来又不得不起来,来到房外,奇怪的是今天院子内人比往常的要少许多。

    一抬眼便看见吕子萧一个人站在不远处,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子萧,想什么呢?”

    吕子萧抬头见来人是朗栎,随便哦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朗栎见他低头不语甚是奇怪,平日的吕子萧可是话唠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少啊,都干嘛去了?”

    吕子萧这才说:“北郡司古正渊出巡归来,这些公子们都带着礼物早早的去拜望了。”

    “哦...?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看你闷闷不乐的,难道也想去?”朗栎似玩笑的一句却说到吕子萧心口里了。

    “哎!我去了又怎么样呢,人家都是名门望族的公子哥,我穷小子一个,谁会看得上我。”

    “你们就这么在乎这个招贤会,真想娶了古映雪?”

    吕子萧苦笑道:“那些名门正宗的公子哥并不在乎什么镇守之职,他们只想博得古正渊之女古映雪的芳心。

    我呢,也不是想博取佳人好感,人家也不会看上我,我只是想借着这个招贤会出人头地,出来混了好几年了,什么成果都没有...”

    朗栎这才知道他的心思,眼珠一转,上前问道:“想不想去?”

    吕子萧猛然抬头,眼神说明了一切。

    正在这时隐约听见墙外有清细的呼声,甚是好听,似乎哪里听过。

    “朗大哥...小驴子...”

    二人疑惑,来到公馆门外。原来是前些天在天香居认识的年轻人小如...

    “小如,你怎么来了?”吕子萧上前问道。

    “我还以为你们去了北郡司府呢,喊了半天不见你们出来我都要走了。”小如欢快说道。

    朗栎很喜欢这个小如,一身正气,好像每天都很欢乐,也能给人带来欢乐,很可爱,就是长得太好看,好看得有些不像男子。

    “原来你也知道这事啊?”朗栎笑眯眯说道。

    “什么事啊?”小如呼扇着大眼睛问朗栎。

    “就是拜访北郡司的事啊。”这二人倒是一问一答的,反倒把吕子萧晾在一边了。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小如一脸期待的样子。

    “你们二位去吧,我还是不去了。”吕子萧低着头。显得有些落寞。

    朗栎小如相视一笑,不由分说拽着吕子萧异口同声道:“走吧!”

    ......

    北郡司府门前已是人满为患,大小各式样的车辆马匹和看热闹的老百姓把府门围的水泄不通。

    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到人群前。

    只见院内人已不少。楼阁台上端坐一位银髯老者,身着黑色龙纹长袍。笑容可掬。

    此人便是府邸的主人,古正渊。旁边坐着一位红髯红褂面容凶恶的老者,听其谈话得知,原来他就是东郡司龙王龙俊义。

    人到的差不多了,古正渊清清喉咙高声道:“各位贤侄,各位后起之秀,承蒙各位抬爱不远万里来此参加这招贤会,老夫甚是光彩,话说我与在座各位大部分的父辈们也都是老兄旧友了,待招贤会开始时,还请各位多显神通啊。”

    台下人随声附和,一片和谐景象。

    这时候台下一人高呼道:“古前辈人称古剑,素闻您的古纹剑压盖武林,今天适逢这么多高人在此,可否请古前辈展示一下您的古纹剑的风采,也为招贤会预热一下啊。”

    话说的算是尊敬,却暗藏刀子。

    古正渊是什么人,不但驰名武林,而且还是北郡司,这等身份怎么能在一群后背面前舞刀弄枪,让人看着耍猴。

    古正渊面色一沉:“年轻人,你是哪位?”

    说话那人站起身一抱拳道:“在下巫山派齐青寒,家父家师正是巫山派派主齐向天!”

    古正渊听完便是一惊,后背有些发凉,心道原来此人是齐向天之子,忍不住又重新打量一番。

    与他父亲是很像,看着他就像看见他父亲一样。这也让古正渊不自觉的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场浩劫...

    七星岛、云寨、洪湖烈海、银叶之城。一幕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正是因为这一席话,台下的人几乎都很不满齐青寒,一个个怒目而视。

    “齐公子,说话还请自重!”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古正渊的长子古世铭。

    齐青寒笑道:“我只是想看看古老前辈的绝艺,这点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二人针锋相对,话越说越僵。古世铭就要下台教训这狂妄的小子。

    “世铭,算了。招贤会召开在即,不要惹是生非。”古正渊声音浑厚,一派长者之风。

    说着整理衣冠站起身接着道:“各位,今天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老夫出巡有些疲累,想休息会儿。

    齐公子,还望你再等几日,招贤会时如你拔得头筹,老夫自然会出头,只是今天嘛,老夫确实乏累,各位先回吧!”

    话语威严不容拒绝,又冲旁边的龙王点点头,二人转身也不管台下人,转身回到北郡司府。

    挺好的事情被这个齐青寒搞得不欢而散,因此大多数人都对齐青寒颇有成见,嘴上虽然没说,从眼神上却看得出来。

    虽然隐匿数十载,但巫山派并不好惹,所以他们不想惹事,有的则敢怒不敢言。

    朗栎他们也看了个大概,前面的情况根本不知道,知道的只有从齐青寒那开始的事。

    “心满意足了?”朗栎玩笑道。

    “也...也就那么回事嘿嘿...。”

    小如和朗栎听他这么说都忍不住笑。笑是笑,可三人都觉得这招贤会并不是一派和谐景象。

    ......

    北郡司府内

    “老哥,没想到这巫山派再次重出江湖了,是不是要跟其他几位说一下?”龙王龙俊义捋着红胡子,担忧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又不知这个齐青寒欲意何为,待招贤会开始时看情况再说吧!”

    该来的总会来,二十年了,风平浪静了二十年,这一天还是来了。
章节目录 第九章 刀宗剑主
    所谓的拜望不欢而散,该走的都走了,朗栎他们再待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时间尚早,三人又都不想回去,索性就结伴在这十方镇转转。

    知道事情的始末,小驴子也就不再郁闷,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

    有时逗得小如咯咯直笑,声音如银铃般,甚是好听。朗栎暗叹,这么个大小伙子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时间长了,相处得久了,这三人也都很熟了,也就可以随便聊天了。

    “朗大哥,我一直好奇,你怎么一直随身带着把木剑啊?”

    “唉!这话我也问过他,可他没告诉我。”小驴子插言道。

    朗栎低头,掂量掂量手中的木剑,不由得想起姨娘:“这把木剑是临行前姨娘送给我的,姨娘说,刀剑乃伤人利器,不宜随身佩戴,防身木剑就够了。”

    “哦...这么说你姨娘很厉害喽?你都能用木剑防身了,你姨娘一定很了不起”小如被朗栎的话提起兴致,赶忙追问道。

    朗栎挠挠头:“我姨娘多厉害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跟她交手,我连她的衣襟都碰不到。”

    朗栎说的很自然,但他们二人对郎栎越来越好奇。

    小如知道在天香居时,朗栎绝不是几句话就把木俊风镇住的,一定使用了什么绝技。只是自己没看清楚罢了。

    能有这样本事的人居然连对方的衣襟都碰不到,可见对方是何等的了得。

    “那朗大哥,你的本事如何,我还从未见过你出手呢。”小如想套朗栎的话,他想知道朗栎究竟有多大本事,也可以说她想尽可能多的了解朗栎。

    “我啊...马马虎虎,花拳绣腿罢了。”

    郎栎不想说,小如也没有追问,她早晚会知道的。

    不觉间,三人行至一座茶楼,都有些口渴,不如到茶楼喝点茶品点心,聊聊侃侃岂不美哉。

    来到茶楼,找了一处靠窗的坐,三人三足而坐,不多时,茶水点心摆齐。

    小驴子喝了口茶,吧嗒吧嗒嘴道:“说道这个刀剑。不知二位有没有听说过江湖上关于刀剑的传闻?”

    朗栎和小如皆是一愣,摇摇头。

    “那就听我一一道来!”

    都知道小驴子话唠爱卖关子,也不跟他计较,不用问,听他说就是了。

    “说整个天下,有十把名刀十把名剑,每把刀剑都有它的主人,人们称呼这些刀剑的主人为刀宗、剑主。每把刀剑或者说刀宗、剑主都有其本身的守护者,这些人被称为刀奴、剑奴。

    可以说每位刀宗、剑主未必属于什么门派,但都有其各自的势力,非常强大的实力。”

    小驴子夸夸其谈,朗栎小如二人似乎听得也很认真。

    “那这十把刀十把剑都是什么。它们的主人又是谁呢?”

    “这个...”小如的话让小驴子一时哑言。

    “这个...刀嘛,我只知道有金丝刀、霸王刀、万圣刀、龙鳞刀...剑嘛,有龙源剑、七星剑、火云剑,彩虹剑...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那二人就忍不住笑。

    小驴子也不在乎,接着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小驴子故意不说,卖个关子。朗栎小如也不逼问,知道不问他也会说的。

    果然,小驴子忍不住道:“北郡司古正渊就是古纹剑的持有者,十大剑主之一!”

    虽说小驴子是个话唠,但也从不说假话。古正渊确实是古纹剑的持有者,这点从齐青寒的口中便已得知。

    朗栎小如也不再笑,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古正渊原来有这么多的身份,难怪那么大的排场,也难怪那么多名门正宗都趋之若鹜。

    以前在碧云宫也不止一次听姨娘提到剑主刀宗的,没想到古纹剑剑主就在我眼前,另外还有九位剑主十位刀宗不知身份。看来这江湖的水很深呀,有点意思。

    见二人不说话,小驴子得意道:“怎么样,长见识了吧。这回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名门望族的公子哥不远万里来参加这招贤会了吧。

    古正渊的女儿确实漂亮,美若天仙,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古纹剑的剑主,实力势力可见一斑。”

    二人不语,笑着点点头。

    “如果你们其中一位能成为古正渊的乘龙快婿,那可谓是一步登天呀,到时我吕子萧也可以沾沾光呀哈哈哈...”

    朗栎耸耸肩道:“古纹剑嘛是把好剑,至于这乘龙快婿嘛,我还真是没什么兴趣。”

    小如一听好似有了精神忙问道:“怎么,朗大哥不想成为古家门前的娇客吗。听闻古映雪可是仙女一般娇滴滴的美人啊!”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见过,也没相处过。我怎么知道适不适合,况且我本就不是要来参加什么招贤会的,如果让我姨娘知道了我就惨了。”

    小驴子抚掌大笑:“哈哈...原来我们朗大公子还是一只乖乖虎,哈哈哈...”

    三人边谈边品茶,时不时的开开玩笑,好不惬意。只是,小如照比刚开始显得稍有沉寂,有时会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在这茶楼一呆就是大半天,傍晚时分,小如借口又是先行离开,朗栎付了茶资与小驴子随后也离开茶楼。

    “话说,再有三天,招贤会就正式召开,这小小的十方镇要热闹喽。”二人边走边谈。

    “热不热闹我不管,我只管凑热闹。”

    朗栎顽皮笑道,他这样小驴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听说明后两日仙人岛、五圣山,海外诸岛的人都会相继赶来。那时候要显出我们来就难喽。”小驴子似乎有些落寞。

    “对了,朗兄弟,招贤会结束后你会去哪?”

    “没有什么目地,一直向前走吧,直到找到姨娘要的东西。”

    小驴子听完眼珠转转:“要是你能脱颖而出成为古家乘龙快婿也就算了,如果没选上,我们可不可以结伴而行,正好我也没有什么目地,反正我也不可能被选上的。”

    朗栎想想也好,一个人还是很闷的,能有人作伴也不错,想着朗栎点点头。

    小驴子没想到朗栎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显得很兴奋。朗栎苦笑摇摇头,一个大男人,在街上蹦蹦跳跳的,实在有失风度。

    也不管他,一个人径直奔向公馆。
章节目录 第十章 招贤会开始
    三日后...

    整个十方镇因为招贤会的召开完全变了样子,本来安静的镇子变得异常热闹。街上人群摩肩擦踵,铁龙山脚下更是寸步难行...

    铁龙山,十方镇北部名山,因整个山峰高耸入云,山上独有的铁松树盘山而生直至山高云顶,犹如一条巨龙盘于山梁。故此得名铁龙山。

    就在这铁龙山脚下搭了一座高台,名曰招贤台,约有二人之高。此台便是为这次大会准备的招贤台。

    时正当午,招贤台周围人满为患。那些名门正宗的公子哥们早已有人为他们搭好了凉棚,那些慕名而来的江湖游客们则混站在热闹的人群中,朗栎、吕子萧、小如三人就是在人群之中。

    不多时,各家名人公子一一登场,他们个个眼高于顶,骄傲的不得了,都想在这招贤会上显示一下他们圣派仙庄的厉害。所以各个气场非凡,排场一个赛着一个。

    这其中最气派的要数木俊风与燕求生了。

    此二人虽已被古世铭劝解,但也是面和心不合,心里都别着劲都想要压过对方一头。因此属他们的派头足。

    人群中朗栎三人对他们如此的招摇均是摇头,尤其是小如和吕子萧。他二人对此更是嗤之以鼻。

    “哎...要是能在这招贤会上出类拔萃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栽在这里,搞这么大的排场一定会招天下人耻笑的。哼哼...”

    “子萧,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会栽跟头啊”小如笑着问道。

    “没听过老话说的好吗,出头的椽子先烂呀。”

    ......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朗栎笑眯眯听着,也不怎么搭话。

    这时已近中午时分。只见招贤台后面人头攒动,不多时,古正渊带着龙王龙俊义以及古世铭等人来到台子上。

    古正渊抱拳当胸高声道:“各位乡亲,各位朋友,各位天下的豪杰...”

    古正渊说了一堆开场白的话,之后话锋一转:“想必大家早已知道举办这招贤会的意义。我再解释一下。

    其一,我偌大的北郡需要良将才子,而世间人才又不多得,故此,举办这招贤会,广纳天下贤士,与老夫共同执掌这北郡。

    其二,老夫家有小女,自认为有些容貌,也想借此招贤会寻得一位佳婿,为小女托其终生,即便老夫百年之后也能安心了。”

    稍顿片刻,古正渊接着道:“既然招贤会有选婿之能,不能光我挑大伙儿,也得让大伙儿瞧瞧家中小女。”

    说完啪啪啪三击掌,不多时,只见后台飘然走出一位身着青色衣服的女子,只是这腰条身段已是人间难得。待来人微微抬头,在场的人无不赞其美貌,有的甚至看直了眼。这些看直眼的人中就包括吕子萧一个。

    “喂!子萧...子萧...”朗栎叫了半天他也没回过神来。小如看着好笑,轻轻推了一下吕子萧。他这才回过神。擦擦嘴边的口水:“怎...怎么了...”

    朗栎二人叹口气,感觉这个吕子萧无药可救了。小如更是说他没出息。

    “朗大哥,你觉得这位古映雪怎么样?”小如很期待的样子。“嗯...是挺漂亮的,怪不得这么多人来争。”

    小如本是随口一问,但听到朗栎这么说,显得很落寞。

    “那朗大哥可要加把劲啦。”

    小如是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朗栎微微一笑道:“我加什么劲,我又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漂亮而已。”

    “啊!!这么个大美人你没兴趣,朗兄弟,你不是身体不好吧,哈哈...”这时吕子萧已经回过神来,听到朗栎这么说便调侃道。

    三人台下闲聊,台上的古正渊等人也基本把情况讲完,招贤会正式开始。

    老话说的好,头三出没好戏,所以大部分有实力的或者有身份的人都不想过早的登台,都想让别人先热热场子。他们等得可有人等不得。

    古正渊等人刚下台不久便跳上一人。此人看年纪约三十左右,留着两撇小黑胡儿,手中拿一把长刃亮银刀。

    此人自称独行刀客武炽,上台便扬言古映雪非他莫属。并狂言劝诫天下豪杰就此作罢。

    台下怎会被他的几句疯话说动,但有一人却不服气,那就是木俊风了。其实他也不想这么早登台,只是方才古映雪的倾城容貌已经让他魂不守舍,如今来人开场便扬言非他莫属,本来高傲的木俊风怎肯容忍。

    只见木俊风高高跃起,跳起的高度远远超过高台,在空中一个云里翻,飘然落在台板上,如同羽毛一般。

    木俊风想玩个花活,使用绝艺仙人踏云以博得佳人芳心。

    那个武炽见来人问其名姓,木俊风轻摇折扇理都没理他。武炽恼羞成怒,挥刀便砍。木俊风一点不急,闪身躲过,折扇压在刀背上。右脚抬起,脚尖点武炽的手腕。武炽赶忙抽刀。

    就这样没几下,木俊风一脚将武炽踢到台下。可以说木俊风上台到把武炽打到台下没用到三分钟。仅仅是这几下,便博得满堂彩。

    “没想到这个木俊风这么厉害?”小如叹道。

    “那还不是败在朗栎手中。。。”

    木俊风也跳下高台。来到后台拜望古正渊龙俊义等人。当然的,他最想的是再睹古映雪芳容。

    “朗大哥何时登台?”

    朗栎笑道:“我说了我只看热闹,没打算登台。”

    他这么说吕子萧可不干了急忙道:“朗栎。不会吧,那么个大美人你就不动心吗。况且你能轻松打败那个木俊风,多好的机会啊?”

    他说的话也正是小如想问的。朗栎笑着挠挠头:“古映雪是很漂亮,就因为她漂亮我就得登台,就因为她漂亮我就非得喜欢吗。”

    二人哑言,虽然觉得哪里别扭。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是觉得可惜。

    吕子萧一再哀叹道:“朗栎。朗兄弟,真是可惜了你本事,浪费了你的俊貌啊。”说着还直跺脚。

    “我要登台!”吕子萧坚定道。

    朗栎小如皆是一惊“你要登台?现在吗?”

    “当然不是,好戏不都是在后头吗,我在后面再登台嘿嘿...”

    “越到后面人越厉害哦,你可想好了!”朗栎提醒道。

    “有你呢,我怕什么。”

    朗栎一愣,心中暗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小如被逗得咯咯笑,目光有意无意中看着朗栎,很隐蔽,也很难被人发现。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精彩决斗
    也就在木俊风下台不久,招贤台上在此跳上一人,此人上台便要讨教古家的剑法。别的一概不问。表明的来者不善。

    古正渊在后台看到此人,眉头紧锁。一旁的古世铭很少见到爹爹如此忧虑。来到近前轻声道:“爹,我上去看看吧。”

    古正渊点点头道:“你若与他动手,千万记住,点到为止。无论怎样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巫山弟子齐青寒。古世铭来到台上,一抱拳道:“齐公子,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齐青寒冷哼一声并未答言。

    “阁下来这招贤会似乎并不是为招贤而来,听你的口气好像对我们古家有什么偏见,到底为何,还请公子言明,别闹出什么误会。”

    古世铭言辞客气委婉,可是齐青寒根本不领情。

    “在下来此只是想领教古家剑法的实力。至于有什么偏见吗,跟你还谈不上。还是回去问问古正渊吧”

    古世铭心中不悦“哦?那这么说齐公子一定要动手喽?”

    “既然登台那就少废话”说罢拔出宝剑刺向古世铭。

    见对方剑刺来,虽有很多疑问此刻也不敢多想,从对方的剑气可知,齐青寒绝非一般般。

    想到这,古世铭也拽出腰间佩剑,接下这一剑。双剑触碰,势大力沉。电光石火间,二人剑刃相撞剑气冲人。

    二人缠斗许久未分胜负,这时只见齐青寒舞动手中宝剑,猛然向后退一步,手中剑花翻滚形成一道强大剑气,如同月牙一般明亮刺眼。一抖手,剑气如同飞刀一般飞向古世铭。

    白光来的太快,再想集聚剑气已然来不及。古世铭无奈,双脚运上内力,猛踏台板,身体整个横移出去。由于速度太快,出现了幻影。好像有三个古世铭同时站在台上。

    月牙剑气带着风从古世铭眼角飞过斩在招贤台后面的旗杆上,整个旗杆脆生生折断。这要是斩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想着古世铭冷汗下来了。

    还未等古世铭站稳,齐青寒的剑又到了。剑招太快如同剑雨一般。稍有不慎便会被刺中。古世铭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讨教,他想要我的命!

    想到这,古世铭也拿出自己看家的本事。古纹剑法。每一剑刺出都好像很笨拙。但是挡又挡不住。每抵挡一剑都要耗费很多内力。似乎有种上古传承的厚重感。

    齐青寒内力多用于进攻,求速战速决,古世铭防守又是风雨不透。前者内力已然不足。古世铭见机猛刺一剑,齐青寒横剑格挡。剑是挡住了,可是整个身子被剑气逼得后退好几步。这时,古世铭再次使出瞬移脚步,快速绕到齐青寒身后,貌似扶助他,其实手中一掌打在齐青寒后背上。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古世铭也是强弩之末。不然这一掌足以要了他的命。见这一掌打上,古世铭收招定式,一抱拳:“齐公子,承让了。”

    齐青寒知道这一掌的厉害,在被打之前早已将剩余所有内力集于后背,再加上古世铭力度小点,所以,只觉得后背很疼,其实也没什么大伤。即便是这样,还是受不了。

    “多谢赐教!”说完。齐青寒用着最后的内力跳下高台。

    此时台下看热闹的人早已经惊呆了,内行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看热闹的大部分都是外行。他们很少见到内力剑气以具体的形态出现在现实世界中。如今看到齐青寒的月牙剑气,古世铭的瞬移脚步,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朗栎看到全过程,拉着小如吕子萧二人道:“走,去帮一下齐公子,他受伤了!”

    二人均是一愣,吕子萧抢先问道:。“只是被击退几步也能受伤?”朗栎也没理他,三人快速向齐青寒走去。

    此时的齐青寒,靠着最后一股内力支撑着,不然早已口吐鲜血。

    三人来到近前,朗栎赶忙上前扶住齐青寒“齐公子,齐公子小心...”

    齐青寒戒备心很强,但此时的他早已支撑不下去,一头栽倒朗栎肩上。

    古世铭也没好哪里去。来到后台,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爹...”

    “世铭你还好吧?”

    “嗯...”

    “你与那齐青寒动手我看的一清二楚,最后你还是动了杀念!”

    “爹!我...”古正渊一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不解,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快快休息去吧。”

    古正渊的话不容拒绝,只是古世铭不明白,为什么爹会对这个齐青寒一再容忍,难道只是因为个巫山派?谁都知道巫山派早些年差点消失,爹又何必惧怕这么一个势微之派。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早晚要明白个究竟。

    想到这,古世铭也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他也知道古正渊的脾气,只好坐到一旁休息。

    招贤会刚刚开始一天,就出了这么多事,古正渊觉得当初决定开这个招贤会是不是真的是对的。古氏爷俩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古映雪却没有,她只觉得这一切很好玩,很刺激。

    虽有风波,但招贤会依然要继续。

    此时朗栎等人扶着齐青寒来到一处僻静处,喂他喝了点水,又把随身带的药给他服下。不多时,齐青寒睁开眼睛。眼前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你们是什么人?”齐青寒戒备问道。

    小如听着话不怎么乐意,噘着嘴:“我们是救你的人,要不是我们你早就晕倒在人群中了。”

    想想刚才的事齐青寒歉然道:“实在对不起,误会你们了。多谢各位搭救,不知几位是...?”

    “我们是谁不重要,相逢即是缘分,既然有缘又岂能见死不救,齐公子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一旁的朗栎微微笑道。

    齐青寒感激看着朗栎道:“几位也是来参加着招贤会的吧?”几人点点头。

    齐青寒心里很复杂,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体力恢复差不多,齐青寒站起身道:“多谢几位公子相救,在下齐青寒,巫山派弟子,他日若有用到在下,尽管到巫山找我,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说着一抱拳,朗栎也抱拳示意,齐青寒转身离开了。

    小如看着他离开,嘴里念念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们这边说着,那边的招贤台打得正热闹。只见燕求生正与四人缠斗在一起。这四人相貌各异。衣着特别,给人感觉像是地狱来的魔鬼。这四人正是臭名昭著的魔山四小鬼。

    催命鬼、勾魂鬼、采花鬼、盗柳鬼。

    这四鬼各司其职,勾魂索命,采花盗柳。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美人如斯
    魔山派在江湖上可以说是个特立独行的门派。其弟子众多,武功又非正宗流派,但却不输于名门正派。其派主魔山阎王更是性格乖张残暴,完全凭着自己的想法做事。一旦与其结下仇怨,他们会一直缠着你,直到死。

    古映雪这一惊艳的亮相,便吸引住了四鬼中的两个色鬼。采花鬼和盗柳鬼已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也都忘了这是什么场合,什么地点。

    二鬼飞身上台,对着后台的古映雪便是一顿淫词浪语,大言不惭。这二鬼不但话说的难听,模样更是让后台的古映雪好悬没吐出来。长得其丑无比,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带着丝丝阴气,是个正常的人就不会看上他们,何况古映雪。

    也不管别人怎么笑他们,这二鬼依然我行我素,对古映雪疯狂的示爱。这可气坏了台下的燕求生。

    他对古映雪早已倾慕已久,可以说他这次来就是为古映雪而来。如今有人竟用粗俗淫秽的词来调戏古映雪。他就是有再好的定力也坐不住了。

    燕求生手提宝剑,飞身来到招贤台高升斥道:“无耻的小人,你们可是魔山四鬼?”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这二鬼先是一僵并未转身,只是这脑袋一点一点转过来,身子没动,还是朝着后台,脖子转斗伴着骨骼扭曲咯咯响声,甚是恐怖。

    二鬼瞪着绿油油的眼珠看着燕求生,张开嘴,发出丝丝声响,声音好似从地狱传出来一般:“这是哪个不怕死的?”

    “燕山派弟子燕求生!”声音洪亮,虽然他很怵头。

    “丝...丝...丝...燕山派的小子,你好像很不服气?”不知何时,催命鬼、勾魂鬼不知何时站在燕求生身后。

    “怎么,想要以多胜少吗?”燕求生紧张到极点,毕竟这魔山四鬼,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实力在那摆着呢。

    “嘿嘿...以多胜少那是人干的事,我们是鬼,你又何时见过鬼是单独行动的?”

    他们的声音忽远忽近,燕求生只觉得眼前昏天暗地,四周都是这四只小鬼。猛然间催命鬼突然出现在眼前,长长的指甲扣向自己的眼睛,刚刚躲避这个,勾魂鬼的獠牙也到了。就这样燕求生游离在这四只鬼中间。

    燕求生的本事也真是不错,面对四鬼暴雨一般的攻击都可以巧妙躲避,久而久之,情势完全变了个样。四鬼忽前就后,忽左就右,让人眼花缭乱。

    此时燕求生已分不清谁是谁,只是本能的挥舞着剑。仿佛真的在与鬼争斗。

    不多时,已是满头大汗,头昏昏沉沉,完全靠着毅力坚持着,许多人觉得今天燕求生会死在这招贤台上,若是一只鬼还可以解决,如今这四鬼缠身,怎是轻易可以挣脱的。

    燕求生只觉得头晕目眩,在四鬼中间任其摆布。四鬼钢刀一般的指甲划的燕求生遍体鳞伤,场面残忍无比。

    就在这时,台下嗖的一声跳上来一人,此人动作优美,脚步轻盈,举止动作耐人寻味。

    不看还好,一看朗栎和吕子萧差点叫出来,因为上台的人正是他们的朋友小如。

    不知何时,小如趁着朗栎和吕子萧不注意,悄悄挤到人群前头,就在燕求生眼看要丧命的时候,小如登台,算是解救了燕求生。

    四鬼放开燕求生,回身瞅着小如,只见登台人体躯较小,容貌玲珑可人,只可惜是个男儿身,若是女孩定是个美人。

    四鬼不说话,绿油油的眼睛阴森森的看着来人。小如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被一股死亡气息笼罩着,即便这样,依然挺直腰板厉声道:“四位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这是招贤会,又不是战场,何必呢?”

    “你又是何必呢?丝...丝...”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的行为,更看不惯对古小姐的出言不逊。”

    丝...丝...哈哈哈

    四鬼突然狂笑起来,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燕山派的小子做个伴吧,省的你们黄泉路上寂寞。”

    说着四鬼围住小如,围着小如转圈,越转越快,鬼影符形般。让人顿时便有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

    小如的实力还赶不上燕求生,后果可想而知。几个照面小如便支撑不住。正在这时,勾魂鬼立起手掌,钢刀般的指甲本着小如的咽喉刺来。此时小如早已慌乱,什么招式套路早已忘在脑后,无奈之下,只好蹲下身,躲开致命攻击,

    这一刺没刺中咽喉,却本着头来,好在个子矮小,这一指正好刺在头发上,帽子发簪瞬间被打掉。小如意识到不好,赶忙去拾起帽子,但为时已晚。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早已展示人前。

    在场的每个人包括朗栎均是惊讶的不得了,原来这个小如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美的冒泡的女人。

    “朗...朗栎...这...”吕子萧惊讶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朗栎也是惊讶的无以言表。

    此时的小如早已没了男儿的英气与豪放,相反的事女儿独有的妩媚与娇羞。只觉得这个女人的美貌气质只在古映雪之上不在其之下。

    台上的四鬼也是惊异得不得了,早就不记得什么装神弄鬼,尤其是采花盗柳二鬼,他们都看直了,恨不得马上扑上去一解心头之快。

    采花盗柳二鬼搓着手,留着哈喇子,一步一步逼近小如:“美人儿...美人儿...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美人儿我们怎么会下如此重的手。我们决定不争什么古映雪了,只宠爱你一人。”说着便向小如扑来。

    小如意识不知所措,手捂胸口一直后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着让人新心疼。

    朗栎收拾好心情,从惊讶中回过神,见台上小如将遭不测,泪汪汪的眼睛让人看着心疼。想罢也不能在继续看热闹了。飞身跳起,踩着围观人群的脑袋来到招贤台,如一股春风般来到小如近前。

    朗栎不来还好,这一来小如更显娇羞,红着脸轻轻道:“朗大哥...”

    朗栎看着他也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好像无意间多了许多隔膜。很尴尬

    见有人不识趣又来破坏他们的好事,这四只鬼在次变了模样,又开始装神弄鬼来。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流云剑法
    其实台上发生的一切不止震惊着朗栎,还有后台的古正渊等人。

    在魔神四鬼登台时古正渊就觉得不好,因为从来没请过魔山派的人,而且特地嘱咐过不要让魔山派的人进城,不知这四只鬼是怎么混进来的。

    魔山四鬼出言不逊,台下的古正渊都要气炸了,正想起身上台打发了这四个不要脸的东西,谁知,燕求生一下蹿到台子上。之后便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

    当小如露出女儿身态时,古正渊不但震惊,还有些惊慌。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台子上又发生了变化,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儿又来到台子上,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此时台上只有朗栎、小如和魔山四鬼。小如退去了男儿身,同时退去的也有男子豪气与胆识,文弱的站在台边。

    朗栎手持木剑,白衣飘飘,傲骨英风站在魔山四鬼对面。这几人一对比仿佛天界翩翩的仙子跟地狱凶恶的罗刹。所有人又是一阵吃惊。

    后台的人只有古世铭曾跟朗栎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他...”

    “世铭,你认识他?”古正渊问道。

    “只是在玉门公馆时曾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名叫朗栎,这人很奇怪,看不透。”古世铭如实回道。

    古正渊没在搭言,只是点点头,脑海搜索天下所有门派山庄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况且能让世铭这么评价的人不多,他是谁呢?

    古正渊心里犯合计,此时台上已经有了变化,魔山四鬼也不知道是商量好的还是天生的一种默契,无论对谁,都是四人把对方围在中间转圈,而且越转越快。

    边转边阴森道:“小白脸儿,破坏我们的好事,想英雄救美吗?还拿一把木棍上来,我看你是疯了吧!

    丝...丝...丝...”

    “哎!你们这四只小鬼也真是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负女人,今天你们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同时欺负两个女人,小爷我实在看不下去,来教教你们做人。”朗栎笑眯眯道。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手中的木棍?”

    “对付你们,木剑足矣。”

    魔山四鬼岁数也不小了,在江湖上除了魔山阎王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说话的,口气这么大,气的他们再也忍不下去四人同时伸出四只鬼爪。以朗栎为圆心使出鬼影符形,只见四只黑影围着朗栎转,之后是八只鬼影,再后来转的速度太快,形成了一个黑圈围着朗栎一个白点转。

    四鬼的钢爪随着快速的转动形成一个高速转动的锯齿,慢慢缩小转动范围,这把锯齿奔着朗栎胸口而来。

    四鬼同时刺向朗栎,若是碰上,当场身体就会一分两半。只是他们觉得已经刺上了,但很快发现,那只是一道白色的残影。他们转圈的中心早已没人。

    就在四鬼觉得奇怪时,这四鬼同时觉得身后恶风不善,急忙转头,可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又一道白色光芒。转头再一看,还是残影。这时他们明白。时常把人围在中间残杀的他们已经被别人围在中间,而且是一个人。

    四鬼惊慌不已。只见这白影越转越快,速度远远超过他们自己,快到他们每人感觉身边有强风吹过。

    这道魅影快到肉眼已经看不清,逐渐形成一团白雾,四鬼完全僵在白圈之中,他们不知道怎么防御,因为随时这道白影都会穿透他们。

    就在他们慌乱之际,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像被人扇了耳光,周围的人也听到啪啪啪的击打声。

    四只小鬼洋相百出,想打打不着,想防又防不住。不多时,这四鬼的脸也肿了,嘴角也渗出血来,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

    觉得差不多了,白影消失,四鬼还在惊慌的找朗栎。

    “疼吗?”

    四鬼大惊,因为被朗栎的白影包围住,所以,他们的脸朝外,背朝内,而朗栎打完他们之后不知何时又回到四鬼中心,具体什么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

    听到后背传来的声音,四鬼赶忙回头,只见朗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他们称作自己是鬼,可是他们觉得今天真的见到鬼了。一个个还没从惊恐中反应过来。

    “服吗?”见这四只小鬼不说话,朗栎再次笑眯眯问道。

    四鬼气急,也不答话,伸手就打。向来他们都是欺负别人,何时被一个小白脸这样羞辱过。所以四人发疯一般攻击朗栎。

    朗栎手持木剑。巧妙穿梭在四鬼之中,其剑招优美似在跳舞,四鬼满头大汗也没碰着朗栎一下。最后四鬼又被一团白雾笼罩,这次不再转圈,好似一道白烟游走在四鬼夹缝之中。

    这么大的消耗,四鬼早已是强弩之末,朗栎见机,木剑一次在四鬼脖项划过,四鬼只觉得脖子一凉,暗道不好,顺手一摸,并无血迹,这才回想起朗栎用的木剑,若是真家伙,四鬼早已丧命。

    朗栎闪身跳到一边,手提木剑笑眯眯道:“服吗?”

    四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答话,只是这次他们没在动手,跳下台子拔腿就跑。从此之后,魔山四鬼见到朗栎腿就软,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山四鬼唯一怕的就是朗栎。

    赶走了魔山四鬼,朗栎只觉得四周静悄悄的,原来周围的人早都看傻了,谈笑间让魔山四鬼狼狈逃窜,这是什么实力。

    待人们反应过来时,传来山呼海啸的欢呼声。朗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心想是不是有点过了。

    “朗大哥...”小如惊慌又兴奋的来到朗栎近前。

    “小如...姑娘...”突然的变化,朗栎一时不知所措,也不知说什么好,二人都很尴尬。台上也不便多说什么,随即双双跳下去。

    后台的古正渊亲眼目睹的这一切喃喃道:“流云剑法!”

    一个青年,一把木剑,一套熟练的流云剑法,这人是谁,已经二十多年没再见到流云剑法!朗栎?!他到底谁?古正渊心里暗暗说道。

    回想起这几天的事,销匿近二十年的巫山派在次出现,失传近二十年的流云剑法都在同一时间出现,这难道是巧合吗?

    古正渊眉头紧锁,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江湖将再起波澜。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意外之事
    十年苦行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惊。

    朗栎这惊艳的亮相可以说震惊了周围所有观战的人。从前的无名小子一越成为知名的人物。

    其实有一人一直在等朗栎的出现,也可以说是想看看朗栎的武艺才华,人品貌相,有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神秘。此人便是招贤会的中心人物古映雪。

    那日在玉门公馆,古世铭在劝解木俊风与燕求生的矛盾时,无意间结识朗栎,他觉得此人无论是气魄还是胆识都远远超过常人。

    这样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哗众取宠的小人物,另一种则是深藏不露的大人物。显然,朗栎属于后者,玉门公馆怎么会有无能之辈。

    更重要的是古世铭从没见过此人,他自认为如今天下所有宗门派别不说都认识但也知道个大概,可朗栎他是真不知道。

    所以回到北郡司府便与古正渊说起此事,并对朗栎的神秘以及如何的一表人才说的很清楚,恰巧古映雪也听到了哥哥说的这件事,所以她对朗栎很好奇。

    其实她也不是第一次见朗栎了,那日深夜夜探玉门公馆的笨贼就是她,只是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此时此刻她双眼不转的盯着朗栎,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个男扮女装的女孩是谁,她们又是什么关系?想着秀眉紧锁……

    招贤台上乃是非之地,朗栎也不想太过招摇,有什么话还是台下说的好。

    跟小如回到台下,周围的人群自觉的为他们让出一条路,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所以走的并不费力,不多时便来到吕子潇近前。

    三个人都有些尴尬,还是吕子潇缓和下气氛:“二位今天真是好大的惊喜呀!”一句话把他俩今天的情况基本都概括了。

    “小如……姑娘……你这是……”朗栎尴尬道。

    “我……我……”小如一时语塞。

    “对不起,朗大哥,子潇,我骗了你们,不过我不是有意的!”小如说着低下头。

    她这个样子,朗栎和吕子潇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

    “那你是谁啊”吕子潇问道。

    “我叫如烟,背着父亲一个人偷偷跑出来闯荡江湖,因为是女孩子行走多有不便,于是就想了这么个主意。”小如低声道。

    “那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怎么那么大胆登台,而且对的还是魔山四鬼?”吕子潇追问道。

    “我只是觉得那几人太可恶,说话很难听,长得又那么丑,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可是没想到……”说罢,眼睛偷偷看着朗栎。

    朗栎被她的话逗笑了,就因为长得丑就判断能打得过,这姑娘也太天真了。

    与此同时,后台……

    “爹,刚刚登台的人就是朗栎?”古映雪轻声问道,面色有些微红。

    古正渊点点头道:“嗯,怎么,你对他感兴趣?”古映雪低下头没在说话,看她的样子也能猜出一二。

    其实不光是她,即便是古氏父子对这个朗栎也很是好奇,尤其是古正渊,他不但好奇,好像还有一些莫名的忧虑。

    古正渊唤古世铭来到近前,在其耳边耳语几句,然后古世铭来到高台高声对周围人说明今日招贤会暂时结束,并简单解释原因,台下看热闹的人倒是听话纷纷离散,那些参加招贤会的人可就不是这样了,一个个抱怨连天,骂骂咧咧。

    朗栎几人正在尴尬之际,刚好听见招贤会暂时结束,三人均长出一口气,尤其是朗栎与小如,都好像卸掉包袱解脱一般。

    三人也都没说话,默契的转身便要离开,可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几位留步……”古世铭不知何时来到几人近前。

    见来人,朗栎微笑道:“古公子,何事?”

    “朗公子方才台上施展绝技,实在让在下佩服,家父也觉得朗公子实乃不世之才望请公子和几位朋友到府中一叙。”

    三人均是一愣,朗栎有些疑惑道:“我与令尊并不相识,贸然到贵府中是不是有些叨扰了”

    古世铭赶忙一摆手,又客气了几句,朗栎觉得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了。

    这期间,小如早已把长发重新盘起,又变成一幅男子装扮,只是早已不见了往日的阳刚洒脱,反而有一种阴柔俏皮的美丽……

    由于小如之前登台,虽没什么大碍,但多少有些轻伤,又是个女孩子,所以古世铭并不急于赶回北郡司府,反而很体贴,故意慢行。

    来到北郡司府已临近傍晚,火红的夕阳把几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射在郡司府的高墙上,墙外四条人影,而墙内早已人影憧憧。

    北郡司府大院内四周摆放着桌椅,参加招贤会的人大部分都在座,院内正对门口处,古正渊剧中而坐神态悠然。

    见朗栎几人到场,在座的不再交谈,一个个都盯着朗栎几人。

    古世铭带朗栎几人来到古正渊近前:“爹,朗公子和他的朋友请到。”

    “古前辈,朗栎叨扰了,还请前辈见谅。”朗栎很礼貌的说道。

    古正渊站起身,没说先笑:“哈哈……朗栎!好!真是一表人才,难得,难得啊,哈哈……”

    朗栎谦然一笑。

    “坐,坐!”古正渊身手请朗栎入座,在古正渊的旁边早为朗栎几人预留了座位。

    古正渊看了看朗栎身边的小如,小如也看了看她,二人都没说话,也没有打招呼。

    古正渊转过头,清清喉咙对在座众人到:“想必各位都已知晓我这招贤会的意义,那就是为我女儿择婿。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想跟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四周静悄悄,在座众人都认真听着,朗栎倒没那么一本正经,只是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古正渊接着道:“其实呢,这个选婿主要还是依小女的意见,只要她看上,我也就同意了,今天就是告诉大家,我女儿已经有了选择,所以这个招贤会可以结束了”

    哗……

    现场议论纷纷,大都有些不痛快,有人便高声问道:“那这个人是谁?”

    其实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基本猜到是谁,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

    古正渊手捻须髯笑道:“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坐在我身边的朗栎朗公子!”

    哗……

    说完,现场又是一片喧哗。朗栎心中叫苦“果然,想什么来什么,我就知道没好事。”

    知道没什么好事,可是朗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所以一时也有些意外。

    小如跟吕子潇更是惊讶的不得了,尤其是小如。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心里是空白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古正渊笑着看着朗栎,好像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是朗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

    朗栎想要说清楚,表明自己的意思,可有人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古老郡司,您的这个决定有些过于草率吧!”

    古正渊闻言脸色一沉,随声观看说话之人……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谈墨色变
    古正渊抬眼观看来人,不禁眉头一皱。说话之人正是云海珍珠岛的三当家周云飞。

    “原来是周岛主,不知周岛主对老夫的决定有何异议?”古正渊挑声问道。

    周云飞哈哈大笑来到院子正中央。冲着在座的人一抱拳。

    “众所周知北郡司大人为女儿选婿摆下这招贤会,天下人均闻风而来,可这短短一天时间您就决定结束这招贤会,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众人闻言,也都随声附和,显然他们觉得周云飞说的有道理。

    “哦?这话怎么说?”

    周云飞闻言接着道:“郡司大人,所谓招贤会本就是凭着本事与贤能取胜,待招贤会结束,您也好,您女儿也好,最后选谁我们没有意见。

    可是,这大会刚刚进行一天,大部分人还没有登台,您就草草决定了人选,是不是我们这些人只是陪太子读书?如果是这样,那您这个招贤会办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话音刚落,众人便齐刷刷看着古正渊。

    其实古正渊也觉得没理,笑到:“周岛主说的是,只是我这小女倔的厉害,老夫拧不过她,无奈才这样的,还望各位英雄见谅。”

    周云飞冷笑一声:“见谅?您觉得只是见谅就完了吗?”

    话这么说就没有那么好听了,古正渊脸也沉下来了,只是没发作。

    一他觉得自己做的是不怎么在理,他没法争辩。二就是眼前这个周云飞。

    他倒没什么,只是他的两个哥哥,云海珍珠岛的大当家二当家周云龙,周云虎。

    想当年古正渊与这二人交过手,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险些丧命于珍珠岛,故此他对这个周云飞顾忌颇多。

    “那依周岛主的意思,老夫当如何?”古正渊语气也不善。空气显得异常凝重。

    这时一旁的朗栎站起身道:“二位是不是误会了。”

    二人同时一顿,转过头看向朗栎。朗栎迈步来到近到:“感谢古前辈对在下的厚爱,只是,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又适逢偶遇这招贤盛会,糊里糊涂的便参加了。我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并无招贤选婿之心,所以还请古前辈收回成命。”

    说完,朗栎抱拳对古正渊深施一礼。古正渊听罢面沉似水,极度不悦。

    他也不是非得要朗栎做自己的女婿,只是这朗栎太过神秘,之前毫无名气,却习得失传二十余年的流云剑法,着实令人生疑。

    另外,可以看的出来雪儿对她颇有心思。出于这两点,他就定先把朗栎留下来,探明他的身世,如若他与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便把他除掉,如若不是,凭他的才貌武功,也不失为一位佳婿。

    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朗栎直接把他给撅回来,古正渊觉得脸面实在挂不住,所以脸色异常难看。

    “哦……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周云飞恰逢其时在一旁冷笑道。

    “这个……”

    古正渊一时语塞。

    这时一旁的木俊风眼珠一转,急忙过来道:“古伯父息怒,我觉得周岛主与朗公子二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此话怎讲?”

    “依映雪妹妹的容貌与古伯父您的势力我想天下可能没有人不想成为您的乘龙快婿,朗公子不疯也不傻,又怎能错过呢,我看,朗公子可能另有隐情。”

    古正渊点点头,示意木俊风接着说。

    “周岛主所讲也是在座的所想,草草结束这招贤会确实不妥,依我看不如缓期展开,您觉得如何?”

    木俊风的话说的可以说是风雨不透,两边都不得罪,又给了古正渊台阶下。

    说到底还是为他自己,他对古映雪垂涎已久。万万没想到,这个朗栎会成为他的对手。

    朗栎的身手他早就知道,所以木俊风才会使这缓兵之计。

    古正渊思量良久,觉得也只好如此,便依了木俊风的话。招贤会缓期三日重新开始。

    众人觉得也只好如此,也都纷纷离开。

    朗栎等人起身也要离开,古正渊再次开口道:“朗公子留步,可否暂留鄙府吃顿便饭?”

    虽不想留下,但朗栎还是留下了,毕竟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况且,在这十方镇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与朗栎一同留下的有小如,吕子潇,还有木俊风。

    说是便饭,可真上了桌,天南地北,山珍海味样样俱全。

    酒席宴间,古正渊笑呵呵问道:“朗公子几位可是结伴而来?”

    “不是,我们也是在这十方镇才相识的。”朗栎答道。

    “那么这位就是今日台上的女中豪杰吧”古正渊看着小如说道。

    小如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点点头。

    总之,席间,古氏父子与木俊风对朗栎等人好一阵寒暄,显得很亲近。

    古正渊笑问道:“今日见朗公子一人独斗魔山四鬼,而且如此轻松,身手真是了不起,一把木剑便把流云剑法展示的行云流水,真是少年英才啊。”

    古正渊看似称赞,实则试探朗栎,可是在座的人一听则非常震惊,流云剑法,剑刃上层绝学,他们只听过,却没见过。

    况且听说已经失传,没想到今天古正渊在朗栎身上提起,这不得不让众人再度对朗栎刮目相看。

    朗栎倒没觉怎样,笑道:“古前辈,过奖了只是些皮毛而已”

    “那令师是……?”古正渊追问道。

    “在下自小便与姨娘生活一起,我这点功夫,全拜姨娘所赐。”

    “那你姨娘是哪位,说不定我还认识”古正渊继续问道。

    朗栎歉然道:“抱歉,古前辈,临行前姨娘特地嘱咐,恕在下不能相告。”

    朗栎把话堵死,古正渊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心里对朗栎越来越起疑。

    正在这时,一道倩影映入人们眼帘,但见来人到古正渊近前施礼,然后落座于其身旁。

    “映雪,你怎么来了?”

    “听说家里来了贵客,我也来凑凑热闹。”说完看看朗栎,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如。

    “成何体统!”古正渊故作一幅生气的样子。

    “朗公子,见笑了,映雪被我们惯坏了,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

    “朗公子对老夫今日说的选婿一事不知……”

    朗栎脸一红道:“在下确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多谢古前辈厚爱。”

    “是因为公子身边的姑娘吗?”古映雪在一旁突然插道。

    朗栎和小如被古映雪这么一说有些措手不及。

    “我与小如姑娘也是近日相识。”朗栎淡淡回道。

    古映雪再没搭言,古世铭岔开话题道:“朗公子有要事在身,不知是何事,在下可否能帮忙?”

    “在下受姨娘委托,寻找墨石之戒!”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无不色变……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危机四伏
    墨石之戒,睥睨天下之物。至尊王者,所有人都在寻找争夺。得此物意味着得天下。有了这种属性,它不单单是宝物,也是祸乱之源。

    在不断的争夺寻找中,墨石之戒逐渐成为了禁忌之言。但凡扬言寻找墨石之戒的人都被更强大的势力吞没。直到今天,各种势力都在暗中寻找,只是没人会明目张胆的表明,如果有,那么这些人一定是疯了,朗栎可能就是那个疯子。

    当然古正渊也是墨石之戒的搜寻人之一。

    众人震惊之余,古正渊先回过神道:“朗公子可知这墨石之戒是何物,你又为何寻它”

    “我只知道它是姨娘喜爱的一件宝物,至于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没必要知道。”

    朗栎说的风轻云淡,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又或者与他不相干。

    古正渊眯缝着眼睛,手托酒杯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整个酒宴显得有些冷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理活动,从他们的表情上,朗栎看得出,他们都很关心自己所说的墨石之戒。

    看来姨娘交给我的是很棘手的事情。

    “古前辈……?”

    朗栎轻唤,古正渊这才回过神,歉然道:“哦……最近过于疲劳,有些走神,失礼了”

    说话间,端起酒杯一饮而下,算是赔罪。

    “古前辈,感谢您的款待,在下的意思想必您已了解,所以,这延期的招贤会我也不准备参加了,择日就会离开十方镇。”

    古正渊闻言面色一紧,有些为难,转头看看身旁的古映雪,古映雪难掩落寞之意,低头不语。

    “朗公子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古正渊再没弄清楚之前还真不想放走他们。

    朗栎起身道:“多谢古前辈厚爱,在下实难从命,既然古前辈已疲乏,在下先行告辞了。”

    古氏父子极力挽留,可朗栎心意已定,这二人也只好作罢。

    朗栎起身离开,小如跟吕子潇也起身离开,只是小如进行时有意无意间扫一眼古正渊,转身离开。

    出了北郡司府,三人都长出一口气,总觉得这样的场合太多虚假和压抑。

    “朗大哥决定何时离开这里?”小如闪烁美牟问道。

    “明天吧,总觉得在这待着有些奇怪”

    “子潇呢?”

    “我与朗兄弟同行,之前就说好了的。”

    “既然这样,我看你们还是从玉门公馆搬出来,到李家老店来吧,正好我们明日一起离开,如何?。”

    “这样……不方便吧。”自从知道小如是女孩后,朗栎总觉得尴尬。

    小如听出话中意思,脸一红。

    “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不是让你们住在一起,哈哈……”吕子潇很合时机的插了一句,小如的脸更红了。

    “就这么定了,小如你回客房等我们,我跟朗兄弟回公馆收拾完东西就去找你。”言罢三人分手。

    回去的路上朗栎疑惑道:“子潇,我觉得古氏父子很奇怪,当我说到墨石之戒时,他们反应很强烈。”

    吕子潇沉声道:“墨石之戒是天下至宝,却又是禁忌,所有门派豪强都想得到它,确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争夺,一旦表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们反应强烈也不奇怪。”

    “古正渊是堂堂的北郡司,又是古纹剑剑主,理应在争夺之列喽。”

    “可能吧。”吕子潇耸耸肩。

    二人继续并肩前行,彼此无话,只是回想方才酒席宴上的一幕幕,朗栎突然心中一沉:“他想杀我!”

    “怎么会!”吕子潇先是一愣,接着惊道。

    “古正渊刚刚是想杀我,只是他还没摸清我的身份,所以没有贸然出手,我估计他不会让我们这么平淡离开十方镇的。”

    听了朗栎的话,吕子潇冷汗冒出来了,“还好小如让我们离开公馆。”

    朗栎目光深邃,“或许她早看出这一点了吧……”

    与此同时,北郡司府。

    朗栎他们离开后,古正渊命人草草收场,带着龙俊义,古世铭,木俊风等人来到书房。

    龙俊义率先开口道:“古老哥,我看这姓朗的小子不简单,此人留不得。”

    一旁的木俊风点头称是,他早就看朗栎不顺眼,而且古映雪貌似对他很有好感,这更加使他对朗栎怀恨在心。

    况且,关于墨石之戒的事他也听过他爹木易尘说过,百木山庄对墨石之戒也有觊觎之心,出于哪方面考虑,他都觉得应该尽早除掉朗栎?

    古正渊沉思片刻道:“龙老弟,这话怎么说?”

    龙俊义手捋赤髯:“江湖上对墨石之戒的事人尽皆知,这小子却明目张胆的要夺取此物,好像墨石之戒本就是他囊中之物,况且,失传二十余年的流云剑法重现江湖,这未免有些奇怪。”

    古正渊点点头,但并未下决定。显然还是有所顾忌。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他姓朗,又使得一手熟练的流云剑法,古老哥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龙俊义的这句话好似触动了他的命门,整个人则慌张起来。

    思前想后古正渊猛然抬头,目光如寒冬一般阴冷。

    想罢,古正渊不再犹豫:“世铭,木贤侄,今日深夜你二人带十五名死士,五名剑奴,秘密前往玉门公馆将朗栎和吕子潇二人除掉,切记一定要小心不得声张,更不得让别人知道。”

    与此同时,书房门外一人闻言惊慌不已,花容失色,又恐房内之人发觉,屏住呼吸悄声离开。

    另一边,朗栎回到公馆天已大黑,二人各自回到房中收拾行囊。

    就在此时,窗外似有黑影闪过,朗栎闪身来到房外,发现一道黑影飞身上房。

    黑影发现暴露行迹,回身反手一记飞刀奔着朗栎面门飞来,朗栎赶紧撤步闪避,飞刀贴着耳边飞过钉外门框上。

    黑影趁着这个机会翻墙而逃,朗栎再追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看这道黑影,朗栎觉得很熟悉。似乎是那日夜探公馆的笨贼。

    朗栎甚是奇怪,回身发现,钉在门框上的飞刀上带着一块布条。打开布条,上面醒目四字“快走危险!”

    恰巧吕子潇向这边走来,朗栎把布条交给他。

    二人对视一眼,深知危险来临。不做迟疑,拿起包袱便向外走,可就在刚出公馆门不远,黑暗中,一群黑影向他们逼近。

    只见五十多条黑影,黑衣黑鞋黑纱罩面,若不是手中明晃晃的刚刀,根本看不出这么一群人。

    这些黑影也不说话,上来便把朗栎二人围住,一切悄无声息。

    朗栎对这些不以为然,即使斗不过这些人他也可以全然脱身,只是身旁还有个吕子潇。

    “子潇,害怕了?”

    吕子潇声音有些颤抖:“但愿我还能活下去……”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激斗开始
    为首的三名剑奴跳到近前,三人三把长剑,剑花舞动将朗栎包围……

    朗栎一手持木剑,剑尖朝地,另一只手背于身后,一身白衣随风摆动,雄姿傲然屹立夜风之中。

    平静的双眼如一潭湖水,夜风拂过,吹起碧波涟漪.

    借着月光,三剑奴手中长剑如同三条银蛇,伴着风声袭来。朗栎见势,手舞木剑,左挡又闪巧妙的游走在三人之间。

    激战之余,朗栎眼角看到其他几人已将吕子潇困住,人群中,吕子潇拼命挥舞着手中的短剑,虽不能击退这几人,一时倒也无性命之忧,若是时间长了,恐怕会吃不消。

    三剑奴身经百战,即是剑奴,身手自然强于常人,只是三剑奴合力想要快速解决也不是易事。

    同时,朗栎也不可能一击击杀这三人,四个人战成一团,难分高下。情况万分紧急。

    朗栎知道吕子潇只能抵挡一时,但时间长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为今之计只有设法让吕子潇先行逃脱,没有后顾之忧,便可从容应对。

    朗栎边打边盘算,猛然间,朗栎张手抛出木剑,木剑伴着剑气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其中一人飞射出去,同时朗栎脚底加劲,整个身子也随木剑一同飞出。

    一道白光飞来,那人惊慌不已,赶忙飞身后撤,另外二人见势不妙同时在两侧夹击。

    那二人出剑极快,两道剑光如银蛇吐信,挂着风声,奔着朗栎两肋便刺,此时朗栎眼中只有面前一人,完全忘记还有另外两名剑奴,剑光闪过,二人心中大喜,只是很快,这二人便收起心中喜悦。

    只听叮的一声,二人双剑剑身相撞,碰出火星,这才知道原来刺中的不过是一道残影。

    他们停下,可是朗栎和他射出的木剑并未停下,说时迟那时快,木剑剑身包裹着剑气,挂着风声射向那人面门,由于速度太快,可能那人毕生都未见的有如此速度的人,已无退路,在想躲闪已然来不急。

    只听噗的一声,木剑应声穿透面门,那剑奴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木剑一击刺中,朗栎的手也跟着到了。

    中剑之人摇摇欲坠,朗栎并不停留。伸手握住剑柄,抽回木剑。同时,右脚单脚着地,反身翻腾,冲着围住吕子潇的几人飞去。

    只是一瞬间便有一名剑奴死于非命,一切发生的太快。

    剩下的两名剑奴无意刚死的同伴,见朗栎反身奔向反方向,欲飞身拦截,可是已经晚了,朗栎如同幽灵一般,来到几名死士近前。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那几名死士还不知道已经有一个剑奴身亡,更不知道朗栎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此时的吕子潇已是强弩之末,几名死士见成功在即,也格外卖力。

    但是,打斗中,其中两名死士只觉得身后腰间一凉,回头才发现朗栎不知何时在他们身后。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再无力气站立,瞬间又倒下两人。

    包围吕子潇的人墙出现一个缺口,这时朗栎才看到,若是再晚片刻,吕子潇非死即伤。

    慌乱中,朗栎急声道:“子潇快走!”

    吕子潇从惊慌中回过神,听到朗栎的话,他木纳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告诉朗栎他不想走,不想丢下朗栎。

    “快走,不用管我,我可以脱身!”说着一把把吕子潇推出战场。

    他本想跟朗栎并肩作战,可眼前的形式告诉他,自己只能给朗栎增添负担。眼圈一红,借着朗栎的掩护,仓惶消失在夜幕之中。

    吕子潇逃走,朗栎再无顾忌,回身面向剩余众人,目若寒冰,冷笑道:“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朗栎的微笑如地狱的死神一般,寒冷彻骨。在场的人不觉的打冷颤,朗栎向前,他们后退。

    与此同时,距离战场不远的巷子口,隐藏在黑暗中的两个黑衣人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朗栎恐怖的实力让他们心生惧意。

    这二人正是古世铭和木俊风。他二人也是黑纱罩面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黑衣人,两名剑奴,十名死士。他们都觉得朗栎厉害,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今日在招贤台上,谈笑间击败魔山四鬼,此时面对如此多的剑奴和死士竟然也如此从容,莫非这还不是他最终的实力!古世铭想着有些后怕。而木俊风眯着眼,从开始到现在,他对朗栎一点好感都没有,也不知为什么,嫉妒之心作祟吧。

    朗栎的话出口,但是并没有人答言,觉得可笑,又高声道:“后面巷子里的人也一并出来吧,不要躲躲藏藏了。”

    古、木二人大惊,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们在,这个朗栎太可怕了,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

    既然已被发现,再躲下去也没意思了,二人带着身后的人走出巷子口,停身站在朗栎对面。

    “你可真是个让人吃惊的人。”

    古世铭淡淡说道,他与木俊风并未摘下黑纱,夜风吹的黑纱呼呼作响。听着说话的声音,朗栎也能大致猜出来人是谁。

    “哦?为什么这么说,我可以当作是赞美吗?”

    “你来历太过神秘,身份太可疑所以……”

    “这就是你们费尽周折想要杀我的理由?我的身份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你们竟如此忌惮,又或者与墨石之戒有关?”

    其实这其中的原因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二十年前的事他们也是听父辈们谈话才一知半解,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又岂能大肆宣扬。

    木俊风完全是因为仇恨和妒忌,所以他想除掉朗栎,古世铭则是完全服从他老子的话。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今日你必须死,你的朋友也逃不掉。”古世铭冷峻说道。

    朗栎再未答话,他知道今日一战不可避免,同时也对自己的身份好奇起来。

    夜更深了,杀意也更浓了。冰冷的夜风似乎早吞噬着一切。

    ……

    二十几人,也不再分什么主仆,举起手中刀剑,恶狠狠地向朗栎扑来借着夜风的嘶吼如同猛兽一般。

    可以说这二十余人跟朗栎根本不在一个境界,但是即便再高境界的人面对车轮战都是极大的消耗,况且,古世铭,木俊风还有剑奴等人本身实力都不弱。

    黑衣人将朗栎团团围住,朗栎在中央如同经受刀风剑雨一般,手中的木剑完全凭着剑气接架相还。素白衣襟也沾染斑斑血迹。

    黑夜之中,二十多把刀剑将朗栎包围其中,朗栎如同一团白雾,穿梭其中,来去自如。打斗多时,已有数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朗栎体力也有所消耗,即便再高的实力同时力战数名高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将这些人全部战败又能如何,这里离北郡司府很近,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高手前来支援。只有速战脱身,可这么多人包围着想要速战速决又怎是那么容易的事。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声,一辆着火的马车从北郡司府方向飞奔而来,冲向激斗的人群,火马车的火异常猛烈,漆黑的夜晚,如同一道火线飞奔而来。

    马车发疯一般冲向人群,车上所载燃料由于颠簸,火星四溅,黑衣人见势不好,分散两侧,朗栎也是闪身一旁。

    火马车开道,后面紧跟着两匹马,马上的人跟着火马车开的道闪电般来到朗栎近前。

    其中一人躬身伸出手臂大喊道:“朗栎,抓住!”

    见到来人朗栎心中一喜,双脚一蹬,抓住那人的手,借着力飞身上马,在黑衣人眼前将朗栎带走。

    黑衣人再想追又怎能追得上,就这样,火马车,两匹马很快消失夜幕之中。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真的可以只手遮天吗?
    前来解救朗栎的正是小如和吕子潇二人。

    原来,早先几人约定好在李家老店会面,可很晚也不见朗栎二人来,再联想到今日在北郡司府发生的事,小如越想越不安,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正想动身去玉门公馆,吕子潇慌慌张张夺门而入……

    吕子潇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身上带有斑斑血迹,一看就是出事了,可只有吕子潇一人,不见朗栎,小如心中抽痛,心跳似乎停了一拍。

    小如赶紧上前扶住扑过来的吕子潇:“子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朗大哥呢!?”

    “快……快……快去救人,否则就……来不及了!”

    小如想过可能会出事,可她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

    吕子潇呵叱带喘的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一遍,小如心急如焚,她知道多耽搁一时,朗栎就多一份危险,情急之下只有硬闯了。

    就这样,不得已才想到了这个火马车之计,没想到收到奇效,朗栎被顺利解救出来。

    两匹快马一路奔驰,不多时到了十方镇东门城门下。

    此时已是深夜,宵禁时分,城门早已关闭,再加上古正渊要对朗栎动手,早已命人严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本想就此一路出城,离开这是非之地,可高耸封闭的城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十方镇只是个小镇,并不是城,所以他们的容身范围很小,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险。若此刻古正渊的追兵赶来,能抵挡住他们的也只有朗栎,可朗栎之前消耗极大,面对人多势众的古正渊,己方必然沦为俎上之肉。所以,三人都在想办法逃离此地。

    另一方,古世铭与木俊风二人刺杀失败,朗栎被人救走。二人并未深追,知道他们跑不远,况且东西南北四处城门早已关闭,所以他们赶回北郡司府,将事情的经过向古正渊和龙俊义讲诉一遍。

    古世铭、木俊风不敢有遗漏,把行刺过程从头到尾详细说明,当得知三名剑奴六名死士皆死在朗栎一人手中,而且用的还是一把木剑,古正渊拍案而起冷汗冒了出来。

    死了三名剑奴,他很痛心。要知道普天之下只有十把绝剑而已,守护这十把绝剑的剑奴又怎能是普通人,都是人中翘楚,实力与江湖上的掌门宗主差不了多少,这样实力的人竟然同时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手里,其中还有被秒杀的。这个年轻人恐怖的实力让古正渊不得不担心害怕。

    “爹,还有一事我觉得有些蹊跷。”古世铭的话打破沉思。

    “哦?什么事?”

    古世铭沉吟片刻道:“方才我与木贤弟也与他交手,我觉得,他还没有使出他全部的实力!”

    “贤侄,这话怎讲?”龙俊义在一旁惊慌问道。

    “我也是感觉而已,整个激战过程他都是用那把木剑,而这把木剑始终都被剑身包裹,即便最后他显得很虚弱,剑气也没有消失,连减弱的迹象都没有。而且今日招贤会上的流云剑法并未使用,若是使用了流云剑法,死的可能就不止三名剑奴了。”

    余下的话古世铭没说,可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一旁的木俊风也点点头,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确又不得不承认。

    古正渊低着头,眉头紧锁,杀意涌现。虽然还没弄清朗栎的身份,但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不简单,此人必是扰乱江湖之贼,很像二十年前的一个人。

    “古老哥,事已至此,看来只有你我出手将其除掉,如若不然必有后患。”龙俊义在一旁道。

    古正渊点点头:“你我出手当然可以,但我觉得把他活捉是不是更好些,对我们更有利一些,毕竟那个人也会很想见见他的。”

    几人决定再次出手,这次古正渊与龙俊义亲自出头,而且带了更多的人……

    此时,朗栎几人正在寻找出城之路,他们从东门到了北门,又从北门到了西门,无一例外城门紧闭。小如和吕子潇决定再去南门看看被朗栎拦下,既然古正渊下决心杀他们定然会做好十足的准备,又怎么会放他们出城呢。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之时,远处灯笼火把把夜色照如白昼一般,一行人汹汹之势来到西城门下。

    来人正是古正渊等人,守城兵早已将朗栎他们的行迹报告给他。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最不想看见的事还是发生了,当危险真正来临时,朗栎等人也变得坦然了。

    “古正渊,你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我面前了。”朗栎冷笑着。

    “朗公子也很了不起啊,事到如今仍可以和老夫谈笑风生,能有如此气魄的年轻人实在难得啊。”

    听这二人说话,好像是熟人交谈,可事实却是明争暗斗。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真实坦然,直来直去。不像之前那样虚伪做作。”朗栎挑眉笑道。

    “哈哈……很少有人跟我这样说话,你是第一个……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二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不知怎的,在朗栎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小如都不会害怕,反而觉得很安全,吕子潇却不同,手持短剑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

    朗栎把玩手中木剑,“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如此痛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口中的墨石之戒?”

    “这只是其一,更为重要的是你神秘的身世和你使用的流云剑法,还有与你这个年岁本不相符的实力。”

    “就凭这个你就想杀了我,这也太牵强了吧!?”

    “年轻人,我今天之所以有如此的成就地位,是因为我始终信奉一条,那就是将一切危险的根苗扼杀在摇篮之中”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也意味着战斗的开始。

    人群中最先站出来的就是龙俊义,此人手中一把金背龙鳞刀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远播。古世铭等人对朗栎实力的描述他有点不信,心想,他就是再厉害也是个娃娃,经验阅历不足,我纵横江湖几十载,对付你还不是药到病除。

    想到这他晃身躯,手提金背龙鳞刀来到朗栎近前。

    朗栎早就看到龙俊义在一旁蠢蠢欲动,心里早有准备,所以并不惊讶。

    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再加龙俊义本就是个暴脾气,说打就打。只见龙俊义跳过来举刀便砍,朗栎赶忙聚集剑气,横剑接住这一刀。

    这一刀势大力沉,震的朗栎手腕微麻,缩手撤剑,手腕翻转,剑身压在刀背,木剑顺势扫向龙俊义前胸,龙俊义赶忙撤步,躲过这一击。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刀乃王霸之功,剑乃飘逸之术。龙俊义的霸王刀对上朗栎的飘逸剑术,一时难分胜负。

    小如和吕子潇都为朗栎捏了一把汗,他们都知道龙俊义的厉害,而朗栎又刚刚大战一场,根本没有休息,这样下去朗栎凶多吉少,小如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朗栎没想到龙俊义竟如此厉害,他不想消耗太多内力,只想凭借剑术打败他,旁边还有个古正渊虎视眈眈,但只凭剑术也赢不了龙俊义,想到这,朗栎手脚发力,脚步与剑速越来越快,渐渐的,龙俊义的刀已经接不住朗栎的剑。

    朗栎越打越快,龙俊义只觉得一团白雾围着自己转,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自己败相已现,再打下去非死即伤。

    果然是老油条,龙俊义双手提刀,原地打转,刀随人转,人借刀势形成一股刀扇风暴,将自己包围其中。

    朗栎不敢轻易靠前,唯有腾空而起,从空中跃下,直击风暴中心,也就借着这个机会,龙俊义闪身跳出朗栎的攻击范围。

    他们二人交手,一旁的古正渊看的真切,这小子现在就有这样的身手,若日后加以磨炼,可想而知,他会成长成什么样。

    想到这,古正渊拍手笑道:“年轻人,果然了得,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本事,真是难得。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你看怎样?”

    朗栎冷笑,事有古怪必有其妖。“放我生路?想必古前辈定有什么条件吧!”

    哈哈哈……

    “聪明,如果你能归顺于我,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会放了你。”

    朗栎并未答话,表情已经告诉古正渊,这是不可能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滥杀无辜,还要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十足的小人行径,这样的人怎能与之为伍。

    “如果你答应,你还可以活下去,如果不答应,现在你就得死。”说着古正渊随手拽出古纹剑,剑光闪闪,寒气逼人。不光是他,古世铭,木俊风等人分分亮出兵器,一个个凶神恶煞。

    朗栎剑交单手,迎风而立,没有一丝畏惧,他担心的只有身后的吕子潇和小如二人,即便这样,朗栎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形势危急万分,就在这时,西城门城墙上二人站立已久,看到古正渊仗势欺人其中一人高声道:“古正渊,你嚣张的可以啊,真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吗”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城下群斗
    古正渊杀机顿现,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了,而朗栎紧紧握着木剑也做好了拼命的准备。这时城楼上的人突然到来打破了沉寂。

    黑夜中突然听到这声音古正渊顿时一惊,紧接着冷汗冒了出来。他身为北郡司,掌管北郡十镇,对于十方镇的守备他在清楚不过了,然而今天竟有人在守备严密的十方镇,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现,悄无声息,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这不得不让他感到害怕。

    “这是哪位朋友,既然来了,那就现身吧,何必遮遮掩掩。”由于天色漆黑,那二人又站在城楼上,所以古正渊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那二人本就没想遮掩什么,若真想隐藏身份,大可不必现身。既然现身,自然会光明正大。只见那二人飞身一跃从城门上跳下来,落地无声来到众人近前。

    待到二人走进众人才发现来者二人一老一少,老者银髯飘摆,青年风华正茂。朗栎等人也注视着来人,当看清二人面容时,无论是朗栎还是古正渊等人都是微微一愣。

    这一老一少,一前一后来到近前,年轻的在场众位几乎都认识,正是今日招贤会登台败于古世铭手下的齐青寒,年长的几乎都不认识,唯有古正渊和龙俊义觉得眼熟。

    “二位,来者是客,我古正渊又是好客之人,不知二位为何偷偷摸摸藏于城楼之上?”

    “堂堂的北郡司,又是古纹剑剑主,今日竟然手持利刃欺负几个孩子,郡司大人不觉得丢人吗?”

    说话的是那个老者,齐青寒并未说话,恭恭敬敬的站在老者身后。老者声音浑厚,有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老朋友,你是哪位,你我可曾相识?”古正渊觉得眼前的老者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况且,此人身手敏捷,落地细无声,但又觉察不出他身上的内力,可以说实力深不见底,所以他并没有贸然的就动手而是先要探明对方虚实。

    “郡司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也难怪,谁会在意我这老头子呢,不过郡司大人可曾记得二十年前的巫山万丈崖一别?”

    老者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古正渊。经老者一提醒,古正渊猛然想起来,身体不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显然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老者是谁,但很快也就平静下来。“你是齐向天?”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有些害怕,可古正渊还是忍不住问道,因为在他的心里,齐向天早就死了,死在二十年前,死在万丈崖,死在自己手中。

    “哎……阔别人世二十余载,没想到还有人能记得我,也不枉我在人世走一遭了。”

    这二人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是老友,为何警惕,是仇人又为何不见眼红。在场的人只有龙俊义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即便是古世铭和齐青寒也知之甚少。

    “你是来报仇的?”古正渊眯缝着眼问道。

    老者微微一笑,“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仇恨对我不是那么重要,只是阔别二十年,你古正渊还是这样飞扬跋扈,对几个孩子不依不饶,这我就要管管了。”

    刚刚得知老者身份时古正渊既震惊有有些害怕,可冷静下来一想,无论是谁,毕竟你们只有五个人,在我的地盘,区区五人我又何惧之有。

    想到这,古正渊也没那么害怕了,挺直腰板道:“齐向天,我不管你来干什么,今天你最好别多事,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

    “好啊。”齐向天冷笑道。

    说个好,齐向天不给古正渊反应的时间,飞身行瞬间来到古正渊近前,伸手向古正渊咽喉就抓。古正渊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这一爪迅猛有力,见势不好,古正渊赶紧撤身躲避,一爪抓空,齐向天并不停留,一躬身,脚底发力,整个人如同箭一般射向古正渊,此时手指伸直,化爪为掌,手掌被内力包围,发出蓝色透明的光,奔着古正渊躲避的方向击去。

    刚躲过一爪,紧接着掌风袭来,古正渊好忙弯腰躲过,掌击躲过,齐向天的脚也到了。古正渊已经失去了躲避的位置,这一脚无论如何都得踢上,无奈,只好伸出双掌,左掌压在右向上,双掌合力接齐向天这一脚。

    只听啪的一声,古正渊被踢的后退好几步,齐向天也震的向后仰了一下,二人出手极快,电光石火般,仅仅几个照面,二人对彼此的实力都有了解,要分出胜负必是一场鏖战,这都不是他们想要的,古正渊觉得齐向天的实力照比二十年前又提升不少,跟他对决赢面小输面大,我们这么多人,我不至于冒这个险。

    齐向天觉得,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而且对面人多势众,打持久战我们必败无疑,不但救不出这仨孩子相反我们爷俩也得搭进去,只能速战寻找机会逃走。

    朗栎在一旁看的真切,这二人动手,虽然只是几下,但绝对是行家里手,古正渊绝非龙俊义可比,如果齐向天二人不来,恐怕今天真的凶多吉少。

    古正渊停身站住,恶狠狠的看着齐向天,还有他身后的朗栎等人。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招呼龙俊义,古世铭,木俊风等人还有几名剑奴一同杀向齐向天,后者沉然自若,摆好架势准备应敌,朗栎与齐青寒怎能做事不理,二人分分跳到齐向天近前,迎着古正渊等人就是一通乱战。

    这种场面吕子潇和小如跟不插不上手,所以二人也有自知之明,躲在后面看着。

    古正渊对上齐向天,木俊风和龙俊义以及几名剑奴对上朗栎,古世铭和另外几名剑奴则对上齐青寒。其实齐青寒没有招贤台上那样不堪一击,只是他不想过早的展现实力罢了。

    古世铭觉得今日已经大败一次齐青寒,现在对付他就更不在话下,况且还有几名剑奴帮忙。可是打着打着,他觉得这个齐青寒远远没那么好对付。

    这里最吃亏的要属朗栎了,他已经战了好几场,即便他实力再强体力也跟不上了。况且龙俊义和木俊风都在朗栎身上吃过亏,所以格外卖力,恨不得一下置朗栎于死地。

    古正渊和齐向天二人都是老江湖,见多识广经验丰富,齐向天自认为实力高于古正渊,而古正渊觉得在自己得地盘有底气,二人势力旗鼓相当,一时也难分胜负。

    战场打斗难解难分,但可以预想到,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朗栎他们,毕竟己方人太少,对方不但实力强,人数也占优。几人都想着如何找机会脱身,可对面步步紧逼,实在难以脱身。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不远处有人群的脚步声,步子整齐,声音在黑夜里传的很远。只见火光冲天,十方镇的护城兵手提火把向战场这边跑过来。

    朗栎等人见此心中一沉,看来今天在劫难逃了。古正渊则喜上眉梢,这也是他对付朗栎齐向天等人最大的优势。

    护城兵训练有素,不多时便把战场围在中间。古正渊等人见势收招撤走朗声笑道:“齐向天,上天眷顾你让你苟活于世,你不珍惜,偏偏跑到这来送死,这又何必呢。”说着又看看朗栎,“朗栎,我还是那句话,归顺我,你和你的朋友平安无事,否则,你就会跟齐向天一同去死。”

    朗栎确实累了,喘着粗气,“古正渊,你就别枉费心机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可不是你古正渊这等便宜货。”

    朗栎的话把古正渊气笑了,“好好好,你们都是清高之人,那就让我这小人做到底吧!”说着单手举起示意弓箭手准备房放箭。

    朗栎,齐向天等人背靠背围成一团,小如紧紧拽着朗栎的衣襟。

    空气紧张到了极点,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每个人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巨响,几人台眼观望,只见身后的城门不知为何缓缓开启。

    不光是朗栎等人,古正渊也莫名其妙,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开城门,他马上意识到不好,无论是谁开城门都不想放这些人逃跑,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正在他要下命令放箭时,又不知是谁扔下不少硝烟丸,啪啪啪……几声,虽不伤人但却能拍出大量烟雾,本来天就黑,这下更看不清了。

    朗栎明白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几人心照不宣,奔着城门跑去。

    他们知道跑,古正渊也知道追,只是反应稍微晚了些,他在想是谁在帮助他们,也就晚这稍稍片刻,就拉开了距离,待古正渊看清时,朗栎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外,出了城趁着夜色再追就追不上了。古正渊气的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木俊风在一旁也心有不干,从腰间抽出折扇,冲着朗栎后背扔过去。原来这把扇子不仅是把扇子,更是一只毒药镖。

    折扇挂着风声向朗栎飞去……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折扇在空中飞行,眼见就要打上朗栎时,扇子突然打开,十根扇骨,每根扇骨又分别打出一颗毒钉。

    几人听到身后恶风不善,顾不得其他赶忙闪身躲避,毒钉挂着风声从身边飞过。就这样,几人趁着夜色逃离十方镇。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已见亮,几人见古正渊并未追上来稍微松口气,身心俱疲来到路边休息,朗栎这才找到机会道:“多谢二位相救,齐公子,不知这位老人家是……”

    齐青寒微微一笑,“这位是家父,也是巫山派掌门。”

    朗栎赶忙躬身施礼,这时齐向天才认真打量朗栎,笑着点点头,紧接着面色凝重起来。转头对齐青寒道:“青寒,这就是你跟我提到的朗栎,果然是一表人材,年轻有为啊。”接下去的话他并未说出口,因为还不到时候。

    朗栎有些不好意思,“齐前辈谬赞了,在下如有此等实力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了。”

    几人正说着,朗栎就觉得有人拽自己的衣襟,回头一看,小如面色苍白,满头大汗。“朗大哥……”

    紧接着小如便支撑不下,晕睡过去,朗栎上前赶忙抱住小如,这才发现,小如左臂上钉着一颗毒钉,鲜血顺着袖口流出,而小如的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吕子潇在一旁也很焦急,“小如姑娘,小如姑娘……”任凭怎么呼唤也不见小如回答。撕开毒钉伤口处的衣物,青紫色的伤口格外醒目。

    齐向天也附身过来查看伤口,眉头紧锁,看伤口呈青紫色便知中毒,安慰几人不必着急,然后顺手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让朗栎给她服下。然后叹道“我这药丸只能暂时阻止毒液扩散,一时也解不了毒,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没有逃出北郡范围,古正渊随时可能追上来,小如姑娘又重伤在身,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

    朗栎无奈,也只好如此。

    “几位,如果不嫌弃,就随我们回巫山暂住一时吧。”齐青寒说着看了看他父亲,齐向天也点头,“青寒说的对,我巫山派虽久远于江湖,却也不是随便任人宰割,量他古正渊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贸然攻打,相信应该可以有办法医治小如姑娘的伤。”

    朗栎和吕子潇赶忙道谢,就这样,背起小如随齐向天父子前往巫山。

    另一边,朗栎等人的逃走,古正渊气的暴跳如雷,更让他不解的是到底是谁暗中帮助他们。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朗栎,这个人太可疑了,几乎可以断定,他必定与二十年前的事有关联,所以,古正渊命人四处搜索,却始终探明不出下落。

    “古老哥,你觉得他们会不会逃到巫山?救他们的可是那个老不死的齐向天。”龙俊义一番话触动了古正渊,他也这么想过,只是他们就算真的逃到巫山自己又能如何,二十年前就攻打过巫山,难道这次还要打吗,他可不想再次吃亏。

    “嗯,要时刻留意此事,就算他们逃到了巫山,我就不信他们会一辈子躲在巫山。”说罢,古正渊再次陷入沉思。

    其实昨晚发生的事玉门公馆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闹这么大动静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朗栎到底是谁,古正渊为什么对他如此忌惮。有人觉得招贤会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大部分人也没打招呼便离开了玉门公馆,离开了十方镇。招贤会也就这样不了了之,古正渊也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而朗栎的名头窜入江湖。

    两日后,朗栎等人终于来到了巫山,此时的小如已经极度虚弱,几天只是喝了几口水而已。朗栎心急如焚。来到巫山齐向天赶忙找来齐向山。

    齐向山是齐向天的哥哥,隐居多年一心虔休医术,当年齐向天大难不死,很大一部分原因得意于他哥哥的医术。

    齐向山来到床前,轻抚手腕诊了诊脉,又掀起被子看看伤口,眉头都要拧到一起。

    “老先生,我朋友怎么样?”由于齐向山来的匆忙,也没注意到朗栎等人,朗栎一说话,他这才看到眼前这个年轻人,齐向山觉得他像一个人,想到这身体猛然一震,愣在那里。听到齐青寒的呼喊才回过神。

    “哦...她中毒很深,若非向天及时给她服药,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我没猜错,她中的应该是五色焚灭散,此毒毒性猛烈,使人身体虚弱,难以进食,进而毒性扩散,最后蔓延全身,身体化为脓水而亡。”

    “可有解救之法,老先生求你务必救救我朋友!”吕子潇焦急说到,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们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介绍一下,我要知道她是怎么中毒的。”齐向山沉声说道。

    齐向天沉默不语,齐青寒在一旁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介绍一遍。

    “这么说,她是被木俊风打出的毒钉所伤,这就对了,与我猜测相符。这种毒只有百木山庄才有,想要解毒,也只有百木山庄。”

    话说到这,齐向山在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众人。“老前辈可有解救之法,求前辈务必救救她,在下感激不尽。”说着朗栎对齐向山深鞠一躬。

    “这解救之法老朽是有,可是必须有一味药材方可医治,而这药材只有百木山庄才有,百木山庄的木易尘也是狼子野心,你们刚刚逃离龙潭,再去百木山庄无疑是又入虎穴啊。”

    齐向山说完,别有深意的盯着朗栎,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会怎么做,会不会知难而退,如果退缩了,那就证明他的猜测错了,也就不会再救小如。

    “还请老前辈示下,为了救我朋友,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朗栎目光坚定,不容人拒绝。

    齐向山面露喜色,但不易察觉。“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吧,百木山庄之所以叫百木山庄是因为庄内长有天下所有的奇珍异草,新枝古树,仙人草便是其中独有的灵草,珍贵无比,只有仙人草做药引,老朽再加以调制方可解这位姑娘身上的毒,如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床上的小如轻咳一声,脸色苍白如纸,虽仍然昏迷不醒,但眉头紧锁,病痛的折磨让她即便昏迷也难以承受,朗栎见此心如刀绞一般,虽与小如相识时间不长,可毕竟是他青云山之外最初的朋友,见小如如此痛苦,朗栎莫名心痛。

    “老前辈,不知这仙人草是什么样子?”朗栎焦急问道,恨不得现在就能得到仙人草。

    “绿茎紫根,七片叶子,花蕊如明珠长在其中,馨香无比,此状便是仙人草,另外还有一件事老朽与提醒你。”

    朗栎疑惑,齐向山接着道,“五色焚灭散乃世间奇毒,中毒之人若无医治十日之内必亡,据青寒所说,自小如姑娘中毒已有两日,按常理来说,她最多还有八日之命,但以老朽之力可力保小如姑娘十日内无恙,若超过十日即便是取来仙人草也为时已晚,所以你最多只有十天的时间。”

    朗栎面色凝重,齐向山接着道,“仙人草可不是说得就得的,先不提它的药用价值有多珍贵,就是木易尘肯不肯给你也是个问题,况且你与木俊风已经结仇,木易尘不会不知道,以老朽之见,他不但不会把仙人草给你,反而会杀了你,所以,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多谢前辈提醒,只要老前辈能保住她的命,十日之内必得仙人草。”说着,朗栎就要走,吕子潇也跟在后面。

    “朗公子且慢。”

    齐青寒拦住朗栎转身道,“爹,大伯朗公子此去凶险无比,而且时间紧迫,朗公子曾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孩儿想同朗公子共同前往,一来可以相互照应,二来也可以探看山下的消息,不知二老可否同意。”

    还没等齐向天表态朗栎便道:“多谢齐公子好意,只是此去凶险异常,齐老前辈能暂保小如的命我已感激不尽,万不可再让公子与我担这风险。”

    齐青寒笑了笑道:“那夜十方镇,我与朗公子早已过命之交,又何以在意这点风险。”

    朗栎心中一暖,齐向山与齐向天对视一眼,点头答应,并嘱咐三人务必小心。

    就这样,到了巫山还未修整,朗栎几人便又奔着百木山庄而去。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齐向天久久未语,长叹气道:“大哥,你觉得他像当年的人吗,会是他的后人吗?”

    齐向山轻捋须髯道:“他的面容,性格像极了当年的人,听说他还使得一手流云剑,我想,即便不是他的后人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齐向天点头。“是你让青寒跟着他去的吧。”齐向山笑问道。

    “什么事都瞒不了大哥。”老哥俩看着离开的三个年轻人,内心无比感慨,风云再起,江湖色变,或许这三个年轻人会掀起新的波澜。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百木庄主
    由于招贤会不欢而散,十方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无论湖底有多少漩涡,湖面总是很平静,至少看起来很平静。

    事情的发展往往超过人的想象,仅仅几天而已,朗栎名头就已经贯满江湖,沉寂二十年的巫山派再次出现,消息传播之快超出古正渊的意料。

    关于这件事,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朗栎这个人,更不想让人知道,他断定,朗栎绝对与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他不想此事掀起太大的波澜,可事与愿违,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木俊风本想在十方镇多留几日,想与古映雪多亲近亲近,可古映雪对他不冷不热,任他百般殷勤,古映雪总是带搭不理,无奈之下,只好先行离开。

    木俊风到北郡司府向古正渊辞行,“古伯父,招贤会已经结束,若无他事小侄今日便会离开。”

    木俊风对古正渊很是尊敬,一是因为古正渊的势力,二是他与木易尘也就是木俊风的父亲交情不错,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古映雪。

    “映雪对你还是那样吗?”古正渊似笑非笑看着他。

    木俊风脸一红,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映雪就是这脾气,我这当爹的有时也管不了她,日后你多用用心吧,我相信总有一日她会答应你的。”古正渊安慰道,紧接着话锋一转,“贤侄,你就是不说,我也想让你先回去。”

    看出木俊风的疑惑,古正渊接着道,“这几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这个朗栎的出现,恐怕日后我们没有多少平静的日子了,有些事情我还不方便告诉你,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爹吧。”

    木俊风闻言一愣,他知道这里肯定有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不知道,能让沉着冷静的古正渊如此担心,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只是,这里又有我爹什么事呢。木俊风本想问个清楚,可看到古正渊一幅阴沉模样,话也就咽回肚子里了。

    木俊风走了,这只是古正渊谋划的第一步,龙俊义也早早的离开了,他去做什么,除了古正渊和他自己没人知道,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做只能加快他们覆灭的脚步。

    百木山庄位于巫山南部八百里的万州百木林,百木林外围是林海镇,中心的森林地带就是百木山庄的所在之处。

    朗栎一行三人风尘仆仆来到林海镇,算算日子,离开巫山已三日有余,规定日期只有十天,路上已经耗费三天,所以,朗栎等人格外焦急。

    “朗兄弟,我们已经到了百木山庄,不知如何才能得到仙人草,你可有什么好法子?”齐青寒面露忧色问道。

    “没什么好办法,直接登门向木易尘表明来意,我想木易尘也不会不问缘由就动手吧。”

    吕子潇听罢赶忙摇头道:“这样不行,首先仙人草可是难得的宝物,木易尘不会轻易的给我们,其次,我们曾得罪过木俊风,况且,毒镖又是他打的,又怎能给我们解药呢,还有我听说木易尘跟古正渊一个鼻孔出气,只怕我们还未表明来由便被人抓起来。”

    听了吕子潇的话,二人觉得有道理,朗栎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吕子潇哑言:“呃……这我也没有,要不我们去偷吧。”朗栎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看到他们愁眉不展的样子,齐青寒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们来这就是要拿到仙人草,如果没把握我们也就不来了,我觉得朗兄弟的主意不错,我们正大光明的来,何必干偷鸡摸狗的事,我想木易尘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们图谋不轨。”

    几人商量来商量去也只好如此,随便找了间茶馆歇歇脚,然后前往百木山庄。

    其实,朗栎一行人刚到林海镇就被人发现了,百木山庄号称江湖三百庄之一,消息自然灵通的很,木易尘对十方镇发生的事也是一清二楚,况且木俊风早于他们先回到了百木山庄,之所以没惊动他们木易尘有他自己的想法。

    几人经过短暂的休息,便前往百木山庄,行走于林间青石板路,空山鸟语,雾气缭绕,林间古树时有惊鸟飞过,空气中夹杂着植物的香气,潮潮的,凉凉的,远处精致的建筑若隐若现如同仙境一般。

    门口守卫见三人来到,还未等三人说话,领头的守卫官赶忙来到近前笑道:“请问阁下可是朗栎朗公子?”

    朗栎闻言便是一愣,点点头,那人接着道:“那这二位一定是巫山少掌门齐青寒和吕子潇了,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

    三人有些莫名其妙,但仔细想来也就明白了,堂堂的百木山庄,消息自然灵通,木俊风又是少庄主,想要解五毒焚灭散的毒也只有百木山庄,想到这也就不奇怪了。

    百木山庄外围如同仙境一般,内部则格外的气派。经过弯弯曲曲的亭台阁道,到了百木山庄的中心地带,迎接他们的是木俊风,还有一些弟子门客。完全出乎意料。

    见朗栎等人,木俊风上前抱拳笑道:“知道朗公子几位近日要光临鄙庄,家父特地命在下在此等候,迎接各位。”木俊风好像很熟的样子,很难想象几日之前还是你死我活的仇人。

    几人并未回话,只是抱拳算是回礼,木俊风看出几人有所顾虑接着道:“数日前,在下与各位在十方镇可能有些误会,经家父训斥,在下实感抱歉,还请各位多多见谅。”

    小如的毒伤就是拜他所赐,到现在仍然命悬一线,怎能凭他几句话说完就完的,只是来到这里毕竟是有求于人,又不好太过僵硬,所以几人纷纷客气几句。他们都明白,事出古怪,其必有妖。

    几人正说着,从大殿里走出一位中年人,年纪大概五十多岁,青袍褐履,面色淡金,手捋黑髯面露喜色。人未到笑声先至,此人便是百木山庄庄主木易尘。

    山庄弟子门客闻声让出一条路,木易尘来到众人近前看着道:“想必这位公子就是朗栎吧,果然是少年英雄,一表人材。”朗栎一笑,抱拳点头。紧接着又看了看齐青寒,“那你就是巫山少掌门齐公子喽?也是英雄气概,你爹可好?”齐青寒不语,点头称是。

    “这位是……”说着目光看向吕子潇。

    吕子潇心中不悦,前两位不是少年英雄就是一表人才,到我这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合着我就是个带搭啊。虽然是这么想,可他并没说出来,躬身施礼道:“在下吕子潇,见过木庄主。”

    木易尘哈哈一笑,赶忙请几人里面叙话。几人深感莫名,木易尘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对之前的事只字未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几人来到堂内落座,仆人沏好茶,木易尘这才问道:“几位不远万里到我这百木山庄,所谓何事啊?”他这是明知故问,既然能预料到他们来,又怎么不知来的用意。

    朗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打伤小如的木俊风就坐在眼前,如今又要向人索要解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事情逼到这也由不得想那么多了。

    朗栎起身道:“前几日十方镇发生的事,想必木庄主也有耳闻吧,我们遭到北郡司古正渊的追杀,逃跑途中,有人背后下毒手导致我朋友身受毒伤,后经巫山齐向山老先生诊断得知是中了五毒焚灭散,只有贵庄的仙人草可医治,故此我们才到庄中叨扰。”

    木易尘边听边点头,朗栎并没有表明是谁背后下的毒手,但木易尘怎么可能不知道,狠狠瞪了一眼木俊风,转过头笑道:“我百木山庄囊括天下所有奇珍异草,你们所说的仙人草乃是我庄中至宝,各位远道而来,人又是犬子所伤我理应双手奉上,只是……”

    木易尘话没往下说,齐青寒在一旁道:“木庄主有何要求但讲无妨,只要不过分,我们必将竭尽所能,若朗兄弟一人达不到,我巫山派愿全力支持他。”

    朗栎感激的看着齐青寒,“要求到谈不上,只能说是请求,我听说朗公子在十方镇招贤台上力挫魔山四鬼,使了一手流云剑法,据说此剑法消失二十余年,我想见识见识,正好今日犬子也在,你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木俊风闻言心惊肉跳,暗道“爹啊,你可是我亲爹,我与古世铭联手再加好几个剑奴都未伤他分毫,今日你要我跟他单打独斗,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可是木易尘话已出口他又怎敢反驳。

    朗栎也是一皱眉,在人家的地盘跟人家的儿子动手,赢了对方下不来台,输了自己又栽跟头,思来想去真是左右为难。

    木易尘看出朗栎为难之色解释道:“我只是想见见流云剑法,并不是生死决斗,你二人点到为止,况且我知道犬子的实力,还不想他早早送命,你看如何?”

    事已至此,朗栎也只有从命。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魔宗剑宗
    为取仙人草,木易尘定下比武约定,看似很容易,只是简单的比试就可以拿到救命的仙人草,可朗栎知道,事情决不会这么简单的。

    几人稍作休息便来到演武堂,朗栎和木俊风站在正中央,木易尘和齐青寒以及吕子潇落座于旁,比武眼看就要开始。

    木俊风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他斗不过朗栎,又是在自家门口,这要是败了他这少庄主可就丢大人了,可要赢又谈何容易。

    二人站在正中间,四目相对,木俊风拽出佩剑,手打剑花,猛然间,剑花闪烁,一道寒光冲着朗栎面门便刺,朗栎也不躲闪,剑风拂面,顺势向后下腰,躲过这一剑,朗栎的身体也如拉满的弓箭。

    一剑走空,木俊风顺势下劈,朗栎早有准备,脚底发力猛蹬地面,借着弓身之力向后射出去,瞬间便与木俊风拉开距离。

    没想到朗栎一下子蹿出去这么远,木俊风回身抽剑,他的剑收回,朗栎的剑也到了,木剑挂定风声,奔着木俊风双腿扫来,剑风呼啸,可以真切的感到一股寒气,木俊风也不示弱,横剑格挡。由于木剑剑身并未附着剑身,只是一把单纯的木剑,根本不能与木俊风的佩剑相碰,无奈只好收剑。

    二人缠斗多时,木俊风剑风阴柔,朗栎招式巧妙,你来我往,打得甚是好看。即便没有剑气的木剑,木俊风想取胜也不容易。

    朗栎边打边盘算,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而且有求于人,与其跟木俊风浪费体力,倒不如速战速决,难保木易尘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既然不使用剑气,那就以速度取胜。

    想到这,朗栎脚步身手不断加快,开始木俊风还可以与朗栎抗衡,时间长了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只见朗栎忽前就后,忽左就又,完全将木俊风困在其中,这一幕像极了招贤台上力战魔山四鬼那一幕。

    木易尘瞪大眼睛看着,与其说他想看流云剑法,倒不如说他在确定他心中的推断,确定朗栎的身份。此时,演武堂中央的木俊风已经招架不住,感觉自己云山雾罩,好像被一团白雾包围,这是朗栎有意收着,不然木俊风早己败下阵来,或者说早已丧命。

    感觉差不多了,木易尘鼓掌起身道:“朗公子果然好身手,流云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此等高深剑法,值了……”

    朗栎闻声收招,木俊风也松口气,:“少庄主,得罪了”。

    转身又对木易尘道:“木庄主可还满意?不知这仙人草是否可以给在下了。”

    齐青寒和吕子潇也以询问的眼神看着木易尘。

    “呵呵……不急,不急,几位远道而来,若不在我这百木山庄多住几日,岂不显得我山庄未尽地主之谊。”木易尘手捻须髯笑着说道。

    “木庄主难道要反悔不成?”吕子潇急忙说道。朗栎和齐青寒并未说话,他们准知道木易尘绝对有后手,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交出仙人草的。

    木易尘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绝对没那个意思,只是还有些事情想与几位谈谈。”

    还没等朗栎等人说话,木易尘就命人排摆酒宴款待三人。此时天已擦黑,无奈也只好如此。

    酒席宴上,木易尘又寒暄几句,然后话锋一转:“朗公子,你可知在十方镇,古正渊为何要杀你?”

    朗栎闻言不语,他不明白木易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应该跟墨石之戒有关吧。”

    木易尘眼睛一亮,紧接着道:“果然如此,但据我所知只是原因之一。”

    “哦?难道木庄主知道这其中隐情?”朗栎连忙追问,齐青寒和吕子潇也很想知道,就连一旁的木俊风也想知道。

    “隐情倒谈不上,想不想听个故事?”

    木易尘长叹一口气道:“二十年了……话说二十年前……”

    ………

    二十年前,武林盛事,百花齐放,各门各派为追求至高武学相互沟通学习,一派欣欣向荣。逐渐的,整个武林划分两个宗派,魔宗与剑宗。

    魔宗以修炼气功内力为主,化经虚内力为利刃,内外兼修达到人脉气合之功。剑宗以兵刃身法为主气脉为辅,追求人剑合一,达到经合御剑之法。

    随着两门宗派所修功法不断增进,由原来的相互促进变成了相互敌对,所修功法也逐渐偏于左道旁门,尤以魔宗为甚,为了更好更快的加强自身修为,魔宗门徒弟子暗中修行研制江湖禁术,因为这样,魔宗与剑宗的实力由原来的旗鼓相当慢慢的变成了魔强剑弱。

    而剑宗一些急功近利之人暗中勾结魔宗之人,为图精进修为,不惜放弃本门宗法教义也在暗中修行禁术,致使剑宗逐渐势危,魔宗大有一统江湖之势。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剑宗还是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一场江湖浩劫在所难免。

    当时剑宗宗主名曰朗云帆,年纪轻轻便为一宗之主,另外由于世袭更替,朗云帆不但是剑宗宗主更贵为银叶城一城之主,风头在当时可谓一时无二。

    朗云帆发现剑宗有人为提升自己的实力与势力暗中与魔宗之人勾结,为弘扬江湖武学正道,对那些投机取巧之人给以严正惩处,有的被逐出宗门,有的甚至废其武功断其静脉,使其终身无法习武,这样不但在剑宗内部造成矛盾更与魔宗结下不可调和的仇怨,只有极少数门派坚持拥护朗云帆。

    朗云帆名望地位太高,不少人都觊觎他的位置,外加剑宗内部的不和谐,导致内忧外患,四面楚歌,甚至他身边的亲信也开始背叛他。

    魔宗宗主赤须子为争夺武林无上地位,许下重金与内功修法买通朗云帆身边之人,内外结合以图铲除朗云帆,此时的朗云帆被蒙在鼓里,依然对剑宗内部做着休整调和,殊不知祸根早已埋在他的身边。

    当时魔宗剑宗的矛盾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两宗门人弟子的打斗也如家常便饭一样,最终两宗门人的打抖演变成了争夺武林正宗的战争,这场浩劫到达顶峰。

    朗云帆召集剑宗十大剑主,魔宗出派魔宗十大刀主,两宗相约汇集天芒山做最后的决断。那场战斗虽说是一场浩劫灾难,同时也是当时武林中上乘武功的一场汇演。战斗整整持续三天,双方死伤无数,但依然无法分出长短高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剑宗剑主姬洪屠突然叫停战斗,面对天下武林人士称朗云帆早已与魔宗宗主赤须子勾结在一起,妄图雄霸武林,二分天下,并且朗云帆正偷偷修炼魔宗至高无上的武功魔音诀,并在朗云帆怀中搜出魔音诀的副本,他称在银叶城论剑之时无意发现,今日见流血伤亡过多,为阻止灾难,不得不拆穿。

    此言一出天下惊,朗云帆也傻在那里,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又是为什么。而剑宗之人尤其那些坚决拥护朗云帆的门派更是惊愤异常,他们也不相信,但是无穴哪来风,当着天下武林众人要求朗云帆给以解释。

    可是事情已成事实,即便再解释又有何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朗云帆百口莫辩,看着姬洪屠窃喜的模样,朗云帆全明白了,想起魔宗恶行,想起剑宗内乱,想起身边朋友的背叛,朗云帆心灰意冷,托起手中剑,横贯脖颈,以谢天下。

    由于姬洪屠的振臂一呼,武林解除危难,更是因为他,剑宗扫除了最大“祸患”朗云帆,也是因为他,魔宗势力有所收敛,姬洪屠一跃成为剑宗乃至整个武林的英雄,剑宗又重新振作起来。

    朗云帆的死,剑宗宗主之位理所当然的让给了姬洪屠,但是银叶城城主又出现了空缺,朗云帆之子尚在襁褓无以委任,在身边众人的一致推举下,姬洪屠又暂代了银叶城城主之位,并冠冕堂皇的诏告天下,待朗云帆之子长大成人之后必将奉还城主之位,就这样姬洪屠完全取代了朗云帆,一下子成为了誉满天下之人,与魔宗赤须子齐名又比赤须子多了个银叶城主的头衔,可以说为万人之上。

    可得到了哪会那么好心的奉还,姬洪屠将朗云帆的遗孀孤子软禁在银叶城之中,为的就是坐稳他的银叶江山之位,更是为了朗云帆生前信物墨石之戒的下落,墨石之戒不但是银叶城城主的信物,而且藏着魔宗与剑宗之间天大的秘密,没有这墨石之戒,他的这个城主永远都是代城主。

    就在姬洪屠洋洋得意之时,朗云帆的遗孀孤子突然消失不见,悄无声息无影无踪,这让姬洪屠大惊失色坐立不安,他发动银叶城与剑宗所有人寻找这对母子下落至今都杳无音讯……

    故事被木易尘讲的绘声绘色,只是这故事那么真实那么生动,好像就发生在眼前,朗栎和齐青寒等人早已听的呆若木鸡。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再见那一天
    木易尘的故事讲完,整个客厅安静的吓人,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在同情故事中朗云帆的悲壮,又似乎在回放天芒山的那场惊心动魄。木易尘没有想要打破安静的意思,双眼注视着眼前的人。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知道木易尘不可能无缘无故讲故事,与其说他在讲故事,倒不如说他在讲述尘封二十年的历史。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朗栎声音有些颤抖,他似乎从这故事中明白了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仅此而已。”木易尘淡淡说着,似乎也有些哀伤。

    简单的两句对白,客厅再次陷入沉默,好像都约定好一样,齐青寒,吕子潇,木俊风都没有打破沉默,但每个人心里都汹涌翻滚。

    朗栎隐隐觉得这个故事可能与自己的身世有关,朗云帆,朗栎,同样的朗字,会有什么样的关联。离开青云山前,姨娘曾说有人会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难道这个人就是木易尘,可他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应该跟古正渊是一条路上的人,又为何他会如此哀伤。

    接连的问题迷雾不断冲击着朗栎,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木易尘所说的又有多少是真的。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而不是他或者是他?”说着朗栎看看身边的齐青寒与吕子潇。

    “朗栎,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我说的不单单是故事,之所以我想看看你的流云剑法是因为我觉得你就是当年剑宗宗主朗云帆之子!”虽然大家心里都已经知道结果,可当木易尘说出来的时候在座的众人还是心中一惊。

    朗栎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道是喜是悲。“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就因为我姓朗,就因为我会流云剑法?”

    朗栎有些激动,木易尘何尝不是如此,“没错,就因为你姓朗,你会流云剑法,更重要的是那日我也在天芒山上,并且亲眼目睹朗云帆横剑自刎,你的神态脾气跟他如出一辙。”

    木易尘说完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木俊风,父子相伴二十余年,对这些事他一点都不知道,木易尘也从未说起。朗栎虽然没有完全相信,可听到木易尘说道亲眼目睹朗云帆自刎那一幕心中仍然隐隐作痛。

    “他为什么选择死,难道不能脱身吗?”朗栎有些落寞,呆呆的问道。

    “如果他想走,在场的人除了魔宗宗主谁也拦不住,他之所以选择死,我想是因为心灰意冷吧,若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这么说古正渊也是猜出朗兄弟的身份所以才要下此毒手?”齐青寒眼前一亮。

    木易尘点点头。

    “可是古正渊既然身为古纹剑剑主理应属于剑宗门人,又为何对剑宗宗主之子起杀心?”吕子潇问的也是众人想知道的。

    “古正渊并非原本就是古纹剑剑主。”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今日让他们吃惊的事太多了。

    木易尘接着道:“古正渊原本是剑宗一个小门派的派主,因头脑武艺均有过人之处颇受剑宗上层人物姬洪屠的赏识,天芒山一战,古纹剑剑主夏仲清战死,古纹剑落到姬洪屠手中,后由于古正渊天芒山一战有功,姬洪屠便把古纹剑赏赐古正渊,由此,他便成为了新一任的古纹剑剑主。

    众人如梦方醒,木易尘接着道:“由一个小派之主一跃成为古纹剑剑主,四大郡司之一,二十年了,古正渊的野心急剧膨胀,他已不满足如今的地位,所以他暗中搜寻墨石之戒的下落,妄图取代姬洪屠,如同当年姬洪屠取代朗云帆一样。

    后来在十方镇招贤台上,你的一手流云剑法,还有姓氏貌相,让古正渊断定你就是朗云帆之子,为此他非常恐惧,又怕姬洪屠知晓此事,为寻墨石之戒,他想招降你,后来见事难成便动了杀念,这就是古正渊要杀你的缘由。”

    一旁始终未说话的木俊风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仗着胆子道:“爹,我们百木山庄一直与古家交好,为何您……”木俊风声音不大,话也没说完,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也是朗栎不相信木易尘的一个重要原因。

    木易尘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对这些孩子们的想法他怎能不知,叹着气对木俊风道来,又似乎说给朗栎听。

    “百木山庄也属于剑宗,当年也曾堕落于魔宗,幸得朗云帆解救才保住百木山庄这一派,古正渊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在防着百木山庄,两家之交也是面和心不和,不然你何用参加什么招贤会,古正渊早就把他闺女许配给你了。”

    提到古映雪,木俊风显得有些失意,可重新了解了百木山庄与古家的关系,虽然朗栎不是很相信,可木俊风不同,他从未对他爹木易尘的话有过怀疑。

    “我知道的和我想告诉你们的我已经说完了,如果还有什么别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另外,不光是古正渊,姬洪屠,魔宗,几乎所有有势力的人都在寻找墨石之戒,如今你横空出世,不久外界都会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木易尘看着朗栎,并没有把话说完。

    “所以我会成为众多势力争夺的对象!”朗栎接着话说道。

    木易尘点点头,齐青寒吕子潇脸上写满担忧,为朗栎担心,从一个平头小子瞬间变成天下争夺的关键人物,其中辛酸有几人能知。

    “你说剑宗宗主曾帮过你们百木山庄,所以才有今日之言,我想不单单如此吧,木庄主可还有其他要求?”朗栎眼睛盯着木易尘问道。

    “呵呵……你果然是他的儿子,这种睿智之气也是如出一辙,不错,我是还有其他想法。”说着木易尘长出一口气好像又把自己带入回忆之中。

    “年轻的时候做过一些错事,到如今后悔莫及,我只有一个请求,他日若我百木山庄有过错之处还请朗公子放过我百木山庄。”木易尘淡淡说道,似乎是请求,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朗栎没有言语,没答应也没有拒绝,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没人知道木易尘是怎么想的

    木俊风心中有些不悦,就算朗栎是朗云帆之子,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剑宗早已物是人非,又何苦去求一个过气之人的儿子来开脱百木山庄。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是父亲话已出口,他又怎敢反驳,他又如何明白木易尘的良苦用心。

    “关于当年的事我只知道这么多,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至于朗云帆这个人,我知道的就不是很多了,或许其他的什么人可以告诉你更多,比如巫山的那二位。”木易尘看着齐青寒微微笑道。

    所有的目光一时又都投向齐青寒,他听到这也是一阵莫名,他的眼神说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朗栎平复一下心情道:“多谢木庄主善言相告,事情究竟如何,我会查清楚的。”

    “呵呵,年轻人,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路还长着,至于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当然会有一些人想要阻断你的路,因为你的存在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怎样面对他们还需慎重行事,如有用我百木山庄的地方,我必竭尽全力。”

    朗栎点点头,木易尘接着道:“另外,仙人草就在我的百草园中,你们可以随时来取,至于如何使用,我想齐老先生会明白的,时间不早了,各位也早些休息吧”说着带着木俊风离开了。

    朗栎三人谢过木易尘,哪还有什么吃喝的心情,各自回到早已备好的房间之中,今夜注定无眠。

    屋内烛影晃动,照的人影子也躁动不安。朗栎靠在床头,目光直直的看着烛影发呆,离开碧玉宫已近一月有余,在这短短的一月之内经历的事情好像比青云山十几年还要多,或许姨娘早就知道我的身世,只有让我自己经受才会更深刻吧。

    想起朗云帆这个人,虽然嘴上说的不相信,可心里又怎能不信,即便不全是真的,也不会都是假的,朗云帆这个人是存在的,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屋中人影晃动,一夜未眠。

    翌日,木易尘带着朗栎三人来到百草园,取回仙人草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此时节,百草园中百花齐放,柳木成双,园林深处,一片青葱绿地上郁郁葱葱长着几株紫色叶草,木易尘带众人来到近前道:“这便是你们想要的仙人草,此草甚为珍贵,你们取一株便可。”

    三人点头,纷纷来到近前观看,绿茎紫叶,七片叶子,上面还有几滴晨露。样子形状与齐向山所说一般不二,朗栎小心的拔出一支,放入早已备好的盒子中。

    事已成,三人不想耽搁,毕竟十天的期限已经过半,三人躬身施礼,再次谢过木易尘,转身离开。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木易尘长叹一口气,但愿还有再见那一天。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剑主之首
    百木山庄一行,不但收获了仙人草,更收获了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朗栎没有像齐青寒和吕子潇想的那样心事重重,还是跟原来一样,虽然话不多可充满阳光,或许他真的没有在意,又或许他只是把心事藏在心里。

    回去的路上还算比较顺利,只是路途比较遥远,等几人回到巫山时,规定期限已经过了九天,几人行色匆匆,也来不及讲诉经过,把仙人草交给齐向山后又急忙来到小如所在房间。

    此时病床上的小如面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消瘦的不像样子,很难相信与之前的美丽佳人是同一人,隐约的一丝鼻息是小如唯一活着的见证,见如此情形,搭在床边的朗栎眉头紧锁,心如刀绞一般,吕子潇眼圈也红了,在场的人都未说话,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好在已有解救方法。

    夕阳西坠,火红的晚霞照的大地一片绚丽。并没有人欣赏此时巫山美景,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小如的病情上。从十方镇一战到如今,朗栎,吕子潇,齐青寒三人从未好好休息过,几人略显消瘦,齐向天担忧道:“青寒,你带着他们二人休息一会儿吧,毕竟这仙人草也不是直接就可以使用的,需加以调制, 你们累了好几天了,还是下去休息去吧,待解药调制好,我派人去叫你们。”

    齐青寒点点头,跟朗栎和吕子潇一说,二人虽不愿离开,但是身体乏的厉害,在这也帮不上什么,也只好如此了。

    齐向天感觉这三个年轻人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朗栎他们他不知道,只是齐青寒,毕竟二十多年的父子,什么事情能逃过他的眼睛,只是现在还不适合说这个,所以齐向天也就没问,让几个人好好休息一下。

    三人吃了点东西,换了身衣裳,齐向山把药也就配制好了。再次来到小如房间,齐向山手中拖着个瓷碗,飘出一股奇异的香味。齐向山让朗栎扶起小如,轻轻敲开她的嘴巴,碧绿色药汁慢慢的灌入小如腹中。

    “这样就差不多了,现在只有等了,三个时辰之后,她便会醒来。”齐向山长出一口气笑道。

    几人的心终于放下了,朗栎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们先不要打扰她了,这段时间不会有别的事,先到书房吧。”齐向山接着道。

    天色已黑,但巫山并未进入沉睡,许多房间也都还亮着灯,一行人来到书房,纷纷落座齐向天这才道,“百木山庄一行如何,跟我们老哥俩说说吧。”

    朗栎和吕子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二人看向齐青寒,后者微微一笑紧接着面色一正道:“爹,大伯,此一行还算比较顺利,只是我们知道了一些特别的事情,正想跟您二位说说。”

    “哦?什么事能让你们如此紧张?”。

    紧接着,齐青寒便把在百木山庄的遭遇讲诉一遍,尤其关于二十年前的事着重说了一遍,吕子潇在一旁补充,朗栎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话音一落,书房内便陷入沉寂,向氏老哥俩惊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二人均摇头叹气。

    “二位前辈,不知木易尘所言是否为真?”朗栎在一旁问道,齐青寒和吕子潇也看着这老二位,等待他们的答复。

    最终他们二人还是点点头,确认木易尘所说的都是真的,得到齐氏兄弟的肯定,朗栎也得到了确认,确认了自己的身世,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喜是悲,喜的是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悲的是仍然孤身一人,唯有姨娘这么一个亲人。

    “也就是说你们早就知道我是朗云帆的儿子?”朗栎再次问道。

    “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我与青寒一同下山去十方镇,为的就是打探关于古正渊的消息,恰好赶上招贤会,招贤台上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你的出现,还有你使用的流云剑法,引起了我的注意,也是因为这个,我们父子才出现在城门之上。”齐向天把之前的经过说了一遍。

    “难道也仅仅是因为流云剑法就确定了我的身份?”

    “不!”齐向天回答的很干脆。“因为流云剑法我只是好奇,真正让我确定的是十方镇城门下的那一战,我看清了你的衣着貌相,又近距离的看着你使用流云剑法这让我坚信你就是他的儿子,因为我曾与你父亲并肩战斗过。”

    齐向天的话犹如一颗闷雷一般在朗栎心中炸响,他从未想到自己竟会有如此离奇的身世,更想不到自己的父亲曾经是盖世的英雄。崇拜也好,寻根也罢,朗栎都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一个人,有着怎样的经历,更想知道当年出卖父亲的仇人。

    “二位前辈又是怎样与我父亲相识?”

    听到朗栎的问话,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当年魔宗剑宗并立,我巫山派也算是一个大门派,并不属于魔宗与剑宗任何一宗,魔宗为了扩大势力,几次来到巫山要求巫山并入魔宗,由于巫山与魔宗所修武功并不相同,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加入魔宗。因为这给巫山带来几乎灭顶之灾。”齐向山说着,脸上似乎带着当年的惊恐。

    看到大哥这副神情,齐向天不忍接着道:“由于我们的不从,魔宗便派其宗门弟子前来攻打巫山,数千弟子几乎殆尽,只有剩余几百人与我兄弟二人死守巫山。魔宗看上的就是我们门派大,弟子多,经过这一战,巫山弟子几乎消耗殆尽,魔宗也就没有争取我们的必要了,所以他们就起了灭门的想法,也就在此时,你父亲朗云帆带着人赶到了。”

    几人听的惊心动魄,更别说当年经历的人了。齐向天接着道:“当时的巫山简直是惨绝人寰,你父亲的到来及时制止了魔宗的恶行,这才保住了巫山最后的存在机会,也就此,巫山加入剑宗,一直到最后的天芒山决战,巫山都是剑宗宗主朗云帆的坚决拥护者,也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古正渊,他当时只是你父亲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派主。”

    朗栎三人听的入神,连连点头,齐向天接着道:“你父亲到来之后,与我兄弟二人相谈甚欢,由于他事情太多,没多久便走了,留下了古正渊这个禽兽,那时的他已经开始暗中与魔宗勾结,所以他更想拿巫山来作为他讨好魔宗的筹码。

    那时巫山由我兄弟二人执掌,但对外宣称我是巫山掌门,所以,古正渊想尽一切办法来治我于死地,然后嫁祸于你父亲身上,最终还是让他找到机会。

    那日他约我到巫山万丈崖商讨巫山重建之策,起初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在万丈崖说,由于是剑宗宗主留下的干才,所以我也没有多想,到了万丈崖,他趁我不备一掌将我打入万丈悬崖。”

    几人听完无不气愤异常,齐青寒多少知道一些巫山的历史,到今天经他父亲详细的一说,犹如揭开他的伤疤一样。吕子潇气的已经开骂了,他性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了。朗栎在一旁眯缝着双眼并未说话,只是眼中冒出慎人的寒光。

    齐氏兄弟讲完,看着一旁的朗栎,不住的摇头叹息,“古正渊,他只是一个小喽啰,以前是,现在也,以后也会是。”。

    “他这么高的身份还是小喽啰?北郡司,古纹剑剑主,这样的身份也是喽啰?”吕子潇惊讶的问道。

    齐向山微微一笑道:“他的身份在一般人看来是不得了的,可在魔宗剑宗高层,他什么都不是,他的剑主身份也是后得来的,至今仍有部分剑奴飘忽在外,不然剑奴哪有那么好对付的。”说着又看看朗栎。

    他知道朗栎在十方镇杀了几个剑奴,这么说并不是小看他,只是告诉他,他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果然,朗栎听明白了齐向山的话,目光更加冰冷。

    “也就是说,您与青寒兄下山也是为了报仇了?”朗栎终于开口问道。

    “可以这么说。”齐向天毫不避讳,直接应承道。

    “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所以他会更加小心行事,他是个野心家,我想这么多年也应该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他绝不会满足现状的,他在等待一个机会或者一样东西。”

    “墨石之戒!”朗栎目光锐利道。

    齐氏兄弟点点头,“天下人都在寻找墨石之戒,又怎么会少的了他呢。另外你父亲还两种身份。”

    朗栎抬头疑问的看着齐氏兄弟,齐青寒和吕子潇也是如此。

    “你父亲是剑宗宗主这自不必说,同时他还是新叶城主,这个想必木易尘也跟你们说了,可能他还不知道,你父亲也是十大剑主之一,并且是剑主之首。”

    几人闻言,全部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剑宗宗主,新叶城主,剑主之首,这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吕子潇忍不住惊呼道:“朗栎,你老爹也太牛了吧!!”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四方云动
    朗栎的横空出世仿佛黎明前的第一缕晨光,那么明亮刺眼,给沉睡在黑暗中的人带来兴奋与希望,同时给那些习惯生活于黑暗中的暗黑者带来焦躁与不安。

    “宗主,那颗不安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他的后人已经出现。”银叶城内,一个面色铁黑,身着黑袍的人说道,声音阴沉有些苍老。

    被称作宗主的人坐在高台藤椅上,灯光昏暗,看不出他的表情。

    “消息准确吗,确定就是故人之子?”宗主开口道,声音有些沙哑,外带一丝阴凉之意。

    “基本可以确认,我们的人从各地发来消息,十方镇,百木山庄,巫山都有我们的人,据他们探报,无论是衣着貌相,还是所修武功都与他如出一辙。”黑袍人答道,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宗主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还是对黑袍人道:“继续盯着他,并打探出墨石之戒的下落,一旦得知,那种子就没有再发芽的必要了。”

    黑袍人点点头,转身要走,宗主再次问道:“郡主可有下落?”黑袍人闻声停住脚步,并未转过身,只是摇了摇头,接着径直走出门外。

    海外金鱼岛,一座不大的小岛,状似金鱼,距离中原大地万里之遥,恬静秀丽,风景如画,高山上的潺潺细水顺流而下,流入山涧,形成一条小的瀑布,远远望去如同绿藻上的一条白练飘入海中。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岛上的每一草每一木每一花每一水无不诠释着四个字,世外桃源。

    岛上的瀑布飞流直下,流到地面一处深潭之中,瀑布的斜下方有一架竹水车,水车的旁边则是一座精致的凉亭。一人端坐在亭子中优雅的品着茶,身前恭恭敬敬的站定一人,这人毕恭毕敬,始终低着头,好像对眼前的人汇报着什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郡司龙王龙俊义。古正渊本是让他先行赶往银叶城,可他却来到了海外金鱼岛。

    龙俊义恭恭敬敬道:“主人,属下已经探明,朗宗主的后人已经出现,属下与他交过手,所使用的确实是流云剑法,并且神似像极朗宗主,所以此人必是其后人。”

    亭中人点点头,依旧品着茶,貌似对龙俊义带回的信息很满意。

    “坐,不必拘礼。”听亭中人伸手示意龙俊义坐下,并亲自为其泡上一杯热茶,龙俊义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坐下,又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茶。

    “古正渊什么态度,还是一心想要杀了他吗?”

    听到问话,龙俊义欠身道:“起初古正渊并未想要杀他,相反想要留住他,更想把女儿许配给他,就是想将其留在身边,一是可以探明墨石之戒的下落,二是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成为一道保命符。”

    龙俊义说到这顿了一下,见对面人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在听着,于是接着道:“可是朗栎并未答应他的要求,又不想他落入其他人之手,于是便想将其抓住软禁起来,慢慢打探墨石之戒的下落,可最后还是让朗栎逃掉了。”

    说完,龙俊义便不再言语,恭敬坐于一旁,等待那人的吩咐。只是那人似乎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呆呆的注视着亭旁水车卷起一汪泉水又缓缓泄下,龙俊义不敢多言,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转过头,又或是从遥远的思绪回到现实,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好像对龙俊义说,又好像自言自语道:“流水无论被举的多高也有落下的一刻,多高的悬崖决定溅起水花的高度。高山流水,映出的是绚丽的彩虹还是平凡的浪花,亦或是平淡的如茶杯中的水。”

    龙俊义在一旁听的似懂非懂,但还是明悟的点点头。至于话中隐含如何,也许只有亭中人自己才明了。

    沉默片刻,亭中人再道:“此消息我们知道,我想各方势力也都知道,只是他们还没有表明意图,你还是去完成古正渊交给你的任务,一切按部就班,等待我的召唤。”

    龙俊义点点头,那人又道:“古正渊只是个小角色,可他的野心可不小,不要忘了,小人物往往可以办大事。”

    说完,放下手中茶杯,飘然走向亭子后面的小院中,龙俊义望着那人的背影,见消失于小院之中,便又急匆匆离开金鱼岛。

    与此同时,江南水云阁,一处高大宏伟的亭台楼阁,与其说是一座楼阁,倒不如说是一个小世界,整座楼阁金碧辉煌宏伟得出奇,可以在里面找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即便外面的世界找不到,在这里,都有可能找得到。

    而整座楼阁的下方,则是占地万亩的地下世界,美好的,高尚的,阴险的,龌龊的,在这里应有尽有。地上地下,一阴一阳世间万物,包含其中。

    如此宏伟的阁城,他的主人也如同它的风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在这里,很难看到他的出现,而今天,他出奇的出现在阁楼最顶部的明堂里,火红的长袍,褐红色的胡须,一双环眼中,散发着烈火般的炽热。

    明堂内,单膝跪地一排人,个个衣着紧衬利落,每个人都讲各自收集到的消息跟红袍人汇报一遍,每条消息都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朗栎。

    红袍人背对着他们,听着这些汇报,背着的双手有节奏的打着拍着,没人知道他的表情,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待所有人汇报完毕时,抬起头,早已不见了红袍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

    其中男的开口道:“派人盯紧那个叫朗栎的年轻人,但是不要伤害他,还有时刻关注银叶城的动向,叮嘱你们各自的人,凡事小心行事,切勿暴露自己的身份。”

    男的讲完女的接着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事人,暂时停止与外界的争端,全体进入隐身状态。”

    下面人抱拳称是,一个个如同狸猫一般,嗖嗖的消失不见,紧接着,这一男一女也消失不见。整个阁城有如往常一般,热闹非凡,好像什么都未发生,也确实什么都未发生。

    十方镇

    自从朗栎事发直到逃走之后,古正渊每日都如坐针毡一般,他是最先知道朗栎身份的人,不但没有留住朗栎,反而让天下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十方镇,使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弱小的野心家只有处心积虑等待着扮猪吃老虎的那一天,可如今,普天下的人把自己放在扩大镜下观看,叫他如何放心的下。

    本想把视线引到百木山庄,可没想到,木易尘不但没有如他所愿,反而白白赠送了仙人草,一切相安无事,也就等于说所有的补救措施都已经无效,只有一个龙俊义,目前还没有音讯,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龙俊义身上。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自己的地位,明白自己目前无论实力还是势力都不足以与任何一方抗衡,他只求在这各方势力的夹缝中生存下来,继续经营着自己的野心。

    这期间他也没闲着,派出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去江湖上打探消息,打探南郡司与西郡司的消息,同时也在打探朗栎的消息。

    其实威风如东南西北四大郡司也不是铁板一块,其中西南郡司为一派,东北郡司为一派,他这一派则就是他自己与东郡司龙王龙俊义,这么多年他们俩都依附在一起,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他二人一同决断出来,二人相处融洽又彼此信任,至少表面上如此。

    事到如今如此棘手,他又特别恨那日深夜帮助朗栎逃生的黑衣人,在他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是耻辱,可查来查去,仍一无所获。

    古正渊每天为这些事搞得焦躁不安,可偏偏这个时候,古世铭前来告诉他说古映雪离家出走,留下一张字条表明浪迹江湖,这把古正渊的肺子都要气炸了,多日积累的怒气终于爆发,只觉得胸中一热,一口鲜血喷溅出来。

    可以说,自从朗栎出现,古正渊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想必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为此,他对朗栎更加的仇视。

    远在巫山的朗栎终于安稳的度过了一夜,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各方势力惦记上了。

    朗栎坐在靠床的椅子上,头枕着双手趴在床边,床上的小如呼吸匀称,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

    昨日齐向山老先生给用完药说三个时辰便会醒来,可他们在书房谈完话再回来,小如自然没有醒来,朗栎心急,而齐向山虽感到意外,可也是正常现象,可能中毒时日过久,需要更多时间恢复吧。

    就这样,朗栎把众人劝走之后,在小如床边守了一宿,直到昏昏沉沉得睡过去。

    清晨新生的太阳晒干巫山的晨露,朗栎沐浴在晨光之中,暖洋洋的,而阳光落在床上,床上的佳人眉头轻蹙,手指本能的抽动……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水寒剑
    一切好像梦境一般,梦中有惊悚,害怕,有希望同时也伴随着失望。小如缓缓睁开双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温暖和煦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对于黑暗中行走了半月的小如而言,这股明媚,来的好陌生,好刺眼。

    刚刚睁开眼睛,视线还不是很清楚,陌生的屋顶,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一切,唯一熟悉的则是枕于床边熟睡的人。

    这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半月前的十方镇。微微活动身子,感觉身体僵硬的很,似乎是感觉到床上的蠕动,床边的朗栎也醒了过来。

    “小如姑娘,你醒啦!”朗栎眼中满是惊喜道。

    小如看着朗栎,用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声音轻缓道:“朗大哥,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

    朗栎苦笑,不知怎么说起,她昏迷的这些天,自己几乎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可小如又怎会知道,朗栎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小如听完似乎有些激动,轻咳几声,朗栎急忙端过水来。

    这时,齐青寒与吕子潇二人一起来到小如房间。二人看到醒来的小如也是喜出望外。

    “小如姑娘,你终于醒啦,这些天可担心死我们了。”吕子潇一进门便道,他的到来整个屋子的空气似乎都活跃起来。

    “子潇,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小如轻轻道,声音还是很虚弱。

    听到她这么说,吕子潇也不好意思挠挠头,这时小如也注意到吕子潇身边的齐青寒,她知道是他和那位老者一起救了他们,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几个年轻人在屋子闲谈片刻,都知道小如身体虚弱,几人也都刻意的避开不开心的话题,小如的醒来无疑是这些天最好的消息。

    朗栎本是一个爽快开朗的人,随着自己身世的一步步揭开,开朗的性格似乎也蒙上一层阴霾,如果说这层阴霾会让朗栎在孤独与黑暗中行走,那么小如就是这黑暗中的一丝光明,她纯洁,漂亮,如沙漠中的一丝甘泉,像是尘世中的知己,又像多年重逢的老友,或许也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吧。

    小如的苏醒,整个巫山仿佛变得更加透彻,在山上修养了三天,体力气色恢复的非常好,齐向山又配了几副药,恢复的就更快了。

    小如也知道了救她的人是谁,对向氏兄弟千恩万谢,向氏老哥俩看着小如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可能记忆过于久远吧。

    这天,齐向天把四个年轻人叫到会客厅,在山上相处久了,彼此都很熟悉,所以都不拘束,来到会客厅,一干人纷纷落座,齐向天看了看他哥哥齐向山,后者轻轻的点点头,紧接着,齐向天道:“我看小如姑娘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不知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几个年轻人收起笑容,吕子潇微微皱了一下眉,觉得是在对他们下逐客令,他是这么想的,可没有这么说。

    朗栎倒是没这么觉得,他知道迟早是要离开的,只是一直在等小如的伤势好转了再做打算,所以正色道:“具体的打算到没有,我想到江湖上走走访访,多了解了解我爹的情况,还有我要面对的敌人的情况。”

    向氏兄弟点点头,齐向天接着道:“既然这样,不如我给你们指条路。”

    “请老前辈明示。”

    齐向天站起身踱步道:“对于你爹朗云帆的事你基本都知道了,现在有一件事是你要优先去做的。”

    朗栎眼色一亮,“什么事情?”

