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您添蘑菇啦
你不能改变别人，只能改变自己。
这是心灵鸡汤。
你好好的干吗要改变自己，不会离讨厌的人远一点吗！
这是毒鸡汤。
李烩是一个总能识破鸡汤那虚无缥缈的美味，并以随手下毒为己任的青年。
但他这次真的没法识破眼前的事情了！
大二开学前一天，下午107，李烩身处学校边缘鸟不生蛋的社团活动室，这很好解释，作为看破人生的独行侠，他活该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终老。难以解释的是，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存在。
就像是一个迷路的韩国女团成员。
就算不怎么喜欢韩国女团，也总会不可避免地在各种地方看到她们，就是那种长头发，高个子，永远分不清谁是谁，一定要露出大白腿走路的女孩子，这样才会让男人想去揉，可就是不让揉，不但不让揉，她们还要跳各种婀娜的舞蹈来诱惑男人去揉，然而男人依旧揉不到
怪不得韩国自杀率这么高！
虽然她们总想表现得善良纯真，但李烩早已看破了她们恶趣的本性我就喜欢看你们想揉我又揉不到的样子！
而在李烩面前的女孩，将这种恶趣味上升到了现实高度，还要更夸张一些，她穿着一身拉拉队服，露脐白上衣与红色短裙的组合，双腿正不自觉地挤在一起，好像能听见皮肤摩擦的声音，那声音好像在说
可以揉哦，真的可以揉哦。
总之李烩与她之间，肯定有一个人走错片场了！
李烩讨厌“美女”这个词，因为这个词毫无气质可言，与其相比他更喜欢“淑女”，这里面透露着一种古典式的素雅，升华成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哲学境界。但现在没办法，形容眼前这个女人只能用美女这个词，因为淑女并不会穿拉拉队服！
她正是那种和男人对话时，会让男人产生紧张感的美女，并非因为男人都是精虫上脑的白痴，只是因为他们想在美女面前表现得更好罢了。
更麻烦的是，这个美女正处于一种娇羞的状态，她的眼神也羞涩地避开李烩，欲拒还迎，嘴角有那么一点点撅起，用半撒娇半诱惑的音调说道：“到底来不来嘛”
这种娇羞绝非别有用心的伪装，而是女孩子见到真正帅哥时手足无措小鹿乱跳的娇羞！
是的，男人面对美女会有点紧张，女人面对帅哥同样如此！
李烩尽力压制住很多心底下不干净的东西，默默地拿起手机，斜45角俯拍自己。
在午时那灼热的阳光下，他看着屏幕上的那个自己陷入沉默，如同大话西游里至尊宝用照妖镜看见自己其实是一只猴子的沉默。
李烩看到的当然不是一只猴子，而是一张360无死角，眉清目秀，略显忧郁，帅到让女人窒息，帅到让男人流泪的脸！
难以置信的是，这真的是自己的脸，只是相比于之前的自己瘦了一些罢了，顺便眉毛浓重规整了一些，眼窝微微深陷了一些，鼻子挺拔了一些，经过一系列迷之微调后，拼凑重组成现在这幅样子。这当然不是因为整过容了，只是瘦下来以后的附加效果罢了。
“快嘛”女孩小心地凑上前去，想拉着李烩的胳膊摇晃撒娇，然而在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一丝温柔的静电刺到了她，让她又羞得连忙收回手，小小呻吟了一声，好像在回味这稍纵即逝的麻痹感。
脸更红了。
李烩默默放下手机，转头望向这个有点花痴的女生。相比于“美女”，他更讨厌“校花”这个词，美女充其量是没有气质罢了，校花则早已在文学与影视作品的狂轰乱炸中气质炸裂了，这让神志清醒的人每每听到这个词都会不寒而栗。
可再次没办法，眼前这位拉拉队长毫无疑问就是那种公认的校花。
“你先走吧，我想静静。”李烩略显呆滞地说道，并非是不想去揉拉拉队长，他只是想先搞清楚怎样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可是”女孩的脸更加红了，“我就是静静啊。”
“”李烩痛苦地捂住额头，“你误会了，我并不想静静。”
“那就出去燥起来啊！”女孩凝视着这朵忧郁的美男子，十分期待地咽着口水，“而且就算不想我，也不用特意说出来吧？李哙同学。”
“我叫李烩。”
好气啊，就算不关注我也不用把我名字记错得这么离谱啊！
“好，那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对方。”女孩却不以为然，笑嘻嘻地伸出右手，眼神中满怀着憧憬与妄想，“我叫白静，我其实并不想当拉拉队长，但没办法，同学们都希望我能来当。”
那是因为同学们都希望照下来你跳扭臀舞的样子，好回到宿舍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而且你根本就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即便看上去一切是如此美好幸福，但李烩总能识破鸡汤看到毒药。
自己突然瘦下来，并且变得非常非常非常的帅了，帅到连拉拉队长这种程度的女孩子都难以抑制住发情的本能。
如果她都已经如此沦陷的话，普通的女孩子该怎么活！
我又该怎么办！
李烩首先意识到的是麻烦。
美貌的确是一项优势，但如果超越一个尺度，就会失去控制引发灾难，大小乔引来了夺妻狂魔曹操，潘金莲引来了后宫狂魔西门庆，林黛玉引来了悲剧狂魔贾宝玉，不要以为西游记能幸免，九九八十一难根本就是唐僧引来的！
谁让他不打扮成老农闷声取西经的！
对于李烩来说，女孩子的确是让人垂涎欲滴的存在，但如果她们为了鲜肉成群结队的奋力扑来，那就不是女孩子了，是女丧尸。
这并不是臆想，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的男星正在被女丧尸们扒衣和强吻。
李烩在心中抱头呐喊
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李烩，烩，hui，四声，烩面的烩。
烩，完全是一个土得掉渣的烹饪词汇，会无可避免的让人们想到某种面食，用这个字给孩子起这种名字的爸爸一定是个白痴，就没想到这会给孩子带来一个烩面般的童年么！
这个推论完全正确，李烩的爸爸真的是个白痴，不过是一个大方的白痴，每个月都会把自己稿费的一半给李烩当生活费，那可有一千多块呢！
一个月只有两千多块的收入还不是最可怕的，毕竟爸爸在很努力的进行创作，不该怪罪一个努力的人。真正可怕的是爸爸写的小说，比如他现在就在写一本名为带着萝莉去抗日的小说，注意，毒点不仅如此，里面还藏着更危险的思想，并不是想象中的去“抗日”，而是去抗“日”！
他的努力完全用错方向了好不好，他就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么，而且那个叫萝莉的女人是无辜的！
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心安理得当别人爸爸的。
好在妈妈比爸爸要强势很多。年轻时的妈妈很喜欢包包，后来发现爸爸买不起就只能去买假包，买的多了自己就开始卖了。不知不觉间，她俨然成为了这座城市地下假包行业的大姐头，搞起事业来比大还要神秘，李烩觉得妈妈的经历可以拍成一部绝命包王！
不过妈妈对外宣称自己是家庭主妇，甚至也没告诉过李烩自己的真正事业，这一切都是李烩偶然发现的。他当然也没有揭穿，你就默默地赚钱好了，不要有任何道德压力，你的儿子是一个务实到爆炸的人，有钱就够了，而且通过仿造资本主义奢侈品为祖国创造经济价值是一种正义的赚钱手段！
遗憾的是，妈妈脑子其实不比爸爸好到哪里去，不然妈妈就不会和爸爸结婚了，她明明赚到了不少钱，却并没有去进行投资或者买房子，而是旅游！
爸爸虽然是一个失败到抠脚的小说家，却成功的把白痴细胞传染给了妈妈，所以他俩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旅游。李烩曾多次提醒他们要为儿子的将来考虑，处对象的时候好歹要有一间房啊，毕竟女孩不喜欢和公婆生活在一起，尤其是爸爸这样非主流的公公。
每当这种时候，爸爸都会用一句世间味道最浓的鸡汤来结束对话
“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这就是**裸的滥用鸡汤，因为爸爸和妈妈旅游从未去过什么诗意的远方，永远只是去海岛静静地晒着太阳，好让白痴细胞生长得更浓郁一些。
必须要声明的是，这是一句有意境的高水平鸡汤，不该用粗暴的方法去破解，那是对神级鸡汤的亵渎。要尊重这句鸡汤原创者的逼格，用同样高水平的毒鸡汤去破解，李烩正在努力到达这个水平。
在暑假的第一天，爸爸和妈妈为了庆祝儿子过暑假以及结婚19年又52天，再次结伴去了海岛。
由于已经和这样的父母一起生活19年了，李烩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反而十分幸福，终于能独身享受一个舒适的暑假了。
就这样，李烩几乎宅了一个暑假。他坚信人们对“宅”这个字有所误解，“宅”是一种难得的人生状态，可以肆无忌惮地睡懒觉，看书看电影打电玩，就像童年一样美好而又纯粹。
可惜的是，这样的美好一旦进入险恶的社会后通常一去不复返，一些人会在繁忙的奔走中迷失方向，身心俱疲，然后再回过头来鄙视宅男宅女们无所作为荒度人生，他们认为这是糜烂的堕落。
与此同时，他们又羡慕着像李烩爸爸妈妈那样，躺在海岛的沙滩上无所作为荒度人生，他们认为这是幸福的真谛！
就是那些一边说着聪明人要懂得规划时间碎片，充分利用每一秒钟走向成功，同时又因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最奢侈的幸福就是虚度光阴而感动的人！
这是多么矫情而又闲着的一堆人呐！
所以李烩从未去试着和他们讲道理，要珍惜自己的时间。大一已经过去了，留给宅的时间不多了，国足有资本浪费几十年的时间，可留给李烩的只有三个暑假了！
在暑假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昨天，李烩沉迷于一款叫做瘟疫公司无聊的游戏无法自拔。游戏设定极其简单，玩家扮演病毒，以感染杀死全人类为游戏目标，要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尽量传播，不要被万恶的医学研究院发现，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引发致命病症，在研究院开发出抗体之前干掉人类。
这款游戏其实一点也不反人类，因为从头到尾只是一堆数据罢了，一具尸体的图片也没有，连穿越火线都比它反人类，而且瘟疫公司的玩家也不是真心诚意的想毁灭世界，只是运用各种各样的策略，享受隐藏自己默默传播，然后突然爆发统治世界的游戏快感。
虽然游戏已经是一种司空见惯的娱乐活动，但沉迷游戏的确会导致一些健康问题，比如睡觉会很不踏实，会做梦。
李烩清晰地回想起了晚上的那个梦，他从未如此清晰的记得一个梦。
他很羞耻的在梦中继续着瘟疫公司的征程。
首先要为瘟疫命名，李烩随便输入了自己最想传播的东西毒鸡汤，并非是什么恶趣味，他只是讨厌心灵鸡汤罢了，所以他并不打算消灭人类，只是治愈被鸡汤感染的人。
之后选择瘟疫种类，通常来说该是细胞、病毒、寄生虫什么的，但这场游戏有点奇怪，留给李烩的选择是偶像、学者、商人与政客。
他想也不想就选择了政客，因为政客是前面三种人的爸爸，可以轻易做到前面三种人奋斗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但很遗憾弹出了错误提示
您所处的地区无法选择该身份！
这年头玩个游戏都要这么麻烦么！
怀着无所谓的心态，李烩选择了偶像，他当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选择是多么的白痴，是多么贻害无穷，致命的错误总因难以理解的愚蠢而犯下！
之后弹出了地图界面和教程。
毒鸡汤开始散播了！
哦呼！你就是病原体！
偶像病原体拥有迷人的外表，这让瘟疫不需要掌握渊博的知识、雄厚的财力，强大的手腕就可以疯狂传播！
让毒鸡汤感染人类，通过获得的抽取能力！
小心万恶的研究院，在他们发现并研究出抗体之前感染尽可能多的人！
可以用来提升能力，或在商店中抽取指定类型的能力包。
任何能力都限制在人体机能之内，不会出现超自然的能力。
下面请根据教程，抽取偶像瘟疫的初始能力。
这是一条怎样纠结的路啊。
要通过偶像的脸去宣扬毒鸡汤感染人类么？
反正已经选择一种很白痴的瘟疫了，随便吧。
这之后一个像是老虎机一样的东西转转转，错过了动人歌喉、神级演技等等看上去很炫酷的东西，最终定格在语言天才上面，字面说明这是一种强大的语言能力，让病原体可以掌握所有语种语言，极大加强毒鸡汤跨越语种文化传播的能力。
真的是一种很没用的能力，因为在游戏初期完全用不上。
随后教程打开了商店界面，里面出售各种类型的能力包，永久能力包很贵，限时能力包很便宜，李烩只拥有初始的2点，无法购买任何永久能力包，只能购买一些限时60分钟的能力包，比如球星能力包，嘴炮能力包等等。
每种能力包都包含若干种能力，一次只能抽到其中一种，这种抽奖拼脸的玩法是最恶心的。
扫视这些能力包所含内容的时候，李烩彻底睡着了。
他在第二天中午醒来后并没在意这个蠢梦，洗澡穿衣，收拾好行李，出门返校，不过他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没有照镜子！
因为宅这件事是有副作用的，任何很爽的事都会有副作用，宅这么爽的事必然有一个巨大的，罪恶的，可怕的，不可饶如的副作用
会变胖！
李烩由于对美食的热爱，以及肠胃惊人的吸收能力，体重本来就领先于常人，在宅了一个暑假之后，他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的样子了。
暂时还是不要照镜子了，反正男人长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他才不会为了练就一身没用的腱子肉，每天投入两个小时的宝贵时间去健身房。
之后他背着书包骑车去学校，这一点经常会闹误会，让别人以为他是高中生，可自己家就是离学校这么近。蓟京大学是一所还不错的学校，最不错的地方在于男女比例刚好是1：1，这让多数男孩子不必走向基佬的道路，某些纯理工科学校真的太惨了！
平常李烩骑车的时候会处于一种冥想状态，小脑关注着眼前的路，大脑则信马由缰地去思考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但这一天他做不到，他不得不大小脑并用警觉起来。
因为路上的各种人都在看自己，很任性的看着自己，旁边驶过公共汽车上的老太太都在看着自己，路边小摊上的老干妈都在看着自己，这是从未有过的经验。
难道我已经胖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了么，可是我自己感觉很好啊！
进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无论是男生女生还是教职员工都看着自己，有些是**裸流着口水看着，有些是以每秒两次的频率疯狂偷窥，李烩不得不低头揉一揉自己的肚子，并没有肚腩，你们再这样要告你们歧视了，在一些国家这样看人是犯法的！
那些灼热的目光让他很不自在，他就这样低头猛走，一路挺向学校最边缘的教学楼，他是不会贸然去宿舍，九月的男生宿舍是地狱般的存在，可怕的温度、可怕的湿度与可怕的19岁男性的**给了可怕的蚊虫最佳的滋生空间，除了睡觉他不会轻易去宿舍的，因为他有一个天堂般的秘密基地，有空调的秘密基地。
与其说是秘密基地，不如说是因为毫无存在感导致看起来很秘密的基地。基地地处最偏僻的教学楼，一些冷门的东西都会被扔到这里，往来的人很少，这也正是李烩需要的，他没时间去应付那些虚伪的社交，也没心思跟每一位路人问好。
“摄影与毒鸡汤社活动室”，这个城市最后的一片净土，有空调，无人打扰，连蚊子都不屑于飞过去的地方！
社团是糜乱大学生活中的一缕清泉，人们因为兴趣走在一起，而非利益，但李烩是清泉中的一颗毒瘤，他只是选择最冷门的社团加入罢了，而且也不是为了什么兴趣，只是为了一个独享免费空调和免费电能的房间，扑街到抠脚的爸爸已经将一半的稿费给自己了，实在不忍心再过多的压榨他，又没法戳破妈妈其实是绝命包王的事情，只好自己这边精打细算了。
最初这里只是摄影社，曾经辉煌过，后来因为智能手机的拍照功能太好用就没落了，李烩入社的时候仅剩社长一个人坚守阵地，后来社长发现李烩对摄影毫无兴趣，只是来吹空调的，自暴自弃的让李烩把自己的兴趣加到社团名字上，妄图引来更多的社员，所以现在就变成了“摄影与毒鸡汤社”。社长可以安心毕业了，这个社团再没人会来了。
社长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爱摄影的人，并没有提前返校，李烩天真的认为自己又可以安静一天了，就此打开电脑接通网络，把手机调到静音，坐在熟悉的桌前开始去完成根本不会有老师去审阅的暑假作业。
并未愉悦多久，一个穿着拉拉队短裙的女孩敲门闯入。
李烩当然知道她是同班的白静，在这所学校没人不知道她是白静，李烩只是不知道白静为什么会闲着没事穿着这身衣服来这个鬼地方，不管自己能否揉她，这都会引来麻烦。
这种装束，出门的时候如果被看到，难免造成误会，也许一些蛮勇的男性会因此嫉恨自己，那就太麻烦了，虽然从体重吨位上来说，单打独斗基本能应付，但如果对方坚持用群殴方式来解决问题，自己就会陷入不利的境地，毕竟自己的时间异常宝贵，投入社交的比例屈指可数，难道要召唤游戏公会的人前来么！
李烩不忍再想下去，那一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为了他们的性命考虑，白静还是立刻消失比较好。
白静探出头来，看着静静坐在窗前的李烩毫无疑问愣了一下。
为何，在这个僻静的地方，藏着这样一位僻静的美男子。
被吓到的她不太敢直视李烩，有些紧张地嗽了嗽嗓子道：“请问李哙同学是在这个社团么？”
男孩子和美女说话的时候会紧张，谁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突破这个阶段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去找一个女孩表白，然后被拒绝，这之后男孩子就会成长为男人了！
虽然这个过程有点痛苦，但早点成为男人看清这个丑陋的世界终归是好的。
什么？某些人去表白然后成功了？
那不在讨论范围内，因为他们很快会被烧死。
李烩是在14岁的时候成长为男人的，丰富的人生经验让他十分清楚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去揉白静，所以不用为了揉她而努力，继而不用讨好她。
更何况她冒犯到自己了！虽然“李烩”这个名字看上去很蠢，不过“李哙”更蠢。
李烩转过头，用正脸面对白静，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李哙，是李烩，我们已经同班一年了。”
“哦呼！”白静在看清李烩的正脸后，毫无疑问的陷入震惊，同时胸口收缩了一下。
李烩死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本校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还是个霸道型的呢！
李烩还是不要猜到了，会呕吐的。
更恶心的是，白静也并非凡人，从她可以毫无羞耻感地穿着拉拉队服乱逛就可以看出来了。她承认自己的确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英俊的男子，但她的心智绝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她带着任务前来，必将达到目的离去。
白静笑着进了房间，丝毫不见外的走到李烩旁边，抬手摇了摇手里那坨拉拉队特有的毛茸茸的东西：“不好意思我找李哙，我问了好多人，都说他应该在这里。”
“没有李哙，只有李烩！”李烩目不斜视地端坐看着屏幕。
“那无所谓了”白静眨着眼睛用小鸟依人的语气恳求道，“友谊赛马上就开始了，之前约好的摄影师忘记带电池了这里是摄影社对吧，应该有照相机对吧？”
“社团资产，不能外借。”李烩干脆地拒绝了她。
白静心中傲然荡漾，还是傲娇霸道型的！
就像李烩坚守毒鸡汤的正义一样，她同样有着自己至高无上的尊严
作为绝对完美无缺的大美女，没有人能拒绝她，没有人！
白静成功地用温柔的调侃掩藏了内心的邪恶，并且走到李烩身前挑逗地看着他：“没关系啊，不一定要借相机，借人也可以啊。”
李烩抬头看着那双貌似人畜无害的双眼，刹那之间即识破这层虚伪的假象，这无疑是这类女人最为卑鄙无耻的肮脏手段，利用外形的迷惑力与男人想揉她的弱点，只需要付出笑容或者暧昧就得到成吨的帮助。
ive！
美女并不令人讨厌，校花虽然低俗至极，也不会令人讨厌，令人讨厌的是用美女光环谋福利的校花婊，她们视男性为工具或者消耗品，这是对人格和尊严的无情践踏。
“没时间，在做作业。”李烩认真地指了指屏幕过后，尽全力耷拉下眼皮望向白静，同时微微皱眉眯眼，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去找其他人吧，你在这里会浪费空调制冷的。”
这个表情是无敌的，就像走在街上突然看到狗屎一样，没人能忍受这样的表情。
白静也的确被这个厌恶的表情攻击到了，不过她并不怀疑是自己有问题，更加怀疑这个男人是基佬，毕竟这年头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基佬
等等！
当看到桌子上那个黑色手机的时候，白静瞳色一紧。
他的手机，这个男人摆在桌上的手机，竟然没有手机壳！
基佬一定会用手机壳的，不管是粉色的白色的还是比利海灵顿色的，一定会有手机壳的，这是铁律，所以这个男人并不是基佬。
那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白静立刻重新拾起自信，对于肮脏手段的失败毫不介意，眼前的这个大帅哥理应是不稀罕这种初级伎俩，用这种低级手段对付他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他的厌恶情有可原，我会宽恕你的，我会以德报怨，让你感受到什么是美好。
一场战争已经悄然打响。
她开始尝试更多的手段，首先是诱发性趣，她微微俯身问道：“对手可是德国法兰克大学青年队，就算不喜欢校队也可以看看德国人的球技啊！”
“如果是法克尤队我就去看。”李烩的视线早已回到了暑假作业上。
“我们真的需要摄像师，帮帮忙！”白静双掌合十进入尽心恳求，她并没有领会李烩话中那污秽的内涵。
对她来说时间很紧张，比赛马上开始，摄像师临阵掉链子，不管是谁必须拉一个过去，不管什么样的单反照相机必须拔一个出来！
什么？用手机拍？
那是对自己练习了半个暑假拉拉队舞的侮辱！
让眼前的完美的人来拍下完美的相片，正是对一切最完美的记录！
面对如此坚决赖在这里的白静，李烩不得不把事情说清楚了。
“足球友谊赛是学校的事情，真需要摄像师的话，学校官方，学生会或者体育部会找摄像的，为什么要拉拉队来找？”
“啊？”白静很茫然。
“是哪个老师让你来找我的么？”
“没”
“那我就可以大胆推测了。”李烩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场是有摄像师的，体育场有很多摄像师，但他们是拍摄足球比赛的，不是拍你的，你需要找到一个专属的摄像师，只为你一个人服务，这样就可以在比赛结束后在朋友圈秀出你的风采，满足你那无聊的虚荣心了。”
“啊”白静再次惊讶，这是怎样的洞察力与毒舌，还是愤世嫉俗型的，怪不得这个人不出名，他根本不会社交！
“而我，拒绝免费为一个叫错我名字的人服务！”李烩最终宣布了结论，继续目不转睛地做暑假作业。
干，这一点也不酷！
这种时候好歹做一些酷酷的事情啊，为什么是做暑假作业！
这种装束，出门的时候如果被看到，难免造成误会，也许一些蛮勇的男性会因此嫉恨自己，那就太麻烦了，虽然从体重吨位上来说，单打独斗基本能应付，但如果对方坚持用群殴方式来解决问题，自己就会陷入不利的境地，毕竟自己的时间异常宝贵，投入社交的比例屈指可数，难道要召唤游戏公会的人前来么！
李烩不忍再想下去，那一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为了他们的性命考虑，白静还是立刻消失比较好。
白静探出头来，看着静静坐在窗前的李烩毫无疑问愣了一下。
为何，在这个僻静的地方，藏着这样一位僻静的美男子。
被吓到的她不太敢直视李烩，有些紧张地嗽了嗽嗓子道：“请问李哙同学是在这个社团么？”
男孩子和美女说话的时候会紧张，谁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突破这个阶段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去找一个女孩表白，然后被拒绝，这之后男孩子就会成长为男人了！
虽然这个过程有点痛苦，但早点成为男人看清这个丑陋的世界终归是好的。
什么？某些人去表白然后成功了？
那不在讨论范围内，因为他们很快会被烧死。
李烩是在14岁的时候成长为男人的，丰富的人生经验让他十分清楚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去揉白静，所以不用为了揉她而努力，继而不用讨好她。
更何况她冒犯到自己了！虽然“李烩”这个名字看上去很蠢，不过“李哙”更蠢。
李烩转过头，用正脸面对白静，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李哙，是李烩，我们已经同班一年了。”
“哦呼！”白静在看清李烩的正脸后，毫无疑问的陷入震惊，同时胸口收缩了一下。
李烩死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本校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还是个霸道型的呢！
李烩还是不要猜到了，会呕吐的。
更恶心的是，白静也并非凡人，从她可以毫无羞耻感地穿着拉拉队服乱逛就可以看出来了。她承认自己的确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英俊的男子，但她的心智绝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她带着任务前来，必将达到目的离去。
白静笑着进了房间，丝毫不见外的走到李烩旁边，抬手摇了摇手里那坨拉拉队特有的毛茸茸的东西：“不好意思我找李哙，我问了好多人，都说他应该在这里。”
“没有李哙，只有李烩！”李烩目不斜视地端坐看着屏幕。
“那无所谓了”白静眨着眼睛用小鸟依人的语气恳求道，“友谊赛马上就开始了，之前约好的摄影师忘记带电池了这里是摄影社对吧，应该有照相机对吧？”
“社团资产，不能外借。”李烩干脆地拒绝了她。
白静心中傲然荡漾，还是傲娇霸道型的！
就像李烩坚守毒鸡汤的正义一样，她同样有着自己至高无上的尊严
作为绝对完美无缺的大美女，没有人能拒绝她，没有人！
白静成功地用温柔的调侃掩藏了内心的邪恶，并且走到李烩身前挑逗地看着他：“没关系啊，不一定要借相机，借人也可以啊。”
李烩抬头看着那双貌似人畜无害的双眼，刹那之间即识破这层虚伪的假象，这无疑是这类女人最为卑鄙无耻的肮脏手段，利用外形的迷惑力与男人想揉她的弱点，只需要付出笑容或者暧昧就得到成吨的帮助。
ive！
美女并不令人讨厌，校花虽然低俗至极，也不会令人讨厌，令人讨厌的是用美女光环谋福利的校花婊，她们视男性为工具或者消耗品，这是对人格和尊严的无情践踏。
“没时间，在做作业。”李烩认真地指了指屏幕过后，尽全力耷拉下眼皮望向白静，同时微微皱眉眯眼，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去找其他人吧，你在这里会浪费空调制冷的。”
这个表情是无敌的，就像走在街上突然看到狗屎一样，没人能忍受这样的表情。
白静也的确被这个厌恶的表情攻击到了，不过她并不怀疑是自己有问题，更加怀疑这个男人是基佬，毕竟这年头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基佬
等等！
当看到桌子上那个黑色手机的时候，白静瞳色一紧。
他的手机，这个男人摆在桌上的手机，竟然没有手机壳！
基佬一定会用手机壳的，不管是粉色的白色的还是比利海灵顿色的，一定会有手机壳的，这是铁律，所以这个男人并不是基佬。
那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白静立刻重新拾起自信，对于肮脏手段的失败毫不介意，眼前的这个大帅哥理应是不稀罕这种初级伎俩，用这种低级手段对付他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他的厌恶情有可原，我会宽恕你的，我会以德报怨，让你感受到什么是美好。
一场战争已经悄然打响。
她开始尝试更多的手段，首先是诱发性趣，她微微俯身问道：“对手可是德国法兰克大学青年队，就算不喜欢校队也可以看看德国人的球技啊！”
“如果是法克尤队我就去看。”李烩的视线早已回到了暑假作业上。
“我们真的需要摄像师，帮帮忙！”白静双掌合十进入尽心恳求，她并没有领会李烩话中那污秽的内涵。
对她来说时间很紧张，比赛马上开始，摄像师临阵掉链子，不管是谁必须拉一个过去，不管什么样的单反照相机必须拔一个出来！
什么？用手机拍？
那是对自己练习了半个暑假拉拉队舞的侮辱！
让眼前的完美的人来拍下完美的相片，正是对一切最完美的记录！
面对如此坚决赖在这里的白静，李烩不得不把事情说清楚了。
“足球友谊赛是学校的事情，真需要摄像师的话，学校官方，学生会或者体育部会找摄像的，为什么要拉拉队来找？”
“啊？”白静很茫然。
“是哪个老师让你来找我的么？”
“没”
“那我就可以大胆推测了。”李烩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场是有摄像师的，体育场有很多摄像师，但他们是拍摄足球比赛的，不是拍你的，你需要找到一个专属的摄像师，只为你一个人服务，这样就可以在比赛结束后在朋友圈秀出你的风采，满足你那无聊的虚荣心了。”
“啊”白静再次惊讶，这是怎样的洞察力与毒舌，还是愤世嫉俗型的，怪不得这个人不出名，他根本不会社交！
“而我，拒绝免费为一个叫错我名字的人服务！”李烩最终宣布了结论，继续目不转睛地做暑假作业。
干，这一点也不酷！
这种时候好歹做一些酷酷的事情啊，为什么是做暑假作业！
白静是不会轻易气馁的，19年来，她未尝败绩，眼前只是一个可怜自闭的美男子，就由我来拯救吧，让你重新体会到人类的善意，世界的美好！
她的自信源于她摸透了这个男人的型号
傲娇、霸道、毒舌、愤世嫉俗、自闭、务实型！
就像汽车一样，每种型号的男人都有独特的特点，因材调教即可随心驾驭！
很好，进入第三阶段，多少年来，我还从未进入过第三阶段。
她站在李烩面前，揉着毛茸茸的东西更近凑贴近一些，几乎要贴上了，她扭捏着身体娇羞道：“如果非要收费的话，你倒说说让我拿什么交费么。”
这就是李烩这一天的经历！
他终于发现了种种异象，并将其串联在一起，并得出了一个铁一样的结论
孩子们呐，快去减肥吧。
当然不是，是瘟疫公司，它让自己的**变成偶像级的男人了，第一个与自己交流的女人就已经这么麻烦了，今后的日子怎么办，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瘟疫公司的教程也在此时不请自来。
哦呼！毒鸡汤感染了第一个人类！
1
：3
这样就算感染了么，可我根本还没开始放毒呢，不该通过交配传染么？这就是偶像的力量么！
在李烩冷静思考的过程中，白静心中已经制定了更全面的战略。
第三阶段的前戏貌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效，这个男人非但没有脸红心跳被自己吸引，反而沉寂下来。
想来也对，这样太肤浅、太轻浮了，这个男人一定已经饱受过类似的洗礼。实际上自己一点也不轻浮，连拉手都还没有过，贸然用出并不熟悉的招式果然效果有限。
没时间了，只能采取更加实际的方法了，务实型男人看似理智，实际上理智正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只需要采用等价交换原则就好了。
转瞬之间，她已经想好了交易的筹码，看着电脑屏幕：“你在这里用的是什么网络？”
“自己的手机。”
“这里有ifi的啊。”
“那是学校教职员工的，我没有账号。”
“我有啊！”白静眯起双眼。
“”李烩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好，露出破绽了！
高手过招，一个破绽即可致命。
“多谢啦！我知道你就是李哙，我之前叫错了，对不起！”白静再次双手合十感谢道，“就两个小时，帮我拍照两个小时，你一个学期就都不用交网费了！”
轰隆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李烩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在听到“网费”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崩塌。
一个学期的网费，一笔巨资，省下来的钱足够将每天的伙食提高一个层级！
这一局，是我败了。
多么卑鄙，在她那妖艳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肮脏的心！
不对，这样肮脏的心恰恰与她的外表完全吻合！
“妈的，成交！”李烩狰狞着合上电脑，“最多两个小时，而且拍到裙底我不负责。”
“有安全裤！”白静笑呵呵地提了提裙子。
李烩看到了那个该死的白色四角安全裤的边缘。
世风日下啊。
现在的女人呐，这都是怎样的恶趣味，穿裙子还要安全裤做什么！
罢了，自己也高尚不到哪去，因为一个教职员工的账号就出卖了尊严，进行了肮脏的交易，不过还有比自己和白静更肮脏的存在，那就是贡献出自己账号的教职员工！
世风日下啊。
去体育场的路上，李烩搞清楚了为什么会有这场愚蠢的比赛。
这一切起于一家名为“有钱鹅”的游戏公司，因为公司太有钱了，所以要烧掉一些推广一款根本火不起来的足球游戏，于是他们选择了一种高逼格低效率的烧法邀请各国高校青年足球队与中华高校足球队进行友谊赛，想借此提升旗下游戏在高校的影响力。
李烩已经预感到，这将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场面也许比游戏公会的人面对蛮勇的社会人还要惨烈。
如果是篮球、兵乓球、羽毛球、排球，甚至是弹球，中华的队伍都有实力与任何对手一战，为什么偏偏是足球？难道主办方真的不知这里的足球青训体系就是一个笑话么！
李烩一边走一边摆弄着古老的单反照相机：“比赛胜负无所谓，我就负责拍你对吧？”
“也不是只拍我，其他拉拉队员也要拍。”白静眨着眼睛小声嘱咐道，“反正你已经识破了，所以尽量把她们拍丑点，尤其是个子比我高的那个，拍的越丑越好。”
“这就是你们女人的纷争么。”李烩无奈摇头，碧池之间果然会用碧池的方式解决问题。
“是她先的！”白静不依不饶道，“之前别的活动，她分享了我龇牙咧嘴的照片。”
难以理解的物种，还是不要去试图理解了。
白静也不愿在这个卑鄙的问题上多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咱们真的是一个班的么，李哙？”
“再说一次，李烩，杂烩的烩。”
“还是不知道！”
“你高考是怎么混过来的”李烩不得不用更通俗的方法介绍，“烩面的烩。”
“这个我知道，羊肉烩面，你爸爸下面很好吃对不对！”
“是的！就像你爸爸要叫你静静，好让所有人都去想你一样！”
“被人想？挺好的啊！”白静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当然挺好的，你在男人们的幻想中已经被推倒一万次了，可能还会被绑起来蹂躏！”
“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白静红着脸侧过头，这个人果然是因为社交障碍才不出名的，虽然事实如此，但不用把每个事实都戳破，这会让人难为情的，她半笑半怒地扮出羞涩，“真恶心！”
“你的表情完全是在享受。”
“好了，别说这些恶心的事了。”白静眯起一只眼睛问道，“我们真的是同班么，现在的你跟我记忆里有点不同啊。”
“只是因为不负责任的父母，一个暑假没有吃饭罢了。”
这当然是在撒谎，食色性也，七情六欲中，食欲最为凶残，在变成帅哥后，美食恐怕已经是李烩仅有的人生享受了！
白静是不会轻易气馁的，19年来，她未尝败绩，眼前只是一个可怜自闭的美男子，就由我来拯救吧，让你重新体会到人类的善意，世界的美好！
她的自信源于她摸透了这个男人的型号
傲娇、霸道、毒舌、愤世嫉俗、自闭、务实型！
就像汽车一样，每种型号的男人都有独特的特点，因材调教即可随心驾驭！
很好，进入第三阶段，多少年来，我还从未进入过第三阶段。
她站在李烩面前，揉着毛茸茸的东西更近凑贴近一些，几乎要贴上了，她扭捏着身体娇羞道：“如果非要收费的话，你倒说说让我拿什么交费么。”
这就是李烩这一天的经历！
他终于发现了种种异象，并将其串联在一起，并得出了一个铁一样的结论
孩子们呐，快去减肥吧。
当然不是，是瘟疫公司，它让自己的**变成偶像级的男人了，第一个与自己交流的女人就已经这么麻烦了，今后的日子怎么办，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瘟疫公司的教程也在此时不请自来。
哦呼！毒鸡汤感染了第一个人类！
1
：3
这样就算感染了么，可我根本还没开始放毒呢，不该通过交配传染么？这就是偶像的力量么！
在李烩冷静思考的过程中，白静心中已经制定了更全面的战略。
第三阶段的前戏貌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效，这个男人非但没有脸红心跳被自己吸引，反而沉寂下来。
想来也对，这样太肤浅、太轻浮了，这个男人一定已经饱受过类似的洗礼。实际上自己一点也不轻浮，连拉手都还没有过，贸然用出并不熟悉的招式果然效果有限。
没时间了，只能采取更加实际的方法了，务实型男人看似理智，实际上理智正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只需要采用等价交换原则就好了。
转瞬之间，她已经想好了交易的筹码，看着电脑屏幕：“你在这里用的是什么网络？”
“自己的手机。”
“这里有ifi的啊。”
“那是学校教职员工的，我没有账号。”
“我有啊！”白静眯起双眼。
“”李烩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好，露出破绽了！
高手过招，一个破绽即可致命。
“多谢啦！我知道你就是李哙，我之前叫错了，对不起！”白静再次双手合十感谢道，“就两个小时，帮我拍照两个小时，你一个学期就都不用交网费了！”
轰隆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李烩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在听到“网费”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崩塌。
一个学期的网费，一笔巨资，省下来的钱足够将每天的伙食提高一个层级！
这一局，是我败了。
多么卑鄙，在她那妖艳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肮脏的心！
不对，这样肮脏的心恰恰与她的外表完全吻合！
“妈的，成交！”李烩狰狞着合上电脑，“最多两个小时，而且拍到裙底我不负责。”
“有安全裤！”白静笑呵呵地提了提裙子。
李烩看到了那个该死的白色四角安全裤的边缘。
世风日下啊。
现在的女人呐，这都是怎样的恶趣味，穿裙子还要安全裤做什么！
罢了，自己也高尚不到哪去，因为一个教职员工的账号就出卖了尊严，进行了肮脏的交易，不过还有比自己和白静更肮脏的存在，那就是贡献出自己账号的教职员工！
世风日下啊。
去体育场的路上，李烩搞清楚了为什么会有这场愚蠢的比赛。
这一切起于一家名为“有钱鹅”的游戏公司，因为公司太有钱了，所以要烧掉一些推广一款根本火不起来的足球游戏，于是他们选择了一种高逼格低效率的烧法邀请各国高校青年足球队与中华高校足球队进行友谊赛，想借此提升旗下游戏在高校的影响力。
李烩已经预感到，这将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场面也许比游戏公会的人面对蛮勇的社会人还要惨烈。
如果是篮球、兵乓球、羽毛球、排球，甚至是弹球，中华的队伍都有实力与任何对手一战，为什么偏偏是足球？难道主办方真的不知这里的足球青训体系就是一个笑话么！
李烩一边走一边摆弄着古老的单反照相机：“比赛胜负无所谓，我就负责拍你对吧？”
“也不是只拍我，其他拉拉队员也要拍。”白静眨着眼睛小声嘱咐道，“反正你已经识破了，所以尽量把她们拍丑点，尤其是个子比我高的那个，拍的越丑越好。”
“这就是你们女人的纷争么。”李烩无奈摇头，碧池之间果然会用碧池的方式解决问题。
“是她先的！”白静不依不饶道，“之前别的活动，她分享了我龇牙咧嘴的照片。”
难以理解的物种，还是不要去试图理解了。
白静也不愿在这个卑鄙的问题上多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咱们真的是一个班的么，李哙？”
“再说一次，李烩，杂烩的烩。”
“还是不知道！”
“你高考是怎么混过来的”李烩不得不用更通俗的方法介绍，“烩面的烩。”
“这个我知道，羊肉烩面，你爸爸下面很好吃对不对！”
“是的！就像你爸爸要叫你静静，好让所有人都去想你一样！”
“被人想？挺好的啊！”白静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当然挺好的，你在男人们的幻想中已经被推倒一万次了，可能还会被绑起来蹂躏！”
“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白静红着脸侧过头，这个人果然是因为社交障碍才不出名的，虽然事实如此，但不用把每个事实都戳破，这会让人难为情的，她半笑半怒地扮出羞涩，“真恶心！”
“你的表情完全是在享受。”
“好了，别说这些恶心的事了。”白静眯起一只眼睛问道，“我们真的是同班么，现在的你跟我记忆里有点不同啊。”
“只是因为不负责任的父母，一个暑假没有吃饭罢了。”
这当然是在撒谎，食色性也，七情六欲中，食欲最为凶残，在变成帅哥后，美食恐怕已经是李烩仅有的人生享受了！
到达体育场，人真的不少，不过李烩十分怀疑到底有几个人是看来看球的！
不对其实所有人都是来看球的，毕竟“球”的涵盖范围很广，可以是足球，也可以是身体上的球。
女生们关注场上热身的队员们，男生们则更关注女生们，尤其是拉拉队的女生们，拉拉队员们的热身绝对比球场上那些傻爷们儿要好看多了，尤其是压腿的时候，七八个女生同时劈开大腿弯下腰，着实是很难见到的浓烈的性感，更何况她们还穿着拉拉队服。
本来很养眼的拉拉队热身场景，李烩突然强势插入，他是不想插入的，但有任务在身不得不插，他貌似是唯一一个合法贴身拍摄拉拉队的摄影师，这让那些拿着手机老远偷拍的家伙们愤怒不已。很可惜，距离太远他们看不清李烩的脸，不然可以更愤怒的！
不过拉拉队员们看见了李烩的脸，这让她们在压腿的同时一边偷瞄一边叽叽喳喳，十分有节奏地挨着个“哦呼”了一下。
“哦呼！”
“这是谁啊帅过头了吧”
“肯定不是咱们学校的！”
“之前那个来照相的男的好恶心，总觉得他只想拍我的腿”
“现在呢”
“拍吧，拍死我吧，把我按在地上拍吧！”
“就你骚，骚死了！”
看来这年头女生完全不比男生矜持！
于是，女孩子们开始更卖力地压腿了，就像男孩子们卖力地在场上奔跑一样。
然而李烩这朵美男子却对她们并无太多兴趣，只盘腿坐在场边，看着场上两队的队员热身，虽然可以肆无忌惮地拍摄女孩子们的球和腿，但此时李烩更关心本校的尊严与民族的尊严，国足输了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会去现场看，可现在是本校的战斗。
他再次确定，这绝对是一场屠杀。
足球场右边，是金发的德国们，身高和肌肉大概都领先了校队这边两个级别，盘带与颠球热身极其专业，硬说他们是甲级联赛的队伍都说得通。
再看左边，本校的队伍这其实根本称不上一支队伍！颠球最厉害的人只能颠4下，4下，4下，小学生都比这个强好不好。
再仔细看，这真的不是校队，全是自己班上的人！
白静选择在李烩旁边压腿，她的双腿原地劈开，身体以平缓的速度下沉，其实根本就是在一字马劈叉，拉拉队根本不需要这样热身，根本就是在秀腿而已。李烩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远处无数手机的快门在闪烁，好样的，晚上的幻想又有新玩法了。
“为什么全是我们班的？”李烩指着球场左边蹩脚的运动员们问道。
白静有些失望，我在压腿啊，大劈叉啊，一字马啊，你就不看一眼么，我自己看了都会想揉啊！
不过她还是回答道：“这是19比赛，只能上我们这级的，大三的超龄了，大一的刚刚来。所以现在在场上的不是校队，都是上学期体育课选修足球课程的”
“我想起来了，我们班男生抱团选修足球来着，只有我和李云龙选择了围棋。”李烩用悲伤的表情望向同班男生们，他并没有幸灾乐祸，因为他知道一场屠杀即将到来，输只是丢人罢了，屠杀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实际上屠杀还未开始，本队就已经非战斗减员了，李烩清晰地看到一个队员在以极慢的速度进行折返跑热身，然后突然非常不自然地摔倒在地，捂着腿开始打滚，发现没人理会他后，不得不痛苦地呻吟着更加剧烈的打滚，其他人只好扶着他来到场边。
这位受伤的同学很快被担架抬走，临走的时候竖起大拇指，鼓励队友们要坚持战斗，带上我的份儿一起战斗，这就是燃烧的热血青春！
其实队友们已经想杀了他了，这个混蛋，竟然抢先用这招逃避屠杀，自己该抢在他前面的，后悔了！
毫无疑问，根本没人想踢这场比赛，他们都是被逼上来的，这不是没有斗志那么简单，这帮选修足球课的男生，跟对面的德国们真的不是一个水平的，人家已经是职业级别了，从小学就开始训练，技术、体能、力量、战术理解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国足来了都有大概率会输！
而本方球员，真的只是想混几节体育课凑学分啊！
没有一个正常男人愿意接受如此程度的凌辱，在全校面前，在拉拉队员面前！
等等，有的，有一个男人。
**，系里的大班长，临时足球队队长，一个方脸寸头男，他的整张脸和所有五官几乎都是方形的，虽然不算英俊，但怎么看都十分正直的男人，他此时正挥舞着拳头鼓励队友们。
“不要放弃，大家都是19岁，谁怕谁！”
虽然他是一个在男女生中都十分有威望的男人，但这种扯淡的话依然无法鼓舞军心，本来生拉硬凑就只有11个人罢了，现在又走了一个，拿什么战！
男生们都颓丧地低着头，用球鞋踢着人工草皮，他们甚至这是己之短搏人之长，有种大家坐下来拼一卷子奥数，让你们三道题都可以！
这种时候，白静不得不站出来了。
她完全不在乎输赢，不在乎这帮男生是否丢脸。
她在乎的是，练了半个暑假的拉拉队舞蹈不能白费，这一次一定要压倒那个分享自己丑照片的高个子碧池！其实自己人气本是一直比她高的，但是，她刚刚发现，那个碧池隆胸了，从直接到了！
这是无法容忍的作弊！
她的手根本不用撑地，在劈叉状态仅靠双腿并拢的力量就得以起身，这让低头看草的男生们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她，同时目光渐渐变得狂热，被这样一双腿夹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白静她扫视着男生们，男生们则惭愧的低下了头，瞄向了腿。
白静显然比班长要现实一些，她十分中肯地鼓励道：“怕什么啊，输就输了，我们女生都不怕，我们女生都在这里给你们加油，你们大大方方的上去拼一场好不好？”
到达体育场，人真的不少，不过李烩十分怀疑到底有几个人是看来看球的！
不对其实所有人都是来看球的，毕竟“球”的涵盖范围很广，可以是足球，也可以是身体上的球。
女生们关注场上热身的队员们，男生们则更关注女生们，尤其是拉拉队的女生们，拉拉队员们的热身绝对比球场上那些傻爷们儿要好看多了，尤其是压腿的时候，七八个女生同时劈开大腿弯下腰，着实是很难见到的浓烈的性感，更何况她们还穿着拉拉队服。
本来很养眼的拉拉队热身场景，李烩突然强势插入，他是不想插入的，但有任务在身不得不插，他貌似是唯一一个合法贴身拍摄拉拉队的摄影师，这让那些拿着手机老远偷拍的家伙们愤怒不已。很可惜，距离太远他们看不清李烩的脸，不然可以更愤怒的！
不过拉拉队员们看见了李烩的脸，这让她们在压腿的同时一边偷瞄一边叽叽喳喳，十分有节奏地挨着个“哦呼”了一下。
“哦呼！”
“这是谁啊帅过头了吧”
“肯定不是咱们学校的！”
“之前那个来照相的男的好恶心，总觉得他只想拍我的腿”
“现在呢”
“拍吧，拍死我吧，把我按在地上拍吧！”
“就你骚，骚死了！”
看来这年头女生完全不比男生矜持！
于是，女孩子们开始更卖力地压腿了，就像男孩子们卖力地在场上奔跑一样。
然而李烩这朵美男子却对她们并无太多兴趣，只盘腿坐在场边，看着场上两队的队员热身，虽然可以肆无忌惮地拍摄女孩子们的球和腿，但此时李烩更关心本校的尊严与民族的尊严，国足输了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会去现场看，可现在是本校的战斗。
他再次确定，这绝对是一场屠杀。
足球场右边，是金发的德国们，身高和肌肉大概都领先了校队这边两个级别，盘带与颠球热身极其专业，硬说他们是甲级联赛的队伍都说得通。
再看左边，本校的队伍这其实根本称不上一支队伍！颠球最厉害的人只能颠4下，4下，4下，小学生都比这个强好不好。
再仔细看，这真的不是校队，全是自己班上的人！
白静选择在李烩旁边压腿，她的双腿原地劈开，身体以平缓的速度下沉，其实根本就是在一字马劈叉，拉拉队根本不需要这样热身，根本就是在秀腿而已。李烩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远处无数手机的快门在闪烁，好样的，晚上的幻想又有新玩法了。
“为什么全是我们班的？”李烩指着球场左边蹩脚的运动员们问道。
白静有些失望，我在压腿啊，大劈叉啊，一字马啊，你就不看一眼么，我自己看了都会想揉啊！
不过她还是回答道：“这是19比赛，只能上我们这级的，大三的超龄了，大一的刚刚来。所以现在在场上的不是校队，都是上学期体育课选修足球课程的”
“我想起来了，我们班男生抱团选修足球来着，只有我和李云龙选择了围棋。”李烩用悲伤的表情望向同班男生们，他并没有幸灾乐祸，因为他知道一场屠杀即将到来，输只是丢人罢了，屠杀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实际上屠杀还未开始，本队就已经非战斗减员了，李烩清晰地看到一个队员在以极慢的速度进行折返跑热身，然后突然非常不自然地摔倒在地，捂着腿开始打滚，发现没人理会他后，不得不痛苦地呻吟着更加剧烈的打滚，其他人只好扶着他来到场边。
这位受伤的同学很快被担架抬走，临走的时候竖起大拇指，鼓励队友们要坚持战斗，带上我的份儿一起战斗，这就是燃烧的热血青春！
其实队友们已经想杀了他了，这个混蛋，竟然抢先用这招逃避屠杀，自己该抢在他前面的，后悔了！
毫无疑问，根本没人想踢这场比赛，他们都是被逼上来的，这不是没有斗志那么简单，这帮选修足球课的男生，跟对面的德国们真的不是一个水平的，人家已经是职业级别了，从小学就开始训练，技术、体能、力量、战术理解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国足来了都有大概率会输！
而本方球员，真的只是想混几节体育课凑学分啊！
没有一个正常男人愿意接受如此程度的凌辱，在全校面前，在拉拉队员面前！
等等，有的，有一个男人。
**，系里的大班长，临时足球队队长，一个方脸寸头男，他的整张脸和所有五官几乎都是方形的，虽然不算英俊，但怎么看都十分正直的男人，他此时正挥舞着拳头鼓励队友们。
“不要放弃，大家都是19岁，谁怕谁！”
虽然他是一个在男女生中都十分有威望的男人，但这种扯淡的话依然无法鼓舞军心，本来生拉硬凑就只有11个人罢了，现在又走了一个，拿什么战！
男生们都颓丧地低着头，用球鞋踢着人工草皮，他们甚至这是己之短搏人之长，有种大家坐下来拼一卷子奥数，让你们三道题都可以！
这种时候，白静不得不站出来了。
她完全不在乎输赢，不在乎这帮男生是否丢脸。
她在乎的是，练了半个暑假的拉拉队舞蹈不能白费，这一次一定要压倒那个分享自己丑照片的高个子碧池！其实自己人气本是一直比她高的，但是，她刚刚发现，那个碧池隆胸了，从直接到了！
这是无法容忍的作弊！
她的手根本不用撑地，在劈叉状态仅靠双腿并拢的力量就得以起身，这让低头看草的男生们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她，同时目光渐渐变得狂热，被这样一双腿夹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白静她扫视着男生们，男生们则惭愧的低下了头，瞄向了腿。
白静显然比班长要现实一些，她十分中肯地鼓励道：“怕什么啊，输就输了，我们女生都不怕，我们女生都在这里给你们加油，你们大大方方的上去拼一场好不好？”
毫无疑问，废话从白静嘴里出来，比从班长嘴里出来管用太多了，热血是没有用的，男人需要被逼迫。
男生们的雄性之力被瞬间点燃，不仅因为校花的鞭策，更因为那一字马的逼迫。
战意，重回他们的脸上。
男a轻哼一声：“是啊，输就输了。”
男搂住男a挥拳道：“输也要站着输。”
男c不屑地望向德国oy，抬了抬眼镜自信道：“切，谁输还不一定呢！”
男d默默活动着手腕蓄力：“哼，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看着他们，李烩悟到了，这就是拉拉队存在的意义，给男人一个雄起的理由。
班长见同学们重燃战意十分欣慰，但他是一个有脑子的男人，他深切地意识到，现在需要赶紧拉一名同学来凑数。
毫无疑问，他第一时间看到了地上盘腿坐着的李烩，李烩是如此端庄得体，云淡风轻，这让目光如炬盯了李烩片刻
好强的男人！
可惜不是本校的……
虽然法兰克队并不会介意我们拉外援，但这样是作弊，比输更加可耻。
正当他准备去观球男团中拉一个人来凑数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就很蠢的卷毛男抱着照相机狂奔而来，眼中闪耀着泪花：“静静！我找到电池了，找到电池了！”
这就是原先白静的奴隶摄像师么，来得正好！
“来的正好！”抢在所有人前面抓住了卷毛男，“快去换衣服，是时候为校争光了！”
“诶？”卷毛男迷茫地看着，“我不会踢球啊。”
“别谦虚啦。”白静也如幽灵一样冒出来，“我见过你朋友圈晒的图，你经常出去踢球，还说自己一场比赛能进好几个！”
“……”卷毛男面色狰狞，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可怕，自己的确偶尔出去踢球，但实际上都是被拉去当守门员的，所谓进好几个球只是随口装逼罢了。
“去吧，要来不及了。”白静忽然眉瞳一蹙，面露狠色，李烩读懂了她的表情不要让老娘练了半个暑假的白痴舞蹈白费！
卷毛男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威压：“我还是拍照吧……我其实……”
“嗯？”白静加大了威压瞪着卷毛男。
“我会努力的！”卷毛男就这样哭着被班长拎走。
“太好了，又凑足人了！”白静立刻回归正常状态，再次回到李烩旁边劈叉式压腿。
太可悲了，卷毛男。
太可怕了，白碧池。
此时，比赛组织者也急急忙忙赶过来，她是一名看上去压力就很大的年轻女性，胸前挂着“有钱鹅”的胸章，与之对比她的身材过于娇小了，难以想象是怎样在“有钱鹅”这种公司生存的，虽然她通过职场装和丝袜表现出的魅力值得加分，但她的脑子太不好用了，就不能请越南老挝泰国的青年队来么？不行，泰国有点强，换成马尔代夫吧。
“怎么了，还能不能比赛？”职场女有些慌张地问道，虽然声音甜美，但很低沉很压抑，里面充满了压力。
白静又不得不再次原地并腿起身上前接待：“没问题的，替补队员已经在更衣了。”
“那就好……”职场女擦了把汗，皱眉望向场内，“你们要加油啊，一共四场比赛，三场都结束了，你们是最后的希望，我的奖金……算了。”
“都结束了？”白静惊问道，“都是谁对谁啊？”
“第一场是韩国一个高中队s江北科大。”
“高中队伍？”
“高中队伍……”职场女尴尬道，“我们本来以为高中的比较弱，结果这个高中队还是以1oo赢了……老板很失望。”
“十比零！”白静惊讶过后连忙捂住嘴，生怕被男队员们听到，不然就真的崩溃了。
职场女接着低声道：“然后是巴基斯坦的一个青年队，1o1赢了北方电力大学。”
“……巴基斯坦，是阿拉法特的那个巴基斯坦么？”
“之后……德国柏林联青年队，21：o赢了蓟科校队……老板骂了我一个小时。”
“蓟科不是很强的么？”
“我们一度也有这种错觉……”职场女悲伤地摘下眼镜默哀，“那简直是一场屠杀。”
“每四分钟进一个球。”李烩打量着体育场的周长，“中的话，四分钟大概刚好跑一圈。”
职场女惊讶地望向这朵一直不声不响的美男子，惊叹其数学功底竟如此之差。
罢了，不能期待一个长得帅的人还同时有脑子。
职场女接着说道：“根据资料来看，法兰克青年队，比柏林联还要强一些……总之希望大家踢出自己的风采，尽量不要出现3oo以上的比分，我尝试跟对方交流过了，只是对方的文化传统里好像并没有留情面这个词……一定不要输的那么惨，我会失业的。”
有的，德语里有的，德国oy们只是装傻想屠杀罢了，这也是德国的老传统了。
我为什么知道！
对了，我有全语种精通的能力。
另外，你失业与否跟我们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要企图用险恶的社会方式污染校园！
几分钟后，拉拉队全员就位站成一排，拿着毛茸茸的东西开始有节奏地微微小跳，她们的球晃动起来十分不统一，这给李烩的拍摄增加了很多麻烦。
场上的足球队员们也就位，大家燃起战意，为了拉拉队，一定要踢出男人的血性！
在投硬币中抢到了球权，这让队员们兴奋地嚎叫叫好！
却依旧冷静，他与卷毛男站在了中线上，脚踩着皮球，凝视着对方的阵型，心下判断过后，藏在背后的手做出了商量好的手势，示意要用战术。
战术是什么，根本没人记得！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男女生们欢呼叫好，一开始就全力以赴，体育场成为了一座沸腾的青春澡堂。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屠杀，只是在这种环境下本能扯着嗓子狂喊加油，谁输谁赢其实没那么重要，青春就是这样不计后果的宣泄！
这次比赛关注度相当高，大一即将军训的新生们也坐在一起准备目睹学长们的风采，一些老师和学校领导也在场边为自己的学生加油打气。
“加油！”
“蓟大加油！”
“必胜！”
音乐同时响起，在一个烂俗的韩式舞曲节奏中，白静带领拉拉队员们开始了她们的舞蹈，她们蹦蹦跳跳，短裙欧派肆意舞动，那翘起震颤的臀部让人想脱了裤子去帮忙，让震颤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这就是青春，这就是荷尔蒙，无论输赢，结束之后让我们一炮泯恩仇就好了！
男性摄影师拍摄她们是一件十分煎熬的事情，有的时候真的很想上去揉，好在四角安全裤及时扑灭了揉的**。李烩将更多的焦点对准那个高个子的女生，抓拍丑陋的瞬间，但他突然产生了更大的煎熬，这个女人的胸部大过头了，她想出道么……
大概李烩拍到第八张照片的时候，身后的哨声再次响起，全场鸦雀无声，拉拉队员们的舞蹈也戛然而止，惊讶地望向场内。
李烩回过头去，足球正在己方门内愉快的跃动着，大概不到40秒的时间，法兰克队1：0领先。
对方的前锋，一个高大的金发德国boy慵懒地与队友们击掌庆祝，他称得上英俊，但是总会让人感觉很猥琐，与队友庆祝过后，他笑呵呵地望向泄气的拉拉队员，同时抬起双手朝着拉拉队员们鼓掌，李烩清晰地听到他用德语说：“你们跳得再骚也没用，哈哈哈。”
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德国boy，不要逼我用国骂侮辱你！
“不要气馁……”白静还是有底线的，她不能容忍这种程度的侮辱，虽然听不懂德国boy在说什么，但一定是很下流的侮辱，她含恨鼓励其拉拉队友道，“这种时候最需要我们加油了，咱们不要停！”
拉拉队员们这次也并未买账，就像男人不买**的账一样，女人同样不会理会白静。
“这是什么情况啊……”
“差距太大了。”
“咱们班男生动都没动。”
“说好了要认真呢！”
白静不能忍受队伍就此涣散，她立刻指着无辜的摄像师李烩说道。
“就算不在乎输赢，也要记得有人在拍摄咱们啊！”
拉拉队员们这才想到还有一位超帅的摄影师盯着自己。
“哦呼！”
“场上的输赢我们没法决定！”
“但在这里一定不会输的！”
“帅哥把我拍好看点！”
拉拉队员们再度热舞起来。
白静认真地冲李烩点头：“辛苦了，我会给你加工资的。”
李烩只好默默点头，好吧，事关本校尊严的比赛，我出卖一点色相又算得了什么呢？看着拉拉队员们羞红的表情，李烩心中一句诗词油然而生——
苟……
还是算了吧，心里默读就好了。
李烩就此胸怀大义拿起了正义的照相机疯狂拍摄。
拉拉队员也哦呼着再次开始青春的律动，期待荷尔蒙能让男生们超常发挥。
**和卷毛男也再次站在了球场中线上。
**踩着球，等待裁判的开球哨声，同时嘴上鼓励道：“只是一个球而已……时间还多。”
卷毛男早已双腿发颤了，“时间还多”才是最可怕的好吗！
而且我真的不会踢球，为什么把我分配到这么重要的前锋位置！
这次开球后，大家学聪明了，不要急着进攻，依照他们的水平去盘带的话，盘着盘着自己就会先摔倒了，想到这一点，他们如顿悟一般，只在一瞬间，几乎同时领悟了国足最具智慧的精神奥义——
无限回传！
是的，这是国家男子足球队恪守的战术理念，这是国家男子足球队在一次次失败中汲取的超脱智慧，这是国家男子足球队独有的比赛哲学，只要无限回传就可以耽误一些时间，就可以被少进几个球，而且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少触球，不容易背锅！
在足球场上，从门外汉到国足的精神继承者，只需要一分钟。
大家就这样极其默契地对着点了点头，充满自信。
**传给卷毛男，卷毛男想也不想，一脚轻松淡然地将球回传，然后向冲向他的德国boy投去惬意的微笑，不过是普通的德国boy而已，我的锅早已甩出去了。
男d接到回传，默默凝神握拳：“哼，不得不真的认真起来了。”
话罢他默默回传。
继续回传，回传，准确率之高，传球姿势之自信，甚至会让观众误认为这是国家男子足球队！
这就是无限回传的奥义！
大约二十几秒后，球已经传到了本方守门员的脚下，德国boy们非常不爽，他们虎视眈眈地向可怜的守门员逼来。
守门男作为球队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的身后仿佛不再是球门，而是一口巨大的黑锅。
他欲哭无泪：“我日你们姥姥。”
守门男没有选择，尽全力大脚开球，但他其实根本不会大脚开球，只是在选修课踢了几个小时球的大二男生罢了，即便他用尽全力，也没什么力道，而且部位也用错了，球划过了一个很低的弧线，以很低的速度被高大的德国前锋boy断下。
前锋boy也贯彻了德国足球的精神——不留情面。
他像是一台装着赛车引擎的人型坦克，先是直着盘带撞飞了一个人，然后突然大步趟球加速轻易地甩开了一个人，再之后一个简单的变向晃倒了一个人，面对守门员，他潇洒爆射。
守门男几乎没有反应，这个球其实射的很正，他只需要抬手就可以挡住了，但他依然没有反应，没反应是对的，手指关节会坏掉的。
足球再次破网，守门男愣了几秒后，很纠结很认真地做出了一个扑救，侧向飞身扑救，只可惜慢了五秒，倒在地上的他愤恨地捶着草皮：“我日你们姥姥，太可惜了，就差一点！”
这样下去，已经不是30：0那么简单了。
所有观众的气都泄去了大半。
拉拉队员还在坚持，即便她们的球已经软塌塌的了，李烩全神贯注关照着高个子女生，在这种时候丑态会更多一些，那个东西，不要挡镜头，不要挡镜头。
球再次摆在中线上，**擦了把汗，回身喊道：“同学们，我求求你们，不要再回传了，我们往前踢可以么！”
队员们用面无表情回应了他。
开球后，球再次在20秒内回到了本方守门员脚下，比上一次更快，更熟练。
守门男两行热泪滑下。
你们不能这样，这太欺负人了，而且我其实根本不想日你们的姥姥。
这终于成为了一场屠杀，守门男成为了最倒霉的存在，李烩不忍再看，就这样面对着拉拉队员们度过了浑浑噩噩的45分钟，上半场以16：0的比分结束了，那个讨厌的德国前锋boy一个人进了11个。
休息区，死气沉沉，拉拉队员们早已坐在场边放弃跳舞，即便有李烩不断刺激，也无法激起她们丝毫的动力，学校大辱面前，苟利不再那么重要了。
这种时候本该有教练出来鼓舞队员的，但负责这件事的体育老师没有买到从老家回来的火车票，也许是故意的。
哭泣的声音传来。
并非是拉拉队员，而是卷毛男。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会踢球啊……”卷毛男脆弱的神经崩溃了，“下半场换下我好不好，我不想做噩梦……”
依照白静的个性，这种时候是要施压的，但她此时实在找不出继续舞动青春的理由了，这简直是青春之耻，她发誓再也不做足球拉拉队了，篮球还可以考虑。
“同学们，虽然胜利的希望很渺茫，但我们还有目标要争取。”**此时已经浑身是伤，泥泞不堪，他个人的奔跑距离和身体对抗大概相当于其他10个人的总和，充分诠释了努力不一定成功这个毒鸡汤，但他依然在努力，依然来回奔走鼓励每一位队员，“进一个球，我们进一个球就好了，我们要证明自己，只需要进一个球！”
“怎么可能吗……”卷毛男哭着指向对面如坦克群一样的德国boy们，“他们是职业的，国足来都没用！”
**依旧不放弃：“所以我们进一个球就够了，全线压上，放弃防守。”
守门男再次老泪纵横：“我还是日你们姥姥吧……”
**随即起身击掌鼓励大家：“按照我们之前的战术走，两翼齐飞！”
当然没人理他，根本没人飞的动了，除非是两翼齐飞拉拉队员，实际上大多数人折返跑三个来回体力就差不多了。
正在此时，德国前锋boy不请自来：“嘿！”
大家怀着复杂的情绪凝视着他。
德国boy挠着贱脸大方说道：“这样，咱们为了比赛有趣，我加入你们的队伍，和你们队最弱的人互换。”
他说着望向了卷毛男。
他说的当然是德语，所有人都听不懂，不包括李烩在内。
李烩稍微想了想，这的确是个方案，打乱双方人马，组合对抗。忘记比赛吧，比赛已经没有意义了，相信卷毛男这只害群之马会打乱德国队的节奏。
他于是向迷茫的同学们翻译了德国boy的建议。
“你会德语？”白静惊讶地望着李烩，“你在瞎掰吧！”
“我其实是一个语言天才。”李烩轻描淡写理了下头发，只能这么解释了。
同学们如朝拜一般看着这位天才，一个人不能这么帅，又精通德语！
只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
“等等！”**神色一凛，“你是李烩？”
“是的，很感激你能认出我。”
“你……你怎么了！蜕皮了么！”
“减肥了。”
同学们惊讶地围上前去，暂时忘记了德国boy的烦恼。
“哦呼！”
“李烩？”
“真的是李烩。”
“骗人的，你去整容了吧！”
**是此时唯一保持理智的人，他推开了企图拧下李烩脸蛋的人们：“同学们，先解决眼前的事。”
“还解决什么，我去敌阵就好了！”卷毛男擦干眼泪笑道，“放心，我会搞乱他们的节奏的。”
还真有自知之明！
“就这样放弃了么？”**愤怒地扫视众人，然后望向拉拉队，望向失望的观众们，“全校，无论学生还是老师，无论新生还是学长，他们依然在这里为我们加油助威！他们都还没有放弃，我们就要放弃么？我们只需要进一个球就好了，就一个球！”
于是同学们再次低头望向草坪。
“斗志啊，拿出一些斗志啊！”**扶着膝盖有些绝望地站在原地，依然没有人理会他。
可悲的班长，你值得尊敬，但总要考虑一下现实的引力对不对，不可能的，这支队伍是不可能的。
德国boy迷茫地走到李烩身旁，指着**问道：“这个家伙怎么了，他可是你们唯一会踢球的人，其实他也不会踢球，只是有踢球的精神。”
李烩摊臂道：“不要自鸣得意，我们连业余队伍都不算，除了队长以外，其他人意志都崩溃了。”
“所以我提出换人的方案。”德国boy说着冲着拉拉队员们眨了个眼。
“淫棍！”李烩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用德语喊出这个词的，“这是本校的拉拉队，轮不到你来勾搭。”
虽然对这些拉拉队员并没太多感觉，但这是本校内部的事情，德国boy回他们的骨科好了。
“别这么敏感，一个玩笑而已。”德国boy笑呵呵地拍了拍李烩的肩膀，突然神色一震，他知道强壮的肌肉和儒弱肌肉的触感差别，这个中华boy无疑比所有队员的肌肉都要强健，这让德国boy惊呼道，“你是会踢球的！”
“并不会，走开！”李烩早已意识到，自己的肌肉想比之前同样美型了很多，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那种，力量上并没有质的飞跃，只是美而已。
“嘿！来吧，反正你们已经这样了。”德国boy鼓励道，“有mvp评奖的，1000欧元的奖金！贵国的有钱鹅公司真的太有钱了！”
“嗯？”
“虽然mvp毫无疑问是我的，但这么拿到也太无聊了。”德国boy眨着一只眼睛鼓励道，“你该帮帮你们的队长，而且……看在这帮**拉拉队的份儿上，你懂的，这跟国籍无关。”
李烩默默在脑中打开了《瘟疫公司》的界面，他记得确实有个球星能力包在这里，遗憾的是他只买得起限时小时的能力包。中文?网．
仔细看能力包的介绍，大概就是抽取某个球星的巅峰时期的能力，拥有个小时使用这种能力的时间，抽取过程是随机的，也许会抽到梅西，也许会抽到李毅，李毅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只要运用他的护球能力，就可以轻易地拖延45分钟，抽到守门员才是最倒霉的！
李烩才不会将2点宝贵的dna浪费在这种消耗品上，dna获取的总量是有限的，任何投入消耗品的dna都如石沉大海。更何况足球是团队运动，队友实在弱过头了，从德国boy手中抢过mvp实在太难了，如果真的抢到了，自己也就完蛋了，人气会疯狂飙高的，也许白静那类人会享受这件事，但自己深知名人背后的苦恼。
对不起德国boy，对不起班长，我讨厌麻烦缠身，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然而德国boy，其实是熟练掌握英语的，他突然很贱地跳出一步，指着李烩用英语一字一句大声喊道：“他会踢球，他踢球棒！派他上场我们会输的，好可怕啊我走啦。”
大家再次惊讶地望向李烩，短暂地交流过这句话的中文含义后，投去了期待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
女生多数是期待的，因为现在的李烩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女生们看他跑跑跳跳踢踢球，就跟男生们看拉拉队跳舞一样撩人！反正不可能指望赢了，看戏就好了！
男生们幸灾乐祸者居多，尤其是卷毛男，他已经冲上来抓住李烩的手了：“李烩，加油，我已经抽筋了，就靠你了！”
李烩甩开了卷毛男，无限回传就是从你开始的，害群之马给我滚开！
卷毛男险些被甩到地上，好在**不允许这样不团结的事情生，十分迅捷的扶住了卷毛男，并且再度上前抓住李烩的双手：“我早就现你很强了，没想到你是李烩，快来吧，同学们需要你！”
德国boy留下一缕笑容，背身抬着手回到本队的休息处，深藏功与名。
李烩从未如此厌恶过德国boy，骨科你都不许去！
就在他准备拒绝的时候，白静窜到他身后嘀嘀咕咕：“最近学生会要重新分配活动室，据说新楼有大落地窗，能终日晒到太阳。”
李烩黯然回头，你在威胁我么，还是在诱惑我！
白静面露奸笑，属于碧池的奸笑。
权力啊，多么肮脏丑恶的东西。
男人掌控权力，女人掌控男人！
由此推得毒鸡汤——
男人是女人掌控权力的工具！
“李烩！”**抓着李烩的双手，已经快要哭了，他的伤口依然在渗着血，也许即将在下一次舍命飞铲中骨折，但他从未放弃，他向李烩出了诚恳的呼唤，“我们需要你！”
李烩确实也很同情他，他孤军奋战实在太累了，不对，这已经不仅仅是孤军奋战了，如果这是一场《英雄联盟》对局的话，**并不是在v5，而是v9，他的队友们并不仅仅在挂机，还在送人头！
更多灼热的目光投射到李烩身上，已经是两难的境地了，现在如果执意拒绝的话，必然会被所有人厌弃，会被扣上怂蛋的帽子，连卷毛男这么怂蛋的人都踢了半场，虽然出名很麻烦，但被讨厌同样很麻烦，而且会影响心情。
实际上此时的李烩也并非在呆，而是盯着脑子里的老虎机，没办法了，先抽一下看看，虽然不想太出名，但出名这件事也刚好有助于“毒鸡汤”的传播，赚到足够的dna一定可以再深藏功与名的！
友谊赛的组织方职场女再次拿着手机快走来，她的表情中透露着一种压力被释放的喜悦，她送来了特大喜讯——
“我请示过老板了，下半场不用踢了。”
太对了，有钱鹅的领导果然是有识之士，让屠杀早点结束是理智的选择，这样大家就全是怂蛋了，李烩也就不必背负怂蛋的骂名了。
“解脱了！”卷毛男兴奋起身，然而当他四望的时候，却现其他人并不像他这样兴奋。
一种悲怆的情绪出现在每个人脸上，不仅是本班队员，还有无辜的拉拉队。
明明很想努力去赢，却深陷实力差距的鸿沟，明明很想说“踢下去”，却没有胆量说出来，这的确很让人痛苦，如同想揉韩国女团的男性一样痛苦。
职员女抓住了队长**：“队长确认一下因为伤病原因凑不足7名队员就好了，然后过去跟法兰克队握个手。”
潜台词已经写在了她的脸上，工作终于保住了！
**看着她的眼神已经要爆炸了：“怎么可能，才踢了半场，我们至少可以进一个球的。”
“别坚持了，我们都知道这样下去比分会过3o的，那样太难看了……”职场女摇头道，“我们现在要止损，这个比分虽然也很难看，但好歹和其它三场情况差不多，我是为你们好。”
“不，我不接受，为我们好，就让我们重新上场进一个球。”**坚决摇头。
职员女皱眉道：“同学，我们是主办方。”
“我们尊重主办方，也请主办方尊重我们。”**挺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回头道，“起来吧，下半场就要开始了！”
然而并没有人起来。
班长大人，人家有钱鹅都已经给台阶下了，何苦呢。
“这样，时间紧张，你们是一个队伍，让队伍全体表决吧。”职员女没时间跟这帮学生们废话，这次推广活动已经彻底失败了，目的也随之改变，从推广游戏变成了保住工作，她朗然宣布道，“还有力气踢满全场的同学请举手。”
**第一时间举起了两只手！
职员女完全忽略了他，扫视着队员们问道：“好，一票，还有么？”
白静举手。
她在想什么！
“你不算。”职场女摇头道，“还有么？”
白静轻哼冷笑道：“有钱鹅很了不起么？有钱就拿我们当工具么？好用就用，不好用就丢掉么？”
她明明在说自己好不好！
而且白静在想什么！这世界上没人能跟有钱鹅作对，所有作对的人都被收购了！而且有钱鹅的员工收入是超高的，实际上这所学校里相当多的人都希望毕业后能进有钱鹅工作。
“这是为你们好。”职场女抬了抬眼镜极其鄙视地望向白静，“难道要输40个球？”
“我们只是想进一个球罢了。”白静重新拾起了那两坨毛茸茸的东西，“输不可怕，怕才可怕。”
“说的太好了！”**借势激动地鼓励道，“同学们，我们可以输，但绝不能怕！”
这是怎样的二人转啊，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走到一起！
不过为什么……自己竟然无法反驳这句话。
如果连自己都无法反驳的话，这就不是一句虚伪的鸡汤，而是真理了。
“还有一分钟时间。”职员女抬臂看了眼手表，“队伍里至少有7个人才能继续比赛，现在有一个了，谁还能上场就在一分钟内举手，否则让裁判直接判负就可以了。”
听到“判负”两个字，一座沉默的火山突然爆发。
一个个头并不高的男生愤怒抬手：“我日你们姥姥，老子不服啊！”
是守门男！
他是被凌辱最惨的一个，这是怎样的精神。
李烩默然扫视着守门男，你是好样的，我险些被你感动了，可是我更加不会举手了，你这样的真汉子不该再经受凌辱了。
【突发任务：球队救世主！】
【任务描述：拯救溃败的球队，获得崇拜，传播瘟疫！】
【奖励：怎么吃都不会变胖的超级体质！】
啊…………
怎么吃都不变胖……
人类至尊美好的体质……
虽然李烩不在乎外形，但十分在乎健康，只有长命百岁才有机会去享受更多的美食，如果有高血压高血脂脂肪肝什么的，那就什么都吃不了了，人生一半的乐趣，不，70%的乐趣将被剥夺。
这是造物主为人类播下的古老魔咒，越爱吃就会越胖，越胖就越没法吃了。
只有少数的人类，得到了基因突变的眷顾，得以用肠胃低下的吸收能力打破这个恶毒的循环，虽然如果突然变成丧尸末日环境他们会最先死掉，但在如今这样美好的时代，这些怎么吃都不胖的人是最令人嫉妒的存在。
没办法了……为了本校的尊严。
李烩痛下决心用掉了2点dna，来吧，虽然依然很难赢，但任务只要拯救球队就够了，进一个球就好了。
老虎机开始飞速滚动，中间有一个横条显示具体能力，旁边有一个指针代表抽中的能力，当一切停止转动时，指针指向哪个就是哪个。
转动渐渐变慢，这让李烩可以清晰地看到滚动到的球星能力。
即将停在【钢门布冯】上……
不要啊！被钢是守门男的信仰，我都这么拼了不要去守门！
还好转过去了，继续变慢，即将停在【狂奔诺伊尔】上面。
虽然可以在几秒钟内从球门跑到中场，但诺伊尔也是门将啊！
还好，跨过了诺伊尔，挺进了【红牌狂魔卡恩】区域。
为什么全是门将，卡恩虽然同样可以进攻，但他会立刻吃到红牌的！
为了响应李烩的愤怒，老虎机又转过了卡恩，奔向了【绞肉机加图索】和【武僧佩佩】。
我是去踢球的不是去打架的，这样会影响友邦外交的！
我已经很倒霉了，一切都是乱选的，而且非常不需要语言天才这种能力，就这一次，能不能来一个管用一点的。多烂俗恶趣都可以，好用就够了！
最后的迷之蜗速转动之后，终于突破了佩佩的屏障，在下面一毫米的地方定格。
一切都十分清晰，指针指向了【射门员c罗】
瞬间，一股洪荒之力通彻李烩的全身，他感觉很痒，好想射点什么。
他默默挺起高昂的胸膛，跨开雄壮的双腿，双臂充满力量感的倒v字下垂。
深呼吸。
吸气。
吐气。
老哥这次，是真的稳了。
不仅仅是球技和力量而已，李烩同时拥有了阅读比赛的眼光和球场上的领袖气质，上半场的过程历历在目，只需要回忆这些片段即可判定一切。
哼，不过是一群三流的德国boy而已，勒夫、卡恩、克洛泽不知道比你们高明到哪里去了，我跟他们谈笑风生。
“还有半分钟。”职场女已经准备离去宣布结果了。
**已经放弃用语言鼓励同学们了，而是用眼神，他疯狂地在同学们面前游走，企图用热血凝视的方法感染他们，这自然是没有用的，还不如让白静用一字马游走。
职场女放下手，毫不遗憾地宣布道：“好了，你们就两个人能上场，没法继续比赛，我去让裁判宣布结果了。”
“到此为止。”李烩用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悲伤的沉默。
“李烩！！”**激动地望向他，这个男人很强，而且他好像变得更强了！
白静看着坚决冷峻的李烩，同样心中荡漾！
她其实是有更卑鄙的手段去逼迫李烩上场的，但这恐怕是一场灾难，导致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局，她忍住了，没想到李烩自己没有忍住。
罢了，让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吧，这样才能领悟到静静的美好！
职场女看着如此坚决而又自信的李烩，看着那健康过头的身材，的确也是有些动容的，一个帅的人如果还去健身房，他就已经无敌了。
不过她并不会因此妥协，她在险恶且充满压力的有钱鹅公司中拼命生存，早已突破了男色的屏障。
“三个人还是不够。”她紧咬牙关，拒绝这个帅哥的确很难，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李烩凛然望向本方队员，高贵冷艳：“你们上场后什么事都不用做，站着就好了，我会告诉你们，足球从来就不是一个团队运动。”
一股寒气扫过所有人！
好冷！
逼，不是这么装的！
这话说的大过头了，拉拉队员们只是被惊艳到，并没有尖叫，她们认为这是在强行逞英雄，一种幼稚的体现。
“喂，你很狂么！”卷毛男面对敌人虽然是个废物，但对自己人的时候还是很有气势的，他冲到李烩面前质问道，“你有**厉害？不过是瘦了一点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害群之马不要上场，滚开。”李烩淡然上前一步，直接用胸肌将卷毛男撞倒，指着他的球衣冲**道，“给我一件新球衣，我不要穿他的，太恶心了。”
在**有反应之前，李烩已经脱掉了自己的短袖上衣，潇洒甩向一旁。
一身令人脊柱发凉的肌肉暴露在了九月的阳光下。
真正强大的肌肉不是健美先生那样的，那种程度夸张的肌肉是嗑药和注射的产物，运动起来其实十分笨重，中看不中用。健康的肌肉源于一次次竞技中的磨练，每一块肌肉都饱含着阳光的颜色，都以合适的大强度，出现在合适的地方，这些肌肉组合在一起会有一种天然的野性美感，而不是健美先生那种病态的视觉刺激。
李烩此时光芒四射！
即便是**，也被这一身璀璨的腱子肉，震退了几步。
李烩同学，你在这个暑假到底做了什么啊。
拉拉队员们更是爆发出了尖叫！
“哦呼！！”
“啊！！！”
“真的是李烩么！”
“你就这样去踢球好了！”
不要怪罪她们幼稚，只是自己的肌肉真的太过分了而已。
李烩随手甩飞的短袖体恤刚好落在了白静怀中。
她想拿起来闻一下，虽然很羞耻，但是好想！
**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找出了一件球衣送到李烩手中。
李烩默默望向球衣，7号，很满意。
他披上球衣转望本方球员，表情轻蔑且冷峻：“你们只要站着就好了，这样的勇气都没有么？”
虽说李烩的这些话只会让人尴尬的背脊发寒，但这身筋肉是货真价实的，这无疑让大家看到了希望之光。
“妈的”男被迫起身，“不要想着一个人出风头。”
男举起右手：“根本不需要你，我们会进球的。”
男抬了抬眼镜：“我会告诉你，足球是团体运动。”
男又开始活动手腕蓄力：“哼，看来真的要认真起来了。”
李烩默默点头，而后望向职场女：“后面的事跟你没关系了，走开吧，不要用你的肮脏污染我的学校。”
职场女被被震慑到了，李烩的淡淡的蔑视在她心中永远定格，这种强势的鞭策让她的双腿和眼镜都产生了微微的颤抖，一种奇怪的感觉痛彻全身，为什么这样粗暴的侮辱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就是那种被强者驾驭，无力反驳，唯有服从，从主观意识中解放的畅快感。
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帅，还这么强！
另一边，李烩和**已经组织队员们肩搂肩并成了一个圆阵，这是上场前的打气。
李烩以不大的音量说道：“战术很简单，我负责进球，你们负责阻止对方进球，不要废话，按照我说的做。”
旁边的**表情尴尬地扫视其余队员：“李烩，这种方式”
“试过再说。”李烩继续说道，“下面跟我一起喊”
这就是球星的能力，不仅仅是技术层面上的，还有一种无形的场上领袖气质，队员们不约而同克制不住自己跟着李烩一起大吼三声。
“必胜！”
“必胜！”
“必胜！”
三声“必胜”过后，残存的信心被重新点燃，大家开始回归场上自己的位置，并非是队员们真的被激励了，而是有人背锅了，李烩如此高调的出头，下半场再被血虐的责任反正得由他来承担。
本来准备离场的观众们看着队伍重新凝聚，煞有介事地大喊必胜，也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
“嗨，已经这样了，再看一会儿吧。”
“那个人，好像很强的样子，他一商场就不一样了。”
“那姿势好眼熟啊。”
李烩则转头望向了拉拉队员们，浮光掠影：“我进球后，要听到你们的尖叫。”
“啊！！”
“哦呼！！”
“你进球后能不能脱衣服啊！”
已经开始尖叫了！
李烩并非是为了虚荣心，他需要拉拉队员们的尖叫鼓舞队友，这样才能赢得比赛。
是的，目标变了，不是进球了，是赢得比赛，从现在的视角和理解来看，是有可能的。
场边，卷毛男拿起了李烩的照相机。
白痴，你忘记了真正重要的东西，他就此拿着照相机深藏功与名，瞄准了拉拉队员们的胸前和裙下。
“不需要了，走开吧。”白静怒视卷毛男，“你很恶心，你太令我失望了。”
卷毛男还未来得及解释，白静已经望向了场上热身的李烩，再次舞动青春。
“加油！”
“加油！”
“加油！”
卷毛男陷入石化，从人类沦为风景。
在他旁边是人格崩坏同样沦为风景的职场女。
下半场交换场地，轮到德国们发球了，他们已经站好位置，前锋轻笑着望向对面，他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的信心，反正这个信心很快又会被扑灭的，自己的谋略毫无疑问成功了，鞭策对方继续战斗，好让自己刷新一下个人比赛进球记录。
另一边，**默默凑到李烩身旁。
“谢谢你，李烩。”
“太客气了，都是为了国家。”李烩小声嘱咐道，“你自己小心，不要再受伤了，进攻交给我就好了。”
**是有脑子的人，自然要保持怀疑：“你是真的有信心，还是”
“传我一次球就知道了。”李烩微笑着轻轻眨了眨右眼。
哨声响起，下半场比赛开始，换法兰克队开球。
李烩沉吸一口气，胜利的方针很明确，进球效率超过对手的两倍就是了。
他避开了裁判的目光，静静抬起右手，冲着前锋竖起中指。
前锋刚好接过了发球，看着李烩的样子呵呵一笑，然后潇洒地将球直传给李烩，同时抬起右手微微摆动，来啊，射我啊。
法兰克队的队员们啼笑皆非，队长跑到前锋身后打了下他的后脑勺，十分没脾气地骂了一句。
球就这样滚到了李烩脚下，前锋的挑衅，让他一开始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李烩默默闭上双眼，聆听着观众的呐喊，他恍惚回到了里斯本竞技队的主场，那是梦开始的地方，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梦中注定驾驭自己的男人，穆里尼奥，虽然那时穆里尼奥还是波尔图队的主教练，但当自己与穆里尼奥四目相对的时候，只一面，便是天长地久
够了！这都是什么样的回忆啊！
睁开双眼，击败对手！
李烩开始以很缓慢的小步伐向前盘带。
多数观众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但如果是经常看球的人，此时都会感受到一种本能的惊讶，这个姿势似曾相识，就像第一次看见李毅护球想起亨利一样。
德国踢了十几年球，在看见李烩这个盘带动作的第一眼就知道不妙了。
这家伙真的会踢球，而且踢得很棒，这种盘带是最舒展的，而且在盘带的同时好像已经阅览全场确定了进攻思路。
前锋第一个逼上前来，他已经意识到李烩的强大，但这更激起他的斗志，德国就是如此的耿直，无论是对待敌人还是妹妹。
李烩默默眯眼，如果是其他人，一晃而过就好了，但是你这个，是要用几十秒羞辱一下的，我也是一个耿直的男人，一开始就会全力以赴，男人之间的战斗不需要有任何保留，我会在第一次交锋中就用出毕生最强的绝学。
就在二人即将到达断球距离的时候，李烩的步伐突然变了！
他的左腿围绕着球虚晃一圈。
他的右腿围绕着球虚晃一圈。
跟着他左腿右腿一个慢动作。
右腿左腿慢动作重播。
然后速度加快，再来一次。
更快，更快！再来十次！一百次！
是的，通过左右腿绕球虚晃以图迷惑对手，毫无疑问这就是足球场上司空见惯的踩单车技巧！
但李烩踩出的单车更快，更强，更浮夸，这明显不是为了过人的，只是纯粹的为踩而踩！
这就是罗的毕生绝学无限踩单车！
李烩双腿光速地疯狂虚晃，技惊四座！
全场哑然，没人看得清他的动作。
在这一瞬，便是无限！
拉拉队员们都停下了舞蹈，拼命盯着李烩的双腿，那个恐怖的频率已经超越了她们的视力所限，感受所限，经验所限，那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德国前锋同样大惊失色，他从未见过如此浮夸的踩单车，已经快到根本就看不清了，全是虚影！该出脚么？出脚也许会犯规的，还是不要出脚了，等待他趟球的那一刻再出脚。
但这一刻，迟迟未到。
球在龟速逼近德国，李烩的双腿却在光速旋转，如同两颗蛋蛋一样的螺旋丸不断逼近，一种强大的威压几乎让透不过气来。
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是纯粹的炫技，戏耍自己。
妈的，大不了犯规。
德国一向是如此的耿直，他忍无可忍迈出了右腿，准备在无限单车中断掉那个从未被触碰过的球。
！
李烩虽然在无限单车，但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德国的双腿，这是职业球员的素养，不要去看敌人的眼睛，去看腿，在发力之前会有一个稍纵即逝的蓄力过程，捕捉到这个瞬间，你就可以比对手更快！
无限踩单车戛然而止，李烩的右腿突然向侧前方拨球，而后大步流星冲过了德国的封锁。
“什么！”等德国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烩已经在他的身后了，德国茫然回身，看着李烩盘带的背影，以及李烩默默向身后竖起的中指，望尘莫及！
“不要慌，认真起来，这个很强！”队长个子不高，十分冷静，开始挥臂呐喊组织防守。
他是个更为耿直的男人，他不会给李烩无限踩单车的空间，直接冲上前去飞铲。
李烩早早洞察到了这一点，果然，这就是实力差距的鸿沟，法兰克青年队的确领先了蓟京大学19青年队几个级别，但我同样领先了你们几个级别，你们的动作是如此的愚钝，你们的企图是如此的天真。
在队长飞铲的同时，李烩挑球过人，轻松地将队长留在胯下。
队长是在李烩胯下仰视到这一切的，李烩如同一只插着翅膀的羚羊奔向远方的田野。
惊呼声终于响起，这是蓟大队全场的第一次过人，全场第一次盘带进入对方半场！
在李烩落地的同时，观众沸腾，拉拉队的裙角也沸腾了！
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的加油也许会真的有效果了！
“加油！！”
“加油！！”
狂热的助威声中，李烩又联想起了那个初遇穆里尼奥的日子，那一天阴雨绵绵，让里斯本笼上了一层法式忧郁，穆里尼奥并没有打伞，他的双眼中饱含着一种强势的忧郁
够了！！
李烩开始淋漓尽致地挥洒身体！
是的，罗的强大之处更在于身体而非技术，一旦他卖弄技术就很难过人，其实只要横冲直撞疯狂加速就对了，李烩就这样大步趟球两个急转向轻松地将两名德国甩到脑后。法兰克的战术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们重新摆出了练习过无数次的防守阵型，他们的防守并不是完美的，但足够科学，如果李烩再进行那样大幅度的加速趟球，他将很容易被断球。
不需要了！
李烩已经精准地判断出自己与对方球门的距离，35米，进入射程了。
浪射王，岂是浪得虚名？
空间足够，防守队员还在很远的地方摆阵，李烩毫不思索扬起了右腿，就像之前的几百次，几千次一样舒展。
远距离浪射的时候，通常需要追求一定的角度以图破门，但那是面对世界级门将的时候，眼前的这个门将配不上那样的角度，只需要爆射就够了。
舒展身体，蓄力，大腿甩开，抡圆了猛抽，正脚背触球爆射，只想着如何倾泻力量就好了，不需要追求任何角度和弧度。
一声闷响！
由于力量惊人，皮球如同炮弹一般笔直地冲向对方球门，没有任何下沉，几乎是冲着门将去的。
嗖！！
电光火石之间，足球从门将的耳边擦过，感受到了耳边微微的刺痛。
再回过头去，球已经旋在了网窝内，旋了足够久后才落地。
呐喊助威声戛然而止。
如果是正常进球的话，一定会继续加油的，但这个球劲爆过头了，35米外的大力爆射，这真的是美男子做的出来的行为么！
无论是观众拉拉队还是对手队友，大家都呆呆站在原地看着球门。
一片静默之中，李烩一路小跑到对方球门里，捡起了球。
跑到球门内捡起自己射进去的球，然后拍屁股走人，这种行为并不是装逼，这是职业运动员基本的素养。
职业比赛中，破门后双方都会争抢皮球，领先的一方要拖延时间尽量晚球，落后的一方则需要拼命抢来球摆在中线上立刻比赛，身为世界级的职业足球运动员，李烩做出这种行为是合情合理的。
当他跑过门将oy的时候，微微一笑。
还好不是诺伊尔，不然我不可能抢到这个球，诺伊尔的话，早就抱着皮球狂奔到5oo米外去拖延时间了！
一个可敬可怕的对手！
李烩一路奔向中线，在将球放到球场中央后，他独自对着目光呆滞的队友们，缓缓抬起右手，用低沉而又有力的声音宣布
“天亮了。”
队友们浑身一个寒颤，如梦初醒！
在这个瞬间，他们体会到了级球霸的胸怀，他们如同黑夜瑟瑟抖的孩子，突然沐浴在大帝的阳光之下，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从寒冷中直接沸腾！
天亮了！
在进球半分钟后，观众们的呼声随着李烩话音落下而响起！
“我操进了！”
“进球了！”
“怎么进的！”
“不知道，反正进了，16：1了！”
“这哥们儿什么来路！”
“不知道，是不是有钱鹅花大价钱找来的人？”
“等等，好像是咱们学校的！”
“李烩？那些拉拉队在狂喊李烩我爱你！”
是的，拉拉队员们已经神智崩溃了。
在体育比赛中被迷倒喊“我爱你”是中学女生才会干出来的事情，但李烩实在太夸张了，如果不是因为无限单车浪费了时间，他也许十几秒就可以破门了！
更重要的是他破门了，横扫千军单枪匹马破门了！
更更重要的是他还那么帅，如果破门的是一切就不值一提了！
这一切都让雌性荷尔蒙瞬间爆炸！
她们不计形象地拼命呼喊，希望对方能听到。
“李烩我爱你！”
“爱你，加油！！”
“哦呼！！”
要哦呼到爆衣了！
唯一没有喊出“我爱你”的恐怕只有白静了，她正在拼命克制着这个，李烩的表现就像是一颗级炸弹引爆了女性的本能。