    其他人也有着同样的疑问,都等着齐向天的下文,后者也没有卖关子,接着道:“之前跟你说过,你爹有很多身份,其中一个身份就是剑主之首,他死后他的剑也消失不见,所以你要找到他的剑,继承他的剑主之位。”

    “不知他使用的是哪一把剑?”吕子潇问道。

    “一把柔中带刚,刚中带柔的剑,一把锋利无比索命于无形的剑,它的名字叫水寒剑。”

    其他人听完没觉得怎么样,毕竟谁都没见过,能称排在众名剑之首不用想也知道是一把无上宝剑。可朗栎不同,他听完后震惊不已,甚至呆在那里,因为水寒剑就在他身上。

    青云山临行前,姨娘亲手将水寒剑交到他手中,并嘱咐他不要轻易拿来示人,朗栎从未拿出来过,即便是十方镇那样危险的时刻都没有拿出来,所以众人谁也不知道朗栎身上还藏着一把绝世名剑。

    见朗栎有些愣神,身旁的小如轻轻的推了他一下,朗栎回过神急忙问道:“我找到水寒剑就可以继承剑主之位吗,那水寒剑的剑奴又在哪里?”

    这是一直未说话的齐向山说道:“诺大的江湖,名剑区区只有十把,物以稀为贵,那么能驾驭这十把剑的人又怎么是随随便便的呢。”

    齐向山顿了顿,喝口水:“每一任剑主继承都有他独有的规矩,一是上一任剑主亲自公开承认下一任剑主人选,另外一个也是由上一任剑主的子女直接继承,如果其子女不能驾驭这把剑,那么名剑会自己挑选他的主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古正渊身为剑主,其大部分剑奴并不听命于他的原因,因为古纹剑剑主根本就没有交与他继承。”

    齐向天接过齐向山的话道:“至于剑奴吗,只要名剑一旦面世,其剑奴自然会出现,而且终身只听命于剑主一人。”

    朗栎心中暗想怪不得姨娘不让我轻易拿出来示人,原来这把剑竟然这么厉害。可即便向氏兄弟说的如此透彻,朗栎依然没有想要拿出水寒剑的想法。

    听完向氏兄弟的讲解,众人对名剑与剑主有了新的了解,吕子潇兴奋到:“朗栎,这么说你以后就是剑主之首啦,你的身份一下子比古正渊还要高。”说着吕子潇又故作低落的样子道:“怎么所有的好事都让你们家占去了。”

    朗栎听完满脸黑线,小如也在一旁捂嘴而笑。可接下去的话让几个年轻人不在那么兴奋了。

    “你们此行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齐向山正色道。

    “自打十方镇一战,你的名字已经传扬开了,江湖上几乎都知道了你的存在,各方你所看不见的势力都想抓住你或者杀了你,第一是你的身份,你是朗云帆的儿子,剑宗之子,第二,墨石之戒,因为之前墨石之戒是属于朗云帆的,第三就是水寒剑了。”齐向山面色严肃道。

    众人听罢,眉头都拧成个疙瘩,朗栎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多时抬起头问道:“对我的身份,还有寻找墨石之戒我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找水寒剑,您之前也说了,没有上一任的剑主承认,他们也继承不了的。”

    向氏兄弟暗中点点头,朗栎果然跟朗云帆很想,料事总是会想到关键问题。

    “水寒剑乃名剑之首,之所以能称为众名剑之首是因为它有其自己独特的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名叫水寒诀,他们想要找的并不是水寒剑,而是跟其共生的水寒诀,此乃剑术巅峰之法。”

    “那些暗中势力为何如此快的盯上我?仅仅是十方镇那一战?”

    “他们并没有多快的盯上你,而是早就盯上了你,或者也可以说他们在等你,因为他们都知道,朗云帆不可能不为其子留下什么东西,所以早早的就等着你了,直到你的出现。”齐向山一旁说道。

    几个年轻人都涉世不久或者说都没有看到江湖的本质,他们没想到江湖竟会如此险恶。

    吕子潇在一旁听的明明白白,眉头紧锁沉声问道:“照您二位这么说,我们下山岂不就会被追杀,等于羊入虎口啊。”

    看出几人的担忧,齐氏兄弟终于不再那么严肃道:“也并非如此,你们可以去找其他几位剑主,讲明你剑宗之子的身份,得到其他几位剑主的支持与庇护相信别的势力也不会轻易的动你们。”

    吕子潇眼前一亮,赶忙起身问道:“他们在哪里,又都是哪几位剑主?”

    几人期待着看着这老哥俩,齐向山笑道:“你们可以到百剑山庄找到公孙云良龙源剑剑主,亦剑听雨阁找到蓝星寒七星剑剑主,风来镇醉八仙邝海楼火云剑剑主,多宝山无极观观主昆仑子佛光剑剑主,你们先去找到这些人,他们知道的要比我多的多。”

    江湖多险恶,江湖又是如此之广阔,不知道找到这些人又会有怎样的际遇。

    朗栎不再胡思乱想站起身来,对向氏兄弟一抱拳深施一礼道:“二位前辈对我的照顾与指点晚辈感激不尽。”说着就要跪下行大礼。

    齐向天赶忙拦住朗栎道:“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宗派,何来谢不谢的,再说未来你极有可能继承剑主与剑宗宗主之位,我这也是应尽职责,另外,跟你说这么多其实是你爹二十年前早就安排好了的。”

    朗栎一愣,齐向天接着道:“你爹是一个非常睿智的人,很多事情他都事先料到,可是就是没有料到他自己……他交给我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去发现了。”

    几个年轻人内心澎湃,虽然有担忧,有顾虑也有害怕,可是坚强的人生有几个甘愿落后呢。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山村奇遇
    初秋的巫山仍然一片生机盎然,山间古刹,林间幽径,仿佛毫无察觉下一刻冬日的来临,依然贪婪着享受着夏日的葱郁。

    与齐氏兄弟的最后谈话也意味着即将告别,齐青寒也将随着朗栎他们一起闯荡江湖,四人收拾好行装,与齐氏兄弟告别,回望雄伟的巫山,来过这里,住过这里,对于漫长的人生而言这里注定只是经过而已。

    四人沿着陡峭的石阶下山,欢声笑语,林中不时回荡着他们轻快的声音,前途渺茫,凶险异常,可他们没有害怕,反而有一些莫名的期待,可能对于四个年轻人而言,凶险也好,欢喜也罢,终归是一种期待吧。

    相处久了,都成了非常熟知的朋友,吕子潇是个闲不住的人,至少他的嘴总是闲不住,笑眯眯的看着齐青寒道:“青寒兄,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小如姑娘恢复以后,我们朗大剑主好像格外的高兴,难道是当初的关心则乱吗?”

    朗栎闻言,笑着与吕子潇打趣,小如则白了他一眼,红着脸低下头,她这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都看得出来。

    齐青寒在一旁大点其头,他也觉得朗栎小如二人怎么看怎么登对,只是他们二人谁也没有表明,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吕子潇双臂环抱,斜着眼睛看着朗栎,故作生气道:“我说朗栎,我们四个人一起,三男一女,你跟小如姑娘出双入对,你叫我跟青寒兄多伤心。”

    “你少要胡说八道,就你一天天嘴闲不住。”朗栎笑着,气声道。

    “真是没天理了,有一身绝世武功,还有显赫的家世,又有美人相伴,我说朗栎,你投胎时真没给孟婆奶奶送礼吗?可惜呀,我的映雪妹妹不在身边。”吕子潇一旁故作伤心。

    他的话逗的大家一阵欢笑,不知怎么又跟孟婆扯在一起,小如一旁掩嘴笑道:“子潇,古正渊四处追杀我们你还惦记着他闺女?”

    “这有什么关联吗,她是她,古正渊是古正渊,他们只是父女而已,再说了,追杀我们的又不是我的映雪妹妹。”

    “看来子潇是被古映雪迷住喽。”齐青寒笑道。

    四人中,他的年龄稍长一些,所以平日里话不是很多,但又不是不苟言笑,毕竟年轻人。

    “朗大哥,我们先要去哪里?”小如闪着美眸问道。

    “先去百剑山庄吧。”

    四人一路前行,傍晚时分,来到一座很是热闹的小镇,与其说小镇倒不如说是一个大村子,要不是村口的界石牌写着五里堡还真以为是座城镇。

    虽已是傍晚时分,但太阳依然没有落山,街上行人很多,煞是热闹,可是即便是热闹朗栎几人也觉得对于山野村庄而言有些热闹的过头了。

    街头行人喜形于色,把本就不是很宽敞的街道挤得满满登登。找了几家客店均已满员,如果在找不到客店几人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一行人沿着主街道走,走到五里堡西面,几座小院儿组成的一家客栈,名叫有缘客栈。

    几人心里都默默祈祷,祈祷能在此落脚。

    “店家,还有空房吗?”吕子潇问道。

    “客官您几位?”

    一听有门儿:“我们四位,要四间上房。”

    “不好意思客官,只剩两间房了,还是位于角落的一个小院儿,倒是幽静的很,您不嫌弃的话我就把这个小院儿给您。”

    几人一商议,实在是乏累,也就同意了店家。

    可几人到了小院儿才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一个小院儿,两间闲房,正房与耳房,可是四个人,三男一女这就有些不好安排了。

    都意识到这个问题,四人愣在那里,吕子潇和齐青寒好像很有默契的样子,两人嗖的一声钻进耳房,独留朗栎跟小如两人尴尬的站在外面。

    “小如,这……”朗栎红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如有些委屈,也有些着急,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夜已深,五里堡终于停止了它的喧嚣,即便是有缘客栈也进入了梦乡,只是角落处的两座小院儿依然灯火通明。

    “青寒兄,你说朗栎跟小如今晚会不会……”吕子潇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齐青寒白了他一眼,沉声道:“朗栎是正人君子,小如也是好姑娘,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见过猫枕着鱼睡觉的吗?”

    ……

    与此同时,正房之中,相比耳房二人的宽衣而卧,正房中的二人好不尴尬,小如坐在床边,朗栎则坐在椅子上。

    红烛闪烁,微光映在二人脸上,不知是烛光的原因还是他们自己的原因,总之二人面色红润。

    “朗大哥,你的身世子潇都跟我说过了,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复杂。”小如终于打破沉寂。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大概姨娘早就知晓吧。”

    “那今后有什么打算?”

    朗栎长叹一口气,眼神有些深邃道:“父债子偿,父仇子报。”

    寥寥八字,意思再明不过了。

    短短的几句话后,房间内再无声音,尴尬的气氛似乎也减少了许多,朗栎侧身对着小如,昏暗的烛光下,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另一个人。

    从前的小如只是好奇,没有多想,可是这一刻她心里很确定,她喜欢朗栎,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即便如今前途不定,生死不知她依然觉得很快乐,整个心都被朗栎融化掉。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不会说出口,毕竟是个女孩子。

    “小如……小如……”

    “哦...朗大哥,怎么了?”小如惊慌问道,她害怕朗栎洞察了她的心思。

    “哦,没什么,见你有些失神,以为你有什么心事。”

    小如笑着摇摇头道:“朗大哥,叫我如烟好了,小如是我假扮时取的名字。”

    朗栎点点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着便向床边走来。

    小如心里扑腾扑腾的跳,心里很害怕,同时还有一些莫名的期待。

    只见朗栎来到床边,拿起枕头与铺盖放到地上,和衣而卧。

    小如这才放下心来,她也没有宽衣,紧紧盖着被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是初秋,寂静的黑夜蝉鸣吱吱作响,屋中床上与床下,胡思乱想的二人注定难眠。

    ……

    阳光似乎从来也不会迟到,总是准时的把人叫醒,朗栎睁开眼,见小如早已醒来。

    朗栎跟小如简单梳洗一下便出了房间,只是不大的小院儿中,早有人在等候。

    “呦,二位早起啊,怎么气色这么差,是不是昨晚……哈哈”吕子潇坏笑道。

    紧接着凑到朗栎耳边,“我说你小子动作够快的,就这么给拿下了?”

    “你说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昨晚分开睡的,我睡在地上。你不要再调侃此事,如烟一个女儿家怎么受得了。”

    “切,还说没什么,仅仅一个晚上就如烟如烟的,啧啧”

    吕子潇虽是这么说但也没再提及此事,即便是这样,小如的脸依然像红苹果似的。

    齐青寒起的也很早,只不过不像吕子潇这么八卦,此时他正在屋中吐吸打坐。

    几人来到齐青寒房内,这时,店家也把早餐送过来,小二刚要走,朗栎叫住了他。

    “小二哥,昨日我到五里堡,发现此地热闹非凡,人们喜气洋洋的,不知所为何事。”

    “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我跟您说,烈火教的圣灵近日要驾临五里堡,周围的邻里乡镇,十里八村的人全部来到五里堡朝见圣灵祈福,客官若感兴趣也可以去瞧瞧。”说完小二拿着餐盘笑呵呵的走了。

    “烈火教?圣灵?青寒兄你有没有听说过。”朗栎眉头轻皱问道。

    “烈火教,据我所知乃魔宗一派,其门人弟子多信奉烈火神因此得名,至于圣灵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烈火教的最高人物被称作圣主。”

    “问那么多干嘛,待会我们去看看不就行了吗。”吕子潇一旁插言。

    吃罢早饭,几人一同来到街上,街上的行人比昨天只多不少,每个人都面带喜色行色匆匆,很自觉的朝着五里堡东面的古井求雨台。

    朗栎等人说着人群也来到求雨台,周围站满了人,好像唱大戏一样,求雨高台的四周被一群身着火红长袍的人团团围住,宽大的长袍加上长长的连衣帽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临近中午,人越来越多,多到周围已经看不到别的东西,全是人。两个烈火教徒手持铜盆,向到场的人索取祈福礼。

    所谓的祈福礼就是钱,山野乡村的人们从未如此慷慨,好像投出去的不是钱,只是对神明的供奉。

    “看来这神明也爱财,没钱他也玩儿不转啊。”吕子潇在一旁笑着调侃道。不时的还招来村民的白眼。

    朗栎几人笑而不语,正在这时,一通刺耳的锣声响起,求雨台后身的老柳树上,一道红光射到求雨台上,霎时间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人已经站在台上。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烈火示威
    红光闪过,一人浑身火红,傲然的站于台上,红衣红裤,红纱罩面,红色的披风迎风飘摆,看不清模样,但是从轮廓上看是个女子。远远望去仿佛一团火焰在燃烧。

    红光闪烁,引来五里堡的村民一片惊呼,如同看到真的神仙一样,每个人表情严肃举止虔诚,呼呼啦啦跪倒一片,场面煞是壮观。

    村民们虔诚跪倒,求雨台周围只有朗栎四人孤零零的站在台下,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台上那火焰一般的人就已开始发难。

    “台下何人,见本圣灵使者为何不跪?”

    声音空灵尖细,像小孩子发出的声音,可以断定绝不是这人该有的声音。

    “这位圣灵,我等只是路过此地,来凑热闹的,无意冒犯,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朗栎拱手抱拳,对那圣灵和缓说道。

    话音落下,圣灵使者没在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红纱遮面,看不清他的表情。

    村民们唯恐得罪了这些圣灵,俯身叩拜,又偷偷的对朗栎他们使眼色,示意让他们跪下。只是这四人又怎能随便跪拜一个虚无缥缈的圣灵使者。

    “无知的过路人,你可知道冒犯烈火神是什么下场,你想因为你们几个人而牵连整个五里堡的村民吗?”

    求雨台上的圣灵再次开口,声音异常尖锐,阴森森的,让人很不舒服。

    她这些把戏可以糊弄乡野村民又怎么能骗过朗栎他们这些江湖人士。

    吕子潇有些不爱听,他这人言直口快,想什么都会说出来。

    “我说这位圣灵使者大人,刚刚我的这位朋友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无意冒犯,你要是觉得我们在这里,影响了你的神威,我们可以走,难道天王老子路过这里也要对你跪拜不成。”

    话音落下,这些跪拜的村民悄悄的议论开来,每个人好像都很厌烦的看着朗栎这几人,同时表情也从刚刚的虔诚转变为惊恐。

    朗栎几人转身要走,就在这时,地上的落叶被风吹起,风吹着枯落的树梢,伴随的那圣灵使者发出的怪声,空气显得异常诡异。

    只见,圣灵双掌不知什么时候托着两团火焰,蓝色的火焰显得格外刺眼。火焰随着圣灵口中的咒语越来越大,进而转化为一团幽灵般的火球,霎时间把村民们上贡的贡品化为一团灰烬。

    村民们连连叩拜求饶,奈何那圣灵好似失明一般,对村民们的请求熟视无睹。

    “无知的过路人,因为你们,使得五里堡即将寸草不生,不知你们会做何感想。”

    圣灵话音落下,犹如一红雾一样,飘飘忽忽消失不见,风停树叶落,若不是那燃烧的贡桌,很难想象她们来过。

    村民们惊恐未定,一时间朗栎一行人成了众矢之的,有的胆小的妇女甚至哭了起来,有的村民甚至想把朗栎他们抓了起来交给烈火教请罪,可是别说他们抓不到,即便抓到了,谁又知道烈火教在哪里呢。

    有的村民脑袋灵活些,高声喊道:“别让他们走了,别让他们走了,待圣灵们赶来时把他们交给他们,祈求圣灵使者原谅。”

    说着,村民们上下其手,就要把朗栎他们捆起来。

    “各位,各位,不要误会……”朗栎想要开口解释,可场面混乱,哪还有机会让他们解释。无奈之下,四人只好飞身上了求雨台,朗栎这才高声说道。

    “各位,不要慌乱,我们不会走的,既然祸乱因我们而起,我们就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经过这一阵骚乱村民们终于肯冷静下来,细细想来也只好如此,人家说不走了,也只能这样了,况且他们也知道,眼前的四人想走,他们之中谁又能拦得住呢。

    即便如此,五里堡的人还是怨恨的看着朗栎几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他们跑了。

    往日热闹非凡的五里堡此时变得异常冷清,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人们眉头紧锁,悲愤异常,如同一场**的葬礼。

    朗栎一行人被带到了五里堡堡主的家中,一座宽大的院子,算不上府邸,但在五里堡可以说是豪宅了。

    村子里的男人们都聚集在堡主家中,女人们则带着孩子躲在家中,有的收拾行囊,随时准备逃跑。

    “朗大哥,这个烈火教好厉害,仅仅是几句话就让村民们怕成这样子。”

    小如边走边说,朗栎也是叹息的摇头:“一定是一些江湖人士组织的邪教组织,可怜这里的村民还把他们当作神明一样供奉,他们却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是啊!”

    齐青寒接着朗栎的话道:“魔宗的邪教,令人发指。”

    “我们要铲除他吗?”

    “子潇,说的轻巧,就算再邪恶的组织也是一个组织,怎能单凭我们四个人就能铲除的,看看再说吧。”

    听了朗栎的话,吕子潇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几人说着,不多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堡主一脸严肃的样子,双手倒背在腰间,满面愁容,好似大难临头。

    齐青寒躬身施礼道:“堡主,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走,会想办法解决此事,但是,您可不可以对我们介绍介绍这个烈火教。”

    堡主看着几人,一声叹息道:“哎,这事说来话长啊。”

    “大约五年前,我们五里堡还没有这么繁荣,那时连年干旱,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村民只能望雨兴叹。太阳炙烤着土地,尘土飞扬,别说灌溉土地了,就是我们这些人连最起码的饮用水都没有。”

    堡主说到这顿了一下,似乎很不愿意提起那段往事。

    “那烈火教给你们下雨了?”吕子潇插言问道。

    堡主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五年前的一个晚上,村子里静的让人害怕,干旱的连只蚊子都没有,深夜里,我们只听到马车车轮的滚动声,等到我们出门后,大街上已经停了数十辆装着泉水的马车,而带来泉水的人身着红衣红裤,他们说是烈火教的教徒。

    干渴的村民哪还顾及的上是什么教徒,一个个像饿狼扑食一般,贪婪的饮着泉水。”

    话说到此,有的上了年纪的老人轻声抽泣,人们脸上写满了悲伤。

    “后来呢?”

    小如有些不忍,轻声问道。

    “待我们喝完了水,那些红衣人说这是烈火神的赏赐,只要我们信奉烈火神,日后就会有不断的甘泉,村子也会变的繁荣,前提是我们每个季度都要进奉贡品,每年还要供奉烈火教教主一位妙龄少女。从那以后,我们五里堡果然风调雨顺,也就从那时起,我们对烈火神坚信不疑,直到今天……”

    堡主讲完,朗栎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心里都有了个大概,非但没有怨恨他们,反而有些同情他们。

    “堡主,我无意亵渎你们的信仰,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烈火教真的是你们想象那样吗?”

    朗栎沉声道,他的怀疑怎会逃过堡主的耳朵。

    “我们也曾怀疑过,可是这么多年的风调雨顺,五里堡如今的繁荣又怎么解释,况且,今日在求雨台上圣灵的法力你们也是见到过的,这又作何解释?”

    今日圣灵手中的蓝色火焰是什么朗栎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什么法力,只是一些江湖手段骗这些无知的乡民。朗栎虽是这么想,倒是却没有说破,即便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我们得罪了烈火教的圣灵使者,他们又会怎么惩罚我们。”吕子潇看着堡主问道。

    “这个还不知道,看圣灵使者的样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话音落下,几人陷入沉思,虽然知道这个烈火教隶属于魔宗,倒是具体来由,又为什么会在此,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都还不知道,只有他们来时,才能设法得知。

    “你们是谁,凭什么就说可以解决此事?”

    堡主见几人不语,连忙追问道。

    “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江湖路人,恰巧路过而已,对了,你们可知这烈火教所在何地?”

    朗栎看着堡主说道,堡主也在重新打量几人。

    “听说在十里外的仓明山,只是在那山上找不到任何房屋楼宇,具体在哪没人知道。”

    “所以说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他们来喽?”

    堡主把烈火教说的神乎其神,吕子潇有些不相信,挑眉问道。

    “可以这么说,另外还有一事,我们每年都会供奉烈火教主一位妙龄少女,这么多年所供奉的女孩中加起来也没有这位姑娘漂亮,所以,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

    堡主口中的姑娘指的当然是小如,不但如此,他甚至想把小如供奉出去以此来换取五里堡的安宁,他是这么想的,可是却没有说。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而等待的时光却异常漫长。烈火教的基本状况已经了解,剩下的只有等着他们来了。

    “堡主,你确定烈火教今晚会来?”

    吕子潇看着满天星斗,开始怀疑堡主的话了。

    “圣灵使者既然说了,她就一定会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话音刚落,月影下的树枝晃动,骤起的风吹的落叶刷刷响,寂静的村子几声乌鸦鸣叫,一切显得是那么诡异……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仓明山秀
    月亮突然变得猩红,如同愤怒的眼睛狞视着大地,初秋的风不凉,但这一刻却显得冰冷刺骨,乌鸦哀鸣,天空与大地格外的空旷,寂静的山村,此刻存在于颤栗之中。

    村民们仿佛惊弓之鸟,莫名的变化让他们心头紧了起来。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村民们惊慌的叫喊着,自觉的围拢在一起,呼吸着彼此的心跳以求自保。

    朗栎手握着木剑,眼睛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小如,吕子潇,齐青寒也是如此,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还真是个邪教,没见过哪路神仙是这么恐怖出场的。”

    吕子潇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种低沉嘶哑的声音,好似恶魔的呼吸,在空旷的山村里时起时落,回音不绝。

    “无知的人们,欣赏一下来自烈火神的侵袭,亵渎神明的人,品尝一下你们无知的果实……”

    声音空旷绝痕,却不见说话的人,循环的嘶吼折磨着惊慌的村民。

    小如是不相信有鬼神的,但此番情景也吓得她花容失色,紧紧地靠在朗栎身旁。

    半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团蓝幽幽的火焰,与今日圣灵使者手中托着的蓝色火焰别无二致,火苗幽幽的,忽远忽近,慢慢的向院子飘来。

    火苗停在院子上方便不再移动,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在人们惊慌疑虑之时,院墙外火光四闪,照的黑夜如白昼一般,火光冲天,火苗上方,一道道红色的影子纷纷飘落在院墙上,如同火里的精灵,借着火光,红色披风迎风飘摆。

    火光逐渐暗淡,一阵刺耳的笑声划破夜空,火光熄灭,一道红色身影伫立院中,正是今日求雨台的圣灵使者。

    村民们再次跪倒,卑微的乞求着圣灵使者的原谅。如此严肃的事情朗栎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这位圣灵使者,我说你搞得这么大的排场就是为了引你出场,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堡主一听,冷汗冒出来了,小声道:“你不想活了吗,圣灵使者可是会法术的。”

    他的声音很小,但寂静的夜里,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你说她是神,会法术,就那个蓝色的火球吗?”

    堡主不住的点头。

    “那我也使用一种法术,你看看我是不是神。”朗栎笑着道。

    小如跟吕子潇有些搞不懂,朗栎什么时候会法术了,只有齐青寒大概明白了朗栎的意思。

    “圣灵使者,你自封为神,那就是长生不老刀枪不入喽,我现在使用一种法术,如果你不躲,中了法术还不死,我就奉你为神。”

    朗栎目光锐利,圣灵也盯着朗栎,胸口的起伏可以知道她很生气。

    朗栎拔出木剑,双指擦拭着剑身,运用魂阳之力,使得木剑挂满如水一样的波纹,波纹震动发出哨子一样的声音,手臂用力,波纹从剑体脱落,如同海浪一样的波纹飞速的射向院中的圣灵使者。

    朗栎的剑气实在太快,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剑气已到眼前,圣灵试着容不得多想,赶忙闪身,剑气贴着她的肩膀飞过,打掉她的披风后又深深的刻在她身后的墙上。

    圣灵使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烈火教主也不见得把剑气使用的如此自如。

    就在她心惊之时,朗栎飞身来到圣灵使者近前。

    “使者,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圣灵使者不相信就在她一回头的功夫朗栎就到了她近前,可是事实如此,由不得她不相信。

    “你找死!”

    说着,从腰间抽出长鞭,黑夜中鞭子甩得啪啪响,长鞭舞动,如同撕裂空气一般向朗栎抽来。

    木剑对上长鞭,朗栎对上圣灵使者,木剑太短,鞭子太长,圣灵使者远远的攻击,可朗栎却近不了身。

    长鞭向朗栎耳门抽来,朗栎低头,伸剑格挡,恰好鞭子缠住木剑,朗栎手握着剑柄,圣灵拉着鞭子,二人较力,朗栎顺势前倾,一步蹬到圣灵近前,一手握剑,一手抓住鞭子,瞬间木剑已经顶在圣灵使者的脖颈处。

    这时小如三人也来到院中央,墙上的那些教徒也跳了下来,这些人从腰间拽出弯刀,一步一步逼近朗栎。

    “你!我不管你是什么烈火教还是什么烈火神,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哪里来回哪里去,回去告诉你们教主,不服来找我,我叫朗栎。”

    朗栎指着那圣灵使者的鼻子道。

    紧张的空气中,可以清晰的听到圣灵使者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她很不愿意,又不得不如此,别说是她,就是所有在场的教徒加起来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况且还有三人虎视眈眈。

    虽然很不甘心,无奈之下只好抽身而退,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失利,也是烈火教五年来第一次失利。

    万能的烈火教圣灵使者就这么走了,村里的人们全部傻眼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部看在眼里。

    “你们是人…是鬼…”堡主惊慌的有些语无伦次。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吕子潇笑着说道。

    村民们有些糊涂,他们还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是明白了一点,烈火教并不是什么神灵。

    “朗兄弟,我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一个圣灵使者,我想烈火教像这样的使者不止一个,况且还有一个圣主至今未现身。”

    朗栎听了齐青寒的话不住的点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来到堡主近前。

    “堡主,像你们这样的村子有几个,他们都这么信奉烈火教吗?”

    堡主不再像以往的态度,和声道“周围十里八村的都很信奉烈火教,就连我们这的城镇也是如此,因为我们这距离烈火教比较近,所以,都到我们这来朝拜,所以才有你说的热闹景象。”

    朗栎点点头,“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事了,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大家先休息吧,事情结束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堡主点头称是,村民们也是如此,不知怎的,他们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或许是因为知道了烈火教不是真的神明,又或许是因为有朗栎几人在,让他们觉得安心。

    此时已近子时,村民们四散而去,朗栎他们也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朗兄弟,我想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齐青寒说的跟朗栎想的一样,烈火教属于魔宗,也就是说魔宗几乎都知道了。

    “哎,早知道,晚知道,早晚要知道的,这是没办法的。”吕子潇一旁悠然说道,虽是调侃,却也十分在理。

    由于今天的事,客栈一下子空了下来,四人终于不用再挤两间房,也避免了不少尴尬。

    “哎呦,看来有人今晚要独守空房喽。”到什么时候吕子潇都不会忘了他这张嘴,说完嗖的一下钻进自己房中。

    朗栎齐青寒无奈的摇摇头,小如红着脸也回到了自己房中。

    山村的夜晚格外寂静,连日来的乏累,几人回到房间不多时便睡着了,虽然一再叮嘱自己要警惕,可是吱吱的蝉鸣声又让人睡的格外香甜。

    与此同时,仓明山一座地宫内,石椅上的人阴沉着脸,目光阴冷的看着跪着的一群人,怀中的美人为他捋顺了颤栗的胡须,下面的人身体颤抖着,大气都不敢出。

    石椅上的人放开怀中的美人,一步一步走下青石阶,步调缓慢,每一声都好像踏在人的心底。

    圣灵使者和烈火教徒就这样跪着,眼睛紧紧的闭着,不定何时头颅就会被这人一掌击碎。

    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的又越来越远,当这些人仗着胆子睁开眼时,地宫内只有他们自己,在无别人。

    ……

    清晨,吕子潇早早的起来,叫醒了朗栎和齐青寒,几人梳洗一番之后还不见小如醒来,三人觉得奇怪,小如绝不是赖床的姑娘,今天怎么会这样。

    “朗栎,你赶紧进去看看,如烟姑娘怎么还没醒啊。”

    吕子潇笑着说着,如烟而已又特地加重了口音。

    朗栎也觉得奇怪,没有理会吕子潇,径直来到小如房门前,几次敲门也不见回音,朗栎推门而入,发现当中并没有人。

    朗栎心中预感到不好,来到小如窗前,床头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欲寻美人,仓明山秀。”

    朗栎拿过纸,上面印着红色的火焰,心里已经明白了。赶忙叫进齐青寒和吕子潇,二人看罢也明白了,不觉得攥紧拳头。

    朗栎不明白,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小如身上,身体刚刚恢复不久,又被烈火教的人掳走。

    正想着,恰好堡主来到客栈找他们,朗栎赶忙上前道:“堡主,你昨天说的仓明山在哪里?”

    堡主被朗栎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有些惊慌。

    “出村口向东走十里就到了。怎么了吗?”

    几人哪还有心思跟他说明,一个个风一般的速度消失眼前。

    朗栎边走心里边骂自己笨蛋,一个大活人在我身边被掳走我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朗栎越想越气,脚底加速,飞一般地向仓明山奔去。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鬼门关
    仓明山不失为一座秀美的山川,即便没有古庙仙阁,光是这些青松花草也足够陶醉人心的了,可是朗栎此时哪有心思欣赏仓明山美景,一颗心全部挂在如烟身上。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短短十字足以概括眼前的仓明山。万籁俱寂,只闻鸟语不见人迹,去哪里找烈火教。

    “朗兄弟,我们已经把仓明山搜寻了几遍,可是唯独不见烈火教,这可如何是好。”

    齐青寒紧随其后,几乎与朗栎同时到达仓明山,吕子潇正一旁喘着粗气,已经没有太多力气说话了。

    朗栎眉头紧锁,诺大的仓明山根本找不到烈火教的入口,多耽搁一时,如烟就多一份危险,他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眼前只是一座山而已,何来的烈火教。

    “会不会烈火教根本就不在仓明山?”吕子潇终于缓过气来。

    “不会的,字条说的清楚,仓明山秀,只能是这里。”

    朗栎说完,几人陷入沉默,就在这时,隐约的有流水声传来,哗哗的水声,好像距此不远。

    “你们听,是不是有流水声?”

    齐青寒吕子潇点点头,三人循声走去,就在仓明山的另一侧,陡立地悬崖上流下泉水,山崖陡峭,泉水顺流而下,流入谷底的深潭中,山风吹来阵阵水雾,打在人身上凉凉的。

    时间已过正午时分,朗栎他们只能面对着流水一筹莫展。初秋的阳关毒辣刺眼,晒的人焦躁不安,秋风吹动着树林沙沙响,而树林中,隐约传来如同怪物一般的嘶吼声。

    “朗…朗栎,山上不会有怪兽吧!”

    吕子潇惊恐的说着,朗栎好像没听到一样,呆呆的看着流水出神。

    嘶吼声越来越近,伴着吼声,阵阵冷风吹来,好似寒冰里的冷风,冰冷刺骨。

    齐青寒和吕子潇起身,四处观看,未见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是为何嘶吼不停,风声不断。

    “我觉得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朗栎手指着飞流而下的泉水,笃声说道。

    “你说那瀑布会出声,不会吧。”吕子潇有些不相信。朗栎也没多说什么,探脚慢慢的向瀑布靠近,齐青寒紧随其后,紧接着就是吕子潇。

    越是靠近瀑布,雾气越大,等来到瀑布下面,阴冷的寒风吹的人快要睁不开眼睛。

    来到瀑布脚下,流水如倾盆大雨一般,哗哗地水声几乎听不见彼此的话音。

    抬头仰望,瀑布后身的山崖中间部分有一个宽大的洞口,约有半间房屋大小,顺洞而下,隐约可见似乎有人为开凿的云梯直达洞口,几人相视一笑,朗栎最先跃起,抓住石墩的把手,手足并用,如同猿猴一般,几步便来到了洞口。

    漆黑的山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接着洞外的阳光石壁上刻着一些壁画和图腾,每幅画上都有一个身披火焰外衣,形如恶魔的人,想必这就是烈火教所信奉的烈火神吧。

    再往里走,石壁两边有了烛火,昏黄的灯光看不出太远,三个人的影子被烛火拉的长长的,洞廊顶端滴下的水滴答滴答响,诺大的洞中只有朗栎三人,烛火与水滴,嘶吼的山风,显得异常恐怖。

    三人小心前行,不知哪一步会坠入深渊,吕子潇弓着腰,小心翼翼的跟在朗栎身后,不时回头看看身后。

    “这就是烈火教的所在?”

    吕子潇轻声说着,声音很低,甚至有了回音。

    朗栎和齐青寒二人均未答言,依旧小心的走着。

    约有一柱香的功夫,山洞突然变得开阔,视线也明亮起来。眼前是一片圆形的开阔地,只是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三个通往不同方向的山洞。

    三人有些茫然,不知要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而就在这时,寂静的山洞内传来阵阵脚步声,步伐整齐,由远而近,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从山洞里面跑出一群人,宽大的圆形空地霎时变得异常狭小。

    领头的也是圣灵使者模样的女人,但可以确定绝不是昨日那个圣灵使者。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烈火圣地!”

    使者亮出手中弯刀,目光冰冷,声音更冷。

    “抓了我的朋友,还不知我是什么人?”朗栎少见的发怒,浑身散发着逼人的霸气。

    “既然如此,教主有令,几位若能闯过三关自然会见到你们的朋友。”

    “哪三关?”

    “我们便是第一关,鬼门关!”

    说着,圣灵使者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提刀奔向朗栎,后面的教徒如决堤的洪水,眼露杀意,扑向朗栎三人。

    早就知道来到仓明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所以,面对这些烈火教徒,朗栎并不觉得奇怪。

    人群中,朗栎三人左躲右闪,木剑闪着灿烂的光华,已有几名教徒倒在了朗栎的木剑之下,齐青寒手持幽灵剑,施展巫山独有的巫山剑法,剑光闪过,亦无人生还。

    吕子潇对付这些教徒也不成问题,虽然功夫不及朗栎和齐青寒,但足以自保。

    圣灵使者诡异的刀法着实厉害,外加茫茫多的教徒,即使朗栎再厉害也一下子解决不了这么多人。

    打着打着圣灵使者刀走偏风,虚晃一招,侧步闪身,瞬间来到吕子潇近前,弯刀闪着蓝幽幽的光,冰冷的扫向吕子潇腰间。

    吕子潇浑然不知,他哪里还顾的及护住自己的腰身,完全专注于自己的战斗中,待朗栎反应过来已然来不及,眼见着吕子潇将丧命于此。齐青寒也注意到了这里,他用尽全力,以剑开道,剑苗扫过,勉强的在人群中开了一条小道,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吕子潇近前,一把拉住他,可是还是慢了。

    噗的一声,弯刀在吕子潇的腰间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顿时流出,吕子潇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腰间一凉,紧接着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圣灵使者见已经得手,命令教徒撤到圆地外围,远远的将三人围在其中。

    虽不明白为何如此,但朗栎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几步来到吕子潇近前,撕开衣服验看伤口。好在伤口不是很深,如果在往里一点,估计吕子潇的内脏都会流出来。

    看了伤口,朗栎和齐青寒稍微放下心,可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圆形空地两侧的墙壁上突然多出了几个好像龙头一般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朗栎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也就在这个时候,龙头张开嘴巴,一支支弩箭如同雨点一般射向朗栎几人。

    吕子潇已经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朗栎跟齐青寒挥舞着手中的剑,抵挡射下来的弩箭。

    由于数量太多,根本不是两人凭着两把剑就能抵挡得住的。

    无奈之下,只好将地上的烈火教徒的尸体挡在身前,只是一瞬间,尸体便被射成了筛子。

    看着朗栎几人狼狈的样子,圣灵使者发出妖怪一般的笑声。

    “朗兄弟,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办法才行。”

    “这应该是烈火教的机关,是机关就会有消除机关的办法,我想这里只有那个圣灵使者知道机关所在。”

    “青寒兄,你在这抵挡一下保护住子潇,我去把那圣灵使者抓来。”

    齐青寒点点头,朗栎站起身,刚要移步上前,就感觉整个地面在晃动,震的朗栎动弹不得,四周传来巨石滚动的声音。

    慢慢的,只觉得圆形空地越来越小,两侧的墙壁相对而来,双壁合并,朗栎他们就会被夹成肉饼。

    “无知的人,你以为我这鬼门关是陪你们玩的?你们就慢慢享受吧!”

    说着,圣灵使者飘忽着消失在黑洞之中,那些烈火教徒也消失不见。

    墙壁还在移动着,弩箭也在不停的射着,难道真要丧命于此?

    “朗兄弟,为今之计只有进入洞穴之中了,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可是三个洞窟,哪一条才是正路?”

    “中间那条吧,我刚才见那圣灵使者好像就是消失在那个洞口,虽然不知道是否正确,但总比在这被夹死好啊!”

    墙壁活动声音太大,齐青寒几乎是喊着说出口的。

    朗栎也没时间再考虑了,再耽误连洞口都要被墙壁堵住了。

    二人交换眼神,齐青寒抱起吕子潇,朗栎抵挡着射下来的弩箭,就这样,二人飞快的跑进洞中,也就在他们刚刚出来,两侧墙壁也合到了一起。

    吕子潇捂着伤口,鲜血不断的流出,朗栎解开他的腰带,在伤口上敷了点刀伤药,这才慢慢的止住了血。

    三人冷静下来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子潇,感觉好点了吗?”

    “朗…朗栎,不瞒你说,长这么大,我还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好…好疼啊。”

    由于失血过多,吕子潇的嘴唇显得苍白干燥,好在只是皮外伤,当然,对朗栎和齐青寒这样实力的人全是皮外伤,吕子潇没有他们那么好的内力,可是即便疼的厉害,他也咬牙坚持着。

    “我们这是算过了鬼门关了吧?”吕子潇沉着脸,显得痛苦至极。

    “算是吧,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妖魔鬼怪等着我们呢,该死烈火教。”

    朗栎说着,手重重的打在墙壁上。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炼狱口
    二层洞里一片漆黑,石壁合拢,把出去的路也堵住了,四周安静极了,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三人有些不知所措,漆黑的山洞辨别不出方向,甚至彼此的方位都不清楚,至于时辰那更是天方夜谭。

    “子潇,还撑得住吗?”

    “还好,就是疼,使不上力。”

    “青寒兄,你身上有火折吗?”

    “有是有,但是已经湿了,用不了了。”

    吕子潇已经绝望了,被困在这么个山洞了,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憋也憋死了,何况自己身上还有伤。

    “朗栎,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不会的,他们抓了如烟就是要引我们来此,怎么会死呢,就算要让我们死,也不会随随便便的死在这里,既然是魔宗的人,一定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齐青寒觉得朗栎说的有道理,接着道:“嗯,朗兄弟说的没错,就是死我不会让我们死在这,况且,要闯三关才能见到烈火圣主,如果我们就这么死了,那烈火圣主也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了,直接杀了我们也就是了。”

    三人正说着,忽然觉得好像有女子的呼救声,声音从远处传来,听的不是太清楚,但好像是如烟的声音。

    朗栎心中一喜,虽然还不敢断定就是如烟,但最起码有了希望,转念又一想,如果真的是如烟,这般凄惨的声音定是受了极大的折磨,想到这,朗栎心里又紧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墙壁两侧的火盆突然亮了起来,三人这才看清洞中的情形。

    他们所在的位置位于洞口,身后是合十不久的一层洞,往前看也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笔直长洞。

    长洞又低又窄,洞的前端还可以三人并行,越往里走越窄,最后只够一人通过,并且还要低着头。

    朗栎三人已无路可退,只有往前走,朗栎在前,齐青寒殿后,吕子潇捂着伤口在中间。

    石洞常年不见光,洞内潮湿无比,阴冷异常,山泉渗透着石壁滴出水来,只是这么一时,三人觉得从脚底向上串凉气,就连石壁两边的火盆也是用油引燃,炭火在这里根本烧不起来。

    三人猫着腰,约有半柱香的功夫,石洞到了尽头,这里的地方宽敞了许多,眼前是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巨大的门环,没有足够的力气,想开启石门简直比登天还难。

    朗栎跟齐青寒试了几次都未能把石门打开,如果打不开,这条石洞真的就是前后无路,成了死胡同了。

    “这扇门,该不会也是用机关打开的吧。”

    朗栎听吕子潇这么说心里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果用机关打开,这门上的门环只是用来装饰?

    “朗兄弟,你我二人一人抓住一个门环,同时用力,我想应该能打开。”

    朗栎点点头,他抓住了左边的门环,齐青寒抓住右边的门环,二人同时用力,石门稍微动了一下,紧接着,石门缓缓开启。

    向里面看,洞口开阔了不少,只是石门内的气温比石门外的还要凉,石洞上方底下的山泉多年累积已经形成了冰柱,诺大的冰洞空无一人,冰洞尽头又是一扇更大的石门。

    观察片刻,三人小心的踏进冰冷的石窟,生怕遇到什么机关,所以走的异常缓慢小心,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什么机关开启,只有脚底传来阵阵刺骨的冰凉。

    三人来到这扇更大的石门前,只是这扇石门并没有门环了,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朗栎摸了摸石门,还有周围的石壁,都没有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吕子潇双臂紧紧抱在一起,即便这样,身体还是颤抖不止,薄薄的嘴唇上已与血色,也就在这时只听见有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仔细观看才知道,石壁上墙不知什么时候露出几个小圆孔,里面正缓缓地流出水来。

    “不好!这是陷阱,如果流水灌满石洞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直到被冻成冰块。”

    齐青寒紧张说着,并试图去阻止水流。

    朗栎心急如焚,齐青寒说的他又怎能不了解,只是这机关到底在哪里。

    水哗哗的流着,已经淹没了三人的脚踝,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如此冰冷的石洞,外加身上的伤口,吕子潇几乎晕厥过去。齐青寒扶住他,朗栎焦急万分。

    这时,石壁上的水管向外探出,水流也加大,流水很快的蔓延了整个石洞,如果再找不出出口那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朗栎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朗栎发现,探出的水管中有的流水,有的根本没有水,难道是机关故障?

    水流声很大,朗栎提起嗓子道:“青寒兄,你看那些没有出水的管子,我觉得有问题。”

    说着,朗栎走上前去,木剑顶住没有出水的管子用力向里推,果然,空水管受力缩回到石壁墙中,与此同时,对面墙壁一根对应的水管也自动缩回石壁内。

    齐青寒眼前一亮,学着朗栎的样子,扶着吕子潇走到对应的石壁前,将未出水的管子用剑一一顶回到石壁内,同样的,朗栎一侧石壁的出水管也自动缩回到墙壁内,就这样,所有水管均缩回到石壁里面,流水也停止了。

    朗栎长出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来,而这时,石洞内又开始了晃动,那扇石门由中间横着裂开一道口子,石门一半向上打开,一半向下打开,石头的摩擦声震耳欲聋。

    石门终于打开,朗栎和齐青寒相视一笑,松了口气,趟着水向石门走去,就在这时,石洞又开始晃动,打开的石门又开始慢慢合拢,二人大惊,扶住吕子潇便向石门跑。

    他们跑,石门也没有停止,如果过不去这道石门恐怕再也找不到出口了。

    二人使出浑身力气,拼命的跑,来到石门前只剩着不到半人高的缝隙。

    二人先将吕子潇扔过石门,紧接着又横着身子,勉强的穿过仅剩的缝隙。还未立足稳,咚的一声,石门紧紧关闭。

    三人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还顾不得观看眼前的情形,只听见振耳的轰鸣声,又像是巨大的鼾声。

    四周逐渐明亮起来,空气也渐渐变暖,甚至有些燥热。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巨大的火炉,火炉的火熊熊燃烧,火浪烤的人面皮发烫,骤冷骤热中,三人均感觉有些眩晕。

    睡在火炉旁是两位巨灵神一样的红面大汉,就算朗栎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有这其中一位高大。

    吕子潇靠在墙边,朗栎和齐青寒慢慢起身,每向前一步,炉火便灼热一分。

    此时,从巨炉后面走出一个体态娇小的女人,也是红衣红鞋,红纱罩面,离得火炉很近,可并不见她有灼热感。

    “很意外,你们竟然能活着闯过鬼门关,接下来的炼狱口你们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炎魔炎鬼!”女人轻唤着沉睡的两位大汉,声音不大,熟睡的两个大汉晃着身子手提火云狼牙棒缓缓起身。

    “好好伺候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女人说完,飘然回到巨炉后面消失不见。

    大汉听到红衣女子的呼唤,晃着高大的身躯,迈着巨大的步子,每走一步,地面就震动一下。凶恶的眼神看着朗栎和齐青寒,也不说话,真如同地狱中的魔鬼。

    朗栎和齐青寒看着眼前的怪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不恐惧那是假的,脸上冒着汗,也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

    炎魔炎鬼虽然动作缓慢,可是出招速度却不慢,没有那么多的花招式,举起火云狼牙棒冲着二人的脑袋便砸。

    火云狼牙棒如同一棵树一样,席卷着热浪袭来,二人哪敢接招,分别向两侧跳出,砰的一声,地面应声被砸出个坑。

    紧接着,巨灵大汉不做迟缓,抬起狼牙棒,向朗栎二人腰间扫去,说是横扫,这要是打上不会有什么内伤外伤,直接就会粉身碎骨。

    二人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左躲右闪,地面接连被砸了十几个坑。

    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一股一股的热浪烤的他们的身子都快炸了。比刚刚的冰洞还要难受。

    以小打大根本不能硬碰硬,只有使用巧招,可这俩大汉一扫一大片又怎么近得了身。即便朗栎有再高的剑法也无法施展。

    打着打着,朗栎有意的向齐青寒靠近,一面躲着大汉的攻击一面说道:“青寒兄,这俩人实在厉害,只有你我二人合力击杀其一我们才有胜算。”

    齐青寒点头称是:“你有什么办法?”

    朗栎苦笑道:“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趁机到他们近前,将其脚筋斩断即可。”

    朗栎说完,飞身奔向左面的大汉。大汉见势不好,举起狼牙棒便砸,朗栎早就断定会有这一招,左脚用力蹬住地面,向右窜过去,右脚猛踏地面腾身而起,手持木剑,对着左面大汉面门便刺,大汉反应不及,赶忙身手捂住脸,哪知,朗栎的剑还未刺到,右边大汉的狼牙棒也到了,朗栎暗道不好,急忙使出千斤坠,又急速下降到地面。

    趁着这个机会,齐青寒脚底生风,奔着左边大汉脚底奔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长生殿
    二人配合默契,朗栎成功的吸引了两个大汉的注意力,齐青寒趁此机会嗖的一声跳到左边大汉近前,举剑奔着大汉的脚踝便刺,哪知大汉虽体型庞大,身手也异常敏捷,感觉脚下生风,赶忙撤步闪身,齐青寒一剑刺空。

    另一边的朗栎也好不哪里去,火云狼牙棒攻击范围太大,根本不是几个闪身撤步能躲得了的。搞得朗栎上串下跳,好不狼狈。

    边躲边看,侧眼看到齐青寒这一击失败,朗栎一个后空翻,跳的远远的。

    齐青寒反应也快,见一击失败,赶忙回身往回跑,一刻不敢停留。

    两个大汉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无情的攻击朗栎二人,刚刚的配合虽然失败,但是却点燃了两个大汉的怒气,攻击更加猛烈了,地上又多了不少脸盆大的坑。

    “朗兄弟,你我所剩内力不多,这样下去恐怕凶多吉少。”齐青寒边躲边道。

    “是啊,我们的消耗太大了。”

    这时,二人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甩头观看,两个大汉抡着火云狼牙棒,横着扫过来。

    二人赶紧低头,一棒扫空,两个大汉也累的不轻,即便如此他们剩余的力量远远超过朗栎他们。

    灼热的空气烤的人口干舌燥,二人单膝跪地,手拄着剑,大口大口的喘气。

    朗栎好像猛然间想起什么,转对问道:“青寒兄,你的内功心法达到几层。”

    被朗栎这么一问,齐青寒有些莫名:“我达到三层,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最多能使出两层。”

    “我也能使出两层,你我二人合力就是四层,四层内力足够我使出镜影幻行,我想这俩怪物力气虽大,但未必会识破我的镜影幻行。”

    虽然不知道朗栎口中的镜影幻行是什么,但看他的样子应该会有把握,况且,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二人说完,齐青寒宝剑还匣,集全身内力于左臂,然后左掌覆于朗栎后背,瞬间感觉有一股内力灌入体内,借此内力,朗栎高高跃起,如同大鹏展翅一般,双臂横向伸展,右手持木剑,左手二指紧扣,空中的姿式甚是好看,突然,时间好像静止一般,朗栎定在那一点,以自身为中心,两侧突然分化出四个一模一样的人,一样的姿式一样的动作。

    齐青寒仰头观看,心中大感惊奇,原来这就是朗栎口中的镜影幻行。

    两个大汉见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相互看了一眼,搞不懂是什么情况。

    五道身影绕着两个大汉四处游转,像是围绕鲸鱼的鱼群,大汉眼花缭乱,狼牙棒每次都是打在影子上,根本找不到朗栎的真身。

    大汉挥舞着火云狼牙棒胡乱打着,可是就是打不着,气的他们哇哇爆叫。

    如此消耗,大汉的体力也支撑不着,朗栎瞅准时机,真身迅速绕到大汉身后,噗噗两声,以最快的速度刺穿两个大汉的后心口,速度太快,两个大汉甚至没感觉到疼痛,朗栎迅速撤回身子,嗖的一声回到齐青寒身旁。

    “怎么样?成功了吗?”齐青寒迫切的问道。

    朗栎累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喘着粗气,用力的点点头。

    齐青寒这才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已经湿透了全身。

    嘭嘭……

    大汉的脚步声再次传来,齐青寒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抬头见那两个怪物一样的大汉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朗栎也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一切。他二人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下真的只有等死了。

    大汉目光炙热如火,仿佛一下子能将这两个弱小的人吞噬掉。齐青寒已经闭上了眼睛,默默等待死亡。

    绝望之中,脚步声戛然而止,如火一般的眼神突然涣散,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后背上的伤口如同喷泉一般,鲜血四溅而出。

    轰隆,炎魔炎鬼如同破碎的城墙,轰然倒塌。

    炼狱口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炉中烈火的燃烧声,朗栎二人久久不语,贪婪的呼吸着灼热的空气。

    没有死中得活的喜悦,只有深深的恐惧。

    “朗兄弟,这才是第二关,还有一关呢。”齐青寒打破沉寂。

    “嗯……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回头看看石壁下的吕子潇,他笑了,只是笑的那么苍白,那么苦涩。

    三人坐了很久,久到湿漉的衣服已经被炉火烤干,托着疲乏的身子,搀扶起吕子潇,三人慢慢的绕过巨炉,来到一扇石门近前,好在这扇石门不用费力打开,要不然以他们三个现在的样子是绝对打不开的。

    推开石门,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明亮的长廊直达尽头的木门,长廊装饰辉煌,已经见不到石壁和水滴,两侧的明灯照的长廊灿烂无比。

    三人站在长廊一端,搞不懂这又是什么把戏,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整个长廊空无一人,也没有声音,一切显得那么诡异。

    走在长廊中,三人狼狈的样子与华丽的装饰很不搭调,但是没人去想这些,所有人不说话,径直走向长廊另一头。

    来到木门前,停下脚步,门上牌匾刻着长生殿三个字,木门随着三人的到来,缓缓的打开。

    门里的情形大大出乎三人预料,这不像是个山洞,确切地说应该是间屋子,只是这间屋子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桌上放着水壶和水杯,其余再无它物。

    鬼门关的重重机关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三人第一时间没进屋子,在门外看了好久,这才小心的走进屋子。

    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整个屋子一点机关都没有。

    最吸引他们的就是桌上的水,炼狱口的炉火几乎要把他们烤干了,眼前的水简直比金子还要珍贵。

    只是三人都没有要喝水的意思,就连椅子都没坐,因为这一切实在太古怪了。

    朗栎仔细检查整个屋子,似乎没有什么危险的机关,拿起桌上的水壶,壶底的小字条吸引朗栎的注意。

    “无毒。”

    字条上简单的写了两个字。

    朗栎拿着一条给他们两个人看看,然后满满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他们二人也学着朗栎的样子,也都喝了水。

    “你就这么相信这字条上的话吗?”吕子潇虽然受伤,可嘴还是闲不住。

    “呵呵,我才不信,即使没有这字条我也会喝的,我们鬼门关和炼狱口都闯过来了,他们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最后毒死我们,那他们也笨的可以了。”

    三人真的是累了,坐在椅子上,喝了水,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只是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好像扭曲了,整个房间天翻地覆般晃动,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又或是进入梦境之中。

    在梦里,朗栎站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阳光微风,鸟儿欢唱,天蓝水绿,一片清新优美景象。只是如此美丽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一人,朗栎四处张望呼喊,可换来的只有震耳的回声。

    突然,完美的世界轰然崩塌,转眼又换了另一番景象,悬崖的一颗枯树,朗栎被紧紧的绑在上面,脚下则是炙热无比的岩浆。

    四周依旧没人,任凭怎么喊,仍然是寂静一片。

    就在绝望之时,眼前凌空漂浮一人,慢慢向自己靠近,等那人来到近前才发现,竟然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另一个朗栎。

    “你是谁?怎么跟我一样?”朗栎惊恐说着。

    “你是谁?怎么跟我一样?”那个朗栎这样回答着,就是自己在跟自己说话。

    之后表示长时间的沉默,两个朗栎都在打量彼此。

    “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呵呵,这里是长生殿,我是你的心魔。”

    “长生殿!对我就在长生殿,还有青寒和子潇。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这不是梦,那会是什么?”

    朗栎心里暗暗问自己,可是却没有答案。

    “不要以为这一切都是梦,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另一个朗栎阴森的说着。

    “我知道了,呵呵……这就是长生殿,这就是第三关,对吧。”

    朗栎被绑在树上,精疲力尽的说着,眼神还是一如往常的锐利。

    哈哈哈……

    另一个朗栎放声大笑,声音异常尖锐刺耳。“你知道又怎样?还不是被困在这里,而且还是被你自己困在这里?如果你心中无魔,又怎会来到这里!”

    “呵……你们也就会装神弄鬼,从不敢正大光明的站出来,永远都是躲在黑暗里的老鼠。咳咳……”

    “你在说你自己吗?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自己啊,难道还是别人?”

    朗栎深知面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绝不是自己,只是用来扰乱自己的心神,现在能做的只有冷静,慌乱只能中了敌人的圈套。朗栎低下头闭上眼睛,任凭那假朗栎怎样说都不予理睬。

    “朗大哥,是你吗,我是如烟啊,快来救我,我好疼啊!”

    如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朗栎好像受了电击一般,猛然抬头,如烟满含泪水,浑身是伤,完全没有了往日娇媚。

    “如烟,如烟……”

    声音传出去好远,如烟是如此的近距离,朗栎却总也抓不到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心魔噩梦
    脚下酷热的岩浆炙烤着昏迷的朗栎,低着头,隐约的一丝呼吸如同一个将死之人。只是心中的牵绊与挣扎让他奋力的呼吸着。

    “哎呦,这就不行啦,这怎么能是朗云帆之子,未来水寒剑剑主该有的表现,啧啧……”

    假朗栎又不知何时出现,看着奄奄一息的朗栎有些幸灾乐祸。

    “你自以为有一身好本事就可以保护全世界?实话告诉你,你的那点能耐对付那些一般人还可以,在真正的派主掌门面前你什么都不是,这仅仅是个小小的烈火教而已,就让你如此狼狈不堪,你的理想你的复仇,这些简直是天方夜谭。”

    假朗栎笑着说着,笑的很好,笑的很邪,他可能是最了解朗栎了的人了。

    四下里依然是一片火海,除了一阵阵热浪就是假朗栎嘲笑的声音。朗栎低着头,嘴角渗出血来,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气,如同死人一般。

    “怎么一直昏迷,还是在逃避,难道不想救你的如烟了吗,你可知道她现在遭受的是什么?”

    说着,眼前的假朗栎又幻化成如烟的模样,浑身是伤,满身的血。

    “朗大哥,救我…你明明在,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总低着头,你在逃避吗?快救我…我恨你!”

    声音遥远而空灵,朗栎闻声好像有了一些意识,微微睁开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睛,嘴角的血线打在衣襟。

    “如…烟…等我!”

    声音干涩无力,可这已经是朗栎全部的力气。

    哈哈…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了你自身难保还要救人?你以为你是谁啊,剑宗宗主,水寒剑剑主?狗屁,你什么都不是,我都为是你的心魔感到羞愧。”

    如烟又幻化回了假朗栎,其实他们本就是一体,都是朗栎的心魔。假朗栎笑的很邪恶,很狰狞,眼神好像来自地狱,长长的舌头残忍的舔着手中明亮的匕首,很享受眼前这一切。

    “呀,我一直都在计划一件事情,不如你我相互交换一下,你在这个世界做我的心魔,我在你的世界成为朗栎,我觉得在那边,我的成就一定会超过你,你觉得呢,是不是很有趣?”

    哈哈……

    “啧啧…我都忘了你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根本听不到我说的话,那就把你的心脏取出来,我们调换一下,一定很有意思!主人,我要动手了,不要嫌疼呦,哈哈…”

    说着,假朗栎握住锋利的匕首,在朗栎胸口比划着,目光无比狰狞,如同飘渺升天的仙人,享受着,欢呼着,在无尽的炼狱火海中肆无忌惮的笑着。

    匕首噗的一下,应声插入心口,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永远停在了这一刻。

    ……

    初秋的巫山树已渐黄,森林独有的气味沁人心脾,高山仰止,断壁残垣,一切的美好之外瞬间崩塌。

    不知怎的,齐青寒发现自己站在巫山的万丈崖上,山间云雾缭绕,时有惊鸿飞过。

    眼前出现了两个年轻人,说是年轻人,但是比自己要大了许多,二人都很面熟,其中一人竟和自己如此相像。

    两个年轻人好似多年的好友,在高山流水间相谈甚欢。

    已经明明离的很近,可什么也听不见,而他们也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不对,这里是巫山万丈崖,我明明在烈火教,怎么会在巫山,我们刚刚过了炼狱口,怎么会在巫山,我死了吗?

    齐青寒心中不断的盘问自己,却始终也找不到答案。

    就在这时,齐青寒觉得自己后背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一时无防,失足坠入万丈深渊。

    悬崖上的人狂笑不止,落入深渊那一刻齐青寒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当年自己的父亲与古正渊。

    炼狱火海,一人疯狂的笑着,声音都已嘶哑,举止有些癫狂,但这些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

    绑在枯树上的朗栎胸口插着明晃晃的匕首,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身体发凉,尤其胸口,仿佛被掏空。

    仅存的意识也被疼痛占有,可每个人的画面又如此清晰的浮现眼前,姨娘,紫衣,如烟,齐青寒,吕子潇,一张张生动的画面,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人,他们挥手笑着,是在招手,也是在告别。

    “不,这不是我要的,我应该在长生殿而不是这火海,但为什么又如此真实,如烟,你在哪里。”

    朗栎的意识坚强的反抗着,即便再真实也是不存在的,虽然知道,可朗栎还是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朗栎紧紧的闭上眼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胸口的冰凉也不是匕首所致,水寒剑!是水寒剑,姨娘交给我的水寒剑。

    心若止水,寒火不侵。也不知怎的,朗栎脑子中总是回荡着这八个字,心若止水,寒火不侵。

    就在那假朗栎疯狂嘶吼时,整了火海飞火走石,摇晃的厉害,底下的岩浆好似烧开了的水,翻滚不止。

    身已不痛,水寒剑的清凉带给朗栎全身舒爽,假朗栎的狂笑僵在那里。

    “你是我的心魔,我不怪你,人人都有心魔,每个人心里都住着鬼,既然是鬼,呆在没人的地方就好,不要越界!”

    朗栎冷冷的说着,身体已经解脱,枯树也不见踪影,热浪依旧,胸口的匕首也不见了踪影。

    “你…你怎么安然无恙!”假朗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当然会安然无恙,你只不过是我心里的魔障,克服了你,我自然安然无恙。”

    说着,手一挥,木剑刺进魔障胸口,假朗栎瞪着双眼,不敢相信,眼里写满了不甘。

    一剑刺中,假朗栎灰飞烟灭,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不见,炼狱火海瞬间崩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再次睁开眼睛的朗栎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侧模板遮挡看不清外面是什么,只有头顶的缝隙可以看的见外面的情景,明明是幻境,可是胸口为何疼的如此真切。

    起身推开挡在身前的木板,朗栎这才看清,原来自己躺在棺材里。两侧分别放着两口棺材,想必应该是齐青寒和吕子潇。

    浑身上下骨头节都疼,没了一丝力气,甚至没有力气去想为什么会在棺材里。

    左侧的棺材吱吱作响,晃动半天,棺材盖子打开,齐青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看见朗栎正坐在离自己不远的棺材里看着自己,模样有些恐怖。

    “朗…朗栎?”

    “青寒兄!”

    二人这才放心,“子潇呢?”

    朗栎向自己右边的棺材努努嘴,齐青寒长长出口气。

    他们二人废了好大的力气站起身,又一起揭开右边的那口棺材,吕子潇真的如死人一般躺在里边。

    腰间的伤口已经结疤,但大量的失血也使吕子潇的脸苍白如纸。

    “子潇,子潇…”

    朗栎拍打着吕子潇的脸呼叫着,许久之后,吕子潇才微微睁开眼睛,此时的吕子潇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如同病入膏肓之人。

    让人意外的是有人好像知道他们醒来一样,早已命人准备了饭菜摆在房屋的一角。

    在长生殿喝了水,莫名的进去了幻境,如今又有一桌莫名道菜摆在眼前,真是让人搞不懂。

    如果长生殿的幻境是第三关的话那么如今三人都活着应该算是过关了吧,即是如此,那这饭菜应该不会有问题。

    朗栎二人心里盘算着,好像约定好的,搀着吕子潇来到桌前狼吐虎咽的吃着。实在饥饿,也顾不得太多了。

    有了食物,三人也就有了力气,“朗兄弟,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中我在巫山,目睹了当年我父亲与古正渊在万丈崖那一幕。”

    朗栎苦笑道:“我也是如此,我的梦境中是一片炼狱火海。”

    “子潇,你呢?”朗栎转头问道。

    “呵呵…我的梦乱七八糟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朗栎笑笑,紧接着严肃道:“我觉得那不是梦,是我们心里的魔障在作祟,如果我们意志不够坚定,或许已经死在了梦里,我想,这应该是第三关长生殿的考验吧。”

    三人正说着,只听外面隐约的有响动,像是一种古老的乐曲,或是一种听不懂的语言。

    三人侧耳倾听,这时门被推开,几个圣徒模样的人来到屋子。

    “几位,休息可好,圣主有请三位。”说话的圣徒是个女声,听声音年纪不大。

    三人就是为了救如烟见圣主而来,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得见神秘的圣主,三人毫不迟疑,起身跟着圣徒而去。

    “请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朗栎边走边问。

    “午时刚过。”圣徒淡淡回答。

    “不知是哪日午时?”

    “八月二十六的午时。”

    朗栎闻言不语,看看齐青寒,原来闯这三关足足用了三天。

    这里的地洞比关口的地洞大了许多也明亮了许多,些许有些生气,不再冷冰冰的。

    兜兜转转,走了很长时间,终于来到一座宽阔的地宫,四周灯蜡辉煌,有异域女子载歌载舞,头戴鬼面的巫师手持火把,张牙舞爪,不知在做什么,洞里面珠链遮挡着石床,一男一女端坐石床上,珠链遮挡,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圣主,客人到……”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激战
    圣徒的通报声过后,歌舞的姑娘和那巫师闪开身子,留出一片空地,四周红彤彤一片,皆是身披红袍的圣灵使者或者圣徒。朗栎三人傲然立于堂中,没有一丝恐惧。

    “堂下何人?”珠帘后的男人开口道。

    “既已知晓,何必装模做样!”朗栎尖锐的回道,眸子中满是不屑。

    呵呵……

    “年纪轻轻火气就这么大,不愧为当年的剑宗之子。不知少宗主来我这烈火教所为何事?”

    “欲寻美人,仓明山秀,这可是你留下的?”朗栎说完了从怀中掏出纸条。

    “呵呵,不错,是我留下的,那又怎样?”

    “不要跟我装傻!快把如烟放了,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打一架。”

    珠帘后的圣主玩味的看着朗栎,嘴角邪恶的笑着。

    “如烟!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怪不得她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看来是因为你。”

    圣主顿了一下:“知道今天我这里为什么这么热闹吗?呵呵,今天是我与身旁的美人成亲之日,也就是你口中的,如烟。”

    原来珠帘后的女子竟然是如烟,可为什么她一直不说话,朗栎心中一震。

    “如烟!如烟!是你吗,我是朗栎,我来救你了!”

    朗栎大喊着,寂静的地宫回音不绝。可是,听到的只有回音,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别白费力气了,她已经答应与我成亲,你再怎么喊也是没有用的。”说着,圣主起身,手挑珠帘,走下石阶来到朗栎近前。

    原来这个所谓的烈火圣主是个中年人,华丽的红袍,高大的身躯,一团弯曲的胡须飘于胸前。

    珠帘后的女人被两名圣徒搀扶着来到珠帘外,呆呆的站在石阶上。

    朗栎这才看清楚,原来她真的是如烟,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圣主来到三人近前,围着他们转了几圈,仔细打量起来。

    “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年纪轻轻便名满天下。”

    “你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朗栎剑眉倒竖,看着圣主问道。

    “我是烈火教的圣主,具体是谁也没必要告诉你,至于我的目的嘛,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

    “此话怎讲?”

    “我很佩服你们,就凭你们三人能活着闯过三关,就凭这点我很赞成你们,但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进了棺材却没死?”

    朗栎皱眉不语,其余两人也是如此。

    “我刚才已经说了,今日是我与你口中的如烟成亲之日,作为朋友的你是不是要送些贺礼呢?”

    “你什么意思!”

    “呵呵,年轻人,动动脑子想想,你是朗宗主之子,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墨石之戒!”

    “聪明,不愧为少宗主,但是你只答对了一半,这另一半嘛,呵呵…我还要水寒剑。”

    圣主笑眯眯的说着,朗栎等人则震惊不已,这个烈火圣主知道的远远要比想象的多。

    “你到底是谁,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说着朗栎抽出木剑指着圣主的头。齐青寒也拔出了剑,吕子潇则远远站在一旁。

    “哎呦,二位,这是干嘛,难道是我招待不周?”

    圣主没有一丝惧怕之意,背着手,根本没有把朗栎二人放在眼里。

    “今日我就要带如烟离开此地,但是离开前,我很乐意摧毁这里,并且杀了你,那时你是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哈哈……

    圣主狂笑着。“带走如烟,摧毁这里,还要杀了我?你凭什么。”

    “杀了你凭我手中的剑,带走如烟凭她是我的女人!”

    石阶上的如烟闻此仍然不动,只是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如宝石般绚丽。

    朗栎脚下生风,气流将朗栎紧紧裹住,木剑嘤嘤作响,身旁的齐青寒与吕子潇从未见过朗栎有如此之霸气。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周围的圣徒一阵骚动,这样的战斗力是她们参与不了的。

    “阴阳护法,你们还要等到何时?”

    圣主话音落下,两个高大的人忽然出现在朗栎近前,一黑一红,都带着面具,看不清貌相。黑衣者为阴护法,红衣者为阳护法。二人手持长把弯刀,站在朗栎面前,在他们身上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

    嗖…锵…

    阴护法是大力沉的一刀被朗栎用木剑接住,紧接着一脚,朗栎腾空躲避,阳护法趁机举刀冲着朗栎腰间便看,这一刀又被身旁的齐青寒接住。

    朗栎空中腾身,剑尖向下,奔着阴护法脑盖就是一剑,那阴护法反应也算及时,撤步闪身,躲过这一剑,身体如同旋转的陀螺,横空一刀,对着下坠的朗栎又是一刀,朗栎只好提剑格挡,这是大力沉的一刀振的朗栎膀臂发麻,耳朵嗡嗡作响。

    齐青寒也好不哪里去,阳护法的刀既快又沉,每一次对招,刀剑溅出的火星刺眼,而每一次的进攻都能被对方化解。

    朗栎二人本就体力不多,闯三关后根本没有休息,如今又面对强敌。打斗多时,二人呼呼直喘,反观阴阳护法,如同死人一般,呼吸皆无。

    即便这样,阴阳护法仍然战不倒朗栎二人,但是想要打倒阴阳护法又谈何容易。何况还有一个不知实力的圣主虎视眈眈。

    打着打着,朗栎发现阴阳护法所使招式几乎相同,只是速度过快,误以为他们的招式很多,与齐青寒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点头,二人穿插的跑动,朗栎横剑扫向阴护法的脖颈,阴护法急忙躲避哪知这一剑划过阴护法,朝着阳护法的腰间扫去。

    此时阳护法正专注于与齐青寒的战斗,并没有注意朗栎的声东击西,等他反应过来,朗栎的剑也到了。

    唰,木剑刚好扫到了阳使者的右腰,好在他反应及时,伤口不是很深,即便如此,阳护法还是闷哼一声,连连倒退数步。

    可齐青寒哪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中宝剑翻转如花,冲着阳护法倒退的双脚无情的刺去。

    阳护法手捂伤口,低着头躲避着齐青寒的攻击,他退的快,剑攻击的更快,猛然间,齐青寒反手提剑,剑尖上挑,毫无预兆,唰的一声,脸上的面具被一分两半,一张苍白的脸露了出来,紧接着,红色的血线将阳护法的脸一分为二。

    阳护法有些不敢相信,更有不甘心,就这样,扑通一声,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来不及反应阳护法就已经死于齐青寒的剑下。

    阴护法目睹这一切身体猛然一振,想要过去帮忙,朗栎把他死死拦住。

    面具之下,看不清阴护法的表情,但是从招式上看,阴护法的心已经乱了,甚至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见。

    一旁观战的圣主眉头紧锁,并不是因为阳护法的死,而是因为朗栎和齐青寒的实力。阴阳护法的实力他是知道的,烈火教的三个夺命关口他更是了如指掌。可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不但过了三关,而且将阳护法打倒在地,他们的实力着实可怕。

    他正想着,杀死阳护法的齐青寒加入朗栎与阴护法的战斗。二人合力,本就心乱的阴护法就更加招架不住,不多时,浑身上下多了许多伤口。

    朗栎趁其站立不稳,白光闪现,木剑刺穿了阴护法的胸膛,强大的烈火教阴阳护法,双双死在朗栎和齐青寒的剑下。

    圣主阴沉着脸注视这一切,那些圣灵圣徒们更是吓的不敢出声,他们怕的并不是朗栎他们,而是即将发怒的烈火圣主。

    “你们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难怪过了夺命三关,接下来你们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圣主说着,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披风自动脱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燕翅鬼王刀。

    “呵…原来烈火教的中心实力也不过如此。”

    朗栎边喘气边道。

    “小孩子口气不要太大哦!”

    圣主说着,身体快速左右闪动,快到已经看不到他的人。

    朗栎二人眼睛转着,屏住呼吸,以此来侦查圣主的踪迹。

    整个厅堂变的异常寒冷,上百人聚集在此,但此刻却格外的安静。圣主如同一道红线一般,在厅堂内四处穿梭,不知他会落到哪里。

    朗栎静静地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着心若止水,寒火不侵。整个身子呈现出一种飘渺的样子,朦胧的,看不太清楚,四下里,只有圣主飞过的风声。

    朗栎身子前倾,木剑本能的横在头上,锵的一声,圣主的燕翅鬼王刀应声砍在朗栎的木剑上,圣主大为吃惊,难道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实力还有提升?

    不敢多想,又化为红光,穿梭在厅堂内。朗栎既然接住了圣主这一刀,说明他已经看清圣主的轨迹。

    朗栎飞身腾空,一道白光追上穿梭的红光。

    红白相间,只听得刀剑相撞的击打声,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身影。

    高大的烈火神像也被击碎,明堂内飞沙走石。

    齐青寒勉强的可以看清二人的动作,为朗栎的实力感到吃惊,同时也为了他的安全感到担心。

    他明白,朗栎已经把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极致,即便这样,烈火圣主仍无败相,反观朗栎,连日来的奔波激战,注定了他这种极端的打法不会持续太久。

    齐青寒正想着,他最不愿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神秘高手
    电光石火间,朗栎和圣主已经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朗栎面色苍白,圣主却神情自若,他在为自己开心,因为即将得到墨石之戒和水寒剑两件宝物,同时也感到庆幸,如果不是之前的消耗,自己还真不一定敌得过朗栎,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嗖…啪…

    一声巨响,两人终于分开,分别站在名堂两端,目光幽深,谁也不说话。圣主收起宝刀,朗栎仍保持着落地的姿势,久久不动。

    噗…鲜血破口而出,剑头拄地,捂着胸口,朗栎终于撑不住,一头栽到地上,眼神写满了不甘。

    齐青寒和吕子潇赶忙跑过来,抱起朗栎,发现朗栎并未昏迷,只是太过劳累而吐血。

    如烟站在石阶上,眼泪流不停,她恨不得马上回到朗栎身边,可是,烈火圣主可怕的定身丹让自己动弹不得,更说不出话来。

    “少宗主,你就这么点能耐吗,我很失望啊,还没玩够你就不行了?”

    齐青寒和吕子潇听到圣主的话气的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愤怒的注视着烈火圣主,恨不得把他撕碎。

    “哎呦,我差点忘了,还有两只小蚂蚁,齐青寒,苟延残喘的巫山余孽,吕子潇,蝼蚁般的无名小卒,我想你们两个的实力不见得高于我们的少宗主吧,怎么,还要我动手吗?哈哈…”

    圣主一摆手,数百圣徒将三人牢牢围在其中,事已至此,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三人被带下去,明堂内又恢复了往日的狰狞,异域的少女再次载歌载舞,丑陋的巫婆口念咒语,似乎在歌颂圣主的功德。

    欢快的歌舞一直持续到深夜,身着暴露的美女如同妖蛇一般围绕在圣主身旁,如烟目睹着荒唐的烈火教众,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如烟美人,为何闷闷不乐,莫非还想着你的情郎不成,他早已成为我的阶下之囚了。”

    如烟的定身丹已解,可是,听到圣主的话仍然无动于衷,自始自终,未曾看过他一眼。

    面对如烟的冷漠,圣主如同愤怒的野狗,一把推开身边妖艳的女人,站起身,啪的一声,手掌狠狠抽在如烟脸上。

    如烟不喊不叫,默默的擦试着嘴角的血渍,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圣主,有嘲笑,有无奈,更对这圣主感到悲哀。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就因为他是剑宗之后,未来的水寒剑主?我对你如何,对这些女人又如何,你不知道吗,可恶的女人!”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吗?”

    如烟终于开口说话,提到朗栎,眸子里满是欣喜。

    “我与他相识不久,甚至还算不上了解,更别说什么红颜知己了,可他处处保护我,体谅我,从不会强迫我,他可能只当作我是朋友,但却可以为了朋友赴汤蹈火,可你呢?不过是残忍的刽子手。”

    圣主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如烟,可她的温柔只给一个人。

    “为了我,他可以闯过夺命三关,为了我,他可以不远万里深入龙潭虎穴,你呢,你可以吗?”

    圣主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或许吧,或许你也可以,你不光是贪图我的美色,也可能做到这些,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会喜欢你。”

    温柔的侵袭往往比刀剑更加可怕,如烟就像邻家讲故事的小姑娘,静静地讲诉自己的心事,圣主则气的浑身颤抖。

    “啧啧…好美丽的爱情,可是又能如何呢,你们不还是被我攥在手心,抓住了他,代表着我可以成为剑宗宗主,水寒剑剑主,抓住了你,我可以占有你,然后撕碎你。”

    圣主瞪着眼睛,附在如烟耳边低声威吓。

    “我知道你会这样的,你也只能这样了,但如你所说又如何呢,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怕你的**,反正都会死,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后悔,后悔没有把我的身体交给我最爱的人。”

    如果那夜在五里堡客栈,把自己交给朗栎,现在也就不会这么后悔了。

    “至于宗主剑主,我觉得你是想多了,你得到了墨石之戒怎样,得到了水寒剑又怎样,一宗之主,一剑之主绝不是单单凭借信物和利刃,是内心的品质与外在的气质,像你这种残暴的人即便穿上龙袍你也不会成为皇帝,只是一个做着皇帝梦的小丑。”

    烈火圣主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如烟今天能说这么多话,看似柔弱的外表却装着一颗强大的心。

    呵呵…哈哈…圣主狂笑不止。

    “你说的没错,我是小丑,我是蝼蚁,我是臭虫,可今天我要让你们这些自认高尚的人通通死在我面前!来人呐,把那三个混蛋给我带上来。”

    烈火圣徒闻风而动,不多时,朗栎,齐青寒,吕子潇一一被带上来。

    啪……

    圣主上来就是一耳光拍在朗栎脸上。

    “少宗主,如烟姑娘对你好痴情啊,刚刚他说的话差点就感动我了,就差一点,只可惜,就这么一点,我还是要杀掉你们。不过呢,我劝你在临死之前,还是把那两样东西交给我。我会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如烟,你没事吧!”朗栎根本没有理会眼前的烈火圣主,或者可以说是直接忽视。

    “朗大哥,我很好,没事。”如烟甜甜的笑着,这种笑,只有面对朗栎才会出现。

    “如烟,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没事,一点小意外。”

    烈火圣主忍无可忍:“这里是你们tqg的地方吗,真的当我不存在?”

    朗栎笑了,“杂碎,你嚷嚷什么!”

    啪,又是一巴掌。“小子,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朗栎一脸不在意,嗤笑道:“你当然敢杀了我,但是,我不想死,谁也杀不了我。”

    哈哈……

    烈火圣主大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摆你少爷的架子?”

    嘭,拳头狠狠打在朗栎肚腹,烈火圣主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兴奋,肆无忌惮的笑着。

    朗栎笑着,舔着嘴角的血道:“杂碎,不要装神弄鬼,告诉我你的名字。”

    “有这个必要吗,死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快告诉我墨石之戒在哪里,水寒剑在哪里。”

    朗栎闭口不言,除了水寒剑,墨石之戒他都没见过,又怎知在哪里。

    任凭他怎么逼问,朗栎就是不开口,最后,烈火圣主气急,从怀中掏出匕首,照着朗栎胸前就是一刀。

    如烟,齐青寒,吕子潇吓得赶忙闭上眼,每个人心中痛苦至极。

    待几人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朗栎并没有死,烈火圣主愣在原地。

    他不明白,为什么连续几刀都扎不进去,莫非是金钟罩?不对,他怀里有东西,圣主心里盘算着。

    朗栎意识到不好,这个圣主可能意识到我胸口有东西,他定然翻看,那可是水寒剑。

    正想着,圣主的匕首轻轻点着胸口的硬物,匕首一点一点划开朗栎的衣服。

    朗栎被绑着动弹不得,心急如焚,难道水寒剑真的要落入恶人之手。

    就在朗栎一筹莫展之时,一道空灵悠远,洪亮又苍老的声音传来。

    “无量天尊!楚天烈,修得猖狂,贫道在此。”

    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可是似乎对所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烈火圣主闻言面色一变,停下手上的动作,仰头四处观望,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是谁?谁在说话?”烈火圣主显得很紧张。

    明堂内再无声音,静的可怕,所有人包括朗栎都在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可四周除了石壁明灯,什么都没有。

    烈火圣主神经绷到了极点,他清楚的知道,一定有什么人在这里,而且是个绝世高手,隐藏的没有一点声息。

    “阁下是哪路的朋友,既然已到我的烈火教,为何不现身?”烈火圣主对着四周的墙壁喊道。

    还是没有声音,圣主的声音回荡在明堂内,空荡荡的。

    朗栎心里盘算着,根据自身的实力推测这人的功夫深不见底,能在守备严密的烈火教来去自如,甚至连烈火圣主都察觉不到,他到底是谁,是敌是友。

    朗栎心里想着,圣主心里更紧张,他害怕这个未知的敌人,更害怕身旁的朗栎被抢走,要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江湖上的价值已经不次于墨石之戒。

    就在众人各想心事之时,圣主身后的石廊里走出两个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走在前面的老者身穿灰白色八卦仙衣,头戴彩云碧玉冠,手拿雪白拂尘,面色慈祥和韵,虽是苍老却没有太多的皱纹,腰板笔直,斜挎亮银宝剑,远远望去,如同神仙下凡一般。

    老者身后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其容貌不次于如烟,眉宇间独有的英气更显其煞爽英姿,粉嫩的脸颊微红,低着头,紧紧的跟在老者身后。

    这个老者朗栎不认识,可是看到身后的女子时,朗栎瞪大了眼睛,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十方镇古正渊之女,古映雪。

    未容朗栎多想,烈火圣主提着燕翅鬼王刀指着来人道:“你是什么人?”

    老者笑呵呵的,手捻须髯和声道:“楚天烈,怎么多年不见,你摇身一变,成了烈火圣主了?”

    老者直接喊出烈火圣主的名字,这代表他认识这个人,可是他究竟是谁,当看到老者腰间的亮银宝剑时,楚天烈猛然一震,连退数步,冷汗流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剑主的力量
    “楚天烈,见到贫道为何如此慌张?”老者淡定自若,笑呵呵说道。

    楚天烈沉吟许久,慢慢的也恢复了平静。

    “你是三闲道人司马行空?”

    “呵呵…十几年了,亏你还能认得出贫道。”

    “三闲道人司马行空,江湖几人不识几人不晓,世人皆知十把绝剑,却不知你的亮银盘龙剑是仅次于十把名剑,排在第十一位,而你,仅次于剑主。”

    朗栎闻言心中一跳,这种实力竟然只是仅次于剑主,那真正的剑主又是怎样的实力。

    朗栎心里胡思乱想,三闲道人摆手轻笑道:“圣主谬赞,圣主谬赞,哈哈…”

    “但不知三闲尊者今日现身于我的烈火教所为何事?”

    楚天烈还算是恭敬,心里却不停的盘算着,这个老不死的绝不是来串门儿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朗栎几人,既然他知道了,那么魔宗宗主也应该知道了,到时还不知怎么办,不如在此地,凭着我的人数优势把他们一举拿下,那时从朗栎身上得到宝物,即使魔宗又能奈我何。

    “也没什么大事,听说你设计抓住了几个人,贫道受人所托,来此地想求圣主赏个脸面,让我带走这几个人,你看如何?”

    楚天烈没想到三闲道人竟会如此直接的表明来意,他并未直接回答,脑子飞速转着。

    “哦?原来如此,不知三闲尊者是受何人所托?”

    “呵呵…不是别人,正是身边小徒。”说着手指了指身旁的古映雪。

    楚天烈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古映雪,被古映雪的容貌惊呆了。

    “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在下不成材的徒弟,古映雪,十方镇北郡司古正渊之女。”

    嘶……

    楚天烈倒吸一口冷气,他不知道古映雪是背着古正渊偷偷跑出来的,还以为是古正渊的意思。

    “尊者可知我抓的这几个人都是什么人?”

    三闲道人手摆拂尘笑道:“贫道略有耳闻,只是还有些不确定。”

    “既然尊者知道这几个人的来历,你觉得我会不会把他们交给你呢?”

    “不会!”三闲道人淡淡笑道。

    “哦?既然明知我不会给你还是来了,看来尊者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喽?”

    “呵呵…楚圣主不要误会,贫道也是受人所托,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不想再伸手动脚了,看在贫道在江湖上还有几分名气上,楚圣主就赏个脸吧。”

    “哈哈…三闲道人,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我楚天烈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长进,我就不信,单凭你一个三闲道人能在我这数百教徒眼皮底下把人带走。”

    说罢,楚天烈身上的气势陡然提升,强风灌满了整个明堂,身上的衣服上下飘摆,手中的燕翅鬼王刀在冷风中发出长鸣。

    三闲道人并没有因为楚天烈陡然的气势感到惊讶,还是一如往常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楚天烈,怎么不想等我把话说完就动手吗,还是你想做个糊涂鬼。”三闲道人放大了声音,眼神也变得异常锐利。

    “老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楚圣主,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都天衣无缝,魔宗一点都不知道吗,你以为剑宗和剑主们都不知道吗!”

    三闲道人一改往常的微笑,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声音也充满了寒意。

    这几句话可能触动了楚天烈,他不是傻子,当然,三闲道人更不是傻子。

    “尊者此话何意,威胁我不成?”

    “呵呵…楚圣主,我来的路上已经得知消息,魔宗宗主下令魔宗暂入静默状态,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吧,我想,此时此刻,你们的宗主应该知道了你的野心了吧,即使我不来,你还有几天的命可以活?”

    三闲道人的话不多,可是楚天烈的冷汗已经流下来,他知道,以三闲道人在江湖上的身份和地位绝不会说假话。

    楚天烈静静的听着,一语皆无,三闲道人顿了顿,接着道:“另外,在我身上一直有个谣言,我想你也知道今日我便告诉你,从来都没有什么谣言,因为那些都是真的,多宝山无极观观主昆仑子,也就是佛光剑剑主,正是我本门师兄。”

    唰,当三闲道人一字一句说出口时整个明堂安安静静,楚天烈瞪着的眼睛中写满了惊讶,一旁的朗栎也不敢相信,甚至忘了身上的疼痛。

    “楚天烈,我既然能告诉你这些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们魔宗的事情我管不着,如果你现在杀了这个年轻人,那么除了古正渊和已故的夏仲清剩余八位剑主的报复是你一个小小的烈火教所承受不起的。楚圣主,还要我多说吗?”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楚天烈呆呆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许久之后,楚天烈终于开口道:“三闲道人,感谢你对我说这么多,就像你说的,魔宗的事情你管不了,就算我现在让你带走他们几个剑宗可以放过我那么魔宗绝对不会放过我,反正都是死,我何不拼一把呢。”

    “无量天尊,楚天烈,既然这样,那你就要先过了贫道这一关了。”说着,三闲道人锵啷一声,从腰间拽出亮银盘龙,稳稳的站在楚天烈面前。

    楚天烈心中清楚,三闲道人绝非朗栎可比,说是仅次于剑主,但是又能比真正的剑主差到哪去呢。

    楚天烈使出毕生功力,燕翅鬼王刀刀身冒着红光,只是一瞬间便来到了三闲道人身后,速度绝不是肉眼可以看得见的。

    三闲道人似乎已经预见到会这样,稳稳的站在原地,并没有移动。楚天烈来到身后,双手紧握刀把对着三闲道人的后脑就是一刀,眼中充满了自信,是对他自己速度的自信。

    呼……冷风嗖嗖,刀落到三闲道人头上的一刹那,嗖的一声,三闲道人消失不见,楚天烈一刀落空,赶忙收刀,暗道不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而后便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楚圣主,你在找我吗?”

    啊!楚天烈大惊失色,赶忙身向前倾,可还是慢了一步。

    唰的一声,亮银盘龙剑在楚天烈后背上开了一道近半米的口子,好在只是肉皮,刀口不深,若不是他那一下前倾,恐怕他的身子早已一分为二。

    楚天烈落地后连退数步,后背火辣辣的疼,而三闲道人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

    “这就是剑主的力量?!”楚天烈真的害怕了,声音有些颤抖。

    “这不是剑主的力量,我也不是剑主,但如果换成剑主的话,恐怕你不会有拔刀的机会。”

    古映雪趁着这个机会赶忙跑到朗栎身边,将朗栎,齐青寒还有吕子潇身上的绑绳撤掉,然后又跑到如烟身边,把如烟救了下来。

    朗栎现在根本无心过问古映雪,他完全被三闲道人霸道的实力震惊住了。

    楚天烈大口喘气,他不相信自己跟三闲道人居然相差这么多,他更不甘心。

    “三闲道人,你果然厉害,但是我依然有绝对的优势,我的烈火教百……”

    嗖……噗……

    还未等楚天烈把话说完,三闲道人一剑贯穿了楚天烈的胸口。完美潇洒的一剑,伴随着楚天烈惊恐的双眼。

    “好强…的一…一剑,不…不过,你们还是…跑不了…”

    楚天烈断断续续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垂下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了手边的石板。

    嘣…哄哄…

    整个明堂开始摇晃起来,棚顶的巨石滚落下来,那些恶魔的雕像也随着摇晃坍塌,地面裂开了口子,剩余的烈火教徒死伤一片。

    三闲道人也没想到楚天烈最后会来这么一手,他也来到朗栎等人近前,事已至此也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了。

    “你就是朗栎吧,什么都不要问,我们先出去再说。”

    朗栎点点头,但是能出去的地方全部被巨石堵主,四散崩裂的明堂眼看就要将所有人埋在里面。这时再强的实力也无济于事。

    地上满是烈火圣徒的尸体,灯光熄灭,现场一片漆黑,只有滚落的巨石声和地面摇晃的颤抖声。

    这时,一道微弱的灯光亮起:“快跟我来!”

    声音有些熟悉,但微弱的灯光还不足以认出是谁,也顾不得那么多,跟着那道光,绕过巨石来到烈火圣主也就是楚天烈座椅后面。

    也不知那人动了哪里,众人只听见有石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条潮湿冰冷的泥洞,通到哪里,没人知道。

    山洞阴冷潮湿,就连那仅有的灯光也被冷风吹熄,漆黑的山洞里,人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知洞的尽头是出口还是深渊。

    约有一柱香的功夫,洞里远远的出现一道亮光,虽然只是一个口,也足以让众人欣喜若狂。

    光明就在眼前,人们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急切的想要来到洞口。阳光一点一点地照射进来,朗栎从未觉得阳光如此的亲切。

    出口越来越近,人人心里反倒紧张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烈火教的背后
    生活在黑暗尝潮湿中的人们永远不会知道光明的温暖,就像山不知雪美,海不知风媚。光明对于黑暗来说是一种恐惧,更是一种欲求不得的奢侈品。

    终于,朗栎终于再次回到光明。酷烈的太阳用它独有的温度抚摸着已经有些渐黄的山坡,风中夹杂着枯叶,伴随着点点夏日的余温,清凉的打在脸上。

    阳光好刺眼,朗栎抬手遮住了阳光,眯着眼,这一刻温暖的有些刺眼。

    其余的人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如烟紧紧的拉着朗栎,让一旁的古映雪有些手足无措。

    片刻的休息,朗栎这才注意到,身边不止有如烟,齐青寒,吕子潇等人,还有几个身穿红衣的圣灵使者,其中的一个背影好像很熟悉。

    “是你带我们出来的?”朗栎来到那个熟悉的背影身后,轻声问道。

    如今的圣灵使者早就没了往日的神采,罩面红纱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们的面孔也不再是秘密。

    那道背影转过身,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朗栎头一次见到她们的真面孔,眼前的女孩年纪不大,眼角带有一些与她们面积不相的稚气。

    “你就是那日五里堡古井求雨台的圣灵使者吧。”朗栎淡淡说道。

    女孩明显被朗栎的话震惊到了,惊慌的看着朗栎,有些不知所措。

    齐青寒等人闻言也来到了近前,而那些圣灵使者都害怕的低下了头,她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

    “你…你怎么知道!?”女孩的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快要听不到。

    看出他的紧张,朗栎笑了。“我猜的,看你的身型,还有声音,我觉得应该是。”

    女孩不再说话,脸面向别处,尽力地隐藏眼角的泪水。

    朗钺一愣,他不明白,往日高高在上的圣灵使者今日为何流下委屈的泪水。

    “无量天尊,我想,她们应该有她们自己的苦衷吧。”三闲道人手捻须髯,目光深邃道。

    “为什么要救我们,我们应该是仇人才对。”

    朗栎的话音落下,女孩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倔强的转过头道:“我们不是在救你们,而是在救我们自己,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仇人。”

    “为什么?”

    女孩抽泣着,缓缓的讲诉了经过。

    “我们这些所谓的烈火教圣灵使者其实都是五里堡的村民。”

    仅仅是一句话便让朗栎他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可能你们会问,为什么我们是五里堡的村民为什么会成为烈火教的圣灵使者,又为什么会反过头来对付自己的村子,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们恨五里堡,恨那里的人,恨那里的一切。”

    说着,女孩已经泣不成声,委屈到了极点。

    “我们本是五里堡普通人家的孩子,却为了满足烈火圣主一己私欲成了供奉的祭品,成了那个恶魔玩弄的工具,任他无情摧残呼来喝去,玩腻了,我们又变成了任他摆布的棋子,摇身一变,又成了你们眼中的圣灵使者。

    我们本该平淡的生活着,可是,我们的家人却未了覆灭他们心里的恐惧竟甘心将我们送给那个恶魔当作玩物,而他们却用我们换来的和平愉快的生活着。

    我恨!凭什么,凭什么非得是我们,难道我们的性命竟然不如他们的恐惧?!这就是我们的家人?这就是我们的父母?”

    女孩哭着说着,话音似乎比那冰凉的寒洞还要冷,朗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更有绝望。

    同为女人的如烟和古映雪听到这里眼泪也流了下来,女孩讲诉得那种生活是她们不敢想象的。

    朗栎就这样静静的听着,眼神有些空洞,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看着她们,不觉得想起了青云山陪他长大的姐姐们。

    “无量天尊,罪过罪过。”三闲道人口念法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这并不是你要救我们的理由?”齐青寒一旁皱着眉头问道。

    “理由?没什么理由,我们无时无刻不想逃离那恶魔的魔掌,可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恰好你们大闹烈火教,圣主也死了,我想这应该是我们逃离的最好的时机了。”

    “你们完全有理由不救我们,如果那样,我想,现在的我们应该跟烈火圣主一样,被埋在仓明山了吧。”朗栎自顾自的说着。

    女孩停止了抽泣,喃声道:“或许是我们心中仅存的一点良知吧。”

    众人均沉默。秋风呼啸横贯山林,这些女孩的往事但愿可以随着山风一同飘走。

    “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朗栎打破沉寂。

    “不知道,可能呆在这里,也可能四处漂泊。”

    “我们要回五里堡,你们也跟着吧,或许能找到纠缠你们内心的答案。”朗栎的话让他们有些挣扎,但最后是同意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朗栎在此问道。

    “花蕊。”

    女孩淡淡道。

    众人刚要起身花蕊紧紧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如烟来到花蕊身旁柔声道。

    “我想起一件事,应该对你们很重要。”

    “哦?什么事。”朗栎急切道。

    “烈火圣主死了,可我觉得这事远远没有结束,这些年一直有一个人总是偷偷到烈火教来跟圣主密谋些什么,每次都谈的很久,而每次密谈过后圣主心情都不是很好。”

    “那你可曾见过那个神秘人?”

    “见过,只是每次他都穿着黑袍,看不清脸,只能听清声音。但我觉得他像一个人。”

    “谁?”朗栎和齐青寒齐声问道。

    “堡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想到,烈火教背后竟还有黑手,而这黑手竟然是告诉他们真相的堡主。

    朗栎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一切。

    “无量天尊,朗栎,我相信这是真的。”

    “道长何出此言?”

    “呵呵…刚才花蕊姑娘说过了,烈火教的幕后操纵者是堡主,那么我相信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故意将你们引到烈火教,通过楚天烈在你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然而,随着烈火教的覆灭,这几日你们又没有回去,我相信堡主应该认为你们已经死了,所以如果我们突然回到五里堡,堡主定然想不到从而露出马脚,到时他的目的我们便可知晓。”

    朗栎点点头,三闲道人接着道:“另外,我敢确信,这个五里堡堡主也不会是真正的操控者,他的背后可能还有什么人。”

    朗栎心中暗赞三闲道人的睿智,只是几句话便把所有事情捋顺了,随即连忙点头,众人简单研议一番便像山下走去。

    吕子潇自从见到古映雪感觉精神好多了,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总是刻意的靠近古映雪。下山是一段比较平静的路,吕子潇终于可以接近古映雪了。

    “古姑娘…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啊,怎么找到我们的。”

    古映雪看看三闲道人,后者慈祥闲着,并不说话,古映雪这才道:“自从十方镇,我爹对你们做出那样的事后,我便偷偷的跑了出来,一直找寻你们的下落,直到你们到了巫山,我才找到你们的行踪,恰巧,师父也知道了朗大哥的事,前来巫山拜访,所以我就与师父一直跟着你们。”

    吕子潇用力点头,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相信。

    “三闲老道…哦,不,三闲尊者,您应该知道古姑娘父亲的真实身份吧,您身为剑宗门人,怎么会做了古姑娘的师父。”吕子潇好奇的问道。

    “呵呵…你小子懂的还不少。”

    吕子潇吐舌头,三闲道人接着道:“古正渊的身份我当然知道,但我相信映雪与他父亲不是一样的人,况且,我与映雪的师徒关系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如今你们都知道了,可要保密哦,哈哈…”

    吕子潇明悟的点点头,齐青寒一旁闲着无奈的摇摇头。

    古映雪好像不知想些什么,秀美轻皱,银牙咬着嘴唇。

    “朗大哥,你…相信我说的吗?”古映雪有些担心问道。

    “我相信你!”

    古映雪完全没想到,虽然她希望朗栎这样回答,可朗栎真的这样回答,她又有些不敢相信了。

    “为什么…朗大哥这么相信我。”

    “就凭那夜你在十方镇城门救了我们。”

    “什么!你说那天晚上在十方镇救我们的黑衣人是古姑娘?你怎么知道。”

    “呵呵…因为那个黑影我在玉门公馆见过。”

    众人被朗栎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也只有朗栎跟古映雪明白吧。

    如烟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谈话,眼神有些落寞,不知想些什么,脸撇向别处。

    朗栎看在眼里,冲着如烟调皮的笑了笑,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跟他们谈论五里堡的事,只是一个小动作,如烟貌似不再那么失落,竟主动的找古映雪去了。

    十里路程并不是很远,当然也不近,来到五里堡村口,太阳已经快落山,村中不少房子上冒起了炊烟,村子安静的如同画中的山水田园。可如此恬静的山村又不知隐藏了多少凶险。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诡异的山村
    村口距离五里堡还有一段路程,已是傍晚时分,野外乡村,人们本来休息的就很早,所以,除了朗栎他们,再无其余当地村民。

    众人继续往前走,三闲道人突然叫住了他们。

    “朗栎,咱们就先到这里吧。”

    朗栎点点头,他明白三闲道人的意思,可吕子潇不明白,他的伤口疼的厉害,迫切的想找张舒服的床休息一下,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三闲道人不走了。

    “道长,天色已晚,我们应该找间客栈住下才是,为何您不走了?”

    三闲道人笑着并未说话,跟古映雪使了眼色,师徒二人结伴向村子内走去,:“呵呵…你还是问问朗栎吧!”

    看着他们二人就这么走了,尤其是古映雪走了,吕子潇有些着急,又有些莫名其妙。

    “朗栎,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不光他不明白,花蕊他们也不懂。

    朗栎笑着道:“花蕊姑娘已经说了,堡主有可能是幕后的黑手,并且又是他引导我们去的仓明山,他现在认定我们已经死了,如果我们贸然出现,很多东西我们就看不到了。

    花蕊姑娘他们本就是五里堡的人,不光堡主认得她们,她们的家人也可能认出她们,所以她们也不适合回村子,只有三闲道人和映雪姑娘是生面孔,所以,道长才要我们停止前进的。”

    吕子潇明悟的点点头。“哦,原来如此,可是古姑娘也就算了,三闲道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的,难道她不怕堡主认出来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既然道长提出去探路,我想他应该有自己的办法吧。”

    吕子潇看看周围的人,“这么说,你们都知道那老道地用意?”

    齐青寒笑了笑,没说话,如烟和花蕊她们都摇了摇头。

    “哎,怎么牛鼻子老道都是喜欢故弄玄虚啊,直接说明白多好。”

    一句话把大家全逗笑了,花蕊她们也笑了,笑的很开心,她们已经忘了上一次这么开心的笑是什么时候了。

    三闲道人手拿着拂尘,悠然的走在乡间小路,古映雪背着一个黑色长口袋紧紧的跟随其后,

    “世间万物皆因缘,福祸生死亦难全。前世富贵锦绣梦,今生苦难在人间。算卦,算卦,算灵卦,大流运卦未卜先知…”

    三闲道人边走边念叨着,由于乡村间很难见到如此仙风道骨的出家人,所以,惹得不少村民驻足观望,有的村民更是花钱算了自己的吉凶祸福。

    天似黑未黑,村子里的人逐渐变多,有的吃完饭遛弯,有的三三两两唠着家常,三闲道人和古映雪坐在茶棚里,吃着点心品着茶,时不时的为村民们算上几卦。

    好像他算的卦象都很准,不少人称他为老神仙,三闲道人连连摆手,妙语不断。

    村子很大,但是村民的社交圈却很小,有一点风吹草动整个村子都会知道,村子里来了这么一位老神仙,堡主怎么会不知道呢。

    时已掌灯,小小的茶棚里聚满了人,堡主晃着身躯来到茶棚,恭敬地坐在三闲道人对面。

    “这位道爷,请问怎么称呼?”

    “呵呵…贫道落魄道人。”

    堡主惊奇,“像您这样的仙风道骨也算落魄?”

    “哈哈…施主见笑了,如果不落破怎会沦落到替人算卦,道破天机的地步呢。”

    “哦!”堡主点点头。

    “请问施主高名,来此是否也为求签算卦?”

    堡主好忙抱拳道:“道爷慧眼,在下是本地的堡主,我姓罗,叫罗康,风闻道爷卜卦极准,特来向您讨教。”

    三闲道人心中冷笑,暗淡这个罗康演的真好,若是不知情者定会被他这憨厚所欺骗。

    “既是堡主,贫道自当从命,只是不知堡主所卜之卦象为何?”

    “身为堡主,当然是想算一下五里堡的凶吉,未来能否风调雨顺。”

    三闲道人闻言笑着微微闭上眼睛,手指掐算,口中念念有词。

    村民们都静静的等待着结果,三闲道人紧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堡主赶忙问道:“道爷,卦象如何?”

    哎……

    “不知为何,我的卦中并不能算出五里堡未来的状况,但是,从这卦象来看,最近几日似乎不怎么太平,东方有红云飘来,此乃不吉之征兆。”

    此言一出,村民们开始讨论起来,位于东方的红云,对于当地村民很容易想到是什么。

    堡主皱眉不语,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另外,堡主,最近村子可有生人来过?”

    堡主一愣,眼睛不转地盯着三闲道人的眼睛,妄图在其眼中读到些什么。

    “前些日子是来过几个生人,不过他们已经走了,不在这里了。道爷为何如此发问?”

    “堡主莫急,在贫道卦中看见几个生人向东而去,然后东方红云飘雨,再然后,就再也没见到这几个生人。”

    “道爷这是什么意思?”罗康眼神不再憨厚,反而变得锐利。

    “贫道的意思是祸起生人,止于红云。”

    “道长可有解救之法?”罗康有些疑虑问道。

    “呵呵…堡主难为贫道了,逆天改命,贫道实在难为。”

    罗康点点头,心中反复回味着落魄道人的话。

    “堡主?”

    罗康回过神来,歉然道“道爷!”

    “堡主,卦算完了,可否付了贫道的卦钱?”

    罗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

    “呵呵…多谢堡主。”说着,三闲道人和古映雪起身,跟在座的施礼告别,笑呵呵的走了。

    沿着村中的主干路,师徒二人一直向西走,步伐缓慢,悠然自得。

    “师父,我们不回去找朗大哥他们吗?”古映雪小声说道。

    三闲道人迈着四方步,笑呵呵道:“那个叫罗康的堡主一定会派人跟着我的,如果我们原路返回恐怕会暴露他们的。”

    “是啊,我也觉得您说的太多了,反而让他怀疑了。”

    “映雪,其实我说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没说,我是个算卦的,算出什么都是未知的,只有心虚的人才会害怕,我说的模棱两可才会让他不安,从而露出马脚。”

    古映雪点点头,终于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师徒俩一直走到西村口,堡主果然派了人跟着他们,只是出了西村口,再找那师徒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离开西村口半个时辰之后,师徒俩终于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朗栎他们。

    “道长,此去如何。”朗栎抬头问道。

    “基本可以确定,花蕊姑娘说的事是真的。”

    夜晚山风呼啸,冻得人浑身颤抖,仿佛要把一切吞噬掉。

    “大家聚过来吃点东西吧!”古映雪说着从包里取出在五里堡买的干粮,朗栎没想到古映雪竟如此细心。

    吃喝之余,三闲道人又具体的跟众人讲诉了经过,做到心里有数。

    山风越来越大,女人们早已缩成一团,男人们也好不哪里去。

    “花蕊,你知道附近哪里可以露宿吗?”

    花蕊想了想道:“我记得东南方向五里左右有个破庙,小时候我去过那里玩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我们可以去看看。”

    众人闻言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起身奔着东南方向走去。

    ……

    烛火旁的五里堡堡主罗康,望着摇晃的火苗出神,眼神发直,不知在想些什么。今天落魄道人卜的卦竟如此的准确,莫非他真的是半仙之体,还是巧合,或是…

    想到这,罗康的眼神变得愈发的冰冷,拿出纸笔,草草的写了几个字,然后拴在红鹰腿上。

    黑暗的夜空,一只诡异的红鹰盘旋空中,忽扇着巨大的翅膀消失与夜空之中。

    五里的路程对于急行的人们来说根本不算距离。如花蕊所说,这里真的有一间破庙。说是破庙只不过是无人供奉缺少香火罢了。

    院中杂草丛生,门板上挂满了蛛网,陈旧的香炉堆放墙角,石阶上长满了青苔,虽是年久失修无人朝拜,但依稀可见它往日的辉煌。

    轻推门板,灰尘随风四处飘散,黑暗的佛堂内一片漆黑,门被风吹得吱扭的响,虽是神圣佛门之地,但此刻却显得异常恐怖。

    如烟紧紧的拽着朗栎的衣襟,小心的跟在身后,被惊动的老鼠在地上胡乱串着。

    轰隆……

    突然间电闪雷鸣,闪电瞬间照亮佛堂,罗汉与佛像瞬隐瞬现,往日神圣慈祥的菩萨此刻却变得异常恐怖。

    雷鸣过后,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雷电交加,若不是朗栎在,恐怕如烟都要哭出来了。

    佛道非一家,但所传宗旨却大同小异,都是劝人向善,三闲道人倒没有害怕,他本就是出家人,他相信,神明是不会侵犯善人的。

    从怀中掏出火折,点燃一台上残留的蜡烛,佛堂瞬间明亮起来,恐怖的气氛也随之而去。真正吓人的只有人心里的鬼。

    众人都很疲乏,各自找了舒服的位置,或坐着或躺着,从未想过野外破旧的庙堂领竟会如此温暖。

    花蕊等几个姑娘四处看了看佛堂,似曾相识,又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眼中闪现复杂之色,但很快便消失了。

    朗栎看在眼里,轻声道:“花蕊姑娘,你说你恨五里堡,恨这里的一切,如果他日再次见到你的家人,你会怎样?”

    花蕊一愣,不知怎么回答,她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从来都没有答案,如今朗栎说了出来,她更不知该怎么回答,眼睛看向别处,不理会朗栎,实际上可能是在逃避吧。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恍惚的亲情
    雷雨交加的夜晚,疲劳的人们早已熟睡,朗栎靠在墙角的草席上,静静的听着风雨的声音,雷电的光闪现在他的脸上,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么,有心事?”

    一旁打坐的三闲道人突然开口问道。

    朗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突来的一句话有些惊恐。

    “道长还没有休息?”

    “呵呵…不一定只有睡觉才叫休息哦。”

    朗栎低着头沉默不语,庙外的风雨好像更大了。

    “你跟你父亲很像,真的很像。”

    “道长您也见过我父亲?”朗栎瞪大眼睛问道。

    “何止见过,我与你父亲交情颇深,虽然我比他年长几岁,但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交情。可以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三闲道人眼中有悲伤一闪而过,黑夜中,没人看得见。

    朗栎哦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沉默,三闲道人也不再言语,静坐一旁,如同雕塑一般。

    “他是个怎样的人?”朗栎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啊…呵呵…”

    一句话让三闲道人思绪飘回很久以前,太过久远也太过深刻,所以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是个多重身份的人,剑宗宗主,水寒剑剑主,银叶城主,当年风华正茂,身份高贵,他的地位高的让人不敢靠近,而他的为人却没有一点架子,如果不认识他的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会有宗主,剑主,城主的身份。”

    “您说我像他,像在哪里?”

    “你们的性格很像,他从不会把心事放在脸上,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就像你,白天开朗阳光,到了晚上一个人辗转反侧。”

    “我很想为我父亲报仇,可是我感觉我每走一步都好像钻进别人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里。”

    “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是这样,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可能这就是江湖,也可能真的有什么圈套吧。”

    三闲道人说着,眼中有一丝精光闪过,雷电把他的眼睛照的格外的明亮。

    “他的为人那么好,为什么剑宗最后会四分五裂?”

    “呵呵…朗栎,你还是太年轻,很多时候,权力和利益往往凌驾于情感之上的,他就是看明白这一点才会绝望自尽的。”

    “难道我会重蹈他的覆辙?”

    此刻朗栎像个孩子,他心里害怕,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一路前进。

    “重蹈覆辙?那是对失败者而言的,你父亲从来就不是个失败者,他只是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或者可以说他是个逃避者。”

    朗栎久久不语,蜷着身子,头深深埋在怀里。

    “你很像他,却又不像他,因为他从来都不会露出你这种神情,这是弱者的表现。”

    “弱者?我也想变得像你一样强!”

    三闲道人笑了,笑的眼泪都快流下来,“朗栎,你觉得像我一样强就行了?我可不是剑主,你根本就没见过剑主真正的实力,更没见过你父亲的实力。”

    “他是什么实力?”朗栎突然来了精神,眼睛闪着光,期待的问道。

    “你父亲是水寒剑剑主,十大剑主之首,当年天芒山一战,你父亲一人独斗魔宗六大刀主不落下风,你说他是什么实力?”

    朗栎完全被惊住了,以三闲道人的实力尚不可与剑主并伦,那么与剑主齐名的魔宗刀主,竟然以一敌不落下风,这是何等的霸道。

    三闲道人说完静静的看着朗栎,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孩子心中被他父亲点燃了一把火,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薪火相传。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的大雨使得清晨的空气中已经有了枯叶的味道。

    五里堡安安静静的,昨夜的大雨不仅是朗栎,堡主罗康也没有休息好,大清早的,他刚有些睡意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管家慌慌张张的跑到罗康寝室,面色有些惨白。

    “堡堡…堡主,门外来了几个圣灵使者。”

    “你说什么?”

    “门外有圣灵使者。”

    罗康慌张的从床上坐起,急忙穿好衣服来到门外,原来真的有圣灵使者。

    罗康赶忙上前笑道:“使者大人,不知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圣灵使者静静的阴冷道:“召集所有村民到古井求雨台,圣主有事宣布。”

    罗康闻言没动,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盘算着,暗道奇怪,楚天烈有什么事情宣布,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眼前的圣灵使者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使者大人,我这就去召集村民去求雨台。”罗康满面陪笑。

    罗康说完,送走了几位圣灵使者,为防不测,他也做好了准备。

    去找罗康的正是花蕊几人,也正是朗栎一行人设计好的。为的就是揭开罗康的真面目。

    平静的五里堡因为圣灵使者的出现再次陷入恐慌之中,如同压在身上的巨石,根本无法移走。

    村民们紧紧的站在在求雨台周围,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慌,之前的供奉与其说是崇拜,不如说恐惧重压下的一种臣服。

    圣灵使者如期而至,不是一个,而是几个同时出现。

    “烈火教的奴隶们,圣主闭关修炼,要求你们供奉三名少女做祭品,协助圣主修炼。”

    场面静悄悄的,没人说话,更没人赞同。

    “使者大人,这还未到供奉日期,我们也没有准备啊,况且一时间也凑不出三个适合得少女。”罗康带头说话,言语中是在维护五里堡,实则是在警告烈火教。

    圣灵使者根本没有理睬罗康,而是目光阴冷的看着这些村民。

    “今日若不交出贡品,那么今天就是你们活着的最后一天。”

    说着,圣灵使者手中又着起了无名的蓝色火焰。

    罗康心里纳闷,不知道楚天烈再搞什么鬼,这几日烈火教一点消息都没有,今日突然来了几个圣灵使者索要祭品,莫非他已经得到了宝物,或者知道了宝物的下落,故此想找个寻欢?可是这解释有点太牵强了。事到如今,也只好答应她们,然后再去仓明山问个明白。

    想到这里,他赶忙上前陪笑道:“使者息怒,使者息怒,您要的祭品我这就给您办,但是要花点时间,让我跟村民们说明白。”

    “不必了,我们已经有了人选,我们是来带走她们的。”

    话音落下,圣灵使者身后的几个蒙面红衣人飞身跳下台去,人群中抓住三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

    女孩的家人死死的抓住红衣人的手,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使者大人,求你放过我们吧,这是我们最后一个孩子了。”

    听到哭声,台上的花蕊一振,身体也颤抖起来,原来这个跪着哭诉的人正是她的奶奶,被抓的女孩正是她的妹妹。

    “使者大人,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她了啊。”

    “区区一个女孩就可以换来你们安稳的生活,这不是很划算吗?”花蕊声音有些颤抖。

    “使者大人,求你了,我们真的没办法,五年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女,她的母亲也因为这事得了失心疯,如果再抓走我的小孙女,她的母亲会死掉的,呜呜……”

    跪地老妇哭诉着,让人动容,更让人心疼。

    红纱后的花蕊泪流不止,她用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好像被狼掏了一下。

    “哎,我说花老太太,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圣灵使者已经来了,我看就交出来吧,失去花蕊她母亲只是疯了,如果现在你不交出花心,那它母亲现在就得死,不光是你们,我们全村的人都得死。”

    罗康一旁劝说着,可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听到罗康的话,花奶奶好像疯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滚!谁也不要动我的花心,不然我跟他拼命!”

    “哎!我说花奶奶,我可是为你好,为我们全村好,你怎么不分好赖。”

    罗康有些厌烦,作为堡主不但没有维护村子,反而掉过头对付自己的村民。

    “堡主,你别说了,从现在起,我们不会在供奉烈火圣主任何东西,我们失去了亲人,而他永远得不到满足,即便赔上我们全村的性命,我们也不想再受他的迫害。”

    一名黑壮的汉子沉声道。

    “王铁汉,你是堡主还是我是堡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儿,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那出了事堡主你就能担得了责任吗?”

    人群中不知谁冒出了这句话,让罗康一时也无言以对。

    场面一度僵持,几个圣灵使者冷冷的注视着一切,没人知道她们红纱后想的是什么。

    突然,一道明朗的笑声打破了沉寂。

    “无量天尊,罗堡主,看来贫道昨日的卦象还算准确,呵呵……”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观看,只见三闲道人手摆着浮尘,笑呵呵的从人群穿过,身后跟着朗栎,齐青寒等人。

    “是你?落魄道人!”

    “呵呵,正是贫道。”

    “你们,怎么你们……”罗康指着三闲道人身后的朗栎道,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我们没死,堡主很失望吗?”

    朗栎笑着道,只是着笑容中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感。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真相大白
    朗栎的出现着实震惊了罗康,他以为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的,抓住朗栎,得到墨石之戒和水寒剑,任务也就完成了,五里堡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这么多年来的布局全部化为泡影,同时也意味着烈火教的覆灭,可是这几个圣灵使者又是怎么回事。

    罗康心里盘算着,他不甘心,虽然失败,但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所以他并没有放弃。

    “你们不是去了仓明山,怎么现在才回来。”

    朗栎看着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感到恶心。

    “是啊,我们是现在才回来,也差点回不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罗康狡辩着,虽然他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事到如今,已别无他法。

    “呵呵…罗堡主可曾还记得贫道昨日的卦象?”

    “是你,你们是一起的?”

    三闲道人笑而不语,朗栎慢慢走近罗康,在他耳边轻声道:“罗康你不要再演戏了,你失败了,烈火教已经完了。”

    虽然已经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当朗栎亲口说出时,罗康还是难掩震惊的样子。

    不等他反应,朗栎飞身跳到求雨台上,面向台下的村民高声道。

    “各位乡亲父老,可曾还记得我?我就是前些日子得罪了烈火教的那个外来人,今日我再次回到五里堡就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事。烈火教,消失了。”

    哗……

    村民们有些不敢相信,私底下议论开来。

    “你怎么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村民中不知谁问了这么一句。

    “因为我刚刚从仓明山回来,亲眼看到烈火教消失了。”

    村民们还是将信将疑,烈火教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实在太深刻了。

    “你说烈火教消失了,那这几个圣灵使者又怎么解释?”刚刚那个王铁汉再次问道,他真的想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一再的确认。

    “没错,她们确实是烈火教的圣灵使者,只是,她们今日来此并非真的要带走你们的孩子,而是另有目的,那就是揭开事实的真相。”

    罗康闻言感觉不好,若此刻朗栎说出了真相,那么对自已相当的不利,必须想个办法。

    他正想着,朗栎突然发问:“堡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好,你不说,那么我来替你说。乡亲们,烈火教已经覆灭,烈火圣主也死了,但是此时并未结束,因为,真正操控烈火教的人并没有死!”

    哗啦…村民再次议论开来,今天的消息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外来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只有你说烈火教完了,我们又没看到,凭什么相信你。”罗康在一旁质疑道。

    “堡主,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至于我凭什么这么说,我自然有我的依据。”

    朗栎在台上说着,三闲道人,齐青寒,吕子潇等人慢慢地靠近罗康。

    “乡亲们,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个操控着烈火教压迫五里堡的幕后黑手就是你们的堡主,罗康!”

    霎时间,所有目光全部投像罗康这里,他做贼心虚,刻意回避着村民们疑问的目光。

    “小子,你少要血口喷人,我在五里堡生活十年了,从未欺负过村民,你为何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其实村民们也有些不相信朗栎说的话,他在五里堡生活了十年,从未见他欺负谁,每天和颜悦色的,连发脾气都很少,这种人怎么会是烈火教的幕后黑手呢。

    “罗堡主,你每次偷着去烈火教,我想你不会不认识这些圣灵使者吧,难道她们说的话你也不信?”

    朗栎步步紧逼,罗康一时也无法辩解,冷汗流下来了。

    “各位乡亲,请相信我说的话,罗康就是烈火教的人,恐怕他不光是这种身份。把你们的女儿,孩子送给烈火教的也是这个人。”

    罗康觉得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那种感觉很不好,他鼓着气再次道:“你说烈火教覆灭,又找来几个穿红衣的人冒充圣灵使者,以此来诬陷我,好,话说到这里你还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她们还不够吗?”

    说着,朗栎看向花蕊,几人慢慢的摘下面纱,露出了她们本来的模样。

    台下的村民静静的看着,谁也不出声,当圣灵使者摘下面纱时,人们屏住呼吸,他们从未见过圣灵使者的本来面目。

    “花蕊…你是花蕊吗?”花奶奶颤抖着声音问着,眼睛不转地盯着台上的人。

    花蕊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花奶奶一步一步靠近求雨台,尽可能近的看眼前的姑娘是不是花蕊。当她终于看清时,花奶奶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五年前因为花蕊,她哭干了眼泪,五年后也是因为花蕊,花奶奶又流出了眼泪。

    “花蕊…我的孩子啊!”

    花奶奶一边哭喊着一边爬上求雨台,抱住花蕊放声痛哭。

    五年前,就在家里把花蕊当作祭品送出去那一刻,除了悲伤,她的心中全是仇恨,怨恨,不光是对烈火教,更是对她的家人。五年后,她再次以花蕊的身份出现在五里堡,她发誓决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可当得知母亲已经疯掉,奶奶在自己面前哭的死去活来,仇恨似乎被另一种情愫满满融化。

    “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花奶奶那满是皱纹的脸除了泪水还有喜悦,粗糙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花蕊的脸颊。

    村民们也哭了,并且他们发现,不止花蕊一人,其他的圣灵使者也摘下了面纱,有的村民也认出了自家的孩子,人们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如烟和古映雪一旁看着也流下了眼泪,她们同是女人,知道这些痛苦的经历对那些女孩意味着什么。

    哭罢多时,朗栎再次开口道:“罗堡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罗康感觉情势不妙,没想到花蕊几人还能活着回来,心里暗骂楚天烈是个笨蛋,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时花蕊平复好情绪冲着台下人喊道:“各位乡亲,我是花蕊,你们还记得我吗,五年前我就是被罗康这个混蛋送到烈火教,我成了烈火圣主的玩物,后来又成了他们的圣灵使者,但我知道,这些年我们村子每年供奉的东西全部是罗康所为,他还一本正经的装好人。”

    花蕊的话不多,简单的几句话村民们沸腾了,一个个对罗康怒目而视,人们紧紧靠着他,把他围在了中间 。

    罗康一时有些惊慌失措,被一群人愤怒的包围,任谁也会不好受吧。

    突然他看到天空中盘旋的红鹰,马上镇静下来,喜上眉梢。

    嗖,罗康纵身一跃,跳到高墙上,瞬间脱离了村民的包围。

    “哈哈…你们知道了又能如何,我只是恨,恨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最后毁在了楚天烈那个笨蛋身上。”

    “无量天尊,罗康,告诉贫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三闲道人严肃问道,他觉得这个罗康很不简单,他绝不是真正的掌舵人。

    “老道,其实我早该料想到你不是普通的出家人,只是你隐藏的很好,也是我的大意,不过接下来你们就没那么好运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朗栎从台上跳下来,来到三闲道人身边,问道。

    “朗栎!剑宗之子,不过你没有你父亲那么聪明。看见那只鹰了吗?”罗康指着半空道。

    “那是我们的信鹰,也是战斗的象征,如今红鹰盘旋那就意味着我们的人已经把你们包围了,说着,罗康跳下墙头,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人们的视线。”

    朗栎想去追,但被三闲道人拦住了。“别追了,他会回来的。”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五里堡的村民甚是感谢朗栎一行人,三闲道人笑眯眯的应付着,朗栎把花蕊叫道一旁。

    “朗公子,什么事?”

    “罗康跑了,但他的目的没有达成,他一定会回来的,我想不久之后,这里便会成为战场,我想请你把村民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花蕊点点头,“朗公子,那你们呢?你们怎么办。”

    朗栎苦笑一声:“我还能怎么办,他们的目的就是抓到我,只有打败他们,我才能得到安生。”

    花蕊点点头,并表示要帮助他们,可是被朗栎拒绝了。

    五里堡的村民撤离了,诺大的村子只剩朗栎他们一行人。他们静静的呆在求雨台,不多时周围便想起了人群的脚步声。

    罗康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他已不在是那个堡主的样子,一身黑褐色的衣服,手拿着黑乎乎的剑,身边跟随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每个人手中的兵器都不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死亡气息。

    “哈哈…原来你们没走,在这等我呢,真是光明磊落,不过呢,恐怕你们没那么好过了。朗栎跟我们走,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朋友们,不然你知道会怎样。”

    朗栎站起身,忽然有一种更不好的预感。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恐怖黑衣人
    罗康带来的那些人就连三闲道人也为之皱眉,他们身上的那种死亡气息是真实存在的,最为奇怪的是,三闲道人在江湖上纵横几十年,却从未见过如此装束的一群人。

    “老道,我早该想到你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可我还是大意了,现在仔细想来,你应该是剑宗的三闲道人,我说的没错吧。”

    罗康一脸得意,他相信这几个人绝不会逃出五里堡。

    “罗康,你真是一个危险的人,像你这种野心家竟然能在此偏野山村隐忍这么久,真是了不起。”

    “老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当作你是在夸赞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贫道行走江湖几十载,从未见过你,能否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哈哈……

    罗康猖狂大笑,“我只是个小角色,还不够资格让大名鼎鼎的三闲道人知道,再说了,你们即将成为死人,我没有跟死人阐明的义务。”

    话音刚一落下,黑衣人嗖嗖的,瞬间便将朗栎等人包围住,面罩遮住了他们的脸,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孔,舞动着手中的利刃发疯一般扑来。

    黑衣人很让人意外,他们不像一般的喽啰兵,每个人的战斗力都很强,随便拉出一个都不好对付,一时间朗栎等人被逼的连连后退,而敌人好像不怕死一般,近乎疯狂的攻击。

    战场上,如烟,古映雪,吕子潇三人能保住自己不死就已经是奇迹了,指望他们杀敌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人群中,朗栎,齐青寒,三闲道人,每个人都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打倒一个另一个上来,三人始终是以少敌多的局面。

    三闲道人本身实力就高一些,对付这些黑衣人还算游刃有余,朗栎和齐青寒则不然,虽然也打倒几人,但早已满头大汗,就算在十方镇对付古正渊手下的剑奴和死士朗栎都未觉得如此吃力,今日这些黑衣人给朗栎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可见黑衣人的实力是有多可怕。

    罗康在墙头上双臂环抱,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觉得完全没有自己出手的必要。

    黑衣人好像无穷无尽,他们身手敏捷,招式诡异,动作虽不华丽,但招招都奔着致命要害而去,本想亲手抓住罗康,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可没想到,自己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

    朗栎等人逐渐的被黑衣人逼到角落,朗栎,齐青寒和三闲道人三人把如烟,古映雪和吕子潇紧紧护在身后,黑衣人步步紧逼,已无路可退。

    三闲道人灰白色的道袍粘满了鲜血,亮银盘龙剑滴滴答答躺着血滴,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如此杀戮是什么时候了,尽管如此,黑衣人依然面无惧色,眼神中没有一丝感**彩,倒在地上的人好像不是他们的同伴,是一捆稻草,或是一条死去的野狗。

    死亡的气息愈发沉重,黑衣人并没有如以往拼命的进攻,而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逼近,好像围杀猎物的狮子,慢慢靠近,等待着最后的致命一击。

    罗康飞身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来到众人近前,表情得意的不得了。

    “朗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那两样东西,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并且放了你的朋友,不然的话,你们现在就得死。”

    朗栎低着头,大口的喘着粗气,听到罗康的话冷冷的笑了。

    “罗康,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你觉得我会交你给你吗?”