但她绝非普通的女性。
一个至高无上的信条始终铭记于心
任何情况下绝不能率先说出“我你爱”。
也许将来必定会对一个人说“我爱你”，但必须是对方先说，这是至高无上的原则。
场上，和同学acd激动地冲过去抱住了李烩。
：“早就知道你很强了！”
男a抱着李烩拼命亲吻：“妈的，你早上么！装什么逼！”
男在旁边吆喝着挥拳：“进球了！还差15个！”
男c摘下了眼镜：“看来足球真的是个人运动！”
男d默默活动着手腕蓄力：“哼，我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才刚开始。”李烩像一尊雕像一样冷峻地说道，“目标变了，现在是赢得比赛。”
是有脑子的，虽然李烩很夸张，但赢得比赛依然没那么简单：“有点难度啊李烩。”
就算李烩再厉害，每次拿到球都可以破门，就算他三分钟进一个球，剩下的时间也最多进14个球罢了。
德国oy必然不会坐以待毙的，他们同样会进攻，会进球，李烩再强，一个人也没法防守住1o个人，只要下半场德国oy们再进四五个球，就算是神来了也无法反转。
更何况，德国oy们只要稍微卑鄙一点，后场疯狂倒脚拖延时间就是了。
“我知道有难度，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李烩依旧高贵冷峻，“我之前只是随便说的，足球是团体运动，我们要团结。”
“明白了！”认真点头，虽然希望渺茫，但总要试试，不努力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呢，他就此祭出了根本不会用到的战术，“我们收缩阵型，全力防守，进攻交给你一个人！”
“就是这样。”李烩认真地向这些门外汉嘱咐道，“另外，无论能否断球，都不要停止奔跑与努力。对手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他们实际上失误率是很高的，上半场搞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你们自暴自弃。只要黏住对方，只要在对方射门的时候出脚干扰，他们就不会这么顺利了，就当这是一场篮球比赛，追着他们跑就可以了。”
惊讶地现李烩总结出了他完全组织不出来的足球语言，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冲队友们激动地说道：“我们也许技不如人，但在体力和意志力上绝不会输！”
同学们振奋点头，这个战术他们听得懂！
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他只挥了2的作用，但还是用语言的力量打破了国足在意志上绝对会输的魔咒。
哨声响起，法兰克队开球，队长oy不得不将球再次传到了前锋oy脚下。
实际上这种时候最合理的方式是先通过回传与倒脚稳住节奏，他们的回传与国足式回传不同，只要有足够的脚法支撑，可以在后场疯狂倒脚浪费时间，如果对方耐不住大规模压上前逼的话，只需要长传冲吊就可以轻易地撕破对方的防线了。
但他是德国oy，他选择耿直。
“妈的……”前锋oy直挺挺向前盘带，他并非冲向合理的方向，而是李烩的方向，他要正面硬刚一雪前耻，一对一，虽然盘带技术不是他的强项，但他相信防守也不是李烩的强项，世界上唯一的防守型前锋只有托雷斯！
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他完全忽视了李毅，哦不，李烩的存在！
李烩的防守虽然无法与顶级后卫相提并论，但充足过头的比赛经验与惊人的反应能力足以弥补相当多，更何况不过是个德国oy而已，他最多只能戏耍毫无反应力与抢断经验的门外汉罢了，即便是正牌的德国国家队中锋盘带都是弱项。
前锋oy一边接近李烩一边减，在到达触角距离的时候突然变向大步趟球加！
这是戏耍门外汉屡试不爽的绝技，门外汉不仅反应慢，转身慢，跑的也慢，不过德国oy并不认为这招能直接过掉李烩，果然，李烩早已现了他的意图，迅转身准备追球，不出意外他可以在德国oy奔到之前拦截。
所以就要制造一些意外！
前锋oy嘴角微扬，右肩奋力向着李烩拱去，做出了一个橄榄球式的冲撞动作，身为德国前锋，在身体上，他自认是不会输的，虽然有可能会犯规，那又怎样，先撞翻一个弥补一下气势。
他本以为李烩会像小鸡子一样被撞倒，但当他撞到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那简直是一堵墙！
在赛场上磨砺多年的李烩早就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蛮勇的冲撞，面对冲撞，强大的他不会输给任何人，除了队友佩佩，那是一名专业的散打运动员。
通常情况下自己会尽量避开那个蛮勇的肩膀，然后用手臂做一个灰色动作，借力打力推开蛮勇的人，自己再前冲。但这次李烩也选择了正面硬刚，稳住自己重心，用肩膀硬抗这一击，如果你希望这是一场橄榄球赛，满足你！
没有任何声响，高大威猛的前锋boy像是撞到了墙一样被反作用力撞飞，迷茫倒地。
球也正好滚到了**的脚下，**是一个能克制住惊讶情绪且目标明确的人，他想也不想指着一个方向准备传球给李烩。
哨声响起。
是啊，这场比赛是有裁判的，有钱鹅雇佣的国家级职业裁判。
一位观众立刻怒吼：“黑哨！！”
“是啊，明明是德国人撞的我们！”
“他自己撞不过而已！”
“嗨，到哪里都这样，吃亏的人会得到弥补的，不管是被车撞还是被老虎咬！”
“总之就是黑哨！”
人们呐喊起来，拉拉队也愤怒地呼喊起来。
“烩神受伤了好不好！”
“因为烩神太强就欺负他么！”
“讨厌死裁判了！”
喂！不要随便给人起外号啊，叫李神也好啊，烩神好蠢啊，听起来像是个精通烩面烹饪的大厨啊！
秃顶裁判无视了观众的呐喊，多年的职业裁判生涯早已让他对此司空见惯，他一路小跑到了事发地，右手非常明确地指向法兰克队的球门，同时警告前锋boy不要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
的确犯规了，不过犯规的是德国boy，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正义的判罚。
“嘿，是我被撞倒了！”德国boy躺在地上无辜地呼喊。
裁判很自然地无视了他，再次鸣哨示意可以发球了，不要鸟这个白痴。
李烩身为职业运动员，不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也会尽全力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在所有人反应不及的时候，在裁判发球哨响起的那一刻，他已经开出任意球回传**，**毫不犹豫一脚回传到李烩脚下，李烩接球后踩了一秒钟，轻蔑地望向地上的德国boy。
图样图森破，虽然我们足球很弱，但我们的裁判不会输给任何国家。
李烩转身带球进入对方半场，再次留下一个望尘莫及的背影。
由于是快速发球，德国boy们有些反应不及，李烩得意奔袭数十米，再次进入35米射程内，再次起脚怒射，再次只追求力量忽略角度。
这次门将boy有反应了，他不会第二次犯错，他努力移动身体企图扑救。
然后他被炮弹击中肩膀，炮弹弹入球门！
他也被炮弹轰倒。
他回过头懊恼且惊讶地看着皮球落地，自己这次明明是聚精会神的啊！
之后，他看着李烩再次从身旁飘过，再次抱起足球，再次奔向中线。
16：2！！
这次欢呼来得更快一些，一分钟之内追回两个球，人们几乎喜极而泣！
前锋boy也可以省下奔跑的体力了，直接回到中线站定就可以了。
哨声再次响起，法兰克队可以发球了。
队长boy踩着球冲前锋boy骂道：“认真点。”
“我很认真，我从未如此认真过。”
“要为了赢而认真，不要这么幼稚。”
“友谊赛，输赢无所谓的。”德国boy拧着脸，“最后一次，我再跟他一对一最后一次。”
“不可以，我会让教练换下你。”
队长发球，前锋boy完全无视了他的警告，再次直挺挺冲向李烩，他其实完全是在被求胜的本能支配而已，他的脑子完全是空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李烩脑子十分清醒，在他眼里德国boy的动作就像电影慢镜头一样，这一次他同样冲向了前锋boy，boy有些慌张，步伐紊乱，这让李烩十分轻易地就出脚断球了，他如一阵风一样绕开了前锋boy开始再一次奔袭！
太弱了，真的太弱了。
队长boy仿佛早已预料，已经提前冲到了李烩的射门距离，没办法，总要有理智的人来处理麻烦的事情。
李烩已经进入射程，再一次抬脚，眼看就要拔脚怒射。
队长boy飞铲而来，这次绝不会让你得逞！
却见李烩在脚触球的那个瞬间突然泄力，之前的蓄力只是假动作，他云淡风轻地将球轻轻一扣，闪开了boy的飞铲，这只是司空见惯的假射扣球技巧而已。
队长boy十分职业，并未因此而失落，他已经准备回身喊队友继续封堵了。
但就在这时，明明躲开飞铲的李烩突然高高跃起，像是绊到了什么，像是踩到了蹦蹦床上鱼跃扑出，在空中狰狞很久后狼狈栽在地上，顺势借力侧身翻滚了一圈，两圈，三圈……十几圈，足足滚出了十米的距离！
当他停止翻滚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李烩痛苦地抱着脚踝哀嚎，简直像被地雷炸到一样痛苦。
观众愤怒了！
“干他妈的德国佬！”
“踢不过就废人啊！”
“李烩的腿好像断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痛苦的表情，比我妈妈生我时还要痛苦！”
拉拉队员们则已经不忍直视李烩的痛苦，已经要开始哭了。
“不要啊……”
“烩神……”
“不要这么拼命啊……够了，已经够了啊！”
然而德国队长boy此时的面色十分茫然，他同样是个耿直的人，只是没有前锋boy那么蛮勇罢了，他坚信团队足球，每个队员都要保持秩序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挥自己的作用，就像是奔驰汽车的发动机。
发动机偶尔有零件故障是不可避免的，但他并不承认自己发生了故障，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铲到李烩，而且李烩完全是有空间脱身过人的。
李烩在打滚的同时，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冲队长boy透去了邪恶的目光。
是的，这是我的第二项成名绝技，疯狂跳水式假摔！
不过这项绝技并不好用，有的时候自己反而会因为过度表演会吃到黄牌。
所以，这项绝技需要配合。
哨声响起。
秃顶裁判愤怒地冲向事发地，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红色的小方牌，高举过头！
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动作，也许会废掉一名运动员的一生，理应被罚下场。
李烩在疯狂打滚的同时，向裁判投去了敬意。
不愧是国家级裁判。
不，不该这么说，是我的假摔水平太高了，再加上裁判的角度不好而已，裁判是站在自己角度公平公正做出这个裁决的，误判不是他的原因，只是自己太强了。
观众再度沸腾了，海啸般的掌声响起！
“干得漂亮！”
“我国裁判水平真高！”
“想废我们？没门儿！”
队长boy茫然地坐在地上，摊开双臂匪夷所思地望向裁判。
裁判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冲着场边挥手，召唤医务人员治疗可怜的李烩。
根本没有什么医务人员，医务室的老师还在治疗刚刚那名假装崴到脚的伤员。
拉拉队员们选择挺身而出！
“没办法了！”
“烩神需要治疗！”
“你们继续加油，我去帮他。”
“不，还是我去吧！”
几名拉拉队员像女丧尸一样冲向场内。
这让李烩立刻清醒起身，假模假样很疼的样子单腿蹦跶着走向中线，同时随意抬手，冲全场竖起了大拇指！
我还好！我能挺住！
观众没有办法的再再次沸腾了！
“李烩没事！”
“太好了，要是受伤了就惨了！”
“所以下面是11个人踢10个了，有机会，真的有机会！”
可这依然无法阻止拉拉队女丧尸的入侵，她们已经冲到了李烩身前。
“我帮你揉揉吧！”
“你还疼么！”
“看着你这么痛苦，我都要哭了，不要啊！”
李烩冷漠地冲她们说道：“请立刻离场，不要干扰我取胜。”
如此高冷且坚决，由于这张脸的原因，完全起到了反作用。
“啊……”
“心都要化了……”
“一定要赢啊！”
“我们会继续加油的！”
在秃顶裁判的疯狂推摸下，拉拉队员们才悻悻离场。
李烩十分理解她们的心情，虽然作为大学女生不该这么愚昧，但没办法，自己这幅样子真的没办法，总会有人中毒。
另一边，前锋boy已经冲到裁判身前疯狂咆哮：“你是瞎子么！没铲到啊！去看看他的袜子上有没有痕迹就知道了！”
裁判连连摇头过后，boy依然不依不饶，脑门已经要贴到裁判的秃顶上了。
这位裁判是最讨厌别人亵渎自己发型的，被激怒的他只好掏出一张黄色的牌子送给boy。
前锋boy见到黄牌虎躯一震，随后愤怒的抬手就要去蹂躏那个光亮的秃顶！
“好了，就这样吧！”队长boy凛然拦在前锋boy身前，与其他队友一同将他拉走，随后摘下了自己的队长袖标，摸了摸前锋boy的胳膊，毫不迟疑地为他戴上。
队员们沉默了，场面一度十分动人。
“队长……我……我……”前锋boy讶异地望向队长，“我还不够成熟。”
“这是一场有意义的比赛，无关技术。”队长语重心长道，“是心态，是经验，你该成长了，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踢职业？”
“队长……”
“好了。”队长沉稳地笑着拍了拍前锋boy的胸口，“现在，你要肩负起一支队伍的责任了，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前锋boy举目四望，队友都投来了信任的目光。
“队长……”前锋boy有股想哭的冲动，他想跪在地上揉着眼泪说队长我想踢职业！
“加油，不要再对他犯规了，他是个怪物，而且裁判永远是向着主场队伍的。”队长又瞥了一眼李烩，不寒而栗，他留下了最后的遗嘱后，孤独地走向场外休息区，与教练击掌。
教练沉着脸道：“不该把队长袖标给那个白痴。”
队长不以为然：“只有这样，白痴才会成长，要让他快点成熟。”
“你至少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教练没什么气势的说道。
“嗯？”队长阴冷地眯着眼望向教练。
“好吧……表现不错，好好休息。”教练收回了高昂的头。
德国的青训体系果然强大，只是大学队伍而已，怎么连球霸都有了！
法兰克的队员们与前锋boy站在一起，围成圆阵，再次呼喊他们的口号，这是燃烧的青春，激昂的热血……等等，好像听到了哨声。
是的，就在他们为队长的离去悲伤的时候，就在他们准备重整旗鼓的时候，就在队长出场的那一刻，秃顶裁判势如疾风吹响了发球哨。李烩之前单腿跳痛苦的走位看似无心，实则有意，他已经不知不觉抱着球蹦跶到了犯规地点！
毫不迟疑，再次回传给**，**早有准备，再次一脚传回给李烩，李烩的位置是完美的，刚好卡在德国boy们圆阵边缘的越位线上，一次完美的反越位！
李烩瞬间从负伤状态恢复，如同野驴一样大步趟球，疯狂奔袭！
在他前方，一马平川，只有茫然的门将boy。
门将boy是如此的冷静，他并未去中场与大家一起挥洒青春，而是镇守球门，他知道李烩比任何职业运动员都要卑鄙，自己是球队的最后一道屏障，射吧，来射我吧，我已经看透了你的绝技，绝不会让你再次用这种耿直的方式破门！
然而李烩并没有爆射，而是用出了他的第三大绝学——野驴狂奔！
战车速度太慢了，要野驴才行，百米冲刺的野驴。
法兰克队的防守队员如梦初醒上前追逐，但怎奈被越甩越远，就像跑车与家用车的差距一样！
转瞬之间，李烩已突入禁区。
门将boy已经满头大汗，不可能了，这个距离不可能了。
多年的职业训练经验告诉他，现在唯一的机会是立刻出击，封堵射门角度，他遵从了职业的本能，奋勇前冲拦截。
李烩是卑鄙的，非常卑鄙，这也是职业球员必备的素养。
他早已分析透了比赛的局面。
想要获胜，不仅仅要进球，还要让对方以少战多，还要摧毁对方的信心，罚下队长boy只是第一步。
此时此刻，李烩单刀赴会，在他面前仅剩门将b，本身最实用的战术是假装要过门将b，然后再假装被扑到，假装摔倒让对方吃牌才对，但这招刚刚用过了，即便裁判很配合，也不好意思连续罚下对方两人。
只好退而求其次了，用浮夸的方式摧毁这位门将b的信心。
两次35米外的爆射虽然有一定作用，但还不够，如果再次那样的爆射则很有可能被挡住，想不被挡住就要追求角度，但那样即便是自己也会降低命中率，所以这一次他选择用更过分的方式摧毁对方。
门将b的出击是如此的草率而又笨拙，这让李烩稍微的变向扣球带球就得以甩开他。
面对空门，李烩却并未射门，而是以很慢的速度向球门盘带。
门将b本来以为已经失守了，呆滞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个混蛋，竟然藐视我！
他愤怒地冲向李烩，在合适的距离扑向李烩脚下的足球。
李烩则轻轻踩球回拉了一下，刚好让b完全扑空，而后李烩轻轻挑射，让足球以一个极慢的速度和极大的弧线从b已经倒地的身体上方飘过。
b看着足球就像是一片树叶一样轻飘飘的落入球门，整个人都要哭了！
而后李烩像之前两次一样，轻轻跃入球门，抱着皮球跑向中场。
16：3。
不算中间红牌事件的话，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李烩一面跑向中场，一面向四周挥舞双臂鼓动观众们的情绪，燥起来吧！都给我燥起来吧！
其实他并不需要这些人燥起来，需要这个的是队友们。
下面就是硬仗了，对手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强大了，他们一旦展开团队进攻，自己一个人是没法防守的，必须依赖队友，而队友们的实力摆在这里，技术是无法提高的，能立刻提高的只有拼命的勇气，要逼迫他们做出坚决的动作，亡命的狂奔，要让剩下的人都变成**！
在李烩极其职业的挑唆下，观众们不可避免地更加沸腾，拉拉队员们恨不得人人做出一字马用生命尖叫呐喊。
场上的队友们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享受到了观众们的热情与拉拉队员的爱慕，这是比胜利的希望还要宝贵，还要具有现实意义的东西，这一战也许李烩会成为英雄，但他们同样是英雄身边的英雄。
男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能赢这样下去，真的能赢。”
男b振臂向四周呼喊道：“防守！认真防守！。”
男抬了抬眼镜开始指挥防守：“对，就像李烩说的一样，也许断不了球，但要黏住人。”
男默默活动着手腕蓄力：“哼，没办法了，认真起来吧。”
**满眼泪水地看着同学们重新燃起的青春。
对，就是这样，永远不要放弃！
李烩，你真的很强，不仅仅是球技的问题，你能感染到每个人。
我也必须要变强了！
白静已经被呐喊声冲晕头脑了，不过她依然坚守底线。
可总要做点什么。
于是在其她拉拉队员疯狂喊叫的时候，她默默拿起了李烩的上衣，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法兰克队刚刚重新拾起的那点气势已经荡然无存，他们觉得自己很蠢，比赛中围圆阵这种愚蠢的行为是从谁开始的？
门将b受挫最严重，已经坐在门前抓着草皮怀疑人生了。
我也许，选错方向了吧，我曾经的梦想是做一名骨科医生。
比赛终归要继续，中场线上，前锋b沉重地踩着皮球，他微微低头，望向右肩的袖标，这是队长意志的传递，这是一次难得的考验，士气已经如此低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足球，是一项团队运动！
他再度抬头
等等，对面这帮软脚虾的眼神变了，步伐也变了。
他们在期待着后面的比赛！
妈的。
前锋b转望侧前方，李烩正风骚地扭动着身体小跳热身。
李烩也看了眼他，微微一笑，原地做起了无限踩单车的华丽动作，毫无疑问这是挑衅。
妈的！
本能上，前锋b想继续一决雌雄。
可队长的袖标就在手臂上，要担负起队长的责任！
两股信念在b头中疯狂盘旋，他紧闭双眼陷入巨大的纠结，不能让队长再失望了，可自己就是这样争强好胜的人，是要为职业素养放弃个性，还是要让个性彻底燃烧，是做一个称职的好哥哥，还是让妹妹看到自己炽热的内心，这一系列的思考，让他完全听不到任何外面的声音，直到刺耳的哨声吵醒了他。
裁判早已站在他面前亮出黄牌，
他骤然醒悟。
发球是有时限的，故意拖延要吃牌的！
裁判顺便又掏出了红牌。
两黄变一红，他已经吃过一张黄牌了，刚刚因为队长被罚下与裁判理论的时候。
裁判拿起小本子记录下了这些事情。
没有一个德国b尝试与裁判理论，只用看狗屎一样的表情看着前锋b。
因为刚刚前锋b踩着球发呆了一分多钟，裁判已经警告过三次了，自己人也在催促他，但他不知道脑子里进了什么屎，这种错误是连巴洛特利都不会犯下的。
休息区，教练阴冷地望向曾经的队长b。
队长b绝望地捂住眼睛，欲哭无泪，果然，白痴是无法成长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前锋b呆滞了很久，裁判几经催促他交出队长袖标并下场，但他一点没有反应。
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那个无限踩单车的男人。
他是如此的淡然而又职业，自己在他面前如同一张脆弱的透明玻璃纸，不仅是技术和力量上的碾压，就连性格都被一眼看透。
输了，这次是彻彻底底的输了。
这就是失败的滋味么。
可是为什么，自己竟然有些感动，这个东方b好像教会了自己什么。
前锋b是被队友们拖下场的，他再拖延下去裁判会继续给无关的人黄牌，直到少于7个人被判负。
教练甚至没有与前锋击掌，他深知这个白痴是踢不了职业的，他会成为任何球队的毒瘤，成为比巴洛特利还要毒瘤的存在。
前锋坐在了队长身侧，看着场上的李烩呆呆说道：“队长，我感觉到了，我成长了。”
“闭嘴，蠢货！”
此时骂前锋是蠢货的当然不止队长一人，全场的所有人拥有了统一的立场。
“哈哈哈，那个傻大个！！”
“他在思考人生么？”
“不要侮辱巴神！”
“不愧是李烩，正所谓攻心为上。”
拉拉队员们扯着嗓子继续加油助威，舞蹈已经完全是扯淡了，没人在乎舞蹈。
白静是最纠结的那个人，她没法不合群地一个人独自跳那个舞蹈，也不愿合群地去大喊烩神什么的，计划被彻底打破了！
不过心情竟然没那么糟糕，因为打破计划的是这个叫李烩的男人，不是那个高个子碧池。
她静静坐在休息区，她知道自己即便一字马也不会有人关注了，更宏伟的计划已经在酝酿之中。
球场上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士气的高昂与失落，人数的多与寡，李烩的狂奔，队员们的热血，的愚蠢，门将的迷茫共同促成了这场比赛的大反转！
们的进攻无法再那样肆无忌惮，李烩会像野驴一样疯狂逼抢每个人，为了摆脱他只能选择把球传出去，可在只有9人的情况下传球选择非常有限，更何况对方队伍像打了鸡血一样用起了篮球的人盯人防守方案。
即便他们突破了这样的防守，**也会坚守后防线，**是个有脑子的男人，知道所有队员都被点燃了，会满场狂奔，这是好的，但同样会造成巨大的后防漏洞，总有人要出风头，也有人默默坚守防线。
守门男，**，与同学组成了后防三叉戟，不得不说，认真起来的同学占有胜利018左右的功劳。
失去前锋和队长的法兰克队在这股气势面前频繁失误。
更可恨的是，蓟大的这些门外汉总是胡乱出脚犯规，裁判能不吹就不吹！
李烩则利用每一次触球机会疯狂进球。
连过五人，禁区弧爆射，远距离吊门，落叶任意球，花样百出，球队进攻完全成为了他的个人秀，德国门将多次向教练打手势自己要死了，教练却仍未换人，实际上是队长阻止了教练，他其实也不在乎输赢，他坚信球队需要在这样的挫折中磨练意志。
终于，门将也在一次单刀中失去冷静，扯掉了李烩的裤衩将他拉倒。
全场女生们的尖叫声在此刻达到了沸点。
“啊哦呼！！”
“这个屁股这个屁股”
“受不了了！”
“真想上去揉啊！！”
女生们放弃了最后的矜持，李烩白色的三角裤和翘挺的臀部，一度让场面非常疯狂。
11人对8人，比赛场面彻底反转，换了一边进行半场攻防。
为了确保进球率，李烩无法依赖他的队友，他只能选择一次次单枪匹马的狂攻，即便是他，有限的体力也在飞速消耗，化为一个个进球，他几乎忘记了时间，只是重复地进球，抱着球跑回中场，断球，再进球。
观众们一次次的尖叫，一次次的加油，他们不仅仅是在为李烩助威，更是为全场每一位队员，就连同学都认真的抽筋了。
一次埋伏在进去内准备争顶角球的时候，秃顶裁判默默走到了李烩身后。
“下半场已经踢到51分钟了，这是最后一次进攻，再不结束比赛我要被吊销裁判资格证了。”
李烩没有回头，这是职业球员与职业裁判之间的默契，下半场本该45分钟的比赛已经补时了6分钟，即便裁判帮忙也没法再继续了，他默默望向场边的记分牌。
18：18。
下半场对方进了2个球，而自己进了18个球，这在正常足球比赛是难以想象的，但这本来就不是正常的足球比赛，要知道，即便是国足，也曾19：0战胜过关岛。
就差一点了，平局是无法容忍的。
发角球的人是**，只有他才能将球踢到门前，但也只是踢到门前而已，虽然很佩服他，但无法相信他的脚法。
李烩立刻动身，甩开了身旁5名防守队员冲向角球旗抬手要球，这次进攻必须要亲自组织，尽可能增加成功率。
5名防守队员被甩开后，交换眼神，拨出4人去继续盯防李烩，他们只留下了4个人防守其他队员，他们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反正其他人的脚法也不可能进球，唯一有威胁的**又在角旗那里。
这次进攻，只要被断球，裁判就不得不吹停比赛了，所以必须由自己来掌控。
**领会了李烩的表情，轻轻将球拨给李烩。
这种时候语言优势就出现了，他们可以用汉语交流战术，对方听不懂。
“最后一个球交给你，去禁区内吧。”李烩稳稳点头。
“啊”**惊讶道，“不，还是你来，我”
“整天要求别人坚决，自己反倒怕了么。”
“并不是，你的脚法更好。”
“可对方有4个人在封堵我，防守太严密了，我的成功率也会很低，没时间了，去吧。”李烩转身向禁区前沿盘带，即便是他，体力在疯狂奔跑中也即将耗尽，德国最后的亡命铁桶阵他虽然有机会突破，但成功率只有477。
更合理的方法是由自己拉扯对方防守阵型，将对方的铁桶阵拉开，然后突破打乱，伺机分球，将最后一击交给**，这个套路的成功率高达592。
李烩知道，这样的计算方法并非自己与生俱来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穆里尼奥的男人，他教会了自己算数，在伯纳乌的那个下午，自己与穆里尼奥独处在战术教室内，他手持长尺，他是一位严厉的老师
有完没完啊，现在很关键就不要想这些东西了！
李烩从底线一路盘带至禁区右上角，他成功的吸引了四名队员，他尽力将对方的阵型拉扯扩大，德国们并非都粘着自己，而是纵深防守，封堵自己的每一个突破角度，这让自己无法用简单的变向加速方法过人。
无限单车么？已经没有那个体力了，而且那只会耽误时间。
跳水式假摔么？相信裁判会配合给任意球，但对方如果全部人摆人墙的话，自己的破门率也只有48.2。
野驴狂奔？没有空间了。
强行射门？既要绕过防守队员的封堵，又要追求角度，成功率太低了。
直接传给**？还不是时候，要更舒服的做球，让**用最有自信的方式射门。
只有一招了。
180无目的突破！
是的，就是纯粹为了突破而进行的突破，突破过后并不一定离对方球门更近，穆里尼奥曾封印过自己的这个绝技，现在不得不再次祭出了。
没有办法，李烩需要用这种方式打乱对方的防守。
于是他向更远的地方趟球，绕过巨大的一圈，用蛮勇的身体优势生生绕过了第一名防守队员，德国们踢满了全场，体力本就不支，更何况是面对李烩！
第一名在疯狂追逐中抽筋倒地，用命吼道：“守住！！封锁他的射门角度！！”
其余三名早已就位，即便李烩拥有了射门空间，也难保不被他们干扰射门。
李烩选择了蛮勇，冲向最近的队员，他不得不用出了灰色地带的招式，拉扯冲撞。
在接近的时候，他已经隐秘地伸出右臂，提前推向了，拉着他的衣服将其扯到身后，被拉倒地，愤怒地冲裁判呼喊。
裁判刚好在看天色，没有注意到，他并非误判，毕竟人无完人。
另外两名已经慌了，禁区内的其它不得不支援。
“造越位！”门将拼命吼道，“封住他就好了，只要他传球给别人，一定越位！”
新任的门将意志力还健在，懂得合理利用越位规则。
简单来说，他们的防守阵线通通前压，将除了李烩以外的进攻球员甩在身后，出色的前锋球员面对这种造越位，会涌出反越位跑动，发现到自己越位后会及时回撤，但这些蛮勇的东方不可能知道这个！
只要造越位成功，李烩就无法再传给他们球了，唯有被迫射门，留给他的时间只有十几秒了！
此刻，李烩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语言天赋是有用的，门将的指挥防守让他清晰地洞彻了法兰克队的战术。
他已经提前预防起了造越位战术，眼见对方后防线已经启动，即将全面前推。
就是这个瞬间！
李烩挑起了球，让球以一个刚好越过们的高度跨过了他们，不要小看我的传球脚法，我是无敌的！
不好！
们大惊，但此时已经全面启动，想转身回撤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可能，最后一个球他怎么可能交给别人！
全场屏息，拉拉队员们都停止了呐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球上！
每个人都以为李烩要惊爆全场，但最关键的球，他传出去了。
球缓慢的越过了们，极其舒适地落在了刚刚跑到禁区内的**脚下。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转身小趟一步，面向球门。
**面对门将。
**抬脚。
**的青春全力燃烧，胜利，赌在这不悔的一击上！
**并没有让人失望，在这个关键时刻，他顶住了压力，射出了一记质量过关的射门！
球以中速冲向了球门的右下角。
门将飞身扑救，球划过了他的指尖！
要进了！**就要成功了！
嘭！
球击中了门柱！
**彻底脱力，跪倒在地……
青春，难道必须是留有遗憾的么……
对不起，李烩。
对不起，同学们。
最后拖后腿的，是我啊……
泪水夺眶而出，我不甘心，不甘心！
就在此时！
只见一个人影不知道从哪里鱼跃冲出，不知道鱼跃了多久！
没有结束！
李烩怎会坐以待毙，在挑球妙传的同时，自己已经用尽最后的力气拼命前冲！
这是职业球员必然会做的事，无论是传球还是射门后，都会本能冲向对方球门寻求机会，即便成功率只有1。
李烩用出了自己的终极隐藏绝技！
1分钟滞空！
是的，我虽然是一名足球运动员，却拥有篮球运动员都无法企及的弹跳与滞空能力，那是在一个温暖的清晨，我独自在伯纳乌体育场练习顶球，我并不知道，那个叫穆里尼奥的男人一直在看着我，看了整个上午，午饭的时候他告诉我，我的脑袋比脚要性感……
去死吧！！！
李烩自己化身作炮弹，鱼跃冲顶向球飞去！
差一点，就一点了！
最后即将擦肩而过的一刻，李烩拼命地向前伸出脖子，在这一刻他突破了自己，不仅是一分钟滞空，竟然还让脖子伸长了5厘米！
这5厘米，是关键的5厘米，决定胜负的5里米，属于青春的5厘米！
嘭！
他的头皮擦到了球！
球旋转着飘向球门！
守门员尽力伸手去抓，然而他并没有李烩这种随意伸长身体部位的天赋。
球一点点滚向球门。
球越过了球门线。
球进了！
哨声响起！
19：18！
更长的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全场静默！
男人默默起身，潇洒地脱下了上衣，双腿劈开，像圆规一样稳得要死顶在草皮上，双臂向身体左右下垂，默不作声，让自己的肌肉在这个下午进行最后的闪耀！
本方队员们该脱力的脱力，该抽筋的抽筋，他们痛并快乐地呐喊：
“赢了！！！”
“我的天啊！！”
“让我们去踢世界杯预选赛吧！！”
“哼，才稍微认真了一下就赢了。”
人们沸腾呐喊，情侣热吻拥抱，教职员工们怀疑自己的眼睛，新生们如同看到了天神下凡，老同志们缅怀青春无悔。
“赢了？”
“真的赢了？”
“下半场……我嗓子都干了……”
“就算是有钱鹅，也没法请一个神过来吧？”
“不是神，好像就是他们传媒学院大二的学生。”
“凭什么他能同时长的这么帅……他叫什么来着？”
“已经不知道了，只能听到烩神……”
海啸般的欢呼扑面而来，李烩不禁闭目聆听。
那是一个并不值得铭记的日子，穆里尼奥告诉我他就要走了，虽然球队的成绩不错，但俱乐部的传统就是每两年都必须要炒主教练的鱿鱼，我告诉他，我已经和伊莲娜分手了，今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滚开吧，哪里去哪里！
毫无疑问，人们将更多的欢呼送给球队救世主。
拉拉队员和一些不理智女生的语言已经不堪入耳，唯有一些年轻的教职员工还保持适当的理智：
“赢了？”
“真的赢了？”
“下半场……我嗓子都干了……”
“就算是有钱鹅，也没法请一个神过来吧？”
“不是神，好像就是他们传媒学院大二的学生。”
“凭什么他能同时长的这么帅……他叫什么来着？”
“已经不知道了，只能听到烩神……”
海啸般的欢呼扑面而来，李烩不禁闭目聆听。
那是一个并不值得铭记的日子，穆里尼奥告诉我他就要走了，虽然球队的成绩不错，但俱乐部的传统就是每两年都必须要炒主教练的鱿鱼，我告诉他，我已经和伊莲娜分手了，今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滚开吧，爱去哪里去哪里！
李烩重新睁开眼睛，忽视了那些狂热的目光与示爱，穿过了那些脱力倒地的队友和对手，他走到了面前，伸出右手。
“这是我们的胜利，队长。”
“唔……”抹了把眼睛，抓住李烩的右手站起，“你，真的好强。”
“虽然很想说出谦辞，但我无法否认这一点。”李烩眯眼望向颓丧的德国oy们，对方被罚下的队长等人已经重新进场安慰他们。
本来准备羞辱一下的，但现在看来oy们十分可怜，他们训练了十几年的足球梦貌似要在这里崩溃了！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需要再伤害他们了，毒鸡汤从不代表伤害，只是无情的揭露事实罢了。
李烩率先拎着自己的球衣走到队长oy面前，伸手送去：“你们的实力在我们之上，只是因为傲慢而犯下一连串的错误罢了。”
队长oy十分稳重，虽然李烩的场上表现极其卑鄙，但这也正是职业球员不得可多的素养，与之相对应的，是己方队员太过于耿直，落入卑鄙的陷阱。
队长oy也默默脱下了球衣诚恳地笑道：“接受你的评判，谢谢你送给我们宝贵的失败。”
烈日下，二人惺惺相惜，交换球衣，永结友谊。
“不要骗人了！”前锋oy打破了这样的美好，他冲到李烩面前，表情十分狂热，“完全是你的个人实力，完全是因为你的个人实力！”
“随你怎么想。”李烩无意与这样耿直的人争论。
“你到底是怎么训练的？”
李烩已经转身离去。
“就不能透露一下么，你德语这么好是不是在德国长大？”前锋oy恋恋不舍。
队长将其拦下：“够了，不要再丢人了。”
“可是……他真的好强啊，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永远做不到的，因为你是个蠢货！”
另一边，拉拉队员们与观众已经冲入场内，为脱力倒地的队员们送上饮料和毛巾，这也是英雄该有的待遇，李烩十分清楚，自己过去的话会剥夺他们的待遇，干脆避开他们低调地走向休息区。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成吨的人已经扑了过来！
dna11
dna13
毒鸡汤传播中！
成功拯救球队，获得“怎么吃都不胖体质”
好吧，终究没有白忙一场。
脸色红晕的拉拉队员们已经将李烩团团围住。
“这是刚刚从冰柜里取出来的饮料！”
“累不累，我扶你过去吧！”
“你在哪里办的健身卡，可以介绍给我么。”
好吧，麻烦也随之而来了，十分抱歉，现在根本没力气揉你们！
“我很累，我只想静静。”李烩推开了人群，走向休息区，准备拿回上衣和照相机。
他突然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静静本人也就在那里。
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叫这种名字！
同学们也不得不露出无奈的微笑。
“没办法，毕竟是静静啊。”
“输给静静还是能接受的。”
“静静没有给你准备水，还是拿上我的吧。”
李烩面无表情走向了休息区，先从已经石化的卷毛男手里拿回了相机，而后扫视一圈，走到静静面前。
白静难免脸红心跳。
不要这么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
当着大家这么多人的面，胜利后第一个跑向我，你让我怎么拒绝么……
哎呀讨厌死了，最讨厌这种公开场合示爱了！
李烩换换伸出右手。
白静吞了口口水，要做什么，抬起我的下巴么痴情凝视么，还是突然把我推到我后面的墙壁上壁咚？可我后面并没有墙啊，难道直接是按在地上？
不行不行不行，一上来不能这么刺激。
她不禁闭紧双眼，不敢去猜李烩要做什么非分的事情。
“衣服。”李烩冷冷问道，“还我衣服。”
“哈？”白静猛然睁眼，将信将疑，这都看到了！
李烩进一步催问：“不要装，我看到你藏起来了，虽然我很帅，但我的体液和没什么不同，喜欢男人味道的话，可以去偷的袜子。”
白静是个想象力十分丰富的人，是一个热爱运动永远都在出汗的男人，虽然并不反感他，但他的袜子绝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为什么非要拿做比较！”白静没有办法，默默咬牙回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了李烩的短袖恤：“我只是怕……被别人偷走而已……”
“不用解释了，你会拿回去闻的。”李烩接过衣服，伸出了另一只手。
“没了啊……真的没了啊！”白静委屈地申诉道。
“账号，上网账号。”
白静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功利啊！”
“至少比偷别人衣服回去闻的女变态要好。”
“才没有！我宁可闻的袜子。”
“嗯？”刚刚跑过的闻言虎躯一震，真是一个很纠结的请求，可乐于助人是自己的座右铭，自己明明可以做到的事情，无法拒绝。有些脸红地踩着草皮问道，“你……你真的需要么，我倒也不是不能提供。”
“你误会了！”白静欲哭无泪，低头咬牙道，“账号等等到你的微信上。”
“尽快，我很珍惜网费的。”李烩默默点头，跨上相机，回身冲道，“她只是害羞罢了，脱下来给她就好了。”
“明白了。”诚恳点头，坐在地上开始脱鞋，“左脚的汗更多一些。”
之后，休息区成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人间炼狱，还好李烩先行撤离了！
李烩的背影是如此的孤独，这就是强者的孤独么。
李烩强挺着身体没走出多远，正面撞见了一个身着紧身运动服的男人，因为男人的黑框眼镜实在是太厚太大了，肤色也比正常人要黑，这让李烩很容易辨识。
这个男人正是碰巧和自己的同寝室舍友，一起选修围棋课程的李云龙，是个少见的话很少又让人舒服的人，围棋课的时间李烩基本都是在与李云龙的对弈中度过的，他也是李烩唯一称得上朋友的男人。
“怎么了李烩，受伤了么？”李云龙在扶住李烩的同时，老远看了一眼体育场。
“嗯？”李烩惊愕到，“你知道我是李烩，还能看出我受伤？”
“哦，我想记住的人，就算化成灰也认识……”李云龙话说到一半，好像多说了什么一样连忙侧过头去，“不说这个了，比赛结束了么？”
“结束了，我们赢了。”李烩身体的酸痛愈发剧烈，正常的身体果然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运动量，一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肌肉恢复到之前的程度让他苦不堪言，他只好求助于眼前这个唯一的朋友，“能不能帮忙扶我回宿舍……”
“好说，我本想来帮忙的，这样也好。”李云龙抬了抬眼镜，沉稳地将李烩的胳膊背在肩上。
胳膊跨在他肩上的同时，李烩感觉自己像是靠在了一座山上。
这才是真正坚硬强大的肌肉！
再仔细看，这身略显变态的紧身运动装刚好勾勒出了一身刚硬的肌肉线条，自己怎么早没发现，而且李云龙不愧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在明知战斗会很惨烈的情况下，依然奔赴战场，虽然他错过了比赛，但他赢得了李烩的好感。
“辛苦了。”李烩十分感激。
李云龙的表情却异常轻松：“没什么的，这跟负重50斤翻山长跑比……”
“你经常负重50斤长跑？”
李云龙发现又自己多嘴了，连忙摇头：“开玩笑的，除了特种兵谁会做那种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尴尬的笑容了。
不可能的，已经有校花了，不能再出现更可怕的东西了！
当出现了第一次灾难，请放心，第二个马上就到。
宿舍中，李云龙小心翼翼从柜子里抽出了一个箱子，上面画着一个看上去就吊炸天的徽章，好像是一柄长剑。
那是什么，亮剑么，特种部队标致么，你真的是李云龙么！
“啊……”李云龙发现李烩在看，立刻转身将箱子遮在身后，支支吾吾说道，“呵呵……这很好解释，就是有点妄想症而已，画了一个徽章在随身物品上，这个年龄段的男生经常会这样。”
“我信了。”李烩郑重点头。
啪嗒，一柄同样画着“亮剑”徽章的深绿色小型多功能刀具掉在地上。
“啊……”李云龙立刻俯身捡起，回头看过李烩后，更加磕磕巴巴地说道，“刚刚说过，我有一点妄想症，所以把在大街上可以随便买到的瑞士军刀，画上我喜欢的图案……也是合情合理的。”
“当然，合情合理。”李烩擦了把汗。
啪嗒，一个多功能指南针掉到地上，同样是军绿色亮剑牌的。
“啊……”李云龙再次捡起，更加遮遮掩掩地说道，“我同时是个路痴，容易迷路，必须随身携带指南针，至于在上面画特种部队图案这种事情，相信你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理解。”李烩认真地说道，“请小心一点，不要再掉更多东西了。”
“嗯……”
啪嗒，这次是亮剑牌袖标，正常的袖标掉到地上是不会有声音的，但这次有金属的声音，看来那柄剑是金属制成的！
就算是妄想症也做不到这种程度，这根本就是货真价实的特种部队徽章啊！
“啊……”李云龙警惕回身，这次他也发觉很难解释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也没想！”
李云龙终于找出了需要的东西，他将刚刚那些东西通通塞回了亮剑箱子，拿着两瓶药水和两个冰袋回到李烩面前，毫无疑问，它们是亮剑牌的，至于箱子里为什么会有低温冰袋，李烩并不想知道！
“这是合情合理的，你知道我有妄想症。”李云龙认真地点过头后，不敢去看李烩的表情，将药水糊在手上开始为李烩涂抹，他的手法十分精准，哪里有肌肉抹哪里，根本就不会浪费一滴。
“这是什么？”李烩感觉涂抹过后的地方冰冰凉。
“急性肌肉酸痛缓解剂，为了应对肌肉受到刺激收缩后，产生的代谢产物进入肌肉并堆积，压迫到痛觉感受器造成酸痛症状的药剂。”李云龙说着连忙侧过头抬了抬眼镜，“这只是基础的常识而已，我知道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
“云龙……咱们不说话了好么。”李烩感觉这个人身上最大的优点就要没了。
“嗯，麻烦扶着床站起来。”李云龙轻轻拍了拍李烩。
李烩痛苦地扶床起身，李云龙一面认真地帮他涂抹臀部和腿部肌肉一面说道：“虽然你的肌肉很好看，但手感并不瓷实，可惜了，本来可以更强的。”
“……”李烩选择不说话。
“好了。”李云龙重新扶李烩坐下，将两个冰袋敷在了他的大腿两侧，“冷敷也是应对肌肉酸痛的常识而已，作为一名大二学生，我知道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
李烩点头：“谢谢，后面我自己敷一下就好了。”
“还是要交代一下的，不然会冻伤。”李云龙认真地比划道，“人的身体大约有639块肌肉，足球运动是少有的会调动全部肌肉的运动，但并不是每块肌肉都需要冷敷，冷敷时间也不能过长，我们原来的团长……”
“……”
“嗯。”李云龙思考片刻过后说道，“你知道，我们有妄想症的人会聚在一起组成团体，就像学校里的社团一样，里面有团长这个职位是理所应当的。”
“谢谢你，我想静静。”
“嗯？”李云龙神色一凛，“需要我去叫她么？”
“我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哦……”李云龙如释重负，郑重起身，向门外走去，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回头，煞有介事地请求道，“如果你发现了什么，请帮我保密。”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好好休息，晚餐尽量吃一些高蛋白的食物。”李云龙再次警惕回望后，终于关上门离去。
李云龙看来是一个凌乱的人，还是不要理会他好了，这个学期一定要选修更加冷门的瑜伽课程！
李烩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得不说冷敷和神奇的药剂非常好用，刚刚那种剧烈的酸痛感化为了一种清爽，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李云龙。
下面该关注瘟疫公司的事情了。
dna正在增长之中，这场比赛果然带来了一些效果。
但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自己明明只是简单的出了风头而已，根本就是在做偶像该做的事情，难道一切的目标就是成为出名的偶像么。
他打开了界面角落的【瘟疫百科】，里面对相当多的事情都有解答。
【偶像通过获得知名度得到dna。】
【知名度会随曝光率的下降以及人们心智的成熟而自然消退，人们将重回健康状态，dna也会锐减，被收回。】
【必须留下永世难忘的病症，才能永久获得dna。】
至于病症，解释如下。
【根据瘟疫种类，自然出现的病症。】
对于毒鸡汤这种瘟疫，并没有任何解释，看来要凭自己的主观臆断了。
毒鸡汤的病征就是要恶毒厌世么？
当然不！
毒鸡汤之毒，并非是“恶毒”，而是“狠毒”。
毒鸡汤只针对鸡汤，一言戳破那层谎言，揭露无情的现实，这才是毒性所在，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的话，【毒鸡汤】最终爆发的效果大概就是让每个人看清事实，不被虚无缥缈的东西所欺骗吧。
还有更简单的解释，就是消灭“鸡汤”，如果世界上没有鸡汤了，毒鸡汤也就胜利了。
值得一提的是，鸡汤并不代表善良与正能量，鸡汤是虚伪的正能量，是谎言伪装出来的正能量，至于鸡汤的创作者多数情况下也绝非善类，他们只是用这种思想得利罢了。
毫无疑问，心灵鸡汤写手是敌人。
说出虚伪的话赢得尊重的人是敌人。
用看似美好的谎言愚弄他人的人是敌人。
总之而言，毒鸡汤代表的是“真实”，针对的是鸡汤的“虚伪”。
至于正义、邪恶、善良、卑鄙，那完全是其它事情。
要让人们接受现实的毒鸡汤，完全排斥虚伪的鸡汤，这才是最终感染，这才是永久dna！至于名气和脸蛋只不过是传染媒介罢了！
胜利目标？那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自我目标。
人活着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总结出来了，因为太过经常的挂在嘴边反而被忽略了——
苟……
并不是，是【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细细品味，细思极恐，这八个字是怎样圆满的人生啊。
好了，这样游戏目标就清晰了，利用【瘟疫公司】实现这八个字实现这样的人生，不过要注意不能走火入魔，如果做得太过头了反而会本末倒置，让自己身心俱疲，要顺心随想舒舒服服的做到这一切，按照李云龙的说法，这是合情合理的。
至于暂时获得的dna，能购买的永久能力还很有限，仍需再囤一囤，毕竟一切都要以永久获得dna为目的，就这样继续披着偶像的外表突然放毒吧。
重新睁开眼睛，世界已经换了一副色彩。
其实他并非主动睁开的，而是被手机连续不断的提示音吵醒的。
打开手机，微信和qq已经新增了数十个好友请求。
再看朋友圈，自己在球场上的英姿已经以小视频的方式传播开来了，根本没人在乎什么拉拉队！
从第三视角反观自己，李烩才发现自己真的帅过头了，无论是35米爆射后聚精会神望向球门的认真，还是像推土机一样连过五人势不可挡的气势。
尤其是光速踩单车的时候，更是让人怀疑加了特技，脚都可以这么快，那腰呢？
与此同时，更多的好友申请弹出，自己安静的社交圈是要爆炸了。
这就是最麻烦的，爽的事情总有副作用，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
晚6：44，职场女站在公司市场策划部门总监办公室门前，目光穿过了周围忙乱的人影望向窗外，夕阳的那最后的一点点余晖，正在消失殆尽。
然而她心中的那团火焰，却愈演愈烈。
真的强，真的好强，那一刻还历历在目。
“走开吧，不要用你的肮脏污染我的学校。”
这句听上去并没有多么夸张的话，从李烩嘴里说出来却是如此令人悸动。
办公室门打开，前一位向总监汇报的男同事捂着脸跑向卫生间，毫无疑问他被总监虐的不浅。总监以拼命压榨属下意志力而闻名，无法承受这些压力的人，必将从市场策划的钢铁团队中被剔除！
职场女使劲摇了摇头，在这里没法只做个职场女，每个人都要成为这个部门独一无二的部件才不会被淘汰，我是蒲小圆，不是职场女！
蒲小圆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办公室中略显空荡，她只能看到总监的椅背，总监背对着门口静静坐着，正在观赏这座城市繁忙的夜色么？
当然不，他在观赏无尽的雾霾，在这座城市，没人能看到夜色！
蒲小圆默默关上门，站在桌前。
总监是一个强势的男人，蒲小圆能看到椅背上露出的斑斑白发。
一个像是变声期小鬼的声音悠然飘来：“小圆，本公司的宗旨是什么？”
总监没有回身，突然发问。
必须要说明的是，总监虽然头发很白，声音却很稚嫩，像是变声期的小孩子，这让一切听上去很滑稽，偶尔有实习生控制不住自己发笑，他们当然没法通过实习期。
蒲小圆神色一怔，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总监一定有他的用意，自己这次活动策划的稀烂，因为几场比赛输的太过凄惨，公司连新闻稿都没法发了，虽然有钱鹅不在乎这些钱，但这是总监对自己能力的一次测试，总监在乎自己的表现。之前总监已经连续骂了一个小时了，现在怎么突然冷静下来了？
回到问题，总监一定有他的用意，本公司的宗旨是什么？有钱鹅的宗旨是什么？
蒲小圆压制住恐惧，宗旨，只能是那个了。
她咬着牙说道——
【不充钱，你能变强么？！】
“……”
“……”
总监抬起右臂，可以看见他右臂正在愤怒的颤抖中，他竖起食指：“太浅了，想深一步。”
蒲小圆的思绪飞速转动。
对，深度不够，充钱与变强只是表象，是用户看到的宗旨，自己身为有钱鹅的一员，理应有更深的理解。
她神色一震，眼镜也一震。
一定是那个！
她充满自信地抬了抬眼镜说道——
【不抄袭，我还原创么？！】
“……”
“……”
总监手臂的颤抖竟然缓和了一些，竟然十分中意这个回答！
有钱鹅不愧为首屈一指的大公司！
总监依然没有转身，他的食指缓缓的摇了摇，：“很接近了，再深一步。”
蒲小圆陷入了短暂的迷茫，难道这还不够深邃么？
身为有钱鹅的员工，这句话是必须领悟到的，原创是费心费力并且无法预测结果的事情，与之相反，抄袭是可控的，可以预测的，只要在市场覆盖上超越原作就可以获得胜利，这是现代市场竞争的不二法则，有钱鹅成为霸主的根基！
难道连这个都不是最终宗旨？！
总监心平气和地，用变声期男孩的声音给出提示：“这句话，代表本公司的过去，虽然足够深刻，但已经是历史了，我们要放眼未来。再想深一些，深度思维，告诉我，如何占领未来。”
蒲小圆的思绪如绞肉机般旋转。
这是自己最后的考验了，总监心平气和的时候，恰恰是最可怕的时候，他愤怒地辱骂你的时候，只是希望你快些变强，一旦他心平气和，就代表一切已经结束了，要么留下，要么滚开。
这是研究生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有钱鹅的工作，蒲小圆不能失去！
思维绞肉机飞速的旋转中，将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过滤掉，放眼未来，最终的宗旨愈发明朗。
在那一个瞬间，蒲小圆抓到了未来之光！
最终的企业哲学，脱口而出——
【不收购，我还研发么！！！】
“就是这个！”总监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正是如此。是的，现在本公司已经强大到连抄袭都不需要了，直接收购，买断未来！”
“我可以理解这句话，但这跟我现在做的事有什么关系么？”
“发散思维。”总监张开双臂，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无论是你还是我，无论是游戏部门还是市场策划，都只是公司宏伟战略中的一环。本来，这次失败的策划让我们很丢人，但在最后，我们发现了重要的财富，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物有所值的。”
“你是说……”蒲小圆惊讶地捂住嘴，“那个男人？”
“是的，李烩。”总监肯定道，“不要去理会活动策划了，去理会李烩，去签下他。”
“可是，这跟公司有什么关系……”
“宏观思维！”总监竖起食指沉稳地说道，“本公司控股的足球俱乐部还有上千万的工资预算，俱乐部主席正因为花不出去这些预算而焦虑，他刚刚联系过我，让我们务必帮忙签下李烩，球队的教练和球探已经在飞往蓟京的飞机上了。”
“他怎么知道李烩的？”
总监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食指：“互联网思维啊！这是网络时代，任何有趣的东西都会瞬间爆炸。我也看过那些视频了，连我这样的门外汉都可以确定，他是个超级足球天才。”
“可是……这件事该由我来做么？”蒲小圆下意识捏住了自己制服的领口，她的确期待着再次见到那个男人，但同时也深深的为此恐惧。
“时间紧迫，要抢在其他人之前下手。我们有优势，那就是你的丝袜……不不……是资本优势！至于你的丝袜……嗯……也的确会使年轻男人无法抵抗。”总监说着，声音有些颤抖，“没时间了，现在就去。”
“合同呢？”
“谈妥了再起草。”
“总要告诉我开出的条件吧，最高给他开多少年薪？”
总监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二十万？”
“不要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比你的工资还低。”
“二百……”蒲小圆吞下了口水，的确，李烩值这个数字。至于200万，对于有钱鹅足球队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总监回归了霸道本色，“明天早晨，要么让我看到他的同意书，要么让我看到你的辞职信！”
蒲小圆默默咬牙，放在之前，她会在这样的恫吓下惊恐失色。
总监是一个残忍到神经质的男人，他的强来自于残忍，一视同仁的残忍，不仅是对下属，同样对他自己，正因如此他在30岁的年龄就已经白发斑斑。
但这终究只是残忍罢了，残忍并不等于强。
眼前这空洞的威胁，相比于李烩那种直刺人心的鞭笞，简直不值一提。
蒲小圆想到后面的事情，面色再次红晕。
真正让她悸动的，是又要见到李烩这件事的本身！
……
晚八点，毒鸡汤社团活动室。
“真的不需要了。”李烩表情阴冷地坐在桌前。
“相信我，这是肌肉最好的补品。”李云龙将一盘食物坚定地推向李烩。
“我吃过了。”李烩推了回去。
“但你的肌肉还没有吃。”李云龙又推了回去，镇定地说道，“突然间太过剧烈地使用肌肉，有可能会造成损害性撕裂，此外，今晚你的肌肉会大量排酸，需要碱性蛋白食物来调和。”
“我明白，你说的很有道理。”李烩指着盘子呆滞道，“可这鬼东西真的能吃么？”
“怎么会不能吃，茶叶炒白菜，再浇上柿子酱和黄瓜汁，配合切成碎末的精牛肉，最后打一个生鸡蛋上去进行搅拌，这是营养丰富的补品，我负重50公里跑之后经常吃的。”
李烩看着这盘色彩妖艳，形态模糊的料理，做了一些努力，最终还是推了回去。
“还是不要了。”他不得不放一些毒来解决李云龙的纠缠，“云龙，咱们之前的关系很舒适，你突然做出这么可怕的东西给我，只会让我很困惑。”
“啊……我的身份……”李云龙微微侧过头去，表情纠结，“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么……”
李烩抱头道：“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所以你不用对我献殷勤，我也不会跟其他同学谈论你。”
“不对，你一定发现了，我很早就做过审讯训练了。”李云龙面色愈发沉重，“没办法了，只好全部说出来了。”
“不要，我不要听！”
李云龙长叹了一口气：“李烩，你看过那些叫xx兵王，xx校花贴身保镖之类的小说么？”
“我不要听，我要死了！”
好在敲门声突然响起，李烩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别人的打扰。
“进！”他立刻喊道。
李云龙只好把话憋了回去，恨恨握拳，这很难受，本来可以倾诉的，自己藏的太久了，很累很累，只有李烩，是他唯一倾诉和坦白的对象。
“果然在这里。”白静阴冷地探进头来看到了李云龙，“诶！你怎么也在？”
李云龙立刻笔挺起身扶稳眼镜：“我在这里照顾身体不方便的李烩，这是合情合理的。倒是你，白静同学，这么晚了为什么来这里？”
白静眼神迷离地挤进房间：“我……只是帮忙带路的，顺便取照片。”
换了新的亮光面丝袜的蒲小圆紧随白静之后歉笑着进入活动室：“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她下意识瞥向静坐的李烩，吞了口口水。
李烩本来是要将这类人赶出去的，但不用那么着急：“我一定是比赛的mvp，你是来送支票的么？”
“那个奖金会在扣税后打到你账上。”蒲小圆稍微有了些信心，新丝袜一定是有效果了，如此荡漾的腿型是男人无法拒绝的，非常想揉的，她借势走向前去，“我来是为了别的事情……有没有兴趣踢职业啊，李烩同学？”
李烩头也不抬说道：“并没有，没你的事了，请出去吧。”
“……”
“等等。”李烩突然转过头来，屏气凝神。
蒲小圆神色一喜，终究还是要问年薪的吧，嘿嘿，在我们有钱鹅面前，没人能免俗！
李烩快速说道：“我的银行卡号是423156，开户行写蓟京分行就好了，请尽快将mvp奖金打来。”
“啊……”
“也请尽快离开。”李烩同时将一块u盘推向了桌边，“今天的照片都在这里了，u盘记得还我，我最讨厌拿着u盘不还的碧池了。”
“不用拿走了，我现场拷贝。”白静冷笑着走到桌前，将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放在桌上，在李烩对面坐下。
李烩神色一震：“那是社长的位置。”
“反正又不在。”
“不是在不在的问题，坐在那里会变傻的。”
“……”
李云龙煞有介事惊道：“哎呀我刚刚坐过！作为一名普通的大二学生，我的智商本来就只在平均线。”
李烩指着五颜六色的东西骂道：“拿着你的料理立刻出去可以增加智商！”
“真的么？可这件事无法解释啊！”李云龙思索道。
“用《量子物理》去论证！”
“我们并没有这门课程。”
“去学！”
“真的有必要么？”
“……”
蒲小圆有些迷茫，自己好像完全变成空气了。
她不得不再次向李烩挺进：“有钱鹅足球队的助理教练和球探很快就会到达蓟京，你连试训都不用，他们亲自来这里考察。”
“不用来了，让飞机调头吧。”李烩摆了摆手，“你怎么还没走？没记住卡号么？是423156。”
其实成为球星传播毒鸡汤完全是可行的，瘟疫公司有趣的地方正在于其多样的运营方式，只是自己之前表现出来的只是暂时的能力，要真正获得那样级别的永久球员能力，没有成千上万dna的积累是不可能的。
此外，球星虽然拥有傻愣狠的人气，但最终是用脚说话的，恐怕很难真正传染毒鸡汤的思想精髓，只能获得一些暂时性的拥护者而已，是否应选择这条道路仍需论证。
所以他没有任何理由与足球队签订合同，现在签约的话好像能骗到签约费，但实际上自己根本没有上场比赛的实力，最后会因“消极比赛”违约，恐怕还要自己赔偿违约金，这是得不偿失的。
蒲小圆却并不理会这些，进一步试探道：“你看，你很在乎这笔奖金对吧，扣税后其实也就是几千块钱。”
“已经很多了。”李云龙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认真地插话道，“在赤道几内亚的极限生存条件下，足够活三年……这个，我是个地理和国际社会时政爱好者，知道这些是合情合理的。”
这个人的废话为什么越来越多了，我们像上学期一样安静的下围棋好不好！
“是这样的……”蒲小圆狠下了心，屁股靠在了李烩旁边的桌面上，尽量让丝袜展露无遗，旨在用腿部的曲线勾引男人去揉。
白静表面上在运用精纯的ps技术修正照片，余光其实始终瞥视着对面，见到蒲小圆的这个行为不禁轻蔑一笑。
他才不吃这套的，你这个社会碧池！
虽然很不自在，但蒲小圆还是强行按照总监的要求完成任务：“一年期合约，俱乐部愿意给你开出80万的年薪，当然，合同我们还可以谈，慢慢谈。”
80万！
不愧是有钱鹅，他们不管值不值，先抢签下来再说，钱多了就是可以这么玩！
其实李烩也的确有些动摇了，足球明星的确是傻愣狠的赚钱赚人气方式，不过自己暂时无法真正拥有那样强大的球技，需要不断的传播毒鸡汤提高足球能力，这是一个很累的过程，也可能不是短时间内能达到的。
更麻烦的是，他发现1小时期限的临时能力包消耗dna会递进上涨，之前只需要2点dna即可抽取球星能力包，现在则是4点，想必是为了避免极端运营策略，临时能力包是救场用的，不能当做长期依赖品。
除此之外，还有更关键的拒绝原因。
踢职业联赛的话，每周都会不可避免地坐飞机往返于各个城市。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天妒英才，红颜薄命，这两句话已经很有杀伤力了，但依然只是表象，真正促使天才陨落，香消玉损的是另外一句话——
不作死就不会死。
因为成为了天才，不得不做一些扬名立万的事情，因为成为了红颜，总会不小心引来了祸水，这些都是很危险的，英年早逝的天才红颜不胜枚举。
而在如今的时代，过于频繁的乘坐飞机几乎是作死的最佳方式，徐志摩正是为了赚钱给他的老婆疯狂买包，不得不频繁乘机往返于各地授课，终于遇到了空难，英年早逝。这件事情教育了李烩，一是少坐飞机，二是不要因为爱老婆就让她无限买包！
自己曾经只是拥有才华而已，还不会太过引人注目，但现在连美貌都拥有了，毫无疑问成为了连苍天都嫉妒的存在，贸然坐飞机是很危险的，更何况每周都坐！
还有，老天非要消灭我就消灭好了，我的队友是无辜的！
因空难而全军覆没的足球队同样不胜枚举。
还是不要了，职业球星之路充满了危机与不确定因素，作为一名有才华的美男子拥有很多的人生选择，职业足球之路并不理智。
“不想踢球，出去吧。”李烩十分干脆地指向门口，“这是第三次说了，423156。”
“80万只是开始……我们可以谈啊……”蒲小圆有些紧张地说道，“我的权限有限，只能保证到……”
“一千万我也不会动摇的。”李烩重新望向了那盘美食，其实他是想去揉蒲小圆的大腿的，但现在必须克制住，揉人家的手短，揉过之后就不好拒绝有钱鹅了。
他的**就此转移到食物上，这完全是个体的特殊天赋，他突然发现了眼前这盘料理的亮点，这样姹紫嫣红的色彩组合在一起，竟然越看越有食欲了，他紧盯着料理嘱咐道，“出去的时候关好门，已经浪费很多冷气了。”
眼见李烩没有半点感兴趣的意思，蒲小圆再没有卖关子的资本，直接说出了底价：“200万！我的权限只能到200万了，明早见过助理教练，你们可以详谈。”
“再不出去我要叫人赶走你了。”
李云龙闻言立刻走到蒲小圆身前：“小姐，请自重。”
“200万啊，这是200万啊……”蒲小圆几乎哀求着说道，“这样，咱们先签一个同意书……只要签个字，200万啊！”
“云龙，谢谢。”李烩拍了拍李云龙的大腿，这个朋友看来还是有作用的。
“等等，同学，稍等！”蒲小圆只好用出不要脸的方法了，她无法接受失败被辞退的结果，表情不自觉地狰狞，她同时又克制住自己开始撒娇，这让她的脸愈发扭曲，“能不能帮帮姐姐，如果你不同意，姐姐就要被辞退了。”
太病态了，这张脸太病态了，这是怎样的压力才能扭曲成这样！
李烩不忍再看：“不要说蠢话搏同情，就算是有钱鹅也不能以这种理由辞退员工。”
“不是的，总监会找其它理由，随便什么理由就好了，我们部门不一样，总监是个有点神经的人……”蒲小圆继续哀求道。
“那就被辞退吧。”李烩有些同情地望向职场女，这会儿她的头发已经乱成一团了，“有钱鹅的一个工位就是你生命的全部么？”
“是的，就是这样！”蒲小圆疯狂点头道，“你们还只是学生，可能觉得这世界上存在梦想什么的，你们可以有这样的憧憬，但对我来说，那个工位就是一切！你说的太对了！”
有神经的是你吧！
“真的么，你就是为了有钱鹅而生的么？你妈妈告诉你要用生命捍卫那个工位么？”李烩摇摇头，“我不想说下去了，会真正伤害到你的。”
再说下去，就是最露骨的毒鸡汤了，虽然是真实的，却正因这样的真实，会伤害到人，比空洞的谩骂更加伤人。
蒲小圆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哀求着，“这样，一个同意商讨合同的同意书就可以了，让我先交差！我求求你了，我今晚必须搞定这个，你可以随便开条件……”
“太可悲了……”白静在不远处摇头道。
这个声音刺激到了蒲小圆心头最痛苦的那个地方，她猛然转过头去，控制不住自己，有些神经质地骂道：“你没有资格质疑我，你什么都不懂。”
白静并没有与蒲小圆争论的想法，继续着自己的美图：“也许吧，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悲。”
喂，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就好像你在做多有意义的事情一样。
蒲小圆咬牙怒道：“可悲又如何？你根本不懂成年人的世界，你以为在那里你还可以靠着一张脸一呼百应么？”
白静掩面轻笑：“所以就要穿上劣质丝袜去一呼百应么？”
“你以为我愿意穿么！”
“不愿意穿为什么还要穿？”
“为了工作啊！”
“这是什么逻辑。”白静捂着前额摇头道，“我不跟你争了，加油吧。”
“咳……”李云龙站在蒲小圆面前郑重咳嗽了一声，“好了小姐，我要撵你出去了，当然你自己主动走更体面一些。”
“嘭！”
蒲小圆双臂猛然拍在桌子上，冲李烩叫嚷道：“200万，200万，你知道要付出怎样的努力才能获得200万么！签个字好不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人已经要疯了，李烩明明还没有放毒，这样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到底是哪里来的！
“没办法了……”李云龙长舒一口气，军体拳已经进入了预备状态，虽然不该对女人动手，但他心中已经想出了12种让这个女人失去反抗能力的攻击手段。
“算了云龙，还是让我来吧，你就算撵她出去，她也会赖着不走的。”李烩无奈摇了摇头，冲着蒲小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蒲小圆，叫我小圆就好了，你同意了么？”
“我永远不会同意，我只是决定用语言伤害你了。”李烩闭目凝神，沉吸一口气，刚好做一个试验，看看什么程度的毒鸡汤是人们能接受的。
刚刚，他已经用掉了12点点出了初级嘴炮能力，这是可以升级的永久能力。
不要以为嘴炮说来就来，这是一种高端的嘴脑配合行为，要求人类的大小脑高度统一，迅速组织出华丽准确的语言。一些结巴的人，正是因为嘴总是跟不上脑子才会不协调，与之相反的存在是“话唠”，他们的脑子跟不上嘴巴，久而久之说话的时候就可以完全不用经过大脑了，这让他们凭借舌头蠕动的经验，就可以不停的说出连自己都不知道意义何在的废话。
只有出色的大脑与出色的嘴巴配合在一起，才配称得上嘴炮。即便是李烩这样有才华的强者，凭借自己原先的能力也仅仅只能一句一句的发炮，中间需要一定的间隔时间重新组织语言，就像是古代的火炮，发炮后需要冷却炮膛，重新填弹。
而真正的嘴炮强者，根本无需冷却与填弹，在发嘴炮的同时已经组织好了随后一连串的嘴炮，相当于连射炮，更强大的嘴炮强者甚至可以堪比自动冲锋枪。
毫无疑问，强大的嘴炮能力是需要千锤百炼造就的，这样才能像那些出色的辩论选手一样，吐出复杂的句式与超长的排比句毫不结巴。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在美国电视上进行总统辩论的那两个人，也只是初级的强者罢了。
将花在嘴炮上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提升知名度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很容易被遗忘，偶像强大的传播能力，是以牺牲智商和内涵为代价的，红的有多快，被遗忘的就有多快。就像普通的病毒会被人类自身免疫系统消灭一样，毒鸡汤作为一种以感染全世界为目标的超级瘟疫，必须拥有更强大的根植能力与生命力，这样才能长久有效的获得，避免被遗忘或者消灭。
嘴炮，将是未来毒鸡汤全面传播最重要的能力，将提升毒鸡汤的深度与广度，很抱歉职场女，要拿你当第一个试验体了！
李烩猛然睁眼，犀利的眼神扫过蒲小圆。
霎时间，恶毒的语言已经顶到了嘴边。
好可怕……这就是初级嘴炮的威力么！
从前只是脑子里想一想罢了，现在可以轻易地将语言组织起来，好难控制的强大能力！
开始吧，看看你能顶多久。
李烩用恶毒的方式开始了。
“你以为自己很耀眼？其实你连个渣都不是。”
“渣，至少是个渣，就算会被人嫌弃，渣也会在那里做自己。”
“你呢？你是谁？”
“小圆？这个符号没有任何存在感，你就是一个职场女而已。”
“工作，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活下去，而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请注意，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更好地活下去。”
“再看看你自己。”李烩摆手道，“云龙，给她一面镜子。”
李云龙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亮剑牌微型望远镜。
他现这个没法照到自己，又翻出了亮剑牌多功能刀具，可这里面也没有镜子，指南针上也没有，微型对讲机上也没有……天啊，我的特种装备里竟然没有镜子，好尴尬！
最终还是白静将随身手包中的化妆镜递给了蒲小圆。
蒲小圆握着镜子缓缓抬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用浓妆掩饰着的黑眼袋，凌乱的头和不体面的表情，陷入沉默。
这真的是自己么，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样子了……
李烩开始了进一步的试验。
“牺牲一些生活的美好去工作，去追求更美好的生活是值得的，但我们通常很难把握这个尺度，我这样理智聪颖而又英俊的人都很难把握了，更何况你这种智商本来就不够又硬挺着的白痴，所以你变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穿着廉价的丝袜企图进行肮脏的交易，只为了一个冷冰冰的工位。”
“再进一步，就算被有钱鹅淘汰了又怎么样，这世界上没有其它可以工作的地方了么？”
“就算年薪从3o万变成1o万了又怎样，仔细想想，会对你造成什么翻天覆地的影响么？”
“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吗，蒲小圆？”
“你在乎的不是蒲小圆，而是职场女，有钱鹅的职场女，这是你的唯一标签，至于蒲小圆这个人，连蒲小圆自己都忘记了。”
“你享受别人看“有钱鹅职场女”的眼光和赞赏，你早已忽略自己还是蒲小圆了。”
“看呐，她是有钱鹅的职员啊。，好厉害，一定也很有钱吧。，她不是一般人，她是精英啊！”
“但如果你被淘汰掉，这些羡慕就会很自然地变成鄙视。”
“她的能力果然不足以在有钱鹅生存。，我早就说了，她是走关系进的有钱鹅，最后还不是被开除了？，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进了有钱鹅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这才是你真正怕的。”
“因为你衡量幸福的标尺早已不是自己了，而是别人眼中的那个自己。”
“说得好！”白静忍不住附和道，能让她暂停美图的事情可不多。
李烩讨厌被打断：“闭嘴，就你没资格同意，你完全就是为了校花而生的！”
“唔……”白静只好继续p图，哎呀一定要p好看一点让大家流口水。
“说得好！”李云龙也认真点头，“这句话值得深思，兵王之所以为兵王……”
“你也闭嘴！”
好吧，其实这个人是有资格的，他为自己的信仰而奋斗，值得敬佩。
李烩看着陷入漫长呆滞的蒲小圆挥了挥手：“如果决定放弃，或者难以忍受我的攻击了，就说停。”
蒲小圆却面色红晕，动情地使劲点头：“请继续……继续……我要听。”
就是这种感觉……来了，要来了！
李烩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蒲小圆这种神秘的渴望源于何处，他只是在认真地试验毒鸡汤的毒性尺度而已。
李烩不得不继续放毒，不过后面的部分他很讨厌，虽然都是实话，但过于羞耻了。
没办法，我的社交圈太有限了，没有其他现成例子了。
“我的爸爸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他的智商比你还要低，而且他选择了一个比有钱鹅公司还要炼狱的行业，他曾经付出了巨大长久的努力却一无所获，他也有过一个星期工作8o个小时的经历，最关键的是，他的月收入只有两千多块，大概是你的十分之一不到。”李烩不得不向讨厌的人投去敬意了，那个男人虽然是个大白痴，但他同时也是个好爸爸。
“但他有一个连我都不得不肃然起敬的优点，他始终没有迷失自己，他比任何人都要幸福，他也在拼命守护自己家庭的幸福。”
“在我小时候，他的事业一度遭受巨大的挫折，需要十倍的努力才能弥补，可就是在这样最难最难的时候，他每天也都会抽时间陪我玩，让我感受的世界的美好与家庭的温暖，他挥洒大量的宝贵精力陪我玩那些很幼稚的东西，他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如果是你，一定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但他却乐在其中，即便欠了几十万字的书稿。”
“可以说他的事业是失败的，但他的人生是成功的，他给了我，给了妈妈，给了他自己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当然他最成功的的一点还是培养出一个如此正直出色的儿子。”
“即便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失败的小说家，也强于你，强于你这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职场女，你总在抱怨社会的险恶，却又沉迷其中，对自己唯一该抓住的东西不屑一顾！”
“我们可以牺牲一些生活去奋斗，我们也尊重在现实中抓住机遇的成功者，我甚至对有钱鹅这家公司本身充满敬意，这家公司务实的经营理念是完全符合时代潮流的，我相信有钱鹅中不乏出类拔萃，同时可以掌握自己人生的青年才俊。”
“但是你，你为了那个工位，为了职场女这个标签，已经失去了全部，渣都不剩，很快连那个工位也会失去了。”
“更可悲的是……”李烩深提一口气，进入最终收尾连射炮阶段了
“你拿肮脏当成熟，拿薪水当尊严，拿身体当工具。”
“终有一日你会知道自己所谓的成熟是多么狭隘，所谓的尊严是多么卑怯，而这个工具，早已烂到嫁不出去了。”
“当十年后你看着比你更年轻，更肮脏，更高薪水，更舍得卖肉的职场女进入公司的时候，你会意识到这一点的。”
“可惜已经晚了，你早已忘记了你是谁，你只能继续扮演着一个更模糊的角色”
“中年职场妇女！”
“所以，不要用你的那一套东西来玷污这里了，这里是人生最后的四年净土了，也是本人最后能安静吃饭的地方了。”
“我宁可活得像我那渣渣般的爸爸一样，也不屑于再看你一眼。”
“带着你的肮脏，滚。”李烩最后指向门外，“最后，我要再强化一下记忆423156138，请尽快打来奖金，不要忘了。”
这次的毒鸡汤，就到这里吧。
啊！！……
一系列疯狂的恶毒攻击，扫射着蒲小圆所剩无几的生命意义。
她的颅内如惊涛般汹涌，如火山般爆。
就是这种感觉，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彻底拘束鞭笞！
就是这个男人，比总监强大百倍的男人！
蒲小圆不能自已了！
对于蒲小圆来说，此刻绝非仅仅是身体与精神上的惊涛骇浪！
李烩所摧毁的，也并非是蒲小圆的人格，而是捆缚着她的枷锁！
此刻，繁冗如荆棘一般的枷锁被李烩彻底碾碎！
蒲小圆从未有过如此解脱的畅快感，她想拥抱这个世界！
一个全新的，彻底解脱的，或者说是最初的蒲小圆，获得了新生！
只有神，才有如此赋予她生命的力量，在她的世界里，从此只有一个神！
“喂……”白静看着蒲小圆紧闭双目浑身发抖的样子有些害怕，转望李烩，“你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总总感觉我好像也被波及了。”
“每一个字在你身上同样适用，需要我再对你说一遍么！”
白静双臂在胸前交叉：“反弹！”
李烩下意识想说“再反弹”，不行，这太蠢了，不能像白静一样蠢，照理说这些话应该对白静造成了同等的杀伤力才对，但她貌似丝毫没有受影响，是因为强大的意志力么？
不，一定不是，只是因为太蠢了，完全听不懂罢了。
李烩煞有介事地看着蒲小圆，嘴炮能力果然可怕，只要开始，自己都无法控制住，其实自己已经留有余地了，放弃了在一些个人攻击上的深入拓展。
可这终究是一锅滚烫的毒鸡汤，恐怕蒲小圆很难承受得住。
等等，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身体的颤抖为什么如此走肾，该走的是心不是肾啊！
这种现象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白静看着蒲小圆的颤抖也不敢多想，只是有些恐惧地望向李烩，“你今年真的19岁么？你到底经历什么了啊！”
“经历了一个可怕爸爸19年的摧残，他已经不是神经病可以概括的了。”
“可……你刚刚不是说很幸福么？”
“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你要听么？”
“还是不要了……”
此时李云龙已经紧张地抓住了蒲小圆双肩：“你还好么？需要人工呼吸么？我是经过训练的。”
蒲小圆被晃醒，看着李云龙的那张黝黑的脸，思绪的潮水立刻退去。
她红着脸望向李烩，此刻，已经被彻底征服，李烩身上恍有圣光绽放。
这个男人依旧不可一世，高贵冷峻，就连对他自己的强势都不屑一顾！
蒲小圆扶着桌子，让自己从潮水的侵袭中镇定下来。
就在现在，一些世俗的东西企图玷污烩神，这是无法原谅的。
她默默说道：“不要签合约，后面有任何合约都不要签。”
“嗯？”
“有钱鹅想买断你的未来，会加很多条款进去。”蒲小圆喘着粗气意犹未尽地点头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所有被有钱鹅收购的……”
“到此为止！”李烩抬手坚定的拒绝，“被收购的企业都会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有钱鹅强大的资本力量和营销实力推动了各个行业飞速发展，乃我大中华新时代之脊梁！以上都是本人的肺腑之言，天地可鉴！”
“……”蒲小圆惊讶地望着李烩，你明明比所有人都要肮脏好吗，从没有一个人能把本公司舔到这种程度。
明白了！神的精神虽然强大至极，但身份与**暂时还只局限于人类能力所限，神要保护好自己！
“好吧……”蒲小圆完全清楚李烩的用意，她不禁点了点头，回忆着过往柔声叹道，“我放弃说服你了，请珍惜后面的三年，那是人生最单纯美好的日子了。”
“谢谢，对这一点我早有判断。”
“那我不打扰了，谢谢。”蒲小圆鞠躬请辞。
李烩也深吸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判断再次对了，心灵鸡汤才是迷惑人类的瘟疫，他清楚地看到已经将蒲小圆永久感染了，不，是永久治愈了，从此以后将成为她的精神免疫系统，让她更加健康且强大。
这大概是第一个被毒鸡汤完全感染，不不，完全治愈的人类。
既然这样，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同志了，你也将肩负起传播瘟疫，不，肩负起治愈心灵的正义责任。
对待同志，无须再那样恶毒了。
李烩略微温柔地冲蒲小圆露出微笑：“看来我刚刚说错了，蒲小圆还剩下一点点，这些足够了，意志的生命力是最强大的，只要还剩一点点，就足以生根发芽。”
蒲小圆面色更加红晕，这个男人，就连粗暴过后温柔的抚慰，都是如此的恰到好处。
李烩继续说道：“祝你离开有钱鹅后找到更加适合自己的工作，虽然有钱鹅毫无疑问是全世界最棒最棒的公司，但我同时也看好“有心意”。”
“有心意……”蒲小圆迷茫地嘟囔道，“有什么区别么。”
“更有深度。”李烩抬手问道，“有钱鹅的宗旨是什么？”
蒲小圆一愣，这个人竟然问出了总监级别的问题，他明明只是个学生，怎能如此深邃！
白静在旁边想也不想抢答道：“不充钱，你能变强么！”
“那有心意呢？”李烩又问道。
“啊！”白静捂着嘴，看了眼手机上的那款游戏弹出的消息，颤抖着说道，“充了钱……你也不一定能变强！”
是的，这是更深邃的一层。
李烩是完全认可有钱鹅的，因为有钱鹅不散播任何鸡汤，只散播具有现实教育意义的毒鸡汤，通过玩游戏这件事过程中的感悟，引发所有人痛彻心扉的思考——不充钱，你能变强么？
至于“有心意”，则更加血腥，直接残忍地告诉所有人——充了钱，你也不一定能变强！
这两家大公司，毫无疑问是毒鸡汤最坚定的盟友，传播具有现实意义的普世价值。
其实在这之上，还有一个更加深邃的盟友，用更加坚决的方式，不断向全世界展示一个更加残酷的真理，只是那太过遥远，让人望尘莫及了。
必须要声明的是，哪里的月亮都是一样的月亮，也许有些人不喜欢有钱鹅的宗旨，但如果将环境放在华尔街或者硅谷，有钱鹅简直清纯得像一朵白莲花！
另一边，蒲小圆现场开始脱裤子。
哦不，是脱袜子。
“你要干什么！”李云龙激动地向后退了一步，粗气连连。
“我讨厌丝袜……穿起来很不舒服。”蒲小圆一面摇着头，一面甩下高跟鞋，粗暴褪下裹着大腿的黑色丝袜，露出了年轻肌肤本来的样子。。
她随后又摘掉了完全不需要的眼镜，与丝袜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虽然黑眼袋还在，疲惫还在，但她终于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这个年龄女孩该有的笑容。
健康，真美啊。
“只是总监喜欢这种大姐姐类型罢了，他脑子有问题，恋母。”蒲小圆舒畅地吐出了怨气，而后再次冲李烩躬身道，“423156，我记住了。”
李烩也再次告诫道:“请尽快。”
“另外……”蒲小圆有些紧张地问道，“今后我人生迷茫的时候，可不可以……
“不可以。”李烩坚决摇头，即便是同志，也不能浪费我的时间，他坚决地指向垃圾桶上挂着的丝袜，“不要乱扔奇怪的东西，拿走。”
蒲小圆拎着垃圾袋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李云龙默默握拳，可惜了。
李云龙关门送客后，压制住不该有的**感叹道：“我果然没有选错专业。”
“你选专业跟这个有什么关系！”李烩忍无可忍道，“还有，你不要也赖在这里啊，你这种人尤其费冷气。”
“我的理想是为祖国的强大而奋斗。”李云龙不顾一切地自说自话，“可是身体……终究会老去，会衰弱，只有思想，才会愈发深邃，老而弥坚。”
“和专业还是没有关系啊。”
“为了将来的岗位上发光发热的，李烩，你就是我学习和追逐的目标！”
“不要学我，你没有我的美貌和智商的！”
“一切都可以努力，我刚刚进团的时候，肌肉比例远低于……”李云龙说着说着突然发现白静还在，不得不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他立刻回到桌前再次将自己的体能强化料理推向李烩，“真的不难吃，而且对身体有很大帮助，可以减缓运动后肌肉排酸的影响。”
“哎……”李烩看着这盘东西，再次动心了，就这么放弃揉蒲小圆，理应在食欲上得到弥补。
没办法，美食是他在**上最大的信仰，真正的美食家都是勇于尝试的，否则会错过很多美味。
李烩决定给李云龙一次机会，他默默捧起了五颜六色的料理，就一口，试一试吧。
这个茶叶、白菜、柿子酱、黄瓜汁，精牛肉，生鸡蛋搅拌在一起的混合体，会是什么味道呢？如果是普通人一般不敢贸然尝试的，但是李烩对美食有一种夸张的渴望，更何况他的身体现在正好需要这些东西。
李烩闭着眼睛将盘子凑到嘴边轻轻吮了一口。
一股冰凉微甜的口感滑彻全身。
竟然！
茶叶的苦涩完全掩盖了生鸡蛋的腥味。
黄瓜汁与柿子酱擦出了神奇的味觉火花。
当觉得满足感不够的时候，精牛肉的口感刚好补充了这一点。
苦与甜，腥与涩交织在一起，配合李云龙调配的独特酱料。
丰富健康的蛋白质与维生素在舌尖爆炸，然后食道清爽滑下，去哺育全身饥渴的肌肉……
受不了了！以上全部都是扯淡，太tmd难吃了，就像把醋和淀粉和糖混在一起搅拌一样难吃！
……
次日早晨，李烩嘴里叼着李云龙为他特质的“碱性蛋白质三明治”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昨晚的料理虽然十分可怕，但肌肉的酸痛竟然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剧烈，虽然李云龙越来越令人讨厌了，但看在他功能丰富的份上暂且忍一忍吧。
与此同时，太受欢迎的麻烦正在愈演愈烈！
拜昨日血战德国boy所赐，上场踢球的照片和小视频早已疯传校内，李烩感觉自己好像自带圣光一样，因为太过耀眼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众人瞩目。
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一开始的确会让他有一些小小的激动，每个路过的女孩子都会情不自禁多看自己一眼，即便是冷艳的女生也会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偷偷瞥一眼，但时间久了就由窃喜渐渐变得难受了。
比如扣鼻屎，这是人生最为舒爽的事情之一，用手指反复**鼻孔，将鼻子里那些堵住气流的秽物抠出，再潇洒的弹出去，感觉身体像是被净化了一样。
放在从前，没人会关注别人扣鼻屎，但现在不同了，人们会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目光关注李烩的一举一动，他抠多久，怎么抠，抠出来多大块的，什么颜色的，硬度如何，是干巴的扁块还是黏黏糊糊的一坨，怎么弹出去，弹到谁身上，这一切都会变成津津乐道的新闻。
就像德国足球队主教练勒夫一样，他在紧张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扣鼻屎然后自己吃掉，这个行为是十分私密，十分健康的，一个人吃自己的鼻屎有错么？！
麻烦的是，这个行为总是在比赛的时候被直播给全世界看。
这就非常尴尬了。
现在的李烩也很尴尬，他无法确认是否有人在偷拍，往常的这个时间，他会用40秒的时间狂抠鼻屎，开始干净的一天，但现在他犹豫不决了。
正在绞尽脑汁寻求解决方案的时候，一个穿着颇为大胆的女孩拦住了李烩的去路，热裤真的短过头了，世风日下啊。
“哦呼！是烩哥吧？”女孩惊叹过李烩的美貌后，十分大胆地拿着手机请求道，“咱们加个好友好不好？”
李烩沉吸一口气，麻烦来了！
自己清爽的社交网络会被搞的乌烟瘴气，而且这位女生明显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虽然前面看起来很大，但后面太瘪了，真正做起事来，后面的手感才是最带劲的。
正当他在思考如何拒绝才足够恶毒，才能让这个女孩彻底对自己死心的时候，身旁强大的李云龙站了出来。
“这位同学，他只想静静，不要骚扰他。”李云龙的声音低沉而又有力。
只是……
你就说不要骚扰我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提静静，不知道现在这个词很敏感么！
“看来……传言是真的啊……”女孩有些无奈地说道，“加个好友总可以吧。”
“请尽快通过。”李云龙已经挡在了女孩面前，像个专业保镖一样为李烩打开去路。
李烩向云龙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干的漂亮，我唯一的朋友果然没有白交。
闯过这一关后，李云龙很快追上了李烩，抬着眼镜说道：“我并没有保护过重要人物，只是喜欢看电影，电影里的保镖都是这样的。”
“好了，我不想听了，你爱咋地咋地！”
“咳……”李云龙又贴在李烩耳边沉声道，“总之这样就扯平了，你会帮我保密的对吧？”
“你自己不说没人会往那方面想，只要别再掉出来奇怪的东西就好了，而且咱们不用这么贴身行进，很恶心的！”
李云龙诚恳道：“追逐一个可见的目标，是我努力的动力，相比于我的身体，我的思想还太过肤浅。”
“肤浅挺好的，可以少想很多麻烦的事情。”
“那是对普通人而言，我的理想是让祖国更加强大。”
“你可真棒啊！”
“你是在讽刺我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一定是网络小说看多了，真正的兵王……”
“不要让我听到那两个字！”
烩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安全进入了上课的阶梯教室。
这是一节枯燥的《社会心理学》课程，来上课的都是【传播学】专业的同学，因为李烩和李云龙像往常一样坐在最后一排，前面的人不方便疯狂回头，场面暂时比较理智。
为什么选择【传播学】专业？这与瘟疫公司无关，是在入学前就选择好的，原因也很简单，纯粹是这个专业看起来比较好混毕业罢了。此外，毕业后可以选择的就业方向也比较多样，都是那些看起来高大上实际上混一混就可以的岗位，这一切当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只是……李烩瞥向身旁打开书本的李云龙。
这个专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种人才应该去国际关系学院才对吧，然后被委派到驻某国大使馆，实际上是去当间谍，这样才符合贵军团的历史定位吧。
“不要多想。”李云龙擦着眼镜解释道，“我已经退伍了。组织给了我深造的机会，我会好好努力，在其它的岗位上发光发热。现在我已经有了动力和目标，就把我当成一名大二学生就好了。”
这样的人不是更该去当间谍么！
而且你就这么冠冕堂皇的承认了么，兵王们的故事不是这样的啊，作为特别厉害的特种兵，不应该稍微矜持一下么！
正聊着，坐在教室第一排的大班长**接到一个电话，一跃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顺着通道跑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在李烩面前急刹车。
“是副校长……”**瞬间就已经满头大汗，激动地问道，“你没有开手机么李烩？”
“情况很复杂，我正准备换手机号。”李烩不明所以，“要我接电话么？”
**点头将手机递给李烩。
虽然很确定这辈子跟副校长不会有什么交集，但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什么事还是不要惹到大佬为好。
“您好。”
“是李烩么，三班的李烩？”大佬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
“是我。”
“哦，我是付小章。”
“我知道，校长您好。”
“不是……我并不是在成心炫耀我是副校长，你们这样都叫我校长会让我很为难，我的意思是，我是付小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没什么派头的，虽然我同时是付校长。”
李烩的神经有些错乱。
大佬不得不解释道：“这样，你就叫我付老师好了。”
“校长老师？”
“不是的，是付老师。”
“可是老师就是老师，没有正老师和副老师之分啊。”
“同学，你这么较真我很难解释，你如果非要叫副校长的话就叫吧。”副校长进行了很多多余的解释后才说道，“嗯……这个，有钱鹅的人正在我的办公室，你方便来一趟么？”
“可是我在上课。”
“请个假，没事的。”
“……”李烩眉头紧锁。
这个是最麻烦的，比路上突然冲过来要电话的女生还要麻烦。
肮脏的社会氛围已经闯入了学校，务实的有钱鹅直接通过高层手段逼迫自己谈判。
李烩咬着牙道：“副校长，如果您有学业方面的事情找我，我会去谈，但我不想见有钱鹅的人。”
“哦呼……”副校长一声惊叹，他得承认，这个学生的声线充满魅力，就连拒绝别人的时候都是如此有魅力，“不要想太多，就是大家坐下来谈一谈。是这样的，有钱鹅俱乐部的助理教练已经来了，他就是想看你射两次门。”
射两次门？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连颠球都别指望看到！
表面上，有一个简单的方式可以解决问题，比如自己接受这个提议，去认真的射门，之后自己几乎为零的球技将暴露，有钱鹅的人会扫兴而去。
可这只是最肤浅的想法。
昨天的那些画面还历历在目，校方和有钱鹅看到自己今天的球技，只会认为自己是在藐视他们，这会召来更多的麻烦！
“副校长，我想以学业为重。”李烩坚决的回答道。
副校长闻言话风渐渐转柔，他自然不会与李烩硬刚：“明白，明白，所以说我们要商量么。就算真的成为职业球员的话，你也可以暂时办理休学么，学校这里会一直保留学籍的。再不行咱们也可以商讨半职业方案么，每周乘飞机回蓟京来学校一下就可以了，有钱鹅可以出费用。”
天啊！坐飞机的次数x2，十个徐志摩都活不了了！
“我还是想专注学业，并没有踢职业的打算。”李烩抬起头刚好看到了装容极其严肃的老教授进入教室，“马上要上课了。”
“嗯……”副校长沉思片刻，“帮我把电话给班长吧。”
**接过电话放在耳边，然后又是一跃而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教学台前，将电话递给老教授。
短暂的交谈之后，老教授将手机归还给**，取下刚刚挂在领口上的麦克风，严肃的宣布道：“李烩同学跟我出来一下，其他同学自习20分钟。”
好吧，所有目光被逼着投向教室最后一排了，她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膜拜了。
李烩更加眉头紧锁。
太卑鄙了。
世风日下！
如果坐在原地不动拒绝的话，会被骂“膨胀”的，才刚刚出了点风头，帅了一点就膨胀了，此外，还会干扰到同学们的学习。
没办法了，他只好起身，尽量遮掩着自己的英俊一路走过通道，来到教室外。
同学们难免议论纷纷。
“又怎么了啊？”
“还不是昨天的事，据说有俱乐部已经开出合同了，但人家烩神连看都不看。”
“踢职业？肯定不去啊！多不稳定啊。”
“年薪200万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八卦源。”
八卦婆，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没有她们，信息很难暴露出来，有了她们，信息会过分暴露。
当时活动室只有4个人，蒲小圆一定不会昭告天下，原则上这属于保密内容，李云龙更不会，他连手机都很少用，认为用公共频段通话会暴露自己，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嘿嘿……”白静握着手机默默冷笑。
自己的人气已经所向披靡了，在昨晚分享了拉拉队照片，并且印上了“李烩拍摄”的logo后，想必在神坛上更加稳固。
无敌的她，不会就此止步，要寻求更多的方式突破自己。
比如提高身价。
因为是学生身份，在不亮出来父母银行账户的情况下，在不开豪车在学校内兜风的情况下，唯一直接体现身价的方式就是男朋友了！
情侣之间，身价共享，只有200万身价的男人才配与自己闹出绯闻。
这样，像高个子碧池那样的女人，就再无还手之力了。
“唔哈哈哈……”白静掩面窃笑。
旁边的女生问道：“喂，李烩会不会真的要去踢职业了啊？”
“我怎么知道。”白静立刻收敛笑容，“我们才没有在交往呢！”
“嘿嘿，透露一点呗。”女生神神秘秘道，“球踢得好，人长得帅，感觉他真的要走了……”
“这……”白静微微皱眉。
还是不要走了，至少再给我利用一下啊！
严肃的老教授紧随李烩出了教室，与李烩四目相对。
这位老教授以严谨的教学风格和缜密的研究而闻名心理学界，他同时也是博士生导师。谁都知道他是个很严肃很严谨的人，极其整齐的背头和金边眼镜也预示着这一点，无论是什么天气，他都会穿上一身笔挺的西服授课，这让同学们对他充满敬畏，其它课程快考试的时候，也许有同学敢去求老师透透题，但没人敢在他的课上放肆，即便是热衷于疯狂回答老师问题的**，在这位教授的课堂上，也必须先举手征求同意后才敢开口。
这位老教授仅靠气场就营造了巨大的威压，是个极其强大的学者。
他的名字叫严律己，同学们只敢称其为严教授，连外号都不敢起。
等等……
李烩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摸了下手机。
白静发给自己的教职员工上网账号。
账号：yanlvji。
密码：love-big48
李烩吞了口口水，这个账号……这个密码……
一定是同名同姓而已，这位是学校饱受尊重的教授，怎么可能跟big48这样的少女组合扯上关系呢！
“我们去办公室说。”严教授扫视过李烩后，先行走向一个方向。
李烩沉吸了一口气，心里念叨一定是名字读音相同而已，学校恰好有一个叫阉绿鸡的变态教职员工，将自己的账号出卖给白静，一定是这样的。
他默默跟在教授身后，教授的脚步声都充满了强大与严肃的味道，那双皮鞋也一定有它的故事。
李烩看到教授掏出手机，脸上好像露出了一种逃课小孩子一样的笑容。
而后教授聚精会神操作手机，李烩好像听到了一些打斗的音效声。
之后教授露出了失败的表情，十分愤怒。
“哎呀……现在的这些人呐！”教授长舒一口气，回望李烩，“这违背常识啊，我都充了钱了，为什么还是没法变强。”
“……”李烩心中一个高大的形象正在覆灭。
“咳……”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发现同学们好像都在玩这个，所以我想研究一下，这是一个新课题。”
“嗯，合情合理的解释，严教授。”李烩发现李云龙的口头禅适用性十分广泛。
“只是，我弄不懂，为什么我充了钱都没法变强。”
“严教授，这一定是‘有心意’的那款游戏了。”
“是的。”教授说着又赶紧拿起手机，“等等聊，这一把一定要赢，这样排名就有机会超过那个小丫头了。”
想什么不用都说出来啊严教授，这是病啊！
李烩一路跟随着严教授，进入了心理咨询室。
根本不是办公室，是心理咨询室！
需要我治疗你的网瘾么，教授。
不会的，刚刚发生的事只是误会，一名出色的心理学教授，理应以身试法走在流行文化的前沿，去玩这款名为《日月师》的游戏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他刚刚只是没控制住自己，对有心意公司的宗旨表示控诉而已。
教授头也不抬地坐在了心理咨询师的椅子上：“要喝水自己倒，我马上用完体力咱们再谈。”
李烩茫然地坐在了他面前的沙发上。
肉眼可见严教授的表情五味杂陈，时而期待，时而愤怒，时而爽快，时而憋闷。
“再等等，我要调整一下，只要抽到一个东西就好了……”教授的双手在屏幕上飞快点击，比熟练发爱情短信的少女还要灵活，从那种嗑药一样的表情上来看，他应该正在为游戏充值。
之后，教授的表情从期待渐渐变成失落，恐惧，然后是绝望。
“怎么29次都没有ssr……这游戏真的能抽到超级卡片么……”教授手指颤抖地伸向屏幕，“最后一次了……”
正要接触到屏幕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李烩。
“你来。”他激动地把手机转过来递给李烩，“你的肤色比我白。”
李烩眉头紧锁：“您认真的么，严教授，作为心理学教授，不该相信这些玄学。”
“来。”
李烩侧过头去，往事不堪回首：“还是不要了，我已经戒了。”
“没关系。”教授颤声摇头道，“我……我才不在乎抽到什么，这一切只是实验，要亲身体会一下现在同学们喜欢的东西，没有ssr我也无所谓的。”
李烩只好无情地按了下去。
抱歉，教授，运气这种事，是鄙人最大的短板。
很快，屏幕上蹦出来一个看上去就很蠢的卡片，是一个像卷毛男一样的角色。
从教授的表情上来看，抽出了一张完全没有用的卡。
“哎……玄不救非啊……”教授颓丧地放下手机，十分纠结地冲李烩问道，“你看，你能理解，这是一种实验性质的研究对吧？”
“嗯……强行的话，可以这么理解。”
“研究这种事，需要经费对吧。”教授有些期待地搓着手。
“大概……需要吧。”
“我们的研究都是为了国家，所以国家要批给我们经费对吧。”教授双眼露出红色的光芒。
“好像……是这样的……”
“因为项目很多，经费互相周转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这个我不懂……”
“研究开支么。”严教授再次拿起手机，表情已经接近崩溃了，“研究对象不过是一款游戏而已，不会透支太多经费的，就一点点就好了，可以轻易补上的对吧。”
“等等……您要做什么？”
“没事，很快，就一下……后面再补上就好了。”教授的五官开始狰狞，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要啊！”李烩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拉住了教授的胳膊，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呐喊，“会坐牢的，真的会坐牢的，严教授！”
“啊！”严教授被李烩抓到，吓得一把扔出了手机，踏着滚轮椅子避开了老远。
“呼……”李烩也擦了把汗。
虽然李烩不愿意多管闲事，但他十分尊重学者，在这个经济飞速发展的时期，能潜心做学问是难能可贵的。从严教授的表现来看，他一定没做过违法的事情，只是因为日月师的瘾性太过猛烈无法控制自己罢了，虽然教授的年龄很大，但接触游戏的机会毕竟有限，一上手就接触这种毒性程度的游戏，走火入魔也是情有可原的。
此外，如果严教授真的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也许自己会成为在场证人，这样会很麻烦。
“你你”教授颤颤起身，摸着自己的右臂。
“我有责任阻止您做出可怕的事，教授。”李烩尽力解释道，“如果进行游戏心理学方面研究，我建议从欢乐斗地主或者开心消消乐开始，由浅入深，您现在相当于还没有搞清楚牛顿的经典力学，就去碰量子物理了。”
“不是你刚刚”教授的脸更加红了，“你刚刚摸了我”
“”
看着这位羞涩的教授，李烩开始怀疑自己的原则了，也许这座学校的尊严并不值得自己去守护！
副校长办公室中，正在进行着丑恶的社会交易。
副校长、校长助理、有钱鹅俱乐部助理教练、球探以及有钱鹅蓟京分公司市场策划部总监围着沙发坐成一圈喝着早茶。
简直想不出比这更肮脏的阵容了！
在对蒲小圆彻底失望后，部门总监毕有为决定亲自出马了。
收购李烩是一项重要的投资，他将配合俱乐部方面，签订一系列超级不公平的霸王条款，顺手买断李烩的代言权、肖像权、游戏角色使用权等等各种权之后，为公司创造了未来财富的他，将有希望挤身更高层。
不过其他几个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很尴尬，不仅仅是因为他声音永远停止在变声期，更因为他的容貌也停止在青春期，满脸痘痘，然而他的头发却早已斑白，这让他看上去像是刻意染了白头发，封心葬爱鹤发童颜的非主流青年，所以他在公司骂人的时候一定要背对着员工坐，这样才能产生效果。
“辛苦付校长，这次我们真的志在必得。”毕有为主动向副校长敬茶，“您知道，本公司的宗旨是”
他扫视大家很久，可惜并没有人回答。
校长助理的嘴巴很痒痒，想说出不充钱这件事，但觉得不合适，他认为被发现玩有钱鹅的游戏，会被领导瞧不起的！
毕有为只好自问自答：“本公司的宗旨是不合作，谁能发闷财！”
几人都很茫然，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强扯的宗旨。
副校长意识到了场面的尴尬，端起茶杯打圆场道：“是啊，人与人之间要合作，机构与机构之间也要合作么！昨天的比赛就很成功，贵公司宣传了产品，本校也名扬八方，一些新生已经在官方微博留言，很高兴能进入本校深造。”
“正因如此，我们应该在现有基础上，商讨更深入的合作事宜。”毕有为喝过茶后认真地比划道，“尤其是在实习和就业方面，有钱鹅一向愿意与出色的高等院校进行深入人才合作。”
副校长微笑着附和道：“我们也很希望毕业生能进入出色的公司历练啊！”
这毫无疑问就是肮脏的社会交易，不过到此为止，都是有益的交易，双方都会获益，学生们也会获益，所以如果在这里结束，这个交易就称不上肮脏了。
“放心好了。”副校长更加微笑着低声道，“我正在让学校最出色的心理学教授给李烩做思想工作，不管有没有意向，谈一谈么。”
到了这里，交易就已经彻底肮脏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心理治疗室中发生的事情完全反过来了。
严教授声泪俱下：“我一直想与同学们拉近距离，就像和我外孙女一样，呼吸相同的空气，玩相同的游戏，说相同的话，喜欢相同的少女组合”
并没有少女组合！那是你的私人癖好！
严教授继续哽咽：“只是，好像同学们都很讨厌我，看到我总是板起脸走开，你也许不知道，刚刚是我教学生涯以来第一次与学生的肢体接触。抱歉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同学们并不讨厌您。”李烩不忘补充道，“但您再这样下去就难保了！”
严教授继续自说自话：“没办法，我每次笑脸相迎，同学们都会害怕的离开，我也只好按照正常老师该有的方式对待同学们了。”
你这样严肃的脸笑起来很可怕你知不知道！
李烩忍不住问道：“所以去追逐b48少女组合也是为了接近同学们了？”
“啊？这个”严教授紧张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只有白静同学”
很明显，你把最重要的秘密暴露给了最可怕的碧池！
“我明白了，是无线网络账号。”严教授老脸继续嫣红：“说到白静同学，她是唯一一个能对我微笑的同学了，我实在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她昨天特意告知我，她想和一个非常亲密的同学分享这个账号，我不可能拒绝的，看来那个亲密的同学就是你了。”
你误会了，我和那个女人一点也不亲密，还不如你亲密。
“没关系的，这个账号最多可以允许三个人登陆，不要去看奇怪的网站就好了。”严教授舒了口气，“还要谢谢你，我刚刚已经失去理智了，现在的产品真是可怕啊”
“还是删掉吧，教授。”李烩指着手机道，“如果我来制定法律的话，这种游戏必须要在成年人的监管下才能玩的。”
“我已经是老年人了啊。”
“在游戏抵抗力上，您还只是个孩子。”
“是啊，说的是啊。”严教授摘下眼镜，抹着眼睛叹道，“真幸福，还能做个孩子，这个美好的时代每天都会有很多新的事物诞生，在很多方面，我仍然能体会到孩童般的快乐。”
“这并不快乐！好了，回去上课吧。”李烩指了指挂钟，“同学们会因为无法上课讨厌我的。”
严教授如梦初醒：“诶！对啊，为什么我们不在课堂上？”
“”李烩想说因为你已经老年痴呆了。
“对了，对了！”严教授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副校长让我做你的思想工作，他希望你不要这么固执，跟有钱鹅的人谈一谈出道的事情。”
“不是出道，是踢职业，请不要总想着演艺圈的少女组合。”
“哎呀，都差不多。”教授摆手问道，“能问问你拒绝有钱鹅的原因么？”
“我想专注学业。”李烩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在说谎。告诉我原因吧，你都知道我的秘密了。”教授红着脸道。
果然，身为资深心理学教授还是有识破谎言的能力的。
李烩只好说出毒鸡汤事实：“我其实根本不会踢球，而且不想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在我国这是一件忍辱负重的事情，无论多努力都会被骂的，尤其是一些无良的网络家，他们有抹黑国家足球队的恶趣味，总是一找到机会就讽刺。另外，这个行业深如泥潭，我想活的简单纯粹一些。”
“说的很真诚啊。”教授再次戴上眼镜，怯生生问道，“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同学们都喜欢看网络么”
还是不要了，请不要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再去涉足新的领域了，带着萝莉去抗日是比日月师还要可怕的存在。
“请不要在没防备的情况下接触网络，我了解这个，只是因为我爸爸恰好是网络家。”李烩默默点头，对他来说，说明爸爸的身份，是很羞耻的，从小开始就是这样，别人的爸爸都是体面光荣的工人和厨师，只有自己的爸爸从事如此羞耻的行业。
“一个有趣的父亲啊。”严教授起身理好西服，拿起手机，费了很大的劲才装进兜里，同时拍了拍李烩的肩膀笑道，“你的解释完全合理，你的心态也非常健康，无论是我、这所学校还是有钱鹅，都没有任何理由去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这不是心理学问题，是社会意识形态的问题。”
“谢谢您的理解！”李烩十分感激。
“走吧，不要耽误上课了，我会帮你回绝小付的。”严教授脸上飘出了孩子般纯真的微笑，“真是奇怪，现在每一天，都感觉自己越活越年轻了，真是个美妙的时代啊。”
李烩默默点头，这个笑容，就由我来守护吧！
“等下课再充值就好了”严教授又露出痴汉的笑容，“不过那样就没钱去big48的演唱会了好难抉择啊。”
话罢，他转望李烩：“哎呀好奇怪，看着你就难以克制住自己倾诉的**，难道是因为你长得太像上帝了么”
还是让这个笑容去死吧！
再说一次，不要把脑子里想的东西都说出来，很恶心！
最后，如果无法印证某个神是否存在的话，务实的方法就是姑且相信他们都存在好了，这样在死了之后不会吃亏，所以请不要亵渎上帝！
肮脏的交易现场，副校长心情沉闷的接受着教育。
严律己教授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因为场面太过安静，每个人都能听到。
“小付啊，我们要尊重学生的意愿，人家不想踢球，就不要逼人家么。”
副校长尽力解释道：“只是坐下来谈一谈，也许李烩会有更好的发展。”
“那就等下课后你来找他吧，我是不准请假的。”
严教授话罢挂断了电话。
副校长深感丢人地收起电话。
没办法，哪个学校都有几个老顽固，别说校长，教育部长来了也该咋地咋地。
总监毕有为并没有表现出失望的表情，他只是心里骂了副校长一百次废物罢了，在我们的企业中，你这种能力的人连清洁工都不配做的。
毕有为慢条斯理道：“没关系的付校长，还是上课重要，我们可以等到下课。”
助理教练这边想了想，开始打电话给航空公司请求签改机票，他们的时间是很紧张的。
付校长感觉很不好意思，眼前这帮家伙的时间都像金子一般宝贵，自己没能搞定学生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更不好意思的是，他们是如此体面的默默推迟航班，默默等待，自己这个当校长的，总该表示表示。
可怎么表示呢，李烩这个名字他才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这个学生有什么追求，有什么强项，有什么弱点，他总不能跑去教室打断课程把李烩拉出来谈心吧。
“付校长，时间还多，咱们随便聊聊天。”毕有为凑近一些说道，“我小时候最怕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么？”
“请说。”
“请家长。”
“嗯”
“虽然很幼稚，但身为学生，还是很怕家长的，家长通常有至高无上的威严和决定权。我尤其害怕请我母亲来学校，我羞于让她看到我失态的样子。”
“嗯”
“我们出去打几个电话，辛苦付校长了。”毕有为笑着起身，这便拉着助理教练和球探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中，付校长对助理感叹道：“瞧瞧人家有钱鹅的人，就是有水平，点到为止，明明白白，咱们也要多学习啊。”
助理不得不微笑以对，明明就是很肮脏好不好！
两节社会心理学课程，严教授讲得慷慨激昂，化悲愤为动力，让同学们受益良多，毕竟现在博士生导师这种水平的教授亲自为本科生授课已经很少了！
铃声响起，严教授刚好讲完，最后一刻，他冲着李烩的方向满意点头。
不要这样，我已经很受欢迎了，不要再受你这种人的欢迎！
“这两节课真的不错啊！”李云龙表情振奋，感觉自己学到了很多知识，“没想到如此严肃的严教授，也能讲出这么慷慨激昂的课程。”
李烩也点头道：“只要专心做学问的话，他是个出色的人。”
“怎么样都出色吧？”
“哼，单纯。”
“对了，你还疼不疼，中午要不要再吃营养调谐餐？”
“不需要了，我很好。”李烩也收拾起东西准备离去，他必须更快一些，不然就要被同学们围住问个不停了。
正在准备低调撤退的时候，大教室前门口突然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艾莉！艾莉！”
这个声音极其独特，极其有穿透性，极其刻骨铭心，只听到一个音节，李烩就感到了彻底的胆寒，这个儒弱，愚蠢，白痴，娘娘腔的声音，只能是那个男人了
李烩的神经被刺痛到，内心最为屈辱的地方正在震颤，极其紧张且惊恐地望向前门口。
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色彩鲜艳的沙滩度假衬衫，脸上写着“废柴”两个字的微胖中年男人，正挥舞着他那只愚蠢的手臂——
“艾莉，艾莉，爸爸来看你上课了！”
在他旁边，是一个刻意穿着素色长裙和短袖体恤的女人，虽然没有围裙，但这身干净素雅的衣服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家庭主妇，主妇正拉着男人说道：“小点声爸爸，艾莉已经看到了。”
“没关系，已经下课啦，多大声都无所谓！”男人聚精会神的望向李烩，“艾莉怎么好像瘦了很多啊，是不是因为吃不到妈妈做的饭了。”
“怎么会呢爸爸，艾莉自己也会做饭啊。”
“可是只有妈妈做的饭才好吃啊。”
“你真讨厌！”
“你才讨厌！”
“你更讨厌！”
“你更更讨厌！”
二人迷之黏糊在了一起。
李烩默默背上书包，冲身旁的李云龙严肃问道：“你有能力带我从窗户出去么？”
李云龙不用望向窗外就回答道：“这是六楼，距离地面大概32米。”
李烩更加认真地说道：“你可以的对吧，你有那种几百米长的绳索对吧。”
“说了很多次了，兵王不是那样的。”李云龙拥有高达5.3的视力，自然也注意到门口那对相亲相爱的中年夫妇，“那是你父母么？果然看上去很幸福。只是，他们为什么叫你艾莉？这不是女孩的名字么？”
“……”
严教授拿着书本率先出了教室，他严肃地打量着李烩的父母。
真是个热情幸福的家庭，怪不得培养出如此热情幸福的学生，但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们闲聊了，时间要紧，要在外孙女到达学校之前，立刻超越她的游戏排名，只有这样才激起她的倔强，可爱的倔强。
一些不好事的学生也尽快离开教室，但这世界上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好事的，李烩的父母引发了他们的兴趣，所以磨磨蹭蹭迟迟不走。
在这其中，还有特别特别好事的，比如**。
“是李烩的父母么？”**已经来到门口问好，“昨天李烩的表现太出色了，我很好奇他在哪里学的足球。”
“足球么？”爸爸大笑着拍着肚腩，“艾莉当然是跟我学的！”
**神色一震，不由得更加仔细地打量起了李烩的爸爸，这个男人穿着不拘一格的花衫和短裤，下面是拖鞋，腿毛有些旺盛，乍看之下不过是一个胡同里的中年大叔而已，但仔细打量，总能发现他的不凡之处，眉宇间的放荡不羁，表情上的大智若愚，飘逸散乱的发型，天马行空的对话，这一切都预示着这个男人的不凡，正如火云邪神一般。
至于他身旁的那位妇女，也就是李烩的母亲，乍看之下，无论是务实的短发，平凡的长裙还是温和的笑容，都只是普通的家庭主妇，但在她的眼神中，无法掩饰地透露出了洞察秋毫，指挥若定的大佬气势。
怪不得，这就是你强大的理由么，艾莉！
等等，为什么是艾莉。
“辛苦这位同学照顾李烩了。”妈妈点头微笑道，“他小时候本来挺合群的，后来就有点孤傲了，看到有你这么热情的同学，我和他爸爸就放心了。”
“哪里的话，是李烩传授我们做人的道理。”**十分谢逊地回礼，“只是……艾莉好像是个女孩的名字。”
“因为爸爸想要个女儿啊！”妈妈搂着爸爸的胳膊温柔笑道，“出生之前就起好小名了。”
“哎呀，妈妈都是乱说的。”爸爸则揉着为数不多的头发笑道：“爸爸毕竟和女儿好处，和儿子要整天打架的，为了消灭这层隔阂，我会将自己视野里的儿子强行定义成女儿，就叫他艾莉了。”
“真是出色的解决方式。”**诚然感叹，果然是一位睿智的父亲。
出色个屁啊！！这明明是神经病好不好！！
也许**已经很多事了，但总有比他更多事的。
“叔叔阿姨好！”白静从**的身后闪出，双手背在裙子后面，微笑中透出了一股浓烈傻白甜的味道，“我也是李烩的同学，我叫白静。”
“嗯……啊……”爸爸看着白静惊讶片刻，而后十分不好意思地用脚揣着地面，遭遇了对话障碍。
之前说过了，男孩子面对美女的时候会紧张。
爸爸虽然已经40岁了……
哎，脸啊。
白静却心下暗笑，不过是个普通的爸爸而已。
李烩必须阻止一切继续下去了，他沉着脸冒了出来：“你们不是在旅游么？”
“今早才刚刚回来，就接到了学校教务处的电话。”爸爸见到李烩，如获大赦，赶紧从白静的美女紧张光环中冲出，抓住了李烩的胳膊，“艾莉你怎么变瘦了，蜕皮了么！”
“是啊，像小时候一样帅了。”妈妈也跟着来到李烩身前。
“不要叫那个名字，我会跟你断绝父子关系的。”李烩的脸色更加阴沉地凝视过爸爸后，与妈妈问好，“请注意休息，不要这么急着回来！”
“不是啊，都是计划好的，你开学住校了，家里就是爸爸妈妈的私人空间了。”妈妈的微笑依旧如此温柔。
爸爸揉着脑袋笑道：“哎呀妈妈你真讨厌。”
“爸爸才讨厌！”
“妈妈讨厌！”
李烩捂着头，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想断绝家庭关系了。
“真是幸福啊……”**擦拭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泪水感叹道。
你也够了，怎么什么屁事都能哭出来！
为了将愚蠢爸爸和幸福妈妈以及女儿艾莉的影响力降到最低，李烩强行拉着父母回到教室最后面，这样更低调一些。
下面的时间没课，但一些多事的同学依然强行留在教室上自习，更好事的同学，例如**、白静这种人，则借机凑到了教室后面。
至于李云龙，他本是不好事的，他本就打算上自习消化课堂上的知识，但李烩父母来到近旁了，作为李烩唯一的朋友，作为李烩的追逐者，总要打个招呼。
“叔叔阿姨好，我是李云龙。”李云龙起身的同时，不小心将亮剑牌便携式gps定位仪掉在地上，他已经习惯了，所以在第一时间捡起来解释道，“我同时是一位地理爱好者，身上携带这种全球定位装置是合情合理的。”
“哇，你是兵王么！”爸爸十分兴奋地抓住了李云龙，“还有什么装备么！我正在写跟兵王有关的小说。”
“嗯？”李云龙大惊，看着爸爸既有愤怒，又有恐惧，这个男人到底是白痴还是天才，竟然这样一眼就识破了……
还好此时白静见缝插针凑上前来：“叔叔是小说家么？好厉害啊！”
“嗯……哎……这个……”爸爸被迫害羞起来，揉着后脑勺看着地面搓着脚道，“普通的小说作者而已，不过是a级签约的……”
白静选择继续挖掘这个男人：“那也好厉害啊！写的是什么书，我也许看过呢。”
“呐……”爸爸的脸更红了，有些得意地瞥着桌角，“说出来，会吓到你的。”
“说嘛。”
爸爸更加难为情地揪着衣角：“哎呀还是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让作家身份和现实身份重合的。”
“呵呵，叔叔一定是怕粉丝围拥！”白静说着不忘奉承妈妈，“也对，阿姨都这么漂亮了，没时间去看别人了！”
实际上，妈妈此时已经几乎是青筋暴起的状态了，她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人生经验和地下企业运作经验，看到白静的第一眼就确定了这一定是一个校花婊，她同儿子一脉相承本能地厌恶这种存在，如果是在地下工厂，她可以轻松的用两句话将白静骂哭，但现在在儿子面前，必须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不能让自己的身份影响了儿子的善良。
妈妈只好忍着怒意柔声道：“过奖了，他因为总要写书，没时间和粉丝互动。”
“到底写的什么书啊。”白静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搜索了。
“哎呀……就是……”爸爸左右手食指顶在一起，支支吾吾说道，“你搜索……抗日、萝莉……就是那本了……我偷偷告诉你，里面的那个艾莉，就是我家的艾莉……”
白静心中一万头野马狂奔而过。
应该不会错的，这个男人是个白痴。
虽然他是李烩的爸爸，但毫无疑问是个白痴。
克制，克制！
不要表示出鄙视！
可是好难啊，怎么可能不鄙视这种白痴！
旁边的李云龙更加愤怒，这个作者既然抗日了，果然与兵王有关，搞不好还是一个携带着现代武器穿越到抗战时期的兵王！这本身已经很低俗了，怎么又加上了……艾莉这种东西？
就是一群像李烩爸爸这样的白痴，将兵王塑造成如今的存在么。
李云龙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不觉间露出了面对敌人时的可怕表情。
不好，表情太过分了，李云龙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大二学生。
“我只是普通的大二学生，你们聊……”李云龙隐藏表情准备背身离去，这个行为当然是完全多余的，大家早就忘了他了。
爸爸也是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兵王在这里，他立刻挣脱出美女光环，冲着李云龙竖起了大拇指：“明白了，兵王就是要隐藏自己啊，这样才能扮猪吃虎！”
李云龙闻言虎躯一震，暗暗握拳，愤怒几乎忍耐的极限，他最讨厌的就是“扮猪吃虎”四个字，隐藏自己的实力是基础的战术本能，凭什么你们要将这件事描述成“扮猪”？
这让他愈发愤怒，他从不扮猪，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
思绪飞扬的瞬间，李云龙再次浑身一震，情绪自我实现了一个大逆转，转而用崇敬的眼光再次望向爸爸。
刚刚的那一刻，他顿悟了！
这类小说家看似愚昧无知，毫无信仰，但社会既然纵容他们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就像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位侃侃而谈的海军少将张中招一样，起初李云龙对于这个人随意暴露军方信息的行为十分愤怒，认为这是卖国求荣的行为，但当他深入了解后，才发现了这位少将的高明，他给出的信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局势分析三分保留，七分扯淡，时而大胆，时而保守，犹如一位太极宗师。
是的，组织并没有阻止他，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多年来，张中招少将混淆视听，通过一系列的言论与似有心似无意的情报透露，完全打乱了敌人对我军的判断，敌人经常自乱阵脚，做出错误的判断与部署。
可以说，这位少将以大智若愚，嬉笑怒骂的高超手段，将误导敌人的信息伪装成口误，将重要核心的信息进行高超的包装，用强大的个人魅力与思想深度，在国际情报战与战略战中，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而艾莉，哦不，李烩的父亲，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做同样的事情，他将兵王包装成喜欢扮猪吃虎的莽汉，并且将兵王的实力蓄意夸大到核武器级别，这将不可避免地干扰到敌人的应对策略，让敌人将兵王视为一种神级战略武器，不得不消耗大量的资源和人力去应对，同时，又会浪费时间，投入大量的精力去部署“校花”，“富二代”等“反兵王”武器，企图运用兵王无法克制住自己“保护校花”和“扮猪吃虎”的软肋来拖住兵王成长的步伐。
李烩的父亲，这位穿着沙滩度假装和拖鞋的长者，何尝不是大智若愚，隐藏自己，在另一个方面，默默地战斗着？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一个白痴，怎么可能培养出李烩这样具有深邃思想的智者！
“我不是兵王。”李云龙转过身，他多想敬一个礼，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牢牢地握住了爸爸的双手，“我只想说，辛苦了。”
李烩的爸爸就是那种说话不用经过大脑的话唠，一边握手一边笑道：“哈哈哈，为人民服务！”
李云龙不免更加崇敬，这位长者仅仅是下意识的反应，就已经有如此的觉悟，当下低声嘟囔道：“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你妹啊！！
“你们，没事的话可以走么。”李烩不能再纵容这些愚蠢的互动了，这种时候，他只能与理智的妈妈交流了，“教务处什么事？”
妈妈在关键时刻还是有担待的，她就此解释道：“教务处打来电话，说学校有重要的项目需要你的帮助，可是你连谈都不愿意谈，希望我们来劝劝你。”
“你们可以打电话啊。”李烩压制着恼怒抱怨道。
“你手机没开机。”爸爸指着李烩十分心虚地指责道，“艾莉，爸爸教过你多少次了，埋怨别人之前，先看看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教育我可以，能不能不要提艾莉！”
“这是你的小名啊！”
“我宁可叫旺财！”
“好啦好啦！小名和过往名这种事还是不要提了！”白静打破了互相伤害，她是最讨厌揭露他人过往名的，她就此拿出手机亮给爸爸看，“一定是因为这件事了。”
爸爸拿起手机惊道：“哇！！”
“李烩在球场上很厉害对不对。”
“……”爸爸却只关注到可爱的粉色手机壳和心形挂坠，不好意思地说道，“年轻女生的手机，好可爱……”
妈妈已经要爆豆了。
“爸爸，我们直接去教务处吧。”妈妈微笑着掐住了爸爸腰上的赘肉。
爸爸瞬间感受到了肉被掐下来一样的痛苦，他不敢尖叫，也不敢再与年轻的女生纠缠下去，他忍住疼痛转望李烩：“艾莉，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烩阴沉着脸：“再叫艾莉，我就告诉妈妈你电脑里存了……”
爸爸瞬间转换成认真的表情：“好儿子，到底什么事情！”
李烩这才得以心平气和说道：“我昨天踢了一场球，有钱鹅想与我签约，可是我不想踢球。”
“完了？”爸爸问道。
“完了。”
“那关我和妈妈什么事？”
“一些卑鄙的人企图用你和妈妈来胁迫我签约。”
爸爸大义凛然地说道：“怎么会，我是那样的爸爸么！”
“所以帮我去副校长那里拒绝吧，不要被有钱鹅开出的2oo万年薪蒙蔽。”
“……”爸爸神色骤变，陷入纠结。
2oo万……
他的大脑在飞运转，虽然他看上去是个白痴，但一旦认真起来，会立刻成为认真的白痴！
自己每写一千字，有一名读者付费阅读，将得到1分钱，假设有1ooo名稳定的读者付费阅读，那么每1ooo字的收入就是1o块钱，每天写4ooo字就是4o块钱，算上各种奖金和打赏，一个月努力一些的话可以拥有2ooo元的不菲收入。
要赚到2oo万，需要这样连续不断的勤奋写作83年。
这是怎样的一笔巨资！
爸爸的身形有些颤抖，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与分裂。
是该让儿子自由的选择展方向，还是逼迫儿子去签订那一纸合同。
是该实现自己的理想和人生价值，还是牺牲掉以上所有，去追求实用的金钱？
爸爸陷入了巨大的矛盾，整张脸都开始挣扎了！
“开始了……”李烩的表情严峻了起来，提醒周围的人，“除了妈妈以外，其他人都离他远一些。”
惊叹道：“怎么了，要愤怒到爆衣了么，我努力了很久也没法凭借愤怒让衣服爆炸，你的爸爸果然很强！”
“比爆衣还可怕。”李烩轻轻点着自己的脑袋道，“爆脑。”
李云龙瞬间掏出了一顶亮剑牌军绿色头盔：“需要防爆装备么？”
“不需要，你是怎么随身携带防暴头盔的？！”
李云龙闻言，红着脸捂住了下体。
为什么要脸红？再也不会用你的东西了李云龙！
白静看着眼神和表情逐渐崩坏的爸爸十分担忧：“没事吧，要不要我请严教授回来帮忙？”
“无碍，碰到很矛盾的事情必然会作，我已经习惯了。”李烩看着爸爸叹道，“因为写的时间太久，经常要将自己想象成各种人物，用他们的人格去应对故事中的冲突，长年累月如此，导致他现在有了人格分裂的症状，面对麻烦的现实问题的时候，会代入角色解决问题。”
“哦？”李云龙更加崇敬地望向了爸爸，真是位令人肃然起敬的长者。
在塑造一个个人物迷惑敌人的时候，想必自己也会迷失在异世界之中而丧失自我吧，这种自我牺牲精神是值得敬佩的。
“这种时候，只有妈妈才能安抚他。”李烩再次叹了口气，“辛苦了，妈妈。”
然而妈妈正处于一种花痴的状态，含情脉脉地看着爸爸。
是的，她最爱这种时候的爸爸！
所以不要怪李烩这个人有毒，全是爸爸妈妈的错，他能成为一名正常的大学生已经是个奇迹了！
爸爸还在挣扎，的手机再次响起，接通后他为难的递给李烩：“是副校长……”
“拒绝接听。”李烩这次直接摆手。
向副校长解释过后，又冲李烩说道：“副校长说助理教练和球探要赶飞机。”
“那还不抓紧时间去机场。”
再次解释过后，被副校长要求与李烩父母通话，但这两个人的情况显然不适合接电话，他只好向副校长再度解释。
“没办法了……”放下电话的冲李烩说道，“他们准备来这里找你谈，让我看住你和你的父母不要逃跑。”
“所以？”
“突然……屎……要燃起来了！好急啊！”立刻转身，以百米冲刺跑的度冲出了教室。
李烩看着的背影默默点头，从班长的立场上来说，他无法违背校长的命令，但从同学的立场上来看，他又不愿违背李烩的意志，屎遁是个聪明的方法。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很多同学，尤其是女同学仍然选择在这里上自习，他们已经对后面的情况议论纷纷。
女同学a老远看着李烩一家叹道：“烩神真的耍大牌拒绝有钱鹅啊？”
女同学有些悲伤的摊臂：“看样子是，好像学校领导都快急了，可惜了，以后看不到烩神了。”
旁边假装在看书的男d：“毕竟是2oo万的合同，他的爸爸已经安奈不住了，哼，凡人的家庭不过如此。”
“谁说的？”女a仔细看着爸爸的变态过程，“爸爸仔细看有点可爱呢。”
女b表示怀疑：“不对吧，怎么看都是一个恶心的大叔而已。”
女指着爸爸道：“仔细看。”
女b看了一会儿，突然惊叹道：“真的有点可爱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d偷偷瞥了一眼爸爸，然后继续看书：“动物园，灵长类动物馆，一个无聊的地方。”
女b经过提醒大声惊叹：“对，就是憋急了的大猩猩！”
女连忙按住女b：“嘘别让烩神听到。”
女b神秘一笑，掏出了一个本子：“无所谓了，我已经准备好同学录了，让烩神走之前给我签个名。”
女骂道：“哇，好卑鄙！将来一定会值大钱的！”
男d默默握拳，打开手机寻找急速购物快递：“哼，百忙之中下一步闲棋，很有必要。”
半分钟过后，爸爸的挣扎终于停止，再度正视李烩，眼神逐渐坚定。
李烩已经大概猜到了这次的分裂对象。
爸爸的人格分裂对象通常是自己中的人物，但绝不仅仅局限于此，凡是令他印象深刻的作品他都会尝试将自己代入其中，以此为契机创造新的角色，当爸爸遭遇巨大矛盾冲击的时候，他脑海中最适宜解决问题的人物就会浮现，爸爸会下意识地效仿。
必须要说明的是，即便分裂过后，爸爸依然知道自己还是爸爸，依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只是做事的思维方式和语言方式会完全转变，比如爸爸想打李云龙，当他代入李小龙的时候会出腿，而代入叶问的时候会出拳，当然，爸爸的体质依然只是爸爸而已，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人格上变了。
爸爸的眼神愈发坚定不羁！
从眼神上看，一定是爸爸那本名为钱途中的林强了，那本书由于压迫感太强，只有不到300个人看过，讲述的是一个热血的方脸男人，通过超强的嘴炮实力在银行界飞速升职的故事，一般爸爸在需要教育人或者吵架的情况下，林强的人格就会浮现。
爸爸稳住之后，轻松写意地叹了口气，冲李烩微微一笑：“明白了，这事儿蠢爆了，叫那些傻吊过来，我会把他们的屎骂出来。”
李烩神色一怔。
并不是林强！
与林强正直过头儿的语气相比，爸爸现在的感觉更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而且出口成脏，屎尿无脑乱喷。
不会错了，一定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嘴炮也很强，是一个企图仅凭嘴炮去竞选米国总统的家伙，一个毫无羞耻感和底线的家伙，因为他嘴炮波及范围无法控制，爸爸的爸爸不得不要求爸爸将其亲手封印。
他就是李科林！从零开始竞选总统中的李科林！
这个可怕的男人，竟然以这种方式重见天日
怎么会怎么能一上来就分裂出这么可怕的人格！
李烩惊恐地退后一步，他想喊**阻止有钱鹅的人来，但**已经屎遁了。
“时间不多了”李烩只好求助于另一个有可能联系到校领导的人，他飞速凑到白静身旁，“赶快联系副校长，我去他们的办公室谈，不要让他们见到爸爸。”
已经晚了！
在白静还没有反应的时候，爸爸已经凑到李烩身后搂住了儿子的肩膀，冲着白静调侃道：“没关系的，坐下来聊聊天而已，让他们死心就够了。另外看你和我儿子互相揉过了么？他活儿怎么样？”
“”白静瞬间懵逼。
这个中年男人是怎么做到的，刚刚还在自己的外表下颤抖，怎么就瞬间淡定到这种程度了！这个眼神是只有经验丰富的超级花花公子才拥有的！
旁边的李云龙已经呆滞了。
好强。
这也许是比张中招少将还要强大的伪装术，在一瞬间就可以完成人格转化的欺骗术！
网络家，一个不可小觑的群体！
尴尬之间，副校长助理已经引着有钱鹅的人进入教室，毕竟副校长本人是不方便来的。
李烩知道，李科林人格绝对会搞出事的，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他亲自迎了上去。
有钱鹅的三个人都是华人，这样就不用费心费力的说其它语言了。
“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谈。”李烩沉着嗓子说道，“我答应谈了，好吧。”
毕有为微微眯眼打量着李烩，果然是个帅过头的家伙。
不过你还是太年轻，太稚嫩了，因为这里人太多所以害羞了么？因为爸爸在场怕被训斥丢人么？这些正是我们需要的，在这种场面下我将告诉你什么叫成年人的世界。
怎么可能再找没人的地方？你太天真了！
万事俱备，小鬼。
“就在这里吧。”毕有为首先微笑着上前伸出右手，“俱乐部的人要赶飞机，来不及了，咱们坐下来长话短说。”
李烩却只是轻轻拍走了毕有为的手掌，认真地说道：“没时间了，出去找没人的地方谈。”
“没时间了为什么还要出去？”毕有为摸着被拍开的手掌，因为李烩的无礼而微微恼怒，但他必须压制住，天才这种东西不是天天有的，只是偶尔会出现，他们有狂妄的资本，能控制住他们的唯有雄厚的资本。
“我是为了诸位的面子着想。”李烩冲着俱乐部二人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决定让步，我们可以考虑优先签约权，如果我想踢职业的话，先考虑有钱鹅。”
助理教练和球探对视一番，交换眼神后，助理教练真心诚意说道：“李先生，你应该清楚，球员的黄金年龄十分短暂，19岁正值最关键的上升期，耽误了这个时间对我们都有巨大的损失，你完全可以选择踢一段时间职业再返回学校深造，我相信那时的你更加清楚想要学什么，而且不用再为钱发愁。”
“我明白你的意思，没时间了，咱们出去说。”李烩已经奋力地想推走几人。
毕有为眯眼看着李烩，小鬼，很紧张么，怕在这里谈判暴露出自己的懦弱么？还是怕同学们看见你被爸爸骂哭的样子？
毕有为显然吃定了李烩是在害羞胆两步踏上冲着爸爸伸出右手：“您一定是李烩的父亲吧？”
李科林人格的爸爸心花怒放。
你自己选的哦，都是你自己选的哦！
“你好，叫我李宇宙就好了。”爸爸面露邪恶的微笑与毕有为握手，“我本来想让孩子自己解决这件事的。”
“孩子毕竟是孩子么。”毕有为笑呵呵地说道，“关键的抉择，成年人还是要给出引导的。”
“说的很好，我们坐下简简单单说一说吧。”爸爸十分有礼貌地招待毕有为坐下。
李烩长叹了一口气，只有他知道爸爸所谓的“简单”意味着什么。
毕有为落座后递上名片，心中暗喜，还是与成年人更有共同语言。
爸爸出于礼貌，也送上了自己的名片。
毕有为笑着接过，这就是名片的意义所在，不露声色，体面的盘道，只需要交换名片扫一眼，就互相知道斤两了，如果直接开口问“你做什么的”，“一年赚多少钱”显然是不礼貌的。
当毕有为扫视名片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爸爸的斤两，那简直是不可斗量！
起点超级家
李宇宙
这两行字暂时算正常，也许那个网站就是喜欢“超级”这个词罢了。
但下面就不正常了。
著有带着萝莉去抗日、屎魔侠、每天醒来都变性、我是炼丹炉、大雕爸爸和小胸女儿、玄幻世界暴打外星人等正能量优秀作品
单从创作数量上来说，这个男人已经是世界级文豪了！但如果仔细看，几乎没有一本书的内容尺度能够容忍。
好难评测的男人，看过名片只会更加难以捉摸！
此时，李烩也只好与俱乐部的人落座。
既然如此，就只能交给谈笑风生的爸爸了。
爸爸则已经搂住了总监毕有为，同时指着李烩道：“这小子从小就不听话，你看，现在200万的合同都摆这里了，还要闹叛逆，是不是找骂。”
毕有为嘴角一扬，虽然你看上去很奇怪，但十分明事理啊老兄！
他当即赔笑道：“年轻人么，都有这个时候。”
“放心，他爸爸永远是他爸爸，我来骂他。”爸爸松开毕有为，慢慢起身，理了理领口，虽然只是沙滩休闲衫，搞得却像名贵西装一样。
李烩低声沉吟，要开始了
果然，爸爸调整过后神色一震，突然指着李烩放声怒骂道：“逆子！有钱赚为什么不去！！”
一声怒吼惊四座，白静傻了，李云龙傻了，上自习的同学们也傻了。
随后是一阵窃窃私语。
“果然啊”
“烩神虽然强，但毕竟要听爸爸的话。”
“是啊，200万的合同，就算我有儿子，我也会掐着他去签了。”
男d一面催促闪购的同学录快些送达，一面愤恨道：“哼，俗不可耐的家长。”
唯有李烩，面色沉稳，虽然爸爸是个白痴，但他完全相信爸爸。
李宇宙怒视着儿子，然后站到了毕有为身后。
“200万啊，你值200万么？”
“梦想无价？梦想你有么？青春无悔？青春你有么？”
“钱才是唯一的硬道理啊，儿子！！”
李宇宙说着，重重拍了拍毕有为的肩膀，险些将他拍在地上。
搞错了大哥，你儿子在那边。
毕有为并没有机会说出来，李宇宙已经开始继续教育了。
“还不懂么？就是要为钱而活啊！”
“不管是踢球还是做生意，都只是为了赚钱而已，比如有钱鹅的这位总监，他就是为了赚钱才来的啊！”
李宇宙说着又拍了毕有为一下：“你看看人家多纯粹，什么赚钱干什么。儿子你球踢得那么好，不就是一堆奔跑的钞票么？总监这么明智的人，肯定会像闻到屎味的苍蝇一样扑来的么！！”
毕有为的表情十分尴尬，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头的地方了。
零散的笑声响起，不少人看着毕有为狰狞的表情发笑，不过李烩的爸爸也真是胆大，初次见面就这么不自重。
毕有为想起身说点什么，但立刻被爸爸用手臂压了下去，体重方面，爸爸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所以儿子，你得理解人家。”李宇宙煞有介事地分析道，“苍蝇么，什么叫苍蝇？就是只在乎屎能不能吃，不会在乎这坨屎的想法，不会在乎这是火锅屎还是盖饭屎，人家是屎就吃么，你还怪人家来吃了？”
总监又想站起来，但又被更强硬地压下去，表情愈发狰狞，能不能一句话不要提这么多次那个字。
笑声也愈发无法控制，李宇宙现在的人格是哗众取宠的小能手。
李宇宙低头看着毕有为微笑道：“朋友你不要怪我污秽，有句话在先，钱难挣屎难吃，你的工作想必是很难的，所以你赚的钱比大多数人要多，难免吃的也一定更多一些。而现在你正在做什么呢？你在请我儿子去你们那里一起吃，这样我儿子就是你的下线了，他吃的屎里，有你的功劳。”
不愧是爸爸，不愧是李科林人格，描述任何事物的时候，都能用屎做出恶心的比喻。
“就有一点我有点不明白。”李宇宙继续侃侃而谈，“我儿子说了，他并不想吃那东西，给他多少钱也不吃，你们就不能知难而退么？”
“努力一些去赚钱是对的，就像传销组织一样么，拼一拼出业绩，我理解。”李宇宙冲着毕有为不解问道，“可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
毕有为欲哭无泪，我后悔了，你可以走了！
“我明白了！”李宇宙恍然大悟一般，“因为我年纪大，吃的肯定也不少，知道这是好东西，也许能帮你们说服李烩入伙，这是个好方法，但我现在想不出怎么说服他，你得帮我。”
李宇宙说着俯下身子凑在毕有为耳边笑道：“帮帮我，告诉我怎样说服一个不愿意踢球的人去踢球。”
毕有为无法起身，只好反击道：“这样的年薪还不够么？”
“够么？”李宇宙冲李烩问道。
李烩摇头：“多少都不够，跟年薪无关，我不想踢球，我只想学习。”
哎呀，这话说的好难过啊，其实开到几千万并且现场结清的话，还是可以勉强试试的。
李宇宙闻言又冲毕有为问道：“钱搞不定他，怎么办？”
“”
李宇宙拍着毕有为笑道：“我能感觉到你在想什么，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对不对？”
“”
“好了，够了，请你自重一些。”毕有为沉声怒道，“200万还是不够对吧？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李烩去球场试训一下，教练和球探点头，最多可以开到800万，够不够？”
惊声四起。
李烩真的值这个价钱？
就连男d都惊讶了：“八八百万”
毕有为刚才被压制了半天，自然是要反击的：“你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吧？800万，够让你闭嘴了么？”
“在考验我？”李宇宙想也不想大笑道，“想多了年轻人，是我要考验你。”
“你想用800万买李烩踢球，那么我替李烩做主了，他想用这笔年薪买你一次表演。”李宇宙说着指向讲台，“现在，爬上讲台，把鞋脱了，把袜子套在手上放在嘴前假装麦克风，蛙跳三分钟，同时唱爱的供养。”
“什么？”
“蛙跳三分钟，袜子贴嘴，唱完爱的供养，李烩第一年的年薪就是你的了。”
“？？？”毕有为难以理解地望向李宇宙，“你是认真的？”
“当然，这不难吧。”
更大的惊呼声响起。
这个男人有病吧！
李宇宙再次低下头解释道：“不是什么高难度的表演，你照做了，李烩就会签约，顺便把第一年年薪都给你。现在决定权都在你了，决定吧。”
李烩愤怒了！
不要擅自把我的年薪赌出去，我并不想听爱的供养，这笔钱已经够原唱光着脚现场唱10次了！
毕有为心中一股冷风吹过，本来准备用钞票砸死对方的，现在这些钞票砸到自己头上了。
“不要这么荒唐。”毕有为咬牙道。
“不荒唐，很严肃，我们可以现场签合同，只要你做了那些事，李烩立刻签约并将一年的收入全部给你，就这么简单，你不用说服李烩了，也不用说服我。”
李宇宙走到毕有为面前缓缓蹲下：“现在，你唯一要说服的，是你自己了。”
神奇的转折，神经的转折！
同学们终于反应过来爸爸绕着一圈在干什么了！
很多同学扼腕痛惜，不过是唱一曲而已，蛙跳也很简单，至于袜子的话，只要不是**的就可以了，为什么这种事不落到自己头上！
毕有为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颤抖，看着李宇宙，李宇宙是完全认真的，虽然提出的条件荒唐至极。
“你时间不多，教练要赶飞机。”李宇宙不忘指向无辜的助理教练，“大概，还有3分钟吧，决定的话请尽快上台。”
毕有为茫然扫视周围，同学们以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
再转望助理教练和球探，他们十分期待地看着自己，甚至在偷偷挥拳给自己加油。
唱歌而已，去吧！
这就是脆弱的利益关系，李烩本人对于有钱鹅的利益已经完全超过了毕有为，天才球星是无可替代的，而活动策划经理人只需要随便开一个价钱就能挖来。
就像毕有为解聘掉那些实习生与淘汰者一样，此时此刻，毕有为可以被随意牺牲了。
李宇宙微笑着看着毕有为：“年轻人，既然钱能解决一切问题，既然巨资能逼我的儿子去踢球，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呢？”
毕有为喘着粗气：“我我不一样我的身份”
“所以我儿子出身贫寒就活该了？”
“不是这个意思踢球和爱的供养毕竟是两码事。”
“在你眼里是两码事，但在我儿子眼里是一码事。”李宇宙终于等到了这句话，“都是花钱让一个人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罢了。是一码事，我也在花钱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我的损失更大！！”毕有为终于愤怒地起身，“踢球是可以出名的，蛙跳供养呢！”
“也能出名啊。”李宇宙摊臂道，“时间不多了年轻人，你到底愿不愿意做不想做的事情赚钱？”
“这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毕有为想推开李宇宙结束谈话，但这个男人胖的像一座山一样，他只好愤怒地申诉，“我告诉你哪里不一样，踢球能让他功成名就，但蛙跳供养只会让人身败名裂！”
“800万不值得么？”
毕有为狞目望向讲台：“不要逼我。”
“还有一分钟。”
“妈的”毕有为沉着气向前走去，这次并没有被拦截。
没什么的，只有三分钟，只要走过去，脱了鞋，把袜子套在手上，按在嘴巴上，一边蛙跳一边唱歌就可以了，爱的供养虽然是一首极高难度的名曲，但没人在乎自己是否在调子上。
毕有为扶着一排排的桌椅，颤步向前走去。
他想忽略同学以及同事们灼热的目光，却又被这些目光更痛苦地灼伤。
后果呢没什么后果，很快就会过去
他控制不住自己扫视周围，很多人已经掏出了手机，迫不及待。
妈的，这帮蠢学生，无所谓的，最多只是视频被疯传而已，实惠已经到手了，老板会很满意等等老板是一个更加务实的人，会不会认为我这种人会影响公司形象
那也无所谓，去其它公司就好了，800万已经入手。
毕有为的步伐愈加颤抖，走向讲台的道路恍惚成为了审判之路。
会失去什么吗？没什么的。
我还没结婚没关系，我有钱。
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不会看到的
妈的，她会看到的，她早晚会看到的。
李宇宙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纠结：“还有30秒，跑起来吧，你妈妈为你自豪！”
“闭嘴！”毕有为回身狰狞地吼道，“你这个疯子！”
“不该自豪么？赚到钱了。”
“当然不！”毕有为忍无可忍指着李宇宙骂道，“生命的尊严是比金钱更加重要的东西”
他骂到一半，突然收声。
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年轻人啊，悟到点子上了。”李宇宙笑呵呵地上前拍了拍毕有为，“你看，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比我说出来有说服力的多对不对？”
“不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毕有为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蠢话。
李宇宙立刻转变口吻：“钱很重，但每个人心里总有比钱更重的东西，对于你来说可能是生命的尊严，但对于我儿子来说，就是不想做不愿意做的事罢了，简明一些的说法，即是自由。现在，你能理解他了么？你还要继续说服他么？诗里是怎么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看，这里面压根没有钱的事儿。”
“不对，这事情还是不对。”毕有为有些神情恍惚。
“不要尝试去驳倒我了，你现在要做的是驳倒自己。”李宇宙扶着毕有为双肩，“牺牲尊严，换来金钱，tbe，rnttbe。”
李宇宙的眼神是如此的睿智，他相信这个世界上99的人都愿意为了800万，闻着袜子蛙跳并且唱爱的供养，但眼前这个人没这个觉悟，他拥有了太多的东西，他自认为自己的尊严更加重要，就像自己的艾莉一样，拥有了太多的智慧而去向往自由。
“”毕有为脸上的青春痘已经渗出了油脂，最后的台阶，他举步维艰。
浑浑噩噩中，30秒的时间瞬间即逝。
“结束！”李宇宙无情的宣布了结果，“十分抱歉，因为你无法牺牲个人尊严，李烩也不愿牺牲个人自由，所以他无法加入贵公司！”
毕有为整个人瘫软下来，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汗水已经浸透了衬衫。
此时他感受到的，竟然不是痛苦。
而是解脱。
一场残酷的审判过后，自己留住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再次望向那个可怕的男人。
然而此时，这个男人同样茫然，男人愚蠢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哎呀我刚刚做了什么？”
这就是限时三分钟的原因，因为爸爸的人格分裂只能持续五分钟左右！
李烩默默擦了把汗，还好，李科林人格拥有敏锐的识人眼光，早就看到了毕有为还是放不下脸面，尤其是不想让妈妈看到丑态，如果把毕有为换成别人的话，恐怕这会儿爱的供养已经唱第二遍了。
妈妈迷妹般的凑到爸爸身旁：“爸爸刚刚好厉害啊，把这个人说哭了！”
“啊？有吗？我吗？哈哈哈。”爸爸红着脸挠头，“哎呀，朋友们都叫我沉睡的小宇宙。”
李云龙看着爸爸的目光，已经不能更加敬仰了！
大隐隐于市，这才是真正的隐者，自己无论是隐藏功力还是思想深度都还差得远！
太幸运了，进入传媒学院学习，认识了李烩！
离开部队后，没有了奋斗的目标，自己一度彷徨失措。
眼前，拨云见雾，他看到了灯塔！
“喂……”白静凑到李云龙身旁，“有一个地方我不太理解。”
“嗯？”
“蛙跳闻袜子唱爱的供养有那么难么？”
“很难，我死也不会做的。”李云龙坚定地说道，“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屈辱，更是对全军将士……总之就是屈辱。”
“……”白静确定，这个人不太正常，于是她又凑向了不远处早已悄悄回到教室正在疯狂流泪的**。
“喂，这事儿有那么难么？”
“这是不可能的任务。”**擦拭着眼泪点头道，“我没听过爱的供养，杀了我也唱不出来，如果是《国际歌》我也许能做到。”
“那如果把爱的供养换成《国际歌》，你会做么？”
“你太小看这件事了，需要三个条件，其中有一个是闻袜子，而我唯一的袜子，昨天已经……”**擦着眼泪红着脸道，“所以我现在没有袜子，是光着脚的，我还是做不到。”
“……”
正常人在哪里！
正常人在远处上自习。
“这样的话，烩神应该是不走了吧？”
“太好了！”
“他爸爸虽然是个神经病，但还好这个总监也不正常啊！”
“是啊，不就是蛙跳唱歌么！”
“有没有觉得刚刚爸爸好帅啊？”
“刚刚……有那么一点烩神的影子，可现在怎么看都是个白痴啊！”
男d正在低头狂点撤单，但闪送快递员的电话已经打来：“妈的……50本同学录……这个月的生活费。”
李烩对面，俱乐部的助理教练长长叹了口气：“咱们商讨一下签约优先权的合同吧，我们推迟一下航班。”
“多谢理解，我真的不想踢球。”
教练显然对李宇宙的方式不太认同：“是像你父亲说的一样，你是个极端的自由主义者么？”
“不是，我不想蹚浑水。”
“什么意思？”
“贵圈，会让伟大的人变得平凡，将天才贬为凡人，让人失去理想，失去动力，失去尊严，失去存在的意义，即便是强大的我，也会成为一台没有意志的印钞机，直至老到印不出钞票那一天，最终被淘汰。我其实是个热爱足球的人，正因如此，我选择珍视这份热爱。”
“……”教练咽了口吐沫，“言重了，而且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整个社会都是这样的。”
“所以我想专注学习，晚几年进入这个叫“社会”的地方。”李烩轻松笑道，“下地狱这种事，为什么要着急呢？”
“呼……”教练不禁正视起眼前的男人，如果神是任性的，大概就是这种任性吧。
在这一刻，他恍惚看见了上帝的圣光。
李烩家人与俱乐部的人出去寻找没人的小教室洽谈合同，同学们散去吃午饭，唯有毕有为孤身坐在地上，他并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在寻找输的原因，寻找致命的软肋，然后加倍修复，这样强大的意志修复能力是自己能爬到这一步最大的原因。
不知不觉间，一个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毕有为默默抬头，几乎不认识她了。
那个畏首畏尾的职场女下属，已经扔下了眼镜脱掉了丝袜，阳光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是啊，她其实只是个如同初晓般的少女。
“你不必辞职了。”毕有为看着全新形象的蒲小圆，心下恍惚也升起了一丝元气，“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已经辞职了。”蒲小圆微笑道。
毕有为眉色一紧：“年终奖？不要了？”
“无所谓了，你啊，别老指着用这些东西捆住人了。”蒲小圆依然在微笑，“他很强吧。”
“他？不，不是他。”毕有为有些懊恼地避过蒲小圆的目光，像是被妈妈责备的孩子，“不是他，是他爸爸，他爸爸很神经，我中套了。”
“他更强的。”蒲小圆俯身道，“现在知道装腔作势与发自肺腑的区别了吧？**上的捆绑是空乏的，心灵的束缚才是更高的境界。”
“哼，你掌握的词汇就这么肮脏贫乏么。”毕有为扶着椅子起身，毫不气馁地笑道：“你再过100年也没有羞辱我的资格。”
“我不是来羞辱你的，是来谢谢你的。”蒲小圆说着后退一步，郑重躬身道，“感谢毕总监一直以来的教导，让我明白了许多。”
“滚吧。”毕有为甩臂道，“离开了有钱鹅，你会越来越渺小，越来越渺小，最后就像沙漠里的一粒沙子，因为太过平凡，找都找不到了。”
“也祝毕总监将来越来越高大，就像沙漠里的金字塔。”
“我会的。”毕有为哼笑一声，突然来了一些兴趣，“你简历其实是不错的，怎么，有心意答应面试你了？”
“不是有心意，是这里。”蒲小圆轻轻抚摸着桌子点头道，“我找到了值得依赖的主人。”
“嗯？”毕有为有些惊讶地看着蒲小圆。
然而蒲小圆已经转身离去，满脸红晕，流着哈喇子充满妄想。
只要追随那个男人，就可以每天享受到那样的刺激了！
毕有为看着蒲小圆义无反顾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魅力，是魅力！
自己终究还是太缺乏魅力了，只能用强硬的工作作风和奖金得到拥护！
但魅力这种东西，是没法通过技能强化出来的，就算自己去做祛痘手术，再染成小黄毛也没用，这是一个人自打出生开始就在积攒的东西，无敌的外表只是一部分。
那该怎么办？
毕有为扶着桌子，再次直起了腰杆。
被击败，不是第一次了，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每一次伤害都会让他愈发强健，这是生存的不二法则，男人就是要不断的变强，倒了就爬起来，再倒了再爬起来，多少次都要爬起来，直到再不会摔倒。
惨烈的竞争中，必然会遇到更出色的人和公司，他们拥有一些独到的东西，无法抄袭，并且对收购不屑一顾，这种情况下，一条隐藏的黑暗宗旨应运而生。
这完全是他的个人宗旨，非常不通顺的宗旨——
小教室外，蒲小圆追上了李烩一行，双方陷入扯皮。
“李烩先生，我是法学硕士的，本科双修的国际金融，你真的需要我这样专业的助理！”
李烩皱眉：“我雇不起，走开。”
他从蒲小圆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本能告诉他要拒绝，不然将来会很麻烦。
“我们可以签分成合同。”蒲小圆望向助理教练，“我能摸透他们的上限，找到合同中的陷阱，审视每一个条款，确保你的利益。
话罢，她又非常坚持地望向李烩：“另外，你未来将不可避免的面对很多商务谈判，包括但不限于广告代言，在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嗯……”
李烩不可避免地动心了。
接下来将要商讨“优先签约权”的事宜，有钱鹅将花费重金购买到与李烩的“优先签约权”，签下这个合同后，倘若李烩决定成为职业球员，在各家俱乐部开除薪金相同的情况下，他必须无条件与有钱鹅签约。
如果不踢职业，这个合同就不过是一纸空谈。
之前已经知道了，有钱鹅因为太有钱，给自己开出的合同年薪上限非常高，从最初蒲小圆口中的80万，一路飙到了800万，因此如果讨价还价，将自己的优先签约权卖出好价钱是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同时，签合同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那些繁琐条款如同迷宫一般，会将门外汉绕成傻子，即便是自己这种高智商的天才，也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去审阅，至于讨价还价这种事，很遗憾，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短板。
毫无疑问，接下来除了跟有钱鹅俱乐部的合同，自己还要面对很多商务谈判，宝贵的时间自然不该浪费在扯皮上，理应聘请一位信任的助理。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被毒鸡汤治愈了，看样子是真心的在自己的魅力下臣服，相信她的能力也是有的，但对于这个人品性的好坏，目的，依然无法做出完全判断。
“让妈妈和她谈谈吧？”妈妈笑着凑来。
“好的。”李烩微笑点头，对了，这种事交给妈妈就好了，运作这个城市的地下假包行业需要强大的能力、经验和手腕。
蒲小圆凝视着妈妈这位慈祥的主妇，不知为何，竟然隐隐感觉到了一些威压。
妈妈笑着伸出手指：“试用期三个月，分成5%，年分成上限40万。”
蒲小圆吞了下口水，好毒的条件，这些条件将让一切的主动权抓在了李烩手中，而且限制住了自己的分成，一年最多只能拥有40万。
蒲小圆默默点头，可以承受，如果是3%，或者30万就真的要再想想了，妈妈为何这么快就能抓准麻筋儿？
妈妈继续眯眼笑着说道：“另外还需要签订完全的保密协议，任何与李烩有关的事情都要烂在肚子里。”
“嗯……”
妈妈凑近一步，凑到蒲小圆的耳边阴冷地小声说道：“欺骗我儿子的话，会被砍的。”
“啊？”
妈妈很快又回归了主妇本色，笑着拉来李烩：“没问题了，社会上的事情，多问姐姐就好了。”
“嗯。”李烩完全信任妈妈的谈判能力和社会经验，“合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仅出售自己职业球员合同的优先签约权。”
“明……明白……”蒲小圆依然看着妈妈，妈妈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笑里藏刀，她相信，能像刚才那种语气说出那种话的人，一定是真正砍过人的！
接下来的事就可以交给助理了，李烩一行目视着蒲小圆与俱乐部的人进了教室，他们将商谈合同细节，李烩点头后，由俱乐部正式起草合同，距离签字必然还有一段时间。
爸爸松了口气，十分神气地说道：“哼，真是一场硬仗啊！”
“跟你没什么关系。”
“不是爸爸力挽狂澜的么？”
“不需要，而且那很危险，万一他真的供养了怎么办？”
“不会的。”爸爸认真地理了理为数不多的头发，“科林的眼光不会错的，那个人无法容忍让他妈妈看到他出丑。”
“真不知你的自信从哪里来！”
爸爸挠头笑道：“哎呀，好不容易来一次学校，艾莉不带爸爸妈妈参观一下么？”
“不可能的，我最多带妈妈参观，再说一次，你再说那两个字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李烩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同行的人。
始终尾行的白静，终于找到了机会。
宏伟的绯闻计划，正式启动！
李烩毫无疑问有着严重的社会人格障碍，但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一种高冷的神秘感始终围绕着他，与社会脱节的他有着成为红人的潜力，他终有一天会走出学校，走向世界！
哼哼……
这刚好是一块不错的踏板，校花这种层级的身份，自己也早已食之无味了，静静也是时候走向更大的舞台了。
表面上看，自己拥有美丽的容貌和善良的性格，理应进入演艺圈实现这一步飞跃，但如今的演艺圈是一块是非之地，错综复杂，虽然自己可以轻松的出淤泥而不染，但还是不想碰到淤泥，闻到味道都会玷污自己的体香。
更简单的方式就在眼前，成为这个男人的绯闻女友，这个男人有多红，自己就有多红。
真是聪颖省力而又善良的方法！
值得一提的是，红的目的并非是个人**，而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感受到自己的美好，去治愈这个世界，这是生而完美的女生理应拥有的理想。
如果李烩知道白静脑子里想的事情，他会第一时间将这个女人视为本瘟疫的死敌的，这个女人无法被治愈，只能被消灭！
“没关系，我陪叔叔吧。”白静笑着自来熟地挽起了爸爸的胳膊，虽然李烩油盐不进，但他的爸爸是个会在瞬间被自己治愈的生物。
李烩神色一震，他想提醒白静小心，你太小看妈妈了，妈妈会瞬间变身的！
果然，妈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有种想砍人的冲动。
白静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如她没有意识到有更多的尾行者一样。
李云龙的思想很简单，请让我与智慧的灯塔，更近一些吧！
“还是让我陪叔叔吧！！”李云龙一步挺上抓住了爸爸的右胳膊。
李云龙也简单了，他并没有发现还有一个更加认真的男人。
**两行热泪纵横，恨不得拥抱住爸爸：“我是班长，一定要感谢李烩一直以来的帮助！”
爸爸是很难的，他本质上想甩开**和李云龙，投靠白静的怀抱，但身后的杀气又让他不敢这样做。
爸爸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蓟京大学，一所传统的综合高校，具有高度自由的学习氛围，李烩喜欢这里必然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在这里就读而已。
相比于高中那种严格的环境，大学更为宽松，在精神上不用与数理化死磕，可以选择自己努力的方向，身体上也不必被拘束在教室的椅子上，而是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走出去，或者宅起来。
这里满腹经纶的智慧导师，永远看不完的图书馆，各类科研实验室等等美好的东西，是人类世界最后的净土，可惜对于通常只有4年的时间可以在这里度过。
无论是选择学习或是享乐，都请珍惜。
午时漫步在学校的湖边，偶有读书学子轻吟，让人感叹知识的美好，当然也不可避免有恋爱的狗男女在湖边互揉，让人感叹人性的丑恶。
虽然爸爸很蠢，但带他参观一下这样的校园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一定已经在污秽的世界中迷失方向了吧。
同行六人，诡异的分为三组。
李云龙对于爸爸充满了狂热的敬仰，拿出了小本子一边谈一边记录。
爸爸伸着懒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感叹道：“跟我们那时的大学一样啊。”
“请问叔叔是什么专业的？”李云龙十分好奇这位长者是否出身军校。
“无脊椎动物语言学！”爸爸自豪地说道。
“什么？”
“就是研究无脊椎动物如何交流的学科。”
“真的有这种专业么？”
“有啊，你不好奇蚯蚓之间是如何交流的么？”
“很深邃”李云龙不禁好奇问道，“那叔叔为什么选择写书了呢？”
“工作不好找啊。”爸爸有些痛苦的捂住额头，“后来这门学科被撤掉了，我是唯一一期就读的学生”
“”李云龙吞了口吐沫，这一定是长者的障眼法，他接着问道，“叔叔写过很多书吧？有什么推荐的么？”
“哎呀同学，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爸爸兴奋地说道，“我的书，本本都是精品呐！拿带着萝莉去抗日来说，表面上以为是战争文学，其实是在讨论女孩子到底是胸重要还是屁股重要的原则性问题！”
“果然藏的很深。”李云龙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记下了，“叔叔还有没有与兵王有关的著作？”
“我想想。”爸爸挠着下巴道，“每天醒来都变性的主角就是特种兵出身，他单数的日子是男人，双数的日子是女人，必须要扮演两个人格，在不断的男女立场切换中思考人生，是不是很有趣！但里面其实是有更深刻的道理的，这本书真正探讨的其实是站着撒尿和蹲着撒尿对人类的性格和智商有何影响！”
李云龙仔细分析着爸爸的每句话，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就无法理解了，恐怕这也正是爸爸的高明之处！
“抱歉叔叔，我的思维深度，还完全无法理解。”
“没关系，去看吧，看着看着就懂了，在书里，我阐述的很透彻。”爸爸神气地说道，“不过要入门的话，我还是推荐你去看屎魔侠，主角的异能是无限喷屎，必须要通过喷屎伸张正义，表面上，这本书是展开对于实现正义手段的探讨，其实还有更深层的东西，这里我就不说了，毕竟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屎魔侠。”
“不愧是叔叔。”李云龙认真记下，就从这本屎魔侠开始看好了，李烩的父亲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旁边，**陪同妈妈参观校园，他更关注李烩的青春与成长。
“阿姨看过了么，李烩踢球的视频？”
“嗯。”妈妈温柔微笑，“不知不觉，李烩已经长成大人了。”
“离不开叔叔和阿姨的教导啊！”
“过奖了，主要是他爸爸。”妈妈更加温柔地望向了爸爸，“爸爸虽然很忙，但从李烩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教李烩了，同时他也认可李烩对于真理的怀疑，从未将成年人的东西强加给他，今天的李烩，都是爸爸的功劳。”
“真是位伟大的父亲。”**憧憬地望向爸爸，拭去眼角的泪水，“作为妈妈，你一定也奉献了很多吧？”
“哪里，只是做一个全职主妇该做的事情而已。”妈妈露出了大佬云淡风轻的笑容。
“太谦虚了阿姨！”**已经读出了妈妈眼中的故事，真是位任劳任怨的母亲。
李烩与白静走在他们后面，李烩十分确定，这里是没有正常人的，包括身边的白静，今天的白静采用的是大学女生普遍傻白甜的装束，米白色的连衣长裙配合运动鞋与小白袜的组合。
虽然是故作清纯，但这些装束成功地遮掩了妖艳卑鄙的本色，虽然那腿依然是那腿，那臀依然是那臀，但组合在一起，却展现出了十几年前真正校花的那种美好与纯洁。
李烩不禁想到，其实校花这个概念，并不仅仅是被爸爸这样的文艺工作者玩坏的，校花这个形象的堕落，与每个人息息相关。
近二十年来，人们对于校花评判的标准始终在堕落，最开始以“清纯美丽”为标准，慢慢的需要大白腿，小翘臀，罩杯等等，由此可见，人们评判校花的身体器官正在不断下移，时至今日，终于从大脑变成了裤裆。
评判器官的变化，决定了校花评判标准的变化。
曾经的校花是美丽美好的代名词，对于美丽美好的东西，人们从精神上欣赏她，想去保护她。
现在的校花是妖艳撩人的代名词，对于妖艳撩人的东西，人们从本能上想要占有她，去揉她。
美好的东西与妖艳的东西始终都是存在的，但她们之中，永远只能由一个戴上校花的桂冠。因此堕落的从不是校花，而是每一个人，当人们不再想去呵护美好，而只是单纯的想去揉什么的时候，曾经的校花也就成为了现在的校花。
当然，这完全不值得批判，因为呵护是没有卵用的，揉过之后则可以繁殖后代，以“揉”为标准反而更加务实高效。
可是今天，白静终究是反其道而行之了，在强行通过复古情怀风拉拢人气么？
李烩身为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忍心去揉了，与昨天的拉拉队校花完全不同，今天这个长裙飘飘的校花，他连揉的想法也没有了，反而想去安静的欣赏，去保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身打扮唤起了男人在精神上最后的纯洁，让李烩这类人对于校花的执着从肮脏的胯下，重新上升到了高尚的大脑。
爱是什么，揉又是什么？
到底是先有的爱，还是先有的揉？
太虚无了，停止这样无谓的思考！
眼前，不过是一个用出了卑鄙“情怀手段”的白碧池罢了！
白静心下狂笑。
李烩，你这个傲娇、霸道、毒舌、愤世嫉俗、自闭、务实型的男人，我早已参透了你的内心。像你这种直男，会莫名其妙的想去保护什么东西，在你的世界里，拉拉队长这种存在是不值得被保护的，而清纯美好的校花正是要去舍命保护的。
你刻意不来看我，正预示着你的羞怯。
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第三阶段，为你量身制作的第三阶段！
在我的美好下颤抖吧，然后帮我把这样的美好传递出去！
下面，就是聊一些无聊的东西拉近距离。
“我很好奇”白静凑近李烩十分小心地问道，“你爸爸不过是个三流网络家而已吧。”
“你太高看他了，他是五流的。”李烩颇为惊讶地望向白静，“真难想象，你竟然是这里最理智的人！”
“还是很奇怪啊！”白静依旧怀疑道，“你和你爸爸不正常的方向，为什么完全不一样？”
“我要承认，有这样一个爸爸确实很难正常。”李烩沉吸了一口气，充满敬意地望向了妈妈，“还好，妈妈是个善良务实的人，完全是因为她的存在，我才没有变成白痴。”
“呵呵”白静掩面嗤笑。
“在笑什么？”
“没事”白静心中狂笑。
小鬼，你又暴露了一个软肋，虽然你强行伪装出冷峻，虽然你有社会人格障碍，但你已经暴露了对于妈妈的依赖，原来一开始的努力方向就错了，爸爸是个白痴，妈妈才是关键！
征服了妈妈，就相当于征服了李烩，然后李烩就会成为静静的专属“美好喷射器”，向世界传播美好，至于绯闻这种事情，大家两不相欠！
李烩暂时还没有发现白静的阴谋，只记起了更浅层的事情：“昨天在球场的时候，你说学校要重新规划社团活动室？”
“是啊，一般大学的社团都没有专用活动室的，这是我们蓟大的特色。”
“嗯，我很喜欢这个特色。”
“但是啊哎。”白静摇头叹道，“这些年一直在扩招，学生和教师的队伍都在扩大，课程密度也在增加，教室不够用了，办公室也不够用了。”
“所所以”李烩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不可能，绝不可能，没有人能收回有冷气和电源的专属社团活动室！
“还所以什么，校方准备收回专用活动室。今后，恐怕社团活动都只能临时借用教室了。”
“电空调”李烩进入了六神无主的受挫状态。
“哦，比如你们摄影社的那间，大概会成为新入职的教员办公室吧，我听付校长亲口说的。”
“”
灾难！
这是一次灾难！
那个叫副校长的男人就是灾难的源头！
难道这个夏天，只能在全是蚊子和**袜子味道的男生宿舍度过了么！
我不接受！
租房当然是一种解决方案，但那会消耗巨大的资金，到影响饮食质量的地步，即便用即将到来的优先签约金将其弥补，可以租的房子也难免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最多只能晚上睡觉用，白天频繁往返会消耗巨量的时间，唯有专属的社团活动室才是完美的场所。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信仰。
白静摇头叹道：“没办法啊，现在的学生会越来越没有骨气了。”
“和学生会有什么关系？”李烩下意识问道。
“社团活动的事情，是由校学生会管理负责的，学校要收回专属活动室，原则上需要校学生会的支持。”
李烩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聚精会神问道：“真的么？学生会有这个权力么？学生会有阻止这个灾难发生的能力么？”
“至少曾经是有过的”白静再次叹了口气，“我听有的老师讲过，大概几十年前吧，学生会十分团结，为了学生的利益而抗争，不管对立面是谁。”
“现在为什么不抗争了？”
“因为学生会的人，都需要老师和校领导写推荐信啊，他们要保研啊！”白静哼笑道，“喂，你号称脑子比谁都明白，怎么绕不过来了？”
“因为牵扯到自己的重要利益，本能暂时战胜了理智。”李烩喘着粗气，在他眼里，阳光明媚的校园已经笼上了一层阴影，“不能依赖学生会的话，还有什么办法么？”
白静露出了勾引的表情：“如果有副校长嘱咐的话，也许有些活动室可以低调保留，说白了就是走后门。求我的话，也许我可以帮忙哦。”
李烩迫不及待地问道：“可以么？可以走你的后门么？”
白静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什么叫“走你的后门”？到底什么是“走”，什么又是“后门”？总之这话味道不对。
白静是无法允许这种歧义的：“不是走我的后门，是让我帮忙走后门。”
“一样的，我先走你的后门，你再去走副校长的后门。”
等等，更恶心了好不好，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去走男人的后门！
不对，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走后门。
白静尽力解释道：“不是的你不能走我的后门，我不允许！我也不会去走别人的后门。”
“明白了，是要交易吧？就像之前拍照的事情一样，你提供ifi账号，我帮你拍照，这种程度的交易我能接受。”李烩更加认真地说道，“亮出来吧，让我走你后门的条件。”
“不是的！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走我的后门！”白静愤怒地喊道，怎么可能呢，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就说出这么恶心，这么大尺度的问题呢！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音量到底有多大。
周围的路人同学们惊讶地望向二人。
一般的狗男女他们是不认识的，但白静和李烩太过出名了。
“哎呀要不要公开讨论这么私密的事情。”
“白静也真是开放啊！”
“既然他们已经在为走后门这么刺激的事情争吵了，其它的事情，一定做过了吧？”
“好快。”
“哎，毕竟是烩神，就连白静也招架不住。”
“是啊，烩神要强行走后门的话，白静也会妥协吧。”
就连爸爸都默默凑到妈妈旁边红着脸道：“艾莉已经和这个女孩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们，是不是”
妈妈踹走了爸爸。
李云龙则煞有介事地问**：“班长，什么是走后门？”
“嗯”**是个有脑子的人，他思索道，“我猜是指利用私人关系争取某种不公平的特权，白静真是一位有操守的女生，拒绝了这种不公平的事情。”
李云龙略显尊重地望向白静：“人不可貌相。”
是的，他学到了，人不可貌相，无论是对爸爸还是白静。
但在白静眼里，李云龙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狂热的变态信仰！
白静立刻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这样也能成功闹出绯闻，但貌似总有一种恶心的味道，至于走后门到底是什么，她其实也不清楚，只是本能告诉她要拒绝！
“到底交不交易？”李烩催促道，“虽然走后门这种事很肮脏，但为了保留活动室，这个程度我可以接受。”
“管你接不接受，我不接受！”白静压着嗓子红着脸骂道。
“好麻烦。”李烩痛苦地捂住额头，“那除了走后门，还有其它方式么？”
白静心下怒骂，白痴，走后门是最简单的方式，当然不是那个走后门，是那个走后门！
李烩问道：“可不可以说服学生会干部争取权力，保留活动室？”
“哼，就那些人，干所有事的目的都是为了让老师推荐保研和介绍工作，指望他们跟老师作对？”白静尽量抽脱出走后门的事情，摊臂嘲笑道，“还不如自己去竞选学生会主席。”
“竞选？”李烩听到了这个词，内心产生了一股莫名的骚动。
虽然，瘟疫公司中无法选择政客身份，无法去竞选米国总统一类的职位获得简单粗暴的权力，但竞选学生会长，为了同学们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将来对社会做出更多的贡献，这毫无疑问是合情合理合法，正义且安全的。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李烩是存在私人立场的，毒鸡汤可以通过演讲和学生会的权力进行传播，美好的社团活动室也要争取保留。
站在学校的教学立场上，腾出更多的空间作为教室和办公室自然是正确的。
但站在学生的立场上，给予兴趣爱好和素质教育更多的发展空间也绝非是错误的。
立场的纷争，铸就了米国的红蓝两党不不，铸就了“常规教学”与“素质教育”双方的矛盾冲突。
矛盾最终如何解决，依赖的则是一个个人类的个体，坚持各种立场的人行使自己的权力，做出自己的努力，去达成自己的诉求！
对于李烩来说，虽然此时的总体dna仍在增加中，但毫无疑问，随着自己将球技封印，热度将逐渐退去，自己智慧和美貌的影响力也将渐渐消退，那些暂时进入口袋的dna会被收回，务必要依赖毒鸡汤在精神上的永久治愈能力才能实现【万事如意】的人生终极享乐目标——
去做任何想做的事，吃任何想吃的美食，当然，必要的话也可以揉任何想揉的人。
虽然竞选学生会长这种事情会很出名，很麻烦，有违自己低调做人的原则，但为了这个崇高目标，出名的过程是不可避免的，为了这个崇高的目标，社团活动室这片最终的净土，将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重要的战略指挥室，是必须要用生命和尊严去捍卫的阵地！
“喂……”白静有些难以理解地冲李烩摆手，“你认真的么？我说笑的，不必那么麻烦竞选会长……”
“那可以走你的后门么？”
“当然不！”
“可以说服学生会努力保留活动室么？”
“可行性几乎为零。”
“所以，就只剩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李烩沉吸了一口气，“虽然有很多人很强，但暂时而言，我的嘴炮不会输给任何见到的人。”
“不要强扯了，你以为其他人都像蒲小圆那么弱么？”白静尽力解释道：“另外，你想得太简单了，竞选学生会长……不是仅凭嘴炮的。”
“当然，还要有交易，就像总统竞选一样，与各方进行利益交换。”李烩郑重点头道，“我读过爸爸的小说，虽然他写的很扯淡，但我自认为比常人更玩得转这一套。”
“你知道对手是谁么？”白静伸出一根手指，严肃地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敬畏的存在，“那可是大三的完美学姐啊！”
“人类的立场千差万别，审美花样百出，不存在完美。”李烩不忘指着自己补充道——
“除了本人的这张脸。”
啊！！！！
白静要被这句话憋出内伤了！
一个人怎能如此自恋！
可偏偏，这张脸，找不到任何的瑕疵，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符合绝对的审美标准。
这么令人难以忍受的话，偏偏是坚固至极，铁一般的事实！
“你……你太小看完美学姐了。”白静努力不去看那张脸，但还是忍不住，即便是自己，也承受不住这张脸如此认真耍酷的样子，“完美学姐拥有完美的相貌，完美的身材，完美的性格，完美的学生声望，完美的教员关系，完美的家庭，完美的成绩单，总之她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连你都这么说么？”李烩略显惊讶，他以为白静这种人会自认为自己才是完美的，竟然连她都会赞叹一个人的完美，那该是怎样的存在？
“你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了……”白静红着脸避开李烩打量的目光，“我，只是美而已，可以说是美好，但并不是完美，美好与完美完全是不同的事情。”
“真是个自恋的女变态。”李烩认真地摇头道，“把脑袋套到**的袜子里好了。”
前方已经汗流浃背的男人忽然转头：“什么？！”
“我不要看到你！”白静冲**吼过后，难以容忍地冲李烩骂道，“自恋的明明是你好不好！！”
“我不是自恋，只是说出客观事实。”
“我这个也是事实啊！”
“你这个事实基于你的妄想，我的事实基于普世真理。”
“啊！！！”白静想抽这个男人，可没办法，他的脸太俊了，不忍心下手。
漫步半小时后，爸爸妈妈手挽着手与大家作别。蓟京大学的校园太大了，他们不想再耽误李烩朋友们的时间，或者说，他们不想再被这些人打扰，这所像大型公园一样的高校，刚好是绝佳的约会场所。
爸爸妈妈依偎在一起，看着儿子和同学们离去，感受到了欣慰与幸福。
“艾莉长大了啊，有很多靠得住的朋友了。”爸爸挽着妈妈感叹道，“那个叫李云龙的是个好同学，虽然妄想自己是个兵王，但绝对是个好同学。”
“他们的班长也是，会鼓励李烩好好努力的。”妈妈扑在爸爸怀中柔声道，“至于那个女生……我不太喜欢她。”
“哎呀，孩子的恋爱，咱们就不要干涉了！”
“我怕李烩被伤害。”
“不被伤害，没有伤口，怎么能叫青春呢？”
“爸爸就是有才华，随便说出来的话都让人感动！”
“哎呀，马马虎虎吧。都是因为妈妈太温柔了，我才能说出这些美好的话啊！走吧，现在没人能打扰咱们了。”
“可是爸爸……”妈妈脸红四望道，“咱们的年龄，在这里，是不是太老了。”
“怎么会？！”爸爸亢奋地说道，“妈妈永远是18岁的少女！”
“嗯！”妈妈搂着爸爸道，“爸爸也永远是18岁的青年！”
爸爸妈妈更甜蜜地依偎在一起，走向校园深处。
但愿这桶陈年狗粮，同学们经受得住！
……
下午二时，摄影与毒鸡汤社活动室，李烩与蒲小圆在私人助理聘任协议上签名。
李烩其实并没有看过这个协议，他只是拍照过后发给妈妈，只要妈妈点头签字就可以了。简单来说，蒲小圆将在未来一年内成为自己的私人助理，李烩如果提前解除合同会支付一笔赔偿金，蒲小圆如果提前解除合同会被砍。
签字过后，蒲小圆心驰神往地将神圣的契约装入大号的信封。
“这样，你就是我的主人了……”蒲小圆留着哈喇子将信封塞进包内。
你是宠物小精灵么！
单纯的李烩当然只能想到宠物小精灵。
“请不要用这种称呼，叫我李烩就可以了。”
“好的。”蒲小圆红着脸道，哎呀还真是倔强呢，她就此开始汇报工作，“因为你并非职业球员，也没有正式比赛的成绩，因此有钱鹅只能对你个人开出规定的上限，用50万购买你未来三年职业球员合同的优先签约权。如果你注册职业球员身份，并通过考核的话，这个价格会有相当的提高。”
50万很满意了，李烩并不打算搞一些更麻烦的事，即便是国足的标准，普通人要通过一系列考核也绝非易事。
“不必了，这样很好。”
感谢有钱鹅，可以让自己这样有才华的人暂时不必为钱发愁了，钱是重要的普世真理，有钱鹅把钱支付给有才华的人，让他们施展才华，毫无疑问是一家务实善良正义的公司。
“合同最快本周落实，然后进入有钱鹅内部的流程，款项最快还需要20个工作日。”
“明白了。”李烩抬手指向了角落处的桌子，“走之前，帮我拒绝一下入社申请。”
“什么？”
“我出名后，很多人想加入本社团，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社团的邮箱地址已经发给你了，帮我统一回绝。”
蒲小圆丝毫不怀疑这个工作的重要性。
只要节约了主人的时间，这一切就是有意义的。
蒲小圆认真地说道：“好的，在此之前，我想先谈谈你手机的事情。”
“手机么，没办法。”李烩摇头望向桌子上那个关掉的手机，“只要开机，就总会有短信和电话来，我的社交圈也完全坏掉了。”
“恕我直言，主人……”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为了我的名誉和未来考虑，请不要再这么称呼我了。”
“好的……恕我直言，李先生。”蒲小圆吞着口水说道，“像你现在这样的关注度，正是很多人和企业求之不得的，我认为我们该利用这个契机。”
“请继续。”李烩跟着她开始思索。
“也许李先生更希望心无旁骛，但‘关注度’正是当今世界最重要的资源。”蒲小圆毕竟曾经是有钱鹅的一员，非常清楚这一切的重要性，“如今的世界，任何产品需要推广，都会依赖关注度，这个产品指的是广义的产品，可以是任何东西。”
“包括毒鸡汤么？”李烩问道。
“当然！”蒲小圆立刻点头，“不得不说，很多人公众号与网红，正是靠鸡汤类的文章，博取关注度，随后去推广一些产品，将关注变现。”
“不不，你理解错了。”李烩解释道，“我对赚钱没有那么强烈的需求，我说的是推广毒鸡汤本身，毒鸡汤并不是一种博人眼球的手段，而是最终的目的。”
“我有点不理解……”蒲小圆怀疑道，“通常，我们的目的，是需要有意义的，大多数意义会落实到赚取金钱上。”
“当然，赚钱是意义之一，同时也要推广毒鸡汤。”
“具体毒鸡汤指的是……”
“类似昨晚我对你说的那些话。”
“啊……”蒲小圆短暂的惊讶过后，突然醍醐灌顶！！
她好像悟到了什么。
这个男人之所以如此之强的根本原因。
拿总监毕有为来说，他也很强，但只是手段强罢了，运用残忍的手段要求下属，让每个人变成高效的工作机器，而毕有为最终的目的，毫无疑问是升职与赚更多的钱！
因此毕有为的这种强，是不纯粹的，一切的鞭笞只浮于表面。
而眼前的烩神，是纯粹的强，从出发点到目的，都极其纯粹。
回想着昨晚的话，蒲小圆好像看到了真正的烩神，对于烩神来说鞭笞绝非是手段，而是目的，这是一种终极的混沌，接近神的领域。
难道，烩神真正要做的是——
鞭笞整个世界！