    “呵呵…小子,你觉得现在逞强有意义吗?我明确的告诉你,今天你交出来是死,交不出来也是死,只不过死的方式不同,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

    另外呢,我觉得你身后的两个姑娘不错,真是难得的美人儿啊,你觉得我会对她们怎样呢?”

    朗栎双眼气的血红,恨不得吃了罗康,三闲道人少有的冷着脸,目光幽幽到:“罗康,这么近的距离我随时可以杀你,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哈哈…牛鼻子,我说你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了,要杀我刚才怎么不动手,如果刚刚你能杀了我,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现在说这个,你觉得有用吗,另外我告诉你,我既然敢站在你面前,你觉得我会怕你杀了我吗?”

    说完,罗康气势猛增,甚至压过了黑衣人散发的那种死亡气息。

    三闲道人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别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不是魔宗的人!”

    罗康一愣,紧接着笑道:“我是不是魔宗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手中的东西。哦,对了,我知道你们已经把五里堡的人转移了,不过,我还是能找到他们,然后在你们面前把他们一个个的杀掉。”

    “混蛋!”

    朗栎气的向罗康蹿过去,可是还没到近前便被几个黑衣人拦住。

    “朗栎,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如果所有的人都因你而死,这种滋味应该不好受吧。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都要死的,只是跟你们的先后顺序有所不同,不过,在此之前,我决定犒劳犒劳自己,用你身后的两个姑娘你看如何?”

    说着,黑衣人瞬间将朗栎,齐青寒,三闲道人围住,罗康趁此机会以最快的速度掐住如烟的脖子,如烟根本反应不过来,被掐的面色煞白,叫也叫不出,浑身瘫软无力,任凭罗康摆布。

    嘶……

    如烟胸前的衣物一把被罗康撕开,露出粉红的肚兜,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胸前高耸的双峰随着呼吸忽高忽低,罗康贪婪的呼吸着如烟的体香,右手死死掐住如烟的脖子,左手慢慢的向下滑去。

    泪水从如烟惨白的脸颊滑过,刺激着罗康,也彻底激怒了朗栎。

    猛然间,朗栎,爆发出与他实力不相符的气势,眼神变的冰冷,身体隐约冒着白烟。手中的木剑颤抖着,发出刺耳的鸣声,黑衣人被这气势逼的连连后退,此时的朗栎才是真正的魔鬼。

    嗖……噗……

    就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时,朗栎一剑已经刺透了罗康的肩膀,紧接着,后背,大腿,胳膊依次见血,人们只看到罗康身上血腥四溅,却不见如何攻击,只听到舞剑的风声却不见移动的轨迹。

    “极速流云剑法!”三闲道人眼露精光,不觉脱口而出。

    罗康惨叫着,鲜血四溢,瞬间变成血葫芦。三闲道人趁机飞速跳到如烟身边,迅速将她抱走,而齐青寒等人则呆呆的看着,看着这个他们不认识如同魔鬼一般的朗栎。

    罗康浑身是血,满身是伤,就连脸上也满是伤口,可是没有一处是致命伤,只是些皮外伤,即便这样,古映雪捂着小嘴,瞪大眼睛,紧紧靠在墙上,她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不免让她想起了一个词——凌迟!

    朗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没有杀死罗康,任凭他发疯的叫着,黑衣人目睹了这一切,一个个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中的兵器有些颤抖。

    朗栎回到原地,好像做了一场噩梦,脸色苍白如纸,单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喘气。

    “道长,你可知刚刚我是怎么了?”

    “你自己不知道吗?”

    朗栎摇摇头,“我只记得要救如烟,拼命的去刺杀罗康,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三闲道人思索片刻道:“你可知你刚刚使用的是什么招式?”

    “应该是流云剑法。”

    三闲道人终于回到了往日的微笑道:“确切地说应该是极速流云剑法,剑术的最高身法。”

    “可是……”

    朗栎还要说什么,三闲道人摆摆手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说着,只见罗康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如同一个血人一般,除了眼睛,剩下的全被血色覆盖。

    呵呵…哈哈…哈哈…不知为何,罗康突然大笑起来。

    “我……决定了,不要什么宝物了,我现在只想杀了你们!”

    罗康摇摇晃晃的,话都说的不是很清楚,身上的血已经变的粘稠,血滴变成了血线,每走一步,地上便多一个血脚印,恐怖至极。

    “啊…………!都他妈给我出来!”

    罗康疯狂的叫着,伴随着他的声音,求雨台周围的墙上,树上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

    罗康一声令下,黑衣人如同夜猫一般,纷纷跳下来。

    朗栎等人被黑衣人死死的围在中间,好像黑夜中的一盏油灯,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也就在这时,外围的黑衣人不知为何纷纷倒下,紧接着,一个手提紫金大刀,光着膀子的大汉出现在身后,眼中满是不屑。

    大汉身后是一群身穿紫色短衣的年轻汉子,每人手中一口钢刀,威风凛凛。

    三闲道人见此一皱眉,右手紧紧的握着亮银盘龙剑。

    这些人的到来朗栎不知是敌是友,但是黑衣人的注意力好像转移了,这让朗栎长长松口气。

    诡异的黑衣人,微风的紫衣人,两队人马没有任何交流,大战一触即发。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魔宗现身
    双方好似多年的仇人,根本没有言语上的交流,见面便厮杀在一起,招招狠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混战中,相比之下,黑衣人的战斗力更强一些,短短一瞬间紫衣人已经倒了一片,好在他们身上带着毒镖,不然就会变成单方面的屠杀。

    提刀大汉注视着战场,两眼冒着兴奋的光,残酷的战场对他来说好像是一场盛宴,嗜血的笑容显得异常狰狞。

    紫金刀,一种巨大的砍刀,样子好像放大了的菜刀,驾驭它不但要有惊人的臂力还要如刀一般嗜血。

    大汉根本不在意自己人的伤亡,他只关心对方的战斗力,眼前的黑衣人看起来似乎很满意。它手提着紫金大砍刀,兴冲冲的跑进人群。

    砍刀卷着强大的气流,如同山啸一般,所过之处满是断臂残肢,鲜血溅射在脸上,如同兴奋剂一般刺激着大汉的神经,黑衣人好似俎上之肉,任人宰割。场面极其残忍,令人作呕。

    罗康呆呆的站在那里,身上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会带来刺骨的疼痛。鲜血不住的流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飘浮着血腥味,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朗栎几人躲在一个角落,如烟缩成一团,颤抖着蹲在墙角,场面的惊悚和刚刚罗康恐吓让她紧紧的缩在一起,好像受惊了的小猫。

    朗栎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不曾松开,手心的温暖让如烟不再那么害怕。

    “道长,他们又是什么人?”朗栎面色惊恐道。

    “他们是魔宗的人,大刀门门下第一战将,嗜血刀王龙天行!”三闲道人面露担忧,沉声说道。

    “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说话的是齐青寒,之前他一直冷眼的注视着战场,直到魔宗龙天行的出现,因为这个人齐向天曾跟他提起过。

    “应该不是一起的,起初我也认为罗康是魔宗的人,可是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罗康跟龙天行所率领的魔宗根本就是两路人。”

    “哦?难道江湖上除了剑宗与魔宗难道还有第三股势力?”朗栎一旁问道。

    “魔宗与剑宗的历史已有近百年的历史,虽说江湖门派纷繁多样,但总体上只有剑魔二宗并没听说还有第三股势力。”

    说到这,三闲道人突然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此时,战场上依旧在拼杀,龙天行满身是血,他边打边叫着,兴奋异常,罗康依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三闲道人紧皱着眉头让朗栎等人摸不着头脑,即便如此,道爷依旧没有停止他的思考,眉头越皱越紧,就连古映雪也从未见过三闲道人有如此神情。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古映雪的呼唤让三闲道人回过神来。

    “朗栎,我们一定逃出这里,尤其是你,一定离开这里!”

    朗栎不明白,“道爷为何这么说?”

    “当年魔宗剑宗之间的打乱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最后以你父亲自杀告终,但是此事过后,剑宗的剑主们越想越觉得奇怪,他们觉得当年魔剑二宗的武林大乱是有人背后操纵的,是一场阴谋,为的就是夺取整个武林乃至整个天下。

    自你父亲死后,江湖基本被魔宗霸占,但是除剑宗魔宗之外的第三股势力一直没有浮出水面,我想魔宗的人也觉察到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对剑宗的人赶尽杀绝,直到你的出现。”

    “我的出现?为什么!”朗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切如果都是真的那么这股势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目前魔宗强大剑宗势微,但是剑宗的根本没有动,你父亲留下的信物墨石之戒不光是银叶城主的标志同时也隐藏了魔宗与剑宗之间的秘密,水寒剑更是天下兵器之首,其剑本身就是一股强大的势力,所以这两件宝物成了所有人争夺的对象。

    你是剑宗之子,你是最有可能知道这件宝物下落的人,所以当年你被人从银叶城救走并不是他们不想杀你而是有意放你走,为的就是将来以你为诱饵来引出当年扰乱江湖的第三股势力。”

    朗栎哦了一声,表情极度失落。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眼睛。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姨娘逼着我练功,从来不肯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我想她是怕我承受不了吧。”

    如烟心疼的看着朗栎,反手紧紧握住了朗栎。

    “哎,一下子让你承受这么多,也是难为你了,如果不是罗康的出现,我可能还不会断定这种猜测。”

    朗栎苦笑一声,心中满是辛酸苦涩。

    可能是为了让朗栎不那么消沉,三闲道人面色转喜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姨娘应该姓赤吧。”

    朗栎猛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三闲道人。

    三闲道人一笑:“你不用吃惊也不用多问,我也是猜的,它有她的苦衷,总之我可以告诉你,你姨娘是个苦命的女人。”

    他们说着,战场上也发生了变化。无论是黑衣人还是紫衣人双方死亡都很大,只不过紫衣人的数量占优势,依靠这个,他们赢了这场残忍的厮杀。

    龙天行扛着大刀,冷冷的注视着躺在地上的人,嘴角带着邪恶的笑容,没有一丝怜悯,在他眼中没有胜负没有生死只有战斗才是让他最兴奋的事,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是他自己,或许他也应该知道笑着死去。

    罗康如同一尊雕塑一样,鲜血已经渗透了他所站的位置,或许他已经死了。

    龙天行一步一步走近罗康,低着头注视着没有一丝生息的眼睛,眼中满是不屑,不过他并没给罗康致命的一刀,而是直接绕过他,来到朗栎等人近前,他认为一个已经没有战斗力的人自己没有必要杀死他。

    “呦……!”

    龙天行来到朗栎等人近前,算是打了招呼。

    “三闲老道,没想到你也在这,能看到你如此狼狈还真不容易啊!”龙天行邪笑道。

    “能看到大刀门第一战将如此卖力战斗也不容易呢。”三闲道人针锋相对道。

    “切……老不死的。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

    “龙天行,我想你的主子给你下的命令是活捉而不是杀死吧?”

    “呵……你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不过是让我活捉那个年轻人,其余的人我可没有想要活捉的意思。”

    说着,龙天行手指着朗栎。

    “龙天行,你认为有贫道在此会让你带走他吗?”

    “哼!啰嗦,当然不会,所以我才问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说着,龙天行活动着脖子咔咔响,肩上的衣襟大刀还在流着血。

    “朗栎,映雪,我挡住他,你们找机会赶紧走,千万不要回来。”三闲道人低声道。

    “师父,怎么可以,我……”

    “映雪,听为师的话,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赶紧走。”

    “怎么,想跑吗?”龙天行高声喊道,没有太多的话,提着大刀直接奔三闲道人而来。

    他的刀太快了,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刀风就到了。三闲道人赶忙拔出剑,横剑接住龙天行这式大力沉的一刀。

    镪啷……

    刀剑相撞,空气中打了一倒利闪,火星四溅。三闲道人用力接住大刀,双臂叫力,把龙天行的大刀逃出去。

    龙天行借力高高跃起,借一刀下坠的力量又是一刀。

    哐……哐……哐……

    连续三刀,不讲理的三刀,三闲道人被击的连连后退,只觉得膀臂酸麻,虎口生疼。

    龙天行并不做停留,反手一刀直奔后退的三闲道人腰间而去,一股劲风刮来,三闲道人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纵身而起,手中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了模样,剑身包裹着水银一般的光华。

    一剑斩下,一股强劲的白光向龙天行飞去,伴随着撕裂空气的惊鸣声,白光重重的击在了刀上。

    哄……

    强力的斩击震碎了龙天行脚下的石砖,双脚深深陷进石砖里,刀刃出现了裂痕。

    尘土飞扬,看不清楚龙天行的样子,只听见斩击与大刀碰撞发出的刺耳的尖锐之声。

    三闲道人落在地面,面色严肃的看着尘土中的龙天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终于使出全力了,三闲道人!”

    嘶……

    众人皆是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受到如此强力的攻击还能活着。

    随着话音落下,龙天行身后的紫衣人闻声而动,踩着黑衣人的尸体,如同疯狗一般冲向朗栎等人。

    连续几天的恶战,朗栎早已精疲力尽,更何况与罗康的战斗已经耗尽了朗栎的力气,甚至已经透支,如今面对如狼似虎的魔宗紫衣人,朗栎真不知如何是好。

    三闲道人眉头紧锁,面对着龙天行已经让他分身无术,可是如果不过去,朗栎几人都会送命。

    正在这危急关头,石墙外面飞进无数的白色口袋,紫衣人也不知飞来何物,还未等白色口袋落地就已经被斩落在空中。

    不碰还好,白色口袋被紫衣人砍断,空气中霎时飘满白雾,呛的紫衣人咳声不断,睁不开眼睛。

    慌乱中,朗栎觉得有人拽着自己的衣服,也来不及多想,跟着那人来到墙外,三闲道人也不见了踪影。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分别
    漫天的白色烟雾遮天蔽日,朗栎等人踉踉跄跄的逃到墙外,定睛瞧看才发现原来是花蕊那几个原来的圣灵使者。

    “你们怎么回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朗大哥,先不要说那么多,赶紧跟我走!”花蕊急切道。

    场面也确实容不得朗栎多想,跟着花蕊一路向村外跑去。

    求雨台周围,紫衣人盲目乱串,只有龙天行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烟雾之中。面色狰狞,手中的大刀颤抖着。

    “难道剑宗的人只会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龙天行高声喝道,可是除了叫声再无它响。

    秋风吹拂着干枯的树枝,沙沙的落叶声显得格外苍凉。白烟被风吹散,留下的只有慌乱的魔宗紫衣人和满地的尸体,就连满身是血的罗康也不见了踪影。

    “搜!给我去搜,务必找到那几个人,尤其是姓朗的那个小子。”

    龙天行一声令下,紫衣人四散开来,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花蕊带着朗栎又回到了村外的破庙,刚进庙门众人便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花蕊姑娘你把村民带到哪里去了?”

    “朗大哥请放心,我已经把他们带到村外的林子里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紧接着花蕊又担忧道:“朗大哥,你们怎么办,这里只是暂时的,我想那些人很快便会找到这里。”

    朗栎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有歇歇脚继续跑了。”

    说话间,三闲道人从房顶上飘落下来。

    众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古映雪,连忙上前。

    “师父,你没事吧!”

    三闲道人摇摇头,又急忙走到朗栎近前。

    “朗栎,你们得赶紧走,晚一时魔宗的人追到这里就不好办了。”

    “不瞒道长,你看我们这些人,累的累,伤的伤,我们就是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三闲道人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由此向西一直走八十里便是水凌镇,那里有个长青客栈,是我们剑宗的一座联络处,你们到哪里,找到客栈马老板,他会带你们去任何剑宗的分舵。”

    “哦?那我们去百剑山庄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本意也是想让你去百剑山庄的。”

    “这是为何?”

    “没时间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刚刚休息没多久的几人又行色匆匆的向西而去。

    “朗大哥…我可以跟着你吗?”花蕊低着头红着脸道。

    朗栎一愣,紧接着苦笑道:“花蕊姑娘,你也看到了,跟着我们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再说你跟你的家人刚刚重逢,也不能这么就走了吧,这样吧,你们先照顾村子,日后若无事,你们可以到百剑山庄找我,行吗?”

    朗栎并不是不想带着她们,种种原因加在一起,迫使朗栎不能带上她们。

    花蕊心中稍有失落,可是朗栎说的也是事实,所以也就没再强求,毕竟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

    与花蕊等人告别,一行人便匆匆上路,不敢做片刻停留。

    几人跑跑停停,不觉间已经跑出去三十多里,估计魔宗的不会追上来,几人围坐在路边的巨石上。

    “道长,刚才您说让我去百剑山庄,青寒兄的父伯也想让我去百剑山庄,不知这是为何?”

    三闲道人叹气道:“看来齐氏兄弟并没有告诉你们全部吧,或许也是他们不知道吧。”

    朗栎等人听的云里雾里,不知三闲道人想要说的是什么。

    “朗栎,你觉得你的实力如何?”

    朗栎一时有些发愣,不知道三闲道人为何如此发问。

    “您看我这狼狈的样子实力能好到哪里去。”

    三闲道人笑了,“朗栎,我说这话不怕你不爱听,你的实力在年轻一代中算是佼佼者,但是跟那些成了名的老江湖相比你什么都不是,不巧的是整个江湖正是掌握在那些老江湖手中。”

    朗栎脸一红,低下头去。

    “师父的意思是让朗大哥去百剑山庄去提升实力?”古映雪一旁插言道。

    “我倒是有这个意思,不过百剑山庄庄主公孙云良是个怪人,他从不轻易传授别人武功,如果是朗云帆的儿子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破例。”

    “道爷,朗栎可是剑宗宗主的儿子,他应该是宗主的部下,怎会不传授朗栎武功”吕子潇一旁道。

    呵呵…

    三闲道人笑了,“宗主的儿子,那又怎样,你可知道公孙云良可是曾经跟朗云帆竞争过宗主的男人。”

    “什么……?”

    “不必惊讶,他的龙源剑地位仅次于水寒剑,你父亲胜过他也是凭借水寒剑本身的实力,也就是现在各方都在争夺的水寒决。”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找他,就算是去了他又怎会给朗栎好脸色。”吕子潇又问道。

    “他是最怪的人,也是最尊重朗云帆的人,我想应该是绝顶高手间的惺惺相惜吧,另外他目前是剑宗内实力最强的人,所以我想让你去找他,至于他会怎么对你,那就看你自己了。”

    朗栎沉沉的点点头。

    三闲道人说完,环视着众人又道:“我想你们是相约一起闯荡江湖的吧?”

    见众人点头,三闲道人又说道:“你们的想法是好的,仗剑天涯,快意恩仇,可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单单的闯荡江湖那么简单了,朗栎有他自己的使命,你们是他的朋友,如果想帮他,你们也要提升实力,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分开的好。”

    话音落下,众人均瞪大了眼睛。“道长,我们才相聚不过月余,怎么会这么快就分开。”齐青寒激动道。

    “不必着急,你们既然视朗栎为朋友,就要帮助他,而不是成为他的累赘,懂吗?”

    “可是……”

    “我同意!”

    吕子潇还要说什么可是被朗栎打断了。

    朗栎整理好衣服,正色道:“各位,感谢各位倾心相交,我倍感荣幸,可是自从十方镇,再到百木山庄,再到如今的五里堡,在我身边随时随刻都有纷争和危险,我也想跟大家在一起,可是,正如道长所说,我们如果不提升实力就永远认人宰割,永远被人追着跑,就如今天一般,好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要的?”

    听了朗栎的话,齐青寒等人面色沉重,微微低下头。

    “呵呵…年轻人,不要哭丧着脸,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众人眼前一亮盯着三闲道人。“道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年的九月初一是江湖每五年举办的一次万宝莲花会,到时无论魔宗还是剑宗都会参加,到那时你们再相聚,如果能在万宝莲花会上一鸣惊人不是更好吗?”

    “明年九月初一,也就是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古映雪喃喃道。

    “道爷,那个什么万宝莲花会是个什么东西?”

    “万宝莲花会,其实就是为江湖各界人士比武切磋所设立的峰会,以魔宗剑宗为主,其余的是一些江湖中立帮派。”

    众人点点头,三闲道人紧接着说道:“众位想好了吗?”

    别人都还好,只有如烟和古映雪眼圈红红的看着朗栎。

    三闲道人怎会不明白她们的意思,她率先来到了如烟近前,把她拉到远处。

    “如烟姑娘,你想跟着朗栎把!”

    如烟点点头,眼圈更红了。

    “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不会说出去,如果你真的喜欢朗栎你可以跟着他,但要严密守住你的身份,如果你把祸端引到朗栎身上,我会义无反顾的杀了你,无论你是谁!”

    如烟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三闲道人,因为一向慈祥的他此刻眼神极度冰冷。

    如烟本能的点点头,着实被三闲道人吓着了。

    朗栎不知道三闲道人跟如烟说了什么,只是如烟的脸色非常差,而三闲道人自然笑容满面。

    “那我们就此分别吧,别忘了魔宗的人还在四处找我们。

    映雪,你跟我走,如烟姑娘你跟着朗栎一起去水凌镇吧。”

    古映雪依依不舍的看着朗栎,眼泪不听话的流下来。

    朗栎有意的避开她的眼神,“青寒兄,你去哪里?”

    “还没想好,或许会回巫山吧。”

    “子潇呢?”

    吕子潇挠挠头,眼睛看着古映雪:“我也不知道。”

    “你跟我走吧。”三闲道人看着吕子潇道。

    “真的吗?”吕子潇眼前一亮,兴奋道,因为跟着三闲道人也就意味着可以留在古映雪身边了。

    踌躇满志的几个年轻人就这样被残酷的现实打回了原型,或许眼前的分别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临行前,三闲道人将一把匕首交给了朗栎。

    “这把匕首跟随贫道几十年了,送给你,当作纪念吧,另外,到了百剑山庄即便公孙云良不待见你,看到这把匕首他也不至于把你撵出去。”

    朗栎感激的接过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秋日的夕阳把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夕阳下,几个年轻人对视而望,即将的分别给他们带来了苦涩同时也有希望。

    “道长,青寒兄,子潇,映雪姑娘,一路上多亏有各位相助我朗栎才能活到今天,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水寒剑主参上
    自从众人分开后,朗栎和如烟的心情都非常沉重,静静的走在黑夜路上。

    “如烟,刚刚三闲道长跟你都说了些什么,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好。”

    如烟心中一紧,面色慌乱道:“也…没什么啦,就是告诉我不要太在意罗康的事……”

    如烟一时惊慌,随便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朗栎将信将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女孩子遭遇那种事都不会好受吧。

    所幸魔宗的人并未追上来,朗栎和如烟赶到水凌镇时已经很晚了,街上零零散散的走着几个人,周围的灯还亮着,只是少见人烟。

    长青客栈是一座很大的客栈,装饰也相当豪华,很容易找到。

    客栈的大门开着,时有住客经过,朗栎来到柜台,轻轻敲打着桌面。

    “店家,我们要住店,请问还有客房吗?”

    店小二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朗栎和如烟,不厌烦道:“没有,没有,走走走,去别家看看吧。”

    朗栎不明白店家为何是这种态度,仔细看看自己,又看看如烟这才明白,原来连日来的奔波苦战搞得自己蓬头垢面,衣服撕破了口子,如烟的胸前还系着破口子。被人当成叫花子了。

    朗栎如烟本是俊男美女,何曾如此狼狈过,如烟红着脸,朗栎也有些不好意思。

    “店家,我要见马老板,请问,马老板在吗?”

    朗栎已经足够生气的了,可是这店小二认准了他们是叫花子,“小伙子,这里不是丐帮,赶紧走。”说着连推带拽的把朗栎二人撵了出去。

    小二转身要走,朗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用力一拽,扑通一声,小二坐在地上,疼的嗷嗷叫。

    “臭要饭的,你他妈敢打人,你等着!”说着小二吃力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奔后门走去。

    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看着朗栎二人的穷酸样,议论纷纷,眼中满是讥讽和嘲笑。

    不多时,后面走出一个富态的中年人,头戴员外帽,身穿青色亮沙袍,拇指戴着包子大的扳指,满身的富贵气。

    “刚刚是哪位动手打人?”富贵中年人沉声问道

    “是我!”朗栎把如烟护在身后答到。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动手打人?”

    朗栎笑了,“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人?难道诺大的长青客栈就如此待客吗?”

    富贵中年人沉声不语,看了看朗栎道:“听说你要见马老板是吗?”

    “是的!”

    “我就是!”

    “原来如此,如此苍狂,怪不得剑宗会四分五裂,原来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角色。”

    马老板面色微寒道:“小伙子,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能告诉你是三闲道人让我来的。”

    马老板心中一惊,紧接着冷笑道:“你说三闲道人让你来的,我凭什么信你,江湖上知道他的人多了。”

    “你看完这个就知道该不该相信了。”说着,朗栎从怀中掏出那把精致的匕首。

    马老板接过匕首仔细观看,等他看完了,冷汗也冒出来了。这把匕首确实是三闲道人的东西,并且他把这把匕首当作生命一样重要,如今出现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足以说明三闲道人对他是多么看中。

    马老板双手奉还匕首,然后抱拳躬身道:“请公子赏下姓名,以方便在下为公子办事。”

    朗栎看了看他,觉得也没必要再争执下去,微微一笑道:“在下朗栎。”

    马老板一时没回过神,心中暗道“朗栎,朗栎,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紧接着心中一惊,面色凝重的又重新打量一遍。

    “请问朗公子有何吩咐?”

    这个马老板的态度转变的倒是快。朗栎心中暗笑。

    “你这里安全吗?”

    “绝对安全,公子请放心。”

    “那好,麻烦给我们准备些饭菜,在准备两间客房,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请二位先回房休息,等饭菜好了,我去叫您二位。”

    说着,马老板命人带着朗栎二人回客房,朗栎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来到马老板近前,附耳低声说些什么,紧接着从怀中掏出钱袋,塞进马老板手中,转身走了。

    连日来的奔波劳碌,把朗栎累的不像样子,栽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如烟坐在澡盆里心事重重。秀眉拧在一起,眼睛不转的想着心事。

    当当当……

    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如烟的思绪。“谁!谁在外面!”

    “如烟姑娘,我是飘然阁的,来给姑娘送衣服。”

    飘然阁?送衣服?如烟心中纳闷。“你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打开,一个小姑娘走进屋子。

    “小姑娘,这是什么衣服,给我的?”

    小女孩甜甜的笑着点点头,“马老板特地叫人到我们那买来的,听说是一位姓朗的公子订的,告诉我就是送到这里。”

    “哦,知道了,你放在床上吧。”

    这应该是朗栎订的,想到这如烟心里的烦心事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温馨。

    一个时辰后,马老板把饭菜送进朗栎房间,如烟也一并进来。

    睡了一觉,朗栎感觉神清气爽,马老板一旁笑呵呵的,小心的伺候着。

    “马老板,别光站着,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这个马老板可倒不客气,说坐就坐下了。

    “朗公子,想必你到我这不光是吃饭住店这么简单吧。”

    朗栎看着他笑道:“确实,你还真说对了,三闲道人说你可以送我到剑宗的任何地方。”

    “不知公子想要去哪?”

    “百剑山庄!”

    马老板闻言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有问题吗?”

    “哦…没问题,只是百剑山庄的庄主是个怪人,如果去了那里一不小心惹怒了他的话,恐怕我们就活不成了。”

    “那他有多怪啊?”如烟一旁轻声问道。

    马老板挠挠头“呃……这个不好说,如果你对了他的胃口怎样都行,如果不行的话轻的会被撵出来,重的话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另外他喜欢两样东西,一个是剑,另一个是花,碰了这两个任意一个都可能会死。”

    “那他岂不是个杀人狂啊!”朗栎笑着道。

    马老板大点起头“嗯嗯…也可以这么理解。”

    “呵呵……有意思,你不用担心,你只管送我们去,其余的不用你管。”

    “好吧……”马老板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公子准备何时起身?”

    “明日中午吧。”

    “好的,那您二位慢用,我下去准备了。”说完,马老板转身离开了。

    “郎大哥,不知此去百剑山庄是吉是凶。”如烟轻轻说着。

    “呵呵…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向马老板说的那样,堂堂的剑宗剑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呢。”

    “但愿不要像马老板说的那么凶险。”如烟调皮笑道。

    “哎,其实你不应该跟着我的,在我身边只有伤害,一次身重毒镖,这一次又差一点……”

    “没事的,我是自愿留下来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我舍不得离开你。”最后一句声音极小,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对了,你跟我说过,你是背着你父亲偷偷跑出来的,这么久不回家他们会很着急的。”

    朗栎这么一说,如烟又紧张起来,随便找了个理由便逃跑似的离开了。

    朗栎一觉睡到自然醒,马老板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当店小二再次见到朗栎二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夜的叫花子摇身一变成了仙童玉女一般,尤其是如烟,看的小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一路无话,转眼便是三天过去了,马车来到了万里之外的桃仙镇,马老板跳下马车,撩开门帘道:“朗公子,如烟姑娘,此地便是桃仙镇,出了镇子往北走十里有片竹林,百剑山庄就位于竹林之中。”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朗栎笑道。

    马老板连忙摆手:“不不,还是你们自己去吧,我可不敢。”

    朗栎笑了笑,跟马老板告别,转身向城北走过去。

    马老板望着朗栎的背影,眼神满是复杂之色……

    “正如马老板所说,镇北十里外果然有片竹林,只是这竹林被高高的石墙围着,石墙没有门,想进竹林只有一个办法。”

    朗栎和如烟一使眼色,二人飞身上墙,纵身一跃来到石墙内。

    脚尖刚着地就被一群拿着剑的童子围住,说是童子,其实比朗栎也小不了几岁。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貌似带头的童子冷声问道。

    朗栎站着抱拳,然后认真道:“请问各位,这里可是百剑山庄?”

    “正是,你想干什么?”

    “我想求见庄主公孙先生良。”

    童子们一听愣了,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求见我们主人吗,上来就说要见我们庄主,你以为你是谁啊,就连各门派掌门想见都得排队呢,岂是你这毛孩子说见就见的?”

    被比自己小的人叫成毛孩子,朗栎真是火大,如烟也在一旁偷笑着。

    “这位小朋友,你回去告诉你们庄主,你就说水寒剑剑主求见!”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奇怪的人
    朗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愣,就连如烟也是如此。紧接着童子们哄堂大笑。

    “你说你是水寒剑主?我还是剑宗宗主呢!”

    面对童子们的嘲笑,朗栎并没有生气,静静的站在一旁,任凭他们尽情的讥讽嘲笑。

    “各位,笑够了没有?”

    “笑没笑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带头的童子挑衅道。

    朗栎笑而不语,连连摇头。“都说你们庄主公孙云良是个怪人,我看传言并非完全是假,看来他真的是个怪人!”

    童子们闻言脸色沉了下来,目露凶光。“小子,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呵呵…只有怪人才会圈养一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朗栎对上那童子的目光,毫不示弱,他知道如果此时妥协了,那么别说公孙云良,就算在整个百剑山庄将永远抬不起头来。

    带头童子气的嘴脸抽搐着“你想打架?”

    “呵呵…我不想打架,我只是想让你去通报一下你的庄主而已,他妈的有那么难吗!”

    前面的话说的还算温和,最后一句话朗栎几乎是喊着说出口的,不但如此,眼神流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带头的童子也不禁打个冷颤,不自主的后退几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眼睛会迸发出如此渗人的寒光。

    正在二人的僵持不下之时,竹林中传来空旷的声音:“不得喧哗,让那两个年轻人进来。”

    听到这声音,带头童子撤回脚步,让开了路,或许说是松了口气吧,他实在不想对上那样冰冷的眼神。

    回声还未落下,人群后面又来了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包子大的发髻,一身火红的衣服映衬着小脸儿格外的粉嫩。

    “大哥哥,跟我来吧,庄主要见你,哦对了,还有那个漂亮的大姐姐也一起来吧。”

    朗栎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心中也不再那么生气,反而还挺高兴,如烟则被小女孩的话说的心中一甜,紧跟着朗栎身后。

    小姑娘带着朗栎二人慢慢走进幽静的竹林深处。深处的竹林烟雾缭绕,竹子的清香沁人心脾,清风徐来,散落的竹叶随风而动,吹进周围的烟雾之中消散不见。

    走了很远也不见楼宇阁台,只有一排简约的茅草屋,草屋周围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即便时令已近深秋,可鲜花没有半点凋谢的意思。

    “小妹妹,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百剑山庄?”

    “已经到了啊,喏,那几个茅草屋就是百剑山庄了。”

    朗栎和如烟吃惊的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百剑山庄竟然只是几座茅草屋。

    小姑娘看到他们的表情咯咯的笑起来,如银铃一般好听。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大哥哥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嘻嘻……”

    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给说教了,朗栎尴尬得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小妹妹,你是什么人呀,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朗栎笑着跟小女孩说着。

    哪知小姑娘突然不走了,猛然回头,指着自己的小鼻子怒声道:“你问我是谁?哼!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我不知道啊。”朗栎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你未婚妻呀!”

    噗……

    朗栎和如烟听完好悬没一头栽到地上。“未婚夫?!”他二人齐声道。

    “是呀,我爹爹告诉我的,说你是我未婚夫。”

    “小妹妹你知道未婚夫是什么意思吗?”如烟摸着小女孩的头,挑逗着问道。

    小女孩好像很不乐意,一把打掉如烟的手:“我当然知道,未婚夫的意思就是我长大要嫁给他,做他的新娘,我知道你很漂亮,但是不要想着打大哥哥的注意,哼!”

    如烟被小姑娘一串话弄的有些尴尬,面色微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朗栎脸色也好不哪里去,赶忙岔开话题问道:“小妹妹,你说你爹爹告诉你的,那能告诉我你爹爹是谁吗?”

    小姑娘点点头:“你问我爹爹啊,哦,他就是百剑山庄庄主公孙云良啊!”

    小姑娘说的不以为然,而朗栎和如烟则呆呆的愣在那里。

    “大哥哥,漂亮姐姐,你们快些走啊,眼看就到了啊。”

    小姑娘的话让朗栎二人思绪飞回现实中来,二人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嗯,到啦,我爹爹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老头子总是凶巴巴的,不想见他,我去玩儿啦。”

    说完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消失在竹林。

    看着小姑娘消失的背影,朗栎无奈的摇摇头,紧接着整理衣服,来到草屋院中,让双手抱拳,正色高声道:“在下朗栎,特来参拜公孙前辈。”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风吹竹林声,其余什么都没有。

    三闲道人已经告诉朗栎公孙云良是个怪人,所以,没有得到答复,朗栎并不觉得奇怪。

    “在下朗栎,特来参拜公孙前辈!”

    四周依然无声,朗栎甚至开始怀疑草屋中根本就没人。

    “在下朗栎,特来……”

    嗖……咔嚓……

    还未等朗栎把话说完,一道青色光芒从草屋飞出,朗栎反应及时,急忙一转头,青色光芒擦着脸颊打在屋外的竹子上,竹子应声折为两段,朗栎觉得脸颊刺痛,用手一摸,一道细长的口子里流出血来。

    朗栎心有余悸,还未等反应过来,草屋中又飞出来数十条青色光线,好像都长了眼睛似的,每一条光线都冲着朗栎致命的部位袭来。

    嗖嗖……

    一道道光线如同飞刀一般,精准的射向朗栎。

    无奈之下,朗栎左躲右闪,忽而腾空忽而附身下坠,青色光线没有击中要害,却也在朗栎身上留下了不少伤口。

    即便如此,朗栎依然屹立院中,在此抱拳道:“在下朗栎,特来参拜公孙前辈!”

    这回的话没有白说,院中的风静止了,草屋的门帘慢慢打开,一个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

    中年人的头发黑白相间,三绺胡须自然垂下,白色宽松的衣服显得又些过于随意,眼角的寒气却冷得逼人。

    “您是公孙前辈?”

    “你就是朗栎!”

    公孙云良上下打量了朗栎,眉梢轻轻一挑,然后冷冷道:“进来说话吧。”态度冷的慎人。

    “那个女孩也一并进来吧。”

    草屋简单朴素,内置的装饰却是异常的典雅,高贵中透着简约,无论何物品的,摆放的都恰到好处。

    公孙云良进屋便坐在靠椅上,也没让朗栎他们,所以他二人略显尴尬的站在屋中央。

    “公孙前辈,在下……”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放心,我会信守诺言,传授你一些武功的。”

    公孙云良根本不给朗栎说话的机会,朗栎显得有些不自然,而公孙云良却像没事人似的,在他眼里,朗栎跟如烟好像根本不存在。

    “呃……前辈,不知您刚刚说的信守诺言是什么意思。”

    公孙云良根本懒得搭理朗栎,懒散道:“你叫朗栎,也就是朗云帆的儿子,多年前我与你父亲约定过,如果我们的后代是一男一女那么就结下亲家,并且相互传授对方子女武功,多年过去了,虽然朗云帆死了,但是我还是会遵守诺言。”

    “既然如此,那刚刚在门外前辈为何突然下手?”

    “我想杀了你。”

    公孙云良淡淡道,貌似很不值得一提。朗栎则不然,瞪着眼睛盯着公孙云良,眼中充满了惊诧。

    “不要一副惊讶的样子,我的确想杀了你,如果你死了,我就少了一件麻烦事,如果你没死,那就当做对你的考验吧。哎,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啊,你的实力真是菜的跟狗一样,很难想象你是朗云帆的儿子。啧啧……”

    公孙云良说的若无其事,朗栎则被他气得肺子都要炸了。但是想到他是个怪人,所以,心里也就不那么愤恨了。

    “前辈,我是想让你传授我的武功,提升我的实力,但绝不是如你所说的一些武功。”

    “哦?为什么,好像传授多少是我的权力吧,你还打算强买强卖吗,你有那个资格有那个实力吗,再说了,你提升实力干什么,为你爹报仇?要是想为朗云帆报仇我一个人就够了还要等你,真是痴人说梦。”

    公孙云良越损他,朗栎心里越踏实,不但这样,内心的一股傲气也被公孙云良的话激发出来。

    “您说我提升实力是为了给我父亲报仇,呵呵……或许吧,你只说对了一半。”

    “那还有一半是什么?切……”

    “另一半就是超越你,用你的方式超越你,用我的实力击溃你这虚无的自信!”

    公孙云良听到这一愣,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眼中不再有那种轻视和不屑正色道:“呵呵……你很有想法,我会考虑好好传授你的,等着你击败我,但是,如果你胜不了我,那么死的就是你。”

    两个男人,一个中年,一个壮年,眼中满冒着熊熊烈火,誓要将这世界燃烧殆尽。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神犬?怪物!
    许久之后,公孙云良再次开口道:“我答应传授你武功,提升你的实力,但是我可不是你师父,你称我前辈,大叔什么都好,总之我不是你的师父。”

    “刚好,我也没有想要拜你为师。”朗栎扬声答道,公孙云良则玩味的看着朗栎。

    如烟就这样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不是该她说话的气候,可是朗栎如此顶撞公孙云良,如烟生怕得罪了他,一旁小声提醒着。

    “朗大哥……”

    声音很小,但是足以让人听见,公孙云良眼神放在如烟身上,仔细打量着如烟。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如烟。”如烟小心的回答着。

    “你很漂亮,非常漂亮,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不过他是个男的。”

    如烟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能来到这里我想应该是三闲老道准许的吧?”

    如烟闻言立刻面色惊慌到:“公孙剑主……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不用紧张也不必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既然牛鼻子准许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虽然他是个令人讨厌的老头子。”

    如烟小心的偷看着公孙云良,只见他眼中有血莫名的复杂,看不太明白。

    “公孙前辈……我这样叫你可以吗?”朗栎笑着,正色道。

    “当然,我很喜欢。”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公孙云良点点头,示意朗栎说下去。

    “我去过百木山庄,如今又到了您的百剑山庄,虽然很清雅,但是说实话,这里也太简单了。”

    “简单吗?或许吧,我一直认为这里算不得山庄,只是几间茅草屋而已,怎么会配得上山庄二字,或许是因为我在这里吧。”

    公孙云良说的简简单单,但是朗栎觉得他的这个逼装的很到位。

    “公孙前辈,在下绝无小看之心,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另外,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前辈可否应允?”

    “说说看。”

    “不管这里是亭台楼阁还是茅屋草房,它都叫百剑山庄,我的意思是想看看您这里珍藏的名剑。”

    如烟也很有兴趣,也凑了过来。

    公孙云良笑了,“知道我这里为什么叫百剑山庄吗?”

    朗栎如烟纷纷摇头。

    “之所以叫做百剑山庄,并不是因没我这里的剑多,当然了,也不少,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年曾有数百名剑客在一月内向我挑战,他们赢了,我自杀,输了则会把他们的宝剑留下。因此江湖就送了个名字,百剑山庄。”

    “那后来结果如何?”如烟的话刚出口,心里就暗骂自己蠢,如果不赢怎么会有百剑山庄。

    公孙云良笑了笑,意思再明白不过。

    “话说回来,你到我这里不是为了看剑的吧,再说了,你自称水寒剑主,你的剑呢。”公孙云良挑眉笑道。

    “这个……我没有……”

    “真的吗?”公孙云良眯缝着眼睛,好像看穿一切,朗栎不觉得冷汗流下来。

    “算了,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先歇着吧,明日再来,我让玲珑给你们准备房间。”

    “呃……玲珑是谁?”

    “就是接你们来的那个小女孩,公孙玲珑。”

    ……

    一夜无话,转眼已是第二天清晨,朗栎早早的起来等候在公孙云良门外,但等了很久也不见公孙云良出来。

    “咦,大哥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呀。”公孙玲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朗栎身后。

    “哦,是玲珑啊,我在等你爹出来。”

    嘻嘻……公孙玲珑顽皮的笑着。

    “大哥哥,你别等啦,我爹爹早就不在了。”

    “嗯?怎么会,我很早之前就在这了啊,没见他出来过。”

    “因为他比你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去喂他的宠物去了。”

    俩人正说着,如烟从房里出来,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来到朗栎近前。

    恰好此时,公孙云良从外边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那东西走到朗栎近前,围着他转了几圈,然后又回到公孙云良身边,朗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玲珑,他们吃东西了吗?”公孙云良摸着玲珑的头问道。

    “应该吃过了吧,我都送进房里了。”

    公孙云良点点头,朗栎赶忙来到近前,躬身道:“公孙前辈,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嗯?什么开始,开始什么?”

    “就是传授我武功啊!”

    公孙云良恍然大悟,拍拍头道:“哎呦,我差点把这事忘了,我决定了,暂时先不传授你武功了。”

    ……

    朗栎的一腔热血被公孙云良一句话浇的冰凉。心中暗道,果然是个怪人。但是嘴上依旧恭敬道:“为什么啊,那我该干点什么?”

    “我昨夜想了想,传授你武功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需要很多天,也就是说你要在我这住很久,所以你要为我干点活,也不算你白吃白喝。”

    朗栎简直被他这个理由雷到了,堂堂的龙渊剑主怪得也太奇葩了。

    “我……”

    “哎哎……别说给我钱啊,我不缺那玩意,我只要你给我干活。”

    公孙云良好像能看出朗栎的心思似的,抢先说道。

    “那我能干些什么?”朗栎已经无语了,也只好顺从了,就连如烟也是一幅复杂的表情。

    “其实很简单,我喜欢喝酒,所以,多年前,我在这些竹林的嫩芽中灌满了酒,如今这些竹子已经长大成材,我的酒也愈发的醇香,所以,你只要把这些酒带回来就行了。

    不要担心你找不到,看到我身边的东西没,他是我多年训练的追风神犬,他会带你找到那些酒的。”

    说完,追风神犬很乖巧的盘坐在朗栎脚下。

    朗栎一皱眉,不知道这位龙渊剑主是闹着玩还是真的,总之朗栎很不痛快。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无奈之下,朗栎只好从命。公孙云良,玲珑还有如烟把朗栎送到茅屋大门外,朗栎看着脚下的追风神犬,心中一百个不乐意。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天黑之前,如果带不回一坛酒的话可没有饭吃哦。”公孙云良贱贱的说着。

    就这样,追风神犬带着朗栎,摇摇晃晃的消失在竹林深处。

    看着朗栎那么不情愿的样子,如烟也觉得好笑,转头看着公孙云良问道:“公孙前辈,我……能做些什么。”

    公孙云良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让你洗衣服做饭吧,估计你也不会,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待着,这样吧,你跟着玲珑,让她教你一些武功吧。”

    如烟被公孙云良前面的话说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可是当听到让她跟着公孙玲珑学功夫时,如烟杏眼圆睁,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

    玲珑小大人儿一般,背着小手,眼睛笑眯眯道:“漂亮姐姐不想跟玲珑学武功吗?”

    如烟赶忙摆手道:“不不,没那个意思,只是你……”

    咔嚓……

    如烟还没说完,玲珑小手扶在旁边的竹子上,不知怎的,一用力,粗壮的竹竿一下子便被捏的粉碎,而玲珑粉嫩的小脸儿上依然喜滋滋的笑着。

    如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捏碎了一棵竹竿。

    “漂亮姐姐,跟我学吗?”

    “学!”

    ……

    朗栎跟着追风神犬在竹林中左转右转,最后都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可是这神犬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又走了一会,神犬终于在一棵细高的的竹子下停了下来。

    “你确定是这?”朗栎跟神犬说道。

    神犬温顺的摇着尾巴,不停的围着这棵竹子转。

    应该是它了,朗栎心中暗道,想着,从怀中掏出三闲道人临别所赠的匕首,一刀下去,竹子拦腰斩断。

    黄绿色的液体从竹孔里流出来,醇香的酒气扑鼻,朗栎很想尝一口,可是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就在他瞎想时,追风神犬如同护食一般吼着,眼睛也从原来的黑色慢慢变成红色。

    朗栎刚张开嘴,神犬猛的一声狂吠,吓得朗栎几乎魂飞魄散。

    只见神犬根本不在乎朗栎是谁,发了疯一般扑了过来,朗栎顿时心中一惊,而眼前的狗从一只温顺的宠物俨然变成了一个猛兽。

    哪还能顾得那么多,朗栎拔腿就跑,神犬拔腿就追。慌乱中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朗栎只好漫无目的的跑,只要不被的怪物追上!

    神犬好像不会累一样,丝毫没有放慢的脚步,边追赶边撕咬着,一口竟将竹子咬断,朗栎更是害怕了。即便是爬到竹子上,神犬也会把竹子咬断,搞得朗栎只有跑,根本无处遁形。

    虽然是怪物,但它到底是一只狗,总会累的,当它停下休息时,朗栎已经累的趴在了地上,别说找酒了,命都要没了。

    说来也怪,神犬真的知道藏酒的位置,它竟把竹子咬出个口,竹子里流出的酒,神犬咕咚咕咚的喝着。

    看得朗栎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喝酒的狗。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神犬喝完了酒,变得更加狂暴,如果之前是一只猛兽,那么现在就是一个怪物。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两个小姑娘
    公孙玲珑像模像样的走在前面,背着小手,摇头晃脑的,如烟跟在她身后也学着她的样子,背着手笑容可掬。

    “玲珑,你打算教我些什么啊?”如烟笑眯眯问道。

    “叫师父!”

    “呃……?”

    “叫师父!”玲珑皱着眉毛嘟着小嘴说道!

    她小大人的样子,如烟看着好笑,捏着她粉嫩的小脸儿笑道:“好好!玲珑师父,你打算教我什么呢?”

    这下玲珑笑了,“教你什么我还没想好,你先练几手给我瞧瞧。”

    “我自己练?在这?”

    “不然咧!”

    如烟看她那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反驳,找到方位站好身形准备开练。

    嗖嗖…呼呼…啪啪…

    如烟练的有模有样,虽说实战不怎么样,但要论其美感,如烟的这套拳法真是没的说,呼呼生风,拳脚扎实。

    珑珑就在一边看着,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反正就是静静的看着,好像没有一点吸引她的地方。

    如烟最后摆个收招的姿势,长呼一口气,定身站在原地。

    “练完了?”

    “嗯,练完了。”

    玲珑双臂环抱,围着如烟左一圈又一圈的转着,上一眼下一眼的瞅着。如烟被看得有些发毛。

    玲珑叹口气道:“你这功夫如果用来表演那绝对是一流的,如果是实战的话恐怕你连边儿都粘不上,说是花拳绣腿恐怕都是抬举你了。”

    被说的一无是处,如烟有些不自在,但还不足以生气,毕竟玲珑是她师父,况且还是个小孩子。

    “玲珑师父,我也知道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咋地,可也不是像你说的一无是处吧!”

    “你还不信?”玲珑双手掐腰微带怒声道。

    “这倒没有,呵呵…”

    虽然这么说,可玲珑还是看出了她的质疑。

    “哼!我说一百句都是虚的,动动手才是实在的,我们俩交交手!”

    “玲珑师父,这样不好吧!”

    “哪那么多废话……”

    搜…啪…

    玲珑一把抓住如烟的手,用力向自己方向拽过来,紧接着对着如烟心口便是一掌。

    没想到小姑娘说动手就动手,如烟赶忙用力撤回双手,身体迅速向后仰,同时抬起右脚,奔着玲珑面门蹬过去。姿势煞是好看。

    玲珑不慌不忙,头往下一低,脚尖踮地,右手伸出二指,趁如烟立足未稳,冲着小腹便刺。

    如烟赶忙收腿,哪知这只是虚招,只见玲珑借着身形娇小的优势,就在如烟撤腿失去平衡的一瞬间,脚底发力,猛的一蹬,整个身子好像离弦之箭,嗖的一声,瞬息间绕到如烟身后,二指轻轻的点在如烟的后腰上。如烟再想反抗已然来不及了。

    “嘻嘻…漂亮姐姐,刚刚你已经死了。”

    玲珑笑嘻嘻道,顽皮可爱,可是在如烟眼里,这笑容是那么恐怖,因为自己在她手上没过去三招。如烟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小女孩。

    “玲珑,你是怎么做到的!”如烟瞪大眼睛问道。

    “这很简单啊,因为你的速度太慢了。”

    如烟一愣,接着脸色一红。

    “我听爹爹说过,你们这一路遇到不少坏人吧,我想你永远都是被保护着吧,或者说你是大哥哥的累赘。”

    虽说玲珑人小,可说话的分量可不小,她的这番话真可谓一针见血,直插如烟心口。

    如烟也不再笑,一脸的失意之色,撇着脸,低下了头。

    “那要不要跟我好好学呢!”

    “当然!”如烟坚定道。

    “哈哈……我有徒弟啦!”玲珑欢快的叫着,清脆的声音在竹林回响。

    竹林深处……

    朗栎手扶着膝盖,弯下腰,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一条一条的。

    神犬也累的不轻,吐着舌头喘气,但是状态要比朗栎好得多,毕竟它有竹酒作为补给。

    朗栎恨透了公孙云良,他明明就是在折磨自己,这哪里是干活,分明是耍赖,还有这条所谓的神犬,这哪里是神犬啊,谁见过喝酒的狗啊!诺大的竹林空无一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咔嚓……

    朗栎气还没喘匀,神犬上来就是一口,好在这一口咬在了衣襟上,不然二两肉就没了。就这样,一人一狗在竹林中漫无目的的又跑起来。

    整整跑了一天,神犬整整追了一天,整个竹林几乎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

    晚秋的竹林,太阳落下的比较早,此刻的竹林不但没了之前的仙风道骨,反而有了一种别致的恐怖气息。

    公孙云良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反正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人,几间茅草屋只有如烟和公孙玲珑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孩。

    “玲珑……”

    “叫师父!”

    如烟轻笑:“玲珑师父,天色这么晚了,朗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啊!”

    “哦,你问他啊,可能回不来了吧!”

    如烟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可能回不来了啊。”

    玲珑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嗯,我也不知道,爹爹说的,他说大哥哥可能回不来了,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如烟哦了一声。

    “对了,公孙庄主呢,怎么一天没见到他啊。”

    不说还好,如烟一提起公孙云良,玲珑顿时小脸儿沉下来,嘟着嘴道:“你问那个老头子啊,估计又去喝酒了吧。”

    如烟越听越糊涂:“朗大哥晚上不是带回来竹叶酒吗,怎么公孙庄主还要出去喝酒。”

    “谁知道呢,懒得搭理那个老头子,哼!”

    两人正聊着,外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呼喊声,声音极其惨烈。

    “公孙云良!我要杀了你!”

    声音越来越近,如烟跟玲珑出门观瞧,这才发现,漆黑的竹林里跑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后面还跟着一条狗。

    离的近了,如烟才发现,这个人狼狈的比叫花子还惨,身上的衣服仅仅可以遮盖身体,美观上的感受一点都没有,可以说他的衣服是一根根布条拼凑成的。

    等那人跑进了茅屋小院,如烟这才认出来。

    “你是……朗大哥?”

    那人喘着粗气,并不说话。

    咯咯……

    公孙玲珑笑的前仰后合:“大哥哥,你怎么这么狼狈?”

    “你爹呢?”朗栎并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问公孙云良所在。

    玲珑笑着摇摇头,如烟也有些忍不住笑:“朗大哥…你怎么…这幅打扮,我还头一次见。”

    也不知怎的,神犬进到院子便不再追朗栎,蹦蹦跳跳的来到玲珑近前,头亲昵的蹭着她的腿。如果现在有人说它是个怪物那么一定会被说成是疯子,明明是那么可爱的一条小狗。

    朗栎看它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一把撕碎它,可是又不敢过去。

    “小黑,你把大哥哥怎么啦,为什么他这么看着你。”

    “它叫小黑?不是什么追风神犬吗?”朗栎瞪着眼睛问道。

    “对呀,小黑就是追风神犬,追风神犬就是小黑呀。”

    朗栎彻底无语了。

    “朗栎,我的酒带回来了吗?”

    公孙云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朗栎身后,笑眯眯的说道。

    朗栎猛然回头,发现公孙云良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恨的痒痒的,恨不得上去跟他打一架,可是理智让他放弃了这种想法,他知道面前的人要比追风神犬恐怖上百倍。

    “没……没有!”

    “哎,跟我猜测的一样。”公孙云良若无其事的说着,他越这样,朗栎越是气的慌,可是又无可奈何。

    “既然这样,也没办法了,我的酒算是喝不成了,你下去休息吧。”说着公孙云良转身要走,又好像想起什么事似的,回头接着道:“哦,对了,不许吃饭哦。”

    话音落下公孙云良三晃两晃不见了踪影。

    朗栎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低着头,没了一点力气,身上的骨头节咯吱咯吱响,没有一处不疼的。

    “朗大哥,你还是去洗一洗吧,身上好多汗。”

    如烟食指横在鼻孔下面,笑着说道,貌似有股难闻的气味。

    朗栎也知道自己一身汗臭味,可是他不但没有起来,反而顺势躺在地上,月亮弯弯星斗满天,秋日夜风阵阵吹来,朗栎只觉得天旋地转。

    洗了个澡,感觉很是清爽,但是身体更加疲乏,客厅的如烟和玲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什么,看到朗栎,两个小女孩急忙闭上了嘴巴。

    “大哥哥,快吃饭吧,待会就要凉了。”

    桌上摆着道菜,玲珑笑着跟朗栎说道。

    “不是不准吃饭吗。”朗栎懵然道。

    如烟玲珑相视一笑:“大哥哥,你还真相信老头子的话啊,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快吃吧,再说日后你多带回些竹酒给那老头子也就是了。”玲珑甜甜笑道。

    一想到竹林的酒,朗栎就是一哆嗦,可是也确实饿了。

    “你做的?”朗栎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

    “那当然,这可是我亲自下厨房做的哦。”

    玲珑一脸自豪的样子。

    朗栎坐下来,也不管什么绅士不绅士了,一顿胡吃海塞。

    如烟和玲珑瞪着眼睛不转的盯着朗栎,二人都很吃惊。

    一碗米饭也就是几口就消灭掉了,如烟还从未见过如此的朗栎。

    朗栎放下碗筷,一幅知足的样子:“很好吃,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你做的,应该是如烟做的吧?”朗栎看着玲珑笑道。

    如烟闻言喜滋滋的而玲珑瞬间沉下脸,气呼呼的看着朗栎。

    “哼!吐出来!”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恐怖的实力
    整个晚上,玲珑都没有给朗栎好脸色,小脸红扑扑的,翻着大眼睛,就是不高兴。

    “玲珑,对不起呀,那么好吃的菜我都不敢相信是你这小孩子做的呢。”朗栎一边陪笑一边道歉。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哼?”

    其实她怎么可能生朗栎的气,只是故意的不理他。

    “对不起嘛,玲珑,下次不敢啦!”

    “还有下次?明天你要是再拿不回酒,你就真没饭吃了,我才不会再给你做呢,好心没好报。”

    “别吧,那样我会饿死的,你也知道小黑的厉害。”

    玲珑沉着小脸,“忘恩负义的家伙,要知道这样,就应该让小白对付你。”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甚是有意思,如烟一旁看的很来劲。

    “小白?还有小白?那是什么,另一只追风神犬吗?”朗栎头皮有些发麻。

    看到他这个表情,玲珑心里舒服多了,坏笑着道:“小白是什么我不告诉你,反正比小黑厉害就是了,嘻嘻……”

    朗栎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小黑是个怪物,那小白是什么……!

    第二天好像是第一天的复制品,玲珑依然教如烟功夫,公孙云良依然不知去向,朗栎依然被一条怪物一般的小黑追的满竹林跑。

    但是,朗栎这回学聪明了,他偷偷的带出一个小瓷瓶,每到一处有酒的竹子下面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偷偷的装进瓶子一些,不然小黑喝酒朗栎跑,根本跑不过它。

    三闲道人让朗栎到百剑山庄提升实力,也不知朗栎的实力是提升了还是退步了,竟然跟狗斗上了。

    竹林中的酒真可谓是人间极品,融合了竹子的清纯,酒的浓度,二者合二为一,不但可以回味,更能激发人的潜能,怪不得公孙云良和这追风神犬都喜欢,朗栎也开始着迷,当然了,喝多了,酒毕竟是酒,还是会上头的。

    小黑追着朗栎满竹林的跑,远处的人站在竹枝上看着,面色凝重,不知想些什么。

    尽管朗栎可以取到酒了,可是毕竟只是一点点,要达到公孙云良的一坛酒还差的十万八千里。

    不出所料,朗栎还是未能带回一坛像样的竹酒,当然了,即使没带回酒,朗栎也没有饿着肚子。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一转眼就是半个月,朗栎还是没能完成公孙云良交给他的任务。

    不过,这半月间,如烟的实力可是大步向前,慢慢的,好看的花架子荡然无存,换来的却是扎扎实实的基本功,无论是出招还是防守,每样做的都非常好,出手速度移动速度也得到了稳步加强,对于这一点如烟欣喜若狂,但是她明白,仅仅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这天,公孙云良出人意料的出现在茅屋中,如烟已经适应了他白天不在的样子,这突如其来的反常让如烟还真有些不适应。

    “玲珑,公孙庄主今天怎么有时间在这里,他平日里不都是踪影不定吗?”

    玲珑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也懒得去管他,他想告诉我的事就是不想听他也得逼着我听,他要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就算是哭着喊着去上吊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玲珑说的再平常不过,可如烟却对着奇葩父女感到汗颜。

    这半月间唯一有点改变的就是如烟跟玲珑了,她们两个虽是师徒关系,可是相处的好像姐妹一般,而朗栎每天生活的目的就是重复前一天的生活,甚至这半月来他跟公孙云良都没说过几句话。

    而今天公孙云良破例的早早的出现在茅屋中,朗栎也觉得有些诡异。

    好在这几天衣服没有被小黑撕扯的太厉害,本来已经被如烟做的补丁贴着补丁,如果再撕碎,恐怕朗栎已经没有衣服穿了。

    朗栎进到院子,与如烟玲珑瞎聊着,知道公孙云良在屋内,他们也懒得进去。

    就在几人闲聊之时,朗栎只觉得身后吹来冷飕飕的凉风,回头看看却什么都没有。

    可是,这股风来的甚是诡异,朗栎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他再次回头时,竹林里隐约走出两个人,远远的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两个人,一黑一白。

    他们走的越近,阴风刮的越强,吹起院中竹叶,打在脸上,有些微微的疼。

    两个人好像忽然就到了眼前,也可能就是朗栎一眨眼的功夫。

    只见这一黑一白二人的样子很是奇怪,黑衣人是个男的,浑身上下一片黑,脸色如铁一般,白衣人是个女的,长的不敢说难看却也好不哪里去。与黑衣人满身黑不同的是,白衣人浑身纯白,唯有嘴唇上的两片猩红格外的扎眼。

    黑白二人挺身站在大门外,斜着眼睛看了看朗栎几人后目光重新定格在茅屋之上。

    “公孙云良,可否出门叙话!”黑衣人声音低沉如洪钟一般。

    茅屋内并未出现公孙云良的身影,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与那日朗栎拜见公孙云良时如出一辙。

    朗栎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故事,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公孙云良,胆小鬼,难道你怕了吗?”说话的是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声音尖锐的刺耳。

    许久之后,公孙云良终于出来,手拿着一本未读完的书,面色有些不和善。

    “你终于敢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呢。”白衣女子笑嗔道。

    公孙云良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给我下战表的人就是你们?!”

    黑白二人阴沉一笑:“不错,正是我们,剑宗第一高手,我们早就想挑战你了!”

    公孙云良笑着摇摇头,没再说话。朗栎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就是准备挑战剑宗第一高手,正好我也看看公孙云良到底是什么实力,朗栎暗暗想道。

    玲珑一旁叹口气,很无奈的样子。

    “玲珑,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啊?”如烟把声音压的很低。

    “已经几年没有这样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烦死了。”

    她说的没头没脑的,朗栎和如烟有些糊涂,不明白她的意思。

    玲珑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接着道:“几年前经常有人来山庄找老头子挑战,但是没有人能取胜,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来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两个怪人。”

    朗栎跟如烟这才明白,认真的看着。

    “公孙云良,可以开始了吗?”白衣女人声音尖锐道。

    “当然可以,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把你们打发走了我还要喝酒呢。”

    公孙云良若无其事道,但朗栎可以感受到这两个人身上的气势,无论是十方镇,还是五里堡,朗栎从未感受到如此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反观公孙云良,身上气息皆无,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想到有人站在那里。

    “你的龙渊剑呢?”黑子男人道。

    “呵…你们还不佩让龙渊出世!”

    “你找死……”

    说着,那两个怪人一前一后飞扑上去,公孙云良就这么站着,动也不动。

    黑白二人拿着特别的兵器,如同锥子一般,又像一根细长的钢针,速度已经足够快,可是公孙云良还是站着不动。

    奇怪的事发生了,黑白二人的锥子兵器明明已经刺中了公孙云良,可是竟然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无声无息,公孙云良也化作一道波纹消失不见,如同扔到水中的石子。

    黑白二人瞪大了眼睛,惊愕的回头,发现公孙云良依然站在哪里,还是不动,留给他门的只是一道背影。

    背影渐渐的看不清楚,直到消失不见,就像幻化的影子消散一样。

    二人不敢停留,使出全身的力气高高跃起,双手的锥刺突然发亮,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由上至下猛然砸到地面,院中的竹叶四散而起,而竹叶受到冲击,如刀一般锋利。

    朗栎如烟还有玲珑急忙跳的远远的,不然竹叶刀片会把他们活活绞碎。

    沙沙…啪啪…

    竹叶打在草屋上,竹竿上发出声响,巨大气流如同水纹一般,冲击着地面。

    可是依然不见公孙云良身影,空中的两个人冷汗也流了下来。即便他们有再高的功夫面对这种无声的压力,心中也紧张的厉害。

    哪知就在他们惊诧之余,天空中打了一道厉闪,好像闪电一般,没看清楚是什么,只见黑白二人身子一僵,紧接着瘫软下来,从空中坠落。

    嘭的一声,两人重重摔到地上,震的竹叶四外飘散。公孙云良好像幽灵一般,也不知从哪里,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来。

    身上依然气息皆无,可就是因为这样,更加显得诡异可怖。

    如烟惊恐的捂着小嘴,眼睛充满了惊讶与害怕。

    “朗大哥……发生了什么,怎么我什么都没看见!”

    朗栎苦笑一声道:“我也没看清,我相信那黑白二人也没有看清,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狼狈,玲珑,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玲珑翻着大眼睛,“我当然知道呀?”

    “哦?到底怎么回事?”如烟追问着。

    “也没什么奇怪的,其实老头子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的, 一直都没有动过!”

    ……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无敌公孙云良
    黑白二人在地上蠕动着,尤其是白衣女子,雪白的脸上嘴角挂着血丝,眼睛瞪的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黑衣男子手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你做了什么?”

    公孙云良貌做思考道:“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原地,怪就怪在你们太弱了。

    一句话比一记摧心掌来的威力还要可怕,黑衣男子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

    “你们走吧!”公孙云良背过身道。

    “公孙云良,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们还没有使出全部实力,你只不过是侥幸而已!”黑衣男子面目狰狞道。

    “呵呵…侥幸,确实是侥幸,只不过是你们侥幸没死而已,如果还想给阴阳山留点脸面的话那就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然你们可就再也没有侥幸的机会了。”

    “你……!”

    黑衣男子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趴在地上的白衣女子拦住。

    咳咳……

    白衣女子费力的站起身,努力的让自己不再摔倒。二人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向草门走去。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差这么多!”白衣女子走到一半停身回头道。

    “这不是差多少的问题,而是你们跟我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寒风吹拂着竹林,黑白二人再也没有说话,甚至一刻停留都没有。

    整个事情从发生到结束也没用半柱香的功夫,黑白二人来的快走的更快。

    朗栎目睹此情此景心潮澎湃,他以前认为三闲道人的实力已经足够出色,可今日一看,三闲道人的实力可能还不及公孙云良的一根手指。

    “他们是什么人?”朗栎终于开口问道。

    “怎么,你有兴趣?”公孙云良歪着脑袋回道。

    朗栎不说话,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公孙云良看,像个耍无赖的孩子。

    “哎……他们是阴阳山的阴阳二使,阴晴白雨。”

    “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你当然熟悉,他们的主子可是魔宗十大刀主之一的冥王刀西门烈!”公孙云良漫不经心道。

    “什么?魔宗刀主!”

    “是的,号称魔刀第一人。”

    朗栎心中惊恐万千,生平第一次触碰到魔宗中心。

    “他们既然是冥王刀西门烈手下的阴阳二使,怎么这么弱,看来这魔宗刀主也不过如此啊!”

    公孙云良垂下头,非常无奈的长叹口气。“我真的不明白朗云帆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蠢的儿子。”

    噗…

    身后的如烟和玲珑忍不住笑出声来。

    “亏你还自称是水寒剑主,这点道理都不懂?不是他们太弱,而是我太强,知道吗!”

    “不知道……”

    这下轮到公孙云良无奈了,两手摊开,表示无以言表。

    “之所以能称为剑主刀主是因为本身要具备超人一格的实力,不然根本驾驭不了手中的刀或者剑,剑主和刀主的实力与他们手下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拿来相提并论的。

    你应该知道三闲老道吧,他的实力在江湖上已经很强了,可是跟他的剑主师兄昆仑子比起来什么都不是,这会懂了吧。”

    朗栎盲目的点点头,好像自打来到百剑山庄后,脑子也变得迟钝了。

    “说了这么多,你跟冥王刀西门烈到底谁强?”

    “嗯……不知道,反正二十年前虐他如狗。”

    如烟双手挂在玲珑肩上,她俩一蹉一蹉的来到近前。

    “老头子……”

    “叫爹!”

    如烟这才明白,感情小姑娘的这一套都是跟他爹学的。

    “爹爹,你今天怎么在家,不去喝酒了?”

    “我还以为今天能喝到竹酒呢。”公孙云良说着,眼睛斜愣着朗栎,后者脸一红,眼睛看向别处。

    公孙云良也不在乎朗栎怎么想的,转身就要走,可是被朗栎拦住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说!”公孙云良一脸的不耐烦。

    “为什么放走他们,他们可是魔宗的人!”

    “呵呵…小子,谁说魔宗的人就放不得?我告诉你,魔宗的人不一定都是坏人,剑宗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好人,明白吗。”

    说完,公孙云良慢慢悠悠的走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的意思是西门烈是好人?”朗栎看着公孙云良远去的背影喊道。

    “呵呵……这就不知道喽,对了,明天小白也会跟着你哦。”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

    距离百剑山庄万里之遥的一片深林里,一个年轻人慢慢的走在林间,心思过于沉重,根本无暇欣赏身边的美景。

    百木山庄一行让年轻人对巫山有了新的了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朗栎分别的齐青寒。

    木易尘对他说的话仍然声声在耳,如同刻板一样钉在了心中,原来自己背负的使命并不比朗栎轻。

    回想起往日在巫山的一幕幕他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到现在才知道父亲和大伯为了自己竟然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大伯甚至终生不娶。

    想到这,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巫山,一诉往日忧肠。

    齐青寒风雨兼程,连日赶路已经精疲力尽,刚好路边有一处小茶棚,齐青寒便坐了下来,喝点茶水吃点东西继续赶路。

    刚好,几辆镖车也路过这里,镖头与趟子手也到茶棚休息喝茶,一时间小小的茶棚人满为患。

    “哎,兄弟,听说了吗,银叶城的玄姬郡主失踪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找到没有。”旁边桌的几个镖局伙计闲聊道。

    “可不是,谁知道这玄姬郡主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好的日子不过,偏偏玩儿什么失踪,真是的。”另一个伙计接过话茬。

    “嗨,我说你们俩也真是的,管她什么郡主不郡主的,我们只要把东西安全送到银叶城,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银子到手了,才是真的。”

    另外几个伙计也随声附和着。

    齐青寒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们运的什么东西不知道,但是他却听到了玄姬郡主和银叶之城。

    可当齐青寒想认真听时,那些人已不说这个了。

    正在这时,道的右手边慌慌张张的跑来一位女子,后面还跟着一群拿着刀枪棍棒凶神恶煞的人。

    看穿着,女人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衣服雍容华贵,只是头发散乱不堪。

    裙子太过繁长,女人慌慌张张的,一脚没注意,踩到裙子上跌倒在地,也就这一瞬间,跟在她身后的人也到了。

    “小娘们儿,还他妈挺能跑,跑啊,继续跑啊。”

    啪!

    带头的高个男子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女孩的脸上,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可是女孩一生也没叫,虽然流着眼泪,可是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高个男子。

    “看你有几分姿色所以才没杀了你,你他妈还给脸不要脸。”

    高个男子张手还要打,可是手举起来了,却被另一只手紧紧抓住。

    高个男子眼睛贼光闪闪,一脸不善的盯着抓住他手的人。

    “你谁啊,少他妈管闲事!”说着就想甩开那人的手,可是试了几次,那人动也没动。

    高个男子挺身站好,歪着脑袋斜瞪眼。“小子,我看你是纯心找茬是吗,怎么,你也喜欢这小娘们儿?没问题,等哥儿几个玩完了她就是你的了。”

    来人正是齐青寒,他早就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头。

    “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即便天大的愁也不至于十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吧!”

    高个男子笑了,感觉在笑这个年轻人自取其辱。

    “朋友?谁他妈和你是朋友,兄弟们,给我上,废了他。”

    说着,高个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疯狗一般向齐青寒扑过来。

    齐青寒哪会在乎这个,拽出宝剑横在胸前。

    嗖……噗噗……

    没到十个回合,已经有几人倒在血泊之中,可是还有十几个人,他们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这些人单拉出来谁也不是齐青寒的对手,可是好虎架不住狼多,十几个人一起对付一个人,齐青寒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取胜。

    女人趁此机会悄悄的躲在草丛之中。

    自打下了巫山,齐青寒基本没有几天是清闲的,每天不是跑就是战斗,尤其是在五里堡,消耗太大,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缓过来,如今又对上这如狼似虎的一群人,还真有些吃不消。

    坐在茶棚的镖头也看到了,他紧紧的皱着眉,在考虑要不要出手相救,毕竟保镖保的就是平安,绝不可节外生枝,可是今天的事让他左右为难。

    此时,齐青寒所剩气力不多,眼看着就要吃亏,那镖头终于坐不住了,号令一声所有镖师冲进战场。

    他们的加入,贼人们如同决堤了的洪水,一泻千里再也招架不住,相互使个眼色,纷纷跳到路旁的草丛之中,仓皇逃跑。

    他们跑了,齐青寒也松了口气,连忙抱拳道:“多谢镖头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镖头看着一表人才的齐青寒也笑了:“没什么,路见不平吗,呵呵……”

    “敢问镖头尊姓高名?”

    “龙威镖局康火麟。”

    “在下齐青寒。”

    齐青寒又一次谢过了众位镖师,康火麟皱眉道:“齐公子,相逢即是缘分,但你也应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怕的就是风险,刚刚那些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这还有几车镖呢,不能在此多留,赶路要紧。”

    “真是给康镖头添麻烦了。”齐青寒愧疚道。

    “这算不得什么,那齐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再回巫山
    康火麟带着镖车走了,齐青寒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女人。他左右看看,也不见那女人踪影。就在他要离开时,草丛里传来沙沙响声。

    齐青寒猛然回头,这才看见,女人颤颤巍巍的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多谢公子相救!”女人脸色苍白,头发蓬乱,脸上还有些许尘土。

    “哦哦……不必客气。”

    “你怎么……”

    还未等齐青寒把话说完,女人晃晃悠悠的,扑通一声晕倒在齐青寒怀里。

    “喂……你怎么了,起来啊!”

    连呼几声也不见女人回答,齐青寒试着摸摸女人的额头,凉凉的。昏迷的女人好像很痛苦,身体缩成一团。

    齐青寒略懂医道,知道她这是饥饿所致,故此,又在茶棚买了些点心揣在怀里,抱着女人离开了这里。

    走了约有五里地,齐青寒实在是走不动了,路边找了棵树,把女人依靠在树下,拿出水袋,慢慢的滋润着女人干涩的嘴唇。

    渐渐的女人有了知觉,紧接着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的喝水。又过了一会儿,女人脸色好了一些,齐青寒又把在茶棚买的点心拿出来。

    女人苍白的脸泛起丝丝红润,可食物到了嘴边,她心底的最后那份矜持也决堤了。

    她好像几天没吃东西,狼吞虎咽的,但终归气色好了些,可是眼神总是回避着齐青寒。

    “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那么多人追杀。”

    女人有些慌张。“没什么,只是一群追债的。”

    齐青寒苦笑,这个理由怎么听怎么都是假的,就冲她身上这身衣服也不像是欠债的人。

    “姑娘,我没有恶意,要不然也不会救你了,我只是想知道原因,看看是否能帮你。”

    女人还是抿着嘴不说话,很倔强,可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姑娘,我真的没恶意,不然刚刚你都昏迷了,我什么也没做,再说我想你也不想再遇到今天的事吧。”

    女人把脸靠在大腿上,抽泣着终于哭出了声。

    齐青寒抬起手,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女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扑到齐青寒怀中放声痛哭。齐青寒一时不知所措。

    或许烦闷和委屈随着泪水减弱了些,女人坐起来,双鬓微红,有点尴尬,紧接着道:“我叫沈涵馨,云州古城郡人……”

    女人有些哽咽,接着道:“我家住在古城郡,我爹是一个小中立门派的派主,叫飞刀门,门派也百十多个弟子,我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只想把祖传的武艺继续传扬下去,也不知是谁传的,说我爹知道江湖至宝墨石之戒的下落,因此,我家近几年都不安生。

    就在三天前的一个夜里,我和爹娘在屋里闲谈,门外突然闯进来一群强盗似的人,趁门派弟子不在家向我爹索要墨石之戒,可是我们毕竟是个小门派,他老人家又怎知江湖至宝的下落,就在那个夜晚,那帮贼人杀了我全家,大师兄为了救我,活活死在了他们的乱箭之下,尸首也被他们剁成了几段,我跑出去,向本门弟子所住的寝舍搬兵,可我还没到那里,远远的看着那里火光冲天。

    他们在角落里发现了我,派了一队人来抓我,我只能跑,整整跑了三天三夜,一直跑到刚才的地方,这才发生今日的事情。”

    女人说完双眼通红,掩面而泣,悲惨至极。

    齐青寒听完女人的叙述,眼神冷的吓人,手背青筋暴露,一拳重重的打在树上。

    许久之后,齐青寒冷静下来,轻轻拍打涵馨肩头,“杀你全家的人是谁?”

    涵子女摇摇头,“我要知道他们是谁,我就是死也要去报仇!”

    二人心情都很沉重,虽然很愤怒,但是齐青寒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跟我走吧!”齐青寒突然道。

    涵馨一愣,“跟你走?你又是谁!”

    “齐青寒,巫山派齐青寒!”

    涵馨先是一愣,然后落寞道:“跟你走又能怎样,你能帮我报仇?”

    齐青寒苦笑,“我未必能帮你报仇,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他日得知真相,我定然全力相助,我还有几个朋友,他们也会帮你的。”

    涵馨眼睛一亮,紧接着又黯淡下来,“真的可以嘛?”

    “当然!”

    “如今江湖险恶且微妙,你就不怕我是哪个门派的野心家使用的苦肉计?”

    齐青寒一笑,“不怕,你的眼睛骗不了人。另外之所以会有野心家,无非就是为了那几样宝物而已,恰好,我的朋友跟这几件宝物都有关联,跟着他我想一定能找出杀你全家的凶手。”

    涵馨犹豫着,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去哪,巫山吗?”

    “嗯……”

    “可是我这样子……”

    齐青寒这才注意到她的样子,衣服是很华丽,但是连脏带破的,根本没法再穿,脸上满是灰尘,头发七扭八歪的,发簪挂在头上摇摇晃晃的,齐青寒一笑,“你先简单收拾一下吧,到了前面的镇店再换吧。”

    言罢,二人并肩启程。

    到了小巫山镇,此地距离巫山已经不远了,加紧脚程,估计今晚便可回到巫山。

    齐青寒在镇子上带着涵馨买了衣裳,租了客店,又吃了些东西,涵馨躲在房里洗澡。

    跟朗栎等人分别已近满月,不知他和如烟可好,还有吕子潇,没他在身边还真有些无聊呢。

    齐青寒正想着,涵馨缓缓的从房中出来,不出来还好,一出来,齐青寒嘴里的实物差点没把他噎死。因为这个半路捡来的姑娘实在太美了。

    出水芙蓉,天然雕饰。落落大方,尤其一笑,说是百人羡千人醉也不为过。

    “涵……涵馨姑娘,这么快就出来了!”

    齐青寒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涵馨害羞的红着脸,低下头,可转眼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齐大哥,我...我们走吧!”

    “哦…哦…!”

    也不知怎的,自打涵馨换了模样,齐青寒就是觉得有点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人都很尴尬,因为这样,所以走的比较快,天刚擦黑,便已到了巫山山口。

    巡山弟子见有来人,远远的拦住他们,齐青寒也不说话,他知道巫山的规矩,所以,也没有多说的必要。

    巡山弟子来到近前见是少掌门,赶忙上前,惊讶道:“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是天奎啊,回来有些事情!”

    “这位是?”

    “哦,她是我的一位朋友。”

    天奎不敢多言,赶忙让路。二人顺利通过山口。

    “少爷带媳妇儿回来啦,真漂亮,大掌门二掌门一定会高兴的。”

    “是啊,我还以为上次那个受伤的女孩是我们少掌门夫人呢,看来这个才是。”

    天奎跟一个巡山弟子小声嘀咕着,可是还是被齐青寒听到了。涵馨红着脸低着头,齐青寒脸也涨得通红,怎么看怎么别扭,气氛好不尴尬。

    终于到了巫山顶峰,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齐青寒倍感亲切。

    早有弟子飞奔报告了齐氏兄弟,他二人正站在大殿门口等候着。

    “爹,大伯!”齐青寒远远的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青寒,你刚走了两个多月,怎么就回来了?”齐向天边说边扶起他。

    “哎,一言难尽!我们先别说这个了,爹,大伯,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说着,把涵子女带到近前。

    “她叫沈涵馨,我在路上救的一个人,涵馨,这位是我大伯,这位是我爹。”

    涵馨依次问好,齐青寒命人把涵馨带到客房。

    闲话不多说,爷仨来到书房,齐向天迫切问道:“青寒,快说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齐青寒苦笑着,一字一句讲诉着经过。

    齐氏兄弟听罢久久不语。好像自己处在危险之中一样。

    “这么说是三闲道人司马行空让你们各自分开的?”齐向山问道。

    青寒点点头。“爹,大伯,你们也知道三闲道人?”

    “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可能有些陌生,可对我们这些老头子来说,他可谓是鼎鼎大名啊,一把亮银盘龙剑,除了剑主刀主,恐怕鲜有对手啊!”齐向天赞叹道。

    “是啊,若不是他,我们几个人恐怕早就死在五里堡了。”

    齐向天疑惑道:“你说三闲道人将你们分开,那他们三个去哪了?”

    “朗栎如烟去了百剑山庄,找龙渊剑主公孙云良,吕子潇跟着三闲道人走了。”

    二人点点头叹道:“或许公孙云良会是破解这局死棋的钥匙!”

    齐向山手捋胡须点点头,眯缝着眼睛,好像想起什么,“青寒,你说你们在五里堡遇见了既不是魔宗也不是剑宗更不是中立门派的紫衣人?”

    “嗯!”齐青寒点点头。

    “这就怪了,他们是谁呢?到底有什么目的。”齐向山沉声,自言自语。

    “三闲道人也觉得奇怪,他也很紧张,好像要去通知什么人。”

    齐氏兄弟思考着,久久不语。

    “大伯,爹,明年九月初一是万宝莲花会?”

    “嗯,是江湖武林的一次盛会,怎么了?”齐向天问道。

    “我想去,我想变强!”齐青寒目光灼灼。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百年兴衰
    齐青寒话已出口,可是齐氏兄弟半晌不语。

    “青寒,你想参加万宝莲花会,你想变强,这我们很高兴,只是,我与你大伯已经将我们毕生的功夫都传授给你了,你现在差的只是经验和磨砺。

    如果在此之上还想突破的话,我想我们很难办到。”齐向天说的很诚恳,但并没有熄灭齐青寒眼中熊熊火焰,反而异常猛烈。

    “爹,大伯,我知道你们的良苦用心,也明白巫山上也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学的了,既然这么说,我也不为难二老,只是我想知道侠医向天山是什么?”

    话音落下,齐向山一抖,手中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

    “你是听谁说的,什么侠医向天山!”齐向山目光闪烁道。

    齐青寒缓缓起身,眼圈红红的,激动道:“爹,大伯,你们还要瞒多久,为什么不告诉我!”

    齐向天撇过头,不想提起往事。

    “你先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齐向山沉声道。

    “我回来之前去了一趟百木山庄!”

    “呵……原来如此,当初让你们去百木山庄取仙人草时我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齐向山苦笑道。

    接着,齐向山讲诉了关于巫山的历史。

    “百年前,我们巫山派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不是因为我们为人的品质问题,而是因为我们独传的武功。都是些让江湖正派所不齿的禁术邪术,即便我们本身的实力很强,但依然被江湖门派所孤立,根本没有人愿意做巫山派弟子。

    你爷爷为了扭转这种局面,潜心钻研医术,他认为只有医术和我们本门的武功相结合才能溶解功夫本身的邪气。

    虽说做法有些奇怪,但是效果确实不错,也恰好在这个时期,江湖因为权力和利益的纷争展开了厮杀,巫山派虽不是名门正派,但却是一股强劲的势力,各门派为了利益又放下身段前来拉拢我们。

    可是多年的积怨怎能随着一时就能消解,你爷爷并不买他们人情,就是因为这样,得罪各个门派,他们为了争取巫山派的援助竟不惜在巫山展开一场惨烈的厮杀。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虽然巫山派不插手,但是战场摆在巫山,我们又怎能真正的脱身,你爷爷为了平息这场争端,在众门派眼底下自废武功,纵身跃下万丈悬崖。”

    齐向山说到这顿了一下,眼中充满痛苦。

    “那侠医向天山又是怎么来的?”齐青寒接着问道。

    “呵……这个说来就没传言的那么离奇了。你爷爷跳下悬崖,却把毕生的功夫传授给我和你爹,但是这种武艺修炼极其残忍,所以只有我学了,你爹并没有,所谓的侠医向天山指的就是我。”

    齐青寒瞪大了眼睛,虽然心里早已知道答案,但听到大伯亲口说出,还是忍不住吃惊。

    “那您又是怎么成为侠医的呢?”

    “呵呵……年轻时我以侠医的名字行走江湖,以医和武救于世人,又以医和武杀死了当年逼死你爷爷的人。”

    齐向山笑的皱纹堆垒,可齐青寒却觉得一向慈祥的大伯此刻笑的是如此恐怖。

    “那些门派的后人就没有找你报仇吗?”

    “他们当然想要找我报仇,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侠医是谁,我把那些人杀了之后便隐退江湖,世间再无侠医,更没有向天山,而巫山只有一个当家人,那就是你爹,齐向天。”

    “那次纷争与二十年前魔宗剑宗的争端有什么联系吗?”

    齐向山摇摇头,“我相信有关联,只是没有切实的证据。”

    “那木易尘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巫山的事?”

    齐向山愣神不开口,齐向天接着说道:“当年逼死你爷爷的人中就有百木山庄的人,木易尘的姐姐木风灵曾是你大伯最喜欢的人,因此,放过了百木山庄,但是你大伯和木风灵从此断绝了来往,你大伯终身不娶,木风灵终身不嫁。”

    齐青寒听完心里五味杂陈,压抑的不得了,呆呆的坐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书房变异常安静。

    “哎……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齐向山打破沉寂道。

    “大伯,您太苦了,这样做值得吗?”

    “孩子,苦不苦要靠自己的思考去评断,如果说我的一生都在为了别人活着,拼了命也没得到好结果,这样我很苦。可我为的是什么,我守住了巫山,守住了你爷爷的基业,这样一想我又不觉得苦了,苦不苦,快不快乐并不是取决于自己得到了多少,失去了多少,要用自己的内心去思考去评判若无遗憾,还有什么值得我悲哀的呢?”

    齐向山如同一个饱经风霜的智者跟青寒诉说着,齐青寒用力的点点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大伯,您说!”

    “你说你想去万宝莲花会,你想变强,为什么?”

    “为了朋友,为了巫山,为了您二老,也为了我自己!”

    “好!那我再问你,你的实力虽说算不上顶尖但也不弱,巫山派掌门的位置早晚是你的,你大可不必经受什么磨练,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这样不好吗?”

    齐青寒没想到大伯会这么问,不过没关系,他早就有了答案。

    “大伯,爹,不走出去不知世界之大,不去体会不知江湖的险恶,我曾经自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可真到了江湖上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不是,如果我不变强,我永远是个弱者,如果我不变强,巫山派早晚会毁在我手里。”

    齐青寒眼神异常坚定,没有丝毫动摇。齐氏兄弟欣慰的笑了,他们可以放心的把巫山交给他了。

    “的确,如你所说,我们巫山还有更高深的武功,只是学起来不光要刻苦更重要的是得经受得起痛苦,你做得到吗?”

    “莫非是爷爷留下的医武结合?”

    “没错,就是医武结合,但是要承受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大伯,您说吧,什么痛苦我都可以承受!”

    齐向山长叹一口气,似乎还在犹豫着,齐向天也默默无语,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大伯,到底是什么,快说啊!”

    “废其武功,打断经脉!”

    短短八个字,好像在齐青寒心中响了一声炸雷。

    “只有这一种方法吗?!”

    “只有这一种方法,不但如此,如果你坚持不了这种痛苦,哪怕有一丝退却不但你武功尽失,而且还会终身残疾。”

    齐青寒冷汗流了下来,他没想到大伯所谓的痛苦竟会如此残忍。

    “青寒,决定了吗?”

    齐青寒半晌不语。

    “大伯当年也是如此吗?”

    “呵……比这还要痛苦,因为那时你爷爷已经不在了,你爹还尚在年幼,一切全靠我自己。”

    “既然如此,大伯受得我就受得,再大的痛苦我也要变强!”

    “好!这几日我便准备,你先看下去吧!”

    齐青寒走了,屋子里只剩下齐氏老哥俩,每个人都是愁容满面。

    “大哥,真的要如此吗?这样可能会死掉的。”

    “哎,我何曾不这样想,但是你看那孩子的眼神,我还能说什么呢?”

    “可是……”

    齐向山一摆手:“我知道,他是你儿子,但我又何尝不把他当儿子呢,我一生无儿无女,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青寒身上,我比你还舍不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这是我们巫山派最强的绝学,你也不想它失传吧,你放心,就算陪了我这条老命也要力保青寒平安无事!”

    齐氏兄弟仰头看着夜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初到巫山派,沈涵馨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不自在,仆人将她带到客房,她就老老实实的在那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邦邦几下敲门声,沈涵馨先是一惊,然后紧张道:“谁…谁啊!”

    “涵馨姑娘,是我!”

    听声音是齐青寒,沈涵馨稍稍宽心。

    “齐大哥,你来啦!”

    “嗯,来看看你,怎么样,还习惯吗?”

    沈涵馨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啦,齐大哥让你费心了。”

    “呵呵……没事,刚刚我与大伯和父亲有些事情,所以也没有具体介绍你,明日我会带着你去见见我爹,和大伯。”

    “好!”沈涵馨红着脸,低下头。

    气氛有些奇怪,好像进门儿的新媳妇儿拜见公爹一样,两人好不自在。

    “齐大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不会是因为我吧。”

    齐青寒回过神,连忙摆手道:“没没没,只是有些事情跟父亲和大伯交代了一下,心里有些烦闷罢了。”

    “哦,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吗?”

    “呃……”

    沈涵馨好像做错事的小姑娘,急忙道:“齐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你没必要跟我说的。”

    齐青寒看着她的样子,很可爱,可是现在的他完全笑不出来。

    “涵馨姑娘,过几日,我身上可能会发生些不好的事,到那时...你不要害怕。”

    齐青寒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几句便匆匆的离开了房间,剩下沈涵馨一人晕头转向。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阴谋初现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巫山之时,齐青寒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不是起的有多早,而是一夜未眠。

    沈涵馨也没怎么睡好,初到巫山,人生地不熟的,她有些紧张和害怕。另外每当闭上眼睛时,脑海中总会浮现自家惨遭灭门的画面。故此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

    就这样,几乎所有人都彻夜未眠,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涵馨姑娘,醒了吗?”齐青寒来到沈涵馨房门外轻轻叩门道。

    沈涵馨打开房门道:“齐大哥,这么早!”

    “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没,我早就起来了。”

    “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涵馨一愣,然后点点头,跟在齐青寒身后。

    巫山深秋,树叶变黄。雾气环绕山间,露水荡漾在叶子上晶莹剔透,空气有些凉,却有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爽,山间偶有些许人家,炊烟袅袅,人间仙境。

    齐青寒和沈涵馨一前一后走在林间,话语并不多。来到另一座高山之颠。

    太阳渐渐升起,朝霞满天,映衬在棉花一样的云朵,橘红霞光,如此美景,或许预示着一场大雨。

    “这是巫山最高的地方,万丈崖!”齐青寒淡淡说道。

    “好美啊!”

    朝霞映在沈涵馨脸上,点点红晕,目光晶莹。

    “是啊,是很美,可是,这么美的地方却是个不祥之地!”

    “哦?这是为什么?”沈涵馨惊讶道。

    齐青寒苦笑道:“巫山派兴衰由此而起也由此而落,从我爷爷那辈一直到我父亲这辈,都由此沉沦,如今轮到了我,不知道这会是我的起点还是终点。”

    齐青寒说的有些模棱两可,又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其脸色,沈涵馨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齐大哥,我知道,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但我觉得你是害怕大过于担心,你心里害怕,所以才会有这种担心,这种表情,就像我一样,全家人惨遭灭门,唯独剩下我自己,我很害怕,谁都不敢相信,当然,也包括你,我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我想,齐大哥也应该相信自己才是。”

    齐青寒闻言身体一震,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竟然能一针见血的说到自己的痛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可是却被别人一眼看穿。

    “我有个朋友,与他相识也不过几月有余,但是已经是生死患难的兄弟,他曾有着显赫的家世,如今却一无所有,身背杀父夺江山之仇,又被敌人无止境的追杀,可我从未见过他有过一丝动摇,甚至每天都很开心的活着,或许跟他比,我真的差了好多吧。”齐青寒面色深沉道。

    “呵…齐大哥,人与人之间差距很大,但又不是很大,唯一差的可能就是内心的坚强。”

    “或许吧!”

    二人不再说话,抬头远望巫山风光,朝阳的余光,照在两人的脸上,久久的。

    走在通往大殿的石阶上,沈涵馨好像听到呼呼的风声,好像有什么人在打斗。果然,远处的一颗树上,两个老者站在树梢,你来我往,战在一处,速度极快,虎虎生风,甚是精彩。

    “他…他们不是二位伯父吗,怎么会…”沈涵馨捂着小嘴儿道。

    “呵呵,不必在意,我爹和大伯经常这样相互切磋的,没事。”齐青寒笑道。

    “爹,大伯……”齐青寒远远喊道。

    嗖…啪啪…

    齐氏兄弟并没有罢手,依然缠斗着,只见齐向天脚踩树枝,以树枝的弹力猛然高高跃起,连续几脚,齐向山也不甘示弱,双手封住面门,空中转着身子连连后退,就在齐向天踢完最后一脚时,齐向山一抖手,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齐向天空中翻了几个筋斗,掌风走空,哥俩收招定势,飞身跳下来。

    齐青寒和沈涵馨连忙走过去。“爹,大伯!”

    “二位伯父好。”沈涵馨害羞道。

    齐氏兄弟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姑娘,昨日听青寒简单的介绍了你,对于你的遭遇,我们兄弟感到同情。”齐向天声音和缓道。

    沈涵馨面露伤心之色,眼圈红着低下了头。

    “快进屋吧,进去我们在慢慢聊。”齐向山说着,转身向大殿走去。

    “姑娘,听说你是云州古城郡飞刀门的人?”齐向山挑声问道。

    沈涵馨点点头。

    “那你父亲就是飞刀门门长沈长海喽?”

    “大伯认识家父?”

    齐向山一笑,“算不得认识,只是年轻时有过一面之识。”

    沈涵馨面露失落。

    “姑娘,恕我直言,你父亲因墨石之戒而死,这个传言是怎么开始的?”

    沈涵馨眼圈红着,颤抖着声音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小时候听父亲说剑宗宗主朗云帆在天芒山大战之前,最后到过的门派就是我们飞刀门,可能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才会认为朗云帆将墨石之戒交给了我父亲吧。”

    齐氏兄弟点点头,“那你没有看清那日在你家行凶的人的样子吗?”齐向山再次问道。

    沈涵馨努力回想着,“那些人穿着各式样的衣服,看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有个好像是带头的人,长相很凶,脸上斜着有二指长的疤痕,手拿一柄大号的砍刀。”

    “面带伤疤,拿着大号砍刀?莫非是大刀门的人?”齐向山捋着胡子,自言自语道。

    “大刀门?莫非是我在五里堡遇到的大刀门是一个门派的?可是那些人衣着整齐,行动一致,根本不是涵馨姑娘所说的杂乱不齐啊。”齐青寒疑问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大刀门属于魔宗,按照沈姑娘所言,那人应该是大刀门的天罡刀闵风良,可是他们行事不该如此散乱,即便是沈长海知道墨石之戒的下落,魔宗的人也不该是以这种方式索取,实在是奇怪。”齐氏兄弟也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可以肯定,其中必有蹊跷。

    “这么说,杀死我全家的人就是大刀门的人喽!”沈涵馨激动道。

    齐青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齐向山思考着道:“姑娘,你先别激动,据我所知,你们飞刀门虽然不大,但是以你爹的实力也不至于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其中必有什么蹊跷之事,天罡刀闵风良很可能只是个刽子手,真正杀死你全家的人恐怕另有其人。”

    “会是谁?魔宗的人吗?”齐青寒急忙问道。

    “很有可能,但也不确定,你在五里堡不也看到以罗康为首来历不明的紫衣人吗。”

    “也就是说,杀人的有可能是大刀门的人,而背后真正的唆使者还不确定?”

    “可以这么说。”齐氏兄弟点头道。

    沈涵馨面色忧伤,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原来只是些皮毛而已,更深层的东西还是不清楚。

    齐青寒看着她的样子安慰道:“涵馨姑娘,我们已经有了头绪,找到真相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也不要过于沉闷,终有揭开真相的那一天,就像你今早在万丈崖跟我说的一样,你不相信任何人,但我想成为你的例外,请你相信我,好吗?”

    齐青寒炙热的目光或许感染了沈涵馨,她努力的点点头,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

    “姑娘,青寒说的对,虽然你失去了所有家人,但我想你要找的人也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还请你放宽心,就在巫山待着,虽然短时间不能帮你报仇,但若有人想在巫山对你不利他也要掂量掂量,你看可以吗?”

    齐向山以老者的姿态安慰着沈涵馨,可能是自她逃离古城郡感到最温暖的一次。

    “多谢二位伯伯,还有齐大哥,我会坚强的,直到找到杀我家人的仇敌那一天。”

    齐青寒,齐氏兄弟都笑了,可能这回是巫山再次崛起的开端。

    “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跟青寒还有些事情商量,如果你不害怕,也可以在这待着。”齐向天笑道。

    “什么事,很危险吗?”沈涵馨有些担心的看着齐青寒。

    “危险倒也谈不上,可能会有些风险吧。”

    “那我留下来!”沈涵馨目光坚定道。

    齐氏兄弟摇头苦笑,暗道时间万物皆逃不开个情字,看来,巫山对这女孩恐怕不止帮她报仇那么简单。

    他们兄弟的心思齐青寒和沈涵馨又怎会知道,跟着二位老者来到了练功房。

    “青寒,你可想好了吗,这种痛苦可不是随便可以承受的,说实话,我与你大伯都不同意这样,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齐青寒看了一眼沈涵馨,坚定道:“爹,大伯,我想好了,现在已经不是为了我一个人,请二老放心。”

    “好吧,我先封住你的经脉,然后废了你的武功,这只是第一步。另外你每日用你大伯所泡制的药水浸泡身子,十日之后方可打断你的经脉。”

    齐向天说完,齐向山紧接着道:“所谓医武结合,医再先武在后,这期间我会尽力教授于你医术,但是想在十天就能学会医术那是不可能的,我尽力而为。”

    沈涵馨又吃惊又是满头雾水,废弃武功打断经脉,这到底是为什么。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遥远的侵袭
    沈涵馨还来不及想,齐氏兄弟就已经动了手,只见,齐向山在前,齐向天在后,齐青寒站在中间,两手张开,双眼紧闭,没有一丝犹豫。

    齐氏兄弟虽然面无表情,但依然迟迟不肯动手,好像在做最后的挣扎。

    “爹,大伯,不要再犹豫了。大伯,数十年前您老人家做得到,今天您侄子也能做得到,这是我们巫山齐家的血脉!”齐青寒闭着眼睛斩钉截铁道。

    齐氏兄弟点点头,终于鼓起勇气。齐向天作用内力,将双手二指托于胸前,所有力量集中在二指之上,隐约可以听见空气磨擦气流的声音。

    啪啪啪……

    二指有规律的戳在齐青寒身上,一瞬间便封住了气海、白会、涌泉、劳宫、膻中,几处大穴。紧接着,齐向天运用气功,手掌轻抚在齐青寒胸口,老爷子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着,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齐青寒体内。

    沈涵馨瞪大眼睛手捂着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心跳似乎都停了一拍,她不明白这要干什么。

    啊…!

    齐青寒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浑身瘫软,昏迷过去。

    齐向天见势不好,赶忙上前扶住,右掌按住百会穴,将真气传入齐青寒体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齐青寒慢慢睁开眼睛,身体愈发沉重,没有了一丝力气,齐氏二老也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这时早有弟子等在门外,将齐青寒抬走,又把齐氏二老搀扶起来,一切悄然进行着。

    沈涵馨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齐青寒已经被抬出了大殿。

    “二位伯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涵馨边搀扶着边问道。

    “姑娘,吓着了吧,这是我们巫山独有的一种功夫,很奇怪吧。”齐向山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

    看出她的不解,齐向山接着道:“放心,他没事,只是暂时失去了武功罢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呵…大哥,如果这个时候谁要是来攻打巫山,恐怕我们都要死。”

    “是啊!但愿一切顺利进行!”

    百剑山庄……

    竹林里下起了雨,深秋的雨夹杂着冰花,打在脸上有种冰凉的刺痛感。

    朗栎漫步在雨中,手提着酒葫芦,雨中悠闲的喝着竹酒。至于追风神犬小黑,它早已被朗栎甩在了身后,到现在还看不到它的影子。

    如今能与朗栎抗衡的只有小白,可是它有一个非常奇葩的怪毛病,害怕下雨。

    小白,也是公孙云良养的一只宠物,它跟小黑是朋友,跟朗栎却是仇敌,如果小黑是一个怪物,那么小白就是一只可爱而且更加凶残无比的怪物,它是一头狼,一头雪狼。

    就是这么一头长相美丽可爱的雪狼,差点要了朗栎的命。

    三天前,朗栎跟小黑依然像往常一样你追我赶。竹林深处,朗栎远远的看到一个白点,跟竹林的葱绿很不相称,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见远处的白点远远的向自己这边跑来。

    风吹的竹叶四散而起,打在脸上,朗栎一时睁不开眼睛。小黑也不知怎的,看到那个白点它竟然不动了。

    朗栎觉得奇怪,刚一睁开眼睛,面前便蹿过来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白狗,朗栎一下子魂儿差点没吓飞了,赶紧闪到一旁,这才看清,这哪里是狗,分明是一只狼,而且奇怪长得无比华丽的一头狼。

    朗栎吓的撒腿就跑,雪狼哪肯给他机会,上前就是一口,仅仅是一口,朗栎的衣袖就被扯了下来。

    朗栎无暇顾及衣服,赶忙蹿起来,脚踩着竹杆,借左右一排竹杆漂浮于半空中。穿行在竹杆之上,雪狼和小黑便在地上追,跑的两腿都麻了,小黑与小白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慌忙之中,朗栎一脚蹬空,从竹杆摔落下来,雪狼趁机扑到朗栎身上,没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雪狼嗓中发出野兽一般低沉的嘶吼,口水滴落到朗栎的脸上。獠牙距离脖颈不到一掌的距离,可以清晰的闻到雪狼身上的血腥味。

    朗栎双手死死的扣住雪狼的头,双脚还要防备小黑的偷袭。就这样,一个人与两个野兽的战斗开始了,在地上来回翻滚,好不热闹。

    这时,竹林上头传来笑声。

    “哈哈……朗栎,我的宠物怎么样,还符合你的胃口吗?”公孙云良笑着打趣道。

    朗栎看到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公孙云良!你…想…害死我吗!”朗栎吃力的喊出几个字。

    “呵呵…,你错了,我想害死你还用我的两只宠物费力吗,我一只手指就可以了。

    我只是想喝酒而已,谁知道你那么蠢,都快一个月了,一滴酒都没给我带回去。”

    朗栎不理他,也不是不理,只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公孙云良斗嘴了,眼前这俩家伙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小白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朗栎闻言好像吹过了劲的气球,马上就要炸了,可是又毫无办法。雪狼的气息冷飕飕的,凶恶的眼睛发出绿油油的光。

    朗栎的力气终归耗不过雪狼,何况还有一个小黑在一旁捣乱,说个顶不住,一下子便泄了气,雪狼趁机狠狠一口奔着脖颈而去。

    朗栎紧紧闭上眼睛,任凭两只猛兽宰割。奇怪的是,雪狼张开大口可脖子迟迟感觉不到疼痛,朗栎睁开眼睛,发现公孙云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边,一脸嘲讽的看着朗栎。

    “你好弱啊!”

    公孙云良仅仅用了四个字,朗栎好像万箭穿心一般,气的眼睛都红了。

    “它们是你养的宠物,你当然这么说,换成是你,指不定有多狼狈呢。”朗栎一时气急,也不知说什么好,可是心里清楚,区区两只野兽又怎么能难住堂堂的龙渊剑主。可是话已出口,想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你说换成是我也会像你这样?”公孙云良挑眉问道。

    “嗯!”

    事已至此,朗栎只能坚持着自己的倔强。

    公孙云良也不生气,俯身下去,貌似跟小黑和小白说了什么,只见小黑小白好像被刺激一样,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两只猛兽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好像在做最后的冲刺。小白呲着牙,嘴中发出嘶嘶声响,小黑虽然体形没有那么大,但是发起怒来也是让人不敢直视。

    公孙云良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对两只猛兽发出的恐怖气息熟视无睹。

    猛然间,小黑和小白好像找准了时机,嗖的一生,张着大口,奔着公孙云良扑来。

    公孙云良不慌不忙,脚底加劲,瞬间便移到了它们身后,悄无声息,连片竹叶也不曾带走。

    小黑小白见一击扑空,赶忙转身,二次扑来。这一次,公孙云良即没躲也没闪,好像就是在那里等着它们扑过来似的。

    朗栎瞪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就在小黑小白眼看要得手时,咚的一声,空气好像被震开,以公孙云良脚下为中心,空气凝聚成一道水一样的波纹四散开来,朗栎明显感到一股强风袭来,好悬没被吹起来。再看小黑和小白,两只猛兽空中被空气波冲击着,直接被击退十几步远,仰身栽倒在地,等它们在起身时,眼中带有惊惧之色,不敢在靠近公孙云良。

    从始至终,公孙云良未曾发过一招,可能连动一动都不需要,之所以闪身那一下也可能是为了更潇洒吧。

    “小朋友,看清了吗,这就是实力!”

    朗栎拧着头不说话,面色难看又酸溜溜的。

    “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是朗云帆……哎!”后面的话公孙云良没说完,可是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朗栎小声嘀咕着。

    “朗栎,你的时间并不多,能提升多少完全靠你自己,我只是从旁协助罢了,不要忘了你是谁的儿子。”公孙云良这次没在笑,也是少有的跟朗栎严肃的说话。

    朗栎一愣,紧接着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天天还不是陪狗玩?”

    “你真的这样认为?”

    “不然呢!”

    许久也不见公孙云良说话,朗栎再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竹林中空灵的传来一句话。

    “对你的提升,从你踏进百剑山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

    就在朗栎一行人各自分开之时,中原边境的一座荒山上,一个破旧的山洞内传来阵阵狂吼声。

    石牢中,一个披头散发四肢锁着铁链的人兴奋的喊叫着,牢房外整齐的站着一群衣着华丽的人,也不知为何,对这犯人毕恭毕敬。

    “主人,我们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们几个已经分开了,朗栎去了公孙云良那里,齐青寒回了巫山,至于那个三闲道人至今还不知道确切下落。”

    “哼!一群废物,连一个破老道都看不住,不过也没关系,量那老道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只是只蝼蚁罢了。”

    牢房外的人听着,面无表情,依然恭恭敬敬的站着。

    “你们要给我盯住姓朗的那小子,必要的时候可以找机会抓住他,但是切记不要惊动公孙云良,他你们可惹不起。”

    牢房外的人点点头。“主人,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哈哈……最近江湖上好像过于平静了,搞点动静出来。”

    门外人点头,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 威慑
    自从朗栎来到百剑山庄,公孙云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虽说百剑山庄是天下名胜,又是江湖三百庄之一,可是即便如此,这些日子,来这里的人也太过频繁了。

    先是阴阳山的阴阳二使者阴晴白雨,后是神行门的千里云。短短一月间已经来了两波人,都是以比武切磋为借口,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应该另有企图,这不得不让公孙云良多想。

    虽然如此,可是公孙云良并没有声张,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一时间风云变幻,一切一如往常,同时又悄悄的改变着,如同平静的湖水,表面风平浪静,水底的暗流涌动又怎能看得见。

    朗栎依然没有顺利的拿到竹酒,但是通过公孙云良知道了取到竹酒的方法,那就是要么打倒那两只猛兽,要么以最快的速度甩开它们。

    朗栎只有选择后者,因为他还没有公孙云良那样霸气的内力。好在朗栎已经不在像初次见到小白那样狼狈的差点丢掉性命。

    这段时间里,朗栎和如烟的关系好像更加亲密了,也许是她们彼此心心相依,所以,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

    这天晚上,朗栎照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茅草屋,远远的就看见如烟和玲珑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也不知在讨论什么,只是如烟笑容满面,而玲珑则小嘴儿撅得老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玲珑,怎么了,嘴撅的这么老高?”朗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玲珑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没你!”

    “我?”朗栎搞不清状况。

    “对啊,如烟姐姐说她……呜呜……”

    还没等玲珑把话说完,如烟上去一把捂住了玲珑的嘴。

    “呜……呜……你干什么呀,敢说不敢承认啦!”玲珑用力挣开了如烟的手,凶巴巴道。

    “到底怎么了?”朗栎轻轻皱着眉头,别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道。

    “如烟姐姐说我太小了,不适合做你的未婚妻,她才是最适合的。”

    “咦……?”

    朗栎愣着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样子有点发呆。

    如烟脸颊刷的一下,像熟透了的大苹果,一直红到脖根儿,尴尬的低下头。

    朗栎也有些不自在。“你们两个每天就讨论这个?”

    “当然不是啦,不过这也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你只有一个,我才不能轻易的让给她呢。”玲珑俩手掐腰,红着小脸道。

    “哎呀,玲珑,快别说了。”如烟红着脸阻止道。

    “说,为什么不说,现在你知道害臊啦,刚才可没见你这样哦!”玲珑脖子拧拧着,一脸的不服气。

    “如烟姐姐,别看我俩现在关系不错,但是早晚都会有一仗的。”

    如烟红着脸不说话,朗栎心里暗笑道,这小丫头好厉害呀。

    “这么个笨蛋也值得你们两个争来争去的?真丢人!”公孙云良好像幽灵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撇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又走了。

    别人还好,只要是公孙云良一说话,朗栎就气不打一出来,本来朗栎也没想怎样,可是公孙云良一句话,刺激了朗栎。

    “公孙云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告诉你,她们两个我都要。哼!我还就不信了,别看玲珑小,我等着她长大,你能把我怎么样。”朗栎气急败坏的叫喊着,他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反正怎么解气怎么来。

    “你敢动我女儿试试?”茅草屋内传来一道冰冷又阴沉的声音。

    “那有什么不敢的,怎么你害怕了?害怕就……”

    嗖……咔嚓……

    朗栎话没等说完,一道剑气从茅草屋里飞射出来,贴着朗栎脸颊飞过去,打在草门外的竹杆上,竹杆应声折为两段,可以清晰的看见从朗栎鬓角滑落一滴冷汗,剩下的话也吓得咽到了肚子里。

    “哼!看到了吗,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老头子可是很疼我的。”玲珑笑吟吟的说道,白了他们俩一眼,仰着头走了。

    朗栎这个气,如烟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好啦,朗大哥,快吃饭吧,待会儿都凉了。”

    气归气,饭还是要吃的,不然怎么对付那两只怪物。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朗栎吃着饭,如烟双手拄着下巴坐在一旁直直的看着道。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挺开心的,来到百剑山庄快一个月了,每天安安静静地,偶尔拌几句嘴,真的好开心。”

    朗栎笑着点点头,“是啊,自从十方镇招贤会之后,基本没有这么安逸过,唯独那个公孙云良,整天的打击我。”

    如烟嫣然一笑,“我倒觉得公孙庄主对我们格外的好呢。”

    “哦?你这么认为?”

    “是啊,他可是剑宗第一高手,龙渊剑剑主,整个天下都可能鲜有敌手,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结他还来不及呢,如今能对我们这么平和已经很不错了,我们跟他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即便你是前任剑宗宗主的儿子,人家也没必要一定要帮你吧。””

    “嗯!这倒也是。”朗栎边吃东西边点头道。

    “更可况我们在十方镇得罪了古正渊,又在五里堡遭到魔宗和一伙不明来历的人追杀,你觉得以他们的实力真的找不到我们在哪吗,之所以我们还能平安的待在百剑山庄,还不是因为有公孙庄主在这震慑着,让那些人不好乱来吗。”

    如烟轻声说着,声音温柔和缓,好听极了。

    “我才发现,原来你这么聪明这么体贴呢啊!”朗栎赞赏着,左手亲昵的摸了摸如烟的头。

    “那当然啦,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以前你没发现而已。”如烟可爱的笑着,有多美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当初我下山时姨娘就跟我说过,她说我会遇到我的红颜知己,当时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还真的被她老人家说中了。”

    “你说我是你的红颜知己?”如烟心嘭嘭跳,像吃了蜜一样甜。

    朗栎没说话,笑着点点头,二人心照不宣。

    “对了,朗大哥,你还从未跟我说过你姨娘的事呢,可以告诉我吗?”

    朗栎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姨娘曾经交代我,让我保密她的身份,但是你例外。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知道她叫赤练舞,是我姨娘,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她也向来不跟我说。”

    朗栎不以为然,如烟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你听说过?”

    如烟麻木的点点头,“嗯,听说过,我知道她是一个传说,绝美容貌不知道倾倒了多少英雄豪杰,而且一身恐怖的实力更让她愈发神奇,只是不知怎的,很早以前便没了她的消息,没想到她竟然是你姨娘!”

    “这么厉害啊,我都不知道,怪不得每次都打不过她。”朗栎憨憨的笑着,心中不免有些想念姨娘。

    “哦,对了,还好你不姓姬,不然姨娘该不高兴了。”朗栎接着道。

    如烟身子一震,“为什么?”声音有些发抖,很轻,朗栎并未觉察出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姨娘曾经说过,如果我遇到了喜欢的人,那人最好不要姓姬。”

    朗栎很自然的说着,只是如烟突然有些失落,但她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让朗栎发现。

    ……

    远在东方的银叶之城,此时正值初冬,点点雪花飘落,点缀着城内繁华的街道与房舍,银装素裹,城内的人往来不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好像在迎接一场盛大的典礼。

    护城兵不断的来回巡逻,街上随处可见打扮怪异的江湖侠士,马车队一趟一趟不间断,车上满载的货物,虽不知装的是什么,但看那些严阵以待的镖师们想必应该是极其贵重的东西。

    银叶之城的主城宫内可没有城宫外那么和谐,宽敞高大的宫殿内一个留着三绺胡子的中年人高高的坐在银龙椅上,看不出具体的年岁,但估计也不会太年轻。

    中年人端坐在银龙椅上,面色阴沉,手指不断的敲打着右边把手的银色龙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底下站着的一群人安安静静的,每个人表情都很严肃。

    “可有郡主下落?”中年人沉声道?

    “城主,有些眉目了,只是还不确定。”说话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待着长长的黑色连衣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声音阴冷的刺骨。此人便是西郡司铁将军司马铮。

    “尽快找到她,马上就要到银叶祭典了,到时我希望看到她!”中年人接着道。

    司马铮点点头,没在出声,说话一直都不是他的强项。

    ”若是找不到郡主,到时该当如何?”北郡司古正渊恭恭敬敬的抱拳施礼道。

    “哦?古老弟是不希望我找到郡主喽?”中年人别有意味的挑眉问道。

    “没没...城主误会了,我只是担心郡主罢了。”

    中年人冷笑一声:“还是先找到你自己的女儿再说吧。”

    “是...是...!”

    古正渊低着头连连称是,吓得冷汗直流,又气得牙根痒痒,低着头眼中闪着阴险的光。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血腥屠戮
    江湖上所有门派,无论是剑宗还是魔宗,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所有的人都因朗栎到了百剑山庄而沉寂下来,没有约定又好像是心照不宣,没人谈论此事,可这并不代表着没人不在乎此事。

    就在所有人为了自己的事忙碌的时候一场血腥的屠戮悄然上演。

    五庄观,一座道教圣地,长年香火不断,不但如此,它还是一座武林胜地,以修炼太极阴阳剑而驰名天下。

    初冬的夜里,北风夹杂着雪花无情的摧残着五庄观的院墙,神像祠堂里,一位身着黑白道袍的老者浮尘轻靠在右肩,右手打着兰花指,胸前飘摆着银色长髯,端坐在蒲团上微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寒风里墙外风雪满天,墙内温暖如春,香烟缭绕着整个道观。突然,老者觉察墙头似乎有什么声音,沙沙作响,这本不该属于道家清修之声,虽觉异常,但老者并未睁开眼睛。

    直到一声惊悚的惨叫才打破了五庄观雪夜的宁静。天空中射来无数只火箭,如雨点一般打在五庄观的窗子门梁上,只是一瞬间五庄观变成了火海,喊杀声震天。

    银髯老者再也坐不住,推开房门,脑子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为何一向安静的五庄观今日为何突起祸端。

    “师父,不好了,我们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包围了,墙外全是人,已经有十几个弟子死在了他们手中。”一名弟子慌慌张的跑到近前,额头上面流着血。

    他把话刚刚说完,后背便钉上了一只火箭,噗嗤一声,连叫都没叫一声,紧接着烈火燃尽了全身。

    老者心疼的一跺脚,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举头观望,四周皆是头带面罩身手诡异的人。

    这时几个年轻的道士手提宝剑来到老者近前。“师父,您快走,这里交给我们,晚了就来不及了!”

    “无量天尊,如此危机时刻贫道怎会逃跑。子清,子明,子远你们分头行动务必保住五庄观。”

    “是!”几人又再次分开。

    老者从后背拽出宝剑就要参加战斗,正在这时,一个满身是血的小道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脸上全是血,惊呼道:“师父,不好了,西院藏经楼也着了大火,我们的经书眼看不保了。”

    老者身子一震,眼睛红着看向西院,就在这时,那个满脸是血的小道士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以最快的速度噗的一声,一刀刺进银髯老者的小腹。

    银髯老者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小腹一凉,紧接着一股剧痛传来。

    啪……

    老者一掌打在那人额头,好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那人随着掌风后退了好几步,口中喷出鲜血。

    “你……是谁?”老者瞪大眼睛,惊讶问道。

    “呵…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长须道人竟会死在我的手中…值了!”说完,那人仰面栽倒再也没能起来。

    银髯老者正是五庄观观主剑宗门人长须道人。

    正在这时,长须道人眼前站了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戴面罩的一个人,不知是谁,更不知是男是女。

    长须道人捂着小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冷汗也流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

    “杀你的人!”声音刺耳又难听,但却格外的慎人。

    “你们是…魔宗的人吗?”

    “嘻嘻…随你怎么想,我是不会告诉一个死人太多东西的。”

    说着黑衣人俯下身子,一个箭步窜到长须道人近前,跳起身子翻转着匕首刺向长须道人两侧双耳。

    恶风袭来,长须道人本能的抵挡着,可是重伤在身,行动终归是慢了些,即便有再强的实力此时恐怕也使不出多少。

    长须道人右手握着宝剑,左手捂着伤口,艰难的抵挡着黑衣人的进攻。可是那黑衣人的招法甚是诡异,速度又出奇的快,也就是十几个回合,长须道人身上就挂满了伤口。

    黑衣人好像并不想一下子杀掉长须道人,而是围着他转,时不时的在他身上给上一刀。

    就这样,盛名一世的长须道人变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了一丝喘息,随时都会死掉,但是仍然坚强的站着,好像在维护着他最后的尊严。

    接下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匕首在黑衣人的手中翻转着,打着绚丽的刀花,而他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嗜血。

    嗖……

    黑衣人风一样的来到近前,如同旋风一般围着长须道人旋转,看不清动作,只听到出招的风声和匕首刺在肉中的声音,血肉横飞,不多时,黑衣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舌尖舔着喷溅在嘴角的鲜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再看长须道人,浑身上下没有了血肉,只剩下阴森的白骨,唯有头颅还保持着人的模样,场面极其残忍恐怖。

    这时,跑来几个人,手中抬着一个箱子,将早已经死去的长须道长放进箱子里,小心翼翼的,生怕这白骨散了架。

    一切完毕后,这群人快速的消失在血夜里,无声无息,身后的五庄观着着熊熊烈火,火光带着血色的红直冲天际。往日繁华的五庄观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的无柳镇。初冬的雪并没有来过这里,此地依然是一片生机盎然。

    镇上的一座大院里灯火通明喜气洋洋,人们欢聚在这里,热闹非凡。

    这里是弯刀派帮主双柳弯刀长明空的家,之所以这么热闹是因为他正在迎娶他的第五房妻子。

    “恭喜帮主喜迎新欢,恭喜五夫人新婚如意!”弯刀派的门人弟子齐声祝福着长明空和他刚娶进门的妻子。

    长明空捻着两撇小黑胡,眼睛都要笑开了,连连道谢。

    这时突然飞过来的一把飞刀打掉了新娘的红盖头,钉在身后的红柱之上。

    新娘吓的尖叫连连,急忙躲在长明空身后。

    “什么人!”长明空剑眉倒竖,指着门外喊道。

    大堂内的弯刀门弟子和请来的客人也纷纷回头观望,可是外面除了风吹柳树的声音,其余什么都没有,长明空隐隐觉得有种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

    嗖嗖嗖……

    门外飞进来的飞刀像雨点一般飞射进来,跟五庄观地火箭如出一辙,只是火箭变成了飞刀。

    由于没有搞清状况,所以,堂内的门客弟子并无太多准备。扑通扑通,倒了一大片。

    长明空意识到不好,赶忙命人取来了自己的双柳弯刀,嗖的一声跳到门外。

    “来者何人,为何偷偷摸摸行小人之事!”长明空暴喝一声,没想到真的把敌人喊了出来。

    只见来人是一个身高过丈的大汉,头戴着面罩,光着身子,脚下踩着一双特大号的虎头快靴,尤其手中一把出了号的板斧,黑夜中发着阴森森的光。

    “你是什么人?”长明空点手问道。

    “杀你的人!”大汉的声音也如同他的长相一样,阴沉粗壮。

    “哦?杀我,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没有理由,你哪那么多废话!”说着举起板斧,排山倒海的砍下来。

    长明空的实力在魔宗内也算是叫得上号的,他怎会将这外形粗旷,憨傻的大汉放在眼中。

    举起双柳弯刀准备接住大汉这一板斧,哪知双方兵器相撞,咔嚓一声,双柳弯刀应声折为两段,镪啷啷,弯刀掉在地上,长明空震得两臂酸麻,已经抬不起来了。

    大汉根本不在乎这个,抡起板斧劈头就砍。长明空没了兵器只得左躲右闪,好不狼狈。

    长命空以为大汉体大行动迟缓,可是他想错了,大汉灵活的惊人,追着长明空砍,其他人根本不敢上前。

    这时房顶上站满了阴沉沉的人,各个面无表情,手拿利器伺机而动。

    长明空心底一沉,暗道不好,转身就跑,可是他忘记了还有一个板斧大汉。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忽觉脑后生风,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再然后就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原来,大汉趁着长明空转身期间,一大步跨到近前,一板斧直接将长明空劈成两半,鲜血爆炸一样喷出。

    就在长明空死的一瞬间,房顶上的人纷纷跳下,对这些门客弟子进行了单方面的屠杀。

    一夜间,魔宗剑宗两大势力的门派瞬间被人铲除,无声无息,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连一个活口都没有,如此残忍的行事手段江湖上几乎从未有过,一时间所有门派人心惶惶。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灭门的,安逸的太久了,把他们的胆子也磨没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魔宗和剑宗的人也意识到不好,自己所属门派毫无征兆的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都认为是对方所为,但是彼此又没有下达开战的命令,更奇怪的是两个门派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灭掉的,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即便如此,两个宗派已经隐隐感觉到一股更强的势力似乎在主导着这一切,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离间之计
    银叶之城,整个城市装扮的好像过年一般,就连城宫内的侍女们也换上了新衣,整个城市都在为银叶祭典忙碌着。

    姬洪屠,银叶城主,剑宗宗主,在江湖上地位与魔宗宗主赤须子平起平坐,在朝廷上只在皇帝之下,贵为一方诸侯,独揽银叶四郡四十镇,可谓一人一下万人之上,无论在朝在野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风风光光的二十年让他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可就是这样,他还是不满足。朝廷上有个皇帝压着他,江湖上魔宗的赤须子一直虎视眈眈,更为让他不安的是二十年前埋下的种子如今已经发芽。

    “城主,外面有人送来了贺礼!”一名军官单膝跪地抱拳道。

    “不是说了吗,贺礼全部都送到金石宫,说了多少次了。”姬洪屠不耐烦道,因为他正跟手下人讨论事情。

    “禀城主,送贺礼的人说务必请您亲自验看方可收藏。”

    “哦?哪个门派的,竟然还要本城主亲自验看!”

    “送贺礼的人并未通报名姓,只是说这份贺礼一定是城主您所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礼物。”军官如实禀报着。

    “呵……看来我是非看不可喽?那就带上来吧。”

    军官领命下去,姬洪屠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宗主,不知几位剑主何时到?”说话的是寒玄门的冷清风,姬洪屠最忠实的捍卫者,不仅门派大,在剑宗的实力也仅次于剑主。

    姬洪屠冷笑一声道:“呵呵…他们是不会来的,一个个骄傲的厉害,这么多年对我这个宗主都是颇有微词,又怎能不远万里参加这小小的祭典。

    再说了这是银叶城的事,不是剑宗的事,更何况我还只是个代理新叶城主,你说呢。”姬洪屠自嘲道,可是眼里阴冷的吓人。

    “可是您可是剑宗宗主,他们怎么敢违背你的命令,要不我亲自带人把他们请过来。”冷清风接着说道,说是请,其实就是硬带过来。

    “哈哈……清风你想去我不拦着你,但凡你能请过来一个而且还能活着回来,我重重有赏。”姬洪屠玩味着笑道。

    冷清风身子一震,很快便冷静下来。

    “算啦,不来就不来,何况也不是全都不来,古纹剑剑主不是到了嘛!”姬洪屠看着古正渊道。

    古正渊老脸一红,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说着,几个士兵抬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箱子来到大殿。

    “就是这个箱子?”

    “是!城主。”士兵回答道。

    “打开它。”

    “是!”

    哐当一声,铁锁落地,紧接着铁门缓缓打开……

    姬洪屠正准备欣赏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可是当箱子打开时,姬洪屠脸由晴转阴,眼角瞪的都要裂开了。沉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

    身后的宫女吓得坐在地上,手捂着嘴叫都叫不出来。

    大殿两侧的人感觉好生奇怪,纷纷围过来,霎时间大殿内炸开了锅。

    铁箱子类似一口棺材,竖着杵在地上,铁箱里放着一俱阴森的白骨,骨头上残留的血肉已经风干,白骨上面托着一颗人头,早已没有了血色。

    一股腥臭味瞬间灌满了大殿,人们惊慌着,自打有了银叶城,还从没遇见过这事。

    姬洪屠阴沉着脸,久久说不出话来。除了一些江湖人士,一些官员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抬起那颗人头,看看他是谁?”姬洪屠阴沉道。

    冷清风张着胆子,挑起那颗人头仔细看了看。

    “宗主,他是五庄观观主长须道人!”冷清风猛然回头道。

    “什么!”姬洪屠也没想到会是长须道人。

    正在这时一名精瘦的汉子慌慌张张的跑进大殿。

    “宗主,刚刚得到消息,五庄观被灭门,道观也被大火烧毁,所有弟子无一生还,观主长须道人不知去向。”

    大殿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可以清晰的看见姬洪屠身子已经抖了起来。

    “长须道人在这里!”

    精瘦汉子顺着姬洪屠手指的方向看去,后者直接坐在了地上。

    “宗主,这一定是魔宗所为,他们趁着银叶祭典偷袭我们的所属门派!”古正渊斩钉截铁道,他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魔剑二宗打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姬洪屠不说话,脑子不断的转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为是魔宗所为,只有极少数人没有发表意见,其中包括冷清风。

    “别吵了!”姬洪屠一声爆嗬,下面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暂时还不清楚,我们也不要妄加推断,以免引起不应有的祸端,银叶庆典只是银叶城的事,剑宗门人暂时不要参与进来,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查清楚事实的真相,务必找出真凶!”