蒲小圆的身体再次颤抖，她终究还是低估这个男人了。
个体的驾驭无法满足这个男人如黑洞一般的**，他太过强大，强大到需要鞭笞整个世界才能得到满足！
在物欲与虚荣中徘徊的蒲小圆，此时终于发现了，原来这世界上是存在理想与事业的，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献身的伟大事业已经展现在眼前！
李烩也看着蒲小圆，这个女人的表情已经到达了他难以理解的程度，难道这就是被毒鸡汤深度治愈的人类样本么？
“有什么问题么？”李烩不得不打断蒲小圆的畅想。
“没有。”蒲小圆屏住呼吸，坚决回答，“我会尽职尽责完成使命的，李先生。”
“那就请继续解释公众号的事情。”
“好的。”蒲小圆心中已经完成了某种蜕变，曾经为生活奔走的她，瞬间拥有了崇高的信仰，“我清楚李先生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没有时间应付社交媒体，但我的专业精神让我无法忽略社交媒体的重要性，我认为应该将李先生的社交账号转为公众账号，进行专业的运营，这样既可以利用资源，又不会耽误李先生的时间。”
“嗯，不错的提议。”李烩托腮道，“交给你么？”
“请放心交给我。”蒲小圆郑重点头，“我会处理李先生面对公众的社交，并捍卫你私人社交的净土。”
“好想给你加工资。”李烩也郑重点头，“去做吧，但我现在并没有资金可以投入。”
蒲小圆，一个靠得住的帮手，虽然表情经常会很奇怪，但能做事就好了，毕竟大家志同道合。
蒲小圆就此离身去处理诸多事宜，身为有钱鹅的一员，曾经的市场策划人员，她可以借助一些曾经的人脉来搞定这些事，她必然不会让世俗的琐事影响纯粹而又高尚的烩神。
两点三十分，竞选团队在社团活动室集合。
对于竞选学生会干部这种浮夸的事情，李烩自然是完全不懂的，他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虽然专业人士通常都是些讨厌的家伙，但为了高尚的目标，为了捍卫这个净土，李烩不得不进行一定程度的妥协。
李烩、白静、**、李云龙在活动室内坐成一圈。
白静在校内拥有强大的名望，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奴役意志不坚定的男性同学，虽然是个碧池，但只要为己所用，可以勉强接受。
**是系里的大班长，同时也是院学生会的主席，精通一切流程与规则，必要的时候可以用热泪煽情，是个脚踏实地的人才，只要确保他不要随便脱鞋就好了。
李云龙……为什么李云龙也在这里！竞选学生干部并不需要保镖，你乱掉一些危险的东西会让我的人气受影响的！
“并没有你，云龙。”李烩指着李云龙道。
“请不要剥夺一个人学习的权力。”李云龙坚定地点头。
“没什么值得学的，我讨厌人多，本身**就总在出汗，再加上你，这里的冷气不够用了。”
“这样啊……”李云龙看了看可怜的老空调，看了看正在出汗的**，又有些愧疚地看着李烩，悲伤的叹了口气：“好吧，需要帮忙的时候，请随时叫我。”
他就这样悲怆的起身，拿起了自己认真准备好的纸笔，默默地将椅子推回原处，一步步落寞地向门口走去，同时坚决地轻吟道：“组织有组织的考虑，想必是暂时不需要我了，但我永远是组织的一员，虽然会寂寞很久，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组织有需要，我李云龙第一个……”
要不要这么凄惨！！
“好了好了！！”李烩实在听不下去了，我知道你是个落寞的退伍特种兵了好不好，“坐回来吧，不要误会，我并不同情你，只是感谢你昨天的金疮药。”
李云龙闻言，猛然回身拿起椅子，电光火石之间，已重新坐到李烩对面，面露少有的微笑：“是肌肉酸痛缓解剂。”
“那是什么？”**惊道，“听起来很不错的东西！”
“够了！你们两个有什么无聊的话私下去聊。”李烩沉吸一口气，不得不望向这个房间里最正常的人，“白静，请吧。”
“认真的么。”白静不得不再次进行提示，“如果是和**竞争院学生会主席的话，你肯定能赢，但这次是校学生会主席，就算我去，也没有机会的。”
**眼眶酸红，握拳掐着大腿道，“是我太弱了么，还是要变强啊。”
“你住嘴，再打断对话就请出去！”李烩不得不进行严重警告，这种人非常影响会议进程，他随后冲白静道，“简单介绍规则就好了，我来决定策略。”
“好吧，估计说了规则你才会死心。”白静就此伸出手指，“首先，告诉你历史战绩，自校学生会成立以来，90%的会长都由大三学生担任，我们大二的身份首先就太过稚嫩了，毫无竞争力。”
“其次，要竞选的话，需要一定的学生干部经验，校学生会长无一例外都是从学生干部中脱颖而出的，可以是班长，宣传部长，院学生会长等等，在这方面**具备一定条件，但他这个人毫无魅力，同样也是不可能的。”
**默默握拳，泪流得更加厉害了。
白静继续说道：“第三，学生们完全不关心谁来当会长，通常连投票都不投，仅有的投票者都是学生会内部的人，具体情况你也知道，学生会的人相当听老师的话，所以换个角度来说，做好学生的工作不如做好老师的工作。”
李烩皱眉问道：“实际规则上呢？谁当会长最终是否要看选票的？”
“那是肯定的，只是大家都懒得投罢了。”白静无奈道，“而且实际上80%的学生，根本不知道会长是谁，他们大学四年都没投过票。”
“那么**是怎么当选的呢？”李烩指向了旁边正在疯狂抹泪的**。
“哦，他啊。”白静轻笑道，“就他一个人报名竞选院学生会主席，所以就自动当选了，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的泪停不下来了。
“明白了。”李烩托腮道，“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现在我们最后商讨一下，除去这条路外，有没有别的方法保证本社团的永久活动室。”
李云龙神色一凛，经过一系列心理斗争过后举起右手。
“请说。”李烩点头。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李云龙煞有介事地比划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军事爱好者，在军事层面的宏观的战略中，经常会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来达成战略目的——比如暗杀某一个关键人物，具体来说，古巴前领导人卡斯特罗先生……”
“住嘴！！”李烩想把李云龙扔出去了，只是为了保留社团活动室而已！
**也擦掉眼泪举起右手。
“请说。”李烩点头，如果是**的话，应该会说出一些可行的手段吧。
“去拼命请求校方保留。”**的泪水很快又夺眶而出，“组织全社成员，站在老师的办公室门前鞠躬哀求，用真诚与坚定表明意志，用青春的热血感动……”
“你也住嘴！！”
“这其实是可行的。”李云龙煞有介事地思索道。
“你们两个禁止发言了。”李烩最后望向白静，“你还有什么方法么？希望你拥有这所学校仅存的理智与脑子。”
白静已经要憋死了！
说了多少次了，走后门啊！偷偷请求一下付校长，单独保留摄影社，就一句话的事啊！
李烩也十分清楚，碧池一定只有碧池的方法，脑子里肯定在想走后门的事情，于是他干脆直接追问道：“最后一次问你，你这个后门，我们到底能不能走？”
啊！！！！
白静想杀人了。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一个人走就好了，怎么还是“你们”，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白静红着脸骂道：“谁都不许走！都不许走！”
李云龙第一个响应：“佩服，白静同学，我之前对你有误解，看来你是一个坚守原则的人，我向你道歉。”
**热泪盈眶：“不愧是白静同学！就是要这样，用生命捍卫底线，用热血实现理想！”
李烩只是摇头道：“没办法了，白静的后门不让走，只有竞选这条路了。”
白静已经哭出来了，你们是真不懂还是怎么！
“请解释流程吧。”李烩已经充分觉悟了。
**见白静情绪不太稳定，主动揽过了介绍规则的重任：“过程很简单，只有两步，第一步是各学院初选，需要个人报名，如果没人报名的话，通常会指定院学生会长去竞选，也就是我。”
“哦？你想竞选么？”李烩真心诚意地说道，“如果你愿意帮忙保留这个活动室，我可以全力支持你。”
**坚决摇头：“不，我连学院的事情都没做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情况就很清楚了。”李云龙附和道，“从现有的情报来看，本院大概只有李烩会报名，所以毫无疑问可以通过初选。”
“嗯，大概是这样的。”**点头道，“之后是大选，通常来说，候选人们需要在学生会内部游说，获得支持与选票，因为只有这一部分人才有兴趣投票，最后在学校网站上进行网络投票，票高者当选。”
“所有本校学生都能投票么？”李烩问道。
“是的。”
“那就很简单了。”李烩变得轻松起来。
“哼，天真。”白静斜着眼插话道，“你太小看完美学姐了，她早就游说了所有人，你一票也别想拿到。”
“是么？”李烩侧目道，“**会投给我吧？”
**十分耿直地说道：“不，我会投给学姐。”
“……”
**更加耿直地说道：“实事求是的说，你竞选干部只是为了一己私利，恐怕很难肩负起学生会的责任。”
值得敬佩的耿直男人。
李烩转望李云龙：“云龙总会投我吧，一天到晚说着什么追逐灯塔。”
“在干部任命方面，我完全服从老师的意见。组织上自然有组织的安排，身为学生，我们无须有更多的思考。”李云龙拒绝得更加彻底。
李烩痛苦地捂住头。
好像选错队友了！
他唯有望向白静，他头一次发现，这个碧池是如此的美丽，与这两个可怕的男人相比，她如同出水芙蓉一样美好！
“不好说哦，我跟完美学姐也是好朋友。”白静笑嘻嘻地冲李烩挑着眉毛，“我的选票可是至关重要的，很多人会直接跟我的票。”
李烩轻哼一声：“说吧，什么筹码。”
虽然令人厌恶，但这好歹是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
“你啊，就是太务实了，把什么事都归结成交易！”白静笑得更加灿烂，“不过我可以满足你，让我投你票的条件就是——让我愉悦。”
“……”
“怎么，不是很简单么？”
“恰恰相反，让女人愉悦，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李烩双臂交织在胸前，双掌在一起，抵着下巴说道，“比如我爸爸，他明明是个白痴，明明没有动任何脑子，却可以让妈妈愉悦。我至今无法理解这件事的理论模型是什么。”
“没那么复杂啊……”白静想总结一下，却无从下手，“总之讨好我就是了。”
“那更加不可能，摧毁你更简单一些。”李烩沉思过后，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交换条件，“副学生会长如何产生？”
**立即答道：“本校的规则是，由当选的会长直接指定。”
李烩冷笑着瞥向白静：“想当么？”
“哈？副会长？”白静神色瞬间荡漾起来。
按理说，校花是该与这些职务划清界限的，可听起来还是有些诱人啊！
李烩继续说道：“达成目的后，我会立刻辞去职务，你直接升任会长。”
“啊……”白静有些心驰神往了。
什么，直接当选会长么……
校园内学生权力与名望的顶端！
届时，任何碧池都无法再挑战自己的统治地位了！
李烩还没有说完：“明年大三的时候，相信你也会轻松连任，成为本校少有的连任两年的会长，名垂校史。”
白静更加骚动了，这么强大的功绩，一定会被记载进史册的！
“快点决定，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副手。”李烩冷峻地催促道。
对他来说，这次交易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自己这样强大而又俊美的男人，只需要一个微笑，就可以争取到女性学生的选票，但能否赢得男性同学的选票，仍是个未知数，此外自己不愿意花时间在人气活动上，这必定会减少自己的曝光率。
而白静，作为副手，刚刚可以弥补这个不足，她首先就可以轻易地抢到男性选票，可以说，李烩与白静这对超级组合，已经无限趋近于无敌了。另外白静还是一个乐于参与各种无聊活动出风头的人，可以代替自己去拉票。
一旦联手，普通的竞选者瞬间灰飞烟灭。
剩下的火力，集中在所谓的完美学姐身上就好了。
完美，是从不存在的，只是伪装出来的，无限趋近于人们期待的东西。
摧毁这个伪装，粉碎那个期待，让人们看到真实的完美学姐，这与进一步强化毒鸡汤治愈能力的目标不谋而合。
还有更重要的地方，一旦达成保留活动室的目的，将毒鸡汤撒出去，学生会长这种无聊的职务也就无关紧要了，随便扔给需要它的白静好了。
如何？白静同学！
白静千思万想，实在是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这次合作，同样满足她一切的利益诉求。
只有一点让她踌躇，就是这是否会影响到自己与完美学姐的关系。
“稍等一下。”白静默默掏出手机，将自己尴尬的境况告知完美学姐。
完美学姐几乎瞬间回答了她。
“不愧是完美学姐。”白静收起了手机，严肃地望向李烩，“完美学姐告诉我，这件事不会丝毫影响我们的关系，同时向你表达敬意，提醒你要在三天内提交申请。”
“所以我们的交易达成了？”
“勉强，算是交易了吧。”白静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交易这种讨厌的词汇总是频繁出现呢，人与人之间不该是美好的，互帮互助的关系么！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需要诸位的帮助。”李烩开始了一系列的运筹帷幄。
“**，帮我提交申请，流程上的事情就靠你了。”
“感觉，要燃起来了。”**眼眶泛红，“虽然无法认同你的目的，但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我无法控制住自己，必须要参与！”
“是的，青春就是以卵击石，不考虑目的与后果。”
“交给我吧！”**含泪握拳。
“云龙。”李烩望向李云龙，“收起你在战斗方面的能力，这次不是真刀真枪的打拼，是冷战，是情报战。我要你立刻去收集对手的情报，收集最近重要的校内活动日程，我们需要这些来制定进一步的谋略。”
“是！”李云龙简直想起身行个军礼，好久没有这种临战的感觉了，这次是思想与智慧的战斗，正是他现在急需磨砺的！
李云龙也燃起来了！
“我呢我呢！”白静急迫地问道，她虽然无法理解那两个男人，但李烩为他们布置的任务十分精准愉悦，自己也需要愉悦。
“你负责煽风点火。”李烩也的确是要好好利用白静的，“放出一些吊人胃口的话——‘今年的学生会竞选有看头了’，‘完美学姐可能要遭遇阻力了’，‘社团活动室，是很神圣的地方啊’这种话。”
“……”
“怎么？”
“这样好卑鄙。”白静本能察觉出自己要被利用了，“我的人气不是用在这些事情上的，至少，你这样的文案我无法接受。”
“随你用什么文案。”李烩不得不解释道，“你要做的，就是渲染这次竞选，为其造势，让普通的同学们也来关注这件事，让他们知道——这次不一样。”
“勉强，接受任务吧……”白静叹了口气。
“行动起来。”李烩最终点头道，“三点半了，我要进入饭前娱乐时间了，你们去忙吧。”
“你也有娱乐活动？”白静不自觉地拿起手机，“是不是《日月师》？加个好友吧。”
李烩冷然道：“很遗憾，我今天选择的娱乐活动是追读爸爸的小说。”
李云龙惊道：“这明明是学习吧，我都在做笔记的，感觉很晦涩难懂，需要思考很久。”
白静难以理解地望向李云龙：“云龙，看那种书会变蠢的。”
李云龙严肃地回驳道：“我起初也这么认为。但请相信我，白静同学，《屎魔侠》，绝没有那么简单，主角是一个经常要思考走不走后门的男人，在矛盾中，不断探寻真我。”
没救了！
这个团队没救了！
为什么自己会掺进来！
……
送走了自己的团队，李烩泡上了一杯碧螺春，聚精会神重新坐到了桌前。下午的阳光虽然有些毒辣，但这个活动室窗户朝南，刚好避过直射的锋芒，再加上空调的努力，让这里充满了阳光与清爽。
他坐在电脑前，轻轻抿了口绿茶。
终于把讨厌的人都哄走了，难得的午后清闲，李烩不禁闭目享受。这并不是文青的矫情，每天都需要无所事事一会儿，几秒钟也好，让身心沉淀下来，就像缓缓飘落的尘埃……
“就是这里了！”一个严肃的人突然推开了大门，“哎呀可找到你了！”
日。
严律己教授出现了，他同时是本学院的院长，李烩本以为早晨短暂的谈话之后不会再与他有任何交集，但他想错了。
“来来来，介绍一下。”严教授笑呵呵地引来身后的小姑娘，“我的外孙女，唐雨落。”
一个只有一米六左右个头的女孩子像精灵一样飘了进来。
是的，像精灵一样飘进来。
这个女孩的总体特点，就是飘。
什么都很飘，头发很飘，眼神很飘，穿着就更飘了，裹着一身毛茸茸得像睡衣一样的橙色连体衣服，介于睡衣与化装舞会的南瓜之间。
但她的面容十分纯粹且清透，好像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争执，是一个局外人，清澈透底，更像是画家笔下画出来的。
这就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反差，画中的人物，穿着蠢萌的睡衣。
唐雨落在活动室中短暂的飘行之后，跳着坐上了李烩对面的那张椅子，看着呆滞的李烩说道：“你好，我穿这身衣服是为了方便。”
就连声音也很飘，清脆的直接刺入大脑，好像并不需要经过耳朵。
李烩吞了口吐沫说到：“但你坐在这里会让我不方便。”
唐雨洛想也不想答道：“可是我会很方便。”
李烩战意骤起，怎么可能输给这种穿着毛绒连体睡衣的未成年人？
他并不知道，一次世纪对喷就要展开了，严律己教授是这个伟大事件的唯一见证者！
李烩就此对着毛茸茸的唐雨洛反唇相讥：“所以你准备用你的方便，践踏我的方便么？”
唐雨洛无需思考答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理解，我并不会对你造成不方便。”
李烩：“我看到了你，我就已经不方便了，我喜欢独处。”
唐雨洛：“这也是一厢情愿的见解，至少要群居过，再说自己喜欢独处。”
李烩：“我群居过，我确定我喜欢独处。”
唐雨洛：“但你并没和我群居过，和我的群居不同于其他群居。”
李烩：“等同。”
唐雨洛：“又是你一厢情愿的见解了。我无意伤害你，但从现在的表现来看，你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偏执狂。”
李烩：“那你是什么？”
唐雨洛：“也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偏执狂。”
李烩：“所以我们不该离远一些么？”
唐雨洛：“很遗憾，这个世界充满不可预知的变数，因为我姥爷的影响，我不得不坐在这里了。”
李烩：“所以你也不想坐在这里？”
唐雨洛：“我想。”
沉默五秒。
李烩：“……你这样，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聊天了。”
唐雨洛：“那就不要聊。”
李烩：“可你在这里。我讨厌共处，我不想抬头就看到你。”
唐雨洛：“因为要自藯么？需要的时候请尽兴，我可以假装看不到的。”
李烩：“……”
唐雨洛：“没关系的，我偶尔也需要自藯。”
李烩：“我并不想看到。”
唐雨洛：“我也并不会在这里自藯。”
李烩：“所以我就会么？”
唐雨洛：“我不知道，你会么？”
李烩：“不会。”
唐雨洛：“哦。”
李烩：“……”
唐雨洛：“结束了么？”
李烩：“没结束，我希望你离开这里。”
唐雨洛：“不。”
李烩：“……”
唐雨洛：“结束了么？”
李烩：“不。”
唐雨洛：“那请继续。”
李烩：“……”
唐雨洛：“结束了么？”
李烩：“结束了。”
不觉间，李烩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来！
威压，强者的威压！！
明明已经是初级嘴炮强者了……为什么，会落于下风？
她好像仅仅用了几分力，就云淡风轻地将自己的攻击一一化解！
这个可怕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怪自己，是自己先口出狂言的，之前对白静说，嘴炮不会输给任何见到的人，现在报应很快就来了。
严教授感动地走上前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已经成为朋友了么？”
李烩与唐雨洛同时答道：“不！”
“哎呀，年轻真是好啊！”严教授拍着李烩的肩膀笑道，“辛苦你照顾雨落了，她需要内部教育网去看论文，又不合适呆在我办公室，还是要和同龄人在一起。我手下那些博士生，都是书呆子，雨落跟他们在一起只会更加偏执的。想来想去，雨落只有和你这样热情和蔼的同学在一起，才会健康成长啊！”
“您误会了，我是热情和蔼的反义词。”
唐雨落立刻补充解释：“冷酷粗暴。”
“哎呀，口是心非！你是我见过最热情和蔼的同学了！”严教授更加用力地拍了拍李烩，“要好好照顾雨落，也让她成为一个热情和蔼的女孩子，这样才能更喜欢她的姥爷，更加温柔的对待她的姥爷。辛苦了，李烩！”
这个表情，是孙女控么，这该是怎样违背人伦的存在！
“想什么不一定都要说出来，教授。”李烩指着唐雨落道，“我可以如实告诉您，和我在一起，她只会更加讨厌您。”
“我已经没法更讨厌了。”唐雨落点头道。
严教授早已免疫这些：“哪里的话，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喜欢说反话，比如玩《日月师》抽卡片的时候，都要说千万别来ssr，我研究了很久才明白，这叫反向毒奶，因为对自己人品和运气没有信心，所以说相反的话企图达到目的，对吧？”
“不是的教授，我是认真的。”李烩点头道，“虽然你是教授，也不能就这样把身份不明的人塞进来。”
“怎么叫身份不明？雨落可是米国名牌大学的在读硕士，正在研读量子物理方面的内容，具体我也说不清楚。”
“什么？”李烩惊讶地望向对面可怕的强者，对方也正看着李烩，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而且才19岁，比你都要小两个月！”严律己美滋滋说道，“我查过你的档案了，不然怎么放心把雨落交给你照顾。”
李烩又问道：“现在米国学校在放假么？”
教授苦恼地摇头道：“这倒不是，就是觉得今年不太平，晚一年回去，看看情况。”
李烩难得认同了严教授。是的，毫无疑问，祖国是全世界最安全稳定，繁荣富强的地方了，相反，米国人民因为一些荒唐的事情，正生存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延缓去国外读研，休学一年的决定有些过度敏感，但为了孙女考虑，严教授难得做出了一次英明稳妥的决断。
但这是你的家事，不该由我来负责！
“教授，我还是……”
“哎呀，我已经吩咐工程部的人拉内部网线过来了，下载速度随随便便十几兆啊，还能随便浏览内部学术网站！”
“……”李烩虎躯一震，不禁再次打量起严律己教授。
大智若愚，非常清楚自己的诉求，稳准狠，谈笑间看破一切。
“需要多拉一个接口么？”严教授问道，“提示一下，这种网络是没法架设路由器的。”
“……”李烩面对着个人尊严与利益需求的巨大冲突，如果是爸爸的话，这种时候已经开始分裂了，但还好，妈妈是个善良务实的人，这让李烩能接受一定尺度上的肮脏交易，“成……成交。”
好可怕的祖孙。
不愧是高端的学术世家，自己的路还很长啊，不要再狂妄自大了。
严律己不忘俯身轻声道：“帮个小忙，让她在走之前，说出‘我爱你姥爷’。”
李烩脸皮一抽。
唐雨落警惕地望向二人：“在说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我做不到。”李烩否决了这个交易，“虽然我很渴望内部网络，但无法满足这种变态的请求。”
“你误会了，孙女说‘我爱你姥爷’，是合情合理的。”严教授面色红晕。
“爱有很多种，我确定你想的那一种并不合情合理。”
“你看……雨落大概只能在这里呆一年，她走了以后，工程部和信息部，肯定要撤掉网络的。”
“……”
“辛苦了，李烩同学，我看好你，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学生。”严律己就此嘱咐外孙女，“吃饭之类的事情，就交给李烩同学了。虽然他没你聪明，但他年龄比你大，该尊重的地方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唐雨落点头回应。
“啊呀，这回放心啦！”严律己教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回教研室了。”
“稍等，教授。”李烩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最近收到消息，校方可能要收回社团固定活动室。”
“嗯？那就难办了啊……”
“您是不是可以……？”
“我从不干涉教务处那些破事的。”严律己皱眉道，“我记得我读书那会儿，这类事是要学生会去周旋的。”
“没法依赖您这边说话了么？”李烩无奈摇头，“那就至少，请您以院长的身份适当支持我去竞选学生会主席，这总可以吧。”
“学生会竞选是学生内部的事情，我也是不参与的，加油！”严教授就这样开开心心的走了。
心真是大啊。
为什么这些讨厌的人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才有原则！
李烩与唐雨洛四目相对，既然留下了，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约法三章。”李烩抬起手指。
唐雨落瞬间打断：“不。”
“……”李烩比划道，“我们需要一种沟通方式，来解决双方的诉求和不满。”
“用嘴说。”
“对的，所以我提出约法三章……”
“不。”
“那好……所以……我提出几点想法，希望咱们达成某种默契。”李烩不得不降低了要求标准。毫无疑问，在第一次内部交流中他就完全失败了，自己企图用这个领域的王者身份压制住唐雨落，然而她却轻松识破了，并且提出要平等交流。
这次唐雨落没有否定。
“第一，不要使用功放设备打扰对方。”
“同意，如果对方在的话，需要戴耳机。”
看来还是可以交流的。
李烩接着说道：“第二，我有责任带你去吃东西的地方，但我不会负责你的伙食费。”
唐雨落皱眉反问道：“请客买单是男人想和女人上床的声明，我能理解你在做aa制反向声明么？”
“等等……我脑子需要转一下……”李烩不得不高速思索。
唐雨落提醒道：“其实我们可以换一条路走，我完全有能力负责你的伙食费，我也并不排斥这件事。”
“所以，按照你的理论……”李烩也反问道，“我能理解这是你想和我上床的声明么？”
“唔……”唐雨落陷入纠结。
她还从没纠结过！
语言逻辑与数理逻辑上，她从没纠结过，永远瞬间完成思考与反馈，将问题扔给对面。
可现在真的在纠结，所以很显然，这不是一个逻辑问题，上床声明绝非一个逻辑问题，应该是一个感性问题，唐雨落还从未面对过这样的感性问题，并非是因为没有见过男人，只是没有见过这么帅的男人罢了！
这个男人的脸有一种神奇的上古力量，无条件俘获正常女性对美的渴求，即便唐雨落极其理智，也无法挣脱这上古的魔咒！
“很好，我并不需要你支付我的伙食费。”李烩已经接近成功了，就此眯眼轻声道，“第三，不要在这里自藯。”
一个鲁莽下流的问题。
不过没问题，唐雨落喜欢直来直往。
“我当然可以克制住自己，也请你尽量克制。”唐雨落看着李烩的脸，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唔……”
是的，通常情况下，正常的女人当然可以克制住自己不在公开场所自藯。
但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呢？每天面对他10个小时呢？
李烩露出了阴冷的表情：“呵呵，明白了吧。”
年轻人，别忘了，你面对的是我。
你很强，是的，但强这个字是很模糊的，总会有更强的人，谁也无法说清楚强是什么，强的尺度与极限在哪里。
但帅，是有极限的，是有绝对意义上的最美男人的。
绝对的标尺，就是从古至今，从人类直立行走到此时此刻，诞生过的，最帅的男人。
是谁呢？
谁呢？
李烩继续着他的冷笑：“毫无疑问，本人的这张脸，就是最坚实的普世真理，是无法撼动的绝对英俊。你很强，但你究竟是个女人，将无法避免的动心。所以，我说不要在这里自藯，绝非一句空话，准备好了么，长达一年的时间面对我，面对绝对英俊的男人。”
李烩缓缓抬手，将这个宇宙间最终极的问题抛射而出：“有这个觉悟么，唐雨落同学！”
“唔……”唐雨落的表情十分痛苦，纯净的她终于被某种东西污染了，她从不选择逃避，永远都会正视问题。在她的人生中难免对一些英俊的男人动心，但那都是稍纵即逝的，如同涨落的潮水，她可以用理智的引力将其化解。
可眼前，面对李烩。
这是一次空前的海啸！
唐雨落感觉如同山一样高的巨浪正向她飞速袭来！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极尽所想，利用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以及所有的哲学知识企图在这张脸上找出破绽，引证举例，纵观古今，推翻李烩绝对英俊的自信。
但是她失败了，海啸已至身前，她即将被吞没！
她也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有多强！
探寻知识与真理的道路是永无止境的，至少现在的人类距离那个最终答案还有极其遥远的距离，唐雨落始终以为，自己即便努力一生，也不可能触碰到任何一条终极真理的边缘。
现实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没有任何公式，不需要任何探索与论证！
帅这个终极真理的诠释，就在眼前。
这是上古的本能，早已烙印在了那个生命起源唯一的一条dna上的唯一真理！
这是纯粹的帅，无论是自己的审美还是一个非洲老妇人的审美，甚至是猩猩猴子长臂猿的审美，眼前的这个男人都是绝对意义上的帅。
唐雨落依旧没有逃避，就像她一次次探寻真理的时候一样，她在挣扎，在理智与本能之间挣扎，她凝视着李烩，尽全力抵抗着那无法控制的魅力，尽全力保持着对终极真理最后一丝的怀疑：“你……你太小看我了，自藯是一件私密的事情，不可能在这里进行的。”
“那你在纠结什么？”李烩轻挑眉毛，“为了你自己考虑，请尽量不要抬头看我，即便是本校的校花，通常也不敢凝视我超过两分钟。”
“不是的，在抵抗另一件事。”
“什么？”
“本能上，想喊两个字，惊叹的字，但是那会显得很蠢，理智不让我喊。”唐雨落尽全力克制着。
“两个字……”李烩这才想起，任何女性见到自己，都会无法克制住自己喊出“哦呼”，一些意志力薄弱的女性，甚至会喊更多次，甚至每一次见到自己都会喊，包括白静在内。
更加脆弱的女生，会像打嗝一样无法克制地不停“哦呼”
毫无疑问，这是雌性生物对于雄性之美最本能的惊叹，没人能抑制住。
可是她，竟然抵抗住了！
这不可能，难道绝对的英俊要被推翻了么？
“喊出来会好受一些。”李烩有些紧张地说道，“这样，之后就解脱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喊……”唐雨落依旧凝视着李烩，拒绝喊出那两个字，简直是比拒绝呼吸还要困难的事情。
李烩有些同情地望向唐雨落，不是你的错，只是因为性别使然罢了，他尽力安慰道：“那就不要看我，你这样很危险，而且从你姥爷的情况来看，你的家族很可能有神经病史。”
“做你的事吧，我不会打扰你。”唐雨落沉声道，“我要一刻不停的看着你，如果能够两个小时不喊出那两个字，我就成功了。”
“两个小时，这太痛苦了。”
“唔……”唐雨落不再与李烩对话，聚精会神，全力投入到了与绝对理智与终极英俊的战斗之中。
李烩不得不点头。
虽然你很令人讨厌，但是你真的很强，即便是我自己，也不敢进行这种程度的挑战，照镜子的时间长了，很难保证自己不爱上自己。
正常人是很难理解唐雨落此时的执着的，但李烩有一个不正常的爸爸，他从二人愚蠢而且没有意义的固执中，发现了一些相通的东西。
唐雨落此时的执着，正如爸爸在创作那些低俗作品时一样，爸爸为了一个贴切的比喻，可以用一整天的时间蹲在公园，看着秋日的落叶飘下，看着少女的裙角，尤其是在写《屎魔侠》的时候，他可以整天看着马桶里的……
总之就是这种执着就对了，企图与认知的极致进行战斗。
李烩毫不怀疑唐雨落是一个天才少女，天才往往并不是天赋多么过人，而是有一种纯粹的死磕精神，固执到愚蠢的死磕精神，他们从不逃避任何问题，不管这个问题看似多么没有意义，通过长年累月的死磕，成就更强的自己。
某种程度上来说，爸爸也是个天才吧。
呸！恶心！臭不要脸！
李烩大概被这样注视了一个半小时，一开始有点别扭，但作为一位英俊的强者，他两天来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渐渐也就能够容忍了，最初会有些刺痛与变扭，很快，这种注视就会化为普通的阳光一样洒在身上，几乎没什么感觉。
当然，其他人还是很难接受这一点的。四点三十分，竞选团队第二次全体会议的时候，唐雨落依然在目不转睛盯着李烩，连口水都没喝，这种事情李烩能勉强理解，但团队里的其他人就很难理解了。
李云龙是一个有求知欲的人，他第一个回来，然后像唐雨落研究李烩那样，研究起唐雨洛。
“这是最新科技制作的仿真人么？”李云龙激动的摘掉眼镜，叹为观止，“太逼真了，竟然还会眨眼，看来机器人很快就可以投入实战应用了！”
白痴！如果真有这种技术的话，明明该用在两性领域！
即便已经凑得非常近了，唐雨落依然无视了李云龙的存在，这是一种强大的集中力。
“我能摸么？”李云龙问道。
“暂时不要打扰她。”李烩严肃提醒李云龙，“你可以理解她是一个有尊严的智能机器人。”
楼道里响起了躁动的跑步声，不用怀疑，一定是**了。
**喘着粗气推门而入：“成功报名竞选，折返跑3.2公里！”
“你先在外面冷却两分钟。”李烩指着门外道。
“嗯？已经有支持者了么？”**大步迈进门来，看着唐雨落惊讶道，“真没想到，李烩竟然也是有朋友的。可是年纪……真的是大学生么？”
“等等我统一解释。”李烩指着空椅子道，“先坐下吧。”
“你好，我是李烩的班长。”**是个热衷于交友的男人，此刻已经冲唐雨落伸出满是青春汗液的右臂。
当然，唐雨落必定是没有反应的。
“嘘。”李云龙重新戴上眼镜，“李烩让我们将她理解成一个有尊严的机器人。”
“可她是个人啊！”**不解问道。
李云龙不愿苟同：“不，我认为是硅胶质地的人偶，加入了一些仿真机械功能，比如眨眼。”
“可她在呼吸啊！”**把手放在了唐雨洛的鼻子前。
“在技术上这并非难题。”
争论之间，白静也终于推门归来，其实她是比**早进的教学楼，只是正常人通常不会用百米冲刺的方式去活动室罢了。
“诶！”白静看到唐雨落的第一个瞬间就捂嘴惊叹道，“竟然……是真人。”
**立刻指着白静冲李云龙道：“你看，白静同学也确认这是真人。”
李云龙扶着眼镜摇头道：“我并不认同白静的判断力，这种时候只有李烩才能给出准确信息。”
白静惊讶地走近仔细打量着唐雨落，“严教授你们知道吧。”
**和李云龙点头。
白静蹲在唐雨落身前捂着嘴惊叹道：“严教授总喜欢把自己外孙女的照片给别人看，但怎么看都像是画出来的，我以为这是一种高超的自我心理催眠，以弥补没有孙女的缺憾，没想到……真的有这个人，真的长这样子！”
李烩已经拿起椅子重新回到活动室正中：“好的，我们继续开会吧，不要理她。”
唐雨落也跟着起身换地儿，吓得三人连忙让开。
“她在做什么？”白静问道。
“男人可能不理解，但你应该理解。”李烩露出了严肃且可怕的眼神，“她在克制住自己，不要因为我的美貌而发出赞叹。”
“哦呼……”白静下意识地发出了赞叹，她是不会抗拒这些自然本能的，自然本能是美好的，要体会并顺应这样的美好，为什么要拒绝呢？
这让白静更加惊讶地望向唐雨落，“这不可能！没有女人能做到！”
“已经快两个小时了。”李烩看了眼挂钟，不得不肯定了唐雨落的实力。
“天啊……”白静捂着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唐雨落那平静面容下的痛苦，“人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
**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虽然“哦呼”这件事他无法理解，但折磨自己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下意识回答道：“为了变强。”
李烩已经搬着椅子坐下：“不要管她，不要浪费时间，汇报情况吧。”
三人这才重新落座，当然唐雨落始终在看着李烩，而白静始终在看着唐雨落，在这个房间里，只有白静才能理解克制住这种女性本能对于美的惊叹是多么煎熬的事情。通常来说，第一次看到李烩的时候是最难熬的，之后再见面，可以强行克制一下。
喊“哦呼”这件事，大概就跟饥饿感一样，饥饿需要食物来填补，越久不吃就会越饿，同样，面对李烩需要用“哦呼”来宣泄，越久不“哦呼”精神上就会越痛苦。
至于第一次见到李烩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想喊出“哦呼”的感觉，就像从出生开始都没有吃过食物的人，突然见到了涮有羊肉的火锅一样！旁边还摆满了麻酱小料、蒜泥小料、干油碟和海鲜汁！
不可能的，不可能控制得住的！
另一边**已经率先汇报：“报名完毕，不过好像这次还有另外一个人报名，我已经将信息发给云龙了。”
“嗯，调查过了。”李云龙随即点头道，“这个男生社交网络中的id是“d”，本班同学，喜欢别人用‘d’来称呼他，他本人也参加了昨天的足球赛，个头中等，性格稚嫩，小白脸，喜欢装逼，没什么人望，口头禅是‘要认真起来了’，虽然自命不凡，但见到漂亮的女生，比如白静这样的人，会脸红心跳说话结巴。总体而言，他是一个心智大约相当于中学二年级水平的人。”
“云龙，我能不能提一点意见。”李烩沉着气道。
“请，我会认真笔记的。”
“既然是同班同学，你是不是直接说名字就好了，搞得这么神秘是为了猜谜么？”
“这样听起来比较专业……”李云龙只好补充道，“不错，就是本班的王帝同学。”
“王帝没那么弱！”**反驳道，“昨天的比赛，他有过一两次关键的骚扰，虽然收效甚微，但可以看到他的勇气。另外他敢于竞选学生干部，已经很努力了！”
“嗯，明白了。”李烩点头道“不用考虑他了，他是个白痴。还有什么情报么？”
李云龙进一步汇报：“完美学姐的情报需要系统性收集，仍需时间，所以我先去收集了近期学校活动的情报。按照时间顺序，你能参与的校级活动分别是，绿色生态画展、大学生交谊舞大赛蓟京赛区、以及英语演讲大赛，可以考虑参与这三个活动为竞选造势。”
“嗯。”
“明显是参加英语演讲大赛吧？”白静短暂地从研究唐雨落的情景中抽离出来，“这个项目比较有优势。”
李烩摇头道：“不，你错了，三个项目我全部都有绝对优势，可以碾压我看到的所有人。”
“噫！”白静做了个鬼脸，虽然李烩很帅，但这种程度的狂妄已经突破接受尺度了，她拒绝回答，然后继续研究唐雨落。
李云龙建议到：“我个人也支持英语演讲大赛，表现出强大的外国语能力有益于学生会的工作。”
**点头道：“都参加就好了，我自己就都报名了！”
“包括交谊舞？你真的会跳么？”李烩问道。
“只要努力，可以跳好的！”**感觉自己的鞋袜要控制不住了。
“好吧，为了不要跟**进同一个更衣室，我决定参加画展。”李烩已经决定了战略，“我会在画展中表达立场的。”
“画展？立场？”白静惊讶道，“这是绿色生态画展啊，你有什么要表达的立场！植树造林么！”
一直凝视李烩的唐雨落终于开口了，旁人并不知道，她开口的原因完全是无法忍受白静的愚蠢了。
唐雨洛默默说道：“繁冗应试的教学，不正是污染同学们心灵净土的雾霾么？”
三人陷入短暂的呆滞。
李烩强行笑道：“介绍一下，唐雨落，因为严教授对米国未来一年的治安没有信心，暂时借用本校的教育网进行学习。另外她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不是，很强扯么？”白静迷茫看着二人，“绿色生态，你跟我讲应试雾霾？”
“很贴切！”**点头道。
“虽然无法理解，但字面上可以凑在一起。”李云龙皱眉思索道：“唯一值得担忧的是画展的影响力，这种活动的受众终究有限，没几个人会去看的。”
李烩毫不担忧：“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
“说得对，先完成任务，再总结经验。”李云龙正色点头。
很简单么，已经摸透了如何驾驭你了！
……
李烩的团队选择在吃饭的时间继续商讨，这个必然的选择，铸就了必然的相遇。
第二校园餐厅门口，宿命中的对手终于碰头。
一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两岁的瘦白男孩，用成吨的啫喱水强行固定了自己凌乱的发型，力图营造动漫里男性角色那种放荡不羁的随性发型。
即便因为昨天的比赛浑身酸痛，他也极力保持着姿势的端正，忍住肌肉的剧痛，强行在李烩面前站稳。
王帝看着李烩，嘴角微微一扬：“哼，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从队友变成对手了。”
李烩摇着头只想推开这个拦路的白痴，对于同学d昨天表现的最后一点点好感荡然无存：“不，你根本没法当我的对手，我也不记得曾经当过队友。”
王帝却抬手抓住了李烩的右手，感叹道：“哼，我喜欢强大的对手，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认真起来。”
白静此时从李烩身后冒了出来，露出了美好的微笑：“听说你也要竞选学生会长啊，王帝同学！”
“啊……这……”王帝见到白静，立刻被校花光环辐射，双腿与声音同时发软，只好避开白静的目光挠头道，“就是……随便试一试……罢了……”
“要加油啊！”白静笑着鼓励道。
“我……会的。”王帝更加紧张，浑身冒汗。
白静凑近了一些才看清王帝完全定型的头发：“你到底用了多少啫喱水啊？”
“啫喱水？没……没有……”王帝为了掩饰疯狂打扮发型这件事，双手立刻开始在头上狂抓，这样才能让发型乱起来，显得自然一些，短短的几秒后，他成功的让发型更加凌乱，“你看……明明就没用啫喱水，只是懒得打理而已……呵呵……”
“自己喜欢就好了，加油吧。”白静露出灿烂的微笑，同李烩一起走进餐厅。
李云龙撇了王帝一眼，唐雨落则完全无视。
**当然要扶住王帝的双肩鼓励道：“王帝，他们都觉得你毫无胜算，我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请不要放弃，只要在过程中变得更强就好了！”
“哼……”脱离白静光环的王帝回归了帝王本色，“我不需要更强了，只要赢就好了。”
“最佩服你的就是这种没有意义的信心，加油！！！”**再次拍了拍王帝后，追上了团队的步伐。
王帝不禁沉着脸望向这个团队。
哼，真是个阴险可怕的对手，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恶的魔力，俘获了这个班上比较重要的家伙，虽然**与李云龙相对平庸，不过白静必然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利用这个工具，可以成功的俘虏一些心智不坚定的男生。
卑鄙，就像米国那些操纵政府的华尔街大佬一样卑鄙。
王帝感觉到了一股生而不凡的血液开始涌动，默默抬起右手。
邪恶，有趣。
不知不觉，在还没开始，就已经认真起来了，还是头一次会有这样的感觉。
晚八点，毒鸡汤活动室。
李烩在饭后成功将**、白静、李云龙三个可怕的家伙发配出去，但唐雨落拒绝回到姥爷在校内的宿舍休息，因为她托运的超级电脑已经到了。
根据唐雨落口述，她回国后泡在学校也是合情合理的。
首先，她并没有放弃学业，虽然一年内不准备去米国，但在眼前的互联网时代，学习地点对学习效率的影响其实并没有那么大。
再者，蓟大内部的教育网内有丰富的学术资源，可以用她姥爷的账号在学术网站免费阅览绝大多数论文，利用她自有渠道搞到的“外国学者vpn”，更可以通过虚拟网络的方式，在任何地方接入内部网络，访问尖端学术资源网站，查阅需要的资料。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网站的账号异常宝贵，除去一些名校的学术尖端人物外，还需要一笔昂贵的年费才能维持账号的权限，这个年费也不是想交就能交的，需要具有高端学术团体的正式身份。
总之，虽然一般人对这些没有太多需求，但这些正是唐雨落最重要的财富。李烩虽然还没有能力，也还没有渴望进行深入的学术研究，但最为广袤的知识海洋就在身边，这将极大的提高自己获得专业知识的效率，因此他勉强接受暂时与唐雨洛建立平等合作的关系。
通常李烩会在活动室拖到晚上九点五十五分，在熄灯的同时赶回宿舍。晚饭后到熄灯前的这段时间，也正是最为纯粹的精神愉悦放松时间，这段时间将根据自己当下的兴趣喜好，合理分配给电影、电视剧、动漫、文学、游戏等娱乐产品。
这样就被称为“宅”难免太过极端了。比如**，他就绝对不宅，他有时间就会去长跑，每晚绕体育场跑50圈是他必不可少的投入，这自然是健康的，也是他的爱好所在，相对而言，这就让他没有时间再投入到文化娱乐产品上。
正因如此，**可以被归类为运动男，李烩这类人却容易被视为宅男。
他们都是将时间投入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罢了，这样的分配看似都是合情合理的。
但总觉得运动男与宅男这两个身份相差有些悬殊，前者被视为健康向上的男人，后者难道就必定是糜烂堕落的男人么？他们只是兴趣爱好不同罢了，为什么会被区别对待？
“所以你就是社会学上新兴的那个群体宅男么？”唐雨落一边将木质货箱上的固定麻绳剪断一边问道，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货箱的体积大于唐雨落本人。
“不要提这个概念，很讨厌。”李烩不得不暂停等待了很久的美剧杀与日之歌，摘下耳机摇头道，“另外，不要打断我欣赏剧集的过程。”
唐雨落有些吃力地扯下了麻绳：“我其实是想求你帮我组装电脑，如果你是宅男的话，应该对这件事很在行，但考虑到你是反社会人格，应该会下意识的拒绝别人的请求，所以我尝试与你寻找共同话题，从宅男的角度切入寻求帮助。”
“不用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这样会让人很累，我现在确定你的家族有精神病史了。”李烩接着友善地点明了关键点，“我并不是反社会人格，你只需要请求就好了，虽然没有**那么病态，但我不会吝惜力所能及的帮助。”
唐雨落立即说道：“我请求你帮忙。”
“好的。”李烩就此放下了耳机，“要注意礼尚往来，将来我有请求，你也不该拒绝。”
“明白了，我也不是反社会人格。”
李烩暂时放下了剧集，打开摄影社专属工具箱，开始为可怕的货箱解封。
虽然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为了建立合作关系，总要有一方先递出橄榄枝。
唐雨落坐在一旁喝着白开水，随意问道：“所以你是宅男么？”
“是，也不是。”李烩一边忙活一边答道。
“我不明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当自己是薛定谔的猫么？”
薛定谔的猫是量子物理领域的一个空想试验，知名度很高，讲述的是一只“死又没死”的猫，大多数人自然无法理解这个试验，包括李烩在内，李烩对此的态度只有一个。
“不要再折磨那只可怜的猫了。”李烩摇头道。
“可以不说猫，仅说你是否是宅男这件事，不存在是或不是这种状态，要么是，要么不是，但你现在选择排斥这个身份。”唐雨落认真思索道，“你是个极度自信，自信到狂妄的人，自信到让我恶心的人，不应该排斥任何身份标签才对。”
“因为这个标签是不科学的，界定程度过于宽泛了，无法接受。”
“我不太了解宅男这个群体，能解释一下么？”唐雨落好奇道，“不光是为了拉近距离，是真的想理解一下这个社会学上正在被逐渐孤立的群体，这个群体最有趣的地方正体现在你身上，面对是否是群体一员的问题，既承认，又不承认。”
“再强调一次，这是因为界定程度太为宽泛导致的。”李烩对这个问题也产生了兴趣，唐雨落说的的确是事实，是时候为宅男宅女正名了，也为自己正名，“首先，咱们拿一个单纯的标签进行对比，比如饮酒者。”
“理解。”
“饮酒者的定义是喜欢喝酒、能喝酒的人。”
“是的。”
“那酗酒者呢？”
“我的定义是一年之内，平均每天喝高浓度酒精饮料超过250毫升，或者低浓度酒精饮料超过一升的人。”
“所以酗酒者因为每天都喝很多酒，会给别人添麻烦，所以让人讨厌对吧？”
唐雨落点头道：“是的，相对而言，饮酒者是一个中性词，凡是有饮酒喜好的人都是饮酒者，我也是一个饮酒者。”
李烩一面解除货箱上的钉子，一面深入论证。
“引申到宅男这件事。宅男本来也是个中性词，用来描述喜欢将自由时间投入到室内余娱乐的男人。在这个基础上，我承认自己是个宅男。但每个人宅的程度不一样，正如每个人喝酒的程度都不一样，那些过度喝酒的人，会被称为酗酒者，但在宅男这个群体中，却没有给过度宅男的表述。死宅是一个调侃的词语，并不通用，人们喜欢用宅男来描述所有宅男，并且将少部分极度宅男的标签套到所有宅男身上，因此我又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
唐雨落完全理解地点头：“明白了一些，所以饮酒者并不等于酗酒者，承认自己是饮酒者不会召来不好的印象，但承认自己是宅男，却等于承认自己是极度宅男，这会令人不适。”
“是的，极度宅男有很多人们排斥的个性，比如长达三个月不出门，比如疯狂迷恋某种虚无的东西，比如喜欢说一些令人不适的口头禅，他们这样是极度的，是令人反感的。而我这种程度，即便是假期也会保证出门活动，虽然会欣赏一些虚无的文化作品，却不至疯狂迷恋，我更不会把奇怪的口头禅带入日常交流之中。”
“明白了，极度宅男相当于酗酒者，会令人不适。”
“嗯，所以现在理解我的立场了么。”李烩擦了把汗，终于揭开了货箱的封印。
“基本理解了。”唐雨落真诚的赞美道，“与你的交流十分简洁高效，虽然理智上想去讨厌你，但我无法说服自己。”
“没办法，过于膨胀的个人魅力，也是鄙人近期最为头疼的问题。”李烩无奈摇头，解开了货箱最后的封印，木质货箱的四壁自然展开，轰轰落地。
随后，内部的防碰撞泡沫也温柔地展开，下坠，终于露出了里面的神秘机器。
“这……”李烩震惊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震惊了！
一台巨大的透明机箱，材质晶莹剔透，体积相当于唐雨落本人！
机箱周围是三套水冷管道，他们通向了一个几乎有鱼缸那么大的水冷槽！
这预示着这台电脑将完全不会产生风扇的噪音，产生的热量将会瞬间冷却！
在这旁边，是一个40寸以上的超大弧面无框显示器！
再仔细看，还有外置的三块最新型顶级显卡！
值得一提的是，显卡已经经过了改装，去掉了原装的风扇散热系统，用美好的水冷设备完美代替。
这……简直就是……神器！
不是机器，是神器。神器亭亭玉立，如珠穆朗玛峰一样骄傲！
用超级计算机来描述它简直就是亵渎！
该怎么说，该叫她什么？
“其实……”唐雨落走到李烩身旁，轻吟道，“我也是个宅女。”
“嘘！”李烩依然欣赏着这台完美的计算机，毫无疑问她能以超过150的帧率运行市面上的一切游戏产品，可以在超短的时间内完成复杂cg动画的渲染，也许她还能在3秒钟之内完成系统启动……
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其实，没那么贵，全套只需要……”
“不要说！”李烩打断了唐雨洛，“不要告诉我多少钱可以得到她，这是亵渎！”
“好吧。”唐雨落认真点头，“你刚刚让我找到了羞于承认自己是‘宅女’的原因，我允许你在我知情的情况下触碰她。”
“可以么？”李烩虔诚地望向这台具有了神性的电脑，“真的可以么……”
“请吧。”
李烩颤颤伸出手，碰到了那钢化玻璃或者更高级别材料制作的透明机箱，在那貌似冰冷坚硬的触感下，他恍惚感受到了呼吸与脉搏。
虽然不知道至尊美好的美食是什么样的存在，但他接触到了至尊美好的计算机！
谢谢你，唐雨落。
可惜，你身上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和你对话，很累很烧脑。
即便聪慧如我，也无法接受这样长时间，这样高密度的对话。
二人很快开始协同组装电脑，这是一个精细并且有艺术感的过程，每一个设备的摆放位置，角度，每一根线的走法，捆绑都值得深究，每种个性与审美的人也都会选择不同的方式，出于尊重，李烩唯有无条件满足唐雨落的审美，因为这是她的电脑。
半个小时的时间，神圣的全水冷三显卡电脑已经组装完毕，按下开机的瞬间，一股青涩的震动响彻李烩的灵魂，水冷装置上泛出的led紫色炫光更让他心驰神往。
李烩不禁感叹道：“这么强大的计算机，你要用她计算世界末日的时间么？”
唐雨落坐上了自己的人体功能学座椅，插电后，只需要按下一个键，就可以自动调整到记忆的高度和角度，她如同eva驾驶员一样舒适地坐在了电脑前：“这个电脑的存在很好解释，在提高效率的同时，追求现代机械的美感。”
“深感认同。”李烩虔诚问道，“严教授说你在研习《量子物理》，是要用这个电脑做这方面的研究么？”
“是的。但在基础物理学领域，现有的理论设想已经远超了实验技术，这个领域的思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停留在假设阶段，离开了米国研究室我也失去了实验环境，所以我在尝试从新的角度进行突破。”
“合理的选择。”李烩进一步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研究？方便透露么？”
“没什么可隐藏的。”唐雨落认真地说道，“《星座学》。”
“……弦论学？”
“星座学。”
“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星座学。”唐雨落转头望向李烩，眼神极其锐利，“不要小看星座学。”
“……”
“给你一些证明——你毫无疑问是天蝎座。”唐雨落露出了看破人性的冷笑。
“什么！怎么看出来的！我们才刚认识！”
“我需要用至少3个小时才能说清楚这个过程。”
“……”
“好了，去忙你的吧。”唐雨落摆手道，“需要向你讲明白我的分析方式，就要解释‘量子纠缠态’这个概念，然后再做出假设——我们的出生与宇宙整体存在某种量子联系。再然后在这个假说的基础上去进行研究，力图找到我们的性格与天体运动的某种内在联系。”
“听起来……为什么如此的科学，你真的不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么！”
“不是的，你该去试图学习一下基础的量子物理，你就会理解我的研究了。建议从薛定谔的猫开始……其实那只猫，一点也不可怜，真正可怜的，是企图观测那只猫生死的我们。”唐雨落说着连连摇头，“抱歉，这些话想必你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了。”
“是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了！”
还好此时蒲小圆匆匆归来，李烩终于得以回到俗世。
对于房间内的唐雨落，蒲小圆选择完全无视，主人的事情是不能提出疑问的，更不能耽误主人的时间。
“这是你的新手机。”蒲小圆双手奉上了一台崭新的智能手机，“号码与系统都是全新的，请一定要保证私密，不要让私人社交空间被腐蚀。”
“谢谢。”李烩接过手机后，第一时间撤掉了附送的手机壳。
蒲小圆随后拿出了李烩原来的手机：“这台手机将暂时由我使用，管理你的社交网络公众号以及商务合作。”
“辛苦了。”李烩开始重新输入通讯录。
蒲小圆继续汇报道：“你的公众号已经有了数百个关注，虽然并不算多，但在毫无宣传的前提下，已经十分夸张了，遗憾的是，大多数都是以交友为目的女性，我该如何处理？”
“小圆，你得知道。”李烩侧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我无权阻止女孩子们喜欢我，这是健康女孩该有的一种很正常心态。”
蒲小圆咽了口吐沫。
是的，这就是烩神，在他鞭笞这个世界的同时，也在散播着对这个世界的爱，严如暴君，宽如慈父。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这种喜欢？”蒲小圆问道。
“在适当的时候，让这种喜欢找到发泄的出口，足够程度的发泄后，她们会回归正常。”
“比比如”蒲小圆听到发泄这个词微微颤抖。
“比如给我投票。”李烩自然无法理解蒲小圆的颤抖，“我将竞选校学生会主席，你可以在公众号放出一些风声，但不要直接宣布，要吊足胃口。”
“明白了，饥饿营销，一种过时的宣传手段！”蒲小圆选择继续汇报，“此外，有两家经纪人公司希望与你展开合作，电子商务巨鳄剁手猫旗下的足球队也抛来了橄榄枝，今后毫无疑问会有更多的公司联系我，我应该如何处理？”
“暂时通通拒绝就好了，我现在要专注于竞选活动。”
“竞选的事情，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嗯搞来一台摄像机。”
“记录竞选演讲么？”
“不，记录别的事情，就在后天下午。”李烩心下已经计划好了竞选第一步行动，“请在账号上公布后天下午会有事情发生，但不要说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绿色生态画展。”
“”
蒲小圆想提出质疑，但她很快停止了多余的思考，烩神的决定，不需要质疑！
第二天开始，李烩踢球的视频热度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飞速向全社会传播，成功获得的dn也被部分收回，在学校以外，一种更加合理的解释浮出水面加特技了。
更多的人开始接受这个解释，认为这是一个人或者一家公司，为了炒作而刻意做出的视频，考虑到大多数视频是通过手机速拍功能实现的，其低劣的清晰度难免给了特技更多的空间。至于拥有全场比赛清晰视频的有钱鹅，则将比赛录像默默封存，对于这次比赛与人们的疑问采取了“不理会”、“不关注”、“不承认”也“不否定”的态度。
这当然也是完全合理的，李烩还未在于与有钱鹅签之间的优先签约合同书上签字，这种时候就一定要压制住李烩的知名度，避免被哄抬物价。
在有钱鹅不表态的前提下，李烩的惊艳表现被更多人认为是一场商业炒作，一切都是为了宣传那款根本火不起来的足球游戏。
虽然亲历那场比赛的同学们极力否定了炒作的说法，肯定了李烩逆天的球技，但他们的声音太过渺在幕后势力的神秘操纵下，这些视频和“足球天才李烩”本身，很快被新一轮的明星绯闻所淹没，某女星背景深厚的信息霸占了舆论头条。
英勇的校园足球事件在爆炸之前即被浇灭，不过完全有理由相信，一旦李烩表示愿意进军足坛，这件事很快又会被点燃，李烩叱咤全场的高清视频会立刻出现在各种地方。
李烩本人并不介意这件事，因为他本身也没打算再次踢球，这件事横竖都会失去热度。他现在要专注的，是学生会长竞选这件事，他必须捍卫毒鸡汤战略指挥中心，更何况神器已经进驻于此，超级快的教育网内部网络线路也引入了这个房间。
虽然今后不可避免地会在社会层面上与心灵鸡汤进行战斗，但李烩清楚即便自己拥有过人的智慧与外表，战斗经验和临场应变能力也还是有欠缺的，同时舆论接受毒鸡汤尺度的把握也需要进行深入探索，眼前唯一的样本只有蒲小圆。
蒲小圆毫无疑问是一个太过于特例的样本，李烩需要更多普适性的试验样本。
蓟大的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出身各异，这所校园刚刚好是最佳的试验田。至于竞选学生会长这件事，同样是一次绝好的试验事件，这将让自己积累更多的实战经验，为毒鸡汤与鸡汤最终的世界大战增加胜算。
当然，还有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万恶研究院。
闲暇时李烩总会阅读瘟疫公司的内置百科，其中对于研究院的解释是“为了应对瘟疫而建立的组织”，这太过宽泛了，还无法探究会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一些其它的东西获得了解释，这让李烩再次后悔当初选择了“偶像”类瘟疫这件事。
每种瘟疫都有先天能力，偶像拥有绝对英俊的外表，虽然看似强大，但对“宣扬毒鸡汤”的促进作用难免太过于间接了。
相对的，选择学者的话将拥有极快学习并且掌握理论、突破理论的能力，如同爱因斯坦或者牛顿的能力，想必他们对世界的影响能力将远超偶像。
至于商人，天赋上拥有绝对精准的投资眼光与执行能力，实际上如果选择成为商人，根本无须宣扬毒鸡汤了，赚够钱就可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了。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天赋不同，但几种身份的技能树却是完全相同的，偶像可以花费dn学习本应属于学者的“嘴炮能力”，学者也可以强化自己的歌喉，当然也没人能阻止商人去踢足球。
这毫无疑问正是瘟疫公司的有趣之处，在简单的基础上，玩家可以自行开发出各种各样的玩法，外加临时技能包的补充，相信每个人都能走出自己独特的瘟疫之路。
隔天的下午，学院大班会时间，新闻、传播、广播电视以及广告学四个本科专业的同学们共聚大阶梯教室，辅导员简要的新学期讲话过后，由学院大班长**组织学生会长竞选事宜。
**在台上慷慨陈词，热泪盈眶，叙述本校学生会的热血往事后，宣布了仅有的两名竞选者，并请李烩先行上台进行演讲。
同学们必然议论纷纷。
“烩神不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么？”
“听说是不满意校方的一些决策吧。”
“什么？他想跟老师作对？”
“不是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想保留社团应有的权力。”
“你怎么知道的？”
“烩神的公众号，你没关注么？”
“二维码在哪里！”
王帝坐在人群中，轻轻抚摸着自己几乎是用啫喱水浸泡过的完美发型。
哼，愚蠢的凡人，我早已超脱了你们的境界。
李烩走上讲台，微微鞠躬，他深知自己成为学院胜出的竞选者是必然的，力气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那个完美学姐至今仍然深不可测。
他就此对着麦克风说道：“我不希望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只有我才有机会代表本院进行会长竞选，请在今晚熄灯前在学校网站为我投票。如果不确定是否想投我票的话，请去观看下午的画展，我会用行动说服你们，谢谢。”
李烩再次鞠躬，结束了简短至极的演讲。
“哦呼！”
“依然是这么酷啊！”
“画展？有画展？”
“是啊，学校组织的画展，下午两点公开展览，隔壁美院的老师和学生来打分。”
“美院么？一定好多美女吧？”
“切，美院的人就一定漂亮么？”
**很快回到讲台，请下一位竞选者进行演讲。
同学们也立刻拿出手机各玩各的，有些已经开始写作业了。
王帝默默起身，看着毫不关注自己的人们，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是时候了，愚蠢的凡人，由我来让你们觉醒吧。
他走向讲台，其实心里是很慌的，腿也在抖，与李烩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禁更加紧张。
混蛋，这家伙太帅了
他终于硬挺着站在了讲台上，但在面对全体同学的时候，更大的紧张感淹没了他，明明已经背好的演讲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颤颤拿着麦克风努力了很久。
**不断地打手势示意他快说，但他仍然紧张到开不了口。
前排的白静早已看穿了一切，这个可怜的男孩一定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心理上有压力是必然的，这种时候，需要美好的鼓励。
“加油。”白静用不大的音量默默挥拳，为王帝打气，“你有机会的，李烩的发言太烂了。加油，说出你想说的话！”
白静并没有低估自己的实力，她随便的鼓励总能给予男人极大的力量。
看到白静的笑容，王帝终于有了一些勇气，交给我好了，一切都交给我好了，我会从李烩魔王的手中救出白静公主的，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热血瞬间燃到了嗓子眼，这让王帝难以抑制地握紧麦克风，用他能发出的最浑厚声音展开了自己的演讲。
“诸君啊！！！！”
因为教室很大，他浑厚的声音难免产生了回声。
余音缭绕。
诸君啊诸君啊
同学们反应几秒钟后，不可以避免地用难以理解的表情望向王帝。
就不能说“同学们么”！
就非要这么神经病么！
一些接受能力比较强大的同学已经嗤笑出声，这实在太蠢了！
王帝却将这些表情脑补为了崇拜，开始了自己的慷慨陈词：“诸君啊，我喜欢人类。”
同学们集体沉默，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好。
“人类总歌颂着自由与平等，实际上却永远只捍卫着一己私欲！”
“诸君啊，我喜欢人类！”
“喜欢人类为了自己，做出卑鄙的事情，再将其伪装成伟大的事业！”
“诸君啊，我喜欢人类！”
“喜欢人类歌颂着伟大的事业，再利用这事业满足自己的一己之欲！”
“诸君啊，不要否定，这就是我们，自私而又伟大的人类！”
同学们陷入了更加深刻的集体沉默
为什么，这种人，可以进入这所学校。
这是对这所学校百年历史的侮辱。
白静更是痛苦地捂住了脸现在的男生都这样不走寻常路么
**在辅导员的授意下不得不上前企图打断：“王帝同学这种程度的演讲”
“很快了。”王帝抬手打断了**，他已经进入了完全自我幻想的程度，继续慷慨激昂，“因而，本人决定参与这次会长竞选，诠释我们的自私与伟大！”
“我会将伟大，给予每一位自私者！”
“我将行使学生会的权力，招揽各方面的赞助商与广告商，而诸君，都将是其中的受益者。
“校内的宣传栏，横幅，活动日将被商业宣传占据，毫无疑问，学生会将得到巨额的赞助金！”
“通常而言，这些赞助金，会被投入到学生活动中去。”
“但这次，我决定直面我们的自私。”
“我将透明公开学生会的每一笔收入与支出，衡量每一位同学的贡献！”
“最终，学生会全部的收入，将以贡献度的方式，返还给每一位同学。”
“同学们将不再是商业市场中的受众资源，而是财富的获取者！”
“诸君，是愿意成为资源，被商人瓜分，还是想成为自己的主人？”
“在我的学生会时代，会嘉奖积极参与厂商的商业活动的同学。”
“在我的学生会时代，会嘉奖全力提高学校活动的经济效益的同学。”
“在我的学生会时代，会嘉奖成功拉来商业赞助的同学。”
“在我的学生会时代，会嘉奖合理点击学生会公众号发布的商业广告的同学。”
“在我的学生会时代，会嘉奖通过学生会渠道购买任何商品的同学。”
“请摒弃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业渠道，摒弃那些将诸君视为商业资源的卑鄙商人，请放胆投入学生会的渠道之中，在本人运营的学生会中，诸君不仅仅是客户，也是股东，诸君可以在这里消费自己的关注度阅览资讯，消费金钱购买产品，消费时间参与活动，诸位在消费的同时，也将得到合理的利益回馈。”
“你通过主播网店购买的肉松饼，中间的利益会落到主播口袋里。”
“你通过剁手猫网站购买的运动鞋，中间利益会落到剁手猫口袋里。”
“而你通过学生会所做的一切事情，无论是参与活动，点击广告还是游戏充值，这一切的中间利益，超过50将返还给诸君！”
听到这里，同学们陷入了更加更加深刻的沉默。
吐槽与鄙夷的情绪已经过去了，他们感受到了某种不安的气息。
“诸君啊！对这样的世界，可有兴趣？”
“诸君啊！对自己的权力，可想把握？”
“诸君啊！你们是继续选择当商业资源，还是当自己的主人？”
“诸君啊！请随我一起，进入新世界的学生会吧！”
王帝长舒了一口气，默默望向瞠目结舌的同学们。
哼，凡人呐，感受到了么。
无论是完美学姐还是李烩，都仅仅是守护着旧世界的规则，苟延残喘罢了。
而我，将带领你们走向充满希望的新世界。
王帝最终张开双臂：“诸君啊，新世界的钥匙，已经交到了诸君的手中，是否打开这扇大门，将由诸君决定！”
王帝发言结束，放回了麦克风，依然没有任何同学说任何话，全场静默。
哼让子弹飞一会儿吧。
最后一排角落中的李烩，眉头紧皱。
不好……太小看这个白痴了。
在通常的情况下，白痴都仅仅是白痴而已，但现下网络营销渠道过于极端的猖獗，造成了同学们的不满，一些“微商”“微传销”之类可怕的东西正在蔓延。
在这样的氛围下，王帝这样的白痴，有了他发挥的舞台！
虽然王帝的理论阐释方式一塌糊涂，蠢出了境界，二出了高度，但他抛出了十分可怕的毒药——返利。
这是现今市场中的一个奇葩概念。
从前，厂家生产出一款产品，通过中间若干个批发商和经销商，最终进入商店，客户进行选择，中间利益由若干个经销商瓜分。
比如服装厂生产了一件衣服，成本是5元，然后统一以7元卖给了当地大批发商，大批发商再以9元卖给各地的小批发商，小批发商再以11元买给散户批发商，散户批发商再以13元买给商店，最终商店以20元的价格进行出售。
这在现在看来，这无疑是低效的。
现在不同了，互联网市场成为主流，服装厂或者大批发商，可以直接开设自己的网店，直接以10元的价格出售产品，虽然中间的经销商很倒霉，但至少对于消费者来说划算了一些。
表面上是这样的，但绝没有这么简单！
不是每个消费者，都喜欢追根溯源去寻找每个商品的源头的！
也许昂贵的货品人们会货比三家，但对于肉松饼、内裤、袜子等这类零售商品来说，人们并不愿意投入时间去追根溯源，人们倾向于通过方便快捷的大平台来购买。
因此，新时代的经销商应运而生。
比如剁手猫的购物网站，由于货品种类齐全，各类厂家和经销商通通进驻，这让包括李烩在内的所有人都将其视为购物首选。
但请注意，这样的平台因为过于庞大的产品数量，导致精准选择商品十分困难。
比如李烩要购买一个肉松饼，搜索之后会出现成百上千个肉松饼，品质与价格良莠不齐。
李烩只是想吃肉松饼而已，他没时间比较所有的肉松饼，而且虚拟的数据和图片也无法完全体现肉松饼的价值。
因此，李烩通常会通过三方面直观的观测来决定购买哪家的肉松饼。
第一：搜索出来肉松饼产品的默认排序。
第二：肉松饼销量排名。
第三，肉松饼经销商品牌。
这时，再切换到卖家立场。
假设李云龙是在剁手猫上卖肉松饼的，有自己的肉松饼网店，作为商人，李云龙必然希望多卖肉松饼，因此不得不在这三方面争取李烩这样的普通客户，对应这三种方式，李云龙有三种策略可供选择。
第一：花大价钱购买竞价排名。
第二：花大价钱做销量数据。
第三，与知名经销商合作，比如卢苯伟，whitee，伍伍开等网络名人，这些名人为人们带来了知识与欢乐，人们十分乐意在他们的网店内购买肉松饼，作为感恩与回馈。
于是为了让李烩这样的人能很容易看到自家的肉松饼，李云龙这位经销商不得不花费巨大的中间成本，才能在肉松饼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
此时再切回消费者立场。
李烩这样的客户花10元钱买到的肉松饼，也许李云龙只能赚到1元，另外会有3元落入新时代中间商的手中。
多数情况下，就是落到渠道的手中。
肉松饼渠道只是一个细化的例子，至于可怕的手机游戏，金融产品等利润高昂的销售渠道，早已硝烟弥漫！
像严律己教授这种普通的手机游戏玩家，充值100元，很有可能有60元落入渠道商之手。
中间商莫名其妙的雄起，兵不血刃刮分了巨大的市场利益，无疑让产品生产者与消费者双方都叫苦不迭，可无奈于中间商强大的实力，大家只能选择顺应规则，进而导致中间商更加强大，消费者与生产者更加弱势。
如此的境况下，“返利”营运而生。
一些头脑活跃的人，开始变换方式思考问题，与其把成本投入到“广告”、“数据”或者“网络名人”这些中间商身上，不如将这些成本直接返还给消费者，这样我的产品会更加廉价，会自然而然吸引消费者来我的渠道，从而摒弃那些传统强大的中间商。
这种模式的好坏与结果还无从评论，但的确是一种存在的市场现象。
而王帝此时鼓吹的理论正是这件事，他企图改变“学生会”这个渠道，将渠道利益返还给每一位同学！
这毫无疑问是对学生会的亵渎，因为学生会绝非商业组织，更不会以营利为目的，它组织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丰富校园生活和维护学生权益，通过一些赞助得到资金，也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学生。
但王帝，企图改变这件事，他在用“返利”挖掘人类“逐利”的本性，在利用人们对于渠道商的不满煽动情绪，达到他将学生会变成商业组织的邪恶目的。
极端的手段，可怕的思想。
难道……纯洁校园也终将成为一块纯粹商业的市场吗！
沉默依然在继续，如果是在其它地方，人们也许会开始痛骂或者嘲笑王帝，但蓟京大学传媒学院的学生们，却有着更加开放且包容的一面，他们顺着王帝的思路开始思考这种模式的可行性，更深一些来探讨的话，这也许是一次商业模式的社会实验。
此时最为难的莫过于辅导员了。
身为学院的女辅导员，她29岁未婚女硕士的身份本来就已经很难了，现在还要面对眼前的局势。
毫无疑问，王帝这样的思想毒瘤应该被扼杀。
但学校秉承自由与开放的理念，王帝的思想并没有违背法律或者伦理道德，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扼杀他。
这让29岁未婚女硕士辅导员压力巨大。
王帝已经回到了座位，默默叹道：“才稍微认真了一下而已。”
同时，他望向了后方的大魔王李烩。
怎样，准备好为你的轻敌付出代价吧。
李烩也的确不能坐以待毙了，他承认自己轻敌了，因为王帝看起来实在太弱，自己在演讲中干脆就没有透露任何立场，保存实力。
现在看来，不得不认真起来的，是自己。
阴沟里翻船这种事情万不能发生，如果王帝成功的话，将社团活动室改建成网吧或者女仆咖啡厅都是有可能的。
李烩凝目望向教室前排，辅导员与**双双哑火，他们即使不哑火也是没用的，说一些空洞的大道理也无法将同学们从思想的深渊中救出，多年以来，同学们早已对空洞的大道理免疫了。
李烩默默起身，走向前台。
不得不进行补充演讲了。
并没有人阻止他，29岁的女硕士辅导员也冲**点头默许了李烩，虽然李烩也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但总比王帝要正常。
李烩重新站在讲台前，同学们注视他的眼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在思考，在疑惑，在王帝描述的新世界迷宫中迷茫着。
“到此为止。”李烩冷然说道，“请大家暂时抽离出来，听我讲话。”
他沉默了几秒，给大家时间，至少女同学们是抽离出来了。
李烩继而说道：“相信诸位能意识到，王帝口中的新世界，充满诱惑，但也同样充满着一种未知的风险。”
同学们纷纷点头，的确如此，虽然看上去这个学生会的模式简洁明朗，但总觉得，有点可怕的东西在里面，只是一时间说不清楚可怕在哪里。
“坦诚而言，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也无法说清楚危险点在哪里，这种对危险的恐惧，是我们的生存本能，是我们的直觉，所以我在这里想说的是另一件事。”李烩清脆地发问，“通常，我们会选择规避风险，远离危险，不愿靠近王帝口中的新世界——
“但是现在，为什么我们在动摇？”
是啊，为什么在动摇呢？
王帝描述的事情明明很可怕，但为什么让人不禁想去尝试呢？
给足一些思考的时间后，李烩才继续说道：“我认为吸引大家的，并非是‘返利’这件事本身。学生会并非多么强大的商业机构，更不是盈利机构，即便强行转型为盈利机构，一年运作下来，产生的利润也不会太过乐观，反馈到我们每个人身上，也许只有几块或者几毛，相信大家对于这个回报率，并不是很在乎，这样低廉的返利，并不足以抵充变革的风险。”
李烩抬手抛出了问题：“那是什么，促使我们会动摇，甘愿冒险呢？”
同学们若有所思，他们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很难用一个词来概括。
“我认为是麻木。”李烩直接揭穿了谜底，“大家对于现有的学生会工作，是麻木的，好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谁当会长都无所谓。在这个基础上，会生出‘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坏又能怎样’的想法，简单来说，就是想搞事，认为搞了事，自己也不会有损失，反正学生会也没什么意义，按照王帝的方式折腾改一下，至少会很有趣。”
同学们立刻心领神会，点头认可，对的，就是这种感觉。
“但是同学们，这样是危险的。学生会是服务学生的校园组织，而不是一家销售公司，当目标从‘服务学生’转为‘逐利’后，诸位的‘学生’属性也将被淡化，‘消费者’的属性将被加强，这样的后果我还没时间进行思考和论证，但我认为这有违学校存在的意义，有违我们的身份。”
“学校并不是一个商场，而是我们接受教育的殿堂，一块属于知识的净土，一块挥洒青春的操场，我认为这里存在着某种纯净的原则，这是最终的原则，如果被打破了，学校的意义与我们学生的意义，将不复存在。”
“虽然依照王帝的能力不可能成为学生会长，更没有实现这个高难度的转型执行力，但我还是选择进行了以上的补充演讲。”李烩说着，转头凝望默默蓄力的王帝，“我们蓟大的同学，自然尊重各种前卫的思想与理念，但是王帝，请不要在学校进行试验，你完全可以在网络上构建自己的平台，实现‘返利’商业模式，但请不要涉足学生会。
“学生会不能，也无法成为一家盈利机构。”
“这是原则问题。”
王帝默默握拳。
这是怎样的诡辩啊……这种程度的废话，同学们一定不会理睬的。
他转望同学们的眼神。
已经理睬了！
初级嘴炮的威力不可小觑，李烩用清晰的语言逻辑推翻了迷宫的墙壁，给了大家一个光明的出口。
但是还不够……仅指出王帝的软肋是不够的。
“至于我个人，毫无疑问也在为改变现状而努力，我不愿意见到学生会继续让大家失望下去。”李烩没有保存实力的空间了，他本想要憋着不被敌人们过早看到的立场，不得不提前亮剑，“我选择从小事做起，不做出太大的承诺，我成为学生会长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强与蓟京美术学院和蓟京体育学院的联谊，扩充我们的交际圈，让我们接触并学习更多元化的知识。”
同学们的眼神有些懵逼。
李烩不得不更进一步解释道：“简单来说，我会用强大的个人魅力与执行能力，想方设法让美术学院的妹子，和体育学院的汉子对本校的学生产生兴趣，给大家创造良性纯洁的现实交友活动，这不是空话，必要的话我将每周组织活动，包括但不限于狼人杀、三国杀、麦霸争夺以及互做人体模特。”
如此简洁明了的事情，终于引发了同学们的兴趣。
“哦呼！！”
“原来如此！”
“正羡慕隔壁美院男生呢！！妈的守着这么多妹子！”
“体校不也是，男的全是健将啊，可惜女的都是女汉子！”
“是啊，资源太不对等了！”
“我们需要互相认识的机会！”
“互做人体模特是什么鬼！穿不穿衣服啊！”
“哎呀想想要害羞啊，穿女装可以么？”
王帝看着同学们愈发狂热的反应，微微颤抖。
混蛋！李烩你这个大魔王！
太卑鄙了！
我伟大前卫的思想，被你用下半身的**完全打败！
然而李烩却并未得意，他依旧担心力度不够，在本院的竞选中，他万不能滑铁卢。
“此外，为了满足对社交兴趣有限的同学，我还将建立若干个证书考试组织，对于很多提前考虑工作问题的同学来说，大学正是考证的黄金时间，司法考试，注册会计师考试，小语种考试，理财咨询师考试都是将来就业时重要的竞争条件，我将利用学生会在资源上的优势，建立起相关的考试组织，让有意考取证书的同学们走到一起，互相鞭策鼓励，交换信息，并组织相关的考试培训与集体报名，让大家的考证之路更加高效。”
此举，瞬间赢得了“放弃社交群体”的支持。
“太棒了！”
“正愁这件事呢。”
“社会上的培训机构太贵了。”
“想找个一起考试的人都找不到！”
“这是一件很实际的事情，比返利要实际太多了！”
满堂喝彩的同时，李烩终于确保了万无一失。
“另外，别忘了下午的画展，美院的学生们将担当评委，我将充分展示本校的艺术造诣，展示本校的魅力，必须要声明的是，美院女学生的占比高达77。”
“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李烩鞠过躬后，就像他走上讲台一样沉稳地走下讲台。
李烩在最后向全体男性同学抛出了橄榄枝，男性通常会对王帝所说的这类立场产生兴趣，现在不得不用重量级利好来挽回男性同学。
毫无疑外的，多数男性同学立刻从危险的思想中抽离，下半身分泌的激素逐渐掌控了大脑的思考。
“画展什么的……看看也无所谓吧。”
“是啊，偶尔陶冶一下情操。”
“别扯淡了，一定是为了去看美院的妹子。”
“这不都顺手的事儿么！”
这一切的反应，也让毒鸡汤瘟疫开始向本学院男生进行传播，完美的脸自然是无法轻易征服多数男人的，需要一些切实可行的东西，当然，现在的治愈也只是暂时的，毒鸡汤对他们的永久治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值得一提的是，毒鸡汤的增长率，随着感染人数的增加指数下降，比如最开始面对白静的时候，感染一个人就可以获取1点，然而经过刚才一连串的演讲，李烩也只得到了1点而已。
：9411
94点储蓄是表象，真正被完全治愈的永久只有11点，治愈之路还很长啊。
教室前排，**感激地望向李烩，辛苦了，没想到，你在思想上也如此之强，我也要加倍努力。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已经被彻底治愈了。
李烩也冲着**微微点头，等等……点头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和谐的东西。
“哦……呼……”29岁的未婚女硕士辅导员已经完全呆滞了！
完美的补充演讲，消灭了思想的毒瘤，声明了正义的立场！
更加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一个人这么帅！
很难想象，一个19岁的青涩学生能做到这种程度。
同时，他还轻而易举地将自己从困难的立场中解救。
29岁的她……还从未体会到这种美丽，这种温暖。
“哦……呼……”29岁的女硕士辅导员，此刻已经完全沦陷，积攒了29年的单身之力，就要燃烧起来了。
“老师……老师……”**竭力起身站在她面前，“班会还没有结束……”
看到了**纯粹由矩形结构组成的脸，29岁的女硕士辅导员终于从李烩的魅力中抽离出来。
呼……险些，失态了。
29岁的女硕士辅导员默默望向了李烩的背影，双颊红晕，这是自15岁的少女时期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
29岁的未婚女硕士，一个尴尬的群体，在学有所成反应过来到了结婚年龄的时候，已经很尴尬了。
通常，这类高学历，思想成熟的女性，在择偶方面，只能接受比自己更强的男人。
遗憾的是，更强的男人，通常喜欢更年轻漂亮的女人，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女人是硕士学历还是小学肄业。
这是一个根本性问题，一碗坚不可摧的毒鸡汤
男人变强，并不是为了娶女硕士的。
这就很尴尬了。
但其实，还是有机会的，女硕士可以强行伪装得很弱，通过高超的化妆技术吸引强大的男人，然后利用自己在知识与思想上的优势，得到强大的男人。
遗憾的是，多数女硕士并不想伪装自己，她们辛辛苦苦变强不是为了看起来更弱的。
这就更尴尬了。
不知不觉，就会尴尬到29岁。
通常，这个年龄节点的女硕士，要么干脆放弃了婚恋，要么开始疯狂相亲。
女辅导员，处于二者之间。
直到他看到了李烩。
烩神的光芒，毕竟是无差别全年龄段辐射的。
29岁的未婚女硕士本身可以强行抵抗他那张无敌的脸，但此时深邃的思想，正义的立场与强大的嘴炮，已经完全摧毁了女硕士的防御罩。
李烩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狂热的目光……
越来越麻烦了……
要不然还是去揉白静吧，公开表示自己和白静互揉的话，也许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然而在白静眼里，李烩的身价继续飙升，本来以为他是不善演讲才草草收场，原来只是保留实力而已，但是你现在已经抛出了杀手锏，后面还怎么与完美学姐对抗呢！
而且你一再强调画展，据我所知，你根本没有投稿任何画作啊！！
……
下午一点二十分，一辆老得快要散架，刮痕无数的黑色大众轿车驶入了蓟京美术学院那美丽的校园。这辆大众轿车毫无捷达的灵活，桑塔纳的实用，从头到脚，只有一种圆润的笨重，在舒适性、油耗与性价比三方面均达到了汽车制造史的低点。
是的，这是一辆03年的老版帕萨特，也只能是帕萨特了，在那个年代选择购买这种车的人，一定是毫无汽车经验，只专注于自身事业的知识分子。
然而这辆汽车的驾驶者，却是一位个头不高穿着毛茸茸的长发女孩。
“为什么你们都没有驾照……”唐雨落的心情非常不好，“我设想过很多无聊的职业，并没有司机。”
旁边的李烩提醒道：“权当是我昨天帮你拆集装箱的回馈，没想到你姥爷的轿车如此朴素。”
他说着回头冲李云龙皱眉道：“你这种程度的存在，为什么会没有驾照。”
“我的驾照……比较特殊，已经被收回了。”李云龙在后排捶胸顿足。
白静更为轻松一些：“我不需要驾照，我想去哪里都会有人主动送我去的。”
唐雨落瞥了眼后视镜：“那个由矩形结构组成的男人呢？”
“他是学生会成员，在组织画展。”李烩指着外面不远处的美术品商店道，“就是这里了，还有40分钟，我精准计算过时间的。”
车子稳稳停下，唐雨落的驾驶风格非常谨慎：“我不下去了，请在20分钟内完成采购。”
“谢谢。”李烩率先下车，不得不说，美院的校园笼罩着一种天然的文艺气息，女孩子们更加恬静而非恶俗。
等等，讨厌的香水味道飘过来了。
李烩无奈摇头，可惜了，白静污染了这里。
即便是美院的同学，其实也是难以抵抗烂俗的，路过的人难以想象这么破旧的车子里，竟然出来了李烩与白静这种外形的人物，男人们还可以抵挡，可怜的女孩子们已经控制不住捂着嘴小声“哦呼”开来了。
李烩微笑，不愧是美院的女生，哦呼的时候都更文艺一些。
当然，最强的还是车子里的唐雨洛，至今为止，她依然没有哦呼过，这让人不禁怀疑起她的性别……算了，这个思想，很危险。
李烩当先，与李云龙和白静一同走进了美术用品商店，美院内部的商店品种必然是齐全的，而且价格上不会乱搞，质量也必须要满足美院学生的需求，为此，来回半个小时的车程是值得的。
至于李云龙和白静，他们将分别担当苦力搬运工和钱包，虽然自己没那么在乎钱，但眼前资金有限的问题是客观存在的，不得不借助白静这种看上去就很有钱的追求者。
“你要现在画么？画展马上就要开始了，来得及么？”白静抢在李云龙之前凑到了李烩身侧，虽然她并不排斥奇怪的配对，但暂时而言最近接李烩的人只能是自己了。
“不是现在画，是现场画。”李烩终于揭开了他的计划，“我的画作必然是惊艳业界水准的，如果我私下作画的话，恐怕所有人都会怀疑这幅画并非出自我手。”
“噫！！”白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攻击李烩了，“这次可是请美院的学生和老师来指导的画展，你当他们什么水准啊？”
李烩是一个从不做无用争执的男人：“不要多说，准备好信用卡就好了，多少钱我会还的。”
“哈哈，你看，还是要管我借钱不是？”
“嗯？”李烩眉色一凛，“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成为我的钱包么？”
白静在这样强大事实的威压下，在李烩辩证眼神的洞穿力下，不得不低下了头：“哦……呼……”
没办法，这是事实，李烩说需要自己先行代付账的时候，真的开心了好久……
李烩默默站在店内，在购物者和店老板的直视中，脑海中默默摇开了画家技能包，老虎机再次飞速的转动，2点就此被消耗掉。
事到临头再抽取能力，购买绘画器具，当然不是为了装逼，画家技能包虽然拥有3个小时的有效时间，但对于绘画这个过程本身来说，依旧太短了，不同画家的绘画风格和使用工具更是千差万别，李烩不可能提前准备好所有用具。
老虎机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李烩也开始了期待与紧张。
大师们的画派千差万别，同样的东西用东方水墨画和西方油画表现完全就是不同的画作，除此之外还有现代漫画、数字画等等，画派的不同将完全影响李烩的发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期待哪种画派，非说的话，现代漫画应该是更易理解的。
在老虎机上闪过的画师逐渐可以看清。
尾田荣一郎缓缓错过……
还好，如果是海贼王那种画风的话，相对于主题难免略显浮夸了。
鸟山明缓缓错过……
这个好像更加浮夸了，不过如果得到他的漫画技法的话，相信很容易契合主题，顺便可以打一张情怀牌，可惜了。
齐白石缓缓错过……
虽然很崇拜国画大师，但是李烩脑子里完全无法想象怎样用国画声明“保护社团活动室”的竞选立场。
徐悲鸿缓缓错过……
可惜了，徐悲鸿绘画的表现力与冲击力是很强的，用他极致的力量感和线条一定可以完成主题的宣泄。
梵高……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赶快飘过去！虽然他的画很贵，但正常人是看不懂的，而且即便画出与梵高完全通水准的作品，因为作者不是梵高，最终也只会一文不值的。
眼见要停到毕加索上了！
这个可以，停下吧，这几乎是距离现代最近的伟大画家了，虽然他擅长的是抽象派，但相信只要拥有了他的画技，自己能找到雅俗共赏的表现手法。
很遗憾，错过了毕加索，指针最终停在了下方的那个名字上。
达芬奇
………………
这个……是不是，不太友好。
太拔高了吧……
不合适吧。
总感觉在亵渎伟人，我只是希望在一个毫无水平的画展上声明立场而已，搬出这种级别的人物和风格，我会很尴尬的。
很遗憾，抽奖这种事，是没法重来的。
霎时之间，若干个世纪之前的艺术理解涌入了李烩的脑海，李烩已经准好面对那个传说中的时代了文艺复兴，人类伟大时代的丰碑，但丁、达芬奇与莎士比亚三位巨匠相映成辉，伟大美好的艺术如春天般绽放！毫无疑问，在大师眼中，眼前的这个时代，艺术要么枯竭要么扭曲，伟大的艺术家啊，好好的批判这个浮夸的时代吧！
在得到达芬奇艺术理解与画技的瞬间，李烩的视野突然进入了黑白，眼前的人物与景象化为清晰的结构与线条，强大的透视艺术功底已经融入了他的本能，一切尽可用透视原理在平面上表现。
但这终究是黑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色彩，一点点出现，好像是第一次出现一样，从一个角落，一点点染向整个视野，转瞬之间，眼前的画面被色彩点亮。
世间的姹紫嫣红飞速涌入，点亮了画卷，也点亮了时代！
他头一次发现，眼前的色彩是如此的美好与多样，时代的画卷是如此的万象丛生！
他那本以干涸的双目，重新湿润。
一滴感动的泪水，流了下来。
那些凝视着李烩的人已经看慌了。
他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
就算你很帅，也不能随便乱哭啊！
可是为什么，他的哭容是如此的美好，这已经超脱了美的境界了，是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的终极赞赏！
美术品店的中年秃顶老板，看着李烩的哭容，想到了自己曾几何时也是如此的风华正茂，追寻绘画的理想，只是，这个世界并不需要画家，他就只好兜售画具了，这本该是一件悲哀的事，可看着李烩的泪水，他却泛不起一丝悲伤的涟漪，他唯有感谢上苍，让他见到了如此的美好！
美术品店里的所有人，包括静静在内，都静静看着李烩赞赏的泪水。
李烩自己也觉得很奇妙，依照达芬奇的艺术理解，这竟然是一个美好到爆炸的时代！
文艺复兴的确留下了很多艺术品，但并没有人真正游历过那个时代，人们了解那个时代大多是通过文字记载与口口相传，时间越久，传下来的东西也就越少，越精，时至今日，只剩下了一些看似最重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
艺术家们的世界只是历史偏重记录的东西，即便是在文艺复兴的时代，更多更多更多的人们，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食不果腹的他们没有资本也没有精力去欣赏所谓的艺术，无论是达芬奇还是莎士比亚，他们的杰作始终是顶端小圈子的产物，更多的人依旧辛苦劳作，与曲高和寡的艺术完全绝缘。
即便强如本人达芬奇，在没有委托的情况下，通常也没有资本和精力去创造一幅画作。
历史是一副片面的放大镜，只关注到了这个小圈子的狂欢，一些自命不凡的人们，盲目的歌颂他们从放大镜中观测到的曾经，将那个时代描述得空前美好而又伟大，用以来鄙夷今世今刻人们的浅薄。
而在昔日的大师眼中，完全不是这样子的！
这个时代，每一个工业产品，都完全继承了曾经只有艺术品才能拥有的美感，从一个小小的铅笔盒，到新起的高楼大厦，从手机屏幕上的图标，到奔流不息的轿车，这些司空见惯的东西让美感融入了生活的每个细节。
美，并没有堕落，而是平凡了，平凡到每个人都可以享受，每个人都可以评判，正因艺术本身是如此的平凡，在前卫的艺术领域，所谓的画家才不得不追寻极致与扭曲的东西来标新立异！
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这个时代，每个人身上都拥有着昔日大师们梦寐以求的颜色，从**的袜子到白静的连衣裙。本人曾为一个幻想中的色彩研究化学，调配颜料数月只为得到这个颜色，但眼前，一切竟是如此的唾手可得！
不要哀叹艺术的衰亡。
因为艺术，早已融入了生活的每个角落！
艺术从未堕落，而是平凡！
好了没有！就到这里吧！
李烩很烦躁。
他必须停止这些肉麻的赞美，即便是自己发自肺腑的感叹，但同时也让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了，拭去泪水，解决眼前的事情，既然已经达芬奇了，那就一嗨到底吧。
如何将本人登峰造极的古典艺术造诣，融入“保留社团活动室”的浅薄主题上？
从本人的艺术特色下手，几个世纪以来，本人被歌颂流传最广的画作是蒙娜丽莎和最后的晚餐，前者是对自然美表现的极致，后者是对几何美追寻的极致。
这两幅画作都耗费了本人巨大的时间精力，前者的精力主要集中在色彩叠加上，后者则是在结构设计和数学论证上，我只是尝试一部完全符合几何之美的画作而已，人们如今已经对其过度解读了。
眼下，没有时间去追求几何之美了，那需要漫长的计算和设计过程，只能一定程度上摒弃色彩渲染，挑战自然美，这样也才能符合画展“绿色生态”的主题，蒙娜丽莎的创作方向是唯一的选择了！
那是我见到过最美的女人，也是我对美学理解的完全体现，我用最完美的手法，表现出自然界最美的存在，我用了数年的时间才完成了这幅委托画作，由于我自己都被自己创造的美震撼了，为了保护这样的美，我只好违约放弃委托，卷着自己的作品逃亡……
显然，眼前只有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蒙娜丽莎那样级别的作品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将其简化，减少上色堆叠的层数，降低对极致的追求，尽量追求美就好了。
而且还要与现代人的审美结合，力求一种放在任何时代都能被称之为美的存在。
我首先，需要一个模特，需要一个美的标尺。
李烩开始聚精会神四望，他首先看到的是正前方眼眶湿润的秃顶老板。
不行，这个人在任何时代都与美绝缘。
向右看，是刚正不阿的李云龙。
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确有一种雄性之美，但这个时代并不欣赏这种美。
向左看，是呆若木鸡的白静。
……这个，虽然这是时代推崇的校花之美，但本人始终认为其过于浮夸了，总想揭露其粉底下面的苍白与口红下的干涸。
艺术创作是一个自我认可的过程，首先要从内心接受，感受到美，才能酣畅淋漓的描述出美，抱着对校花本体的怀疑，是无法完成一副和谐画作的。
怎么办，实在没有时间去寻找模特了，要打破自己的习惯，放弃还原自然美，纯粹空想创作么？虽然《最后的晚餐》正是这样的作品，但本人有极强的强迫症，必须用大量的时间进行几何构图才能开始空想创作。
李烩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门外汉，太过于强调绘画工具了，忽略了绘画中真正重要的模特，尤其对于达芬奇这种强迫症来说，一个极致的模特正是他落笔的基础！
美的模特，在哪里！
美的标尺，在哪里！
美的主题，又在哪里！
嗡……
等等……美？
李烩突然神色一震，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凝视着这无与伦比的肌肤与线条……
原来如此。
“镜子……给我镜子……”李烩迫不及待地冲白静催促道。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白静有些惊恐，但还是送上了随身携带的化妆镜。
李烩拿起镜子，再一次凝视镜中的自己。
也再次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第一次看自己的时候，只是本能的感觉很帅罢了，现在通过强大的艺术理解，才探寻到到底帅在哪里。
完美的肤色，完美的脸部轮廓与纵深，完美的悲伤，完美的笑容，完美的泪水，这是自然美与几何美的高度结合，黄金比例存在于每个细节之中。
世间竟有如此的巧合，我自己，恰恰是堪比蒙娜丽莎，最美的男人呐！
这完全不是自恋，是不可撼动的普世价值，现在，就连几何学都已经提供侧证了！
明白了。
尽全力，将最美的男人，也就是本人，记录下来。
至于主题，这实在太好表现了，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只是一个男性版的《蒙娜丽莎》罢了，但只要稍微改变一点点，就可以完成有主题的创作。
蓟大校园，第一教学楼前的广场上，“绿色永不褪落”露天画展已经开始，这次画展由校学生会主办，特意联系了蓟京美院学生会，请艺术专业的老师和学生前来评审。
上百幅本校投稿作品经过筛选，最终有30幅在此展览，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手绘作品屈指可数，大多是通过电脑绘制而成的，再打印出来送展，虽然蓟大并非专业的艺术院校，但各方面能者皆有，多元化教育，开放的个性也是校方始终贯彻的理念。
这30幅作品将由美院的评审队伍打分评奖，最出色的作品将会被推荐至全国大学生画展组委会，不过这仅仅是一个美好的希觎而已，非艺术专业的学生通常很难达到展览水准。
全体同学自由参观，展览出人预料地吸引了数百名各级同学，其实大多数人对于画作一扫而过，虽然其中不乏入眼的作品，但在这个时代大家随便上网点一下就可以观摩艺术感更为浓烈的名作，或者娱乐性更强的漫画cg，眼前画展的主题虽醒目，水平却只是将将及格。
此外，确实有相当部分的人是受了李烩的鼓噪才来画展的，他在自己的公众号和大班会上两次强调要参展，然而这地方却压根没有李烩署名的作品，这难免令人大失所望。
“哎……就算是烩神，也不可能是全才吧。”
“可惜了，他的作品一定是在初选的时候被刷下去了。”
“是啊，踢球那么好了，怎么可能还会画画，一个人没法手和脚都那么厉害的！”
“看来烩神也有吹牛的时候。”
“嗯，不过看在他踢球那么好的份儿上，又那么帅的份上，原谅他吧！”
“原谅了！”
“必须原谅！”
女孩子们对于李烩显然有更高的包容度，男生们就不一定了。
“哼，不过虚张声势而已。”王帝混迹在人群中，随意点评，“比想象中的还要弱，这种水平的画展都不能脱颖而出么。”
在王帝不远处，是精神状态刚刚恢复的卷毛男。
“吹牛也要有个限度，这么骗我们来有意思么！”卷毛男虽然是个恶劣的白痴，但他至少足够耿直，用不小的音量开始声明自己的立场，“你们看，这种小地方李烩都在乱吹，竞选学生会长的那些承诺还让人怎么信？”
男a劝道：“好了好了，谁都有失守的时候，可能是对于自己太自信了吧。”
卷毛男对此不屑一顾：“他只是踢球好而已，其它方面没有自信的资格。”
一些比较极端的女生们在旁暗暗咬牙，虽然很想揍卷毛男一顿让他闭嘴，但事实就在眼前，烩神，落选了。
不远处同样深藏在观众中假装路过的29岁女硕士辅导员同样眉头紧蹙。
不会的，那个男人绝没有这么简单，自己已经问过学生会，根本就没有收到李烩的投稿！
这个男人，一定在酝酿着更强大的事情。
画展的中心，毫无疑问也是权力的中心，在艺术界，评判的舆论主导，即是至高无上的霸权！
蓟京美术学院造型学院的院长带领十余名美院学生前来评审，其中包括13位女生以及3个娘炮，并非是对美院的男同学有恶意，只是这次评审队伍中的男性真的是娘炮而已，就连他们服侍的色彩搭配都让人不寒而栗。
至于13位女同学，则充分体现了现代艺术多元化的审美，并非只有大家想象中的那种文艺小清新风格，甚至还包括妖艳的风格，日式学生风格，美式混搭风格，其中一对女生竟然还穿着自制的现代版汉服，用清纯的素色与简单宽大的线条将现代美与盛唐之风相结合，完美传承了古色古香，无论是美感还是逼格，都会让白静这样的常规校花相形见绌！
唯一可惜的是，这是一对女生，是一对，uple。虽然长发女生穿着女性版青衫汉服，另一个女生穿的却是白色的男性化书生短袍。
这好像说明了什么。
可惜了。
这也不能怪她们，她们平日的视野中也许只有那几位娘炮！当然，这纯粹是这支评审队伍的原因，相信美院大多数男人都是真男人的。
比如此番带队前来的造型学院院长沙千钧，他就是一个绝对的纯爷们，人们见到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喊出两个字：沙僧
那浓烈不羁的胡子，那微微蜷曲的稠密卷发，那浓眉，那大眼，那耿直，都充满了老艺术家的气质，再配上一身托尔斯泰式的灰色长袍，令人肃然起敬。
在他身旁蓟大的副校长，比这位院长略微年轻一些的付小章在旁作陪，相对于雄性艺术气息过于浓烈的沙千钧，付小章这种整齐的寸头，这身笔挺的西装，才更像是领导干部该有的样子。
付小章一面陪着沙千钧观看，一面自谦道：沙院长，本校毕竟不是艺术院校，咱们就当是矬子里拔将军，多看立意，少看技法。
然而沙千钧，却只是沉声嗯了一下，依旧扫视画作。
虽然他拥有沙僧的外形，却并没有沙僧的热情，看着这些画作，表情十分冷淡，对于付小章的客套也十分冷淡。
后方，穿着青衫汉服的女学生凑上前来。
女生体态娇小，面庞也较为圆润，本来可能会被归位娃娃胖的范畴，但她的眼睛看起来特别灵，整个人一下子就活了，好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闺秀。
难以想象，这位盛唐女子，同时也是美院的学生会主席。
就连她的声音，也是柔里透着俏：沙院长品鉴的时候不喜多言，付校长海涵。
诶，这是艺术家该有的严谨态度么付小章微微一笑，借坡下驴，也正好看到了一副自己钟情的作品，不由得引着沙千钧介绍道，这幅作品，我个人就比较喜欢，很有意境，很有主题。
沙院长随他来到画作前，微瞥一眼。
这是一幅田园风的水彩画作，一片向日葵田地占据了近方大半视野，远处则是一些小矮楼房，更远的地方是绿色的山脉，色调柔和，以向日葵的黄，自然之绿，与天空之白共同构成了一副舒适的水彩画，技巧还是有一些的。
付小章见沙千钧微微驻足，连忙引着身后的女生前来：来来，苑美，机会难得，来听听沙院长的点评。
女生体面上前，姿态优雅，轻轻撩了下长发：拙略之作，沙院长见笑了。
仪表不凡大概就是这样了只见这位女生的长发和装束极为齐整，连眉毛都修整得非常精致，由于她过于规律的美感太过正派，虽然她同样具有魅力的外表，人们却很难将她与校花联系在一起，这才让白静这等常规型校花有了可乘之机。
她也正是代理主席组织此次活动的蓟大学生会的副主席，人称完美学姐的存在
周围人等，也不免驻足观摩，一些美院的女学生，由于被一些娘炮扭曲了性取向，难免被完美学姐这种纯粹的气质微微打动。
蓟大来参观画展的同学们见评审团特意驻足，心下也有了判断。
肯定就是苑美拿冠军了吧。
怎么她画画也这么好
要不她是完美学姐
是啊，正好为竞选会长壮声势了。
也是无所谓的，横竖都是她当选啊
今年好像李烩也要竞选吧
卷毛男强势插入：呵呵，就会踢球而已，他还号称参加画展画呢
王帝默默插入：哼，膨胀出的狂妄，即是妄想。
画作前，苑美微笑凝视着沙千钧，付小章也在等待着这位专业艺术家的评判，至少从他这个外行眼里，这幅画是无懈可击的，明显优于其它画作。
沙千钧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抄袭。
场面瞬间非常尴尬。
汉服女生不得不再次打圆场：确实有点像楢崎清春的作品，应该是向名作致敬吧。
抄，就是抄。沙千钧却摇头道，功利性的，为了赚钱，抄，也就抄了。这么一个非功利性的小画展，还要抄，我不明白为什么。
呵呵汉服少女无言以对，我只能打圆场到这里了。
这属于临摹或者借鉴吧付校长尴尬笑道，本校毕竟不是艺术专业
艺术上，抄，也就抄了，大家都是互相抄过来的。沙千钧微微侧头瞥向了付小章，学术上呢
付小章汗颜，我给足你面子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大家按套路维护关系好不好。
苑美还是坚强一些，表情并没有太过尴尬，而是微笑着介绍道：沙院长您看，旁边的介绍我已经声明了，借鉴自楢崎清春的作品。
大家望向作品旁边的展板，这才看到了那行小字。
嗯，自知就好。沙千钧也并非往死里抠的人，只说道，再创作的话，建议更加贴近我国本土艺术特色一些，这种色调和向日葵，明显是日式风格，不要自己家的风景还未看全，就记录起别人家的风景。
沙千钧微微停顿片刻后有补充道：另外，这种借鉴的作品画一画当然可以，拿去参赛参展，未免不妥。
沙千钧一席话批的虽然难听，但绝对中肯，换了谁都无言以对。
谢谢老师评点。苑美表情上却并没有不满，依旧体面地鞠躬言谢。
付小章擦了把汗，那就这样吧，还是那句话，每个学校都得有几个老顽固。
汉服少女凑到苑美身旁拉了拉她，不好意思地做了个鬼脸：沙院长说话不绕弯子，绝无恶意。
当然。苑美也露出了完美体面的笑容，别担心，付校长也完全理解的。
前面的付小章也回头笑道：理解，理解，应该的，严谨客观，我们也要学习。
沙千钧则粗粗扫了一圈其它展示的作品，已没了太多兴趣，这便回头道：我就不打分了，你们来吧。
付小章为难道：按照规则，沙院长的打分，是权重最大的，我们比较尊重您这边的意见。
那就当我全打零分吧。沙千钧就此拂袖道，没什么别的原因，这些画还远没到需要我打分的标准。
这付小章也没得办法，互捧臭脚的套路都不遵循，你这种人，怎么在社会上混啊
很遗憾，沙千钧就是那种完全不需要在社会上混的男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必须靠套路起家的，总有莽夫是纯凭实力的
汉服少女冲苑美无奈吐了下舌头：那我组织学生打分啦。
苑美微笑点头：嗯，客观一些，不要让沙院长失望。
蓟大参观的同学们也颇为扫兴，这么多画作，对方院长竟无一入眼。
这沙僧好狂。
我觉得有几幅漫画挺好的啊。
人家看不进漫画呗，低俗。
哼，就这帮人，自我感觉良好，不知道这年头都在看海贼王么，谁看他们的东西啊
我才不看民工漫，我只看食戟之灵。
你们逼格太低了，我看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你这个逼格才低
即便是蓟大的学生们，聊着聊着也会进入互喷，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质
行了，也没意思了，散了吧。
那个穿着青衫汉服的女生，你觉不觉得特别美
没看见她旁边有个女汉子么。
不会吧真的有这种存在么。
嗨，他们搞艺术的都这样，没啥意思，散了吧。
没劲啊，以为李烩又能做点什么呢。
同学们看到汉服少女这样出众的存在，本该不白来一回，但看到她的女伴，又难免愈发扫兴，这便要结束参观。
正此时
轰
一辆03版即将报废满身伤痕的帕萨特轿车呼啸而至，从声音上来判断油门已经踩到底很久了，然而速度依然蠢得令人胆寒
强行刹车飘逸15厘米后，车子终于停在了广场前。
一壮硕男人飞身下车，打开后备箱，接连搬出了画板和画桌。
另一边，常规型校花十分无奈的拎着两口袋东西下车。
副驾驶，李烩冲唐雨落点头道：辛苦了，作为回报，我奉劝你留在这里欣赏我作画。
唐雨落面无表情地道：我知道，长的太帅会让你膨胀，但你不能在每一个方面都自恋。
我是一个力求客观求实的人，我也许有很多缺点，但这里面，绝无自恋。李烩露出了自恋的笑容。
我明白了，你想骗我凝视你，说出那两个字，不可能的。
不是这样的，我相信艺术与科学有共通之处。李烩打开车门最后奉劝道，也许看过我的画作，会启发你的研究。
嗯唐雨落眉头微皱，论证量子物理和星座学联系的事情，确实举步维艰，就看5分钟，无聊我就走了。
请。
众目睽睽之下，李云龙飞快地将大型器材搬到了画展中央，支好画板，摆好画桌，随后接过白静的口袋，将全套的颜料油画笔画刀调和油等一次摆放，他知道时间紧迫，对军人来说，片刻的延误也许就
算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大二学生而已。
李烩，一步步走来，一边走，一边脱上衣。
没有办法，上次用c罗技巧踢球的时候，是为了鼓舞士气才亮的肌肉，但这次，纯粹是为了绘画方便，绘画过程中，颜料难免会沾在衣服上，不能浪费珍贵的棉织品，这也是本人在长久艺术创作中的经验，实际上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本人通常都是全裸作画的。
同学们毫无疑问惊讶了。
是烩神，烩神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明白么，现场作画
现场为什么非要现场
笨为了证明是自己亲手画的啊。
对诶，像完美学姐这种画，谁知道是谁画的
烩神早已看破了一切，也看破了人们会以卑劣的方式度量他。
我的天啊，这才是烩神
烩神的肌肉，更美了
哦呼
哦呼
就连美院的女生们也无法克制住自己，她们的学校是有美型一些的男人的，但多数更为娘炮，为什么，这个男人能如此的美，又如此的阳刚
天啊，那身线条真的想有一位这样的模特。
雇不起的我们雇不起的，这样的模特，时薪要上万的。
如果是全裸人体模特，恐怕要更贵吧。
可是真的真的很想画他啊
那个屁股，仔细看他的屁股这种翘挺而又有冲击力的线条。
哎呀忍不住展开联想啦
哦呼哦呼
即便是汉服少女，也不由得捂着嘴，轻声细语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哦呼。
旁边的苑美，克制了片刻，最终选择了放弃：好吧，哦呼。
然而另一边的书生服少女却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不知道诶，头一次这么想发出一个赞叹。汉服少女惊讶地望向女伴，你没这种感觉么
书生少女侧目望去，嘴唇微微抖了一下，而后强挺着说道：的确很美，但是完全没感觉，就像你看到一个很圆很圆的球，但它只是个球罢了，你不可能爱上一个球。
完全不理解你。汉服少女无奈摇头，这种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了，只想哦呼一下，这样才舒服，干嘛要压抑自己
没有压抑书生少女横眉立目，为表立场，她高傲的望向半裸的李烩，嘴唇的颤抖愈发剧烈，终于，哦呼
随后，她痛苦地捂住头：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明明讨厌男人的
她并不知道，哦呼是早已锁死在性别染色体上的古老咒语，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打破，不管你是喜欢男人，女人，还是球。
刚刚锁好车子下来的唐雨落此时是最难的
她本来就是一个很饥饿的人，而哦呼这件事就是一锅世间最为美妙的火锅，她始终在用巨大的想象力将李烩的脸想象成严肃的姥爷，但现在，此起彼伏的哦呼声传来，就像是一个又一个人从火锅里捞出刚刚涮好的羊肉，轻轻沾上美妙的麻酱或者蒜蓉香油或者干油碟，然后放进口中仔细咀嚼，享受地吮吸口水
听着这些哦呼，即便是姥爷的那张脸，也在渐渐变得年轻英俊
唐雨落不得不开始将每一个人的脸都空想成姥爷
呼唐雨落轻轻拭去嘴边控制不住渗出的口水，终于好了一些，姥爷才是无敌的，他能杀退人类一切的**。
李烩又一次将t恤随手甩出，坚实的腹肌在阳光的照射下再次赫赫发光，只是这次在他面前的不再是足球，而是那张画板。
李云龙很快搬来了椅子摆在画板前，李烩坦然落座，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一声热血的咆哮应景传来！
“来了！！”
不远处，**将一面巨大的竖镜绑在后背上，浑身喷洒着热汗，如同一个世纪前的纤夫一样疯狂奋力前行。
相信以他的人脉，找一辆推车或者三轮车绝非难事，坚持要用身体扛着镜子过来一定不是因为智商原因，而是人类挑战自己的本能！
总之，镜子是最关键的东西，即便是李芬奇，也无法凭空想象出自己绝美的样子。
**用尽最后的力气停在了李烩身侧，李云龙连忙上前帮忙卸下竖镜，立在李烩身侧。
**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他的周围很快被汗水侵染，他冲着李烩强笑道：“要带上我的份儿一起努力！”
李烩点头肯定了他的努力，而后侧头望向竖镜，镜中的世界很快褪色化为黑白的线条，自己上半身的透视关系完全展现，这将是下面绘画的基础，他需要用一定时间将这些关系梳理清楚，印在脑海里。
看了半天戏没吭声的付小章终于忍无可忍。
“在搞什么？！”他无法理解地望向左右。
然而，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认真的李烩，连一声“哦呼”都喊不出了。
付小章见无人理会自己，只好拉来学生会副会长苑美：“怎么回事？这是安排好的？”
苑美这才从短暂的失神中抽离出来，连连摇头：“没有安排。投稿早就截止了，原则上说，在这里现场作画是没有参赛资格的。”
“那他在做什么？”付小章指着李烩道，“耍个性，也要有个限度！你认识这人么？”
“您不认识么？”苑美有些惊讶地问道，“这就是李烩啊，前几天踢球的那个，您没看过疯传的视频么？”
付小章一愣，再次望去，这才发现这位学生不羁之下的英俊。
就是这小子连有钱鹅的面子都不给么？！
自己昨天刚刚翻过他的档案，明明看起来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家伙啊！
“他……到底在想什么？”付小章的表情渐渐变得纠结起来，“虽然没看过他踢球，但我相信有钱鹅俱乐部的判断。这种水平的人，在这里叫什么劲呢？！”
“我想应该是为了学生会竞选造势吧。”苑美小声道，“他昨天宣布要参加竞选了。”
“哦？”付小章下意识问道，“图什么？他有时间为什么不去踢职业？”
“好像是反对学校收回社团活动室的事情。”
“这关他什么事？”
“不太清楚。”
“嗯……”付小章思索片刻后说道，“先给他弄走，不要干扰这次活动。”
苑美望向李烩，微微抬手，想上前说些什么，可步子却怎么都迈不出来。
“快些。”付小章皱眉催促道，“这次画展要是纯粹的学生活动也就罢了，可我们两所学校都有领导在，这么胡闹，成何体统？”
“校长说的对。”苑美这才迈出了步子，拉上两名学生会干事，推开人群走到李烩身后，尽量友善地提示道，“同学，这里是画展评审现场，如果要作画的话，能不能移步？”
李烩此时正聚精会神地解析着镜中的自己，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废话的。
苑美微微皱眉，回头望向付小章。
付小章烦躁地甩了甩头。
苑美轻叹一声，上前抬手便要拍李烩。
此时，一个黑影闪出，稳稳地抓住了苑美的右手：“请不要打扰他！”
李云龙神色坚挺，就算是意大利炮来了，他也会守护这里。
学生会干事可就不干了，上前理论到：“你什么意思？怎么动手动脚的？”
“是她先动手的。”李云龙完全站在了正义的一方。
**见状，连连起身拦在双方中间：“有话好好说。”
他不仅是李烩团队的一员，更是院学生会主席，这个立场是很尴尬的。
苑美退后一步，挣脱出李云龙的掌控，冲**皱眉道：“**，能不能稍微管管，付小章和美院的沙院长都在，不要让他这么胡闹了。”
“抱歉主席……”**愧疚鞠躬，“我是管不住他的……”
“那现在这样算什么，我们活动还怎么继续？”
苑美身后的两名学生会干事见风使舵，虽然与李烩之间还有距离，但这不影响他们叫嚣。
“在这里哗众取宠么？”
“我明白了，就是行为艺术对吧！”
“对，行为艺术，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一副作品了，就坐在这里就算作品了，展示给大家？”
“这样就太过分了，让美院的同学们看笑话么？”
后方，一些不明真相的同学们也反应过来。
“好像是这么回事！”
“烩神时间都用去踢球了，当然不会绘画。”
“所以他拿自己当作品在这里展示！”
“这倒也不是不行……”
“就是太装逼了吧？”
沙千钧与付小章此时也移步过来。
李烩已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3分钟了，一动不动。
这让沙千钧微微皱眉：“艺术形式的确可以创新，但创新是要有限度的，我承认这位同学体型确实不错，如果非要定义成行为艺术也可以，但是主题呢？总该契合这次画展的主题吧？”
付小章见到了沙千钧的态度，当即挥手到：“好了，不要捣乱活动了，自己不走的话，学生会的人帮忙。”
李云龙神色一紧，即便是他，也退了一步。
虽然与李烩并肩作战是一种使命，但服从老师的命令是原则，原则是高于使命的。
**拦上前，不觉间，热泪已浸湿了双眼：“校长，再给他一点时间，就一点。”
未等付小章说话，两名学生会干事已然上前。
“好了李烩，不要闹了。”
“去别的地方搞你的行为艺术吧。”
“再等等，马上就好，他在构图！”**奋力地握住了两位干事的肩膀，“而且我早已背下了所有的学生守则，李烩现在的行为并没有违反什么制度对吧！”
“干扰学校的活动，这就是不合规！”干事a痛苦皱眉，“你力气太大了，我肩膀要碎掉了……”
“可这次活动本身就是露天的，开放的。”**尽力劝道，“他也并没有影响画作评审。”
两名干事被肩膀被捏的太疼，只好后退一步，向会长苑美投去询问的眼神。
苑美并未给出什么命令，现在的她，怎么选都是错的，撵走李烩的话，她毫无疑问会遭受现场迷妹们的无脑敌视，李烩与她本就是将来的竞争对手，如果她用卑鄙的权力手段打破李烩的行为艺术，这会使她的完美名望出现缺憾。
付小章眼看要急眼，幸好沙千钧率先开口：“再给他几分钟吧。”
“嗯？”付小章疑惑望去，这位不是说本校的作品都是垃圾的么，怎么又来劲了。
“先不论画技和行为艺术，这样出色的模特本身就是难得一见的。”沙千钧转望美院的学生们，“请看，带着画具的美院同学已经在速写了。”
付小章望向美院的评审团，果然，不少女生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写生本子开始涂涂画画，就像摄影师见到心仪美景下意识停下脚步一样，记录美好的事物早已融入了美院学生们的血液！
怎么事情还可以这么发展！
纯凭脸和**就算艺术了么！
美院的同学们，你们的内涵呢，你们对艺术的追求呢！
美院的男女同学们，用疾风一般的笔触和嘴边渗出的口水回答了付小章。
“咳……”付小章无奈叹道，“既然沙院长都这么说了，那就再给他几分钟吧。来来来，咱们继续评分。”
并没人响应他的号召，因为作为评审员的美院学生已经完全被李烩所吸引，他们十分确定，终其一生，也很难碰到这样完美的模特，不仅是脸蛋，还有肌肉完美的线条，他们想离得更近，更近……
这种时候李云龙的作用就发挥了，他早已将随身携带的警戒线固定在李烩周围，确保围观人群干扰不到李烩作画。
身上的装备多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一股凉风吹过，付小章莫名的汗液滴下，他望向旁边的沙千钧，这位院长的双手正在不自觉地凭空捏着什么，是在以李烩为模特进行雕塑模拟么？
完全被冷落的付小章，只好开始质疑自己了：“苑美啊，怎么最近，不走套路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是，个性吧。”
“他们不走套路，我得走啊小苑！”付小章无奈叹了口气，“对面院长在这里，我不能不陪着啊！”
“既然如此……”苑美提出了第二解决方案，“我去找来一些座椅，让您和沙院长坐在前排看李烩作画？”
“得了，估计沙院长很快也就腻味了。”付小章冲李烩努了努嘴，“这小子，总不能一直这么坐着吧？他准备笔了，等他一提笔，大家就知道他是跳梁小丑哗众取宠了。”
场面渐渐变得沉默下来，只有美院学生速写的声音。
李烩本人，并不是在装逼，也不是自恋或者被自己迷住了，这只是达芬奇的绘画习惯，虽然李烩的个人意志依旧主导一切，但在艺术创作上，他遵循着达芬奇本人的习惯，在作画前，他先要将整个构图换算成几何数据，然后再投射到画布上，这种极其严谨的作画风格，与现代画派信马由缰完全是两种路子。
美院的女生们倒是很喜欢这样，这样更方便她们进行速写。汉服少女倒是无心速写，只在比较近的地方默默欣赏着李烩，有的时候，太过美好的东西，临摹与不负责任的记录本身也是一种亵渎，只需要静静欣赏就好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虽然阳光下的肌肉线条十分美好，但太久不动也是会腻味的。
“烩神这是干什么啊？”
“差不多了吧？”
“真的在搞行为艺术？拿自己的身体当作品？”
“嘿，估计他也就这样了，他压根儿不敢动笔！”
“也对，苑美从小学画画，她的作品都被批成那样了，李烩还能比苑美强了？”
另一边，白静完成任务，凑到了苑美身旁：“学姐……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没关系的，挺有趣的。”苑美暂且离副校长远了一些，小声道，“有机会的话，提醒他一下，再有什么夸张的计划，最好提前告知一下，我们才方便安排。”
白静略显埋怨地说道：“他这个人啊，有社交障碍，嘴上说的都是废话，真要做什么谁都不知道！”
苑美温和笑道：“既然他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加入了他的团队？”
“啊……这……”白静不知如何回答。答案一定是有的，但是不能什么都说出来啊，那不是跟严律己教授一样了么！
“没关系的，良性竞争会让我们共同进步。”苑美温柔抱了一下白静的肩膀，“我懂你，你不是那种斗小心眼子的人。”
“啊……”白静感受到了苑美完美的包容精神，深受感动，甚至心中泛出了一丝罪孽感！
是啊，我才不是那种斗小心眼子的人呢！
又是两分钟过去，人群已经有些受不了了，杂音越来越多。
付小章再次冲苑美使了个眼色，很明显，李烩不滚蛋，活动就没法继续，付小章就要耽误时间陪着李烩胡闹，这是无法容忍的。
苑美心领神会，回身冲同学们说道：“时间有点太久了，李烩看来并不准备作画，为了不打乱学校的工作安排，辛苦出来两个男同学帮助李烩把工具挪走，不要干扰画展。”
卷毛男第一个撸起袖管走出人群：“真是，我等好久了！”
随后，两个男同学也响应了号召，与卷毛男一起推开了**，准备将李烩撵走。
苑美稳稳一笑，这样就对了，这是同学们的意志，不是我的个人意志。
这次就连沙千钧也没准备阻止，等了5分钟了都不提笔，这确实有些胡闹过头了，至于模特这种事，对于艺术生来说虽然重要，但还是要尊重人家学校的活动规则的。
人群更是失落万分。
“哎，烩神这次玩脱了。”
“到底是不敢动笔啊。”
“其实非要强行装逼的话，私下买一副画投稿就好了。”
卷毛男已经走到了李烩身侧，磨拳霍霍。
“李烩，差不多了，别再闹了，没有本事提笔，就赶快走吧。”
李烩依然没有应答，他正在将镜中最后的线条印在脑力里。
“真是疯了，长得帅就可以乱玩么？”卷毛男在双掌上吐了口吐沫，这便将邪恶且恶心的双手转向了李烩。
“到此为止。”
仿佛是感受到了恶心的气味，李烩突然起身，避过了魔爪，这直接导致卷毛男扑空。
李烩从笔袋里抽出了合适的炭笔，又重新做回了椅子上，以最标准的姿势坐在画板前，回身一望，视野锁定在了苑美身上：“不要打扰我，我会让学校的这次画展得到彻底的升华，对于诸位个人而言，这更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美妙的艺术之旅。”
李烩话罢，右手稳稳持笔落在画布中央偏左的位置，自上至下，像机器一样，平稳，顺滑地划过。
随着他画笔离开画布，人们看到了一条绝对笔直的浅浅直线！
付小章勃然大怒，搞什么搞，在这里画线玩？
他刚要骂出声，却听到身旁的老沙僧震惊了！
“唔！”沙千钧眉色一挑，眼睛不觉见瞪得老大，“20年的功底！”
几乎所有美院的学生也露出了相同的惊叹！
是的，在外行眼里，这只是一条线罢了，用尺子就可以画出来，只有内行才知道，凭空画出一条笔直的线意味着怎样可怕的功力！
很快，李烩又在画布上画出了一个绝对的圆，和绝对的椭圆，这一切都仅凭右手，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并且是在没有丝毫颤抖的情况下做到的。
如果外行人看到直线还不足以震惊的话，看到了这样的圆和椭圆，也终究可以意识到李烩的强大了。
在足球场上，李烩用“无限踩单车”这样的炫技惊艳了所有人，而这一次，他则用绝对的基本功震慑了所有人！
“这……这很厉害吧……”
“是吧……这大概是人类的极限吧。”
“原来，烩神，并不是在装逼……”
一些吐槽李烩的人也不得不暂时闭嘴，难以想象，后面会是怎样的表演。
前排，沙千钧已经喘起了粗气：“30年……不，35年……”
“沙院长……”付小章擦了把汗，“虽然我承认，这是有两下子，可这位同学才19岁而已。”
沙千钧摇头道：“35年只是针对凡人而言的，如果是天才，并且是努力的天才，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做到。比如达芬奇，他连续不停画了六年的的鸡蛋，大概就是这个水平了，那年他也才19岁。”
付小章吞了一大口口水：“可是……这位同学需要上学，需要高考。”
千钧同时略显愤怒地冲着卷毛男等人挥手，“快让开，别干扰他！”
卷毛男无辜地退去。
苑美暗暗咬牙，这个人真的是要搞大事啊。
付小章更是全没了脾气，那就看看吧，看看能有怎样的“升华”。
李芬奇本人，从未感觉到作画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感谢现代工业，如果是从前的话，在正式绘画之前需要漫长的过程，运用各种制剂为画布打底，但现在美术品店买一张正规大小，打好底料的画布只需要几十元，真的是太爽了。
另外，依照本人习惯的作画方式，先要对着模特，画一张带有色彩透视的细致素描，再以素描为基础进行油画创作，但现在的时间显然不够了，要将过程充分简化，要充分借助现代工具和颜料，用3小时的时间完成《李娜丽莎》，这并不简单，这是一次在效率上的自我挑战。
开始吧。
第一步，就是在画技上的自我突破，直接将底稿打在画布上。
李烩之前长时间的凝视自己，已经将自己半身像的结构完全印在了脑海中，真正开始作画后，他仅用了不到一分钟就打好了结构底稿，此时他换了一只稍微重一些的素描笔，开始绘制线条，在这结构之上，将重要的线条一一落实。
这是一件柔软细腻的工作，不可能再那么快，他计算过时间后，确定了细腻程度，开始在结构之间穿针引线。
沙千钧不住地“嗯”着，相当欣赏：“很明显，他可以做到更加细腻，但他考虑到作画时间，适当的粗犷了一些，可即便这样，严谨与细腻的程度依然超过了我见过的大多数人。”
付小章再次擦了把汗：“过誉了吧……”
“绝对不，我已经是在极其谨慎的赞扬了。”沙千钧坚定地说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考虑到他的年龄，他毫无疑问是一位天才，是那种我这辈子见过不超过5个，不……是现代艺术界上存在不超过5个的天才。”
“等等……这话我好像刚听过。”付小章回忆道，“好像……有钱鹅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另一边，苑美、白静与汉服少女不自觉地凑在一起，也展开着类似的对话。
即便是轻若浮尘的汉服少女，此时也留下了沉重的汗水：“你们外行也许还会怀疑，但他真的是一个天才，绝对意义上的天才。”
白静已经迷茫地捂住了额头，之前李烩说他毫无疑问会画出旷世名作，她认为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在装逼，但貌似，真的有这个苗头了啊！
白静木木说道：“有钱鹅的人也这么说啊……说他是东方神秘隐居的c罗。”
“什么？c罗？”汉服少女瞪着眼睛道，“怎么可能？”
“请看……”白静掏出手机，亮出了自己亲手录制的视频。
汉服少女随便看过了两个进球短视频，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加特技了吧？真的是他么？”
苑美在旁扫了眼视频点头道：“即便是我也很难相信，毕竟没有亲历现场。”
“是真的。”白静十分不爽，“为什么你们就不信呢？网上的那些人也是，都说这是炒作。”
“谁让这是……有钱鹅组织的活动啊。”汉服少女尴尬笑道，“不过放心，这次的事情一定不会有争议了，消消气，沙院长在的，会给他正名的。”
<
“我没生气啊！”白静使劲摇头，“我才不管他正不正名呢！”
“嘿嘿……”汉服少女推了推苑美，诡笑着望向白静，“他们在交往吧？”
“据我所知不是在交往，而是……”苑美露出了更加诡的笑容，“而是交易。”
“……”
更远的地方，一个高台上，唐雨落很努力才爬上去，可力气还是太小了，最后的右腿怎么都迈不上去。
一只友善的手伸来，拉了她一把。
“谢谢。”唐雨落成功登上台子后礼貌地表示感谢。
蒲小圆抬了抬眼镜，露出了志同道合的微笑：“同志之间，无须言谢，我们都在为李先生做事。”
“嗯？”唐雨落这才发现，这个女人早已在这里架起了三脚架，并且已经在用摄像机录制李烩绘画的视频了。
“请尽情欣赏吧。”蒲小圆痴情地盯着屏幕上的李烩，“因为之前踢球的完整视频被有钱鹅雪藏，这次只好自己动手了。”
唐雨落摇了摇头，如果是李烩的话，出现这样过分的追求者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也拿出了姥爷车子里的望远镜，这才看清了远处李烩的笔触。
虽然完全不懂美术，但这也足够震撼到她了，李烩展现的是零修正，无限接近完美精确的底稿笔触，聚精会神，心无旁骛。
这样专注的状态，无疑是男人最英俊的时刻。
“哦……”唐雨落强行制止了惊叹，使劲甩了甩头，“不可以。”
蒲小圆惊讶地望向唐雨落：“怎么能不哦呼呢？”
“总有意志力坚定的人。”唐雨落喘了几口粗气后，再次举起望远镜，“放弃吧，我们之间无法交流的。”
唐雨落不愿意与蒲小圆进行任何交谈，她已经确定了这个女人的癖好和星座。
自己与她之间，一切的交流都是无意义的！
正当大家沉浸在李烩笔触美感之中的时候，李烩空闲的左手突然抬起来了。
“云龙，将调色板和颜料放在我左手能拿到的地方。”
李云龙闻言，立刻调整了李烩左边桌子的角度，确保李烩能够操作方便。
李烩沉吸了一口气，没办法了，时间有限，不得不展现本人的低调绝技了。
强如达芬奇，自然有独属于自己的绝技，本人的绝技与罗相比，更加务实。
本人虽然是个超级天才，寿命却依旧被**所束缚，因此如何提高学习和工作效率，如何更加彻底的利用时间是本人始终在研究的问题，世人所传颂的达芬奇睡眠法正是绝技之一，通过每4个小时高效睡眠15分钟的方式，本人可以让精神永远处于活跃状态，并且将每天的睡眠时间缩短到两个小时之内，这让本人每天多拥有了6个小时的时间。
当然，这是只有天才才能掌握的睡眠方法，现代人总尝试推翻本人，用常规人类的大脑来揣测本人，真是愚不可及。
考虑到仅剩两个小时出头的时间，没时间演示“想睡立刻就能睡”这项绝技了。
现在需要的是另一项提高效率的绝技。
李烩粗粗扫了一眼左边的一排颜料膏，右手继续专精线条打稿。
同时，左手已经摸向了调和油，单手打开筒装调色剂，将适量的透明油脂状调和油倒在调色板上，而后又分别选取了两种原色颜料适量挤兑，再之后开始动笔调和。
李烩全程在用左手做这些事，右手的打底线条从未停下！
一切自然和谐，就像是钢琴家的左右手。
“唔！！”沙千钧几乎要叫出声来，但他强行捂住了自己的嘴，怕影响李烩的创作，“这他娘的……不是天才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一些控制力不够的同学，已经“哦呼”出来！
“哦呼！”
“烩神……在同时做两件事？”
“好像是的……右手在绘画，左手在调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一心二用！”
“感觉浑身的肌肉，都颤动起来了！”
李烩早已屏蔽掉了这些不需要的噪音。
是的，这正是本人提高效率的绝技，左右开弓之术，本人虽然是天才，但终究是人类，需要吃喝拉撒，本人也并没有那么富有，没法雇人做太多事，于是本人通过常年累月的训练，在右手创作的同时，左手可以完成做饭、洗菜、洗衣服、调和颜料等不需要太多技巧的事务，其实这项绝技并不是天才专属的，凡人通过长久的努力也可以做到，所以本人完全不理解她们为何要如此惊讶。
李烩就此左右开弓，右手完善画稿的线条，左手则将随后需要的颜料一一挤在调色板上，用调和油进行稀释和调配，任何一个动作都绝对精确，无一丝多余。
其实不用再看画作，单看这样的动作，就已经是一件艺术品了。
不觉间，半个小时过去，很少有人离开，却有更多的人在此聚集，虽然大多数人都未曾见过画家创作，但这种左右开弓的程度貌似没几个人能做到。
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让付小章有些不堪忍受了，自己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沙院长，要不，我们同时组织一下对其它画作进行评审吧？”付小章故作轻松地看了下手表，“按照计划，活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结束了。”
“去跟她们说。”沙千钧只直视着作画的李烩，“你并不知道，现场观看名家作画是极其难得的学习过程，名家的技法、笔触、每一个细节，都会让学生们受益良多。”
付小章不可思议地问道：“沙院长，这就过誉了吧，你也会向他学习？”
沙千钧却想也不想点头道：“单纯从古典油画技法上来讲”
说到此，他顿了顿，擦了把头顶上的虚汗，说出了一个不可撼动的事实：“全世界，都要向他学习。”
“唔……”付小章无言以对，本能上，他是抗拒这种神经病式的定义的，但好像就在一天前，他刚刚经受过类似的情况，与有钱鹅的人交流的时候，也是这样！
一个人可以同时是足球天才和绘画天才么？！
外围的同学，有些已经站得腿酸了，本能想走，但又十分好奇李烩的成品会是什么样子，不舍得走，这实在是莫大的纠结。
汉服女生看着李烩的笔触默默呢喃道：“他，好像很焦虑。”
“嗯？”白静表示难以理解，“我看他很顺畅啊。”
“不是的，要细看，要体会，你可能一直看着他的肌肉，但我始终盯着他的手。”汉服女生叹道，“他开始有犹豫的笔触了，他想画得更细腻一些，却又想和时间赛跑，无法完成那样的细腻，虽然已经很出色了，但想必他自己，很悲伤吧。”
少女猜对了，李烩始终在与强迫症的自己战斗着！
常规而言，本人最快完成一部完整的油画作品也要一个月。
并非仅仅是因为慢工出细活，而是被客观物理原理所束缚。
按照当时的古典绘画技法，上色这个过程通常要堆叠数层，甚至十几层，每一次上色完毕，都要等待颜料风干，然后再上下一层，通过层层颜色的堆叠，以达成完美、自然且厚重的色彩感，《蒙娜丽莎》那极度柔和的颜色渲染正是其成为经典的原因，一种“柔”的境界。
但现在，仅有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了，别说十层，两层的色彩都无法堆叠，只能放弃古典技法，挑战现代的直接画法，一次性将所有颜色表现出来，这样出来的画，一般色感上是很生硬的，而且调整的空间也很小。
这一次，要用最短的时间，挑战“刚”的境界。
在绘制到第37分钟的时候，李烩终于放下炭笔，起身了。
他拿起了调色板，他需要的主要颜色已经平铺在那里。
此时，画板上作品的轮廓终于毕露无遗。
李烩让开了座位，这才让更多人得意看清底稿。
“终于看明白了。”
“烩神在画自己！”
“他要画多久啊？素描就好了吧，真的要上色么？”
“是啊，总不能画到天黑吧。”
此时，美院学生们几乎同时停止了速写，尽量向前凑去，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油画的技法，绝无定式，几乎每位名家都有自己的画法和习惯，并且每次作画都在变化着，他们的画技也成为了业界津津乐道的话题，不同种类的画技，表现出的风格将完全不同。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李烩应该是遵从古典主义原则的，但他显然又准备快速完成画作，这与古典技法形成了本质矛盾。
李烩默默坐回画架前，将调色板放在大腿上，注视着眼前的画作。
首先，要想象。
如同刚刚莅临这个世界一样，黑白画作上突然出现了一点光晕，而后像滴上水彩一般向四周扩散，直至浸染了整块画布，整个上色的过程与最终效果通通浮现。
从眼睛开始，这里是最深的色调。
李烩提笔轻轻蘸过黑色颜料，抬手稳重勾勒，片刻间，自己那既放荡不羁又聚精会神的眼神已经跃然纸上，而后是眉毛与阴影轮廓，再之后是逐渐变棕发黄的肌肤，每完成一个部分后，反复涂刷调和，令其变得自然柔和。
由点至面，整幅画的绘制过程，正如李烩脑海中的渲染过程一样，快捷而又有条不紊。
“太快了……太快了……慢下来啊……”沙千钧看着李烩的着色，身体微微颤抖，甚至有些愤怒，“明明可以更细腻的……”
付小章不知该不该劝：“冷静……沙院长。”
“你不懂，他这是亵渎自己的才华。”沙千钧指着李烩道，“而且即便是名家，到现在这步，也会浪费很多颜料了，他却极其吝惜，调色恰到好处，明明不需要这么缩手缩脚的！”
沙千钧想去提醒一下李烩，却又不忍打扰他。
至于普通学生们，早已看傻了。
“原来，油画就是这么出来的……”
“难以想象，那些颜料，只要这么铺上去，就可以这么美。”
“没看到他在拼命渲染光泽么！”
在第65分钟的时候，李烩完成了半身像中头部的绘制，虽然耗时极短，完成度却不亚于任何名家之作，一张绝对英俊的面庞烙印在了画布上，光晕虽然距离完美还有距离，但已经足够了。
李烩自己也长舒了一口气，放下画笔暂时放松2分钟。
本人曾经画过自画像，旷日良久，几乎都要自暴自弃了，并非是因为本人的面容多么复杂，而是……本人的毛发与胡须，实在是太旺盛了。
本人是强迫症患者，一旦作画，就无法克制住自己做到最细最细，所以在绘制几乎垂到胸口的胡须之时，本人面对那无尽的线条几近疯狂，最终本人无法面对自己可怕的发型，只好戴上了一顶帽子，这才强行完成了自画像。
休息的时间并不多，李烩已经换上了一块新的调色板，在右手绘制脸部的同时，他的左手已经完成了身体方面的颜色准备。
身体简单一些，他得以用更大号的画笔进行大面积的渲染，但他知道，真正的难点，其实就是在身体上的。
很快，他终于渲染到了最难最难的地方。
是的，最美最难的，无疑就是那美轮美奂的八块腹肌。
腹肌从上至下，分为四组，其中第四组最柔，第二组最刚，每块肌肉都有无数块纤维组成，明暗的变幻越美妙，想描述就越难，尤其是对于自己这种写实主义，完全遵从透视原理的人来说，其中的无数细节会让自己发疯。
描述的太重，美妙的腹肌将喧宾夺主，将遮住脸部的光彩与作品主题。
太轻，又无法将自己的英俊充分展现，而且强迫症会阻止自己一笔带过。
没办法了……既然不得不粗制滥造一下，只有借鉴那个讨厌的家伙了。
那个家伙的雕塑作品虽然粗糙至极，但刚好满足本人现在的需求，在他拙劣的雕塑作品《大卫》中，腹部肌肉的刻画既足够有力量感，又刚好不会喧宾夺主。
米开朗基罗，一个纯粹凭借激情与幻想创作的白痴，完全不尊重科学，他是在彻头彻尾地亵渎艺术，难以想象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
大卫不过是幻想出来的一个英雄塑像，没有一丝严谨的地方，这样的作品竟然也配名垂青史，竟然被称为最伟大的男性人体塑像，艺术评论界也如此堕落了么？
李烩默默低头拿出手机，快速找到了大卫雕塑的高清图。
哼，这个粗鄙的雕塑，真的是看一次恶心一次。
没办法了，捏着鼻子看下去，那粗鄙的脸，粗鄙的胳膊，粗鄙的腹部……
等等……
李烩的脸颊突然渗出汗来。
原来如此……
混蛋……米开朗基罗……你得到了神灵的眷顾么！
我不得不承认，你做到了，你纯粹幻想出的最美的男人，最美的体型，纯粹基于神性的幻想……竟然在几个世纪后的今天，在……
在本人的身上，得到了印证！
那个混蛋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穿越了时光，看到了几个世纪后的李烩么！
难道那个家伙，才更接近神么……
本人由于过于理性，讲究科学，而离神越来越远么……
也许正是神灵看到了你这个混蛋对纯粹美好男性**的渴求，才让你在梦中看到了现在的李烩吧！对的，一定是这样，只有基佬才能雕塑出完美的男性塑像。
刨去脸部与胯下的那个东西，这个完美的男人体型，与本人完全吻合！
脸部是必须刨去的，那是西方人基于西方男人容貌产生的幻想。
至于胯下，大卫的那根东西太细太小了，与本人的真实情况完全不符。
哼哼，看来神从来都不是毫无保留的，绝对完美男性胯下的尺寸，想必米开朗基罗并没有机会看到，他只是照着自己的尺寸雕塑的吧。
蛤蛤蛤！太娇小了，该是五厘米还是七厘米？
蛤蛤蛤！想到这里，即便是本人也开心了一些！
无关了，这次的半身像只到腹部。
虽然借用米开朗基罗的作品来画我自己十分可耻，但是我时间有限，没时间去探寻了。
李烩瞳色一闪，怀着对米开朗基罗的不屑，开始剽窃大卫的肌肉塑型，这个瞬间，好像突然打开了一扇新的艺术风格大门，一种达芬奇始终不屑尝试的风格！
这是一种曲线救国的表现方式，不必探寻真实**与艺术线条之间的联系，而是直接采用他人创造的联系，就像爸爸在写玄幻的时候，不会去想复杂的段子，开头的时候男主角被女人退婚就对啦！
李烩换上了一根粗壮一些的画笔，大笔一挥，潇洒落下，本来细腻的，一点一点刻画的笔触，突然变得粗犷，变得信马由缰。
画技在这一刻产生了质变，从逐点的描绘，变成了曲面的渲染！
“什么！”千钧看着那突然放荡开来的笔法，几乎惊得跳了起来：“突……突破了么……”
“什么？这东西也能突破？”付小章已经快烦透了，难以理解地望向他，“他只是自己觉得累了，想快点完成吧？”
“不不不，整个基础都变了，之前是惟妙惟肖的写实主义，严谨细腻，就像是达芬奇。”沙千钧尽全力比划道，“但是到身体肌肉的部分……突然从写实主义变成幻想主义了，也从严谨变为激情，就像是……米开朗基罗……”
沙千钧也绝非凡人了，竟然从简单的笔触变化愣生生说出了这两个名字！
只是旁人是不可能理解他的，由于沙千钧的赞美太过于夸张，付小章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与其相信李烩是前无古人的天才，倒不如相信沙千钧是个白痴更容易一些。
“天呐……”汉服少女同样受惊不小，“他……呀，在画自画像的时候，完成了自我突破，放弃了点与理性，化为了面与感性！”
白静难以理解：“我完全听不懂啊，不就是突然变快了么！”
“我懂一些。”苑美点头道，“风格蜕变，突然就掌握了完全没用过的技法。”
汉服少女柔声感怀道：“小米和小达……终于成为好朋友了啊……”
“什么？”白静更加无法理解。
“她在说文艺复兴三巨匠。”苑美解释道，“三个奠定了艺术规则的男人，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其中达芬奇与米开朗基罗相互仇视，艺术风格也完全是两派。”
“这跟李烩有什么关系？”
汉服少女神往地注视着李烩的笔触：“李烩在用达芬奇的方法绘制脸部，用米开朗基罗的方法绘制身体……难以想象，小达和小米的艺术，竟然能融为一体……”
“……”白静无言以对，到底自己是白痴，还是这些搞艺术的是白痴！
第92分钟，身体刻画完毕，李烩马不停蹄更换调色板，这块板子上，一半是绿色，一半是灰色，到了最终点明背景的时候了。
净土之绿，雾霾之灰！
首先绘制绿色朦胧的草坪，在画像中大概是李烩周围的一小圈，更外围，则是若隐若现的高楼大厦，通过大师级的颜色渐变渲染处理，钢筋水泥正一点一滴腐蚀着最后的绿色，在侵蚀李烩最后的作画空间！
然而画中的李烩却依旧聚精会神的坚守，不理会任何外部的侵蚀，坚决捍卫着属于自己的绿色净土。
脸部那执着的表情，动人的双目自然是重中之重，但身体那完美的肌肉线条透露出的力量感，也不容忽视！
第118分钟，画作整体性完成！
人们来不及惊呼，李烩再次更换了调色板。
对于他来说，这幅画还是太不完美了，太不完美了，如果让本人纯粹依照自己的想法绘制的话，至少需要3年的时间来完成，现在却必须控制在3个小时之内，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尽己所能将其完善。
他开始专精于细节的调整，反复的润色与背景的丰润，尽全力挥洒着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尤其是灰色向绿色侵蚀的动态流动感，这才是意境上最抓人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完成了瞳孔光泽的最后一笔润色后，李烩脑海中的畅想如潮水一般退去。
完成了。
再见，小达，除了发型以外，你是无敌的，你自己一定也发现了，你最最讨厌的小米，其实正是你唯一的朋友，你们都曾在对方的光芒下迷失自我，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发掘了自己独有的光芒，你们在互相的憎恶与仇恨中，为了干掉对方而疯狂成长。
今后有机会遇到小米，我会帮你问好的。
李烩缓缓放下画笔与调色板，终于第一次回身望向了观看的人群。
他自己也被震惊到了，这是多少人，是多少层？？？
自己太投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
无数人正高举着手机拍摄完成绘制的自己。
此外，还有最前排的那些狂热目光。
一个长得像沙僧一样的男人，正像看着唐僧肉一样看着自己。
旁边是副校长，他的表情充满了惆怅与迷茫。
之后是白静，她很困惑。
再边上是一个穿着汉服的妹子，看起来很可爱很恬静。
然后是一个看起来有点讨厌的苑美，说不清哪里讨厌，总之就是那种本能上无法接受的女人。
当然，还有注视着作品无法控制住感动泪水的**，以及用身体强行充当肉墙近三个小时的李云龙，即便是兵王，也要无法承受这么久的**冲撞
了！
更远地方的高台上，是正在冲这边挥手的蒲小圆，和放下望远镜在狂揉眼睛的唐雨落。
好羞耻啊，自己竟然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作画这么久！
没办法了，已经这样了，就一直这么下去吧。
“大家辛苦了。”李烩微微鞠躬，闪身完全亮出了自己的作品，“这是本人的参赛作品最后的净土。”
此时的李烩，身上已经沾满了颜料，充满了色彩与狂放的他，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品。
可更多的人，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将眼睛瞄向了最后的净土。
已经无须从画技上来评判了，即便李烩本人认为这是一件不完美的画作，但对于多数人的视觉细致程度来说，这已经很完美了，古典油画风格终极体现！
其对于结构与透视的把握，对于色彩与光影的渲染，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蒙娜丽莎一样！
画中的那个李烩，正如作画时的他一样，心无旁骛地专注于自己在做的事情，他是如此的专心致志，乃至没有意识到雾霾的侵袭，而雾霾与绿色净土之间的渲染又是如此的极致，让人不忍去看，好像下一秒，灰色就会更多，绿色，即将更少。
这该死的灰色从何而来！
这美丽的绿色又将向何处去！
毫无疑问，构思出这种表现手法并不难，但要真正用这种方式打动人们的心灵，却务必需要大师技法与天赋的支撑。
一些前排与艺术更为亲和，更易被感染的美院女生，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眼眶竟然有些湿润，在看遍了当代那些矫揉造作的畸形名作后，看到这样一幅纯粹美丽清淡的作品，宛如一股清流汇入心涧。
这种感动，是对美的叹息，还是对丑的悲伤？是对现实的不甘，还是对理想的同情？
这就是强大的充满感染力的艺术作品，令人震撼，引人遐思。
在巨作完成的时候，不再有惊呼，而是沉默。
静静的感动之中，沙千钧突然一声咆哮。
“快！快！转移到背阴的地方，不要让阳光暴晒！！！”
沙千钧老泪纵横地冲向前去，他无法容忍美妙的画作在阳光下暴晒。
坚决服从命令的李云龙拦在了他的面前：“请冷静……”
沙千钧狞目吼道：“怎么冷静？！！！暴晒会导致颜料脱落，这都不懂么？”
沙千钧的确已经失去冷静了，他未曾想到这个连波澜都没有的无聊下午，竟然撞上了海啸般的巨浪！
汉服少女也上前擦着眼睛，冲李烩恳求道：“院长说的对，转移一下吧。”
李烩望向汉服少女，难以想象会有人穿成这样出门，更难以想象穿成这样竟然不令人奇怪，而是让人觉得美。
他借用大师的余韵，恍惚悟到了一些。
这是对东方美的补偿。
西式的设计与艺术理念，已经攻陷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李烩的恤和**的袜子，至于传统的东方之美，仅在某些表演过程中才会被拿出来，被设计成夸张的造型、妖艳的色彩，强行夺人眼球，这完全违背了东方美的根本理念，成为了一场浮夸的眼球游戏。
而眼前的这位素雅的汉服少女，完全补偿了这件事，相信这身青衫一定是她自己设计的，她用另外的方式坚守着血液里对美的憧憬和渴求，用自己的身体诠释着这一切，也许她会经常被骂哗众取宠吧……
少女近距离直面**且充满色彩的李烩，同样悟到了！
李烩身上充盈的，是纯粹的自然之美，不需要任何包装，只需要站在阳光下就够了，就像雕塑大卫一样！
在他身上，任何的修饰与服装都是多余的。
如果能让这个人当模特，任何艺术家都会感动得大哭一场。
“哦呼……”汉服少劲女从不抵抗本能的渴求，可是这次哦呼后她使摇了摇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不禁再次恳求道，“已经在阳光下了很久了，至少放到那边的树荫里吧。”
看着这样一位汉服少女，即便是强大的李烩，也无法拒绝。
李烩转过头：“云龙、**，咱们一起转移一下，要小心，颜料还没干。”
“要小心！小心！”沙千钧在旁边疯狂嘱咐，“托住画架，不要碰画板！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突然抬起来！！”
一坨人就这么一点一点转移到了树荫下，李云龙也再次拉起了警戒线。现在的情况更危险了，虽然他完全不懂艺术，却已经从沙千钧眼里读到了这部作品的价值，如果被哪个熊孩子伸手揉一下，一切就都完蛋了，沙千钧也许还会直接掐死那个熊孩子，届时自己不得不暴露身份制伏沙千钧，这有违于隐藏身份的原则。
远处的高台上，蒲小圆扶住了十分勉强的唐雨落。
蒲小圆十分同情地问道：“就这么不想说哦呼么？”
唐雨落咬牙道：“别说出那两个字，能不能帮忙扶我下去。”
蒲小圆无奈一叹，自己先行坐在高台上，轻松跳落在地，之后干脆回身抱起了唐雨洛，将她运送回地面。
“唔……”唐雨落擦了把汗，一步一挨走向姥爷的帕萨特轿车，“的确，可以换一个角度进行研究……”
“什么？”蒲小圆关切问道，“你真的没事么？哦呼一下吧，很快就会轻松下来的，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李先生就好了，那将是一种绝对放松……”
“不要再说了，我们想的根本是两码事……”唐雨落落地后，视线被人群挡住，暂时看不到李烩，身体终于放松了一些，“你没有发现，李烩在中途突然改变技法了么？”
“没，我一直处于放空状态。”
“简而言之，他从理性转变成空想了，研究对象也从看得见的，变成了看不见的。的确，我们根本看不到薛定谔的猫，应该尝试放弃去看到它。”
“我完完全全听不懂了，一个字也听不懂。”
“没关系，我与其他人交流经常这样收尾，所以我的朋友很少。”
唐雨落打开车门，驾车扬长而去，她要抓紧时间，记住这个状态。
“李先生，果然是需要各行各业的人才来辅佐的。”蒲小圆感叹一声，回身爬上高台，小心地收起摄像机和三脚架，“不过这不重要，只要帮助李先生的，就是同志。”
树荫处，沙千钧终于得以彻底地欣赏这幅作品了！
他不敢离得太近，又不能离得太远，最终只能站在李云龙的警戒线外面。
“太神奇了……找不出一种画派来形容这幅作品。”他突然回身冲身后的美院学生们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人不该用天才来概括，真正铸就这幅作品的是极其强大的绘画基础，当基础强大到一定程度，即可信马由缰，而我们现代艺术界的很多人，恰恰相反，明明基础都没有打好，就冲着信马由缰去了，最后出来一堆扭曲的东西。要知道，梵高也不是一上来就冲着星空去的。”
美院学生们纷纷点头，外人看来沙千钧可能有些过誉，但专业学生十分清楚，这幅画首先在光影和透视上就是无懈可击的，正常来说，即便是当代名家，要完成这种程度的作品，至少也需要三个整天，三个小时最多只能做出类似于草稿的色彩轮廓。
沙千钧继续品鉴道：“脸部我暂时不多说了，短时间内说不过来，我就说一下最精巧的地方风格的融合。”
他说着指向了画中李烩的身体：“仔细看，表面上还是古典写实的那一套东西，但又总觉得稍微虚无缥缈了一些，朦胧了一些，可是程度又刚刚好能与其他部分融为一体，美感出奇的和谐。再看外围的压抑风景和脚下的绿地，这种朦胧风格体现得更加浓烈，远处的灰暗色调已经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了，但给人的压抑感却丝毫不减少，可以理解成是钢筋水泥，也可以理解成某种压力……”
“咳……”李烩在旁边不好意思地插嘴道，“您想多了，那些灰色的东西，是我们在冬季每天都会看到的东西。”
以“雾霾”为基础的朦胧风，为达芬奇创作带来了新的灵感！
沙千钧连连点头：“对对对，就像雾霾一样，你根本看不清远处是高楼大厦还是车水马龙，这一点就给了作品主题充分的空间。最后我们将视野集中到灰色与绿色的渐变部分，这里的表达十分有意境，色彩渲染也是别具一格的，我们能清晰地感觉到，是灰色在侵蚀绿色，而不是简单的融合。在现代计算机绘制中，我们经常用一些溶解与滤镜工具完成这种表现，但那是机械的，是没有生命的。”
沙千钧转望学生们说道：“我一直主张，要将生命独有的东西融入作品，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计算机作画，乃至将来的智能作画替代，因为生命是无法计算的东西，每个人独有的，每一刻都在变化的东西。我们每个人，都有生命，都有成为艺术家的潜质，但只有将其透彻地表现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话罢，他望向李烩，此时的眼神充满热忱：“感谢你，让我们看到了这部伟大作品的创作过程，这让我和我的学生们受益匪浅。”
说到此，沙千钧抑制不住感激，带头鼓掌。
美院的学生们也紧跟着鼓掌。
付小章看看左右，没得办法，只好跟着鼓掌。
蓟大的学生们也随之鼓掌。
大家好像也想不到用什么方法肯定李烩的创作了，好像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鼓掌了。
尘埃落定，一锤定音，沙千钧的点评没有一丝质疑的空间。
低调两日的烩神再次光芒万丈，沉寂的增长曲线再次飙升。
蓟大的学生们虽然没有美院的人那么狂热，但也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烩神……好像……真的是天才啊。”
“是啊，为什么，可以同时将踢球和绘画都做到这种程度……”
“他……为什么还要读大学啊？”
“烩神的世界，不要按照我们的思维去揣测。”
“总之，画展应该是烩神赢了吧。”
“画展？我都忘了还有画展了。”
“这次……真的是完全碾压完美学姐了吧？”
“嗨，苑美也就是比我们普通人强一点点罢了！”
汉服少女凑到李烩旁边感激道：“谢谢你李老师，真的谢谢你，没想到如此重要的经历，来得如此突然。”
李烩侧目低声道：“真的谢谢我的话，就拿出一些谢礼。”
“啊？”少女是懵逼的。
“我是很务实的人。”
“请……请说……”汉服少女的心情很复杂，一个艺术上有如此造诣的老师，怎能拥有这样一颗市侩的内心！
李烩的肚子突然响了起来，就是那种由于空腹产生的肠胃气体作用回荡的声音。
“有点复杂，要说很久。我饿了，等解决完眼前的事，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吧。”李烩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是在约我么……”
“谈公事，我希望与你进行交易。”
“所以就请我吃饭么？”
“不，。”
“你怎么这样……”汉服少女欲哭无泪，感觉一个完美的艺术大师形象正在崩坏。
前排的付小章双腿已经完全酸掉了，他有些痛苦地问道：“沙院长，是不是可以评分了，我们从简吧？”
“我说过了，我不参与评分，让学生们来。”沙千钧只注视着李烩与汉服少女。
付小章叹了口气：“那我看也不用评了，这幅画冠军就对了是吧？”
“这幅画？”沙千钧眉色稍微迂回了一下，而后转望汉服少女，“根据画展规则，这幅画能参展么？”
汉服少女转望苑美，这件事还是该蓟大的人决断。
苑美被推上了一个尴尬的立场。
如果拒绝承认李烩的参展资格，冠军几乎可以肯定是自己。
承认资格的话，冠军一定不是自己的。
无论哪种选择，自己的名望都会受到损失，要么被说是利用规则压制李烩，要么被说完败给李烩，一般的时候完败也就罢了，可如今正值学生会竞选。
该死的李烩，这个人有毒。
“照理说是要在昨天中午12点以前投稿的。”苑美尽量平静地转望付小章，“但是李烩的作品真的非常出色，付校长，我们是不是可以改变规则通融一下？”
李烩神色一震，不愧是完美学姐，这些不完美的恶心事，交给其他人就好了！
“这个……”付小章微微皱眉望向李烩，相对于李烩的艺术造诣，这次展览其实根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了，站在校方角度而言，展现更高水平的学生艺术作品是完全应该的。至于李烩这个人，虽然很让人讨厌，但反正这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画展，按照规则连奖金都没有……
等等……
按照规则来说，正式参加画展的作品，将被视为自愿捐给学校。
嗯。
付小章心下已有定夺。
他刚要开口同意李烩参展，却见沙千钧抬臂一横
“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能参展，这是李烩的个人作品。”
付小章再次皱眉，这老沙僧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低我一级的，就非要这么对着干么？
“来都来了，咱们看都看了，还是参展吧。”付小章尴尬道。
“不许参展！”沙千钧斩钉截铁道。
李烩本意是想参展的，但看到沙千钧含义很多的眼神后，还是选择默不表态。
付小章没了脾气，沙千钧这人就是不按套路走，今后还是不要来往了，已经快五点钟了，没时间给你耽误了。
“那就按沙院长的意思吧。”付小章转身略显烦躁地催促道，“美院的同学们，是不是可以去评分了。”
“抱歉……”汉服少女十分无辜地躬身道歉，开始回身组织评选。
“六点钟，学校西门口见。”李烩最后嘱咐道，“这是肮脏的内部竞选交易，请尽量低调保密。”
“啊？”
“记住了么？”
“哦……六点，西门。”
李烩这便转身走到白静面前。
这次白静已经完全聪明了。
“衣服！给你，谁稀罕！”白静将恤扔给李烩，“我警告你，以后不要总是乱脱衣服，也不要总扔给我！！”
“没办法，你没法做到**和李云龙的工作，我手下是不养闲人的。”
“谁是你手下！”
此时，一个头发沾满了啫喱水的男人突然出现，手掌冷不丁搭在李烩肩上。
“哼，果然没让我失望。”王帝露出了强者间的笑容，“不过，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力挽狂澜么？”
“你是白痴么。”
“哼，你不也是，我们都是孤独的艺术家。”王帝沉声道，“就在今晚，决一死战吧，从你的画中，我看到了你的觉悟。”
“快走开，不然我让白静揉你的头发。”
王帝一愣，这才想到白静也在看着自己。
哎呀不好……太过注重于宿敌的对话了，竟然忘记了校花的存在。
“白……白静同学……”
白静摇头道：“你该试试不搞这么多啫喱水。”
“啫喱水？哪有？”王帝大惊失色，立刻掏出了口袋中的矿泉水浇在了自己头上，另一只手同时狂揉头发，“你看，哪有，都是很自然的……”
“……”
李烩在猝不及防之间，又被一只手抓住了肩膀。
回过头去，原来是沙千钧。
“借一步说话。”沙千钧做出了一个十分深沉的表情。
李烩还是很尊重沙千钧的，这个男人光从造型上看，就是一位有操守的老艺术家，是与严律己教授同等水平的存在。当然，他除了造型以外，比严教授要正常的多。
此时学生们已经散去了一部分，留下一些人驻足围观品鉴李烩的作品，付小章则与美院的学生们一起去评点其它作品。
二人挪到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沙千钧这才说道：“按照这次的规则，参加画展，就相当于把作品无偿捐赠给了学校，所以我阻止了。”
“原来如此……其实捐献了也未尝不可。”
“不行的，你以为学校会裱起来保留展示么？”沙千钧冷笑道，“最后的结果，只会被随便哪个人低价买走，或者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赠给某个人。”
“不至于吧。”
“这些事我比你懂，很多年轻艺术家都是因为被欺骗，搞得心灰意冷的，做这一行的人都很纯粹，没那么多复杂的脑筋。”沙千钧突然问道，“你有其它作品么？”
“没有。”
“你一定也没有老师吧？从你的作品里我只能看到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的影子。”
“……您很厉害了。”
“总之，你太出世了，因为不染俗尘，完全低估了这部作品的价值。”沙千钧转头望向围观的同学们，“这部作品放在这里，很危险……”
“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沙千钧解释道，“你知道，现代艺术界只是小圈子的狂欢，通常知名的作品都是艺术评论界鼓吹出来的，有那么几个重量级专家看好，这个作品价值就被炒上去了，渐渐的，现代作品愈发曲高和寡无法理解。但你的作品完全不同，就算是门外汉也能体会到那种质朴的美感，就像是那些承受住了时间审视的古典名画一样。现在的人，已经没有心态能做出具有这种程度感染力的作品了。”
“我对自己的作品的价值还是有认识的。”李烩的看法并不苟同，“正如您所说，现代艺术界十分注重评论，没有一批人吹捧我，价值不过尔尔。”
关于这一点，李烩十分理性，即便是与达芬奇同水平的作品，但署名不是达芬奇，就一文不值。
沙千钧却摇头道：“没那么绝对，你这种程度的作品，我相信会随着时间自然发酵的，完全无需艺术评论界的吹捧，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斗胆相求……你知道，咱们国家富裕了，文化艺术这方面要补课，下周有一个国际画展，请了很多外国专家来，主要是为了让他们点评吹捧一下我国青年画家的作品，看能不能在国际口碑上有所突破，捧几个典型出来。”
“我并没有进军艺术界的打算。”李烩迅速回绝了沙千钧，就像回绝了有钱鹅一样。
“不需要你进军，你的画到场就好了。”沙千钧指向李烩的作品，“如果可能的话，后面两周的时间，能不能让我代为保管这件作品。”
沙千钧说着，竟然有些谦卑地恳求道：“我想让国际上的那些人，看看我国青年艺术家的真正水平。”
“这……”李烩有些不好意思，也为同时代的青年艺术家们不好意思，这样不合适。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沙千钧有些悲伤地说道，“我也想鼓励、鞭策一下我们的青年艺术家，很多人太浮躁了，需要见识一下这样静下心来的作品，如果国际上的那些人都予以肯定的话，他们也许也会意识到沉下心来创作的重要性吧。”
不愧是沙院长，原来是出于这个目的。
既然如此，本人为我国的艺术事业尽一分绵薄之力，还是理所应当的。
“好吧，既然沙院长开口了，我无法拒绝，但请一定不要给我带来麻烦。”
“你同意了？！”沙千钧喜出望外，此时才终于有了沙僧的样子，那表情好像在说“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啦！”。
“同意了，但不要引来麻烦。”
“明白，明白，你要沉心创作么，你的立场已经在作品中充分表达了！”沙千钧连连点头，“我会帮你做保存和保护处理，需要去版权局登记么？”
“方便的话登记一下吧。”
“那身份证明一类的事情，到时候让谷轻依跟你联系吧。”
“谁？”
“就是那个刚刚跟你说话的女生。”沙千钧说着望向了美院学生的评审队伍，“她可真的是少有的，身上没沾到这个时代浮躁的学生了。”
“呵呵。”
“这好笑么？”
“没没，按照我的世界观，她一定是名门闺秀，不用为金钱和找工作发愁才这样的。”
“恰恰相反，她是从福利院走出来的。”
“什么？”
“她的物质条件，是我所知的，所有学生里最差的。”沙千钧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非但没有伤感，反而有些感动，“我看你们能聊到一起，我也很高兴，有可能的话，帮我带一带。”
“……”
“不是画技上，我知道重要的画技都是独有的，我是说思想与艺术态度上。”
沙院长，你想多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大二学生罢了。
正当李烩要离去的时候，本来已经逐渐清静下来的场地，突然又闹腾起来。
更多更多更多的同学，正在涌向这里，涌向李烩的画作，这让李云龙一个人也很难控制警戒线，只好拉来**一同保护。
远处，蒲小圆默默将摄影器材装箱，绑在了电动自行车的后座上。
她已经在李烩的公众号上发表了作品的照片，并且搭配文字——
当然，单纯这样的话有些太缥缈了，所以蒲小圆立刻操纵了伪装成学生的账号在下方留言给出线索——
不明真相的群众，看到这些留言，终于搞清楚了李烩的立场，这个立场本身也是无敌的，没人会反对保留学生社团活动室。
至于“再不来就看不到了！”这种话，则是标准的营销毒药，配合荒唐的“送到卢浮宫”，必然会激起人们的小农思想与反抗情绪，作为有钱鹅的市场策划人员，蒲小圆操纵这些东西游刃有余。
她戴上白色的头盔，跨上了轻便电动车，遥望烩神。
这些肮脏的事，就通通交给我吧，我会化为一堵无比坚硬的屏障，守护你心中最后的净土！
与此同时，亲临画展的同学们也毫不吝啬地分享着自己的见闻，沙千钧慷慨激昂的点评被频频引用，就连隔壁美院的学生也开始涌入蓟大，只求一睹名作风采。
未曾想到，接近尾声的时候场面竟然开始失控！
沙千钧也不得不加入了警戒保卫的队伍，与李云龙和**组成人肉警戒线，他警惕地盯着每一个想伸手试试颜料干没干的亵渎者！
更可怕的是，一个相对于“慕名而来参观者”更为庞大的群体出现了。
那就是围观群众！
围观群众是一群如丧尸一样既漫无目的，又目标鲜明的存在，他们平日只是进行没有意义的游走罢了，可一旦某处的人类密度超过一个赋值，他们就会成群结队的强势围观，在他们的围观下，人群密度无疑会迅速增加，这将不断引来更多的“围观群众”。
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总会强势围观，无论如何，先围观总不会吃亏，围观的过程中再搞清楚事情。
“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多人？”
“好像是烩神的画，就要被卢浮宫抢走了！”
“怎么可能？”
“就是那个长得像沙僧一样的人要抢走。”
“邪门了，那画很厉害？”
“不知道啊，所以才过来看的。”
“也对，来，咱们一起往前挤一挤……”
对于付小章来说，情况更加复杂，他本来是在外围晃悠着等待画展评审结果的，此时却被一帮学生围住了，他还从未如此受欢迎过。
“校长，真的要收回社团活动室？”
“这个……还在商议。”付小章有些想撤离。
“学校不是新盖了教学楼了么？怎么反而要收回？”
“学校自然有学校的安排。”付小章无法理解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们这都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卷毛男突然杀出重围，他等这一刻很久了。
他指向漩涡的中心冲着付小章呼喊道：“李烩啊，李烩说的！他说这幅画就是反抗这件事的，还让我们来这里跟校方对抗。”
“嗯？”付小章眼睛一瞪，这性质可就变了。
早有预谋么？
“到底会不会收回啊，校长？”一位女生上前问道，“我们街舞社的场地很难找的，没法随便借一个教室。”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付小章微微皱眉，开始烦躁起来，他回身拉住了苑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苑美拿出手机亮给付小章，“李烩好像共享了自己的作品，说要捍卫净土，就这样。”
“捍卫净土？就这样了？”付小章难以理解地望向越来越庞大的人群，愈发愤怒与不解，“刚刚哪个说他鼓励大家来这里搞事的？”
卷毛男被推了出来。
他吞了口吐沫。
“李烩让你们来的？”付小章当面质问道。
“啊……这个，我也是听说。”卷毛男挠头。
“说清楚，谁说的？”
“……”
僵持之间，画作摆放处突然传来了扩音器的声音。
“到此为止！”李烩站在了一个台子上喊道，“请保持秩序，请排队！”
现在的火爆程度已经远远超出预料，扩大影响是好的，骚动就不好了。
众人反应有限，依然推推挤挤，想看看这部要被卢浮宫抢走的画作到底有多神。
李烩也意识到，仅凭长相，是无法让大家听命的。
“请学生会的干部组织一下。”他转头望向了苑美一边，“请担负起组织者的责任！”
学生会的干部们也愣住，包括苑美本人。
“既然学生会无动于衷，辛苦美院的朋友们帮帮忙。”李烩只好冲美院评审团求助。
虽然付小章抽离了出来，但是沙僧的情况岌岌可危啊！
谷轻依连忙将手上的记分表塞给苑美：“评审就这样吧，咱们快去组织一下。”
在她的率领下，美院的学生们一齐挤到前排，声泪俱下劝说同学们排队。
李烩随后转望白静，举着喇叭喊道：“白静同学，发挥你的作用！”
“日……”即便是白静，也悲愤地爆出粗口，加入了维持秩序的队伍之中。
这里毕竟不是农贸市场，是大学校园，推挤的同学们渐渐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而且，正常的男性无法拒绝白静和谷轻依的请求，正常的女性也无法抗拒半裸的李烩站台指挥，几分钟过后，观赏队伍终于捋了出来，像长蛇一样蜿蜒很远。
沙千钧也终于解放出来，看自己的学生们与李烩这么卖力，他也干脆不遗余力地充当起讲解员，站在画前，一遍一遍地为同学们讲解这幅画到底为什么要被“卢浮宫”抢走。
排队，简直就是人类从野蛮走向文明的标致！
“难以想象……咱们竟然排队了。”
“是啊，刚刚乱的透不过气来了。”
“这事儿不该是学生会组织么？”
“哼，学生会，指望他们？你看苑美还没反应过来呢。”
“这届主席，不是铁定会是苑美么？”
“她陪付小章呢，哪有空管我们？”
“哼哼……”
“排队吧，那个沙僧好像是美院的院长，他亲自点评李烩的作品。”
“难得啊，期待……”
付小章这边，看了一眼排队的同学们，心情五味杂陈。
已经没几个学生围着他了，都去排队了，就剩下苑美了。
“你得小心啊。”付小章看着台子上的李烩微微眯眼，“你们家祖孙三代可都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嗯。”苑美有些紧张地擦了把汗，刚刚围观群众暴增的情况的确出乎预料，自己慌神的时候，错过了完美应对的时机。
付小章又说道：“我记得，今晚各学院会产生出来竞选人吧？”
“是，明天下午是竞选者的集体演讲和辩论。”苑美捏着手说道，“这次为了扩大影响力，竞选全程与有钱鹅视频展开合作，会在网络平台上直播。”
付小章摇头道：“这种人，如果让他当了，反正挺麻烦的。”
“校长，活动室是必须收回么？”苑美咬着嘴唇问道，“据我所知李烩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参加竞选的。”
“倒也没那么急……”
“那我可以声明，我已经争取到了活动室保留这件事了么？”
“哎呀这个……我没法答复你啊，拖半个学期再安排，倒也不是不行。”付小章咳了一声过后，见沙千钧还在绘声绘色地给一批一批的人讲解画作，也实在没了陪他玩下去的兴趣，“下面的流程，你们处理吧，我还有事。”
“明白了，谢谢您。”苑美微微鞠躬，心下已经有了底气。
站在高台上的李烩，本来早就该去滚蛋洗澡了，之所以还在这里，只因《瘟疫公司》进入了下一阶段！
症状，竟然有还有症状！不过也对，作为瘟疫，没有症状就没有意义了。
可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李烩可不想危害到大家的健康。
等等……这些症状……看起来很棒啊。
实体游戏软件中，瘟疫的症状是由症状树组织构成的，这颗病症的大树通常由根部浅显的症状开始，逐渐引发致命病症。
比如咳嗽，就是一种常见的起始症状，可以通过消耗dna点出，然后是打喷嚏，再进一步是肺炎等等，当然你也可以从腹泻开始，逐步引发肠胃炎、痢疾等症状，当然，越重要的症状也会消耗越多的dna。
而眼前“毒鸡汤”的特有症状，却与那些病毒与细菌的症状相去甚远，相反，会让人更加深邃高效！
眼前李烩可以点出的症状有三。
诸君呐，请尽快被感染吧，让我们一起走向真实深邃的新世界！
好吧，看到这些让心灵更加健康的症状，李烩不得不承认某种恶趣味正在冉冉升起。
降低纯凭炒作而大红大紫明星的关注度，将直接影响这类明星的票房号召力，让影视作品中更多的投资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而不是招揽徒有其表的伪大牌明星。
这太正义了！
增强人们的抗压能力，将直接降低心灵鸡汤的感染力，人们更为强大的心智，足以将更多的心灵迷幻药拒之门外！
至于毒舌这个症状，这其实是不太好的，真实固然美好，但适当的虚伪有时可以让事情更美妙高效，比如男孩子在即将成功和女孩子上床的时候，说一句“把你自己交给我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会事半功倍，如果只是毒舌地表示“我得先试试爽不爽，才知道咱们能不能长相厮守。”这样就不太好了。
毫无疑问，这些症状不仅是症状，同时也会加强毒鸡汤的影响力，并且压榨鸡汤的生存空间。不过要注意的是，在玩真实的瘟疫公司游戏的时候，通常要让症状晚一些出现，正所谓“无形传播，最为致命”，如果一开始的时候被传染的人就恶心腹泻，无疑会被万恶的医学研究院重视，会很早就研发疫苗，同时也会封锁边境，杜绝漫延。
李烩不禁警惕四望，他其实是想消耗一些，先引发厌恶炒作明星症状的，这也许可以让自己在今后的一年看到更为出色的影视作品，但他不敢轻易引发症状，毕竟，研究院还在暗处，要小心这个
等等！
在李烩眼前，一个个参观他伟作的学生很自然地被感染了毒鸡汤，在他们周围有感染和的图标浮现，但在更远的地方，一个女人正默默注视着自己，她纵览了自己作画的全程，非但没有被感染，脑袋上反而冒出了一个“蓝色的小药瓶”！
由于在学校区域扩散迅猛，鸡汤研究院展开反击！
请尽快遏制研究院的疫苗研究，否则被感染人类将被迅速治愈！
突发任务：破坏校园内的鸡汤研究院！击败苑美！
奖励：免费抽取一项永久能力！
毫无疑问，这个可怕的女人正是完美学姐。
也对，这种人正无时不刻用自己伪装出的完美散播着鸡汤。
二人四目相对，深知对方既是宿敌。
苑美一步步向李烩走来，直至台前，伸出右手微笑道：“李烩同学，能拉我一下么？”
“不能。”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向大家宣布。”
“那你自己在下面喊好了。”
“别理他！”一个非常不坚定的人女人凑了过来，扶着苑美将她推上高台，“李烩你别这么小气，你看学姐多大方啊！”
哼，第一个被鸡汤去感染的人类，你的意志力是多么的薄弱，思想是多么的肤浅。
白静，你不会有工资了，钱我也不还了，凭自己脸借到的钱，凭什么还？
苑美笑着与李烩并排站在台上，友好地伸出手：“能不能借你的扩音器用一下。”
“不能，我要走了。”
“别啊，我有好消息的。”苑美说着，也不管李烩，就此大声向大家宣布，“同学们，学生会知道你们是为了社团活动室的事情来的。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学生会刚刚与校领导交涉过，校方否认了准备收回活动室的传闻，尤其是通过这次画展，高度肯定素质教育的重要性，请大家放心，也请李烩同学放心，学校从没有收回活动室的打算，校领导也高度肯定了社团活动的成果！”
苑美就这样面对着排队中的同学们，强行说出了这一番话，这属于强灌鸡汤，粗暴且尴尬。
同学们木讷片刻后，终于还是露出了笑容与欣慰。
“太好啦，学校松口了！”
“不愧是完美学姐，立刻就纠正问题了！”
“这样烩神也能安心创作了。”
“哼，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愚昧的人类啊。”
苑美虽然是强灌鸡汤，但这终究是一件利好的事情，她也毫不顾及尴尬地强行与李烩握手：“这也离不开你的努力，正是你用作品打动了我们。作为学生会，我们也会随时关注同学们的诉求，高效地与校方交流的。李烩同学，请问你除了要保留社团活动室，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学生会反映的问题么？”
李烩微微皱眉，这么快就展开反击了么。
下方的同学们情绪也缓和下来，他们原本是被蒲小圆煽动来支持李烩的，现在见到完美学姐将问题解决了，激动的情绪也平复下来。
“这样烩神是不是就没有理由再去竞选了。”
“烩神还是不要去竞选了，当会长太浪费时间了。”
“是啊，才华不要用在这上面，把一切交给学姐就好了！”
“哼，学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是新世界的卡密！”
虽然苑美的这些虚伪的话并没有直接治愈谁，但她无疑降低了李烩的影响力，同时抹灭了李烩竞选的最大理由！
她用的是最初级的，也是最终极的鸡汤手段，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最有效的鸡汤手段，那就是
说谎！
是的，说谎是无敌的鸡汤手段，就像传销一样，告诉想一夜暴富的人你会发财，并且欺骗他自己已经发财了，这种粗暴的谎言偏偏就是最有效的。
如果是之前的李烩，也许并不会因苑美的态度产生什么情绪，只要社会活动室保留，完全可以放弃竞选。
但现在不同了，发觉了如此有趣，有益于人类的美好症状，极大地刺激了他传播毒鸡汤的**。除了食色性也这种身体上的**，他最大的精神乐趣无疑是欣赏各种多元化的文娱产品，有趣的剧集、电影、动漫、书籍、音乐皆是精神上的至尊享受，然而现在的娱乐产品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从多元化转为同质化，无论是特效题材电影，抗日题材的电视剧还是圈钱题材的手机游戏，广场舞题材的音乐，都在走向一个相同的终点。
因此一些人毫无意外地陷入了书荒，电影荒，剧慌，乃至音乐荒！
这是一次灾难！
影视资源更多地投向了鲜肉云集的特效大片固然不算罪过，但这让追求故事性与趣味性的观众失去了选择。
音乐创作人以广场舞神曲为动机创作固然可以，但这让不跳广场舞，喜欢多元化音乐的听众失去了选择。
长此以往，引发的结果是可怕的！
这些被市场抛弃的人们，不得不放弃了本国的文化产品，转而去欣赏国外的产品，即便李烩无比深爱着自己的祖国，但他更多的时候也是在看杀与日之歌、生活大爆破这类帝国主义出品的影视作品。谈到经典，也更加欣赏肖申克的救赎、千与千寻这类帝国主义出品的电影作品，甚至在选择游戏的时候，也更多会尝试可怕的这样邪恶帝国主义游戏的平台。
这毫无疑问是帝国主义的文化入侵，而且帝国主义根本无须特意入侵，观众们就会投入他们的怀抱，只因本国作品无甚选择，像湄宫河行动、驴的水、三躰、超级电力强国这样优秀的本土作品实在太过稀有了，难以满足文化市场庞大的需求。
即便是李烩，在面对这些文化入侵的时候，也是通过了极强的理智客观判断，以及不亚于革命先烈的爱国主义情怀，这才得以识破了外国作品中的谎言，并未被那虚伪的情境所洗脑。
略显欣慰的是，这种情况正在好转，某人新电影的失败，预示着成吨小鲜肉与满屏的特效，无法支撑起一个无趣故事的票房。
他的失败，是伟大的，虽然他没能指出正确的方向，但至少告诉了大家错误的方向是什么，他承受着被天下人唾骂的耻辱，强行完成了一坨这样的作品，用以警示所有的创作者，这是一种伟大的牺牲精神，向他致敬。
面对这样的情况，拥有了瘟疫公司的李烩是不会坐以待毙的，相信在厌恶炒作明星这类症状之后，一定会有更深邃，更健康的症状，一旦人们被更彻底的治愈后，创作者们身上的枷锁也将不复存在，受众的多样性将解放他们的创作思想，他们将用更加多元化，更加有趣的作品来打响文化战场的反击战！
无论是出于个人利益还是爱国的赤诚之心，李烩都愿意为祖国的文化事业发展，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
而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正在阻止着自己的事业。
李烩扫视众人，大家的目光渐渐变得平和，被谎言的鸡汤暂时麻痹了。
罢了，现在身体沾满了颜料，时间也不早了，另外在这里强行散播毒鸡汤也显得不伦不类，火力还是留在关键的时候吧。
“明天的演讲与辩论环节，我将声明我的立场。”李烩默默留下一句话，跃下高台。一定要重视这个可怕的鸡汤研究院，因此更加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展开反击，唯有次日的全校直播辩论才是最佳时机。
正当他准备一骑绝尘孤胆离去的时候，谷轻依拿着一份表单凑了上来。
“李老师，评审结果已经出来了，能不能请你点评一下获奖作品？”
李烩本能上是要拒绝的，因为他已经渐渐失去了大师的艺术造诣，他自己甚至在绘画方面毫无建树，只是借用大师的实力完成自己的大业而已。
谷轻依又无奈冲沙千钧的方向努了努嘴：“原定计划，是要沙院长点评获奖作品的，可是你也看到了”
美院学生们的表情十分期待，甚至有些狂热，她们十分想了解一下这位年轻艺术家的内心世界。
李烩虽然不愿意评论，但考虑到下面自己将要组织一次次与美院的联谊活动，如果一上来就拒绝人家，恐怕很难有效开展下面那些糜烂的派对。
“只点评一幅。”李烩点头道。
很快，美院仅有的两名男生将一个展示架摆到了李烩面前，身为蓟大学生会的组织者，苑美也不得不来到画前进行记录，一些同学也放弃了排队，前来一窥青年艺术家李烩的内心世界。
苑美是很尴尬的，金奖作品正是自己的那幅田园向日葵，虽然这部作品说的过去，但在李烩的最后的净土面前，实在不值一提，此外之前沙千钧已经狠批一通了
明明是一幅完美的作品，一次完美的活动，却杀进来了两个如此奇特的人物。
即便如此，苑美也要尽量保持住完美，她在李烩开口前先行笑道：“在李烩同学面前，我的这幅作品真的是拙作了。不过这也真的是我的最高水平了，我并没有李烩同学这么高的艺术造诣，自叹不如。”
同学们纷纷点头。
“是啊，苑美这幅画已经很不错了。”
“肯定是不能跟李烩比，但在非艺术专业学生中绝对是出类拔萃了。”
“刚刚话也都让沙院长说了，李烩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吧？”
苑美的自谦，瞬间博取了同学们的理解。
李烩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在画技上评判的话，就显得太过刻薄了，不可能以大师标准要求一次小画展的作品。
苑美接着说道：“其实，我已经完全体会到李烩同学的立场了。请放心，活动室的事情我们会尽全力与校方沟通的，不会打扰到你的创作，这也是我们学生会的职责所在。”
李烩微微眯眼，借势反将一军么？
这是你第二次强调活动室的事情，以为已经抓到了我的软肋么？
很遗憾，毒鸡汤事业已经超越了活动室本身。
我承认，你是一个处心积虑的老碧池，看似体面而又完美，如果你按兵不动，我也找不到攻击点的，但是你如此激进，就不要怪我了。
为了毒鸡汤事业，有些所谓完美的面纱，迟早是要被揭开的。
李烩站在画前，他知道很多同学都在聆听着，记录着自己的评判，既然苑美强求，那么毒鸡汤的进攻就提前从此刻开始吧。
“关于这部作品，我如苑美同学所愿，不从技法层面上评论，我只谈立意和主题。”李烩开始了毫不掩饰的放毒，“我认为，绿色生态这样的主题，应该是表达、解决或者宣泄人们对于环境问题的看法与感受，不仅仅是现实的环境，还包括我们的思想环境。但这幅画作，好像是在鼓励人们逃向田园，还是日式田园，让人们忽视工业，忽视环境对我们的影响，只要逃到干净的地方就好了。至于画里的这个地方，是九州还是北海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认为这样是不负责任的，是在麻痹人们的思想，鼓励逃避问题，而非面对问题。”
李烩说着，转头望向苑美：“你也许家庭条件好，逃得走，那其他人呢？其他人不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在我看来，这幅作品的立意就是给人们一个梦境，让人们麻痹自己，安心的做梦就好了，问题不需要解决，也不需要控诉。”
这样尖酸刻薄的评价，引得同学们惊呼连连。
立意这件事，大家还真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幅田园景象很美罢了，就像那些心灵鸡汤的辞藻一样。
现在听李烩从这个角度一评，还真的有些不对劲！
谷轻依冲着苑美作了一个无耐的表情，谁会想到，这家伙的嘴比老沙僧还要毒哇！
场面沉默下来，这毫无疑问是李烩向苑美发起的一次正面挑战。
所谓完美的你，应该如何应对呢？
苑美即便心中已经惊涛骇浪，面上依旧要保持平静，她要做出一个选择，是顺应李烩还是反驳李烩？
思前想后，还是顺应更加得体一些，李烩的艺术造诣已经有目共睹，反驳他属于以卵击石，而顺应的话，会显得自己处在艺术技能上弱势的地位，更加凸显出李烩的刻薄。
“李烩同学点评的对，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深想。”苑美依旧面露体面的微笑，“如果以这种大师级立意严格要求的话，我的画作确实有很多欠缺，今后我也会努力提高的。”
不出所料的示弱。
你企图用廉价的谎言鸡汤击败我，也就不要怪我把滚烫的毒鸡汤泼向你了。
李烩不给同学们反应的时间，就此站在大师的高度上侃侃而谈：“不，立意这件事，并不是特意做的，而是下意识去做的，李白在喝过酒后会说出“人生得意须尽欢”，抒发自己的情怀，这是立意农村在过年的时候，人们会剪出喜气洋洋的剪纸画贴在窗户上，期盼来年的幸福，这也是立意。梵高勾勒出扭曲的星空，宣泄自己的灵魂，想让人们看到自己的内心，这是立意小孩子涂鸦，画一个房子，自己和爸爸妈妈手拉手站在房子前面，希望一家人永远在一起，这更是立意。”
“立意是人们在创作中，一种本能的思想投射，与一个人的艺术造诣，没有任何关系，立意无分高下，只是体现出一个人的想法罢了。”
“我们可以看看其他同学的作品。”李烩说着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幅美式卡通风格的作品，“那幅作品虽然技艺一般，但是用钢铁侠对抗肮脏怪兽的方式表达了立意，要与污染对抗，用我们的高科技技术。”