    姬洪屠一声令下,下面的人闻风而动,没有一刻停留。

    “东南西北四大郡司你们各自回到你们的郡镇,各司其职,不要乱了分寸。”

    姬洪屠下完指令大殿霎时空空荡荡,只有冷清风没走。祭典的喜悦被一架白骨压的死气沉沉,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关于五庄观被灭门,长须道人被杀这一消息江湖上很快便传开了,另外还有弯刀门长明空被杀的消息也一度传的沸沸扬扬。

    公孙云良当然也得到了消息只是他并不想马上就告诉朗栎,即便告诉他又能怎样呢。

    江南水云阁,魔宗的大本营,一座宏伟的阁楼此时却安安静静。长明空的尸体分为两半堆放在地上,如此惨状就算是魔宗残忍的恶人也都少见。

    魔宗宗主并不在这里,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诺大的魔宗此时掌握在两个人的手里乾坤二执事。

    乾执事是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名叫乾阳,坤执事也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浑身上下一身白名叫坤阴。他们二人眼中闪着烈火,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知道是谁做的吗?”

    “禀而二位执事,还…没查清楚。”说话的人战战兢兢,低着头,小声的回答着。

    “另外,我们得到消息,剑宗的五庄观也被灭了门,观主长须道人被人剃成了白骨,但听剑宗人说他们怀疑是我们做的。”那人继续说道。

    “你们认为呢?”女执事坤阴问道。

    “执事大人,我觉得应该是剑宗极端门派做的,他们的宗主未必知道他们偷着下手。”阴山派掌门侯天亮一旁说道。

    乾坤二执事点了点头道:“有些道理,但是绝无可能,没有哪个门派会不怕死,擅自背着剑宗宗主行动,此事绝不会是剑宗所为,无论是从时间还是地点还有这残忍的手段绝不会是剑宗所为。”

    “那我们该怎么办?”侯天亮接着问道。

    “宗主不在,我们不能擅自行动,此事甚是蹊跷,你们时刻提防着,万万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们回到各自的帮派,不要轻易活动,我们静观其变,死的人不会白死,宗主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乾执事说道。

    没想到魔宗和剑宗的决定竟然出奇的一致,这让背后准备看热闹的人大为肝火,本想着让魔宗剑宗打起来,谁知道他们竟都按兵不动。这也让之前的准备化成了泡影。

    百剑山庄,朗栎和如烟到此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几乎过着一样的生活。

    来此的目的是提升朗栎的实力,没想到朗栎的实力没有什么提升,如烟反而进步的很快。甚至可以跟朗栎差不多了。

    “公孙云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的教我武功!”

    “我什么时候喝到了竹酒,我什么时候教你。”

    “这可是你说的?”

    “呵呵……是我说的,我还不至于骗你这个笨蛋。”公孙云良边说边笑。

    “好,今晚我就把酒带回来,你可要说话算话!”

    “但愿如此……”

    朗栎出了草门,后面跟着一狼一狗,就像跟着自己的主人。

    “我已经夸下海口,今晚带回竹酒,可是该如何做到呢?”朗栎边走边盘算着。

    回头看看小黑和小白,它俩一副温顺的样子,一旦接近那些竹子它们可就不是它们了。

    不知不觉中,朗栎觉得自己的身法比之前快了不少,身体也觉得轻了,难道是跑了这一个月的缘故?不但如此,敏捷力量都有所增长,即便跑上一天也不觉得那么累了。

    以前只是单纯的跑,如果结合我的内力,使出流云剑法或者镜影幻行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俩跟屁虫。想到这,朗栎生气的拍打着自己的头,恨自己怎么早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来到一颗竹子近前,朗栎围着竹子转了几圈,“这里就是竹酒了,我可以取出来吗?”朗栎看着小黑和小白道。

    “汪汪……”

    小黑的叫声给出了答案,小白也眼神不善的看着朗栎,好像在说你敢动一下试试。

    就这样,一个人和两个野兽的故事又开始了,只不过这一次,朗栎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剑之道
    朗栎刚刚到了一根竹子下,小白已经露出了獠牙,低沉的嘶吼声无比慎人,但是朗栎早已经习惯了。

    “今天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可不可以给个面子,就让我把酒带走吧!”朗栎跟小黑和小白商量着,可是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答复。

    “还是不同意呗?……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算了,还是靠我自己吧。”朗栎自言自语道。

    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刚要砍上竹子,小白和小黑立马就扑了过来,毫不给面子。

    朗栎暗笑道:“早就料到你们会来这一手,还好我早有准备。”

    想着,朗栎腾身而起,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逃跑,空中转过身,奔着小黑和小白冲过去。

    小黑和小白好像也没想到一向只会跑路的朗栎今天竟会一反常态,奔着自己而来,两个怪物四肢下蹲,随时准备攻击或者闪避。

    只见朗栎俯冲下来,速度极快,嗖的一声好像一阵风一样。小黑和小白本想接过朗栎这一招,可是由于速度太快,冲击力太大,即便它们经过公孙云良的特训也不敢轻易接招。就在朗栎即将落地时,小黑和小白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快速的向两侧分开。

    朗栎嘴脸挂着淡淡的笑,这正是他想要的。

    嘭……随着一声闷响,朗栎双脚重重的落在地上,背对着小黑和小白,动作极其潇洒。

    这一招像极了那日的公孙云良,只是后者落地细无声,而朗栎则震的竹叶四起。

    朗栎回过头,笑着看着小黑和小白,以为它们俩会露出那日面对公孙云良时的惊惧之色,可没想到,非但没有如此,反而觉得小黑和小白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有鄙视,似乎在嘲笑朗栎画虎不成反类犬。

    紧接着,朗栎学着公孙云良的样子,闭上眼睛,聚集所有内力于脚下,踩出一道空气波将小白和小黑震飞,只是脸都憋红了,也没见它们俩飞出去,小黑甚至无聊的坐在了地上。

    被两只动物鄙视,朗栎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趁着它俩不注意,朗栎偷偷摸摸来到一根竹子近前轻手轻脚的去砍竹子,不料,小黑和小白早就防备着朗栎这一手呢,红着眼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的一声直接向朗栎扑来。

    朗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骂着公孙云良,只有这样朗栎心里才能平衡一点。

    这一跑就是一天,朗栎甚至觉得如果现在回青云山都不用骑马了,跑着就回去了。

    初冬的太阳落山比较早,天色昏暗下来,空气也骤然下降,朗栎静静的站在原地,闭着眼,感受着自然的力量。

    虽是温度下降,但是此时的朗栎却是满头大汗,内力在身上四处游走,感觉身体很轻,力量很足。

    猛然间,朗栎睁开双眼,集全身力量高高跃起,浑身上下被一股白烟笼罩。只是一瞬间,一个人变成了四个人,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穿着打扮。

    镜影幻行,正是朗栎曾在烈火教打败炎魔炎鬼的招式,只是那时须要与齐青寒内力结合才能施展,而今天朗栎一人便可发招式了,而且毫无疲劳之感。

    所为的镜影幻行并非一下子变出了四个朗栎,而是速度太快,快到出现幻影,看起来四个人,其实就是他自己在不断的左右运动。

    小黑和小白哪知道这些,看到这个,本能的向后退,朗栎趁此机会拿出匕首,几下便砍倒了几根竹子,当然竹酒也得到了。

    直到顺利的取出竹酒,朗栎依然没有觉得累,身子反而更轻快了。

    ……

    “这是你要的酒,我拿回来了!”说着,朗栎把酒葫芦放在桌子上,双臂环抱,一脸得意的样子。

    “嗯,放那吧!”公孙云良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朗栎一脸不乐意的说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表扬你吗?你都多大了,还要表扬!再说了这么点事你折腾了一个多月,还好意思说?”公孙云良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笑道。

    “你……”

    朗栎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酒我给你拿回来了,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明天!”

    “现在!”

    “我说明天!”公孙云良微笑的脸陡然转阴。

    朗栎没办法,只好如此,谁叫有求于人呢。有求于人必受制于人。

    “朗大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如烟小心的问道。

    “我把竹酒拿回来了,可是他又不肯教我了,非要等到明天。”朗栎气呼呼回道。

    “嘻嘻……你就知足吧,你没发现老头子这几天心情不好吗,也不知道听了什么消息,总之这几天就是怪怪的。”玲珑一旁插言道。

    “看来也只好等明天了。”

    公孙云良这几日的确心情不好,虽然没出百剑山庄,可是江湖上的消息完全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魔宗剑宗各有一个帮派被灭,手段残忍,不可留一丝活口,但奇怪的是,剑宗和魔宗都没有反应,好像没有过这事一样。

    还有一件事令公孙云良耿耿于怀,那就是朗云帆的死。虽然他们是一生之敌,但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当年他清楚的知道姬洪屠的阴谋可是又无能为力,为此他至今仍然无法释怀。

    如今江湖上的形势风云多变,似乎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推等着江湖剧变,而这剧变得中心无疑围绕着住在百剑山庄的朗栎,可朗栎毕竟涉世不深,又怎能懂得其中的险恶。

    即便自己的实力强,可是又能护着他多久呢。这孩子出了百剑山庄恐怕就会招来各路人马,到底该怎样呢。朗云帆啊朗云帆,你真是给我留下个不小的难题啊。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朗栎已经等候在院中,好像生怕公孙云良反悔似的,眼睛一直盯着公孙云良所在的房门。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但是还不见公孙云良出来,朗栎急了,大步来到房门近前,刚一抬手,公孙云良便出来了。

    “你想干什么?”公孙云良面色不善。

    “没……没什么。”朗栎小声回道。

    “跟我来!”公孙云良冷着脸道。

    看到公孙云良的脸色,朗栎则不敢斗嘴,乖乖的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刚出草门,如烟和玲珑刚好迎面而来,二人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爹,你们出去啊?”玲珑笑着问道。

    “嗯!”

    “去哪里啊?”

    “湖边。”

    “哦……”

    父女俩几句对话后公孙云良带着朗栎头也不回的走了。

    “玲珑,你怎么不叫公孙庄主老头子了?”看着他们走远,如烟低声问道。

    “你没看见老头子那脸吗,拉的老长,我哪敢啊。”玲珑吐吐舌头,可爱的说道。

    公孙云良所说的湖位于百剑山庄竹林外的一片空地上,说是湖,其实很小,也可以说是池塘,但是周围的风景却很美,小湖就像镶嵌在大地上的一块宝玉。

    “我们来这里干嘛?”朗栎试探着问道。

    公孙云良并没答话,静静的站在湖边,眼睛盯着平静的湖水。

    “知道什么是剑道吗?”公孙云良突然发问。

    朗栎摇摇头。

    “剑道即为剑之道,主要是指剑气、剑法、剑行三种。

    剑气也可也说是内力,就是说把内力附着于剑身上,通过气剑结合把抽象的内力通过剑具体化,也叫剑波或者剑斩。

    剑法,也就是舞剑的身法招式,通过巧妙的动作和身法以最快的速度和力度精准的击中敌人的要害。

    剑行则是出剑的速度,也是实力高低最直观的体现,速度达到极限,任何剑法都无法与之抗衡,剑行的速度配上剑法的招式,这也就是实力高低的根本,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足够强大的剑气之上。”

    公孙云良突然的长篇大论,朗栎听的云里雾里,似懂非懂。盲目的点点头。

    “任何剑都可以使出剑气、剑法和剑行,你手中的木剑也可以,但是越好的剑使出的威力越大,同样也难以驾驭,如果我使用你手中的木剑可能还未等我出招,木剑就会折断。这就是剑主为什么是剑主,那是因为宝剑选择了你,同时你也可以驾驭它,即使现在你真的有水寒剑,那么它在你手中也不过是一块废铁。”

    “那怎样才能提高剑气、剑法和剑行呢?”朗栎像一个孩子一样问道。

    “你的剑气和剑行已经有所提高,不然你怎会取回竹酒。”

    朗栎这才明白公孙云良的用意,脸一红,微微低下头。

    “面前的湖水,你可否用剑激起水花?”

    “当然!”

    说着朗栎运用内力击出一道剑波,湖水好像投入一颗巨石,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公孙云良面无表情,待湖水平静后,公孙云良接过朗栎手中的木剑只是轻轻一挥,不见任何剑气但是湖水溅起的水花飞溅数丈之高,水花比朗栎的大了不止一倍。

    朗栎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轻轻的一挥竟然能达到如此效果,真不知公孙云良是人还是鬼。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古正渊之死
    “你是,怎么做到的。”朗栎吃惊的看着公孙云良问道。

    “很简单,我的剑气比你强。先不要管这些,刚刚我让你斩出水花,现在把湖水斩开一分为二,你可以吗?”

    说着公孙云良把木剑交给朗栎,只是试了几次都不能把湖水斩开,每次都是水花四溅。

    “我做不到,你可以?”朗栎将信将疑,怎么可以一剑将水一分为二,这根本不可能。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对于普通人当然是如此,但是对真正的用剑高手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公孙云良再次接过木剑,又是随便的一挥,只见,湖水中央出现一道水线,水线两侧的水涌动的厉害,一转眼,湖水中央的水线向两侧分开,紧接着,湖水中间的水线形成一道二指宽的切面直达水底,看上去就像湖水被一分两半,但紧接着湖水的缝隙便消失,湖水在此恢复了平静。

    “这……这……”

    朗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剑术。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看我斩了几下?”

    “就一下。”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看我是斩了一下,其实我连续斩了三下,只不过速度太快,看上去就像一下了把。”

    朗栎脑子一片空白,公孙云良实在是太强了。

    “记住,剑是跟你出生入死的朋友,也是你福祸相依的伙伴,只要你真心对它,它就会以十倍的力量来回报你,即便是一把木剑。”

    朗栎呆呆的点点头,内心始终无法平静。

    “接下来你就在湖边练习吧,有不明白的随时问我。”说着,公孙云良一转身,走进了竹林。

    同时,北郡的一条官道上,一队人马缓缓的前行着,领头的老者面色忧虑,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时而舒展时而发出幽深的光。

    老者正是从银叶城赶回北郡的北郡司古正渊。他隐隐觉得姬洪屠好像发现了什么,或许是做贼心虚吧,他感觉整个剑宗的人处处针对他,就连一直与他暗中联系的魔宗神秘人也隐匿的无影无综。

    官道宽敞的很,时有商人马队经过,到这并不能保证就一定不会有危险。

    走到山间拐角处,隐隐地可以听到路边草丛有沙沙的声音,古正渊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是他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草丛中偶有小动物,只是,声音越快越大,古正渊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等他反应过来了,也晚了。

    霎时间,草丛中跳出数百名黑衣人,一个个蒙着面,口中发出嘶嘶的响声,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就好像从地狱来的索命鬼。

    老者所骑的马抬起前蹄,发出惊恐的嘶鸣声,老者面色紧张,慌忙的拉扯着缰绳。

    “什么人!”古正渊高声喊道!

    “嘿嘿……问我们是什么人?反正不是活人。”声音嘶哑难听,但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哦?不是活人,那就是死人喽,为何拦住老夫去路!”

    “呵…我真是佩服姬洪屠,怎么会让你这个脑子愚钝的人做了北郡督司,你看看我们这个样子,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回荡在山谷,让人很不舒服。

    “你们是来杀我的?”古正渊沉声问道。

    “是的,你总算聪明一回,的确,我们是来杀你的,就像当初杀了剑宗的长须道人和魔宗的长明空一样!”

    “什么!长须道人是你们杀的?”

    “没错,是我们杀的,你今天也一样。”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古正渊眯缝着眼睛问道。

    “嘿嘿……至于为什么杀了长须道人和长明空我不会告诉你,杀你嘛,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哦?我倒是想听听,为什么杀我?”

    “嘿嘿……这个简单,杀你是为了从你身上拿走一样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

    “古纹剑!”

    古正渊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瞪着眼睛惊恐万分。

    “害怕了?不要怕,我们不会把你剃成白骨,也不会把你劈成两半,只要你交出古纹剑,我们只会轻轻的在你胸口插上一刀,毕竟你也做了二十年的古纹剑主,够本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古正渊慌了,古纹剑一直都是他的禁忌很少有人会提起,而眼前的人显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这太可怕了。

    “我们是谁不重要,古纹剑你给不给也不重要,你都是要死的,算了,跟你废话太多了,孩子们动手吧!”

    一声令下,黑衣人带着一股死亡气息扑过来,古正渊和他的卫队飞身跳下马,几乎是一瞬间,平静的管道展开了一场混战。

    古正渊手中拿着的并非古纹剑,而是一把普通的剑,因为他觉得还不到亮出古纹剑的时候,可是这种想法马上就被打消了。

    对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把五庄观长须道人剃成白骨的双匕首神秘人,另一个也是把长明空劈成两半的板斧大汉。

    这俩人一高一矮,一快一慢,但是配合的很默契把古正渊死死的逼在角落。

    只是短短的几个照面,古正渊身上已经被开了几道口子,手中的剑也被大汉的板斧砍断,不但如此,两条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古正渊,还不亮出你的古纹剑吗?晚了可就再也没机会了。”拿着匕首的人边打边道,声音尖锐刺耳,让人难受。

    古正渊心理紧张到了极点,这两个人的实力太强了,根本不是三招两式就能打败的,何况战场上根本看不见那个说话嘶哑的人。

    正如他们所说,如果再不亮出古纹剑恐怕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可即便拿出古纹剑又有多少胜算呢。

    想到这,古正渊一转身,山谷间打了一道利闪,镪啷一声,一把亮的刺眼的宝剑握在古正渊手中。

    裹在黑面罩的数百双眼睛闪的光,目光全部落在古正渊手中的古纹剑上。

    古纹剑,一把厚重的上古宝剑,剑身闪着青铜色的光,上面隐约镌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纹理中透着淡淡的红色,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真是一把好剑啊,佩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可怜夏仲清,英雄了一世,没想到最终他的宝剑竟会落入到你的手中。”

    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的事如此了解?”古正渊仰头喊着,找寻着嘶哑人的位置。

    “嘿嘿……不要惊讶,不光是你,剑宗魔宗,甚至整个江湖的事我都了如指掌,不但如此,我还知道你的野心,但是你的梦做到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杀了他!”

    声音再次消失,再也没有出现,战场只剩下了双匕首的神秘人和板斧大汉自己数百名黑衣人,至于古正渊的卫队,他们早已死了多时了。

    有生以来,古正渊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即便他手中握着古纹剑,但还不足以让他安心。

    匕首极速的转动着,割破空气,传来沙沙响声,像是高速旋转的齿轮。板斧又像一把巨大的砍头大刀,没有任何地阻拦竖着劈落下来。

    神秘人主攻古正渊的下三盘,板斧大汉主攻古正渊的上三盘,一上一下,一快一慢。古正渊只好左躲右闪,毫无还手的机会,要不是因为古纹剑,恐怕他早已丧命。

    大汉一斧劈下,古正渊躲闪不及,只好举剑相接。镪的一声,火星四溅,板斧的刃口深深开了一道口子,古纹剑毫无损伤,一点一点蚕食着板斧。

    匕首神秘人趁机如幽灵一般绕到古正渊身后,匕首分开,冲着古正渊的双肋便刺。

    古正渊听到身后恶风不善,急忙转身躲避,哪知,他刚要转身,握着古纹剑的手腕被板斧大汉死死抓住,动弹不得,就在这一刻的迟疑中,两侧肋骨传来苦痛,匕首深深的刺进双肋。

    古正渊一声惨叫,拼命的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板斧大汉的手像钢钳一般,死死扣住古正渊的手腕,一丝动弹不得。

    匕首神秘人眼睛闪着精光,她并未就此罢手,两把匕首依然深深的插在古正渊的双肋,双手轻轻的绞动着,每动一下,古正渊便传来一声惨叫,她似乎很享受,享受着匕首插进人身体的快感,享受着古正渊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嗖……咔嚓……

    匕首神秘人用力的拔出匕首,血淋淋的匕首上刮带着两根肋条,场面极其恐怖令人作呕,只是每一个黑衣人眼中带着嗜血的微笑。

    啊……

    古正渊的惨叫回荡在山谷中,没人同情没人帮助,只有山林中的惊鸟,拍打一点翅膀,仿佛在为古正渊的灵魂进行超度。

    哐铛……

    古纹剑重重掉落在地上,仿佛是死亡最后的审判,渐渐的,眼前的山水渐渐变的暗淡,堂堂的古纹剑主,曾经叱咤一时的江湖剑客,银叶城的北郡司古正渊轰然倒地。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可怕的消息
    剑宗古纹剑主古正渊死了,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江南北。就连远在百剑山庄的朗栎也已经知道了消息。

    带来消息的是一个和尚,麒麟山法门寺的无心长老。

    是在一天的深夜里,百剑山庄的竹林狂风不止,茅草屋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朗栎、如烟、玲珑在屋中闲谈着,公孙云良躲在自己的房间中不知在干什么。

    扑通一声,茅草屋一阵晃动,这种晃动并不是来自寒风,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房顶上。

    “房上有人!”玲珑板着小脸儿,一脸严肃说道。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擅闯百剑山庄?”如烟压低声音道。

    “人上一百形形**,总有几个不怕死的鬼。”玲珑下的正经的说道。

    朗栎可没那么多闲话,拿起木剑推开房门嗖的一声跳到院内,抬头观看,房上果然有一人,夜色中,看不清他的模样。

    公孙云良慢慢的走出来,就在这人刚刚进入百剑山庄他就已经觉察到了,但他并没有惊扰来人,更是想看看来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公孙云良就站在那里,眼神如湖水一样平静,房顶上的人也不说话,俩人就是互相给对方相面。

    “什么人,胆敢深夜擅自闯百剑山庄?”朗栎说着就要飞身上房。

    “朗栎!不得妄动,呆在那里。”公孙云良沉声道。

    朗栎不动,可是房顶上的人可动了。只见那人赤手空拳,像滚落的皮球一样,呼的一声直扑朗栎。

    嘭……

    拳掌相接,震得空气仿佛碎裂,朗栎用力接住来人这一拳,可是那人没动,朗栎则被震得后退好几步。

    这时才看清,来人是个和尚,年纪大概五十多岁,身穿灰布僧衣,脚踩麻边草鞋,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稳如泰山。

    朗栎稳住身子,动了动发麻的手臂,晃着身子立起手掌奔着和尚的面门拍来。

    和尚不慌不忙,甩头闪躲,朗栎一掌走空,和尚斜着身子,伸出二指直扣朗栎的腕子,朗栎不敢小视,收手抬脚,一记鞭腿横扫和尚的腰间。

    和尚撤步闪身,伸出双手猛扣朗栎的脚腕,朗栎来不及收腿,脚腕死死的被和尚抓住。

    和尚原地打转,双手抓着脚腕,把朗栎抡了起来。朗栎只觉得天旋地转,和尚的力量大的出奇。朗栎根本无法挣脱。

    和尚转着转着,猛的一松手,朗栎好像脱手的链球,毫无方向的飞射出去。

    如烟惊恐的捂住了嘴,玲珑也张开小嘴,眼睛都闭上了。

    公孙云良还是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朗栎空中转动身体,尽力找着平衡,一个侧空翻,稳稳的站到地面,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朗栎惊魂未定,平复好心情,再次向和尚扑过去。

    “朗栎,住手!”公孙云良终于发话。

    “可是……”

    “不要再打了,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你还能活着。”

    朗栎恶狠狠的看了看和尚,暗暗较劲,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公孙云良缓缓的走到和尚近前,笑道:“老和尚,你怎么会来到我这里?”

    “呵呵……贫僧过来看看,看看公孙剑主是否还苟活于世!”和尚单掌立于胸前,笑眯眯说道。

    “哈哈……苟活于世,这个词用的好我喜欢。”

    “没想到多年不见,公孙剑主还是这么古怪。”

    “只有朋友才会看到我的古怪,敌人看到的只有我冷血的一面。”

    “哈哈……多年过去,还能被公孙剑主称为朋友,实在是贫僧的荣幸。”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看得一旁的朗栎有些发蒙。

    “你们认识?”

    公孙云良没说话,和尚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了看朗栎,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位是……?”

    “老和尚,我知道你的朋友也不多,我自认为应该算一个,至于他,也是你的另一位故人之子,他叫朗栎,他姓朗!”

    他姓朗,短短三个字,可是在和尚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仅仅一个朗字已经包含了太多太多。

    “莫非他就是……”和尚惊讶着,没有把话说完。

    公孙云良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尚再次把朗栎打量一番,眼中直冒精光。

    “好啊!他是剑宗的根,能在你这里,肯定不会有事。”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你又是谁?”朗栎言语不善的问道。

    “呵呵……贫道麒麟山法门寺的无心和尚。”

    “无心和尚,那就是没有心喽?”

    “哈哈……朗施主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老和尚,我知道你从不轻易的下麒麟山,不知这次是什么事竟让你亲自跑来一趟?”公孙云良问道。

    “是有些事情,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公孙云良笑着点点头,无心和尚接着道:“前些日子魔宗和剑宗各有一个门派被一股不明势力的人所铲除,分别是魔宗的弯刀门长明空和剑宗五庄观的长须道人。”

    朗栎一旁听着,他不知道谁是长明空,谁是长须道人,但他知道魔宗和剑宗,并且看到公孙云良和无心和尚担忧的神情便知道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于是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这事我听说了,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公孙云良挑眉问道。

    “当然不是,我要说点你不知道的,古正渊死了!”

    刷……空气霎时间鸦雀无声。好像都没反应过来。

    虽然不认识长明空和长须道人,但是古正渊他可认识,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古正渊虽然是古纹剑剑主,但是以他的实力跟公孙云良等剑主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就因为他手里有古纹剑,所以他才是剑主,而且他又是银叶城的北郡司,掌管银叶城北部四十镇的大权,在剑宗内不说举足轻重也是重要成员,又是姬洪屠身边的红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公孙云良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根本不在乎古正渊的死活,他在乎的是他手中的古纹剑。

    “他是怎么死的?”公孙云良沉声问道。

    “在通往北郡的管道上,一座峡谷中叫做落魂谷,在那里他遇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人。”

    “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不清楚,但是经过验看他身上的伤口,基本可以断定,跟杀死长须道人和长明空的是一路人,手段都很残忍。”

    公孙云良背着手,脑子不断的转着,“如果说他们灭了五庄观和弯刀门是为了挑起剑宗和魔宗的战争,那么突然杀死古正渊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他手中的古纹剑?”

    无心和尚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古正渊号称剑主,可是他在你们各位剑主中实力是最弱的,甚至都达不到一流水准,这样也方便他们下手。

    如果说那些人是为了古纹剑杀了古正渊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不会满足一把古纹剑,很可能是各个剑主手中的剑,各个刀主手中的刀,这也是我夤夜来此的原因。”

    “你是说他们也会对我动手?”

    无心和尚笑了,“我敢保证他们对你动手绝对是自寻死路,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以后他们不会,况且你这里还有一个最有可能知道水寒剑下落的在此,你觉得水寒剑加上龙源剑会不会值得他们冒一次险呢?”

    朗栎一旁听着一直未说话,但是无心和尚提到水寒剑时朗栎心中大惊,公孙云良身子也为之一震。

    “况且,那些人的实力连续灭了五庄观和弯刀门,近日又杀了古正渊,手段残忍迅速,没有露出一丝马脚,你觉得他们的实力会弱吗?”

    “和尚,照你这么说,他们一定会来我的百剑山庄了?”公孙云良脸色阴沉着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虽然不是魔剑二宗的人,也不是尘世间的人,但是贫僧有个毛病那就是喜欢打探各种消息并加以分析,贫僧的意思并不是说那些人一定会来,而是告诉你,二十年前的魔剑大乱到最后的天芒山决战都可能是一场阴谋!”

    公孙云良猛然抬头,眼睛锐利的看着无心和尚,那种眼神朗栎从未见过,就连无心和尚也十多年没见到了,好像一种凝视,又好像来自九幽之下的一种俯视。

    “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公孙云良突然的一句话看着无心和尚阴沉道。

    “贫僧没说一定,而是极有可能,当然了,是不是真的以后就知道了。”

    公孙云良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忠告,但是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他们谁要敢来,一个也出不去。”

    轰……公孙云良身上的气势猛增,震的茅草屋摇摇晃晃。无心和尚笑了,他来这里就是告诉公孙云良要小心提防,并没让他躲起来的意思,如果他躲起来了,那他就不是公孙云良,更不是剑宗第一高手了。

    “多谢你千里相告,我想你来到百剑山庄那些人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还是小心点吧!”

    无心和尚并未答言,双手合十,做了个佛礼,腾身而起消失于夜空之中。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龙渊剑
    无心和尚走了,走的无踪无迹,好像从未来过,可是他说过的话却留在了这里。

    公孙云良转身刚要回屋子,朗栎一句话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刚才那和尚所说的不明来历的黑衣人我好像见过!”

    公孙云良回过头,“你在哪里见过?”

    “就在我来到百剑山庄之前,在五里堡也见过这样一群黑衣人。他们企图在我身上得到墨石之戒和水寒剑!”

    “然后呢?”

    “然后魔宗大刀门的龙天行带着人来了,我们趁乱就跑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三闲道人让我来百剑山庄找你。”朗栎如实说道。

    “我知道了。”

    “你不怕吗?”

    公孙云良笑了,“我怕什么?天下好像除了你爹和魔宗宗主,我还从未把谁放在眼里,倒是你,你的功夫练的怎么样了?”

    “还好吧,基本可以做到你说的那样,只是还远远达不到你的要求。”

    公孙云良叹了口气,“你还是抓紧吧,我想用不到明年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可能过一阵子就不会安宁了。

    二十年前霍乱因你爹的死而终止,二十年后霍乱可能因为你而开始。”

    朗栎心中明白,狠狠的点了点头,公孙云良转身就走,刚走几步便停下来,背对着朗栎说道:“保护好你手中水寒剑,千万不要弄丢了。”

    “你怎么知道!”朗栎惊讶的问道。

    “呵呵……猜的。”

    古正渊的死讯当然也传到了银叶城,姬洪屠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随着各自地位的变化,他们不再像以往那么亲密,但是毕竟曾经生死相依,虽然彼此防备着,可古正渊的死也意味着安稳平和的生活到此结束。

    另外,古正渊好歹是个剑主,又是北郡四十镇的督司,如今这么死了,也说明那些人随时可以登堂入室取走他姬洪屠的性命。

    “宗主,古正渊死了,他的古纹剑也没了,我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冷清风一旁轻声说道。

    “说说你的看法。”姬洪屠皱眉道。

    “先前,那些人杀死长须道人和长明空,可能为的就是挑起我们和魔宗的战争,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没能如他们所愿,所以就采取了更加直接的手段,直接杀死我们的人。”

    姬洪屠点点头,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

    “你是说他们为的是我们剑宗的十把绝剑?”

    冷清风点点头,“我觉得是这样的,宗主您想一想,古正渊原本是一个无名小卒,自从他得到了古纹剑他变成什么样?仅仅是一把剑就可以如此改变一个人,那么十把剑放在一起呢?”

    嘶……姬洪屠到倒吸一口冷气,冷汗流了下来。

    “宗主,您不要忘了,我们剑宗还有一把百剑之首的水寒剑,它的背后还有一本水寒决,那可不单单是一本剑谱啊!”

    啪……姬洪屠拍案而起,面色惊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狗。

    “宗主,您应该知道朗栎这个人是谁吧?”

    “知道,怎么了?”

    “听说他在百剑山庄!”

    “公孙云良那里?”

    “嗯!听说古正渊一直都在暗中搜寻朗栎的下落,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嗯……!”

    姬洪屠表情极其严肃,脑子也在不断的思索着。

    “查!一定要查清那些人的下落,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冷清风点点头,退了下去。

    飓风岭的一座道观中,古映雪正在院子中练剑,吕子潇紧忙着溜须拍马,“映雪,没想到你的功夫这么厉害,都快要赶上我了。”

    古映雪知道他爱诙谐,也不跟他抬杠,嘴脸挂着淡淡的笑,身姿优美的舞剑,像是跳舞一般。

    三闲道人带着他们俩来到这座道观已经一月有余,整个道观除了他们俩就是几个年岁不大的小道士,三闲道人天天的见不到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古映雪和吕子潇关系虽然没有变的多亲密,但是也不像之前那样生涩,彼此之间有了更多的交流和沟通。

    今天他们一如往常的在院子中练剑,所不同的是,三闲道人回来了,而且面色阴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映雪,先别练了,跟我来,我跟你说点事情。”三闲道人边走边道。

    古映雪乖乖的点点头,她对三闲道人的话从不怀疑。

    “老道,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我可以听一听吗?”吕子潇抻着脖子问道。

    “随便!”三闲道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三人来到一间小禅房内,三闲道人背对着门,古映雪和吕子潇一前一后的跟进来,他们从没见过三闲道人如此严肃的样子,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板着一张脸,阴沉的吓人。

    “师父,您怎么了?”古映雪小心问道。

    三闲道人身子一震,听到古映雪的声音心中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又不得不说。

    三闲道人缓缓转过身,叹了口气道:“映雪,为师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啊,还至于你这个样子。”吕子潇在一旁笑眯眯道。古映雪没说话,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她从未见过三闲道人如此的为难和紧张。

    “你父亲古正渊,死了!”

    啪……

    古映雪愣在那里,手中的宝剑也掉在了地上,神情有些恍惚。

    “师父,您说什么?”

    “你父亲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古映雪出奇的冷静,不哭也不闹,好像跟她没有关系。

    她越是这样,三闲道人心里越是紧成一团,这也是他不愿意告诉古映雪的原因。

    “三天前,他从银叶城赶回北郡,路上行至落魂谷,他被一群黑衣人合力斩杀,尸体停在落魂谷中,古纹剑也不知所踪。”

    吕子潇傻眼了,从十方镇逃离仿佛是昨天的事,怎么一转眼古正渊就死了。“老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三闲道人点点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哦!我知道了。”古映雪淡淡的说着,声音有些小,更有些颤抖。说完话,慢慢的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泪水像水线一般流出,无声无息,静静的,却让人格外的动容。虽然她不赞成父亲的所作所为,可是那毕竟是她父亲,可能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映雪,你没事吧?”吕子潇小心的问着。

    古映雪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摇了摇了头,紧接着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映雪……映雪……!”三闲道人和吕子潇呼喊着,但古映雪早已昏迷的不省人事。

    寒风吹过道观的院墙,凛冽中带着北风的嘶吼,风中夹杂着阴谋和血腥的味道,三闲道人隐隐觉得,这种血腥味道,来的似乎比二十年前更加猛烈。

    朗栎在公孙云良房门外转来转去,想进去又不敢进去,他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般懦弱。

    “你还要在外面晃多久,有事你就进来。”屋内的公孙云良不耐烦道。

    朗栎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表情极其复杂。

    “你有什么事?”公孙云良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我……”

    看到朗栎这个样子,公孙云良差点没把茶杯捏碎。

    “朗栎,我有时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朗云帆亲生的,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有话快说有屁到外边放去!”

    “我想看看你的龙渊剑!”

    “哦?”公孙云良的脸由阴转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为什么要看我的剑?”

    “我就是想看看,我看看龙渊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我的水寒剑。”朗栎坏笑着道。

    公孙云良嘴角抽搐着,笑容僵在脸上。

    “朗!栎!”这两个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别…你要是不给看我就不看了,别动怒,我……”

    还没等朗栎把话说完,茅草屋中打了一道利闪,一种沉重的炙热感灌满整个屋子。

    朗栎睁开眼睛,只见公孙云良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长剑,剑身闪着蓝幽幽的光,像轻燃的火焰,也像一颗发着蓝色光芒的宝石。

    “这就是龙渊剑?”

    公孙云良不说话,眼神幽幽的盯着朗栎。

    嗖嗖嗖……

    茅草屋的院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七个人,各个轻纱罩面,有男有女,每人手中一把尖细的长剑,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朗栎。

    “主人!”七人齐声喊道。

    公孙云良终于收回了气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说实在的,就在刚刚,朗栎真的怕了,别看平时他总是跟公孙云良赌气斗嘴,可刚刚那一刻他真的害怕了,胸口好像有块巨石压在上面。

    “他们是什么人?”

    “你指的是门外那些人吗?”

    朗栎木楞的点点头。

    “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剑奴。”

    “这就是你的剑奴?就这么几个人?”

    “就这么几个人你觉得怎么了?”

    “你可是龙渊剑主啊,剑宗第一高手,就七个剑奴?”

    “你看到的只有七个,还有你看不到的,七个人怎么了,我敢打赌,你在他们任何一个手下都过不去五招你信吗?”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节 公孙云良的过去
    龙渊剑的现世和威武的龙渊剑奴让朗栎羡慕不已,他何曾不想高傲的亮出水寒剑,向世界宣称我是水寒剑主。

    想到这,朗栎有些落寞,这又怎能逃过公孙云良的眼睛。

    “你想成为水寒剑主吧!”

    朗栎没说话,但是,眼神可以说明一切。

    “天下人不知有多少人争破脑袋要成为剑主,但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呢?想成为剑主不光要有极高的本领,更要有一颗坚定的心,剑与心所想相同,这样你的剑才能认可你,为你所用。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古正渊有剑主之名却无剑主之实。”

    “那你又是怎么成为剑主的?”朗栎像个孩子似的问道。

    “我?呵呵……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可以跟我说说吗?”

    “说这话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三十年前,公孙云良还是跟朗栎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狂傲的不得了,恨天低,恨地薄,只有己,不知有别人,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据说世间有一老者,武功天下第一,手中一把龙渊剑更是天下至宝,得此剑者必将号令群雄,成为武林至尊,但是谁也没见到这位老者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他是谁,甚至是否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都不确定,所以,当年人们都把这位老者当做一个传说。

    可是偏偏有人不信,公孙云良便是其中的一个。他遍走天下,打败数百武林高手,为的就是找到这位传说中的老者。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这位老者,可是又让他失望了,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武林至尊竟是一个连饭都快吃不上的叫花子。

    “小伙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看我这破衣啰嗦的样子像是有什么龙渊剑的人吗。”老叫花子颤颤巍巍的说着,来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公孙云良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搞错了。“老人家,我并无恶意,也没有心抢走你的龙渊剑,我只想与你切磋几招,仅此而已。”

    “什么……?你找我切磋,你看我像是会武术的人吗,我要是会点武术我还能这么惨吗,哎……与你动手也好,你一掌打死我,也省的我遭罪了,来吧,朝这打。”老者指着自己的额头道。

    老叫花子边说边把头伸到公孙云良胸前,一副求死的样子。

    公孙云良再三解释,老叫花子就是那一套词,搞的公孙云良也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实在没办法,公孙云良只好放弃,他确定,老叫花子绝不是他要找的人。

    最后公孙云良给老者留下几两散碎银子,一走了之。

    那时候公孙云良年轻气盛,膨胀的不得了,因此也结下了不少梁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向他寻仇的人。

    与老叫花子分别半个月后,公孙云良来到了江南的一个小镇叫做青石镇。

    刚一进镇子就看见大批的人流向着东南方向靠近,每个人都很兴奋激动的样子,男男女女,大人小孩络绎不绝,公孙云良不明白怎么回事,随便找了个路人问了一下。

    “这位壮士,我是外地人,刚刚到青石镇,请问你们为什么都往东南方向聚集?”

    “你是外地人!说来也是你的福气,距我们青石镇东南方向八里地有座寺庙叫菩提寺,在庙门前摆了一座百日擂台,叫打云擂,听说是为了向什么公孙云良报仇,为了引他出来才摆的擂台,今天是第三天,你也去看看热闹吧。”

    说完那路人三晃两晃消失在人群之中。

    公孙云良站在原地,心里觉得好笑,心想这是有多大的仇恨,竟然为我摆了一座擂台,还真看得起我。

    可是就是这座让他觉得好笑的擂台,差点要了他的命。

    来到菩提寺已经快到中午,天气炎热,但丝毫不打扰老百姓看热闹的兴趣,小小的菩提寺人山人海,如果眼神不好的根本看不清楚擂台上的情况。

    公孙云良坐在一棵树上远远的看着,视野好又可以乘凉,还能看清楚,真是一举三得。

    远远的可以看见整个擂台大的出奇,高高的木墩上架着厚厚的木板,两侧用铁条拴着,台面上铺着大红的地毯,擂台四个角各插着一根旗杆,每根旗杆上都飘着彩旗,擂台后面靠着一张巨大的牌匾,牌匾足有擂台那么大,上面刻着五花八样的图案,一般人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公孙云良知道,每个图案代表着一个帮派,这么多图案聚在一起这就说明了这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帮派立的擂台,而是许多门派一起设立的擂台。

    “你当时得罪了多少人啊?”朗栎一句话把公孙云良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来。

    “我也记不清楚了,总之很多。”

    “那后来呢?这又跟龙渊剑有什么关系。”

    公孙云良一笑,接着回忆。

    当时的打云擂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因为擂台是为了公孙云良而设,他不出现,又怎么打得起来。

    其实当时公孙云良根本没想登台,都是一些手下败将,没有必要再重新比试一番,但由于台上的人骂的太难听,公孙云良也是年轻人,怎会受得了这个。

    正在擂台上的人得意之时,公孙云良飞身跳到擂台,光明正大的站在这些人面前,满脸的傲气,可以说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看得上眼的。

    可是这些人的目的根本不是打擂台,只是借着擂台的引子把公孙云良引出来,目的也不是比武,而是杀了他。

    在坐的各个门派的人深知公孙云良的厉害,仇恨冲昏了头脑,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总共十八个门派,十八个当家人一起上前包围了公孙云良。

    “怎么,想一起上?”公孙云良傲气得问道。

    十八个人也不说话,公孙云良的存在让他们在江湖上颜面扫地,他们巴不得立刻整死他,又怎么会在意他说什么。

    十八个人,每人出一招就是十八招,可公孙云良怎么应付得来,可是偏偏他就应付下来了,而且还稍占上风。

    十八个人越打越急,这样不但杀不了他,反而会让他人受到更大的羞辱。

    打着打着,十八个人突然不打了,公孙云良也纳闷,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公孙云良,你厉害,我们打不过你,但是你敢跟我们去一个地方吗?”一个黑瘦的中年人道。

    “这有何不敢,你们十八个人我都不怕还会害怕跟你们去哪里吗?”

    话音落下,十八个人加上公孙云良总共十九条人影腾身而起,踩着老百姓的头向西面跑过去。

    来到一座山坳,四周都是深林树木,中间一处平地,十八个人停在这便不再移动,紧紧的把公孙云良围在其中,生怕他跑了。

    这时,打山坡树林里走出一位老者,来到近前才看清楚,这个老者差不多有七十多岁,长的尖嘴猴腮,奇丑无比,身后还跟着一只猴子,这猴子也有将近一人高,眼神凶恶,两只爪子像钢条一样锋利。

    “你就是公孙云良?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老头的声音嘶哑又尖锐,听着都摩耳朵。

    “你又是哪位?”公孙云良挺直腰板问道。

    “我叫侯永昌!”

    “没听说过!”

    “是啊,我的名字太平常了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不过我有个绰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呢?”

    “哦?什么绰号,很厉害吗?”

    “偷天剑圣!”

    嘶……

    公孙云良倒吸了一口冷气,连退数步,不觉得又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个干瘦的小老头。

    江湖上用剑高手多如牛毛,有叫剑狂的有叫剑客的,可是被叫做剑圣的人少之又少,眼前的小老头竟然就是偷天剑圣。

    “呦,看来是知道我的绰号啊,看来这名字没白叫。”

    “也就是说他们十八个人找到你是为了杀了我?”

    “呵呵……年轻人,你很聪明,只是你的聪明没用在正地方,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多些耐心,将来恐怕你不止是一个剑圣那么简单,可惜啊,再也没有机会了。”

    公孙云良笑了,虽然得知他就是偷天剑圣有些吃惊,但是,吃惊并不意味着害怕,反而很兴奋。

    “我不在乎我有什么名分,我只在乎我的实力在这个江湖上到底是个什么层次,今天你来了也好,省的我再去找你了。”

    “哦?看来很有意思,怪不得你狂,你认为你有狂的资本?呵呵……猴儿,上!”

    话音落下,老头儿身后的猴子嗷的一声扑过来,伸出钢钩一样的爪子像雨点一样袭来,而且速度奇快无比。

    公孙云良以为只是一只猴子,可他想错了,这不是一只简单的猴子,而是一只经过特殊训练的猴子。

    嗖嗖……

    猴子上蹿下跳,动作灵活多变,不多时,公孙云良已经满头大汗,猴子却越打越兴奋,四肢齐动,将公孙云良死死的围在其中,诡异的身法让公孙云良吃惊不已,猴子都这样,那么偷天剑圣的实力可想而知。哪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节 竟然是你!
    十八个人,十八双眼睛冷眼看着公孙云良跟着猴子斗着,虽然眼神冷漠但是他们心里痛快极了,这种人畜大战正是他们想看到的,没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公孙云良竟然被一只猴子逼得团团转。

    侯永昌转着大三角眼,目光冷飕飕,笑眯眯的看着,他觉得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猴子就能解决了公孙云良,闯荡江湖五十余年还没遇到过几个能让你亲自动手的人,可是这次他想错了。

    在公孙云良与猴子的战斗中,猴子占尽了上风,靠着它敏捷的身手和多年战斗所积累的经验,公孙云良在猴子手下占不到一丝便宜。

    可是猴子终归是猴子,再怎么灵敏他也不是人,打着打着,公孙云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虽然不是什么宝家伙,但也锋利无比。

    公孙云良一记扫堂腿,蹬猴子的双膝,猴子反应确实灵敏,身子轻盈的跳起来,哪只这只是公孙云良的虚招,趁着猴子在空中无所依靠,公孙云良另一只蹲着的 腿猛然发力,脚蹬地面腾身而起,跳的比猴子还要高。

    另一条腿笔直抬起,照着猴子的脑袋猛然下劈,猴子也不紧张,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伸出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嘭的一声,接住了公孙云良这是大力沉的一腿,同时双手用力向上托起,妄图在空中把公孙云良撅个跟头。

    可是这一招还是虚招,公孙云良借力打力,以猴子的双掌为支撑,腿一发力,踩着猴子的双掌空中一越跳到了猴子身后。

    都在半空中,速度太快猴子再想反应已然来不及,整个后背都暴露给公孙云良。

    公孙云良也不客气,右手的剑高高举起,由上而下,从后脑勺到尾巴根就是一剑。

    噗……

    这一剑直接把猴子分成两半,只有肚皮的一层肉皮没有被斩断,还紧紧的连接着已经分为两半的身体。

    猴子只尖叫了一声便没了声音,鲜血内脏一股脑的喷溅出来,哗啦一声,落到地上,空气中满是腥臭味。

    十八个人脸色吓得惨白,手心全是汗,不但为猴子感到可怜,更对公孙云良刚刚的那一剑感到胆寒。

    侯永昌刚刚还是笑容满面,转眼间,便僵在脸上。整个身体,眼角、嘴角与不战斗着,呼吸急促双眼通红,眼角都要瞪裂了。

    由于他性格孤僻,又生性好斗,固然有一身本事可是身边的朋友并不多,也可说没有,就更别提妻儿了,只有这只猴子常年在一起,他基本上把这只猴子当成了他的家人。

    如今被公孙云良一剑砍的尸体两半,侯永昌几乎快要疯掉,全身上下的骨节咯吱咯吱响,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身上散发的气势就连那十八个人也不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公孙云良!今天你就是死也了却不了我心头之恨,我要把你剁成肉馅儿!”

    侯永昌散发出的气势就连公孙云良也有些害怕,他觉得这不是人该有的气势,即便是有,怎么会这么强。

    侯永昌身子一晃,虽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他就到了公孙云良近前,速度快到连个影子都没有。

    公孙云良瞪大眼睛,本能的横剑在胸,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咔嚓……一声,横在公孙云良胸前的剑被侯永昌一把握住,紧接着一用力,整个剑身竟被侯永昌捏碎了,更让人惊悚的是侯永昌捏碎了宝剑手也没有停留,噗的一声,一只手硬生生的掏进公孙云良的胸口。

    有那么一瞬间,公孙云良的瞳孔变得黯淡,天空,草木都失去了颜色,身体变得沉重,但紧接而来的专心剧痛又让他恢复了些神志。

    “公孙云良,老头子这一爪你还满意吗?”侯永昌笑着道,只是这笑容是那么狰狞,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你……你……”

    “我怎么了?哦!难道不满意吗,没关系,让我找找你的心脏在哪里,我摸摸它,顺便掏出来看看,看看它是不是很不开心?嘿嘿……”

    侯永昌的话让那十八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们现在有些后悔找他出来帮忙,真不知道这个恐怖的偷天剑圣会不会一时兴起把他们也一勺烩了。

    侯永昌的手在公孙云良胸口里满满的,一点一点的搅动着,他疯狂的笑着,笑的嗓子都哑了,好像很享受这一刻。

    公孙云良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自认为自己的实力跟侯永昌差的不会太多,可是为什么连对方的一招都接不住,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发招的,公孙云良仅存的一点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这时,山坡上的树林里传来了铜锣声。

    镗……镗……镗……

    “这里有人吗,谁能给我点吃的,我好饿啊!镗……镗……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山坡树林里走出来一个破衣啰嗦,颤颤巍巍的叫花子。翻着大白眼珠,手拿一口满是灰尘的铜锣。

    没想到这人不但是个叫花子,还是个瞎子,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不但成了叫花子,眼睛还瞎了。

    谁也没在意这老叫花子,只有公孙云良隐约的觉得声音熟悉,可是他再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个叫花子到底是谁了,一头晕死过去。

    侯永昌并没有因为老叫花子的出现而停止手中的动作,依然一点一点蚕食着公孙云良的胸口,手与胸口的肉产生的摩擦发出滋滋的响,让人感觉好不恶心。

    老叫花子跌跌撞撞的来到众人近前,一脚踩空,一头撞进了侯永昌的怀里。

    “哎呀,这是谁啊,真是不好意思,老了,还是个瞎子,没撞坏你吧!”

    老叫花子颤声说道,手还不自觉的摸着侯永昌的脸。

    “哪来的老不死的,给我滚一边去!”侯永昌另一只手向外一推,老叫花子应声倒地,吭哧一声。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动手打人啊,我不都跟你道歉了吗!”

    说着,老叫花子探着鼻子闻了闻,“怎么有一股血腥味儿,你们是在杀鸡吗,可不可以分我老叫花子一口啊!”

    那十八个人没觉得什么,权当是看热闹,只有偷天剑圣侯永昌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眼前的老叫花子有些面熟,他肯定不是一个要饭的,刚才那一推他知道多大力气,可老叫花子也就是摔倒在地而已,连肉皮都没破。

    “你到底是谁,不要装模作样了,如果你是来救公孙云良的那你就别想了,我劝你还是赶紧滚蛋,不然好不容易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把命搭在这里,那就太不值了。”

    侯永昌说的很客气,可是表情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嗯……!嗯……!我闻出来了,你们这不是在杀鸡,你们是在杀人!”

    “臭要饭的,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说着,一旁站着的十八个人就像十八条癞皮狗是的,摇着尾巴像老叫花子冲过来,公孙云良已经死了,他们根本不在意再多死一个叫花子。

    老叫花子干瘦干瘦的,很快便被十八个人淹没。只是一阵拳打脚踢过后,老叫花子非但没有受伤,反倒是那十八个人各个鼻青脸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群人欺负我一个叫花子!刚才是谁打的我?”

    老叫花子边说边用铜锤乱划拉,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铜锤子刚好砸在侯永昌头上。

    邦的一声,铜锤照着侯永昌的额头就是一下,眼见着侯永昌额头上起个红包。

    那十八个人虽然鼻青脸肿的,可是看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但是又不敢笑,还真有几个人憋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

    侯永昌气的眼睛都红了,身手抓住老叫花子的细脖子,一把拎起来。对着地上的大石头狠狠摔下去,可是,摔了几次,老叫花子的脖子像粘在侯永昌手上似的,怎么抖落也抖落不掉,反而额头又让老叫花子敲了几下。

    “怎么的,你瞪什么眼,许你摔我,就不许我敲打你吗?”老叫花子笑眯眯的,哑着嗓子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亮出身份吧,这样闹跟个孩子似的有意思吗?”侯永昌死死扣住老叫花子的脖子,恶狠狠道,现在它可以确定,这个老叫花子绝不是一般人。

    “哈哈……我能是什么人,我就是一个饿着肚子的叫花子而已,你怕什么。”

    侯永昌不再与他废话,从后背拽出长剑,对着老叫花子的眼睛就是一剑。

    老叫花子不躲也不闪,就在剑马上刺进眼睛时,甚至都碰到了眼毛,老叫花子伸出二指,轻轻夹住了脸。

    紧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老叫花子眼皮一翻,两颗蓝幽幽的眼珠翻转出来,淡淡的看着侯永昌。

    “侯永昌,我玩够了,你呢?”

    侯永昌看到这双眼睛,脸刷的一下白了,手中的剑脱落,身体不自主的向后退去。

    “竟然是你!”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下一任剑主
    侯永昌对上那双蓝幽幽的眼睛,身体发麻,嘴唇颤抖着,冷汗也流了下来。

    “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

    “你是来救公孙云良的?”

    “我的确是来救公孙云良的,也是来救你的。”

    “救我?呵呵……我为什么要你救,谁又能杀得了我?!”侯永昌逐渐冷静下来,壮着胆子道。

    “我!”

    说着老叫花子身上的气势陡增,仿佛要把一切燃烧殆尽,这种气势与侯永昌相比简直是汪洋对河流,山川对丘陵。

    “你要杀了我?”侯永昌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我不想杀了你,但是你若一意孤行,我必杀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公孙云良是得罪了那十八个人,但是却没招惹你,也是你的猴子先要杀死公孙云良的,结果被人反杀,它活该,你有什么屈的,就凭你的实力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要不你跟我伸伸手试试!”

    老叫花子的话霸气又在理,侯永昌憋的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侯永昌,别以为你自己有个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怎么样,你现在就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若执意不听,那就休怪我老叫花子无情了。”

    “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侯永昌被骂的跟个孩子似的,若是真的就这么走了,偷天剑圣的名号在江湖上会被各种人耻笑。

    “呵呵……你说的对,我是该走,可是不见识见识你龙渊剑主的实力我就走了岂不遗憾至极。”

    说着,侯永昌跳出数步远,拽出宝剑准备开战。

    “哎……真是自不量力,你也活了七十多岁了,够本了。”

    嗖……

    侯永昌撕破空气的一剑夹风而来,快到根本看不清剑影的轨迹。

    老叫花子不躲也不闪,伸出二指轻轻夹住剑身,向里一使劲,咔嚓一声,剑身应声断裂,紧接着一翻手腕,剑尖儿嗖的一下又飞回来,侯永昌见势不好,赶忙撤步闪身,剑尖擦着鼻子尖飞过去,侯永昌只觉得面前冷飕飕的。

    仅仅是一个照面,侯永昌便惊出一身冷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可天生好斗的侯永昌怎肯罢手。

    甩掉手中的残剑,亮出双掌,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扑过来,人未到,掌风先至,老叫花子站在原地,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侯永昌,眼见的一掌击中,侯永昌心中一喜,但紧接着,他就由喜转悲。

    只见那老叫花子身子一闪,人影还未消失,他本人已经来到了侯永昌身后,二指像利刃一样噗的一声扎进侯永昌的后心,然后又快速的拔出来,接着又一道残影闪现,老叫花子又回到了侯永昌面前。

    这个动作只发生在侯永昌的掌似到未到之前,在外人看来,老叫花子根本就没动过。

    侯永昌的单掌贴上了老叫花子的鼻子尖便停了下来,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你……怎么可能……这么快!”侯永昌瞪着眼睛,嘴角流着血道。

    “呵呵,老了,不中用了,要不然现在你已经死了。”

    呵……侯永昌惨笑一声,像是对自己的嘲笑。

    “咳咳……能告诉我,凭你的身份……为什么要救公孙云良?”侯永昌用尽最后一口气问道?

    “呵呵……很简单,因为我很看重这个年轻人,仅此而已。”

    “呵呵……明白了。”扑通一声,侯永昌栽倒在地,跟他的猴子作伴去了,只是他的死法比他的猴子体面多了。

    “你们还想留下吗?”老叫花子笑着回头问了问在那傻站着的十八个人。

    只见那十八个人已经吓尿了,坐在地上站不起来,老叫花子这么一说,这些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转身就跑,像见了鬼似的,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众人散去,死的死,逃的逃,小山坳只剩了这老叫花子和不省人事的公孙云良。

    老叫花子赶忙来到公孙云良近前,附身仔细观看,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公孙云良胸口上有一个拳头一般大的窟窿,鲜血像河水一样不断的往外流着。

    老叫花子赶忙封住了他的穴位,从怀中拿出几粒药丸,硬灌到公孙云良口中,紧接着抱起他,踩着草地,几下便消失在树林里。

    故事讲到这里,公孙云良停了下来,朗栎可是意犹未尽。

    “那个救你的老叫花子是谁啊?”

    “你问他?小屁孩儿,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再说了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就是上一任龙渊剑主司徒灵光!”

    “哦,我果然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他闯荡江湖的时候你爹还没生出来呢。”

    “你不也一样。”朗栎小声嘀咕着。

    “那后来呢?”朗栎接着问道。

    “后来?呵……”

    当司徒灵光把公孙云良带回竹林茅草屋时,后者跟个死人也差不了多少,若不是司徒灵光一直给他输送真气恐怕公孙云良早已死去多时了。

    公孙云良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伤口已经缝合,可是巨大的疤痕自然让人触目惊心。

    风从门外吹进来,带着竹子的清香,让人陶醉不已。公孙云良缓缓睁开眼睛,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吗?怎么一点都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公孙云良心里暗暗想道。

    想起身看看这阴间具体的模样,只是轻轻一动身,胸口便传来万刃穿心般的疼痛。汗水和沁出的血渍湿透了衣服,强烈的晕眩感让他再次躺了下去。

    “呵呵……你醒了?”

    公孙云良用力睁开双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的极其破乱,瘦成干的一个老头儿。

    “老人家,是你救了我?咳咳……”

    司徒灵光笑着点点头,并未说话。

    “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

    “哈哈……年轻人,若不是你那几两银子,老头子我恐怕早就饿死在外面了。”

    “你是那个……咳咳……”公孙云良一激动,让他剧烈的咳起来。

    “呵呵……年轻人,不要激动,你好好养伤,待伤好之后,有什么问题你再问吧。”

    也只好如此了,伤口的疼痛和剧烈的咳嗽已经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就这样,公孙云良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伤才好转了些,但是还是不能下地走路。但是说话什么的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天,司徒灵光好像知道公孙云良有什么事情想说似的,整整一天都待在茅草屋。

    “老先生,你就是我那天要找的人吧?”

    司徒灵光笑着点点头,这次他没有再隐瞒。

    “为何那日你不承认呢。”

    “呵呵……年轻人,有些事情不一定要挑明了才是好的,你说我是你要找的人,没错,但是你也是我要找的人。”

    “你也在找我?为什么?”公孙云良满头雾水。

    “呵呵……这个还不能告诉你,等你伤好了你就知道了。”

    虽然很想知道,但是公孙云良并未强求,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对了,老先生,江湖上一直都在盛传你是老剑仙,我也只知道您叫老剑仙,能告诉我你的真正名号吗?”

    “哈哈……什么剑仙不剑仙的,老头子我只是个要饭的叫花子,至于我的真名吗,老得我自己都快记不住了,但是隐约记得我应该叫司徒灵光吧。”

    公孙云良倒吸了一口冷气,重新打量着司徒灵光。

    “您就是司徒灵光?九天龙渊飞剑仙的司徒灵光!”

    司徒灵光闻言大笑起来。:“哈哈……都是什么啰哩啰嗦乱七八糟的,我都听不懂,再说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

    “真是惭愧,我还一直在找您比武呢,我这两下子,说起来真是让人脸红。”

    司徒灵光不再笑,一脸正色道:“年轻人,一个人的强弱并不是他的武功高低,要看他的本质,如果一个无德无行的人武功再强他也注定是个弱者,他的存在与否根本没人在乎,就像那日的偷天剑圣侯永昌,他是很强,但是我一点都不敬佩他,不然也不会杀了他。”

    司徒灵光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公孙云良云良却震惊不已。

    “您把侯永昌杀了?”

    “嗯,怎么了。”

    “您用了几招,他是怎么死的。”

    “一招,被我的双指刺穿后心。”

    天哪,公孙云良震惊的不得了。侯永昌用了一招差点杀死公孙云良,而司徒灵光也用了一招就杀死了侯永昌,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剑仙还是神仙。

    “老人家,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您都是当今江湖首屈一指的人物,为何……如此凄惨。”

    “呵呵……年轻人要记住,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公孙云良惭愧的点点头。感觉自己有些以貌取人了。

    司徒灵光看出他的意思,话锋一转,又笑着说道:“年轻人,你想不想做新一任的龙渊剑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新龙渊剑主
    公孙云良躺在床上,愣愣的,不知道司徒灵光在说什么。

    “老先生,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你想不想成为下一任的龙渊剑主!”

    “什么!我……?”

    “对!就是你!”

    公孙云良彻底傻眼了,他只想追求更高的武学造诣,根本就没想过成为剑主,而且他认为这种事根本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司徒灵光看出他的疑惑,干瘦的脸笑的满脸皱纹。

    “年轻人,你知道剑主是什么吗?”

    公孙云良木楞的摇了摇头。

    “剑主顾名思义就是一把剑的主人,但是这把剑可不是普通的剑,是世间仅有的十把绝剑。”

    “哪十把剑?”公孙云良瞪着眼睛道。

    “水寒、龙渊、七星、火云、彩虹、佛光、耀世、青芒、赤炎、黑玉。这就是天下十把绝剑的名字,每一把剑都有它自己的故事,都有它自己的传说,我就是现任的龙渊剑剑主!”

    “就是传说中武林至尊?”

    “哈哈……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是我可不这么认为。”

    紧接着司徒灵光正色道:“剑主有着高于常人的地位和权力,但是也有着同样的责任。他是维护武林和平的利器,也是维护国家安稳的兵器。

    和平时期它可以说是武林至尊,若遇到战时它又是守护者。”

    公孙云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没有一步登天的喜悦,反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为什么选择是我?”

    “呵呵……这就说来话长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你以为你年少成名,百战不倒,最后又险些丧命这些都是偶然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选择你作为下一任剑主这并不是我的决定,而是龙渊剑自己的决定,我只是负责把你找出来。”

    “什么?”公孙云良有些不信,他觉得这事太玄了。

    “年轻人,不要不相信,你如今能出现在这片竹林里有缘分的偶然,也有上天注定的必然,一切都是天道轮回。”

    公孙云良久久不能平静,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老先生,我承认你的武功是天下一绝,但是仅凭这些,我凭什么相信你?”

    司徒灵光笑而不语,只是眨眼的功夫,手里便多了一把宝剑。

    “这是……?”

    “这就是龙渊剑,一把有灵性的宝剑,如果它的鲜血不是你,即便你能拿得起它,也会慢慢的被剑的戾气一点一点蚕食掉。”

    公孙云良看着龙渊剑,眼里满满的激动之色。

    “我可以……拿一下它吗?”

    “当然!”

    公孙云良拿起龙渊剑,在手中掂量掂量。

    “怎么这么轻?”

    “哦?你觉得它轻吗?”

    “嗯,太轻了,拿在手中轻飘飘的,不像是一把宝剑。”

    司徒灵光手捋胡须笑道:“你那把被侯永昌击碎的短剑多少斤?”

    “十五斤!”

    “呵呵……这把龙渊剑足足有三十斤,之所以你觉得它轻是因为剑与你融为一体,就像你的左右手一样,所以你才觉得它轻。”

    “真的吗?”说着,公孙云良随手把剑插到地板上,嘭的一声,厚厚的木板直接被剑刺穿。

    “这回你相信了?”司徒灵光笑着问道。

    “嗯……只是……”说着公孙云良低下了头。

    司徒灵光好像能洞察所有事一样,笑着问道:“你是在担心你的武功实力吧,怕你自己配不上这把宝剑。”

    “老先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哈哈……人年纪大了,看的透彻一点,知道的也就多一点,这不奇怪。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将我的毕生修为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你,这个你可以放心。”

    “老先生,这是为何,虽然您年岁大一些,但我觉得你比我更能胜任龙渊剑主之位,为什么一定要传给我?”

    司徒灵光眼神落寞道:“我自知命不久已,另外我发现近几年武林中有些不好的苗头,所以我想尽早的把龙渊剑传下去,即便日后江湖混乱,龙渊剑主也可以尽一份力。”

    “怎么会!您身体不是挺硬朗的吗?”公孙云良有些不可思议,瞪着眼睛道。

    “哎,我的身体我知道,这不算什么,另外我在告诉你一件事。

    虽然你将成为龙渊剑主,但是还有一个人或者说一把剑是你要臣服的,他是剑主之主,所有剑主都要听他号令。”

    “哦?还有这么一个人,他是谁?”

    “他也是刚刚继任剑主,他的剑叫做水寒剑,而他的名字叫朗云帆!”

    公孙云良默默的点点头,他接继任了龙渊剑主,他也承认了司徒灵光的实力,但是他却不服水寒剑,更不服水寒剑主朗云帆,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日后的一场旷世决战。

    “原来你就是这么继承了龙渊剑主的啊?”朗栎问道。

    “对,就是这样!你还觉得不够?”

    “那你与我父亲的决斗是怎样的,我知道肯定是你输了,但是过程是什么样子的。”

    公孙云良满脸黑线,他真的想一掌打死朗栎。

    “你想死吗!”

    “想死怎么样,反正你也不会杀我,要不然我早就死了,还能活到现在?你还是说说吧,不然憋着难受。”

    朗栎若无其事的说道,公孙云良身体抖了又抖,最后还真跟朗栎一样,没有动手。

    “你父亲的实力跟现在的我差不多,但是在二十年前,他也就比我高那么一点点,我们几乎平分秋色,最后你父亲靠水寒剑本身的剑谱水寒决赢了我!”

    “就这样?”朗栎调皮问道。

    “就是这样,你还要怎样。”公孙云良也跟个孩子似的。

    “哎,二十多年前你输给了朗云帆,二十多年后你还要输给他的儿子朗栎!”

    说完朗栎转身就跑,公孙云良还没反应过来,朗栎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是这次公孙云良并没有生气,相反的嘴角却露出让人琢磨不定的微笑。

    如烟和玲珑正在嬉闹,见朗栎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朗大哥,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老头子生气啦,我得赶紧去湖边练剑啦。”

    巫山大殿……

    齐青寒自从被废了武功已经过去了九天,明日就是打断经脉之日,故此,齐氏兄弟,齐青寒还有沈涵馨一直待在大殿之中。

    “青寒,我交给你的医术看完了吗?”

    “大伯,已经看完了,只是还有很多地方不太理解。”齐青寒如实回答道。

    “明日就是打断你经脉之日,如果失败你将终身残疾,甚至死亡。如果成功了,那我们的医武结合也就有了传人。”齐向山沉声道。

    “爹,大伯,你们放心吧,我相信你们,也相信我自己,一定能成功的。”

    齐青寒自信满满,一旁的沈涵馨则是满脸担忧,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她又不方便说什么。

    齐青寒话音刚落下,齐向天紧接着道:“青寒,事已至此,我们都要做下去,不过,最近有些江湖消息,我觉得应该让你们俩知道。”

    齐向天一脸认真,这让齐青寒感觉有些不妙。

    “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嗯,是有些事情,古正渊死了!”

    “什么?”

    齐青寒感到很震惊,按理说古正渊死了,巫山派应该高兴才对,可是眼前的情况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沈姑娘,我也不清楚你知不知道古正渊这个人,但是,我们得知的消息杀害古正渊的人很有可能跟对你们家灭门的人是一起的。”

    沈涵馨身子一震,“二位伯伯,可以肯定吗?”

    “据我们推算应该是一路人,并且,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些人绝不是我们巫山一派就能对付得了的。这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如今孤苦伶仃的沈涵馨只有依靠巫山派,即便她有别的想法,又能怎样呢。

    齐青寒明白她怎么想的,不知为何,看到沈涵馨这个样子,他总是莫名的心疼。

    “涵馨姑娘,你放心,这个事情一定会解决的,我们有同样的目的,你只要放宽心就好。”

    齐青寒安慰着,沈涵馨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爹,大伯,有朗栎和子潇的消息吗?”

    “朗栎目前在百剑山庄,吕子潇和古映雪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有三闲道人在身边,我想不会有什么事。”齐向天道。

    “但愿他们一些都顺利,明年的九月初一能再次相见。”

    “呵呵……青寒,我看用不了九月初一,最近江湖的形势太紧张,我想不久之后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至于什么事,我还说不清楚,只是一种预感。”

    “大伯,医武结合最快需要多久?”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快也要三个月,但是,这事急不来,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

    齐青寒重重的点点头,目光投向门外湛蓝的天空。

    江湖上,一颗巨大的阴谋正在孕育着,这将涉及到每一个人,无论是武者还是百姓,人们都觉得今年的冬天特别冷,风特别冽,但真的只是因为冬天到了吗?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医武结合
    立冬,标志着冬天拉开了它正式的序幕。对于巫山派也是最重要的一天。这一天,巫山齐家的下一代齐青寒到了他人生的分割点。

    位于巫山大殿后身的演武堂里,巫山齐家两代人竖着盘坐一排,齐青寒坐在中间,齐向天坐在他身后,齐向山坐在他面前。门外的沈涵馨焦急的等待着,像是等待妻子分娩的丈夫,不同的是一个是新生命的降生,一个是生死未知的修炼。

    齐向天双掌分开,两只手像是燃烧的火焰,啪啪啪……连续三掌,每一掌都势大力沉的拍在齐青寒的背上,然后双掌变为双指,沿着齐青寒的脊梁骨由上至下滑下来,每经过一处骨缝都会发出一声咯吱响。

    齐青寒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射出来,可这仅仅是个开始。齐青寒忍着剧痛,努力的让自己叫的不那么凄惨。

    转瞬间,齐青寒身体上十二条经脉已经被打断,整个身体呈血红色肿胀,只有脸憋得紫青,两个眼珠向外鼓着,就连眼角都已瞪裂,就出血来。

    “大哥,青寒快撑不住了!”齐向天焦急道。

    齐向山沉着脸不说话,左掌覆在右掌上,双掌合力,用力的按住齐青寒的胸口,骤停的心脏又剧烈的跳动起来。

    虽然心脏恢复了跳动,但是身体变的更红了,从之前的暗红色转变为酱紫色,可以清晰的听到肌肉断裂的声音。

    “大哥……!”齐向天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齐向山依然没有答复。

    扑通扑通,在齐青寒酱紫色的皮肤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心脏跳动的痕迹,可是这种跳动节奏太不正常了。

    齐向山身体开始抖了起来,皮肤逐渐变的暗淡,齐青寒的身体如同漩涡一样,把他身体的内力全部吸收,毫无保留。

    扑通扑通,心脏依然快速的跳着,不但如此,身上所有脉搏也随着心脏跳动着,像是定时炸弹的计时器,随时都可能爆炸。

    眼见着齐向山的内力一点一点减少,齐向天也顾不得那么多,坐到齐向山身后,又把自己的内力不断的输入齐向山体内。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合齐氏兄弟二人之力依然不见齐青寒有何好转,心脏反而越来越厉害,内力越强,吸收的越多,心脏的负荷也就越大,因此跳动的愈发厉害。

    啪……随着手腕脉搏的爆裂,齐青寒终于低下了头,心脏则停止了跳动,再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声,齐青寒再也没能醒过来。

    看着齐青寒垂下的头,齐氏兄弟心如刀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青寒……!”齐向天嗓子干涩无比,声音嘶哑着。

    转瞬之间,世界崩塌,失去了所有,齐向天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似乎周围所有事物的存在与否都已无所谓了。

    齐向山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用力握紧拳头,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头,懊悔的想要杀了自己。

    嘴角粘稠的血线垂落在地,往日潇洒的齐青寒就这么在命运的安排下离开了人间。

    演武堂内两声惨叫之后变的安安静静,沈涵馨很想进去看看,又怕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内心纠结的她在门外来回踱步。

    齐向天不是不伤心,而是难过的已经不能出声,他恨自己,如果当初坚决一点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痛苦还没有完全侵占另一位老人,他伸手摸了摸齐青寒的脸,余温还未散去,他就不会轻易放弃。

    想着,从怀中掏出棉布卷,摊开棉布卷,取出八根银针,分出四根插在齐青寒左右两侧太阳穴上,另外四根插进自己的两侧太阳穴上,然后盘膝打坐,做最后的努力。

    “向天,坐到青寒身后,等待我的指示。”齐向山沉声道。

    齐向天仿佛看到一丝希望,兴奋道:“大哥,难道青寒还有救?”

    “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做最后的努力,我曾经说过,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力保青寒无恙,可现在我还活着,我就不能让青寒死!”齐向山苦笑着言语格外坚定。

    “大哥!……”

    “去吧,我有分寸。”

    齐向天点头坐到身后,齐向山双掌合十,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像是寺庙里诵经的和尚。

    齐青寒身上的热气一点一点流失,齐向山的额头却慢慢沁出了汗珠。合十的双章好像被淡黄色光晕包裹,紧接着慢慢的由淡黄变味金黄,光晕也由细腻变为刺眼。

    啪……

    双掌分开,猛烈的拍在齐青寒的胸口,一股气流旋转的声音传入耳中。金黄色如水的光晕渗入齐青寒体内。

    “向天,打开生门!”

    齐向天依照吩咐,点击百会穴和膻中穴,生门打开。

    齐青寒的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呈碗状,忽高忽低。身上热气升腾。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热浪参观全身,金黄色的浪波好像蛋壳一样将齐青寒包裹其中。

    汗水湿透了齐向山的衣服,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瞬间便瘦了一圈,浑身颤抖不已,但是仍然不肯放开覆在齐青寒身上的手。

    “大哥!别再做了,真的别再做了。”齐向山已年过花甲。一个是自己的儿子,另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如今这两个他最亲近的人都生死不明,他的心好像被狼狠狠的咬掉一块。

    这时,齐青寒的双手抽动一下,紧接着身体的酱紫色也慢慢变淡了,碎裂的肌肉开始慢慢变的紧凑,心脏也似乎跳动了几下。

    齐向天喜出望外,“大哥!青寒好像是动了!”

    齐向山听罢心中一喜,但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虽然他已经着没有了内力,虽然还能有这么强的威力是因为他一直在透支着自己的生命。

    “关闭……死门!”齐向山用力的喊出几个字。

    齐向天会意,扣住齐青寒的天灵宝盖穴,顺便将自己的真气传到他体内。

    金黄的光晕开始变的暗淡,齐向山鼻孔也就出了血,眼看就要坚持不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的拍打齐青寒胸前。

    嗖嗖嗖……叮叮叮……

    两人太阳穴上的银针被崩飞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噗……

    齐向山终于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金黄的光晕消失,齐青寒身上酱紫色的皮肤开始变得干裂,心脏又开始怦怦的跳起来。干裂得皮肤开始脱落,变得坚硬发烫,像只幼虫化茧成碟。

    “爹!我这是怎么了?”刚刚说出口便看见齐向山好像死人一般躺在地上。

    “大伯……大伯……!”

    齐向山累的已经远晕死过去,身体好像蒸发了一般,整整比原来瘦了一圈,齐向天也累的不轻,瘫软的坐在地上。

    齐青寒刚刚缓过精神紧接着身体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被百万只蚂蚁撕咬一般,浑身的骨头节咯吱咯吱响,躺在地上满地打滚,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演武堂。

    沈涵馨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

    只见齐向山晕死在地上,奄奄一息,齐向天则满脸惊恐,呆呆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齐青寒痛的满地翻滚,惨叫连连。

    沈涵馨吓得双手捂住小嘴,瞪着双眼,眼泪不自主的流出来。情况已容不得她多想,赶忙叫来巫山弟子将齐氏一家抬回到休息室,沈涵馨一人忙碌着,这一刻她好像巫山派的主人。

    三个人的情况只有齐向天好一些,他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便起来了,现在的巫山派容不得他多休息一下。

    来到齐青寒的房间,此时青寒已经昏迷过去,但是表情依然很痛苦,身手摸了摸他的筋骨,齐向天心中一喜,他知道,医武结合已经成功了,齐青寒已经脱胎换骨,加以修炼他就会成为巫山派第一人,甚至在整个江湖都可以站稳脚跟。

    但马上又想到齐向山他的哥哥,他心里又紧了起来,现在的齐向山生死不明,就算是活了下来又能活多久呢,他为巫山奉献了一生,却苦了自己,临了又得了这么一种结果,齐向天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掏了一下,疼极了。

    齐向天胡思乱想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二伯,大伯醒了,他要见你。”沈涵馨小心的轻声道。

    “真的!”齐向天很激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急忙的走出房门。屋子里只剩下沈涵馨和不省人事的齐青寒。

    “大哥!你怎么样?”齐向天来到齐向山的房间,急切问道。

    “咳咳……向天…青寒…怎么样了?”

    “他已经睡过去了,大哥放心,我们的医武结合成功了!”

    齐向山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向天,我武功尽失,虽然还活着,恐怕也时日不多,即便还能活上几年,恐怕也会瘫痪,巫山就全靠你和青寒了……”

    “大哥,你放心,我绝不辜负你的期望,你也不会有事,青寒的医武结合已经成功,但是他的医术还需你的指点,他日青寒功成,他一定会治好你的伤的。”

    “呵呵……我还不会死的,我会尽力的培养青寒,还要看到青寒笑傲江湖的那一天……!”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节 一个饺子引发的血案
    冬天的第一个深夜,安静又寒冷,巫山派上下灯火通明,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

    齐向山已经沉沉的睡过去,齐青寒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房间里只有满面愁容的沈涵馨,她整整一天都待在这里,茶不思饭不想,生怕错过了齐青寒醒来的那一刻。

    房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若不是烛火晃动了人影,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人。

    扑通一声,齐青寒猛然坐起来,面色惊恐,瞪着眼睛脸颊流着汗,好似做了一场噩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经过怎样的折磨才走到现在。

    “齐大哥,你醒了?”沈涵馨泪光闪烁欣喜道。

    齐青寒并未说话,好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用力摇了摇头。

    “我是在巫山?”齐青寒指着自己道。

    “是啊,你刚刚跟二位伯伯修炼然后受伤了。”沈涵馨如实回答着。

    “我父亲和大伯呢?”齐青寒用力抓住沈涵馨的手问道。

    “大伯受了很严重的伤,二伯正在房间照料他。”沈涵馨怯声道。

    齐青寒想也不想一下子跳下床,鞋子都没顾得上穿,一口气跑到齐向山房间。

    哐当……

    房门被一把推开,齐向山像个死人似的躺在床上,齐向天眼圈通红。齐青寒想也没想,跑到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伯……!”

    ……

    远在千里之外的百剑山庄,小小的几间茅草屋并没有因为冬天的到来而变的寒冷,反而格外的温暖,今天是冬至,如烟提议冬至日是节日,应该吃饺子。

    当然了,包饺子的活儿就交给了如烟和玲珑了,朗栎则像个大爷似的在一旁指手划脚,什么都不干。

    听说吃饺子,公孙云良并没有变得有多高兴,反而板着一张脸不说吃也不说不吃,反正就是一趟一趟的过来检查饺子工程的进度,并美其名曰是在闲遛。

    “玲珑,你们平时不吃饺子的吗?”朗栎一旁问道。

    “吃啊,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公孙老头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虽然他嘴上不说。”

    朗栎说完,玲珑小嘴儿撅的老高,气不打一处来。

    “我每次包饺子,老头子都说皮硬,馅儿整的像兔子草,他根本不吃,所以只有我经常吃饺子的,他不吃的,老头子上一次吃饺子的时候估计我还没出生吧。”

    朗栎哈哈大笑,公孙云良的糗事就是他的乐事。仔细想来倒也确实挺可怜公孙云良的,玲珑也有十一二岁了,也就是说公孙云良已经十多年没有正经八百的吃过饺子了,也是蛮醉人的。

    “那他这次怎么这么着急?”朗栎再次问道。

    “可能是如烟姐姐的缘故吧,老头子认为谁包的饺子都比我好吃。”

    如烟也被逗的咯咯笑,朗栎感觉特痛快,打不过你公孙云良,让你受点委屈也是很过瘾的。

    千呼万唤始出来,一锅热腾腾的饺子在众人的期盼下终于出锅了,玲珑到公孙云良的房间把他硬推过来。公孙云良一脸的不乐意,嘴上说着不喜欢吃,但两只眼睛的视线从来都没离开饺子,朗栎和如烟想笑又不敢笑,权当做没看见。

    “嗯……唔……好烫好烫……呀,太好吃了,玲珑,这真是你包的饺子吗?”朗栎一边吃一边问,眼角还偷看着公孙云良。

    “是我跟如烟姐姐包的,怎么样,好吃吧!嘻嘻……”

    “嗯,太好吃了,我都害怕不够吃呢。哎对了,公孙老头子,听玲珑说你不喜欢吃饺子,我把你的那份拿走你不介意吧。”朗栎说着,手就向公孙云良那里伸过去。

    公孙云良脸色阴沉到极点,用杀人的眼神斜视着朗栎。

    “不给就不给吗,干嘛凶巴巴,谁又不是没吃过饺子,真是的,至于吗?”朗栎心里这个爽啊,难得见到公孙云良这么憋屈。

    如烟和玲珑两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强忍着不笑。此刻的公孙云良内心是崩溃的,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但好歹有饺子吃,最起码能比玲珑包的好吃吧。

    公孙云良心里暗暗盘算着。他动了,真的动了,公孙云良拿起筷子,夹起饺子,香味瞬间钻入鼻孔,令人陶醉。

    此时,朗栎、如烟还有玲珑都放下筷子,悄悄的静静的看着公孙云良吃,好像在看一场大戏。

    轰隆……嘭……

    连续几声巨响,震的大地摇晃,到嘴边的饺子还没尝到味道就被强烈的震动把饺子震掉了地上。

    “公孙云良,没打扰你的好事吧,嘿嘿……”声音嘶哑又难听,好像是从头顶上出来了的。

    听到声音,朗栎意识到不好急忙就要起身出门,但却被公孙云良一把拉住。

    “朗栎,不需要你动手,你只要看清楚我每一个动作就好了。另外不管他是谁,今晚都别想活着走出百剑山庄。”

    说完,公孙云良腾的一声站起来,甩开椅子向外走去。

    “完了,完了。老头子真的生气了。”玲珑一旁说着。

    “为什么这么说?”如烟问道,这也是朗栎想知道的。

    “你们看他的右手已经变得有些发黑,等到那只手变为火红色时那就意味着他要祭出龙渊剑了。”玲珑如实回答道。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公孙云良出门冷声喊道。

    嗖……嗖……

    从竹林里走出三个人,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穿着黑袍,长长的胡须长可及地。在他身后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矮的那个身材娇小,手中拿着双匕首,浑身上下一片黑,只能看清两双眼睛。高个的是个大汉,身高过丈,一身肌肉鼓鼓着,手中拎着一把特大号的板斧,威风凛凛。

    “你们是谁?”公孙云良淡淡道。

    “呵呵……我们只是过路人,听闻大名鼎鼎的百剑山庄就在此地,所以特来向公孙庄主借个龙渊剑瞧瞧。”

    “哦?龙渊剑?呵呵……我要是不借呢?”

    老者咳了几声道:“不借也没关系,那就用我们自己的手段了。

    另外,公孙庄主可认得此物?”

    说着老者从他的驼背上取出一样东西,双手托于胸前。

    “古纹剑!”公孙云良惊呼道。

    “是的,是古纹剑,前些日子,我们找了剑宗最弱的剑主索要,他没给,结果他死了,今日我们又向剑宗最强的剑主借阅结果又驳了我们的面子,我们只好自己去拿了。”

    公孙云良笑了,“你认为我比古正渊强多少?”

    “强很多很多,但是我的两个孩子也比他强不少,所以我觉得我的两个孩子应该可以从公孙庄主手中借得龙渊剑。”

    哈哈哈……

    公孙云良一阵狂笑,声音回荡在整个竹林里。

    “不知道你们是太小看我还是太瞧得起你们自己,真是不自量力,三个一起上还是怎么的,我随意。”

    “公孙云良你狂!”老者身后的矮个子喊了一声,如一阵风一样向公孙云良扑过来。

    嗖嗖……匕首翻转如花,看似杂乱无章却独有一套杀人的方法,可是打了半天,那人连公孙云良的衣服都没碰到。

    老者看着也是一皱眉,招呼板斧大汉一同上前。

    呼……呼……

    板斧挂着风声抡圆了,横着向公孙云良劈过来。如果中了这一板斧,人立马分为两段。

    面对两只匕首暴风雨一样的攻击,公孙云良不紧不慢,闲庭信步般游走在两条钢刃之间。

    这时大汉的板斧也到了,这一板斧伤害面积太大,只有高高的跳起方可躲避,如若不然就只有用龙渊剑抵挡住这一板斧了。可是公孙云良也被矮个子人缠得死死的,根本拔不出剑,再说了公孙云良的龙渊剑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老者眼中闪着精光,他知道这一板斧谁也躲不掉,除非亮出龙渊剑,这样也正合了他的心意。

    可公孙云良的做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板斧眼看就要劈在头上。嘭的一声,公孙云良伸出右手,直接捂住板斧的刀刃,紧接着右手发力,咔嚓一声,精钢的板斧竟被公孙云良一掌捏碎。

    老者活了不说九十也有八十多了,他还从未见过有人一把捏碎了精钢板斧的。可今天偏偏遇见了,怎能让他不吃惊,此时他的表情精彩极了。

    捏碎了板斧,公孙云良又顺势一脚踢在大汉小腹上。可怜那板斧大汉,好不容易冲过来,又被人一脚踢了回去。

    矮个子人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她还从未见过板斧大汉如此狼狈过。公孙云良,龙渊剑主,剑宗第一高手,他真的强到让人触不可及吗?她不信,手中的匕首越来越快,可是她的招式越快,死的也越快,因为至始至终,公孙云良都没离开他站的地方,更别说亮出龙渊剑了。

    “你玩够了吗?”公孙云良边打边问道。

    “这是生死,不是玩!”矮个子人冷声道,她不信,以她的实力竟然连人家的衣襟都碰不到。

    嘭......

    公孙云良也不知怎么做到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咔吧一声掐断。

    “还有谁!”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银叶之危
    杀了长须道人,杀了长明空,又杀了古正渊的一群人在公孙云良手里竟然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拿着双匕首的人甚至连死之前都没能让世人知道她是谁。

    “我的实力你们还满意吗?”公孙云良斜着眼睛看着驼背老人道。

    “看来是我失算了,难怪有人让我不要招惹你,看来他是对的。”驼背老者嘶哑着嗓子道。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了吗,我还用得着你们来赞美吗?”

    嗖……嘭……

    话音一落,公孙云良便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瞬间来到驼背老者近前,一脚重重的踏在板斧大汉的胸口上,随着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板斧大汉的胸口直接塌陷,再也没能站起来。

    “你的两个孩子都死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了?”公孙云良近近的贴着驼背老者的脸说道,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声音冷漠而低沉。

    老者皱着眉,沉默不语,他承认他怕了,那种来自地狱的恐怖压力让他说不出话来,但是至少他表现的没有那么害怕。

    “怎么不说话?你害怕了,刚才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哪去了,我连我的剑可都没拔哦。”

    公孙云良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激着他,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在实力绝对碾压的情况下,他只有低头。

    “告诉我你是谁,或者指使你的人是谁?”

    “是我的失策,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老者避开公孙云良的目光,沉声说着。

    咔嚓……

    毫无预警的,公孙云良抓紧老者的右臂,猛的向外一拉,手臂硬生生的被撕扯下来。

    驼背老者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叫,整个竹林都回荡着他的声音。自认为实力超群的他在公孙云良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公孙云良!你他妈有种就杀了我。”老者面目狰狞的喊道。

    “呵呵……杀了你?你现在是受不了我的折磨,所以,你让我杀了你,但是我若真要杀你,你又会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杀你,这是何必呢?”

    “如果你还是龙渊剑主就给我个痛快的,不然你会后悔的。”老者恶狠狠的说着。

    “我是不是剑主跟你无关,后不后悔跟你同样没关系。我今天心情不错,滚吧!”

    老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公孙云良竟然会想要放自己走。他愣在那里不动,疼痛似乎扰乱了他的思绪。

    “怎么,听不懂吗?你就真那么想死?”公孙云良不耐烦道。

    老者这才反应过来,往后退了几步,捡起不远处自己残落的手臂,灰头土脸的跑了。

    “站住!”

    刚跑了没几步,又被公孙云良叫住,驼背老者像被人施了定身法式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反悔了?”老者颤抖着声音问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如果他活的不耐烦了让他自己过来送死,别净派一些废物过来,无论他有什么目的让他最好安分一点,我可不是每天心情都这么好的。”

    “你放心,我会的,这点不用你担心。”老者恶狠狠的说着,然后如丧家之犬一样消失在竹林中。

    “公孙庄主好可怕。”如烟小声说着。

    “嗯,我也好久没见到他这样了。”玲珑一旁附和着。

    公孙云良转回身路过朗栎,好像没看到一样,径直往里走。

    “为什么放走他?”

    “不放走他恐怕会有更多的人来骚扰我。”

    “你害怕了?”

    “我怕的不是他们,我怕的是你!”

    朗栎被搞得一头雾水,在想问明白公孙云良已经不理他了。

    走到如烟近前,公孙云良停下脚步,一脸严肃且认真到:“还有饺子吗?”

    “……”

    冬至过后的第一天,是个平常的日子,同时也是银叶之城祭典的日子。

    刚刚下过了一场雪,街道房沿一片银装素裹,孩子们嬉戏玩耍,行人们踩着厚厚的积雪出行,天空大地一片纯白,真不愧为银叶之城。

    雪后的城市格外寂静,但很快又热闹起来。城内的士兵封锁了各个主要街道,花灯和彩带也早早的挂满了街头。

    临近中午,随着几声炮响,接着鼓乐喧天,长长的车马队从主城内缓缓驶出。

    姬洪屠骑着一匹亮银宝马,在士兵的保护下走出主城门,向两侧的银叶臣民招手致意,面容和善得像个伟人。

    银叶城臣民们也毫不吝啬他们的鲜花和赞美,姬洪屠每走一步,无不鲜花铺地,呼声满天。他很享受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以至于沉迷这种感觉,让他有了更恐怖的野心。

    绕城一周后,马队来到了主城外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上,此山名曰银叶圣山,是名胜古迹,也是银叶城的神山。

    姬洪屠身穿象征着城主地位的紫金长袍,下马站在山脚下,仰望巍峨的银叶圣山心潮澎湃。走过青石板路又步行一百零八级石阶,来到位于银叶圣山山顶的乾坤神庙,姬洪屠倒身下拜,不但为银叶城祈福,也偷偷的许下心中的愿望。

    身后的士兵和文臣武将也学着他的样子,纷纷跪倒,虔诚无比。

    寺庙的僧人拿来三根点燃的高香交与姬洪屠手中,然后指引他朝着东方叩拜。

    “愿国泰民安,银叶长兴永驻!愿风调雨顺,银叶长治久安!愿人兴畜旺,银叶五谷丰登!愿神佛庇佑,银叶寿与天齐!”

    姬洪屠祈福完毕,将高香小心翼翼的插进香炉中,然后双手合十,心中暗自许着自己的愿望。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盔甲的貌似将领模样的人匆忙的来到一位老者近前,附耳轻诉着什么,但见那老者神情紧张,冷汗流了下来。

    将领退下,老者快速的走到姬洪屠近前,低声道:“城主,北郡遭到蛮族大军攻击,北郡十六镇已经失守!”

    短短一句话好像一颗炸雷在姬洪屠耳畔响起。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他们借着风雪悄然兵临城下,今日又趁着我们的银叶祭典,恰好北郡司古正渊又惨死,仅仅一上午就攻克了北郡四十镇的十六镇。”

    “为什么不早早报来?”

    “据说他们早有准备,早早的便除掉了我们与北郡联络的各个驿站,现在的消息还是古正渊之子古世铭冒死跑过来报告的。”

    “该死!”姬洪屠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事情太突然,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况且今日银叶祭典,又不好声张若是让全城百姓知道毕定人心惶惶,到时后果更加无法想象,这样一来,他多年的筹划很可能付诸东流。现在唯一的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只有派兵增援了,可是派谁好呢。一时间姬洪屠焦头烂额。

    “陈荀,你可有什么法子?”

    陈荀也就是那个报事的老者,他曾是朗云帆的旧臣,因为满腹机智,所以当年姬洪屠饶了他一命,让他成为自己的智囊,陈荀本不想,但又不知为何,答应了姬洪屠的要求。

    “依在下之见目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派兵增援,以足够的兵力迅速赶走蛮族,并长期驻守在那里,把事情尽量的化小,如果不能快速的解决,恐怕城主对朝廷上也不好解释啊!”

    陈荀的话可谓说到了姬洪屠心坎里,他最担心的还不是北郡的安危,而是朝廷对他的看法,稍有不慎,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将全部作废。

    “先生所言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知派谁去更稳妥一些。”

    陈荀思考片刻道:“城主,在下认为此人必须是您的心腹,并且还要有能力,据我所知,蛮族军队不但好战,而且各个本领高强,在下知道城主您在江湖上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剑宗宗主,以在下之见,不如派一个您信得过的江湖门派过去,这样既能缓解燃眉之急,又不惧怕蛮族强悍的战斗力,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好!就依先生之言!”

    两个人不知在嘀咕着什么,身后的人各个莫名其妙,但是都觉得应该有什么事发生了。

    银叶祭典依然进行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姬洪屠找了个机会把冷清风叫到身旁。

    “清风,刚刚得到的消息,蛮族大举进攻北郡,现在已经有十六个镇失手了,我要你带着你的寒玄门赶紧过去驰援,另外我再给你一万兵力,全部由你调动,务必夺回北郡十六镇。”姬洪屠小声说着。

    “什么时候的事!”冷清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问道。

    “就是今天上午的事,太突然了,我也触不及防,我跟陈荀商量过了,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你去我放心。”

    冷清风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姬洪屠又叫住了他。

    “等等!”

    冷清风回过头,姬洪屠接着道:“这件事目前只有几个人知道,先不要声张,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另外事情解决后,你和剩下的人暂时留在北郡,我自有安排,总之要尽快解决。”

    冷清风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银叶圣山急忙的赶往北郡,此去凶吉福祸一切未知,安逸了二十年的银叶之城终于感受到了危机的气味。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水寒现世
    当冷清风赶到北郡时,已经有二十三镇失守了,往日繁华的北郡如今在战火中动荡,北郡军民毫无准备,蛮族仅仅五千人就侵占了北郡二十三镇。

    冷清风也确实有能力,刚到北郡,虽然没有击退蛮族大军,但也遏制住了丢失城镇的颓势,很大意义上鼓舞了北郡军民的信心。

    姬洪屠得知消息后,心终于可以安稳一些,可是还没平静多久,一纸诏书便把他招入朝廷。一时间整个银叶城乃至剑宗满城风雨。

    北郡战事紧张,东方朝廷上姬洪屠也不好过,天子早已察觉姬洪屠有不臣之心,碍于他这么多年的贡献和江湖上的地位,所以一直都没有挑明,而这次北郡突然战事,天子便趁着这个由头将姬洪屠召唤进京。

    短短不到两月间,五庄观的长须道人被杀,弯刀门的长明空被杀,古纹剑主,北郡督司古正渊被杀,而今北郡又遭到蛮族的突然袭击,一时间天下人心惶惶,一些江湖豪客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奇怪的是,江湖怪事频发,魔宗却一直沉寂不语,就连魔宗弯刀门被灭门,魔宗也没有站出来做相关的解释,一时间不少人认为这一系列的事件都是魔宗作为幕后推手,魔宗宗主赤须子妄图雄霸整个江湖武林。

    乱世中能保持冷静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剑宗的各个剑主,还有魔宗宗主以及他手下的十大刀主。

    嗖嗖……啪……啪……

    竹林中,两个人腾身于半空之中,木剑对双掌,朗栎对上公孙云良。两人招式都霎时好看,竹叶被震的四散飞舞,不过,朗栎每一次的剑气都能被公孙云良用双手轻松化解,搞得朗栎好不低落。

    打斗之后,二人行走在竹林之中公孙云良在前朗栎在后,像一个孩子紧紧跟随着。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强?”朗栎低声问道。

    “一个人强与不强并不取决于他的实力高低,而是这里。”说着公孙云良回过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接着道:“内心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武力永远不可能完美的解决问题,你的实力很强,但你的内心很脆弱,那么你也就是一个实力超群的刽子手而已。”

    “这我都懂,但是我想不用武力,可是别人总是追着我打,又能有什么办法?”朗栎无奈道。

    “呵呵……我教给你的已经不少了,可以说大部分已经完全传授与你,但是,你现在之所以不强是因为你缺少磨砺,欠缺人世的打磨。也可以说我教给你的是理论,而实际还要你自己去发现。”

    “哦……”

    “听说过天下二决吗?”

    朗栎摇摇头:“没听说过那是什么,两个超厉害的人吗,比你还要厉害吗?”

    哈哈……

    公孙云良大笑,有时他真的觉得朗栎挺可爱的,但是只是觉得而已,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天下二决并不是两个人,也不是几个人,而是两套绝顶武术的修炼谱,一个是你父亲曾经修炼过的水寒决,另一个则是魔宗至宝魔音决。”

    “水寒决?莫非是水寒剑独有的剑谱?”朗栎瞪着眼睛问道。

    “是的,当年你父亲死后,水寒剑和水寒决被放在了银叶之城,二十年前的某个夜晚你不知被谁救走,你母亲下落不明,很多人认为她死了,故此水寒剑一直在你身旁,而水寒决却不见了踪迹。”

    “那水寒决究竟是什么?”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据我所知,水寒决只有你父亲修炼过,他告诉我那是一本足以独霸江湖的剑谱,同时也隐藏着可以侵吞天下的巨大宝藏,至于这宝藏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想你父亲也不知道。”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你刚到百剑山庄时挺聪明的,怎么越来越笨啊?”公孙云良笑着调侃道。

    “要你管!”

    “你父亲朗云帆可以说是一个伟大的人,又是一个麻烦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生前,他是一代宗师,银叶城主,无论哪块,他都做的尽善尽美,唯独死后,留下了三个谜团,水寒剑,水寒决,墨石之戒。而恰好他种下的恶果偏巧被他的儿子品尝,这可能就是因果循环吧。”

    “水寒剑在我身上,这只有你知道,至于水寒决和墨石之戒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朗栎低着头道。

    “我知道水寒剑在你身上,我也没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江湖上乃至整个天下都知道水寒剑和水寒决是一体的,我相信你说的话,那么别人呢?你是朗云帆的儿子,你就是什么都没有,别人也会认为你有,这就是你父亲给你种下的恶果。”

    朗栎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既没有因为是朗云帆的儿子而高兴,也没有因为种种祸端而担忧,总之心情很复杂。

    “我听说当初你在巫山时,巫山派的齐氏兄弟让你到百剑山庄找我,逃出五里堡之后,三闲道人又让你来找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以你的实力如果再继续闯荡江湖,你很快就会死掉!”

    “怎么会?!”朗栎惊恐说着。

    “因为你打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跟水寒剑,水寒决还有墨石之戒绑在了一起,所以,即便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相信你没有那几样东西,那么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因为有了你,得到那几样宝贝是迟早的事。现在只要你踏出百剑山庄一步你就会死于非命,或者被抓走你信吗”

    公孙云良有些激动,言语有些激烈,朗栎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呆呆的站在那里。

    公孙云良心有不忍,借着缓和道:“你也不要担心,记住,在你的实力没有达到足以自保的时候千万不要亮出水寒剑,另外,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即便会对你造成威胁,剑宗的剑主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不但因为你是朗云帆的儿子,更是因为你是未来的水寒剑主。”

    朗栎心中一震,但很快又沉寂下来。“我实力这么差,不知道何时才能正大光明的亮出水寒剑。”

    “我觉得很快,或许就在明年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上。”公孙云良笃定道。

    紧接着,公孙云良又很认真说道:“朗栎,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么多吗?”

    朗栎木讷的摇摇头。

    “朗栎,你记住,你想要回来的绝不单单是你在剑宗的身份,别忘了,你还是曾经的银叶之城的城主之子!”

    朗栎心中一震,心中木然,他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我今日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银叶城出事了。”

    “银叶城出了什么事?”

    公孙云良长叹一口气道:“前几天,大概是三天之前吧,是银叶城三年一次的银叶祭典,自打你父亲那一代就有这个传统,就在银叶祭典的同时,蛮族大军趁着银叶祭典,又恰逢古正渊惨死,他们占领了北郡大部分城镇,也可以说整个北郡几乎沦陷,城主姬洪屠被天子急诏进京,想必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朗栎有些发愣,他对银叶城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听人说很小的时候在那里呆过,那时他还尚在襁褓,根本不记得,甚至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银叶城是什么样子,所以当公孙云良说到银叶危机之时,他并不是很激动。

    “我只想证明我父亲的清白,别的我还没有想过,至于北郡遇敌,我也没什么办法,就算是我想要解银叶之危,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朗栎静静的说着,但是却气坏了公孙云良。

    啪……

    公孙云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朗栎脸上,血顺着嘴角流出。

    “跟你没关系?那是你父亲的心血,如今被姬洪屠霸占你说跟你没关系,他逼死你父亲,霸占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你说算就算了?我真没想到朗云帆竟然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公孙云良真的生气了,甩开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你要我怎样?”朗栎看着公孙云良离开的背影喊道。

    公孙云良停身站住,但并没回头,“不是我要你怎样,而是你想怎样,我只是让你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朗栎静静的站在原地,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公孙云良接着道:“你父亲的事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你身边的人,尤其是亲近的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还有你手中的剑。”

    说完,公孙云良走了,独留朗栎一人呆呆的站在竹林里。现在的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公孙云良话中的意思。

    自打朗栎出世的那天起,江湖就没曾平静过,他就好像一个点,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在围绕着他,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让朗栎更不敢相信的事发生了。

    北郡爆发战争,姬洪屠被诏进京,形势已经足够紧张,也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是谁传扬的,在南方,水寒剑现世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江南之行
    水寒剑的价值可以说不亚于墨石之戒,同为朗云帆留下的三大宝物之一,它的现世可想而知,必将使江湖各路豪客趋之若鹜。

    水寒剑现世真可谓一个雷天下响,各方势力均有些将信将疑,但依然像闻着腥味的猫似的,纷纷前往南方一探究竟。这些人中,有四个很奇怪的人,一家四口,老爷子,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小姑娘。

    “喂!你们两个,一个是我未婚夫,一个是我徒弟,怎么我就成了你们的女儿了?”玲珑撅着小嘴儿,一脸不情愿道。

    “因为你最适合做女儿呀!”如烟调皮道,她越这样,玲珑越是生气。

    “你还有什么委屈的,你做我的女儿,我还当了别人的儿子呢。”说着,朗栎极不情愿的看了一眼公孙云良。

    公孙云良走在最前面,笑而不语,反正怎样他都不吃亏,唯一觉得别扭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变成了他的孙女。

    江南水乡,虽然已是冬季,但依然有着它别样的温婉。

    江南镇,以江南得名,虽是一座小镇,但繁华程度不亚于中原任何一座城市。水寒剑也即将在这里现世,但是只有朗栎和公孙云良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他们只是一探究竟,而如烟和玲珑就真的认为水寒剑会出现在这里。

    “江南是一处温柔的地方,无论是政治还是江湖几乎都不涉及到这里,以至于它永远都是这样安静,就连魔宗和剑宗竞争最激烈的时候也不曾涉足这里,可以说这里是真正的人间天堂。”公孙云良简单的介绍江南的情况。

    “那江南就没有什么门派吗?”如烟问道。

    “有,但是他们有着自己的江湖,武术成为了单纯的强身健体的运动,而不是权力争夺的工具。”

    “那为什么水寒剑这种无上宝剑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要问问这个水寒剑持有者到底有什么目的了。”

    几人边走边聊,公孙云良像一个智者,一一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水寒剑虽说是宝物可同时也是祸乱之源,因为它的出现打破了江南小镇本该有的宁静。

    “嚯!真是难得一遇啊!”公孙云良感叹道。

    看着他们不解的眼神,公孙云良解释道:“自从二十年前那场武林混乱之后,很少出现这种盛况,三教九流的人全到齐了。”

    朗栎四周看了看,“这些人你都认得?”

    “有些名气的基本都认识。”公孙云良看着一个瘦高中年人道:“他是魔宗点苍派的王殿良。”又看了看一个年轻的女子道:“她是魔宗红磨坊的金若月。”又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道:“他们是云海珍珠岛的三个当家人,周云天、周云海,周云飞。”

    朗栎知道这个周云飞,当初在十方镇的招贤会上见过此人,是云海珍珠岛三当家。

    朗栎左看看右看看,“这些人都是为了水寒剑而来的吗?”

    “这些人当然是为了水寒剑而来,当然也可能有别的目的,只是真正有实力的人一个都没来,当然除了我,还有他。”说着公孙云良看向坐在街边茶棚的人。

    “无心和尚!他怎么会在这里?”朗栎脱口而出。

    “呵呵……谁知道呢。”

    “我们不会被他认出来吧?”

    “你看我们打扮成这个样子,像是会武的人吗?”

    “哎呦,能不能别说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都饿了。”玲珑当街撒泼,惹得不少人看热闹。

    百味居,一座高大优雅的酒楼,跟江南的气质一样,温婉柔情,虽是江南,但却囊括天下所有美食。

    四个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低头便是水乡独有的乌篷船,街道上人声鼎沸,一片热闹景象。

    “听说了吗?这几日水寒剑就要在江南现世了。”旁边桌子几个人边吃边聊。

    “水寒剑是什么?”

    “我的天!水寒剑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宝剑,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整个武林,甚至整个天下!”一个矮瘦的人好像很懂的样子,说的唾沫星子横飞。

    “我们江南可从来都不参与武林之事,但又为何偏偏出现在江南。”另一个人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在南仙观以水寒剑为名摆下一座擂台,据说谁能赢得擂台,水寒剑便归谁所有。”

    “哦?还有这事,这下有热闹看了。”既然边吃边聊,旁若无人。

    朗栎和公孙云良对视一眼,皆露出淡淡的笑。谁也没说什么。

    饭菜上齐,几人个吃着,偶尔拌几句嘴也无伤大雅,就在这时走上来几个让朗栎意想不到的人。

    率先走上楼的是百木山庄少庄主木俊风,紧接着他身后是朗栎更想不到的人,正是燕山派少派主燕求生。

    朗栎不明白,在十方镇两人互相看不上眼,还曾经大打出手,不知道为何如今竟然在一起,而且还很亲密的样子。

    “怎么,你认识他们?”公孙云良挑眉问道。

    “也谈不上认识,算是有一面之识吧,在十方镇见过。”

    “那他们是谁啊?”玲珑接着话问道。

    “他们是百木山庄少庄主木俊风和燕山派少掌门燕求生,如烟也见过的。”朗栎如实答道。

    “哦,原来木易尘和燕万里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你认识他们的父亲?”朗栎侧过脸问公孙云良。

    “呵呵……跟你一样,说不上认识,只是见过,他们还没有资格认识我。”

    朗栎偷着白了公孙云良一眼,好像在说他吹牛一样。其实公孙云良还真没吹牛,以他的实力和身份地位,真不是谁都能高攀得起的。

    “朗大哥,他们怎么也到江南了,莫非也是为了水寒剑?”如烟轻声问道。

    “除了这个我还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

    他们四个人都乔装打扮过了,想认出他们来基本上很困难,倒是如烟,无论她怎么打扮都是一个极品的美人,所以无论到哪里都会引来很多人的关注,她跟朗栎扮成夫妻,朗栎打扮的年纪大一些,所以不少人都说如烟这棵好白菜被朗栎这头猪给拱了。

    即便这样,燕求生还是注意到了如烟,因为她太美了,而且在招贤会上,如烟也算救过她,所以印象很深刻,不免多看了几眼。

    “算了,别想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无论他们有什么目的,到时自然会明白,我们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赶紧吃些东西,找间客栈休息吧。”公孙云良好像下命令一般,以家长的身份命令道。

    “我早就累了,你们三个也不说背我一会儿!”玲珑撅着小嘴儿道。

    “……”

    等到他们找好客栈,分好房间时天已经黑了,而这次,朗栎又是跟如烟一个房间,搞得玲珑极不乐意,原地撒泼,被公孙云良强行抱走了。

    “朗大哥,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如烟红着脸问道。

    朗栎点头,二人并肩走在街上。夜晚的江南小镇别有一番风情,乌篷船挂着灯笼漂浮在水面上,星光闪闪映在水面上,星星点点。

    “朗大哥,我想一直生活在这里,如果,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可不可以定居在这里?”

    如烟心里很忐忑,他还不确定朗栎对她的心思,所以特意加了我们两个字。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能跟你在这么美的地方生活,一定会非常幸福吧。”

    如烟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朗栎。星光照在湖面上映在她的脸上,此刻的如烟是多么温柔可人。

    朗栎有一种想要亲上一口的冲动,如烟也有这心思,只是二人谁也没敢,最后也只是朗栎将如烟抱在怀里,坐在青石阶上。

    “你说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如烟不语,趴在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在剑宗的身份,我爹的清白,还有银叶城,很多很多,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朗栎接着道。

    如烟一愣,抬起头问道:“银叶城?在那你要做什么?”

    “你也知道,我爹不但是剑宗宗主,也是银叶之城的城主,如今银叶城被姬洪屠霸占,我就是不夺回来也要讨个说法,况且,姬洪屠又是现任的剑宗宗主,如今我们家的一切都被他霸占,我与他之间一定要有一场大战。”

    如烟听完神色黯然,眼神里满是低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哎,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了,现在能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哦对了,我还真有些想念子潇和青寒他们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说着,朗栎抬头仰望星空,长长的叹气。

    他们二人在水边坐了很久,回去的时候街上已经少见行人了,灯光变得稀少,江南温柔的冬夜也是很凉的。

    他们刚到客房门口就看见玲珑双手掐腰,一脸不善的在那站着,看到朗栎和如烟回来,急忙上前,冷声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约架
    玲珑好像一个小怨妇似的,冷眼看着刚回来的两个人,朗栎和如烟倒是像两个被捉的偷情人,一时间有些发愣。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玲珑声音冷冷的,眼神锐利的盯着朗栎二人。

    “我……们出去转转,嘿嘿……”朗栎笑嘻嘻的说着。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你可是我未婚夫,你们俩没背着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吧。”玲珑双臂环抱,死死的堵住门口。

    如烟红着脸,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玲珑,我跟如烟就是出去走走,没别的,真要做什么能这么早就回来吗?嘿嘿……”

    朗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这一说,如烟的脸更红了。

    “哎呦,你这么说好像我还是坏了你们的好事喽?”玲珑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有点惊悚。

    “哎呀,好玲珑,我们错啦,下次出去一定带着你,好不好!”如烟双手扶着膝盖,低下头笑嘻嘻的说道。

    “那……那你们真的会带着我?”玲珑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撅着嘴小声道。

    “那是肯定的啊,玲珑这么可爱,我们怎么不带着你呀,是不是。”如烟捏着玲珑肉乎乎的小脸儿,亲昵道。

    “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们了,再有下次,哼哼!”说着,玲珑握起小拳头,威胁道。

    嘿嘿……

    朗栎和如烟一对儿笑嘻嘻的样子,反倒是他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玲珑没走几步又回过头,眯着眼睛道:“今晚你们两个给我老实点,别又趁着我不在,你们在房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说完,玲珑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两个人。

    “如烟,玲珑真的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吗?”

    “应该是吧……!”

    百味居不光是一座集天下美味的酒楼,同时也是一间有名的客栈,当四个人来到酒楼时,一层餐厅已经坐满了人,无奈之下,他们又返回二楼,好在二楼还是很安静的。

    四个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朗栎公孙云良也不怎么说话,只有如烟和玲珑像两只小燕子似的叽叽喳喳。

    几人正闲的无聊,一个身着白衣面色姜黄,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几位可不可以让个地方,我跟这位姑娘有话说。”说着那人看了一眼如烟。

    其余三人均没说话,如烟皱着眉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嘿嘿,不认识不要紧,这不已经认识了吗!”说着,一只手向如烟抓去。

    “放开我!”啪……如烟一巴掌打在那人的脸上。

    “呦呵!小娘们儿还挺野,不过爷我就喜欢这一口。你们几个怎么还他妈的不滚蛋,找揍呢!”

    那人说着,眼睛又瞟到如烟身边的玲珑,“这个小姑娘也不错,虽然小点儿,但是嫩啊!哈哈……”说着那贼手又去摸玲珑的脸蛋儿。

    朗栎气急,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刚要起身却被一旁的公孙云良拦住,只见公孙云良眼神冷的吓人,但是脸上却是笑呵呵的,那意思是告诉朗栎不需要他出手。

    那人的贼手刚要碰到玲珑的脸,玲珑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左手握住他的中指,卡吧一声,硬生生的把那人的中指掰断。那人吃痛,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可是玲珑没有要收手的意思,把那人的手一把按在桌面上,在桌子上随手拿来一根筷子,照着那人的手背噗的一声,直接穿透了桌面。那人疼的上串下跳,满手都是血。

    那人赶忙抽回手,张牙舞爪的跑了,并留下一句狠话,说是他还会回来的。

    朗栎和如烟看了看玲珑,不免打个冷颤,倒不是因为玲珑的身手如何,而是因为她这小小年纪下手就这么狠,长大了那还了得。

    公孙云良像是没事人似的,依然有滋有味的喝着他的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玲珑……你好厉害呀!”如烟都没敢说她狠,生怕哪句话再把这个小姑奶奶惹毛了。

    “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懂吗?”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朗栎,后者紧接着就是一哆嗦。

    他们搞笑的问答好悬没让公孙云良一口水喷出来。

    “刚刚那个人是谁?你们认识吗?”玲珑左看看右看看,朗栎和如烟摇摇头,只有公孙云良没有说话。

    “老头子,你认识吗?”

    “不认识!”

    看着公孙云良那冷淡的样子玲珑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头子,刚刚你女儿被人欺负了,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啊!”

    “他不都被你打跑了吗?”公孙云良头也不抬的说着。

    “他是被我打跑了,可是你总得安慰安慰我吧,我可是你女儿啊。”

    “嗯!好了,别怕,没事了。”

    公孙云良说完,朗栎和如烟差点被石化,玲珑气的小脸儿通红,狠狠的白了一眼公孙云良。

    朗栎心里暗叹道:“都说公孙云良是个怪人,这话一点不假,不怪时怎样都好,要是怪起来可真要命吧。”

    朗栎和如烟也不敢笑,玲珑沉着小脸儿谁也不理。

    这时一个面相憨厚的青年人来到他们近前。

    “各位,我劝你们快走吧,那个人不好惹啊!”

    “这位朋友怎么称呼,为什么这么说?”朗栎抱拳问道。

    “在下姓江名叫江天达,是江南本地的一个小门派剑南派的弟子,刚刚那人我知道,他是魔宗青龙堂堂主岳清霖的外甥,生性贪淫好色,仗着他舅舅的势力无法无天,没人敢惹他们,所以你们还是快走吧。”

    朗栎点头称是,又问道:“你是剑南派的,又怎会认得魔宗的人,你们江南不是从来不加入魔宗或者剑宗的吗?”

    “这位小哥说的是,我怎么可能认得魔宗的人,只是他们一个月之前就来了,到了江南便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想要不认识他们都难。”

    “多谢这位大哥,我们会离开的。”朗栎跟江天达道谢,回过身又看着公孙云良问道:“公孙老头,你知不知道什么魔宗青龙堂啊?”

    公孙云良眯着眼睛道:“魔宗有四大分舵,分别是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和玄武堂,这四个分堂分别位于魔宗势力的四个角,彼此都有独立的管理权,又称魔宗四堂或者魔宗四小宗主,其地位仅次于刀主。”

    公孙云良简单的说着,朗栎认真的听着。

    “那这四位堂主都是谁啊?实力如何?”

    “刚刚说的青龙堂主岳清霖,是个中年人,白虎堂主穆白凤一个长得像个女人的男人,朱雀堂主秦朱雨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女人,玄武堂主孔玄武,一个又黑又高的大汉。至于他们的实力嘛,我觉得跟无心和尚差不多吧。”公孙云良淡淡的说着。

    “那我跟他们比如何?”朗栎两眼冒光,很期待的看着公孙云良。

    “你?”公孙云良斜着眼睛看着他。“一百五十招之内你不死,你就赢了。”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一百五十招内不死我就赢了?”

    “哎呀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再不走人家可就追过来了。”公孙云良不耐烦道。

    该来的总要来的,他们刚起身,一群面色凶恶的人就把二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舅舅……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把我的手弄成这样的。”那人手缠着绷带,紧忙介绍着。

    岳清霖看了看这四个人,又特地看了一眼如烟,心里就明白了究竟,肯定怨不得人家,定是他这好色的外甥先惹事的,不然不会这样,但是即便如此,这些人出手也太重了。

    “你们四个是谁伤了他的手?”岳清霖阴声问道。

    “是我!怎么了?”玲珑小脖子扬扬着,对上岳清霖那冷冰冰的眼神一点惧色都没有。

    “你?小姑娘,真的是你?”

    “是她,就是她弄的。”那人急忙肯定道,生怕岳清霖放了他们。

    “小朋友,我知道,肯定是我外甥有错在先,你打他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下手也有点太重了吧,他的手几乎废了,你说该怎么办?”岳清霖声音很温和,并没有多凶狠的样子。

    公孙云良站在一旁也不说话,静观事情的变化,朗栎没有他那么好的定力,急忙上前道:“这位大哥,你也知道是你外甥有错在先,我们给了他教训,如果把我们换成别人,你外甥欺负了我们,甚至对我们的人动手动脚,我们吃亏了,你又会怎样呢?难道当着我们的面向你外甥给我们要个说法?”

    朗栎话说的柔中带刚,任谁也会听得出其中的不满,更何况魔宗青龙堂主岳清霖了。

    “你又是谁?”

    “我是这孩子的父亲。”

    “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就得找你问责了?”

    “这是当然,不过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这里人多嘴杂,观之不雅,如何?”朗栎针锋相对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我可以给你改变主意的机会。”岳清霖很不屑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废话有点多!”朗栎闲着道。他跟公孙云良学的功夫,一直都没机会试试,很不幸,岳清霖成了第一个。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 你败了
    一言不合的几个人来到江南镇外的一片树林,气势汹汹的,貌似你死我活,身后还跟着几个胆子大看热闹的人。

    “小子,你可真能惹事!”公孙云良慵懒的说着。

    “这叫什么惹事,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我还忍气吞声?”朗栎不服气。

    “就是就是,就应该揍他们,不像有些人,自己女儿被欺负了声都不出一下。”玲珑翻着白眼,随声附和着。

    公孙云良长叹一声,表示很无奈,以他的实力可以轻松的对付很多人,但是唯独对付不了的就是他的女儿,公孙玲珑。

    “朗栎,不会有事吧。”如烟担心的问道。

    朗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都到这个时候了,岳清霖的外甥依然贼心不死,偷偷的冲着如烟眨眼睛,搞得后者好一顿恶心。

    众人来到一棵大树下,大树周围是一片空地,可能常年被人踩踏,所以地面平滑坚硬。

    岳清霖站住身子,背对着朗栎,缓缓的转过身,平静道:“这里如何?”

    “随便!”

    “那好,我就说说事情的解决方式。”

    朗栎点点头。

    “你们既然能把我外甥打成这样,相信你们也是武术世家,那我们就以武力解决,你看如何?”

    朗栎淡淡笑道:“正合我意,只不过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

    岳清霖淡淡一笑,他觉得说这些有点多余,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输,但是人家既然问了,又不好不说。

    “如果你胜了,我可以放过你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如果我胜了,呵呵……留下你的一只手,当作对我外甥的补偿。”

    “还得留下那个姑娘。”岳清霖外甥赶忙补充道。

    岳清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忙把脖子缩了回去。

    “朋友,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岳清霖回过头道。

    “好是很好,但是我不同意!”

    “哦?为什么,说说看。”

    朗栎一笑:“首先先不说胜负的问题,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你外甥对我的老婆孩子无礼,所以他才会废了一条手臂,我觉得我们并没有错。”

    “然后呢?”

    “既然是这样,那又为什么我胜了你就让我们走,你什么损失都没有,反而你胜了我却要留下一支手臂,这有些不公平吧。再说了,如果我能胜了你,你觉得我还需要让你放,我才能走吗?”朗栎的话直插要害,岳清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你胜了我可以留下一条手臂,如果我胜了我要你和你的外甥都要跪下来向我的老婆孩子道歉!”

    “你找死!”岳清霖的语气阴森可怕,但朗栎一丝惧意都没有。

    “我是不是找死等下你就知道了,我的提议你同不同意。”

    “好,很好,我非常满意。”岳清霖的声音低沉,很容易看出他被朗栎的话激怒了。他真的怒了,并且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自己胜了,就绝不是让朗栎留下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

    “朗大哥……”如烟声音颤抖着。

    “放心,没事的。”朗栎给了如烟一个大大的微笑,转身走过去。

    “朗栎……”公孙云良突然叫住了他。

    “老头子,你有事?”朗栎来到公孙云良近前。

    “他用的是刀,刀乃刚霸之刃,你不要与他硬碰硬,避重就轻,亲身攻击他的下三盘,只要撑住,你的胜率就很大了。”

    朗栎点点头,公孙云良紧接着又道:“你放心的去吧,胜了就好,如果败了也没关系,他们一个也走不出去。”朗栎一愣,很快又笑了,声音很低,只有朗栎和公孙云良两个人听得见。

    朗栎和岳清霖站在人群中间,四目相对,满眼都是杀气。

    “这就是你的兵器?岳清霖盯着朗栎手中的木剑问道。

    “对,这就是我的兵器,能杀人的都是兵器。”

    “哈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资本让你如此狂傲。”

    话音落下,岳清霖举起手中的刀直挺挺的劈下来。这一刀势大力沉,朗栎的木剑不敢接这一刀,赶忙闪到一旁。一刀走空,刀停在半空中,横着又扫向朗栎腰间,朗栎不敢大意,一转身转到岳清霖身后,一剑猛得刺向岳清霖后心,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岳清霖身体向前倾,手中的刀顺势扫向身后,朗栎附身低头,伸出右脚猛踹岳清霖脚踝,后者大惊,只好高高跃起,跳得老远。

    仅仅是三个回合,岳清霖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身为魔宗四大分舵的堂主之一,实力不说超一流,但也不是谁都能近得了身的,大部分人基本就是几个回合就倒了,可眼前的这个人身手招式行云流水,一点瑕疵都没有,他到底是谁,岳清霖开始注意朗栎,并加了小心。

    朗栎也是一样,刚刚那几招只是试探,看看岳清霖实力究竟如何,可经过这一试才知道,原来公孙云良强的可怕。

    当然,岳清霖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脚底发力,刀挂着风声在次劈过来,朗栎这次没有躲,身体像条游鱼一样,很快的来到岳清霖近前,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啪……朗栎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右手的木剑刺向他的咽喉。

    岳清霖见势不好,闪头躲避,右脚用力的蹬向朗栎的小腹。

    朗栎借力打力,右脚蹬着岳清霖的脚高高跃起,手扶着他的肩膀从他的身上翻过去,同时手中的木剑就像一把匕首,冲着岳清霖的咽喉滑下去,像一个刺客一样,动作敏捷诡异。

    岳清霖哪知道会这样,他用的是刀,刀法就是大开大合,横扫一大片,竖砍一条线,可如今朗栎完全用的是近身的招式,一时让岳清霖有些应付不来。

    可岳清霖毕竟是魔宗分舵的堂主,又怎会被这近身的招式逼到角落。

    情急之下,他左手抓住了朗栎的剑,同时一抬头,朗栎被甩得老高,岳清霖趁着这个机会脚底蹬地,手中的刀劈向空中毫无所依的朗栎。

    朗栎稳住身子,岳清霖的刀风也跟着到了。嗖……咔嚓……一刀将树枝砍断,朗栎却没了踪迹。

    正当岳清霖感觉不解之时,一道剑气从他的脑后飞过来,岳清霖暗道不好,赶忙蹲下身子,可是还是慢了点,剑气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在肩膀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疤痕,鲜血溅了岳清霖一脸。

    公孙云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中暗暗点头,刚才还在为朗栎担心,看来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朗栎的进步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这样算是你输了吗?”朗栎站在岳清霖身后笑着问道。

    “怎么会!呵呵……不出血怎么能叫战斗!”岳清霖嘶哑的声音掩盖不住他的愤怒。

    愤怒的岳清霖举着刀,发疯一般向朗栎跑过来,他的刀也不再像刚才的样子,刀身上包裹着紫色的烟雾。

    呼……呼……呼……

    每砍出一刀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恨不得一刀就把朗栎砍死,每一刀所留下的痕迹都清晰可见,肩头上的伤已经让他使不出太多力气,可就算是这样,岳清霖依然不肯停手。

    连砍数刀都未伤到朗栎分毫,岳清霖气的暴跳如雷,连续后退数步,双手握着刀,谁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只见,岳清霖身体发红,两只手臂慢慢变得粗大,他周围的树叶被风吹起来,刀身由紫色变为黑色。

    朗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从这气势上看,应该是很强力的一招。

    果然,当刀身完全变成黑色时,岳清霖双手高高举起刀,冲着朗栎的方向狠狠劈过去。

    强大的内力震裂了大地,一道如水墨一般的破浪沿着大地裂开的缝隙向朗栎扑过来。

    轰……

    尘土飞杨,落叶纷飞,已经看不清楚朗栎的样子,完全淹没在尘烟之中,一股气流涌动的声音撕破长空。

    岳清霖放肆的笑着,笑的声音嘶哑,笑的狂傲无边。他笃定朗栎已经死了,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剑宗宗主,魔宗宗主,还有刀主剑主,还没有谁在他这一招下不死或者不伤的。就算朗栎有再大的能耐,他逃得了吗?!

    如烟双手捂着嘴,闭上了眼睛,她不好看眼前的这一幕,玲珑也是如此,粉嫩的小脸儿上,眼泪已经在打转。只有公孙云良依旧淡定的看着。

    硝烟散尽,尘埃落定,朗栎依旧站在那里,动也没动,眼中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岳清霖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由自主的后退好几步,他想到了朗栎一百种死法却没算记到他的这一种活法,到目前为止,他还从未输过,至多是打个平手,可是今天,面对自己最强有力的一击,对方竟然安然无恙,他败了,败得很彻底,败在一个无名小子手中。

    如烟玲珑满是欣喜,公孙云良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朗栎横在胸前的木剑缓缓放下,拍拍身上的灰尘,一步一步的走近岳清霖,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口上。

    “你败了……!”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 最大的遗产
    树林边很安静,无论是青龙堂的人还是如烟玲珑等人,亦或是看热闹的人,他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只有公孙云良依然淡定自若,岳清霖坐在地上久久不语。

    “你败了,还有什么可说?”朗栎低着头,俯视着岳清霖。

    “告诉我,你是谁?”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呵呵……我还能说什么。”岳清霖嘶哑着声音说道。

    “跪下!”

    岳清霖猛然抬起头,目光幽深的看着朗栎。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管你是什么宗派什么堂主,你输了就得给我跪下!”

    岳清霖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的蹬着朗栎。

    “怎么,不服气?跪还是不跪。”

    岳清霖还是不说话,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之前说好的,你胜了留下我一条手臂,我胜了,你和你的外甥给我的老婆孩子下跪,有这么回事吧?现在我胜了,你拒绝下跪,但是如果我败了,你一定会要了我的手臂,我说的没错吧。”朗栎弯下腰,靠近岳清霖阴冷的说道。

    “你呢,你跪不跪?”朗栎猛然起身转头,看着岳清霖的外甥怒声问道。

    “跪!我跪!”他带着哭腔几乎祈求着跪下了。

    岳清霖无奈的转过头,不去看他的外甥,他失望极了,为了这么个无能的东西受如此大的耻辱太不值了。

    “呵呵……很好,不过,我说的是你们两个人,只有你一个人是不够的,我说的对吗,魔宗青龙堂主岳清霖?”

    “你到底是谁?”岳清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竟然对自己的身份如此了解。

    “呵呵……我说了,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跪还是不跪?!”

    “不跪!”

    “很好。”

    嗖……噗……

    一道剑气正中岳清霖外甥的脑门,那人连吭都没吭一声,死尸直接栽倒在地。

    “你……!”

    “我怎么了,这就是你不遵守诺言的下场,怪不得别人。”

    “好,真好,今天你们谁也休想走出这片林子。”

    岳清霖话音落下,树林周围突然钻出二十多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把刀,每个人身上的气势都很强,就算赶不上岳清霖,但也差不了多少。

    “实力不够,人数来凑,这就是你们魔宗的做事风格?”