“再看旁边那幅作品，是一幅不怎么熟练的漫画，画的是一座现代工厂，上面的烟囱排污，下面的流水线生产出钞票，他在讽刺现代工业为了经济效益破坏环境这件事。”
“可见，基本上每幅作品，无论画技如何，都体现了作者面对污染这件事的态度。非说的话，我的作品，立意也没多高，就是孤高地坚持自己的东西，这样的立意甚至远不如这里展览的很多作品。”
“唯有这幅画作。”李烩终于又瞄向了眼前的田园向日葵，“逃避问题，忘记问题，麻痹思想，进入梦境。从我的艺术分析观点来看，这也正是你思想的投影，一种下意识的人格投影。这不是拔高，是最基础，最底层的剖析。”
李烩转望苑美，露出了李娜丽莎独有的微笑：“我说了，立意无分高下，逃避主义也值得尊重。但眼下大家想听我的个人评点，我自然会给出我个人主观对于逃避主义的态度，我对这种处事方法是完全否定的，对某些人来说，这种精神归宿也许是无伤大雅的，但对于学生干部，要引领学生会工作的人来说，这种思想是灾难。”
明白了么苑美，这就是你我的不同。
你乐于制造鸡汤，而我负责戳破它。
同学们毫无意外地望向了苑美。
李烩的话说得有些重了，但却又是那么无可厚非，如果是商业创作，为了迎合受众，立意的出发点可能还会有不同，但这是纯粹的校园展览，大多数同学的立意的确是出于本能。
即便是苑美，此刻的表情也产生了一些狰狞：“我只是单纯的创作罢了，真的没想这么多。”
“对的，就是不想那么多，单纯的创作，正好体现出了一个人的意识。”李烩说着摊臂道，“当然，我们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解析，也许你是清醒的，你知道如何面对问题，你从没想过要归隐田园，你要直面问题，解决问题，是这样的么？”
“基本如此。”苑美有些紧张地望向李烩。
“那就对了，你十分清醒地知道，你说出的话，写出的字，绘制出的作品，不是给自己看的，是给别人看的，所以你的作品，并不是为了麻痹自己，而是麻痹他人。”
李烩的微笑更加残忍：“他人，只需要看到美好的幻境就够了，只需要半梦半醒就好了，只需要支持完美的你就对了。”
场面静默，李烩的话像是一把刀子划在了苑美的脸上。
其实聪明人都能看出苑美的把戏，这样的把戏也无时无刻不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地方上演着，大家互相构建梦境，互相麻痹，如同每个人都穿着一身皇帝的新衣一样，谁也不会去戳破谁，谁都需要继续这场浮华的表演！
可是李烩，不在乎。
因为他站在谎言的相反立场，他代表毒鸡汤，他为了自身瘟疫的立场而奋斗。
苑美尽全力克制着表情，不爆出粗口。
李烩沉默片刻后，自己肯定自己一般点了点头：“毕竟，你要是真的与世无争，归隐田园，麻痹自己的话，好像就没有理由竞选学生会长了吧。”
同学们心中恍有一盆凉水浇下。
苑美的各种发言，以及在其它活动中的所有表现，好像都刚刚好符合这种说法！
即便苑美再想维持体面，也无法接受这种深度的剖析了。
“李烩，我无法接受你这种过度的，恶毒的解读！”
苑美终于第一次失态了！
“你当然可以不接受，就到这里吧。”李烩笑着望向了迷茫中的谷轻依，“走，吃饭去。”
“啊”谷轻依愣了片刻，“现在么？”
“是的，我饿了。”随后他先行推开人群走向校门口走去。
谷轻依十分纠结，这样就跟上去，显得很没面子啊！
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他了，说好的要感谢的。
没办法了，她只好冲身旁的书生装少女交代了一句，一路小跑，追向了李烩。
人群中惊声四起！
还来不及消化李烩对于完美学姐的攻击，更加爆炸性的事件就发生了，有关下半身的事情永远比上半身的事情更吸引眼球！！
在舆论中，李烩应该是与白静在交往才对，二人已经在因为门当户对，哦不，因为“走后门对不对”的问题展开争吵了。
怎么就这样甩下白静掳走美院的汉服少女了呢！
校园中的公认，就这样分道扬镳了么！
关于这一点，男女同学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
“什么！！！”
“烩神跟白静分手了？”
“不对啊，刚刚白静还帮烩神拿衣服的啊，怎么看都是小媳妇样啊。”
“是啊，白静还号称是烩神的竞选副手呢！”
“难道烩神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不可能，不要污蔑烩神！”
“一定是白静痴心追求烩神而已，烩神根本不在乎她。”
“对对，一定是这样。”
了解李烩竞选理念的男同学们，则十分期待李烩的表现。
“哎呀，李烩真的在做啊，真的要跟美院走得近一些啊。”
“这么看有戏！”
“而且他竟然把苑美激怒了！”
“嗨，苑美不就是他说的那样么，当了会长也没意思的。”
“别说废话了，我回去练狼人杀了。”
“别急啊，先听那个沙僧讲讲李烩的画，这样跟美院的妹子们有话题。”
白静十分茫然且无辜。
这么久的努力，就这样作废了么？
不可能的，只有校花拒绝别人，别人是无法拒绝校花的！
而且李烩的绘画工具都是自己掏的钱，就不稍微想着报恩么？
苑美则接连重复了8次深呼吸，这才将怒意暂时压制回去。她十分确信，李烩是敌人，不仅是学生会长竞选中的敌人，更是世界观上的敌人，他就像病毒一样侵染着人们，而自己必须负担起抵抗病毒，成为抗体的责任。
她沉着气走到白静身旁。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交往？”
“没。”白静含恨摇头，“真，的，没。”
苑美紧张地吞下了口水，毫无疑问，眼前正是一个女人最终极的嫉妒。
这大概也是她会成为校花，而自己不屑于这类称呼的原因吧。
“花”代表着脆弱，需要人们去呵护，即便白静在外表上很强势，但她脆弱的内心已经暴露了，难以理解她为什么如此在乎一个男生的离去。
没关系，是时候让你与病毒划清界限了。
苑美露出了柔和的笑容，轻轻捏了下白静的肩膀：“我跟谷轻依挺熟的，回头帮你打听一下吧”
“不，需，要。”白静默默回身。
“这个别太在意，李烩很有个性。”
“不，在，乎。”
“那李烩除了拒绝收回活动室，还有没有其它什么诉求？”苑美小心地试探着，“你可以告诉我，我跟学校沟通一下。另外副会长也确实有空缺，我觉得你挺合适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挺合适的。”
“不，知，道。无，所，谓。”白静干脆地拒绝了苑美的收买，转身大步向宿舍区迈去。
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回响
古风？！
原来他，好这口！
早说么！
汉服而已，我也穿给你看！
没人能拒绝我，没有人！
苑美暗暗咬牙，白静曾是一个多么服帖的校花啊，曾经的立场与自己是多么的一致啊，怎么现在变成这幅样子了？
她中毒了！
病毒，要被消灭！
校门口，谷轻依终于追上了健步如飞的李烩，二人并排走在一起，回头率倍增。从他俩身旁路过，不多看两眼，简直就是对美的亵渎。
“你这样，让我很尴尬的！”谷轻依轻喘着埋怨道，“别人还要和沙院长一起帮忙讲解，我就这么先走了不好。”
李烩机械化转头，点头：“对不起。”
“”谷轻依无奈叹了口气，“拿你没脾气啊。”
“想吃什么。”李烩转望街边的一整排餐馆。
食色性也，大学周边，除了餐馆，就是宾馆。
谷轻依无所谓摊臂道：“别去太贵的就好了，看你吧。”
李烩想到了沙千钧的话，她的经济状况好像不乐观。
这样强扯着出来下馆子，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没关系，我收回之前的话，我有求于你，我请客。”
“这样的话，还是回去吃食堂吧，干净一些。”
“食堂人多眼杂，我们要低调一些。”
“你都这么拉我出来了还低调？”
“这里可以么？”李烩随手推开了一个餐厅大门，这好像是一家麻辣烫，自己刚好负担得起，“如果你觉得不健康的话，可以去其它餐厅。”
“可以吧”谷轻依抬头看着诱人的麻辣烫照片，“好久没开荤啦，偶尔不健康一下吧！”
谷轻依的表情有些狂热。
在拿着筐选取食材的过程中，谷轻依十分踌躇，嘴中总是默念那种三毛五毛的价钱，尤其是在选取肉质食材的时候，一个墨鱼丸能让她纠结很久。
李烩有些看不下去：“不要考虑那么多，一顿麻辣烫而已，我还是负担得起的，请尽情选择。”
谷轻依研究了很久，最终拿起了一串菜花：“还是不要浪费了，不管是浪费营养，还是浪费钱。”
“随你吧。”
不多时，麻辣烫和饮料上桌，李烩面前是满满的一盆，浇满了麻酱和辣椒的超荤麻辣烫，谷轻依则只有正常的一碗。
二人都没有开吃，而是注视着对方的碗。
李烩十分同情，谷轻依则已经看着李烩的巨盆流出了哈喇子。
李烩无奈摇头：“你是白痴么，喜欢吃肉的话刚刚就自己拿啊。”
谷轻依强笑着盯着李烩的饕餮巨盆：“怎么好意思，初次见面就让你破费。”
“哎。”李烩伸手取来了谷轻依的小碗，直接倒入了自己的大盆中，而后快速搅拌，“我喜欢大锅饭，我们一起吃好了。”
他这么一搞，双方的食材就混为一体了，充分搅拌后李烩将巨盆推到了桌子中央。
谷轻依微微惊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想不到，你比看上去要体贴得多。”
“误会了，我只是想吃你的蔬菜罢了。”李烩已经夹菜开吃，不过他总是觉得不太自在，毫无疑问这是谷轻依的衣着导致的，一个汉服妹子吃麻辣烫会吸引很多人拿出手机偷拍，关于这一点李烩本人也充满了好奇，“这身衣服是哪里买的？”
“自己做的，可能有些简陋吧。”谷轻依掰开筷子，犹豫了一会儿，本能还是战胜了羞涩，夹起了一颗心仪已久的墨鱼丸，嚼进嘴里，咬破了团子的外壁，让墨鱼的汁液在口中爆炸。
“太好吃了……”谷轻依要享受得哭出来了！
“没吃过肉么……”李烩惊问道，“难道你是因为缺钱才自己做衣服么？”
谷轻依充分享受过后才答道：“没那么夸张，只是市场上的衣服都不太喜欢，与其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个logo，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因为自己做很费时间。”
“没关系啊，我就是艺术专业的，做衣服本身就是一种学习啦。”谷轻依第二筷子终于夹起了菜花，“至于为什么要做成这样的风格，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穿起来比较舒服，不知不觉就做好了。”
李烩也吐露了自己的担忧：“不会因为太过个性被围观么？”
“没关系的，又没有妨碍到谁，为什么不让自己高兴呢？”谷轻依微微一笑，“你如果也喜欢这种衣服，可以找我定制，这可是我现在重要的生活费来源。”
“嗯。”李烩点头，难得肯定了一个同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来赚取生活费，这是值得尊敬的。也许你是个伪装得更加高明的碧池，但至少我现在还没有识破，仅从伪装能力这一点来看，你已经完全凌驾于白静之上了。
“好了，我们谈正题吧。”李烩适时说道，“我希望与美院建立长久的联谊关系，每周组织活动，我也会鼓励本校的学生过去当模特。作为交换，你们要与我校同学一起玩狼人杀，教授素描课程，一起k歌联谊。”
谷轻依含着鱼丸难以理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说成交换啊？做大家都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大家不会都喜欢同样的事情，教授素描课程会耽误你们的时间，当人体模特也会耽误我们的时间。”
“那就找一些大家的共同爱好好了。”
“当然可以。但是在联谊初期，需要一些更有吸引力，更刺激的活动。”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啊？”谷轻依叼着蟹棒不解问道，“大家喜欢联谊的话，自然就玩到一起了。”
“因为我要竞选学生会长，这是我重要的许诺，我要立刻向同学们证明，我能做到。”
“为什么非要许诺啊，把想说的事情说出来就好啦，大家自然会有判断的！”
“天呐，你是白痴么……”李烩痛苦地捂住额头。
“好多人这么说诶！”
“……”李烩不得不加重语调说道，“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会长的。请注意，我的对手是苑美，我必须展现出足够务实的理念才能击败她。”
“为什么非要击败她呢？让大家来选择更喜欢的人就好了啊！”
“你活在童话里么？这是成年人的世界。”
谷轻依有些同情地望向李烩：“这只是你认为的，成年人的世界罢了，也许世界远没有你想的这样。”
“好了，我们不争论这些无聊的东西。”李烩摇了摇头，也许谷轻依并不是碧池，只是纯粹一点的白痴罢了，与白痴交流要换一个套路，“既然你同意促进联谊活动，我需要你在明天的时候做出一些表率。”
“比如？”
“来观看竞选演讲和辩论。”李烩点头道，“有可能的话，你要亮明立场，对我和我将要做的事表示支持。”
“噫！”谷轻依有些难以理解地望向李烩。
“‘噫’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答应！”谷轻依干脆摇头道，“就算你请我吃墨鱼丸，吃蟹棒，吃五花肉，我也不能答应的。我可以去，但是我会支持我更喜欢的那个人。”
李烩面无表情道：“哼，明白了。你需要什么，请说。的确，一顿麻辣烫不足以达成交易。”
“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我从不交易，我只支持我喜欢的人！”谷轻依有些气愤地说道，“不要用你们理工直男癌的逻辑来要求我好不好！”
“很遗憾，理工直男癌逻辑，是唯一具有普适性的逻辑。”李烩微微眯眼，天真的白痴女，你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也不了解自己，虽然有些不忍摧毁这样的天真，但是孩子，你终有一天要长大的，如果童话故事可以解决成年人世界问题的话，竞选米国总统的时候，大家对飙安徒生童话就可以了。
李烩竖起了三根手指：“我主动提出一个条件好了——三小时的人体模特。”
“！！！”谷轻依惊得用筷子将撒尿牛丸夹爆了。
“必要的话，可以全.裸，我个人愿意为艺术做出适当的献身。”
“！！！”谷轻依筷子中间的牛丸在爆汁。
“明白了么，能够以我为模特作画，这可能是你毕生唯一的机会。”
“！！！”谷轻依已经忘记了撒尿牛丸。
“不要总是摆出这么蠢的表情，请回答我。”
谷轻依想了很久，还是将撒光了尿的牛丸塞到了嘴里，一面咀嚼，一面沉思，同时难以抑制地嚼着牛丸低吟：“哦……呼……”
是的，早在李烩作画的时候，包括谷轻依在内的美院学生们就看到了李烩的肌肉，这样级别的模特是千金难求的。通常而言，美院都是从社会上有偿雇佣一些模特，质量参差不齐，即便是谷轻依见过最美的模特，在李烩的光芒下也会黯然失色。
即便是旷世名作《蒙娜丽莎》，即便是达芬奇，也需要一位足够美的模特。
作为艺术专业的学生，以李烩为身体模特作画是难以想象的殊荣！
作为女性，可以连续观察全.裸状态的李烩三个小时，更是难以名状的享受！
李烩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请快些做决定，本来用金钱一类的东西进行交易更加高效，但目前本人的财务状况十分平庸，只好用身体来完成交易了。”
谷轻依伸出筷子，夹向了鸡胸肉，神色极其纠结：“虽然很想画你……但我讨厌这样交易。”
李烩皱眉道：“请考虑清楚，本人的财务状况很快会改善，今后将尽量避免身体交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在李烩的逼迫下，谷轻依纠结许久，最终也没有夹起鸡胸肉，她红着眼睛将筷子拍在桌上：“我……我不吃啦！”
“……”
“谢谢你李老师，但我不想这样。”谷轻依起身微微鞠躬，不敢再看李烩，更不敢再看那一盆麻辣烫，这便要回身逃跑。
李烩紧握双拳，这个人明明看上去很脆弱，怎么可能拒绝这么诱惑的交易？
没办法了，不能把关系闹僵，今后还要与她合作搞活动。
在是否明确支持自己这件事上，暂时妥协吧。
李烩紧跟着起身，拉住了谷轻依的手腕：“好了，我不逼你了，明天到场就好了。”
谷轻依被触碰的同时，身体僵了一下，毫无疑问，李烩肌肤上阳刚的暖流也刺激到了她。
她小心翼翼回头，颤声问道：“那模特的事情……”
“模特？你不是不交易了么？”
“换一种我能接受的交易可以么？”谷轻依回身低头揉搓着手指说道，“你来当模特的话，我免费为你定制一件汉服。”
“这二者价值相差太远了。”
“哪有？你只是付出三个小时而已，我要做半个月手工的！”谷轻依双掌合十恳求道，“我保证，为你做一件最完美，最漂亮，配得上你的汉服！”
“你搞错了，我完全不需要汉服，如果是西装的话还会在一些场合用到。”
“你没穿过怎么知道？古人的衣服很舒适的，穿上以后，心态也会沉静下来。”
“好了，先坐下来吃饭吧。”李烩将谷轻依按回了椅子上，自己也回到了座位，“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如果我没能当选学生会会长，所有这些事就都不可能了，我不会无聊到给你们当模特，也没人再会组织联谊，这是我相对于苑美的绝对优势。”
“苑美……其实也很累的啊。”谷轻依终于放松下来，丝毫不浪费时间，立刻继续开吃，“她家三代人都当过蓟大学生会会长的。”
“多么可悲的宿命，我会结束这一切的。”
“你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愿望啊？你已经这么强了，完全不需要用当选学生会长的方式证明自己啊？”谷轻依说话的时候从不会耽误吃东西，此时她已经将三块鸡胸肉塞进了嘴里，腮帮子完全鼓了起来。
李烩本可随意敷衍，但考虑到对方如此喜欢童话，干脆就提出了一个黑暗童话式的解答：“为了人类的新世界。”
“噗……”谷轻依险些将满嘴的鸡胸肉喷出来，但她强行捂着嘴，努力了很久，才终于保住了食物，她这才拍着桌子大笑，“哈哈哈，你好白痴啊！”
“哼，彼此。”
等等……
李烩觉得这些话，说起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明明是王帝这种白痴才会说出的话啊！
不可能的，难道在毒鸡汤征服王帝之前……自己就要被王帝的白痴所征服了么。
明白了，王帝是另一个敌人，他并不是研究院那种性质的敌人，而是代表着另一种瘟疫，王帝瘟疫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侵蚀到了自己。
王帝这个人，并不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将他定义成一个白痴了。
新世界的卡密，只能有一个！
“诶！是李老师！”一声惊呼打破了李烩的沉思，他转头望去，是几个普通的学生，从气质上来看，应该是美院的，在这个时间来吃麻辣烫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几个人对照着手机叫出声来。
“一定是的，看他身上还沾着颜料呢！”
“真的，和画，一模一样啊！！”
“天啊，我以为那幅画是幻想出来的，没想到真的是写实出来的！”
他们很快发现李烩正在和谷轻依共进晚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谷轻依由于衣着原因，辨识度太高。
他们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凑了上来。
“打扰了李老师。”
“你的那幅作品真的吊爆，我们学校已经传疯了。”
“他们都不信是大二学生画的，还不信这画里的人真的存在！”
“李老师，沙院长说要带着你的画去国际画展。”
“好多画家求着花钱去沙院长都不答应的。”
“李老师方不方便评点一下我的作品！”
“咱们合个影吧。”
李烩被越来越多的人簇拥。太麻烦了，以后自己连麻辣烫都不能吃了么？
他只好先行起身，冲谷轻依道：“结过账了，我先走了。”
“还剩了好多啊！”谷轻依嚼着海带说道。
“交给你了。明天下午两点，蓟大第二礼堂，不要忘记。”
李烩说着推开了围拥的人们。
谷轻依盯着麻辣烫思索一番过后，最终痛下决心，抬臂冲着店员喊道——
“打包！再给两勺麻酱！”
……
这个夜晚，注定不凡！
李云龙全副武装，形如鬼魅，如舞娘一般穿梭在夜间的学校——旋转、跳跃，我闭着眼。午夜，正是情报收集的黄金时刻。
苑美一面准备讲稿，一面安排战略，她必须重视这个病毒一样的敌人，就像李烩发现了她的可怕一样，她同样也发现了李烩的可怕。输给李烩，她的完美金身也便破碎了，无论是同学家人还是师长，都会因此失望。
白静疯狂在“剁手猫”网站上搜集“汉服”商品，眼中冒出了血丝，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个诉求如此强烈。
**与平日无二，必须完成200个仰卧起坐再睡觉。
王帝躺在床上默默玩弄着一枚古老的钱币。他不得不承认，李烩的行为，也无形间影响着他。
唐雨落用自配的大功率蓄电池提供着电源，坚守活动室继续着她的研究。
沙千钧在储存画作的地窖中，目不转睛看着《最后的净土》，如痴如醉，他同时期待着其他业内人士面对这幅画作的表情。
谷轻依一个月内第一次吃饱喝足，十分满足的她接到了一个高价加急订单，开始紧急设计一件紫色的女式汉服，她通常不以紫色为主色，因为紫色往往过于妖艳，挑逗人们去揉。当然，在开始制作之前，她拿出了打包的麻辣烫，这是难得的夜宵。
蒲小圆紧张地修改着烩神的运营计划，她刚刚被李烩批评“过度炒作”，被批过后的她更加亢奋。
李烩完成了演讲稿与辩论纲要，思索良久后，依然没有点出毒鸡汤的症状，暂且还是藏好自己，默默传播为妙，一个学校的受感染者，还不足以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
各学院的竞选者网络投票已经在午夜12点截止了，李烩当然是不会输的，只要等到天亮后九点学校网站公布结果就好了。
来吧，清晨，这将是一次决定这所学校归属的战役！
新世界的卡密，只有一个！
晨九点的教室，大家都在默默低头刷着手机，平常人们都是在刷新闻、《日月师》或者朋友圈，但此时，许多人正在刷学校网站的公告。
虽然李烩必然会战胜王帝，代表学院参选，但最终还是要看一看投票的结果心里才踏实。
**也难得一见地放弃了前排的座位，混迹到李烩身旁：“李烩，反正你赢定了，一定已经准备好下午的讲稿了吧？”
李烩点头道：“通常我不需要稿子，但面对苑美，稳妥起见，我还是做了一些计划的。”
**看到了李烩身旁睡眼惺忪的李云龙：“云龙你怎么了，平常你的精神都是最好的啊？”
李云龙使劲摇了摇头：“没事，反正李烩赢定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白静十分心机的也凑到了后排桌前，她看起来也很疲惫，但还是强打精神冲李烩道：“哼……昨天忙到很晚吧。”
“正常入睡。”
李云龙研究过白静的表情后，还是冲李烩说道：“我认为她在试探你昨晚和那个美院女生的约会。”
“我当然知道，不需要提醒。”李烩不动声色说道，“既然是团队内部交流，我也无须隐瞒，我已经和她达成了交易，她下午会去礼堂帮我站台。”
**感叹道：“不愧是李烩，这么快就与外校学生建立友谊了。”
白静白眼瞥着三人说道：“你们一个个倒是信心满满，明明还没有确定赢了王帝的。”
她话罢低头再次刷新手机。
李烩默然道：“的确，最近经常发生结果与大家期待相反的事情，但这种事情总会有个限度，王帝与我的差距太大了，这是无法弥补的，我在竞选理念与个人魅力两方面已经完全碾压他，他没有任何翻盘的希望。”
“李烩，还是有所保留一下吧……”**有些担忧地看着李烩，“你听说过毒奶么，你听说过黄续东么？有些话，还是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不可能的，谁来毒奶，我都不可能输，别说黄续东，张中招来了也没用。”李烩对此有着绝对的自信。
正说着，教室中间的位置传来了狂放的笑声。
“唔哈哈哈哈哈！！”
这样恶心的笑声，只有可能是王帝。
白静机警地再次刷新学校网站：“出来了，各学院初选的公告。”
“蛤！！”她扫视到一半，惊得将手机丢到了桌上。
李云龙立刻捡起，清楚地看到了传媒学院的胜出者后，木木转头望向李烩：“我们，好像，输了。”
**抢过手机，自己也看了一遍，揉揉眼睛再看，揉眼睛再看，直至把眼睛揉的要冒出血来：“真的啊？真的输了！”
李烩全无反应。
“喂……你还好么……”白静伸手在李烩面前晃了晃，“其实也没关系的，学姐已经说活动室可以保留了……”
李烩依然没有答话。
他不接受！
怎么可能，自己每一步都已经做到了，就算输也该输给更强大的人，怎么可能是王帝！
毒鸡汤瘟疫怎么可能输给白痴中二瘟疫？！
校方因为警惕自己篡改选票么？
这太夸张了，学校是不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的，而且王帝的危害性是比自己大很多的。
同学们此时也都得到了消息，在窃窃私语的同时，或同情，或不解，或愤怒地回头望向李烩。
“怎么可能……”
“是……我也觉得烩神铁赢的……”
“其实，输给完美学姐无所谓，但怎么可能输给王帝。”
“烩神已经完全呆滞了。”
“是不是学校网络数据出问题了？要不要去查一查？”
“成熟一些，接受现实吧还是。”
“希望烩神也早点接受现实。”
李烩当然不接受，现实无法解释眼前的现实！
震惊之时，王帝身披一件黑色外套，双手插兜，如大佬一般，已经走到李烩面前站定。
“哼，真是惊心动魄的战斗。”王帝俯视着李烩，伸出右手，“你十分顽强，我认可你的努力。很可惜，这一次，你的对手是我。”
李烩依然没有表情。
李云龙担忧地问道：“要打他么。”
李烩还是没有表情，虽然他是绝对的现实主义者，理应接受现实，可正因如此，他更加无法接受王帝胜出的这个现实，这个现实是无法说通的。
此时，一个不和谐的人出现在王帝身旁，勾着他的肩膀讨好道：“嘿嘿，恭喜帝哥啊！”
讨厌的人总是成双成对出现，幸灾乐祸的卷毛男好像自己当选了一样。
“哼，用不着你来恭喜。”王帝轻轻一推，他对卷毛男十分不屑，反而更加郑重地望向李烩，“虽然你是输者，不过你的能力值得肯定，汝可愿为吾左膀右臂？”
李烩还未回答，卷毛男就已经凑上前去。
“可以啊，土豪我们做朋友啊！”
王帝再次皱眉推开了他：“我并不是土豪，也不打算和你做朋友。”
“哎呀别装啦！昨晚发了那么多红包呢！”卷毛男话罢又赶紧捂住嘴，露出神秘的笑容，就是那种明明是白痴，偏偏还要显示出自己特别白痴的笑容。
李烩团队四人同时震惊，并且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四对灼热眼神同时锁定了王帝，瞬间碾碎了王帝的气场，逼得他惊退一步。
“瞎说什么，怎么会……我没有的……”王帝的发型都凌乱了。
卷毛男笑盈盈地扶住王帝：“哈哈，没关系的，谁都愿意和土豪做朋友。下次发红包什么时候啊？是不是要发全校的了？我可以再帮你代发啊！”
王帝发疯了一样抓住卷毛男的双肩：“我没有，你给我说清楚了！”
卷毛男有些害怕地点头：“明白了，应该低调一些……那我不说了。”
“不要低调！说清楚！”王帝依旧步步紧逼。
“就是……”卷毛男皱眉望向李烩几人，“真的要说么。”
李烩默默转过头，冲李云龙点点头。
李云龙飞速起身挪到卷毛男身后，眼看就要反锁卷毛男的手臂，让他感觉到什么叫疼痛。
“我说我说！”卷毛男岂会吃亏，他会在吃亏之前立刻求饶，他躲过了李云龙，抓住了王帝的胳膊，“昨晚，你不是加我好友，给我转了6000块钱，让我发给大家的么？”
“什么？！”王帝浑身一震，气场完全散去，“然……然后呢……”
“然后你嘱咐我，不要公开发，要一个个发给靠谱的人，发红包的同时，跟大家说，不要支持李烩。”
王帝险些摔倒，还好被**扶住。
“不是我……”王帝捂住额头，“我没有做这些事。”
“那就当你……没做吧……”卷毛男眼见情况不对，一路小跑遛回了座位。
李烩终于接受现实了！
这样现实就解释的通了，卷毛男被神秘人雇佣，暗地里发红包阻止自己竞选，虽然每个人只能收到几十块以内的红包，但对于他们来说学生会工作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对这件事根本没有足够的立场，即便只是是小恩小惠，也会背弃立场！
李烩默默抬头，是自己漏算了，在竞选过程中，怎能忽视财力？
他郑重点头道：“可以的，王帝，虽然手法卑劣，但赢了就是赢了，我认输。”
“不！我不接受！”王帝愤然起身，“我不认赢！”
他立刻转头冲**问道：“这种时候，我弃权会怎样？”
**早已将一切规则倒背如流：“除你之外，院内得票最高的竞选者会代表学院参选。”
“好的，虽然不甘……”王帝痛苦地咬牙说道，“我弃权！”
“不再好好想想么？”白静关切问道，“你也是好不容易，走到这步的吧……”
这一次，王帝并没有被校花光环俘获。
“哼，虽然我不介意背上骂名，但我绝不会成为别有用心人的人偶。”王帝转而望向李烩，一步步走到他身前，“我们，被一些庞然大物盯上了呢。”
“看来是的。”
“这一次，姑且算平局好了。”王帝再次找回了自己的气场，神采飞扬，“因为规则原因，接下来的事，只能交给你了。”
“……”李烩尴尬道，“我该说什么？带上你的份，一起努力么？”
王帝振臂高呼：“是汝承吾之名，血溅四方！”
“好蠢啊。”李烩叹了口气，起身伸出右手，“不过还是要说，请放心交给我吧。”
“哼。”王帝伸出右手，与李烩重重击掌，“不要输给比我更弱的人。”
“很遗憾，那样的人并不存在。”
“哼，事到如今，还要嘴硬么。”
“我才刚刚对你有点好感，不要再说蠢话了。”
**早已被二人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搞哭，他立刻拉住了王帝：“走走走，你要本人提交弃权书。”
王帝终于被拉走，李烩也得以回归座位。经历过眼前的风波后，白静身为团队一员，也理所应当地凑到了教室最后一排。
同学们更加议论纷纷。
“听那话，好像王帝发红包贿选了？”
“可他自己并不承认啊。”
“傻啊，自己怎么能承认。”
“照理说，那么大范围的发红包，我们应该都知道了才对啊？”
“是啊，可是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没收。”
“我也没收！”
场面诡异地沉寂下来。
李云龙愤恨地握拳：“都是我的责任，这么大范围的发红包，我竟然没有收集到情报……”
“不要自责，没人会承认的。”李烩轻轻握住了李云龙自责的拳头，“谁都知道，因为一个小红包出卖选票是不光彩的事情，没人会承认的，那个害群之马在发红包的时候，肯定也有所甄别，避开了明显支持我的人。”
“是啊，我也没有收到。”白静在旁边点头道。
“这不好说。”李烩与李云龙同时说道。
“喂！我会在乎那点钱么！”
“好了。”李烩摇头道，“白静的确不会被千元以下的红包收买，我们来谈下一件事。”
“等等！说清楚，我就值一千块么？话说你还欠我一千多块呢你知道么！”
“来，我们来聊下一件事。”李烩完全无视了欠款，冲李云龙道，“合理推算一下，应该收买了多少人。”
李云龙稍作思索答道：“学院共有235名学生，底线是收买120名，但对方诉求强烈，应该会尽量多的收买，也许收买了200个人也说不定，这样算的话，大概是每人30元。至于具体的收买名单，应该只有害群之马自己知道。”
“要我去问么？”白静问道，“我开口的话，他会立刻跪下把手机送给我的。”
“不必了，这件事不要深究，公布出来，除了让他们恨我以外，也没有任何意义。”李烩再次问道，“如果在全校范围内，进行这种规模的收买需要多少资金？”
“不是资金的问题！”白静显然也有接受不了的底线，她使劲摇头道，“这简直就是对这所学校所有人的侮辱，这简直就是犯罪，没人敢这么做！”
“那我就放心了。”李烩沉吸一口气，“我吸取了这次失败的教训，我会增加火力，加倍奉还的。”
“奉还给谁啊？王帝不是说不是他么？”白静说着，惊讶地捂住了嘴，“难道……不会吧……完美学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可没说是她做的。”
“可是……只有可能是她了吧……”白静的呼吸愈发急促，“这一招……好妙啊，提前把你扼杀在学院内……同时又让大家都以为是王帝搞的……这样大家就都知道王帝不是好东西了。然后再看全校的竞选，真正有心与苑美竞争的只有你和王帝，其他人都是走过场的，一旦王帝身败名裂，苑美就……没有对手了！”
即便是李云龙，额头也渗出汗来：“强大的计谋……一石二鸟，同时独善其身。”
“是的……”白静紧跟着说道，“而且中间的一切事情，都是通过卷毛男做的，卷毛男只会以为雇主是王帝……从头到尾，苑美不会沾上任何脏事……又让其他人都完蛋了……”
“可是……她低估王帝了……”李云龙神色一震，“她没有想到，王帝是个白痴，放弃了已经送到嘴边的胜利果实！”
“恰恰相反，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正是王帝智慧的体现。”李烩终于开口了，“他知道，处于这种境地，他不可能战胜苑美，唯有与我联手，拉上我一起，才能从这个肮脏死循环中解脱。”
李云龙对此表示怀疑：“真的么？我觉得他只是想装逼罢了。”
“装逼的方式，也体现了一个人的想法。”李烩转望白静，“怎样，现在意识到所谓的‘完美’是什么了么？”
“唔……”白静眉头紧锁，“虽然几乎可以肯定是这样……但还没有直接证据吧？”
“无所谓了，可能永远不会有直接证据的。”李烩轻笑道。
他十分清楚，做这种事的人不可能留下线索，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几乎是完美的，这一次，自己几乎完败了，是王帝帮助了自己。
“这一点我不苟同，凡是人做过的事，终会留下痕迹。”李云龙愤然起身，“不要小看军事级别的调查，现在到我将功补过的时候了。”
“……不要这么强行调查了，不可能的。”李烩摆手道，“好好上课，交给我吧。”
“我们有资源。”李云龙镇定点头，“我自己的资源可以应对大多数事情，其余的，只要你给我两个资源就好了。”
李烩神色一凛：“哪两个？”
李云龙正色道：“白静和蒲小圆。”
李烩像首长一样缓缓点头：“同意，请随意使用！不过白静并不喜欢走后门。”
“喂！！！”
……
很快，白静摆着一副臭脸来到卷毛男面前。
“有……有何吩咐……”卷毛男受宠若惊，红着脸低着头，白静很少这么直视自己，哎呀好害羞啊。
“我手机坏了，借我一天。”白静伸出手。
“啊……可是手机是很私人的……”卷毛男红着脸抓起手机。
“借不借？”
“请随意使用！”卷毛男将手机躬身送上。
“哼……”白静就这样得到了具有关键性情报的手机。
可怜的卷毛男！
他不仅处于道德标尺的底端，更处于性别食物链的底端！
赶在上课前，**也拉着王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回教室，王帝完全是被扯着跑回来的，此时已经面无人色。
“完成了！”**振奋挥拳宣布，“王帝同学宣布弃权，由李烩代表学院参加校学生会竞选！”
同学们发出了微微的惊呼。
“太好了！”
“我就说么，烩神怎么可能输！”
“看来王帝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就是！也不知道谁那么不要脸收的红包。”
“真是，谁啊，真讨厌！”
李烩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在紧张么？”白静轻笑道，“呵呵，面对与有钱鹅视频合作的演讲直播，谁都会紧张吧。”
完全相反。
是亢奋。
与鸡汤学姐的决战，必将撕破她那肤浅的完美面纱！
肮脏并不是错，丑陋也不是错，甚至连坏，都不是错。
错的是欺骗，是谎言，是虚伪，是鸡汤！
好人有好人的信仰，坏人有坏人的坚持。
真正的害群之马，是小人。
甚至连卷毛男那样明目张胆的小人都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将自己完全伪装成好人的小人！
让这种人担任学生会长，不仅会让名存实亡的学生会继续糜烂下去，更会让她那可怕的鸡汤感染所有人，被鸡汤毒害得越深，也就越难接受毒鸡汤的治愈。
王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到了李烩的前排，此时回头道：“哼，看你的眼神，已经有所觉悟了。”
“好感度清零，你是白痴。”
下午一时35分，蓟京大学第二礼堂，这个标准容纳量500人左右的地方几乎被挤满，有钱鹅视频站的节目组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台上已经完全被布置成为节目现场，有点像是辩论比赛，中央的小台子属于主持人，6位最终竞选者被斜着分配在两侧。大多数学院几乎都没有参选者，一些被迫参选的人直接选择弃权，最终仅有六人角逐。
有钱鹅始终贯彻着与年轻人同轨的理念，从三亿小学生的鼠标梦，到地下城与中学生，再到年轻人就是要撸啊撸，务实且明智的市场理念成功地让公司变得更加有钱。
至于眼前，有钱鹅视频站与蓟大学生会合作直播会长竞选，不过是百忙之中的一步闲棋，探寻一种新的可能。
七八个摄像机位早已布置在会场，摄像师、导播也都是业界一流水准的。入场的同学们看到这阵仗，惊讶之余，都觉得有钱鹅实在大材小用，不过是一次学生会竞选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么？
有钱鹅，自然有自己的烧钱理念。
礼堂旁边的教室，被临时充用为导播室，十台监视器密密麻麻摆在了教室前方，十余个工作人员正在紧锣密鼓地忙活，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仅仅是一次商业活动，更是一次练兵。
当然，任何场合都是有领导在的，通常情况下领导这种时候都是一本正经站在中间，侃侃而谈。
眼前的这两位领导，也是充满了辨识度。
个子矮一些的那位西装革履，半头白发，满脸青春痘。
我毕有为又回来了！
摔了一个跟头而已，这只会让我更强！
作为市场总监，这次活动是由毕有为的部门负责联系的，即便他完全没在意这件事，但听说李烩会参加后，还是友好的前来了。
他旁边那位领导是个大块头，身材微胖，穿着一身随性宽松的运动服，戴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茂密且打理过的整洁胡须告诉所有人，我并不是沙僧，我是艺术家。
毕有为友善地攀谈道：“王主任，想不到视频站对这次活动如此重视。”
“诶，别叫主任了，制片主任而已，我都不好意思。”大块头制片人笑呵呵地摆了摆手，“毕竟，我是撕哔王马上就要上线了，组里有一些生手，提前让他们练练，后面直播的时候才更稳妥。”
“听说，撕哔王请到了三位重量级嘉宾啊？”
“呵呵，还行吧，都是老板人脉广。”大块头制片人揉着肚子笑道，“总之，大家期望值太高了，搞得我压力也很大啊！”
“毕竟是真人秀节目，还是直播，确实有难度。”
大块头自信地抬了抬眼镜：“是的，直播是一次突破，我们要让大家看到，我们的真人秀，都是真实的表现，不是写好的剧本。”
正说着，一位气场十分完美的女生敲门进来：“打扰了，两位老师。”
“哦，是苑美啊。”毕有为笑着拉来苑美，“这次的大多数事情，都是这位同学策划的，她同时也是呼声最大的竞选者。”
“组织能力很强啊。”大块头友善地送上名片，“我们十分重视大学生的意见，也在召集选手，有机会的话，请推荐一些有个性的人。”
苑美双手接过名片，作为完美的人，自然要有完美的人脉网络，她清楚地看见这位正是有钱鹅的名牌制片人王晨后，当即点头道：“王老师放心，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组织同学们集体报名您那边的节目。”
“哈哈，那就太好了。”
“先别想这些，你要先赢下竞选啊。”毕有为拍着苑美，冲王晨笑道，“有机会的话，也多给她几个镜头。”
“这个看缘分的。”王晨呵呵一笑，“具体规则和流程你看过了吧？”
“嗯，现场投票和网络投票，当场出结果。”苑美点头道，“这在之前是难以想象的，真的要感谢贵公司。”
“哪里的话，我们也是为我是撕哔王做演练，祝你好运！”
“谢谢，那我去忙啦。”
“请。”
苑美走后，王晨才皱眉道：“她不是竞选者么？来这里做什么？”
“走动走动，认识一下吧。”
王晨皱眉摇头道：“我的意思是，怎么现在的学生，社会气都这么浓了？你说她是三线女艺人我都信，我上大学那会儿，学生可不是这样的。”
“社会在变吗，学生也要顺应潮流和风气的！”
“哎”王晨有些伤感地叹道，“是，适应潮流，跟着风气走，大学生先适应，然后是中学生，再之后是小学和幼儿园。”
“这不是咱们该思考的事情了吧。”
“毕总，你还真说反了，我觉得这真是咱们要思考的事情。”王晨重拾信心一般抬了抬眼镜，“马上要做的我是撕哔王节目，我就是要反着走，风气号召我们要攀关系，我就是谁的关系都不搭理！风气号召我们要明着互捧臭脚，暗着互相伤害，我就是要让大家明着互相伤害，暗着相互学习！”
“挺有趣的理念。”毕有为颇显关注地问道，“老板那边，支持这样态度的节目么？”
“老板的想法，不方便直说的，后面看看宣传力度就知道了。”王晨嘻嘻哈哈拍了拍毕有为，“直播快开始了，我去现场确定一下。”
“请。”
送走了王晨，毕有为眯眼看着眼前的两排监视器。
像王晨这样搞艺术的，有特殊性，他有资本可以对社会风气嗤之以鼻，但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是小众，会毫无例外地被社会的浪潮所淹没。
想要站在浪潮顶端，必须要顺应，适应，直至去利用这样的风气，这是事实证明，且不可辩驳的成功法则。
李烩，你自然可以拒绝一份合同，但是你能拒绝这样的风气么？
你能击败面面俱到的苑美么？
我已经在想象你失败的样子了。
在你失败的时候，我会不计前嫌，像天使一样降临，送给你一份校园代言合同，最好你爸爸也来，我已经在家练习过蛙跳的同时唱爱的供养近20个小时了，我现在可以体面、幽默的进行那样的演绎，丝毫不会羞耻！
拜你所赐，现在的我，更强了！
大礼堂内，人头攒动。
通常学生会竞选这种活动并不会引起太多关注，连座位坐满都很难，但这次竟然提前20分钟满座了！晚到的同学只好想办法挤一挤，或者干脆在过道内找地方，更晚到的只能挤在礼堂外面，再晚的就可以回宿舍看直播了。
李烩的确如他所言，为这次竞选博得了足够的关注度，但眼下的热度并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努力，有钱鹅视频站“鹅”为了演练直播队伍与蓟大合作，带来了专业的节目制作团队以及主持人，这同样令人充满期待。
尤其是主持人！
无论是做影视还是做节目，名人效应都不可忽视，大牌的演员和嘉宾无疑会带来更高的票房和收视率。
在之前的时代，也就是大约10年前的时候，某人是否是大牌，牌大到什么程度，很大程度上是以舆论基础来判定的，也就是人们心中的那杆秤，比如周闰发毫无疑问是大牌，相比之下，黎铭稍逊一筹。
如此划分基本上是比较客观的，只是舆论基础需要时间和作品的沉淀来确立。但是现在的艺人火得太快，太直接，通常没有多少时间的积淀，会突然红遍半边天，比如在大多数人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们就突然火遍地球了。
作品和舆论不再有沉淀的时间，这让制片人和投资人在聘请演员和嘉宾的时候十分头大，即便是圈内人，也经常来不及消化红人的身价变化，于是在这个大数据时代，更为客观高效，评判一位明星价值的方法也就出现了。
票房当然是一个重要的评判手段，但并不是所有当红艺人都演电影。
唱片销量当然也很重要，但现在的歌手出了唱片也一定卖不出去，不如去中华好声音或者我是麦霸一类的节目，去唱别人的老歌。
在这样的环境下，更加高效评判方式也就出现了网络热度。
相比于传统方式，网络热度更加有迹可循，可以是微博粉丝数，也可以是搜索引擎指数，公众号关注人数等等，甚至视频网站的播放量都可以，一个人有多红，将由这些数据综合评定，在短时间内数据最高的那几个人，也就将成为最值钱的那几个人，节目选择了他们，也就无形间吸引了无数的观众。
当这种评判明星的方式愈加普遍的时候，人们发现并不一定演戏、唱歌、写书，也可以红，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在不违法的前提下，获得足够高的“粉丝数”“关注度”或者“搜索量”就可以红了！
一个名为“网红”的明星群体也就出现了，这自然是符合时代精神的先驱群体，其中的糟粕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被人们遗忘，其中的佼佼者也会在时间的磨砺下愈发璀璨。
很自然地，有钱鹅作为一个超级正义的娱乐帝国，一定会和网红合作，并且一定会和最红最值钱的那个网红合作，因为有钱鹅太有钱了，要想方设法尽快花掉，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很自然的，时下最红的那个网红，成为了即将上线节目我是撕哔王的主持人。
这位风口浪尖的弄潮儿，是一位艺名为孙小美的年仅17岁的女孩。
只要再晚几天出生，她就是零零后了，后生可畏啊！
她曾经有一个音乐梦想，放弃了学业驰骋在音乐的道路上，在17岁生日看破红尘，即将放弃成为歌手的时候，心态和世界观发生了可怕的扭曲，醉酒后用尖酸刻薄的语言，以小清新的视角讽刺了歌坛的一些事情，并大胆地将视频分享在社交媒体，由于独特的角度与有趣的表述，立刻遭到了海量的关注与转载，随后她又试着复刻这种风格，用一系列有趣的小清新毒舌段子走红网络，这一切都发生在三个月之间！
这样红的人，有钱鹅是必须烧钱去请的！
此时，孙小美就站在台前，因为年龄上的优势，她得以梳着双马尾，穿着学生裙，以及短黑袜，伪装成可爱女学生的样子。之所以是伪装，因为谁都知道，在她那略显娃娃胖的脸蛋下，在她那坦荡如草原的胸口内，必然藏着一颗恶毒的内心，这种内心与外表的鲜明反差，正是她走红的重要原因。
作为女性，但凡再大几岁，采用这身打扮是绝对会被骂的，但她刚好处于这个年龄，这样女学生的打扮是无敌的，这也刚好符合学生会竞选的氛围。
她不太熟练地摆弄着隐藏式麦克风，怎么搞都夹不住，王晨正巧过来，便伸手帮忙，轻松地将麦克风藏在了她的领口下。
通常而言，王晨的体型造型和身份，对一个17岁的少女做这样的事情，看起来是很猥琐的。
但实际上，看上去，也真的是很猥琐的。
只有王晨和孙小美才清楚，他们之间，一点也不猥琐。
王晨扶着孙小美的双肩，十分认真地说道：“请你来主持我是撕哔王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认为你太年轻了，没办法掌控一个节目。”
“我会努力的，老板！”孙小美使劲点头。
一个用小清新毒舌走红的网红竟然如此市侩！
王晨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交流：“但是我坚持让你试试，我觉得你是有才华，有想法，有天赋的。更关键的是，我们的节目不需要那种花瓶主持人，不需要说一堆废话浪费时间，我认为你很懂得如何抓住有趣的点，也知道少说废话，毕竟，你的一个视频只有5分钟。”
“是的老板，我也很讨厌那些喋喋不休的晚会主持人。”
“对！尤其是那谁，满嘴车轱辘废话，恭贺新禧春满人间什么的，每年都是同样的话！”
孙小美煞有介事说道：“老板，我觉得你不是在针对那谁，是在针对所有主持人，作为即将进入这个行业的女性，我很尴尬！”
“哈哈，无所谓了，你跟那些废话篓子不一样，我走的也不是歌舞升平的晚会路数。”王晨接着嘱咐道，“你自己也说过，很怕走红个小半年，就没人关注了对吧？这是你的机会，很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
“明白的老板，失去梦想以后，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多赚钱！”孙小美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对金钱的渴望。
“加油吧，别太紧张，这个活动主持没什么难度，引导一下流程就好了，细节上你自由发挥。”王晨话罢，抬起右拳，“节奏感是第一位的，试着找到节奏，适应节奏，改变节奏。”
孙小美也抬起右拳：“你也加油，老板！”
二人正说着，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了一声“哦呼”！
循声望去，发出这个声音的是一位难辨雌雄的化妆师，为了应对舞台上的镜头，节目组要为每一位竞选者适当化妆，这位化妆师是很专业的老手，可在面对某人的时候，却不知从哪里下手了！
歪戴着帽子的化妆师看着面前闭目正襟端坐的男人，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捏着粉饼左右踌躇，想找一个地方打粉遮盖皮肤的瑕疵，可是他努力研究了很久依然没有找到需要打粉的地方，他从业五年来还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即便是天生丽质的一线大牌明星，也是需要要化妆的，可是面前的男人
化妆师唯有惊呼道：“哦呼！完全没有提高的空间啦！”
王晨与孙小美也同时望向了这个没有提高空间的男人。
“哦呼！”孙小美下意识惊叫，“真的没法提高了！”
“这”王晨看着这样一张脸，同样惊讶，“这个素质，应该已经出道了吧”
李烩被吵到了，轻轻睁眼，看着面前雌雄难辨的化妆师微微皱眉：“作为生理上的男人，你哦呼的时候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情不自禁。”化妆师连忙去给旁边的人化妆，当然，即便是给别人化妆，他也始终盯着李烩不放，导致粉底将那位仁兄的嘴唇涂成了肉色，不过那位仁兄很有定力，始终是一副僵尸脸。
王晨与孙小美不约而同地快走两步，来到李烩身前。
王晨作为业内人士，十分清楚，单是这张脸，就足够有热度了，这个人什么都不用做，当个花瓶就好了！
“同学你好，我是这次活动的制片人。”王晨礼貌地送上名片。
李烩虽然热衷于毒鸡汤，但他只在特定情况下放毒，与人相处必要的尊重还是要遵循的，他起身接过名片，同时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夹送出一张。
“你有名片么”王晨有些惊讶地接过名片，粗粗一看蒲小圆，好变态的名字。
再仔细看，原来蒲小圆是一位助理。
李烩解释道：“这是我助理的名片，我的还没来得及印。”
他说着，发现了王晨身旁的孙小美：“哦？！”
孙小美在李烩的注视下想了想，还是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我们还是加微信吧！”李烩已经摸出了手机，兴奋地说道，“我十分喜欢你的作品！百闻不如一见，你果然是集智商与颜值为一身的奇女子。”
“哦？！”这次换孙小美“哦？！”了！
“可以么，加微信？”李烩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当然”孙小美有些反应不及，慌忙拿出手机交换，“请尽量帮我保密，私人账号被曝光很麻烦的。”
“也请你帮我保密。”李烩更加认真地说道，“我十分理解你所说的麻烦。”
王晨在旁边问道：“请问你已经出道了么？是不是我孤陋寡闻了？”
“并没有，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李烩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还是把普通去掉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王晨擦了把汗说道，“我就是觉得，你的条件，不出道简直无法忍受，简直就是在浪费资源我真的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竞选结束再谈吧。”李烩友善地微笑，“我先要忙好眼前的事。”
“好的那先不打扰了。”王晨与李烩握手后，冲孙小美点了点头，快步走出礼堂。
“你是主持人么？”李烩随即冲孙小美问道，“不合适吧，在学生会这么正能量的地方用毒舌来讽刺！”
“我也是第一次，很难把握。”孙小美十分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短处，“没办法啊，我已经做不出新鲜的视频了，每天都有几万人催更，太可怕啦！”
“我理解。”李烩十分惋惜地点头道，“即便我很喜欢你，但我也十分确认，按照现在的方式，你最多只能火一年。”
“所以啊，人都是要往前看么！”孙小美冲王晨的背影努了努嘴，“老王人真的很好，我十分感激他，其他人都是找我做广告或者代言，只有他，真的在给我一个舞台！”
“当然，有钱鹅的雇员都是绝对有良知的好人！”
“你是在讽刺么？”
“我认真的。”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全程，苑美就坐在旁边，无论是王晨还是孙小美，都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
下面互相挤着坐的同学们，已经有了太多的谈资，他们从没想过学生会竞选能变得如此疯狂！
“是孙小美，真的是孙小美！”
“是啊，胸实在太平了，这么平，只能是她了。”
“她和烩神认识？！”
“好像是刚刚认识的。”
“他们聊的好开心，苑美在旁边显得好尴尬啊。”
“还怕什么尴尬，昨天烩神都把她骂成那样了！”
“对了怎么烩神在这里，他们学院不是那个叫什么王帝的赢了么？”
“嗨，那个人发红包赢的，后来被骂得太惨，就弃权了！”
“我的天，学生会竞选还发红包，要不要脸啊！”
交织的事情太多，导致舆论话题愈发跳跃，只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
无论李烩与苑美谁胜出，王帝或成最大输家。
并没有人知道，王帝此时正蜷缩在被窝里狂哭。
“卑鄙呜呜愚蠢的人类啊呜呜呜”王帝的手机不断在响，每一次响起，都预示着那是同学们的唾骂，并没有人听他的解释，他也解释不过来，总之从上午第一节课过后，就变成这样了。
他痛苦地擦拭着眼泪，关掉手机，拿出了ipd，打开了“鹅tv”视频应用，进入了直播频道。
“哼呜呜姑且看一下你们拙略的表演吧呜呜”
礼堂内，由于并没有教职员工的参与，环境更自由一些，这也是有钱鹅要求的，王晨希望尽量将这次竞选设计成一次节目演练，最好去除一些严肃因素的影响。
工作人员已经各就各位，摇臂与滑轨摄像机位也早已饥渴难耐，三个自由机位摄影师扛着机器开始捕捉人们的表情。
投票器被发放到了每一位现场观众的手中，值得一提的是，投票器竟然是平板电脑，上面有6位竞选者的大头像，只要点击支持的人就好了，用户体验极佳。保守估计，有钱鹅单在这个投票器上的投资就超过了30万，不愧是有钱鹅。
再看场内观众，包括李烩和苑美在内的六位竞选者已经去了后台，现在礼堂前几排，坐的都是节目组从观众中选取的相貌优质者，毫无疑问包括谷轻依、白静等人吗，即便是观众，也代表了节目的颜值。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现有的学生会干部，包括毫无存在感的现任大四学生会长，重要骨干的**等等。
往后，则是各显神通抢座位的结果了，卷毛男竟然混迹在第三排，他其实是来帮白静提前占座的，不过白静被选出来坐在第二排的重要位置，这导致卷毛男再次做出了无谓的努力。
台前，工作人员开始了最后的倒数。
5！
4！
3！
2！
1！
台上角落处的乐队奏起了昂扬欢快的乐曲，同学们下意识开始鼓掌，摄像机镜头合理地分配在各个角度，每位摄像师都聚精会神，他们不仅要看还要听，耳机中随时会传来导播的命令和需求。
台上，孙小美万分紧张，虽然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但不管怎么说这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之多的真实观众和镜头。的确，作为非主持专业出身的人，不会被浓重的匠气所侵染，节目的尺度，也不会让她被成篓的废话所限制，但孙小美在基础上的薄弱，是眼前最大的问题。
孙小美暗暗握拳，是时候了，拿出中学时候主持班会的气势来！
“蓟大的老干部们下午好！”她元气十足地喊出台词，同时不忘故意卖萌摆出poss，“我是今天竞选活动的主持人，集智商与颜值为一身的孙小美！”
听到这个声音，同学们难以抑制地振奋了，三个月来全国最红的女人就在面前，她的声音果然如视频中一样又元气而又恶毒啊！
因为无需感谢赞助商，王晨也交代过不用特意提有钱鹅，孙小美开始高效地介绍起节目规则。
节目分为轮流演讲（撕哔蓄力）、多人辩论（群撕）、最终对决辩论（一对一最终撕哔）三个阶段。全程，现场观众可以随时选择支持谁，可以随时改变立场，每个人的支持率都会体现在直播屏幕上。群撕过后，支持率最高的两位竞选者进行最终大撕哔，大撕哔结束后五分钟，将统计网络票数，决出谁是撕哔王！不不，决出谁是学生会长。
台上，孙小美不忘进行最后的嘱咐：“最后请大家记住，虽然直播在鹅tv平台上对所有人开放，但只有蓟大的同学才有投票权，请用你们的学生账号和密码登陆鹅tv进行投票哦！”
“在直播页面下方，也会直观显示所有竞选者的票数。请注意，我们支持观众变更投票，不管是现场观众还是观看直播的观众，大家都随时可以更改自己的选票！”
办公室中，一位严肃的教授尝试登陆了很多次鹅tv平台，却被告知他的账号不是学生账号，无法投票！
犯了同样愚蠢错误的，还有李宇宙先生，他不好好码字，看儿子竞选直播，正在仅有1200人不到的直播间内疯狂刷弹幕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蠢，唐雨落只是将鹅tv的网页最小化，当成背景音罢了，继昨天被刺激后，她的研究陷入了倒退与迷茫，需要一些低俗无聊的东西来调节情绪。
临时导播教室内，王晨和毕有为可以看到所有直观数据，即便活动还没有开始，但是投票的倾向性已经展现了。
现场分布了500台投票器，其中超过300票已经押在了苑美身上，近100票投在了李烩身上，另4个竞选人得票几乎都是个位数，剩下的一部分票尚未投出。
“不少人都是带着立场来的。”毕有为指着统计屏幕道，“毕竟是蓟大的选举，大家对竞选者都是有足够了解的。”
“的确啊，我也了解过，会来现场看演讲的，通常都是学生会干部，有比较强的抱团意识。”王晨对此倒没什么态度，“正好，让我们探究一下，通过临场表演和嘴炮，到底能不能改变一些东西。”
“呵呵，这个，比较难吧。”毕有为摇头道，“毕竟是几个学生罢了，如果是专业辩论选手，或者罗大锤，方打假之类比较能喷的人，也许还有机会用语言来改变局势，可这些学生，水平不一定够，苑美大概算是水平比较高的吧，可以着重关注一下，她本身，也跟我们有钱鹅有些渊源。”
“怎么说？”王晨机警起来。
“她父亲是集团股东代表。”
王晨脸色微微发沉：“是资本上的那种股东……还是决策上的那种？”
“资本上的。”
“嗯，那还好说。”王晨叹了口气，叹气就好了，其它的就不用多说了。
“也不用考虑太多，毕竟只是一次校园竞选而已，不是多么公开的节目，我只是建议考虑一下苑美参与《撕哔王》的潜质。”
“那个人呢？”王晨选择转移话题，“就是特别帅的那个学生，我对他比较期待。”
“别提了，他球踢得不错，但是不太会与人交流。”
“球踢得不错？你怎么知道的？”王晨稍作思索，随即大惊，“卧艹！他不会就是那个拒了俱乐部合同的家伙吧？！”
毕有为摊臂默认，这一段很尴尬，咱们就不要聊了。
“我正好想问问，国际友谊赛是你们搞的活动，那些李烩踢球的小视频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视频突然就都没了？”
毕有为抿嘴解释道：“正在谈买断签约的事情，俱乐部不希望将这件事炒得太大，引来其它俱乐部关注就很麻烦了。”
“哦……”王晨十分理解地点头道，“这小子是没什么脑子，这种时候肯定是要多约几个俱乐部球探表现一下球技的，如果没有动作的话，反而显得自己是招摇撞骗，没勇气表现了。”
“可现实情况就摆在这里，人的价值好像跟他的脑子没什么关系。”毕有为笑着指向数据，“你看，他一句话没说，什么基础没有，还是得到了现场小100票的支持。”
“颜值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一向这么认为的。”王晨说着自嘲道，“你看我这张脸，就是人生的起点太低了，只好在另外的方面努力了。”
毕有为拍着王晨大笑道：“哈哈哈，彼此彼此！”
“别别，我还是比你帅一些的。”
“……”
“开玩笑的！”王晨反过来拍了拍毕有为，“我们都这岁数了，毕总不会真在乎这个吧？”
“是这样的，我才30出头而已，主要是头发比较白……”
“三……三十出头？”
“嗯。”
“这个……对不起。”王晨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不怎么……在乎。”毕有为将眼泪硬憋了回去，实际上他每周祛痘花费就已经上千了！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二人只好将视野锁定在监视器上。
台上，竞选者排成两队鱼贯入场，因为规则要求，男士必须穿西装，女士必须穿正装，这导致大家看上去都很正经，李烩也不得不穿着从李云龙那里借来的西装。李云龙为什么会有西装放在学校？那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
这也是李烩第一次摒弃了休闲运动服，以西装革履的造型出现。
他本以为会引爆新一轮的哦呼热潮，但这一次，大家看到了西装造型竟然十分克制，比看到肌肉造型要平淡许多。
“哎呀，烩神穿西装没有想象中的帅啊，西装不是最塑身材的么！”
“对啊，因为烩神平常的身材就已经完美了，穿上西装也不会有提高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点失望，看见其他人穿上西装会觉得挺拔了许多，见到烩神也就不过如此。”
“另外其他人都化妆了，有了很大的提高，可烩神实在没有化妆空间。”
“嗯，看来……烩神帅到瓶颈了，所以先把票投给苑美吧。”
“你这什么逻辑！不过我也投的苑美……”
“是啊，烩神负责帅就好了，管什么学生会的事情。之前他为了保留活动室，还有必要支持他一下，现在苑美承诺不收回了，他也就没必要浪费功夫了吧。”
“对，学生会管理这种无聊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好了，烩神是做不好的，做好了也没什么意义。”
虽然对李烩不利，但这是大学生们该有的理智，不会按照选择偶像的方法选择学生会长，是要看资历和工作能力的，完美学姐已经用两年稳定的行为得到了支持，而李烩多数时候是引发骚动的存在。
即便在画展尾声，李烩合情合理的抨击了苑美，甚至是抓到了她的软肋，但那又如何呢？
学生会长，不就该是这样的么？
这本不就是个虚伪的工作么？
作为务实理智的大学生，早就看破了这一切，李烩的套路，在学生会是行不通的，也完全没有必要行得通。
至于李烩所说的，与美院联谊一类的活动，苑美已经将其彻底吸纳，并且更广泛的告知所有人，这也纳入了她的工作规划之中，此时多数人认为，苑美更有可能完成这些事，而李烩入学一年多来，几乎什么都没做过！
竞选者落座后，孙小美继续主持：“下面请大家投出基本印象票，我们根据现场人气，依次进行演讲，人气低的竞选者后发言，这当然是不公平的。对待这种不公平，习惯了就适应了！”
台下响起了三三两两稀疏的笑声。
“这是在讲她视频里那种风格的笑话么？”
“是不是要礼貌性的笑一笑。”
孙小美看没有人笑，自己也很尴尬，现场主持人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好在，数据画面很快展示出来。
苑美：395票。
李烩：86票。
……
……
竞选者们也通过台下的临时屏幕看到了结果。
苑美主动走到台中央，站在孙小美身旁。
孙小美解释道：“最强的人，第一个发言，希望你能理解。”
苑美温和地笑道：“应该的。我比较有演讲经验，不会紧张，我先来吧，希望能帮助后面的同学自信一些。”
“那我就当实话听啦！”孙小美说着让出了舞台中央，“请现任学生会副会长，完美学姐苑美进行演讲！”
掌声中，苑美得到了舞台。
苑美站在台中央，摆足了姿势，用柔和的声音展开演讲。
“通常而言，这种时候，该说‘我将’、‘我会’、‘我承诺’等等一系列的工作计划，这也是我原本的打算，可就在昨晚，我决定放弃这些话。”
“我已经在学生会任职两年了，我十分清楚，承诺与实践的差距，计划与事实的距离，一些廉价的，夸下海口的承诺，的确能刺激到大家，但这通常难以实现，而那些可以实现的承诺，又显得太过平淡无趣，只会使听者昏昏欲睡。”
“我唯一能承诺的是，所有人，包括竞选者在内，提出的所有建议和想法，我都会吸收，并且努力去做，但两年的实践经验告诉我，我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做到。”
“思前想后，为了让大家更了解我，说出一些更真实的东西，这一次，我不想承诺我能做到什么，只想说说我做不到什么。毕竟，没有人是完美的，”
李烩虽然表面平静，但心下已经警觉起来。
主动放弃完美的面具么？不错的招式。
像打太极一样，我进你退，黏黏糊糊的，很恶心。
“之所以产生这个想法，是李烩同学提醒我的。”苑美说着望向了不远处小台前的李烩，“他点评了我的画作，认为我只是在追逐虚无的美好，而没有注重现实的解决。”
“我反思了一下，他说的有道理，但并不是全部。”苑美微笑着望向李烩，“有些地方恰恰相反，因为我终日沉浸在现实的解决之中，因此当我安静下来的时候，只想探寻内心深处，那里有我的梦想，涂涂画画，将她表现出来，仅此而已。”
“但李烩并没有说错，这的确是我的一个缺点。”苑美转而望向观众，“我无法100%的时间都面对现实，梦想这个东西，偶尔会跳出来作怪，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也想去旅游，去休息，我并不是一台完美的机器。”
“在这个时代，‘梦想’这个词变得空前的廉价，廉价到我耻于提起，但我们心中都知道，这个词的意义。”
“她代表着对美好的向往，代表着一个永恒的方向，只有这个方向在，我们才不会迷失，她会提醒我们，告诫我们，应该往哪里走，怎么走。”
“累了、倦了、受伤了、失败了，抬起头，远远看一眼那个遥不可及，云里雾里的梦想，然后重新确定方向，继续前行，这大概就是梦想的意义所在吧。”
“我承认现在的学生会，与大家梦想中的那个学生会，还有差距，我也承认，即便我当选会长，也无法一夜之间，将学生会变成那个梦想中的地方。”
“但我会用我的方式和我的经验去努力的，实际上我已经在努力了，校领导已经重视到了同学们希望保留活动室的意见，与美院联合的活动，一直以来也是我们这届学生会推动的，这次的学生会竞选，能够通过网络平台进行直播，让每位同学都看到现场，也是我们与有钱鹅合作的成果。”
“这些事情虽然并不多么伟大，可我觉得，这也许也正是几年前学兄学姐们的梦想吧，如果他们放弃这一段因梦想而走过的路，今天的我们恐怕很难做到这一切了。”
“我画作中的田园，正是对于未来环境美好的梦想，李烩同学用‘麻痹自己’、‘虚无梦境’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她，我并不为自己感到悲伤，反而为李烩同学感到悲伤。”
“作为一个没有梦想，只看到眼前的人，你也一定很累吧。”
“作为一个想做很多事，但都还没有机会去做的人，你也一定很累吧。”
“作为一个如此有才华，却又受控于现状的人，你也一定很累吧。”
“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够重新找到那个小小的梦想，不要小看她带给你的能量。”
“同学们，有梦想并不是多么羞耻的事情，只要自己心里记得就好，我也会带领学生会，努力去实践我们这一代人的梦想。”
“谢谢大家。”
苑美深深鞠躬。
掌声响起。
“不愧是苑美！”
“听得好舒服。”
“也是笑里藏刀啊，指出了李烩经验的不足，虽然有才华，但只放嘴炮。”
“这么想想也对，昨天李烩对她的攻击太刻薄了，田园环境明明是我们的梦想，非说成是梦境！”
“而且她用‘梦想’把李烩可能攻击她的点都封死了，言语之间还暗示其他人所谓的承诺可能都是空话，废话。”
掌声中，苑美的票数微微上浮，转瞬之间已经拥有了500票中的450票，多数人认为她担任会长更为稳妥，李烩虽然有才华又帅，但对于现实问题的看法太过于浅显了，同时也只是空放嘴炮罢了，没有任何成功的工作案例支撑。
而且昨天画展结束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和美院的妹子约会！这明显是风流艺术家的作风，学生会干部需要的不是这种作风，是更加沉稳老练的作风。
最后还有这颗名为“梦想”的炸弹，也打动了一些原本支持李烩的心智不坚定者。
“喂，你投谁了？”白静先望向右侧的**。
**毫不犹豫地亮出平板电脑：“我说过了，我会投苑美的，她的表现也征服了我，虽然李烩很强，不过他并没有在学生管理方面证明过自己。”
“无聊。”白静又转望左边的谷轻依，“凭什么你也可以投票！”
“我也不知道……工作人员就发给我了。”谷轻依有些尴尬，“暂时，我也是投的苑美，虽然很想让李烩当模特，可学生会长是很严肃的工作！”
“嗨……”白静想了想，也点下了苑美的头像，“反正可以随便换，毒奶一口吧。”
“很高效的演讲！”孙小美蹦蹦跳跳回到场中央，看着大屏幕点头道，“不仅争取到了455票，连第二名的人选都换了，李烩只好往后面排啦！”
苑美冲着李烩略显歉意地笑道：“我其实不太想进行攻击性的演讲，主要还是谈自己吧，对李烩的言论主要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会这样……”
“的确，辩论是下一轮的事了，第一阶段并不主张互相攻击。”孙小美说着请苑美归位，按照票数，请上来拥有18票的另一位竞选者。
虽然一切都在李烩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难免有些动气了！
因为现实利益受损了，那些没有被彻底感染的人正在急速被治愈，dna数字正在快速下降，看来受影响的不仅是现场观众，更多的人通过直播被注射了疫苗，这就是万恶的研究院的威力么！
宿舍区，被窝里的王帝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哼……完蛋了……只有我，才能力挽狂澜。”
严律己更加乐观一些：“表面上看是不错的演讲，但没有张力。”
虽然说好了不介入学生会事务，但他还是忍不住在滚屏上吐槽。
【说了半天等于啥都没说！】
这个吐槽在滚屏上得到了一定的支持，看来还是有冷静的人的。
李宇宙更加纯粹一些，他完全不为儿子担心：【麻烦导播多给前排的小姐姐们镜头啊！】
这个吐槽得到了弹幕大量的支持，李宇宙不愧是把控流行趋势的网络小说家！
唐雨落切屏看了一眼票数，飞快地出弹幕：【最大众的受众只会接受他们能够理解，温和且好听的价值观，就像人们都喜欢妈妈温柔的庇护，讨厌爸爸严厉的训斥一样，即便爸爸的理智比妈妈的溺爱更有用，但通常没有任何效果。李烩这种人还是应该回到自己的小阁楼，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这条弹幕根本就没有人支持，因为太长了，要动脑子想，想也想不明白，想明白了也没有用！
好在唐雨落早已习惯这一切，根本不在乎是否有人支持。
临时导播室中，毕有为冲着监视器努嘴道：“怎么样，苑美的口才相当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但没有观点和态度。”王晨点头道，“简单来说，就是无聊。”
“怎么叫无聊呢，应该叫正能量吧，我大概能想象，《我是撕哔王》里会有很多说话很毒辣的人，但总需要一个正能量来调节氛围吧？”
“的确，再考虑吧。”王晨望向了另一块监视器，“诶，他流汗了！”
“看到这样的差距，肯定会紧张的吧。”毕有为看着李烩出汗的样子笑道，“我猜他演讲的时候会失态。”
“嗯……抗压能力很重要，抵抗不住压力，会超越底线，说出一些不理智，太过激进的话，这样不仅不能攻击到对方，反而会被人们讨厌。”王晨摇头道，“作为普通的大二学生，很难面对这种压力，所以我觉得他去当花瓶偶像就够了。”
台上，第二名演讲者眼镜男已经登场，他也是一位大三的学生会干部，很明显压根就不认为自己会当选。
这位其貌不扬的眼镜男，相貌上没有一丝闪光点，面部十分僵硬，另外他的嘴唇实在有些太白了，不知道他倒地哪里得罪化妆师了。
眼镜男默默抬了抬眼镜，那副眼镜其实都比他本人吸睛。
可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位其貌不扬的眼镜男，第一句话就是令人震惊的。
“我实话实说，我参与竞选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阻止李烩当选。”眼镜男不遗余力地抬手挥向李烩，“我得告诉大家李烩这叫什么，叫中二。”
“中二是什么？特指中学二年级的男生思想，觉得天上地下，老子最牛，老子能改变世界，老子想做什么就能做成。”
“说白了，这是对世界的认知有问题，完全没看懂世界的样子，想的太多，做的太少。不说进入社会，就说学生会工作，你得做了才知道难做。”
“李烩你知道怎么跟赞助商谈么？”
“你知道怎么控制开支么？”
“知道组织一个活动，需要哪些部门批示，哪些领导签字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我要这样，要那样，好像你想怎样，就能做成怎样！这不是中二是什么？苑美那个叫不叫梦想我不知道，你这个绝对叫妄想。”
“我承认，你画画不错，甚至可以称为艺术家了。作为艺术家，中二一些是可以的，这样可以让作品更纯粹一些，不被世俗污染，就像你的画作一样，管他外面什么天，老子就在这里蹲着，老子的思想也就在这里蹲着。”
“你看，按照你的主观思维方式，你自己画作的立意是不是也有问题？”
“我得跟你讲清楚了，学生会是工作，是要跟人打交道，要跟社会打交道的，是要服务全体学生，而不是全体学生服务你的！你这么中二，用一堆空想出来不切实际的点子争取到支持，万一真的当选，只会搅得整个学校鸡犬不宁。别说你那些妄想实现不了，连现有学生会的计划都无法推进。”
“苑美不好意思说你，还同情你，我觉得有她有点太过善良了，甚至善良到虚伪了。”
“我不同情你，我批判你，我得站出来跟大家说清楚。”
“当然，如果我有机会当选，我也会脚踏实地去做的，我觉得我并不一定比苑美差。苑美太善良了，对待一切太温柔了，我会客观一些，强硬一些。”
“就这样，谢谢大家，请投我票。”
眼镜男的演讲极其简短，人们还没消化他吐沫横飞的乱喷，他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像僵尸一样重新坐在了那里。
观众们根本还没来得及消化！
“我擦，这是谁啊！好吊啊！”
“喷的我好爽啊，经脉都通畅了！”
“怎么爽了这么一下就下去了！”
“这比苑美那段痛快多了啊！”
“烩神这下完蛋了！”
“本校竟然有这种程度的毒舌！”
“虽然很同情烩神，但他喷的太快了，完全来不及反驳啊！”
李烩此时是真的有些紧张了。
这个男人很强，比苑美要强。
他最强的地方就在于，他不怕失去什么，因为完全没指望当选，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发言，说错话被讨厌了也没关系。
此外，他看似胡乱喷，实际上字字珠心，如同剑客一般，直刺要害。
这也许是苑美安排的一位竞选者，她自己要保持完美形象，所以这些开重炮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了。李烩早已预测过这种局势，但这个眼镜男的发挥，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更彻底地抓住了自己没有工作经验的弱点，疯狂攻击。
“果然没让人失望，很强势！”王晨瞪眼望着监视器，“蓟大藏龙卧虎！”
毕有为不屑道：“是不是有点糙啊。”
“话糙理不糙，我跟你讲，这个人是专业的。”王晨望向数据统计，惊讶道，“你看，效果已经出来了。”
眼镜男的票数开始狂飙，在孙小美回到场中央的时候，已经攀升到214票！竟然抢走了苑美许多票，虽然他还是第二，但与苑美的差距只有几十票了。
由此可见，苑美的支持本也没那么牢靠，很多人确实认为她很虚伪，她只是没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罢了，眼镜男虽然发言简短，却狠辣将关键点通通点了个遍，收获了远超预计的效果！
李烩的票数则已经跌破了个位数，只有铁粉迷妹还在支持他。
的确，从理智上来说，听过这二位的发言，李烩已经万劫不复了。
苑美的表情甚至也有些狰狞，不会吧，这样乱喷如此有效么！
眼镜男面色沉稳冷静，依旧毫无波澜，一张僵尸脸也毫无生气，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得票而兴奋。
白静同样惊讶地冲**问道：“这人什么来头啊？”
“校辩社的社长何马，因为最近基本没有辩论比赛，他也就不怎么出名，没想到竟然这么强。”**紧张地点头道，“不过我没有改票，依然支持苑美。”
“我也是。”谷轻依跟着点头道，“何马的表达方式太过粗鲁了，但他真的说出了我们内心的想法，李烩好幼稚哦！幼稚其实挺好的，可也确实不太适合当学生会长！”
“好了，这下看来死透了。”白静无所谓地靠在椅背上，“无所谓了，反正赢了也不会怎么样，输了之后，李烩的金身告破，反而该反思自己，改掉这种臭屁性格了吧。”
“李烩很可爱啊，怎么叫臭屁？”谷轻依笑道，“输了就输了好了，人总不可能永远都拿第一吧！”
“可可爱？”白静鄙夷地望向谷轻依。
虽然只有个位数的票数，但李烩依然是第三，轮到他上台了。
他的脚步是沉重的，任务是艰巨的，现实情况已经进入了最坏的设想，自己的偶像光环在狂轰乱炸中完全失效，苑美与何马的立场几乎无懈可击，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让自己腹背受敌。
完美的面容与辉煌的过往不会有任何帮助，必须依靠完完全全的嘴炮才能取得胜利。
即便是强如自己，此刻也没了必胜的信心，嘴炮不是踢球也不是画画，没有绝对的标准，没人知道说出下一句话能有什么效果，能有多少效果。
这一切充满了不可预知，只有说过了，才知道会怎么样。
孙小美擦汗问道：“李烩同学压力一定很大吧！”
“是的。”李烩点头道。
“没关系，将来进入社会，压力会更大的。”
“谢谢你的安慰。”
“准备好了么？”
“嗯。”
孙小美算是稍微缓解了一下压力，而后退到场边。
看到压力这么大的李烩，她都哦呼不出来了。
无论是现场观众还是直播间的弹幕，更多的人都对他表示同情。
“好可怜”
“烩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啊，刚刚何马的攻击太突然了，根本反应不过来。”
“别要求烩神那么多了，能完成演讲，就已经很棒啦！”
李烩沉吸了一口气，望向现场观众。
他们的表情好像是在同情自己。
这，真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毒鸡汤，不需要被同情。
12点dn投入，李烩正式拥有了中级嘴炮能力，这将极大的提高嘴炮过程中的临场应变能力，更善于抓住对方的弱点，武装自己的软肋，即便毫无准备，也可以迅速开火。
瞬间，李烩抛掉了准备好的讲稿，根据苑美演讲的状况，新的嘴炮脉络应运而生。
这这就是中级嘴炮强者的威力么
李烩的身体微微发颤，嘴炮的内容很快就确定了，令他颤抖的，是到底要不要彻底将一切展现出来，这简直是一次屠杀。
可站在台前的他，已经别无选择。
他梳理过思路后，终于开口：“既然前面的学长学姐都没有谈具体工作，只是表示我无论承诺什么，他们都会做，索性我也不谈了，我只谈我对学生会的认知。”
李烩说着，尽量迈着显得轻松的步伐走向舞台的一边。
“谈学生会之前，因为苑美将梦想与学生会联系在了一起，我想先谈谈梦想这个词。”李烩一边走一边说，“辛苦大家跟我一起，回忆一下多年以前的事情，回忆一下我们曾经饱含梦想的年华。”
“那时候，我们会痛骂不择手段赚钱的商人，但渐渐的，我们认可他们了，直到有一天，我们以进入这样的企业工作为荣。”
“那时候，创作者们鄙夷那些立意低俗的电影电视剧，但渐渐的，创作者认可他们了，甚至去照着这个路子去创作，希望自己也低俗起来。”
“那时候，我们鄙夷男女交往的时候先问有没有房子、车子，但渐渐的我们认可他们了，并且会主动提出这些，炫耀这些。”
“那时候，我们讨厌土豪，讨厌暴发户，认为他们是在挥霍不义之财，但渐渐的我们认可他们了，更希望抱土豪的大腿，有朝一日蹭到一两个红包。”
“我们早已忘记了所谓的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也完全忘记了我们的思想是如何转变的，我们只记得，今天的我们好像就是这样的，昨天的我们，简直天真的不可理喻！”
“良心商人能存活么？”
“曲高和寡的创作能盈利么？”
“交往不看房子车子难道看你人好不好么？”
“骂土豪的人不是都没法沾光的么？”
“我们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好像我们一直想伸手去抓所谓的梦想，但梦想却一步步离我们远去。”
“这是谁的错么？”李烩质问过后停顿片刻，“谁都没错，时代就是这样的，这就是我们所处的时代，一个经济飞速发展，梦想被完全甩在脑后的时代。梦想并非是被我们喊的廉价的，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她本就一文不值。”
“高喊梦想，无法给企业出路。”
“高喊梦想，无法保证创作者能生存下去。”
“高喊梦想，你就能交到男女朋友了？”
“高喊梦想，土豪依然是土豪，成为土豪才是唯一的梦想。”
“不知不觉中，时代改造着我们的思想，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李烩缓缓地在舞台上走着，一锅可怕的毒鸡汤就这么温和地娓娓道来，“我们被改造，是心甘情愿的，被改造的目的也很简单活下去，活得更好。而不是继续做一个喜欢做梦的孩子。”
“于是曾经守护良心的企业家，渐渐变得狠心。”
“曾经对艺术报有信仰的创作者，渐渐以受众口味为唯一导向。”
“相信真爱的男男女女，愈发肯定了物质基础的重要性。”
“而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成为一名曾经被唾骂的土豪。”
“梦想是错的么？”
“当然不！你当然可以有梦想，但请注意一件事！”李烩的声音突然加重，伸出了一根手指
“那些变得狠心的企业家，他们的梦想呢？”
“那些以盈利为唯一目的创作者，他们的梦想呢？”
“那些比较追求者有几套房子的男女，他们的梦想呢？”
“那些努力翻身成为土豪的人，他们的梦想呢？”
李烩的语言，好像是在剥洋葱。
每一句话，轻轻拨开一层。
洋葱的辣味泛了出来，让人眼睛刺痛。
每剥开一层，都更辣，更痛。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要击败苑美和何马的毒鸡汤，这还不够！
“他们的梦想在哪里？”李烩扫视观众，露出了特有的微笑，“在你们这里啊！”
“狠心的企业家会说，来我们的公司吧，共筑梦想！”
“创作者在作品里会描述一个充满梦想的世界！这样才够正能量，够让人喜欢么！”
“男孩会对女孩说，我们不要总看着眼前的房产，还有远方的梦想么！”
“土豪会告诉你，其实我也是有梦想的！”
“于是，梦想成为了企业家的牌坊。”
“成为了故事中的感动。”
“成为了恋爱的憧憬。”
“成为了土豪成功的秘诀。”
李烩站在台前，身体微微前驱，好像在努力和观众距离更近一些。
“没人会告诉你，做企业要狠心，不要想着良久运营，杀鸡取卵是对的，因为在这个时代，鸡是杀不完的，你慢慢良心运营的时候，别人已经把鸡杀光来收购你了！”
“没人会告诉你，拍电影要抛弃自己的艺术信仰，即便故事里的世界观自己完全不认可也无所谓，有人愿意买电影票是生存的唯一法则！”
“没人会告诉你，婚姻其实就是要将自己卖个好价钱，女孩就要在最年轻漂亮的时候嫁给身家最高的那个男人，不然就再也不能嫁的满意了！”
“没人会告诉你，土豪只和土豪做朋友，假装亮出大腿给你抱，只是为了让自己更体面亲民罢了，想和土豪交朋友的唯一方式，就是变成土豪。”
场面已经完全静默，甚至连弹幕也没有了。
无论是屏幕前，还是观众席，都只有吞口水的声音。
感觉被针扎到了，很疼，同时又很痒。
李烩还要剥的更深，更深。
他顿了几秒后，忽然质问道：“他们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要谈梦想呢？”
“因为要用梦想掩盖自己的不义。”
“要贩卖梦想赚票房。”
“要勾引无知的追梦少女。”
“要让你晚些来抢土豪的生意。”
“这些完全无梦想背道而驰的话，恰恰才是这个时代生存的精髓所在，你们不需要知道，他们知道就好了，你们继续做梦就对了！”
李烩张开双臂：
“所以选秀节目要说选手有多么美丽的梦想，让你流泪，让你感同身受。”
“企业家要大谈梦想，绝对不会说他用了什么手段，才终于得到那块地皮的。”
“一些男人会大谈梦想，这样追梦少女在上床的时候，才不会在意他有没有房。”
“土豪挥霍一些钱搞出一些事，告诉你，这就是老子的梦想。”
场面愈发凝滞，一些人已经本能打起了寒颤。
这锅鸡汤太毒了，太毒了
实际上，这一套原理，对于多数人来说，并非是想不到，只是不愿去想罢了，梦想不仅是遮羞布，更是自我安慰的鸡汤温床。
可是现在，李烩在将这一切打翻。
“那学生会呢，学生会存不存在这种梦想套路？存不存在一些人，明明知道自己的成就和目的与梦想完全无关，却偏偏要用梦想包装一切，贩卖梦想实现自我。”
李烩缓慢转身，终于望向了苑美。
所有人都望向了苑美。
导播也将大特写镜头给了苑美。
苑美的面皮有些颤抖，但依然尽量保持着最体面的微笑。
不可能的李烩，不可能的，你说到这种程度，会死无全尸的。
李烩不在乎是否死无全尸，如果毒鸡汤不再是毒鸡汤，毒鸡汤就已经死了。
“存不存在一些人，深知成为学生会长的手段是与领导搞好关系，是维持在校内一定的曝光率，是强势赢得学生会内部的支持，是瓜分利益给学生会各个部门，是拉赞助充实会费，是这样那样，与梦想屁毛关系都没有。”
“存不存在一些人，深知成为学生会长的目的是为了保研，为了工作介绍信，为了充实履历，为了在准备留学时让自己的简历看上去更漂亮，更容易去米国名校，是为了这个那个，与梦想屁毛关系都没有。”
“梦想在这个过程里，只是一块遮羞布，一碗热鸡汤。”
“难以想象的是，竟然还会有人端起这锅鸡汤，泼到我的身上？”
李烩盯着苑美摇头：“不得不说，你的演讲太过肤浅，你的鸡汤不够浓，本校的同学们早已认识到了现状与事实，墨守成规去管理学生会无可厚非，但以你所谓的梦想为立足点攻击我，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戳破你梦想的气球么？”
“你对我们说，把梦想交给你吧，我们安静的投你票就好了！”
“可是你并不会说，我们的利益不会有任何改变，学生会将继续与梦想背道而驰，只有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特写镜头中的苑美，颤抖着接连摇头数次，以此来否定李烩说出的一切，不过谁都能看到，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李烩已经放下了苑美，转身望向观众：“而我提出的策划，都是基于简单有效立足点的，希望扩大我们的交际圈，希望提高考取证书的效率。这些事情，绝对没有苑美所谓的梦想动人，但也没人能否定这些事情将真正帮助到我们。”
“可为什么，这些简单有效的策划，并没有人提？为什么为校争光的足球赛不好好组织，让一个班的门外汉上场丢人？而我们的学生会始终沉浸在与有钱鹅赞助商的沟通中，沉浸在学校画展的组织中？”
“想到了么？”李烩微笑着再次竖起手指，“因为那些对你们有益的活动，对他们并没有利益！”
“去组织足球赛，招揽强手，然后呢？赢了比赛又怎样？如果这部分时间用在与有钱鹅的沟通上，是不是将来的就业就有内部推荐了？”
“去和美院搞联谊，大家找都找恋爱对象了又怎样？不如好好做学校交待下来的画展，这样学校的素质教育与文化氛围就算达标了，校领导也会很满意，保研是不是有优势了？”
“明白了么，这就是现在的学生会，这就是大多数竞选者的根本立场，他们联合起来攻击我是理所应当的，因为我根本没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而是站在了一名学生的立场上。”
渐渐的，洋葱被剥到了最内层。
同学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天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苑美，突然觉得很恶心”
“好像事情就是这样的。”
“苑美刚刚说了什么？我怎么完全忘了？”
“其实学生会也一样，明明是学生组织，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被窝中的王帝怒擤鼻涕：“哼，无梦的时代么？这些有趣的言论，不过是追随我的脚步而已。”
台上的李烩暂且解决了苑美，虽然不愿再多树敌，但总要回敬何马。
“非要说的话，何马学长对我的攻击比苑美强大百倍，他至少攻击在了我缺乏工作经验的实际落脚点上。”
李烩说着转向何马，何马依旧纹丝不动，相当沉稳。
“我理解何马学长的指责。他完全不了解我，他了解我的唯一方式就是我公众号发表的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以那些信息为依据，得出中二这个结论是合情合理的，我得说，我是有一些中二，但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谁没那么点中二呢？”
何马微微点头，认可了李烩的解释。
“比如站在这里竞选会长这件事，这本身就很中二。”李烩回过身，面向观众，“我的个人实力太强了，可以随便去有钱鹅俱乐部踢球，可以去拍卖画作，再不济也可以去当偶像卖脸，我完全不需要保研或者工作推荐信。”
常人说出“拍卖画作”，“当偶像”，“去踢球”这类话的时候，只会被人骂无知，但是李烩说出这些根本就无法辩驳！
既然如此，李烩到底需要什么，他竞选的目的，驱动究竟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毒鸡汤的传播，治愈世界了！
但没法这么说！
哎呀好头疼好气啊！
正此时，一个黑色身影从礼堂的侧门窜出，形如鬼魅，如舞娘！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只能是他了！
男人老远高举手臂，做出了k的手势，而后快速旋转跳跃离去。
竟然做到了。
不愧是李云龙，无敌兵王在都市！
好了，这样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重磅炸弹已经握在手中了，万恶的鸡汤研究院必须摧毁！
万事俱备，李烩立刻有了底气。
“正如一些人进入学生会是为了获得推荐信或者保研一样，我的目的也与个人利益有关。”
“我的身份首先是个学生，学生会是保证学生权益，反映学生呼声，组织学生活动的组织，但是如今的学生会，并没有保证我的权益，也没有反应我的呼声，组织的学生活动也对我没有任何帮助。现在的学生会中，更多的人是希望以学生会为接触教师和领导的媒介，想方设法得到认可，从而获得择业竞争优势的组织罢了。”
“因为这个驱动力，学生会在校方与学生之间，无疑更偏向于为校方服务。”
“这并不是错的，只是与我的个人利益有矛盾，直接矛盾就是学生会无法捍卫社团活动室。”
“我知道，苑美承诺了一些事，但我无法信任她，她说的每个字我都无法相信。她只是表面上暂时保留活动室，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后，为了服务校方利益，会抛弃我的利益，会配合收回活动室，到时候我将失去一切反抗的能力。”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苑美都是个骗子，为了不被她或者别人骗，我站在了这里。”
一片惊呼声响起！
李烩要进行毫无底线的人身攻击了么？这么搞的话格调立刻陡降啊！
要知道，虚伪与骗子之间，还是有一点点界限的！
“他说什么？”
“直接咬定苑美在说谎么！”
“刚刚那些话本来已经听进去了本来已经想转票给他了。”
“这样就太荒唐了啊”
“苑美好歹做了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台上的孙小美也不得不插话：“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我们的活动是有底线的！”
“不是人身攻击，是事实。”李烩镇定点头，望向离自己最近的摄像机，“导演，可以配合我么？”
在大家完全无法理解李烩在说什么的情况下，孙小美的耳机里传来了王晨的声音：“协助他，让他继续。”
除此之外，好像还混有毕有为劝阻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节目临时变动么？
在看到现场工作人员点头后，李烩终于可以开始最后一步爆破了。
他冲着苑美说道：“我说你是骗子，不准备反驳么？来，往前来，跟我站在一起。”
苑美神情恍惚，满眼迷茫。
你到底要做什么还要做什么？这样了还不够么？
“不来么？不来我就要肆无忌惮的攻击你了，你事后可不要骂我不给你机会。”
苑美尽量保持理智，有些颤抖地说道：“辩论，不是在第二阶段么？”
“流程变了，现在解决吧。”孙小美听从了王晨的指示，“如果是我的话，被这样攻击，肯定不能坐视不理的！”
苑美扫视其他竞选者，又看了看观众席，大家都希望她上去。
她已经没有了退缩的空间与理由，只好起身，尽量优雅地来到台中央，走路的时候进行了几次深呼吸，终于让情绪平复了一些。
要保持体面，要完美应对，即便李烩很粗鲁，也不能下降到同样的水平。