    “我们魔宗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今天你们通通都要死在这,谁也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笑容再次挂在岳清霖脸上,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你真的以为会这样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孙云良突然发话。

    “你又是谁?”

    公孙云良打扮成一个老头的模样,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除了朗栎、如烟和玲珑,任谁也猜不出,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会是大名鼎鼎的剑宗龙渊剑主公孙云良。

    “呵呵……我是谁也没那么重要,带着你的人快走吧,别自讨没趣。”公孙云良笑呵呵的说着。

    岳清霖不是傻子,朗栎能有这样的实力那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一定也不会差,可是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因为他们的人数占优势。

    “叫我走可以,你叫我们走就没那么容易了。”说着岳清霖回头看看自己的人,然后又接着道:“拿出你的实力,我要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让我转身就走的实力。”

    “他要拿出实力的话恐怕你们谁也走不了。”朗栎一旁笑道。

    “狂妄自大的家伙,我看你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给我上!”说着,二十多个人举刀向公孙云良和朗栎跑过来,朗栎别有意味的看着公孙云良,心里也为这些人感到悲哀。

    轰……

    一震晃动,周围的大树全部摇晃起来,紧接着空气中传来气流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铺地带走强大的冲击力。

    那些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不自觉得被这种冲击撞飞,一个个前仰后合。。

    岳清霖也连退数步,他还没搞清到底是谁有这么恐怖的实力,可是还容不得他多想,脖子已经被人掐住。

    “你是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岳清霖惊恐的看着公孙云良,心里害怕极了。

    公孙云良所散发出的气势完全是岳清霖没法比的,就好像沧海中一滴浪花,夜空中一颗繁星而已。

    “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你只要知道,我现在还不想杀你,赶紧给我滚。”公孙云良阴沉说道,话语容不得人拒绝。

    岳清霖冷汗下来了,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承认,他害怕了,虽然这是很没出息的表现,可是他自己都没办法。

    “滚!”说着公孙云良一把甩开岳清霖,后者飞出去好远。然后带着他的人灰溜溜的跑了。

    “你怎么总是喜欢放走魔宗的人?”朗栎不满道。

    “怎么,你有意见?”

    “啊!”

    公孙云良长叹一声,他对耍赖皮的朗栎也是没什么办法。“他也算魔宗高层的人,杀了他,剑宗和魔宗很可能会因此而开战,另外,以我的身份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小的分舵堂主过不去,你说呢?”

    “切!”

    “你不是也没想杀了岳清霖吗?”

    “我……我哪有!”

    两人一边走一边拌嘴,留下那些看热闹的人张着大嘴,吃惊不已。

    “看来,我们在江南镇呆不了多久了,我们已经暴露了实力,岳清霖一定会上报给魔宗的。都怪你,这么大年纪了还那么喜欢出风头。”朗栎叹着气,很不满的说道。

    “放心,岳清霖不会说的,这对他不是什么好事,他怎么会说,那样他会在魔宗抬不起头的,他只有暗气暗憋。”

    如烟和玲珑看着他二人斗嘴的样子,在后面偷偷的笑着。

    这时,身后不知谁说的,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各位,请留步!”

    众人回头观看,原来是在百味居那个好心的人江天达。

    “各位,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几位竟如此厉害,竟还要让你们逃跑,真是惭愧。”江天达笑着说道。

    “江大哥多虑了,我们还是很感激你的。”朗栎笑着回道。

    “几位,若不嫌弃,可否到剑南派一叙?”

    朗栎看了看身后的公孙云良,后者轻轻的摇了摇头。

    “江大哥,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并无常住之意,况且我们已经在百味居定了客栈,东西都在那里,实在有些不方便,就不打扰贵派了。”

    江天达听罢,满脸的失望之色,但也没再说什么。

    “江大哥,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

    “哦?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朗栎一笑道:“前些日子我听说水寒剑将要在你们江南镇现世,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又是怎么回事?”

    江天达叹口气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问我了。”紧接着,江天达正色道:“大概是一个多月以前,一群神秘的人来到江南镇,他们的长相很奇怪,不是弯腰就是驼背,在就是脸上有疤痕的,浑身上下死气沉沉的,让人很不舒服。

    就是他们,一到江南镇便放出消息,说水寒剑在他们手上,并且说他们是水寒剑奴,妄求找到他们的主人,故此在江南镇的南仙观,摆了一座擂台,并扬言,谁能取胜,谁便是水寒剑主。”

    朗栎听完偷眼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笑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这擂台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就开始了,就在南仙观。”

    朗栎低下不语,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们若是感兴趣也可以过去看看,据说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就算是个假的,也应该很热闹吧。”江天达最后说道,然后一抱拳走了。

    “朗大哥,你觉得这会是真的水寒剑吗?”如烟轻声问道,她知道,这把剑对朗栎的意义。

    “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在说吧。”虽然朗栎明知道这是个假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算你得不到水寒剑,你也可以磨练一下你自己。”

    公孙云良想的要比朗栎多得多,毕竟如今江湖瞬息万变,这个水寒剑的出现绝非偶然,其背后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呀,瞧你们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在江南游玩了呗。”玲珑翻着大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虽然这样,但朗栎还是愁眉苦脸的,他不知以后会怎么样,前方的路全都是未知。

    “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你,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或许把这些事熬过去,你才能真正的成长吧。”公孙云良意味深长的说着,然后向江南镇走去。

    朗栎耸耸肩,也只好如此,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或许他应该感到庆幸,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公孙云良,虽然他是个坏人,但朗栎可以感觉得到,公孙云良真的对他很用心,或许这也是朗云帆给他的最大遗产吧。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 死亡竞争
    四人刚走到百味居门口,一抬头便看到木俊风和燕求生结伴而出,两人边走边说,声音很低,距离又远,所以根本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两路人走了个面对面,朗栎和如烟有意的回避着他们,装作没看见,泰然自若的与木俊风和燕求生擦肩而过,但是,他们可以若无其事,木俊风则有意的盯着他们。

    “等一下!”木俊风突然道。

    朗栎心里咯噔一下,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倒不是怕他们,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太敏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四个等一下!”见朗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木俊风再次喊道。

    “你在叫我们吗?”

    木俊风不搭言,径直的走到朗栎近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们?见过?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木俊风还是不说话,用很别扭的眼神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朗栎,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如烟。

    “喂!你知不知道这样看人很不礼貌?”玲珑不乐意,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与平常跟朗栎斗嘴完全是两个样子。

    木俊风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抱拳道:“各位,对不起了,这位公子长的好像我的一位朋友,所以就多看了几眼,失礼了。”

    朗栎也抱了抱拳表示无所谓,玲珑冷哼一声,几个人回过头,各自离开了。

    看着木俊风一脸不解的样子,燕求生道:“木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燕兄弟,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年轻人像一个人?”

    “谁?”

    “朗栎!”

    嘶……

    燕求生倒吸一口冷气道:“不会吧,能这么巧吗?”

    木俊风冷笑一声:“呵呵……怎么不会,燕兄弟,你可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到江南镇,还不是因为水寒剑,它的上一个主人可是朗云帆,再说了,你不认为他身旁的那个女人也很眼熟吗?”

    “你是说……小如?”燕求生脱口而出。

    木俊风点点头,“对!就是十方镇招贤会上女扮男装的小如。”

    “我道真觉得那个女人挺像的,但是听说他们逃到巫山就没了踪迹,据说现在在百剑山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出现的我不知道,总之要注意这几个人。”两人边走边议论着,不多时变消失在人流之中。

    南方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冷,但是潮湿的空气也不见得让人好受哪里去。

    “朗大哥,你说水寒剑真的会出现在今天的擂台上吗?”如烟边走边问。

    “不会!”朗栎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你就这么确定?”玲珑白了他一眼。

    “水寒剑的价值足以引发一场武林纷争,可你看这些人,虽然是三教九流的都有,却没几个狠角色,唯一的一个剑主还乔装打扮了。”说着,朗栎斜看了一眼公孙云良,后者干脆装作没听到。

    “或许他们都在观风也不一定呀。”

    “或许吧,反正我觉得不会。”

    几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到了南仙观。

    南仙观是一座道观,擂台虽然在这举行,其实并不是在南仙观的里面,而是它门口的一片空地上。

    江南镇不大,但并不代表这里的人没见过世面,可这次以水寒剑的名义摆的擂台,几乎吸引了所有的当地人。

    一上午的时间,擂台周围已经人山人海,上万的人聚集在此,就算没有什么擂台也是一件很壮观的事。

    朗栎等人用力挤了好长时间才来到人群前面,期间还遭来无数的白眼。

    “公孙老头,你以前见过水寒剑剑奴吗?”朗栎转头问道。

    “当然见过,但是这几个自称是水寒剑剑奴的人我却没见过。”

    两人说的是坐在擂台靠着背景板的七个身穿宽大黑袍的人,他们外形各异,看不太清他们的脸,只是透过漆黑的帽子里发出两道蓝幽幽的光。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几个人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像雕塑泥胎一样,只有一个身穿白衣,面色惨白,带着一脸邪笑的青年男子在说话。

    “各位乡亲父老,各位武林同道。感谢各位不远万里来到江南镇前来捧场,在下感激不尽,在下只是水寒剑名下的一名小卒,我叫赵连城。

    今日在南仙观摆下这擂台我想大家也知道是为什么,我也不再重叙,至于这擂台的规则吗,很简单,不分先后不分敌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死亡竞争。”

    赵连城话音一落,台下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死亡竞争,谁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擂台规矩,不知道是个什么新鲜玩意。

    台下人议论片刻,赵连城接着道:“各位安静一下,安静一下。我知道这个死亡竞争大家都不是太懂,我来简单介绍一下。

    所谓的死亡竞争,并不是一对一或者二对二,而是所有想要夺得水寒剑的人一起登台,你们互相为敌,也就是说台上除了你自己其他人都是你的敌人,等到打倒所有人,剩下的那一个就是我们擂台的擂主。”

    哗……

    台下又是一阵喧哗,人们议论着,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颤,朗栎等人也是如此,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擂台,就是一场毫无人性的厮杀,没有胜负只有生死,只要你还有口气那就不算输,只有死亡才是最终结果,不然也不会叫死亡竞争,想到这,朗栎就是一皱眉。

    朗栎正想着,台上的赵连城又说话了。“可能有人要问了,是不是让别人先斗着,等到人死了或者败了你在登台是不是对自己更有利一些。

    我想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一个,但是,这样是不允许的,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登台,如果过了一柱香之后你在登台就没有意义了,也就是说无效了,一柱香之后,擂台正式开始。”说着,早有仆人摆上香炉,插上了一根点燃的麝香。

    说完,赵连城返回后台,整个擂台上只剩下七个黑袍人和一个香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却没有人登台。看似简单的擂台实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战场。

    香已经燃烧一半,可是依然没有人登台,并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如果贸然登台,很可能丢了性命,就算侥幸不死也得是重伤,就算得了水寒剑又能怎样,况且还不确定这就是真的水寒剑。

    擂台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登台,但是赵连城等人一点都不着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水寒剑根本不是什么财宝所能比拟的。果然,不怕死的来了。

    一个身材五短的车轴汉子跳上了擂台,双手拿着两柄熟铜锏背在身后,嘴角撇撇着在台上走来走去,目光轻蔑的扫视着台下众人。

    “在下是铁锏门的铜锏雷大彪,今日登上这擂台为的就是水寒剑,我看这香已经烧了一半了,如果再没有人登台,这水寒剑就是在下的了。”雷大彪刚一上台就对着台下高声喊道,浑身上下透着掩盖不住的骄傲,好像水寒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熟话说,枪打出头鸟,只要有了第一个带头人,其他的人也忘记了危险利害,一个个摩拳擦掌,嗖嗖嗖……眨眼的功夫便跳上来二十多个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实力的人,但是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实话,这些人登台了,赵连城等人并不是很高兴,因为他也知道,这些人中没几个叫得上号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再说他们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只要有人登台,他们的目的就有可能实现。

    出乎他们想象的是,最终登台的人数远远超过了二十人,诺大的擂台上站满了人。无论是台上的人还是台下的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们各怀鬼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朗栎四人挤在人群中,静观事情的变化。一柱香烧的已经见了底,香火眼看着就要熄灭。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烟尘也吹散了香火最后燃烧的希望。

    嘭……

    一场混战开始,台上的人没有目标没有对手,完全是本能的残杀,各门各派,各种兵器相互碰撞,刀光闪闪,剑光缭绕,喊杀声震天。

    这是厮杀不是比武,没人会对他人手下留情,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后悔登台了,可是,事已至此,再多的后悔也无济于事。

    远远望去,擂台上空中飘着一层淡淡的红色血雾,温婉娇艳的江南镇此刻笼罩在血腥味之中。

    时有鲜血四肢飞落到台下,溅到人的脸上,打在人的头上,吓得老百姓四散奔逃,原本人山人海的擂台此刻变得异常冷清,只有一些江湖人士还在,还有一些胆子大的人远远的看着。

    朗栎目睹着这一切心里痛恨至极,以水寒剑的名义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无论是谁,他都不能原谅。而台上的人现在也不想再争夺什么水寒剑,他们想做的只有逃命,可是事已至此,想要脱身又谈何容易。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 给我个面子
    天空突然飘起了淡淡的雪花,江南的冬天本就很少下雨,此刻的雪,配上台上血腥的一幕仿佛更加凄凉残忍。

    木俊风和燕求生站在不远处,他们眼光散发出幽寒的冷光,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没有一点怜悯,没有一丝同情。

    事到如今,几乎所有人都已确定和所谓的水寒剑现事,不过是一个引子,为的就是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这个赵连城是谁,那七个黑袍人又是谁?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先前生龙活虎的一群人如今变的满身是伤,浑身是血,眼神涣散,没有了往日的活力,身体本能的挣扎,依然为活命拼搏着。

    这时,赵连城和那七个黑袍人登台了,他们上台后并没有动,而是近距离围观着剩下的人相互砍杀,第一个登台的雷大彪只剩下一条手臂,另一条手臂紧紧的握着他的熟铜锏,摇摇晃晃的,身上除了血色没有了别的东西。

    手中的锏最后无力的敲击在他对面人的头上。除了赵连城和那七个黑袍人,还能站着的,就剩他一个。

    “水寒剑是我的啦!”在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喊出最后一句话时,他终于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台上又变得空空荡荡,鲜血沿着台板一直流到台下,落在纯白色的雪上,浸湿了整个地面。

    赵连城一步一步的走到雷大彪近前,用脚踢了他几下,雷大彪已经没了反应。赵连城挂着厌恶的笑容,嘴角轻轻翘起。

    “第一轮死亡竞争结束,没有人还能站得起来,所以水寒剑还是没有找到它的主人,也就是说擂台还没有结束,第二轮死亡竞争开始,哪位高人登台呀?”赵连城冲着台下说着,摇头晃脑的,朗栎看他那样子,恨不得上去撕碎他。

    公孙云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朗栎这才压住心里的怒火。

    “怎么,没有了吗?如果水寒剑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那它还有什么价值?”赵连城无视台下人冰冷的眼神,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在他眼里,人命如同草芥,台上死去的那么多人跟死了一群猪狗没什么区别。

    “让我们上台可以,你先把水寒剑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才行。”台下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赵连城狂笑几声到:“水寒剑乃天下至宝,岂能随便拿出来示人,难道你家有千万两黄金也要拿出来给人看吗?”

    “如果你不拿出水寒剑,那我们再呆在这擂台也没什么意义可言,告辞了!”说完,那人转身就走,其他人也要走。

    “走?!我看你们今天谁走得了!”说完,赵连城好像变了一个人,脸色更加惨白,眼睛变得猩红,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嗖……轰……

    就在他话音刚落,从擂台左侧从天而降一道如鬼头刀样子的巨大红色闪光,由上而下直接将擂台分为两半,台板四散飞起,巨大的冲击力将残碎的木板冲散到四周。

    朗栎护住了如烟,公孙云良护住了玲珑,其他人也背过身手护住了头。烟尘四起,看不清擂台的情况。

    “呦!挺热闹的嘛!”烟尘里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紧接着,随着烟尘飞落,走出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人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后面的人也是一脸紧张严肃。

    看清走在前面那人的脸,赵连城倒吸一口冷气,蹬蹬蹬连退好几步,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惊愕。

    公孙云良看到来人眉头一紧,眼神变得亮起来。朗栎看出公孙云良一变化,心头一震,他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面对冥王刀西门烈的两位使者阴晴白雨,都不曾见过他这样,为什么这个人的出现让他露出如此神情。

    “他是谁?你认识他吗?”朗栎看着公孙云良问道。

    “他是魔宗鬼王刀刀主曹可飞!”

    “什么?!”朗栎大惊。

    但是让他更吃惊的事出现了。曹可飞那一记刀斩将整个擂台一分为二,巨大的冲击力也吹掉了那七个黑衣人的宽大黑袍。他们真正的样子,着实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一个人高的高矮的矮,驼背的驼背,瘸腿的瘸腿,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体态显瘦,身上的皮肤像是没有腐烂的干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一点头发都没有,完全就是七具活着的骷髅。

    如烟和玲珑捂着嘴,差点吐出来,其他的人也是浑身冒冷汗,后退好几步远。

    七个人也没想到自己古怪的貌相暴露在外,慌忙中,捡起破碎的黑袍胡乱的穿在身上。

    曹可飞也是一愣,然后慢慢的走到赵连城近前。“你说这里一个人都走不了,我怎么不信?”

    赵连城尴尬的站在那里无言以对。脸更白了,不断冒着冷汗。

    “等下再收拾你!”说完,它身后的人连忙来到近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朗栎打跑的青龙堂主岳清霖?

    岳清霖一眼就看到台下的朗栎几人,“曹刀主,就是他们几个。”说着手指着朗栎的方向。

    曹可飞看了一眼,接着缓缓的向朗栎这里走过来。

    “你不是说岳清霖不会上报吗,怎么把魔宗刀主引过来了?”朗栎不满的看着公孙云良问道。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公孙云良难得的无言以对。

    “哎……”

    朗栎长叹一声,他真的败给你公孙云良了。

    说着话,曹可飞已经来到朗栎近前。

    “就是你打伤了我们的人?”

    “是我,你想怎样?”

    “能打败青龙堂主的人应该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告诉我,你是谁?”

    “人是我打的,你管我是谁呢。”朗栎白了曹可飞一眼。

    “小伙子,有点意思,那我找你报仇就对喽?”曹可飞笑着说道。

    “随便!”

    朗栎迎着曹可飞的目光,毫不示弱。可他心里虚的很,毕竟对方是魔宗刀主。

    朗栎说完,曹可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还欠我们一条手臂,交出来这事就算了。”

    说着举起鬼王刀就要砍,可是半空中的手被人抓住,怎么也砍不下这一刀。

    “朋友,可不可以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

    说话的是公孙云良,他也笑呵呵的。

    曹可飞有些不痛快,对着公孙云良怒目而视,可是看到后者的眼神时,整个身体振了一下,手中的刀慢慢放下。

    一个人可以伪装穿着,甚至可以伪装脸上,可是眼神是伪装不了的,曹可飞放下手中的刀,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拦住他刀的老头是谁。

    曹可飞笑着叹口气,“你们走吧!”

    “曹刀主,以他们的实力来看绝对不是普通人,你怎么……”

    “闭嘴!”

    还未等岳清霖把话说完,曹可飞就打断了他,虽然堂主与刀主只差一级,但是权力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必要的时候刀主可以就地杀掉一个堂主,而且还不用上报魔宗宗主。所以面对曹可飞的话,岳清霖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在下就多谢曹刀主的不杀之恩了。”公孙云良抱拳道。

    曹可飞一笑,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岳清霖瞪了朗栎他们一眼,也跟着走了。

    走了不远,岳清霖急忙追上曹可飞。“曹刀主,您就这么把他们放了,您可没看见他们的实力,绝对不是一般人。”

    岳清霖信誓旦旦的说着,不料,曹可飞突然回过头,阴冷的笑道:“岳清霖,我做什么还不用你来指手画脚,要搞清楚你的身份,另外,你现在不应该跟我说这些,你应该庆幸,你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曹刀主,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能在你面前杀了我?”

    曹可飞笑了,是笑岳清霖搞笑,也在笑他无知。

    “岳堂主,这么跟你说吧,我不是怕他们在我面前杀了你,而是我害怕连我自己都走不了。”说完,曹可飞再也不在搭理岳清霖。

    岳清霖原地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曹可飞的意思,他不明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让堂堂的魔宗刀主如此忌惮,看来,以岳清霖的智商做个堂主都是高抬他了。

    “公孙老头,那个刀主怎么这么就放过我们了?”朗栎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害怕我吧!”公孙云良如实说道,但朗栎根本不信。

    就在朗栎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声:“赵连城哪去了。”

    朗栎这才注意到,破碎的擂台只剩下了碎裂的木板和尸体,赵连城和那七个活骷髅全都不见了踪影,奇怪的是刚刚还在不远处的木俊风和燕求生也不见了踪影。

    曹可飞收起笑脸,眉头紧锁的看着残破的擂台,他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却丢失了赵连城的踪迹。

    “我们走吧,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有曹可飞就够了。”

    公孙云良说着,也不管别人乐意不乐意,转身就走。

    朗栎也觉得没有在呆下去的必要,跟如烟使了个颜色,也跟着走了,就像从未来过。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树林惊魂
    江南镇,来的快,去的也快。轰动一时的水寒剑现世就这么草草收尾,或者也可以说是没有结尾,可怜那些无知的人们,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丢了性命。

    温婉的江南镇因为一场雪再次回到了它从前的恬静,也或许是另一场更大祸乱的开始。

    穿过这片树林就正式出了江南镇的地界,再往前走就是官道了,朗栎一行人走在树林中,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玲珑最先忍不住了,毕竟是个孩子,怎能受得了这个。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嘛,谁也不说话!”玲珑撅着小嘴儿,气呼呼道。

    “没什么,就是心里不舒服。”朗栎沉声道。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玲珑就是想说话也没人接她的话茬儿,就连如烟也是如此。

    “江湖为什么要分宗派,为什么一定要分什么剑宗魔宗?”朗栎看似自言自语,实则他是在问公孙云良。

    公孙云良一笑,“江湖!不一定只有武林才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最大的弱点就是yuwg,yuwg积累的多了就会有争斗,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各种隔阂与矛盾,利益的纠纷,这些矛盾都是由yuwg、利益和权力组合而成,同一种人为了他们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这就形成了派别,当yuwg变成了渴望,矛盾就会增强,魔宗和剑宗就是在这种矛盾的基础上形成的。”

    朗栎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那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坏人占尽优势,好人只能苦苦挣扎?”

    公孙云良抬头看看天空,轻轻叹口气道:“其实,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好人是什么样,坏人又是什么样,只要不违反道德,我们都可以说他是好人,只是人们所处的立场不同,不能将自己对立的人就说成是坏人,他只是有自己的想法而已,同样的,人之所以会站在不同的立场还是由内心的yuwg和外在的利益所决定的。”

    不光朗栎点头,如烟也觉得很有道理,也不住的点头,只有玲珑,她还不太懂什么是立场,什么是yuwg。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都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朗栎一笑,发自内心的笑,他似乎懂了公孙云良的意思,明白有些事并不是能因为自己的意志改变的。

    几个人边走边聊,也不觉得路途遥远,只是走着走着公孙云良突然停住了脚步。

    “附近有人!”

    朗栎绷紧了神经,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并未听到什么,但是却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息。

    树林沙沙作响,不像是风吹过的声音,只有声音,周围除了树木,一片空旷。

    公孙云良对朗栎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拽出木剑对右前方的一颗大树劈过去。

    一道白光闪过,大树从根部整齐的被斩断,轰的一声倒下。

    大树倒下,隐藏在它身后的人也无处遁形,朗栎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就是那个阴气沉沉的赵连城,但是却没有那七个活骷髅。

    朗栎一个垫步一下子窜到赵连城近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连城面色惊恐,脸色更白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了我吧!”赵连城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几乎祈求着说道。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这时公孙云良等人也走过来。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卒子。”他浑身发抖,害怕的不得了。

    赵连城这个样子让朗栎也有些茫然,回头看了一眼公孙云良,就在这时,赵连城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睛变得猩红,嘴角又露出了阴邪的笑容,伸出白骨一样的手猛然间刺向朗栎的小腹。

    如烟发现了赵连城的变化,急忙叫喊朗栎的名字,可是已经晚了,赵连城已经出手了,笑容变得更加阴险可怕。

    噗……咔嚓……

    连续两声,如烟吓得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便是一声痛苦的嚎叫。

    如烟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朗栎依然好好的站在那里,倒是赵连城的手臂折为两段,露出带血的白骨,只有肉皮连接着没有彻底断裂。

    原来,公孙云良早就发现了赵连城有些不对劲儿,就在他伸出手臂那一刻,公孙云良的脚也抬起来了,用力一跺脚,赵连城的胳膊硬生生被公孙云良踩成两段。

    赵连城疼的就地打滚,断了的手臂左右晃荡,越动疼的越厉害,比死了还要难受。

    赵连城难忍疼痛,昏了过去,朗栎抓起地上的雪,胡乱的拍在他脸上,这才使他醒过来。

    “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朗栎蹲下身子问道。

    赵连城除了嚎叫,别的什么都没说,眼睛好像要喷出血似的,恶狠狠的盯着朗栎。

    “还是不说?”

    朗栎问了几遍,赵连城就是闭口不言,无奈之下,朗栎拽出木剑,用剑尖儿轻轻拨弄着赵连城右臂上露出的白骨,每动一下,赵连城就昏过去一次,朗栎就再用雪把他冻醒,连续几次,赵连城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不说!”

    赵连城还是不语,朗栎木剑再次对准他的伤口,赵连城实在是受不了了。“说……我说!”

    朗栎一笑,“这还差不多,早晚你都要说,这是何必呢,说吧,谁指使你的,他有什么目的。”

    赵连城精神都开始恍惚,干张嘴,说不出话来。“是…西…王……”

    嗖…噗……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一只飞镖正钉在他的脑盖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谁!”朗栎站起身四处观望,不见任何人踪影。公孙云良也是一皱眉。

    “嘶…哈…嘿嘿……”

    树林中突然传来阴森的笑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嘿嘿……小孩子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呦!会睡不着觉的!”

    声音极其恐怖,根本不像人发出的声音,不但沙哑,而且刺耳。

    “到底是谁!给我出来!”朗栎冲四周喊着,手中紧紧握住木剑。

    “别着急,会出来的,但是出来之前,我还是觉得送你点惊喜比较好。”

    说完,朗栎身旁的一棵树突然没有预兆的着起火来,火中带有一股刺鼻的腥味。

    “看见那团火了吗?知道那是什么火吗?嘿嘿……那是由人血提炼出来的精油所着起的火,你觉得味道熟悉吗?哈哈……

    你应该去过五里堡吧,还记不记得一个叫花蕊的姑娘?这就是用她的血提炼出来的精油!”

    如烟听完胃中一顿翻滚,忍不住呕吐起来。

    “哎呦,我觉得你身边的姑娘也不错,她的血或许能提炼出更好的精油呢。嘿嘿……”

    “你找死!”说着,朗栎愤怒的一剑,直接将眼前的几个树斩断。

    “啧啧……年纪轻轻,火气可不小,你凭什么!”

    说着,在朗栎正前方的一处高坡上,缓缓的出现几个人,不是走出也不是跳出来,而是突然出现,好像鬼一样。

    朗栎定睛看去,正是那七个身穿黑袍的活骷髅。

    “嘿嘿……四个人,一个都不少,两个女孩儿,一个糟老头子,你觉得你该怎样才能逃脱呢?”

    朗栎没有搭理他,怒声问道:“你把花蕊她们杀了?”

    “是的,杀了,对了,我还留了一点她的血你要不要看看呀。”

    “我他妈看你姥姥!”说着,朗栎红着眼睛提着木剑风一般的跑过去。

    连续数剑都没有伤到对方分毫,剑明明刺中了,可奇怪的是竟然从他们的身体穿了过去,难道他们真的是鬼?

    朗栎不信邪,又斩出几剑,效果还是一样的,就在朗栎愣神的功夫,一股冰凉的气流打在他的胸前,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朗栎震飞,空中后退了十几步远,后背重重的靠在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朗栎觉得天旋地转,五脏六腑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口鲜血吐在了脚下的雪地上。

    “你不去帮帮他吗?”玲珑看着急,抬头对公孙云良说道。

    “现在还用不着我,看他自己的。”一句话把玲珑噎了回去,但是她也放了心,既然公孙云良这么说就说明朗栎还可以坚持下去,退一万步说,公孙云良是不会看着朗栎死的,他有他的打算,必要的时候就算她不说,公孙云良也会出手。

    朗栎又打了几次,还是不能击中目标,自己却再一次被击退回来,身体摇摇晃晃,快要站不住。

    扑通……又是一下,这次直接把朗栎击退回了如烟脚下,如烟赶忙蹲下身子,扶起朗栎,心疼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

    “公孙庄主……!”如烟泪眼汪汪的看着公孙云良,后者笑笑,蹲下身来。

    “朗栎,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朗栎摇摇头。

    “这就好办了,他们不是鬼,而是人,并且是很脆弱的人,他们不敢以真身面对你,所以才在这里装神弄鬼。你还记得你的镜影幻行吗?他们使用的招式跟镜影幻行差不多,就是分身之法。”

    “那我该如何应对?”

    公孙云良笑道:“在百剑山庄的湖水边,我曾让你斩断湖水,你做得到吗?”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烈海七魔
    朗栎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听到公孙云良的话,心中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有些不太懂,但心里已经有了头绪,最起码不会像前几次被打的那么狼狈。

    “我曾经无数次试着斩断湖水,可是一次都没有成功,就算斩断了,也只是一瞬间。”

    公孙云良一笑:“这就够了,我相信这七个人在没变成这样子以前一定很强,但是看看现在的他们,完全就是奄奄一息虚弱的骷髅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朗栎沉吟片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在五里堡时,罗康要对如烟无礼,当时我没了一丝力气,可是在那一刹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内力,一瞬之间几乎秒杀了罗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闲道人说这是极速流云剑法,公孙老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公孙云良一愣,紧接着笑起来:“看来你跟你那变态的爹有着一样恐怖的内力,区别在于你爹可以熟练使用,而你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是说我体内有强大的内力?”朗栎不解的问道。

    公孙云良点点头,“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但愿你不需要我出手。”

    朗栎笑着看了看公孙云良,没再说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不敢过来了吗,是不是怕了?嘿嘿……”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再次传来。

    朗栎站起身,擦掉嘴边的足迹,提着木剑又走了上去。

    “丑八怪,你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打算一辈子做缩头乌龟,也是,你们这长相也确实不该出来吓人。”

    朗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往他们心里扎钉子,自从变了这幅模样,他们一直不愿意听到鬼或者丑八怪几个字,而今朗栎当着他们的面,揭开他们最不想碰触的伤疤。

    “小子,你成功的激怒了我们,这只能加速你的死亡!嘿嘿……”说着,从山坡的后头走上来七个黑袍人,这次是走上来了,慢慢的,摇摇晃晃的。

    朗栎并不说话,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他们。

    七个人走在山坡上最好的地方变不再动。山风吹的黑袍呼呼响,身上发出的阴冷气息比江南的冬天还要冷。

    “你们终于敢现身了?”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想不想的问题,如果我们不想现身,这辈子你都不会找到我们。嘿嘿……”

    “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哼哼……一阵奸笑,站在正中间的黑袍人突然道:“我们为什么要杀你,是因为我们知道你是谁,至于我们是谁吗,也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们只能告诉你我们是谁,至于其他的,嘿嘿……你还不能知道。”

    “说说看?”

    “为了让你不做一个糊涂鬼,我就告诉你吧。知道我们为什么以水寒剑一个名摆这座擂台吗?”

    朗栎不语,静静的听着。

    “我们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拜水寒剑所赐,确切的说是上一任水寒剑主所赐,甚至我们失去了男人最基本的能力。”

    朗栎和公孙云良听完心中皆是一惊,难道这事跟朗云帆有关?

    “呵呵……不要这么吃惊,没错,跟你想的一样,这就是朗云帆所为。”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朗栎激动道。

    嘿嘿……!

    “别着急!我会说的。二十多年前,我们七个人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就因为做了点不是很得体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该死的朗云帆,他竟一人找到我们。

    说实在的,朗云帆除了该死之外,他的实力真是了不得,和我们七人之力竟不能伤他分毫,最后用他的水寒剑斩杀了我们,他以为我们死了,可我们却活了下来,二十年后还找到了他的儿子,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哈哈……”

    说完,那七个黑衣人狂笑起来,好像这一刻他们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得到了解脱。

    朗栎听完心里震惊不已,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父亲绝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不然怎会是剑宗的宗主。

    “你们来找我报仇,这点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口中当年做的不得体的事情是什么?”

    “这我们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你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接下来该是你死的时候了。”

    说完七个人摆出同样的姿势,双手合十在一起,每个人手上都散发出一种黑色的烟雾状的东西,七个人的内力汇聚在一起,在他们正前方,七条黑雾形成一颗黑色的球,如同一口黑锅大小,黑球四周还迸发着白色的电流,远远的便感受到那黑球的沉重压力。

    “小朋友,这是我们特地为你研制的功夫,好好享受吧……!”

    话音落下,黑球好似一颗流星一般,带着滋滋的电流声极速的向朗栎飞过来。

    “朗栎,小心……!”公孙云良惊慌的大喊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朗栎近前,一道青色光芒闪出,正打在黑球上。

    嘭……轰……

    一道黑色的光柱将朗栎和公孙云良二人困在其中,周围的树木应声折断,飞落四周,强大的风浪吹的如烟和玲珑手护住脸,睁不开眼睛。心里沉重无比。

    呼呼呼……强风持续了很久才消散,黑色的光柱如同一道光线冲向天际,树林几乎被夷为平地。

    当如烟和玲珑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空旷,公孙云良站在朗栎身前,双手一片通红,朗栎也一脸惊恐的站在身后。

    七个黑袍人也没有想到,聚集他们七人之力的一击竟被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头轻松化解,只伤了一点肉皮。

    “真没想到竟还有这等高手,真是难得。该死的老头子,你到底是谁?”

    公孙云良收起手臂,整理好衣服,背着手笑道:“我知道你们七个人是谁了,只是我比较气朗云帆,为何当年不杀死你们,还要留着你们祸害人间!”

    “你知道他们是谁?”朗栎回过神,不解的问道。

    “当然知道,他们就是当年的烈海七魔!我说的对吧?”说着公孙云良看了一眼那七个人。

    “烈海七魔?”

    “是的,当年他们也算是一方的豪客,无奈因为做事过于残忍狠毒,就连魔宗都不愿意收留他们。

    他们口中不得体的事就是他们曾经去过一个岛,叫做寡妇岛,在那里他们不但烧杀抢掠,岛上所有的女人都被他们**然后又残忍的杀死了,不但如此,他们还把那些惨死女人的人头砍下来悬挂在岛上的一棵大树上,来满足他们嗜血的变态心理。”

    公孙云良说完目光阴冷的看着那七个人,“就凭这件事,我想朗云帆就算杀你们十次也不过分吧!”

    树林里静悄悄的,但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七个人嘶嘶的喘息声。如烟站在玲珑身后将她抱在怀里,粉拳握的咯吱咯吱响。

    “嘿嘿……就算你说对了又能怎样,不还得死在这里,你能侥幸的逃脱一次,还能逃脱第二次第三次?不过你要是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你看如何。”

    哈哈……公孙云良一阵大笑,紧接着阴冷道:“就凭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说着公孙云良就要废了这七个人,但是却被身后的朗栎拉住。

    朗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声音阴冷异常。“公孙老头,他们可不可以交给我?当年我爹没有完成的事我希望能由我来完成。”

    公孙云良心中一动,有些狠不下心,他一知道这七个人不是朗栎能对付的了的,但是看他那坚定的样子,公孙云良也不好在拒绝。

    “好自为之,别死了!”

    简单的几个字透出了公孙云良的关心,朗栎一抬头,露出阳光般的微笑,“还没打倒你,我怎么会死掉。”

    “切!”公孙云良摇头一笑,走向如烟和玲珑。

    “老头子,你怎么回来了?”玲珑两腮通红,不满的问道。

    “他说他一个人可以!”

    “这你也相信?”玲珑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公孙云良。

    “我相信!”

    “……”

    “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朗栎抱剑在怀,轻蔑的笑道。

    “小朋友!你吃错药了吧,还是吓傻了,你值得我们一起动手吗?”

    “是吗?”

    嗖……咔嚓……

    站在最右边的黑袍人感觉左臂一凉,低头一看,手臂落在了雪地之上。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让七个人心头一紧,眼中幽幽的蓝光盯着朗栎,可是他们发现朗栎就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甚至那把木剑还在怀中抱着。

    “这是你做的?”中间的黑袍人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觉得呢,会不会是我?”

    黑袍人发出一声怪叫,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看来给你留的时间还是太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我爹一时的心慈手软让你们又苟活了二十多年,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天了。”

    “你找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以一敌七
    七个人好像七个幽灵一般,拖着宽大的黑袍,挂着风声,像一阵黑旋风一样向朗栎袭来。

    朗栎摆好架势,木剑紧紧握在手中,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可是已经毫无退路,也不能后退。

    七个人里外两层将朗栎围在其中,里层三人,外层四人。里面的人绕着朗栎顺时针转,外面的人逆时针转,像是一种阵法,又像一个漩涡。

    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没有兵器,双手就是他们的利刃,干枯的手指比刀子还要锋利。

    里层三人主攻上三盘,外层四人主攻下三盘,配合的天衣无缝,出招快如闪电,朗栎顾上就顾不了下,顾下上面就会露出破绽,只能尽力躲避,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虽然朗栎尽力的躲避,可还是做不到风雨不透,七人的钢爪时不时的打在朗栎身上,奇怪的是,如此锋利的手掌打在朗栎身上一点都不疼,身上甚至连划痕都没有,难道是这些人实力太弱了?不对,绝不是这样的。

    朗栎心里想着,慢慢的开始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只觉得身体乏累动作缓慢,每一招都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施展,身体就像生锈一般,僵硬无比。

    朗栎心中暗道不好,难道这就是江湖上盛传的七星点穴拳?!还真被朗栎猜着了,这正是七星点穴拳。

    朗栎心中大惊,冷汗流了下来,他曾听姨娘说过七星点穴拳乃是拳术中的上层武艺,需要施术者具有强大的内力,用内力加快自己的移动速度和出招速度,与此同时点击对方身体七处大穴,中了七星点穴拳的人内力会慢慢散尽,身体动作变的迟缓,直到动不了,瘫软在地,任人宰割。

    唯一能克制七星点穴拳的办法就是自己的速度比对方的还要快,在还没有中招的时候解决了对方,这样才能摆脱困境。

    可是朗栎已经中招,这该如何是好,公孙云良站在远处也是一皱眉,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七人围杀,朗栎好像被关在铁笼子里,动也动不了,出也出不去,只能被动着防守,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打瘫在地。

    内力一点一点被打散,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一股浓烈的疲劳感袭来,朗栎知道,自己已经没了力气。

    他想用最后一丝力气窜到空中这样就可以去脱离这七人的围杀,朗栎纵身而起,跳了有一人多高,身体前倾向前窜出去,不料,就在他刚要一跃而过时,右脚踝被人死死抓住,用力的一拽,扑通一声,朗栎摔倒在地,把他揪下来的正是被朗栎砍掉手臂的那个人。

    “你还想跑!”

    朗栎重重的摔在地上,眼角磕出了血,一身白衣也已经破烂不堪。

    “呵呵……我以为你有多强呢,原来就这么点实力,跟你老子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断臂人说着,一脚踩在朗栎脸上,好像踩死狗一样!

    “杀了你我们在解决那三个人,哦不,是两个人,把那个女孩留下,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简直比当年寡妇岛所有女人加起来都要漂亮,嘿嘿……”另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舔着流出来的口水。

    哈哈……朗栎突然笑了起来,反倒把那七个人搞的一愣。

    “你笑什么?”一人蹲下身子,手指托着朗栎的下巴问道。

    “我在笑你们好蠢,动她别说我不会同意,就算我同意,你们有那能力吗?可笑,哈哈……”

    这句话好像冲了他们的肺管子,这二十多年来他们苟且偷生,让他们最抬不起头的就是这个,如今被朗栎当作笑话耻笑,他们怎能受得了。

    一个高个子的黑袍人一把推开踩在朗栎头上的断臂人,伸出大手一把抓住朗栎的脖子,将他托在半空中。

    “你敢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好蠢!”朗栎的脖子被他掐住,说话都很困难。

    嘭……高个人一拳重重的打在朗栎腹部,一种闷痛感传遍全身。

    “这还不是拜你老子所赐!哈……不过也没关系,当年他能废了我,今天我也可以毁了他儿子!”高个人声音嘶哑,阴森恐怖。

    “不过我也可以选择做一回好人,只要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向我道歉,并骂你爹是个王八蛋,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呸……”

    朗栎一口唾沫吐在高个人藏在黑袍里的脸上。“一群渣滓……还想……让我给你们下跪!我只……怪我爹……当年为什么不……把你们……万……剐凌迟!”

    高个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拳头像雨点一般击打在朗栎小腹上,嘭嘭嘭……

    脖子被掐住,腹部又传来阵阵剧痛,朗栎觉得呼吸都慢,脸色胀的通红。

    如烟双手捂住嘴,心疼的眼泪直流,玲珑急的直跺脚,蹬着大眼睛看着公孙云良。“你还不出手吗,再不出手他就死啦,我就变成寡妇啦!”

    本来挺沉重的,被玲珑这么一说,公孙云良突然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我不能出手,这是他的战斗,也是他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如果此时我出手,那他永远都成长不起来。”公孙云良认真道。

    “如果他死了呢,人都死了,成长不成长的又有什么用?”玲珑还是不死心。

    “如果他死了,那也是他的造化,没人帮得了他,只有他自己,如果他还有梦想就不会死,我也相信他不会死。”

    无论公孙云良说什么,总归就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玲珑急的眼圈通红,两只小粉拳用力拍打着公孙云良,“死老头,臭老头你快去救他……!”

    无论玲珑怎么闹,公孙云良就是不动手,像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

    不多时,朗栎就被打的满身是伤,身体中的能量一点一点消失,如同待宰的羔羊。

    七个人兴奋的叫喊着,完全不顾远处还有三个人冷眼相看。

    “想好了吗?如果答应我的条件我现在就杀了你,不再折磨你,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干枯的手指一点一点刺进朗栎的脖颈,鲜血顺着胸口往下流,浸湿了胸口的白衣。

    “我……我想好了,作为……一个……男人……我要遵守自己的……诺言!”

    噗……

    随着声音落下,木剑穿透了高个子人的胸口,紧接着向下用力,木剑顺势下劈,从右胯骨处斩出,高个人直接被朗栎一分为二。

    他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他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为何还能如此快速的出剑,并且他是中了七星点穴拳的,怎么会……!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够想明白为什么了,身体好像一下子被掏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呼吸就此停止。

    剩下那六个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朗栎已经斩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

    终于摆脱了那人的手,朗栎张开嘴,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你怎么还能动?”其中一人问道,声音没有了阴森和恐怖,反而多了一丝颤抖。

    “我?呵呵……是你们给我喘息的机会!”

    “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话音落下朗栎飞快的跳出他们的包围圈,摆好架势,空气中传来尖锐的鸣叫声,只见那红油漆的木剑剑身慢慢被水一样的白色波纹覆盖,发出阵阵寒气。

    余下的六个人也感觉不好,迅速的聚在一起,如临大敌?

    “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一人沉声问道。

    “或许吧!”朗栎一笑,接着道:“若不是你们使出七星点穴拳,我可能还不至于这么狼狈,也让我看看你们真正的实力吧!”

    说着手中木剑挥舞,一道巨大的水纹光束冰冷的向那六个人斩去。

    那六个人心中一沉,这种巨大的剑气绝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实力可是,事实告诉他们这个年轻人真有这样的实力。

    六人赶忙汇聚内力,他们身前又出现了黑球一样的东西,光束剑气斩到了黑球上,轰……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地面震出一个大坑,光束剑气碰上黑球,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中,巨浪向其在冲击。

    六个人黑袍人被震的老远,每个人都觉得身体发麻,呼吸困难,站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就这么点能耐?聚集一个黑锅一样的东西还要六七个人一起发力?我现在全明白了,当年我爹并不是不杀你们,而是不屑于杀你们,因为你们太!弱!了!”朗栎自己一句的说着,跟刚才被打的狼狈不堪完全是两个人。

    “我再发一次剑气你们还接的住吗?”朗栎嘲笑着问道。

    他只是随便说说,哪知那六个人已经做好了接招的准备。看着他们愚蠢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六人已经摆好架势,可迟迟不见朗栎发招,定眼一看,才知道朗栎是在耍他们。

    “小子,你竟然敢耍我们,我们非宰了你不可!”说着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六个人高高跃起,凶神恶煞的向朗栎扑过来。

    朗栎一笑,木剑横在胸前。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 寒剑水牢
    六个人好像饥饿的群狼,张牙舞爪的跑过来,立起手掌,像刀一样。

    朗栎毫不畏惧,嗖的一声原地消失不见,待到下一刻,他已经来到了那六个人的近前。

    黑袍人就像一团乌云,朗栎好似一片雪花,乌云笼罩着雪花,雪花在乌云中迎风飘摆。

    此时的木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木剑,剑身被剑气包裹,每经过一处就会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剑气打在黑袍人的身上,剑身外的气流就会划破他们干瘪的皮肤,完全是摩擦气流所导致的伤口,这要比单纯的刀砍剑刺要疼的多。

    朗栎巧妙的游走在六人之间,虽然难免受伤,但是对那六个黑袍人的伤害更大,不多时,他们已经气喘吁吁,宽大的黑袍也被撕的破烂不堪。

    山林中又飘起了雪花,木剑上的血滴在雪地上,雪白的大地被血色染红,飞雪苍茫,血光四溅。

    打着打着,双方分开,彼此跳出去远远的,用力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小朋友……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强到这种地步,看来是我们低估你了!”黑袍人边说边喘息,身体一起一伏累的大口喘气。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今日你们非死不可。”朗栎也是累的不轻,再加上刚才的伤,体力流失的很快。

    “打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个平手,你一个人,我们六个人,累也能把你累死!”

    朗栎被他的话逗笑了,“六个打一个,才勉强打个平手,你好像还挺知足,你们可真蠢。”

    朗栎心里也着急,这样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可是到底如何是好呢,他一直在找五里堡时面对罗康的那种速度,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正想着,六个人再次扑过来,这次来的攻击更加猛烈,朗栎拼命抵挡着,心理默念极速流云剑法。

    突然,朗栎心中一动,如果用镜影幻行的速度来使出流云剑法,是不是就会更快?

    想到这,朗栎脚底加劲,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条白影,甚至在雪光的映衬下白色残影都不是看的很清楚。

    六个人勉强能看到那道白色残影,可是看到了又能如何,根本就追不上,一时间一团白雾反将黑袍人罩住,六个人在白雾里好像处在一个结界中,根本逃不出去。

    嗖嗖……噗嗤……

    黑袍人的肩上、腿上、手臂上身体各处时不时的喷出血来,至于这是为何,谁也看不清楚。

    白雾里惨叫连连,不光是伤口的疼痛折磨着他们,还有这种未知的,随时都可能死亡的恐惧也在支配着他们,死神的气息笼罩着,他们知道可能会死,可是致命的一剑何时出现,这是将死不死的折磨足以让人精神崩溃。

    “啊……!你个混蛋,给我出来,别偷偷摸摸的,出来!”断臂的黑袍人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可是周围除了剑气与风声,什么都没有。

    这时,断臂黑袍人感觉脑后一凉,紧接着右眼发胀,好像一种巨大的牵引力在吸附着他的眼球。咕噜一声,眼球落地,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木剑从右眼眶刺出。

    断臂人感觉一阵刺骨的疼痛,但很快便消失了,不但疼痛消失了,自己的精神、意志乃至呼吸一同消失了。

    朗栎一剑刺中了他的后脑,剑尖直接从右眼冒出,一甩手,抽回木剑,断臂人晃了几下,扑通一声,死尸栽倒在地。

    又死了一个,只剩下五个人,他们相互看着,本能的背靠背缩成一团,彼此保护着。

    笼罩的白雾渐渐的变成了水,水纹幻化成半球状的水牢,将剩下的五个人围在其中,但是依然不见朗栎的身影,好像消失了一般。

    公孙云良远远的看着,瞪着眼睛心中震惊不已,他看到朗栎使出流云剑法并不奇怪,可是流云剑法的白雾化成水牢着实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这种招式只有水寒剑才能使出,如今朗栎仅凭一把木剑就能使出寒剑水牢这种招式,他是怎么做到的,朗云帆究竟给他的儿子留下了什么。

    朗栎其实也没有想到流云剑法会变成这个样子,从他习武开始直到现在,他不知道用了多少次流云剑法,可是从来没有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寒剑水牢依然死死的困住那五个人,朗栎落到地面,清灵的流水声回荡在山林,朗栎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本能的挥舞着木剑,只是这次的挥舞并没有出现什么光束剑气,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寒剑水牢的水流动速度逐渐变慢,直至变得粘稠,最后水牢结成晶莹的冰块,矗立在高坡之上。

    里面的五个人也不在动弹,随这冰冻,留下了他们最后挣扎的表情,像是一块巨大的琥珀标本,只是这个大琥珀中是五个活生生的人。

    啪……

    朗栎一剑挥下,紧接着一声清脆的破碎之声随之而来,结冰的水牢破碎,冰花四散飞落,与点点雪花两相辉映,只见那五个人,也随着水牢的破碎消失不见。

    如烟、公孙云良、玲珑都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不敢相信,感觉朗栎的招式并不是什么武术,更像是一种魔法,可是,无论是什么,这些都真实的发生在他们眼前。

    扑通……

    冰花散落,朗栎也栽倒在地,毫无征兆的,紧闭着双眼,昏厥过去。

    如烟和玲珑赶忙跑过去,一下扑到朗栎近前。

    “朗大哥……朗大哥……!”

    任凭如烟怎么呼喊,朗栎还是紧闭着眼睛,眉头紧锁,面色苍白,只有微弱的鼻息才能证明朗栎还活着。

    公孙云良也来到近前,他先是看了看刚刚破碎的水牢,和那几件宽大的黑袍,若有所思。紧接着,公孙云良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朗栎的脉搏。

    “没事,不要担心,他只是太过疲劳晕过去了,它使用招式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承受的,若再晚一点,恐怕他会五脏俱裂七窍流血而死!”公孙云良沉声说道,左掌轻轻附在朗栎的小腹上,一股暖流涌进全身。

    时间不大,朗栎的脸色少有好转,只是眉头依然紧锁,痛苦之极。

    “玲珑,快拿出回春丹!”公孙云良急声道。

    玲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从她随身带着的荷包中取出一个瓷瓶,打开布塞,从里面倒出一颗乳白色的药丸,掰开他的嘴,灌了进去。

    如烟紧紧的握着朗栎冰冷的双手,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缓和一些,不再那么痛苦。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让如烟觉得好像一年那么长。

    朗栎缓缓睁开眼睛,刚一动身,五脏内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咳咳……噗……

    朗栎一口血喷出,感觉好多了。公孙云良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难得一见的笑了。

    “你终于醒了,再不醒的话她们俩就要随你而去了!”公孙云良说着看了一眼如烟和玲珑。

    玲珑瞪了他一眼,小鼻子紧了几下,冲着公孙云良冷哼一声。

    “如烟,扶我起来!”

    “朗大哥,你才刚醒过来,不行啊!”

    “没事,扶我起来。”

    如烟和玲珑废了半天劲才把朗栎搀扶起来,公孙云良站在那里看着,一点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公孙老头,刚刚的事情你都见到了吧!”

    “嗯!”

    “那是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种上层武艺,天下尽有,只有你一个人才能使出来!”

    朗栎不明白,“连你也使用不出来吗?”

    公孙云良摇摇头,“我自认为我很厉害,可是你刚刚使用的招式我确实学不来,那是只有你才能习得的武功,是专属于你的,只是你目前的实力还不够足以支配这种功夫,今日你突然爆发,使出了这种决顶武功这才使你五脏受损,受了内伤的原因。”

    “什……什么叫只属于我的武功,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云良沉吟片刻,“你刚刚那招叫做寒剑水牢,只有水寒剑才能使出,我曾见你父亲使用过,据说这个招式出自水寒决!”

    朗栎张着大嘴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一切。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这招确实叫寒剑水牢,我也确实见你父亲使用过,但是是不是真的出自水寒决我就不知道了。”公孙云良如实说着。

    朗栎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公孙云良的话像是惊雷一般震惊着他。

    “算了,别想了,事情早晚都会明了的,我们还是快点回到百剑山庄吧,这里不知道还有什么风险,现在的你已经一点内力都没有,你的内伤半年之内能恢复已经算快的了,走吧!”公孙云良说完转身就走。

    朗栎木讷的点点头,但是却没有要动的意思,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震惊太大了,再加上深受重伤,他根本动弹不得。

    如烟和玲珑左右分开,每人架起一条胳膊,搀着朗栎跟在公孙云良身后……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节 阴谋家燕万里
    江南镇只是一座小镇,虽然风景秀美,但还不足以让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但是有了这座擂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很多人都认为这个以水寒剑的名义摆下的擂台就是一场哗众取宠的闹剧。有人这样认为,那就一定有人否定这种观点,这些人是极少数的一群人,他们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可以说是顶尖的人物,而且断定,这座擂台绝非偶然,比如刚从朝堂赶回来的剑宗宗主姬洪屠。

    银叶城一片寂静,没有了往日的喧闹,也没有了**与肃穆,有的只有往来巡逻的护城军和叮叮当当的刀剑枪棒。

    北郡的战事还在继续,虽然战火没有波及银叶城,但恐惧却远道而来,长年的安逸让这里的人们胆子变小了,他们足不出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姬洪屠坐在空旷的大厅里,眯缝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好像一尊雕塑一样。

    “报城主,外面有个自称燕山派掌门的老者求见!”士兵单膝跪地向姬洪屠禀报着。

    姬洪屠心中一动,燕万里,他来做什么,虽然他是中立门派,但是他一直都比较亲近魔宗的,怎么会突然来到我这里,难道有事发生?姬洪屠心中盘算着,点点头,士兵低头撤了下去。

    不多时,燕万里便来到了大堂之上,深施一礼然后开口道:“拜见宗主大人。”

    姬洪屠心中暗笑,但还是笑着回礼,“燕兄今日到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燕万里一笑,“在下知道近几天银叶之城不是很太平,宗主大人您也是很忙,不过,您有没有听说过水寒剑在江南现世这件事呢?”

    姬洪屠坐在椅子上,两道寒光射到燕万里脸上,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水寒剑怎么会莫名的出现在那种地方。”

    “宗主英明,水寒剑现世时,刚好小儿也在江南镇,他把那里所发生的事都写信告诉了我,不知宗主大人想不想听一听呢,呵呵……”

    姬如屠一挑眉,显然,他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说说看。”

    燕万里笑道:“宗主大人,如果是您最早知水寒剑现世江南的事,您会怎么做,会派人参加吗?”

    姬洪屠想了想笑道:“这种事谁会确信,如果是我,我可能会派人一探究竟,然后再考虑是不是真的要派更重要的人过去。”

    “哈哈……果然如此,我与宗主大人所想一致,但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比如说魔宗宗主,他就派了鬼王刀主曹可飞过去了,还有青龙堂主岳清霖!”燕万里说完偷眼观看姬洪屠的表情,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姬洪屠心中一动,眼睛盯着燕万里,心中暗自盘算。这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为何魔宗会派一个刀主和一个堂主亲自过去,这也太小题大做了,难道他们也想得到水寒剑?再说,这个燕万里一直都是比较亲近魔宗的,为了今日突然亲自跑到银叶城,就为了告诉我魔宗刀主去了江南?姬洪屠百思不得其解。

    “燕掌门,恕我直言,江湖人都知道你燕山派是中立门派,但也知道你比较亲近魔宗。只是我不明白,你不远万里来到银叶城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着,姬洪屠身上的气息不断变化,忽高忽低,像海浪一样潮起潮落,眼睛里两道寒光让燕万里心中咯噔一下。

    “宗主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将我看到的东西告诉您罢了,哪会有什么目的。”

    “哦?”

    姬洪屠心中冷笑一声,明显不相信燕万里的话。

    一眨眼的功夫,姬洪屠便来到燕万里近前,身上散发的强大有阴柔的气息笼罩着燕万里,不由得打个冷颤。

    “不要以为你很聪明,把别人当傻子,你以为你来告诉我这些我就会很感激你?这些个破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知道,哪还用得着你燕山派掌门人过来一趟,信不信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推平你的燕山派!”

    燕万里后退几步,冷汗流了下来,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宗主大人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江湖变的不太平,安静了二十年的武林再次风起云涌,我只想在各大势力的争斗下生存下来,没有别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以此来讨好我,做到剑宗魔宗两不得罪,让你的燕山派在江湖漩涡中苟活下来?”姬洪屠逼问道。

    燕万里点点头,毫不否认自己的想法。

    “是谁告诉你江湖不太平的,你又凭什么这么说!”姬洪屠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的拽到自己近前,目光阴冷,高声问道。

    面对这个样子的姬洪屠,燕万里害怕了,但是心里却一百个一万个不服,但以他目前的实力对上姬洪屠的话只有被秒杀的份。

    “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我想不用我说,宗主大人也应该知道吧,难道……”

    啪……

    姬洪屠一巴掌打断了燕万里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嫌自己活的时间长了吗?”

    燕万里手捂着脸不说话。再弱小的人也会有他的脾气,更何况堂堂的燕山派掌门,即便实力远远不如姬洪屠,可面对着耻辱的一巴掌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姬洪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这城主和宗主的地位是怎么来的,我是在跟你说明我的想法,你听也好,不听也罢,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看似强大,可你的心里比谁都要脆弱,我并不是你的部下,还请你放尊重些。”燕万里壮着胆子说了这番话,他在赌,赌姬洪屠不会杀了他。

    “你在威胁我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你知道你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吗,我看你是来我这里找死的吧。”说着姬洪屠一把掐住燕万里的脖子,想掐死他。

    “姬洪屠,我知道这样说你不痛快,可是能不能等我把我想说的说完你在动手!”

    “说吧,最好拿出足够的理由让我不杀你。”

    燕万里整理好衣服然后道:“我知道当年你是怎么得到如今的地位的,我也知道你的野心绝不止一个银叶城主,我可以帮你!”

    没想到燕万里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姬洪屠不解,但是也真的对他动了杀念。

    “我有我的野心,你有你的目的,我们可以相互帮助,达到目的狗后互不干涉对方,你看如何?”燕万里接着说道。

    “二十年前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也忘了,我也没有什么野心,我就是我,恐怕是你想多了吧,你的话说完了吗?”说着,姬洪屠右手发出淡淡的蓝光,蓝光幻化成一把剑的模样一点一点的向燕万里的脖子伸过去。

    燕万里好像被施了定身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就动不了。

    蓝光剑带着锯齿一样的剑刃一点一点靠近燕万里的脖子,划破肉皮,鲜血直流,就像锯倒一棵大树一样。

    “我可以帮你平定北郡之乱……!”情急之下,燕万里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姬洪屠停下手中的动作,幽幽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姬洪屠最后没有杀掉燕万里,后者安全的离开了银叶城,只是离开时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仇恨,眼中的那团火仿佛可以燃尽银叶之城……

    南海边的一个小村子里,两个人正在下棋,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棕色胡须的老者,中年人眉头紧锁,老者却满面笑容。

    “哈哈……可飞你又输了,还来一局吗?”

    “不来了不来了,你也不说让让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那么争强好胜。”曹可飞一脸不满的说道。

    “怎么了,年纪大了就不能争强好胜了?还说我年纪大了,你也不小了吧,四十来岁的人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曹可飞低下头,彻底无语了,真不知道他俩到底谁是孩子。

    老者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抿了一口,然后正色道:“可飞,此次你的江南之行可有什么收获?”

    曹可飞一脸失望的说道:“这完全就是一个骗局,哪来的什么水寒剑,根本就是骗人的,但是那几个骗人的人很奇怪,一定大有来头。”

    老者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这次也不算白去,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谁?”

    “公孙云良!”

    老者眼神一动,很明显被这个名字吸引住了,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怎么会在那种地方,难道也是为了水寒剑,不对呀,以他的阅历不应该轻易相信的啊!”

    “我也觉得纳闷,他身边还带着两个一男一女的两个年轻人,还有一个小女孩,不过他们都乔装打扮了。倒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比较惹人注意,他竟然把岳清霖给揍了。”曹可飞如实说道。

    说道这个年轻人,老者眼睛一亮,有些激动,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的举动也让一旁的曹可飞感到意外。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风起云涌
    见老者有些愣神,曹可飞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摆弄手中的棋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说那个年轻人把岳清霖打败了?”老者突然问道。

    “嗯!听岳清霖的意思起初还能打个平平,只是后来,几乎是秒杀了他。”

    “哦?”老者眼睛一亮,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的,以岳清霖的实力在江湖上算是中等偏上,可以打败他,就说明那个年轻人的实力应该是上等的,但也不是上上等的,或者超一流的,但是他还很年轻,如果日后加以磨练,我想他的实力不敢想象。”

    老者点点头,双眼冒光,“为什么他会跟岳清霖打起来。”

    曹可飞耸耸肩道:“在江南镇,岳清霖的外甥看上了那个年轻的女孩,据说是那个年轻人的妻子,之后岳清霖的外甥被人家废了一只手,然后找到岳清霖向他们寻仇,这就是原因。”

    “哦……”老者点点头。

    “你好像对那个年轻人很感兴趣?”曹可飞笑着问道。

    “他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莫非他是……?”

    “哈哈,很有可能,跟公孙云良在一起的,你说能是谁!”老者笑着说,笑的很开心。

    “那个叫赵连城的,还有那七个怪异的黑袍人我也觉得很可疑,他们绝不是普通的江湖骗子,很可能也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曹可飞沉声道,眸子明亮阴冷。

    “我知道,而且也早就注意那些人了,只是一旦碰触他们就让人感觉深不见底,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到今天,它幕后的黑手仍然没有露出一点破绽。”老者脸上不再有笑容,反而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霸气。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们好像神出鬼没,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到如今他们也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甚至一角都没有,实在令人费解。”曹可飞天生的一张笑脸,可是谈到此事,他也是一脸严肃。

    老者反倒笑了,“算了,先不去管他,是人是鬼都无所谓,只要耽误我的事他们全都要死。”

    “接下来,你要我怎么做?”曹可飞慵懒的问道。

    “最近也没什么事,但是江湖慢慢变的不太平了,北郡那一摊子烂事够姬洪屠忙活一阵了,你只管给我盯住江湖动态,尤其给我盯住公孙云良身边那个年轻人,在我还没见到他之前我不许他出事,他呆在公孙云良身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但是不排除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人,不必向我禀报,杀!”说着,老者两眼射出两道寒光。

    “明白了!宗主!”

    ……

    北郡遭到蛮族袭击,其他三郡如坐针毡,都安分的待在自己的地盘,生怕遭到偷袭,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东郡司龙王龙俊义。

    他不知在哪找了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镇守东郡,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来到海外金鱼岛。

    中原大陆千里冰霜万里雪飘,金鱼岛却是一片生意盎然,鸟语花香。青林绿柳中掩映着几间楼阁,山间泉水顺流而下,汇聚成一条小河流入海中。

    龙俊义来到一座庭院中,阳光明媚蜂鸟惊鸣,院中无人,只有一盏温热的茶杯。

    “进来吧,别站在院子里了。”声音来自房侧的花廊,温和动人,平静的像流入大海的山泉。

    龙俊义身子一震,整理好衣服,庄重的向花廊走去。

    “主人!”

    “你来啦,快坐下吧,这是我刚给你沏的茶水,歇歇脚吧!”那人手拿着水壶,精心的照料着花廊中的花朵,玉指轻轻拨弄着花蕊,一滴水滴入花泥中。满廊的幽香沁人心脾,花枝烂漫,如同这里的主人一样优雅。

    龙俊义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又小心的放回茶几上。

    “真是麻烦你了,这种紧张的时刻还要你冒险来到金鱼岛。”那人沉声说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主人,您言重了,这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何来的麻烦不麻烦的。”龙俊义受宠若惊,连忙解释道。

    “说说吧,最近都有什么事发生?”那人放下水壶,坐在椅子上,将几片刚刚采摘的花瓣投入茶水中。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首先就是古正渊死了,北郡遭到蛮族袭击,已经丢了半数镇子,姬洪屠派冷清风去暂理北郡之事。”龙俊义说完偷眼看着那人的角色,可是她的脸上除了微笑,别的什么都没有。

    “古正渊死了!这倒是个新鲜事儿。没想到当初我还是高看了他,这么容易就死了,太蠢了。他怎么死的。”

    “这就是我要跟您说的第二件事了,最近江湖出现了一批神秘人,他们性格残暴,实力高强,不属于剑宗也不属于魔宗,更不是什么中立门派,就是这些人先后杀死了剑宗五庄观观主长须道人,魔宗弯刀门门主长明空,而后又在落魂谷杀死了古正渊,并拿走了他的古纹剑。”

    “哦?这倒是有意思,我还没找他们,他们倒先蹦出来了。”那人喝着茶水,淡淡说道,这些事对她而言好像不值一提。

    龙俊义却不这么想,惊讶道:“您知道这些人吗?”

    “呵呵……我只知道有这么一群人,但是他们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很快就会清楚了。”

    龙俊义点点头接着道:“貌似也是这些人前些天在江南镇大肆宣扬水寒剑现世,惹的不少人前去江南镇,可最后不了了之,因为鬼王刀主曹可飞的出现,那些人变不见了踪影。”

    “究竟是什么来头,魔宗竟然派曹可飞亲自过去,为了水寒剑?不可能,魔宗还不至于蠢成这样。又或是为了那些不明身份的人?也不会,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那人轻声说着,好像是在对龙俊义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片刻无声,龙俊义又说道:“魔宗不光派了曹可飞,还有青龙堂主岳清霖,只是这个岳清霖在江南镇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给揍了,而且毫无还手之力,曹可飞也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插手。”

    那人眼前一亮,“这倒是挺有意思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不清楚,反正很快就消失了,不过最惹人注意的是有七个黑袍人,他们都穿着宽大的黑袍,但是被曹可飞一记刀斩把他们的黑袍震落,原来他们是七个皮肤如同干尸一样的骷髅人。”

    “什么?”那人少见的吃惊,把龙俊义也吓了一跳。

    “是的,却是有这样的七个人,不过后来也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人沉默不语,轻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龙俊义的话。

    过了很久,那人也没说话,龙俊义也不敢打扰,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除了这个,最近魔宗有什么动作?”那人突然问道。

    “最近魔宗非常安静,不见他们有任何动作,即便北郡遇袭,姬洪屠被诏到朝堂,如此空虚的剑宗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

    那人点点头,瞪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朗栎呢,他……怎么样?”也不知为何,那人好像不敢叫出朗栎的名字,每次说出这两个字她都很吃力。

    “呃……他啊,他在五里堡遭到了那些不明人的围击,逃出去后,经三闲道人指点去了百剑山庄,现在应该跟公孙云良在一起吧,很多人都在找他,但是因为有公孙云良在,所以谁也不敢轻易的进入百剑山庄。”

    那人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很微妙,也很难被人发现,就算龙俊义也没有发现。

    “也就是说朗栎也遇到了那些不明身份的人?”

    龙俊义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可是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主人,最近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上好像都不是很安稳,总有一些人蠢蠢欲动,我可以感觉到姬洪屠可能有什么大的计划,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能感觉出来,魔宗也好想在酝酿着什么,还有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我们夹在这三股势力中,该如何生存?”

    这也是那人在想的问题,她沉默了很久,小院内安安静静,和煦的阳光透过花廊照射在地上映出点点斑驳,时间仿佛静止了。

    “现在还不是我们现身的时候,所有人的野心都还没有完全浮出水面,我们静静的看着就好,另外派我们的人守在百剑山庄外,任何人不得靠近,但是不要被公孙云良发现,一定要保证朗栎的安全,他这个棋子不能有事,否则整盘大棋将就此毁灭。”

    龙俊义重重的点点头,对那人一施礼,转身离开了,花廊里的人望着龙俊义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远在万里的百剑山庄,朗栎躺在软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总之就是不开心。如烟端来刚刚熬好的中药坐在床边,轻轻的吹着滚烫的药汤,俩人谁也不说话,但是都很放松。

    回到百剑山庄好像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可是他还不知道,整个天下围着他开始了一场殊死博弈。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 夜谈
    窗外阳光明媚,但不见得有多暖和,朗栎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像个肉球一样躺在床上。

    “玲珑,我真的没事,你把这些被子拿走好不好,你看我都出汗了。”朗栎近乎哀求道。

    “这可不行老头子说你受了很重的伤,必须得好好静养才行,天这么冷,怎么能再让你着凉呢,嘻嘻……”

    “我知道我在养伤,可是你见过哪个病人裹着四张被子的,就算没病也得焐出病来,再说了,你知道四张被子压在身上有多重吗?”

    “你这不是病着呢嘛,多盖点被子对你有好处,你要觉得多,拿走也可以,只是里面两张是如烟姐姐盖的,外面两张是我盖的,你看你拿走哪个?”玲珑边说边笑,小孩子天真无邪的,但是朗栎知道,这个笑容底下不知藏了多少恐怖和折磨。

    “呃……我拿走两张,你跟如烟一人一张怎么样?”朗栎小声问道,生怕得罪了这个小姑奶奶。

    “不行……!”如烟和玲珑异口同声道,两人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动作,都是双手掐腰,凶巴巴道。

    嘭……朗栎撩起被子,一下蒙在脸上,如烟和玲珑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静静的在一旁。

    “啊……不行了,憋死我了!呼……呼……”

    “谁让你不老实,非得自己钻进被子里,焐死你也活该,嘿嘿……”玲珑坏坏的笑道。

    “两位姑奶奶,我受的是内伤,不是伤风发热。只要我不使用内力,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们这样,我更难受了啊!”

    “朗大哥你就忍忍吧,玲珑也是为你好啊!”如烟温柔说道,眼里满满的关心之色。

    朗栎没办法,如烟都这么说了,他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再去反驳了。眼睛一转,不知道有了什么鬼点子。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说,我就忍忍吧,不过呢,这被子还真暖和呢,我看你们站着也怪冷的,要不你们也进来陪我一起躺着呗?”说着,朗栎撩起被子,向她二人招手。

    “流氓……!”如烟和玲珑又是异口同声道。

    “呦!你们这里可真热闹啊!”说着话,公孙云良迈步走了进来。只是房间里的三人谁也没有搭理他,只有如烟挤出一丝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公孙云良进屋之后,左右来回晃悠,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床上的朗栎。

    “啧啧……不就是受了点伤吗,至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公孙老头,你以为我乐意啊,还不是她们俩折腾的。”说着朗栎看了一眼一旁的如烟和玲珑。

    “哎……!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啊,这还没成亲呢,只是有个口头婚约就这个样子,我生病时可从来没见过你如此紧张啊,玲珑!”公孙云良附身低头,笑呵呵的看着玲珑说道。

    玲珑白了他一眼,“哼!臭老头,讨厌你,当初你要是出手的话他怎么至于受这么重的伤,亏你还是剑宗第一高手呢。”

    “我就是不出手,你能把我怎么样?”公孙云良像个小孩子似的,捏了捏玲珑的鼻子故意气她。

    玲珑一把打掉他的手,生气的转过头不再理他。

    “他就是受了点内伤而已,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瞧瞧你们俩,搞得他好像没几天活头了似的,何必呢。”

    朗栎瞪了一眼公孙云良,在他嘴里永远听不到好话,即使是好话也没有好口。如烟站在一旁笑着看着他们几个。

    “老头子,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出去吧,该干嘛干嘛去!”玲珑撅着嘴说道。

    “我就是过来看看他有没有被你们焐死,怎么,这就要赶我走?你们还真要一起躺着啊!”公孙云良故作夸张的表情,朗栎三人脸刷的一下红了,原来刚才的话全让公孙云良听到了。

    “哎呦,你怎么那么讨厌啊!”玲珑说着,俩小手推着公孙云良的后腰硬是把他赶了出去。

    “姓朗的小子,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明年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无论你的伤好还是没好,你都不许踏出百剑山庄一步,如果被我发现你偷偷溜出去了,我就再把你打成重伤。”已经被推到门外的公孙云良撂下这句话便没了踪影。

    朗栎愣愣的看着如烟,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他的意思是我被……软禁了?”

    “应……应该是吧!”

    弯弯的月亮映在夜空,看似很明亮温暖,但是挂在冬日的夜空中只有凉意。远处的风声吹的竹林沙沙响,只有这小小的茅草屋才是真正的暖乡。

    朗栎呆呆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窗外的弯月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了,整整一天,身上的骨头节都疼,可是却毫无办法。

    轻轻的几声敲门声,如烟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径直的来到床边坐下。

    “朗大哥,好点了吗?”如烟温柔的说道。

    “好了才怪啊,我躺了一天,也焐了一天,身上都要长痱子了。”

    “呵呵……这是我跟玲珑的主意,一是让你好好休息,二呢就是让你以后不要那么冲,给你长点记性。”如烟调皮道。

    朗栎笑着摇摇头,“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

    “没……我没那个意思。”朗栎急忙解释道,伸手握住了如烟的手。

    如烟笑了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朗栎不解,“如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怎样?”如烟微微歪着头,认真问道。

    “骗我?谁会骗我,我认识的就你们几个,还有青寒和子潇他们,你们谁会骗我啊。”

    “我是说如果,又不是真的。”

    “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人骗过,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我想应该很不舒服吧。”

    “如果是我呢?”

    “你?如果是你的话我会非常非常伤心的,因为咱俩的关系跟我和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你懂吧。”说着,朗栎脸上也红了起来。

    如烟有一点愣神,紧接着又问道:“那如果是青寒或者子潇他们呢?”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那要看什么事情了,小的欺骗我都可以原谅,但是我不会原谅背叛。”

    “哦……”如烟神情有些低落。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没有啦,就是睡不着,过来找你聊聊天。对了,你觉不觉得在江南镇赵连城和烈海七魔会不会是罗康的手下?”

    朗栎摇摇头,“应该不会,罗康的实力根本赶不上那七个人,况且,据说罗康在五里堡布置了很多年,我想他应该属于那个不明来历的组织,但是地位绝对不会太高。”

    “可他至今下落不明啊,可怜了花蕊她们。”如烟说着,心里很是沉重,刚刚分别没多久就已经生死永别。

    朗栎心里好一阵难过,“你放心,罗康会出现的,不用我们找他,我差点要了他的命,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找我报仇,可能对他而言,现在还不是时机。”

    如烟赞同的点点头,脸上充满了担忧。

    “另外,我觉得那个神秘的组织有些奇怪,他们的目的就是扰乱江湖。五庄观的长须道人和弯刀门的长明空,这两个人在剑宗和魔宗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他们几乎同时毙命,目的就是离间魔剑二宗,但见事不成,马上又杀了古正渊,紧接着北郡就遭到蛮族袭击,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

    朗栎把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如烟这才发现其中奥秘,紧接着问道:“你觉得北郡遇袭也是那伙人干的?”

    “是不是他们干的还不敢肯定,但是也一定脱不了干系,你想想,古正渊一死,北郡就遇袭,又恰好赶在银叶祭典的时间,真的就这么巧合吗?据我所知,蛮族人善战不善谋,你认为他们会算的如此精细吗?”

    “那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何如此算计如此残暴?”

    朗栎苦笑一声,“谁知道呢,或许等到真的天下大乱才能看清他们的目的吧,而且我觉得这事也会跟我有关吧。”

    如烟闻言马上紧张起来,连忙问道:“为什么?就因为你是朗云帆的儿子?”

    “哎……或许吧,就因为我是朗云帆的儿子,还有水寒剑、墨石之戒、水寒决,这些哪个不是人人都想占为己有,我就不相信他们会对这三样东西安分守己。”

    “可是这三样东西都不在你这里啊!”

    “对啊,是不在我这里,但是你相信,他们相信吗,只要我是朗云帆的儿子,这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如烟听的心惊不已,呆呆的坐在一旁不语。

    站在窗外的公孙云良轻轻的松了口气,他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了,没想到朗栎能把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原来朗栎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成熟和聪明的多,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过又有许多事涌上心头,或许这些事才是最致命的,这不得不让公孙云良再次皱起了眉头。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内功心法
    经过几天的修养,朗栎的外伤基本痊愈,内伤依然很严重,但这不足以影响他的行动,正常的走动都可以,甚至可以施展招式,但就是不能使用内力。

    如烟依然跟着玲珑学习,虽然不能称为什么一代宗师,但是现在的如烟也不是江湖上随便一个人就能欺负的了的。

    从最开始来到百剑山庄,公孙云良就觉得她像一个人,至于像谁,公孙云良没敢往深里想,因为他觉得根本不可能,或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即便如此,公孙云良自然默默注视着如烟,内心一直认为她像那个人,像那个他的另一个老友。

    “如烟姐姐,我突然发现,你最近练功好像比以前更加刻苦了啊?”玲珑笑着问道。

    如烟停下身法,擦了擦香汗道:“我也要提升我的实力呀,不然什么事都要靠朗大哥一个人,他怎么受得了。”

    玲珑听完小脸儿即刻绷了起来,“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哼!你别忘了,他可是我的未婚夫哦!”

    “咯咯……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更知道朗大哥喜欢的是我哦!”如烟故意气她。

    “那……那又怎么样,我们早有婚约了,你来慢了。”

    “玲珑……”

    “叫师父……!”

    如烟一笑,“玲珑师父,你真的要嫁给他呀?”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有婚约的,怎么可能反悔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等你长大了,朗大哥就是一个满脸胡子猥琐的中年大叔啦!”如烟笑道。

    玲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闻言一愣,结巴道:“我……我乐意,你管不着。”

    “哦哦……”如烟大点其头,装作很懂的样子,“但是现在朗大哥已经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了,我也到了,可是唯独你还是个小孩子,要不这样吧,我先跟朗大哥成亲,等你长大了,我在让他娶你过门,你做个小,你看怎么样,哈哈……”

    玲珑听完小脸儿气的通红,胸前一起一伏,“你……你真是不要脸,朗大哥还没同意娶你呢!”

    “已经同意啦,哈哈……”她越是这样,如烟就是越喜欢逗她。

    “你……你们太无耻啦!”说着玲珑张牙舞爪的向如烟扑过来,两个小姑娘你追我赶,在院子里嬉闹着。

    她们谈话的声音很低,所以朗栎和公孙云良并不知道这俩小姑娘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如烟是怎样把玲珑气的这么不高兴。

    朗栎椅在小屋的门框边,笑着看着院子里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打闹,似乎有一种魔力,让朗栎的心情不再那么沉重。

    “你不知道你看着两个姑娘偷笑的样子很猥琐吗?”公孙云良不知在哪冒出来,怪异的眼神看着朗栎,果然,从他嘴里从来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要你管!”朗栎白了他一眼。

    公孙云良也不生气,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养伤的这段时间就靠偷看俩姑娘度过了呗?”

    “我乐意,你管不着!”朗栎懒得搭理他。

    “哎……你这点还真跟你老子挺像的,世人都说他多情,我看,那叫什么多情,就是好色,天天搞得好几个女人围着他转。”

    “怎么你羡慕啊,有能耐你也多情试试呀,再说了,我爹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胡说八道。”

    “咯咯……是,不多,就两个呗!”公孙云良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他就这么说了。

    “我爹有两个女人?她们是谁啊?”

    “一个是你娘,另一个嘛……算了,不说了,以后你会知道的。”公孙云良说到一半不说了,差点没把朗栎给噎死,但是也不再追问,他知道,公孙云良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说的。

    “算了,你也别偷看人家了,早晚都是你的,看什么看,不过我女儿我可没同意啊!”

    朗栎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真不知道这老头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说完,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转身就走,朗栎也是听话,乖乖的跟在后面。

    公孙云良带着朗栎来到竹林中的一片空地便停身站住,背对着朗栎,很久都不说话。

    “公孙老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有事快说啊!”看到他这个样子,朗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

    哪知道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子,公孙云良转过头,沉声道:“你现在有内伤,只能静养,所以,什么都练不了,不过呢,我可以传授你一些内功心法,你看如何?”

    朗栎眼前一亮,“真的嘛,我现在可以修炼内功心法?”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你只能修炼,但不能使用,等你伤好了以后你会发现,你的实力会提升很大的。”

    朗栎重重的点点头,他正为此事发愁,原来公孙云良早就帮他想好了。

    “内力,其实人人都有,就算普通老百姓也有内力,只是他们不懂得运用罢了,武术就是内在的结合,没有内力的招式就是花拳绣腿,没有招式的内力,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朗栎并不是很懂,但也明白,公孙云良就是想要强调内力的重要性,所以也不打断他,一旁静静的听着。

    “你曾问过我,你在五里堡对付罗康为什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那是因为你体内的力量混沌不明,没有规律的运转,所以你本人基本不知道你有如此强大的内力,只有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才会迸发。

    还有,你在江南镇对付烈海七魔所用的寒剑水牢,那是水寒剑独有的招式,起初我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朗栎心中一动,赶忙追问道:“那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二十年前,你父亲在天芒山大战之前可能发现了什么,他知道此去可能回不来,所以,他在临行前,将包含水寒决的部分内力传给还在襁褓中的你!”

    “这是真的吗?”朗栎不敢相信,瞪着眼睛问道。

    公孙云良叹气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断定,但是这却是最合理的一种猜测,不然没有水寒内力,你是不可能使出寒剑水牢的。我的工作就是帮你把你体内的这股内力梳理一下,并让你灵活运用。”

    朗栎点点头,眼睛发出明亮的光芒。

    “人体内的气分为阴气和阳气,阳气多指的是力量,阴气指的就是内力了,这就是说普通人阳气都很足,很有力气,但却不会使用阴气,也并不知道阴气的存在。

    体内的阴气囤于丹田之内也叫混元气,这种力量可大可小,如果你使用得当,它就会有强大的力量,进而通过你的招式叫出丹田的混元气从而把你的内力具体化,这也就是剑身和刀斩,还有你的寒剑水牢形成的原因。”

    “那我这次怎会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刚刚你也说了,我体内应该有水寒决的内力的,使出寒剑水牢也是可以的,但是为什么会受伤?”朗栎不解的问道。

    “那是因为你体内有很强的内力,但是你能使用出来的却很少,而且你自身的内力并没有跟水寒决的内力融合的很好,所以,当你使出寒剑水牢时,你体内的各种气流相互碰撞导致你受伤的,懂了吗?”公孙云良耐心的解释道。

    “那我要怎样才能融合这些不同的内力?”

    公孙云良想了想道:“你尝试着从你的丹田内叫出一些混元气试试。”

    朗栎依照公孙云良的吩咐,屏气凝神,丹田发力,可是刚刚叫出一点,五脏六腑便传来翻滚着的苦痛。“不行,我一用力,全身都疼。”

    公孙云良难得的没有损他,而是轻轻拍了拍朗栎的肩膀笑道:“不要着急,我现在只是让你了解内力的基本原理,并不是让你现在修炼,每天都试着使出一点内力,但是不要出格,这样既有利你的恢复也有利于你内功的修炼,懂吗!”

    朗栎点点头,擦擦头上的汗,跟着公孙云良向茅草屋走去。

    “公孙老头,你刚刚说我父亲在天芒山大战之前发生了什么,那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朗栎边走边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断定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事,不然以你父亲的身份地位,能让他如此紧张的事会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接着,朗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然后公孙云良也是震惊不已。

    “公孙老头,你说会不会是跟那些不明来历的人有关联?”

    公孙云良不说话,他也曾这么想过,但从来没有说出来过,今天被朗栎说出来依然让他感到震惊。

    “朗栎,明年的万宝莲花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公孙云良突然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可能会去新叶之城看看吧,也可能去找魔宗的人。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公孙云良低头思考着,久久不言,朗栎也明白,所以并没有去打扰他,静静的站在一旁。

    公孙云良猛然抬起头道:“去找墨石之戒!”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 玲珑往事
    连续几天,公孙云良都是早早的把朗栎带走,直到很晚才回来。每次回来朗栎都是笑容满面,公孙云良却总是阴沉着脸,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几间小小的茅草屋少了这两个人却显得格外的空旷,只剩下了如烟如玲珑两个人,她们平日里练练功斗斗嘴,过的很是愉快,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少,但相交起来也没什么隔膜,还好是两个女孩,因为女孩子在一起总是不会太寂寞。

    “如烟姐姐,你的功夫真是增进了不少呢,现在都能跟我打成平手啦!”玲珑笑着说道。

    “这还不都是玲珑的功劳啊!”本以为这句马屁拍得很到位,哪知玲珑小脸儿呱嗒一下掉了下来。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师父!”

    看着她那样子如烟就想笑,“你叫我如烟姐姐,我叫你玲珑师父,你不觉得有点别扭吗?”

    玲珑翻了个白眼道:“这有什么嘞,你叫你的,我叫我的,互不耽误,平时你怎么叫都行,我传授你武艺的时候你必须叫我师父,哼!”

    “好好好……是是是……玲珑师父……!”

    “这还差不多。”

    二人又练了一会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茶歇腿。

    “玲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算是非常好的朋友了吧?”

    “那是当然,虽然我们俩是情敌,但是并不影响咱们俩的朋友关系,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如烟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好奇,我跟朗大哥来到百剑山庄这么久了,只见到你跟公孙庄主,你母亲呢?”

    玲珑先是一愣,紧接着低下头,眼神变得落寞。

    见她这副神情,如烟赶忙摆手道:“对不起啊玲珑,我就是好奇问问,没别的意思,你……可以不说的。”

    玲珑沉吟良久也没有说话,急的如烟一直搓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母亲叫夏玉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不在了,老头子说她死了,可是她就是那么突然消失不见的,所以我一直不相信她死了。”玲珑低声说着,眼里满是失落。

    “突然……消失不见?这是什么意思?”如烟试探着问道。

    “我五岁那年,百剑山庄就住着我们三个人,那时老头子的名声响彻天下,因为他的存在,只有几间茅草屋的百剑山庄成了天下著名的江湖三百庄之一。

    后来我听老头子说其实那时他和我母亲还有我基本属于隐居状态,不过问江湖武林任何事,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老头子的名声实在太响,所以百剑山庄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来找老头子比武,望图打败老头子而一举成名。”

    “那后来呢?”

    “我们原本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总有人来打搅,后来母亲曾建议我们换个地方,走进深山老林,从这江湖上消失,可是老头子并不同意,他说这是一位老前辈给他留下来,誓死也要保护好这里,没办法,我们只好继续住在这里。

    或许是老头子实在太厉害,很多人都知难而退,百剑山庄也逐渐的平静下来,可是好景不长,转年深秋的一个夜里,又有一群人来到百剑山庄要求比武,老头子在三推辞也不能把这些人劝回去,无奈之下,也只好依了他们。

    可是打着打着,老头子和我母亲都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些人名义是在比武,可是从下手来看,他们就是想要了老头子的命还有我和母亲的。”

    玲珑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如烟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希望能让她好受一些。

    “公孙庄主那么厉害,怎么会败在那些人手中。”如烟轻声问道。

    “老头子并没有败在他们手里,自打我记事开始,他还从来没败过,可是那些人不一样。

    他们本身实力非常厉害,但是单拉出来谁也不是老头子的对手,可是架不住他们一起上,而且还用一种奇怪的阵法,老头子后来说那叫梅花阵。

    十几个人利用梅花阵将老头子紧紧困在其中,即便这样,他也没有露出败像,但是却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事了。”

    “那……再后来呢?”如烟心中震惊,虽然只听玲珑叙述,但是仍然能感受到当时那恐怖的画面。

    “那些人一起将老头子困住,但是还有一些人没动,他们一直盯着母亲和我,见那么多人都胜不了老头子,他们心急,就冲我来了。

    母亲为了保护我拼了命的与人周旋抵挡,虽然她的实力远不如老头子,但是也算是高手了。那些人想要抓住我,用我来要挟老头子和母亲。

    也就在这时,好像从天而降一般,又来了一伙人,他们是一起的,见迟迟不能得手,于是就又来一群人。

    老头子真的急了,用他的龙鸣一剑杀死了围住他的人,自己却受了内伤,他飞快的跑到我身边,将我抱在怀里,那些人见势不妙,合力将母亲抓住。

    老头子已经没了力气,又受了伤,那些人带着母亲跑到竹林,老头子就追到竹林,那些人知道,如果杀了我母亲,老头子定然变得狂暴,所以他们向后退,老头子向前追,一直到了百剑山庄外。

    在那里,又进行了一场混战,最后母亲不忍,答应跟那些人走,条件是不能再伤害老头子和我。那些人也不想也这样下去,就算能杀了老头子,他们也得死,还不如带走我母亲。就这样,她被那些人带走了,一直到今天。”

    玲珑讲完,脸上挂满了泪痕,如烟可以想到,失去了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所以,你母亲就这么消失了?”如烟眼睛也红了,握着玲珑的手轻声问道。

    “嗯……但是从那天开始,我和老头子就一直没有停止的找过她,七年过去了,至今也杳无音讯,老头子说她死了,可我一直认为她还活着。虽然老头子嘴上那么说,但是我知道,他也认为母亲还活着,这些年来,他的剑奴和他的部下一直都没有停止找过她,却还是没有音讯。”

    “那些人又是什么人,找到他们不就找到你母亲了吗?”

    “不知道他们是谁,老头子也不知道,那些人自从带着我母亲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点消息都没有。按理说以老头子的势力在江湖上找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对于他们,真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烟和玲珑坐在石凳上久久不语,每个人心里都不能平静。玲珑看似每天无忧无虑的,可谁能想到,她的心里也藏着这么多事,小小的年纪便失去了母亲,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折磨,难道这世上真的就没有真正开心的人吗?或许真的如公孙云良所说的,yuwg造就了一切也会灭了一切!

    “那你和公孙庄主有没有想过走出百剑山庄,出去找找你母亲吗?”

    “当然有想过,但是老头子说他不能走,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如今看来,他要等的人应该就是朗栎吧。”

    如烟心中一惊道:“难道公孙庄主早就知道朗大哥会来找他?”

    “嗯,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他跟朗栎的父亲有过什么约定。”

    如烟看着玲珑情绪有些低落,就想说点别的,让她不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思来想去,她张口问道:“玲珑,公孙庄主跟你母亲是怎么认识的呀?”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玲珑破涕为笑:“如烟姐姐,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呀!”

    “那是当然,小玲珑的事我都要知道,嘿嘿……”

    “我也知道的不是太多,只是小时候听母亲说过一些,那时太小,也记不得太多。

    我记得母亲说过,老头子比她大了五六岁,那时她唯一的哥哥去世了,也就是我的舅舅,当时舅舅跟老头子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舅舅临终前将母亲托付给了老头子,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

    “就这么简单?”如烟有些意犹未尽,从古至今,女人八卦的本质从没变过……

    “当时母亲比我也大不了几岁,老头子就带着她满天下的走,但是男女在一起总是不方便,于是,母亲到了适婚年龄,老头子想给她找个人家嫁了,可是无论对方是什么名门大户,母亲就是不同意,又哭又闹的,给老头子折磨的死去活来,没办法,只能继续带着母亲游遍天下。”

    “后来呢,后来呢……”如烟双眼冒着精光,一脸期待的样子问道。

    “后来老头子跟母亲回到了百剑山庄,母亲年龄也不小了,应该比你现在的年龄还大,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可能什么都不发生的,后来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后来母亲偷偷的告诉我,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她喜欢的人从一开始就只有老头子,我也不明白,一个怪老头有什么招她喜欢的,可是每次问她,母亲都是笑而不语。”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情爱之始
    青州古道边的一座茶棚里,一个身材匀称,模样帅气的年轻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坐在茶棚里歇脚喝茶,女孩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把玩着茶杯,年轻人左手按在放在桌子上的宝剑,右手拿着茶杯,对一旁生气的女孩儿熟视无睹。

    “你就知道喝茶,难道没看出来我很不开心吗?”女孩嘟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年轻人依旧喝着他的茶,好像没听到女孩的抱怨一样,或者根本当做她不存在。

    “公孙云良,你到底是聋子还是哑巴或者是瞎子?总不会是个傻子吧!我这么个大美女坐在你身边你一点都看不见吗?”

    “看得见!”

    “那我在生气,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

    女孩彻底无语了,跟着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不知道是她的福气还是祸源。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在青州转转,找个人家,把你嫁了。”

    女孩听到他这话气的脸都青了,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他,她早就动手把这该死的男人打死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没有,受人之托必办忠心之事,我只是尽我的职责而已。”公孙云良态度和语气冷的要命,自始自终都没看那女孩一眼。

    “你可真是深明大义呢,好,你就在青州把我给嫁了,我哪也不去啦!”女孩大声喊着,惹得茶棚里的人目光全部看向这里。

    “好的,把你嫁出去我就放心了,你哥哥也能放心了。”

    “你……!我……!”

    女孩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男人了,恨不得上前狠狠咬他一口。

    青州城,一座古城,自打有了朝代,就有了这座青州城,历经数代政权更迭依然屹立不倒的青州城,可见它的历史底蕴是有多么的雄厚辉煌。

    这里聚集世间万物,商富巨贾,名门侠士应有尽有,这也是公孙云良带着夏雨莲来到这里的原因,他认为,在这里一定能替夏玉莲找到她的如意郎君。

    青州城正东方第一个大门楼,巨大的牌匾刻着白府。这里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白延庆的府邸。

    白延庆不但家财万贯,同时也有一身的好武艺,年轻的时候江湖人称白玉剑客,不但人长得帅气,武艺更是一流,但随着年龄增长,白延庆厌倦了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决定隐退,不再过问江湖事,随即隐居到青州城,一心经商,也就成为了如今天下闻名的大财主。

    公孙云良比他小了许多,但是由于一身高超的武艺,为人正直又是著名的龙源剑主,于是二人成为了忘年交。公孙云良此次来到白延庆家里是因为他有两个儿子,白新云和白新雨,他们俩都比公孙云良小几岁,但又比夏玉莲大几岁,两个年轻人与夏玉莲年纪相仿,又都是名门之后,因此,他带着夏玉莲来到白府相亲了。

    夏玉莲撅着嘴跟在公孙云良身后,一脸的不乐意,边走边嘀咕,基本上都是说公孙云良坏话,后者听到了也当作没听到,一个小女孩,发一些小孩子脾气也是应该的,所以他并不在意。

    刚到白府,门口的管家便把公孙云良拦在了外面。

    “站住,你们什么人,大白天的到我们白府干什么!”语气僵硬冰冷,好像来他们家的人都是抢钱的似的。

    公孙云良也不生气,他知道大户人家的奴才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双手抱拳道:“这位先生,麻烦你去通报一下你家老爷,就说云良求见!”

    “云良?哪里来的云良,我家老爷也是你说见就见的?”

    “你只管通报一声,如果白老爷不见,我立刻就走,绝不耽搁片刻。”

    管家双臂环抱,冷笑一声:“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求见我家老爷,我要是挨个通报我还不得累死。”

    其实公孙云良已经把自己的脾气压的很好了,不然就他一个小小的管家还至于让他浪费这么多的唇舌。

    “我只想让你通报一下,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公孙云良的眼睛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盯着那管家,身上的霸气也隐隐作现。

    管家只觉得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公孙云良靠近,腿也不听他的使唤。

    霸气瞬现瞬隐,管家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满脸冷汗,呆呆的站在那里。

    “这位先生,麻烦你通报一下你家老爷,就说云良求见,可以吗?”公孙云良再次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微笑着看着那管家。

    “好……你等等。”说着管家转身便向里走,头也不回,好像见了鬼一般。

    管家来到白延庆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此时白延庆正坐在床边,仆人照料着他喝药,这几日忽遭风寒,外加年纪不小,所以,一直生病在家。

    “白福,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老爷,门外有个人要见你,他说他叫云良,我感觉他像鬼一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他给吸了过去。”白福说着,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惊恐。

    “云良?他长的什么样子?”

    “一个长得挺帅气的年轻人,身穿青白色束身长袍,手里拿着一把剑,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白福努力回想着公孙云良的样子。

    白延庆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哎呦!快带我去见他。”

    说着白延庆胡乱的把外衣穿上,甚至鞋都没来得及穿,急忙往外跑。白福傻眼了,他还从未见过老爷为了迎接某个客人如此欣喜癫狂。

    “老爷!您的靴子……!”

    白福刚刚转身回去通报,公孙云良也不着急,靠身椅着墙,面无表情的等着。夏玉莲可不能像他那么淡定,把白府外的红墙踢的全是脚印,边踢边嘟囔着:“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谁都敬着你,碰一鼻子灰吧,死公孙云良,臭公孙云良。”一边说一边踢墙,一不小心,踢疼了脚,夏玉莲抱着脚,坐在了地上。

    她说的一切做的一切公孙云良全都知道,只是懒得管她,看到她踢疼脚的那一幕,他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心想这女孩虽然傻乎乎,整天叽叽喳喳的,还是挺可爱的。

    正想着,白延庆慌慌张张的走出来,抬头四处张望,最后外墙边发现了公孙云良。

    “哎呀!云良,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声招呼,怎么能让你待在这里呀!”白延庆一脸懊悔的样子,他这完全出于真心。

    “白老哥,我也是突然来到这里的,本不想打扰你,但是有些事情让我不得不过来。”

    白延庆一听脸色故作生气道:“云良!怎么只有有事的时候才能到我这里来吗!我白家的大门可是随时都为你敞开的啊!”

    公孙云良一笑道:“白家大门为不为我敞开我不知道,但是想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白福。

    白延庆是什么人,眼睫毛都是空的,哪能不明白公孙云良的意思,脸色立马阴沉着看着白福,后者吓的腿都软了,赶忙上前陪笑道:“云大爷,真对不起,小人不知道您是我家老爷的贵客,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云大爷不要见怪。”

    公孙云良堂堂的龙源剑主,又怎会跟一个小小的管家过不去,轻轻点点头,一笑了之。

    “呃……这位姑娘是……?”白延庆看了一眼夏玉莲问道。

    “他是我的一位好朋友的妹妹,临终前将她托付于我,今日贸然带她来打扰您,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公孙云良说着,可是脸上却一点过意不去的意思都没有。白延庆仔细端详着夏玉莲,心想这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但是能成为公孙云良朋友的人又怎么是简单角色,故此,不觉的对夏玉莲高看一眼。

    “白老哥,我们是要一直站在这里说话吗?”公孙云良笑问道。

    “哎呀,你看看我这脑袋,真是的,快里面请,里面请!”说着非常热情的把公孙云良迎进府内,夏玉莲撅着嘴跟在后面。

    “白福啊,赶紧去给我备一桌上等酒席,我要跟云良好好盘聚盘聚。另外全府放假三天以示祝贺。”白延庆满脸笑容说道。

    白福真有些傻眼了,自从他来到白府那天起,从未见过有哪个人能得到这样高规格的礼遇,这个云良到底是什么人。

    “老爷,您的风寒病还没好呢,这样是不是……”

    “什么风寒不风寒的,云良来了,我什么病都好了,赶紧下去给我准备酒席。”

    公孙云良笑着,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白延庆是个什么人,所以也不阻拦什么,随他就好。

    夏玉莲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左右看着白府华丽宏伟的建筑,心里也是暗暗称赞,如果谁要是能嫁到这里来,可能这一辈子都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吧。

    但是她一点都不喜欢,能让她开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 定亲
    白府好似过年一般热闹,张灯结彩,鲜花铺地,这一切只是因为公孙云良的到来。

    白延庆笑着的嘴一直就没合上过,他是真高兴,纵有千金百万,公孙云良这样的人物是花多少钱都请不来的,这也为他脸上增光不少。

    夏玉莲虽然是不高兴,但也不给公孙云良添乱,板着一张脸,呆呆的坐在一旁。白延庆早就看出她的不悦,只是碍于公孙云良的面子,所以也一直没问,当做没看见。

    “云良啊,我们可是有几年没见了吧,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潇洒啊。”

    白延庆说完,夏玉莲故意的冷哼一声,心里对白延庆的话极不赞同。

    “白老哥过誉了,即将到而立之年,何来的风流潇洒啊。”

    “哈哈……你说我过誉了,我看是你过谦了才对啊,对了,现在可有家室了?”

    公孙云良赧然一笑道:“江湖事,多风险,我还没有成家,也不敢成家。”

    “那这位是?”白延庆看着夏玉莲问道。

    “哦,刚才也说了,她是我朋友的妹妹,也算是我的妹妹,叫夏玉莲。”说着公孙云良冲她使了个颜色。

    夏玉莲很聪明,立马站起来向白延庆施礼,后者急忙双手相搀。虽然夏玉莲对公孙云良很生气,但是也足够配合他,从不让他在外人面前丢面子。

    “云良,最近的江湖打乱我也听说了,我也算半个江湖人,剑宗现在还好吧?”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没说话,白延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知道有的事情不该自己知道的不能多问,尤其是在实力比你强的面前。

    夏玉莲就在那坐着,也不说话,眼睛时不时的看看周围的环境,公孙云良和白延庆又聊了一会儿,管家已把酒宴备齐。

    整桌酒席完全可以用奢侈来形容,桌子上的菜每样尝一口也足以让一个人吃的饱饱的。

    诺大的饭桌旁只坐了三个人,白延庆的热情别说夏玉莲,就连公孙云良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酒席宴上,白延庆一边夹菜一边问道:“云良啊,刚才在门外,你说来我这里有些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公孙云良一顿,明知道来这里的目的,被白延庆这么一问,反倒不知怎么开口了。

    “呃……这个……!”

    “云良啊,你跟我还可以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事你只要一句话,别的什么都不用你操心,说吧,用钱还是用人?”白延庆豪爽的说道。

    夏玉莲闻言低下了头,她现在开始害怕了,如果公孙云良真的把自己扔在这里,下半辈子得生活可能没问题,但是一定不会快乐。

    “白老哥,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是为她而来。”说着公孙云良看了一眼夏玉莲。

    白延庆一愣,“她……”

    “是这样的,他哥哥临终前把她托付给了我,所以我就变成了他的哥哥,我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把她带在身边实在不方便,她十七岁了,年纪也算不小了,所以,心想着给她找个人家托付终身,我知道白老哥有两位公子,所以,就想起你了。”

    哈哈……

    没想到白延庆闻言大笑起来。“行,我同意,别的我不问,就冲你公孙云良这几个字,我就同意,况且夏姑娘模样也漂亮,哪都没的说,我是一百个赞成,只是,我看夏姑娘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对我们家不怎么满意?”

    “不不……没有,她可能还沉浸在失去哥哥的悲伤之中吧。”

    “哦……!”白延庆明悟的点点头。但是怎么看着夏玉莲怎么喜欢,做自己的儿媳妇真是太好了。

    “白老哥,据我所知你好像又两位公子,不知哪位公子会应下这门亲事?”

    白延庆思索片刻道:“这样吧,刚好我的两个犬子都在家中,我把他们找来任由夏姑娘挑选,只要她选中,我就认下这门亲,你看怎么样?”

    “好,就依照白老哥的意思。”

    他二人几句话便把夏玉莲的终身许下,可是后者一点都不开心,她强忍着不让你急哭出来,隐隐的感觉到公孙云良这一次真的要抛下她了。

    没过多久,白延庆的两个儿子白新云白新雨便来到会客厅,恭敬的向两位客人打了招呼,落座于白延庆身边。

    他们认识公孙云良,但是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白延庆也没跟他们说,但是爹爹对他无比尊敬,所以他们也很尊敬公孙云良,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白新云,白新雨真不愧对他们的名字,一个像云朵一样柔软温和,一个像雨水一样冰冷阴凉。他们二人都看见了公孙云良身边的夏玉莲,白新云微微点头示意,白新雨也是如此,只是多看了几眼,眼神里多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新云,新雨,这位是云良,我的好朋友,你们也见过,虽然大不了几岁,但是是我的兄弟,你们就叫云叔吧。”

    “白老哥,各论各的,你也说了,我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叫叔我还觉得有点别扭呢。”

    “什么叫各论各的,必须叫叔叔,不能乱了规矩!”白延庆执意如此,没办法,白家俩公子又重新起身,拜见了他们的云叔,白新云还好,只是白新雨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是却没办法。

    看着他们别扭的样子,夏玉莲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这是踏进白府第一次露出笑容,倾城的容貌看的白家俩公子有些愣神。

    又随便寒暄了几句,白延庆话音一转,切入正题。

    “新云、新雨,云良这次来我们家为的是你们俩的亲事,喏,瞧见没,就是他身边的夏玉莲姑娘,我已经认了这门亲事,但是呢,人家姑娘也得选一选,所以,我把你们叫来让夏姑娘看一看,她选中是谁,那就是谁,懂吗?”

    这么漂亮的姑娘谁会不喜欢,他们哥俩心里乐开了花,头点的好像小鸡吃米一样。

    夏玉莲虽然不乐意,但是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说道亲事总会脸红的,所以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同时心里难受极了。

    “二位公子都在这了,你看看吧,喜欢哪个就挑哪个吧。”公孙云良说的跟买水果似的,但是道理都是一样的。

    夏玉莲低着头不语,她谁都不喜欢,哪个也不乐意,又能选什么呢。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公孙云良有些为难,看着夏玉莲道:“我是在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呢,你倒是说句话,到底选哪个!”

    公孙云良语气冰冷,夏玉莲心中一沉,看着公孙云良眼中那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夏玉莲绝望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很狠的撞击一般。

    “就他吧!”夏玉莲语气也是冰冷,面无表情,指着白新云道。

    “夏姑娘,你直的可是新云?”白延庆问道。

    夏玉莲点点头,她自己都不知道选的是谁,心死了,选谁与不选谁又能怎样呢。

    白延庆心里很高兴,白新云同样如此,但是白新雨可就没那么开心了,他暗自恨他哥哥白新云,又恨夏玉莲为什么不选择自己,但是恨归恨,表面上还是要为他哥哥高兴的,眼中有一瞬间闪过一丝邪光,只是一瞬间,但是却没有逃过公孙云良的眼睛。

    夏玉莲最终做出了选择,公孙云良终于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只是肩上的担子卸下了,心里也好像空了一块,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哈哈……云良啊,我真太高兴了,你今日光临我这里,让我蓬荜生辉,新云又娶了这么好的媳妇真是双喜临门啊,来来,今日你我好好喝上几杯。”

    公孙云良举起酒杯,一饮而下,眼角偷偷看到夏玉莲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让它留流下,这一幕让公孙云良心中抽痛了一下。为了逃避这种感觉,公孙云良连忙转过眼睛,不去看他。

    白新云也多喝了几杯,时不时的看一眼夏玉莲,心里美滋滋的,白新雨也没少喝,只是他喝的不是开心的酒,而是痛恨的酒。

    “白老哥,这门亲事嘛就算定下来了,但是我觉得不能这么草率,你是名门望族,她也是豪门之后,我觉得是不是得有一个正式的定亲仪式呢?”公孙云良问道。

    “云良说的极其在理,我也这么觉得,我看这样吧,今日已经过了晌午来不及了,给我半天准备时间,明天我们就举行正式的定亲仪式,你看如何?”

    公孙云良点点头,“如此甚好!”

    “夏姑娘,你的意思呢?”白延庆和声问道。

    “随便!”夏玉莲呆呆的说着,眼神发直,没有一丝感**彩。

    哥哥死了,公孙云良又把她送人了,这次她真的变成孤儿了,好像全世界都在与她为敌,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吧。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可是又能如何呢?明日订亲!呵呵……订就订吧,谁在乎呢……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危险降临
    热情的酒宴持续很久才结束,白延庆喝得满身酒气,公孙云良脑袋也有些发晕,整个酒宴上最清醒的只有两个人,他们是夏玉莲和白新雨,前者心情不佳,也不认为喝酒能缓解什么,后者则是完全因为嫉妒,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是怎么样都不会醉。

    当然了,公孙云良也算是清醒的,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不愿意自己是清醒的,心情烦躁,想多喝点酒,但是同样的,也是干喝不醉。这或许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情到深处未可知吧。

    白府的大院子到了晚上也不会安静多少,除非是深夜,而恰巧此时正是深夜,公孙云良躺在床上发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夏玉莲的缘故?不可能,他用力的摇摇头,以此打消这种荒唐的想法。

    距此不远处的另一间房中,夏玉莲更是没有入睡,眼圈哭的红红的,还要克制住声音,不能被人发现。她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嫁给一个她爱的人并且也是爱她的人,可是千万次的梦想竟然换回这样一种现实,并且把她送人的男人正是她爱的人,她心里难受极了。

    更夫手中的梆子已经敲到了第五下,这也就意味着天快亮了,公孙云良和夏玉莲都清晰的听见,新的一天眼看就要开始了。

    公孙云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夏玉莲依然红一双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天亮了,她害怕天亮,这意味着自己将要许配给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也意味着与公孙云良最后的分别。

    天蒙蒙亮,白府的仆人就忙碌来了,今天是大公子订亲的日子,时间紧任务重,所以他们早早的便起来忙活。

    喧闹的声音吵醒了本就睡不实的公孙云良,但他并没有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天。

    太阳高高升起,白府简直焕然一新,所有的门窗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子,院中摆了无数的鲜花,清新扑鼻,仆人手中名贵的装饰品几乎装潢了每间屋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甚至整个青州城也跟着热闹起来。

    “呦,云良起来啦,昨晚睡的还好吧?”白延庆也换了一身衣裳,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完全不是昨日的酒鬼模样。

    公孙云良苦笑着点点头。“白老哥,你这阵仗搞得也太大了吧,我只是说想正式订亲,没想让你搞这么大的排场啊!”

    白延庆笑道:“哈哈……云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的朋友和我的儿子订亲,如果不隆重一点怎能配的上你我的身份,再说了,夏姑娘那么好的人,嫁到我家,我可得给她撑撑脸面呢。”

    公孙云良无奈的点点头,他突然觉得白延庆不像什么富商巨贾,反倒像一个土包子暴发户。

    “对了,白老哥,你的排场已经搞的这么大,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待会儿订亲的时候能不能少提起我,最好是别提,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

    “哈哈……老弟,我这么高调,你反而这么低调,行啊,不提就不提,我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白延庆豪爽的说道。

    公孙云良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然后四外看看,并没看到夏玉莲的身影。

    “白老哥,夏姑娘起来了吗?”

    “没呢,刚才丫鬟过去看过了,夏姑娘还在屋里呢,估计是昨天酒宴时间太长,有些累了吧。”

    公孙云良点点头,“哦……我去看看,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要快快起来梳妆才是。”

    白延庆笑着点点头,公孙云良转身离开了,心里总是不是个滋味。

    邦邦邦……

    “夏玉莲,你起来了吗?”公孙云良轻声敲门道。

    “嗯,起来了!”

    “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夏玉莲很平静,跟往日的叽叽喳喳的她完全是两个人,公孙云良心中一动,推门而入。

    进门便看到夏玉莲衣服穿的整齐,在床边静静地坐着。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语气冰冷无情。

    “呵呵……这里是我家,我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是你把我塞到这里的,现在又要管我呆多久?”夏玉莲语气也是冷冷的,自始自终也没看公孙云良一眼。

    “你快去收拾收拾吧,今天是你的订亲日,所有人都等着你呢!”

    “我会收拾的,而且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不用你操心,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要在我家呆多久,怎么还不走!”夏玉莲瞪着公孙云良道。

    “今晚吧,等你订亲仪式结束我就走!”

    “那太好了,你赶快走吧,省的在我面前烦!”

    公孙云良再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夏玉莲静静的看着他离开,一句话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眼泪不听话的流下。

    白延庆,就算是在富庶的青州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所以,他的公子订亲,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到齐了。

    刚一过晌午,白府门前便车水马龙水泄不通,人们带着礼物前来道贺,几乎快要把白府的门槛踏平了。

    一下午的时间,基本都是招待这些上门道贺的人们,白延庆乐的嘴都合不上了,逢人必笑,春风满面。

    一天的时间在这些人的吵闹中很快便过去了,到了晚上,正戏开始了。

    在人们的祝贺声中,白新云穿着红色的公子袍,笑容满面的朝着下面的人抱拳感谢,又在人们的祝贺起哄中,夏玉莲千呼万唤始出来,也穿着一身红衣服,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即便这样,也美的惊人。

    公孙云良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但他固执的认为那是开心的味道。

    简单的订婚仪式在白府的精心策划下持续了很久,公孙云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或许是走了,或许是逃避吧。

    夏玉莲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公孙云良的影子,她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呆呆的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前院热闹非凡,后院冷冷清清,夏玉莲木讷的坐在屋子里很久,心中死一般的平静。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打断了夏玉莲的思绪,这股香气好像让人上瘾。正想看看怎么回事,门突然开了,一个貌相英俊,眼带邪气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是你!你进来干什么?”夏玉莲警惕的问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延庆的二公子,白新雨。

    “我未来的嫂子,我这不是怕你受了冷落吗,特地来陪陪你。”

    “不必了,你赶紧出去!”夏玉莲怒声道。

    “呵呵……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喽,告诉我,昨天酒席上你为什么不选我?”

    “没有为什么,看你就不顺眼!”

    “哦?看我就不顺眼,那好吧,既然这样,在你成为我嫂子之前,你先成为我的女人吧。”说着,白新雨猛然扑过去,夏玉莲紧忙躲开,一下扑空。

    夏玉莲愤怒的站起身,可是,当他站起来时,嗓子变的紧塞干燥,头也有些眩晕,一下没站住,坐到了床上。

    白新雨看着夏玉莲小脸儿红扑扑的,甚是诱人,搓着手,一副饿狼的样子。

    “嫂子,你就别挣扎了,没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是不会过来找你的,知道刚才的香味是什么吗?嘿嘿……那是我花高价从西域买来的软香粉,它可以让你发不出太大声音的,药量大的话还可以暂时失声,并且全身瘫软无力。

    不过你放心,这可不是**哦,我才不会用那下三滥的药呢,软香粉才适合我,我就喜欢手脚无力,想反抗又反抗不了的,哈哈……!哦,对了,我们得小点声。”白新雨像是一个恶魔一样,奸笑着,小声的说着。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爹……和你哥哥吗?”夏玉莲努力的说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怕,我当然怕,但是这么丢人的事我都说不出口,你能吗,再说了,你就是说了又能怎样,我可是白府的二公子,我爹知道了顶多打我一顿,我哥那个窝囊废他能把我怎样,倒是你,那时你就会成为人尽皆是的**贱人,你说我会怕吗?嘿嘿……”

    “无……耻……!”

    “嘿嘿……什么都别说了,**一刻值千金,来吧!”说着白新雨一把按到夏玉莲,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一滴眼泪在从眼角流出,没有声音,没有反抗。“公孙……云良……!”夏玉莲沙哑的声音轻声喊出最后几个字,闭上眼睛,眼泪流不停。

    “嘿嘿……美人儿,你现在喊谁都没用,谁能来救你呢?我可是青州城白家的二公子,跟了我你会有一辈子都享用不尽的富贵,晚上你就侍奉我那倒霉的哥哥,白天我们俩在交媾你看如何?我堂堂的白家二公子,怎会亏待了你?”可是衣服还没解开,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白家二公子?又能如何!”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节 危险降临
    热情的酒宴持续很久才结束,白延庆喝得满身酒气,公孙云良脑袋也有些发晕,整个酒宴上最清醒的只有两个人,他们是夏玉莲和白新雨,前者心情不佳,也不认为喝酒能缓解什么,后者则是完全因为嫉妒,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是怎么样都不会醉。

    当然了,公孙云良也算是清醒的,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不愿意自己是清醒的,心情烦躁,想多喝点酒,但是同样的,也是干喝不醉。这或许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情到深处未可知吧。

    白府的大院子到了晚上也不会安静多少,除非是深夜,而恰巧此时正是深夜,公孙云良躺在床上发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夏玉莲的缘故?不可能,他用力的摇摇头,以此打消这种荒唐的想法。

    距此不远处的另一间房中,夏玉莲更是没有入睡,眼圈哭的红红的,还要克制住声音,不能被人发现。她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嫁给一个她爱的人并且也是爱她的人,可是千万次的梦想竟然换回这样一种现实,并且把她送人的男人正是她爱的人,她心里难受极了。

    更夫手中的梆子已经敲到了第五下,这也就意味着天快亮了,公孙云良和夏玉莲都清晰的听见,新的一天眼看就要开始了。

    公孙云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夏玉莲依然红一双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天亮了,她害怕天亮,这意味着自己将要许配给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也意味着与公孙云良最后的分别。

    天蒙蒙亮,白府的仆人就忙碌来了,今天是大公子订亲的日子,时间紧任务重,所以他们早早的便起来忙活。

    喧闹的声音吵醒了本就睡不实的公孙云良,但他并没有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天。

    太阳高高升起,白府简直焕然一新,所有的门窗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子,院中摆了无数的鲜花,清新扑鼻,仆人手中名贵的装饰品几乎装潢了每间屋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甚至整个青州城也跟着热闹起来。

    “呦,云良起来啦,昨晚睡的还好吧?”白延庆也换了一身衣裳,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完全不是昨日的酒鬼模样。

    公孙云良苦笑着点点头。“白老哥,你这阵仗搞得也太大了吧,我只是说想正式订亲,没想让你搞这么大的排场啊!”

    白延庆笑道:“哈哈……云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的朋友和我的儿子订亲,如果不隆重一点怎能配的上你我的身份,再说了,夏姑娘那么好的人,嫁到我家,我可得给她撑撑脸面呢。”

    公孙云良无奈的点点头,他突然觉得白延庆不像什么富商巨贾,反倒像一个土包子暴发户。

    “对了,白老哥,你的排场已经搞的这么大,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待会儿订亲的时候能不能少提起我,最好是别提,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

    “哈哈……老弟,我这么高调,你反而这么低调,行啊,不提就不提,我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白延庆豪爽的说道。

    公孙云良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然后四外看看,并没看到夏玉莲的身影。

    “白老哥,夏姑娘起来了吗?”

    “没呢,刚才丫鬟过去看过了,夏姑娘还在屋里呢,估计是昨天酒宴时间太长,有些累了吧。”

    公孙云良点点头,“哦……我去看看,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要快快起来梳妆才是。”

    白延庆笑着点点头,公孙云良转身离开了,心里总是不是个滋味。

    邦邦邦……

    “夏玉莲,你起来了吗?”公孙云良轻声敲门道。

    “嗯,起来了!”

    “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夏玉莲很平静,跟往日的叽叽喳喳的她完全是两个人,公孙云良心中一动,推门而入。

    进门便看到夏玉莲衣服穿的整齐,在床边静静地坐着。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语气冰冷无情。

    “呵呵……这里是我家,我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是你把我塞到这里的,现在又要管我呆多久?”夏玉莲语气也是冷冷的,自始自终也没看公孙云良一眼。

    “你快去收拾收拾吧,今天是你的订亲日,所有人都等着你呢!”

    “我会收拾的,而且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不用你操心,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要在我家呆多久,怎么还不走!”夏玉莲瞪着公孙云良道。

    “今晚吧,等你订亲仪式结束我就走!”

    “那太好了,你赶快走吧,省的在我面前烦!”

    公孙云良再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夏玉莲静静的看着他离开,一句话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眼泪不听话的流下。

    白延庆,就算是在富庶的青州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所以,他的公子订亲,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到齐了。

    刚一过晌午,白府门前便车水马龙水泄不通,人们带着礼物前来道贺,几乎快要把白府的门槛踏平了。

    一下午的时间,基本都是招待这些上门道贺的人们,白延庆乐的嘴都合不上了,逢人必笑,春风满面。

    一天的时间在这些人的吵闹中很快便过去了,到了晚上,正戏开始了。

    在人们的祝贺声中,白新云穿着红色的公子袍,笑容满面的朝着下面的人抱拳感谢,又在人们的祝贺起哄中,夏玉莲千呼万唤始出来,也穿着一身红衣服,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即便这样,也美的惊人。

    公孙云良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但他固执的认为那是开心的味道。

    简单的订婚仪式在白府的精心策划下持续了很久,公孙云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或许是走了,或许是逃避吧。

    夏玉莲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公孙云良的影子,她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呆呆的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前院热闹非凡,后院冷冷清清,夏玉莲木讷的坐在屋子里很久,心中死一般的平静。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打断了夏玉莲的思绪,这股香气好像让人上瘾。正想看看怎么回事,门突然开了,一个貌相英俊,眼带邪气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是你!你进来干什么?”夏玉莲警惕的问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延庆的二公子,白新雨。

    “我未来的嫂子,我这不是怕你受了冷落吗,特地来陪陪你。”

    “不必了,你赶紧出去!”夏玉莲怒声道。

    “呵呵……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喽,告诉我,昨天酒席上你为什么不选我?”

    “没有为什么,看你就不顺眼!”

    “哦?看我就不顺眼,那好吧,既然这样,在你成为我嫂子之前,你先成为我的女人吧。”说着,白新雨猛然扑过去,夏玉莲紧忙躲开,一下扑空。

    夏玉莲愤怒的站起身,可是,当他站起来时,嗓子变的紧塞干燥,头也有些眩晕,一下没站住,坐到了床上。

    白新雨看着夏玉莲小脸儿红扑扑的,甚是诱人,搓着手,一副饿狼的样子。

    “嫂子,你就别挣扎了,没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是不会过来找你的,知道刚才的香味是什么吗?嘿嘿……那是我花高价从西域买来的软香粉,它可以让你发不出太大声音的,药量大的话还可以暂时失声,并且全身瘫软无力。

    不过你放心,这可不是催情药哦,我才不会用那下三滥的药呢,软香粉才适合我,我就喜欢手脚无力,想反抗又反抗不了的,哈哈……!哦,对了,我们得小点声。”白新雨像是一个恶魔一样,奸笑着,小声的说着。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爹……和你哥哥吗?”夏玉莲努力的说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怕,我当然怕,但是这么丢人的事我都说不出口,你能吗,再说了,你就是说了又能怎样,我可是白府的二公子,我爹知道了顶多打我一顿,我哥那个窝囊废他能把我怎样,倒是你,那时你就会成为人尽皆是的贱人,你说我会怕吗?嘿嘿……”

    “无……耻……!”

    “嘿嘿……什么都别说了,**一刻值千金,来吧!”说着白新雨一把按到夏玉莲,伸手去扒她的衣服,后者中了软香粉,身体瘫软无力,一动也不能动。

    一滴眼泪在从眼角流出,没有声音,没有反抗。“公孙……云良……!”夏玉莲沙哑的声音轻声喊出最后几个字,闭上眼睛,眼泪流不停。

    “嘿嘿……嫂子,你现在喊谁都没用,谁能来救你呢?我可是青州城白家的二公子,跟了我你会有一辈子都享用不尽的富贵,晚上你就侍奉我那倒霉的哥哥,白天我们俩再相会!!你看如何?我堂堂的白家二公子,怎会亏待了你?”白新雨退去夏玉莲的外衣,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可是衣服还没解开,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白家二公子?又能如何!”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 霸气侧漏
    白新雨做这种事情本就是心惊胆颤,背后突然的一道声音吓得他身子一抖,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冲动也一扫而空。

    “谁!”

    白新雨惊愕的回过头,并未发现人,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左右仔细看看,还是没人,回过头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夏玉莲身上的香气冲昏了他的头脑,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可是,无意间,白新雨发现她的眼神不再那样厌恶和绝望,反而有一种欣喜,难道是她回心转意了?想到这里,白新雨心里乐开了花。

    “需要帮忙吗?”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新雨身子又是一震,他现在可以确定,房子里有人!猛然回头,发现一个身穿青白长衣,相貌英俊的青年站在他身后,浑身散发着霸道的阳刚的气息。

    “原来是你!你不是走了吗?”白新雨傲慢的问道,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所谓的云良放在眼里,因为他白二公子不但腰缠万贯,一身的武艺也不是吃素的。

    “是我,我也确实走了,但我又回来了。”公孙云良淡淡说道,语气冰冷异常,甚至冷冻了整间屋子的空气。

    “看来你是回来破坏我好事的,难道你与这贱人有一腿?我劝你赶紧他妈给我滚蛋,别惹的白二公子不高兴,懂吗!”

    “如果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可以考虑不要你的命!”公孙云良又是冷冷的说着,就连瘫软的夏玉莲都感觉公孙云良有点不对劲儿,可叹这白二公子还在用他那点可怜优势颐指气使。

    “我靠!要我的命,你最好想想你自己能不能走出这间屋子吧,别以为我爹那老糊涂敬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公孙云良被气笑了,“我看无法无天的人是你吧!”

    “少他娘的废话,着拳吧……”

    呼……白新雨说着一拳猛击公孙云良面门,后者不躲不闪,伸出二指正好顶在他的拳心上,白新雨感觉好像杵在钢条上一般,疼的他一咧嘴,撤拳伸脚,奔着公孙云良胸口踢来。

    公孙云良依然不动,二指向下,正好钉在白新雨小腿的迎面骨上,稍微用点力气,白新雨的小腿就会断裂,可是,公孙云良并没有这么做。

    白新雨见势不好,右腿顺势下摆,抡成一个圈,左腿用力蹬地,向上跃起,借着右腿的惯力,空中来了个前空翻,左腿的后脚跟猛然向下,猛击公孙云良的头盖骨。

    白新雨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动猛攻,公孙云良就算有再大的忍耐也忍不住,身体稍稍向后仰,二指变单指,在白新雨的腿还没落下时,公孙云良的手指已经到了。

    噗的一声,整个食指硬生生扎进白新雨的腿肚子,又瞬间拔出,疼的白新雨冷汗直冒,捂着伤口摔落在地,想叫又不敢叫,他怕引来前院的人。

    白新雨连续三次猛攻,都被公孙云良用手指一一化解,甚至原地都没有移动过。

    躺在床上的夏玉莲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才是她愿意以身相许深爱着的男人。

    白新雨恶狠狠的盯着公孙云良,从衣角随便撕了块布条包扎在伤口上,虽然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个云良,可是他还是不服气。

    收回他的轻视,从腰间拽出一把匕首,白新雨舌尖舔舔阴冷的刀刃,眼角怪怪的笑着,这把匕首并不是他的防身武器,而是他的兵器。

    猛然间,白新雨脚底蹬地,像箭一样射出去,手中舞动匕首摩擦气流发出嗖嗖声响。

    匕首出击,猛刺公孙云良的双腿,后者抬脚躲避,哪知这一刀看似奔着双腿而来,就在将要近身还未近身之时,只见白新雨手臂一抖,刀尖向上,猛的刺向公孙云良的下巴。

    公孙云良微微吃了一惊,一甩头,匕首走空,白新雨顺势拐刀,扎向公孙云良的额头。

    眼看着便要得手,但是感觉小腹上传来一股剧烈的闷痛,原来,公孙云良一拳正打在白新雨的小腹上。

    白新雨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停下,捂着肚子邪邪的看着公孙云良。

    “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难怪我爹那样尊敬你。”

    “把解药拿出来,再把你爹找来跟他讲清楚,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哈哈……交出解药?你想都别想,实话告诉你,这个贱人今天我玩儿定了,还有,也没有找我爹来的必要,因为你出不了这间屋子,我还没使出全力呢。”

    公孙云良被白新雨的话逗笑了,他没使出全力,那公孙云良呢,应该是没发力吧。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如你所愿!”

    嗖……啪……镗啷……

    白新雨从腰间又拽出一把匕首,两把匕首冒着寒气,像两条水蛇直击公孙云良双肋。

    公孙玉良左躲右闪,白新雨连连发动猛攻,但是无论多快,招式多猛烈就是击不中公孙云良,急的他冷汗直流,呼呼喘气。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解药你交还是不交!”公孙云良边打边问道。

    “哈哈……我还是那句话,这贱人今天我是玩儿定了。”

    这下可真的惹怒了公孙云良,先前他都是只守不攻,现在却是由守转攻。等公孙云良真的发动进攻时,白新雨根本抵挡不住。

    两把匕首依然上下翻舞,公孙云良早就厌烦了他这种偷偷摸摸的招式,恰好,白新雨两把匕首高高举起猛的刺向公孙云良的头顶,后者眼急手快,伸出双向闪电一般握住白新雨的两个手腕,用力一掐,两把匕首落地,紧接着向上一提,白新雨整个人被提到空中,公孙云良猛的出脚,啪……

    这一脚狠狠的踢在了白新雨的下体上,脸色胀的通红,紧接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眼珠子差点没鼓出来,他自己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已经废了。

    这种凄惨的叫声惊动了前院热闹的人们,白延庆一愣,告诉白新云在这招呼着,他自己来到后院。

    惨叫声越来越大,其他人也坐不住了,跟在白延庆身后,一同来到了后院。

    寻声来到夏玉莲的房间,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众人,床上的夏玉莲有气无力的躺着,白新雨捂着下体痛苦的嚎叫,而公孙云良则一脸厌恶的看着地上的人。

    “云良!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白延庆不解的问道。

    “哼!你还是问他吧。”公孙云良冷冷道。

    白延庆看了看公孙云良,又看了看地上打滚的儿子,赶忙蹲下,“新雨!新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爹……爹……他打我,快……杀了他!”白新雨艰难的说着。

    白延庆站起身,又来到公孙云良近前道:“云良,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公孙云良转过头,冷笑道:“你的宝贝儿子趁着大伙都不在,用软香粉把夏玉莲迷倒,妄图对其行不轨之事,没看到夏玉莲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吗?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哼哼!