即便苑美的气息已经发颤，但还是进行了必要的回击：“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肆意的污蔑我，还让我站在这里承受你的污蔑。”
“是给你反驳的机会。”李烩不与她多做纠缠，直接叙述了一段辛酸往事，“很多人都知道我们传媒学院竞选的闹剧吧，一个叫王帝的同学因为发红包贿选赢了我，之后又弃权了，正因如此我才能站在这里。”
同学们窃窃私语，知道的人向不知道的人讲这件事，弹幕也在普及王帝是何许人。
宿舍被窝中的王帝，瑟瑟发抖：“要要对我做什么”
李烩干脆地冲苑美问道：“你知道这件事么？”
“中午的时候知道的。”苑美迅速作答。
“好的，我来简述一下这次发红包的过程。首先有一个人，将6000块钱转给了我们学院的一位同学，也就是”李烩冲着台下努了努嘴，“坐在第三排的那位，就是头发很卷的那位，虽然同班，但我不记得你名字了，麻烦你起来一下，让大家认识一下你。”
“啊”卷毛男一直在看戏，此刻陷入了彻底的慌乱。
因为他长得十分讨人厌，周围的同学们下意识帮忙扶他起来，为民除害。
卷毛男承受着全场的注视，慌乱地挠着后脑勺：“哎呀这也不算什么丰功伟绩吧。”
“好了，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只是想让大家认识一下你罢了，坐下吧。”李烩就这样抛下了亮完相的卷毛男，抬手指向屏幕，“我得到了他的手机，请看转账记录。”
场边屏幕上，以及每个人手上的平板电脑上，都显示出了一张截图，有钱鹅视频站工作人员的素质可见一斑，他们可以立刻将李云龙提供的图片展示出来！
截图也很简单，一位名为d的小号的人物通过社交软件，将6000元转给了卷毛男，让他发红包贿赂学院内部不支持李烩。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人的头像正是动画片最二王冠的男主角，表情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十分符合王帝的气场。
李烩再次转望苑美：“你知道d的小号是谁么？”
苑美吞了下口水摇头：“我与你不同，不会用一些妄想出来的事情攻击他人。”
“别着急，我通过一些技术手段，找到了这个账号的登陆记录，一串手机硬件设备码。”
随着李烩话音的落下，屏幕上出现了有钱鹅数据中心的一张表单，清楚地记录了这个账号的登陆时间，硬件设备码，ip，转账账户等等。
惊呼声接连响起！
怎么可能做到这般地步，这是刑侦才会用到的手段吧！黑进了有钱鹅的数据库么？！
“这是我的银行账号”苑美同样惊讶地捂着嘴，“你疯了么，为了赢得竞选伪造这些数据？？？”
“不错的反应速度，请仔细看。”李烩再次指向屏幕，“上面有有钱鹅法务部门的盖章。”
“？？！”
同学们低头或抬头，仔细望向手中的平板电脑，或者台边的屏幕。
的确有钱鹅官方印章
怎么可能凭什么？！
演播室中，王晨和毕有为都以难以控制的惊讶表情望向李云龙。
即便是这二位在公司内部的总监级身份，要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也需要巨大的努力，事关用户**，必须有司法部门的文件才能将其公布转移。
在场的所有人员，也都敬畏地望向了这位魁梧的大二学生，他该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李云龙微微提了口气：“李烩强大的实力，构造了他复杂的社会背景，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我只是负责一些跑腿的工作，普通的大二学生罢了。”
骗人！这世界上没有比你丫更普通的大二学生了！
苑美几次想开口，但面对这个强大的法务印章，却怎么也找不到辩解之词，既然节目组都放出了这个数据，一定已经向有钱鹅相关部门求证过了。
她紧张地站在台上，满是精明的脑海霎时间变得空空如也。
她感觉自己的面具碎了，她想立刻俯身捡起来重新贴在脸上，但碎成了太多片。
可以否定的我可以否定，快想一个理由
李烩知道这样有些残忍，但是苑美，你对待王帝就不残忍了么？
我不仅在扯掉你的面具，还有你的外衣，你那从不存在的外衣。
“现在可以承认是你做的了么？我这里还有银行的转账证明，需要展现你的银行账户转出钱款的时间和流向么？”李烩一步步逼到苑美身前，“需要我展示，完美的你在发现王帝拒绝以这种方式胜出，主动退选后，你是如何注册15个社交账号，散布王帝因为被发现贿选而被迫退出的谣言么？”
苑美根本不敢再去看李烩，只颤颤转过身，想向台下逃遁。
先逃走再想办法
她太迟疑了，速度太慢了，被李烩一把抓住了胳膊：“我是无所谓的，因为我们的立场相悖，你用这种手段我是能够认可的，但请向王帝道歉。你随手拉一个弱者陪葬，很可能会让他蒙受心理阴影，乃至退学，请向他道歉。”
宿舍中的王帝已经掀翻了被子跃下床来：“哼，你才是弱者，你全家都是弱者！”
台上，苑美使劲挣脱了两次，依然无果，她绝望地望向了孙小美，用口型说道：“帮帮我”
孙小美犹豫地望向李烩：“这个她只是个女生，还是不要了。”
“因为是女生，就可以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么？因为是熊孩子就可以随便耍横么？”李烩完全不认同这个理由，“这不是撒娇，不是谈恋爱，她彻彻底底伤害了我的同班同学，王帝很有可能会因此得抑郁症，会退学，人生会一片黑暗，他需要这一声道歉。”
孙小美不再多言，毕竟节目组没有给她指示。
苑美绝望地转望白静。
白静侧过头去。
不好意思，你不再是完美学姐了，身为校花，不得不与大骗子撇清关系了！
苑美再望向全场的同学们。
是愤怒，他们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自己被玩弄了，没有骂出声来，只是因为蓟大学生的基本素质罢了。
没有人站在苑美这边，即便是现任的学生会长，也低头看起了手机。
苑美只想逃离这里，她想赶紧解脱，她的牙缝里终于挤出字来：“对对不起”
“对不起谁？”李烩还差最后一击。
“对不起王帝。”
李烩终于松手了。
哼，王帝，我们两清了。
苑美疯了一样扯掉了领口的麦克风，捂着脸快步奔向后台。
校园研究院已经被完全摧毁！
获得一次免费永久能力抽取机会！
在李烩眼中，那些失去的dn又回来了，研究院的覆灭，更加坚实地奠定了毒鸡汤的权威，dn一片疯涨之中。
我，才是新世界的卡密！
苑美已经不重要了，一片废墟而已。
李烩沉吸了口气，尽量回转为平静的语调，极尽诚恳。
“一个假的梦想被摧毁了，而新的我们，愈发强壮。”
“也许现在雾霾重重，梦想这颗种子得不到阳光的哺育，那我们就小心地将她保护好，捂在怀里最暖的那个地方，等风起，等雾散，等阳光重回大地。”
“此刻，我好像终于懂了十七年前的一首诗”
“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我的演讲到此为止，谢谢。”
李烩深深鞠躬。
同学们难以克制地骤然起身，疯狂鼓掌！
“这他妈的是怎样的嘴炮啊”
“他发言之前我本能和理智上，都确定他没机会的”
“明明苑美已经强势到那种程度了！”
“他是即兴发言么？”
“为什么能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磕巴！”
“明明知道他说的话很可怕，很露骨，很不能接受，但为什么好想哭啊！”
“是啊要将梦想捂在怀里最温暖的那个地方”
“竟然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前排，谷轻依已经哭了，一边使劲抹眼睛，一边不停地“哦呼”！
“喂，有这么夸张么！”白静鄙夷地望向这个女人，“我承认有点煽动力，可也不至于这么哭吧，太做作了！”
谷轻依没有回答她，而是指向了旁边的**。
**的衣服，已经要被泪水浸透了，他的泪水如汪洋大海，他死死地捂着胸口：“我懂了！我懂了！我会的！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守护梦想！”
“他明明没这么说啊，你怎么就懂了！”白静捂着头望向四周。
大家都很狂热。
难道蠢的是自己么！
“哦呼”谷轻依含泪望着李烩：“虽然很讨厌李烩的表达方法，但是他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我，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竟然可以如此诠释”
白静无法理解地望向这位文艺女青年：“这明显就是疯子胡诌的句子吧，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认为的！”
谷轻依则已经展开了更遥远的畅想：“虽然我很多地方并不同意李烩，但也许，海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像李烩一样，认为自己看破了这个时代！”
“他是大学教授啊！生活很滋润的好么！”
“不是的，有些人极其浪漫，无法忍受没有梦想的折磨，而选择离去！”谷轻依说着，将自己的一票温柔地戳在了屏幕上，“能读懂海子的人，一定是非常非常善良的好人！”
“”白静放弃交涉，望向右侧的**。
**已经在屏幕上疯狂拍李烩的脑袋了：“只要够快的话，也许可以算十票！一百票！”
工作人员冲上前来：“同学，搞坏了要赔的！！再怎么攻击这块屏幕也只是一票！”
计分器上，选票飞速转向李烩的阵营。
抛开李烩与苑美的恩怨，对梦想的解释，即便只谈竞选理由，也是值得认可的，如果有一个人能改变学生会，能让其更加立足于为学生服务的话，能做到的人恐怕也只有李烩了。
或者说，愿意这么做的，也只有李烩了！
掌声经久不息，李烩也鞠躬良久，腰实在是有些疼了，才不得不起身。
他抬手感谢了掌声过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冲孙小美点头。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孙小美抬手引出了屏幕画面计分板，“总之，李烩瞬间拥有了场上500票的479票！而之前票最多的苑美，现在是0。”
是的，0，因为无底线的欺诈被无底线地揭穿，苑美一票也不再有了，即便是与她有利益关系的人，也不敢再把票压在她身上，万恶的研究院必须彻底摧毁，整座学校在毒鸡汤的治愈中沸腾！
孙小美聆听耳机中的指示宣布道：“最新的数据，观看直播的观众突破了3000名，其中有1800人是蓟大的学生，他们中的1674票支持李烩。”
“有必要提醒一下，在直播间送的礼物是不会交到李烩手上的！”
屏幕前，妈妈擦地的同时听到了孙小美的声音：“诶！这不是孙小美么，她说什么，李烩要当选了么？”
爸爸面色深沉地坐在屏幕前点头道：“是的，不知不觉间，艾莉变得好强”
严律己教授飞快地从书架上翻出了一本名为剥洋葱心理学的书籍，又很快扔掉：“他的理论到底基于何处”
唐雨落在屏幕前喘着粗气：“哦哦哦我是不可能呼的，我见识过嘴炮更厉害的人不过是语言的魔术罢了。”
演播室中更是如获至宝一般。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外形，又有这样的才华？！”王晨抓着自己的头发咆哮道，“一定要请他来！一定要！他就是我们寻找的撕哔王！”
毕有为则沉着脸低声道：“为什么要配合他？你不觉得过分了么？”
“公布那些证物么？”王晨完全无视了毕有为，“求证过了，的确是公司法务的章，再说就算不依赖节目画面，李烩也能公布的。”
“可是你想过苑美会遭受怎样的伤害么？”
“正如李烩所说，苑美也没有想过会给那个叫王帝的人带来伤害吧？”王晨无视告诫问道，“毕总，俱乐部给他开价多少？”
“不要想了，不是钱的问题，他这个人不懂沟通，也没有人与人之间起码的尊重。”毕有为颤声道，“节目视频暂时压住，不要外传。”
“就像和柏林联青年队的那场比赛视频一样？”
“王主任，我一直是好好跟你说话的。”毕有为略显愤怒地说道，“这是我们市场部的事情。”
“眼前的事情也是我们节目组的事情。”王晨也不再给毕有为好脸，“我们有权决定是否公布这些，大老板挖我过来的时候亲口承诺过，除了他本人，我不用顾及任何人的意见。”
“我知道你很有个性，你也许会公布这个片段来宣传节目，但你知道这会对苑美造成怎样的伤害么？你付得起这个责任么？”
“我不明白，有谁伤害过她了么？难道说出她做的一些卑劣的事情就是伤害么？因为她是个女孩，就可以肆意妄为么？”
毕有为沉着脸道：“我再次重申，她同时，是股东代表的女儿。”
“去你妈的，别跟我来这套。”王晨写意地挥了挥手，“我做选秀的时候，什么老板，什么领导没见过？就是他妈的受不了这些了，才跟了大老板。”
毕有为瞪了王晨很久，这才发现了这个胖子身上的肉竟然一点也不软。
毕有为连续点了几次头后，愤而转身离去。
王晨完全不在乎毕有为是否存在，只是觉得演播室里少了点什么：“那个人呢？那个普通的大二学生呢？”
之前李云龙站立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那些证物也像风一样离去。
没有人知道他运用了怎样的技术与资源做到了这些。
其实苑美只要再多加几重障眼法，比如用临时手机和银行账号发红包，加大侦破成本，即便是扮猪吃虎大材小用的李云龙，恐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揭露一切。
可是，谁会想到，学校中隐藏着这样一位可怕的妖孽呢？
谁会想到一个小小的红包，会遭到军事情报级别的调查呢！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李云龙已经默默离开了这个浮躁的现场，他站在礼堂外回望着一切。
之前王帝胜出的不利局面，正是由于自己在情报工作上的疏忽导致的。
老子捅的篓子，老子就是要用命补上！
就算是进了老虎嘴，老子也能掰下它两个牙来！
李云龙舒了口气，冷静一些，我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我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大二学生，不能再这么讲话了。
礼堂内，同学们终于重新落座，虽然掌声停止了，但心中的波涛依旧汹涌。“下面请第四位同学进行演讲。”孙小美也不得不继续节目流程。
“弃权吧”该同学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想把票投给李烩了。”
“我也弃权”另一位竞选者也表达了立场。
最后一位竞选者摇了摇头：“支持李烩，我做不到他那种程度。”
“啊”孙小美猝不及防之下，尽全力维持流程，“那竞选即将进入第二阶段，集体辩论”
何马此时沉稳地举起手来：“李烩虽然经验尚浅，但我的决心与立场无法与他相比，我也弃权。”
孙小美又擦了把汗：“这根据规则，如果除了李烩外，所有竞选者都弃权的话李烩将自动当选。”
同学们纷纷鼓掌祝贺，没人会想到这样的结局，竟然还未开始真正的辩论，就全员弃权了！
掌声过后，孙小美冲李烩笑道：“那么请李烩说一下当选感言吧。”
李烩只摆了摆手，我要说的话都说了，已经很话唠了，再说废话会被讨厌的，像是唐雨落一样。
孙小美只好望向台下：“那么请现任学生会长发表卸任感言。”
毫无存在感的大四学长登台，拿出了演讲稿，说了一通毫无存在感的废话。
孙小美再度回到场中央：“这次的竞选流程，感觉比我的视频还要短啊，拜托大家下次好好准备一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感谢蓟大的老师们，给予了这次活动充分的自由空间，尊重学生的表现，学生的感受，学生的选择！如果我个人将来还有深造机会的话，一定会选择我们蓟大，鬼才去菁华呢！！”
比李烩发言结束时更热烈的掌声响起，在蓟大的校园里，如果没钱吃饭的话，拉个人黑菁华大学就好了，一定会有人请你吃饭的！
“我是集智商与颜值于一身的孙小美，欢迎关注鹅tv的全新节目——《我是撕哔王》！竞选活动，到此结束！”孙小美最终摆出了恶意卖萌的美少女poss，欢声笑语中说出再见。
从常规流程上来说，这次节目演练可以说是失败的，完全没有了中间的一系列辩论环节，但是就像有钱鹅大学生足球友谊赛一样，更大坨的金子被挖了出来。
同学们鼓掌离席，心中已经在畅想未来学生会的精神面貌。
当然，更要肯定老师与校领导，能够接受这样的尺度，给予学生们自由，也许学生会的工作不尽人意，但蓟大伟大的包容精神得以传承！
摄像机停机，还在台上的几个人都如释重负，终于不用面对镜头了，好紧张。
几名竞选者都来到了李烩身旁。
“恭喜啊李烩！”
“你说服我了，加油。”
“下面就等学校官方宣布结果了。”
“没想到苑美会做出这种事，哎……”
“多谢大家。”李烩友善地回礼道，“很多事情只是说说，短时间内改变不了什么，现状还是要维持，我只抓有限的几个活动，不会干扰到大家，请大家放心。”
几人闻言笑逐颜开，只是说说就太好了，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推荐信和保研在奋斗！
其他人散去后，何马才来到李烩身前：“很久没听到这种程度的演讲了，我觉得我挺有杀伤力的了，没想到你还可以这么玩，《不需要梦想的时代》，我以为会只剩下绝望，没想到是这样收尾的。”
“怎么会绝望？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李烩微笑着与何马握手。
何马点头道：“我得解释一下，攻击你是出于我的本意，我在听过你的演讲之前，的确认为你会把一切搞糟的，这些都不是被苑美指使的。”
“我相信吧。”李烩伸出右手，“其实输给你，我是可以接受的。”
何马与李烩握手的同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有自私的地方，我想加大辩论活动的力度，五六年前的辩社很强大，比赛也很多，我们蓟大几乎打遍天下，只是现在……大家好像认为辩论这件事没什么实际意义，也没什么经济价值，反而是一件思想上很危险的事，慢慢的，比赛也就都没了，学校也不鼓励了。”
“这事我没法帮你，大势所趋，要改变才能存活。”
“说得很对，所以在刚刚的演讲中，我也进行了娱乐化的包装，将陈腐冗余的辩论，包装得更加粗俗尖锐，我得再次向你道歉。”
“没关系的，你说的很多话都是对的。我能接受指责，只是讨厌说谎罢了，你与时俱进改变自己的做法我也很钦佩。”
说到此，何马的僵尸脸上突然露出了僵尸一样的笑容，“说到改变自己，我会代表学校辩社，去报名《我是撕哔王》，你刚刚的表现很抢眼，你也会去吧。”
“那节目是做什么的？”
“反正会给你这种人发挥的舞台。”
正说着，王晨已经冲上台来：“二位留步！”
何马帮忙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是撕哔王》的制片人，我之前聊过了，已经报上名了。”
“嗯，你表现很好，完全褪掉了辩论选手的匠气，非常好！”王晨肯定过后，双手扶住了李烩，“李……李烩，你的演讲，听得我浑身发抖啊！！！不论对错，你的嘴炮实在是……太独特了！”
“谢谢。”
王晨紧接着说道：“你已经听说了吧？《我是撕哔王》是有钱鹅大老板支持的节目，将来会大力推广，有时间的话……请一定来。”
“感觉，很浪费时间啊。”李烩微微皱眉，“总要彩排什么的。”
运用媒体节目传播毒鸡汤，自然是一种非常便捷的手段，但自己的毒鸡汤，也不是水龙头，说来就来的，需要思考，需要沉淀，需要烧脑，突然参与曝光率如此之高的节目，即便是自己，也怕应付不来。
虽然嘴炮很强，但同时也需要足够知识与经验的积淀，作为一名大二学生，与那些天南地北请到的嘴炮狂交战是很累的，可以想象，节目中也许每个人都至少有何马的水平。
“来吧来吧，我觉得你超级厉害！”孙小美也撤掉了麦克风来到李烩身侧。
“虽然很喜欢你的视频，但我不会因为你轻易改变立场的。”李烩摇了摇头，冲王晨道，“如果节目能做好，相信会有第二季、第三季，我到那时再去也好。”
这实际上是给自己选择的空间，先看一下选手实力与节目传播度，再决定是否参加，这才是理智的选择，就像膜一样，暴力膜，不可取，硬灌毒鸡汤也是不可取的。
“是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做节目的时候，第一季投入都是最大的，请的嘉宾也是最重量级的。”王晨十分努力地比划道，“第一季，我们请到嘉宾的火爆程度，都是不亚于孙小美的，已经确定了，夏棋会来参加节目。”
听到这个响亮的名字，即便是僵尸脸何马也为之一振：“确定了么？夏棋，鸡汤教父！”
李烩也神色一狰。
随之而来的，是恶心，厌恶和挣扎。
这是一种本能上的反感。
夏棋，鸡汤教父！
他并不一定是鸡汤的创始者，却是最闪耀的传播者，他的社交媒体关注量始终排在前三，每天都会散播鸡汤，是每天，真的是每天，想象，一个人类到底要强成什么样子才能保证每天都能做出一锅鸡汤！
他的鸡汤更具迷惑性，看上去好像是在教导人们如何处理生活中的问题，如何面对亲情友情爱情，如何面对小人坏人，这当然只是一种假象，但很多心智不坚的人们，喜欢假象！
他出书畅销！
他拍电影卖座！
他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抓准了人们对于鸡汤的旺盛需求，其中尤其以“两性关系”为主题的鸡汤最为爽口！
当然，他贩卖的并非是那种廉价的鸡汤，而是高级一些的，令人难以识破的鸡汤，他的口气经常是尖酸刻薄的，看上去好像是毒鸡汤，但本质上仍旧是鸡汤！
他十分强大，就像一些人能跨越性别的枷锁，能够从男人变成女人一样，他跨越了鸡汤与毒鸡汤的分界线，从而引导利用人们内心的负能量，去追捧她烹饪的鸡汤！
面对他，李烩可以批判一天一夜一光年，即便光年是长度单位也可以批判！
想到了他的那张脸，他的文字，他的语气——
李烩失态了。
“呕……”李烩感觉肠胃翻涌，他使劲捂住了嘴，才没有吐出来！
何马连忙扶住了李烩：“怎么了？”
王晨惊讶道：“好像是生理反应……”
“是因为‘夏棋’么？”何马关切问道。
“呕！……”李烩的反应愈发激烈，“不要提那个名字……”
“对不起对不起……”何马有些手足无措，他还没见过这么强烈的生理反应，“一般，人类只会见到丧尸才会这样吧？”
听到丧尸两个字，李烩想象着《生化危机》或者《行尸走肉》中的那些怪物，心情与肠胃终于舒适了一些。
李烩擦了擦嘴，强挺起身，“我依然拒绝，第二季再说吧。”
在恶心之后，是恐惧，对于超级强敌的恐惧。
虽然自己很强，但干掉苑美就已经很费劲了，其中还少不了李云龙这种战略级武器的功劳，怎么能突然越级去挑战鸡汤教父呢？自己需要时间，至少先观望几期节目，确定鸡汤教父在节目中的临场表现，再判断自身实力，从而决定要不要进行这种程度的挑战。
其实对于正常人来说，参与一个节目而已，谁来当嘉宾都无所谓，但李烩十分清楚，他绝对克制不住自己对夏棋本能上的厌恶，会出手的，一定会的，就像病毒与抗体之间的战争，双方并没有自主意识，只是本能地战斗着，从亿万年前便已如此。
“那咱们能不能这样……”王晨不愿就此放弃，使劲挠头过后问道，“节目会在蓟大安排一个海选现场，你辛苦露个面，露一手，展现一下自己，至于参不参加第一季，你可以后面再定，不参加也没关系，我们留个扣，说你第二季可能来，你得知道，你真的太有魅力了。其它的条件，我们好谈！”
“那个人，会去海选么？”
“夏棋么？会的。”
“呕……”李烩愈发作呕，痛苦地呻吟道，“我恐怕，还是要再等一等了。”
的确，现在还不是交锋的时候，自己还太弱小了，弱小到连听到那个名字都会作呕，这样连进行战斗最基本的体力都无法做到！
王晨显然无法接受到了手的李烩就这么飞走：“能解释一下原因么？你对夏棋的造型是不是有什么生理排斥？”
“不仅是造型。”李烩认真地点头道，“他说的每个字，他思想的每一种味道，他书籍的封面，电影的海报，反人类的对白……我通通无法接受。”
何马尴尬道：“虽然，我也不是很崇拜他……但只是不接受而已，至于这样极端么？”
至于的，河马学长，他的存在，会让我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质疑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即便《瘟疫公司》弹出什么任务，我也不会强行冒险参与的！
【感染人数超过3000人，遭遇大型研究院！】
日……
【大型研究院将借助媒体平台，向所有人注射超级抗体，一年内免疫毒鸡汤！】
日……
【大型任务：阻止大型研究院的邪恶计划！】
【第一步任务：向大型研究院宣战并获得阶段性胜利！】
【奖励：基因记忆能力——可在一定时间间隔的基础上，免费反复使用曾经抽取到的临时能力！】
【特别提示：基因记忆能力，仅可通过突发任务获取！】
日……
虽然本能上十分抗拒，但这个奖励也的确太具诱惑性了！
抽到过的临时能力包，随时可以再拎出来使用，这实在是太方便了，只要冷却时间别太长就好了，一个月都可以接受！
好麻烦，虽然这个能力不及【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但是也极其诱人。
王晨见李烩进入了异常纠结的状态，见风使舵：“李烩同学，我知道你并不在乎争名夺利这些事，我也没法逼迫或者诱惑你参与节目。我只是觉得，现在有这样一个平台，又遇到了这样一个你，你不来，实在太可惜了，而且这种节目不会占据你太多时间，舞台场地就在蓟京，每周几个小时就好了。至于海选，就在你们蓟京大学，你路过说两句就好了。”
“还是不要强求了吧。”孙小美实在看不过去，同情地看着李烩，“虽然无法理解他的痛苦来源何处，但他真的很排斥夏棋。”
“那我们换个方式思考。”王晨依然不愿放弃，“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假设我是个明眼人，我也看不上夏棋的那套，但他就是用那套东西大行其道，功成名就，所以我就请他来节目了。他通常只是出书、写微博、拍电影，但这次不一样，他亲临现场，这给了我们有了一个机会，让所有人看清他，他也就是一个人而已！我们甚至有可能，去刺痛他，去激怒他，去……总之这是一种假设，并不代表我的立场。”
“去和夏棋老师对喷么？这样很得罪人的啊，即便我人气这么高了，也不敢乱毒舌夏棋老师的！”孙小美关切地望向李烩，“更何况，李烩还只是普通的学生身份，没有资本做这些事的！”
王晨满意地冲孙小美点了点头，对的，就是要这么配合。
“不要对我用激将法。”李烩尽量直起身子，强行越级挑战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过仔细想想，夏棋不过是嘉宾而已，并不是选手，所以大家不一定就要针锋相对，他在明，自己在暗，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如果真的发现他太强，收敛锋芒就好了。
李烩就此冲着王晨伸出两个手指，“两个条件，第一，我需要极其自由的合同，不为节目的赞助商做任何代言，并且可以随时退出节目。”
王晨喜形于色：“可以，来总比不来好，细节我们可以谈！”
他当然是高兴的，即便李烩表现不佳，有这张脸坐在台上就好了，舞台装饰水平将上升一个层级！
“第二，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很重要，如果必须要进行剪辑的话，必须得到我的认可，否则就将全部与我有关的部分剪掉。”
“这……”
“我大概了解一些节目制作流程，经常会为了节目效果扭曲选手的观点。”
“你得相信我们的态度……”
“我相信你，但你有老板，你的老板也有老板，创作上的事，一旦老板们介入，就变味了。”
“呼……”王晨长舒了一口气，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大二学生么！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那你也得保证几点，其一，不能涉黄涉黑涉政，其二，不能进行过度冗长的撕哔，其三，不能攻击有钱鹅本身。言论自由是好的，但没有限制的自由，就是放肆了。我们总体上要保持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即便是真理，该远离的时候也要远离。”
“同意，我同样也顾及自己的形象，不会进行太大的尺度跨越。剩下的出场费一类细节，让你的助理和我的助理谈就好了。”李烩这才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王晨双手紧紧握住李烩，“相信加入节目后，你自己也会有相当的提高。另外，蓟大的海选安排在后天，原来好像是苑美负责学校这边的组织安排的，现在她的情况……总之，很多事可能要你负责了……”
“这方面交给我的副手就好了。”李烩转过身，很快找到了依然在抹眼泪的**，从而找到了白静，他轻轻冲白静挥了挥手。
白静本能上是拒绝的，但此时的她也突然意识到，李烩好像真的成为会长了，按照交易，他的第一条指令就是任命副会长。
哎呀有点不好意思啊……好像还没有校花当过副会长吧！
不知不觉人气又要提高啦！
白静小心翼翼地走上台，这是要将我介绍给有钱鹅的赞助商么？这个胖乎乎的老男人虽然看上去很龌龊，但感觉他手上有很多资源的样子，还是曲意逢迎一下吧。
“请组织好后天的活动，我去忙了。”李烩交代一句过后，冲王晨等人点了点头，这便跃下舞台。
白静不及反应，便被王晨与何马拉着走向后台，她感觉自己被贱卖了，为什么拉着自己的两个男人是这种颜值水平的！
台下，李烩走到了**与谷轻依面前。
“结束了，我赢了，准备联谊吧。”
谷轻依十分好奇地问道：“李烩，苑美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么？”
“比我说的更糟。”
“时代呢？”
“比我说的要好。”
“你呢？”
“和我说的一样。”
“我觉得不一样！”谷轻依有些亢奋地起身，“你不是那样的，你的梦想比谁都要大，简直太大了！”
“你是白痴么？”
“很多人这么说诶。”
“够了，联谊。”
**终于抹干眼泪起身：“联谊么？组织拔河大赛怎么样？这样是最彰显集体凝聚力的，而且不管是谁都会燃起来！”
“那是和体育学院的事情。”李烩推开了**，“我们先尝试从兴趣小组入手，联合创建几个热点的兴趣群组，比如‘日月师’、‘亡者农药’、‘英雄联盟’，让有共同兴趣的同学们走到一起，本校学生游戏水平极高，相信可以让美院的同学们上升一个段位。”
“诶！我也玩亡者农药啊，不过很菜。”
“没关系，本校的男生由于极度匮乏恋爱生活，游戏实力极强。”李烩点头道，“我很快会建立好群组，请尽快在美院推广。”
“你这边不用推广么？”
“不用的，我只需要说‘这里有200个美院妹子求带排位’，立刻就会有上千个入群申请的。”
“感觉好可怕啊……”
“请相信我校男生的素质，绝对没有变态。”
正说着，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
“哼，虽然并不需要你帮我解释，不过还是勉为其难的谢谢你吧！”
王帝，已经不知道何时重新整理好发型站在这里。
李烩厌恶道：“好的，我们扯平了，今后不要再产生任何关系。”
王帝踏上前拍着李烩的肩膀笑道：“哼，我们的关系，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产生，那是超脱语言的……”
他话说到一半，看到了汉服少女谷轻依。
刚刚逃过了白静光环的他，立刻陷入了另一个光环。
“超超超……超脱语言的……”
“那我先回去了……”谷轻依看着王帝的样子有些害怕，就是少女看到变态的那种害怕，她冲李烩说道，“我还要赶制一个汉服订单，你建好了《亡者农药》群后，请立刻通知我，我负责美院方面的推广。”
“辛苦了，表现好的话我会考虑去当模特。”
“真的么？！”
“会考虑。”
谷轻依心满意足离去，当超出一定距离后，王帝又重新摆脱了美女光环。
“哼，世风日下，连女孩子都在玩低俗的手机游戏了么？”他说着又低声道，“既然如此，我象征性回报一下你吧，身为永恒钻石级别的选手，进入这个所谓的游戏群，女生们……一定会疯狂求组的吧……哈哈……哈哈哈……”
李烩推开了正在流哈喇子的王帝，冲**吩咐道：“把王帝列入黑名单，他会吓跑美院女生的。”
“拔河活动也要禁止他参与么？”
“根本没有拔河，永远也不会有！！”
毒鸡汤活动室，李烩抱着纸篓，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男人三十岁出头，戴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无框眼镜，梳着整齐的偏分，长相偏暖，目光温柔，眼神中泛滥着感性，微抬的嘴角展现着他的放荡不羁。
“呕……”李烩再一次忍住了，他擦了擦嘴角，依旧直视屏幕。
就像上战场的军人必须先习惯血腥一样，李烩要战斗的话，也必须先习惯这张面孔。
对面的鼠标点击声响个不停，唐雨落也进入了话唠模式，将同学们的反应转达给李烩。
“虽然我之前对你们所谓的烩神并不感冒，但看过他的演讲，我投票给他了！”
“不确定李烩能做成什么样，不过至少比现在死气沉沉要好，加油！”
“李烩的发言让我完全忘记苑美跟何马说过什么了！”
“梦想并未消退，只是远了，把握现实，追上梦想的时代！”
“鼓吹梦想的确无聊，感觉李烩这样的描述才是真诚的。”
“其实如果何马真的想争的话，还有很多节目可以看的，可惜啦。”
“苑美这下完蛋了……另外王帝是谁啊？”
“什么时候联谊啊？”
“可以和美院的男生联谊么？”
唐雨落自言自语道：“真是……难以理解，同样的事，换做我来说，说30秒大家就会昏昏欲睡的。”
“因为你是学者，而我是偶像啊。”李烩话罢，忍不住把泛上来的酸水吐在了纸篓里。
唐雨落歪过头来问道：“对了，根据你的启发，我将中华古代玄学融入了量子物理与星座学的研究中，有了一些看似没有进展的进展，你要不要听？”
“不要。”李烩已经拿起了耳机，“我现在要听夏棋的脱口秀了，不要打扰我。”
坚持住，实在不行的话可以看《行尸走肉》调解一下情绪！
“什么？夏棋？”唐雨落惊讶道，“你会喜欢他？”
“要杀死蟑螂，先要克服对蟑螂的恐惧。”李烩鼓足勇气，带上了耳机，夏棋那特有的时而柔软时而刻薄的温婉声音就此传来——
【爱情，是你想要什么样的人】
【婚姻，是你需要什么样的人】
呕……
【裸婚实际上是一场测试。答应裸婚，说明女孩子爱得很单纯很无私。而提出裸婚，则说明男人很自私很不负责任。】
呕……
李烩在强烈的作呕感中摘掉了耳机，痛苦地将头埋在了纸篓中。
果然……还是太小看他了……
越级挑战，太痛苦了。
唐雨落听到这些恶心的呕吐音效，难以理解地问道：“你在看《绝迹》么？”
“不，比那更可怕。”李烩眼中布满了血丝，“如果你克制自己说出‘哦呼’很难的话，听这些话不呕吐，绝对会更难。”
“我不相信，克制住自己不说那两个字，已经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了，这是在与人类的本能战斗。”唐雨落不会容忍世界观被推翻两次，“请开功放，我会向你展现，什么叫意志力。”
“你确定么？”
“不要耽误时间。”
“准备好了。”李烩沉哼一声，纠结片刻，终于拔掉了耳机线，脱口秀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你越包容，你自己的生活越好过；你越计较，自己的空间就越小。】
唐雨落稳稳摇头：“不过是普通的鸡汤而已。”
【所谓的垃圾老公，就是回家就喊累，抱着电脑手机就不睡，老婆一说就嫌烦，朋友一叫就到位，朋友圈从不发媳妇的消息，媳妇发的消息几乎不关注，贱嗖嗖给别的女人点赞，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却不知道自己的老婆也在被别人关注！】
唐雨落的气息微微发重：“这不是完全讨好部分女性立场的吐槽么？听起来……有点……痛苦……”
李烩轻轻按下了暂停键：“明白了么，如果不说“哦呼”是在与人类的本能战斗，那么听这些鸡汤，就是在与人类的理智战斗。”
“不过如此，稍微有些恶心罢了，还没有到吐的地步。”唐雨落憋得脸色微微发红，“你的意志力……仅此而已么？”
“真的要继续么？”李烩已经拿起了睡午觉专用的耳塞。
“继续一个小时都可以！”
“哼。”李烩默默塞好耳朵，残忍地按下了播放键。
夏棋老师那充满穿透力的声音就此爆裂——
【要么给我爱，要么给我钱，要么给我滚！】
“呕……”唐雨落终于也无法忍受了，痛苦地捂住了嘴，“关掉它！关掉！！求求你，快关掉！”
李烩瞬间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摘下耳塞冷笑道：“哼，你的反应，竟然比我还要剧烈。”
“自主思维与逻辑速度越快，这些话的毒性也就越强。”唐雨落捂着胸口痛苦叹道，“现在……国内，已经充斥着这些东西了么？”
“不至于充斥，但这些话，影响了相当一部分的人。”李烩缓和下来解释道，“比如最后那句，给爱给钱或者滚，的确描述了女性的心声。”
“无法理解的是，如果这个男人既不给你爱，又不给你钱……为什么要等他滚，难道自己没有脚么？”唐雨落说着摇了摇头，“哎……”
“看吧，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却不敢开口。”
“是的，说出原因的话，会被骂的，很多人不愿意接受现实。”
“这也正是这类鸡汤的温床，让人习惯于麻木的梦境，排斥真理，久而久之，会让相当多数的人丧失辩证思维能力，沉浸在鸡汤的味觉享受之中，他们的孩子也会先天受到影响，这样的结果是可怕的。”
唐雨落惊问道：“所以，你在尝试与这些鸡汤做斗争么？”
“是的，我希望有一天，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样，听到这些话会感觉作呕。”
“哦……呵……”唐雨落看着李烩坚定的眼神，几乎发出了“呼”这个音，“那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不要太早下结论，并不一定美好，我们的立场也并不一定能取胜。”
唐雨落认可了李烩的话：“这简直就是自然选择，当两种病毒遭遇，能胜出的只有一个。”
李烩未曾想到，唐雨落这样强大的存在，竟然如此轻易地被彻底感染了。
与其说是被毒鸡汤感染，不如说她根本就处于毒鸡汤状态罢了，作为一名天才学者，拥有如此辩证理智的思想是合情合理的。
“戴上耳机，加油吧。”唐雨落收回了话唠模式，“虽然我的口才很差，但如果需要观点上技术支持的时候，我可以提供意见。”
“谢谢。”李烩舒适地吸了口气，在成为偶像后，难得有这样一位舒适的交流对象，即便偶尔会话唠，也会十分克制。
正当他准备继续锻炼夏棋抗性的时候，脑海中一个声音礼貌地提醒了他。
【请尽快抽取任务奖励！】
对了，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有正式就任学生会长，但摧毁校园研究院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时候抽取永久能力奖励了。
经过了竞选演讲的广泛传播，现在李烩已经拥有了57点永久dna，以及188点临时dna，相信不久之后，蓟大的校园即将被全面治愈。
值得一提的是，每点出毒鸡汤的一个能力或者病症后，接下来的能力也将涨价，越到游戏后期，想得到一项能力就将付出更多的dna，正如《瘟疫公司》这款游戏一样，在运营的过程中，需要抉择，并且每个抉择都会付出一定代价，这也就是李烩攒着dna迟迟不点的原因。
面对夏棋，预估需要点出【高级嘴炮】，这将消耗17点dna，根据说明，高级嘴炮将是在知识上的补充，而非技巧，肚子里没有足够的水分，是喷不出足够的吐沫的，在各种嘴炮战斗中，需要相当程度的人文、历史、经济学、乃至星座学的知识积淀，只有足够渊博，才能突破终极嘴炮的瓶颈，进入高级境界。
这个再等一等，还是先抽取能力吧，作为免费获取的永久能力，希望有用一些，不要再来【语言天才】这类大后期才会用到的能力了。
可爱的老虎机飞旋转，在那一个个快划过的词条上，李烩敏锐的现，可以抽取的永久能力并非都是【初级】，也有可能是【中级】或者【高级】，有些特别的能力，甚至有【神级】！
可以说，直接抽取一个高级能力，将相当程度的节省dna，在《瘟疫公司》实际游戏中，这是只有付费玩家才能拥有的待遇！
老虎机的转动渐渐变慢，李烩讨厌最后这种揪心的时刻。
【美声中级】……
滚过去，在现在的环境下，即便有天籁之音，也还是要唱广场舞歌曲才能走红的。
【瑜伽神级】
为什么只有这种能力才有神级！！拥有这种能力会变成印度神僧么飞天么！
变慢，继续变慢。
【作诗初级】
这个时代能传播开来的诗歌只有“苟”什么！胡乱念诗，将来是要出事情的！
受不了这样的煎熬，李烩干脆闭上眼，不去看，过了几秒钟后才睁眼。
指针停在了【特效神级】的标签上。
特效？特效是什么？像陈龙大哥那样给头加特效么？为什么会有神级？
从说明上看，这是一种视觉包装能力，指的是运用现代技术制作视觉特效的技术，包括但不限于二维动画特效，比如动画片《你的中的唯美的光影效果。
三维实体特效，比如《钢筋侠》等级英雄电影中的大场面。
甚至包括vr特效，比如《模拟女友》中摇摆裙角下面的全息模拟。
成吨的技术与知识涌入了李烩的大脑，他感觉自己就是詹姆斯卡没龙，通彻的拥有了一切的特效制作技术，原来《杀与日之歌》中那些大场面通通是动画制作！原来《绝迹》的特效包装公司其实很强悍很努力！原来富坚义薄最拿手的技能并不是作画，而是打麻将！
也正是到了此时，李烩才意识到想要摆脱国产五毛特效有多么任重道远，即便《大胜归来》、《捉妖济》等优秀电影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突破，但顶尖技术仍旧在本人和好莱坞硅谷大公司的手中。
不仅仅是技术原因，还有投资力度和水分在里面，某些电影动辄数亿元的特效投资，最终究竟有多少留到了特效公司账上，这始终是个迷。
李烩默默握拳，这真的是一个新的天地了，与足球和绘画不同，这是永久能力，这也是持之以恒的战斗力，特效是文化产业中的硬实力，不仅囊括动画和电影，还包含了vr领域中的展前景。
在这个时代，这是比莎士比亚的戏剧功底，比帕瓦罗蒂的雄厚歌喉，比老舍伟大作品更加务实的能力！
这个能力唯一的缺陷就是……
起步太难了！
随便找一台电脑和软件，做出来的是陈龙大哥的那种五毛特效，想要制作出真正精良的特效，需要购买成捆的设备，聚集成群的人才，再投入成吨的时间，这让很多优秀的团队举步维艰，让成熟的好莱坞快乐数钱。
想要与之抗衡，需要巨大的资本……最好是有钱鹅那样巨大的资本。
这真是一条奢华的毒鸡汤之路啊，先想想就好了。
沉迷之间，一个女声打断了李烩的畅想。
“李先生，合同这边出现了一些问题。”蒲小圆将最新的合同放在了桌上，“俱乐部董事会否决了之前的合同，在没有与我商议的情况下送来了这份合同。”
“嗯？”李烩看也懒得看合同，因为他完全看不懂，也没时间看懂，“有什么不同？”
“俱乐部希望用5o万，买断你终生的优先签约权。”
李烩微微皱眉：“欺负人么？你们不是已经谈拢了么？”
“我跟助理教练方面谈拢了，这次是俱乐部董事会的意见，十分强硬。我沟通过，他们的意思是爱签不签。”蒲小圆说着叹了口气，“毕竟，这件事并没有按照预想中的那样传播开来，有钱鹅当时就雪藏了比赛录像。”
“有钱鹅这么有钱，何苦呢。”
“我想他们在乎的不是钱，在乎的是你，希望买断终生。如果你确定不会进入职业足坛的话，倒是不受影响。”
“我只是讨厌被这么操纵。”李烩摇头道，“很烦，明明知道他们的伎俩。”
“这个，最近你太忙了，没时间汇报。”蒲小圆说着，俯身摆弄李烩的电脑，切换到了微博的一个主页，“一些圈内人，也拿出了仅有的不清晰视频解析，觉得这是一次炒作而已，你并没有场上挥的那种实力。这些言论其实是给有钱鹅俱乐部的竞争对手看的，一旦你的实力变得不确定，他们就不会坚决出手了。”
“嗯……”李烩托腮问道，“最近有多少俱乐部联系过你？”
“很多，但听说你拒绝试训后，都没有继续深谈。”
“那就撕掉吧。”李烩指着纸篓道，“终生的代价太大了，让我感觉很不爽。”
“可……这是5o万啊……”蒲小圆为难地说道，“现在的一些经费，还是我个人垫上去的。我支持李先生的一切抉择，只是害怕万一有重要开销。”
正说着，蒲小圆的电话响起，来电者竟然是她存过的号码，有钱鹅视频站的同事。
李烩冲蒲小圆点头道：“商量好出场费，不要宰得太狠，我很喜欢王晨和孙小美，这些钱暂时补上你的工资吧。”
“明白了！”蒲小圆如沐春风，真是……太温柔了，虽然很感激，但是李先生，你不能总这么温柔啊！
蒲小圆刚走，以李云龙为的团队成员就推着餐车进来了。
餐车，真的是餐车，为什么会有餐车！
李云龙身着军绿色的主妇围裙，冲李烩坚定点头。
取出了餐车下面的香槟酒：“虽然学生不适合饮酒，但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好好庆祝一下吧。”
白静看着手机上的海选工作计划叹了口气，虽然已经担负起副会长的工作职责了，但为什么微博粉丝没有增加啊！
此时一个讨厌的身影闪了出来：“哼，效率不过如此，《亡者农药》群还没有建好么？”
“云龙，把这个家伙撵出去。”
李云龙回头看了看王帝：“虽然他很愚蠢，但他才是真正力挽狂澜的人，我们还是容忍他来参加庆功宴吧。”
李云龙说着，端出了大菜：“炒鸡蛋包鱿鱼须，希望大家喜欢。”
“……”
“韭菜鱼头。”
“红薯沾辣椒。”
“白煮12种青菜。”
“……”
这边的噩耗还未结束，已经以匪夷所思的度在摇晃香槟了。
“电视里不是摇一摇，就会炸的么？”将瓶塞对准李烩更加疯狂地摇动。
白静则抓着李烩说道：“能不能在你的公众号上，特别一篇文章感谢我，我付出很多的，画具钱你到现在还没还给我呢。”
“哈哈哈！”唐雨落在旁边出了清爽的笑声。
“好笑么？”李烩问道。
“我没什么朋友，我觉得很好笑了。”
“哼，那就笑吧。”
香槟爆炸，李烩湿身，炒鸡蛋包鱿鱼被塞到了他的嘴里。
唐雨落不遗余力地用手机拍摄到了这些镜头，给姥爷——
【在这里虽然对学业没什么帮助，但是很开心。】
严律己放下了所有的书籍，看着手机露出嗤笑。
“这样就对了，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会说这些话吧。”
深夜咖啡厅。
一个重量级的组织，已经悄然成立。
12位批成员，聚集在咖啡厅的包间中，其中1o位是女性，还有两人雌雄难辨。
所有人，都望向了坐在中间的那个女人。
女人有些微微胖，带着可爱的夹，平日是个十分惹人喜欢的胖妹，但现在的她，面色沉稳而又严肃，对一切充满着信仰。
“下面，我宣布……”胖妹柔弱的声音传来，“烩神守望者组织，正式成立。”
她说着，举起右手：“请大家举手，一起宣誓。”
其余11人，同时举起了右手，与她一起做出了一个复杂的手势，相比于“六”这个手势，多伸出了食指。
大拇指，小拇指，食指同时伸出的这个手势，充满美感与美好。
12人同时起誓。
“长夜将至，我从今夜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我也许会恋爱、会结婚、会生子。”
“我也许会成家、会立业、会老去。”
“但对烩神的信仰，深埋心中，此生不渝。”
“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
“我是黑暗中的利剑，舆论中的守卫，抵御污蔑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芒，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烩神的坚盾。”
“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烩神。”
“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大家同时放下右手。
胖妹有些激动地环顾11位成员：“现在起，我们是同志了。”
大家的心情同样激动。
胖妹紧跟着说道：“同志无分尊卑，但总要有个人将大家团结起来，今后，请大家叫我‘一’。”
“明白了，按照座位，我应该是‘二’。”
“我是‘三’。”
确定称谓后，胖妹的神色再次严肃起来。
“坐在这里，我们先要明确几条原则。”
“第一，烩神，是人类的烩神，他并不独属于任何人，即便他与某些人结合，也只是暂时的，上的。因此，我们并不干涉烩神的生活，对待烩神的恋人，也采取保护的态度，为了让烩神能够更加幸福。”
“这是第一条原则，我们的精神原则。”
十一人同时点头，守护烩神的幸福，让他生活得更加美好，这必然是原则。
“第二，烩神，并不仅仅是外表美而已，他的才华才是最重要的美，他的球技，他的画作，他的演讲，都已经有了神性的光芒。毫无疑问，烩神会遭遇一些卑鄙凡人的攻击，一些无法理解烩神才华的人，会嫉妒他，企图伤害他，这也就是我们可以预料到将至的长夜。烩神暂时还是凡人之躯，无法应对那么多人，而这种时候，就是我们‘烩神守望者’挥作用的时候了。”
“我们要默默的守护着烩神，去反击那些恶语中伤烩神的小人。”
“我们不能宣扬自己的存在，不能做出那些普通偶像‘脑残粉’做出的事情，那样只会给烩神招黑。”
“我们将爱，深埋心底，在深夜默默守望，我们在采取行动，表言论之前，必须问自己三个问题。”
胖妹竖起了三根手指。
“第一，这有用么。”
“第二，这会给烩神惹麻烦么。”
“第三，如果不确定上面两点，请与组织成员进行商议。”
“这就是第二条原则，我们的行动原则——有益于烩神。”
大家神情振奋地同时点头，是的，如果像那些浅薄的偶像脑残粉一样，说一些脑残的话，用一些过激的行为支持烩神，非但不会帮助烩神，还会遭黑。
在坐的人，有十位蓟大的学生，和两位美院的学生，大家都是高素质有头脑的成熟人士，自然不会犯这些错误。
胖妹提了口气，这才说道：“最后一条原则，是我们的组织展原则，我们要与将来社会上必然会出现的粉丝团体，后援团体划清界限，她们是肤浅的资源，是烩神登上神坛的资本，她们负责欢呼。而我们，负责解决烩神没有精力解决的问题，烩神不方便出手解决的问题。”
“对烩神‘美’的深邃理解，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我们有相同的思想和理念，我们要确保，将来组织从社会中吸纳新成员的时候，这些思想，这些理念，这些原则，牢不可破。对于组织成员，我们务必精挑细选，宁缺毋滥，不要沦为社会上的那些粉丝团体。”
“是的，这尤其重要。”一个美院的女生抬起手，表情有些愤怒，“一，我觉得现在已经有这个趋势了，在我们学院内，一些明明不懂得‘美’的人，也附和着赞叹烩神的作品《最后的净土》，他们根本不配赞扬烩神！”
“七，请冷静。”胖妹稳重地抬手，慈祥笑道，“烩神之美，雅俗共赏，无论是顶尖的艺术家，还是流浪汉，都能体会到他的美，只是大家境界不同罢了。烩神守望者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这些有觉悟的人凑到一起，确保烩神的终极幸福，确保他的美得以弘扬。”
一位雌雄难辨的男生举手道：“谢……谢谢大家能让我进入组织，虽然感觉男生出现在这里不合适，但我们有相同的信仰，一些人是反对我进来的，是‘一’帮我说的话，很感谢大家能接纳我。”
胖妹点头微笑：“烩神之美，是跨越性别与年龄的，也许将来，还会跨越物种。虽然我们对成员的要求很高，但性别、种族，甚至生物学上的门、纲、类，都绝不会成为我们的筛选标准。随着科技展水平的提高，很有可能会有人工智能，变种猩猩或者外星人加入，我们早已打开了集思广益的大门。”
“不愧是一！”
“对烩神美的理解，也许是最极致的了。”
“虽然外星人，跨越物种听上去有些荒唐，但同时也印证着‘一’的深邃。”
“好了。”胖妹摆了摆手说道，“闲话后面再说，我们先解决眼前的两个麻烦，请‘三’来说明情况。”
一位戴着眼镜看上去十分乖巧的女孩点头言：“虽然烩神的名望还很有限，但现在已经出现了两股攻击烩神的肮脏火焰。其一是足球比赛过后，一些人污蔑烩神是在炒作，那些小视频是加了特技的。”
“卑鄙！”
“没有人能做出那种特技！”
“有钱鹅为什么要雪藏视频？！”
“请大家冷静。”三抬起双手道，“关于这件事的处理，很敏感，真正见识到烩神踢球的人不多，如果一味的与对方互喷，只会陷入不利的境界。我建议，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等待烩神的态度，也许烩神对踢球没有兴趣，这样隐匿可以让他不受干扰的投入其它事务。”
“我同意，请大家投票表决。”胖妹抬手支持。
全票通过。
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生抬手道：“我认为，我们也不能完全限于被动，我个人想采取一些行动，得到有钱鹅血藏的视频，请组织允许。”
胖妹双掌交织，抵着下巴说道：“十二，请自行思考，这样的行动，是否符合我们的行动原则。”
双马尾女生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我能保证，不会给烩神添麻烦，这样的资源掌握在我们手中，同样对烩神是有益的。”
“那就去做，请相信自己。”
“明白了，谢谢一的指点。”
胖妹随即冲眼镜妹点了点头。
眼镜妹这才接着说道：“第二，今天的演讲中，烩神毫无疑问摧毁了苑美，征服了所有人。根据我们的情报，苑美的父亲是一家知名投资机构的代表，最近正在加大在文化方面的投资，他很有可能用资本上的卑劣手段报复烩神，这样的事情实际上已经发生了，烩神的公众号留言中，产生了一些攻击烩神的言论，认为他传递负能量云云，不过这还只是试探性的，对方好像也把握不好攻击烩神的力度，还未能全面出击。”
“荒唐！烩神所言每个字都是真理！”
“如果烩神想的话，他完全可以更加彻底的摧毁苑美。”
“雇佣粗暴的网络水军，对苑美有什么意义么？”
“请冷静，冷静。”眼镜妹再次抬臂道，“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需要着重观察，适度反击，不要麻痹大意，要时刻抱有长夜将至的觉悟，要时刻准备好。”
“同意。”胖妹再次举手，“我们必须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现在的舆论很不公平，王帝贿选的时候，所有人都那么骂他，恨不得王帝去死，但是苑美这件事，舆论却好像十分包容，不知道是有人操纵，还是大家不愿得罪苑美。”
“哼，烩神只是不屑于网络对喷罢了。”
“我建议将苑美列入黑名单。”
“一，我已经写好了23份文案，从不同角度与立场攻击苑美，年龄受众涵盖8到80岁的群体。”
再次全票通过。
胖妹面露冷色：“好，按照三说的，我们做好攻击的准备，一旦需要，我们要保证，苑美在24小时之内失去反抗能力。”
“好了，正事说完了，下面请大家放松，进入闲聊膜烩时间。”
大家的精神瞬间从严肃中抽离，回归了生活中的自己。
“今天的演讲太爽了，我听了好多遍！”
“我还给剪辑了，剪掉了跟苑美和何马有关的地方，太煞风景了！”
“你们不知道，沙院长没忍住，请几个业内老师过来一起看烩神的画作呢，他们中午进去看的，到现在还没出来！”
“我偷偷给烩神发私信说我爱你了，哈哈哈，烩神回复说我也爱你！”
“哎呀，不是说好了不干涉烩神生活的么。”
“反正又不会真的相爱！”
“好嫉妒你啊！”
胖妹则有些害羞地，拿出了一幅画作：“这是我画的版烩神怕大家笑话。”
“很可爱啊！”
“那眉毛，还很傲娇呢！”
“我要照下来！”
次日晨，付小章办公室。
他与对面的李烩已经沉默对视一分钟了。
付小章的情况很麻烦，他不确定李烩会配合校方工作，如果在认命文件上签字的话，很有可能将学校的情况搞复杂，搞混乱，本来风调雨顺挺好的。
还有更麻烦的，苑美的失败始料未及，而且十分彻底，实在是找不出理由再扶持她了，自己也与苑美的家人交流过，对方十分理解，知道这不是学校的意思，但付小章始终有些自责，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变数是一个讨厌的东西，打乱了风调雨顺的节奏。
付小章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李烩同学，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很多想法，学校都可以尽量满足。你要是想踢球，学校可以办理休学你要是想画画，学校可以保留一个画室给同学们使用你要是想当哲学家，也可以转到人文学部。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李烩立即点头道：“校长，我是不会给学校添麻烦的，我做的一切事都会有益于同学们的成长。”
“”付小章又喝了口茶，“那我换个问法，你准备如何开展学生会工作？”
“基本维持原状，我只成立一个团队抓一些对同学们有益的活动，这些活动都是合理合法有益于同学们成长的。”
“这些学校当然是认可的，那我再换一个问法。”付小章放下茶杯，“你认为，在哪些方面，我们之间会有矛盾么？”
“保留社团活动室。”
“”付小章尴尬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你清楚么，同学们参与社团活动的积极性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包括你所在的摄影社，注册成员也只有两个人罢了，你们的社长到现在还没有报到，再拖一拖就要被开除了。”
“学校并不缺那几间教室，但是有相同爱好的同学们真的缺这个。”李烩清楚地意识到付小章的话并没有那么绝对，是有空间的，“校长，换一个角度来看，我的画作和球技，也正是我校精神风貌的一种宣传，素质教育，发挥特长，全面发展，也是符合现代主旋律的学校形象，即便只是面子上的宣传，这也会很有效果。”
“这倒也是”付小章频频点头，在李烩合理的引导下，社团活动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
接下来，要尽量让这个意义变得足够大！
李烩接着说道：“而且我认为您时至今日依然对我的才华有所怀疑，这我十分理解，毕竟这年头天才越来越少见了，并且通常都集中在金融与领域，我这样的人去踢球，去画画，是您完全无法理解的。”
“是有那么点。”
“所以我可以站在您的立场上思考，有我这样的全面天才宣传学校素质教育的形象，这对学校的社会形象是一次提高，同时也会加强学校在吸引生源方面的竞争力，我个人也会为本校碾压菁华做出自己的贡献。”
“碾压菁华么”付小章微微神动。
多少年来，蓟大始终被菁华压制，双方的毕业生经常被摆在一起比较，尤其是在文艺圈，蓟大被菁华全面碾压了，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至今，蓟大男生的吉他水平，仍然被菁华视为笑柄。
付小章遥想当年，他也曾是一名蓟大的学子，在那个白衣飘飘的时代，那些菁华的混蛋，只需要抱着吉他过来晃一晃，就可以骗走蓟大的姑娘，而蓟大的男生，只能自惭形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姑娘被敌人抱走！
这是一种刻骨难忘的屈辱，即便付小章已经投入仕途多年，此刻回想起当时菁华混蛋龌龊的笑容，回想起蓟大姑娘飞扬远去的裙角，心中也难免荡出一丝波浪。
他再抬起头，望向眼前的青年。
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征服了美院！
如果对手是菁华的话
“难道你在音乐方面”付小章颤抖地问道。
李烩十分低调地点头道：“是的，我是融会贯通的全面天才，可以说任何一种语言，演奏任何一种乐器，唯一遗憾的是，我的才华仅在艺术方面展现，并不是大家希望的金融或者。至于对菁华的看法，我与校长的立场是完全一致的，菁华不过是一所二流学院罢了。”
付小章被说动了！
如果是其他人，他会完全无视这些屁话，但李烩，是无懈可击，是事实证明无敌的。
难道逆转现状，超越菁华的使命，在自己这一辈有机会实现么？！
即便付小章深知事实如此，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精通各国语言么？我是学俄语出身的，我想听听你的俄语口音。”
“现在么？”
“现在。”
“用圣彼得堡口音还是莫斯科口音？”
“随随你”
“那我念诗好了，我记不清俄国诗歌，在此我翻译最近很流行的诗歌，将林则徐作品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中的经典名句用俄语展现可以么？”
“这首诗能翻译么？”付小章捂着嘴惊叹道，“我是学俄语的，翻译诗歌意境是最难的，要将信达雅做到很纯粹的地步，还要考虑俄语的押韵与语境”
付小章话未说完，李烩的舌头已经进入了卷曲状态！
“，，！”
“唔！”付小章本能惊呼，这完全押韵的翻译，这性感到掉渣的卷舌音这是只有最地道的俄国莽汉醉酒后才能发出的口音，完美的腔调，完美的押韵，完全展现了林则徐诗歌中的家国情怀，完全突破了语言种族与国籍的界限！
“下面用官方音。”李烩思考片刻，抑扬顿挫朗诵出了后半句，“，”
“哦呜”付小章完全被震惊到，在此刻，他恍惚看到了一个俄国版的林则徐，也许是列宁，也许是斯大林，也许是别的什么人，总之这个人，就这么孤独地站莫斯科的红场，他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咏叹出了这句振奋人心的爱国诗词！
岂止是信达雅，简直是神来之笔！
妈的，我竟然也会被这个年轻人，征服
罢了，每个人内心，都有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付小章盯着李烩，面色潮红，猛然抬手起笔，在文件上签上了大名。
同时，他起身抬起右手：“今后一年辛苦了，李烩同学。”
“都是为了学校。”李烩与付小章稳稳握手。
“学校方面，会重新规划教学楼的事情。”付小章吞下了口水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个人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请说。”
“在学校的跨年晚会上，我准备拉手风琴，演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这很好，可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演奏者，还需要一位歌手，学校里是有会俄文的老师的，但他们的口音和唱腔，实在是”
“”
“可以么，李烩同学。”
李烩看着付小章渴望的眼神，实在说不出“不”字了，没有办法，对方是有实权的大人物，最近的一些事让自己与他产生了一些误会，这样的误会必须尽快澄清。
进行交易吧。
“乐意效劳。”
出了办公室，李烩微微一叹。
比预想中的要顺利，没想到校领导竟然如此支持自己，即便时代千变万化，这种开放包容的精神却始终得到了传承，自己所深爱的蓟京大学果然是值得守护的。
虽然交易的筹码有些麻烦，但能通过唱一首歌搞定这件复杂的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
毒鸡汤活动室，团队人员与蒲小圆都聚集在此，虽然竞选大胜，但认命学生会长如此重要的事，最终依然要校方点头，这件事不仅要合情合理，还需要合法合规。
李烩推门看到原本应该安静的活动室挤着这些人，并且今后很久都会挤着这些人，表情难免不太友善。
“看来被副校长劝退了！”白静第一时间冲李云龙笑道，“你输了，说清楚是怎么搞到有钱鹅后台数据的！”
李云龙坚决摇头：“不可能，我相信学校领导慧眼识珠的能力，而且我从未承认这个赌局。”
**关切问道：“有没按照我说的，长时间鞠躬恳求校长给自己一次机会！”
“你们都错了。”蒲小圆坚决说道，“应该是校长跪在地上恳求李先生才对。”
李烩无奈摇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我与副校长相谈甚欢，很快找到了许多相同的立场，他十分信任我，我也尊重他。”
“怎么可能！”白静捂着头道，“他应该很恨你才对的！他和苑美的爸爸研究生时师从同一个导师啊！”
“身为蓟大领导，怎么可能拘泥于你这种程度的格局？当以学校大局为重。”李烩在抨击白静的时候，永远无需保留。
李云龙微笑起身：“我赢了，你与李烩之间的账目一笔勾销。”
“你刚刚还说根本不承认这个赌局的！”
“兵不厌诈。”
“怎么你也变成这样了！我记得你是全班最老实的男生啊！”
“在战场上，没有老实二字。”
李烩及时喝止了李云龙：“欺负白静当然是合情合理的，但我有能力偿还账目，只是拖延一下罢了，不必帮我赖账。很快学校就会发表公告宣布我成为会长，我们现在先要关注几个重要活动的推进状况。”
“在此之前。”蒲小圆上前打断道，“我们发现包括学校论坛在内的一些舆论站点中，有人开始攻击你了，剖析你的演讲，认为你在宣扬一些负能量，更有甚者，给你扣上了一些恶心的帽子。”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念给我听。”
“是这样的，因为我从事过相关工作，因此我掌握一套判断水军的标准。”蒲小圆抬了抬眼镜说道，“不要看主贴，直接看回帖，看回帖的速度与立场，如果短时间内有超过5个人持相同立场顶贴的话，基本就可以判断，这些言论是有组织有目的的。”
“嗯？”李烩皱眉道，“我已经赢了，抨击我还有什么意义么？”
“也许会让校方迫于压力推倒结果？”蒲小圆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在游戏业竞争中，运用强大的水军力量给游戏运营商制造压力，导致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当然这是比较高级的，低级手段还是用暴力水军抹黑一款游戏，据我所知守望先驱经历过这样的洗礼。”
“谁做的？”其他人几乎异口同声。
“反正不是有钱鹅，有钱鹅不需要通过抹黑他人来成就自己，如果事件被曝光，遭受的名誉损失也远大于抹黑的收益。”蒲小圆立即转移话题问道，“我要说的是，我们需要进行反击么？”
“有一点我不太理解。”白静皱眉道，“现在最该被骂的，是苑美吧？”
“攻击她的人很有限，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压制了这方面言论。”蒲小圆有些憔悴地叹了口气，“公关是现代市场中的一个重要部分，现在只需要应付学校范围内的公关，我还有精力，今后恐怕即使我一天工作20个小时也无法应对了。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与一些公关公司合作当然，前提是签订与有钱鹅俱乐部的合同，才有合作资金。”
“再拖一拖，拖到最后再说。”李烩冲蒲小圆点头道，“回去休息吧，你需要休息两天，辛苦了。”
“这”
“我命令你。”
“是！”蒲小圆乐呵呵地蹦跶走了。
“好了，我们的活动怎么样了？”李烩冲三人问道。
“拔河么？”**的反应很快，“绳子已经找到了，体育器材仓库里有，我求了很久，体育老师最后终于答应借出来用了！”
“你的精力能不能用在有意义的地方！”李烩只好转头去问白静。
“亡者农药群么？”白静拿出手机展示给李烩，“想不到美院的女生也会玩游戏，真是幼稚，现在有百八十人了，谷轻依有在组织大家组队对战，胜率惨不忍睹。”
“好了，可以公布给本校男生了，下面开始准备狼人杀群组。”
白静立即开始推卸：“别跟我说，我在忙明天的撕哔王海选！”
“**，交给你了。”李烩转头道，“狼人杀知道么？”
“知道，杀人游戏的升级版，一个很燃的聚会游戏。”
“我们需要组织这样的活动，这种游戏男生女生都喜欢，同校内认识的人一起玩会更有趣。你要去确定场地，收费，合作方式，然后我们公布方案让大家报名。”
“明白了，这就去！”**用力点头道，“但是实话实说，这个游戏我并不擅长，每次当狼人都会立刻被识破！”
“呵呵”白静眯眼道，“太明显了，你每次当狼人的时候，衣服会立刻被汗水浸透”
“啊原来如此”**抱头道，“控制汗水，也是要努力的啊！”
李烩继续问道：“另外，近期学生会有什么必须的重要活动要组织么？”
“有的！”**立刻拿出了手机，照着工作计划一一说道，“交谊舞大赛和英语演讲大赛之前说过了，除此之外学校收到邀请，由于在与柏林联青年队友谊赛中表现出色，对方希望加深交流，再踢一场。不过这次并没有官方组织，是球员们和主教练一起主动请愿的，他们个人出机票和酒店费，只要我们学校提供场地就好了。”
“学校答应了么？”
“当然，这是与柏林大学建立国际交流的重要契机。”
“也对。”李烩点头道，“对于领导来说，足球交流也是拿得出手的政绩。”
“你会出场的吧！”白静吞了口口水问道，“让那帮说你炒作的看看，什么叫实力！”
听闻此言，包括唐雨落在内所有的人都惊讶地望向白静。
“怎么了？”白静茫然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惊恐问道。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实力！”
“原话！”
“让那帮说炒作的看看，什么叫实力。”
“身为校花，你竟然说那个词！”
“啊”白静也才意识到不妥，捂着嘴道，“没没注意，可他们确实是太讨厌了。”
“可你是校花啊！”**抱头道，“我以为你不会说脏字的。”
“刚刚是口误，不要外传。”白静露出了可怕的表情威胁过**后，再次转望李烩，“你会出场的对吧？”
“不，我不想把精力用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这很有意义啊！”
“肤浅。”李烩转望**，“不要纠结校花会说脏话这件事了，还有什么活动？”
“大多数活动不需要你做什么”**扫了一圈后说道，“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组织大学生电影节的观影活动，本校学生配有50个入场资格，需要让大家报名，组织选拔，确保到场的学生能体现我校的精神风貌。”
“大学生电影节，我们只是观众么？”
“听说也有学生投稿吧，但我们毕竟不是艺术院校，能在大学生原创单元展览的，都是蓟京影视学院、戏剧学院、广播学院的作品。”
“本校不是有艺术学院么？”
“本校的艺术学院主要进行艺术理论，艺术史的学习，基本不涉及技术方面。”
“嗯”李烩微微思索。
大学生电影节，乍看只是一个充满铜臭味与毯星的无聊活动，但同时，这也是大学生难得的展示自己的渠道，虽然水很深，但如果实力上碾压所有人的话，无疑可以脱颖而出。
电影，一种完美的扩散毒鸡汤渠道。
不过很遗憾，即便自己拥有莎士比亚的戏剧功底与史皮尔伯格的导演功力，也无法完成一部绝对令人喜欢的作品，故事只有符合时代需求才能浮出水面，并不是很厉害的人凑到一起就绝对可以拍出有趣的作品，更何况整个电影制作流程中，还牵扯到了很多人力以及投资，现在的自己还完全没有实力踏上这个传播渠道。
可惜了，我只是顶尖的特效师而已。
等等特效
虽然故事是否让人喜欢充满了不确定性，但特效的标准好像是始终统一的，不管是非洲酋长还是欧洲白人，都能一眼鉴别特效的精劣。
是的，真实与美，是衡量特效的唯二标准，要么做到以假乱真，要么做到唯美。
毫无疑问，本人是有这个实力的。
长篇巨制传播毒鸡汤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一段尽量廉价且美的3分钟动画短片，还是可以利用现有资源完成的，炫技就好了，并不需要深刻的故事内容。
整个电影产业都在寻找强大的特效师，大学生电影节正好给了毒鸡汤这个舞台！
“把电影节投稿要求发给我。”李烩冲**点头道，“其它观影什么的，让想去的人组织就好了。”
“什么？！你要拍电影么？”**虎躯一震，“这种以卵击石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听起来好爽”
“噫！！”白静轻蔑地望向二人，“不可能的，投稿早就截止了，而且你根本不懂电影。别丢人了，真当自己生下来就是超级天才啊？”
“你错了，错的离谱。”坐在对面的唐雨落突然发言，“绘画水平是影视创作的重要基础，是对美、构图、色彩等重要概念的简单化体现，不谈故事，李烩在摄影和构图上的起点已经是大师水平了。”
“啊”白静回头看着唐雨落
混蛋！完全没有反驳的空间！
自己活了19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让人讨厌的女人。
有白莲花，有绿茶婊，有各种各样讨厌的女人，不过自己并不多么讨厌他们，正是因为野草的杂乱，才能衬托出鲜花的美丽，自己反而很感谢她们，有了她们，自己才能显得更加美好。
可是为什么这个该死的穿着睡袍的女人，如此令人作呕，这是第二次了，她总是站在智商的山峰上藐视凡人。
你真的以为我没有智商么？
智商高的女人，还会被喜欢么？
越是聪明的女人，就越该清楚这一点。
人们最喜欢蠢萌的猫猫狗狗，而不是从树上跳下来扯破你背包抢你食物的猴子！
呆萌才是惹人喜爱的特质，才是校花该有的特质，表露精明只会限于不利的境地，苑美的失败你还没有看懂么？！
真正愚蠢的，是你啊！
我只是偶尔示弱罢了，真的以为我会输么？！
白静头一次无法克制自己对另一个女人的厌恶，展开反击！
“错的是你。你只是在逻辑认知上进行推断而已，仅凭理论无法解决任何事情，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白静双眼眯成了一道缝隙，“在你出现之前，李烩就已经拿着单反摄像机为拉拉队进行过拍摄了，他的照片无论是构图还是曝光、色彩，都一无是处，187张照片中，只有7张能拿出来用，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师水准么？！”
“唔？”唐雨落也微微眯眼，她感受到了敌意，不过她早已习惯于此，“严格来说，我来之前的李烩，与现在的李烩，已经是不同的李烩了，我的一切判断是基于现在的李烩做出的，不要用此前的李烩进行比较。”
“开什么玩笑！只差一两天而已，你的意思是他在一两天之内获得超能力成为美术大师了么？！”
“当然无法排除这种可能，人类永远无法否定超能力是否存在，就像无法否定上帝一样。”
李烩心中只想说一个字
日。
白静突然转头望向李烩：“那你自己跟唐雨落说一下，那些照片为什么拍得那么烂。”
“你在命令我？”
“是请求。”
“我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请求。”
“那我求求你好不好啦”白静立刻转变神情，抓着李烩的胳膊摇晃起来。
碧碧池这个碧池。
“如你所愿。”李烩认真地点头道，“我在近些天获取了一些超能力，成为了超级天才。”
看在你诚意满满的份上，我告诉你实话，仅此一次。
“”
李烩认真问道：“争论可以结束了么？”
“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敷衍。”白静要哭了。
**送上纸巾：“不要哭，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白静想回头继续反驳唐雨落，但后者已经戴上了耳机疯狂打字。
貌似又又输了
白静只好换个方式撒气，转望李烩道：“你不能因为他是严教授的孙女，就这么说谎惯着她！承认自己摄影水平差不就可以了么？”
“并没有惯着她，我只是无法承认错误的事情罢了。”
“爱承认不承认！反正已经截止投稿了，来不及了！”
“来得及。”李云龙突然说道，“大学生电影节是有钱鹅影业赞助的，有钱鹅影业会推荐有钱鹅视频站的作品，这是单独的渠道，而有钱鹅视频站的权威人士，现在有求于李烩。”
“啊！”**再次惊讶，“这也能串在一起！”
“合情合理”白静也无法辩驳了。
“我习惯于阅览重要新闻与时事热点，并进行记录，在从李烩身上学习到了一些交易技能后，将这些信息拼凑在一起，总结出逻辑链，这是合情合理的。”
“不愧是云龙，虽然你慧根有限，但长久的努力早已让你突破了天赋的枷锁。”李烩对此表示肯定，“明白了，大家都辛苦了，去休息吧，我也要稍微准备一下明天的海选了，要用足够的表现再次征服王晨，这样才好拜托他让我走后门。”
“我的天，你真要参赛啊！”白静难以理解地问道，“何苦呢”
她很快想通了一些事情，神色又转好。
“不过如果求我当女主角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助你！”
哎呀，虽然学校内有一些自认为文艺的白痴同学有拍短片，也邀请自己当女主，但他们的水平太低了，只会让自己丢人，虽然李烩的水平也不高，但是真的好想看他求自己啊！
“求你？”李烩摆手道，“就算富士山突然火山爆发把岛国淹没然后地震海啸改变大陆板块导致岛国和我国接壤成为我国的一个省份我也不会求你的。”
“语速太快”
“说话要小心啊！！！”**想去捂住李烩的嘴，已经来不及了，“你听说过黄续东么！”
“我说过了，张中招来了也没用！”
次日上午7点，我是撕哔王栏目组进驻蓟大校园广场，场地、布景、线材已经在头一天安排完毕，其中大多数沟通工作都是由白静被迫完成的。
王晨确定机位、灯光过后，拿着早点来到广场，找到白静，送上了一份豆浆和油条：“辛苦了，白静同学，没想到你能顶上苑美的工作，蓟大学生会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虽然王晨看上去有些猥琐，但豆浆和油条是没有错的，白静强笑着接过早点与王晨随便找了个台子坐下。
王晨指着被白静召集而来做义工帮忙的几位男生笑道：“蓟大的学生积极性和责任感也让人深受感动。”
“您误会了，这些都是我个人的资源。”白静疲惫地吃着油条，“没办法，现任会长很怕麻烦，可总要有人做事。”
“这就是责任心，难得的责任心。”王晨看着白静问道，“我们是接受临场报名的，你也可以来走一走，很有趣的。”
白静只是摇头：“我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聪明。”
“并不需要啊。”王晨耐心地解释，“你知道，做节目都要有很多元素，不管是谁，出现在最终成片中，都需要一个噱头，一个标签。比如李烩，我们的计划是天才学生会长，你们的辩社社长何马，我们给的标签是直男癌晚期。如果是你的话，这个标签几乎不用想了，只能是蓟大校花了！”
“嗯？”那两个字显然掀起了白静的某种恶趣味，“要向全社会展现我们蓟大的精神风貌么？”
“当然，蓟大这么支持我们的节目，我们一定会有所回馈！”
白静喝着豆浆呢喃道：“哎呀我再想想吧我这个人，比较低调的，也不喜欢总被封为校花而且你们这个节目的主题是口才与智慧，我不太擅长呢”
“不会的，美女或者帅哥在哪里都有优待。”王晨笑着解释道，“按照规则，海选选手在上台前30分钟抽取一个议题，之后在嘉宾和观众面前谈谈这个议题，怎么有趣怎么来。如果你确定参加，你可以提前选定议题，可以有3个小时的时间准备。”
“真的么？”白静警惕地望向四周，还好时间还早，还没什么人，“什么议题都可以么？”
“还是老话，不要涉黄涉黑涉政，涉黑涉政线是死的，涉黄部分比你们想的要宽泛，包括但不限于同性恋、变性这些敏感话题，另外宗教、种族话题也不要有。”
“这个无所谓，我对这些话题完全不感兴趣！”
“你可以提一个你想说的话题，我点头就够了。”
“哎呀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呢”
王晨的思维始终保持活跃，他立刻问道：“校花的烦恼怎么样？有趣也有味道，毕竟没什么人有过被许多人追求的经历。”
“可是，我并没有烦恼啊？”白静眨巴着大眼睛理所应当地说道。
“”王晨挠头无语片刻，两天来的合作中，他一度以为白静是一个正常女生了，现在这一切又被推翻了，“那关于情感话题怎么样，比如怎样的男生会更引起你的注意，相信男性观众会将你说的话奉为圣经。”
“哎呀，这个话题没法展开啊，喜欢的男生，善良就够了！”白静依然眨巴着大眼睛理所应当地说道。
“嗯。”王晨揉了揉额头，他已经基本了解白静的立场了，“那你有想法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正此时，一个完美身材的女子出现在二人身前。
苑美捧着两份精致的蛋糕笑着送到二人手中：“王老师，白静的工作交给我吧，这是我的责任。”
二人抬头望向苑美，此时的苑美再度回归了完美姿态，没有一丝失态。
“”王晨咽了口吐沫问道，“你还好么？”
“没事的王老师，我依然是副会长。”苑美同时冲白静笑道，“辛苦你了，这两天我逃避了一些责任。”
“没没事。”白静看着再度完美的苑美，她感觉到了深深的不正常！
在竞选事件后，大家都以为苑美会铁定辞职的，搞不好还会转校，可是她现在的表情太过完美体面了，反而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恐惧感。
苑美拉着白静的胳膊亲热笑道：“下面的事交给我好了，辛苦了。”
虽然是亲热的笑容，却让白静不寒而栗，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那你们忙。”白静立刻起身，留下了蛋糕，她怕蛋糕里有毒药，她随后冲王晨道，“我的任务完成啦，先走啦！”
“有议题欢迎随时找我。”王晨再次嘱咐道，“因为你是校花，说成什么样都无所谓的，你觉得没表现好我们也可以剪掉，这是特权。”
“谢谢王老师，我再想想吧。”白静点头过后火速撤离，苑美身上藏着炸药包都是有可能的！
苑美则坐在了王晨身旁：“王老师，我能有这些特权么？”
“这”王晨额头上渗出汗珠，即便没有女人的直觉，王晨也觉得苑美平静得可怕了，“我先声明一下，竞选拍摄中我们都是临场发挥，李烩提供的那些证物，即便我们不帮忙，他也可以展示的。”
“当然，您只是事实的记录者，没有明确立场。”
“嗯另外，李烩前天的演讲，我们可能会单独剪辑出来做宣传。请放心，只是纯粹剪辑他的观点而已，有关你的部分都会去掉。”
“谢谢王老师的关照。”
“哦你刚刚说特权，你确定要参加海选么？”王晨抬了抬眼镜问道。
“是的，我还想再锻炼一下自己。”
“这当然可以。不说别的，你的坚强值得敬佩。”王晨挠了挠头，“说说你的议题吧？”
“正能量与负能量。”
“嗯？”
“就是谈谈正能量与负能量，引申讨论一下。”
“嗯听起来有些无聊。”
“在李烩后面发言就不无聊了。他毫无疑问会进行负能量发言，用刺激性的手段引起人们的关注，并且将他的话掩饰成所谓的真理。”
“嗯？”王晨犹豫片刻后立即会意，“你想反击么？这还有意义么苑美？”
“王老师，节目有趣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吧？”
“当然，我们乐意看到选手良性和平的撕哔，不要牵扯到人身攻击就好了。”
“您同意了？”
“同意吧，不过我会告诉李烩这件事，让他做好准备。”
“没问题。”苑美微笑起身，“那我去组织工作了，还要鼓励尽量多的同学来报名呢。”
“辛苦了。”
王晨这才擦了把汗。
虽然苑美说出的每个字都很温柔，每个表情都很和善，但他已经感觉到了复仇的烈焰，而且是精心策划过的。
据王晨所知，学校还并未公布学生会长的事情，也就是说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在节目中，苑美能用一些手段将李烩也抹黑到一定程度，也许还会有新的转机。
“现在的学生啊”王晨喝光了豆浆，同样也没吃苑美的蛋糕。
“喵”王晨身后传来了一声猫叫。
一只黄白斑纹的小猫正在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王晨手中的蛋糕。
王晨笑着起身打开包装，小心地放在台子上。
“喵喵，有毒的话，一定要吐出来啊！”
九点三十分，海选广场已然人声鼎沸，虽然活动十点开始，但事先报名的选手们需要提前来走流程，化妆，临时起意决定报名的学生更要填表、排队。
李烩本意上是要晚来一些的，他知道早来了只会耽误时间，但鉴于现在自己身份比较敏感，被冠以耍大牌的大名就不合适了。
好在有钱鹅非常有钱，早已准备好了桌子椅子饮料机、咖啡机和甜点，让选手们等待的时候可以坐在一起闲聊，节目组也扛着摄像机随时采访花絮，一切策划的非常成熟有序。
李烩、**与白静同坐一桌，等待节目开始，等待自己被叫到名字。
**会报名他看到的一切活动，为了锻炼自己变得更强，连交谊舞大赛都不错过，他在这里是合情合理的。
李烩盯着白静问道：“你也报名了么？鉴于你借过我钱，我友善的提醒你，你愚钝的口才会让你人气受挫的，请尽快弃权。”
“看心情。”白静无所谓地喝着饮料，“再说了，这次活动我功不可没，来看看自己的组织成就开心一下不行么？”
“话虽然这么说”**警惕地望向了缠着节目组导演导播嘘寒问暖的苑美道，“但是成就的果实，好像在别人手里。”
“我无所谓啦。”白静摊臂道，“如果想出道的话，我可以胡乱上模特杂志封面的。”
“有这么强么？”再小的事情，也足够**惊讶出汗。
“这一次她没有说谎。”李烩瞄着白静点头认可道，“无论是颜值、身高还是三围，白静都达到了超级模特的水平，她穿拉拉队服的时候我也看清了她身上的肉感和曲线，非常具有挑逗性，她出道当模特的话，可以在半年内进入二线。”
“才二线么！！”白静无法认同！
“上一线需要进行交易的，资本交易或者**交易。”
“我可以资本交易啊！”
“但那样很浪费，你的**资源会在将来的日子里缓慢贬值，大约10年后，贬值曲线的曲率会开始飞速变大。”
“你怎么这么烦啊！！！”白静撂下饮料瓶质问道，“你对其他人很友善的，你就是在针对我对不对！看在我帮你组织这种无聊活动的份儿上，你就不能夸我一句！”
“我夸过你了，你是超模水平的，这还不够么？”
“啊啊啊啊！”白静捂着头道，“你给我等着！”
李烩，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踩在脚下，我要把脚趾捅到你的嘴里，让你哀求我！
一阵巨大的噪音盖过了场面上的嘈杂，一辆就快要报废的老版帕萨特轿车漂移10厘米后停在了校园的路边。
“是严教授的车吧，严教授也这么开车么？他怎么还不换车？”**远远叹道，“真是值得敬重！”
车门打开，一位带着墨镜的中老年男子下车，男子身姿挺拔，穿着灰色西装，并没有打领带，虽然两鬓的斑白意味着他已经上岁数了，但从姿势和身材上来讲，他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与魅力。
包括王晨在内的节目组人员很快簇拥上去迎接。
**下意识站在了桌子上，登高张望：“不是严教授。是嘉宾么？除了夏棋以外的另一位嘉宾？”
“应该是的。”李烩瞥了一眼，觉得这个人的整齐分头和斑白两鬓好像在哪里见过，“会是谁呢”
老男人见到王晨，第一时间摘下了墨镜，露出了极其深邃的和蔼笑容。
即便只是远远看一眼，也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世界的深邃理解，和对世界深深的爱。
“什么！！！”李烩惊讶地一跃而起，“张张张张”
“张中招！！！”**帮他喊了出来，“竟然请来了张中招！感觉要燃起来了！”
“的确出乎预料啊。”白静跟着叹道，“张中招人气本身就很高，又是文武全才，博古论今，前不久退休后卸下了军方身份，可以自由参加活动了，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是的他最强的还是毒奶”李烩颤抖着坐回了椅子上，“我的表现必然会非常抢眼，碾压所有人，这种时候，张中招有大概率看好我”
“的的确”**也代入了李烩的立场，“黄续东的毒奶，还只是竞技比赛级别的，张少将的毒奶，是国家战略级别的”
“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吧”白静觉得二人太高估张中招的杀伤力了。
李烩立刻摇头：“韩国女总统朴会紧闺蜜干政事件你知道么？”
“知道啊挺狗血的丑闻，谁会想到韩国总统竟然会被别人操纵呢。”
“就在这件事曝光出来的前几天，张中招少将突然毫无缘由的发表微博，大加赞赏朴会紧执政以来的功绩。在此前，他还在节目中宣称总有一天，人们会为朴会紧拍一部电影。”
“唔”白静感觉到了某种不祥的气息，如果米国总统竞选这种事，毒奶命中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无论押哪一边，都有一半的机会，但一个人闲着没事突然赞赏没什么关注度的韩国总统，这就很诡异，很玄乎了，还说拍电影歌功颂德，天啊！
李烩更加紧张地说道：“不止如此，海湾战争中他力挺萨大姆。”
**：“利比亚战争他还看好卡扎飞，卡扎飞很快被俘处死。”
李烩：“当其他国家新型的飞机、航母等武器试运行的时候，他总会指名道姓说一句，那个东西，别着火就行了。”
**：“结果那些飞机无一例外的坠毁了，舰船无一例外的爆炸了。”
“明白了么。”李烩捂着额头开始动摇起来，“我的强，只是局限于人类个体自然实力的，现在的我还无法抵抗玄学因果论武器，按照唐雨落的研究，那是量子层面上的。”
听过了这种种战绩，白静竟然有些相信了：“那不要被他看好就是了。”
“太难了，我没法隐藏自己的实力。”
白静的思维飞速运转着：“可不可以这样，你成心与张中招为敌，惹他不高兴，让他看衰你。”
“不可以的，我很喜欢少将，我无法违背自己的意志污蔑他。”
“那就去拜托王晨好了，走个后门，请求张中招不要夸赞你？”
李烩思索过后点头道：“这种程度的后门我可以接受。不得不说，你这种肮脏的交易方式永远是最务实的。”
“我们说的走后门是一个意思，对吧。”
“不是么？”
“是的！”
“哦。”
“等等我脑子乱掉了！”
谈笑间，李云龙旋转出现，将一沓子资料放在了桌子上，资料已经装订整齐，封面上清晰手写着“夏棋”的大名。
“没有休息么？”李烩惊讶问道。
“休息过了，他的资料很容易获得，搜集起来并不费力。”李云龙已经坐到了桌前最后一个位子上，“遗憾的是，精力都用在了夏棋身上，并没有去打探另一位嘉宾是谁。”
“人都来了，就在那边啊！”白静指着不远处的张中招一行。
“嗯？”李云龙定睛望去，虎躯一震，“张张……张少将！”
李烩从他狂热的眼神中，很容易就能理解到他的立场。
的确，少将无论在是民间还是部队，都享有极高的威望，尤其是在思想建设领域上的造诣，已经名扬海外，李云龙不崇拜他是不可能的。
忙里忙外这么久，用手头资源帮李云龙了却一个心愿吧……
“你也报名吧云龙，我和白静会一起去拜托节目组，给你一个上台与张少将对话的机会。”
“可以么？”李云龙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只是我不善言辞……实在，很难说出让少将动心的话来……”
李烩指着**道：“怕什么，更加不善言辞的**都报名了。”
“是啊云龙，人就是要树立不可能的目标，才能燃起来！把握十足的话就太无聊了。”**握拳鼓励道。
“我可以……自主选择谈论题目么？”
白静点头道：“当然，我问过了，实际上大多数提前报名的选手都是自主选题的，抽签题目只是应付临时报名的。”
“那……帮我报名吧。”李云龙期待地望向谈笑风生的张少将。他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迷惑，他相信这个深邃的男人能给他答案。
正说着，一个汉服少女骑着自行车飞驰而来。
汉服非常不适合骑自行车，但这次的汉服是改良运动版的汉服，一身白色紧致的装束，有些像武侠剧里的轻装女侠。
“货到……付款……”谷轻依气喘吁吁地下车，将一套包裹好的汉服交待到白静手中。
“哦，辛苦了。”白静掏出手机，将款项打过去后，留着口水拿起了布袋，“这样……我就有参加的理由了……”
她就此拎着布袋疯狂冲向厕所。
哼，校花也许有那么几个，但是汉服校花你们见过么？
“这就是你的加急订单么？”李烩叹了口气，“并不是装扮的问题啊。”
谷轻依气喘吁吁地坐在了白静的位子上，看到节目组准备的饼干：“可以……吃么？”
“请随意……”**帮忙将盘子推倒了谷轻依面前。
谷轻依立刻开始以每两秒钟一块的速度进食饼干，同时说道：“亡者农药的群已经有很多人了，开始有不玩手机游戏的人向我反映，希望建立一个《剑侠基源》兴趣群，她们好像十分狂热地希望看到更多男生在一起游戏。”
“交给**吧，我要看资料了。”李烩将工作交给了工作狂，只专注于夏棋的过往。
一个人的所有经历，铸就了这个人的一切，掌握了这些信息，他的性格，他的成就，他的价值观，他的行为方式都可以进行相当程度的推断。
自己在暗，夏棋在明，情报上的优势必须充分利用。
儿时的经历无法探寻，李云龙给出的详细资料是从大学时代开始的。
夏棋就读于一所九流大学的新闻专业，这预示着他并不是一个好好学习的人。
嗯，思维应该很活跃，但不愿将精力用在学业上。
夏棋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地方广播台工作，本来是做后台技术工作，因为偶然的机会客串播音员，因为信手拈来的文青辞藻与爱情话题，广受好评。
嗯，才华是有的，不过用在了浮夸的地方。
拥有了一些名气后，根据李云龙给出的情报，他可以证明夏棋睡过19位广播台的女同事以及32位女粉丝，李云龙无法证明但有传言的情况已经无法统计。
嗯，是一位风流才子，神奇的是，在如此广泛滥爱的基础上，竟然没有一个女人将事情捅大，也没有一个女人强行逼婚……
这完全违背了常识，只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夏棋将所有睡过的女人都灭口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如果这样的话，李云龙一定会在情报中说明。
其二，他完全征服了那些女人，让那些女人甘愿成为萍水相逢中的一片浮莲，甘愿将情史永远藏在心底，而不去要求什么。
可怕的实力……
即便是李烩，也不得不敬畏这样的实力，他本人自然是可以在相当大的范围内进行“博爱”的，但他完全无法理解或者控制住女性，在事后难免会发生很多麻烦，这完全是得不偿失的，所以还是不要了。但夏棋完美解决了这个难题，到底是运用了怎样的手段！
无论手段如何，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
夏棋，已经完完全全地吃透了女人，掌握了女人的思维，游刃有余地把握着每一次恋情或者约炮，他并没有拔吊无情，而是留给了那些女人们一段段如童话般的爱情回忆。
对女人的理解，自己完全处于下风。
继续看……夏棋小有名气后，开始出书，书的名字从句式到主题都难以理解，《爱你的一千零一夜》，讲述了12段现代言情故事，为什么不叫《干你的十二次》呢？令人可怖的是，这本书的销量让他获得了上千万的版税，这是纸质图书的一次奇迹反扑！
《如何将上司变成自己的提线木偶》，一本更加难以理解的职场类书籍，根据介绍，书的内容应该是阐述办公室的生存之道，但怎么可能反客为主呢，工资和奖金是一切的根本，这是无法改变的啊！版税800万，同样可怕的数字，但好像夏棋本人无法忍受销量的下滑，很快放弃了职场路线，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