    我曾多次劝解他交出解药,但是他不听,跟我动了手,我便废了他,哪里犯的错误,就废了哪里,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公孙云良的话再明白不过,白延庆还有些不敢相信,颤抖着声音道:“你废了他做男人的能力?”

    “没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没有杀了他,所以,你我的交情到今天就算到此为止了。”

    白延庆身体颤抖着,怒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吗?”

    “呵呵……我当然知道,那我问问你,如果今天他对夏玉莲做了不耻之事,而后又多次要挟逼迫,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夏玉莲是不是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就因为他是你儿子,所以袒护他,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什么货色。”公孙云良厉声说道,在场的人眼神全部投向白延庆身上。

    “新雨不是没得逞吗?”白延庆颤声问道。

    “白延庆,亏你说的出口,难道还要让夏玉莲起来谢谢你的宝贝儿子吗!”公孙云良一点面子不给,当着青州城所有财权人士面前把白延庆损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再怎么说夏玉莲现在也算我们白家的人,我们怎么对她好像跟你无关吧!”白延庆再次问道。

    “是订了亲了,不是还没成亲吗?怎么就算是你白家的人,如果知道你白家是这等狼子野心当初我根本就不会来!

    这门亲事黄了,我现在就带夏玉莲走!”说着公孙云良转身向床边走过去。

    “你以为我白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公孙云良停身站住,猛然转过身,“那你想怎样,我看看今天谁留得住我!”

    轰……一股巨大的空气波像水纹一样向四周震开,在场的所有人被震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有的腿脚不好的甚至坐在了地上。

    白延庆想动,却一直没敢动。公孙云良抱起夏玉莲转身便向门外走。到了门口处,公孙云良停下身子背对着众人道:“白延庆,我奉劝你有时间多教导教导你的儿子,别花心思到我这里自讨苦吃,你那点势力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说完之后,公孙云良抱着夏玉莲头也不回的走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 一吻定情
    热闹的喜宴差点变成丧宴,公孙云良抱着夏玉莲走了,谁也没敢拦着,白延庆气的脸色铁青,不但如此,他的脸都丢净了,甚至全天下都知道,大财主白延庆的儿子在订亲夜想要非礼自己未来的嫂子,却被人废了做男人的资格。青州城白家,成为天下的笑柄。

    青州城外的一条林间小路上,公孙云良抱着夏玉莲慢慢的走着,微风吹拂,夏玉莲已不再那样头晕,嗓子也不再干紧,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可是她并不打算告诉公孙云良,她喜欢被这样抱着。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夏玉莲轻声问道。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是去哪?还要再找个人家把我嫁了吗?”

    公孙云良没说话,板着脸一语不发的走着,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山林里的风吹在身上凉凉的,夏玉莲身子蜷在公孙云良怀里,享受着他身体的温暖。

    “这大黑天的你就这么一直走吗?”夏玉莲在公孙云良怀里,偷眼看着他,调皮问道。

    “不!”

    “那这四周除了树林就是树林,还能去哪儿?”

    “你身体好像恢复了,要不要我把你放下来?”公孙云良沉声问道。

    “别别别……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你不会又想把我扔在这里吧。”

    公孙云良淡淡一笑,很轻很轻,不易发觉,但是全部映在了夏玉莲眼中。

    又走了三四里地,狂风骤起,树枝飘摆,忽有电闪雷鸣,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快下雨快了,怎么办啊!”

    “前面有一间破庙,在那里避避雨吧。”公孙云良难得跟她说了这么多话。

    果然,前面不远处真的有一间破庙,只是这庙破的也太夸张了,门口堆着石块,稻草木条满地都是,一根柱子勉强的支撑着一个棚子,庙里的泥像只剩下了断臂残肢,也就有一扇木门算是一件完好的物件。

    公孙云良把夏玉莲放在草堆上,然后把木门归置归置,垫了些稻草,当做一张简易的床。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当然,你要是觉得条件太差你也可以回白家。”公孙云良冷冷说道。

    “你……!真是讨厌的家伙。”

    公孙云良也不搭理她,铺好了床,外面也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雨水倾盆。公孙云良把夏玉莲放在门板床上,自己找了个石墩坐在上面一语不发。

    四周只有雷雨声,破庙里安安静静,谁也不说话,公孙云良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夏玉莲是有一肚子话,但是看到他那冰冷的样子,又全部咽了回去。

    “接下来……会给我找什么样的人家?”夏玉莲低着头轻声问道。

    “不知道,过了今晚再说吧。”

    “你就这么讨厌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找人嫁了,我……呆在你身边……不可以吗?”

    公孙云良久久不语,他不知道该怎样说。

    “我答应过你哥哥,一定要照顾好你,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在我身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不在乎的!”

    “可我在乎!你哥哥就死在我眼前,我却没有能力救他,若再照顾不好你,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夏玉莲沉默不语,眼泪在眼圈打转,只是漆黑的夜里,没人能看得见。

    “也就是说你还是要把我推给别人?”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公孙云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能跟他打成平手的人屈指可数,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显得极为懦弱,气的夏玉莲恨不得上去拍他两巴掌。

    “你以为什么是对我最好的照顾!我哥哥是把我托付给了你,但是你不是我哥哥,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夏玉莲猛然站起,指着公孙云良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公孙云良看着她,眼里不再那么冰冷,但是却有着微微的惊愕。

    夏玉莲接着道:“你只为了让你自己不内疚就把我随便的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甚至都不认识的人你觉得这样对我好吗?你不觉得残忍吗?难道这也是我哥哥的意思?

    你说的对,你把我嫁出去我可以一辈子过上富足安稳的生活,但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一辈子都会恨你!”

    “为什么?”

    夏玉莲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同外面的大雨一样决堤而下。“因为身边没有你...!”

    公孙云良心中一动,空中的炸雷好像在心中打响,他早就隐约的感觉到了夏玉莲的心思,只是不确定而已,如今她哭着向他叫喊,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我是一个独行者,身上还肩负着比生命还重要的使命,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说着公孙云良低下了头。

    “呵呵……公孙云良,亏你还是龙渊剑主,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我喜欢谁,不喜欢谁,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我的心,你可以对我绝情,你也可以对我冰冷相对,但是我的心是热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会很开心的。”

    轰隆隆……

    天空中的闷雷滚滚作响,雨水渐渐停止,乌云慢慢散开,明亮的弯月一点一点露出了它的笑脸。

    “如果这样……恐怕你哥哥的在天之灵会恨死我吧。”公孙云良还在试图逃避着。

    “你是江湖驰名的龙渊剑主公孙云良,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冷静果断的应对,为什么遇到你自己的感情问题你会变成一个懦夫?难道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我哥哥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你,或许他的意思就是让我一直就在你身边,甚至嫁给你,别人什么都没说为什么到你这你自己这就给拒绝了呢?如果你不喜欢我,刚刚在白府,你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生气的废了白新雨!”夏玉莲字字句句都戳到公孙云良心坎里,让后者无言以对。

    “我……!”

    公孙云良无话可说,夏玉莲也不再逼问他,雨后的空气清新微凉,呼吸起来很舒服,也更能让人的脑子清醒。

    “我……只会一些武功,最大的财富就是手中的龙渊剑,我没有白延庆那样宽大的院子,只有几间茅草屋,更给不了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这些你觉得可以,那就留在我……唔……!”

    还未等公孙云良把话说完,夏玉莲的香唇便堵住了他的嘴巴,后者慌慌张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软柔的香唇,让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跟你在一起...就算天天住这破庙,我也心甘情愿……”

    ……

    不知不觉,天色已擦黑,玲珑慢慢讲完了老头子和她母亲的爱情故事,如烟听的眼圈红红的,感动的笑着,红晕的双颊,她不由得想起了朗栎。

    “没想到公孙庄主的爱情故事竟然这么美好,我都羡慕死了。”如烟感叹道。

    “哼,有什么可羡慕的,如果白新雨要是没有做那种事,可能我母亲早就成了白家的媳妇,现在也就没有我了。”玲珑翻着白眼道。

    “怎么会,两个人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怎样都分不开的。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如烟调皮问道。

    “你不知道我母亲是个什么人,都已经生了我,还没有个当娘的样子,整天叽叽喳喳的,像个小孩儿似的,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老头子给俘虏了,有空就给我讲他俩年轻的事,都烦死了。我也不知道那老头子有什么好的,还要让她死气白脸的跟着,非嫁给他不可。”

    “嘿嘿……玲珑这你就不懂了吧,爱情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如烟笑道。

    “哼哼,说的好像你懂似的!”玲珑高傲说道。

    “我当然懂啦!嘻嘻……”

    意识到不好,玲珑立刻紧张道:“你最好别打朗栎的注意,我早就预定了啊!”

    “这可不行,当年公孙庄主也说了,订亲又不代表成亲,所以,我们俩现在算是公平竞争,你可要小心喽!”如烟气她,故意说道。

    “你……!”

    正说着,朗栎和公孙云良一前一后的从草门走进来,朗栎笑嘻嘻的走在前头,公孙云良板着一张脸跟在后面。

    “呦!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朗栎笑着问道。

    “秘密,不告诉你!”如烟和玲珑异口同声道,她俩倒是很默契。

    “一群神经病!”公孙云良撂下一句话,板着脸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屋子。

    朗栎也没理他,仍然跟如烟和玲珑有说有笑的打趣,根本不在乎公孙云良是不是高兴还是生气,他也不会在乎,反正是一个怪人,谁又能摸透他的脾气。

    如烟看着公孙云良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虽然他已人到中年,脾气还有些古怪,但仍然可以看到他年轻时的正直和潇洒,不因财富而动心,不因简陋而苦恼,或者这才是侠之大者吧,这样的男人值得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爱慕倾倒,托付终身,然后又看看与玲珑嬉闹的朗栎,眼里满满的温柔。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北郡围城
    年关将至,天下各地皆准备了足够的鲜花美食,爆竹与掌声等待着在新年那一天爆发出来,百姓祈求风调雨顺,朝堂愿望国泰民安。一切显得是那样鲜活动人,当然,除了北郡。

    自从北郡遭到蛮族袭击已经一月有余,虽然冷清风的到来止住了北郡溃败的颓势,但并没有把蛮族人赶走,他们远远比想象中的强大很多,而且攻伐有章,进退有度,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蛮族人,更像是一支骁勇善战攻城掠地的强大军队。

    此时的蛮族大军在距离北郡二十里外的树林中扎下连营,完全将北郡主城围困,不让一兵一卒出城。眼见着粮草不足,士兵军心涣散,把冷清风搞得焦头烂额,他向银叶城不知发出了多少求助信,但是每次换回来的都是姬洪屠的鼓励和振奋人心的话,并未见到一兵一卒,一丝粮草的支援。气的冷清风暗暗骂娘,可是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苦苦支撑着。

    姬洪屠不是不给北郡支援,他也确实没办法。北郡遇袭,天子大怒,不但狠狠训斥了姬洪屠而且明言告诉他朝堂不会给他派发一兵一卒,并且命令姬洪屠,如果在新年之前不能解决北郡之乱,那么他的银叶城主也就做到头了。

    银叶城守军也就三万人,已经分出去一万人给了冷清风,如果再加派人手,那么银叶城就会变得空虚,如再丢了银叶城,恐怕天子就不是削掉他银叶城主那么简单了。其实银叶城本就是一座小皇城,无论是兵力还是财力都是除了朝堂外最大的封地,但不知为何,自从姬洪屠做了银叶城主,朝堂便免去了对银叶城大量的支援,令其自给自足,且还要向朝堂上缴利税。

    原本姬洪屠想集结其他三郡的力量共同敌对北郡蛮族的袭击,但他已经得到探报其他三郡也在蛮族的虎视眈眈之下,他也无计可施,就在自己想要亲征北郡时,燕万里的到来让他打消了这种想法,所以,面对冷清风一次次的军报,姬洪屠只是给予鼓励,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无奈之下,他只有相信燕万里的话,相信他可以解决北郡之乱。

    离开了银叶城之后,燕万里并没有回到燕山派,而是直接赶往北郡,他说他可以解决北郡之乱,他确实可以,而且很容易,只是姬洪屠不知道,这本就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燕万里来到北郡,远远望去,狼烟四起,一片狼藉,往日北郡也算是富庶之地,如今在无情的战火下瑟瑟发抖。

    “什么人!”城门上的守门官责声问道,城楼上的士兵拉满弓箭对准了城下的燕万里。

    “这位军爷,在下是前北郡司古正渊的旧友,求见大公子古世铭和参军冷清风,还请军爷费力,前去通报一下!”

    城楼上的守门官迟愣片刻,然后又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为何要相信你!”

    “在下燕山派燕万里,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相信我,你只要去通报一下,或者把古世铭冷清风叫过来看看,就什么都清楚了。”

    守门官一愣,恰好在这时,古世铭来城楼巡视,见守门官一个个剑拔弩张,急忙来到近前,向城楼下一看,古世铭也为之一愣。

    “呵呵……古贤侄,可还记得你燕伯伯?”燕万里在城门下仰头抱拳,笑着问道。

    燕伯父?哪个燕伯父!古世铭心中暗道,紧接着心中一惊,“您可是燕山派燕求生之父燕万里燕伯父?”

    “哈哈……正是老朽,世铭,难道不让老朽进去吗?”

    古世铭并不搭言,急忙转身来到城下,亲自迎接燕万里。

    “燕伯父,实在不好意思,局势紧张,世铭不得不小心行事!”

    “哈哈……贤侄不必拘礼,情势异常,放在谁身上,都会如此,不必在意,你爹过世之时我本想过来吊唁,无奈,燕山事情太多,我还是来晚了!”燕万里动情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古世铭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能有燕伯父这样的朋友,实乃家父之幸,快跟我进城吧!”说着,古世铭引路,带着燕万里走进了曾经繁华一时的北郡主城。

    “世铭,北郡为何会突起战事,难道你们得罪了蛮族人?”燕万里边走边问道。

    古世铭苦笑一声:“说实在的,至今我也不知道蛮族人为什么突然进攻北郡,我父亲丧事还没办完,蛮族大军便突然袭击,搞得我们措手不及,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般颓势!”

    “哎!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燕万里感叹一声。

    “燕伯父突然到北郡所为何故,难道是为了吊唁家父?”

    “吊唁你父亲是其一,其二则是帮你解决北郡之危,你父亲死了,我不能让你在受到什么牵连,毕竟我与你父亲是至交,所以处于哪方面我都得过来,虽然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呀!”燕万里正色说道,这让古世铭很感动。

    说着话已经到了北郡临时指挥大营,燕万里心中一紧,古世铭好说,可是还有个冷清风,虽然此人年岁不大,但是经验丰富,又是姬洪屠的心腹,他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所以,燕万里心思转动,格外的小心。

    冷清风早就知道燕万里会来北郡,在他刚出银叶城,姬洪屠便飞鸽传书,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冷清风,并让冷清风时刻注意燕万里的行动,如果他能解决北郡之危也就罢了,一旦解决不了,那就把他就地解决。

    此刻,冷清风正背对着门口,观看着北郡战事形势图,古世铭带着燕万里来到屋内,冷清风闻声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笑容和善的燕万里。

    虽然知道他会来,但冷清风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沉着脸问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燕万里并没有因为冷清风的态度感到不痛快,反而比较宽心,如果冷清风对他和颜悦色,反倒让他不安。“冷掌门一向可好,燕某礼过去了!”说着,燕万里双手抱拳,深施一礼。

    这也让冷清风很意外,虽然脸上还是很不悦,但是还是抱拳,算是回了礼。

    “燕掌门突然到访北郡不知所谓何事?难道魔宗派你来趁人之危的?”

    古世铭一旁站着,心中有些不悦,但是什么也没说,也没表现出来,毕竟冷清风是暂代北郡司,并不是他古世铭,所以他并没说什么,算是敢怒不敢言吧。

    “呵呵……冷掌门不要紧张,在下只是前来吊唁老友,再者协助二位,共同抵御蛮族的进攻!”燕万里笑道。

    冷清风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什么,而是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燕万里,眼神满是冷漠和不相信,坐在书案前冷声说道:“众所周知,燕山派是个规模大,势力强的中立门派,既不属于剑宗,也不依靠魔宗,但是你燕万里却是一直亲近魔宗的,也基本算是魔宗的人,如今北郡大乱,蛮族突袭,你竟然大老远的跑来说要帮助我们解决北郡之危,这要我如何相信你,你又怎么证明你不是趁人之危?”

    燕万里一笑并未正面回答,“冷掌门,我可以坐下说话吗?”

    冷清风没答应,当然也没反对,燕万里大大方方的坐在侧案的椅子上,古世铭坐在他对面。

    紧接着,燕万里道:“正如冷掌门所言,我确实是比较亲近魔宗,但这并不代表一定就是魔宗派我来的,首先,我与已故的前北郡司古正渊是挚友,他不幸去世,我必须前来吊唁。

    其次,虽然我亲近魔宗,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魔宗的人,况且,我只是一个人来的,并没带什么帮手,就算我有什么不轨之心,我还能活着走出北郡吗,你冷掌门再加上古贤侄,你认为我跑的了吗,再说了,外面近万人马,他们虽然抵御蛮族有些困难,难道对付我一个老头子也困难吗?”燕万里说完盯着冷清风,话中柔刚并济,既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又讽刺了北郡守成将士的无能。

    冷清风当然能听出他的意思,气的脸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恶狠狠的盯着燕万里。

    燕万里可比他淡定多了,淡淡一笑,又沉声道:“冷掌门,算了吧,我的来意你早就清楚,况且,你也知道我会来,是谁让我来的吧。”

    冷清风和古世铭闻言皆是一惊,前者惊讶燕万里竟然能揣测自己的心思,后者惊讶燕万里竟是有备而来,看来,燕山派燕万里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并且冷清风基本可以断定,燕万里确实是来帮助解决北郡之危的,但是,他的目的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还有更多东西是他不知道的,也是他想不到的。

    燕万里并不再多说什么,他相信以冷清风的能力会相信自己的,就算他猜到什么别的,也不会说出来,所以他心中有了底:“冷掌门,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北郡的战况了吗?”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 火烧连营
    冷清风冷眼看着燕万里久久不语,他心里也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听了他的话,一旦听了,他若真能解决北郡之危也好,如果不能,那该如何。不听,可是姬洪屠的命令已经下达,又不得不听,真是左右为难。他死死盯着燕万里的眼睛,可是让他失望了,什么也没看出来。

    “冷掌门可想好了?”燕万里挑眉问道?

    无奈之下,冷清风站起身,指着墙上的战事图道:“我们与蛮族拼杀一月有余,他们最开始占领了北郡四十镇其中的二十镇,在这一月内,我们收回了五镇,也就是说还有十五镇掌握在蛮族手中。

    如今双方进入相持阶段,蛮族不再进攻,而是驻扎在城外二十里的树林中,朝堂和银叶城都不能给我们支援,现在城内粮草已经捉襟见肘,我们没有足够的粮草冲杀出去,只得被蛮族困在城内,他们也是铁了心了,想一直围这里,活活把我们饿死。”

    燕万里点点头,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那蛮族的粮草从何而来?”

    “他们在二十里的城外,可以随时运送或者采买粮草,并没有人围困着他们!”古世铭一旁解释道。

    “那我们可不可以设下一只伏兵,在他们的粮草必经之地截了他们的粮草为我们所用呢?”燕万里疑问道。

    冷清风冷笑一声:“呵呵……我们早就想到了,但是要设下伏兵就必须绕过那片树林,而整片树林各个角落都是蛮族的人马,怎么过去?如果这种方法有效,我们早就用了,还用得着你不远万里的过来提醒吗?”

    面对冷清风的嘲讽燕万里并不生气,反而笑了,“冷掌门,我想问问,如果我不来,或者银叶城和朝堂始终不派人支援你,你打算怎么办?”

    冷清风一愣,被燕万里说的哑口无言,“我……我肯定会在最后的时刻殊死一搏的赌一场!”

    “好!你可以豪赌一场,但你有没想过结果,那样会赶走蛮族人吗?”

    “呵呵……那时我可能已经死了,什么结果跟我已经无关了。”冷清风阴沉的说道。

    “我很佩服冷掌门有以死效忠的决心,但是那是蠢人的做法,真正的将领乃是运筹帷幄之内,决胜千里之外!”

    冷清风笑了,“但不知燕掌门有什么好的御敌之策?”

    “在下是有些想法,还请冷掌门指明不足之处!”

    燕万里看了看地图,然后道:“蛮族的人既然驻扎在二十里的树林里,也就是说他们也怕我们的突然袭击,所以,贸然进攻势必讨不到什么便宜,但是,如果有必死的决心那就不一定了。”

    “燕伯父,不知您有什么好主意?”

    “众所周知,蛮族善战不善谋,我们相对于蛮族则是善谋不善战,士兵强大在于他们的人多势众,且有行之有效的阵法做为辅助,故此,军队的强大在于人数,但是,我们的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相比蛮族则略有不足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以我们现有的门派弟子做为突击部队,以少量灵活的优势,打蛮族一个措手不及。昔日三国陆逊可以火烧刘备的连营,今日我们为何不烧了他们蛮族的营地!”

    燕万里说完看看左右的冷清风和古世铭二人,他们都是低头不语,心里盘算着燕万里的计策。

    “古伯父,现在时节是冬季,恐怕火攻未必见效啊,如果不见效,虽说我们不会全军覆没但是伤亡绝不在少数啊!”

    冷清风也暗暗点头,燕万里接着道:“冬季确实不易火攻,但是,蛮族人的帐篷还有衣物皆为牛皮羊皮所制,这种东西遇火极易燃烧,如果我们的偷袭部队每人手中再拿一瓶油,我想效果不会太差。”

    虽然冷清风不赞成燕万里的为人,但是心中也暗暗称赞此法,所以,他并没有否定燕万里的计策。这可能是目前最好也是最实用的计谋了。

    “只是目前有一个问题比较棘手,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恐怕此计很难实现!”

    “什么问题?”冷清风和古世铭同时问道。

    “人!”

    “人?”

    “对,就是人,我们的突袭部队必须由江湖门派的弟子门客组成,他们不一定要实力顶尖,但是也不是普通士兵可比,北郡遭到如此打击,不知还能聚集多少江湖人。”

    古世铭沉吟片刻道:“北郡遭受打击,我爹又惨死,目前弟子门客在加上死士最多也就二百人,恐怕还不足以组成偷袭部队吧。”

    “冷掌门,你的寒玄门呢?”燕万里笑着问道?

    “我只带来了三百人,剩余的都是银叶城的士兵了。”冷清风如实说道。

    “两百人加上三百人也就是五百人,这些基本上够了,我虽然是燕山派掌门,但此行只有我一人,所以恕在下不能加派人手了,但是,我会亲自带着这五百人前去偷袭,所以,还请二位放心!”

    冷清风眯着眼睛看着燕万里,妄图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是燕万里除了满满的信心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燕伯父,我也与你同行,再怎么说北郡也是我父亲多年的心血,虽然他老人家不在了,但是我也要为他的心血讨要个说法。”

    燕万里赞赏的点点头,然后转头对冷清风道:“那北郡大营就拜托冷掌门了!”冷清风漠然的点点头。

    “燕伯父,不知我们何时动身?”

    “今晚!”说着,燕万里眼中射出两道锐利的寒光。

    说完,燕万里和古世铭跟冷清风打了个招呼便下去准备了,房中只留下冷清风一人,他端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

    冷清风叫来了寒玄门的一个心腹,名叫杜小春,在屋子中与他交谈着什么。

    “小春,今晚你带着我们寒玄门的人跟着燕万里和古世铭偷袭蛮族大营,一定要记住,给我看紧了燕万里,若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立刻命令我们的人一起杀了他,切记!一定要一起上,你自己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杜小春领命下去,冷清风紧紧的握着拳头,目光阴冷的吓人。

    五百人,每人身穿黑色夜行衣,面罩黑布,在夜色的掩护下像一群乌云一般,奔着二十里外的蛮族大营悄然而去,谁也不说话,一切井井有条,面罩下的燕万里笑的异常开心,露出惨白的牙齿。

    林中的蛮族大军并没有想到今夜会有敌人袭击,更不会想到是区区的五百人,所以,他们已经休息,只有一些哨兵往来巡逻着。

    嗖嗖……

    五百人像是暗夜中的精灵,灵活的闯进树林,一切悄然无声,古世铭和杜小春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巡逻的哨兵,然后又悄悄的潜入营地内部,在帐篷上撒了不少的油,其他人也按照他们的样子,在每间帐篷上撒了油,然后又像狸猫一样,窜上旁边的树上,一切悄然进行。

    待所有工作准备好,古世铭从怀中掏出火折,顺着风向扔到帐篷上,其他人也是如此!

    轰……呼……

    火借风势熊熊燃起,平静的蛮族营地瞬间变成一片火海,惨叫连连,喊声不断,就连树上的人也被火烤的满脸通红。

    借着火光,杜小春四外寻找燕万里,可是到处看遍了,也不见燕万里的身影,心中一惊,眉头紧锁。

    “古公子,你可曾见到燕掌门?”

    古世铭一愣,摇摇头道:“没有,到了营地我便再没看到他人,或许是在某处躲着吧,毕竟现在这么乱,找一个人太难了。”

    杜小春点点头,也觉得是这么个理,但是,看不到燕万里他总是不放心。

    “树上有人!”正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

    古世铭和杜小春闻言心中一惊,就在这时,无数的箭像雨点一样射过来,无奈之下,这些人只得跳下来,与蛮族残兵展开了一场血战。

    就在他们刚刚潜入蛮族大营时,燕万里便偷偷的溜进一顶帐篷中,与帐篷中的人耳语很久,那人喜笑颜开,就在那五百人还没放火前,帐篷里的人早就走了,其他帐篷里也没什么人,只留有一些老弱病残的蛮族士兵在这里抵挡着,可以说这座蛮族大营完全是一座空营。

    就在那五百人与蛮族残兵厮杀之时,三里外的树林中占满了蛮族士兵,他们虎视眈眈,但是却没有上前的意思。

    就在大营即将燃烧殆尽之时,这些蛮族士兵却意外的走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五百人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蛮族的营地就这样在燕万里的妙计下付之一炬,这也是战事开始以来,北郡打的最大的一个胜仗,之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最后也没有发现燕万里的身影。

    天已见亮,来时的五百人还剩下四百八十多人,可以说是一场完胜,古世铭带着队高高兴兴的回到北郡主城,而杜小春则是满脸忧虑,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该怎样向冷清风解释。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 还有这事儿
    回到北郡城下,天已大亮,街头依然冷冷清清,人们从窗隙中探出视线,小心翼翼的窥视着这里的一切,他们还不知道,蛮族大军已经撤退。

    冷清风一夜未眠,他担心偷袭能否成功,更担心燕万里是否会从中作梗,不是因为他的表现有多不好,恰恰是因为他的表现太好了。

    天一天比一天冷,再这样下去,就算蛮族大军不进攻,北郡也不会存活多久,到那时,别说是姬洪屠,就连冷清风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堂堂的北郡,四十个镇子,无数的百姓毁于自己的手中,任谁的良心都会受到谴责。

    正在冷清风胡思乱想之际,古世铭和杜小春带着人回来了,冷清风心中一喜,赶忙迎接出去。

    “古公子,小春!战况如何?”冷清风急切问道。

    “冷掌门,我们大获全胜,伤亡只有十几人,蛮族的营地已经被我们烧光,我想,他们暂时无法进攻了,也有可能就此撤退。”古世铭兴奋道,而杜小春则在一旁沉默不语。

    “燕万里呢?”冷清风沉声问着他们俩,可更像是在问杜小春。

    “他……到了营地,就不见了踪影,我与古公子寻找很久,也不见他人。”杜小春害怕的小声说道。

    冷清风沉着脸盯着杜小春,眼神好像要杀了他,后者心中一惊,冷汗下来了。

    正在这时,一名寒玄门弟子跑过来,冲着冷清风一施礼道:“报掌门,燕万里有张字条让我交给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双手呈上。

    “他人呢?”冷清风急忙问道。

    “昨夜在我们刚到蛮族营地时,燕万里将字条交给弟子,并说他与掌门您早有约定在先,等我回来把字条交给您,您就什么都明白了。”

    冷清风接过字条,上面短短几个字“卸磨杀驴者,冷清风!后会有期!”

    “老狐狸……!”说着,冷清风把字条撕了个稀巴烂。

    五日之后,冷清风带着人在北郡周围巡视,发现蛮族大军撤的干干净净,除了战斗的痕迹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好像从未来过,其他十五镇也得到了解放,老百姓兴高采烈的来到北郡主城,纷纷拿着食物犒赏御敌部队,古世铭也非常高兴,最起码他认为他爹走的不在那样难看。

    冷清风不但不高兴,反而忧心忡忡,他觉得这事太蹊跷了,蛮族大军在此次战争中占了绝对优势,他来北郡一个多月也就勉强收回了五个镇子,而燕万里一来,一个简单的火烧连营便把蛮族大军给击退了,这也太奇怪了,难道真的是能力有差距,但想想又不可能,事出古怪,其必有妖!虽然这么想,但是冷清风还是给姬洪屠发去了捷报。

    姬洪屠同样高兴不起来,他的想法跟冷清风一样,认为此事太过蹊跷,也无法解释,但是却开始注意燕万里这个人。并肯定他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捷报上报朝堂,姬洪屠在天子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没想到天子不但没有赏赐,反而将北郡封地收回,不再隶属于银叶城,这让姬洪屠暴跳如雷,这也加快了他计划的推进。

    “喂!公孙老头,我究竟要怎样的实力才能驾驭水寒剑啊?”朗栎随意问道。

    “你随时都可以使用它,你的实力不是能不能驾驭它,而是能不能保证他不被人抢走!”公孙云良背靠一根竹子懒懒的答道。

    “切!”朗栎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又问道:“上次在江南镇,我对付那七个骷髅人使出的一招你说叫寒剑水牢,那招有多厉害,是不是水寒剑最厉害的招式啊?”

    “不知道!”公孙云良别过头,不理他。

    “怎么会,你可是跟我爹战斗过的人啊,怎么会不知道呢,说吧,说吧,你要是说了今晚我请你喝酒!”

    公孙云良斜愣一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至于因为一顿酒骗你吗,再让如烟和玲珑炒几个菜,好好陪你喝顿酒,你看如何?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

    公孙云良犹豫着,想了想,又看了看朗栎那期待的样子,最后还是妥协了。

    “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告诉你吧!”

    “嗯嗯……”

    “你所使出的寒剑水牢并不是完整形态,应该是半成品或者是失败品。

    当年我见你爹也使用过,他曾冰冻过整个湖泊,以内力发出剑气,超低温的剑气与空气磨擦形成冰粒,进而冰封整个湖面,而寒剑水牢的终极版叫做寒剑冰封,直接将敌人封在冰块里,然后冰块碎裂,敌人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哇,这么厉害,我可以练这招吗?”

    “不可以!”

    “为什么?”

    “你的内力还没有恢复,如果练习这招你会死掉的,当然,你执意想练的话我也不拦着。”

    朗栎白了他一眼又问道:“那还有没有比寒剑水牢更厉害的啊?”

    “有啊!但是我不告诉你,嘿嘿……”公孙云良像个孩子似的气着朗栎。

    紧接着又道:“水寒剑的招式还需要你自己去探索,我也只是见过而已,我又不是水寒剑主,哪会懂得那么多,再说,剑气是需要内力的,并不能作为常规招式使用,你现在想那些还太早了,练好剑术和身法才是最关键的,速度跟不上,再厉害的招式也是花架子。”

    “那要多快才可以?”

    “达到人体的极限就可以了。”

    “那人体的极限又在哪里?”

    公孙云良摇摇头,叹了口气,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你什么时候你能在我来不及躲避时能快速移动到我身后,就可以了。”

    “是这样吗?”说着,朗栎不见了踪影,公孙云良心中一惊,感觉身后恶风不善,脚底发力跳向空中。可在空中发现身后并没有人,正在这时,一支手从他脑后抓过来,公孙云良一笑,伸手一把抓住,可是手中什么都没有,原来是一道残影。

    正在疑惑之际,忽然一道白影闪过,风一般的向胸口袭来,公孙云良一闪身,白影从身前飞过,以闪电般的速度伸出手,一把抓住朗栎的脚脖子,右手发力,直接将他从空中摔了下去。噗的一声,溅起四周竹叶。

    朗栎被摔得够呛,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起不来,感觉肚子摔冒泡了。公孙云良也落到地面,心中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现在的朗栎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若不是刚刚自己小心,还被他逮着了,而且这还是他没有使出内力的情况下,想到这,公孙云良心中暗暗点头,但是嘴上绝对不会那么说的。

    “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跑了?再好好卖力的练吧!”说着也不管地上的朗栎,一个人背着手走了。“别忘了今晚的酒啊!”边走着,又留下这句话。

    朗栎艰难爬起,捂着肚子,一步一步跟在后面,边走心里边骂公孙云良,害得他肚子疼的厉害,这还不像是摔倒磕破的疼,毫无准备的平拍在地上是最疼的,肠子感觉要炸了似的。

    回到茅草屋,公孙云良笑呵呵的走在前面,朗栎则一脸痛苦的跟在后面,每走一步都像费了好大力气。

    院子里的两个姑娘不知什么情况,往日都是公孙云良比较郁闷,朗栎比较开心,今天是怎么了,俩人换了位置,真不知道每天在他们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玲珑,今晚我不吃饭了,有人请我喝酒。”公孙云良笑嘻嘻道。

    “你确定你不吃了?”玲珑挑着眉毛问道。

    “不吃了,再好的菜也不……”

    桌子上丰盛的菜差点没让公孙云良眼珠子掉下来,剩下的话也咽回肚子里。

    “朗大哥,快点过来吃饭吧,今晚的饭菜只有我们三个人吃,哦!对了,还有酒呢。”玲珑说着拉起如烟的手去迎接朗栎,可当她们回过头,公孙云良已经做到桌子边,盯着桌上的东西,就差流口水了。

    “臭小子,你快点过来,没看饭菜都凉了吗!”公孙云良厉声呵道。

    “你不是不吃吗,你管我们吃不吃凉的呢!”玲珑有意气他道。

    “我可没说过我不吃啊,是你听错了,一定是你年纪太小听错了!”

    如烟和玲珑相视捂嘴而笑,她们不知道年纪小跟听错了有什么关联,但也没再说什么。

    四人围坐在桌旁,谁也不吃,急的公孙云良心里直痒痒,可是这里他年纪最大,辈分最高,又不好意思先动,所以,他挨个瞅瞅看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老头子,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饭菜这么丰盛吗?”玲珑率先问道。

    “不知道,为啥?”

    “今天是你的生辰啊!”

    “啊?还有这事儿啊!”

    一句话,差点没让朗栎三人趴到桌子上,这人得怪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自己的生辰形容成还有这事儿!

    “有啊,当然有这事儿,朗大哥出钱给你做的寿宴!”玲珑笑嘻嘻道。

    “他?他会这么好心?”

    “我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好心啊!”朗栎差点没让他的话给气死。

    “你好像很有钱啊!”

    “嘿嘿...应该比你有钱……”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天下第一
    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朗栎喝多了!喝的双腮通红,口齿不清,一双冰晶般的眼睛也变的粘稠。

    如烟和玲珑俩人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两个无聊又有趣的男人。

    “你……跟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朗栎脑袋晕晕乎乎的,嘴巴也变得不怎么利索。

    “我?……跟他?啊哈哈……”公孙云良不说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笑起来。

    之后,公孙云良脸色突然暗淡下来,嘴角依然挂着倔强的笑。

    “呵呵……我跟你父亲……”

    当年公孙云良刚刚从司徒灵光手中接过龙渊剑主之位,手中的龙渊剑还没焐热乎,就被告知自己必须要服从一个人,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人的水寒剑排在他的龙渊剑前面。

    后来,司徒灵光临终前告诉他,那个手持水寒剑的人名叫朗云帆,年龄与他相仿,年轻气盛的公孙云良怎么会就此屈服,他开始云游天下,四处找那个叫朗云帆手持水寒剑的人,不为别的,就想知道凭什么我要屈服于你。

    他找了很久,也走了很多地方,几乎每到一处,只要是习武的人且实力强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朗云帆的,也没有人不服从他的,这让公孙云良更加迫切的想找到他。

    终于有一天,公孙云良打听到朗云帆似乎在银叶城,于是,他想也没想,一人一剑,直奔银叶城而去。

    那时的银叶城虽然没有如今这般繁华,但是远远要比现在热闹的多,公孙云良在城内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朗云帆,而且逢人便说“我要找朗云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那些被问的人全都像看怪物似的看他,并且没人告诉他,无奈之下,他在银叶城最繁华的地带戳起了一面大旗“我是天下第一!”当时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可他并不在乎。

    直到今天,公孙云良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都暗骂自己蠢货,可是他的名号就是这么传扬开的。

    有人立招牌,那么就一定有人拆招牌,尤其是江湖人士,除非绝对的实力碾压,谁又真的服谁。

    就在这面我是天下第一的旗帜下,公孙云良不知打败了多少江湖侠客,而且都是秒杀,这也让不少人开始相信,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是天下第一,当然了,相信这种话的人都是些无知的百姓,或者实力不如公孙云良的人,真正的高手从未出现,甚至连公孙云良自己都不相信他自己是天下第一,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水寒剑主朗云帆引出来。

    天下第一的招牌越来越响亮,败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但是朗云帆还是没有出现,就在公孙云良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挑战他“天下第一”的人出现了。

    此人比常人高出一块,身型健硕,但是非常匀称,并没有傻大憨蠢的样子,尤其是他浓重眉毛下的那双眼睛,寒气逼人。

    这人手提着一把刀,来到公孙云良近前,上一眼下一眼的盯着他,瞪着眼睛问道:“你就是自称天下第一的那个人?”

    “没错,是我,你是哪位?”

    那人不说话,猛的一拳直击公孙云良的胸口,后者反应也快,急忙伸出右掌!

    啪的一声,铁拳正好打在掌心,一股气流被震开,二人眼中皆露出惊异之色。

    “果然有两下子,难怪你敢自称天下第一!”那人笑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公孙云良冷冷道。

    “我叫西门烈,冥王刀刀主!”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黑漆漆的刀,抗在肩头。

    公孙云良心中一惊,十大刀主十大剑主他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个天下第一没引来朗云帆,却把冥王刀主西门烈给引过来了。

    “你是来挑战我的?”公孙云良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

    “好!只是,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我不想伤害这里无辜的人。”

    “不要,就在这里,人多了才有意思!”

    嗖……轰……

    冥王刀顺势砍出一刀,这一刀,铺天盖地,遮云蔽日,公孙云良不敢轻视,急忙抽出龙渊剑,半空中打了一道利闪,配合刺耳的撞击声,公孙云良身后的墙壁被震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周围的行人哪会想到一向平静的银叶城会突然发生这种异事,吓得他们四散奔逃,小商小贩丢下他们的摊子也跑的不见踪影,刚刚还热闹的大街,转眼间空旷无人,只剩下公孙云良和冥王刀主西门烈。

    “呦!亮出剑了,而且还是龙渊剑,怪不得你敢自称天下第一!”西门烈带着狂傲的笑,沉声说道。

    “你的冥王刀主之名是靠嘴得来的吗?”公孙云良则毫不示弱,嘲笑道。

    “仔细看好了,看看我的刀主之位到底怎么来的。”

    说着,西门烈半蹲下身子,冥王刀横扫公孙云良腰间,只是随意的一扫,但是公孙云良不敢怠慢,高高跃起,单身从脚底划过,一股热浪炙烤着小腿,公孙云良感觉不好,空中一纵,跳的更高了。

    一声刺耳的鸣叫声,公孙云良身后那已经有了缺口的城墙从左至右,在中间整齐的出现一记刀痕,整个墙面轰然倒塌。

    公孙云良心中一惊,但并不害怕,空中的他双手捂住剑柄,剑气裹满剑身,双腿上下旋转发力,整个人在空中转了起来,好像陀螺一般,强烈的转动让龙渊剑快速的与空气磨擦,空鸣刺耳,由上至下,旋转的陀螺刺向地上的西门烈。

    砰……

    地上的青砖被震的四散飞起,一个深坑出现在眼前,却不见西门烈的身影。

    感觉身后冷风来袭,公孙云良本能的转身,刀剑在次相撞,也是青色气流与红色气流的碰撞。

    嗖嗖……叮当……叮当……

    短短一瞬间,二人不知发了多少招式,只见尘土飞扬,不见人影晃动,公孙云良沉着脸,西门烈发出怪异的笑声,貌似二人都很尽兴,很过瘾。

    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二人打了多久,渐渐的,西门烈有些支撑不住了,可是偏激好胜的他怎会就此罢休,心中想着该如何一击制胜,可就在他稍稍分心之际,公孙云良一脚正蹬在西门烈胸口,后者受力不稳,从空中摔到地面。

    砰……

    噗……

    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疼的他捂住了胸口,恶狠狠的盯着公孙云良。

    如果说刚刚西门烈是想找公孙云良比武,打掉他天下第一的招牌,而现在的西门烈却是想杀了公孙云良,自从他做了冥王刀主,在江湖上还从未输过谁,可是今天,他却败在了一个毫无名气的人身上,虽然他是龙渊剑主,但是,西门烈并不甘心。

    公孙云良本想到此为止,可是看到西门烈那吃人的眼神他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到此为止这么简单了。

    “你果然很强,但是我还觉得你不是天下第一。”西门烈躺在地上,言语阴沉道。

    “我也从不认为我是天下第一,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引一个人出现。”公孙云良淡淡道。

    “呵呵……哈哈……”不知为何,西门烈突然大笑起来。

    “我不管你是不是天下第一,也不管你引谁出来,今日之战没有胜负,只有生死。”

    说着,西门烈仰身一跃,再次站了起来。不由分说,朝着公孙云良连砍数刀,刀刀致命。公孙云良左躲右闪,并不还击。

    “你为什么不还手,难道怕了不成?”

    “你已经败了,我并没有打倒你或者杀了你的义务。”公孙云良还是冷冷的说着。

    “哈?我败了!笑话,我还能动,我就不会失败,如果你怕了,我可以就此收手,不过,你的天下第一的大旗我会拿走。”西门烈也是笑道。

    “难道非要你死我活不可吗?”公孙云良皱着眉头,面色阴沉道。

    “当然!生即是胜,死即是败,很简单,接招吧!”

    年轻气盛的公孙云良怎会忍得下西门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横起龙渊剑应战。

    高手过招哪怕是一点点的差距也是致命的,西门烈既然能被公孙云良踢一脚,那么就会踢第二脚,第三脚,第四脚……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二人又缠斗多时,刀光闪闪,剑气缭绕,公孙云良累的气喘吁吁,西门烈也是满身是伤,好在没有致命的伤。

    西门烈喘着粗气,胸前一起一伏但脸上还是倔强的笑着:“你真的很强,我承认你,但是,我还是没有失败,接下来是我最后的一击,这招过后,无论怎样,我都会死,到那时,或许胜败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公孙云良闻言怒眼圆睁,他不明白西门烈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就在这时,只见西门烈浑身上下火一般的红,手中的冥王刀抖的厉害,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燃烧,形成一股红色的漩涡汇集西门烈小腹处。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招式,但是公孙云良不敢小视,汇集浑身剑气,准备接下他这一招,就在两人蓄势待发之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站在他们中间……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决斗决斗
    西门烈浑身通红,面目狰狞,本来高大的身躯此刻好像又增大了不少,远远望去好像一团红色的火焰,燃烧着整个大地。

    公孙云良也毫不示弱,虽然不知道西门烈这终极的招式是什么,但是,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一个毁灭一切的招式,以生命为代价,又怎能小觑。所以,青白色光晕早已经覆盖全身,龙渊剑惊鸣着,丝毫不弱于西门烈。

    西门烈举刀,公孙云良横剑,二人同时脚蹬地,地面被震裂,好似两团巨大的陨石相撞。

    砰……砰……

    连续两声巨响,二人心里皆是一惊,并没有感到什么疼痛或者什么异样,就好像打在墙上一样。

    待二人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手臂张开,左掌按住了西门烈的刀斩,右手顶住了公孙云良的剑气,两股力量汇集在那年轻人手中,但见那年轻人面带微笑,对这两股力量完全不在意。

    “你是什么人?”公孙云良和西门烈同时收起招式,又同时问道。

    “你们两个在我的地盘大打出手,破坏了我的城市,吓走了我的臣民,还要问我是谁?”那人笑道,对公孙云良和西门烈的冷眼相看并不在意。

    那人脸上的笑容真诚又调皮,但是看在他们二人眼里却格外的恐怖,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使出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可是却被眼前这年轻人谈笑间轻松化解。

    “不知二位有何仇怨,为何在银叶城大打出手?”那人笑问道。

    说到仇怨,公孙云良和西门烈二人心中都有些难为情,因为他们根本就没什么仇怨,甚至彼此都不认识。

    “我们有什么仇怨跟你没什么关系,倒是你,为何管闲事!”公孙云良沉着脸问道。

    “我叫朗云帆,是银叶城主,你们在我的地盘打架,你说我管的是不是闲事?”朗云帆还是满脸笑意,好像他从来都不会生气。

    “你是朗云帆?你可让我好找啊!”公孙云良也笑着说,只是他的笑容就没有那么平和了。

    “找我?为什么要找我,我们认识吗?”

    “我们并不认识,但是,你叫朗云帆,这就足够了。”

    “你可真是个怪人,就因为我叫朗云帆,你就要找我,好蹩脚的理由。”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阳光调皮,一个阴柔刻板,完全两个极端的性格,却把鼻青脸肿的西门烈凉在了一边。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真的当我不存在?”西门烈酸声酸语道。

    “你不说话我还忘了说你,为啥一定要以死相拼,你死了无所谓,你要我如何收场!”朗云帆一脸严肃道,可是在他的脸上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我死不死的跟你没关系,但是你打扰了我和他的决斗!”西门烈的样子才是真的生气。

    朗云帆看看这俩人,两手一摊,无奈到:“还要我说几遍,这是我的地盘,你们打架怎会与我无关!再说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打不过他,即便是你以死相拼,他顶多是受伤,而你就真的要死了。”

    “那你什么意思?”西门烈道。

    “我没别的意思,你们好聚好散,不要再打了,要打也可以,换个地方再打,我管不着!”

    西门烈看了看朗云帆,没说什么,转过头冲着公孙云良道:“我们换个地方!”

    “我不打了!”

    “为什么,难道你怕了?”西门烈挑衅道。

    “不是因为我怕了,有他在,我就不打了!”公孙云良看着朗云帆道。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嗯!”

    “好!我不夺人之美,我可以走,但是,你我必须要约定个时间地点,到时再一决胜负,如何?”

    “随你便!”

    “好,从今天开始算,一个月后,我们在百书山庄不见不散!”说着,西门烈提起刀,转头走了,一刻也没停留。

    “这就走了,如果知道这样,我何必浪费那么多口舌。”朗云帆气声道。

    “我跟他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咱们俩的事,是不是该开始了?”公孙云良淡淡道。

    “咦?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跟你有什么事?”朗云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公孙云良闭着眼睛摇摇头,他有些失望,这么多天苦苦寻找的人原来是这么一个人,跟一个孩子似的。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决斗的,所以,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你这人好怪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你决斗!”

    “我叫公孙云良,新任龙渊剑主!”

    朗云帆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你是新人龙渊剑主?那司徒灵光呢?”

    “他已经不在了!”公孙云良轻声道,好像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朗云帆也沉默了,他认识司徒灵光,而且关系很好,算是忘年交,突然得知他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难免有些失落。

    “给我一个理由,凭什么要跟你决斗?”

    “司徒先生临终前将龙渊剑交给了我,并指认我为新一代龙渊剑主,但是,他又说让我必须遵从一把剑或者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还有你手中的水寒剑。”

    “就为了这个?”

    “嗯,就为了这个!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必须得遵从你!”

    朗云帆双眼盯着公孙云良没有说话,反倒看的公孙云良有些不自然。

    “我并没有让你屈尊我或者听从我,不光是你,任何人我都没有让他们遵从我的意思,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不起,我不会跟你决斗的……嘻嘻……”

    “为什么!”朗云帆那调皮无赖的样子,公孙云良很是看不惯。

    “因为没有理由,你说的根本不是理由,你是新任龙渊剑主,我是水寒剑主,你我手中的剑绝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而随意出剑,更不能因为谁在谁之上,谁又在谁之下这种无聊的理由来引发一场决斗,你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么就算你杀了我,我的剑也不会出鞘。”

    朗云帆一口回绝了公孙云良,且毫无余地,这也让公孙云良有些措手不及。在他心里,水寒剑是十剑之首,朗云帆又是他的主人,有这种资本的人指不定有多狂傲,可是他眼前的朗云帆恰恰与此相反。

    “你真的不与我决斗?”公孙云良再次问道。

    “不!”

    “就算杀了你也不吗?”

    “嘻嘻,随你便。”朗云帆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道。说完,转身就走。可他刚转过身,公孙云良的剑顶住了他的后心。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打不打!”

    朗云帆挺身站住,侧脸余光看了看公孙云良,露出招牌似的微笑,径直向前走,而公孙云良的剑也没有刺向他的后心。就这样看着他渐行渐远。

    公孙云良脑袋昏昏沉沉的说着,朗栎也是昏昏沉沉的听着,他确实在认真听着,但是一觉醒来,能不能记得那就不知道了。但是如烟和玲珑听的很认真,他们脑海中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一幕,两个绝世青年,因为一次没有完成的决斗成为了终身的朋友。

    “那后来……我爹……到底有没有……跟你决斗啊!”朗栎笨嘴笨舌的问道。

    “没有!之后我又去找了他好几次,都被他拒绝了,所以,一直都没有交手,直到后来的剑宗魔宗并立江湖,我才跟你父亲有了第一次决斗,也是最后一次决斗。”

    “那……结果如何?”

    “我忘了。”公孙云良低着头道,眼圈似乎有些微红。

    “怎么会……这是你跟他唯一的一次决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忘了呢!”

    “我就是忘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公孙云良又发起了坏脾气。

    “切,不说拉倒,肯定是你败了,所以你不敢承认,哈哈……”朗栎笑着调侃道。

    “随你怎么想,虽然不记得跟你父亲决斗的结果,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跟西门烈比武的结果。”

    “哦!那你说吧!”

    这俩人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或许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都有些亢奋。

    “我与西门烈第二次比武是在百书山庄,也就是江湖三百庄之一,在那里,我们并没有以死相搏,我用的剑术,他用的刀法,战斗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最后,他终于倒在了我的剑下,我并没有杀了他,但他还是不服气,扬言还会继续找我,直到打倒我为止。

    这次失败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也是那日阴阳二使阴晴白雨来找我比武的原因,他们想帮着西门烈找回当初的面子,但是只有自取其辱的份,再后来,剑宗和魔宗成了死敌,我和西门烈再也没有一决高下的机会了。

    公孙云良说完,发现朗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只有如烟如玲珑俩人托着下巴,意犹未尽的听着。公孙云良一笑,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出了门,冬日的寒风打在脸上冰冷刺骨,笑容在脸上僵住,身体也不再摇晃,仰望天空,点点星斗装饰着纯黑的夜幕,长叹一声,眼中的光似乎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酒后乱性
    狂风肆虐着竹林,竹叶在风中颤抖,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温暖的茅草屋,灯光昏黄,意犹未尽。

    桌子上的菜算不上什么杯盘狼藉,但也所剩不多,如烟和玲珑相视一笑,利索的收拾起来。

    朗栎还是趴在桌子睡着,轻微的鼾声,不知道他会梦到什么。

    “如烟姐姐,他怎么办呀……”玲珑指着朗栎问道。

    如烟双手一摊,表示无奈:“咱俩把他搀回房间吧,我来照顾他,你去看看公孙庄主。”

    玲珑点点头,但马上神情一惊道:“你可不要趁着他意识模糊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哦!”

    如烟脸一红,“哎呀,玲珑,你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哼哼,你管我怎么懂的呢,总之不要乱来呦!”说着,玲珑一转身跑出了门。

    如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朗栎扶上床,可是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朗栎一把抓住了如烟的手,意识有些模糊,但是手心的温度却热的发烫。

    “姨娘……如烟……!”睡梦中,朗栎喊着两个人的名字,很难得见到他一脸的孩子气,如烟轻轻的抚摸他的额头,温柔的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朗栎已经熟睡,如烟轻轻的抽回手,转身离开。可是刚刚站起,便被一只手牢牢抓住,然后,受力不稳,一下子载到了床上。

    如烟的脸紧紧贴着朗栎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眼中有些许惊愕,面色绯红,心也跟着不停的跳。

    一个大活人趴在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打扰朗栎的睡意,翻身一把将如烟揽在了怀里,一条手臂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啊……”

    如烟轻吟一声,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她一时措手不及,心也跟着慌了,也不知为什么,她既害怕又期待,至于她期待着什么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脸颊更红了。

    朗栎迷迷糊糊的睡着,酒精的作用让他头昏脑胀,生平第一次喝酒,没想到是以这种结局收场。

    睡梦中,朗栎感觉有一种引人的香气一直往自己的鼻子里钻,让人心里痒痒的,不但如此,左掌有种软软的感觉,摸着他身体有些发麻,很奇妙。

    如烟更惊慌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好,朗栎靠的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快。

    小心的的推开他的手臂,轻轻道:“朗大哥,你喝醉了,赶紧睡吧,我该走了。”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逃跑吧。

    挪动着身子,身体一点一点的向床面靠近,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床上的人,如果一旦惊醒了他,借着酒劲,如烟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不如赶紧离开这里。

    她是这样想的,但是,世事无常,往往事与愿违,如烟不动还好,这一动,朗栎又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比上一次还要紧。

    梦里,他回到了青云山碧玉宫,山上还是老样子,严厉无常的赤练舞,还有一直宠着他的紫月、蓝月等人,她们都冲着他笑,不说话,只有姨娘板着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闯祸了。

    让他感觉新鲜的是,梦中的碧玉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片花园,百花齐放,香气满天,每一株花都像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像在欢迎着朗栎的回归。

    花园中有一颗特别美丽的花朵,不但好看,而且清新异常,似乎是这里的花王,娇艳欲滴。

    也不知怎的,朗栎一下子就来到这株花王近前,没想到,紫月她们笑的更厉害了,就连赤练舞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可能她们都很喜爱这株花王。

    手指轻轻触碰着花瓣,软软的,好像踩在棉花上。花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朗栎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近距离的闻着花香。

    真香!真甜!梦中,他是闻到了花香,也亲吻了花瓣,梦外,他也闻到了花香,也亲吻了花瓣,只不过,梦外面的花并不是什么花瓣。

    如烟还在努力试探着挣脱朗栎的怀抱,轻轻的,一点一点的,可就在她努力试图逃跑时,两片火热的嘴唇封住了她樱花一般的唇瓣。

    “唔……”

    如烟惊慌得张牙舞爪,瞪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亲吻是个什么滋味她一点都不知道,只剩下了慌张。

    同时朗栎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胡乱的,也不知是哪里便一掌烀上去。

    眼泪掉下来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眼泪,眼前的男人是朗栎,不是别人,而且她自己早早的就下定决心,一定成为他的女人,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只是,这个男人只是吻了自己,为什么会流下眼泪?难道是害怕吗?

    就在如烟担心朗栎下一步行动时,朗栎竟松开了她的嘴唇,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嘴里喃声道:“真香……”

    轰……

    红透的脸都能把被子点燃了。捂着脸,羞愧难当。

    “如烟……你怎么……在这里?”朗栎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迷糊的双眼,慢慢问道。

    “我……?你……!”如烟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间!不……早了……睡吧。”说完,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那只手又放在了如烟胸前……

    如烟呆呆的看着天蓬,心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总之今晚她是甭想走了。

    ……

    冬日的阳光总是很刺眼,透过窗子,阳光照射在朗栎的脸上,眼皮轻轻动了几下,紧接着便是一阵头痛。

    用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有些天旋地转,感觉自己身边有细微的呼吸声,转头一看,吓的朗栎眼珠子好悬没掉出来。

    “如……如烟……?!”

    熟睡的人儿被惊呼声吵醒,揉了揉眼睛,发现朗栎正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如烟这才想起昨晚的事,羞的把脸蒙到被子里,不知怎么面对朗栎。

    “你……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昨晚……我们……”

    被子里,如烟缩成一团,紧紧的蒙着被子,一言不发。

    “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被子里如烟喊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还真想发生点什么吗!”如烟掀开被子,红着脸喊道。

    “没有,没有……我害怕我喝多了酒,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朗栎越解释,如烟的脸就越红,恰好这时,房门不知道被谁推开!

    “朗大哥,起来吃早……饭……了……”玲珑蹦蹦跳跳的跑进来,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你们……!”玲珑小脸涨得通红,立着眼眉问道。

    朗栎和如烟傻眼了,本来这事就说不清楚,如今被玲珑堵个正着,要是在把这个小姑奶奶惹急了,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哇……!”没想到,玲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朗栎和如烟赶忙跳下床,伺候这个小祖宗。

    “玲珑,你误会啦,昨晚朗大哥身体不舒服,我就一直照顾他,后来我实在是困了,也就睡着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如烟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那种事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是在对玲珑说,也是在跟朗栎说。

    “哼!我才不信呢,还什么照顾他,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那你脸红什么,!我要告诉老头子,说你们欺负我!哇...”

    说曹操,曹操到,公孙云良听到玲珑的哭声也来到了朗栎的房间。

    “你们这是怎么了?”

    “爹爹,他们欺负我,都睡在一起了,还骗我说什么都没有。”玲珑哭诉着,看来是真的想让公孙云良帮她出气,连老头子都不叫了,改叫爹爹了。

    公孙云良到没有像玲珑那样生气,反而笑了,“哎呦,挺快呀,这么快就睡在一起啦!哈哈……”

    如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朗栎也很不自然,解释道:“公孙老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昨晚喝多了酒,如烟只是照顾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我说你们怎么了嘛,嗯?”公孙云良笑着说道。

    朗栎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着脸低下了头。

    “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怪在酒上,有些事,没有酒是办不了的,哈哈……”公孙云良继续调侃,羞的如烟都快哭出来了。

    见事情差不多了,也不想让他们尴尬,更何况还有一个哭闹着的公孙玲珑。

    “好啦,玲珑,别哭啦,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什么的,朗栎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如烟姐姐绝不是随便的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公孙云良轻声说道!

    朗栎心中这个气啊,什么叫不知道我怎么样,难道我长的就像好色的人吗?他虽这么想,但是,却没说出口。

    “真的吗?”玲珑泪眼婆娑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玲珑破涕为笑,没想到公孙云良的话竟然真的管用。

    如烟赶忙来到近前安慰玲珑,边说边走出门,公孙云良转身也要走,转过身道:“跟你老子一个德行!”

    “……”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喝酒之后
    狂风肆虐着竹林,竹叶在风中颤抖,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温暖的茅草屋,灯光昏黄,意犹未尽。

    桌子上的菜算不上什么杯盘狼藉,但也所剩不多,如烟和玲珑相视一笑,利索的收拾起来。

    朗栎还是趴在桌子睡着,轻微的鼾声,不知道他会梦到什么。

    “如烟姐姐,他怎么办呀……”玲珑指着朗栎问道。

    如烟双手一摊,表示无奈:“咱俩把他搀回房间吧,我来照顾他,你去看看公孙庄主。”

    玲珑点点头,但马上神情一惊道:“你可不要趁着他意识模糊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哦!”

    如烟脸一红,“哎呀,玲珑,你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哼哼,你管我怎么懂的呢,总之不要乱来呦!”说着,玲珑一转身跑出了门。

    如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朗栎扶上床,可是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朗栎一把抓住了如烟的手,意识有些模糊,但是手心的温度却热的发烫。

    “姨娘……如烟……!”睡梦中,朗栎喊着两个人的名字,很难得见到他一脸的孩子气,如烟轻轻的抚摸他的额头,温柔的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朗栎已经熟睡,如烟轻轻的抽回手,转身离开。可是刚刚站起,便被一只手牢牢抓住,然后,受力不稳,一下子载到了床上。

    如烟的脸紧紧贴着朗栎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眼中有些许惊愕,面色绯红,心也跟着不停的跳。

    一个大活人趴在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打扰朗栎的睡意,翻身一把将如烟揽在了怀里,一条手臂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啊……”

    如烟轻吟一声,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她一时措手不及,心也跟着慌了,也不知为什么,她既害怕又期待,至于她期待着什么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脸颊更红了。

    朗栎迷迷糊糊的睡着,酒精的作用让他头昏脑胀,生平第一次喝酒,没想到是以这种结局收场。

    睡梦中,朗栎感觉有一种引人的香气一直往自己的鼻子里钻,让人心里痒痒的。

    如烟更惊慌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好,朗栎靠的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快,尤其是朗栎左手放的位置让如烟脸更红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双颊火辣辣的。

    小心的的推开他的手臂,轻轻道:“朗大哥,你喝醉了,赶紧睡吧,我该走了。”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逃跑吧。

    挪动着身子,身体一点一点的向床面靠近,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床上的人,如果一旦惊醒了他,借着酒劲,如烟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不如赶紧离开这里。

    她是这样想的,但是,世事无常,往往事与愿违,如烟不动还好,这一动,朗栎又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比上一次还要紧。

    梦里,他回到了青云山碧玉宫,山上还是老样子,严厉无常的赤练舞,还有一直宠着他的紫月、蓝月等人,她们都冲着他笑,不说话,只有姨娘板着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闯祸了。

    让他感觉新鲜的是,梦中的碧玉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片花园,百花齐放,香气满天,每一株花都像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像在欢迎着朗栎的回归。

    花园中有一颗特别美丽的花朵,不但好看,而且清新异常,似乎是这里的花王,娇艳欲滴。

    也不知怎的,朗栎一下子就来到这株花王近前,没想到,紫月她们笑的更厉害了,就连赤练舞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可能她们都很喜爱这株花王。

    手指轻轻触碰着花瓣,软软的,好像踩在棉花上。花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朗栎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近距离的闻着花香。

    真香!真甜!梦中,他是闻到了花香,也亲吻了花瓣,梦外,他也闻到了花香,也亲吻了花瓣,只不过,梦外面的花并不是什么花王,而是一朵女人花,一个满脸惧色的女人。

    如烟还在努力试探着挣脱朗栎的怀抱,轻轻的,一点一点的,可就在她努力试图逃跑时,朗栎吻住了她。

    “唔……”

    如烟惊慌得张牙舞爪,瞪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亲吻是个什么滋味她一点都不知道,只剩下了慌张。

    眼泪掉下来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眼泪,眼前的男人是朗栎,不是别人,而且她自己早早的就下定决心,一定成为他的女人,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只是,这个男人只是吻了自己,为什么会流下眼泪?难道是害怕吗?

    就在如烟担心朗栎下一步行动时,朗栎竟松开了她的嘴唇,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嘴里喃声道:“真香……嘿嘿”

    轰……

    红透的脸都能把被子点燃了。捂着脸,羞愧难当。

    “如烟……你怎么……在这里?”朗栎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迷糊的双眼,慢慢问道。

    “我……?你……!”如烟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间!不……早了……睡吧。”说完,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那只手又一下子挡在身前……

    如烟呆呆的看着天蓬,心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总之今晚她是甭想走了。

    ……

    冬日的阳光总是很刺眼,透过窗子,阳光照射在朗栎的脸上,眼皮轻轻动了几下,紧接着便是一阵头痛。

    用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有些天旋地转,感觉自己身边有细微的呼吸声,转头一看,吓的朗栎眼珠子好悬没掉出来。

    “如……如烟……?!”

    熟睡的人儿被惊呼声吵醒,揉了揉眼睛,发现朗栎正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如烟这才想起昨晚的事,羞的把脸蒙到被子里,不知怎么面对朗栎。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昨晚……我们……”

    被子里,如烟缩成一团,紧紧的蒙着被子,一言不发。

    “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被子里如烟喊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还真想发生点什么吗!”如烟掀开被子,红着脸喊道。

    “没有,没有……我害怕我喝多了酒,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朗栎越解释,如烟的脸就越红,恰好这时,房门不知道被谁推开!

    “朗大哥,起来吃早……饭……了……”玲珑蹦蹦跳跳的跑进来,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你们……!”玲珑小脸涨得通红,立着眼眉问道。

    朗栎和如烟傻眼了,本来这事就说不清楚,如今被玲珑堵个正着,要是在把这个小姑奶奶惹急了,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哇……!”没想到,玲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朗栎和如烟赶忙跳下床,伺候这个小祖宗。

    “玲珑,你误会啦,昨晚朗大哥身体不舒服,我就一直照顾他,后来我实在是困了,也就睡着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如烟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那种事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是在对玲珑说,也是在跟朗栎说。

    “哼!我才不信呢,还什么照顾他,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那你脸红什么,!我要告诉老头子,说你们欺负我!哇...”

    说曹操,曹操到,公孙云良听到玲珑的哭声也来到了朗栎的房间。

    “你们这是怎么了?”

    “爹爹,他们欺负我,我看到他们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还骗我说什么都没有。”玲珑哭诉着,看来是真的想让公孙云良帮她出气,连老头子都不叫了,改叫爹爹了。

    公孙云良到没有像玲珑那样生气,反而笑了,“哎呦,挺快呀,这么快就睡在一起啦!哈哈……”

    如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朗栎也很不自然,解释道:“公孙老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昨晚喝多了酒,如烟只是照顾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我说你们怎么了嘛,嗯?”公孙云良笑着说道。

    朗栎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着脸低下了头。

    “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怪在酒上,有些事,没有酒是办不了的,哈哈……”公孙云良继续调侃,羞的如烟都快哭出来了。

    见事情差不多了,也不想让他们尴尬,更何况还有一个哭闹着的公孙玲珑。

    “好啦,玲珑,别哭啦,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什么的,朗栎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如烟姐姐绝不是随便的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公孙云良轻声说道!

    朗栎心中这个气啊,什么叫不知道我怎么样,难道我长的就像好色的人吗?他虽这么想,但是,却没说出口,他知道现在无论怎么说,都会遭到白眼。

    “真的吗?你相信他们?”玲珑泪眼婆娑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玲珑破涕为笑,没想到公孙云良的话竟然真的管用。

    如烟赶忙来到近前安慰玲珑,边说边走出门,公孙云良转身也要走,转过身道:“跟你老子一个德行!”

    “……”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赵连城复活
    自从江南镇的事件过后,木俊风和燕求生就一直在一起,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再替什么人找东西,从他们二人的表现来看,基本是一无所获。

    “燕兄弟满脸愁容,有什么心事吗?”一座酒楼内,木俊风和燕求生相对而坐。

    “哦!没什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是江南镇的事吧。”木俊风好像能洞穿他心事一样,笑着问道。

    “不……怎么会呢!那些都过去了。”燕求生不说,木俊风也不好追问,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我知道,你是在想那个像小如的假小子的事。”

    燕求生身体明显一震,心中暗自惊叹。但是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喜欢她?”木俊风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笑问道。

    “也……也不是,毕竟她曾在十方镇招贤台上救过我的命。”

    木俊风听罢摇头直笑,搞得燕求生有些发毛。

    “你笑什么?”

    “我笑你,喜欢就是喜欢,何必找那么多蹩脚的理由,你别忘了,那日招贤台上,你还有那个小如都有危险,最后救你们的是那个朗栎。”

    燕求生心中一沉,他只想如烟,关于朗栎和其他什么人,他根本不在乎,如果那日在江南镇遇到那几个人真是他们的话那就说明小如跟朗栎一直在一起,想到这,燕求生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木俊风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紧接着笑道:“你我也算都认识朗栎和小如,但是在我看来,你喜欢的那个小如眼里只有姓朗的那个小子,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看朗栎,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看你就跟看我,看所有人一样,再平常不过了。”

    啪……

    燕求生闻言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满眼的妒忌和怨恨。

    “所以说,你想要得到那个叫小如的女孩,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燕求生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希望。

    “杀了朗栎!让她死心,你在趁虚而入。”木俊风一字一句道。

    燕求生眯缝着眼睛,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能杀死朗栎,可当他冷静下来,这股冲动又被理智打散,他深知自己不是朗栎的对手,又怎能轻易的杀了他。

    他是这么想的,木俊风也是这么想的,当然,他没有燕求生那样消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说是你,就算我们俩联手也敌不过他,那日在江南镇树林,他一人独战烈海七魔,并将他们全部斩杀,这种实力是我们目前还触及不了的,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为谁办事,那位神秘人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朗栎能对付得了的,所以,杀了他并不一定要你亲自动手,有一种计谋叫做,借刀杀人!”说完,木俊风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可那位神秘人想的是抓住朗栎并不是杀了他!”

    木俊风一笑,“是抓住他,但是,你觉得朗栎若是到了他们手里还活得了吗?那些人包括你我在内,有几个是善人?”

    燕求生沉默不语,木俊风接着道:“退一万步说,如果他们抓不到或者杀不了朗栎,还有一个东西叫水寒决,如果我们率先得到水寒决,我想,天下没人会是我们的对手。”

    燕求生面露惊骇之色,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一脸书生气的木俊风城府如此之深,心思这样缜密,这不由得让他心中一寒。

    “木公子,我是受我爹所托,来到这里的,不知你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受你爹所托?”

    “我?呵呵……我不受任何人所托,就连我爹都不知道我在哪,我是背着他出来的。”

    “那你又是为什么呢?”燕求生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木俊风长叹一声,“我只是不想安安静静,窝窝囊囊的度过一生,无论未来前途如何,生也好死也罢,总归要绚烂一下,才不枉此生吧。”

    木俊风到头来也没有表明他的目的,只是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搪塞,但燕求生相信,他的目的决不会这么简单。

    俩人正说着,楼梯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很平稳也很轻盈,不用看也知道是一个实力强大的人,而在这种喧闹的地方本来就少有强人出现,所以,木俊风和燕求生同时转头观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他二人差点没坐在地上。

    只见来人身材高挑,一身白衣,惨白色的皮肤配上嘴角阴邪的微笑,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奸诈异常,总觉得那种微笑有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恐怖,也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在江南镇树林中的赵连城!可是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鬼,还是他们看错了。

    木俊风和燕求生还没有从震惊反应过来,赵连城已经大摇大摆的坐在他们身边,上翘的嘴角快要扯到耳根。

    “二位,吃的可好?”

    声音也和赵连城一模一样,面容就更不必说了,虽然脸上在笑,可是,眼里却透着寒光。

    “你……你是……?”燕求生咽口唾沫,惊慌问道。

    “呦,这才分别几天啊,就不认得我了?”赵连城阴邪笑道。

    “你不是……已经……”木俊风跟燕求生的表情一样,惊恐万分。

    “我知道,你是想说,我不是死在江南镇树林了吗,嘿嘿……我就知道,那日你们也在那树林,只是你们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人发现,我也确实是死了,但是,我又复活了。”赵连城阴声阴气道,在他周围感受不到活人该有的气息,只有冰冷的寒意,难道他真的是鬼?

    现场的气氛极具压抑,木俊风和燕求生不敢说话,赵连城也不说话,惨白的脸上红唇上翘,眼珠来回转动,看着他们二人。

    “嘻嘻……怎么了,我一出现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子啊,算了,我还是走吧,回到属于我的地方,没有生人的地方。”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完,木俊风和燕求生就感觉后背冷汗直流,浑身汗毛颤栗。

    “你究……是什么人……”燕求生颤声问道。

    “哈哈……终于发现我是人啦,嘻嘻,不逗你们了,告诉你们吧,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但是我也确实是死了,如你们所见,可是我又没死,这是为什么?嘿嘿……因为不只有一个赵连城哦!”

    不只有一个赵连城,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实话,自打他们认识这个赵连城开始就只知道他叫赵连城,其余的一概不知,这让他们感觉很不妙。

    正在他二人胡思乱想之际,赵连城又说话了。“今日找到你们是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主人想见你们,跟我走吧。”

    二人茫然问道:“主人?主人是谁?”

    赵连城面色一沉,阴声道:“叫你们去就去,不该你们问的话最好不要问,不要哪天丢了脑袋自己都不知道!”

    说着,赵连城起身就走,木俊风和燕求生虽有犹豫,但还是跟在身后,走出了酒楼。

    门前一辆高大的马车,赵连城率先上了马车,他们二人也跟着上了马车,随着一震剧烈的抖动,马车飞速的的前行着。

    马车内,赵连城依然嘴角带笑,闭上了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样,总之一言不发,木俊风和燕求生心理难免有些慌张,因为他们不知道这辆马车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到了目的地,是生还是死。

    燕求生想要挑帘看看车外的情形,可是,手指刚刚触碰到窗帘,赵连城的眼睛便睁开了,冰冷的眼神看的燕求生有些慌张,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两天,但总归是停下来了,木俊风和燕求生的心也提起来了。

    三人下了马车,赵连城没有怎么样,但他们二人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此处极为荒凉,荒草丛生,少见人烟,四处全都是古木巨石,眼前是一道笔直的陡峭石壁,高不见顶,石壁上有一个山洞,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三人到了这里便不再动,赵连城走到一边,无所事事的,他并不是今天的主角,所以,也没什么事,他的任务就是把木俊风和燕求生给带过来。

    “木家的小子和燕家的小子来了?”空气中传来一声粗旷悠远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是,好像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就距此不远。

    “在下木俊风,这位是燕山派的少掌门燕求生,不知你是哪位,为何不现身?”木俊风仰头高声道,声音回荡在山谷里。

    半晌之后,那道声音再次传来,“木俊风,哈哈……你比你那窝囊的爹强太多了,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是谁?你认识我爹?”

    “我是谁还不能告诉你,可能就是你们口中的神秘人吧,至于你爹嘛,小人物,认识不认识的也无所谓,哈哈……”

    “那你叫我们来,究竟什么事?”燕求生问道。

    “哈哈……我有一个计划,不知二位公子有没有兴趣参加?”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计划之初
    山谷中的话语让木俊风和燕求生好一阵糊涂,神秘人?计划?这都是什么,还有那个起死回生的赵连城,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参与你的计划?”木俊风仰头问道。

    “我是什么人你早晚会知道,我说了,你可以叫我神秘人!”

    “莫非你就是那个在幕后指使我们行动的人?”燕求生凝声问道。

    山谷再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回荡不绝的笑声,笑的很开心。

    “连城,把这两个小家伙带走吧,告诉他们我的计划,如果他们不从的话那就随你处置了!”说完,山谷在也没有回声,只有经久不绝的风声。

    木俊风和燕求生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黑衣人,上来不由分说的便把他们二人绑到马车上,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赵连城脸上带着奸笑,他还真想这两个小家伙不答应参加这计划呢,那样他就可以随意处置这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他们俩的血会不会更甜呢!

    马车疯狂的奔跑着,木俊风和燕求生面带惊恐,他们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车上只有他们俩人,不知道赵连城在哪里。

    木俊风小心的挑起车窗帘,外面的景象还是一片荒凉,只是渐渐的,木俊风看清了,路边的石碑上刻着分界碑三个字,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正处在边境之地。

    “燕兄弟,我们现在在边界,另一边就是蛮族的地界了!”木俊风沉声道。

    “边界?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刚刚那人是蛮族人?从没听说蛮族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更别说实力高强的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俊风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苦笑一声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这些人目前还不至于杀了他们,前提是得答应他们的条件。

    一阵剧烈的颠簸之后,马车突然变得极其稳定,一点晃动都没有,但是,他们马上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安稳,而是马车在急剧下降,好似坠入深渊。

    他们二人就算是有再好的定力也淡定不了了,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马车在下降,难道是被推入悬崖?这样的话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奇怪的是,马车并没有被摔得粉碎,而是平稳的降落到地面,周围还是安安静静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马车的前帘打开,二人低着头走出来,眼前是一座喧哗的城镇,只是,这座城镇建在地下,也可以叫做一座地宫。

    二人心里正瞎想着,走过来一个浑身上下全是黑色的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完全被黑袍遮住,只能听见粗狂的呼吸声。样子跟在江南镇见到那烈海七魔一般不二,如果不看身形,几乎就是那七个人,但是他们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在这座地宫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一个样子,宽大的黑袍加身,看不出他们本来的样子。

    “二位,对这里还满意吗?”身后传来赵连城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听得人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这是哪里?”木俊风颤抖着问道,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地狱一般,此刻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气焰,反倒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你们既然能活着看到这里的景象说明主人已经认可了你们,不然的话,你们早就死了。”赵连城笑道,声音还是那么阴邪。

    “那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又是为什么?”燕求生问道。

    “当然是有事了,不然怎么会带你们来这里。跟我来!”说着,赵连城从他二人身前经过,带着他们向前走。

    边走边看这座地宫的景象,几乎什么都有,酒楼、茶坊、做买卖的,俨然就是一座小的城镇,但是,这里的气氛可比正常的城镇严肃多了,每个人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见木俊风和燕求生这两个新人无不驻足观看,嗅着他们身上新鲜的味道。

    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一座黑门楼近前,赵连城看看了,迈步向里走,木俊风和燕求生俩人犹豫着,赵连城回头看了看他们俩,笑了一下。露出阴森的白牙,继续往前走,他们二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现在到了这里,做什么都由不得他们了。

    来到一间小屋门口,赵连城停下脚步,推开房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盏小油灯来回跳动着。却显得格外的恐怖。

    “坐啊!”赵连城热情的招呼着,但是,他们俩却一点热情感受不到。

    不多时,另一个黑袍人端来三个茶杯,两杯淡绿色的,一杯鲜红色的,那黑袍人放下茶盘,看了看木俊风和燕求生,笑了笑,转身走了,屋子里又剩下他们三人。

    “唉。也折腾你们一天了,喝点茶歇歇脚吧。”说着,赵连城拿起那杯鲜红的茶一饮而尽,后又舔舔残留在嘴角的茶渍。

    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也确实渴了,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刚要喝,鼻子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眉头一皱,放下茶杯。

    “这是什么?”木俊风指着茶杯问道。

    “茶啊,还能是什么!”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张开口去喝这所谓的茶,赵连城看到他们的样子,捂嘴笑道:“放心吧,你们喝的绝对是正宗的茶水!”

    “那你喝的呢?”燕求生咽口唾沫问道。

    “我喝的?也是茶啊!”

    木燕二人这才放心,轻轻的抿了一口,确实是茶,也放心的喝了起来。赵连城看着他们的样子,紧接着又笑道:“我喝的确实是茶,只不过是血茶,用人血泡制的!嘻嘻...”

    噗...

    刚刚进嘴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胃里翻江倒海,隐隐做呕。

    哈哈哈....赵连城大笑。他很喜欢这种效果。

    木俊风和燕求生用内力死死压住胃部的不适,否则真的会吐出来的,那时还不知道这个魔鬼一般的赵连城还能干出什么事。

    “你有什么计划就赶紧说吧,我们马上就去办。”木俊风强忍着不适说着,这个该死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呵呵...真的想知道吗?”

    “别废话,快说吧!”木俊风不耐烦道。

    “我想你们也该知道我们现在处在什么位置,外面十里外就是蛮族的地界了,但是,我们不想只屈居于这么点地方,中原武林乃至中原整个地界都是我们想要得到的,你们能做的就是帮助我们得到整个中原天下,当然了,事成之后,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木俊风和燕求生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震惊着,没想到这群死不死活不活的人野心还不小,竟然想要吞下整个中原天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燕求生问道。

    “不该你们问的最好别问,做你们分内的事就好了。”赵连城阴着脸沉声说道。

    “那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嘿嘿...还是木公子聪明,每次都能问到问题的关键。”

    赵连城站起身,背着手道:“其实要你们做的很简单,就是召集中原所有具有野心的青年人一起为我们所用,同时,以青年人为主,挑起魔宗和剑宗的争斗,让他们自相残杀,那时自然会有人出面为你们收场。”

    “挑起魔宗和剑宗的争斗?恐怕这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完成的吧,魔剑二宗内没有吃干饭的人,他们精明着呢。”

    “所以才要你们召集人手一同挑起争端,而不是你们两个人。”赵连城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我们的要求,如果那样的话,你们就会变成我的新鲜的血茶。”说完,目光阴冷锐利的看着他们二人,后者吓得打个冷颤,什么都没敢说。

    “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考虑好了,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主动权全在你们。”

    木燕二人低着头,认真思考着赵连城的话,好像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并不多,顺则生,逆则死,很简单。

    “那我们能得到什么?”木俊风站起身问道。

    “你们可以得到一切,金钱,名誉,横行天下的实力,还有你们喜欢的女人。”说着目光有意的看了一眼燕求生。

    二人想了想,这种行为确实危险,但是利益也是相当丰厚的,但是,他们可不相信这些活死人会兑现他们的承诺,可一旦找到了水寒决,那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我们答应你,但是你们也最好能兑现你们的承诺!”木俊风下定决心,反正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只要你们完成任务,什么都不会少了你们的,另外现下就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办,主人正在修炼一种神功,需要纯阴处女之血,我们已经得到消息,在江南镇遇到那四个人中,那个小女孩的血是最合适的,所以,你们要想办法把她抓过来。”

    木俊风和燕求生心中一惊,那个跟朗栎和小如在一起的小女孩?

    “她是谁?”

    “公孙云良的女儿!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秘密山谷
    赵连城话音一落,吓得木俊风和燕求生差点没坐地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要我们劫持公孙云良的女儿?我们有几个脑袋够丢的,那可是公孙云良,剑宗第一高手,你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木俊风怒声道,提高了嗓音,明显对赵连城的安排感到不满。

    赵连城奸笑着,连连摆手道:“二位不要这么紧张,如果明知道这是个送死的差事我还硬要你们去做那是难为你们,我这里当然会协助你们。”

    木俊风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是气笑的,“协助我们?你拿什么协助我们,难道你会给我们派几个剑主刀主一般实力的人?凭我们俩的实力别说公孙云良了,就是那个朗栎我们也对付不了,那日在江南竹林你又不是没见过他的实力。”

    赵连城脸色还是微笑,但是,眼神却阴沉下来,“我也不强求你们,你们可以选择不合作,但是,如果不合作,你们俩现在就得死。”说着,房间的温度陡然下降,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

    燕求生最先妥协了,他流着冷汗,小声问道:“你……能给我什么协助?”

    “嘿嘿……这就对了吗,何必大家搞得不愉快呢?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们白白送死呢”说着,赵连城舔了舔血红的嘴唇,好像吃人的妖怪一般。

    “我虽然不能给你们提供什么剑主刀主实力的人,但是,门派掌门实力的人我这比比皆是,这些人虽然实力比不上剑主或者刀主,但是剑主和刀主整个江湖也就那么几个,我这里有掌门实力的人可是成百上千啊!”说着,赵连城眼睛盯着他们二人,好像在等他们的回答,但是却又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他二人迟迟不肯回答,赵连城也不急,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血茶,边说边道:“其实,若是你们捉住公孙玲珑也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

    木俊风和燕求生茫然的看着他,赵连城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接着道:“捉住公孙玲珑,助主人练成无上神功,那样的话,无论什么剑主还是刀主都不在话下,这是其一。同样的,一旦捉住了公孙玲珑,公孙云良肯定坐不住,当然还有那个朗栎,到那时,他们必然会走出百剑山庄,待他们出了百剑山庄,很多事就由不得他们了,这是其二,另外我们也可以抓到朗栎,至于那个如烟吗,就随你们处置了,你说呢,燕公子!”

    “看来你们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我们只是你手中的棋子,对吧。”木俊风沉声道。

    “棋子又能如何?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们可是我们高贵的棋子哦!嘿嘿……”

    二人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听他们的了,况且,这些人虽然做事手段残忍,但不得不说,彼此的目的是相同的,有一点,那就够了。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并且,我会用你们来时的马车再把你们送回去,甚至也可以当作没来过这里,我的话你们明白吧!”

    二人点点头,对赵连城的话怎能不明白,无非就是保守秘密,不得跟外人说罢了。

    二人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带着这里,可是刚走到门口,燕求生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你说给我们掌门实力的协助在哪里?”

    “嘿嘿……你们只管有你们的,我不会让你们见到他们的,但是,如果有需要,他们随时都可以出现,大可放心。”赵连城说完,笑的更慎人了,燕求生打个冷颤,急匆匆的走了。

    地宫风光暗淡,马车里也是见不得什么光亮,二人坐在马车上,眼睛睁的溜圆,暗自想着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可是,连日来的疲累让他们没能支持多久,慢慢的,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待他们在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酒楼里,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只是,桌子上摆着一桌上等的酒菜,真的好像噩梦一场,什么都没发生。

    “木公子,这一切都是梦吗?”燕求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呆呆的问道。

    木俊风苦笑一声:“怎么可能是梦境,你我二人还能做同样的梦吗?”

    想想也是,怎么会做同样的梦呢!

    “那些人要我人扰乱江湖,还要联合如你我一般的青年人,这可如何是好。”燕求生在木俊风年前总是显得很愚钝,远远不如他老子,燕万里。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觉得有一个人可以跟我们一起做这事,而且,他也算是你我二人的朋友了。”

    “谁?”

    “古世铭!”

    燕求生眼前一亮,他也觉得此人确实不错,但是,要怎样说服他呢?他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啊。

    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木俊风心里便明白了个大概,说道:“你不必担心古世铭不会上了我们的船,我想他一定会的!”

    “为什么?”

    “他爹古正渊死的不明不白,无论是剑宗还是魔宗都没有站出来给个说法,或者对此事负责,他其实心里很是怨恨魔剑二宗,而且,北郡遇袭,姬洪屠不但没有任命他为代理北郡司,反而派去了寒玄门的冷清风去主持大局,明显的是对古世铭不信任或者是干脆就是瞧不起,我不相信古世铭心里没有想法,你我二人前去找他,我想他会答应的。”

    “木公子所言极是,但是,挑起武林大乱,这可不好办啊!”

    “确实,这个是不好办,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不需要我们,他们自己就会乱了呢。”

    新年将至,中原日出洋溢着喜气,无论是做什么,武林也好,朝堂也罢,都为这一年一度的节日让路,百剑山庄也不例外。

    如烟和玲珑早就开始准备着新年用的东西了,倒是朗栎和公孙云良他们二人无所事事的样子,每日游手好闲,顶多就是练练功,其余的什么也不管。

    百剑山庄号称江湖三百庄之一个的,既然这样,那它就不可能只有公孙云良几个人,外围不知道有多少人日夜巡视着,虽然足不出户,但是外界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逃过公孙云良的眼睛。

    “你的内力恢复的如何了?”公孙云良问道。

    “差不多有七八成了吧,在过个十天半月的我想应该差不多了。”

    “那就好,尽快恢复吧,我想,过了这个年之后,恐怕就没那么平静了。”公孙云良仰头长叹道,他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要有什么事发生?”朗栎紧张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我发现山庄外多了不少生人,来回监视着我们,不明白他们是敌是友!”公孙云良皱着眉头,一脸忧虑。

    “我想,那些人无论是敌还是友,反正都是冲着我来的吧!”

    公孙云良惊奇的看了一眼朗栎,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觉悟。

    “你要快快来成长,不然真的说不定哪天就会死掉!”

    “我知道!”

    “哎,看来,过了这个年,我真得带你出去走走了。”公孙叹道。

    “去哪里?”

    “到时你就知道了。”说完,回到茅草屋,不再理会朗栎……

    山谷中,赵连城只身来到石壁下面,仰头对着山洞,听着里面的人吩咐着。

    “连城,计划开始了吗?”

    “主人,已经开始了!”

    哈哈……

    山洞里见传来狂笑的声音,伴随着山谷之风,显得格外恐怖。

    那人笑了多时,终于停下来,又问道:“水寒剑可有下落了?”

    “抱歉,主人,水寒剑还没有下落,不过我想,我们的计划会抓到朗栎那个年轻人,有了他,我们就可以知道水寒剑的下落了。”

    “赶紧给我找到水寒剑,我已经被这该死的锁链囚禁五十年了,我一刻都不想多呆,上次那个古纹剑根本就斩不断锁链,赶紧给我找到水寒剑!”

    呼……

    随着山洞里的人一声怒吼,从里面吹出一震强风,山顶上的碎石被震的滚落下来,赵连城站在原地不动,那些石子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全部落在别处,根本没有碰到他一下。

    “主人,您息怒,请您再多忍耐片刻,在不久的将来,整个武林乃至整个天下都是您的了,还请息怒,保重身体。”赵连城笑着安慰道,眼中发出阴邪的冷光。

    “连城,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了,还有那个叫朗栎的小子,他怎么样了?”

    “他还在百剑山庄公孙云良哪里,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不管他们在干什么,先让他们过一个好年,然后,就不能再这么平静了,那个小家伙可是个难得的宝贝,可不要他跑喽!”

    赵连城点点头,飘飘忽忽的离开了山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真的如同鬼一样,山谷的风还再吹,吹着荒凉的石壁,没人知道这里有什么,这里将会发生什么。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北郡之约
    北郡大乱得以解决,这当然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木俊风和燕求生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是燕万里使用了火烧连营之计将蛮族人打败,而且自那以后,燕万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续近两月的战事重创了北郡的繁华,但由于底蕴深厚,重建工作很快,加之新年将至,所以,北郡居民除了有胜利的喜悦也有佳节的欢乐,也算是双喜临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木俊风和燕求生来到了北郡。

    古世铭依然居住在已经名存实亡的北郡司府内,冷冷清清的院子少见人烟,只有些许个仆人都在忙碌着,不然还真以为这是一座空的府邸。

    自从蛮族人走了以后,因为被朝堂收编的缘故,冷清风不久以后也离开了北郡,新任的北郡司另造府邸,无论是银叶城还是朝堂都没有给古世铭一个明确的说法,树倒猢狲散,那些曾经依附古正渊的人也不见了踪影,父亲死了,妹妹又失踪不见,只留下一座空院子,北郡司府往日的辉煌不见,余下的只有一片荒凉,真可谓是家破人亡。

    古世铭一个人喝着闷酒,心里对外界的所有人都嫉妒怨恨,木俊风和燕求生的到来好像是一贴膏药,刚好贴在了古世铭的患处。

    二人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有人前来开门,索性推门而去,眼前的景象也让他们二人一阵唏嘘。

    边看边向里走,偶尔看到几个年岁大的仆人,也相顾无言,气氛格外的压抑。

    他们二人与古世铭也算是朋友,所以,别的地方基本都不去,直接来到了他的房间。

    轻轻敲了几下门,不多时,古世铭晃晃悠悠的来到门前,猛的拽开房门,见到门外的二人先是一惊,紧接着,脸色便沉了下来。

    “呦!二位公子降临,是来看我热闹的?”古世铭满身的酒气,摇摇晃晃的说道。

    “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朋友吗?”木俊风淡淡笑道。

    “呵呵……朋友?这个词太奢侈,我可享用不起!”古世铭满脸的厌恶,但还是把他们让进房间。

    二人也不客气,进到屋内便坐了下来,古世铭也没想着倒茶招待他们,反正已经这样了,在意不在意又能如何。

    “如果是来看我,我很感激你们,请你们喝顿酒,我还是有那个能力的,如果有事相求,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了!”古世铭率先说道。

    “古兄严重了,我觉得我们是有交情的,所以,我觉得应该过来看看。”燕求生正色说道,眼中满是真诚。

    古世铭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毕竟燕万里曾经帮过他,所以,他也不好挖苦燕求生。

    “说吧,你们俩到我这里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不相信我们还有交情。”

    “古兄,我们确实是有事相求,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呢?”木俊风淡淡笑道。

    “哦?呵呵……说说吧,我倒要看看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人能帮到你们什么?!”

    木俊风和燕求生相互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接着木俊风道:“我记得几月前,我们还聚在这里举行招贤会,那时的古伯父是何等的雄风,只是不知道以他老人家的实力,怎么就突然被杀了呢?”

    “你是在挖苦我吗?”古世铭站起身怒声道。

    “我哪有想要挖苦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古伯父是怎么死的,谁杀的,有人对这件事负责吗?”木俊风也站起身,丝毫不畏惧古世铭那猩红的眼神,直言应道。

    “不知道谁杀的,也没有人对这事负责。”

    木俊风点点头,然后又道:“古伯父也算是剑宗的剑主,又是银叶城的北郡司,无论是在剑宗还是银叶城,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这样一个人被杀了,剑宗竟然一点声都没有,甚至连个吊唁的人都没有,反而北郡遇袭,古兄又舍死忘生的抵御着蛮族,你觉得你好吗?”

    木俊风的话好像一把利剑直插古世铭心口,说到了他的痛处,木俊风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还有,江湖上传言古伯父私通魔宗,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就算是真的,那么魔宗的人呢,在你古世铭最困难的时候,他们又在哪?”

    “这……”古世名哑口无言,这也正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可是总得不到答案。

    “所以说,虽然现场还不敢断定到底是谁杀了古伯父,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魔宗和剑宗,他们都是间接的凶手,这样冰冷的宗门,呆在里面还有什么用?”

    木俊风言之凿凿,说的古世铭低头不语,连一旁的燕求生也感到气愤,同时,他也佩服木俊风的口才,真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如果你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你们可以走了,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无能为力。”

    “所以你还是觉得魔宗和剑宗是对的喽?”木俊风嘲笑道。

    古世铭苦笑一声,“我从不认为剑宗和魔宗任何一个是对的,只是他们纵横江湖多年,即便不对的也变成对的了!

    如今北郡出现了这样的事,我对他们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有的只有仇恨。”古世铭咬牙切齿道。

    “如果现在有一条路,可以推翻江湖另立秩序,不知古兄有没有想法一起参加?”

    “什么意思?”

    木俊风笑道:“我与燕兄弟已经投靠了一个比魔宗和剑宗都要强大的势力,在那里,你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梦想,不知道,古兄有没有想法参加?”

    古世铭眼前一亮,接着又黯淡下来。“怎么会有这样的势力,闻所未闻!”

    “我不管你听没听过,相信我,就算是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燕兄弟吗?”

    “这个……”古世铭犹豫着,他真的不相信有这样的势力存在。

    “古兄,木公子说的都是真的,再说了,说句不好听的,如今你一无所有,我们有欺骗你的必要吗?”

    燕求生一句话,古世铭便愣在那里,他们二人也不再说话,给他时间,让他考虑。

    “为什么找上我!”沉默许久后,古世铭终于说话了。

    “因为我们都一样,不甘平凡,之前我还有个百木山庄,燕兄弟还有个燕山派,你有什么,你已经无路可退了,所以,我们才找到你,仅此而已!”木俊风直白说道。

    “我答应你!”

    没想到古世铭这么干脆的答应下来,这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古兄不害怕我们是在骗你?”

    古世铭苦笑道:“真也好,假也罢,无论真假我都要去,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因为,我恨这江湖!”

    气氛终于不再压抑,古世铭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一刻,他早已经把生死抛之在外。

    三人又谈了很久,木俊风四处看看,然后笑着对古世铭问道:“映雪呢,怎么不见她人?”

    古世铭闻言即气氛又担心,长叹一声道:“招贤会结束不久,映雪便偷偷跑出了家,说是要一个人闯荡江湖,我看他就是去找那个朗栎去了!”

    木俊风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又是这个朗栎,怎么什么事都会跟他扯在一起,一想到古映雪竟然偷着跑出去,木俊风恨不得将朗栎撕碎。看来真的要尽快的除掉他才行。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映雪的消息?”

    “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她在哪,是死还是活,就连我爹去世她都没回来。”古世铭叹气道。

    燕求生一眼遍看出了木俊风的想法,他喜欢古映雪,就像自己喜欢小如一样,可是这么漂亮的两个姑娘竟然都跟朗栎搅在一起,着实令人不愉快。

    他们二人各想着心事,反倒把古世铭凉在一边,他知道木俊风对古映雪的心思,所以,也不挑破,装作不知道罢了。

    “二位,不知我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古世铭一句话将他们二人拉回现实。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这是最平静的时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刻,我想在那一天潜入百剑山庄去抓一个人!”木俊风阴声说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百剑山庄?那可是公孙云良的地盘,去那无疑是找死啊!”古世铭连忙说道。

    “呵呵……我们就是去找死的,只不过,谁生谁死还是未知数,况且,不会只有我们三个人的。”

    “那还有谁?”

    “不知道!”

    古世铭闻言真想一脚踢死他,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那我们抓谁总该知道吧?”

    这时候燕求生说话了:“我们要抓住公孙云良的女儿,公孙玲珑。”

    说真的,古世铭现在有些后悔同意他们的邀请了,感觉这两个人好像疯了,劫持公孙云良的女儿,还要在百剑山庄?说的好像是买菜那么容易。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他们有什么高人相助?没想到,随便的一猜还真让他给猜中了,确实有高人相助,并且还是数十个掌门级别的人物。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死神逼近
    远在百剑山庄的公孙云良等人根本不知道危险将近,依然在筹备着这个特殊的新年。只是看似空虚的百剑山庄真的就这么好攻破吗?现在看来确实很容易,毕竟只有四个人,而且其中还是两个女孩,但是,事实究竟怎样,恐怕连公孙云良都说不清楚。

    如烟和玲珑,虽然年纪差了不少,但是对于女孩子应该掌握的技能玲珑远远要比如烟多,比如说,洗衣服,做饭,缝制衣服等,这些都是玲珑拿手的,毕竟在朗栎他们没来时只有他们父女俩生活在此,所以,一切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虽然比不上一些成年女子的手艺,但是,玲珑在这个年纪就有如此的手艺实属不易了。

    “哎呀,玲珑,明天就过年了,我的衣服还没有做完,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啊?”如烟焦急问道。

    “可以啊,但是,我帮你可就算是我做的了,到时我就跟朗大哥说这是我给他亲手做的,你看这样行不?”

    如烟递过去的衣服马上收了回来,生怕玲珑抢走似的。“我自己来,不用你了,小气鬼!”

    两个女孩闲的无聊在斗嘴,一边争论着一边准备着这个特殊的新年所要用的东西。

    小院内并不见朗栎和公孙云良的身影,他二人此时结伴来到了百剑山庄外围,茂密的竹林空空荡荡,高高的墙壁遮住了外面的世界。

    朗栎不明白公孙云良为什么带他来到这里,他刚想问,突然几道身影不知从竹林的哪个方向窜到二人近前,朗栎吓了一跳,本能的做出战斗的反应,没想到,那几道身影身法极快,来到公孙云良近前,单膝跪地,一手垂地一手背在身后。

    “参见庄主!”几人齐声道。

    公孙云良点了点头,那几人站起身,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其中一个人朗栎认出来了,正是那日初到百剑山庄,就是被他拦在外面不让进去的,那人也认出了朗栎,什么也没说,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最近可有什么可疑之事?”公孙云良沉声问道。

    “禀庄主,最近庄外好像多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他们扮成普通人的模样,日夜监视着我们山庄,只是这些人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敌意,所以属下也就没有惊动他们。”其中一人回道。

    “继续留意他们,另外多多谨慎,不要出意外。”公孙云良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带着朗栎离开了。

    “他们都是什么人?”朗栎跟在身后问道。

    “你说的他们是指谁?”

    “就是刚刚叫你庄主的那些人,我看他们都很年轻,但是从不会出入百剑山庄,只是守在周围。”

    公孙云良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静静的走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们是我的庄奴,叫庄奴可能对他们有失尊敬,也可以叫做庄客,自从有了百剑山庄就有了他们,世代相传,生活在山庄周围,守护着百剑山庄,当我或者百剑山庄受到威胁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豁出去性命来保护山庄,所以,虽然是庄奴,我一直叫他们守卫者,并且非常尊敬他们。”

    朗栎呆呆的点点头,他能明白公孙云良的意思,普天之下,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掌权者或者是贫民百姓,每个人都有着先天注定的使命,穷也好,富也罢,每个人都做着自己能做而别人替代不了的事,或许这就是使命吧。公孙云良是龙渊剑剑主,可他又何尝不是龙渊剑的守护者呢。

    慢慢的朗栎开始觉得,公孙云良性格虽然古怪,但是从不会偏离他做人的原则,而且他不光能帮助自己提升实力,而且时不时的会告诉他一些做人的道理。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总之,他是感激公孙云良的。

    “想什么呢?”看着他发呆,公孙云良突然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罢了。对了,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有一种感觉,这几日不会太平,所以我带你来这里走走,到了万不得已,还可以逃跑。”公孙云良笑着说道,虽然是在笑,可是笑的好可怕。

    见他这副样子,朗栎不解,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我感觉很平静啊,况且马上就过年了,谁会自找没趣?”

    公孙云良白了他一眼,“愚蠢的人都有跟你一样的想法!正因为太平静了,所以我才有这种感觉,再说了,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别人要抓你,还管你过不过年吗?”

    朗栎被公孙云良说的哑口无言,但是还是觉得他有些多余了,百剑山庄防御这么好,再加上剑宗第一高手龙渊剑主公孙云良,怎么可能出事!

    “你还记得江南镇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我在那里受的伤,怎会忘记。”

    接着,公孙云良沉声道:“在江南镇树林,我们遇到了一个叫赵连城的人还有烈海七魔,你是把他们全杀了,但是你以为这事就完了?

    明确的说烈海七魔为的什么?为的就是你,还有你手中的水寒剑,那这又说明什么?说明无论你怎样乔装打扮,他们都认得出你。所以,也可以这样说,江南镇以水寒剑摆下的擂台就是为了你才摆下的,换句话说,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并得到水寒剑的下落。”

    公孙云良把事情的细枝末节一一拆开,朗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明白了吗?”

    朗栎重重的点点头,“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或者认出我,所以他们也认出了你!”

    “是吧,他们明明已经认出了我却还要跟你动手,这也说明了他们并不是很惧怕我。”

    “那他们是谁?”

    “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既不是剑宗也不是魔宗,而是丝毫不落后于剑宗和魔宗的第三股势力,很可能跟你在五里堡遇到的人是一起的。”

    朗栎的冷汗下来了,他并不是害怕死,而是对那些人精细的布局感到恐惧,感觉好像一张大网时刻笼罩着自己。

    “所以你认为他们会在近期动手?”朗栎抬头问道。

    “我只是有这种预感,你以为你来我这百剑山庄很隐蔽吗?你错了,其实江湖上各种强大的势力基本都知道,之所以他们不动你是因为我在这里,而那些人,我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

    朗栎本来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他感觉自从下了青云山以后自己就变成了被四方追逐的物品,或许这种命运从他一出生便已经注定了。

    公孙云良本不想跟他说这些,但是,有些事情瞒着朗栎,反而对他不好,他强忍着接着道:“那日在江南镇,认出我的不止那些人,还有一个人!”

    “谁?”朗栎抬起头,瞪着眼睛问道。

    “魔宗鬼王刀主曹可飞!但是你不必担心魔宗会袭击百剑山庄,他们还没那个胆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呆在百剑山庄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这里,我的山庄不是谁都可以攻击的!”公孙云良霸气说道。朗栎确没有他那么宽心了,哦了一声低下头,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公孙云良觉得有些不忍,安慰道:“我说的这些都是我的预感和猜测而已,兴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是我杞人忧天罢了。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并且事不可解时,你就逃到守卫者那里,他们会带你走,我可以保证,如烟姑娘和玲珑安全,只要你不死就好。”

    朗栎猛然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却被公孙云良打断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你不死,未来就会有希望,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亮出水寒剑,找到水寒决,从新规划江湖新秩序!”

    朗栎感激的看着公孙云良,公孙云良也看着他,此刻,他们就像父子,朗栎承载了朗云帆的希望,只是这希望何尝不是公孙云良的呢?

    “朗栎,什么都不要想,我说的都只是猜测而已,未必会发生,未雨绸缪不是什么坏事,你记住,你是朗云帆的儿子,到什么时候都不能低头!”

    朗栎重重的点点头,心里虽然有很多话,但是现在却什么也不想说呆呆的跟着公孙云良向竹林深处走去。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二人谈话的同时,一共有三股势力慢慢的逼近百剑山庄,像是一场大战的序演,又像是yuwg的一次碰撞,总之,中心就在百剑山庄!

    此时的新年好像是人间与地狱的传界门,美好与丑陋,光明与黑暗就在一线之间。木俊风、燕求生还有古世铭,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虽然只有三人,但这些只是看得见的。还有一股势力也在拼命的向这里赶来,只是他们面无表情,不知是为了什么,还有一股势力已经早早的到了百剑山庄,他们究竟是谁?没人知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除夕夜激战
    公孙云良带着朗栎几乎在百剑山庄转了一圈,朗栎知道的不知道的基本都走到了。回到茅草屋,已是傍晚,借着夕阳的余辉,几间简单的茅草屋成晚霞色,门前已经挂好了彩带,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如烟和玲珑忙碌着,二人脸上皆露出喜色,因为明天便是除夕了。

    公孙云良和朗栎走到草门近前,前者向后者使了个眼色,朗栎会意,脸上带着笑容,向往常一样,笑眯眯的走进院子。

    “你们两个给小屋打扮的很漂亮嘛!”朗栎进门便笑道。

    “还好啦,没有你们捣乱,我跟如烟姐姐配合的很好呢,虽然就是累点!”玲珑略带抱怨的说道。

    朗栎又跟她们闲聊几句后便回到了屋子,如烟和玲珑感觉有点奇怪,感觉今天的朗栎好像老实许多,不过她们也没在意,已经把所有的欢乐留给了明天。

    印象中,每年的除夕,上午都是比较的清冷,下午阳光又变得异常和煦温暖。当然,最热闹的还是晚上守夜的年夜饭了。

    朗栎和公孙云良皆有些微醉,脸颊微红,虽然如此,他们心中依然有些不安,对于明天,一切都是未知数。

    在座的四个人每个人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就算如烟也是如此,所以,这样的四个人能聚在一起,也别有一番滋味。当然了,对于不开心的事,他们只字未提,就连脾气古怪的公孙云良也不再那么古怪,满嘴的拜年的话,搞得其他人都有些不适应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不知不觉便到了子时,玲珑困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如烟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朗栎一番劝说下,终于把这两个人送回了房间,原本热闹的房间只剩下了朗栎和公孙云良二人。他们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每个人眼中充满了冰冷的寒气。

    窗外只有竹林的莎莎响声,远处传来几声爆竹声音,漫天的星斗,冰冷的照射着大地,百剑山庄的外围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木俊风、燕求生、古世铭三人彼此无声,飞速的跑着,后面跟着七八十个黑袍人,他们也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听不见,好想死人一般,每个人手中拿着不同的兵器,或是刀或是剑,也有的赤手空拳,总之就像一片乌云一般,遮天蔽日。

    山庄外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一切安静的有些古怪,安静的让人不安。山庄墙内的守护者早已经感知到了外面的声音,并且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有出声而已。而那些打扮成普通人的可疑人也不见了踪影,一时间,百剑山庄的入口剑拔弩张。

    木俊风等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而后,命令他们身后的黑袍人行动,但见那些黑袍人身形灵活矫健,好似狸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跳到墙头上,借着星光,向竹林里面观看。木俊风三人不知躲到了哪里,总之,不见他们的身影。

    黑袍人以为他们的动作很隐蔽,可是,他们想到了百剑山庄会有守卫,但是没想到这里的守卫竟然做的如此隐蔽。

    还未等他们站稳脚跟,墙内守卫的攻击便到了。有竹林这种天然的屏障,用它们做的类似投石车的东西把无数的石头扫射出去。

    夜色之中,墙上的黑袍人并不能看清飞过来的是什么,只觉得有黑色的物体向自己飞过来,等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是一块块带着棱角的,坚硬无比的石块。

    砰……哐当……

    石块砸在墙上,打了黑袍人一个措手不及,出师不利,眼见着石块将要摧毁这些外来人,可是,黑袍人的身法远远超出了守卫的想象,无数的石块竟没有伤到他们分毫,只是从墙上逼到了墙下,黑袍人知道,他们的偷袭失败了,可是,他们并没有打算放弃。

    就在他们想要发起第二轮冲锋时,墙内的守卫不再给他们机会,抢在他们前头,率先跳到了墙头上,一个个表情严肃,手拿着兵刃,在寒风中傲然站立,威风凛凛。

    两伙人冰冷相对,没人说话,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目的,守卫根本不需要知道黑袍人是什么人,他们的职责只是守卫百剑山庄,其余的一概不问,如果没有庄主的命令,想进入百剑山庄?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墙下的黑袍人看着墙头上的守卫,嘴里发出阴森的笑声,他们没有一点恐惧,好像这就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战斗。

    嗖嗖……

    宽大的黑袍被风吹得呼呼响,好像是一只只嗜血的蝙蝠飞奔到墙头,对这些守卫,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两伙人数量想当,实力相差也不多,在墙头上开始了一场混战。兵刃相接,在夜色中冒出火星,在这个万家团圆的除夕之夜,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死斗。

    百剑山庄的守卫者是代代相传的,他们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但是使命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誓死守卫百剑山庄,所以,他们绝对称得上一股强劲的实力,可是面对这个黑袍人竟然一点都占不到便宜,某种角度上看,他们竟落下风,这不由得让守卫们心悬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些黑袍人好像不会累似的,不但如此,他们的战斗力也是越战越强,而且使用的都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武学,招式奇特,手法怪异,让守卫们猝不及防,起初还能战个平平,到后来,明显可以看出守卫们已经支撑不住,最可怕的是,这些黑袍人好像还没有使出全力。

    噗噗……

    已有数名守卫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死在黑袍人残忍的招式之下,不是人头落地,就是被一分为二,鲜血溅在墙头上,竹叶上,原本清新的竹林此刻被血腥笼罩。可是守卫们依然没有退缩的意思。

    战斗持续了很久,黑袍人几乎是零死亡,只有个别人身上受了轻伤,反观守卫者们,他们的人数迅速减员,战斗力也大打折扣。正在这时,黑袍人中有一人从后背拿出一把巨大的砍刀,长长的刀柄,宽宽的刀身,好像一把巨大的彩旗一样,刀身上的血槽深深刻在刀身上,在星光的照射下发出惊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其余的黑袍人见此,阴森的笑着,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竟然转身跳下墙头,独留那个大刀黑袍人站在墙头。

    仅剩的数十名守卫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看到那人手中的砍刀,心里也不免有些惧意。有一点守卫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手持大砍刀的人想要一击斩杀所有的百剑山庄的守卫。

    他们正想着,只见那人已经举起大砍刀,动作并不是很快,而是慢慢的,好像很吃力,可以想象,一旦这一刀砍下,造成的破坏力足以斩杀所有守卫者。

    而守卫者怎肯坐以待毙,所有人动了一起来,一同向那手持大刀的人奔去,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挡下这一刀,如果让他砍下这一刀,百剑山庄的城墙就会坍塌,到那时,就算有再多的守卫者也守不住他们的袭击。

    守卫者动了,那把大砍刀也动了,可是,终归是速度慢了一些,大砍刀先一步砍下!

    轰……啪……

    就像是天空中打了一道利闪,砍刀发出的刀斩足有数层楼高,巨大的斩击发着金黄色的光,由上至下的劈下来,斩击未到,守卫们已经感受到了它强力的风声,一个个瞠目结舌,毫无办法,有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流着泪,心中暗道:百剑山庄,完了。

    呼……嗖……

    空中高大的金色斩击由上至下,劈下来,守卫者本能的举起手中的兵刃,虽然知道这样做基本就是螳臂当车,可是为了守卫者的荣耀,他们也要做最后的抵挡,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光荣,也许正是这种精神才让公孙云良对他们无比尊敬吧。

    也就在这紧急关头,从墙下斜下方斩过来另一道火红的刀斩,正好接住了巨大砍刀的这一击,并且直接将黑袍人手中的砍刀震的脱手,真的就像打了闪电一般,电光石火间,黑袍人喷出鲜血,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头犀牛撞了一般,撕裂般的疼痛。

    黑袍中蓝幽幽的眼睛盯着挡下他这一击的方向,蓝色的瞳孔变的瞪的圆圆的,然后,眼中逐渐失去了颜色,身体一斜,从高高的城墙摔落下来,再也没能起来。

    余下的黑袍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难道是把公孙云良引出来了?他们惊恐地看向左边,原来根本就不是公孙云良,但是这人也不会比公孙云良差多少,只是他们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站在墙下,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嘴角轻轻上扬,身后的火把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一把宝刀握在手中,笑眯眯的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黑袍人。

    此人正是魔宗鬼王刀刀主,曹可飞!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百人之力
    曹可飞的到来着实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他这一来,也意味着魔宗势力的临近,可让人费解的是一个是魔宗鬼王刀刀主,一个是剑宗龙渊剑剑主,而这俩人应该是死敌才对,可是如今,魔宗刀主竟为了保护剑宗的剑主而不惜亮出了鬼王刀。

    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黑袍人身体一震,他们万万想不到魔宗的人会来,而且来的时机恰到好处,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巧合。

    木俊风三人远远的看着,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以他们的意识肯定认得出曹可飞,况且,在江南镇,木俊风和燕求生早就见过他,并且见过他手中的鬼王刀,如今又怎会认错。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曹可飞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一直守在百剑山庄外围,还是一直跟着这些黑袍人过来的?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就太可怕了,竟然能无声无息的跟着,让人一点察觉都没有。

    魔宗的人高举着火把,火的红光照亮了半边天,他们一步一步逼近黑袍人,而黑袍人也一步一步的后退,他们怕的不是火把,也不是拿着火把的人,而是曹可飞。

    “你们该不会也是骷髅人吧?”曹可飞把刀抗在肩头,笑嘻嘻问道。

    黑袍人一愣,没人回答,更没有人出声,隐藏在夜色与黑袍中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怒气,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人敢站在曹可飞面前。

    “没人回答我的问题吗?怎么了,吓着了吗,我在远处就看见了,你们的实力不弱啊,为什么这样害怕我?是怕我的实力,还是怕我看到你们的样子?”曹可飞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依然是没人回答。

    曹可飞感觉很扫兴,问什么都不回答,要想问清楚他们的来历那就更不可能了,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人,不如杀了算了。他自己心里暗暗合计着,右手也握紧了鬼王刀。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沙沙的响声,渐渐的,地面开始颤抖,所有人都搞不清状况,也没什么时间考虑了,因为又来了一群黑袍人,他们的样子跟先前的一模一样,只是气势上要比前面的人强的多。

    “曹可飞,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可是魔宗的人!这可是剑宗的龙渊剑剑主生活的百剑山庄!”后来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个领头的。

    “我是魔宗的不假,但是谁又规定魔宗的刀主不能来剑宗剑主的地盘呢?莫非你也是剑宗的人?可是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硬闯百剑山庄呢?”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魔宗最好不要挡我们的路,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曹可飞笑着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们是谁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但是,想要进入百剑山庄,必须过了我这一关,你有那实力吗?”

    那黑袍人久久不语,低着头,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但他还是忍住了。“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呵呵……你是他们的领头人吗?我看不像啊,你可真够蠢的,以现在这种情况看,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的目的吗?再说了,我刚刚问你们话,你们可倒好,跟个哑巴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那人被曹可飞的话气的牙根痒痒,脸色铁青,脑筋也胀了起来,当然在黑袍之下没人看得见他的样子。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曹可飞死在百剑山庄入口,那么公孙云良就是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想到这,他又不那么气了,可让他不安的是,这里已经变成了战场,为何公孙云良还不出现,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是事已至此,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总之一定要解决了曹可飞。

    黑袍人的数量再次增加,人数远远超过了曹可飞带来的人和守卫者加在一起的总和。黑袍人站成一片,一动不动,只有风吹黑袍的呼呼之声。

    曹可飞依然笑着看着他们,可他身后的人就没有他那么淡定了,一个个惊慌着,手中紧紧握着刀,寒风中颤抖着面对着这些鬼一般的黑袍人。

    但见那领头人的黑袍人猛的一跺脚,蹿到空中,后面的人也学着他的样子,猛的跺脚,蹿到空中。

    夜空中的黑影遮住了点点星辰,黑云一般,由上至下俯冲下来,他们将内力汇集在一起,形成一道暗红色的保护膜,包围着他们,冲向大地。

    曹可飞看到这样的群体招式也没有了笑容,他是有自信,这些人别说一个,就算是十几个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今天这数百人的冲击,心中不惊那是假的。

    巨大的暗红色光芒像一块巨石一样砸下,曹可飞看看身后数十名魔宗门人,为保住他们不死,赶忙拽出鬼王刀,迎着那道巨大的暗红光芒飞奔上去,他自己也被鬼王刀红色的气蕴包围着。

    砰……咔嚓……

    半空中打了一道利闪,两道红色闪光半空中相互碰撞,如同电闪雷鸣一般,曹可飞的光芒完全被黑衣人的光芒所覆盖,砰的一声,巨大的暗红色光芒直击地面,曹可飞也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曹可飞就这么死了,那么公孙云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百剑山庄必定沦陷。魔宗门人也更是心惊胆颤,若是他们的鬼王刀主死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黑袍人一一落到地面,他们虽然没有剑主或者刀主的力量但是他们可有掌门的力量,这么多人加在一起,足以媲美剑主或者刀主的力量,所以,他们深知公孙云良的厉害却依然敢来招惹百剑山庄,依靠的就是这种底气。

    带头的黑袍人放肆的笑着,他在笑自身的强大,也在笑曹可飞的不堪一击,一切太过顺利了,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你在笑什么?笑你们赢了吗?”空中回荡着一种嘲笑的声音,这也让黑袍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曹可飞!你没有死?”黑袍人惊恐的叫喊道。

    “死?我凭什么死,就凭你们吗?”

    黑袍人静静的呆在那里,心里惊恐万分,他不明白,汇集数百掌门级别的内力竟然杀不死一个曹可飞,他真的强到不可战胜的地步吗?

    砰……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在他正前方两步远的距离,一颗火红的球体砸向地面,像一颗流星一般,速度快的让黑袍人来不及反应。

    火球震的地面颤抖,溅起的灰尘让人睁不开眼睛。

    “你不是在找我吗?我来了!”

    黑袍人闻言急忙后退,直接退出去十几步远,定睛瞧看,黑袍人眯缝着眼睛,紧紧握着拳头。

    “曹可飞!”黑袍人咬牙切齿道。

    “别这么咬牙切齿的,你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杀了我,不过通过你们的内力,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你能感觉到什么?”

    “呵呵……你们的内力我很熟悉,熟悉到已经快要忘记,二十年过去了,再次感觉到这些熟悉的内力还真是让人怀念呢!”

    黑袍人冷笑一声:“看来你好像知道什么了,不过没关系,今天就算拼死我们这几百人,我们也要杀了你!”

    说着,黑袍人一招手,后面数百的黑袍人像疯狗一般,直接向曹可飞扑过来,后者看着这些人也不禁一皱眉,数百的黑衣人,别说他们都是掌门级别的,就算是普通人让他随便砍也能把他累死,何况是一些不要命的亡命徒。他一边想着,一边暗骂公孙云良,真不知道他凭什么这么沉得住气。

    话已至此,再也没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曹可飞身后的人也慢慢的靠过来,黑袍人身后的人也凑了过来,两伙人马相对而立,大战一触即发,反到将守卫者凉在了一边,两伙人马,一个不知身份,一个是魔宗的刀主,可以说都是他们的敌人,但是也不知为什么,魔宗的人成为了百剑山庄的守卫者,所以他们也不插手,纷纷跳到墙头,静观眼前的一切。

    木俊风三人见到这场面吓得早就远远的躲了起来,虽然他们的实力也不弱,但是这样的战斗还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或许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曹可飞面带笑容,他身后的人如临大敌,黑袍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从他们的气息可以看出,这一战,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轰……一声闷雷声,天空中滚滚作响,冬天本就不怎么会有雷声,偏偏在此刻响起,仿佛是这场战斗的开始的号角。

    两伙人同时而动,曹可飞率先出击,手中的鬼王刀由上至下狠狠地砍出一道,一道红光像是火药的引信一般,速度极快,将大地分为两半,震起的沙土飞扬满天,黑袍人见势不好,纷纷跳起身来,手中的兵刃在黑夜里闪闪发亮,用剑的使出剑气,用刀的使出刀斩,在半空中对着魔宗门人便是一顿扫射,一瞬间,魔宗便有几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曹可飞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亡魂之刃
    看着自己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亡,曹可飞心急如焚。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但是若是他走了,一切全部到此为止。他的名声就此也会失去原有的意义。

    举头望去,黑袍人像是一片乌云一般,整个的遮住了天空,无论跑到哪里也逃不出他们的视线。为此,曹可飞只得孤注一掷,为了他的荣耀也要答应这场战斗。

    百剑山庄外的激斗在山庄内的公孙云良不可能不知道。刀剑相接,内力相撞。震动着大地颤抖着,身为剑宗第一高手的他怎会毫不知情,就连坐在他对面的朗栎都已经感觉到了两股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每一次撞击都好像打在朗栎心坎上。

    “我们不应出去看看吗?”朗栎轻声问道。

    公孙云良闭着眼睛,好像外面的事情跟他无关。“现在还不是我们出去的时候,外面明显有两种内力在战斗,而且并不是我百剑山庄的守卫者的内力,所以还不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你只需呆在这里,感受这种战斗的气息就可以了,因为以后你会经常遇到这种事。”

    “可是你怎么知道外面是两种内力,而且断定不是守卫者的内力呢?”

    “我不但知道是两种内力,我还知道其中一种内力来自一个人,另外一种内力来自一群人,而且这一群人的内力还比较熟悉。”

    公孙云良淡淡的说着,朗越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说那种熟悉的内力是来帮助我们的?”

    公孙云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笑道:“恰恰相反,这种熟悉的内力是来袭击我们的,而那一个人的内力则是来救我们的,或许也可以说是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除了你以外,谁还能保护我,难道是其他剑主?”

    “不是,但他有剑主的力量,也可能是魔宗的刀主,但是我不明白,若真的是魔宗的刀主,他们为什么会来保护你!”

    朗栎将信将疑,“你就这么确定他是来保护我的?”

    “呵呵...我也不知道,也可能也是来抓你的,只是这两股势力并不是被一人所驱使,可能是想打败对方,然后独自享用你这胜利的果实。”

    “那...我们还要呆在这里吗?”

    “怎么,你怕了?”

    “没有...”

    “你安心的呆在这里,现在还不是我们出去的时候,因为守卫者们还没有前来报告危机!”

    朗栎和公孙云良可以安静的呆在茅草屋内,可是百剑山庄外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安静了。

    黑袍人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将魔宗的人团团围住,想要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黑袍人越打越起劲,反观魔宗门人则一点一点的减少,满地死尸,残忍至极。曹可飞也不再那么玩世不恭的笑了,若他再想不出办法,他带来的这些人只有被屠杀的份了。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他个人的实力,突进黑袍人呢,将他们逐一斩杀,可是这样体力消耗太大,现在还不知道还有多少黑袍人躲在暗中,如果耗尽了体力,黑袍人再有支援,那样的话别说魔宗门人,就连他自己都有可能丧命于此。

    “该死的公孙云良,你到底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曹可飞暗骂一声,看看手中的鬼王刀,又仰头看看半空中无数的黑袍人,现在留给他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曹可飞脚尖垫底,嗖的一声腾身而起,跳的老高,一下子钻进黑袍人群中。他就像是海里的鲨鱼一样,而那些黑袍人就像是围绕在鲨鱼周围的鱼群,任你怎样翻转腾挪,就是甩不开他们。但是就算是这样,已经有不少的黑袍人死在了他的刀下。

    “哈哈...曹可飞,我承认你的实力,但是这些人你随便杀,只要你高兴,知道你还有力气。他们不过是我的死士而已,你想杀多少就杀多少,死在你鬼王刀主手下,也算他们的造化了。”

    人群中,那个带头的黑袍人笑着说道,可是根本找不到他在哪里,因为人太多,而且他们的装束打扮完全一样,想要找到那领头人真是难上加难。只是,那黑袍人光顾着高兴了,却没看到,曹可飞手中的鬼王刀变得越来越红,红的刺眼。

    “哈哈...胆小鬼,区区的几百人我曹可飞还不曾放在眼里,既是魔宗刀主,又怎会被你的几句话吓到,你就等着受死吧。”曹可飞脸上又挂上了他那标志般的笑容,只是他们不知道,他笑的越好,对它们就越是危险。

    “随便你好了,我知道你这是为你刀主的荣耀做着最后的挣扎。”那人说完这话便没了声音,只剩下曹可飞一人,还有包围着他的无数的黑袍人。

    曹可飞一声怒吼,巨大的冲击力将这些人全部击散开来,地上已经有了数十具黑袍人的尸体,可是围着他的人却一点都不减少。手中的刀越来越红,像是一根烧红了的铁条,每杀一个人,鬼王刀便增红一分,黑袍人也发现了他手中鬼王刀的变化,但是却不知道其中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但见曹可飞,右手紧紧握着刀柄,左手握着右腕,以右脚为轴心身体旋转起来,火红的鬼王刀散发的强劲的内力,像一个红色的旋风一样,黑袍人每一个敢靠近的,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若何是好。

    鬼王刀的红色闪光似乎到达了极限,红色的光芒附满刀身,慢慢的,这种红色的光向刀尖慢慢聚集,直到在刀尖一点汇集成一个如同鸡蛋大小的一个红色球体,曹可飞刀刃向上,向空中挥刀,红色小球飞向夜空中,黑袍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抬头观望着这个红色小球,曹可飞借此机会远远的跳离了战场,提着刀注视着小球缓缓升起。

    黑袍人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吓的也离开的远远的,这是魔宗刀主释放出的招式,定然不能小觑,难道这个红色小球会爆炸吗?毁灭这里的一切?黑袍人胡思乱想着,虽然他们不怕死,可是此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想象中的小球爆炸并没有出现,但是也确实是爆炸了,只是没有想象中那样具有破坏力。红色小球停在半空中,像被戳破了的气泡一样啪的一声裂开了。黑袍人这才放下心来,心里暗笑曹可飞,堂堂的魔宗鬼王刀主,竟然雷声大雨点小,这是什么招式,是来搞笑的吗。

    可就在他们嘲笑之际,天空中传来一声惊鸣声,紧接着,在红色小球停留的那一点,一张巨大的气膜慢慢散开,一点一点的包裹住了那数百的黑袍人,想要逃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气膜会撕扯住他们,再把他们托回巨大的气膜之内。

    不多时,像肥皂泡一样的巨大红色气膜将黑袍人全部裹在其中,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尤其是在这气膜之内,莫非会被活活困死在这莫名的气膜之内?

    啪...啪...啪...

    将所有人裹住之后,巨大的红色气膜再次破碎,清脆的爆裂之声响彻黑夜,他们想象中的破坏力还是没有出现。

    “曹可飞,你是被吓傻了吗?这是什么,难道是吓唬人的小孩子的玩具吗?”带头的黑袍人疯狂的嘲笑着,他不明白,这么一个哗众取宠的人是怎样成为鬼王刀刀主的,难道魔宗真的已经不行了,这样的人都能成为刀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曹可飞并没有因为他的嘲笑感到气氛,反倒一脸微笑的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尤其是那个带头的人,看他更像是看傻子一样。

    轰......

    不知为何,大地开始颤抖起来,摇晃的让人根本站不稳脚跟,那黑袍人也停止了嘲笑,一脸不解的看着曹可飞。“你究竟做了什么?”

    轰隆...轰隆...啪...

    就在那黑袍人站的地方,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那黑袍人不敢怠慢,赶忙离开了他站的地方,也就在这时,一个身披红色火焰,足有两人之高的透明活人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像地狱里的索命鬼王一样,轰然站在那黑袍人面前。

    那透明活人足有三个人混在一起那么大,头上长着犄角,手中拿着霍丽安双板斧,嘴里喷射的火焰,口中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还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嗖嗖嗖...从地底下跳出来十多个透明火人,他们大小不同,形状各异,像地狱里的厉鬼,又像火海里的炎魔。

    “这是...什么东西?”带头的黑袍人惊恐的问道。

    “你说这个?呵呵...他们是死去的亡灵,血液沾染了我的鬼王刀,灵魂也就留在了我这里,死的人越多,亡魂的力量就越大,我刚刚杀的人足够我召唤出这么多的亡魂,对了他们不是人也不是什么鬼,可以说是我的内力汇集而成,你们的人越多,他们的战斗力就却强,至于该怎样对付他们,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曹可飞淡淡的笑道,眼睛却冰冷的注视着他们,一点怜悯都没有。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是鬼王刀主,另外我的刀还有一个别称,叫做亡魂之刃!”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 突袭
    亡魂之刃!也就是说这些透明的红色火人是曹可飞利用自己的内力通过鬼王刀召唤出来的亡魂战士,并且可以跟人一样战斗,威力远远胜过于人,最重要的是它不会死!如果说这些透明的火人是亡魂的话,那曹可飞无疑就是鬼王了。对于这种离奇的事黑袍人怎么相信,可是事实告诉他,眼前的透明火人是真实存在的。

    “曹可飞,你以为你的这些无聊的把戏可以打败我们吗?”黑袍人凝声问道。

    “嗯……能不能打败你们我不知道,不过你们可以试试。”

    黑袍人还要说些什么,可是那个最大的,头上长着犄角的亡魂已经到了他的近前,手中的火炼双板斧由上至下的劈了下来。

    黑袍人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举头观看,炙热的板斧铺天盖地的砍下来。

    砰……

    黑袍人退的远远的,亡魂一斧走空,但双斧并未停留,顺势砍下,地面硬生生的被砍出一个深坑。

    黑袍人惊得一身冷汗,他认为这些亡魂只是吓唬人的花架子,没想到,它们真实的攻击力竟然如此之强,难道这就是鬼王刀主最强的实力?他现在开始为自己刚刚的嘲讽感到后悔。

    可是亡魂根本不给他后悔的机会,火炼双板斧竖砍横扫,逼的黑袍人节节败退,他也只有逃跑的手段了,因为无论怎样击打它都像打在了空气上一般,对这亡魂可以说造成不了一丝一毫的威胁。

    可就在他与亡魂缠斗之时,其他的黑袍人已经有不少飞向了空中,并不是他们主动跳起来的,而是被亡魂硬生生的打飞了。

    数百名黑袍人此时好像被投入水中的巨石所惊吓到的鱼群,一个个抱头鼠窜,死的死,伤的伤。

    还是那句话,他们不怕死,对上任何人他们都不怕死,哪怕是直面刀主或者剑主被秒杀,他们都不会害怕,可是当与你战斗的对象不是人也不是野兽,而是一些空虚飘渺的亡魂这就不一样了,内心完全被恐惧支配着,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转瞬间,数百名黑衣人已经死伤大半,鲜血把百剑山庄的城墙染成了红色,把竹叶染成了红色,甚至把天空也染成了红色。在这个万家欢乐的除夕夜里,这一抹红色格外的鲜艳。

    “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内力,这是什么?”朗栎看着窗外惊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这股强劲的内力不次于我!”公孙云良也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山庄在战斗的一定是剑主或者刀主了?”

    “不清楚,如果真是这二者其一那么一定是刀主,因为每个剑主的内力气息我是知道的。”

    朗栎已经坐不住了,这种战斗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劲的内力碰撞让人即期待又害怕。

    “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朗栎双手扶着桌案站起身看着公孙云良问道。

    “还不是时候,再耐心等等!”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外面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等!如果当初你预料到有人会来偷袭百剑山庄为什么不带我们躲起来!”朗栎大声问道。

    公孙云良深深的看了一眼朗栎,然后正色道:“首先,百剑山庄是我的地盘,我是不会逃走的,其次,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逃跑两个字,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还有,如果不让他们知道我百剑山庄的厉害,恐怕那些不安分的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骚扰我们,无论逃到哪里都是不可能真正的安静下来,不狠狠的揍他们一顿他们就不知道疼,懂吗!”原来,公孙云良早就有安排,也可以说他就是在等这一天。

    朗栎无话可说,低着头,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公孙云良看他的样子又接着道:“朗栎,我知道你很年轻,年轻人就应该有一股冲劲儿,不然那就不叫年轻人了,但是,你可以年轻,但是不可以拒绝成熟,从年轻人过度到成为一个男人需要时间和事情的历练,我只希望你今天能比昨天成熟一些!”

    与此同时,百剑山庄外围,黑袍人已经被亡魂打得七零八落,那个带头的黑袍人也被亡魂追的狼狈不堪,曹可飞也累的不轻,他虽然没有亲自参加战斗,可是这些亡魂完全是被他的内力支配着,所以他的体力消耗不比这些黑袍人少。

    木俊风等人依然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虽然未参战,但也被曹可飞这神奇的招式所吸引,三人静悄悄的看着,后背冷风直冒。

    “为何这个公孙云良还不出现!”木俊风突然说这么一句,古世铭和燕求生也将目光收了回来。

    “是啊,如果他不出现,我们就无法靠近公孙玲珑,更别说带走她了。”燕求生一旁也叹息道。

    “那也未必!”

    “木兄弟何出此言?”古世铭一旁问道。

    “赵连城说过,只要我们需要,黑袍人就会出现,而且对我们足够配合,不如趁此大战之际,我们派进入一小部分人偷偷的潜入百剑山庄,趁机将公孙玲珑抓出来。如果成功了,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若不成功也没问题,毕竟有公孙云良这个怪物在,哪是那么好完成的,反正我们已经来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最后不成功是因为他派给我们的手下不行,并不是我们的原因,所以就算那赵连城在不痛快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古世铭和燕求生一旁听着连连点头,心里暗自对木俊风的头脑感到惊讶,也为他的奸诈感到害怕。

    三人凑在一起,又仔细的商量了对策,然后,木俊风手一挥,数十条黑影悄无声息的跃墙而过。木俊风三人也没有跟着,而是又换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他们以为做的很隐蔽,可是早就被另外一批守卫者发现了,只是他们并没有声张,而是要看着黑袍人跃墙而入。

    曹可飞的内力减弱,亡魂的威力也跟着减弱了,这一细节并未逃过那黑袍人的眼睛,他也终于明白了打倒曹可飞的方法。

    想到这里,他脚尖踮地,腾身而起,空中打了个口哨,然后迅速的离开距离百剑山庄外很远的地方。战场上剩余的黑袍人也撤的远远的,跟那带头的黑袍人聚在一起。

    曹可飞暗暗松了口气,难道他们这是要逃跑?心里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再这样打下去就算自己会赢,但是也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如今他们撤退无疑是对双方最好的选择。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些黑袍人聚集一起后,彼此商量了什么,然后一转身,有规律的站在一起,举起手中的兵刃迅速的向曹可飞袭来。

    后者料到了会有这一手,可是他没料到他们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黑袍人聚集了他们剩下所有人的内力,一道白光射向曹可飞,后者躲闪不及,急忙将所有亡魂收回。

    亡魂在曹可飞周围形成了一道红色的保护罩,黑袍人聚集所有人力量的这一击正好打在了保护罩上。

    啪……哗啦……

    保护罩被打破,亡魂也失去了踪影,只剩下曹可飞和已所剩无几的魔宗门人。

    “曹可飞,你的把戏该结束了吧?”那黑袍人笑着问道。

    曹可飞面色凝重,他仍有信心打败这些狂傲的黑袍人,但是那样做的话他自己也会受到重创,数百掌门级别的人物真不是盖的,凭他鬼王刀主能坚持到这种地步实属不易,但是,对方人数太多了,任你招式万千,我以人海相对这种有些赖皮的打法虽让人不耻,但的确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

    曹可飞所做的一切百剑山庄的守卫者们全部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曹可飞的意图是什么,但他确实是保护了百剑山庄,如果他真的死在百剑山庄,那么庄主甚至整个剑宗都说不清楚了,所以,无论曹可飞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他不能死,就是死也不能死在百剑山庄。

    想到这,守卫者们相互使了个眼色,纷纷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来到魔宗人近前,什么话也不说,也不问,只是对黑袍人刀剑相向,这样的做法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没想到,敌对百余载的魔剑二宗今日竟能并肩作战,真是难得一见的异事呢!”领头的黑袍人双臂环抱,别有意味的说道。

    守卫者和魔宗门人谁也没搭话,这种时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也就在他们相持对立之时,另一小群黑袍人已经潜入了百剑山庄内部,而此时的茅草屋只剩下熟睡的如烟和玲珑,朗栎和公孙云良也不见了踪影,情势危急万分。

    而此刻,百剑山庄在,魔宗和守卫者们这一小撮人慢慢的被黑袍人包围,不但如此,从树林里又走出一群黑衣人,而不是黑袍人,看样子黑衣人比黑袍人的级别低了一些但是就目前情况而言,魔宗人和守卫者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更何况对方人数还在不断增加,难道百剑山庄真的是在劫难逃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 不服来战
    曹可飞与身后的魔宗人还有守卫者们被黑袍人团团围住,就像掉进墨缸里的白纸,一点一点的被黑色吞没。

    “曹可飞,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那带头黑袍人笑着问道。

    “呵呵,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想告诉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我很得意吗?难道我不该得意吗,你可是魔宗鬼王刀主曹可飞,能杀了你我不该得意吗?哈哈……接下来便是公孙云良了,不过那要先解决了你们。”

    轰……轰……轰……

    那带头的黑袍人刚刚说完,就感觉一阵阵有规律的震动,又像是脚步的声音,可是一个人走步的声音怎会如此之大,而且每震动一下就有一道冲击波震荡过来。

    黑袍人听到这声音有些紧张,黑暗中四处张望着,可是什么都看不见。曹可飞听到这种声音反而笑了,笑的很开心。

    “你笑什么?”黑袍人紧张问道。

    “我笑你蠢!笑你不知死活,哈哈……”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这么嚣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曹可飞依然没有停止他的笑:“你现在的首要问题不是杀不杀了我,而是你们还能不能活下去!”

    “你是什么意思?”黑袍人感觉不好,厉声问道。

    “呵呵……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那一震一震的声音消失不见,漆黑的夜里又变得安安静静。只是越安静,黑袍人越感觉不安。他们谁也不说话,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安静的让人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袍人终于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怒声道:“曹可飞,你到底做了什么!”

    曹可飞叹口气摇摇头,笑着道:“蠢货,不是我做了什么,你得问问他做了什么。”说着目光看向墙头,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黑袍人慌忙的看向墙头,瞳孔收缩,面目狰狞,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百剑山庄庄主,剑宗龙渊剑剑主公孙云良!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匀称,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正是朗栎。

    黑袍人看到朗栎,眼中露出兴奋之色,但很快便被阴霾掩盖。

    “我早就来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公孙云良轻蔑的嘲笑道。

    黑袍人心情先是紧张,但当他明白了以后,也就平静了下来。“我应该想到你会来的,不过没想到会怎么快,你来了也好,省得我们再费力去找你了,只是你来了这里,你的山庄了就空虚了,我知道,你的女儿还有一个姑娘在里面,你就不担心他们?”

    “担心,我当然担心她们,但是没办法,该解决的事还得决绝的,这是没办法的事。”

    黑袍人长出一口气笑道:“看来我们还是被小看了,你确定凭你一人就能解决我们这么多人吗?”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试试!而且不光是我,还有曹可飞。”

    哈哈……

    黑袍人突然狂笑起来,“我可真没想到,一向敌对的剑主和刀主竟然能并肩作战,真是天下奇闻啊!”

    “你错了,我与曹可飞虽然处在敌对阵营,那是因为我们的原则和追求不同,他没有杀人放火,我没有伤天害理,所以,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我说的对吗,曹刀主?”

    曹可飞听了公孙云良的话鼻子好悬没气歪了,“我说公孙云良,你是不是非得等到我死了你才会出现?”

    “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也难怪,你竟然能被这些个蠢货打成这样,也是难为你了。”公孙云良一脸严肃说道,可是眼睛却是笑,这种不大不小的玩笑他曹可飞还不至于生气。

    曹可飞气的直跺脚,却什么也说不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眼前的黑袍人任谁都会觉得头疼。

    朗栎则一脸茫然的看着公孙云良和曹可飞,他怎么也想不到,敌对的剑主和刀主竟然是朋友,这个曹可飞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们够了!真的当我们不存在?”黑袍人阴声说道。

    “你们当然存在,只是过一会还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可以说公孙云良根本就没把这些黑袍人放在眼里。

    “哈哈……公孙云良,你很狂傲,我也承认你有狂傲的资本,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怎样从我们这些掌门级别的人还有这些黑衣侍卫的手中逃脱。”

    “的确,你们的实力很强,都是掌门级别的人物,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但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二十年前都不是我的对手,二十年后,我不相信你们还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

    黑袍人闻言便是一震,身体不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公孙云良说到了他们的痛处,也是他们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可是二十年了,为何今天再次见到他心里还是如此恐惧。

    “公孙云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的百剑山庄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那两个女孩,我早已经派人偷偷溜进去了,不久之后,她们就是我们的阶下囚,到那时,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没想到,黑袍人的话说完,公孙云良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我的山庄目前是只有两个女孩,但是,我不相信你的人会抓住他们!”

    公孙云良太自信了,自信的让黑袍人开始怀疑他的计划是否能成功,可是为什么,他自己的女儿将要遭到危险,他怎么一点都不急,还是他早就有所准备?想到这,黑袍人心里咯噔一下,冷汗也流了下来。四处看了看,发现木俊风那三个小子早就没了踪影,难道他们已经潜入了百剑山庄?应该是这样的,公孙云良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黑袍人心里盘算着,公孙云良则站在墙头,背着手,俯视着他们,朗栎心里也紧张到了极点,听黑袍人的意思,如烟和玲珑现在十分危险,想到这,他低声道:“公孙老头,如烟她们现在很危险,我看我们是不是回去看看?”

    公孙云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轻轻叹口气道:“你不必担心,她们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你未来的妻子,我要是不把她们保护好了,我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吗!”

    原来公孙云良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他究竟怎样保护如烟和玲珑,朗栎并不知道。

    “你们在嘀咕什么?是在讨论如何逃跑吗?”黑袍人嗤笑道,话语中满满的自信。

    曹可飞无奈的翻着白眼,他现在知道这个带头的黑袍人真是个蠢货。公孙云良这样站在他们面前他就不会想着逃跑,如果他真的跑了,那他就不是公孙云良了,就更承受不起剑宗第一高手的美誉了。想到这里,他不耐烦道:“喂!公孙云良,你还跟他们磨蹭到什么时候,眼看着天就快亮了,再不解决他们可就不好办了!”

    公孙云良笑着点点头,然后右手放在腰间,左脚向前迈出。仅仅就是这一个动作,墙下的黑袍人吓的后退了好几步,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

    一道青白色光芒闪耀黑夜,空气中的鸣叫声刺耳空灵,这一道寒光仿佛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冰冷。这一刻,沉溺已久的龙渊剑再次闪耀江湖。

    黑袍人眯缝着眼睛盯着公孙云良手中的龙渊剑,脸上带着奸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公孙云良轻蔑的看着墙下蝼蚁般的黑袍人,手中龙渊剑顺势而动。

    刷……

    一条青光闪过,好似激光一样打在地面上,刚好在黑袍人和黑衣人中间的位置来了一道数十丈的口子,人们根本没看清公孙云良是怎样做到的,就连他身边的朗栎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霸道的公孙云良。

    黑袍人心中紧张到了极点,他不明白,这一剑既不伤人也不灭口,只是在地上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他还没想明白之时,公孙云良开口了:“后面的黑衣人,还有我眼前的黑袍人,呵呵……从现在开始,你们谁跃过那条线谁就会死,不要怀疑我的话!”

    黑袍人这才明白,原来,公孙云良做的是一条分界线,目的就是将黑袍人和黑衣人分开,可是这样做是不是太儿戏一点了,仅仅是一条线就能分开?

    不光他这么想,他身后的黑衣人也是这么想的,一条线便想分割战场,这怎么可能,宁可战死也不能被公孙云良吓死,想罢,几个不知死活的黑衣人纵身一跃,跳过了分割线。

    可是他们的脚还没粘地,就觉得腰腹间冰凉刺骨,紧接着便是刺骨的疼痛,低头一看,从腰间,上下半身分割开来,完全将这几个黑衣人分成了两半。

    带头黑袍人大惊失色,明明离着十数丈远,公孙云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况且并未见到他出招啊!猛然回头,看着墙头上微笑的公孙云良,眼中的惊恐显露无疑。

    “那条线,便是你们的生死线!不服来战!”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熔岩巨阵
    公孙云良足够嚣张,他也有嚣张的资本,仅仅是几句话便让那黑袍人气得浑身栗抖,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敢动,真的不敢动,他害怕一不小心,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没人上前与我一战吗?那你们还有什么必要呆在这里,回去吧,最起码还能苟活于世!”公孙云良手持发着青白色光芒的龙渊剑,藐视的说着。

    墙下已有不少黑袍人蠢蠢欲动,他们慢慢靠近那带头的黑袍人,喘着粗气,好像在等他的指示。

    “公孙云良,我们这些人的真面目我想你应该都很熟悉,可是现在我们这幅模样,你也认不出,但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我们都与你们剑宗和魔宗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你想用三两句话就打发我们走,你觉得这可能吗?”黑袍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得把墙头上的人一口咬碎。

    公孙云良一笑道:“我应该说你点什么好呢,我并没有想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你们走,可是,就算我想打发你们走,你们既不走也不跟我打,难道就想在我百剑山庄外围站到天亮吗?”

    公孙云良极具嘲讽的姿态彻底激怒了墙下的黑袍人,一瞬间,二十条黑影窜到墙根下,抬头仰望公孙云良,口中发出沙哑的嘶吼声。公孙云良还是笑了笑,一点惧色都没有,转头对身边的朗栎轻声道:“你站到一边,现在还不需要你出手。”

    话音落下,十条黑影瞬间跃上墙头,举起手中的兵刃,在不同的方位向公孙云良砍去,后者不慌不忙,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兵刃袭来。

    嗖……叮叮……

    就在那十个人兵刃落下那一刻,奇怪的是,公孙云良竟然显示不见,所有的攻击全部打在了墙头上的石砖上,那十人四处张望也不见公孙云良的身影,心中一寒,感觉不好,再想闪身,已然来不及了,只觉得后背冰凉刺骨,紧接着表示钻心的疼痛,但见他们每个人的后背均被利刃撕裂一条长长的口子,足有一条手臂那么长,伤口既长又深,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喷射而出,然后就见那十人站立不稳,摔落下来。

    他们的伤口虽然恐怖,但是还不足以致命,只是再也不可能继续战斗了,即便如此,若不立刻止血,他们还是会死,可以说公孙云良并没有想要他们的命,但是如果他们自己人不出手相救的话这十人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太快了,十个掌门级别的人物,在公孙云良面前被一击秒杀,更可怕的是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他是如何出招的,难道这就是**裸的实力碾压?

    黑袍人因为这一击收敛了许多,不再贸然进攻,那十个受了重伤的人也没人去管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从始至终,公孙云良从未主动出击过。

    带头的黑袍人目光凝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难道十个掌门级别的人在他面前连一招都过不去吗!

    想到这里,那黑袍人转过身,不知对他身后的人说了什么,只见,数十名黑袍人同时跃起,以他们最强的内力施展轻功,一队人距离公孙云良三丈远,横着围绕着他转,将其围在其中,另一队人也是距离公孙云良三丈远,纵向将他围在其中,也是围着他转,施展轻功的同时,黑袍人发出内力,彼此相接,纵横两个圈汇集成一个巨大的血红色透明圆球,将公孙云良困在其中,为了不让他瞬间消失,黑袍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巨大的红色球体像刚出升的太阳,散发着火红色耀眼的光芒,同时伴有一种流水一般的声音,黑袍人附在红色球体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公孙云良。

    朗栎在墙头的另一端远远的站着,距离如此之远,他还是感觉到了阵阵热浪来袭,墙下另一端的曹可飞见此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面色沉重惊慌。

    流水声越来越强烈,红色圆球好像是滚烫的岩浆一般,慢慢的,黑袍人血红色的内力化做水状,然后慢慢伸出尖刺,每个人的身前都伸出一根尖刺。如一杆长枪一般,慢慢伸长。

    四面八方的尖刺慢慢的伸向公孙云良,完全没有死角,可以说公孙云良连一丝逃跑的缝隙都没有,只能等着这些火热的尖刺把自己刺成筛子。

    奇怪的是,圆球内的公孙云良还是那样淡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丝毫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还怎么应对。

    墙下那黑袍人目睹此景兴奋的瞪大了眼睛,这个招式他们演练了很久,可以说就是给公孙云良准备的,就连被曹可飞逼入绝境也不曾使用,如今已经密不透风的将公孙云良困在其中,可以说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哈哈……公孙云良,你现在被我们的熔岩巨阵困在其中,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逃不出去了,我想从今天开始,江湖上不再有百剑山庄,更没有你公孙云良了!”那黑袍人放肆笑道。

    “呵呵……熔岩巨阵吗?不错的名字,相信把我困住的这些人应该有二十年前消失的火麟帮掌门吧!”

    那黑袍人一愣,紧接着笑道:“没想到竟能被你猜出来,不过,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已经被困在里面了,熔岩尖刺即将穿透你的身体,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确实!这种阵法还真不好对付,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据我所知,火麟帮早在二十年前江湖大乱时便已经覆灭,其掌门火余尘也战死,但不知今日的火麟帮掌门再次出现,这是为什么?”

    那带头黑袍人在墙下来回踱步,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可又想到公孙云良已经被困住,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逃脱不掉,所以,他觉得告诉他一些也无妨。

    “既然你即将是个死人,告诉你一些也无妨。二十年前,你们剑宗和魔宗为了争夺江湖地盘,大肆争抢江湖各个门派,顺你们昌,逆你们亡。就这样,大批中立的门派被你们无情的铲除,他们的掌门、帮主等死的死,逃的逃。

    就在这时,我的主人及时出动,将那些将死未死的掌门及时的救了出来,并通过主人的特殊招式将他们换了一副模样,从此,他们便人不人鬼不鬼的苟活在世上,虽然他们现在面容古怪,但是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这就是那些已经消失的门派还存在的原因。”

    “原来如此,所以说,你们这些身着黑袍的人都是已经死去的掌门或者帮主什么的,只是以另外一种姿态重新活了过来,成为了你口中所谓主人的棋子!是这样吧?”公孙云良淡淡道。

    “呵呵……随你怎么说,棋子也好,部下也罢,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继续活下去,这样就足够了!”

    熔岩巨阵内的公孙云良沉下脸,摇头叹气,有无奈,也有难以置信。“你口口声声的说是魔宗和剑宗为了争夺地盘才导致你们这些人死亡,或者门派被铲除,你不觉得你是在为你们自己脸上贴金吗?难道你们当初就是什么好人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没有江湖的侠义却有着蛇蝎一般的毒辣心肠,就你们这些人,再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呵呵……哈哈……我的剑主阁下,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境况,要死的人可是你呀!”黑袍人放声大笑,胜利在握。“还有,熔岩尖刺马上就要穿透你的身体,我劝你还是试着挣扎一下,或许还有可能挣脱出去,哈哈……”

    黑袍人大笑着,紧接着一摆手,他身后又有十几人飞身窜上墙头,这次他们的目标不是已经被困的公孙云良,而是躲在远处的朗栎!

    公孙云良见势不好,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料到这群人绝不会是单单只为了他自己,更重要的是抓走朗栎,之所以让他离的这么远,本意就是给他留了一块战场。

    公孙云良早就做好了打算,可是,墙下的曹可飞并不知道,他的目的就是保护朗栎,这些黑袍人突然的来这么一下,让他还真的有些措手不及。况且他的内力已经消耗大半,再想赶过去已然来不及了。

    但见那朗栎也是不慌不忙,他本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与这场战斗毫不相干,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唯一让他感觉不安的是他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朗栎右手握着木剑,汇集自身并不完全的内力,用力挥舞着木剑,如水一样的剑气伴随一道弧光向冲上来的黑袍人斩过去。

    轰……砰……

    这时几个黑袍人举起手中的兵刃,合力挡住了这一击,每个人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他们没想到,短短几月间,这个年轻人实力竟然提升的如此迅速。

    公孙云良在熔岩巨阵中露出了笑容,他知道,现在的朗栎虽然还不足以与剑主媲美,但是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它可以放心了。

    转过头,淡淡道:“该解决你们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原来是你
    熔岩巨阵变得愈发滚烫,就连施术者本身也就是那些黑袍人也被烤的大汗淋漓就更别说其中的公孙云良了。

    熔岩尖刺一步步刺向公孙云良,火热的尖刺足以毁灭一切,无论他有多么高的本事,就算你是剑宗第一高手又能怎样,在熔岩巨阵中只有受死的份。

    公孙云良不敢怠慢,挥舞着手中龙渊剑抵挡着熔岩尖刺的攻击,可是,熔岩尖刺虽然锋利但是他的本质类似于岩浆,所以想要斩断它基本不可能的。任凭公孙云良在巨阵内如何翻腾,还是改变不了被刺穿的事实!

    噗……噗……

    一根根尖刺扎满了公孙云良的全身,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炙热的熔岩尖刺直接将公孙云良烧成灰。

    朗栎在一旁抵挡着黑袍人的进攻,余光看到熔岩巨阵中的公孙云良化为灰烬心里像被刀扎了一样。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他可是剑宗第一高手,这么几招就死了?

    不光是朗栎,就连墙下的曹可飞也不敢相信,公孙云良就这么死了!可是事实明明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相信。

    那黑袍人其实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能想到公孙云良会死,但是这死的也太随便了,太轻松了,让他自己都觉得不那么真实。

    “他……真的死了吗?”黑袍人不敢相信的问道。

    “应该是吧……”他身后的另一个黑袍人说道。

    “哈哈……公孙云良,你也不过如此嘛,就这么死了?哈哈……看来今天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说着,他又看了看曹可飞和朗栎,傲气道:“公孙云良死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

    说着,他转过身对黑袍人道:“你们全部动起来,杀了曹可飞,活捉朗栎。”然后又对更远处的黑衣人道:“你们潜入百剑山庄,将那两个女孩给我抓过来,然后一把火烧了百剑山庄!”

    与此同时,百剑山庄的如烟和玲珑还在睡着,只是睡的不是那么安稳,也不知怎的,如烟总感觉心里焦急,坐卧不宁,怎么也睡不着,后来,她悄悄的溜进玲珑房间,跟玲珑睡在一起。

    两个女孩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山庄外围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此时的公孙云良已经死了,朗栎正遭到黑袍人的围攻。

    茅草屋内安安静静,屋外却骚动起来,木俊风派来的十几个黑袍人已经到了茅草屋,听到屋内的酣睡声心中一喜,但是他们都是经验丰富之人,不会这样贸然行动,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什么特别之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想到这,一名黑衣人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跳进屋内。其他人为了谨慎起见,并没有行动,只是在外面看着。

    床上两个女孩睡着的容颜美艳动人,那黑袍人眼睛闪着贼光,伸手摸了摸如烟的脸蛋,又凑到近前闻了闻她身上的体香,满脸陶醉的样子。

    按理说如烟和玲珑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不应该睡得如此深沉,可是如今贼人已经到了眼前,再怎样也该醒了啊!原来,公孙云良为了不让她们参与这次战斗,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让她们睡着了,他做的很隐蔽,就连朗栎都不知道。

    那黑袍人贪婪的目光陶醉着,享受着女子身上独特的香味,可当他还想要有更进一步的行动时,突然白光一闪,嗖的一声,那贪婪的黑袍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只不老实的手臂已经掉落在地。

    鲜血喷射满地,黑暗中根本看不出来,外面的黑袍人也意识到不好,这里真的有埋伏。他们转身就想跑,可是一回头,七个人一字排开,手中的长剑在黑夜中寒光闪闪。

    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却知道彼此的目的,所以相互无言,起手就是战!

    黑袍人自认为在百剑山庄,除了公孙云良,其余的人无论是谁,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可是眼前七个人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但见这七人不但身手敏捷灵动,而且配合默契,如此高超的实力加上长年累月的战斗经验,黑袍人的自信被打的消失不见。

    七个人七把长剑,交织成一张网,将这几个黑袍人围在其中,寒光闪烁红光迸现,这十几个自认实力不凡的黑袍人变成了俎上之肉。

    十几个黑袍人来的快死的也快,短短一瞬间,甚至连叫一声都没有,便死在了百剑山庄。那七个人手法麻利,斩杀他们之后又把尸体清理干净,地上的血渍也打扫干净,然后七个人消失不见,屋内的如烟和玲珑自然熟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百剑山庄外,朗栎被数十名黑袍人团团围住,此刻的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不但如此,公孙云良的死让他心神已乱,面对这种残酷的战斗他根本没有了还手之力。

    曹可飞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十多年了,他从未如此狼狈过,今日不光是狼狈,兴许连命都会搭在这里。

    带头的黑袍人兴奋的注视着战场,眼中那种幽深恐怖的蓝光让人胆寒,形势一片大好,今日不但可以杀了公孙云良和曹可飞,而且还可以活捉朗栎和如烟,更重要的是得到公孙玲珑,这是让他最为兴奋的。

    山庄外围的战事已经差不多了,那黑袍人举起右手,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黑衣人得到命令闻风而动,奔着百剑山庄杀去。可是他们可能早就忘了,在他们的脚下,还有一条长长的分割线,是刚刚公孙云良留下的。可是他早就死了,谁又会在意他画的什么线呢!

    砰……砰……砰……

    连续几声强大又剧烈的轰鸣声,地面被震裂,数条光柱好像喷泉一样,但是远远要比喷泉粗壮得多。

    那些黑衣人还没等走出几步,便被那光柱弹射到空中,并被其所伤,但凡被光柱伤者,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我说过的,不要越过那条线,谁过谁死,可你们偏偏不信!”

    空中突然响起了这么一道声音,吓得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包括朗栎和曹可飞等人。尤其是那黑袍人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你是谁?出来!”黑袍人仰头高声问道。

    “我是公孙云良,还能是谁!”

    “公孙云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死了?我怎么可能会死在你们这群蠢货手中,你想的太多了。”公孙云良在空中笑着说道,可是并不见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朗栎和曹可飞心中一喜,他们本就不该相信公孙云良会死,如果他这么容易就死了的话那他就不是公孙云良了,就更不是剑宗第一高手,龙渊剑剑主了。

    光柱还在继续撕裂着地面,每闪出一道光柱,地面就会变化成为好似一口没有水的枯井,能带给人的只有恐惧。

    就在那黑袍人还在震惊之时,公孙云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地面,并且就站在他眼前。

    那黑袍人吓的连连后退,好悬没摔个跟头。“你到底是怎么躲过熔岩巨阵攻击的?”

    公孙云良一笑道:“躲过?我为什么要躲呢,我根本就没有在里面你说我怎么能中招呢?”

    “你没有在里面,也没有中招!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你被困在熔岩巨阵里面,怎么可能不中招,况且我分明看到你已经被尖刺穿透身体,化成了灰烬,这不可能!”那黑袍人万万不敢相信,这绝对不是真的,可是眼前的公孙云良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我,你永远不懂我的实力,你看到的不过是我利用龙渊剑所制造出来的影子而已,那根本就不是我,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公孙云良说道。

    场面形式瞬息万变,那些进攻朗栎和曹可飞的黑袍人不敢恋战,纷纷退后到那黑袍人身后,朗栎和曹可飞也来到了公孙云良的近前。

    “公孙云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还有跟你一战的实力,你们……”

    呼啦……

    公孙云良用闪电一般的速度一把扯掉了他宽大的黑袍,这也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借着昏暗的火把,那人露出了他本来的面容,这人让公孙云良和曹可飞大吃一惊,尤其是曹可飞,他几乎不敢相信。朗栎则一脸茫然,他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怎么会是你!”曹可飞紧握拳头,沉声问道。

    那人也没反应过来会突然有这样的变化,一时也不知所措,:“我……!”

    “他是谁?”朗栎靠近公孙云良耳边小声问道。

    “魔宗的人,现任大刀门掌门天一刀!”公孙云良淡淡说道。

    “天一刀,我怀疑过很多人就是没有怀疑过你,原来背叛魔宗的人竟是你!”曹可飞言语冰冷无情,眼睛死死盯着天一刀。

    “呵呵……曹可飞,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实话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你们魔宗的人,我在魔宗呆了二十多年,以我的武艺才华凭什么要受你们的制约,我不服,包括你,公孙云良!”

    曹可飞愤然道:“那你今天可就走不了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 出人意料的朗栎
    撕下了黑袍也就意味着彼此再无秘密可言,大刀门已经背叛了魔宗,确切的说是背叛了江湖,他在为一个更可怕的组织卖命,而这个组织的领导人就是天一刀口中的主人了,看来江湖一直盛传的第三股势力真的存在。

    公孙云良和曹可飞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了什么,只有朗栎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心里一动,仔细打量了天一刀,然后问道:“你是大刀门掌门?”

    “是又怎么样!”

    “那你可知道嗜血刀王龙天行?”

    天一刀噗嗤一笑:“他是我手下第一战将我怎会不知道,真是可笑。”

    朗栎并不在乎他的嗤笑紧接着又问道:“那罗康呢?你认识罗康吗?”

    公孙云良和曹可飞均不插言,静等着朗栎的问话。

    “你说罗康?哈哈……我当然认识,不仅认识,我还可以告诉你他在哪,如果你对他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具体位置,正好,他也在疯狂的找你,因为你险些将他剃成了白骨,你说他会放过你吗?”

    公孙云良知道朗栎说的是五里堡的事,可是曹可飞并不知道,听的稀里糊涂,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伙人早早的便盯上了朗栎。

    “也就是说那日在五里堡你们本就是一起的,龙天行只是做做样子,为的就是更轻易的抓住我?”朗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声音阴冷刺骨。

    “呵呵……你猜对了,确实如此,若不是那可恶的三闲道人恐怕你早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天一刀也毫不隐瞒,他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已经公之于众,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对他们这些黑袍人而言,露相乃是大忌,今日他作为带头人被公孙云良扯下了黑袍给他留下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抓住或者杀死百剑山庄的所有人,要么自己战死在这里。他已经做了拼命的准备,所以,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也就是问了几个问题,公孙云良开始觉得朗栎有些不对劲,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身上发出的寒意逼人。

    “所以,当初我们在江南镇树林遇到的烈海七魔也是你们的人了?”

    “正是!呵呵……我承认你很聪明,不过是事后诸葛亮!哈哈……”天一刀放声大笑,他可能觉得真的好笑,也可能是在为自己壮胆。

    “他们说我离开了五里堡以后你们就屠杀了整个村子,并将他们的血制作成了特殊的燃料是吗?”朗栎再次问道。

    “不错,我记得他们曾跟我说过,那里有一个叫花蕊的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对你一片痴心,烈海七魔是有名的色鬼,你觉得那个花蕊姑娘会有什么下场?不过那烈海七魔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你也算为花蕊姑娘报仇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真正的仇人是你,如果没有你,她可能就不会死!”

    啊……

    朗栎大叫一声,划破夜空的一剑刺向天一刀。虽是木剑,但是剑锋冰冷,速度快的出奇,天一刀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左侧闪身,这一剑如同光线一般,贴着天一刀的脸颊划了过去,还好他躲的快,不然人头已经落地。即便如此,还是在他右边腮帮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深可及骨,隐约可以看到他的后槽牙。

    天一刀惊魂未定,他万万没想到朗栎会突然动手,而且速度如此之快,吓得他冷汗直流,快要湿透衣服。

    曹可飞转头看了一眼公孙云良,后者抿着嘴,耸耸肩,那意思好像在说如果是他,也不见得能把这一剑躲的有多利索。

    得到了公孙云良的肯定,曹可飞重新审视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发现他已经渐渐的有了当年叱咤江湖那个人的影子。

    天一刀定了定神,阴冷道:“这就是你做人的原则吗?偷袭算什么本事?”

    朗栎甩甩剑上的血滴,头也不抬的道:“对于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人来说根本不需要讲原则,况且我不是在跟你切磋比试,我要杀了你。”

    说着,朗栎飞一般的窜向天一刀,双手握着木剑,高高举起,这次不再是刺出,而是像用刀似的照着天一刀的头便砍,天一刀本想徒手接住这一刀,以此打消朗栎的锐气,可是当他感受到这种浓重的压力时,他完全打消了这种想法,急忙拔出刀,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托住刀背,大喊一声:“开……!”

    叮……

    木剑重重的砍在刀刃上,火星四射,震的天一刀膀臂酸麻,可朗栎并没有收手,而是继续往下压。天一刀也不敢收手,一旦收手,以朗栎的力道足以将他劈为两半。

    天一刀手中的刀名叫太阴刀,虽然不如十大刀主手中的狞刀,但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把宝刀,吹毛利刃削铁如泥。就是这样的一把宝刀竟被朗栎的木剑外刀刃上来了一个豁口,可见朗栎使出的剑气是有多霸道。

    天一刀足足被朗栎推出去十几步远才停下,当他再次想要出击时,发现两手的虎口已经被震裂,四肢酸胀发麻,甚至他手中的太阴刀都勉强拿起来。

    天一刀面色凝重的看着朗栎,他曾经认为抓住这个年轻人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容易,如今看来,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公孙云良站在后面看着,心中一动,眉梢轻挑,心中暗暗称赞,可以说朗栎的实力,他在清楚不过了,如今伤还未痊愈,况且他也看出这个天一刀绝不是单单只有掌门级别的实力,面对这样的对手朗栎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实力,可见他成长的是有多么迅速。

    但是,有伤毕竟是有伤,经过这一击之后,朗栎的身子开始轻轻的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旧伤的缘故还是因为太过于激动,总之,朗栎的神情很是凝重。

    “朗栎!”公孙云良担心的轻声喊道。

    “老头子,你不要插手,我要亲手杀了他!”

    从他的话语中,公孙云良听出了他的决心,想了想,点了点头。可是天一刀身后的黑袍人可不想让他们单打独斗,他们不是来比武较量的,而是有任务在身,所以,那一群黑袍人全部围拢到天一刀身后,一个个凶神恶煞,蓄势待发。

    公孙云良向前迈了一步,抬起手中的龙渊剑,指着那些黑袍人傲然说道:“今日是他二人单独的决斗,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插手,当然,我不是你们的主人,没有权力命令你们做什么,但是,我的话已经出口,你们若是想挑战我的话,谁敢插手,我要谁的命!”

    话音落下,那些人好像被施了定身法,站在那里纠结着,不动不是,动又不敢动,独留下面色铁青的天一刀。

    公孙云良说完,转过身又对朗栎轻声道:“天快亮了,如烟姑娘和玲珑快要醒了。”

    朗栎点点头,重新将木剑交单手,身上的气势如同洪水一般迸发出来,木剑被波光粼粼的剑气包围,寒光闪烁刺眼,剑锋直指天一刀。

    天一刀无奈之下,只好亮出了他的太阴刀,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相信这个年轻人能有多么恐怖的实力,即便在公孙云良的**下,这么短的时间内顶多也就是个掌门级别的实力,而他自己的实力早已经突破了掌门级别,所以面对朗栎的挑战,他并不是很担心。

    天一刀猛冲过来,高高跃起,双手握着刀柄,由上至下,势大力沉的劈下来,朗栎不敢怠慢,撤步闪身,躲过了这一刀,同时在天一刀还没着地时,横剑刺向他的腰间,天一刀空中横着侧身翻腾,躲过这一剑,同时顺势摔出一刀,一道寒光刀斩奔着朗栎迎面扑来,这一斩来的即突然又迅速,留给朗栎反应的时间并不多。

    但见朗栎右手收回木剑,汇集内力于左掌,五指伸开,身手去抓那道刀斩。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难道他疯了不成,如果刀斩碰到手掌,那只手就废了,兴许连命都没有了。天一刀暗笑朗栎的愚蠢,他的刀斩怎是一般掌门级别的人物可以比的。

    曹可飞猛然转过头,看着公孙云良,焦急道:“公孙……你不去阻止他吗?”

    公孙云良淡淡的笑笑说道:“朗栎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他还是有分寸的,我相信他是有把握的。”

    果然,跟公孙云良说的一样,刀斩砍在朗栎的左掌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声,强光照亮了黎明前的黑夜,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紧盯着这一切。

    嘶……啪……

    朗栎的左掌抵挡住了那道强力的刀斩,同时五指握拳,刀斩应声碎裂,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人们吃惊的眼神,天一刀更是不敢相信,即便是他自己都不敢接住这刀斩,这个年轻人竟轻而易举的徒手挡下。

    “你就这么点实力吗?”朗栎傲然问道。

    “你……!”天一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理也逐渐的有一种叫做恐怖的东西在作祟。

    “如果这就是你的实力,难道该轮到我了!”说着朗栎冲着天一刀飞奔而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 血债血偿
    朗栎动作不是很快,但是忽隐忽现,让天一刀根本找不到他的具体方位,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神出鬼没,天一刀不知所措。

    这并不是流云剑法,只是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极限,这需要很强的内力支持,可是朗栎的内力并未完全恢复,若是再受内伤恐怕他会筋脉断裂,失去所有内力。想到这,公孙云良紧紧皱眉,盯着朗栎。

    天一刀,自认为实力已经超过了掌门级别,虽然目前还达不到剑主或者刀主的实力可绝对比掌门实力强很多,他是这样认为的,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些年他一直隐忍,偷偷的修炼,可以说他已经是当今江湖叫得上号的人物了。

    就连他的部下嗜血刀王龙天行都能与三闲道人打个平平,他身为大刀门掌门实力怎会差了。

    朗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相信刚刚那记刀斩绝不是天一刀的全部实力,可是他为什么不拿出真正的实力呢?还是自己被小瞧了。更为让朗栎不解的是他是大刀门掌门,理应说全都以大刀为武器,比如说龙天行那口特大号的嗜血刀,可是天一刀手里的刀竟比普通的刀还要小上一号。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朗栎边打心里边盘算着,这时天一刀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口,但依然有条不紊的抵挡着朗栎的招式。

    其实朗栎也没有施展什么招式,只是单纯的提升速度而已,到现在他还驾驭不了急速流云剑法。

    他二人打了很长时间也未能分出胜负,天一刀身上添了不少伤口,朗栎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逐渐变的苍白,速度也不比之前的快了。

    天一刀见此心中一喜,他的目的达到了,那就是以持久战慢慢的消耗朗栎,然后一击必杀。

    想到这里,天一刀猛的向后倒退了数步,双手握着太阴刀刀柄,太阴刀本就是小巧玲珑之刃,何须双手握住,这突然的变故,朗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见天一刀,面目狰狞,握刀的双臂突然变粗大,脸色胀的跟紫茄子一样,身体的轮廓微微泛着紫色的气体,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可以说公孙云良和曹可飞虽然不曾与天一刀动过手,但是确实见过他与别人动手,可就以他俩的身份地位还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天一刀,他到底要做什么!公孙云良也不免心中一紧。

    片刻之后,天一刀的内力变的越来越浓厚,但脸色却慢慢平缓下来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手中的太阴刀突然变长,刀身也变的宽厚了许多,可以说小小的太阴刀突然变成了类似于青龙偃月一般的大砍刀。

    太阴刀乃是浑铁凝钢打造,经过水银走了不知多少遍,刀刃锋利无比,刀身更是锋芒毕露,寒光闪闪,这样的一把宝刀不会发生反物理的变化,之所以说它变成了一把大砍刀,是因为天一刀将身上的内力附着与太阴刀上,刀身被紫色的内力包裹形成了砍刀的模样。

    朗栎心中大为震惊,一般来说将自己的内力附着与兵刃之上一般的高手都可以做到,只是有着威力大小的区分,但是,如今天一刀不但将内力附着与太阴刀上,并且将抽象的内力具体化为一把砍刀。不光朗栎吃惊,公孙云良和曹可飞也是如此。原来这就是大刀门掌门天一刀的真正实力。

    “小子!怎么了?被我的力量吓怕了不成?”天一刀扛着大砍刀轻蔑道。

    “这就是你的实力?我看也不过如此嘛!”朗栎毫无惧色,争锋相对道,无论胜败如何,至少嘴上是不能输给天一刀的。

    “呵呵……虽然我觉得你很一般,但是现在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你的实力,竟然能逼出我的最强形态,你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满足了。”

    “最强形态?那是你自己那么认为的吧,谁承认你那破玩意是最强形态,真是不要脸。”朗栎嘲笑道。

    “你……!”天一刀本想承认朗栎的实力,并在他面前威武一把,哪知朗栎根本不领他的情,把天一刀气的面色铁青。

    “你什么你,还最强形态,你有什么资格称为最强?就算你自认为的最强形态打倒了我,那我身后的这两位你打算怎么办。我想你口中的最强形态在他们眼中恐怕连个屁都不是吧!”朗栎笑着道。

    公孙云良闻言也噗嗤一声笑了,曹可飞白了他一眼道:“这么严肃的时刻你还笑的出来?”

    “我笑怎么了,耽误你什么了嘛,再说你不也笑了吗!”

    曹可飞红着脸,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们的笑容对天一刀来说简直就是耻辱,嘲笑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所以,他不由分说,举起大刀向朗栎砍来。

    呼……

    这一刀势大力沉,奇快无比,朗栎不敢大意,却也想试试他这一刀的力度,虽然兵刃上吃着亏,可朗栎还是横起木剑,打算接住他这一刀。

    当……噗……

    一刀下来,朗栎便感觉两条胳膊酸疼发麻,巨大的冲击力震出一道空气波,好似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巨石。朗栎双腿微微弯曲,硬是凭借内力接住了他这一刀。

    可是仰头观看,木剑上附着的剑气已经被太阴刀砍出一道裂痕,这是自打朗栎闯荡江湖以来还从未遇到过的事。

    一刀过后,天一刀并不停留,抬起大砍刀当当当又是连砍三刀,朗栎也是倔强的接住了他这三刀,他的脚已经陷入地面。

    天一刀用力向下压着刀,朗栎也横剑顶住他的刀,就这样,两个人一上一下,较起力来。天一刀死死的压着,恨不得一刀将朗栎劈为两半,他现在根本就不想抓住他,只想杀了他。

    朗栎也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抵挡着,不想在力量上败于天一刀,无奈内伤尚未痊愈,他使不出全部的力量,就在这时,朗栎突然感觉胸口滚烫胀痛,身体的力量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似的,情不自禁的张开嘴,一口鲜血喷射出来。

    朗栎见势不好,咬着牙,双臂一震,将太阴刀弹出去,自己也迅速的往后退,离开了天一刀的攻击范围。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公孙云朗紧皱眉头,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面色阴冷,身体也为之一颤。

    “你不过去帮他吗?”曹可飞一旁似有似无的问道。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我现在过去帮他,恐怕他也会把我当成敌人,连我一起打。”

    “那又如何?他又打不过你!”

    公孙云良不说话,转过头冰冷的看着曹可飞,后者耸耸肩,不再说话。他当然能理解公孙云良的用意,只是有意问问罢了。

    天一刀眼睛变的猩红,狂笑不止:“朗栎,你败了,可你竟然选择逃跑这种胆小的行为,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朗栎大口喘着粗气,用力平复了心绪,沉声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没有失败!”

    “哈哈……那好啊,你过来,咱俩继续打!”说着,天一刀伸出手指,挑衅的冲着朗栎弯曲几下。

    “如你所愿……!”

    砰……朗栎双脚蹬地,身体犹如羽箭一般飞射出去。手中的木剑撕裂空气,一股冰冷又炙热的气流扑面而来。

    天一刀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发动进攻,瞪着眼睛慌忙的举起太阴刀,由上至下,强力的劈砍下来。

    他认为无论你的速度有多快,只要他这一刀下去,朗栎便会粉身碎骨,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太阴刀正要劈中朗栎之时,后者竟凭空的消失不见,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天一刀四处张望也不见朗栎的身影,他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就在这时,夜空中传来风暴的声音,天一刀慌忙抬头,看见他的正上方有一股龙卷风向他吹过来,只是这股龙卷风夹杂着剑气与剑刃。

    嗖嗖嗖……呼……

    强力的龙卷风将天一刀完全包围其中,除了风声还有刀剑相撞的声音,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龙卷风便消失不见,四周依然不见朗栎的身影,只是那天一刀,身上的衣服破碎,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手中依然紧紧握着他的太阴大砍刀。呼哧呼哧喘粗气,身上没有一处致命伤,但却疼得厉害。

    “朗栎!你这个王八蛋,赶紧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天一刀高声的,近乎疯狂的叫喊,可是,依然不见朗栎的身影。

    呼……

    他手中那把砍刀的刀刃上突然着起了紫色的火焰,火光冲天。火焰脱离他的砍刀,形成三个井口一般大小的火圈将他自己围在其中,不但可以保护他自己,火圈不断增大,他身边几步之内根本不能靠近。

    砰砰砰砰……

    连续四声,以天一刀为中心,东南西北四个角分别站着一个人,也可以说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朗栎。

    “胆小鬼,你终于肯出来了?”天一刀面目狰狞,厉声喊道。

    “你们在五里堡杀死了全村的人,更是用花蕊姑娘的血制成了所谓的什么燃料,今日我不杀你,我要让你的血一滴一滴流尽!”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 战斗结束
    公孙云良和曹可飞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曹可飞还好,唯独公孙云良,他对朗栎的实力再了解不过了,短短数月,他的实力提升的如此之快,况且还是在内伤没有痊愈的情况下。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朗栎的天赋太好了。

    朗栎再次使用出了镜影幻行,四个角站着四个人,每人手中一把木剑,傲然屹立于寒风之中,如同天神一般,困住狂暴的天一刀。

    三个紫色的火圈围绕着天一刀,这是他最后的形态,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奋力一搏。他已是年过花甲之人,堂堂的大刀门掌门人,如今竟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搞得如此狼狈,他不相信,也不承认。

    嗡……嗡……

    紫色的火圈忽大忽小,像是在蓄力发动着他最后的一击。果然,天一刀将手中的刀插在地上,双手合十,汇集全身内力,紫色火圈越来越强烈。

    轰……

    三道火圈四散弹射开来,所过之处无不被紫色的火焰覆盖。这种奇怪的招式朗栎从未见过,不敢大意,急忙跳起身,躲开那紫色火焰的冲击。

    虽是躲过了那致命一击,但是那种火热的炙烤感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朗栎咬着牙,空中飞速的奔向天一刀,四个人四把木剑将天一刀团团围住,犹如白雾一般,只看见刀光闪闪,红光迸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公孙云良和曹可飞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什么招式,二人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流云剑法!”曹可飞一旁感叹道。

    公孙云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只是……!”

    公孙云良不解。“只是什么?”

    “只是如今这种流云剑法未免太过残忍了!”

    “哈哈……”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堂堂魔宗刀主口中还能听到残忍二字!”

    曹可飞白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他也知道,在公孙云良口中永远听不到好话。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百剑山庄,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不成?”公孙云良笑问道。

    “切……我能有什么意图,你可是剑宗第一高手,我才懒得招惹你呢,我也是奉命来到这里保护这个年轻人的。”曹可飞说着,看了一眼战场上的朗栎。

    “哦?受谁之命?”

    “你觉得能命令我的还能有谁?”

    公孙云良大为不解,他当然知道曹可飞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只是他不懂,为什么那个人不但不抓朗栎,反而还要保护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二人话音落下,战场上也见了分晓,朗栎挺身站在那里,他面前也站着一位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人,他就是天一刀。

    天一刀并没有死,只是浑身挂满了伤口,就是一个血人,寒风吹拂着他,冰冷刺骨,直接渗透他的骨髓里,疼的他已经意识模糊,渐渐风干的血液牢牢的黏在他身上,漫天的血腥味令人做呕。这一幕像极了那日五里堡罗康的下场。

    那些黑袍人此刻也感到深深的恐怖,他们确实不怕死,但是如今看到朗栎这种手段,不怕那是假的。

    “今日我不杀你,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我随时欢迎你来报仇。当然了,前提是你还能活着,给我滚!”朗栎霸气喊道。

    天一刀颤颤微微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刻东方已经泛白,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开始了。

    天一刀身后的黑袍人拿来一套新的袍子,慌忙的裹在他身上,每动一下就像是万针穿心一样疼,惨叫声回荡在竹林。

    此刻的百剑山庄内,如烟如玲珑已经醒来,梳洗已毕,却始终不见朗栎和公孙云良的身影,最让她们害怕的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这让她们感到不安,两个女孩慌忙的寻找着他们的身影……

    战场上,黑袍人已经将天一刀包裹起来,剩下的无论是黑袍人还是黑衣人加起来依然有数百之多,当然不能全部杀了他们,只能放了他们,这样还有可能找到他们幕后的主人。

    木俊风三人早就跑没影了,他们看到朗栎那残忍的手段好悬没尿了裤子,在战事还没有结束时,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还有谁不服吗?”朗栎手持木剑,傲然问道。

    所有人没有一个敢上来说话的,无不后退,他们见识了朗栎的手段,并且他身后还有一个剑主和刀主虎视眈眈,尤其是那公孙云良,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展现出什么真正的实力。在者天一刀生死未卜,群龙无首,也只能撤退了。

    “怎么,没人来吗?”朗栎再次问道。

    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话,都是慢慢的向后退。仿佛见了鬼一样。

    朗栎鄙视的嘲笑着:“你们就这么点能耐吗?真是丢人,我也不杀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有什么事正大光明的找我朗栎,别整天搞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滚!”

    朗栎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他们最想听到的,可是他们刚转过身,却被另一个声音叫住了。

    “站住!”公孙云良突然喊道。

    那些人心底一沉,又紧张了起来,回过头来惊恐的看着公孙云良。

    “把你们自己人的尸体抬走!”

    那些人如释重负,急忙跑到地上的死尸近前,抬起来就跑,样子狼狈极了。

    数百的黑衣人同时来同时去,也算是一种很壮观的场面,在新年第一天的清晨仓皇逃窜。

    此时,如烟和玲珑也刚好来到百剑山庄外,她们顺着血腥味找到此地,看到满地的血和逃窜的黑袍人惊愕的捂着小嘴瞪着眼睛。

    玲珑慌忙的跑到公孙云良近前:“爹!这……这是怎么了?”

    公孙云良回过头,笑道:“没什么,就是一点小意外。”

    曹可飞听完翻个白眼,心中暗道“这还是小意外?公孙云良,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如烟一眼便看见朗栎,此时的朗栎背对着她,手中的木剑还在滴滴答答的淌着血,素白的衣服已经有些破碎,上面还有尚未风干的血迹。

    如烟跑过去一把抓住朗栎的手:“朗大哥,怎么了,你没事吧。”

    听到如烟的声音,朗栎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猛然回头,一把将如烟揽在怀里。

    “如烟,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如烟被朗栎突然的举动搞得有些不适,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惊魂未定的心跳。

    “朗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遍地都是血和尸体!”

    如烟温柔的声音对朗栎来说是一记舒缓身心的良药。朗栎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哀叹道:“你还记得五里堡的花蕊姑娘吗?”

    “当然记得,分别不过几月怎会不记得。”

    “她死了,整个五里堡的人都死了。”

    “什么!”如烟明亮的大眼睛瞬间便浸满泪水。

    “嗯!就是你刚刚看见的那些黑衣人,他们同五里堡的黑衣人和江南镇树林中的烈海七魔是同一群人。就是他们屠杀了五里堡,是我害了他们。”

    朗栎声音有些哽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们好不容易逃离烈火教,却又遭到这种不测,我实在是对不起她们。”

    如烟听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紧紧的依偎在朗栎的怀中。

    “那个女孩是谁?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曹可飞看着如烟问道。

    “还不清楚,不过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她与朗栎互相喜欢着。”公孙淡淡说道。

    “那这个呢?”说着曹可飞低着头看着玲珑。玲珑则白了他一眼。

    “她是我女儿!”

    曹可飞闻言下巴好悬没掉下来,“你女儿,你怎么还有女儿,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你成亲了,哪个不开眼的姑娘会嫁给你!”

    玲珑小嘴撅撅着,眼色不善的看着曹可飞,公孙云良也是如此:“曹可飞,你想找死吗?”

    曹可飞打个冷颤:“没没没……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玲珑给了曹可飞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不理他,飞快的向朗栎跑过去。

    “进去坐坐吗?”公孙云良问道。

    “不了,我还要回去交差,那小子如果再遇到危险,我还会出现的。”

    “你上边的人对朗栎很在意吗?”公孙云良实在不解,终于问出口。

    “我也不清楚,我得到的命令是在他还没有见到朗栎时,朗栎一定不能出事,仅此而已。”

    公孙云良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想了想,又说道:“我感觉这次百剑山庄遇袭,他们的首要目的并不是朗栎。”

    “哦?为什么?”

    “我的人向我报告,有一队人好像要趁机劫持那两个小姑娘。”

    “劫持两个姑娘有什么用!”曹可飞百思不得其解,公孙云良也是如此,这也给他提了醒。

    “回去告诉你上边的人,江湖已经不再平静,那些人要对付的不单单是剑宗,很可能还有魔宗,甚至整个中原武林!”

    “切,我当然知道,还用你告诉,多嘴多舌!”说着,曹可飞一转身,带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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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 云游四方
    天一刀变成了第二个罗康,虽然没有死,但是比死了还要难受。%d7%%d3%4%b8%3可以说他的这次行动功亏一篑。大刀门也从魔宗内暴露出来,一场血腥的清洗开始了,赫赫有名的魔宗大刀门就这样被除名,只剩下了天一刀和龙天行二人。

    朗栎的名声再次响彻江湖,一人独斗数百黑袍人毫无惧色,以一人之力击退数百之众,年轻的朗栎一时成为了天下人议论的焦点,当然了,事情经过成百上千的传播之后一定会有夸张的成分的。非亲眼所见的人一度将朗栎神话了。

    木俊风三人慌慌张张的逃到了北郡十方镇,这个他们都熟悉的地方,所有故事都从这里开始的。

    到了这里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可他们还没有从那个恐怖的夜晚回过神来,三人慌慌张张的,都没有回北郡司府,而是躲在天香楼,北郡最豪华的酒楼。

    按照木俊风的话,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这里休息几天,想想如何向赵连城交代。

    “哎,兄弟,听说了吗,大年夜那天晚上,百剑山庄遭到一大群不明人的袭击!”一人边吃边道。

    “当然听说了,我还知道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好像叫朗栎吧,以一人之力抵挡住了数百人的攻击,真是了不起啊!”

    “可不吗,人家二十多岁就有这样的成就,想想你我二十来岁时早就成亲生娃了,唉!比不了啊!”另一人感叹道。

    木俊风三人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听着,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别人每每提到朗栎,就好像在他们三人心上狠狠刺了一下似的。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不多时,店小二便把饭菜端上来,三人简单的吃了几口,实在没什么胃口,但是酒可没少喝。谁也不说话,郁闷至极。

    天香楼里人来人往,转眼间便到了傍晚时分,三个人依然坐在酒楼里,啄几口菜,喝几盅闷酒,不是他们不走,而是实在不知道去哪里。好在在百剑山庄时他们三人没有暴露身份,不然真就彻底的无路可去了。

    “三位,酒菜可还合胃口?”身后传来诡异的声音,不由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古世铭听到这声音很不舒服,但是没有太过在意,只有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闻言筷子掉落在桌子上,手臂一震,酒洒了满桌。

    二人脖子僵硬着,慢慢回过头,那张惨白的脸上两片血红的嘴唇格外刺眼。

    “是……是你!”木俊风不觉间脱口而出。燕求生咽了口唾沫,冷汗流下来了。

    看出他二人的异常,古世铭不解问道:“他是谁?”

    还未等木俊风和燕求生回答,那人便率先开了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古纹剑主古正渊的大公子古世铭吧。”

    那人一开口便认出了古世铭,后者一时茫然,“我是古世铭,你又是谁?”

    “呵呵……在下姓赵名连城,我叫赵连城,你可以叫我赵总管,或者叫我赵先生。”声音略带嘶哑,且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古世铭闻言,感觉这人来者不善,说话的声音不是很悦耳,但是还算客气,于是站起身抱拳道:“赵先生!”

    赵连城对古世铭的态度很满意,上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在呆坐着的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

    “古公子与这二位是朋友,我与木公子和燕公子也是朋友,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了。”

    三人均不搭话,赵连城也丝毫不介意,双手按在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肩上,阴声道:“二位好像很不欢迎我呀。”

    “呃……没……没有,但不知赵先生突然到来,所为何事?”木俊风硬着头皮问道。

    “木公子说话可真有意思,我给你们数百人,而且各个身手不凡,你们不但没有灭了百剑山庄,拿到该拿的东西,反而让我折损了一百多人,可以说这一百多人完全是白白的葬送了,一点回报都没有,你说我找你们干什么呢?”赵连城笑着说道,这笑容阴森至极。

    古世铭这才听明白,原来袭击百剑山庄那数百人都是出自这位赵连城之手,他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其实木俊风怎会不知道赵连城的来意,只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事到如今,赵连城问到这里了,也只有实话实说了。

    “我们刚到百剑山庄,没想到魔宗刀主曹可飞也到了,他给了我们巨大的消耗,后来公孙云良和那个朗栎又出来了,谁知道那朗栎竟如此厉害,几下便打败了天一刀,你也知道我们的实力,上去只有送死的份,故此,我们便先行撤离了。”木俊风声音越来越小,赵连城的眼神则越来越尖锐。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没有拿下百剑山庄我不怪你们,可你们至少也要把公孙玲珑给我抓回来吧,可你们呢!竟然偷偷的跑了!”赵连城先前是轻声说道,可到最后却突然喊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木俊风无言以对,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却对赵连城很不爽。

    “赵先生,当时现场的情形真不是我们几个就能左右的,那公孙云良还没有亮出他的实力,天一刀掌门就已经被朗栎打败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啊!”燕求生一旁解释道。

    其实木俊风和燕求生说的都是事实,赵连城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魔宗的人会突然插一杠子,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没有抓到公孙玲珑,所有的计划都得改变,这不得不让他生气。木俊风等人不过成为了他的出气筒罢了。

    可让赵连城更想不到的是当时还有另一股势力盯着战场的情况。即便公孙云良、曹可飞还有朗栎敌不住他们,黑袍人还有木俊风等人还是不能攻破百剑山庄,抓住公孙玲珑,这是谁都想不到的,真正的原因可能只有那伙人自己知道。

    古世铭呆呆的站在一旁不知所然,赵连城气的浑身栗抖,也不说话,木俊风和燕求生也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木俊风终于仗着胆子大声问道:“赵先生这次来,莫非是为了杀了我们几个?”

    哪知赵连城转怒为笑:“我怎么忍心杀了你们几个,我是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计划有变,我们得从长计议!”说着,惨白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木俊风的脸颊,这让后者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听要去一个地方,木俊风和燕求生便想起那个昏暗潮湿,令人作呕的黑暗地宫,想到这,二人心底一沉,冷汗再次流下。

    “什……什么地方?”木俊风问道。

    “跟我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今年九月初一便是中原武林盛会万宝莲花会,到了那时,我自然会放你们出来的,放心吧,我怎么会亏待了你们……对了,古公子也跟着一起去吧。”说完,赵连城转身就走,他身后的一群黑衣人围拢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知趣的就跟着走,不知趣的就绑着你们走。

    古世铭一皱眉,看了看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他二人没办法,只好跟着走,无奈的看了一眼古世铭,后者也只好跟着,既然选择了上船,再想下船了就没那么容易了……

    百剑山庄……

    自从除夕夜那场大战之后,朗栎再次受伤,但好在大部分是皮外伤,内伤虽然受创很小,但是却舒缓了恢复的速度。

    山庄外的尸体血迹早就清理完毕,清新的竹林香气覆盖了漫天的血腥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那只是表面的,如此惨烈的战斗,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轻易的抹去。

    朗栎心思有些沉重,因为他已经知道他自己在江湖上所处的位置,这种命运从他一降生就已经注定了,另外,他一直为五里堡覆灭和花蕊的死耿耿于怀。如烟每天都劝慰他,玲珑也跟着逗他开心,可是她们都看得出来,朗栎还是无法释怀。

    公孙云良看在眼里,心里也哀叹着,虽然朗栎表现的很开朗,可是他的内心呢,谁又能知道!看来是时候走出百剑山庄了。

    “怎么,还惊魂未定吗,那么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公孙云良坐到朗栎身旁,笑着说道,也是有意挖苦他,可能这就是他们二人的交流方式。

    朗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公孙老头,从你嘴里说出的话怎么就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呢!”

    “切,想听谁说找谁去,我可没逼着你听我说话!”

    朗栎转过头看了看公孙云良,又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抬屁股就走。

    “站住!”公孙云良叫住了他。

    “干什么,逼我听你说话?”

    公孙云良笑了笑道:“你去通知如烟姑娘和玲珑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出去走走!”

    朗栎还真没想到公孙云良会这么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出去走走!去哪里?”

    “云游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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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结
    云游四海,此刻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在寻找着朗栎,他这一出去无疑是猛虎入狼群。这一点公孙云良不会不知道,可是为何还要出去呢,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朗栎心中虽然不解,还是乖乖的去找如烟和玲珑二人。

    玲珑听到要出去,把她乐的蹦起来老高,叽叽喳喳的,满院子跑。过大年都没见她这么高兴。也难怪,自打她出生到现在基本很少出去,也就是偶尔到百剑山庄附近的镇子转转,采买些生活用品,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上次去过的江南镇了。

    “公孙老头,你说要云游四方,那我们到底要去哪?”朗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背着身子,向屋内的公孙云良问道。

    “没什么目的,就是随便出去走走。”

    朗栎才不会相信他的话,他肯定是有所用意的,不然不可能突然间提出要出去的,外面的危险他比谁都清楚。

    玲珑几个屋子乱跑,收拾着她要带的东西,但是大部分都是没用的东西,就算她收拾完了,公孙云良也不会让她带着的,反正她在兴头上,也没人管她。听到朗栎的问话,玲珑停下脚步,呵叱带喘道:“管那么多干嘛,能出去就行,你再问那么多,那怪老头就要改变主意啦!”

    如烟一旁笑着,他总觉得公孙云良和公孙玲珑这对父女很有意思,与正常的父女不同,但是比正常的父女亲密的多。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朗栎继续追问道。

    这时公孙云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背着手,缓缓道:“具体的地方我还没想好,要不我们就去余州吧,怎么样?”

    “余州?在哪里,很好玩吗?”

    “余州是距离我们这里算是比较近的了,那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有不少名胜古迹,那里有一座山,名叫多宝山,是个好去处。”公孙云良边笑边说道。

    多宝山!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听什么人提起过,而且不止一次,到底是什么?朗栎心中盘算着,仔细回想着这个多宝山。突然他想到多宝山上有座道观,叫做无极观,其观主乃是佛光剑主昆仑子,莫非公孙云良想要带我去找昆仑子吗?

    想到这,朗栎猛然回头,却发现公孙云良笑眯眯看着自己,瞬间朗栎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可是,朗栎还是有些担心,他真的不知道这次出了百剑山庄还会引出什么祸端来。

    “我们这次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朗栎低声问道。

    “你是想说我们这次出去会不会被追杀是吗?”

    朗栎没回答,算是默认了,低着头一语不发。

    “没想到那些黑袍人竟然把你吓破胆了。”

    朗栎抬起头,表情有些痛苦的说道:“我并非是被吓破胆了,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他们找的人是我,五里堡的村民就是因我而死,我不想再让你们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呲……连累我们,你既然能想到连累我们那你当初就不应该来我百剑山庄,如今遇到事了你怕了,当时想什么了!”公孙云良训斥道,如烟和玲珑也停下了手中的事一旁静静的听着。

    “你以为你自己就能把一切解决吗?你以为我们不出百剑山庄就会没事吗?如果你有这种想法那你就什么也不是,也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谁,你这就是胆小鬼,懦夫的表现。怪就怪在你投错了胎,成了朗云帆的儿子!”

    公孙云良少见的发脾气,朗栎则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

    “可你要我怎么办,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公孙云良语气和缓下来:“没人想让你现在做什么,也没人让你改变现在的什么,你只需保护好自己,提升自己,日后用你的力量去创造江湖新秩序!”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朗栎你记住,我们出去后有多少人想要抓你就有多少人来保护你,想让你死的人很多,想让你活命的人更多,因为你是整个江湖乃至天下的希望!”

    如烟轻轻的走到朗栎身后,玉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希望能给予他安慰。

    “知道除夕夜那晚为什么曹可飞会突然出现吗?”

    朗栎抬起头,看着公孙云良,眼神告诉后者他并不知道。

    “曹可飞是过来保护你的,我还可以告诉你,派他来的人正是魔宗宗主赤须子!”

    朗栎心中咯噔一下,曹可飞竟是魔宗宗主亲自派来的。剑宗和魔宗本应该是仇敌,况且他自己还是前任剑宗宗主朗云帆的儿子,出于哪方面考虑,都不应该是魔宗宗主派人保护自己,但是事实就在眼前,他又不得不相信。

    “魔宗的人为什么会来保护我?”朗栎不解的问道,如烟和玲珑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曹可飞亲口说的。不过我知道你爹跟赤须子本无私人仇怨,只因立场不同,换句话说,他们本可以是朋友的,至于你爹之前跟赤须子有没有过什么交代,这我就不清楚了。”

    本来江湖就混沌不清,如今又来这么一手,朗栎更加糊涂了,可他还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更神秘的人也在暗中保护着他。

    夜风拍打着竹叶沙沙响,天空中的点点星斗闪闪发亮,弱小的光芒总以为能照亮大地,可闪烁了几万年,黑夜依然是黑夜,可星斗自然固执的闪着,妄图有一天它的梦想会实现。今晚注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凌晨,竹林间四人轻装上阵,玲珑准备了一天的东西果不其然,被公孙云良勒令一件也不许带,本来高高兴兴的玲珑此刻一个人撅着嘴走在最前头。

    公孙云良一脸惬意的走着,双手背在身后,迈着舒展的步伐,颇有初春踏青之意,可地上的白雪还未融化,寒风依然刺骨,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般惬意。

    “朗大哥,我看公孙庄主今天心情不错嘛!”如烟笑着,小声的跟朗栎说道。

    “他当然心情好了,人家说了,这是云游四方,心情怎么会差了。”说着朗栎还白了一眼公孙云良。

    他二人在身后小声嘀咕着,公孙云良全都听到了,但是根本不在意,当作没听到,依然美滋滋的走着。

    “朗大哥,我们这次出来没有乔装打扮,不会被人认出来吧?”如烟有些担心道。

    “不会的,认识公孙老头的人至少要掌门级别的人,认识我的那就更少了。普天之下,掌门级别的人还没有多到满街都是,只要我们小心点,我想不会被认出来的。倒是你,我们四个就你最容易被认出来了。”

    “我?我怎么了,除了清寒和子潇他们几个,谁能认出我。”如烟不解的问道。

    “呵呵……因为你太漂亮了,漂亮的女人总会引起注意的。”

    如烟闻言脸一红,心里却美滋滋的,白了朗栎一眼,扭过头,不再理他。

    “哎呀!现在这人呐,昨天还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今天就开始跟姑娘打情骂俏了,真是没法看呀!”走在前面的公孙云良打趣道,头也不回,像是在自言自语。

    被公孙云良这么一说,如烟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朗栎也一脸的不乐意,“公孙老头,你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

    “我偷听了吗,你们自己说的话飘到我耳朵里你还怪我偷听?是不是还要怪我的耳朵太好使了呀。”

    朗栎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如烟则把头压的很低,若不是朗栎领着她,没准会撞到竹竿上。

    “喂!我说你们几个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啊,都出来大半天了,还没走出竹林呢!”走在最前头的玲珑回过头高声喊道,满脸的不开心,反正公孙云良没让她拿着她喜欢的东西,就是不开心。

    四人不停的走,吃过午饭,又走了将近两个个时辰,来到一座小镇,名叫聚金镇。镇子虽然不大,但是热闹异常,跟城市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小了些。如此热闹的场景好像还真聚着财宝呢。

    行人往来不断,街边叫卖喊声不停,更有打把式卖艺的江湖游人,引来一阵阵叫好声。

    玲珑左手拿着糖人,右手托着烤红薯,吃的不亦乐乎,如烟的头上也带上了新的簪子,当然这些都是朗栎买的,唯独公孙云良什么都没有,当然了,这是朗栎故意气他。待会找个好一点的酒楼请他喝酒也就是了。

    啊……

    不知是哪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让本来就拥挤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朗栎几人垫脚四处观望,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年纪跟如烟差不多,红着脸,不知怎的眼泪也快要掉了下来。

    行人也不知为何,纷纷凑上前去,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小伙子,毕竟是个女孩,而且模样还挺漂亮,所以,都上前询问状况。

    女孩儿急的快要哭出来,却什么也不肯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起来让人怜惜。玲珑早就发现女孩的变化,用力的挤到人群前面,垫着脚观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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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遇四鬼
    看样子女孩似乎受了什么委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玲珑可以断定,这个女孩一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

    朗栎几人也围拢过来凑热闹。折腾了半天,那女孩才害羞的开口。原来她正在街上闲逛,不知是谁从她身后偷走了她腰间的钱袋,又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又顺手抢走了她的手帕。她吓的大叫起来,回过头,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女孩难以启齿,但还是讲完了经过,朗栎等人也听明白了。没想到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敢行如此流氓下作之事。

    朗栎感叹一声,转身就要走,公孙云良站在他身后淡淡道:“你不去帮帮她吗?”

    “不了,已经有那么多人帮她了,不多我一个,有缘自然会帮到的。”

    “那女孩也算是个美人啊,你不想英雄救美啊!”公孙云良接着调侃道。

    “我身边已经有美人了,用不着那么多。”朗栎都懒得搭理他了,拉着如烟转身就走。

    公孙云良学着朗栎的样子,把正看的起劲的玲珑一把拉走,惹得后者一阵抱怨,遭到了无数白眼。

    四人依然在街上闲逛,也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反正非礼偷盗这些事天下处处都有,他们非官非捕,也没有必要过问太多。

    “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余州?”朗栎高声问着走在前面的公孙云良。

    “今天肯定是到不了啦,得在聚金镇过夜了,明日下午应该就能到了。”公孙云良懒洋洋的回答着。

    朗栎也懒得理他,反正是各走各的,互不干扰。临近傍晚时分,几人来到一座酒楼,公孙云良被里面的酒香吸引,站在原地不动,朗栎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他,转身便向里面走。

    酒楼很大很宽敞,一楼是很多散台,二楼则是包间,四人也没有必要吃顿便饭还要去包间,所以,在一楼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坐下了。公孙云良是有酒就行,别的不在意,玲珑是有吃的就行,对别的也不在意。至于如烟嘛,只要能跟朗栎在一起,别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四人坐下,先喝着茶水,酒菜还没有上。“我去方便一下。”朗栎起身道。

    “我也去!”公孙云良紧接着道,说着也站起身。他二人向来不对付,如今竟能一起去方便,如烟和玲珑偷笑着。朗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也只能一起去了。

    他二人刚走,门前就一阵骚动,不少食客还没吃饭,放下手中的筷子撒腿就跑,有的胆子大的靠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不敢抬头。

    如烟和玲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抬头向外观看,之间四条身影一晃便走进了酒楼。这四人身着黑色的奇异服饰,腰间挂着兵刃,面相奇丑无比,浑身上下阴森森的,没有活人的气息,就像鬼一样。

    如烟一眼便认出了这四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招贤会上妄图非礼自己的魔山四鬼!

    紧接着,如烟身子一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想到这,如烟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他们。倒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惹事而已。

    “如烟姐姐,你认识他们?”玲珑问道。

    “嗯,算不上认识吧,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不要搭理他们。”

    “哦……!”玲珑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那四人,很快也低下了头,也不是不敢看,只是他们四个长的太丑了。

    “四位大爷,您又来了!”店掌柜硬着头皮,弯着腰,强颜欢笑道。

    “嘿嘿……怎么是又来了呢,我们哥儿四个到你这吃饭怎么,你还不欢迎吗?”其中一人阴冷说道,话音传到掌柜的耳朵里,后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没没,四位大爷,怎么能呢,您四位的位置早就给您留好了。”掌柜的急忙解释道,说着引领他们四个就上二楼。这四个人长的这幅德行,掌柜的可不敢把他们放在楼下,不然非吓跑了所有客人不可。

    四鬼对掌柜的话很是受用,可他们刚走了一半楼梯,采花鬼无意间瞥到了一道靓丽的背影,这也让他打消了去楼上包间的念头。

    掌柜的也不好说什么,不说别的,就单从这四个人的貌相来看他就惹不起,所以也只能听之认之,祈求这四个灾星赶紧吃饱了走。

    如烟和玲珑低着头,俩人也不说话,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待朗栎和公孙云良回来吃饱了就走,对于这四鬼,如烟看着他们都恶心。

    大厅里不少食客都看见了他们,有的人离的远远的,有的干脆不吃了,一走了之。四鬼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在距离如烟不远也不是很近的地方坐下。

    “大哥,你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啊?”说话的是盗柳鬼,在魔山四鬼中排行老四。

    “还能有什么收获,阎王让我们找的人一个也没找到,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催命鬼阴森森的说着,他是老大,所以平时话不多。

    “老四,我看你心情不错,是不是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勾魂鬼奸笑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闪闪发光。

    “当然有收获了,今天我在街上闲逛,看见一个小妮子,哎呦,长的那叫一个可人呦,我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又拿走了她的钱袋和手帕,今晚我就会凭借着手帕上的气味找到那小妮子,开开荤,好几天了,都快憋死我了!”说着盗柳鬼拿出手帕,闻了闻上面的气味,像狗一样,脸上挂满了淫笑。

    其实都不用问,能让采花盗柳二鬼如此兴奋的只有女人,他们二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女人。

    如烟和玲珑一听心里便是一动,原来,今日在街头遇到那女孩被魔山四鬼盯上了,看来,这女孩凶多吉少啊,想到这里,如烟玉面阴沉下来,粉拳紧握。

    四鬼中的三鬼有说有笑,唯独老三采花鬼有些愣神,脑袋不时的向后看,舌头舔着紫黑的嘴唇,一脸淫笑。

    “老三,你笑什么,还这么开心?”勾魂鬼问道。

    “二哥,你看那桌背对着我们坐着的那女孩怎么样?”

    “老三,你连人家的背影也不放过?”

    “嘿嘿……二哥,你也知道,我就好这口,没办法,管不住自己的东西。”说着,勾魂鬼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如烟这边走来。其他三鬼也颇有兴致,也跟着一起走过来。

    如烟背对着他们,玲珑则是正对着他们,见到四鬼向自己这边走过来,玲珑轻轻踢了如烟一下,后者身体一震,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四鬼靠近如烟,还没到近前,如烟身上的体香就像灵蛇一般,爬入采花鬼的气孔,搞得后者一阵心麻意醉。

    所剩不多的食客见此,开始默默对如烟祈祷起来,他们知道,落入魔山四鬼手中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呦,二位姑娘孤零零坐在这里,不觉得寂寞吗?哎呦,还有一个小姑娘,真可爱呢。”采花鬼笑吟吟说道,声音难听极了。

    如烟知道想躲也躲不开了,只好面对了,实在不行就打呗,还有朗栎和公孙云良,他什么都不怕,可是这二位去方便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想到这,如烟抬起头,阴沉着脸道:“我不认识你们,请问有事吗?”

    如烟这一抬头,魔山四鬼全部惊呆了,眼前的女孩太漂亮了,好像仙女一般,乳白色的衣服外面罩着天蓝色的纱衣,潜紫色的腰带上挂着一颗美玉,乌黑的长发披散身后,葱绿的簪子在头上插着。干净简洁的装扮怎么看怎么端庄大气,严肃中却透着些许俏皮可爱。

    “美人,我们在哪里见过吗?”采花鬼有些迟愣的问道。这不是什么老掉牙的搭讪方式,而是他真的觉得如烟面熟,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如烟就是十方镇招贤台上女扮男装的小如,因为当时如烟一身男儿装,脸色也有意的化妆成了潜黑色。而现在的如烟满身的女儿娇弱之态,认不出她也不奇怪。

    如烟冷着脸,淡淡道:“我不认识你,不要打扰我吃饭。”

    “别啊,美人,一回生二回熟嘛,现在不就认识了吗。”说着,采花鬼一屁股坐在了朗栎的位置上,眼睛不转的盯着如烟,心里痒痒的。

    “我说你看够了吗,能不能滚开啊,不知道你自己长的有多丑吗?”玲珑可没有如烟的好脾气,小脸儿绷绷着,一脸厌烦道。

    “呦,小姑娘不乐意啦,是不是怪他冷落了你,没事儿,哥哥疼你。”说着,盗柳鬼坐在公孙云良的位子上,淫笑的看着玲珑。

    桌上除了茶壶和茶碗,别的什么都没有。玲珑心里气的突突的,可是脸上不带出来,微微一笑,脸上的酒窝露出来,看的盗柳鬼口水都流下来了。

    玲珑拿起茶壶,给自己满了一杯茶,突然,玲珑手腕子一抖,冷不丁的,滚烫的茶壶一下子拍在了盗柳鬼的脸上,哗啦一声,茶水撒了满地,烫的盗柳鬼捂着脸,嗷嗷直叫。

    其他三鬼见事情不对,一下子将如烟和玲珑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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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 魔山派
    气氛变得骤然紧张,四鬼闯荡江湖多年,何时被一个小丫头这样欺负,一时间酒楼里的人满眼惊恐地盯着他们,掌柜的想来劝解,可两条腿直打哆嗦,根本动不了。%d7%%d3%4%b8%3

    魔山四鬼在江湖上也算有一号,并不是他们的实力有多强,无论正邪两道都对他们感到不耻,说白了,嫌他们恶心,懒得动他们,朝廷也多次下令逮捕他们,可是他们几个来无影去无踪,专使一些小手段,可以说人见人烦,就算是在魔山,他们也不招待见。

    “呦呵!你这小浪蹄子还挺扎手啊,看我怎么惩罚你们。”说着催命鬼上前抓住玲珑的手腕,勾魂鬼从怀中掏出一条卷着的丝绢,打开丝绢,里面竟是些小刀子,小镊子什么的,一看就是开膛破肚的工具。

    玲珑毫无惧色,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几个人,心里为他们几个感到悲哀。周围的食客这回彻底跑了,无论他们有多大的胆子,这生宰活人,谁受得了。

    催命鬼和勾魂鬼张牙舞爪的,这就要动手,采花鬼也没闲着,紧紧贴着如烟,探着鼻子,像狗一样撅着屁股闻着如烟身上的体香。眼神迷离,放荡,恨不得一口把如烟含在嘴里。

    盗柳鬼在地上龇牙咧嘴的,这一壶滚烫的茶水着实把他烫的不轻,好在他本就奇丑无比,这一烫不但没毁容,反而比从前精神了不少。

    如烟就算是有再大的定力也受不了了,粉拳紧握,这就要动手。可她还没动呢,就听到咣当一声,采花鬼横着飞了出去,刚好砸在刚要站起还没站起的盗柳鬼身上。

    采花鬼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脑袋一震,一阵剧痛之后,他便飞了出来,至于为什么,他自己都没看清。

    如烟这才看到,采花鬼左脸上印着一个鞋印,耳根子被踹破,血顺着腮帮子留下来。

    不用想也会知道这一脚是谁踹的。催命鬼勾魂鬼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看向如烟这边,不看还好,这一看,吓的他们好悬没尿了裤子。扔下手中的东西,惊慌的向后退。

    采花鬼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坐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后退,吓的嘴角抽搐,“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个所以然出来。他们害怕,因为眼前的人正是那日招贤台上把他们揍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朗栎。

    朗栎慢慢走向坐在地上的采花鬼,砰的一脚将采花鬼的头踩在脚下。

    “各位,还认识我吗?”

    四鬼哆哆嗦嗦的,话都不会说了。“认……认……认识!”

    “认识还敢动我的人?”说着脚下一用力,采花鬼觉得脑袋快要炸了,声嘶力竭的叫着。

    “我……我们不知道她们是朗公子的人啊!”勾魂鬼带着哭腔道。也是奇怪,他们四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朗栎。

    “不知道是我的人,难道不是我的人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敢了,我们不敢了!”四鬼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腿都软了。

    公孙云良笑着看着他们,就像看大戏一样,也不说话,背着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让四鬼知道他就是剑宗第一高手,恐怕他们四个人会拉裤子里。

    “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朗栎厉声问道。

    “没什么,闲溜达!”催命鬼小声道。

    “说实话!”

    催命鬼吓的一哆嗦,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阎王……让我们来找人!”

    “找什么人!”

    “找……找……”

    “说!”

    “找纯阴之血的童女!”

    朗栎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是公孙云良听了一惊,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纯阴之血的童女,因为玲珑便是纯阴童女,难道上次黑袍人围攻百剑山庄目的是玲珑!想到这,公孙云良后背冷汗直流,后怕不已。

    “什么是纯阴童女?”朗栎继续逼问道。

    “朗大爷,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按照阎王的吩咐做事,至于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啊!”

    四鬼都要哭出来了,朗栎也明白了,他们确实不知道,所以也就不再逼问。

    “我告诉你们,若让我在发现你们调戏妇女,我定将你们人头割下!滚!”说完,四鬼像是松了绳套的野狗一般,慌忙逃窜。

    “朗大哥,你怎么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啊!”如烟焦急说道。

    “不放走他们还能怎样,我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他们不成。”

    “不是,你还记得我们刚进镇子的时候有个女孩失声大叫吗?那女孩就是被那盗柳鬼给盯上了,手帕和钱袋都是他偷的,而且他说今晚就会去找那女孩,你这么放了他岂不让那女孩白白受辱吗!”如烟急了,很少见她如此焦急。

    朗栎一拍大腿,暗道自己是笨蛋,可是四鬼已经跑了,又不知道那女孩住在哪里,这可如何是好。

    公孙云良一笑,道:“不必担心,他们跑不了多远的,聚金镇本就不大,他们能跑哪里去,再说了他们不是在找纯阴童女吗,玲珑就是纯阴童女,所以我料定,今日深夜,那四鬼定然会找上门来。”

    玲珑竟然是纯阴童女,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朗栎和如烟了。

    “公孙老头,玲珑是纯阴童女?”

    “是的,这件事只有我跟她娘知道,玲珑自己都不知道。”

    “公孙庄主,那这纯阴童女是什么,又有什么用呢?”如烟不解问道。

    “纯阴童女就是未满十六岁,且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的女子,据说这种童女的血可以炼造一种丹药,这种丹药可以重新塑造人体的经脉,并且加强经脉的抵抗力,使练功者的身体可以承受更大的压力,练就超越人体极限的功夫,如此之后,那人的体质和实力会远远超于常人,以此达到独步江湖的境界。”

    “有这么厉害?”朗栎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而已,但我觉得应该是谣传,什么纯阴纯阳的,只要是人,那就是人血,怎会有这么大的分别。”

    朗栎点点头,对于这点,他还是比较赞成公孙云良说的。

    “那前些日子那些黑袍人围攻百剑山庄,是不是也为了这什么纯阴童女?”

    公孙云良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暗暗加了小心,若是玲珑真的有什么意外,公孙云良恐怕会疯掉。

    玲珑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头也不抬,趴在桌子上,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撅着嘴,小声嘀咕着:“饭菜怎么还不上来啊,都要饿死了。”

    如烟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好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玲珑,你是纯阴童女,很多人都想找你呢,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啊?”

    “怕?有什么可怕的,什么纯阴纯阳的,跟我没关系,别人要抓我我就害怕啊,老头子是龙渊剑主,剑宗第一高手,我未婚夫是未来的剑宗宗主,如果在他俩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弄丢了,那就是他们无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那样,就算我倒霉了,摊上了一个无能的爹和一个窝囊的未婚夫!”说完,玲珑站起身,也不理他们,径直跑到掌柜的面前重新点菜去了。

    听完玲珑的话,朗栎和公孙云良都有些尴尬,这小妮子的嘴还真厉害啊,朗栎无奈的摇摇头,公孙云良脸色也不自然,心中暗道,玲珑的这种奇葩的性格跟她娘如出一辙。如烟一旁笑的前仰后合,她越来越喜欢玲珑了,实在太可爱了。

    不多时,掌柜的命小二重新给朗栎等人做了一桌酒菜,并言明酒菜钱全免。简直将几个人奉为神明一般。

    “公孙老头,魔山派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门派?”朗栎边吃边问道。

    “魔山派,是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门派,其掌门魔山阎王更是残忍至极,完全随着他的兴致做事,当年武林分宗时,无论是剑宗还是魔宗都没有邀请魔山派加入,原因并不是他们有多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做事太过残忍,谁也不想把这扫把星招入门下,所以,它不属于魔宗,更不属于剑宗,连中立门派都不是,应该说他是江湖上特立独行的存在。”

    公孙云良简单的把魔山派介绍一遍,朗栎连连点头,怪不得魔山四鬼会如此嚣张。

    紧接着,公孙云良又叹气道:“虽然它不属于任何宗派,但是却高傲的很,如今竟然有人将魔山派招入麾下,并且让魔山阎王唯命是从,看来,那人不简单啊!”

    “也就是说魔山派跟大刀门一样,也被那个神秘的组织支配着?”

    公孙云良点点头,道:“我认为是这样的,而且早在二十年前你爹就有这种预感,只不过当时没人相信他的话,如今看来,他是对的,并且我认为,那个神秘组织的目的觉不是扰乱江湖这么简单。”

    朗栎点点头,很是赞成公孙云良的话。“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救下被魔山四鬼盯上的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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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覆灭四鬼
    位于聚金镇东面的一座小院里,魔山四鬼围坐在石桌旁,此地是魔山派的一个联络站,平日里就是一座荒凉的小院,如有情况,这里便是魔山派的暂住地。

    四鬼从未如此慌张,魔山阎王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搜寻纯阴童女,他们手中的画像跟朗栎身边的那个小女孩长得一摸一样,莫非她就是纯阴童女,可是就算她是,有个朗栎在,他们也不敢动手啊!

    催命鬼搓着手,院子里来回踱步,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哥,要不今晚我们去把那个小姑娘偷出来?”勾魂鬼抻着脖子道。

    “哪有那么简单,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朗栎的厉害!”催命鬼无奈道。

    “大哥,你别忘了,我说的是偷而不是抢,三弟四弟惯于采花盗柳,他们手里一定有熏香,我们几个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迷倒了,到时别说是偷那个女孩,就是把他们全杀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催命鬼眼睛一亮,感觉可行,采花鬼也来了精神,奸笑道:“二哥的主意不错,但是你们去偷那个小女孩,另外一个美人可就是我的啦!”

    四鬼商量好,决定夜深人静时潜入朗栎他们所在的客店,也就是那座酒楼,趁他们不备,用熏香将他们迷倒,然后偷出那个小女孩,并且还能得到那个仙女一般的小如姑娘,还可以杀了朗栎,真是一举三得。可他们想不到的是,朗栎几人早就在等他们了,害怕他们不来呢。

    “朗大哥,你说那四鬼会不会先去祸害了那个姑娘然后再来暗算我们?”如烟轻声问道。

    “应该不会,普天之下漂亮女人多的是,但是纯阴童女可是少之又少,魔山四鬼乃是采花盗柳的老手,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了夺取纯阴童女的机会,况且,他们恨透了我,巴不得将我置于死地,以绝他们的后患,所以,我认为他们必定先来找我们。”

    如烟点点头,道:“那这次若是抓到魔山四鬼,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我定然将他们全部杀掉,不能再让他们祸害人了。

    朗栎和如烟正闲谈着,就听见外面有沙沙响声,很轻很轻,朗栎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来了!”

    公孙云良当然也知道四鬼来了,可他并没有很在意,依然翻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玲珑被放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公孙云良早就告诉过她今晚她当诱饵,让她自己小心点,没想到小丫头进了屋子蒙头便睡,早就把诱饵之事抛在脑后了。

    来到院子后,四鬼分别侦查着,发现朗栎四个人四间房,且每个人都已熟睡,四人心中大喜。勾魂鬼从怀中掏出熏香盒子,从窗逢中飘进屋内。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四人轻手轻脚的来到玲珑房间门口,轻轻的推开门,看到床上熟睡的玲珑,几人上下其手,将玲珑装进袋子里然后撒腿就跑。

    他们谁也不敢相信,事情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心中大喜,这下一定能在魔山派撑起脸面了。

    几人跑到一处胡同喘口气,盗柳鬼心里痒痒的道:“大哥,事情办完了,我是不是可以找我那小美人了?”

    “你这小子,离开女人你就活不了,快去吧,不过要快些回来,我们还要赶回魔山呢!”

    盗柳鬼乐的直点头,猥琐的一笑,然后消失在夜幕里,采花鬼心里也痒痒的,追上盗柳鬼也跟着一起去了。

    盗柳鬼从怀中掏出手帕,贪婪得闻了闻上面的香味,然后根据这种香味找到了一户大院,红墙黄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二鬼飞身跳入院中,然后根据气味饶到位于正房后的一个单独小院,前院已黑,但小院灯火通明,不时有身影晃动。

    二鬼趴在墙沿上,轻轻捅破窗户纸,看见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女孩,正是近日大街上尖叫的女孩。

    女孩似乎因为今天的事有些害怕,始终睡不着,泡泡澡除去今天的晦气,就在她刚刚穿好衣服时,两只色鬼便到了,见到女孩出水芙蓉一般的美貌直咽口水。

    “老四,能不能让给哥哥我啊?”采花鬼淫笑道。

    盗柳鬼一听,脸一沉,道:“三哥,咱四鬼的规矩你不会是不知道吧,谁先看到算谁的,这小美人是我先看到的,我能答应跟你一起分享了你怎么还不知足!”

    采花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他二人的脖颈子被人一把抓住,吓的他俩心跳骤停,慢慢回过头,借着屋中风光看清来人,原来是被他们用熏香迷倒了的朗栎。

    二人大惊,“你……!”

    朗栎用力掐住他二人的脖子,想说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朗栎脚底发力,猛的一窜,跳上房檐,再用力一蹬,再次跃起,消失在黑夜之中。

    朗栎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他二人又重新拎回了四鬼分别之处,公孙云良和如烟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玲珑小脸绷得紧紧的,她在睡的香时,就算是公孙云良都不敢轻易打扰,可见今天四鬼是闯了多大的祸。

    朗栎就像扔包一样,将采花盗柳二鬼扔到地上,四鬼腿都软了,哆哆嗦嗦,聚在一起,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你……你们不是被……”催命鬼哆嗦着,颤抖着说道。

    “你是想说我们不是被你们用熏香迷倒了吗?”玲珑冷冷说道,气势不弱于一般的武林高手。

    催命鬼哆嗦着,点点头,他这才发现,这小姑娘远远没有看着那么可爱。

    “你们在找纯阴童女,我就是纯阴童女,所以,我们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抓我的,早就等着你们来了!”

    四鬼低下头,不再言语,也没什么可说的,现在他们只求能不死。

    “告诉我,你们背后的主人是谁?”朗栎蹲下身子,阴声问道。

    “魔山阎王!”

    “我问的是你们魔山派背后的主人!”

    “不……不知道,我们真不知道啊!”

    朗栎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魔山派有谁知道?”

    “只有……阎王自己知道,他也从来不跟任何人讲。”

    “那他们怎么联系你也不知道吗?”

    “这……”

    一看他们犹豫,朗栎便知道他们一定有所隐瞒。

    嘭……

    朗栎一把抓住催命鬼的脖子,用力一掐,差点没把催命鬼的眼珠子给挤出来。

    “快说,不然我现在就捏死你!”

    催命鬼点点头,咳了几声,声音嘶哑道:“阎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离开魔山,每次离开都是一辆马车来接他,而且,来接他的人特别奇怪,那人穿着一身素白长衣,面色惨白,嘴唇通红,脸上总是笑嘻嘻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比我们几个还要像鬼。”

    朗栎听完就是一皱眉,他觉得四鬼所说的这人他好像见过,有点像在江南镇遇见的赵连城,可是他已经死了,那四鬼说的人又是谁呢?

    “还有什么!”朗栎问道。

    “没了,真没了,我们在魔山只不过是个小卒,不可能知道太多的!”四鬼近乎哀求道。

    朗栎叹口气,冲着玲珑道:“交给你了!”

    玲珑笑嘻嘻的来到四鬼近前,蹲下身子,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瓷瓶,在四鬼面前晃了晃。

    那四鬼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他们觉得这个小女孩比朗栎恐怖多了。

    “朗公子,求你别杀我!”四鬼齐声道。

    “你们罪有应得,我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能让我放了你们。”

    “你不能杀了我们,你要是杀了我们,魔山阎王是不会放过你的!”四鬼几乎快要疯掉了,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嘻嘻……你认为他会害怕你们的阎王吗?”玲珑笑着道。

    “他怕,他一定会怕,我们虽然打不过他,但是他一定不是阎王的对手,魔山阎王一只手就能捏死他!”四鬼已经预感到今天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尽力的诅咒朗栎。

    “他打不打得过你们的阎王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认为龙渊剑主公孙云良会不会打得过你们的阎王呢?”玲珑还是笑嘻嘻问道。

    四鬼一愣,道:“公孙云良?哼,他没有必要跟阎王动手,如果他在这也不会杀了我们的,你可知道,我们阎王跟公孙云良是好朋友!”

    他们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只要是对他们活下去有利的,哪怕是一线希望也不放过。

    “你说公孙云良没有理由杀了你们?”

    四鬼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很虚的。

    “如果我说你们刚刚绑架了公孙云良的女儿,你说他会不会杀了你?”

    “你……你说什么?”

    玲珑笑着,打开瓶盖,在他们每人身上滴了一滴绿色的液体,然后收回瓷瓶,走到公孙云良近前,挽住他的胳膊道:“他就是公孙云良,我是他的女儿,公孙玲珑。”

    说着,四人转身就走,四鬼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身上那绿色的液体开始慢慢扩散,吞噬着他们的衣物和皮肤,直到吞噬所有……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 西域和尚
    随着魔山四鬼在寒风中的一声哀嚎,江湖上再也没有他们的名号,就像一阵风一般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无影无踪。

    “我现在看出来了,玲珑跟我有一样的命运,都在被人四处追杀。”朗栎轻声道。

    公孙云良斜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懒得理他当做没听到。

    “我跟你才不一样呢,他们只是想抓我而已,抓住我最多就是把我杀了,抓住你了可不一样啊,他们会严刑拷问你的。”玲珑淡淡笑道,她的这种沉着与冷静跟她的年龄一点都不相符。

    “如今不光是我,玲珑也暴露出来,你就不怕他们在找过来吗?”朗栎的话显然是在问公孙云良。

    “为什么要怕,那些人只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小人罢了,之所以他们现在不敢露头就是因为他们还是有所顾忌的,如果他们现在就按耐不住招惹我,我不介意将他们灭了!”公孙云良平静说道,言语中透露着霸气。

    “灭了他们?你凭什么!就凭你是龙渊剑主,剑宗第一高手吗,你浑身是铁能黏多少钉,恐怕你自己还不足以灭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吧!”

    面对朗栎的质疑,公孙云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你的担心,我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解决所有事,但是,我可是剑宗剑主,虽然剑宗目前名存实亡,但是,只要我发出号令,还是有不少门派会响应我的,我闯荡江湖半辈子,难道一点朋友都没有吗?更何况还有你呢!”

    “我?我能做什么?”

    公孙云良看了看朗栎,又看了看如烟和玲珑,小声道:“水寒剑可在你的手上,如果你祭出水寒剑,当年你爹的死忠全部都会跳出来,到时不用我出手,那些死忠就能灭了那些神秘人。”

    说完公孙云良贼笑一下,不再说话,朗栎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原来他早有打算,所以有恃无恐。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朗栎觉得不管他到哪里好像都不是很安宁,但愿到了无极观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四人一路急行,不到傍晚便进了余州地界,又走了十里左右,来到了余州城第一个大镇子,多宝镇,以多宝山为名的多宝镇。

    玲珑走了一路,抱怨了一路,从百剑山庄走到余州着实把她累的够呛,所谓的云游四方,根本不是她想象的样子。

    “老头子,到了吗?”玲珑撅着嘴问道。

    “到啦到啦,我们到多宝镇了,过了多宝镇就是多宝山了,无极观就在多宝山上。”

    “那我们直接去多宝山?”

    “不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今晚在多宝镇过夜。”

    玲珑长出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公孙云良会一口气走到多宝山。

    “哎,但愿在多宝镇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玲珑感叹道。

    朗栎闻言苦笑一声,他也默默祈祷,但愿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公孙云良好像不会累似的,笑道:“俗话说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林,这是昆仑子的地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哈哈……”如果让佛光剑主昆仑子听到公孙云良这么说他,不知会作何感想。

    正如公孙云良所说,多宝镇的一夜果然平安无事,四个人好好休整一番,连日的疲劳让几人倒头便睡。

    第二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四人早早的便向多宝山前行,天蒙蒙亮,但是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少,而且都是奔着多宝山而去的。

    无极观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庙宇,又没有出正月,所以上前祈福的人很多,男女老少喜气洋洋,公孙云良心里暗叹道时过境迁,无极观的香火依然如此旺盛。

    “老头子,你跟那个昆仑子的关系怎么样啊?”玲珑边走边问。

    “呃……还好吧,他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头呢。”

    “那你们两了谁厉害啊?”

    “这还用问,我剑宗第一高手可不是白叫的。”

    面对他们父女的谈话,朗栎也不插嘴,反正他知道,只要他一插嘴,注定会跟公孙云良拌嘴的。

    多宝山无极观不但是一座道教圣地,同时也是武林胜地,不少人慕名而来,想求昆仑子指点,可是怎会如此轻易的就会受到高人指点,所以,大部分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四人跟着人群来到了无极观门口,到了门口就没有那么好走了。门前有几个小道士,将所有人排成一排,一个一个进,众人不明白什么意思,往日无极观就算是香火在旺盛也没有这般规模,不知今日这是为何。

    经过小道士的解释,众人才明白,原来,今日恰逢西域婆罗寺的大和尚到无极观与观主切磋佛道两家的修为,故此,无极观做了相应的准备,对前来进香朝拜的人有序的管理起来。

    婆罗寺的一众和尚早早便到了无极观,面对连日来无数进香朝拜的信徒嗤之以鼻,他觉得道教只是中原小教,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虔诚。

    婆罗寺掌院婆罗和尚对此也是比较轻视,他觉得只有他们西域的婆罗寺所传的教义才是最正宗的。好在他是掌院,多少还有点涵养,可是他的大弟子都汗米尔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了。

    连日来,他对中原道教冷嘲热讽,虽没有明言,到是任谁也能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昆仑子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世间何事是他没见过的,所以,面对都汗米尔的嘲讽,老道并不在意,世间真理本就是各执一词,谁又能说的清呢。

    婆罗寺不但是西域国最大的寺庙,同时也是西域国的护国神庙,寺掌院婆罗和尚不但是一位得道高僧,同时也是西域国数一数二的武术高手,之所以都汗米尔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他的师傅和他自己都自认为是武术高手,当然他们确实是武术高手。

    他们深知昆仑子也是一位武术行家,但是达到什么境界他们还不知道,据说很厉害,所以这次到访无极观不单单是切磋教义,还有武术上的比拼。

    朗栎四人走进无极观,并没有急着去找昆仑子,而是像普通人一样,进奉香火,虔诚跪拜,虽然他们中没有人信奉道教,更不相信有鬼神存在,之所以上香拜佛完全出于对古老文明的崇拜与尊重。

    如烟和玲珑很虔诚的,每人手中高举三柱香,跪在蒲团上,对大殿的神像行跪拜之礼,朗栎和公孙云良俩人都站着,背着手看着他们俩参拜。

    人越来越多,巨鼎香炉插满了燃烧的香火,整个大殿弥漫着香火的味道。都汗米尔对这种行径嗤之以鼻,但还是好奇,究竟是什么魔力竟让这么多人如此虔诚。所以,他走出后院的客房,沉着脸来到大堂。

    所有人都好奇,为什么道观里会出现和尚,而且是一个异域的长相凶恶的和尚,不但如此,这和尚上身**,只有两块布条用铜环扣于胸前,下身穿着过膝的褐色僧裤,赤着脚,一双布鞋裹在胖大的脚上。

    人们见到如此怪异的和尚,都感觉奇怪,包括如烟和玲珑,各个掩鼻而笑。

    都汗米尔见人们对一座石像如此虔诚,对他这尊西域活佛如此无理,心里很不痛快,眼睛斜愣着,撇着嘴,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恰好如烟和玲珑进完香,对石像跪拜,都汗米尔实在看不下去,用蹩脚的中原话道:“真是无知的下等人!对这鄙陋教派还如此虔诚,可笑!”

    很多人都听到了他的话,无极观的道士也听到了,只是昆仑子有言在先,不得对客人无礼,所以他们只能忍气吞声,但一个个怒目而视,紧紧的握着拳头。

    朗栎和公孙云良当然也听到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就当这个和尚是个疯子,没人搭理他。

    他们能忍,可是有人却忍不了,这个人就是公孙玲珑。他们四人中,他的实力仅比如烟高一点,年龄又是最小的,可她是个惹祸的精灵,用公孙云良的话来说,她的性格跟她母亲如出一辙。

    都汗米尔说完,眯缝着眼睛,摇头晃脑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玲珑站起身,跳到都汗米尔近前,仰头道:“我说你这奇怪的和尚,好来的无礼,这是道观,不是你的和尚庙,在人家的地盘不但不虚心学习反而嘲笑,就你的佛教高明,我看在高明的教义到了你身上都会变成垃圾!”

    “你是什么人!”都汗米尔怒声道,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孩子敢跟他这么说话。

    “我什么人都不是,更不是你口中的下等人,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赤身lut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比谁高级,真是不要脸。”

    噗嗤……

    不少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心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好厉害的一张嘴啊!

    公孙云良暗叹一声,他早就知道玲珑不会这么安生的,可就算是知道,他也没想拦着玲珑,他知道玲珑绝不是一个没事找事的小孩,如果她与谁争执了,玲珑绝对是那个占理的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起争端
    当着这么多人被一个小女孩如此奚落,自认为高贵的都汗米尔怎会受得了,毫无佛门的修为与涵养,都汗米尔迈大步上前,俯身低头,愤怒的盯着玲珑。

    “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如此缺管少教,你们中原人总是奉行以理服人,难道你就这么无理吗!”

    玲珑一笑,道:“我说外来的和尚,到底是谁缺管少教,亏你还是佛门弟子,既然你知道我们中原是礼仪之邦,为何你大老远跑来中原,不说文明恭敬把,也不能张口就说我们是什么下等人下等教派吧,我们中原也不是没有佛教,可我见过的和尚与无不慈眉善目,德高望重,怎么到了你这就变味了呢,好像你修为得有多高贵似的,我看你修为的那点教义都让你就饭吃了吧!”

    轰……

    玲珑一席话,引来众人一阵大笑,别看她人小,若让她占住理,那小嘴可是不饶人的。

    “你……!有娘生没爹养的臭丫头,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呼……

    都汗米尔举起蒲扇大的巴掌,照着玲珑脑门拍下来,玲珑闪头躲过了他这一掌,侧身转到和尚左侧,伸出双手,扣住和尚的腕子,想要抓住都汗米尔的胳膊脚底使绊子将他放倒,可是玲珑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没搬动,都汗米尔一摔手,玲珑顺势飞了出去,连退好几步才站稳。

    “哎呦,小小年纪还有两下子,都说你们中原是武术起源之地,果然不假啊,哈哈……”都汗米尔大笑,但更多的是嘲笑。

    玲珑没想到这外来的和尚竟然还会武术,出于大意才会吃亏,要不然,以玲珑的实力还不至于被摔飞出去。

    但和尚笑是笑,可是没有放过玲珑的意思,这几日他几乎天天找碴,为的就是能动起手来,他以为自己一人就能胜过无极观的所有人,所以,今天终于逮着机会,如果把这小女孩打了,我就不信无极观的人会眼看着不管。

    朗栎和公孙云良站在人群中看着,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这里毕竟是昆仑子的地盘,还轮不到他们出手,再者一说,他们心里有底,知道玲珑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所以原地不动,静观其变。

    他们可以不管,如烟怎可以不管。就在都汗米尔将要发招之时,如烟跳到了玲珑身前,俊容微怒,高声道:“和尚,你好来的无理,竟然对一个孩子不依不饶吗?”

    周围的人也不进香了,围成一个圈,看着这里所发生的事。

    “小僧从未觉得失礼,倒是这个小姑娘,处处出口伤人,小僧只是教训教训她罢了!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她的姐姐,亏你还一口一个小僧,你还知道你是个和尚吗,将这里的所有人比做低等人,这话不是你说的吗!”如烟厉声责问道。

    “呵呵……姑娘,小僧还是那句话,我并没有失礼的地方,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咱们就功夫上见!”

    说着,都汗米尔分双掌,左右各自向如烟和玲珑的面门击来,掌未到,风先至。如烟和玲珑毫不畏惧,举起双手,接住了这一掌,就这样,二女在无极观的大殿里跟西域和尚都汗米尔动起手来。

    打斗多时,未分胜负,但是如烟和玲珑渐渐的落了下风,并不是招式比不上都汗米尔,而是气力上渐渐抵不住他,毕竟是女孩,论气力怎会是五大三粗都汗米尔的对手。

    大殿一阵骚动,早有小道士跑去报告昆仑子去了。

    此刻昆仑子正带着婆罗和尚参观无极观的藏经阁,正在这时,一个小道士慌张的跑过来,“禀观主,大殿出事了,都汗米尔法师跟两个女施主打起来了。”

    昆仑子和婆罗和尚闻言皆是一皱眉,前者早就对都汗米尔有看法,若不是看在是客人的身份上,昆仑子早就把他赶走了。婆罗和尚皱眉其实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来这里交流教义是假,切磋比武才是真,之前昆仑子一再拒绝切磋比试,如今在你的大殿动起手来,矛盾已经有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所以说打根上就不完全是都汗米尔的错,若没有婆罗和尚的背后支持,他也不会这么嚣张。

    昆仑子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婆罗和尚,什么也没说,迈步前往无极大殿。

    还未到大殿就已经听到了打斗之声,昆仑子一皱眉,强压着怒火,若是以前的他定会一掌废了都汗米尔。

    人们正看着殿中的打斗,这时石像后一阵骚乱,众人举目望去,一身身穿灰白道袍的老道从后面走出来。

    朗栎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微微点点头,接着,朗栎开始打量这位老道士。

    但见那老道士头戴九梁道冠,上面插着一只碧绿的簪子,银髯飘摆于胸前,一身灰白道袍素然于身,外面套着薄薄的透明纱衣,拂尘斜靠在左肩头。朗栎曾觉得三闲道人好像神仙一般,如今见到昆仑子,感觉他就是画里画的神仙一样,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俊美人物。

    “住手!”

    声音温和轻明,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容拒绝的威严。

    如烟和玲珑闻言赶忙跳到一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喘口气。都汗米尔心里一阵烦闷,眼见着就要战败这二人,可偏偏这时候,昆仑子出现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西域婆罗寺掌院婆罗和尚。

    “都汗米尔高僧,不知为何,你要在我的大殿跟这两位女施主动手呢?”

    “哼!你们中原人欺负我是外来的和尚,出口伤人?”

    “哦?”

    昆仑子一笑,又看了看如烟和玲珑二人,道:“两位姑娘可曾对这位高僧出言不逊了?”

    如烟还好,玲珑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我们对他出言不逊?你让他凭良心说话,到底是谁出口伤人在先,我和我姐姐正跪拜进香,可那和尚却说我们低等人朝拜低等教派,我反驳了他几句,他就动手打我!”

    昆仑子听完脸刷一下的沉了下来,虽然不认识说话的这个小丫头,但是他相信,小丫头说的话都是真的,以他对都汗米尔的了解,他绝对是那种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昆仑子转过身,阴冷的问道:“高僧,你我都是出家人,作为出家人最基本的原则就是诚实,我问你,这个小姑娘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都汗米尔强词夺理道。

    “看来是真的喽?那我说你们是下等人下等教派可以吗?嗯!”昆仑子贴近都汗米尔接着道:“你们到我无极观已有小半月的时间了,我认为都是出家人,所属教派虽然不同,但是大同小异,所以我好吃好喝好招待,可你们呢,处处冷嘲热讽以为我不知道吗?”

    不知为何,都汗米尔听着昆仑子的话冷汗流出来了,平日里这老道士总是笑呵呵的,对什么事都不计较,可谁能想到他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那种气势完全将都汗米尔吞噬。

    场面冰冷到极点,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婆罗和尚带来的那些人也没敢说话,他们不敢,但不代表婆罗和尚不敢。

    “昆仑观主,事从两来莫怪一方,你这么逼问我的人,意思就是相信了那两个女孩的话喽?”

    “怎么,你有看法?”昆仑子根本不在乎他是什么掌院,猛然回头道。

    “当然有看法,你问了我的人我还要问问那两个女孩。”说着婆罗和尚来到如烟和玲珑近前。

    玲珑这才仔细打量起来这个老和尚,他的打扮与那都汗米尔差不多,只是身材矮小了些,年岁大了些,但他身上的衣服要比都汗米尔多,或许这就是身份的象征吧。

    “小姑娘,我不知道我的弟子是否说了那样的话,就算他说了,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在说你呢?”

    玲珑看着他一脸的泛着油光的糟肉就一阵恶心,听到他说的话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这位想必应该是那个和尚的师父吧,好,既然你问了,我就跟你说说。首先,他确实说了那样的话,其次,无论他是不是说我,在场的除了他,我们全是中原人,说谁都是一样的,我们是同一民族的人,说我就等于说别人,说别人就等于说我,昆仑观主也是中原人,难道你认为他也是下等人吗!”

    一席话把婆罗和尚怼得哑口无言,但是玲珑还没完,接着又道:“如果我跑到你的寺庙里对着你的弟子喊你是下等人,你乐意吗,你觉得我是不是也在说你呢,如果你乐意,那今天就是我错了,我向你们道歉,你看如何?”

    “好厉害的一张嘴啊,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全都称赞玲珑。

    “呵呵……都说你们中原人能说会道,今天看来,果然如此,只是我不相信你这小小孩童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跟本掌院这么说话,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是我给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要见血
    所有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去,一个身穿浅青色衣服的中年人笑着来到众人面前。

    “你是谁?”婆罗和尚鄙夷的问道。

    “你不是说谁给他的胆子吗,我啊,我是他父亲。”公孙云良笑着说道,笑容里稍有些玩世不恭。

    “你是他父亲,那太好了,我问问你,你们中原人都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说话口无遮拦没大没小的!”婆罗和尚愤然道,他比公孙云良要矮了一头,所以说话还要仰着头说。

    公孙云良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道:“我怎么教育孩子还不用别人操心,不过我想问问大师,身为西域护国高僧,在你们西域应该算德高望重吧,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不依不饶,还要动手,难道西域国装不下你,跑到中原来撒野吗?”

    公孙云良的话比玲珑还要直接,婆罗和尚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的北都要找不到了,他活了这么大岁数,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赞扬和奉承,没想到今日来到中原一座小小的道观竟然受到如此的奚落,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小眼珠发出两道寒光,紧盯着公孙云良,咬牙切齿道:“你要对你的话负责!”

    话音刚一落下,婆罗和尚带来的西域僧人纷纷跑到近前,一个个半裸着身子,凶神恶煞,将公孙云良围堵在大殿中央,现场除了香火的味道还有浓重的火药味。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昆仑子根本想不到,这个被围困住的人竟是他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心中很是兴奋,但同时又对婆罗和尚的做法很不满。

    想到这,他不能不说话了。“婆罗大师,这里可不是你的婆罗寺,在这里我才是主人,你们要对我的香客动手是不是得先问问我呀?”昆仑子笑着说道,可只有脸在笑,眼睛却冰冷无比。

    “哦?昆仑观主,这么说你想袒护这个人喽?”

    “呵呵……婆罗大师,此言差矣,我并不是袒护他,恰恰相反,我是在袒护你啊,不然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不好交代啊。”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婆罗和尚搞清楚状况,昆仑子笑容满面的来到公孙云良近前笑道:“公孙云良老弟,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

    公孙云良也是一笑,道:“听道童说你比较忙,所以就没打扰,想等你忙完了再找你呢。”

    “哈哈……我是很忙啊,但是那也要分谁啊,若知道你来,什么事我都能推掉的。”

    他二人一阵的寒暄,可气坏了婆罗和尚和都汗米尔,不但受了冷落,而且昆仑子还认识那个人,怪不得他敢如此嚣张呢。

    “昆仑观主,这位是你的朋友?”说着,婆罗和尚重新看了看公孙云良。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昆仑观主的朋友对老僧无理,我想观主您不会不管吧?”老和尚表现出一脸的虔诚,双手合十问道。

    昆仑子气的牙根痒痒,没想到这个婆罗和尚竟会如此大言不惭强词夺理,实在对他感到厌恶,但是他毕竟代表的是西域国,所以也不能完全的冷落于他。

    “婆罗大师,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呵呵……昆仑观主问的好,我们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清楚,老僧到访中原道教圣地无极观,本就是想沟通教义相互学习,又听闻无极观不但是道教圣地,还是武林胜地,在中原江湖上可算赫赫有名啊,所以,老僧也想在无极观和昆仑观主切磋切磋。

    另外,既然你的这位朋友来了又怎会让他错过如此盛事呢,所以,老僧的意思是,带着他,我们一起切磋切磋,不知昆仑观主意下如何?”

    昆仑子一愣,回过头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所以,昆仑子也狠下心来,不教训教训这帮西域和尚,还真让他觉得中原无人了呢。

    “既然高僧有如此请求,那本观主答应便是了,只是现在人比较多,事情也不少,还请高僧先回房休息,今日午饭过后,我们正式比武切磋,你看如何?”

    既然昆仑子已经这样说了,婆罗和尚跟都汗米尔就是在着急也说不过去了,他二人看了一眼公孙云良,冷哼一声,甩着袖袍走了。

    其他的人听说今日午饭过后有比武切磋,所以,大多数人都没走,等着看无极观与西域和尚的较量。

    送走了西域和尚,昆仑子再次回到大殿,来到公孙云良近前,道:“公孙老弟,我们这一别应该有十多年了吧,只有书信的来往,从来见不到人,我记得当时你还是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呢。”公孙云良一笑,点点头,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这位是你闺女?”说着,昆仑子把玲珑拉到近前来。

    “是的,他是我女儿,叫公孙玲珑,玲珑,快叫伯伯。”

    玲珑乖巧的很,一句伯伯把昆仑子叫的心里美滋滋的。

    转过头,又看到了如烟,昆仑子就是一愣,如烟给他的第一感觉跟当时的公孙云良一样,都是觉得很眼熟,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公孙老弟,这位是……”

    公孙云良一笑,道:“她叫如烟,是另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的未来妻子。”

    如烟脸一红,附身低头,轻声道:“见过昆仑观主!”

    昆仑子一时有些搞不清楚,“另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未来……的妻子?公孙老弟你跟我到底打什么哑谜啊!”

    公孙云良不再玩笑,回过头,冲着人群喊道:“臭小子,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话音一落,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年岁不大,但一身的英气,眉宇间还略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霸气。

    年轻人来到昆仑子近前,单膝跪地抱拳道:“晚辈拜见昆仑观主。”

    昆仑子连忙将来人搀扶起来,可当他近距离的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心里咯噔一下,身体都有些颤抖,“你是……?”

    “在下朗栎,拜见昆仑观主。”

    朗栎,朗栎,昆仑子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转过头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也苦笑的看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说老观主,你打算让我们一直站在你的大殿上吗?”

    公孙云良一句话打断了昆仑子那遥远的思绪。

    “对对……快里面请,里面请。”

    几人来到后院,一座单独的清雅小院儿,昆仑子陪同他们一起来到小院儿,上好茶水,昆仑子有意的没打听朗栎的事,他知道还不是时候,所以只跟公孙云良闲聊天。

    “看哥哥,刚刚那几个西域和尚是怎么回事啊,你这可是道观,怎么会有和尚呢。”

    “那和尚说是受西域国王之命,来中原走访各个名山大川,人家带着西域国王的手谕,出于礼节我也不好将他们赶出去啊。”

    公孙云良点点头,“不过依我看这些个和尚好像并不是单单的沟通学习吧,这也太失礼了,完全就是挑衅嘛!”

    昆仑子苦笑一声,道:“我何尝不知他们的目的不单纯,可是,他们毕竟是以客人的身份来到我的无极观,我又怎么失礼呢。”

    公孙云良点点头,“依我看,他们就是慕名你昆仑子的名义而来的,尤其是那个叫都汗米尔的凶僧,竟然会跟玲珑一个孩子动手,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是个僧人,我看应该是个恶人才是。”

    朗栎一旁听着他二人的谈话,也不怎么插嘴,可是,话说到这里,他就不得不说了。

    “昆仑观主,不知下午的比武切磋当如何应对,我看他们是冲着无极观和公孙老头还有玲珑的,难道真的要公孙老头出手吗?”

    昆仑子闻言一愣,笑道:“公孙老头?你指的可是公孙云良,你怎么会这么称呼他?”

    朗栎有些尴尬,“这……呵呵,习惯了。”

    “哎呀,昆仑老哥,不要搭理这臭小子,从他认识我到现在就一直这么称呼我,我也习惯了。”

    昆仑子看着他二人,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心里想到了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因为还不是时候。

    “各位,今日下午的比试如果婆罗和尚只针对我无极观的人,贫道自会处理,若是针对在座的各位,那我没什么意见,你们只要按照你们自己的意志行事就可以了。公孙老弟,我先去准备一下,待这些事处理完了我们再好好盘聚盘聚,一定要在我无极观多住几日。”

    “呵呵……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叨扰的。”说完,昆仑子一转身,离开了小院儿,独留朗栎几人在此。

    与此同时,无极观后院的客房中,婆罗和尚端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微闭着双眼,一旁的都汗米尔坐在一旁,道:“师父,今日下午的比武,我们该如何是好?”

    婆罗和尚慢慢睁开双眼,豆粒大的眼珠射出两道寒光,撇着嘴,阴沉道:“我要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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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个子大智慧
    都汗米尔听到婆罗和尚说要见血就是一愣,没想到他的师父比他还要狠,话里的意思就是说重创无极观或者更加直接的灭了无极观。

    “师父,这么做恐怕不妥吧,我们毕竟是外来人,在人家的地盘上做如此过激之事恐怕说不过去吧。”

    婆罗和尚冷哼一声,道:“过激之事,什么叫过激之事,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更何况这些中原人竟敢侮辱我们婆罗寺的人,我岂能这么便宜的放过他!”

    我听说昆仑子可是中原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恐怕他不会那么好对付!”

    “赫赫有名?那又如何,他在中原只是赫赫有名而已,为师可是西域国第一高手,堂堂的护国大师,我会惧怕一个老道士?”

    都汗米尔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婆罗和尚如此自信他也不敢在说什么。他这种担心是有依据的,因为他跟如烟和玲珑二人交过手,虽然占了上风可他们毕竟是两个女孩,而且玲珑还是个孩子,就这么两个人能跟他战成平手,他真的有点担心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过了晌午,不少进香的人都没走,为的就是看热闹,也想看看这些个嚣张的西域和尚是怎样出丑的。

    昆仑子带着众人来到了位于无极观后身的地坛,一片铺满青石板的空地,四周用钢丝网围了起来,两边摆着兵器架子,看得出来,这里是昆仑子或者无极观的道士练功之地。

    早有人在地坛摆上了桌椅板凳,昆仑子带着公孙云良等人以及无极观的道士坐到了东面,婆罗和尚带着都汗米尔以及其他弟子坐到了西面,其他看热闹的老百姓围成了一个圈,中间留出来一片空地,也就是比武之地了。

    昆仑子走到地坛中央,手摆浮尘,口诵法号:“无量天尊,婆罗大师,场子我已摆好,不知你我双方究竟是怎样一个比试法?”

    婆罗和尚一笑,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昆仑观主,这里是您的道观,理应您做规定才是!”

    “婆罗大师,比武切磋是您提出来的,至于这规定嘛,我看还是您来定吧。”

    婆罗和尚也不再装假,微微一笑道:“既然观主有如此美意,贫僧也就不再推辞了。贫僧认为,既然是切磋比试,就应该分出个高低胜负,双方可以自行上台也可以被点名叫姓,当然了,如果点到谁了他不乐意,那也不必强求,直到你我二人有一方决定认输,那么比试也就结束了,不知这样,昆仑观主以为如何?”

    昆仑子点点头,认为还算是个合理的规定,可是婆罗和尚接下来的一段话让他感觉很不满。

    “昆仑观主,所谓的比试就是分上下论高低,若哪一方受了伤或者不小心死了,可不要追究对方的责任啊,只能怪他技不如人,不知这样,昆仑观主以为如何呢?”

    昆仑子闻言就是一皱眉,心里极为不痛快,“婆罗大师,你我都是出家之人,若真闹出了人命,可愧对我们的祖师啊!”

    “呵呵……非也非也,昆仑观主,你我二人早就约定好了,只有这样我们的比试才有意思,况且,我也不是说非得拼个你死我活才好,我说的是如果发生意外,为了考虑到所有因素,我必须把话跟昆仑观主讲清楚啊!”

    昆仑子心中暗骂婆罗和尚不是东西,若非年纪和身份地位的原因,他早就将这无良的和尚废了。可是现在的他乃是无极观观主,又是佛光剑主,身份太高,这些因素约束了他让他不能冲动。

    “既然如此,那贫道就依了婆罗大师的意思,还请大师手下留情。”说完,昆仑子一转身,回到了东面看台。婆罗和尚奸笑着,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所有准备工作完毕,接下来比武正式开始。从西看台嘭的一声跳上来一个胖大的和尚,这和尚不但肥胖,而且身高也要高出常人一块,棕红的皮肤,半裸上身,一脸的凶相,光头没毛,肥头大耳,远远望去像一座小山似的,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出嘭嘭的响声,空着手,没有武器,但是左右手腕上各套着八个铜环,双手一动,铜环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小僧阿鲁尔,不知哪位高人与小僧切磋。”声如洪钟,震的整个地坛嗡嗡响,任何人上去都要比他矮了许多。

    昆仑子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徒孙们,高声道:“哪位愿去会斗这位大师?”

    话音一落,从人群后面跳出来一个精神的小伙子,年纪不大,照比朗栎也要小上几岁,中等身材,一身素白的道袍显得格外的精神。那人来到昆仑子近前,弯腰施礼,道:“师尊,我愿去会斗这大和尚。”

    昆仑子见来人便微微一皱眉:“清雨,这大和尚可非等闲之辈,你确定要跟他交手吗?”

    清雨微微一笑:“师尊请放心,弟子心里有数,就算斗不过他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罢,还未等昆仑子点头,清雨噌的一声,跳到了阿鲁尔和尚近前。轻轻一笑:“大和尚,小道有礼了。”

    阿鲁尔冷笑一声,根本没有把清雨这个“小矮个”放在眼里,撇着嘴,一脸的瞧不起。

    憨低的声音更是一点情面不留,“你们中原是不是没人了,派你这个小不点跟我对战,我看你奶牙还未退就好登台叫嚣,小僧有好生之德,赶紧退回去吧,换一个抗打的过来,你可别死在台上了,说出去别人会耻笑我阿鲁尔欺负小孩子,哈哈……”

    阿鲁尔极度嚣张,气的清雨心理突突的,可是脸上自然笑呵呵的,“大师,有一点您说错了,我们中原能人很多,我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打你这样的,我看派我这个最不起眼的小人物足够了。”

    阿鲁尔一听,浓眉立了起来,双臂摇晃,铜环叮当作响,“不知死活的小娃娃,你找死!”

    说着,立起右掌,嗡的一声,奔着清雨面门便击,清雨不紧不慢,闪头躲避,提溜一下转到阿鲁尔左侧,伸出右脚,狠狠的蹬在了阿鲁尔的小腿上。

    嘣……

    清雨这一脚踢的快速而有力,可是踢在阿鲁尔腿上就像踢在了墙壁上一样,连续踹了几脚,阿鲁尔纹丝不动,就站在原地让清雨踢。

    “哈哈……娃娃,你是没吃奶吗?怎么给我挠痒痒!”

    说着,手掌像山一样拍下来,清雨不敢大意,急忙后退,离开了阿鲁尔的攻击范围。

    仅仅几个照面,清雨冷汗便流了下来,看来这阿鲁尔长了一身肉,身大力不亏,这要是被他拍上一掌,自己就算不死也得重伤。想到这,清雨换了战斗方式,既然力量抵不过他,那就用巧招赢他。

    想到这里,清雨脚底加劲,绕着阿鲁尔飞快的跑起来,趁着他不注意就给他一下,这样既可以伤到他,也会避免被他的巨掌击中。

    清雨不断的跑着,绕得阿鲁尔直迷糊,以他的体型,在速度上绝不是清雨的对手,可是又毫无办法。气的阿鲁尔哇哇爆叫,恨不得一把抓住清雨并撕碎他。

    但是,一直这么跑任谁都会累的,更何况是小小年纪的清雨,不但如此,每次攻击,怼阿鲁尔根本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更别提打到他了。如果自己累倒了,那后果可想而知,阿鲁尔的巨掌绝不会放不过自己的。

    这可如何是好,清雨一阵心急。旁边的昆仑子也为他捏了一把汗,清雨是他清字辈的徒孙中最小的一个,也是他比较喜欢的一个,他可真不想让他出什么意外,可是,迟迟打不到阿鲁尔,昆仑子也是干着急,没办法。

    清雨边跑,心里边盘算着,从阿鲁尔的功夫来看,他练的应该是外家硬功,若没有极强的内力是不可能打动他的,自己小小年纪,内力是有,但是还没有强大到能打破硬功,不过,我曾听师尊讲过,练习硬功之人有两处弱点,一处是眼睛,一处是咽喉,只要击中这两个部位,就算他有再强的硬功也抵挡不住。

    想到这,清雨心中一喜,绕到阿鲁尔身后,一脚狠狠的踹在阿鲁尔后腰,后者猛的一转身,发现并没有人,心中暗道上当了,又急忙转过身,一看,还是没有人,就在他惊异之时,清雨悄无声息的从他左侧窜过来,伸出单掌,奔着阿鲁尔的咽喉就是一手刀。

    阿鲁尔体型本就大,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这一掌正好打在他的咽喉,疼的他手捂着喉咙,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清雨的衣领,高高举起,就要把清雨摔死,可是咽喉处实在太疼,所以他的力气也就打了折扣,右手脱手,清雨便飞了出去,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腾,稳稳的站在地面。

    阿鲁尔捂着脖子,面上憋的通红,眼睛更红,看到清雨那笑嘻嘻的样子,心里更是气的突突直跳。

    “呵呵……大和尚,承让了!”说完,清雨一抱拳转身就要离开。阿鲁尔怎会让他就这样走了,红着眼睛,铜环叮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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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特别篇大拜年
    值此新春佳节之际,扶桑子鱼携《水寒决》祝福全体书友新春吉祥,身体健康,一生平安,二龙护体,三生有缘,四海鸿运,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进财,九九归一,十全十美。

    在过去的一年中,相信各位书友与小鱼一样,走过欣喜,烦恼。各种生活的交织碰撞形成了《水寒决》这本书,虽是一本武侠类的书,但浸注本人所有心血,望在新的一年里同各位书友同时进步,在您的茶余饭后,带来一丝惊喜。

    小鱼知道,目前的浏览量不是特别好,有的朋友跟着更新看,有的只是一带而过,但只要有人看,我就会更新下去,为了自己的理想也为了各位支持小鱼的书友。所以,今天过大年了,书中人物像各位书友大拜年。

    男主朗栎:“我叫朗栎,有着悲惨辉煌的身世。本人虽然风流倜傥,潇洒从容,但是却不是最厉害的,我很郁闷,我的主角光环这么耀眼,却不是最厉害的,都怪我的作者扶桑子鱼,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我能变的更强,强到我的作者都奈何不了我!哼哼!”

    女主如烟:“过去的一年我与朗栎也就是我的朗大哥相识,他是一个认真且风趣的男人。我知道他现在不是实力最强的男人但是我相信他。我虽然爱朗栎,但是,不要以为他很强很神秘,我比他更神秘哦,新的一年会给你们带来意外的惊喜。”

    可爱的玲珑:“上面的两位在秀恩爱吗?不是道新年撒狗粮很可耻吗,哼!不要忘了我才是朗栎的未婚妻啊!新的一年里我也有很多新鲜事哦,还有我那怪怪的老爹。”

    公孙云良:“玲珑你在说我吗?我们在书里已经过了一个不愉快的新年了,今天是我们的主人的新年,你就不能说我点好?”

    吕子潇:“青寒兄,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作者写着写着把我们这丢了?”

    齐青寒:“同感,我都找不到我在哪里了,可恶的作者,就不能给我们多一点戏份吗?好在我在巫山有沈涵馨姑娘陪着我,不会太寂寞!”

    吕子潇:“青寒兄都有了伴,我的映雪妹妹还是不怎么喜欢我,哎……!”

    反派们:

    神秘黑袍人:“朗栎!去年还好吗?哈哈,我带给你们的体验还刺激吗?今天过大年暂且放过你们,过了年有你们感受的。哦对了,各位书友不要害怕,我说的是书中人,对于各位书友,我们黑袍人祝福大家新年快乐。”

    姬洪屠:“给我过年好啊!本人代表所有银叶城臣民祝大家新年快乐,对了我是银叶城住,以后还会是天下之主!”

    其他给我配角以及掌门帮主:“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我们努力抢戏,争取替代主角,哈哈!”

    今天除夕夜,小鱼再次祝福大家年年有惊喜,岁岁都平安。单身狗的赶紧脱单,有钱没钱的赶紧搞好经济基础,爱情,事业,家庭幸福多多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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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 拳脚?兵器!
    昆仑子点点头,他对他的四个徒弟还是很有信心的,无论是武术实力以及为人处事都要比别人高出一等。三闲道人是昆仑子的师弟,但是他的四个徒弟并不比三闲道人的实力差。

    飞流真人稳稳当当的走到地坛中央,冲着都汗米尔微微一笑,道:“大和尚,贫道有礼了。”

    都汗米尔也挤出一丝笑容,双手合十,也回了礼。但是心中却微微一惊,他知道这个飞流真人,平日里见他总是微笑着,对谁都比较和善,颇有长者之风,从他的言行举止以及知道他在无极观的身份很高,所以不敢大意。

    还没动手之前,飞流真人事先说道:“大和尚,贫道斗胆跟您过过招,还请不要见怪,只是在动手之前,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道长有话请直言。”

    飞流真人一笑:“既然轮到大和尚出场,我想今日的比试也快结束了,虽然我们无极观侥幸赢了几局,但是我们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而且我也来了,贵寺的大师们好像都很不痛快,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

    都汗米尔听这话心里不怎么痛快,首先他们无礼在先,所以,说话没什么底气,其次听飞流真人话里的意思好像他已经稳操胜券,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他心里怎么会痛快的了。

    想到这里,都汗米尔勉强的笑了笑道:“道长所言极是,点到为止,先前我们已经有过一次失手,若是再伤了飞流道长,那小僧真的是过意不去了。”

    飞流真人一笑,什么也没说,背着手,站在那里,等着都汗米尔出招,从容淡定,一丝胆怯都没有。

    都汗米尔眼睛死死盯着飞流真人,摆好架势,也不敢轻易出招,从对方的气场上看便知道对方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这时候比的就是耐心,最终,还是都汗米尔沉不住气,飞身过来,跳起来,猛的一掌直击飞流真人面门,后者轻轻一撇头,躲过这一掌,紧接着,飞流真人伸出双手,一把抓住都汗米尔的胳膊,用力的一甩,将都汗米尔直接扔了出去。

    都汗米尔空中一个翻身腾挪,稳稳的站在原地,心惊不已,仅仅是一个照面,他便险些吃亏,心里不觉得加起了万分小心。

    可就在都汗米尔还在震惊之际,飞流真人的掌也来了,掌未到,风先至,一股劲风扑面,都汗米尔猛的向后退了几步,躲过这一掌,脚底加劲,斜刺里窜了出去,附身低头,双腿猛蹬飞流真人双脚的迎面骨。

    啪啪啪……

    连续几下,重脚全被飞流真人化解,同时,都汗米尔觉得双脚像灌了铅一下很重,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汗米尔都在吃亏,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可他自己知道,这个满面笑容的飞流真人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强的多。

    想到这里,都汗米尔恼羞成怒,双掌猛击地面,嗖的一下,再次站起来。双手由双掌变成了拳头。

    同时身上起气势猛增,身体上的肌肉猛长,青筋暴露,双拳被一股热浪包裹,整个人好像比之前大了一圈。

    啊……

    一声爆嗬,都汗米尔像一颗流星一样飞射过来,身上散发的热浪让他的拳头火辣无比。

    噗噗……啪啪……

    火拳对双掌,二人打的异常精彩,远远比之前的比试高了几个层次,都汗米尔亮出了他的绝技,飞流真人也不敢等闲视之,稳扎稳打,风雨不透,任凭都汗米尔怎样进攻,就是打不着,急得他哇哇爆叫。

    一旁观战的婆罗和尚也是紧紧皱起了眉头,前几局,西域和尚都是完败而归,所以,他现在最有把握的就是他自己和他的大徒弟都汗米尔了,可是如今看来,都汗米尔相当吃力,想要赢了飞流真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好在现在还是平手,还不能说都汗米尔就败了。

    打算打着,飞流真人冷不丁的转到都汗米尔身后,在他的脖颈上轻轻点了一下,但是,别看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却夹杂着内力,都汗米尔感觉像是被一根铁棒打了一样,吓的他身体赶忙前倾,不觉得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冷汗流下来了。

    四处活动活动,除了疼一点以外,并无其他的伤痛,都汗米尔这才放下心来。再次跳窜上来。

    其实他已经输了,飞流真人只是给他一个警告,表明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可是那都汗米尔毫不知趣,依然不依不饶,这让飞流真人一皱眉。

    二人又打斗多时,这会飞流真人又飞快的在都汗米尔胸口上连击三掌,这回稍微用了些力气,打的都汗米尔连续退了好几步,这才站住身子。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清了,可以说飞流真人给他留了两次情面,如若不然,他早就死了两回了。

    都汗米尔挺身站住,呼呼直喘,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你……你……!”

    “呵呵……大和尚,贫道承让了。”飞流真人笑着说出道,但是这种和善的笑容看在都汗米尔眼里变成了一种嘲讽的意味。

    “哈哈……高!真高,飞流道长的身手果然名不虚传,小僧佩服,拳脚上小僧败了,但是,我还想要领教一下道长的兵器,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飞流真人表面上没什么反应,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可是心里却暗道都汗米尔不是东西,已经饶过他两次,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别看飞流真人平时笑呵呵的,可是这样并不代表他脾气就好,所以当都汗米尔提出来比试兵刃时,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并没有反对。

    飞流真人笑着点点头,回身来到东看台,从弟子手中接过他的剑,转身就要回台上。

    “飞流……”昆仑子在身后沉声喊道。

    “师父!”

    “飞流,多加小心啊,那都汗米尔和尚可没安什么好心啊!”

    飞流真人一笑:“师父您请放心,徒儿心里有数,不会有任何事。”说完,对昆仑子点点头,转身回到台上。

    公孙云良坐在昆仑子身边,轻声道:“昆仑老哥,他该不会是当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孩吧?”

    昆仑子一笑:“还是云良记性好啊,不错,他就是当年跟在我身边的小孩,他叫飞流,我的四徒弟。”

    公孙云良点点头,暗道时间飞快,当年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中年人,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其实公孙云良比飞流真人大不了几岁,但是,由于身份差的太多,所以,叫小孩也不为过。

    此时,都汗米尔早就拿好了兵器在台上等着飞流真人。他的兵器是一把粗大的浑铁黑棒,光看着个头就知道它的分量不轻,可是,放在都汗米尔手里就像拿着一根竹竿一样轻便。

    “飞流真人,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都汗米尔仰头说道,他对他的铁棒还是很有自信的。

    “大和尚请便。”

    话音落下,只听见呼的一声,铁棒由上至下拍了下来,这一棍式大力沉,若真要拍在飞流真人身上非把他拍扁了不可。

    飞流真人手中的剑当然不能与他的铁棒硬碰硬,看准时机,跳的远远的。

    啪……咔嚓……

    地坛上的石板应声碎裂,石块石粉满天飞舞,巨大的声音好像天崩地裂一般。引得周围人一片惊呼。

    飞流真人面无惧色,舞动手中的宝剑,像一条银蛇一般,软绵有力的将都汗米尔缠住,但是手中的剑还是不敢碰他的铁棒。

    剑花缭绕,铁棒生风,由于兵器上的优势,二人打的难解难分。飞流真人手中的剑冷飕飕的,每发出一剑都像撕破空气一样,都汗米尔手中的铁棒凭着霸道的力量和宽大的攻击面积,也防守的风雨不透。

    不知不觉间,二人身上都被汗湿透了,但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嗖……

    飞流真人的剑由下至上,一道剑形一样的剑气飞射出去,直奔都汗米尔面门,后者横起铁棒,剑气重重的击打在铁棒上,叮的一声,震的都汗米尔连退好几步。手臂被震的发麻酸痛,脑袋一时眩晕起来。

    就在都汗米尔还未站稳脚跟之际,飞流真人脚底发力,猛蹬地面,一道白光向都汗米尔飞过来。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都汗米尔见势不好,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抡起大棍,胡乱的扫过去。飞流真人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招,空中转身,身体呈螺旋状,躲过大棍,速度不减的继续奔向都汗米尔面门而来。

    都汗米尔一看不好,吓得眼睛都闭上了,心里暗道,完了,今日我必死无疑。心里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也无济于事,剑锋已到,只能等死了。

    噗……

    都汗米尔身体一震,传来苦痛,可是这种剧痛既不来自心口,也不来自头部,而是他的左耳。冰冰凉凉的,却刺痛无比。

    等他睁开眼睛,得知自己还活着,心里一阵窃喜,可是,再仔细一看,飞流真人的剑身上托着他的一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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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主角登场
    直到这个时候,都汗米尔才知道疼,手摸了摸左侧的耳朵,除了血之外什么都没有。都汗米尔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嗷嗷直叫。捂着伤口,疯一样跑回西看台。

    “师父!哎呀师父,我的耳朵,疼死我了……”可能是疼糊涂了,连他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飞流真人抖落剑上的血,本想把耳朵还给他,哪知都汗米尔像遇到鬼似的,没命的跑。飞流真人微微一笑,宝剑还鞘,转身离开了地坛。

    除了西看台,所有的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昆仑子手捻须髯笑着点点头,心中暗自高兴,如今的飞流真人也有了掌门级别的实力了。

    “好,打的好,太过瘾了!”玲珑小手一边鼓掌一边叫好,好像是她打了胜仗似的。

    婆罗和尚坐在西看台,脸色阴沉的吓人,嘴角不住的抽动着,西域和尚每败一个都好像响亮的大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尤其是看到玲珑那厌恶的眼神和幸灾乐祸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他不会跟你十多岁的孩子一般见识,他恨的是昆仑子以及他的朋友那个姓公孙的男人。

    都汗米尔的落败,彻底激怒了婆罗和尚,他冷着脸,整理了一下自已身上的衣服,缓缓站起身,悠然的走到地坛中央,样子沉着大气,派头十足。

    周围的人瞬间沉寂下来,眼睛不转的盯着他,没有人抱以期待,反而都是冷眼相看,这个无良无道的老和尚终于登台了。

    “阿弥陀佛!呵呵……中原的朋友们,老僧有礼了!”婆罗和尚没有吹胡子瞪眼,反而很意外的向所有人问好。但是这样做并不能博得多少好感,人们冷哼着,好像没听见一般。

    不过婆罗和尚也不在意,他的目的并不是与这些平凡的老百姓赌气,而是打败所有给以他耻辱的人。

    “呵呵,精彩,真是太精彩了,看来传言都是真的,无极观果然是中原武林胜地,老僧的弟子们虽然败了几局,但是败的心服口服,老僧没有任何怨言,但是,我的弟子们几乎都登过台了,轮也该轮老僧了,我说的对吗,昆仑观主!”

    婆罗和尚说的还算客气,但是任谁都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的。

    听到婆罗和尚提到自己的名字,昆仑子站起身,笑了笑,抬脚就要登台,可是却被婆罗和尚制止了。

    “昆仑观主且慢,老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还请昆仑观主答应。”

    昆仑子一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大师有话但讲无妨!”

    “呵呵……老僧在贵宝地打扰多日多亏了观主的照应,比试之后,老僧也要离开了,可是恰好这时您的朋友来了,想必昆仑观主的朋友也不会是等闲之辈,故此,老僧斗胆,想请您的这位朋友与老僧切磋一下,不知观主可否同意?”

    昆仑子万万没想到婆罗和尚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微微一愣,婆罗和尚所指的朋友也就是公孙云良了。可是就算是公孙云良也没想到,他原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此观战,哪知这老和尚竟要与自己比试,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了看昆仑子,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昆仑子露出为难之色,他主要担心两点,第一,公孙云良刚刚到无极观,还没有休息就要与人比武,于情于理说不过去。第二,昆仑子深知公孙云良绝没有自己这样的好脾气,若真要是跟婆罗和尚动起手来,把婆罗和尚打死或者打伤那样就更不合适。所以,他又有些为难,迟迟不肯决定。

    婆罗和尚,老奸巨猾,前几场比试他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的弟子没有一个能胜得了无极观的人,这也从侧面表明了昆仑子武艺之高强,若真要是对上昆仑子,老和尚自己心里都没底,可是这个姓公孙的人就不同了,他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就算是有些武艺也不一定有多厉害,而且看年纪与那飞流真人差不多,实力也应该差不多,所以老和尚自认为聪明,多了个心眼儿。

    “昆仑观主,您迟迟不做决定莫非是不同意老僧的请求喽?”婆罗和尚微微笑道。

    “呃……这个,呵呵……大师您稍等片刻,我问问我的朋友。”说着,昆仑子转身又回到东看台,来到公孙云良近前,苦笑一声,道:“公孙老弟,你都听到了吧,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无所谓……”公孙云良也笑着说着,但是可以看出笑的很不自然,并不是埋怨昆仑子而是他真的不想跟这老和尚比试,不用动手就知道结果的东西他怎会愿意呢,况且单论武艺,公孙云良的身份不知要比婆罗和尚高了多少级。

    昆仑子也很无奈,但是没办法,也只好如此了,可就在这时,公孙云良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昆仑观主,在下不才我愿去斗那和尚。”

    众人一听均是一愣,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微微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同时又好像天生散发着一种亲和力,让人看了心里就觉得敞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公孙云良一起来到无极观的朗栎。昆仑子心中暗挑大指,赞叹不绝。可是他知道朗栎是谁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

    昆仑子的四大弟子纷纷皱眉,尤其是飞流真人,他刚刚与都汗米尔交过手,深知他的厉害,根本就不是徒孙级别的人可以应付的,而今登台的是西域武林高手,实际不知要比都汗米尔高多少,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口气,看样子也就比清雨大了几岁而已,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

    这里的人只有公孙云良、如烟、还有玲珑知道朗栎是什么实力,昆仑子也了解一些,但不知道朗栎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朗公子,你真要代替公孙老弟登台?”昆仑子问道。

    “是的,还请昆仑观主答应。”

    “公孙老弟,你什么意见?”

    公孙云良一笑,道:“我没意见,随这小子折腾。”

    “那好!朗公子,这局就由你代替公孙老弟登台吧。”

    说完,朗栎将木剑交给如烟,而后迈步走向地坛中央。

    婆罗和尚在台上等了很久,也不知道他们在那嘀咕什么,强忍着耐心等着,可是等了半天却等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让婆罗和尚很是不悦。

    “年轻人,你上来做什么?”婆罗和尚脖子扬得老高,冷哼道。

    “大师,我是来与您切磋比试,像您请教的。”朗栎礼貌的笑道。

    “哼哼!就凭你?还是算了吧,我看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不想伤了你,还是回去吧,请那个公孙先生过来。”

    面对婆罗和尚的轻视,朗栎并不生气,“公孙先生是我的叔叔,是他派我过来的,与您过招哪怕是败了伤了甚至死了都无所谓,那就怪我技不如人了,我叔叔也不会有意见的,但是如果大师不是我的对手,那对不起,您还没有资格请我叔叔。”

    “呦呵!小小年纪,很嚣张吗?那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了,嚣张是要有资本的!”

    婆罗和尚实在受不了,这明明就是轻视自己,若不把这小子制服真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无极观。

    想着,婆罗和尚一个垫步,风一般的到了朗栎近前,抡起两条干瘦的胳膊,双手握拳,奔着朗栎两侧的耳门便打。

    嗖……啪……

    朗栎不躲不闪,在婆罗和尚拳风将至时,双掌立与两侧,啪啪!一下抓住了婆罗和尚的双腕,双臂用力,将婆罗和尚拽拉到近前,同时伸出右脚,照着和尚的小腹便踢。

    婆罗和尚大惊,双脚赶紧蹬地,以朗栎的双手为支点,身体横着翘起来,朗栎一脚蹬空。和尚见有空当,空中程蹲状,落下的一瞬间,双脚并用,飞向朗栎面门。

    朗栎见势不好,赶忙松开他的腕子,身体同时向后退。婆罗和尚的双脚也没踢中,空中一个翻滚,稳稳的落到地面。

    双方仅打了一个照面,彼此都感觉对方不简单。婆罗和尚心中更是吃惊,没想到这小娃娃竟有如此本事,出手稳准狠,而且没有任何花架子,完全是实战的功夫,这么小的年纪,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如此老练。

    朗栎也对和尚有了新的评价,但不是什么好的评价,他承认婆罗和尚的实力很强,但是他到底对自己的徒弟隐藏了多少,都汗米尔虽是他的大弟子,可是这差的也太多了,难道他对自己的徒弟也要留一手吗?

    二人各想心事,但战斗刻不容缓,也不多想,蹿到一起,又打了起来。拳对掌,脚对脚,出招快如闪电,防守密不透风,每一次对掌都像是死亡的碰撞。打了五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

    朗栎心里有底,所以他并不着急,到婆罗和尚就不同了,他越打越心惊,这个娃娃比他想象中的不知要强了多少倍,这样下去,迟早要吃亏的。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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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阴险的婆罗
    他二人打着,台下两侧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每个人心里都充斥着两个字,那就是吃惊。当然了,除了公孙云良和如烟她们。

    飞流真人在东看台看着,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这个人是谁,他怎么有这么高的实力,而且还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真正的实力,这样的身手恐怕三个自己捏在一块也打不过他吧,想到这,他开始对朗栎好奇起来,其他人也是如此。

    昆仑子看着台上武动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也是有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凭借着武艺令天下折服。他们真是太像了。

    “公孙老弟,这孩子的功夫是你传授的?”

    公孙云良一笑,道:“算是吧,也不全是,他到我百剑山庄时已经有了不错的实力了。”

    昆仑子点点头:“那这可是他最强的实力吗?”

    “呵呵……不是!”

    “那他究竟到了什么境界?”昆仑子焦急追问道。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呵呵,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还没见过他的极限。”

    嘶……

    昆仑子不听还好,一听这话,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身手实属不易,看来这个孩子或许真的可以改变些什么。

    台下等人怎么想先不必说,单看台上,朗栎从容应对,婆罗和尚也亮出了看家的本事,二人一个年富力强,一个经验老道,可以说打的难解难分。

    婆罗和尚见迟迟拿不下朗栎,心里便起来坏心思,反正他可不想就这么憋憋屈屈的走了,总要见点红的,不如就拿这小子开刀。

    想到这里,他冷不丁的一转身,把后背完全亮给了朗栎,一点防御都没有,而且还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可打的好好的,为何突然来这手?事出诡异,其必有妖,朗栎加了万分小心,一掌奔婆罗和尚的后背打过去。

    婆罗和尚心中一喜,暗道朗栎上当了,随即从怀中掏出个手指一般大小的瓷瓶,在朗栎掌风未至之时,猛的一回头,打开瓷瓶,一股紫色的气体迸发出来。

    噗……

    紫色气体笼罩着朗栎,台下的昆仑子道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晚了,那气体早就罩住了朗栎。婆罗和尚和尚欣喜若狂,这是他专门研制的一种毒气,叫尸粉化烟香。从人的尸体上提取的腐烂成分,配合各种剧毒的粉末,活人一旦闻上整个身体便会感染尸斑,然后在剧毒的作用下化为灰烬。如今朗栎被尸粉化烟香给笼罩了,后果可想而知。

    昆仑子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眼眉倒立:“该死的西域和尚,今天我非废了你们不可。”说着,昆仑子放下手中的浮沉就要登台,却一把让公孙云良拦住了。

    “昆仑老哥,不要急,那小子不会就这么完的,放心吧。”

    “可是他已经中了婆罗和尚的阴招,恐怕他再有能耐也施展不出来了啊。”

    公孙云良一笑,道:“放心吧,没事,虽然我还不知道那小子会怎样化解,但我相信一定会没事的。”

    他们谈话声很小,别人不可能听得见,当昆仑子的四大弟子看到这时,暗道一声完了,这个年轻人恐怕输了,甚至连命都保不住了,可惜了他这一身本事了。

    婆罗和尚见这一击得逞,心里乐开了花,可是脸上却表现出一副不是故意的样子。“阿弥陀佛,老僧失手了,不小心把尸粉化烟香抖落出来,真是罪过,罪过啊!”说着,双手合十,默默的念起经来。周围的人看着肺子都要气炸了,明明是他故意使用的阴险反过来又说自己是无意的,如此狡诈之人竟然还是一个和尚,不但没有慈悲心肠反而一肚子坏水,和尚当到他这个程度也是没谁了。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婆罗和尚那似有似无的诵经之声别的什么都没有。没过多久,婆罗和尚微微睁开眼睛,阴险笑道:“昆仑观主,这一局是不是老僧赢了?”

    还未等昆仑子说话,从和尚的声后传来嘲笑之声:“怎么你就赢了?”

    声音不大,可在婆罗和尚看来感到五雷轰顶一般。脖子僵硬的回过头,看到朗栎正站在那里冲着他微笑。

    “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是不是我应该是死了才对,为什么我还能站在这里呢。”朗栎笑道。

    婆罗和尚的表情再次阴沉下来,阴冷道:“年轻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老僧刚刚失手了,你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朗栎彻底被他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打败了,一个和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冠冕堂皇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

    “和尚,别说了,你认为说这些还有用吗?你可真是玷污了和尚的这个身份了。”

    婆罗和尚冷笑一声,道:“年轻人,随你怎么说,既然你安然无恙,那我们就继续比试。”

    说着,婆罗和尚再次扑过来,五指弯曲,使出了西域式的鹰爪功。朗栎再也不收着了,亮出双掌,跟和尚斗在一处。

    “公孙老弟,这莫非是……?”

    “没错,这是他自己研制分身之法,叫做镜影幻行。”昆仑子点点头,目光再次注视着台上。

    婆罗和尚使出浑身解数也战不倒朗栎,朗栎要战胜他可是很容易?打着打着,朗栎速度逐渐加快,如一阵风一样席卷着婆罗和尚。后者只有招架之力无有还手之功夫。

    婆罗和尚终于受不了朗栎疯狂的攻击,双脚站成马步,双手合十,一道金光迸射出来,震的身上的衣服碎裂,整个身子好像被金水镀一遍似的。

    邦邦……

    朗栎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铜块上一样,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金黄更是刺眼。

    “娃娃,老僧在西域还有一个称号,那就是铜金刚铁罗汉,面对这样的我,不知道你要怎样应对呢?”

    朗栎没说话,但是却皱起眉头,转身来到台边,冲着如烟一使眼色,后者会意,在起身,来到朗栎身边,将木剑交给他。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朗栎转身又回到地坛中央,而这次,手中拿出了他熟悉的木剑。

    婆罗和尚一看,心中很是不悦,但还是笑着问道:“小伙子,你是被吓傻了吗?想用一把木剑就打发了老僧?”

    “别看是一把木剑,打你足够了!”

    婆罗和尚大怒,晃着铁拳,一阵风似的向朗栎扑过来。朗栎摆剑就刺,剑刚好刺在婆罗和尚的拳心上,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冲击着二人。

    婆罗和尚好像真的金刚铜人一般,木剑刺在他身上发出叮叮当当响,任凭朗栎怎样攻击,就是刺不透他的身躯。

    嗖……刷……

    剑气瞬间包裹木剑,如水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地坛,寒气飕飕,似乎有一种流水的空鸣声,现场之人无不震惊,能将剑气如此具体化,这需要何等的内力。

    飞流真人瞪着眼睛看着,他也可以使出剑气但是远远达不到这种水平,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只见到他师傅昆仑子能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气。

    “这是什么?”婆罗和尚不解问道。

    “你说这个吗,不过是一点小伎俩罢了,不足为奇。”朗栎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婆罗和尚活了一大把年纪,但凡他亮出这种金刚模式无不大获全胜,所以面对朗栎口中的小伎俩,他并不担心。

    婆罗和尚再次扑过来,而这次,朗栎不躲不闪,当婆罗和尚来到近前之际,朗栎挥舞手中木剑。

    噗……

    一剑正好斩在婆罗和尚的肩头,金刚躯体应声迸射出鲜红的血液。婆罗和尚大惊,原地不动,任凭鲜血肆无忌惮的流着,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金刚之体竟被人如此简单的劈开。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婆罗和尚震惊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我说过了,只是一点小伎俩罢了。”

    话音落下,朗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脚底蹬地,猛的窜向婆罗和尚,后者怎么会甘心如此落败,他只认为那是侥幸而已。

    可是,他错了,那怎能是侥幸呢,拿了木剑的朗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手中的木剑似乎也比精钢之剑要锋利的多。

    噗……噗……

    木剑的斩击声声入耳,婆罗和尚已经无路可逃,一团血雾笼罩了婆罗和尚,他身上的金黄之色也慢慢消失不见。

    短短的功夫,朗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婆罗和尚身上也多了很多伤口,伤口格外醒目,这还是朗栎手下留情,不然,他早就变的血肉模糊。

    好在婆罗和尚的基本功不错,神志还算清醒,可是再想还手,早已没了力气,身体上的伤口疼的他连行动都变的不方便起来。他也深知自己败了,败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朗栎静静的站在台上,他已经基本了解了婆罗和尚,在他不亲口承认输了之前,不保证他还能使出些什么阴险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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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起风波
    现场窒息一般的安静,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朗栎还是那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睛不转的盯着婆罗和尚,后者则是静静的站着,只是眼里满是仇恨与愤怒,但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大师,我们这算是分出胜负了吗?”朗栎静静问道。

    简单的一句话到了婆罗和尚耳朵里变成了无情的嘲讽,无奈技不如人,也只有暗气暗憋。

    婆罗和尚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合十,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充满了苦涩。紧接着,他转身回到西看台,招呼手下人,头也不回的向无极观门口走去。

    “等一下!”朗栎突然叫住了他们。

    婆罗和尚定身站住,眼睛死一般的盯着朗栎,道:“什么事?”

    “大师,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你曾说过,待比试结束,你会把阿鲁尔和尚叫出来任凭我们处置,难道大师忘了吗?”

    一句话,气的婆罗和尚胸口一热,血顺着嘴角流下来,眼神极端的憎恶,点手唤出阿鲁尔,一把将他推到了人前。

    昆仑子见此心里乐开了花,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走到婆罗和尚近前,微微一笑,道:“婆罗大师果然是守诺之人,贫道佩服,至于阿鲁尔和尚的事嘛,我看就算了吧。”

    可以说现在只要是无极观里的人无论是谁说了什么对婆罗和尚而言都特别的刺耳。

    婆罗和尚冲着昆仑子一点头,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点风度都没有。当他出了无极观时,再也坚持不住,单膝跪地,鲜血夺口而出。

    “无极观!昆仑子!公孙云良!朗栎!我婆罗发誓不杀了你们我誓不为人。”说完,他强忍巨痛,下了多宝山,而他们下一站的方向则是银叶城。

    视线回到无极观,对于昆仑子的这个见面礼,朗栎觉得真是难以消受,好在结果是好的,所以,谁也不是太在意。

    公孙云良冷着眼看着朗栎,实则他心里高兴极了,朗栎的每次进步都是对他最大的褒奖,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朗栎身上。

    无极观里认识公孙云良的人不多,只有昆仑子的大弟子和二弟子算是认识吧,但由于双方身份差的太多,说不认识也不为过。

    至于朗栎和如烟等人那就更不认识了。昆仑子少见的对这四人无比的热情,这也让无极观里的人纷纷猜测他们的身份。

    经过此番折腾,天已经快黑了,无极观里的游人逐渐减少,诺大的道观瞬间变的冷清许多。

    玲珑是个闲不住的人,到了无极观她感觉什么事都很新鲜,拉着朗栎和如烟四处闲逛,道观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贵客,所以也没人阻拦。

    昆仑子将公孙云良带到他的书房,两位老友以茶代酒,谈论起来。

    “公孙老弟,你怎么突然到我的无极观了?”昆仑子率先问道。

    “呵呵……怎么,到你这里串串门儿你还不乐意了?”

    “哈哈……哪有,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真是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公孙云良喝了口茶,苦笑道:“呵呵……是啊,这么多年了,我过的日子就没变过,昨天,今天,明天,天天如此,天天没有新意,倒是安静的很啊,直到那个小家伙出现,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你指的是朗栎吧!”

    公孙云良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老哥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发生了很多事?”

    昆仑子点点头,道:“我虽足不出户,但是对江湖上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哦?那你跟我说说你都知道什么事。”

    “首先,北郡招贤会,朗栎横空出世,其次,剑宗门人和魔宗门人被一群神秘人所杀,北郡司古正渊被杀,丢了古纹剑,再有就是北郡遭到蛮族袭击了。”

    公孙云良听完点点头,看了昆仑子一眼,道:“昆仑老哥果然消息灵通,只不过百剑山庄在大年之夜被数百黑袍人袭击,这事不知昆仑老哥知道吗?”

    昆仑听完大惊失色,“你说什么?百剑山庄被数百黑袍人攻击,我一点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据我推测,应该是跟杀古正渊是同一批人!”

    昆仑子低着头,半晌沉默不语,眉头拧成个疙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怪事连连,莫非还有更大的阴谋不成?”

    公孙云良也不再笑,严肃起来,低声道:“老哥,事情已经挑明了,肯定会有阴谋的,每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其实都是有它的道理的,包括今日那些西域和尚,我想他们也不是平白无故到你的无极观找事的,所有的事情其实中心点就一个,那就是朗栎!”

    昆仑子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不明白公孙云良的意思,自今近日他见到朗栎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二十年了,难道还要继续争斗,武林大乱吗?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次的乱子远远比二十年前的事要严重的多。

    公孙云良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奇怪,那就是在我百剑山庄遇袭时,魔宗鬼王刀主曹可飞早早的就等在了庄外,他竟是魔宗宗主赤须子派来保护朗栎的,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有这等事?”

    公孙云良点点头。二人均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所以说,你这次过来不单单是看我,跟我叙旧,还是因为朗栎那孩子吧!”昆仑子如实说道。

    公孙云良惭愧一笑,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让你指点指点他,让他迅速的成长,我还可以告诉你,水寒剑在他手上。”

    可以说公孙云良今天的每句话都给昆仑子带来了不小的震惊,对于水寒剑三个字更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让我指点他,提升他的实力,然后可以正当的亮出水寒剑,是吗?”昆仑子正色问道。

    “是的!”

    “公孙老弟,朗栎是云帆的儿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指点他的,可是凭我的实力能给他提升的恐怕不多了,不然你就可以做到了。”

    “老哥,我明白,可我要找的不光是你哦,还有其他几位剑主。”

    昆仑子闻言哈哈大笑,“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这才是你的行事风格。”

    剑宗的两位剑主在房里密谈,讨论问题的中心就是朗栎,可是朗栎并不知道,他正跟如烟和玲珑一起参观无极观。

    “朗大哥,你说公孙庄主大老远的带我们来无极观为了什么呢?”如烟边走边问道。

    还未等朗栎说话,玲珑便抢先道:“这还用问啊,肯定是为了朗栎哥哥啦,提升他的实力,别忘了昆仑子老爷子可是佛光剑主啊!”

    朗栎笑着点点头,他怎会不明白公孙云良的用意,只是不说破罢了。

    正说着,迎面走来两个人,两个中年道士,身着黑灰色道袍,三人台眼一看,便认出来了,其中一个年轻道士正是今日登台比武的飞流真人,另一个年长一些的人朗栎他们不认识。但都知道,那个人在无极观里的身份一定很高。

    朗栎走向前去,抱拳道:“见过二位道长!”

    飞流真人也一抱拳,笑着点了点头,倒是他身边的那个人,笑着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朗栎,搞得朗栎浑身不自在。

    朗栎不解,问道:“这位道长是……?”

    飞流真人赶忙抱歉道:“朗公子,不好意思,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三师兄,飞莲真人!”

    朗栎急忙道:“见过飞莲真人,在下不知,还请真人谅解。”

    飞莲真人看了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回礼。搞得朗栎有些糊涂,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飞莲真人虽然在四大弟子中排行第三,但是实力不次于大师兄飞云真人,可以说他二人不分伯仲,所以,平日里他除了昆仑子和他们四个师兄弟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且心胸狭窄,嫉妒心极强。

    今日他亲眼看到朗栎战胜了婆罗和尚,他感觉心里不舒服,本来他想代替昆仑子出战的,可被朗栎抢了先,又目睹了朗栎那霸道的实力,他就更坐不住了。

    让他心里更不舒服的是他听到了朗栎三人的谈话,当听到昆仑子将要亲自指点时,他心里酸溜溜的。

    朗栎也不计较,自己毕竟是客人,怎能对主人无礼,再说了,朗栎本就不是喜欢计较的人。

    如烟和玲珑也跟过来,二人低着头,向两位道长施礼。如烟年轻漂亮,世间少有的美人,清幽的体香飘入飞莲真人的鼻子里,惹得他一阵心麻。不免多看了几眼。

    玲珑看着这几人,把所有人的表情都记在了心里,仅仅是这一点,玲珑就对这个飞莲真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飞莲真人,你看够了吗?”玲珑突然来了一句,让飞莲真人尴尬不已。

    朗栎心里稍有不悦,但是没表现出来,感觉飞莲真人跟飞流真人相比差了好多。

    “二位真人,我们先告辞了,还有许多东西没料理呢。”朗栎说完,冲着如烟和玲珑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抬脚就要走。

    “等等……!”

    <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料之外
    话语充满了不善与冷漠,朗栎停身站住,回过头道:“飞莲真人,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朗公子的武艺实在不凡,贫道不才,想跟公子学上几招,不知可赏脸否?”

    朗栎一愣,对于飞莲真人的请求他是一点都没有想过,而且在这么一座**的道教圣地,朗栎实在是不想动武。可飞莲真人突然提出来这么一个请求,朗栎真不知如何是好。

    飞流真人也是一脸尴尬,他知道三师兄脸酸,可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几位是他们师父的贵客,若是把事情闹大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想到这里,飞流真人急忙劝阻道:“三师兄,不要这样,朗公子可是我们的贵客,若要让师父知道了,我们俩谁都不会好过。”

    说完,转过身又对朗栎三人道:“朗公子,实在对不起,我师兄就这个脾气,你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朗栎笑笑,也没当回事,可是那飞莲真人却不依不饶单手横在飞流真人身前,笑道:“师弟,你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是我特地找朗公子麻烦似的,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师父的贵客,同时也是你我的贵客,我之所以有这样的请求完全是被朗公子的武艺所倾倒,只想跟我们的贵客过过招,别无他意,仅此而已!”

    “可是……”

    “别说啦,难道你对三师兄还不放心不成?”

    飞莲真人傲气道。

    飞流真人再想说什么已经说不下去了,他了解三师兄,在三师兄眼里,昆仑子第一,他第二,傲气的很。

    朗栎着实不想跟他过招,首先这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其次,刚刚到人家的道观就要动手,赢了不是,输了更不是,无论怎样做都不和情理,真是左右为难。

    可是他这样想,玲珑可不这样想,并不是缺管少教,而是小孩子本就冲动,再加上今天的气不是很顺,所以,飞莲真人的话像一团火一样,轰的一下,点燃了玲珑。

    还未等朗栎说话,玲珑掐着小腰站了出来:“道长,我不知道我们哪里惹到了你,为什么处处紧逼,难道非动手不可吗?”

    飞莲真人一笑,道:“小姑娘,你误会了,你们可是我们无极观的贵客,怎会惹到我,我真的只是想与朗公子切磋切磋,难道真要驳我这个面子不可吗?”

    玲珑听了一笑,眼珠转了转,道:“好,既然道长有如此美意,那我就替朗大哥答应了!”

    说完,玲珑冷哼一声,转过身回到朗栎近前低声道:“朗大哥,你就打吧,这种人不打服他不老实,不要伤了他也就是了。”

    朗栎苦笑一声,也只好如此了。说着,朗栎向前迈一步,很不自在的走到了人前,抱拳冲着两位真人一笑,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

    飞莲真人也很痛快,迈步就要上前,却被飞流真人一把拉住了:“三师兄,你确定要如此吗?”

    “师弟,人家朗公子都答应了你还担心什么,再说了,我与朗公子切磋跟那些西域和尚还不同,我们单纯的就是交流交流而已。”说着一把推开飞流真人,一步迈向前去。

    飞流真人苦叹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他并不是不看,而是去找他的师傅,无极观观主昆仑子。

    飞莲真人把浮尘背在身后,冲着朗栎微微一笑,紧接着一掌拍下来……

    飞流真人行色匆匆,来到书房,听到里面师父正在与人谈话,没办法,硬着头皮,轻轻敲了敲房门。

    邦邦邦……

    昆仑子一皱眉,有些不悦:“谁啊?”

    “师父,打扰您了,我是飞流。”

    “什么事啊,进来说话。”

    话音落下,飞流真人轻轻推开房门,冲着公孙云良深施一礼,然后对昆仑子说:“师父,三师兄与朗公子在后花园打起来了!”

    “哦!这是为何。”说着,昆仑子偷眼看看公孙云良,但后者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

    “我与三师兄在后花园里散步,碰巧遇到了朗公子与如烟姑娘还有玲珑三人,三师兄便要求朗公子比武切磋,可朗公子一再推脱,无奈,三师兄一再的坚持,所以,他们二人动起手来。”

    “已经动手了?”

    “我走时还没有,不过现在应该动手了!”

    昆仑子寻思片刻,看着公孙云良道:“公孙老弟,你看着该怎么办?”

    “老哥,这可是你的道观,当然听你的了,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什么事的,都是年轻人嘛,气盛也是应该的,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昆仑子点点头,起身便向后花园走去……

    与此同时,朗栎和飞莲真人已经动起手来,不但如此,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热闹,场面十分热烈。

    兵器无眼,所以二人比试拳脚,打斗的甚是好看。飞莲真人一掌从下至上冲着朗栎的下巴拍过来,后者一仰头,躲过这一击,同时脚尖轻轻踮地,跃在半空中,对着飞莲真人连续三脚。

    啪啪啪……

    飞莲真人不敢大意,赶忙撤回手掌,以掌接住了朗栎这三脚。却震得双掌指尖肿胀酸麻,疼的厉害。

    可他还没回过神,朗栎的掌也到了,奔着心口,拍打过来,掌风击破空气,一股冰冷的感觉覆盖全身,飞莲真人大惊,他不敢接下这一掌急忙的向后撤去。

    朗栎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见飞莲真人已经撤走,便收回掌,可是那飞莲真人趁此机会,再次奔袭过来,双掌化为双拳,猛击朗栎的小腹。

    朗栎已经给他留了情面了,可是没想到飞莲真人还能来这一手,虽然知道拳风已至,急忙躲闪,可是还是慢了点,双拳正击在朗栎的小腹上,碰的一声,朗栎连退数步。

    好在朗栎事先有所准备,才让着两拳没有打的那么实在,可是即便这样,这两拳的力道也让朗栎疼的不轻。这让朗栎心里极为不悦。

    正在这时,昆仑子和公孙云良赶到了,后面还跟着昆仑子的另外三个徒弟,大徒弟飞云真人,二徒弟飞雪真人,还有四徒弟飞流真人。

    “住手!”昆仑子高喊一声,来到二人近前,脸色一沉,看着飞莲真人道:“飞莲,你要干什么?”

    飞莲真人看到昆仑子,连忙低下头,道:“师父,徒儿并无他意,只是想与朗公子比试比试而已。”

    昆仑子冷哼一声,没在说话,来到朗栎近前笑道:“朗栎,没事吧?”

    朗栎赶紧抱拳道:“多谢昆仑观主,在下没事。”

    昆仑子笑笑想了想,又道:“朗栎啊,我知道,我的徒儿有点失礼了,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当然了,我这并不是为我徒弟辩解,只是贫道突然有一个想法,还请你考虑考虑。”

    “请道长明言!”

    “呵呵,贫道的这个想法有些荒唐无礼,但还是请你考虑考虑。”昆仑子顿了一下,接着道:“贫道有四个徒弟,既然三徒弟飞莲真人已经与你比试了,那干脆,你就跟我的每一个徒弟都比试一下吧。”

    朗栎一听,感觉哭笑不得,这老道的想法真是奇葩。如烟和玲珑也是奇怪,这老道有病吧!

    三人都摸不着头脑,唯有公孙云良明白昆仑子的意思,笑着来到近前道:“朗栎,昆仑观主一把年纪了,从不轻易求人,如今能跟你说这些,你就答应了吧!”

    朗栎听着,看了看公孙云良,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笑道:“昆仑观主若有此意,那晚辈答应便是了,但是,晚辈也有一点小小的请求,还请昆仑观主答应。”

    “但说无妨!”

    “观主,您也知道,我们今日刚刚来到无极观,又与西域和尚斗,如今还没有跟您的三徒弟比试完毕,所以,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明日再继续。”

    “哈哈……这是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但是既然你已经跟飞莲动了手,那就彻底比完吧。”

    “这是自然。”

    说完,所有人好像约定好了一般,再次把场子亮了出来,只剩下了朗栎和飞莲真人。

    这下飞莲真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与朗栎比武了,再加上他刚刚击退了朗栎,信心大增,浑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既然得到了批准,朗栎也没有什么顾虑,完全放的开,只是朗栎对飞莲真人的印象并不好,就像玲珑说的,有些人,不把他打服了,他不老实。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朗栎和飞莲真人在外来到中央,此时的二人再无任何顾虑,彼此看着对方都不顺眼,没有别的话,打吧!

    飞莲真人先按耐不住,飞身跳起来,立掌为刀,向朗栎脖颈劈过来,手掌阴风袭来,朗栎不敢大意,闪头躲避,飞莲真人一掌劈空,紧接着一脚也跟过来。

    朗栎伸出脚,一脚蹬在飞莲真人的迎面骨上,紧接着双掌猛击飞莲真人的双耳门。

    啪啪……

    飞莲真人双臂一分,挡住朗栎的双掌,用力一分,震开朗栎双臂,并趁此机会双掌并立,向朗栎的胸口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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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幽冥神掌
    飞莲真人步步紧逼,占尽了上风,每一击都奔着朗栎的要害而来,并不一定要杀了朗栎,目的就是想要一击制胜,干脆麻利的来一个满堂彩。

    朗栎边打边皱眉,这个飞莲真人看似有理有度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阴险刁钻。朗栎也知道,就算自己败了,这个飞莲真人也不会要自己的命,可是仅是个比试切磋而已,这种为胜利不择手段的人可见其心有多阴险。

    即便是这样,飞莲真人处处占优,可是怎样都战不倒朗栎,这也让他心里起急,招式来的更加猛烈。

    渐渐的,朗栎感觉飞莲真人的身体越来越热,尤其是他的双掌,每一次掌风刮过都像是一股热浪来袭,滚烫的掌风与这天气的温度极不相称,况且已是将近黑夜,气温更加低,与这股热流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朗栎暗道不好,这一定是飞莲真人用了他不知道的什么招式,不然不会有这种怪异的现象,心中暗自加了小心。

    不出朗栎所料,飞莲真人确实用了他的招式,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招式,飞莲神掌。

    一种独特的掌法,依靠强大的内力施展的一种掌法。施术者将内力灌满全身,使自己的体温与周围的空气形成反差,也就是说气温越低,他的身体越热,尤其手掌,更是像两块烧红的铁板一样。

    最为奇怪的是,如果打在人的身上,被打的人身体不但不会有什么灼热感反而却如同掉进冰窟一般,全身冰冷刺骨,但很快又会酷热难耐,就在这骤冷骤热之间,让被打的人难以承受冷热的反差,最后身体内脏器官受损,直至死亡。

    朗栎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昆仑子以及他另外三个徒弟知道,每个人都紧紧的皱着眉头。

    “师父……!”大徒弟飞云真人担忧的看着昆仑子道。

    “继续看着,不必多言!”昆仑子坚定道,表情极其严肃。

    如烟和玲珑也看出了他们的变化,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也揪成个疙瘩,看了公孙云良一眼,后者对他们微微一笑,这才让她们放下心来。

    热浪越来越烈,就像一团看不见的火苗燃烧着飞莲真人,透过那股热浪,周围的一切也开始摇晃起来。

    呼呼呼……

    三股热浪来袭,直奔朗栎胸前,后者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不敢小视,连连后退,飞莲真人不放过任何机会,身体猛的一窜,直奔朗栎双腿而来,速度奇快无比,朗栎勉强躲过这一击,冷汗流了下来。

    随着飞莲真人速度加快,他的身体更热了,每一击都像是燃烧着空气,干烈炙烤。

    二人已经打斗多时,还是未分胜负,虽然飞莲真人处处占优,可就是战不倒朗栎,这使他心里焦急万分。

    双脚连续猛蹬地面,飞莲真人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向朗栎,可是已经到了近前,飞莲真人却突然停了下来,巨大的惯力踩碎了地面的青砖。就在朗栎惊愕之际,飞莲真人迅速绕到朗栎身后,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掌奔着朗栎的后腰而去。

    朗栎暗道一声不好,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倾,可是已然来不及,飞莲真人的这一掌打在了朗栎身上,虽然不疼,但那可是飞莲神掌,一种带有内力的独特掌法。

    朗栎心里暗自松口气,他真的有些累了,好在这一掌打的并不重,这让他放心不少。

    就在朗栎心中暗自庆幸之际,身体好像被冰冻一样,冷的四肢都开始变得僵硬,体内的血液开始变得冰凉,像是结了冰的湖水一样,寒冷刺骨。

    朗栎站在那里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像雕塑一般。飞莲真人也不动了,只是他的不动不是动不了,而是不再进招。

    慢慢的走到朗栎身前,笑道:“朗公子,承让了,你中了我的飞莲神掌,暂时动不了了,不过你放心,你是我们的贵客,我不会让你死的。”

    飞莲真人得意极了,回过头,冲着昆仑子和他的师兄弟微微一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接着又对公孙云良和如烟以及玲珑抱拳道:“公孙前辈,如烟姑娘,在下侥幸赢了朗公子,不过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公孙云良没说话,笑了笑,昆仑子站在公孙云良身边,笑道:“公孙老弟,你看这……?”

    他以为公孙云良面子上会挂不住,没想到后者微微一笑,道:“我与那孩子相识也不过半年有余,但我自认为还是了解他的,他如果败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昆仑子和飞莲真人都没搞明白公孙云良的意思,但是身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之声,飞莲真人赶忙回过头,却看见本来被禁锢的朗栎此刻却活动自如。

    “你……你怎么……?”飞莲真人惊讶的问道,他对他的飞莲神掌还是很有自信的,从未失手过,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又该怎样解释。

    朗栎微微一笑,道:“飞莲真人,好身手!”

    飞莲真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朗栎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他身体里依然有一股巨大寒气,只是用他的内力压下去罢了,可以说他在赌,赌接下来的较量中他能一击制胜,如若不然,他将受到重创。

    飞莲真人心中一沉,再次走到朗栎近前,摆好架势,二人话语不多,再次动起手来。

    朗栎上提着一口气,与飞莲真人缠斗在一起,后者依然使出飞莲神掌,只是这一次,飞莲真人的掌法更加炙热了。

    飞莲真人是个少见的难缠的对手,这不得不让朗栎拿出一些真本事了,他从未施展过的招式。

    飞莲真人觉得越打越心虚,感觉这次较量与之前的大不相同,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可是四周的人没有变化,二人的招式都没有变化,这种压力到底是从何而来。

    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闷,飞莲真人感觉身体发轴,像是一只猎物一样,慢慢的掉进猎人的陷阱。

    朗栎掌风不快,但每一招都力大无比,更为可怕的是在朗栎身上根本找不到什么变化,安静的就像黑夜中寂静的森林,每一处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本来是进攻的飞莲真人此刻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心内缩成一团,他身上的炙热与朗栎散发的阴冷形成明显的反差,感觉似乎有水墨一般的东西划过眼前。

    昆仑子眼睛一亮,惊呼道:“幽冥神掌!”

    “幽冥神掌?”飞流真人不解问道。

    “是的,幽冥神掌,一种远古的上乘武学,据传是上古年间幽冥神被贬当阳山耗其一生之力创造的一种掌法就叫幽冥神掌!而且这种掌法一直失传,我也只见过一个人使用过一次,再就没见过了。”

    “那朗公子是怎么学得的?”飞流真人惊愕不解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朗公子的幽冥神掌只是初期阶段,不然的话你三师兄早就死了,甚至都伸不上手。”

    飞流真人咽了口唾沫,这个叫朗栎的年轻人太神秘了,他越来越好奇了。

    “公孙老弟,你知道些什么吗?”昆仑子沉声问道。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我知道的跟你一样多,我也从未见过他使用过这种掌法,至于这孩子从哪学得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他们正说着,战场已经发生了变化,朗栎将飞莲真人带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使他进不得退不得,只能任凭朗栎摆布,飞莲神掌在幽冥神掌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朗栎分开飞莲真人的双掌,后者向后一仰,朗栎趁此机会右掌轻轻的拍在了飞莲真人胸前,只是轻轻的一推,飞莲真人像是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一般,仰身栽倒,口中泛着腥味,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飞莲真人已经没了力气,想站也站不起来了。胸口死结般的疼痛让他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

    “飞莲真人,承让了!”朗栎笑着说道,紧接着,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轰的一声,摔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一场简单的比试最后演变成了两败俱伤,飞流真人跑过去搀扶起飞莲真人,这才发现,他早已昏迷过去。如烟和玲珑也跑到朗栎近前。发现朗栎也睡了过去。如烟心疼的将朗栎抱在怀里,发现他的脸冰凉刺骨,用力的将朗栎揽在怀中,希望能让他舒服一点。

    昆仑子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说实话,他知道公孙云良当年跟朗云帆的交情好,但是竟然能这样尽心的对待他的儿子,并且放下身分,挨个拜访各位剑主,现在他明白了,朗栎这个孩子,似乎真的可以改变些什么。

    昆仑子呆呆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语没人去打扰他,公孙云良更没有,他知道,现在的昆仑子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下,毕竟当初的他也是如此,费了好大力气才接受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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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未来之主
    朗栎的轰然倒地让如烟和玲珑万分担心,但公孙云良和昆仑子明白,他这完全是疲劳和受伤所致,没有什么大碍。

    昆仑子吩咐将朗栎和飞莲真人各自抬回房中好好医治,又对无极观的一些事情做了安排,就这样,慌乱的一天过去了。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整个无极观灯火通明,但是有人住的地方无不明灯高挂,人们纷纷议论着今天所发生的事。

    昆仑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忙完了无极观的事便来到朗栎房中,推门一看,公孙云良,如烟,玲珑还有他的四徒弟飞流真人全部在当中。昆仑子也没客气,径直来到朗栎窗前。

    手指轻触着朗栎腕子上的脉搏,眼睛微闭,呼吸放缓,一切是那样的娴熟。房间里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当然最放松的要属公孙云良了。

    昆仑子认真的诊脉,很长时间不说话,而且眉头轻皱,看到他这个样子,如烟一颗心揪了起来。

    许久之后,昆仑子终于开口了:“公孙老弟,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公孙云良多聪明,一听便知道昆仑子的意思,来到如烟和玲珑身边,向她二人嘱咐了几句,然后二女退出房间,虽然很不情愿,但也没办法,飞流真人也是明事理的人,点点头,也一同退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昆仑子和公孙云良还有昏迷中的朗栎。二人也是沉默许久,谁也不说话。

    “公孙老弟,朗栎这孩子之前受过伤吧!”昆仑子率先问道。

    “嗯,是的,在江南镇他受过一次伤。”

    “这就对了,可是近日他又伤了,而且中了我三徒弟的飞莲神掌,公孙老弟,你可知何为飞莲神掌?”

    “不懂,还请老哥明言。”

    “我曾传授给我四个徒儿的内力,三徒弟飞莲,也就是今日与朗栎动手的那个,他在我的内力基础上自创的一种掌法,名叫飞莲神掌。

    这种掌法火热逼人,施展如同燃烧的熊熊烈火一般,但是被打之人却要遭受寒气的侵袭,然后在热浪的喷发下造成内脏的受损,使人受伤或者死亡。”

    “好掌法,昆仑老哥果然有一套!”公孙云良笑着称赞道。

    可是在昆仑子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欣喜之色,反而严肃的很,“我要跟你说的并不是飞莲神掌有多厉害,我要说的是这孩子体内根本没有飞莲神掌的寒气,确切的说是被另一种寒气覆盖掉了!”

    “另一种寒气?那是什么?”公孙云良不解的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昆仑子面色严肃认真,与平日里仙风道骨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不知道!”

    “好吧,我告诉你,他之前受的那次内伤是因为他使用了自己驾驭不了的功夫,身体本身的内力无法承受巨大的消耗,所以才导致他受伤的。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孩子不是没有内力,而是他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内力是他目前还驾驭不了的。”

    “然后呢?”公孙淡淡道。

    “公孙云良!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你都不相信吗?”昆仑子少见的气愤喊道。

    公孙云良微微一笑,没说话,似乎在思考昆仑子话中的意识。昆仑子也没有继续逼问,静静的等着。

    许久之后,公孙云良开口道:“当初在江南镇,他无意间使出了寒剑水牢!”

    昆仑子闻言呆呆的坐在那里久久不语,虽然他已经猜测到了,可是还是被震惊到了。

    “也就是说这孩子体内有朗云帆的内力?”昆仑子还想确定一下。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就算是说了也只是猜测而已。”

    昆仑子点点头,没再说下去,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朗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边严肃的两个人心里也是一头雾水,感觉自己睡了好久,而且睡的很香。

    “昆仑观主,公孙老头,你们怎么在这里?”

    “呵呵……我以为你死了呢,过来给你收尸,哪知你又活过来了。”公孙云良不着调的打趣道。

    朗栎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这种表达方式,朗栎早就习惯了,所以也不跟他计较。

    昆仑子和公孙云良相互使了个眼色,对于刚刚的谈话二人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谈。

    “朗栎你醒了我就放心了,说实话,你刚刚到我的无极观,贫道不但没有为你接风反而让你受了伤,真是太失礼。”

    “昆仑观主严重,不碍事的。”

    “哈哈……那就好,那明日你与我徒儿们的比试你看……?”

    朗栎闻言好悬没气笑了,口口声声说着过意不去,但又催促着比武的事情,常言道人老精,鬼老灵,看来这话一点不假。

    但转念又一想,昆仑子已经七十多岁,贵为剑宗佛光剑剑主,又是无极观的观主,什么事情什么场面没见过,之所以这么说定是别有用意,而且对自己有好处。最主要的是公孙云良并未反对,朗栎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了。

    “既然要有约定,在下定然会遵守的。”朗栎轻声道。

    昆仑子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公孙云良笑着站起身,转身朝房门走去。

    此时门外的如烟和玲珑焦急的等待着,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尤其是如烟,昆仑子皱眉的那一幕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神经绷到了极点。

    听到房门打开之声,如烟急忙走到近前,看到满面笑容的昆仑子,悬着的心稍微舒缓了一些。

    “昆仑观主,朗大哥……没事吧……!”声音轻柔而颤抖,稍稍有些哽咽。

    昆仑子笑了笑,道:“姑娘,放心吧,他没事,硬朗着呢!”

    如烟脸色一红,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昆仑子笑了笑,然后认真道:“如烟姑娘,我一直觉得你好像一个人,但是我又发现了,你更像另外之人。”

    “我?像谁啊……?”如烟不解的问道。

    “朗栎的母亲!”

    “昆仑观主见过朗大哥的母亲?”

    “当然见过了!”

    “那我哪里像她?”

    “呵呵……我说的并不是你长的像她,而是你对朗栎的心意,当年朗栎的母亲对他父亲就像现在的你对朗栎一样,宝贝得紧呦!哈哈……”

    一句话给如烟造了个大红脸,昆仑子则满面笑容,带着飞流真人离开了。

    如烟和玲珑急忙走进屋子,看到朗栎眼珠直转,二女相视而笑,笑的很开心。

    “你们笑什么?我怎么了嘛?”朗栎呆呆问道。

    “他们在庆幸你没死,让她们没能成为寡妇!”公孙云良一旁笑眯眯道。

    玲珑白了他一眼,没理他,直接来到朗栎近前道:“朗栎哥哥,你总算醒了,再不醒来,如烟姐姐都要哭成个泪人啦!”

    玲珑玩笑道,但话语里酸溜溜的,她一直都不喜欢朗栎和如烟在一起,因为她跟朗栎早有婚约在先,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比如烟晚生了那么几年呢,没办法,只能认命了。

    四人在房间内有说有笑,好像忘却了今日的不愉快,他们四个人,更像是一家人。

    朗栎醒了,可是另一个受伤的人飞莲真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自从被朗栎一掌打吐血之后,飞莲真人就一直没有醒过来,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

    昆仑子从朗栎的房间出来便来到了飞莲真人这边,看到躺在床上的飞莲真人,昆仑子就是一皱眉。

    “师父,三师兄没事吧!”飞流真人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受了些内伤,需要修养些日子,还好朗栎给留了情,也庆幸他的幽冥神掌没有练到极致,不然你三师兄恐怕早就没命了!”

    “幽冥神掌真的那么厉害吗?”

    “当然,这种掌法世间少见,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掌法所能比拟的!”

    飞流真人点点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师父,您说过曾见过有人使用过幽冥神掌,不知这人是谁?”

    昆仑子愣了一下,然后叹气道:“那人是剑宗上一任宗主,朗云帆!”

    原来如此,飞流真人暗道,朗云帆,朗栎,莫非……

    想到这里,飞流真人心中一震,急忙道:“师父,您刚刚说的上一任宗主朗云帆,莫非他与朗栎……?”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昆仑子猛然抬起头,双眼盯着飞流真人,吓得后者直接把后半段话咽回了肚子里,但是昆仑子的表情已经说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昆仑子站起身,正色道:“有些事情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得到,但是,就算猜到了也不要乱说,说多了会招来杀身之祸,朗栎那孩子我很喜欢,相信他以后的身份会比我高的!”

    飞云真人,飞雪真人,飞流真人都站在一旁,他们已经跟了昆仑子几十年了,怎会不懂他的意思,既然昆仑子能这么说,那就说明已经承认了朗栎。不知道这个朗栎的到来是剑宗崛起的开始,还是他们无极观祸乱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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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极楼
    三月的多宝山已经有了浓浓的春意,嫩芽插满枝头,新的萌芽努力的破土而出,朝阳照射着云雾中的道观,透过潮潮的空气,似乎阳光也变得温柔,阵阵微风吹来,夹杂着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古老的无极观在一片祥和之中,开始了它新的一天。

    几个小道士在院中打扫着昨日的灰尘,除了大殿厚重的钟声,和扫把的摩擦之声没有任何别的声音,安安静静的,没有了俗家的打扰,无极观更显得仙风道骨。

    朗栎美美的睡了一觉,睁开双眼,四周安安静静的,一时间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哪里,至于昨日发生的事,更是在脑海之中,朦朦胧胧。

    往日热闹的无极观今日变得格外冷清,香烟弥漫整个道观,朱红的大门紧紧关闭着,似乎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每个人都**的准备着。

    朗栎推门来到屋外,门外仅有几个小道士在打扫着院子,朗栎不解,为何今日突然变得如此冷清。

    跟小道士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朗栎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厨房的师傅们都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朗栎脸一红,迈步来到无极观的议事厅,远远的便听到欢笑之声,主要是玲珑在说,昆仑子捋须微笑,好不热闹。

    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公孙云良的身份,所以大家像看神仙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公孙云良,有的小道士身份不够,掩门头看,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与我们师尊齐名的剑主。

    朗栎来到议事厅时,公孙云良他们已经到了很久了,所以,朗栎面色一红,抱拳道:“昆仑观主,实在抱歉,在下晚到一步。”

    昆仑子一点架子没有,赶忙起身道:“朗栎,哪里的话,到这跟到家了一样,不必拘束。”

    朗栎再次谢过,看了看四周的人,并未发现昨日与他比试的飞莲真人,心中一沉,急忙问道:“昆仑观主,不知飞莲真人现在如何,昨日在下失手,实在是过意不去!”

    昆仑子一笑,道:“不必担心,他没事,只是我那三徒儿没有你这么好的内力,受了点伤,调养几日也就好了。”

    朗栎这才放下心来,寒暄一阵后,规规矩矩的落座,内心平静异常。

    昆仑子又与公孙云良闲聊几句,话锋一转,道:“朗栎,你可知为何我要坚持你与我的徒儿比武?”

    朗栎一愣,笑道:“我想昆仑观主是想看看我的实力,您看见了,才知道如何指点我。”

    “哈哈……不错,不错,你果然聪明,我以为你还要跟我客气几句呢,没想到你竟直插主题,好!我喜欢。哈哈……”昆仑子笑道。

    朗栎也笑了,偷眼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虽不说话,但也笑容满面,朗栎对他甚是感激,但是嘴上绝对不会说的。

    昆仑子顿了顿,接着道:“既然你能这样直接,那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吃罢午饭,我们就开始,你看如何?”

    “一切听从昆仑观主的安排。”

    早就有人摆好了场子,就等着比武开始呢,道观里的小道士们很少见到四位真人亲自身手,虽然飞莲真人受伤不在,另外三个真人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整个无极观好像过节一般,就等着这场重头戏的开始。

    位于无极观第三层院子里有一座高大的门楼,足有八层之高,前面还有一片空地,此地名为无极楼,是弟子们平时练功的地方,更为确切的说应该是有身份的弟子,一般的小道士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

    吃过午饭,昆仑子带着众人来到无极楼,虽然是一座演武之地,可是光从气派上讲无极楼是仅次于无极大殿的,就连朗栎也暗叹无极观的宏伟。

    无极楼前面是一块圆形的空地,上面镶嵌着青石板,并雕刻着各种精美的花纹,空地四周摆放着长石板凳,众人纷纷落座,不知道今日的比试究竟如何,所以,都静静的等着。

    飞流真人率先走到空地中央,冲着昆仑子一点头,手摆浮尘,高颂法号:“无量天尊!几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贫道道号飞流真人,家师乃是无极观观主昆仑子,我是他老人家的四徒弟。恰逢几位贵客登门,故此受家师之托与朗公子切磋武艺,贫道实乃花拳绣腿,还望各位不要见笑。”

    飞流真人的话风雨不透,甚是顺耳。

    接着又道:“贫道事先声明,此次比武绝不参杂任何的个人因素,再说了,我们私下里也没有冤仇,单纯的只是比武较量,点到为止!”

    飞流真人说完,四周传来阵阵掌声,伴随着掌声,朗栎缓缓站起身子,走到飞流真人近前一抱拳,道:“飞流真人,在下来了,至于我们比试的规矩,悉听尊便。”

    飞流真人一笑,道:“朗公子,昨日你与那婆罗和尚动手,又与我三师兄飞莲真人比试,我全部看在眼了,说实话,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会自找没趣,只是我有个提议,不知朗公子答应否?”

    朗栎一愣,不明白飞流真人话里的意思:“还请飞流真人名言。”

    飞流真人笑了笑,不说话,指了指朗栎身后,朗栎回过头,什么都没有,一下子糊涂了,不知道飞流真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朗公子,在你的身后,就是我们无极观的著名建筑,无极楼,此楼是贫道师父昆仑子以及我们师兄弟练功之地,共有八层,每一层都有它的独到之处,在无极楼的顶层,我用红布包了两个小物件,你我二人同时在这里出发,上到八楼取下,谁能以最快的速度取到那件东西,谁就赢,朗公子,你看如何?”

    朗栎一听觉得新鲜,从没有听说过如此简单的比试方法,但是转念又一想,既然飞流真人能提出来,那就说明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座无极楼内定有什么玄机。

    朗栎点头答应,二人各自准备。周围的人基本都明白了,可是如烟和玲珑不明白,玲珑挠了挠头,看着公孙云良道:“老头子,这个飞流真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上楼取个东西也能叫比试吗?”

    公孙云良叹口气道:“看似很简单,其实非常困难,飞流真人有自信提出来那就说明他有把握,无极楼又怎会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楼呢,我想其中定有很多机关埋伏,要知道,昆仑子不但是佛光剑主,更是机关大师,所以依我看,这才是最难的。”

    玲珑明悟的点点头,倒是一旁的如烟,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们小声议论着,昆仑子全部听到了,只是什么都没说,笑而不语。

    朗栎和飞流真人准备好,二人互相道了个请字,走向无极楼。

    等到了无极楼下面才真的感觉到它的宏伟高大,像一座大山一般横在二人眼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扇门,一左一右,一模一样,铜黄的门框高大悬顶,捂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飞流真人看了看朗栎,笑道:“朗公子,这便是无极楼的入口了,只是这虽然是两扇一模一样的门,但是里面的天地可完全不同,不知朗公子选择哪一个?”

    朗栎明白飞流真人的意思,更明白无论选择哪个都不会那么简单,索性不如就眼前这扇门吧。

    朗栎指了指面前的这扇门,然后点了点头,推门而去,他以为这门除了大一点,没有什么别的异常之处,可是把手放在上面才知道,这是一扇铜门,冰冷坚硬,没有足够的力气绝对是打不开的。

    飞流真人见此一笑,双手扶住铜门把手,一叫力,铜门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露出一人宽的缝隙,飞流真人脚尖蹬地,嗖的一声,窜入无极楼,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铜门再次合拢。

    朗栎明白了,所谓的比试从现在就开始了,双臂用力,铜门嵌开条缝隙,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有一股强烈的风声。朗栎再次用力,铜门慢慢打开,也露出了一人宽的缝隙,还没等朗栎跳进去呢,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吸力,一下子将朗栎吸了进去,好像被怪物吞噬一般。

    哐当……

    一声巨响,铜门紧紧闭合,在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人们静静的等着,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烟急的脸都红了,她不在乎朗栎是输还是赢,她只在乎朗栎能活着。

    “昆仑观主,朗大哥没事吧!”如烟小声问道。

    “以他的实力应该会没事的,不过你放心,即便他坚持不住了,贫道也不会让他有什么意外的。”

    听到昆仑子这样说,如烟的心悄悄放下来,可是,朗栎一时不出来,她的心就会一直悬着。

    此时的朗栎并不知道他们的谈话,现在的他完全不知所措,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浑浊的风胡乱的吹着。

    噗噗噗……

    就在朗栎不解之际,四周突然自动的燃烧蜡烛,瞬间便把整个一层大殿照亮,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朗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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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机关之术
    蜡烛的光亮照的四周幽暗昏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狂风依然不止,奇怪的是,周围狂风大作,烛火却安静的跳动着。

    正在这时,烛台下的木笼缓缓打开,巨大的声音震动着地面开始摇晃,随着木笼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七八个木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木人。

    木人照比正常的人要大了许多,除了没有人的皮肤和人的呼吸,远远观看,与真人别无二致。

    正在朗栎惊奇之际,木人突然行动起来,动作不是很快,但是所有木人一起动起来还是很壮观的。

    朗栎不知这是什么,站在那里不动,眼看着七八个木人一步一步接近自己,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就在距离朗栎还有两步远的时候,木人突然停住,周围又变的安静下来,朗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可是还没等他喘口气,只听见咔吧咔吧的声音,只见那木人张开嘴巴,从嘴里探出一支黑色的钢针,朗栎暗道一声不好,急忙附身低头。

    嗖嗖嗖……啪啪啪……

    木人口中的钢针应声射出,可就在惊魂未定之际,木人的腿也突然打开,朗栎定眼一看,吓得差点没坐在地上。

    原来木人的腿部是一处机关,打开之后,整个腿密密麻麻的全部是钢钉,暗器盒子装在了木人的腿上。

    若是一个木人还好,七八个木人把朗栎团团围住,根本没有逃离的空间,无奈之下,朗栎只好高高跳起,可头顶上的飓风让他根本跳不起多高。

    嗖嗖嗖……

    钢针像雨点一样射出,若是钉在人身上,非得把人打成筛子不可。可是已经逃无可逃,朗栎只好提着一口气,用力的,尽可能高的跳起,避免被钢钉伤到。

    上千颗钢钉喷射完毕,周围又安静下来,头上的风没有了,可朗栎惊魂未定,仅仅是两个照面,已经满头大汗,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逃离这里,前往无极楼的第二层,可是他想走,哪那么容易。

    木人再次移动起来,只是这次,要比上次快得多,脚下的轮子轰隆轰隆响,朗栎跑到哪里,木人便追到哪里,不但如此,木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片齿轮,锋利的锯齿闪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木人将朗栎困在其中,想要逃出去不容易,想要击倒木人更是难上加难。可以说此时的朗栎毫无还手之力,只有逃跑的分,可是要逃多久才是个头,这里仅仅是第一层啊,还有七层呢,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木人打死也会被活活累死。

    就在朗栎胡思乱想之际,飓风再次刮起,木笼也在次打开,从里面又出来了什么东西,朗栎定眼瞧看,这才看清,这次走出来了不是木人,而是四匹木马,每匹马如真马一样高大,四匹马四种颜色,红、黄、白、黑。

    朗栎既觉得惊奇,又觉得害怕,惊奇的是他曾听说过江湖有一种特殊的技术叫做机关之术,只是听过从未见过。害怕的是他真不知道这四匹马又会有怎样的招式。

    这四匹木马跟那些木人一样,都是脚底下踩着轮子,每动一下,地面就会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突然,木人让开了身位,木马变得异常狂暴,愤怒的向朗栎飞奔过来。朗栎哪里经得住这一撞,赶忙高高跳起,木马撞空,可朗栎还没落地,木人的齿轮便到了,照着朗栎的头劈下来。

    朗栎被惊出一身冷汗,赶忙低头,躲过这一击,木人和木马还没有使出全力便把朗栎逼到了墙角。

    碰的一声,朗栎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只感觉头晕目眩,四肢酸痛发麻。朗栎想要一剑劈了木马和木人,可是他的剑并没有带在身上,难道要拿出水寒剑吗?

    很快,朗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只对付这几个木制的机关就要水寒剑的话那日后再遇凶险,该当如何是好,况且以现在朗栎的实力,还不足以驾驭水寒剑。

    趁此机会,朗栎抬头四处张望,发现无论木马和木人怎么移动,墙壁上的烛火依然纹丝不动,难道机关的关键是这蜡烛,可是机关是靠各个齿轮组合而成,怎会与这火苗有关,回过头又一想,蜡烛点燃了木人才出现,故此,朗栎确信,这机关一定与这蜡烛有关。

    正想着,木马再次冲撞过来,朗栎趁机跳到墙壁上,想熄灭蜡烛,可是,木人嘴里吐出的钢针又把朗栎逼了下来。

    又是一阵轰鸣声,朗栎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别说到八层取什么东西,就光这一层都未必过得去,可能此时飞流真人已经拿到了八楼的东西。

    突然,朗栎灵光一动,若是跳到马背上,是不是会好一些,这样一来其他的木人和木马就会攻击自己所骑的木马,这样它们相互攻击,想到这里,朗栎飞身跳到了红木马上,刚刚坐稳,只听见天崩地裂一般的声音,红木马的正上方掉下来一颗巨石。

    朗栎吓得赶紧跳下马,喀嚓一声,灰尘四起,红木马被砸的粉碎,朗栎则吓的满头大汗。

    这一声巨响惊动了无极楼外的所有人,尤其是如烟,身体本能的一抖,捂住小嘴,眼泪快要流下来了。

    朗栎呆呆的站在一旁,喘着粗气,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随着红色木马的碎裂,墙上的烛火便熄灭一支,正如朗栎猜想的一样,机关与烛火有关。

    朗栎心中一喜,红色木马的碎裂说明这种方法是可行的,只是若是再骑上一匹马,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红色木马的碎裂其它的木马或者木人好像变得迟缓了一些,这就给了朗栎更多的喘息机会。

    朗栎趁着这个机会倚靠着墙壁,认真观察着这几个机关的行动,他发现那匹白马很少动,就像临场指挥的将军一般,莫非它才是这这机关的关键?

    事到如今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朗栎快速前行几步,好好跃起,飞身跳到了白马的马背上。

    朗栎仗着胆子,认真观察着四周的变化,可是,周围没有任何变化,木人木马都不动,也没有巨石砸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整个一层大殿开始摇晃起来,从棚顶上似乎有一架梯子一般的东西慢慢落下,一直到了白色木马身前。

    突然间,所有蜡烛熄灭,白色木马也动了起来,轮子踏在梯子上,嗖的一声向上飞奔而去,朗栎不知所措,不知道这白色木马要把他带到哪里。还没等他想明白,天棚上突然裂了一个口,白马朝着裂口奔驰而去。

    行至裂口处突然停下脚步,可朗栎受不了,借着这股惯力,直接飞奔出去。

    还好朗栎功底不错,空中纵身一跃,稳稳的站在原地,这才发现,周围已经不再是漆黑一片,相反的明亮无比。

    朗栎心中暗道,看来已经离开了一层大殿,莫非这里是二层?

    正想着,从天棚上缓缓降下两个铁皮箱子,箱子缓缓落地,铁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十名大汉,每个大汉**着上身,面露凶光。

    看来这里便是第二层了,面对活生生的人,总要比冰冷的机关要好得多,毕竟可以亲身感受到,不像是那些机关,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最恐怖的。

    朗栎整理整理衣服,来到这十名大汉近前,那些大汉好像没看到他一样,眼睛都不转一下,似乎朗栎并不存在。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其中一个健硕的汉子走到朗栎近前面无表情道:“朗公子,我们便是这二层关口的守卫者,打倒我们你自然会到第三层。”

    朗栎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那十名大汉根本不给他机会,举拳便打,拳风不善,撕裂着空气,朗栎急忙后退,心中暗叹这无极楼,真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已经动手,朗栎也只能接招,十名大汉拳头像雨点一样打来,朗栎不急不躁,应对自如。

    打着打着,十名大汉拳风一变,好似叠罗汉一半,一人踩着另一人的肩头,两两一组,十人五对,将朗栎困在其中。

    不为别的,只为不让朗栎逃走。虽然看似笨拙,可是真能起到奇效,朗栎果然被困在其中,跳也跳不出去,跑也跑不远,只能将这十人打倒,可是朗栎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如何才能将这十人击倒。

    朗栎边打边觉得奇怪,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越累,小腹内就越觉得冰冷,而且这种冰冷弥漫全身,好像一种独特的气流,慢慢缓解着身上的疲劳。

    最为直观的便是越打感觉体内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为何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不但如此,出招的速度越来越来,那十人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他们也搞不明白,明明已经对他造成了巨大的消耗,他的战斗力为何还是如此强大?

    可是,这十个大汉不知道,就连朗栎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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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银丝巨网
    无极楼的第二层,朗栎觉得要比第一层容易多了。这十名大汉实力不能说不强,只是爆发力上远远赶不上朗栎。

    当他感觉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时,战斗基本也就要结束了,十名大汉根本追不上朗栎的速度,只要打倒一个,其他的就都不在话下。

    整个二层大殿,空空荡荡,这就给了朗栎施展的机会,幻影一般的速度绕到大汉身后,双掌用力一推,大汉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他们这种叠罗汉的战法也随之破灭,十个人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

    “朗公子,你好大的力气啊!”其中一个大汉坐在地上道。

    朗栎有点不好意思,急忙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失手了,这才是第二层,还有六层呢,所以,对不住了。”

    那大汉一笑,道:“六层?怎么还有六层,明明是还有两层嘛!”

    朗栎一时糊涂,不明白大汉的意思,问道:“怎么不是六层,昆仑观主已经告诉我了,此地叫做无极楼,共有八层,我已经过了两层,难道不是还有六层吗?”

    看着朗栎那认真的样子,十名大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相视而笑,道:“朗公子,你说的不错,这里是叫无极楼,也确实有八层,但是今天对你,只有四层!”

    朗栎越听越糊涂,那十个大汉也不再打趣,正色道:“朗公子,上去吧,上去了你就知道了。”说着,那大汉一踩地上的石砖,头顶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个木笼一样的东西缓缓降下来。

    哐当……

    木笼落地,大汉伸手打开笼门,看了看朗栎,笑道:“朗公子,请!”

    “我?进这里?你们要把我关进笼子里吗?”朗栎一头的雾水。

    还未等他问明白,身后的大汉轻轻一推,一把将朗栎推进了木笼里,十人哈哈大笑,木笼缓缓升起。

    木笼的正上方由结实的木板遮盖着,四周像牢房一样的木栏杆,所以,朗栎只能看到周围的情况,至于头顶,一点都看不见。

    木笼升起速度缓慢,朗栎也不挣扎,既来之则安之,他还真就不相信昆仑子能要了他的命。木笼越升越高,感觉正上方好像打开了一口子,木笼慢慢升进口子里,四周也变的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周围出现了光亮,慢慢的,光亮照亮四周,木笼也停下来了,朗栎这才看明白,原来木笼将他带到了半空之中,也就是无极楼的第三层,足有四层楼那么高。朗栎明白了,所谓的第三层就是将中间的四层打通,形成单独的一层。

    木笼门自动打开,脚下是两根悬空的铁索,脚只能踏在铁索上,头顶是棕红色的铜板,铜板上有一个拳头一般大小的黑洞。

    朗栎小心翼翼的踩踏着铁索,摇摇晃晃,抬头观看着黑洞,不知道这里又有什么玄机。

    一阵风吹来,不知哪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朗栎四处观望,最后发现那拳头大小的黑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朗栎仗着胆子把手伸进黑洞里,果然,黑洞里有东西,朗栎一把抓住那东西,迅速的抽回手,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稳下心神,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张纸条。

    朗栎心里暗笑自己,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钥匙在最下边。”

    看看纸条,又看看那黑洞,原来,这里就是锁孔,可朗栎不知道,就在他拽一层纸条的一瞬间,第三层的机关也打开了。

    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朗栎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是机关启动的声音,低头看看底层,果然如纸条所说,下面放着一个檀木盒子,那里应该就是放着钥匙的地方。

    正在这时,四周的墙壁上露出无数个小孔,每个小孔都射出一条细细的银线,打到对面的墙壁上,无数的银线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密密麻麻的,将通往底层的通道堵的严严实实。每触碰一条银线,就会发出一种机关!

    朗栎小心翼翼的躲在铁索上,定眼向下瞧看,豆粒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到最底层,而且还不能碰到那些银线,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没办法,事已至此,总不能永远躲在这铁索上吧。

    想到这里,朗栎慢慢的走到铁索的另一端,手扶住墙壁,慢慢的向下沉,可是如果以这种方法,就算几天也不能到达底部,这该如何是好。

    冷静下来的朗栎,静静的观察着每一根银丝的分布,妄图在其中找到些什么规律,可是事实令他失望了,如同蛛网一般的银丝杂乱无章,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唯一一点让朗栎欣慰的是,银丝交错之间有一点空隙,刚好可以通过一个人,可是就算是这种缝隙也不是有规律的,跟银丝的分布一样,杂乱无章。

    看来想要到达三层的底部,只有穿过那些银丝间的缝隙了,这一层,考验的就是轻功。

    汗水湿透了衣襟,朗栎静静的蹲在铁索上,看准那道缝隙,就像瞄准猎物的猛兽,伺机而动。

    嗖……

    朗栎以最快的速度窜出去,身体伸展成一条线,对准缝隙,巧妙的穿了过去,双手扣住对面墙壁的扶手,稳稳的挂在墙上,腰间发力,身体用力向上一窜,稳稳的贴在墙壁上,蹲在探出的铜板上。

    抬头看看来时的路线,一根银丝轻轻的颤动着,好像被拨动的琴弦。朗栎长长出了口气,暗道好险,若是把那银丝碰断,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索性顺利通过,看来此法可行,朗栎心中暗自庆幸。

    可是低头看去,距离地面还是很高,银丝依然密密麻麻,刚刚有的那一点点庆幸消失不见,前方依然未知。

    按照之前的方法,朗栎看准缝隙,飞速的穿梭过去,每一次都是碰到银丝一点点,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

    三窜两窜,不多时便来到了距离底层不远的地方,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层银丝网,朗栎知道,越是接近终点,越是大意不得,静下心来,看准时机,飞身窜过去,右脚踏在墙壁上,反弹回来,空中一个优雅的翻腾,稳稳的站到地面。

    哐当……

    落地震得铜板发出巨响,原来,底层也是一块铜板,下面则是空的。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枕头大小的檀木盒子,盒子雕刻的极其精美,如同工艺品一般。

    朗栎小心的走到桌子前,身手摸了摸檀木盒子,盒子上有把铜锁,但并没有上锁,只是象征意义的挂在上面。

    轻轻打开盒盖,里面垫着一层红布,红布上面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状玉石,玉石上刻着无极楼三个字,看来这便是那顶部的钥匙了。

    朗栎心中大喜,身手就要去拿起那玉石,可是心里猛然蹦出一个问题,让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顶棚的钥匙唾手可得,但是,我还要如何才能到那顶层,难道还跟下来时一样吗,一点一点的从缝隙穿过去?

    想到这里,朗栎觉得脑袋都变大了,这该如何是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得到钥匙要紧,想着,朗栎一把抓住那玉石,紧接着便传来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响。

    齿轮的轰鸣声再次传来,整个三层大殿开始摇晃起来,头顶传来银线断裂的声音,朗栎心中一紧,急忙抬头望看。

    果然,银线一根一根断裂,剧烈的摇晃让人站都站不稳了,不但如此,四周忽然刮来冷飕飕的飓风。

    原来,顶棚的钥匙,也就是那块玉石才是整个三层的机关总开关,朗栎心里这个气,暗道飞流真人不是东西,竟会想出如此卑劣的比试手段。

    飓风突然停止,四周墙壁上又出现很多小孔,而这次的小孔打出来的不再是银线,而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银针!

    嗖嗖嗖……

    银针比雨点还要密集,朗栎躲无可躲,想要跳起来,可是头顶上也飞射出密密麻麻的银针,可以说,朗栎已经被这些银针包围了,一点点躲避的缝隙都没有。

    若是被这些银针刺中,那就不是成筛子的问题了,直接会把人扎成肉沫。

    朗栎躲无可躲,用尽全身的内力,将内力化作一层银白色的保护罩,银针射在保护罩上脱落在地,叮叮作响。

    可是用这种方法抵御银针并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内力总有用完的那一刻,虽然体内有另外一种莫名的内力,可是,朗栎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就这样,朗栎用尽全力的撑着,银针好像无穷无尽一般,源源不断。剧烈的晃动不止,好像要坍塌一般。

    朗栎努力的支撑着,就在他快要支持不住的那一刻,银针消失了,朗栎的保护罩也随之不见,再看地面,满地的银针闪闪发亮,如同晶莹的白雪。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地面的摇晃停止,从墙壁的四周探出几根管子,朗栎不知那是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果然,从那几根管子里突然喷射出炙热的火焰,慢慢的将地上的银针烧的火红,一股酷热感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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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章 顶上之战
    躲过一劫又遭一难,朗栎都快要绝望了,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答应了飞流真人。

    可是抱怨是没有用的,眼前的这团火还是要解决的,到底该如何是好,内力所剩不多,举头望这高高的棚顶,能靠的只有自己。

    空气变得越来越炙热,朗栎提起一口气,双腿用力猛蹬地面,纵身一跃,跳得老高,这是他所剩不多的内力,若到达不到棚顶,只有死路一条。

    嗖……嗖……

    右脚蹬在墙壁上,用力再向上窜,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窜上去,四周墙壁不时的窜出火苗来,衣襟早已被烧的粉碎。

    就这样,朗栎再次回到了棚顶的那两条铁索上,低头看着脚下的熊熊火焰,真是九死一生。

    从怀中掏出那玉石,举头将玉石伸进了黑洞,伴随着咔咔的响声,棚顶的铜板裂开一条缝隙,朗栎瞅准机会,一口气跳出那缝隙。

    离开那灼热的火海,这里就应该是最后一层了,朗栎心情稍微舒缓一些,这就在这时,头顶飞来一掌,由上至下,朗栎还没搞清楚状况,本能的向下一沉,躲开这一掌。

    朗栎蹲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观察周围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一道笑声传来:“朗公子,贫道在此恭候多时了!”

    朗栎双耳嗡嗡直响,隐约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面前站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比试的飞流真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朗栎用力的站起身问道。

    “呵呵……我早就在这里了,也可以说我自打进了无极楼就来到了八层,为的就是等你。”

    飞流真人笑眯眯的,可是他越是笑,朗栎就越是生气,感情只有他自己在闯关,人家飞流真人早就在这里等他了。

    “呵……我可不可以说你这是在耍赖?”气归气,朗栎还是保持着风度,淡淡说道。

    “耍赖?这个词我可不认同啊,我们只是约定各自登上八楼,并没有说用什么方法啊,再说了,刚才进楼之前,是你自己选择的入口啊,如果当时你选择了与我对调,可能现在的你早就出去了呢。”

    朗栎闻言暗骂飞流真人不是东西,怎么说都是你的理,无极楼本就是你们的练功之地,怎么选择你都要比我快。

    “那你等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哈哈……

    飞流真人一笑,道:“我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与你比试喽?”

    朗栎苦笑一声:“也就是说你我之前的约定都不作数喽?”

    “当然不是了,喏,看到棚顶上的红布兜了吗?那是我师傅昆仑子为你准备的礼物,闯过了我这一关,它就是你的了!”

    朗栎一笑,没说话,他感觉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可以开始了吗?”飞流真人笑着说道?

    “随便!”

    飞流真人真的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抬手就是一掌,直奔朗栎面门而来,朗栎一闪身,躲过这一掌,可是飞流真人的腿也到了。

    不偏不正,刚好体外了朗栎小腹,朗栎感觉一阵闷痛,身体向后飞射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之上。

    “就这么点能耐吗?你作日的威风哪去了!”飞流真人笑道,一掌再次劈过来。

    朗栎本能的一躲,掌再次走空,飞流真人再不留情面,整个人扑奔过来,双掌合二为一,照着朗栎心口就是一下,朗栎头昏眼花已经跟不上了,这一掌实实在在的打在了胸口之上,身体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的撞在墙上,然后顺势而落,坐在了地上。

    噗……

    鲜血喷出,胸口处一阵燥热的剧痛,感觉整个胸口都要炸了,可是飞流真人并不停手,一招接着一招,朗栎只能强撑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飞流真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傲声问道:“你承认输了吗?”

    “切……”朗栎不屑一顾。

    “你这意思就是不服气喽,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斗呢,我想现在就是一般实力的人也能要了你的命,何况我这掌门级别的实力?”

    朗栎被他的话逗笑了,忍着身上的疼痛道:“掌门级别就很了不起吗?我还真没觉得有多厉害,我所见过的人比你的实力高多了,最后还是败在我手上。”

    “哦?那你可真了不起呢,那现在呢,你不还是趴在我的脚下,败在我这个掌门级别的面前吗?”

    朗栎闭上眼睛,呼呼喘气,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事实摆在眼前,无话可说。

    飞流真人蹲下来,接着说道:“你只要承认你败了我现在就送你下去,况且你败的并不丢人。”

    朗栎慢慢睁开眼睛,笑道:“你们无极观的道士都是这般的道貌岸然吗?各个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内心里却都是如此阴险狡诈。”

    飞流真人脸色沉下来,揪住朗栎的衣襟狠狠道:“我不许你侮辱无极观!”

    “呵呵……我并非有意这样说,但是你们确实是这么做的,昨日你那三师兄飞莲真人是这样,今日你又趁人之危,难道我说错了吗?”

    “对!你说的没错,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放了你,现在来看,我那完全是多余的!”

    说着,飞流真人立掌为刀,狠狠劈下来,这一掌毫不留情,可是还没落下,朗栎神不知鬼不觉一把抓住飞流真人的腕子,手掌再也落不下去。

    “你……!”飞流真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朗栎。

    “我怎么了?我应该身受重伤精疲力尽才对,为什么还能接住你这一掌,你是想说这个吗?”朗栎狠狠的握着飞流真人的腕子道。

    “如你所说,我确实受伤,而且精疲力尽,但是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让我缓过来。”

    飞流真人瞪着眼睛,不敢相信朗栎说的话,正常的人怎会恢复的这么快,他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朗栎松开他的手,慢慢站起身,飞流真人连连退后,刚刚的神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你说要与我比试,那我便与你正大光明的比试一场,出招式吧!”

    朗栎淡淡说道,其实他这也是强撑着,希望自己仅存的一点内力可以打到飞流真人。

    反观飞流真人,心里虽然有些恐惧,但他也是个倔脾气,就是不信邪,他就不信面对这样的朗栎自己怎么可能斗不过他。

    二人话语不多,动起手来,朗栎多以防守为主,并不发招,为的就是找准时机,一击制胜。

    而飞流真人则不同,他接连发招,而且速度极快,也想速战速决,可是哪会那么容易。

    二人缠斗多时,还是未分胜负,朗栎深知,这样下去只能对自己不利,若再打一会儿,可能自己就会败下阵来。

    正在这时,飞流真人跳起来一脚直接踢向朗栎面门,朗栎赶紧向后仰身,一脚没站稳就要摔倒。

    飞流真人心中大喜,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会放过,脚底发力噌的一声窜过来,举掌便砸,朗栎情急之下,赶忙转过身,整个身体向前倾,同时,双臂张开,右脚稳稳钉在地面上,左脚顺势向后踢,姿势相当优美,像舞蹈,又想飞翔的雨燕。

    飞流真人哪会想到朗栎会来这一手,他把全身的力气全部用在了手掌之上,再想收回依然来不及,只能尽力的向后推,可是巨大的惯力怎能抗拒,就在他震惊之际,朗栎的脚也到了。

    啪……

    一脚重重的踢在了飞流真人的胸口,他整个人也飞了起来,空中就已喷出血来,可见这一脚踢的有多狠,若不是朗栎内力已不足,这一脚很可能要了飞流真人的命!

    扑通……

    飞流真人重重的的砸在地上,整个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他自小便跟在昆仑子身边,见过的斗过的实力高强之人不在少数,可没有一次是这样狼狈的。

    扑通……

    又是一声,朗栎也坚持不住,坐在地上,刚刚那一下是他有意为之,故意卖个破绽,冒险使出这招败中取胜!

    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趴着起不来,二人谁也不说话,享受着久违的安宁。

    过了很久,飞流真人终于开口道:“朗栎,你赢了,你真的很强!”飞流真人并没有作假,而是很真诚的说道。

    “呵呵,我要是真的强就不会这么狼狈了!”朗栎苦笑一声。

    “你还还站得起来吗?”

    “当然可以,你呢?”朗栎反问道。

    “我也可以,虽然我败了,但是我心服口服,只是你别忘了,还有我大师兄飞云真人,二师兄飞雪真人等着你呢。哈哈……”

    朗栎一听,整个头都大了,没想到刚刚到这无极观就收到这样的大礼,真是难以承受啊!

    二人相互搀扶,慢慢站起身,飞流真人抬手摘下悬在房梁上的红布兜塞到朗栎手中,然后笑道:“你赢了,这是你应得的……”

    当二人相互搀扶走出无极楼时,天已经黑了,但是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二人搀扶而出,并且如此狼狈,就知道他们一定遭受了不少折磨。

    飞流真人走到昆仑子近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师父,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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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仇恨的种子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整整一个下午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个煎熬,无极观里出了昆仑子和他的几个徒弟没有人知道无极楼里面是什么,公孙云良和如烟他们就更不知道了。

    当如烟再次见到朗栎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往日的朗栎一身白衣腰间挂着美玉,头发总是梳理得整整齐齐,笑容总是挂在他的脸上,可是现在的朗栎,她几乎不敢认识。

    脸上的汗迹与血迹混在一起,俊美的脸,变的破烂不堪,身上的衣服也只能起到遮体的作用,毫无美感可言,往日翩翩公子如今好似地狱重生一般,如烟整个心揪了起来。

    “朗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朗栎看着如烟,别有一种亲切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到:“没事,就是有点累!”

    玲珑小嘴撅的老高,偷偷看着昆仑子,只见那老头笑眯眯的,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此时的玲珑把昆仑子定义成了笑面虎。

    公孙云良双臂环抱,笑着来到朗栎近前道:“小子,还行吧!”

    朗栎点点头没在说话,昆仑子也凑过来,询问朗栎,后者努力支撑着,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

    离开无极观后,婆罗和尚就没有停下他的脚步,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银叶城城门下,婆罗和尚举头看看高大的城门,眯缝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夜已深,眼见着城门即将关闭,几个和尚加紧脚步,来到城内,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两天两夜不断赶路,累的他们双腿都快要失去知觉。

    简单的吃过便饭,都汗米尔来到婆罗和尚的房间,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发现。

    “师父,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见银叶城主姬洪屠?”

    婆罗和尚慢慢睁开他那豆粒大的眼睛,阴冷笑道:“万事小心为妙,我们本来面相就与中原人不同,深夜贸然去见姬洪屠难保不被人发现,现在是一个微妙的时期,我们万事需小心才是。”

    都汗米尔点点头,心里也明白,婆罗和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只是不能告诉他罢了。

    但是都汗米尔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并非完全跟婆罗和尚一条心,只是他一直隐忍着,等待着自己腾飞的那一天。

    其实他这和尚的身份是假的,因为以这种身份示人做事比较方便,也比较安全,实则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以说他们这对和尚师徒一肚子男盗女娼,不但如此,他们都有极大的野心。

    都汗米尔跟婆罗和尚在屋子里又讨论很久,第二天天刚亮,一行人便起身前往银叶城主城。而姬洪屠早就得知他们到来的消息,已经在等他们了。

    一连几天,昆仑子都没在要求朗栎跟他的徒弟比试,带着朗栎和公孙云良等人游览了整个多宝山,这几天是朗栎过的最舒服的几天。

    飞流真人的伤也调养的差不多了,他觉得是时候跟朗栎阐明他们之间的误会了。

    这天,朗栎和如烟玲珑二人正在后园踏青品茶,飞流真人远远的便看到他们,笑着来到他们近前。

    “朗公子,这几日过的可好?”

    朗栎早就看到了飞流真人,只是没有打招呼,所谓身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飞流真人这般和缓,朗栎没必要再赌气了。

    朗栎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如烟和玲珑也没说什么,这让飞流真人有些尴尬。

    “莫非朗公子还在怪罪贫道不成?”

    “呃……没有!”

    “朗公子也没必要瞒着我,贫道看得出来,你还是对我有些不满,我看得出来,只是,贫道也是身不由己啊,这一切都是我师父昆仑子安排的,当然了,我并不是把所有责任都推脱掉,只是师命难违啊!”

    “那你们也太狠了吧,在朗栎哥哥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带他进入那种地方,一旦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玲珑小嘴把飞流真人一顿数落,搞得后者表情很不自然。

    朗栎倒是觉得没什么,笑着抱拳道:“飞流真人不必介意,我知道这是昆仑观主对我的考验,当时我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请飞流真人不要介意!”

    几人正说着,公孙云良和昆仑子也来到了后园,二人边走边谈,有说有笑,来到朗栎等人近前,昆仑子道:“朗栎,这几天恢复的怎么样?”

    朗栎笑着点点头,紧接着心中一沉,预感到这老爷子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昆仑子接着道:“我们的比试是不是应该继续了?”

    朗栎没说话,但满脸写着不愿意,昆仑子见了哈哈大笑,像哄小孩子似的说道:“朗栎点头,只要你答应,事情之后,我就让你看一样东西,怎么样?”

    “什么东西?”他才不信这老道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呢。

    “佛光剑!”

    霎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每个人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包括公孙云良在内。

    飞流真人更是不敢相信,他跟着昆仑子三十余年,见过佛光剑都是有次数的,最近几年更是没有见过,可想而知,昆仑子对朗栎是有多么看中。

    “您的意思是让我看看佛光剑?”

    “哈哈……当然,不但如此,我还可以把佛光剑借给你,让你感觉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剑!”

    朗栎想也没想,立马点头答应下来,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誉。

    就在他们谈话之际,后园的角门处飞莲真人刚好经过这里,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昆仑子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眼色变的异常冰冷,手掌狠狠的握着拳头,对朗栎恨之入骨,对昆仑子他也不再那么尊敬了。

    昆仑子纵横江湖一生,威名远扬,一生只收了四个徒弟,如今已经七十多岁,飞流真人认为是时候决定下一任佛光剑主的继承人了。

    并且他认为这个继承人一定会在他们师兄弟四人中产生,所以,这些年来,他处处讨好昆仑子,并且认真习武,认真专研道法,为的就是给昆仑子留下好印象,使他能在四个师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为新一任的佛光剑主,可是他所有的计划都被这一姓朗的小子的到来打乱了。

    被昆仑子视为珍宝,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佛光剑竟然轻易的交给朗栎,他恨,恨这里所有人,可是,他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昆仑子抗衡,想了想他又隐忍下来。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近前,冲着朗栎一抱拳道:“朗公子,最近可好?”

    朗栎一愣,没想到飞莲真人恢复的也这么快,笑着点点头,算是回礼,但是如烟和玲珑都没搭理他,也不知为何,她俩总觉得这个飞莲真人邪邪的,让人看着不舒服。

    待他们寒暄过后,昆仑子正色道:“朗栎,你准备准备,今日下午,我们正式开始,你看如何?”

    还没等朗栎说话,玲珑抢着道:“这回你们不会再搞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童言无忌,谁也不会怪罪她,若是平时,几乎没人敢跟昆仑子这样说话,因为他的身份太高,高到别人不敢轻易靠近。

    之所以玲珑敢说是因为她是个孩子,另外她是公孙云良的女儿,没人敢小看,再者玲珑天生俏皮可爱,所以,都比较宠着她。

    昆仑子一笑,道:“玲珑姑娘放心,这次绝不会再搞些乱七八糟的了,是正正经经的比武较量,你看如何。”

    众人说说笑笑,又来到了无极楼下面,这次战场不再是无极楼,而是它前面的一座高台,名叫武云台。

    大师兄飞云真人,二师兄飞雪真人早就等在那里,二人站在台上,笑着看着众人来到。

    飞云真人看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他不但是昆仑子的大徒弟,更是佛光剑第一剑奴,可以说在整个无极观除了昆仑子就要属他了,并且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实力,包括昆仑子。

    二师兄飞雪真人,虽然是二师兄,但却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不过年纪也有四十岁了,即便如此,依然也能看见当年的风情。

    “昆仑观主,不知今日是个怎样的比试法?”朗栎问道。

    “呵呵……很简单,我这两位徒弟都是以使剑而闻名,你就与他们比试剑法吧,当然了,他们并不一起上,你先与飞雪比试而后在与飞云比试。”

    说话间,飞云真人已经跳下了台,独留飞雪真人一人在站台上。也不知为何,飞雪真人自打见到朗栎就非常喜欢,觉得这个小家伙比较招人喜欢,当然了,这种习惯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

    朗栎看了看台上的飞雪真人,纵身一跃,一下跳到台上,二人相视一笑,谁也没说话。

    “如烟姐姐,看到没,这个飞雪真人对朗栎哥哥有意思!”玲珑撅起小嘴道。

    “别瞎说,飞雪真人与朗大哥差了好多呢。”

    玲珑再没说话,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开个小玩笑,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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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寒剑白雪
    飞雪真人对着朗栎一阵微笑,惹得朗栎浑身发毛,不知这个飞雪真人是什么意思,朗栎毕竟是个小伙子,面对飞雪真人,总是显得不自然。

    “朗栎,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难怪那个如烟姑娘对你死心塌地,真是一表人才啊!”飞雪真人调侃道。

    一句话把朗栎造了个大红脸,台下的如烟表情也不自然,引来周围所有人的注视。

    “飞雪真人见笑了!”朗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的很。

    “我听说打伤了我三师弟,又在无极楼击败了飞流,我始终不明白,你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大的本事?”

    “飞雪真人说笑了,我也是侥幸而已。”

    “呦!还挺谦虚,你很投我的脾气,我可以考虑让让你!”

    朗栎不再说话,拽出腰间的木剑,横在胸前。

    飞雪真人也不再玩笑,拽出寒凌剑直指朗栎,二人真动起手来,却不见飞雪真人对朗栎有多谦让。

    寒凌剑,飞雪真人一直佩戴的宝剑,此剑浑身雪白,剑柄系着白色的绫子,细长的剑身好似寒冰一样,阵阵寒气直逼人心。

    飞雪真人是无极观唯一的一名女道士,多年前,昆仑子云游天下,行至麒麟山,在山崖上碰见一心想要投崖的飞雪,昆仑子出于善念,救下了飞雪,就这样从那时起,飞雪就一直跟在昆仑子身边,并成为了昆仑子的二弟子。

    飞雪真人俗家名叫卉儿,曾与铸剑师晨风是一对神仙眷侣,多年前,晨风被人逼着铸剑,后因无法铸造出与十大名剑相抗衡的剑而被杀,卉儿伤心欲绝,欲追随晨风而去,也就在这时,昆仑子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卉儿跟随昆仑子回到无极观,这一住就是三十年,三十年里,卉儿从不曾下山,在她的生活里只有无极观,还有永无止境的修行。

    自从朗栎来到无极观,飞雪真人就注意到他,朗栎的一言一行让她不觉得想起亡夫晨风,并不是朗栎长的有多像,而是那种与世无争但又倔强的性格深深吸引了她,所以她才对朗栎感到亲切。

    当然了,对于这些事情,朗栎全然不知,但是朗栎身上背负的使命绝不比飞雪真人轻。

    昆仑子一改往日淡然之色,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这难免让公孙云良觉得奇怪。

    “昆仑老哥,有什么担忧之事吗?”

    昆仑子叹口气道:“我在担心朗栎,不知道他能不能过了飞雪这一关!”

    “哦?这话怎么说,这个飞雪真人很强吗?”公孙云良不解。

    “她很强,同时她心里的积怨则很深,若是她失去理智,我不知道朗栎能不能顶的住。”

    “老哥,她是你徒弟,她的实力你不清楚吗?”

    “飞雪的实力我当然清楚,我担心的事若是她失去了理智,恐怕会以命相搏,到那时,恐怕只有杀了她才能停止这一切。”

    正说着,台上已经动起手来,飞雪真人出剑极快,伴随着空灵的舞剑之声,寒凌剑带着寒气直逼朗栎。

    朗栎不慌不忙,看准招式,举剑相迎,可就在这时,寒凌剑突然转变,幻化出三条剑痕,朗栎已经挥出的剑迅速收回,连连后退,可是寒凌剑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眼看到了台边,无奈之下,朗栎只好跳起来,可依然没有躲利索,一剑直接撕开了朗栎的衣襟,整个衣袖被扯了下来。

    朗栎满头是汗,对这个飞雪真人再也不敢小视,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于此,虽然飞雪真人说的会让着自己,可真动起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怕了吗?”飞雪真人笑道。

    朗栎面色凝重,暗道好强,这个女人的实力绝不是飞流真人可以比的。

    嗡嗡嗡……

    不知哪里来的声音,朗栎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心中有一股沉重的压抑感,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着,恍惚之间,面前站着三个人,每人面带微笑,但是这种微笑夹杂着残忍与幽怨。

    朗栎暗道一声不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左肩头一阵刺痛,用力晃了晃脑袋,才发现,寒凌剑已经刺在了肩头之上。

    噗……

    拔剑喷血,献血溅射整个武云台,朗栎迅速后退几步,伤口凉凉的,钻心一般的疼痛。

    台下的公孙云良皱起眉头,朗栎的实力他是最清楚的,就算面对十几个掌门级别的人物也没见他如此快速的受伤,这个飞雪真人到底是什么人。

    自信似乎一点一点被飞雪真人消磨掉,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恐惧,朗栎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飞雪真人的剑又到了。

    “公孙老弟,你觉得朗栎还能胜吗?”昆仑子沉声问道。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基本是不可能的。”

    玲珑不懂,仰头问道:“朗栎哥哥还没有使出流云剑法呢,怎么会输!”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朗栎的流云剑法跟他的幽冥神掌一样,都是初期阶段,并不是完全体,况且流云剑法是以速度取胜,但现在的情况看,飞雪的速度并不弱于朗栎,使出流云剑法只能抵挡一时,想要胜了飞雪,基本上不可能。现在的问题是单从气势上讲飞雪已经压制住了朗栎,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昆仑子点点头,公孙云良分析得很到位,再这样下去朗栎只要能保住命那就是万幸了。

    “他们只打了几个回合而已,现在还不能这么说吧!”如烟担心道。

    公孙云良叹口气道:“一个人的实力高低并不是以对战时间长久决定的,有的人即便不出手他就已经赢了,但是现在说朗栎败了确实为时过早,除非……”

    “除非什么?”如烟玲珑异口同声问道。

    “突破!”

    “突破?”

    “对,突破,只要朗栎能突破他自己,就算飞雪有再强的实力也抵挡不住朗栎。”

    如烟和玲珑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两眼放光得盯着朗栎,可是接下来昆仑子的话好像泼了一盆冷水。

    “正如公孙老弟所言,现在只有突破,朗栎才能赢得这一阵,但是想要突破又怎是简单的事,有的人耗费十余年也不曾突破,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未能做到。”

    他们说话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朗栎身上又多了数条伤口,白色的衣服已经染的血红,被飞雪真人逼的团团转。

    恐惧深深缠绕着朗栎,这让他举步维艰,身子也变的迟缓,现在的朗栎别说还手,就算招架也不能自如。

    握着木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难道这就是我的极限吗?朗栎自己问自己。

    冥冥之中好像一直有一种声音提醒着自己,恐惧是一个人最大的天敌。

    叮……

    木剑接着劈下来的寒凌剑,朗栎双臂叫力,一把将飞雪真人推出去,自己则远远的退回到台边,木剑拄地,大口喘气。

    “怕了?呵呵……只要你承认输了,我便放过你,放心,败在我手上你不丢人!”

    朗栎并不搭话,慢慢的闭上眼睛,将一切声音拒之门外。

    时间仿佛停止了,周围所有的声音也安静下来,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没有了,脑海里只有他自己,和一把剑,这把剑,并不是他的木剑而是水寒剑。

    小腹中再次传来冰冷的气流,而那把水寒剑竟自己动了起来,在浑浊的世界里挥舞着,然后剑锋一转,直插心口。

    猛然间,浑浊的世界消失不见,嘈杂的声音再次传来,睁开双眼,寒凌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甚至已经触及到了他的睫毛。

    啪……

    出乎所有人意料,朗栎竟用二指夹住了寒凌剑,一摆手,直接将飞雪真人连盆带剑甩了出去,后者也是大惊,空中翻腾,稳稳的站在原地。

    “他突破了!”玲珑惊呼道。如烟也是眼前一亮,喜上眉梢。

    只是公孙云良和昆仑子都没说话,二人紧皱眉头,并不像如烟和玲珑那样喜悦。

    “他并没有突破。”公孙云良的一盆冷水再次熄灭了她们的希望。

    “怎么会,朗栎呵呵只有手指便接住了那一剑!”玲珑不服气道。

    “呵呵……玲珑,你爹说的没错,朗栎并没有突破,他只是战胜了他内心的恐惧而已。”昆仑子道。

    “那现在朗大哥能胜得了飞雪真人吗?”如烟急忙问道。

    “不能!”昆仑子斩钉截铁说着。

    “为什么?”

    “因为朗栎只是战胜了恐惧,而飞雪还没有使出她真正的实力!”

    刚刚那一下,飞雪真人的确很意外,但是冷静下来,她突然笑了:“小弟弟,你这一招可真唬人啊,我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

    朗栎一笑,随他怎么说,往日那般自信似乎又回来了。

    “呵呵……看来我还是被小看了啊,真是让人头疼呢!”

    话音落下,飞雪真人慢慢的将剑柄上的白绫系在手腕上,嘴角的笑让人不寒而栗,寒凌剑慢慢的飘出寒气,好像寒冬里的雪,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它的寒意。

    “小弟弟,千万不要眨眼呦,不然你会错过很多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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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飞雪无霜
    寒凌剑突然变得厚重了许多,舞动生风,没有了利剑的尖锐之感,反而犹如一条铁棒一样,沉重有力。

    虽然朗栎战胜了恐惧,可是面对飞雪真人如此霸道的招式难免流出冷汗。

    飞雪真人右臂抡圆了,剑锋闪闪,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直奔朗栎,风声,剑声,破风声,泰山压顶一般。

    镗啷啷……

    朗栎举起木剑,跳起来接下这一剑,没想到,还没有完全的跳起来就被飞雪真人压了回来,红木剑出现裂口,剑身的剑气也被震的消失不见。

    “好大的力气!”朗栎暗道,同时感觉两臂酸麻,疼痛传遍整个身体。

    可是,飞雪真人的招法远远没有结束,趁着朗栎站立不稳,飞雪真人像是拉满弓的箭,整个人飞射过来。

    寒凌剑散发着雪白的光芒,直插朗栎心口,耀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同时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瞬间便冰封了周围的空气。

    如烟吓的闭上眼睛,心砰砰直跳,寒凌剑喷发出的寒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剑,更像是刺穿了她的心。

    嘣……咔嚓……

    情急之下,朗栎把木剑横在胸前,刚好抵住寒凌剑,巨大的力量直接把朗栎顶飞出去,木剑应声断裂,露出白色的木茬。

    朗栎手扶着胸口蹲在地上,好像是溺水之人重见天日一般,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看了看断裂的木剑,心中一阵抽痛,这是临行前姨娘所赠,如今却被人硬生斩断。

    内心倔强的朗栎像是受到了剧烈的打击,感觉胸口发热,嗓子眼儿干涩,道一声不好,鲜红的血止不住的喷射出来。

    脑子嗡嗡直响,感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再想站起来难如登天,就算是蹲在地上也变成了一种煎熬。

    台下的人静静的看着,谁也不敢轻易的发出声音,就连一向奸诈的飞莲真人也瞪大了双眼,直到今天他都没见过如此强大的飞雪真人,自认为在四大弟子排名第一的他此时心中涌现出深深的恐惧和嫉妒,如果换成是他,可能早就死在了飞雪真人的剑下。

    公孙云良回过神,看着昆仑子,呆呆的问道:“她这是什么剑法?”

    “这是飞雪独创的剑法,金刚之剑,没有花哨的动作,靠的就是刚猛的爆发之力!”

    “她一个女人,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公孙云良不解。

    昆仑子苦笑一声,道:“她是我四个弟子中唯一一个女性,但却是四人中力气最大的一个,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天生神力吧,我发现了她的天赋,并指引她着重修炼力量,这才有了她今日的沉重之剑,不要说是朗栎,就算是我,也不敢说在力量上能胜了飞雪。”

    昆仑子顿了一下,接着道:“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她的剑!”

    “哦?她的剑?难道那把寒凌剑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你说的没错,就是那把寒凌剑,那把剑虽然不如十大名剑,但是却有它的独到之处,它是整个无极观最秀美,最轻盈的剑,同时也是最厚重的剑,因为它有两种形态,你现在看见的就是它的第二种形态。”

    “有这等异事?”公孙云良是用剑大家,见过的剑也数不胜数,却从未听说过有两种形态的剑,这种违背物理法则的事怎能让人相信。

    昆仑子沉声道:“那把剑是飞雪的亡夫铸剑师晨风为她特地打造的剑,也是留给飞雪唯一的东西,你刚刚见到的雪白轻盈之剑只是它的正常形态,而当飞雪开始认真甚至失去理智时,那把寒凌剑就会变成另一种形态,这种形态叫做飞雪之光,吸收周围的空气,并把空气冷冻,与空气中的水相结合,迅速的凝结成冰,尖锐如刀的冰,附着在剑身之上,并通过剑气的包裹,秀美的寒凌剑就变成了现在的飞雪之光!”

    公孙云良这才明白,台眼观看,原来飞雪的右臂已经完全被寒冰覆盖,寒凌剑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好像一根巨大的银枪,又像是垂落在屋檐下的冰溜!

    可以说这是真正的人剑合一,飞雪就是寒凌,寒凌就是飞雪。而此时的飞雪真人严重充满着怨恨,想躲在风雪后的猛兽。

    看到这里,公孙云良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很开心,很放纵。

    “你笑什么?”昆仑子不解的问道。

    “我在笑朗栎,这孩子体内也存在着寒冰之气,而且还有部分水寒决的内力,不知道这两个冰人到底谁更厉害呢!”

    朗栎依然蹲在台口,飞雪真人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朗栎,眼中带着残忍的微笑。

    “小弟弟,对不起了,看来你只能到这里了!”飞雪真人笑道,声音冰冷刺骨。

    朗栎用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飞雪真人,目光坚毅,什么也没说。

    “干嘛这么看着我,不服气吗?”

    飞雪真人伸出长长的冰剑,轻轻的托起朗栎的下巴,像是在看一件精美的物品。

    “真是一张俊美的脸,完美无瑕,我很喜欢,但是,我不喜欢你的眼神,最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明明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那就不要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这样只能让你死的更快!”

    呵呵……

    朗栎突然笑了,惨白的脸依然有阳光的存在,嘴角的血丝更像是精美的点缀。

    “你笑什么?”飞雪真人厉声问道?

    “我在笑你呀,我笑你讨厌我的眼神,那是因为你害怕我的眼神,你只能用强硬的外表来掩饰你内心的恐惧,若说害怕并不是很贴切,更准确的说你是在逃避!”

    一句话在飞雪真人心理炸开了锅,尘封多年的心结竟被这孩子一语道破,飞雪真人身子一颤,脸色变的苍白起来。

    “小弟弟,不要以为你什么都懂,更不要认为你是救世主,你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就像现在你臣服在我的剑下,你能做的只有祈祷我手下留情,或者干脆放了你。”

    寒凌慢慢的刺进朗栎的喉咙,已经刮破了皮肤,血顺着脖颈流到胸前,冰冰凉凉的。

    朗栎毫无惧色,顶着寒凌剑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前走,却把飞雪真人逼的连连后退。

    “你疯了不成,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我不疯不傻,反而清醒的很,只要我不想死,没人可以杀了我,我倒想要问问你,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害怕?”

    哈哈哈……

    飞雪真人突然放声大笑,好像雪山妖女一般,左手扶住额头,笑着笑着,竟然笑出泪来。

    “小弟弟,你可真有意思,亏你说得出口,你好好看看,现在是我用剑逼着你,而不是你逼着我,你有什么资格逼问我!”飞雪真人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因为我能看到你的心,你的心跟你的剑一样,永远尘封在寒冰之中!”

    朗栎的话再次直插飞雪真人的心,似乎有一种软软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温暖着她的心灵。

    “无量天尊,缘起缘落,俗人之扰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锁,或许朗栎就是打开飞雪心锁的那把钥匙吧!”昆仑子说了一通让人听不懂的话,玲珑挠头,或许成人的世界对她来说还是太复杂了吧。

    昆仑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如烟笑道:“如烟姑娘,朗栎在你心中是什么?”

    突来的一句话让如烟有些不知所措,面色微红,她还真的没想过朗栎在她心中是什么,意味着什么,如今被昆仑子这么一问,如烟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他是一道墙!”

    “墙?”昆仑子,公孙云良还有玲珑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如烟微微一笑:“对!他就是一道墙,一道我永远也跃不过去的城墙!”

    哈哈哈……

    昆仑子又笑了起来,红尘之事看的最清楚的人莫过于出家之人,对于如烟的回答,昆仑子明白的很,故此开怀大笑,似乎台上的击斗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在这些台下之人心里,胜负早已分出。

    武云台上的两个人好像雕像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声音,看得出来,飞雪真人内心在挣扎着。

    “小弟弟,或许你真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触及别人的心事,我想死在这武云台上,应该是对你最大的褒奖了。”飞雪淡淡说道。

    听了她的话,朗栎久久不语,细细品味着她的话,微笑道:“每个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定义,王侯将相,平民百姓,人生而有罪,这种罪却要用一生来偿还,痛苦是微笑的开始,微笑是对过去的缅怀,放下,或许真的是新生。我不敢确定,但我一直坚信着!”

    话语有时是最锐利的武器,飞雪真人好像被电击一般,可是一个女人能把她的心事埋藏数十年,又怎是一句话就能解开的,飞雪真人看着眼前的朗栎,内心五味杂陈,为什么你好像了解全部,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想到这里,寒凌剑猛然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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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寒冰神掌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飞雪真人的寒凌剑已然刺出,就算是公孙云良和昆仑子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如烟更是吓的闭上了眼睛。m 精彩东方文学|

    飞雪真人也是一个冲劲,就连她自己都是闭着眼睛刺出的这一剑,至于后果会是什么她根本就不去考虑,人生已经至此,她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时间仿佛被定格一般,飞雪真人的手臂开始颤抖,却迟迟不见朗栎的声音,被剑刺中总要有个声音吧,可是周围安静的出奇,哪怕是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飞雪真人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空空荡荡,并无一人,被她刺中的朗栎?呵呵……根本不在。

    “在找我吗?”身后传来一道锐利的声音,飞雪真人感觉后背发麻,冷汗直流。

    在她的印象里,好像只有她的师父昆仑子能在她眼前凭空消失,这个小子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的绕到自己身后的。

    “你……你是怎么在我身后的?”飞雪真人瞪着眼睛问道。

    “我就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啊!”朗栎调皮笑道,往日的风采从新焕发。

    飞雪真人定了心神,冷静下来,脸色再次被冰爽覆盖,看着朗栎冷冷道:“不要在我这跟我装神弄鬼,你的剑都没了,还拿什么跟我斗!”

    “呵呵……谁说我就一定得用剑呢?”

    说话间,朗栎伸出单掌,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股冷飕飕的空气扑面,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不觉得让人靠近。

    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朗栎的手被锋利得冰霜包裹着,白色的冷气环绕,就好像长在手上的一座小冰山。

    “哼!雕虫小技。”说着,飞雪真人再次抡起粗壮的寒凌剑,泰山压顶一般直击朗栎面门。

    朗栎不慌不忙,抬手抵挡,寒凌剑重重的打在朗栎手臂上,却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

    公孙云良和昆仑子二人身体同时一震,目光幽深的盯着朗栎的手臂。

    “寒冰神掌!”

    二人同时脱口而出,尤其是昆仑子,简直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

    “怎么会!难道她还活着?”

    如烟和玲珑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寒冰神掌,至于昆仑子口中的她,那就更不知道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玲珑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公孙云良和昆仑子二人不语,好像在消化着眼前的事实。

    “你们到底怎么了,都不说话呀,什么寒冰神掌,什么她还活着?”玲珑追问道。

    昆仑子长叹一口气,道:“朗栎突破了,寒冰神掌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这寒冰神掌,那就说来话长了。”

    公孙云良接过昆仑子的话道:“寒冰神掌是朗云帆独有的武功,更确切的说是水寒剑独有的招式,这种招式需要极强的内力才能施展,不然的话,施术者会反被寒冰侵蚀,直至冰冻而亡。

    这种武功利与害都非常明显。利,在于它得霸道与刚猛,立掌为剑,同时周身上下被寒气所包裹,普通的兵刃不能近身,同时,与寒冰掌接触过的无论是人还是兵器全部都会化为冰霜,若是内力不足就会被活活的冻死。至于它的害处就更加明显了,反噬就是它最大的危险。”

    公孙云良顿了一下接着道:“你们现在所看到的那层白色气流并不是内力,而是剑气,可以说,朗栎的手掌已经不是单纯的手掌,而是一把剑。”

    如烟和玲珑听的似懂非懂,茫然的点点头,脑子混酱酱的。

    “那个她又是谁啊,好像你们都认识她。”玲珑继续问道。

    公孙云良和昆仑子对视一眼苦笑一声,最后还是公孙云良开口道:“寒冰神掌与寒剑水牢不同,你们见过朗栎使出寒剑水牢,那是因为他体内有朗云帆留下的寒冰内力,可以在紧急或者无意间使用出来,而寒冰神掌则不同,这必须有人指引才能使得出来的招式,而朗云帆是水寒剑主,寒冰神掌是朗云帆与他的妻子共同创出,所以说天下会使用寒冰神掌的只有朗云帆和他的妻子,可是朗云帆早已不在人世,而朗栎今天又使出了寒冰神掌,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朗云帆的妻子,朗栎的母亲还活着!”

    “怎么可能!朗大哥是他姨娘亲手带大的,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母亲是什么样子,怎会习得寒冰神掌!”如烟不可思议道。

    “哎,这就是我们感觉奇怪的地方啊!”昆仑子感叹道。

    他们几人在台下议论着,台上的朗栎跟飞雪真人再次动起手来,只是这次二人平分秋色,朗栎不再只是被动着挨打。

    飞雪真人横剑在手,很难想象她一个女人哪里来的力气,竟能将这么沉重的剑舞动自如。

    手中长剑横扫一片,任她怎样挥舞,朗栎就像游鱼一般,巧妙的躲避着。

    因为二者都属于寒冰系的武器,所以,寒冰神掌对寒凌剑并没有太大作用,只是一件兵器而已。

    飞雪真人开始喘起粗气,看得出来,她累的不轻,可朗栎则不然,他刚刚得到突破,浑身上下,全是力气。

    就在飞雪真人体力不支之时,朗栎使出了他的看家本事,流云剑法,只是,这次的流云剑法,照比往常,快了许多。

    嗖嗖嗖……

    四面八方全部都是朗栎得身影,飞雪真人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慢慢的,飞雪真人洁白的道袍被撕开了口子,从里面渗出血来,鲜血染红了道袍。

    武云台上一团白雾,好像一阵旋风一般,武器的撞击声,衣服的撕裂声,人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用看,也能想到会发生什么。

    “嘻嘻……朗栎哥哥赢了,流云剑法出现了。”玲珑开心道。

    “可是飞雪并没有倒下,也没有认输,你怎么就说朗栎一定赢了呢?”昆仑子笑着问道。

    正说着,台上发生了变化,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大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只见一道光柱从白雾中直冲云霄,冰冷且耀眼,紧接着,光柱慢慢向外扩散,一点一点的冲破了白雾,向外的一股迸射之力,将朗栎的流云剑法击的粉碎,朗栎也被白色的光柱所吞噬,台上只剩下了一根光柱,朗栎和飞雪真人全都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玲珑仰头看着昆仑子问道。

    “这是飞雪最后的招式,如果在冰雪结界内还战胜不了朗栎的话,那她就真的输了。”

    还没等玲珑问,昆仑子便道:“冰雪结界,是一种特殊的阵法,飞雪通过自身的内力与寒凌剑相结合,释放出强大的剑气把她自己和与她对战的人包裹进去,在哪里,除了飞雪自己,别人所有的内力会被冰雪所稀释,对方的内力越强,光柱就越粗壮,换句话说,在冰雪结界里面,双方实力是不对等的,如果说飞雪是汪洋的大海,难道朗栎就是涓涓细流。”

    “那有没有什么克制之法?”

    “有!不但有,而且很多,但是每个人的克制方法都不同,我的克制方法换到朗栎身上就是行不通的。所以说,现在只能看朗栎他自己的了。”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等着,里面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这是最让人煎熬。

    砰砰砰……

    光柱里传来阵阵撞击之声,电闪雷鸣一般,此刻的光柱就好像铁通一样,内外两个世界。

    光柱里面,朗栎好像被一种奇怪的东西牵引着,身上的力气慢慢被吸走,另一面还要应付飞雪真人暴风雪一般的攻击。

    飞雪真人的寒凌剑不在那样粗大沉重,变回了它本来的样子,秀美玲珑,极速挥舞着,朗栎一阵的头晕目眩。

    噗噗噗……

    鲜血从身体各个部位喷射出来,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朗栎不知怎样应对,只有挨打的份。

    飞雪真人占尽优势。却依然不肯罢手,她很喜欢朗栎,但当二人真的动起手来,又好像仇人一样,飞雪真人又恨透了朗栎。这是一个纠结的女人,一段没有结局的感情让她纠结了半生。

    朗栎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是那股可怕的吸力又让他无所适从。

    就在这时,朗栎心中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公孙云良曾经告诉过他,剑气的强弱是以内力强弱所决定的,内力越强,剑气越盛,飞雪真人的寒凌剑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那就说明她的剑气全部在这光柱上。

    想到这里,朗栎用力的汇集自身的内力,并将内力附着在光柱之上两股不同的剑气交汇在一起,白色的光柱慢慢变的灰暗,再往后,光柱慢慢缩小,趁此机会,朗栎腾空而起,将自己剩余的内力附着在双脚之上,猛然坠落,双脚踏在地面之上,轰的一声,武云台被震的发抖,光柱好像被击碎的玻璃,四散开来。飞雪真人满眼的不敢相信,寒凌剑脱手掉在地上,整个人好像失去灵魂和信仰的游魂一样,呆呆的站在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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