《爱情七十二变与情场三十六计》、《对岸的你，谁来摆渡》……
这些书名一次次刺激着李烩的思想，犹如毒蛇猛兽。如果是之前的李烩，早已呕吐到脱水，但现在的他已经经过了连续12小时的鸡汤训练，只要不深想这些书的内容，可以保持足够的冷静。
出书成名后，夏棋果断离开了广播台，进入了微博圈，完成了从大浪中异军突起，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化身弄潮儿的急速蜕变。
值得一提的是，在微博这个超级重量级的舆论战场，仅靠温和的鸡汤段子和情感话题是不足以站稳顶端的，鸡汤与鸡汤之间同样存在着战斗，谁家的鸡汤更浓，将决定谁拥有更多的信徒。在这场战争中，鸡汤们也逐渐完成了进化和包装，夏棋就是进化最快的那个人，他成功吸取了毒鸡汤的一些元素，将鸡汤熬得更有立场，更有针对性。
这一系列的鸡汤，熬出了看似正确的立场，当你想分手，却又有道德负罪感的时候，可以用来宽恕自己。
当你被分手，充满愤怒的时候，可以用来慰藉自己。
夏棋在整个过程中也不断地完成自我超越，时代顶端的弄潮儿，仅靠情感故事是不够的，那样塑造的信仰终有褪去的一天，自己的故事也终有讲完的一刻，要掌握一种永远能够获得支持的方法。
终于，他从最初温和的——
。
进化到了——
更加的毒舌伪装了更浓烈的鸡汤，让人们在喝下去的同时，不仅仅能够获得心灵慰藉，甚至可以获得通彻心扉的爽感！
在这一系列的调味下，正不正确，辩不辩证，真不真实，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放下档案，李烩对于夏棋的优势与弱点已经有了初步判断。
他的优势是巨大的，那就是吃透了人们的思想，这让他得以运用出色的才华，将没有任何内容的东西包装成一些人的思想盛宴，即便这也许无聊无趣甚至没有意义，但他成功的戳中了一些人思想上的敏感点。不得不说，这是这个时代极其强大的天赋，也是李烩自己并不具备的天赋，因为毒鸡汤的核心价值是恒定的，那就是尽量接近真相，至于人们在何时是如何思考的，毒鸡汤并不考虑这些，也没有能力考虑这些。
夏棋的劣势也是有的，那就是他从未失败过。
他的天赋是如此的强大，才华是如此的横溢，这让他得以在不断约炮的同时功成名就，他发现自己信手拈来的每一句废话都可以被封为圣经，久而久之，他必定已经陷入了一种膨胀与自负。他自然有膨胀的资本，但请注意，一切爆炸的开端都源于膨胀，那些强大的常青树，都懂得如何控制住膨胀，即便约炮也会小心翼翼尽量克制。
如此而来，初步的战略已经可以制定了。
由于夏棋极强的实力，自己务必要收敛，要藏好自己，就像《瘟疫公司》游戏中的运营一样，当病毒不够强大的时候，尽量隐蔽不要被人们发现，否则会被万恶的研究院重视，那样的话，病毒将永远没有机会踏上可怕的冰岛和格陵兰岛。
当然，这绝不是消极对战的态度，自己要小心翼翼地观察，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做出引导，去引诱刺激夏棋更大的膨胀，当他足够膨胀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那种时候，他距离爆炸只需要轻轻一刺了。自己不会错失良机，会在他最高傲的时候展现出全部的实力，用最高境界的嘴炮完全摧毁他！
所以这次的议题，选一个温和一些的吧，展现出足够有趣的论调就好了，不要暴露毒鸡汤的锋芒，就决定是你了——《猫可爱还是狗可爱》。
这看似是一个会引发宗教战争的敏感话题，但自己并不会给出结论，只会分析主人与猫或狗之间的利益关系，分析人与猫，人与狗之间的付出与所得，展现出猫与狗，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恰到好处的趣味性与立场，外加完美的外形，通过海选是必然的。
……
十点钟，按理说节目已经该开始了，但夏棋还迟迟未到，节目组敢怒不敢言，王晨只是心不在焉地陪着张中招喝茶，并频频看着手表。
同学和选手们也有些烦躁。实际上，在大学校园中夏棋的影响力是有限的，大家明显更喜欢张少将。张少将十分理解地让王晨去忙别的事情，自己友善地来到选手等待区与年轻人聊天，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退休后的他想多与年轻人交流，让自己的思想也变年轻。
但同学们并不买账，围着少将要签名合照后，总是问一些很尴尬的问题。
“张老师，岛国什么时候沉没啊？”
张中招没怎么思索便答到：“这个……时候未到。”
“哎呀可惜了……”同学很失望。
另一位同学上前问道：“张老师，国足还能不能进世界杯啊！”
张中招云淡风轻：“人心齐，泰山移。”
同学叹了口气：“哎……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了。”
卷毛男也凑上前去：“张老师，米国总统大选刚刚结束，您有什么看法么？”
张中招眉头一皱，这个学生，看起来就很讨厌，他问的这个问题，也明显是来搞事的，他立刻摆手道：“我收到一些消息，不能再谈这些问题了，对不起。”
卷毛男不依不饶：“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点……”
同学们也都期待地望向张中招。
他思索过后，露出了深邃的笑容：“别的不好说，我仅祝他武运昌隆吧，不过还是身体健康，家庭和睦最重要。”
“哈哈哈哈！可以的张老师，我是你的脑残粉了！”
热闹之间，一辆房车与一辆大型面包车呼啸而至，其中房车的价值大概是少将帕萨特残值的80倍左右。
节目组人员立即蜂拥上前迎接，一些喜热闹的同学们也拿着手机围拥过去。
面包车的大门先行打开，两位安保人员率先出场。
再之后是经纪人。
再之后是摄影师。
大家都聚集在房车前守护好门口后，房车这才开门。
可下来的依旧只是两名助理。
最后，才终于轮到夏棋本人。
此人也的确是风度翩翩，中长的头发潇洒有形，眉宇之间放荡不羁，黑色的衬衫配上藏蓝色的休闲西装养眼有逼格，配上才子佳名，很有风流的资本，这让35岁的他可以瞬间得到8到80岁女性的青睐。
“不说别的，夏棋的确很帅啊！”
“比照片里要潇洒！”
“要不都说他是成熟暖男呢！”
“经常觉得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意义，但就是听起来很舒服啊！”
“这不就够了么！”
“听说他的新电影也杀青了，这才有时间来这里的。”
辅以才华的光环，夏棋在女性眼中几乎人见人爱，但难免，他也惹到了男性。
“一副装逼像。”
“迟到了还这么牛逼？”
“就是帮着女人骂男人，怎么解恨怎么骂就对了！”
“怎么就没有一个帮着男人骂女人的？”
“你傻啊，那他不得被骂死！男人都是渣男无所谓，女人要都是碧池这可要被骂死的。”
“是啊，可为什么会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哼。”王帝默默聆听着这些声音，“有趣的嘴炮话题，收下了。”
广场边缘临时搭建的帐篷导播室中，王晨不厌其烦地与夏棋和张中招交流最后的立场。
“两位，容我最后再废一句话。”王晨望着二人说道，“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个毒舌，一个温柔，两位要尽量从不同的角度评点选手，尽可能站在对立的立场上。”
“张老师别介意。”夏棋笑着冲张中招道，“他们做节目的，都希望大家撕起来，好玩，但咱俩肯定不会真撕的。”
张中招和蔼笑道：“哪里的话，不用说得这么难听。真理越辩越明，干嘛非要用撕这种词。”
王晨叮嘱道：“总之，你们二位可以不真上火，可以只是辩论，但立场要尽量明确，不要总是站在一边，必要的时候，就像《非诚勿扰》那个节目一样，一个嘉宾理智一些，一个嘉宾感性一些，具体尺度和感觉，我们也要摸索。按理说这种节目该上一个资深主持人的，但能控场的主持人通常比较无聊，有趣的主持人又容易让场面失控，因此我请到了我认为有这方面天赋的新人来主持节目。”
王晨说着，引出了孙小美：“大家应该都认识吧。”
孙小美连连鞠躬点头：“两位老师好。”
“全国谁不认识她？”夏棋大笑道，“粉丝都超我快一千万了。”
“侥幸，侥幸，很快会过气的。”孙小美擦汗毒奶自己，她不由得用余光偷窥张中招的表情，毕竟少将刚刚开通微博，粉丝不过几百万而已，夏棋随便一句话就顶了5个张中招。
张中招倒也不介意，只笑道：“我也尽量跟进你们年轻人的节奏，不要落伍。”
夏棋四望道，“那我们开始吧？下午我还有新电影的宣传活动要飞sh开始吧。”王晨最后叮嘱道，“这次海选不是直播，如果有觉得失控的地方或者语言，可以重新说一次，我们会剪辑，大家都找找感觉。”
……
乐队的演奏声中，节目延迟半小时正式开始。
孙小美介绍引入嘉宾，场边的小编导引导同学们欢呼或者鼓掌，大家为了彰显本校的逼格和立场，特意在夏棋出现的时候尽量少出声，在少将出场的时候疯狂尖叫。
但李烩只是远远地在休息区喝茶。
naive！你的欢呼声和鼓掌的表情只是一个画面或者音效而已，会被随便剪辑的，你为少将送上的欢呼，十有**会贴到夏棋的脑袋上。
他同情地看着正在为少将鼓掌，几乎要把手掌拍出血的李云龙。
哎……算了，还是不要和他说了，当李云龙未来看到自己热情澎湃的特写和夏棋入场的画面剪辑到一起的话，估计会拿出意大利炮轰炸有钱鹅总部的！
基本流程结束后，第一位选手很快上场，他从外地远道而来，说了一段冗长无聊的情感经历，在说到1分20秒的时候夏棋按下了桌前的红色按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感经历，你应该首先尝试和身边的人分享，再踏上舞台。”夏棋扛起了毒舌的大旗，这也正是他近两年来屡试不爽的招式，“有一种人，明明连自己都不了解，就急着和整个世界宣战。”
随口一句话都是鸡汤！
张中招见状，也摇头按下了红色按钮：“很抱歉，你这类问题不该放在这里讨论。”
选手目瞪口呆，还想继续，在王晨的指示下，被剧组人员强行拉走。
第二位选手是本校学生，他抽到的是《甜豆腐脑还是咸豆腐脑》这个话题，认为偏好甜或者咸是因为地域品味问题，因为说的太过无聊，也被当场淘汰。
很明显，很多人并没有摸透节目的套路，如果想要“真理越辩越明”的话，组织辩论大赛就好了，既然是《撕哔王》，就要撕得独特，撕得有趣，要立场鲜明的撕，而不是讲半天枯燥的道理。
终于，第六位选手何马上场，他的语言表达方式已经在学生会竞选中得到演练，他用相同的方式怒喷了“网络暴力”，短小精湛有立场，直接通过了海选。夏棋对其赞不绝口，认为何马很有态度，张中招则温和的表达了很多网民并不成熟，要友善对待他们，一味对骂的话，只会让环境更加不堪。
李烩已经昏昏欲睡，直到谷轻依提醒他白静上场了。
身着紫色轻纱汉服的白静，成功地从一位校花碧池蜕变为妖艳碧池，同学们惊呼连连，校花的妆容与身材与任何服装都能完美搭配，虽然这身汉服是赶制的，但质量没有丝毫下降。
台上的夏棋直接拍下了绿色按钮：“太美了，我相信这么懂美，这么懂中华传统美的人，内心一定也是美的。你不说话都可以，真的。”
李烩微微一笑望向谷轻依：“她完全盗版了你的特质。”
“怎么叫盗版，她付钱买的衣服啊！”谷轻依已经从邻桌拿来了甜点。
“你没有不甘么？你不想参赛么？”
“我不会太说话，来蹭吃蹭喝就好啦。”谷轻依依旧沉迷食物，不能自拔。
台上，白静本来是准备好发言的，这样反而搞得她很尴尬，她无辜地望向了张中招。
“还是说两句吧。”张中招无奈笑道，“证明自己语言表达能力没问题就好了。”
于是，白静展开了一段名为《中国古典美如何与现代结合》的无聊观点，张中招无情地给了红灯，白静只好进入待定席。
夏棋遗憾地冲张中招道：“何苦如此无情。”
张中招友善笑道：“演讲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们搞的不是选美吧？”
夏棋摇了摇头，不再争辩。
王晨反倒有些头疼，大家的角色有些混乱了啊！
白静十分失望地回到桌前坐下：“奇怪了……”
李烩冷笑道：“不奇怪。不要小看张中招，他是老司机了，不会被你迷惑的。”
“难道夏棋不是么？”
“他只是想和你上床罢了。”
“呸！”
“不信你看，他最后一定会帮你入选的，还会约你单聊。”
“你以为谁都像你想的这么恶心？”
李烩再次昏昏欲睡，下一次吵醒他的是**的哭声。
“失……失败了……”**擦着热泪回到桌前，“没关系，我更强了！”
白静告诉李烩，**抽到了“成功有没有捷径”这个话题，然后热血演讲30秒，被夏棋喷“太过无聊全是废话”后只好下台。
虽然夏棋这个结论一定程度上伤害了**，但这次夏棋说对了，即便自己与**有私交也认可了夏棋的说法。一旁白静和谷轻依正在安慰**，但李烩不会这样做，一味的护短溺爱并不利于人的成长，**是一位有热情有梦想的年轻人，他早晚要认识到光靠一腔热血是无法变得更强的。
一片寂静中，王帝上场，即便是李烩，也不禁侧耳倾听，并不是说王帝的演讲有多重要，他只是想看看一个人到底能白痴到什么程度，从而让自己身心放松一下罢了。
王帝上场，深呼吸三次。
我早已不是曾经的我了，经历了竞选与被骂的洗礼，坚不可摧！
王帝充满了自信，他相信这个问题只有自己这样级别的男人才会关注到。
“我讨论的话题是，为什么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说男人都是渣男会得到支持。而站在男人的立场上，说女人都是碧池会遭到反对。”
夏棋眉头一皱，打断道：“你的表述能力有问题，我完全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哼，那我举个例子好了。”王帝抬臂指向夏棋，“比如您，总是发表一些如何对付渣男的鸡汤，却从不讨论如何应对碧池，您总帮女人出谋划策识别渣男，却从不告诉男人怎样识破碧池，您自己考虑过原因么？”
王帝说着微微眯眼：“还是说，这正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王帝运用自己出色的能力，再次让场面完全凝滞！
李烩已经摇起头来，王帝虽然是个白痴，但物极必反，白痴到极点的他恰恰能抓到一些常人不会在意的事情。但是王帝，你选择的方式太愚蠢了，一上台就指着嘉宾的鼻子骂，你有掂量过自己的嘴炮实力么？
“这是在，挑战我么？”夏棋摊臂问道。
“只是回应您的问题罢了。”王帝认为自己占了上风。
“哦，那我也回应一下。”夏棋料定这是节目组找来的托儿，总要有蠢蛋扮演小丑角色博人一笑，夏棋也不介意，就此云淡风轻道，“我从始至终，在情感问题上就没有分男女。有渣男肯定就有渣女。只是，在你眼里读到的我，总是针对渣男的，或者说是针对你的，你也可以问问自己，为什么在你的视野里，读到的东西都是这样的？”
“我……我的视野里……”王帝紧张摇头，“不是的，您的每一句话很明显都是讨好女性，针对男性的！”
夏棋再次摊臂：“你太年轻了，我不忍心伤害你。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恰恰因为你自身的一些缺点，或者弱点，让你产生了一种自卑感，总认为人们的每句话都是针对你。推荐你去读一读我的散文集，快快长大吧。”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自卑呢，我并没有妄想自己受到伤害，你的那些话也没有伤害任何人……我的意思是……等等……”王帝渐渐陷入口吃。
夏棋催促道：“请下一位选手吧，这个人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王帝陷入呆滞，他满脑子都是想法，但在对方的气场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在编导的带领下，心智不坚的围观观众纷纷鼓掌。的确，夏棋说的现象十分普遍，听上去王帝也确实像是这样的。
李烩微微摇头，白痴，你根本没有研究对手就发起挑战么？当年我为了写《小四代》的影评，是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的。今天我站在这里，是将夏棋的100条鸡汤烂熟于心的，如果是我的话，可以当场拎出5条可以与夏棋对质的鸡汤。
张中招本身很同情王帝，但他的立场，实在不好说什么，肯定了王帝就等于否定了夏棋，这样就变成嘉宾撕哔了，节目是做不下去的。他也只好跟着夏棋按下红灯，只留下了一句忠告：“同学，我们不仅要多看，多想，多学习，同时也要多做，多交流，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王帝大脑放空，连少将也否定自己了么……
在编导的催促下，他只好含泪退台。
路过李烩的时候，王帝强挺着坚强咬牙道：“哼，我也有失守的时候，这个敌人交给你了，让你捡便宜了。”
并不是的，你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只会将情况搞乱！
李烩已经懒得骂白痴了，我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天真愚蠢地冲强敌发起冲锋？对方坐在嘉宾台上，本就拥有强大的实力，更拥有名人光环，成功人士光环，偶像光环和才华光环，虽然战争不可避免，但贸然全军冲锋是极其愚蠢的。
李烩只是告诫道：“回到被窝里哭着去反思吧。”
“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王帝已经抹干了泪水，“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代我完成任务。”
“离我远点就好了！”
下一位是李云龙了，即便是李烩也不禁凑到了台旁，编导见重要的李烩出场了，赶快组织观众们让一让，让李烩来到第一排，这样观众镜头才更有料。
李烩看着步伐坚定的李云龙，微微点头。李云龙是一位三观极正，十分冷静，几乎不会犯错误的人，虽然他的口才十分一般，恐怕无法突破重围，但只要能与张中招正面对话，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等等……
李烩注意到，李云龙的步伐渐渐开始乱了，再看他的双眼，对张中招充满了崇拜。
这样不太好，崇拜感会打破你的冷静的，要小心啊云龙。
虽然李云龙实力极强，但毕竟坚守着隐藏自己的原则，大多数同学并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是一位魁梧寡言的同学罢了。
李云龙登台，调整了几次呼吸后，才发出了洪亮的声音。
“我其实，并不知道要讨论什么话题，在我的思想认知中，行动更为重要，因此我站在这里，只是斗胆想请张老师，指点我一些问题。”
张中招自然友善抬手：“请讲。”
夏棋却已经按下了红灯：“我们蓟大的学生应该是思考者，眼前的舞台也是让你们说出自己思考结果的，你完全背离了规则。”
“的确。”张中招也稳稳按下红灯，而后和蔼地说道，“这位同学，你并没有态度和观点，我没法让你晋级，但我还是愿意听听你的问题。”
“谢谢。”李云龙丝毫没有气馁，他原本也没打算晋级，就此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是一位传媒专业的学生，未来的择业范围很广，很杂，这让我十分迷茫。我想问张老师的是，现阶段国家最需要怎样的人才，未来的我，应该努力在哪个岗位发光发热，才能尽己所能，对国家做出最大程度的贡献。”
李云龙一席话过后……造成了比王帝更加严重的冷场。
日……
李烩痛苦地捂住了头。
虽然不想骂李云龙，但还是要骂了。
作为了解李云龙的人，自己自然知道，他问出这种问题几乎是必然的，是完全合情合理的，这也真的是李云龙在思考的问题。作为一名兵王，他已经习惯了服从命令，保家卫国，主观意志上难免有一些欠缺，一些迷茫，离开部队后该以何种方式报效祖国，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但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人这么思考了！
你的三观的确极正，但时代的三观并不是这样的了，你是异类啊云龙，没人会理解认可你的，每个人都会从自己的角度看世界的！
从大多数人的角度看……
你是一只怪物啊云龙！
“哎……”白静也发出了叹息，“果然……他真这么说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很明显在说实话啊。”谷轻依嚼着蛋糕叹道，“虽然不太……不太认可这一套，但是他有权利这样说，这样做啊。”
同学们也随之议论纷纷。
“这个人，有病吧……”
“有必要这么做作么？”
“不就是想问‘干什么能赚钱’么，直说不好么？”
“真恶心，你看少将的表情都尴尬了。”
台上，夏棋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捂着肚子咳了两声，而后向张中招表示道歉，示意请少将先行回答。
张中招看着李云龙，思索片刻后说道：“我相信，你是认真提出的这个问题，从你的眼里，我也看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我只想说，在想要做多少事之前，先要看看自己能做多少事。你是学传媒的，从专业角度延伸下去，最大可以到宣传部长，这贡献一定是大的，但不是人人都能做到那种水平。小一些，在一些单位里搞搞文宣工作，这贡献看似小一些，但也是社会的组成部分。”
“最后我要说，即便是宣传部长，也是从基层文宣工作开始，一步步成长，一点点提高水平做起来的。”
“所以我的结论是，先去投身自己能够担当的岗位，把简单的事情做好。如果可以做更重要的工作，这个社会，会给你机会去做的。”
李云龙频频点头，并且在本子上记录。
“明白了，张老师，那对具体小的岗位还有什么指示么，我更善于朝着看得见的目标努力，国家在哪些岗位上存在人才断层么？”
听到这句话，更多的也克制不住，笑声接连响起。
“哈哈哈，逗死了。”
“张中招的话都白说了，他还是想问具体做什么最赚钱吧！”
“最受不了这么一本正经的装逼了！哈哈！”
李烩更加痛苦的捂头，云龙，你把自己完全代入了军队的上下级关系了，个人成长与择业并不是上级指示出来的，而是摸爬滚打练出来的啊！
张中招也显得有些无从招架：“这位同学，我并不了解你，我也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开始更合适，你还是自己寻找答案吧。”
“行了行了！”夏棋大笑着挥手道，“张老师这是太善良了，什么话都姑且当真话听。我帮你翻译一下，这位同学就是在问我们，传媒专业毕业后，干什么有发展，干什么能赚钱，干什么有捷径，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李云龙据理力争：“不是的，报效祖国是第一位的，发展和钱没那么重要。”
同学们更加难以抑制发笑，这个人是不是在搞行为艺术啊？还是说干脆是节目组找来的托儿来搞笑的。
夏棋在圈内浸淫多年，自然也会考虑到这一点，他甚至已经八成确定这是节目组找来的逗比选手，搞出一些丑态让大家批判，加大节目的传播度和话题性，就像之前的那个王帝一样，只不过王帝是针对自己的，这个李云龙是针对张中招的。
利用这类逗比选手进行宣传，里面还有个关键点，就是嘉宾的点评，一定要具有攻击性，这样才能刺激宣传，自己完美完成了任务，而张中招终究太过迂腐仁慈了，浪费了节目组的良苦用心，没关系，也交给我好了。
“我就直说了吧，像你这种人，我也见过不少。”夏棋就此开始侃侃而谈，“满口喊着梦想、初心、信仰，多么热爱文学、热爱表演，热爱这热爱那的，你比他们还极致，你是喊爱国。要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喊这些，我信，毕竟我们小时候也想当科学家，想当特种兵对吧？”
李云龙话到了嗓子眼，憋了回去。
特种兵的梦想，实际上我已经完成了。
“你看吧，你也承认这话。”夏棋见李云龙不反驳，接着说道，“但是看你的资料，身为蓟京大学传媒学院的大二学生，再来这套是不是就有点做作？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抹黑这所学校了。”
“我经常说，时刻都要不忘初心，要记得理想。请注意，初心与理想，是记在心里的，不是喊出来的，喊出来的是口号。”
夏棋话锋一转，进入彻底的毒舌姿态：“你就直接问，干什么能发财好了。我也可以回答你，你的这种心态，你的这种做作，这种哗众取宠，干什么都没法发财。”
“发财不是目的，是结果，你的才华有了，努力到了，事做对了，做足了，自然而然的结果。如果只盯着这个结果，没有才华，又不肯努力，那还是不要做事了，去做梦吧！”
“所以对你来说，不在于做什么，你先要学会的，是做人，这就是我对你的忠告。”
这次不用编导鼓励，掌声自然响起。
“哎呀，说得有理有据，虽然对他无感，但这些真的中听，我要路转粉了。”
“每一句话好像都可以单拿出来当鸡汤了！”
“李云龙也确实不会做人，不会说话啊。”
李烩则已经要听吐了。
用毒鸡汤特色煲出的鸡汤……太他娘的狠了！
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合情合理无懈可击，又充满了攻击性与刺激感！
在夏棋的语气中，讽刺了那些一心想发财搞歪门邪道的人，肯定了努力之类事情的重要性，站在至高的立场上彻底攻击了李云龙，对普通观众来说，发出享受的掌声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你们谁了解李云龙？
谁知道他说出来的都是真心话！
“唔”谷轻依同样发出了痛苦的呢喃，“好想上去抽这个夏棋这个男生太无辜了”
“嘿！那就去啊！”白静鼓励道，“节目有我要撕你环节，太过不满的话可以立即上场开撕的！”
去吧去吧小碧池！迫不及待要看你出丑了！
“这就是最痛苦的”谷轻依已经要气哭了，“我撕不过这个夏棋他的话听起来好有道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帮那个男生！”
“不是你的好兄弟么？”白静干脆用肩膀顶了顶李烩，“不帮他么？”
“别碍事，在思考。”李烩的脸已经憋成了紫青色。
“别难为李烩了，夏棋实在太强了”谷轻依疯狂摇头，“哎呀我的脑子不够用，完全想不到怎么解围”
王帝有些愤怒地拍了下李烩的肩膀：“你也就仅此而已了么？帮我洗脱罪名的时候，李云龙也有功劳，你不出场，我要上了。”
“你早被淘汰了！”白静怒喷，“而且你上去只会更糟！”
“该死的”
台上，李云龙还保持着冷静。
“您误会了，我真的是想要报效国家。”李云龙摇了摇头，“不过没关系，张老师已经给了我指导。”
夏棋轻蔑笑着摇头：“哎还要学很久做人呐。”
张中招则十分同情地说道：“同学，你先下台，不要急着走，等节目结束，我们可以单聊。”
“真的么？”李云龙瞪大眼睛问道。
“当然，先下台吧同学。”张中招不忍李云龙在台上多留。
李云龙点头过后，向台下走去。
他这才意识到，同学们好像都在嘲笑他。
为什么，要嘲笑我？
夏棋想起了什么，冲张中招道：“张老师，都说你人好，你人也是真的好，我看着他刚刚的那个表情，好像是争取到了你的助理岗位一样。”
“哪里哪里，我聘不起团队的。”张中招摆手强笑。
“张老师是好人见的多了，没接触过什么杂人。”
“呵呵不一定的。”
李云龙此时才意识到，好像被所有人误解了。
看着大家的嘲笑与轻蔑，他下意识握拳过后，又松开了手。
无所谓的这不重要
他又茫然地抬手，摸向了胸口。
可是为什么
感觉胸很闷，很难受。
身后的夏棋依然对着镜头侃侃而谈，刚刚有些太毒舌了，要稍微鸡汤一下下。
“我得说一下，其实无论是我，还是张老师，我们出名后，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跳梁小丑找上门来，想借着我们，一炮而红。我一开始也是心软，耐心的讲道理，教他们怎么做，从哪里入手，可结果呢，其实他们就希望我微博上发一条捧他们的信息，就希望我电影里给他们个角色，就希望让我推荐一下他们的书。”
夏棋双掌一拍：“最后，我讲的那些道理，付出的心血，分享的经验，他们一个字也听不进！只认为我不愿意帮助他们，然后他们就开始四处散播谣言，说夏棋打压新人，夏棋欺负晚辈，夏棋如何如何！”
“时间长了，我也受不了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没法对每个找上门的人言传身教，更多时候，受伤的是我自己。所以我最后多说一句，面对一些人，你越软，他越来，你要硬，他才滚。”
又是一句鸡汤新鲜出炉，这个人的鸡汤才华真的是如尿崩一般！
掌声之中，李云龙感觉闷得要无法呼吸了，他想回头，再次声明自己说的每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本意但他同时也知道，这样好像没有效果。
他的大脑开始下沉，窒息之中，步伐有些不稳。
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肌肉反应在，可以用手臂撑住地面。
夏棋已经没有耐心了：“哎这种时候还在博同情，赖着不走，我真的没见过这种程度的人，差不多了，后面的选手还在等呢。”
一个男人终于踏上了高台，利索地拉起了李云龙。
李烩托起李云龙，以人类有史以来最冷的目光直视夏棋。
“到此为止。”
李烩摘下了李云龙领口的麦克风，挂在自己的领口，同时指向夏棋：“我要撕烂你。”
毫无疑问，此言过后，经历了最长时间的冷场！
“哦呼烩烩神要做什么”
“他好像，和这个男生很要好。”
“帮他说话么？怎么可能”
“夏棋说的完全对啊怎么可能反驳啊！”
“烩神是不是被**影响了，一定要以卵击石才刺激啊！”
谷轻依难抑激动：“好感动虽然机会不大，也冲上去了”
王帝：“无论生死，一战便是！”
白静轻哼道：“呵呵呵呵这次，绝对，绝对，绝对会失败的。不可能赢的，他的自尊和自信会被彻底击溃，是时候低下头了李烩，让我踩着你的脑袋，吮吸我的脚趾头吧李烩！”
**惊讶道：“你脚趾头中毒了么？需要帮你吸毒么？”
“”
角落中，一个看似憨厚的胖妹默默吟念。
“长夜将至interising”
身旁一个娇小的双马尾女生凑了过来：“一，敌人很强，我去准备了。”
“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不在这里膜烩么？”
“事后再膜，夏棋的公关强大到变态，我要去应对了。”
“辛苦了，十二，你的智慧与洞察力是超越所有人的。结束后，我们要紧急召开会议。”
“希望那时我已经收集好资料了。”
娇小的身影就此遁入雾霾。
导播室中，即便是王晨都无法冷静了！
“那个眼神，突突破了么”王晨紧张地拿起对讲机，“配合他！允许他撕夏棋！所有机位都专注起来！100专注！”
旁边的导播惊讶道：“王哥，不考虑一下夏棋的感受么？我们应该适当偏向袒护嘉宾吧？”
“不不不不，这个选手太特殊了，他比夏棋重要。”
“那我们的立场呢。”对讲机对面的孙小美小声问道，“我需要注意什么？”
“见风使舵。”王晨认真地说道，“我们不要有立场，无论谁赢了，这次撕哔都一定很好看。夏棋赢了是情理之中，节目可以打出夏棋怒喷毒舌选手的宣传语：李烩赢了是预料之外，节目可以打出让夏棋惨败的超级毒舌这样的宣传。”
“明白了”
“没想到啊。”王晨舔着嘴唇充满期待，“说好的要观望的竟然一上来就全力以赴。”
台上，李烩冲李云龙点头道：“你的不利境地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说话之前要考虑场合。笑你的人并非愚蠢，他们只是被误导了，不要恨他们，更不要掏出意大利炮轰炸他们。”
李云龙强笑道：“认可你的批评。”
“当然，你没有错，你没有任何错。”李烩提了口气，“错的是这个世界，云龙，你没有错。”
李云龙一时之间，完全语塞，感觉想说的话变成了水，要从眼眶里冲出来。
“交给我吧，也许会公布你的一些过往。”李烩再次定睛望向夏棋，“拥有了高级嘴炮实力的我，突然发现，与夏棋的战斗，其实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那么简单了。”
“虽然无法理解你说的话，但是”李云龙也望向了夏棋，“输了也没关系，我可以被牺牲，你一定要存活。”
“话唠，快下去吧，去谷轻依那里，她可以安慰你，王帝也可以。”
“嗯。”
李烩直挺着身体，一步步走向台中央。
他深知，李云龙所谓的牺牲，就是公布他的身份与过往，这样可以博得适度的理解，可即便是李烩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情报与秘密，公开身份的话，也许李云龙就要换一个身份再换一个学校了。
夏棋看着李烩可怕的眼神，有些茫然地摊臂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孙小美调和气氛上前说道：“是这样的，节目有一个机制叫我要撕，当选手对一些言论极力反对的时候，可以站出来一对一辩论。”
“也包括我在内？”夏棋问道。
“好像是的。”
夏棋轻笑道：“你们节目组总要搞惊喜么？下次最好提前告知一下，这样对我很不尊重。”
“不是的，这些都不在计划中。”
“我信了。”夏棋叹了口气，冲李烩努了努嘴，因为他知道每句话都可以被剪辑，每个观点都可以被包装，所以他说话的尺度也大了一些，“不管你是节目组的托儿，还是真的为兄弟挺身而出，我先向你道歉，节目播出后，可能会有很多人骂你，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对不起。”
他也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外形是无敌的。
“可惜了，挺好的外形。”夏棋挥臂催促道，“开始吧。”
李烩干脆利索展开了质问：“请问李云龙所说的那些话，你说过么？”
“？？？”
“报效国家，发光发热类似的话，请问你说过么？”
夏棋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个问题中藏有无限的玄机，他需要思考。在完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李烩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突然出现的超级强敌。
高级嘴炮强者李烩，绝对不会给对手任何的思考时间。
他已经转过身望向了那些嘲笑李云龙的同学们：“这个问题同样也在问你们，类似李云龙那样的话，你们说过么？”
“我帮我们所有人回忆一下。”
“在你四五岁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华夏子孙的时候，在你第一次面对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的时候，在你六七岁加入少先队的时候，在你第一次写作文畅谈梦想的时候，在你宣誓加入共青团的时候，你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对于高级嘴炮强者来说，一切通用的知识都可以信手拈来，李烩就此举起拳头。
“我志愿加入共青团，勤奋学习，积极工作，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为事业而奋斗。”
李烩质问所有人
“我们真是在嘲笑李云龙么？还是在嘲笑曾经的自己？”
无敌的立场么？我也有的。
进化的招式么？我也会的。
你可以用毒鸡汤来包装鸡汤，同样的，难道鸡汤就不能包装毒鸡汤了么？！
李烩冷眼望向夏棋，来吧，推翻我试试看？
同学们已经完全哑然，的确李云龙那些现在听上去很不可理喻的话，每个人都曾经说过，而且每个人都这么想过，小时候写作文的时候，是真心诚意的希望报效祖国，不在乎自己能得到什么。
这就是高级嘴炮强者的实力，李烩在三言两语间扭转乾坤，跟随他的语境，眼前的李云龙正在变得高大，而自己愈发渺小。
“太太td强了”王晨看着屏幕上的李烩倒抽了一口凉气，“竞选的时候他铺垫了很久才说清楚，但是这次，只用了几句话，只用了1分钟！完全反转，太td强了！”
“这尼玛也能找到立场！！”白静抱头惊呼。
“夭寿啦，校花又爆粗口啦！”**在哭。
“哦呼”谷轻依已经神情恍惚，没人能抗拒一个强大又帅的男人。
“哼，这才配得上我的左膀右臂。”王帝冷笑。
夏棋同样眯眼看着李烩，这已经不是亲情绑架道德绑架这么简单了，这简直是政治绑架！
顺着他的思路辩论下去，将会万劫不复。
他忽然笑着鼓起掌来：“这就对了，不愧是蓟大的同学，这些论调猝不及防，也许现场观众会迷惑，不过对不起，我写字出身，你的这些语言魔术，我能看穿。”
他说着身体微微前倾：“你想用这种方式要我低头道歉么？这不可能，我为什么要低头，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认可，李云龙所说的每一句话也正是我想说的，我们理应报效国家，责无旁贷。”
“我所抨击的，是嘴上高喊这个口号，却行一己之私的那部分人，我从没说李云龙的话是错的，我在说他做作的表演是错的。你说的那些口号，我们在第一次喊出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它的分量，只有成长之后，才理解它的伟大。”夏棋话锋一转，“正因如此，在现在的这个环境下，草率的喊出这些，粗暴的伪装自己的伟大，不正是对这些话最大的亵渎么？就像林则徐的那首诗，本身充满了爱国情怀，但总被一些人苟来苟去，最后变得如此廉价，这不正是李云龙现下的所作所为么？”
“李云龙这样的人，将一个伟大的口号，变成了一句笑话，我不抨击他，难道要附和他么？”
“最后我再说一句，为什么李云龙是问张老师，而不是问我，因为张老师是军人出身，他必定完全无法否定李云龙，即便张老师也知道李云龙的谎言是如此的浮夸，也不得不认可。但我不同，我可以质疑他。”夏棋抬眉轻问道，“明白了么，这位小鲜肉同学？”
李烩默默握拳，不愧是夏棋，这种程度的陷阱他完全规避掉了，并且立刻进行了反击，整个过程大概只思考了25秒，可怕的男人。
“夏棋说的好有道理，听上去好舒服。”
“刚刚本来有点沉重，有点怀疑自己了，现在放松啦！”
“是啊，我们肯定是要报效祖国的，但没必要一天到晚喊出来。”
“喊出来的，才是哗众取宠消费话题的败类！”
“李云龙一定是投张中招所好说的这些，毕竟张少将军人出身，应该很认可这些。”
“李烩这次真的不冷静了，为朋友强出头，完全没机会的。”
“呸！李云龙这样哗众取宠的人不配与烩神为伍。”
演播室中，王晨已经喘起了粗气：“虽然夏棋废话很多，但他竟然完全化解了李烩高看他果然是对的李烩的论点，延伸下去是极其强大动人的，但只刚开始，就被封死了去路”
白静已经享受地抿嘴咂摸起来：“嗨呀好解气啊！本来以为能翻盘又被反转啦！完全没话说了啊李烩，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这个表情呢。”
谷轻依咬着纸质的盘子心乱如麻：“好像没什么办法了啊”
此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僵尸脸男人凑到了这边。
何马摇头叹道：“我不知道李烩怎么想的，这完全是个死局。”
“死局？”**握拳问道，“何马学长，不存在死局的，只要努力”
“**，这不是人生，这是一场有规则的游戏，就像围棋或者象棋的死局一样，辩论中也会有的。”何马摘下眼镜露出了如同河马一样的浓缩的小眼睛，“死局的原因很简单，李云龙的内心是不可观测的，李烩永远无法证实李云龙真的是一心报效祖国的男人。”
“是的。”白静附和道，“而在我们的价值观中，李云龙这样的人压根不会存在的，更何况已经被夏棋如此引导，所以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个小丑罢了。”
谷轻依已经咬烂了纸盘：“明白了所以大家讨厌的是在舞台上表演浮夸的李云龙，而深明大义的李云龙，永远无法被看到。”
何马冷然道：“是的，这就是最悲哀的地方，无论李烩还是李云龙，都永远无法证实，李云龙是在本色出演。”
谷轻依将盘子换了一面继续咬：“如果是在生活中，李云龙这么说话无可厚非，时间长了大家会理解他。”
白静张开双臂：“可这里，是舞台啊，上台的，都是演员啊！没人会看你的一生，只看你这一场戏。”
谷轻依气得将盘子扔在地上：“更何况，李云龙是如此拙劣的本色出演。”
“你们不要说了”**早已哭成泪人，“就连我的脑子都要空了嗨呀好痛苦啊”
台上夏棋已经靠在了椅背上：“就到这里吧？没关系的同学，谁都年轻过，总认为自己天下无敌，所以说的比想的多，之后慢慢看见世界，才会怀疑自己，才会想的比说的多。”
随便什么情况都可以熬鸡汤么！
场上，李烩依然冷静，如果是王帝，不，即便王帝的实力膨胀100倍，恐怕也已经哑口了。
李烩不慌不忙问道：“所以你用经验判断，李云龙一定在说谎，否定了这是他真实想法的可能性了？”
“是的。”夏棋立即点头道，“当然，如果你可以证明李云龙真的是这样的人，我可以立刻道歉。”
“你料定了我无法证明对吧？”
“不是的，与其相信你的话，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你料定李云龙是一个说谎的小丑？”
夏棋摆手道：“我们不要再绕语言弯子了，你的语言魔术已经被识破了，你到底有的说没的说？兄弟情谊我理解，胡搅蛮缠就没意思了。”
台下的何马摇头道：“夏棋在封死李烩最后的生路。不可能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世界级辩手也找不到新的角度”
“嘿！李烩还就真的这么自居的！”白静笑道，“他说不会输给任何见到的人！”
台上的李烩沉默三秒后再次发问：“你认为李云龙在说谎，你说过谎么？”
“非要这么继续下去么？非要挖坑让我跳么？”夏棋无奈摇头，“好吧随你。当然，我当然说过谎，我原来上班的时候每天都要夸女上司年轻。”
此时的夏棋已经意识到了危险，警觉起来，不会再给李烩任何空子可以钻，当头一棒的招式已经失去威力。
没关系，李烩也从来没乐观到可以三言两语解决夏棋。
他淡淡说道：“好的，现在问题被引到了更深层，我要展开一段论述，也算是我的海选话题了，暂时不要打断我好么。”
“请。”夏棋微笑摆摆手。
李烩转过身望向观众与本校的同学，这里面还有李云龙重又坚定的目光。
上台的时候李烩已经意识到，这从不是与夏棋的战斗，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
鸡汤之所以为鸡汤，因为它是香的，而毒鸡汤是如此的难闻，令人难以下咽。
就像刚刚发生的事一样，李烩强行树立了一个充满压力的立场，却被夏棋用舒适的方法化解，他化解的不仅仅是李烩的语言，更是人们内心的愧疚与负罪感。
李烩要战胜的不是夏棋，而是所有人，这所有人就是夏棋的保护伞。
李烩接下来要说的，本该是个终极问题，要全面准备全副武装再讨论的问题，可如果李云龙被否定，被嘲笑，被放在节目正片中沦为笑柄，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火力全开吧，是歼灭战就不能留情面，是消耗战就要做好战斗一生的准备。
李烩长舒了一口气，理好了领口的麦克风。
“我的话题是，谎言的艺术。”
他的声音逐渐转柔，不动声色问道：“我们认为李云龙在说谎，那我们自己也回忆一下，第一次说谎是什么时候？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说谎的。”
柔软的语气给了人们放慢的时间，李烩独特的演讲领域渐渐铺展开来。
一些跟着李烩节奏走的人要么冥思苦想，要么摇头。
“想不起来，对吧？”李烩微笑道，“原因很简单，学会说谎的时候，我们根本连记忆力都还没有。”
“那时我们都是直抒己见的孩子，只愿意和亲近的家人在一起，看到陌生人就会露出惊恐和厌恶，甚至嗷嚎大哭。”
“大概是一两岁的时候，长辈教育我们，见人要问好，不管你喜不喜欢一个人，都要对他笑，对他说‘好’，即便我们心里完全不理解什么是‘好’，也要说出来，这样会讨别人高兴。”
“从第一句‘叔叔好’‘阿姨好’或者‘你好’开始，我们学会了说谎。”
“我们慢慢长大，慢慢发现了说谎的甜头，谎言可以使一切更高效，说一句‘你真美’，总比说‘你好丑’管用，不想上幼儿园就谎称自己生病了，怕被笑话就说自己已经不尿床了，这也就是谎言根本的意义所在——隐藏自己内心的看法，取悦他人。”
“尝到了甜头后的我们，开始尝试一系列更复杂的谎言，为了得到零花钱骗父母学校要交费，见到不喜欢的老师也要称赞问好，考试之前要说我没复习，考试之后要说我没考好。”
“这其实也是小打小闹罢了，毕业后我们才会进入更大的谎言世界。”
“做简历的时候，要编造一些实习经历与教师评价，面试的时候要告诉面试官自己喜欢团队合作，工作总结的时候要力挺很烂的上司，夏棋也正是这么一步步做的，才有机会以技术人员的身份得到了临时主持的工作。”
“但这还不够，格局太小，利益太少，谎言还可以再升级。”李烩在台上左右踱步，“拉投资的时候，要把一事无成的事业说得璀璨无比，卖产品的时候要把粗制滥造说得精致非凡，吹牛逼的时候要把根本不了解的事情说得头头是道。”
“有钱的时候一定要哭穷，怕被借钱。”
“没钱的时候要假装很富，怕丢面子。”
“我们也许因这些谎言而自责过，但很快没有了这个负罪感，因为每个人都在说谎，这是公认的生存之道。”
“说谎渐渐成为了一门艺术，反正大家都在撒谎，那接下来就是比谁说的谎更动听了！”
“最会说谎的保险推销员成为了金牌总监，年入百万。”
“最会说谎的‘创业者’成为了成功榜样，融资千万，三五年上市。”
“最会说谎的美国人成为了政治家，成为了总统。”
“而在这个过程中，企图说实话的人们呢？”
“那个对雄心壮志的老板说他安排的工作毫无意义的人，会被笑是傻子。”
“那个告诉客户我们的产品其实也有问题的人，会被骂蠢货。”
“那个从不知什么叫说谎的李云龙，成为了被嘲笑的小丑。”
“他们错在哪里了？说真话不对么？我们从小不就被教育要善良，要诚实么，为什么他们会被嘲笑被伤害？他们做错了什么？”李烩眯眼轻叹道，“他们错在，他们不一样。”
“规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定下的，是所有人定下的。我们有一套公认的为人处世规则，这个规则中没有对与错，这个规则也随着时代在变，如果20年前，李云龙说出了刚才的话，人们会鼓掌，会歌颂，但今天，人们会嘲笑，会谩骂。”
“没有人规定我们的反应，我们的反应源于我们自己。”
“而李云龙这类人，违背了我们的认知，打破了这个规则，他的话是刺耳的，恶心的，是不合群的，不可理喻的，李云龙违背规则的程度恰恰又是如此的彻底，我想证明他说的是实话简直难于登天。”
“但我还是想尝试一下，不管是否可行，我要尝试一下。我的感情战胜了理智，我站在了这里，我想做这件不可能的事情，我想诡辩，无所不用其极证明李云龙的真挚，所以我最先想到的是司法上的无罪推定原则，或者叫‘疑罪从无’，即无法证明某人有罪，他就是无罪的。”
“我想和你们一起，找一套揭穿谎言的方法，套在李云龙身上，看看能否推定他在说谎。”
“先从一个最经典最艺术的谎言开始。”李烩抬臂问道，“谁能帮我例举一个男女之间，最肤浅也最深邃的谎言，最开始也是最终的谎言！”
三五个人几乎齐声回答了他。
“我爱你！！”
“我爱你一生一世！”
“好的。”李烩满意笑道，‘我爱你一生一世’，我相信我们在第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认为自己在撒谎。那么这句话什么时候成为谎言的？”
“在我不爱你的那一刻。”
“但请注意。”李烩伸出手指着重提醒道，“此时此刻，这个谎言还是完全的黑箱状态，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我说谎了！”
“那这个谎言何时被证实为谎言的？！”
“在我离开你的那一刻！”
“因此，只有‘我说的’和‘我做的’相悖了，‘我的承诺’与‘我的行动’矛盾了，只有这种情况下，撒谎才能被证明是谎言。”
“将这个‘证明法’套在李云龙身上，谁能证明李云龙在撒谎么？”
每个人都在摇头。
“但为什么，在夏棋的引导下，我们坚定的认为李云龙在说谎？他完全没做过违背初衷的事情，即便他真的在说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啊！”
“回到我一开始说的，我们每个人都说过李云龙类似的话，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对着国旗，对着少先队旗宣誓的时候，我们有过一丝一毫怀疑自己的真挚么？正如那个陷入爱河，说出‘我爱你’的人一样，我们在那时没有说谎。”
“可时代会变迁，我们会长大，我们发现‘报效国家’并不能让我们安家立业，每年过春节团聚的时候，也没有人会争抢着比谁更爱自己的祖国。”
“更多的时候，我们在看谁过的更好，谁的钱更多，谁的配偶更有面子。”
“终于，长大的我们发现，好像让自己过得更好，比报效国家这件事更重要一些。”
“此刻起，我们自己知道了，当年的宣誓，也许没那么真挚，我也许撒了个谎。”
李烩很快摆摆手打消了这里面的愧疚感。
“不过没关系，所有人都说过这个谎。个人利益为先，还是国家利益在前，也只是先后顺序问题，并没有太多的冲突，就这样继续吧，反正没人在乎，而且这个谎言始终处于黑箱状态，反正我永远不会叛国的。”
“渐渐的，‘报效祖国’这种话，成为了一句公认的谎言，只会出现在宣誓大会或者官方讲稿之中，我们清楚这件事的优先级是在‘自己财’之后的，但我们认可了这样的谎言，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样，就这样吧。”
“这种时候，一些人，一些事就会显得很刺眼。”
“比如雷锋，曾经是一个怎样无私的榜样，但一些人认为，他好像在说谎吧，他真的做过那些事么，他真的是那么想的么？”
“更有甚者，开始质疑邱少云，董存瑞，以及一个个将国家利益置于个人生命之上的烈士。”
“那个时代的人们已经用行动甚至生命践行了他们的誓言，现在都已经被质疑了，更何况与我们年龄相仿的人。”
“我们不相信，任何一个成年人，在经历了十几年的人生后，依然保持着‘报效祖国’的初衷，我们所有人都是撒谎者，凭什么李云龙是例外？”
李烩聚精会神地问道：“虽然事实无法证明李云龙在说谎，但他就应该在说谎吧？即便李云龙从未做过心口不一的事情，即便李云龙的这个谎言还未被证实是谎言，我们也就此为其定性。”
“就像夏棋所说的那样，与其相信李云龙，他更相信自己的经验判断。”
“我们不也是么？”
“当我们的数量足够庞大，事实还重要么？无罪推定还有意义么？”
“当99的人判断结果相同的时候，最后1的可能性也就无法抵抗了。”
“所以，对不起，云龙。”李烩转身望向台下的李云龙，深深鞠躬，“这个‘谎言’太强大了，我无论进行怎样的演讲和诡辩，也无法战胜那99，个人利益高于国家利益是每个人内心信奉的事实，也是时代造就的生存真理，你的存在是无法被理解的。无罪推定只是强扯而已，人们也许会勉强接受我的演讲，但依然无法接受你。”
“我为自己感到惭愧，你必须，只能在撒谎。我唯一能慰藉你的是，连雷锋和董存瑞都开始被认为是撒谎了，所以你并不孤单。”
“我无法强迫夏棋向你道歉，我只能自己说——对不起。”
一种悲情的气氛笼罩全场。
李烩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他无法证明李云龙的真挚，这里并不是法庭，无罪推定只是一种诡辩，他没法阻止李云龙被嘲笑。
李云龙的表情极其复杂，你可以的李烩，你可以证明的，你至少揭穿我的身份，我的过往就可以了。虽然那样的话，身上藏有太多情报与秘密的我，恐怕要离开这所学校，换一个新的身份去一个新的地方，但至少，你能赢的……
说好的，要牺牲我成就你呢！
没有人鼓掌，没有人笑，也没有人言。
有的只有沉重的思考。
李烩好像用另外的方式完成了诉求。
至少，他为那1言了，他让那99意识到了也许真的还存在那1。
“用的方法很诡，算是拿回一成了。”何马点头道，“虽然是失败，但这已经是最体面的失败了。”
白静气呼呼地指向台上的李烩：“败了就是败了啊，干嘛还这么神气！”
“至少他帮李云龙宣泄出来了。”谷轻依揉着微鼓的小腹叹道。
“可这一点也不燃啊……”
“啪啪啪……”
夏棋竟然第一个鼓起掌来，随之赞叹道：“说的挺不错的，用革命烈士来衬托李云龙，用谎言激起大家的负罪感，加上爱国情感的双重绑架，这嘴炮我给满分。”
同学和观众们望向夏棋的眼神多了一丝不满。这一次，他们能感觉到，不只是语言魔术那么简单，总有种真挚的东西在里面。
“夏棋有点太……太那个啥了吧。”
“我其实……有点相信李云龙了。”
“李烩虽然没能帮助李云龙，但至少让我们反思了。”
“感觉这次，是被情感感动的，李烩能用心到这种程度，实在不好去笑李云龙了。”
“咳……”张中招咳了一声，侧身与夏棋私下交流道，“少说两句吧。”
夏棋却不以为意：“我知道尺度，这个托儿厉害了。”
李烩眯眼望向狂妄的夏棋，对，就是这样，继续膨胀吧，你认为自己的语言和立场是无敌的，可真的是这样么？语言和立场就能征服人类的一切么？
有种东西，是必须要自肺腑，用撕心裂肺的真诚才能嘶吼出来的，你早已忘记了那些，你就像是医学实验室里存在的疫苗，永远温度合适，体面而又舒适。
而我是在自然界的每个角落，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的瘟疫，每时每刻都因环境而痛苦，为生存去突变。
夏棋似笑非笑地冲李烩说道：“结束了么？我不想批评你，你的绑架很成功，辩论也不是我的本业，我想给你通过，后面会有专业选手来对付你，话不该我一个人都说完。”
台下的苑美默默握拳，她已经蓄势待了。
“呼。”李烩长舒了一口气，“耐心点，才一半而已。”
“没有结束。”他在舞台中央扫视观众，语气陡然一转，悲极而愤，“再强调一遍，我的议题是《谎言的艺术》，李云龙不懂什么叫艺术，他是个失败的说谎者”
“我站在这里的目的是帮他圆谎，但我做不到这件事。我只好换一种方式回报他——帮他复仇，如果说谎要被嘲笑的话，至少要拖一个比他严重得多的人下水。”
他张开双臂扫视全场：“我们姑且将李云龙的话认为是谎言。那么为什么，我们对于李云龙的谎言如此苛刻！而对于另一个人，对他显而易见，极其明朗的谎言却又这样包容？！为什么拍着胸口说‘爱国’会被笑，为什么大肆用谎言牟利的人会被崇拜？！”
“那些贩卖谎言让你看不清这个世界的人，又凭什么能够踩在李云龙的脑袋上？！”
所有人都下意识望向夏棋，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开撕。
“他说【梦想是用来藏在心里的，不是嘴上说的】，然后一天到晚去鼓吹梦想博取关注！”
“他说【肯花钱打扮的女人，才能吸引到肯赚钱爱你的男人】，即便‘赚钱’和‘爱你’之间毫无逻辑关系，却征服了一些人！因为她们不需要逻辑，她们只是喜欢又能赚钱又爱自己的男人！”
“他还为此延伸出了另一段鸡汤——”
“【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真的爱你；但不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他知道这句话被多少年少无知的女孩奉为真理，去向还在求学的男朋友索要昂贵礼物么？”
“你……准备了多久……”夏棋不可思议地打断李烩，“将我说的话断章取义有意思么？”
李烩眯着眼睛走向夏棋：“这些解释牵强么？那我来点更牵强的。”
“你说【合群，是走向平庸与堕落的开始】，可你在职场书籍中又说【不合群就离淘汰不远了！】，你t倒是告诉我要合群还是不合群啊？”
李烩双走到夏棋桌前，双臂猛然拍在了夏棋的桌子上质问道。
“你说【你不需要改变，真正爱你的人绝不会离开你，他会爱你的一切】，你在情感教学里又说【喜欢是因你痴狂，爱是为你改变！】你t倒是告诉我到底要不要改变啊？！”
不给夏棋任何反应的时间，李烩放下他回身望向台下的观众。
“为什么这些虚伪的，自相矛盾的谎言会大行其道，而李云龙这样的谎言却被如此嘲笑？”
李烩含恨抓着胸口：“因为我们需要啊……我们的心会有难受的时候，需要解药。”
“当我中学二年级的时候，目空一切，觉得自己比谁都聪明，我就会摘用【合群是走向平庸与堕落的开始】，自命不凡地嘲笑旁人。而当我工作后，现自己在变得庸俗的时候，又可以用【不合群就要被淘汰】来安慰自己！”
“当我和恋人在一起，恋人指责我坏习惯的时候，我会用【我不需要改变，你要爱我的一切】为自己开脱，当与另一位恋人在一起，讨厌对方坏习惯的时候，会用【爱是为对方改变】来要求对方！”
“我想买昂贵化妆品的时候，说服自己【肯花钱打扮的女人才有魅力！】，我想和穷鬼分手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肯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我！】”
“真是神奇。”李烩的表情渐渐精彩，“我永远是对的！感谢鸡汤，证明了我的高尚！感谢夏棋老师，你简直是恋爱之神，人生导师！”
“至于李云龙？”李烩同情地望向台下，“他如果是对的，那我们就是错的喽？所以——还是算他错好了！”
“而夏棋呢？教导我们如何面对人生，如何面对爱情的夏棋老师呢？”李烩指着夏棋笑道，“他告诉你【渣男为了上床说爱，暖男因爱陪你上床】，然后转过头睡了自己的已婚同事。”
“他用语言慰藉你，【爱是关怀和陪伴，其它都是次要的】，然后自己背道而驰，一个月内抛弃了三个女人。”
“他帮你泄愤，说【烂导演拍戏各有各的烂，睡女演员倒是异曲同工】，然后心安理得睡了他剧组的两个配角。”
“我可以举无数个可证的例子，证明夏棋说过无数个谎，无论是恋爱还是做人，无论是梦想还是经商，他说的和他做的根本就是两码事，他的恋爱经验和成功法则连他自己都不屑一顾！但这毫无意义，他的信徒也不会在乎。”
“他们需要的不是夏棋，而是他说的话，用来安慰自己欺骗自己的那些话，一些人甚至将那些话奉之为真理，身体力行，以这些教条为人生准则，伤害别人或者伤害自己。”
“我也想炖鸡汤，炖一锅属于夏棋信徒的鸡汤——【碰到事不要先看自己对不对，而是找理由证明自己是对的，关注夏棋老师吧，你永远都t是对的！】”
夏棋忍无可忍抬手示意节目组：“这是人身攻击了，暂停。”
“好的，我停止人身攻击！”李烩话锋一转，他绝不会给夏棋叫停的机会，“我们攻击另一个人——杨永信。
“跳跃可能有点大，我慢点说。”
“我们都知道杨永信用电疗治网瘾，我们也知道电疗根本就不能治网瘾，我们更知道杨永信靠这件事赚了几千万，并且现在还在赚，我们讨厌他，我们恨他，我们声讨他！”
“可是存在即合理，我们稍微认真想一想这件事，找到这件事合理的地方。”
“合理的起因，源于孩子过度沉迷网络游戏，家长束手无策。”
“这是需求。”
“有需求就有市场，杨永信最先看到了，他找到了电疗这个解药，用纳粹集中营式的酷刑，让孩子看到电脑就想到电疗的恐惧，用的恐惧，奴役他们远离网络，从而满足这个市场的需求，杨永信自己也能因此赚到钱。”
“需求与满足，看似合情合理对吧？那为什么我们要骂他呢？”
“因为被电的孩子被伤害了，受到了无辜的惩罚，我们深知这些孩子并没有被治愈，而是被奴役了！从此会有人格缺陷，会抑郁。”
“这时候我们再回头看夏棋老师，找到他合理的根据。”
“女孩子谈不好恋爱，男孩子职场不得志，老年人心里空虚，年轻人渴求成功的捷径，这种情况下对于鸡汤产生了强大的需求，这是全社会最广泛的需求，他们想要恋爱宝典，想要职场秘笈，想要心理安慰，想要成功法则。”
“于是夏棋与很多人开始去满足这个需求，他们比着谁熬出的鸡汤更浓更可口，他们因此也赚到钱了，这看似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们却没有声讨他，因为他看似与杨永信是不同的，他好像并没有伤害别人，而是治愈了别人！”
“真的么？”
“他的确没有把两个电极插在你的身体上，他只把思想印在了你的脑海里。”
“这些思想是如此的舒适与温暖，如此的美味与刺激，他让你确信，你永远是对的。最后即使你错的离谱，惨的家徒四壁，他也会为你煲出新的鸡汤来慰籍你的心灵，你就错下去好了，他赚到钱了。”
“他让你深信，世间有一套屡试不爽的成功法则，只要照此行事，你就是赢家。即便你输的一败涂地，也能找到另一碗鸡汤，告诉你只要再等一等就会好的，等多久就无所谓了，他赚到钱了。”
“他让你崇信，爱情是需要经营的，是有法可依的，用他的方法去经营，去试探，去选择就对了。即便你在恋爱中晕头转向，也可以靠星座学来指引么，你不需要提高自己获得青睐，那样很累，听夏棋老师的就对了，简单易行，夏棋老师该赚这个钱！”
“杨永信是被骂的，因为被他骗的人太少了，被伤害的人伤口也太明显了，这个骗局一下子就可以识破。”
“夏棋是被崇拜的，因为他骗的人太多了，被误导的人还在帮他数钱，这个骗局也许一生也无法识破。”
“杨永信是粗暴的，他只是骗而已，最多算是技术高。”
“夏棋是体面的，他不只在骗，而是将其升华到了艺术层面”
“被杨永信骗了，身体会疼，我们讨厌疼。”
“被夏棋骗了，心里会暖，我们喜欢暖。”
“也许你会为夏棋喊冤，说那些电影不也是虚构的么，游戏不也是骗局么？”
“当然，每个编剧，每个文学家和设计师都是骗子，都是说谎的艺术家。”
“但请注意！”李烩坚决抬手，“小说作者，在封面上就告诉你了，这是故事！”
“你打开游戏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娱乐！”
“设计师甚至无需多说，你就知道，这是艺术！”
李烩做出了恶心的表情：“可是夏棋，他告诉你，这是真理。”
“看过再多的小说，我们也不会认为自己要拯救世界。”
“玩过再多的游戏，我们也不会拿着枪去当反恐精英。”
“阅览再多的画作，我们也不会爱上画中的那个姑娘。”
“可是夏棋，我们在读他的时候，就已经深信，这就是人生的真谛。”
李烩长舒了一口气。
“当一个骗子，谁都没有骗到的时候，我们会嘲笑他是个笨蛋。”
“当一个骗子，骗到了几个人的时候，我们会讥讽他是个小人。”
“当一个骗子，骗到了成百上千人的时候，我们会痛骂他，他是个恶棍！”
“可当一个骗子，骗到了几千万人，上亿人，骗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
“他就是舆论领袖，他就是人生导师，他就是爱情的真谛，他就是成功的宠儿！”
“他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呼唤着我们的爱，操纵着我们的恨！”
“他是谎言的大师，他将谎言变成艺术。”
“即便我相信理智的存在，我相信真理不容玷污！”
“即便我相信有多少人信奉他的真理，就有多少人看破了他的谎言。”
李烩握拳捶着自己的胸口：
“但是今天，当他以舆论领袖的身份，去玷污一个诚实得令人心疼的人的时候。当一个骗术大师去践踏一个说谎都不会的可怜蛋的时候。当他揉着我们的思想，将我们引入恶的诽谤，嘲笑他人的时候……”
“肯站在这里为李云龙而战的人，也仅仅是我一个而已。”
话罢，他又露出了独有的微笑。
“没关系，我足够强，交给我好了。”
“到此为止，夏棋。”
“到此为止，谎言。”
“也许我们曾经都是李云龙，只是我们被笑得多了，被比得怕了，被骂的痛了，才会远离那个‘热爱祖国’的自己吧，我们宁可承认这是个谎言，也不愿承受他人的嘲笑，终于有一天，抗日剧也被一些人拍成了笑话。”
“到此为止，我的演讲。”
李烩深深鞠躬。
“谢谢大家如此专注的聆听这些并不悦耳的话。”
李烩的鞠躬长达3o秒，这是完全沉默的3o秒。
这不是余音缭绕，是心有余悸！
李烩的话回荡在每个人耳边，每个人心中都似乎被捶打一番，变得愈坚硬。
“啪啪啪……”
李云龙红着眼眶鼓掌。
谷轻依不惜扔下了饮料鼓掌。
含着热泪鼓掌。
王帝凛然鼓掌。
一个人，两个人，掌声有层次的一点点响起，如果星火一般，燃烧，扩大，直至燎原。
持续了3o秒的掌声没有结束，还在变得更热烈，更响亮。
李烩闭目抬臂，享受着掌声与欢呼，他感觉自己的脊背上有股刺激的电流划过，让他亢奋，让他酣畅，让他出汗，让他爽，他从未如此存在过，享受过这些之后，他甚至不确定之前的自己存在过。
并非是自己的演讲多么伟大。
而是他们，终于第一次，去称赞那个道破“皇帝没有穿衣服”的孩子了。
他望向了前排微微颤面色僵硬的苑美，来吧，我时刻准备着，与夏棋想比，你弱得像一只毛被剃光在寒风中瑟瑟抖的小狗。
一个刺耳的响声传来。
“好么，你们节目组可以！”夏棋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子，指着孙小美骂道，“合在一起搞我是吧，我说停也不停是吧？我走，我伺候不起！”
话罢，他甩下了麦克风，抓起西装外套这就要下台。
孙小美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王晨要求不要打断李烩的啊，再说她也完全压不过李烩的气场啊。
孙小美立刻追上去拉住夏棋：“真的不在计划之中……夏老师先去后台休息一下，让王主任……”
“烂货滚开！”夏棋大臂一甩，愤怒地将孙小美甩在地上，“出几个蠢视频讨好吊丝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骂过之后，夏棋一跃下台走向了自己的房车。
学生们的大骂随之而来！
“滚好了！”
“谁要听你废话啊。”
“蓟大不欢迎你。”
“就你们这些鸡汤毒害了我爸妈！！”
“我信李云龙！！”
“李烩在t用命演讲啊！不挺他没道理！！”
“你以为自己比杨永信高明很多么？！”
“滚出去！！”
骂声中，夏棋快步踏上了房车。
即便夏棋逃进了房车中，起哄声也没有停下，与对李烩的欢呼声夹杂在一起，狂热地泄着对一切的不满。
的确，至少在这个校园里，夏棋的信徒是不多的，即便他妙语连珠博得了一些好感，这些好感在李烩呐喊中也荡然无存。
只是有一点，李烩并未点破。
理智的人们不去声讨夏棋的原因，其实更加简单一些，因为理智的人，早已放弃进行任何声讨了，看到鸡汤他们只会翻页，看到绯闻他们只会淡然一笑，看着五毛与美分争的面红耳赤他们只会关闭论坛。
他们顺应并习惯着这个世界，他们深知理智的声音是如此的渺小，他们声讨并不能改变任何事，他们早已麻木其中，熟练地运用着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对于有话语权的人更是如此，即便是张中招，他也会适当妥协，说一些场面话。他深知贸然与夏棋和他所代表的势力作对，非但无法改变现实，反而会让自己受伤。
因为在这下面，藏着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
接受鸡汤谎言的人，是心甘情愿的，他们从不在乎真实是什么，真实只会伤害他们，他们像是温水中的青蛙，陶醉在这个温暖的环境中，不愿跳出去面对世界的寒冷。
而夏棋要做的，就是控制好火候，让他们尽量晚些被煮熟，尽量晚些踏入外面世界的沙场。
没人能说服一只青蛙，你再怎样唱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无法抵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如果换个角度面对矛盾，尝试去打翻这个锅的话，则会被所有等着吃青蛙肉的人合伙干掉，青蛙们也会为了维护这口暖锅也会兵刃相向。
更何况，这世上怎么可能就这一口锅。
因此即便强如李烩，最终也并没有勇气说出更加底层的这一重立场。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为了自己的立场与思想，而拼命生存的人罢了。
就到这里吧。
李烩走了两步扶起了倒地的孙小美：“别理他，他讨好的人，连吊丝都不如。”
“哦……没事……”孙小美被李烩拉起，本身她是从不害羞的，但被李烩这种程度男人拉起，这实在是一种太过荡漾的体验，这让孙小美的心情和表情都十分复杂，她摘下了麦克风强笑道，“咱俩悄悄说，你比他好太多太多太多了……但是……你准备好了么？你知道后果么？”
“嗯。”李烩稳稳点头，“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好了，我要陪着老王他们去挽留夏棋了。”孙小美收到了耳机中的信号，“你这段话，我估计很难公开出来，去享受仅有的结果吧。”
“好的，你也不要拖更，我等你的《春节自救篇》视频等很久了，在不更新你就过气了。”
“怎么你也催更！连一句讨好人的话都不会说么！！”
李烩在欢呼声中跃下讲台，来到李云龙身前笑道：“我还是忍住了，没说你的过往。”
“够了，完全够了。”李云龙并未送上拥抱，只是沉稳地凝视着李烩。
李烩回头努嘴道：“张中招在打手势，请你去后面谈人生理想，去吧。”
“不需要了。”李云龙点头微笑，“已经有目标了。”
同学们此时一拥而上，李云龙礼貌性让开。
“牛逼！帮我们把不敢说的话都说了！”
“这个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废话啊。”
“这才能代表我们蓟大的态度！！”
“我都录下来了，节目组要是不敢放，我们往外传！”
“云龙我挺你，我信你！”
“对啊，仔细想想，学校有什么义务要做的事情，都是云龙冲在前面的！”
“地震救灾他都参与了！”
欢呼声中，李烩回到了自家的小桌前，食物和饮料早已被谷轻依一扫而空。
白静第一个回到桌前指着李烩道：“我警告你，虽然你现在好像是赢了，但今后你要惨了！”
“正好，可以方便你跟我划清界限，这样就不会被牵连了。”
“我有那么势利么！”
“呵呵。”
谷轻依亲手打了一杯咖啡过来，强行克制住自己喝的**端给李烩：“明明……你的每句话我都很讨厌，但拼在一起就是讨厌不起来！”
李烩接过咖啡笑道：“你没法讨厌我的，就像我没法讨厌你。”
“为什么啊！”
“不告诉你！”
“哦呼！坏坏的样子！”
一只讨厌的手摸在了李烩的肩膀上：“哼，即便是我，也要肯定这是一场痛彻淋漓的歼灭战，干的漂亮。”
“离远些，你的存在只会增加我的难度。”
“哼，总要承认我的观点给了你启发吧？”
“并没有，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不要再说蠢话了。”
“哼，心口不一，傲娇而已。”
何马也凑过来低声道：“李烩，你这次演讲必然是出色的，但观点是不是……太露骨了？”
“被发现了。”李烩笑道，“我把夏棋的骨头砍出来，这样就帮李云龙解围了。”
“是的，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啊李烩。”
“那杨永信岂不是要变成磁爆步兵向全社会复仇了？”
“杨永信毕竟势单力薄。”
“所以要化解夏棋人多势众的优势。”
“就算他没那么多支持者，至少还有资本。”何马提醒道，“现代公关是很可怕的，想捧红一个人可能有运气成分，但如果想毁一个人，只要粗暴的骂就可以了。”
“新任米国总统被骂成什么样了，看看现在的结果。”
“情况不同。”
“那就找不同中的相同。”
“好吧，你赢了。”
李烩四望道，“**呢？我很期待他的反应。”
“代表学生会去挽留夏棋了。”白静摊臂道，“总要有个人去吧！”
“苑美不是回归了么？”
“好像……又跑掉啦。”白静无所谓说道，“老天，你都这么开炮了，谁还要跟你撕啊！”
的确，苑美早已捏着讲稿消失，在李烩面前，她连努力的必要都没有了。
之前王晨与李烩通过气，说苑美是针对他才来的，如今看到苑美已经放弃了，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了，李烩这便放下杯子起身，：“好了，那我先回去了，还有两件事要准备。”
“不等结果么？”白静问道，“这到底还是在海选啊。”
“如果节目组连这点胸怀都没有，我也就没必要帮他们提高节目质量了。”
李烩就此在欢呼声中转身离去。
房车并没有立即开走，夏棋只是锁上了车门，捂着头与女助理在一起，外面节目组不停敲门恳求见面，他置若罔闻。
女助理开口劝道：“我一直在导播室，这个李烩的确不是他们安排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谁敢安排这么一个灾星。”夏棋使劲挠着头说道，“硬说是节目组的安排只是用来开脱自己先离场的。”
“你不……尝试辩驳一下么？”
“他准备太充分了，那一大段下来，我脑子已经完全空了，这种时候不能跟他撕哔，要先撤离冷静一下。”夏棋摆手道，“而且他什么都不是，话说错了也无所谓，我稍有不慎，麻烦就会很大。其实我找到了几个点去反驳，但仔细想想，不太合适。”
“那咱们现在先走？还是……”
“我就是在想这件事。”夏棋揉着额头喃语道，“你知道，《爱你的一千零一夜》是我的导演处女作，三个月后上映，票房将直接决定我影视事业的起点和可能性。”
“是的，所以我们选择了《我是撕哔王》这个话题性节目，未来三个月你将获得极高的曝光率，十分有益于电影宣传。”助理很快提出意见，“要不要威胁一下节目组，说清楚‘有你没他’，逼着节目组不让他通过海选就是了。”
“你想错了，这个节目的嘉宾席非常抢手，这是有钱鹅大老板亲自抓的项目，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坐在这里的。”夏棋长叹一声，“你看着王晨好像挺客气的，其实他比谁都油，他不看好这个选手，能让他发言完毕？他怕失去我，能不中断节目？”
“那……咱们怎么谈？”
“先让他们进来。”
助理终于打开了房车们，王晨与孙小美一面赔罪，一面坐到了房车的沙发上。
“夏老师，这个是真的真的始料未及。”王晨尽力显出诚恳且无辜的样子，“这一段绝对会剪的，我们宁可放弃这一期节目也不会放任他人身攻击，这小子太过分了！”
“就是！”孙小美跟着骂道，“咱们这行不都是这么吃饭的么？砸饭碗是砸咱们所有人的，连我都听不下去了。”
“嗯……这个……”夏棋冲孙小美尴尬笑道，“刚才不好意思……有点激动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没事，我要是被李烩那么污蔑，可能会更过分！”孙小美一副更诚恳更无辜的样子。
“夏老师，咱们姑且先继续吧，忘掉这段，节目录完了我再赔罪。”王晨接着说道，“我可以陪你上飞机，咱飞机上给你赔罪都可以。”
“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夏棋摆手道，“辩论和撕是有底线的，我们可以撕一件事，掰扯一个观点，但不能人身攻击。李烩完全揪着我的一些谣言往死里咬，这样出来的节目我喜不喜欢都单聊，审核就过不去。”
王晨信誓旦旦道：“没错！节目录完我就亲自去教训他，这个底线必须坚守！”
“嗯……”夏棋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挺紧，我航班下午四点。”
“还不抓紧组织！”王晨立刻冲孙小美催促道。
孙小美领命而去。
王晨与夏棋互相推辞着下了车。
夏棋下车后，看见了同学们鄙夷愤怒的眼神。
他低声道：“观众情绪，也要好好剪。”
“放心，夏老师，咱们肯定是站在一边的。”
“我也会尽全力宣传咱们节目的，毕竟，我的电影也是有钱鹅影业投资的。”
“当然，当然，咱们是一家人，那李烩算个屁啊！”王晨俨然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
回到导播室，王晨又变成了一副兴奋的样子。
“好，好，好！夏棋没说‘有他没我’，他妥协了！”王晨握拳笑道，“我以为节目做到最后也不一定会有的效果，没想到第一期就出来了！”
“咳……”重整讲稿的孙小美问道，“那这段，到底是发还是不发啊。”
“发，一定要发，完全没有触线！”王晨搓着手，简直就像一个迫不及待准备端出佳肴的厨子。
“那夏棋……急了怎么办？”
“让他急好了，退出就是了！我们再请别人！”王晨兴奋地说道，“我为什么跳槽来这里，还不是因为我们的老板……”
“有钱！”
“哈哈哈！”
李烩回到活动室，唐雨落依然在疯狂打字。
“没去看我的演讲么？”李烩坐下来有些失望，“很有趣的，可能会加强你与人类交流的能力。”
“现在是工作时间。”唐雨落依然没有停止。
“嗯……这个……”李烩试探道，“是这样的，我想做一段动画短片，我的电脑搞不定，能不能借用你的电脑三天。”
“什么条件？”
“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李烩看了看自己，“有什么你需要的么？必要的话可以**交易，给你看我的果体可以么？”
“……这样很恶心。”
“我以为你能接受这种程度。”
“你想做什么短片？”唐雨落立即转移话题。
“不知道，就是要绚一点的，我有技术，没内容。”
“那……能不能，我来出内容？”
“嗯？”李烩无法接受这个交易，“科教片么？太无趣了。”
“反正只是炫技而已。”唐雨落将一个脚本扔给了李烩，“三分钟，阐述量子物理与星座学的视觉短片，没有任何实体，全是特效，你试试看。”
“真的要……这样么……”李烩挠着头拿起了唐雨落的脚本。
虽然只是三分钟的脚本，李烩却用了半个小时才看完！
“太玄了！”李烩放下脚本揉着太阳穴，“我的大脑都要理解这么久，这不可能的！”
“可以尝试变成故事，一段三分钟的小故事。”
“我暂时还不想展现编剧的才华。”
“不需要让人看懂，若有所思的美就好了。”
“这太难了。”
“因为你不浪漫。”唐雨落歪过头说道，“天才都是极端的，最强的地方有多强，最弱的地方就有多弱，你需要一个与你完全相反的人补充你的浪漫，试着去合作吧。”
“……”李烩这才意识到，这一次原来是唐雨落在给自己上课。
与自己完全相反的人，反正不是唐雨落就对了。
……
蓟京到上沪的航班上，宽敞的头等舱，夏棋喝光了三杯咖啡后，做出了一个残忍的决定，他转头冲着助理道：“联系汉尼拔吧。”
“汉尼拔……”助理咽了口吐沫，“是那个汉尼拔么？”
“嗯。”
“他开价很贵的。”
“因为他能做成。”
“我的意思是，只是一个大二学生而已，需要汉尼拔么？”
“没那么简单，我感觉这个人的存在就为了消灭我，没有理由，不需要刺激，而且直到现在我都想不出怎么和他辩论。”夏棋再次点头，“我不能就这么退出《撕哔王》，所以要走的必须是他。节目组护着他没关系，汉尼拔会让他永远恐惧镜头的。”
“可李烩……还只是个孩子啊。”
“应该说万幸的是，他还只是个孩子。汉尼拔不会对他欣赏的人出手，这个孩子还来不及让汉尼拔欣赏。”夏棋微笑着靠在椅背上，“只有交给汉尼拔，我才能睡个好觉。”
……
当天下午，同学们自发剪辑的《谎言的艺术》已经在校内传播开来，很多同学因为没有去现场看而后悔莫及。
“好爽！我也骂过夏棋，但完全没人理我。”
“要这么骂才对么，竟然怀疑我校学生的觉悟！”
“这种生产垃圾的人早该滚蛋！”
“天呐，凭什么他还拍出电影了。”
经此一役，李烩成功获得了相当多本校男生的永久dna，男人更为理智，也更加讨厌夏棋，至少这所学校，已经几乎被毒鸡汤治愈了。
李烩微微皱眉，这样就不好了，难道我也要沦为社会上的那些偶像了么，要站在粉丝经济的金字塔顶端么？
虽然从利益上看是一种好事，好像自己随便唱首儿歌都会大卖，随便拍一坨电影都会有人买票，但这样就太病毒了，自己好像真的会成为毒瘤了。
解决方法，唯有主观约束，控制好自己不要用廉价卑鄙的方式获得利益。
感染狂热，在生存层面上是一个强大的病症，但容易走火入魔，使自己膨胀，言论与作品变得廉价，从而堕落成与夏棋同级别的东西。
要控制好自己！
一声美妙感慨打破了李烩的沉思。
“看过了，不是完全懂，但我竟然真的想出故事了啊！”谷轻依放下了脚本畅想道，“一段因果与爱情的故事！”
“不要爱情……”李烩痛苦地揉着额头，“我讨厌爱情。”
对面唐雨落难以抑制笑了出来。
“可是是你叫我来帮忙的啊。”谷轻依眨着眼睛问道，“不仅是爱情，还是穿越了时代与时空的爱情呢！”
“像《你的名字》那样么？”
“有点像，但是很短，也没有逻辑链，就是莫名其妙的因果相连。”
“我想死。”
唐雨落笑得更加厉害了。
“我先试着画一段分镜出来，你感受一下。”谷轻依已经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本子开始涂画。
“没办法了只能求他了。”李烩默默地掏出手机，“他再不堪，可好歹有把故事说清楚的能力，谷轻依只会把故事搞乱。”
正要拨打电话，蒲小圆突然推门进来。
“来了，果然，很快就来了！”蒲小圆快步上前，将平板电脑递到李烩身前，“夏棋开始攻击你了。”
“嗯？拿我那段演讲说事么？他可是有千万粉丝的人，让他的千万粉丝看这些，不是自取灭亡么？”李烩哼了一声，拿起平板电脑，“比我想像的要弱智。”
“不是的，是足球视频。”
“足球？！”
果然，夏棋分享的是一段网上有所流传的特技视频。
传播源是一位过气的足球教练员，他将网络上不清晰的李烩踢球视频逐帧分析，以证明这些都是加了特技的。
神奇的是，好像真t加了特技啊！
很明显当时在场的同学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了这段短视频，正好是李烩中场爆射的视频，但眼前的这个视频版本，逐帧看的话，球的飞行轨迹是不连贯的，在空中甚至有突然加速的迹象，要么是牛顿有问题，要么是视频有问题。
身为特效宗师的李烩，自然能看出后期包装的痕迹，这是被再创作过的视频，也许是毕有为那边做的，也许是别的什么人，总之一旦这个版本被坐拥千万粉丝的夏棋传播了，这就是最主流的版本了，原版将永远沉入河底。
夏棋在这段视频上附加了自己的感慨，毫无疑问又是鸡汤
教练，我好像看了一场假的比赛。现在啊，什么都是假的，究其原因，有些人没真能耐，又想出名赚钱，只好作假。更悲哀的是，主角还是我们蓟京大学的学生会长。李会长，你这脸蛋，唱个假歌，演个假戏，做个假演讲不好么？
此前这段特技视频还只是不声不响的传播，路人甲乙丙丁这么评论是无关紧要的，但这次扩散这件事的人是坐拥千万粉丝的夏棋，他的一条微博广告推广费用高达数十万，这样义务黑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人可是很少见的。
下面的留言果然也是夏棋粉丝的一贯套路。
还是蓟京大学的？哎蓟大药丸。
我知道这事儿，李烩么，炒得挺热的。最逗的是他有一堆托儿，都号称是现场看比赛的同学，非说这是真的，反正整个学校都跟着丢人了。
楼上别说整个学校了，丢人都丢国外了。我在德国留学，视频都传到这边了，老外问我咱们是不是出了个足球天才，我也只能脸红说不知道了。
我一开始看到以为是真的呢，伤心，讨厌骗子。
哎，现在也就关注夏棋老师了，能看到一些真话。
这种人还配上大学，希望学校调查，给予处分，开除！
这人和找代打的女主播有什么区别！
嗨，肯定有假俱乐部签他的，小人得志。
“好好气啊！”即便是李烩也想砸电脑了。
此时白静也愤怒地砸开门冲了进来：“妈的，你看到没有！！！气死我啦！气死我啦！气死我啦！连我们学校一起骂！说我是你的假女友！！”
“别说脏字了，求求你”**跟在后面挥泪请求，“你也是本校的脸面啊！”
“冷静点。”李烩强行沉住气说道，“对方不过是利用他舆论领袖的地位施压罢了，在今天海选节目疯传前，让人们先入为主，确定我是个骗子。”
“你这么一说，反而更加无法冷静了啊！”白静拍着桌子骂道，“你七情六欲锁死了么！”
蒲小圆也在旁说道：“你的粉丝突然大涨，不过并不是因为下午的演讲，而是因为夏棋的这段话，大多数人是跑来骂你的。你的演讲视频也开始被骂了，大多数人根本没有看全，只看了1分钟，就认同夏棋的观点，认为你在妖言惑众政治绑架，认为你不仅在踢球的时候加特技，说话的时候也加了特技。”
“呼”唐雨落摇头道，“这就是网络舆论，根本没人知道真相，只会遵从自己的固有观点，盲从舆论一起起哄。”
正说着，又一群人疯狂地涌入活动室，这次是之前一起比赛过的同班同学，他们终生铭记着那场难忘的比赛，他们也成为了舆论战争中的牺牲品，成为了假队友。
“李烩，求求你再踢一场吧。”
“柏林联队已经来了，明天下午比赛，这次咱们是真的校队。”
“那个混蛋污蔑了咱们整个学校啊！”
“别再忍着了。”
王帝默默靠在门前：“哼，勉强再联手一次吧，用行动堵住小人的嘴。”
即便是李烩，神情也有些纠结，理智告诉他这些事早晚会被证明，现在的精力应该用在更加紧迫的事情上，可是感情上，他也有愤怒的资格。
“我现在在忙电影节的事，足球比赛，并不在计划中。”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说的话。
“交给我吧。”谷轻依点头道，“比赛结束后，我会画出分镜头的，我以前做过包三餐的兼职。”
李烩尽量保持理智：“我还是不想因为赌气，浪费资源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蒲小圆默默叹了口气。
的确，烩神永远是绝对理智的，他克服了人类的情绪与情感激素，这是强大的能力，但眼前的事，不该用理智应对。
她默默打开了李烩的公众号，拉出了那一条条新的留言，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李烩是谁，他们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只为骂上一句，为夏棋的黑人事业增砖添瓦。
sb，骗子，小白脸。
“唔”李烩神色愤怒了一些。
还当上学生会长了，运营的不错啊，蓟大也看脸吃饭了？恭喜蓟大完蛋。
这次所有同学都愤怒了一些。
五毛特效，找谁做的？
有这本事还上什么大学啊，皇马巴萨没抢着要你啊？
臭sb，我干你
即便是蒲小圆也读不下去了，她无法理解这些素未谋面的人为什么这么恨李烩，最粗暴的骂声恰恰总是杀伤力最大的，零成本，高回报。
同学们已经说不出话来，只默默盯着李烩，等待他的态度。
“小圆”李烩有些颤抖地转头说道，“提前执行t计划。”
“tt计划”蒲小圆惊讶捂嘴，“解放t么？”
“有点正经的没有！”李烩骂道，“ttlr！全面战争！”
“是的我知道可这是不是太早了？我们势单力薄，而且我攒的工资用完了，要开始吃土了！”
“找金主！”李烩转望白静，“你发挥实力的时候又到了。”
“为了学校！”白静愤怒地将一张卡片甩在桌子上，“随便用，别忘了开发票！”
白静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特效事件爆发后她一直是最不爽的那一个，李烩容忍了太久，终于她义愤填膺扔出了信用卡。
李烩起身转望队友们，夏棋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当自己一开始就不遗余力进行最彻底的攻击后，对方也毫不意外用出了摧毁人的最终手段，即便自己的心智是如此的强大，面对上万人的辱骂，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值得欣慰的是，他从不是一个人。
他郑重地指示队友：“现在磨练技术来不及了，去体育部找老师临时培训下基本战术，其它的交给我。”
队友们兴奋疾呼！
“太好了！”
“答应出战了？！”
“再教训一次柏林联。不对，是教训那堆sb！”
“另外。”李烩提醒道，“明天肯定会来很多摄影师，晚上一定要做个好发型，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哼”王帝下意识揉了揉头发，这个是自己的专长了，“至少在这方面，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我也去组织拉拉队了，这次一定是全国最强的。”白静郑重地点头道，“这次不是为了我自己。”
“姑且相信。”
群情激奋之时，王晨与孙小美敲门进来，他们本来是准备商谈剪辑方案的，见这阵仗不明所以。
“来的刚好，我们进行更深度的交易吧。”李烩十分深沉地走来相迎。
“嗯”看着这个表情，王晨的面色也渐渐沉重，他无法揣测李烩所说的深度到底有多深，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要在李烩身上押上那么大的砝码。
“不只你。”李烩随即转望孙小美，“还有你。”
“啊！”孙小美惊呼一声，很快反应过来，“难道不行的，我不做广告的，我也不敢跟夏棋作对的。”
“不用和夏棋作对，跟着他一起黑我就好了。”
“”
李烩挑逗道：“他骂你是讨好吊丝的碧池，你就一丁点也不生气么？你的身价并不比他低，不趁过气之前回击么？”
“唔”孙小美默默握拳。
当天晚饭前，孙小美加更了一部视频，她本人做当然是来不及的，完全是王晨的整个团队一起赶制而出的。视频依然是毒舌吐槽，但这次不是一个现象，而是李烩，她极尽所能让视频没那么无聊，将李烩包装成拯救国足的“足球侠”，放出他的视频，夸张地赞扬他拯救世界。
如此一搞，是粉是黑就说不清楚了，她更多是在看热闹的立场上搞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视频结尾预告，李烩在次日下午会再踢一场比赛，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对手，这次有钱鹅视频站会直播，孙小美本人也会作为嘉宾解说出现，让我们一起见证奇迹足球侠！
最终她还是强行打了一个广告，不过是由有钱鹅视频站买的单，为了展开全面战争，李烩与孙小美和王晨都达成了交易。
夏棋的粉丝中有数量庞大的僵尸粉，就是那种没人用的账号，被盗来关注夏棋，提高他的身价，可孙小美的粉丝都是货真价实的，同样千万级的量，孙小美的一则视频产生了更加爆炸性的影响，这也是孙小美第一则有目性的广告视频，破了处女之身。
与此同时，蒲小圆重新联系了所有曾对李烩有意向的俱乐部，不需要试训了，明天下午可以来学校直接观看比赛。按照李烩的吩咐，这次的邀请要不遗余力，如他们所愿，皇马和巴萨的球探遍布世界，自然会有慧眼识珠的能力。
李烩本人，则记下了所有恶语中伤他的知名人物，并发表信息
明天下午我会上场踢球，如果你们对自己说过的话有那么一丁点确信，请来现场观看比赛。你们的污蔑从未伤害到我，伤害的是被你们误导的人们。如果我无法展现出视频中的球技，我愿意去司法部门以谣言罪自首。扪心自问，你们呢？夏棋
全面战争的宗旨很简单，搞事情，搞得越大越好！
很显然，夏棋依据李烩的表现判断，他不可能是个足球天才，有钱鹅雪藏视频的原因也是怕露陷，这全部是炒作罢了，熟练掌控舆论的夏棋，这次被舆论误导了。
起初这些所谓的名人同时沉默，但他们的粉丝并不喜欢这种沉默，铺天盖地一边倒的言论让他们认定了李烩是个骗子，留言也疯狂鼓动他们去现场拆穿李烩。孙小美推波助澜，表示会亲自去现场看“足球侠拯救世界”，最终夏棋也被迫妥协，表示接受了有钱鹅的委托，会去现场作为嘉宾解说出现，他将亲自拆穿李烩的特技。
在一系列的催化下，这件事在12个小时之内飞速升温，成为当日的热门话题。孙小美疯狂搅屎，王晨操控资源旁敲侧击，这让很多不明真相的网红也参与进来，甚至一些成名运动员和教练也忍不住发表评论。一些人被迫与夏棋站队，整件事愈发升温，场面也更加一边倒，这次李烩真成了那1，毕竟那段被人刻意加了特技的视频太浮夸了，也没人相信李烩真的有那样的球技。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过程中，有一位名人坚决的站在了李烩的这一边，他与李烩素未谋面，但却坚信视频都是真的，他是通过李烩的姿势和力道做出的合理判断，他也受聘为这场比赛的主解说。
当然，骂李烩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连蒲小圆也不敢打开社交账号了。
晚上，李烩的妈妈打来电话，事情终于严重到连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也知道了。
“妈妈已经帮你买好票了，出事的话立刻休学出去避半年。”妈妈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不愧是妈妈，面对儿子冲动的行径第一时间就会想好怎么擦屁股。
“明天妈妈也会去现场，如果你要被骂的话，妈妈会代你承认错误，你借机快去机场。”
“不会的，你多虑了，我有绝对的自信。”
妈妈对李烩自然是有自信的，但她还是慈声细语劝慰道：“自信是好事，但也不要小看这个世界。你知道，一些艺人被骂的太惨，最终轻生吧？”
“作为家庭主妇，妈妈你的思想是不是太深邃了。爸爸呢？”
“爸爸在和你的朋友一起做你的电影脚本，时间紧迫，他开启了绝对创作领域与世隔绝，暂时不知道这件事。”
“好的，他不用知道了。”
“烩烩，妈妈最后要说”妈妈纠结片刻最终开口，“妈妈从没望子成龙，也不认为有天之骄子。就一句话，妈妈对你很满意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谢谢妈妈，我稳得很。”
放下电话，李烩深受感动，到头来还是妈妈最稳啊。
蒲小圆的微信再度打破了他的神思，是有钱鹅俱乐部，他们又以最快速度拟定了合同，50万三年优先权不变，外加50万的签字费。
对不起，太晚了，而且我已经查过了，我私人金库，白静的信用卡额度深不见底。
第二天的时候，更多人参与进来，由于李烩快速的迷之出名，他在学生会竞选中的演讲以及海选的演讲也被挖了出来。一些理智的人已经反应过来，发现了李烩的才华，尝试帮李烩说一两句话，至少在观点和思想上证明李烩的强大，但这部分人的声音很快被潮水般的骂声盖过，他们很快也放弃了继续发声，只有本校同学还在力挺李烩。
这一轮铺天盖地的骂声，蒲小圆已经确认有水军参与了，他们疯狂地抨击着李烩的毒瘤言论，突破了球技作假的束缚，360无死角扫射着李烩。
正午，“组织”在咖啡厅包间召开了紧急会议。
胖妹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捂着头悲叹道：“我完全无法理解烩神的举动，他亲手让情况完全失控了我极尽所能帮助他回击，但我一条信息刚刚发出，立刻就会被几十条诽谤压下去我的长篇大论不及一句sb我已经乱掉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想考虑用人肉炸弹的方式解决问题。”
眼镜妹痛苦地劝说道：“不要这样，一，玉石俱焚是最后的手段，只有烩神遇到无法战胜的敌人才能用的。”
“眼前的敌人还不够强大么？”胖妹悲愤地捂着头，“长夜将至，没想到第一股冷风，就如此的凛冽”
“一，冷静。”双马尾女生轻轻的点了下桌子，“我们要相信烩神的判断，相信他的能力，不要干扰烩神的计划。现在应该思考的是，在烩神胜利后，如何帮助他追击，将敌人彻底歼灭。”
“十二”眼镜妹不可思议地望向双马尾，“你永远是最冷静的那个，你的自信源于何处”
“事到如今，为了你们不做出傻事，我只好直说。”双马尾女生深吸了一口气，双瞳中爆发出了完全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睿智与深邃，“我是可以与烩神直接接触的人。”
“哦呼！”
“天啊！”
“烩神的社交圈是很稀薄精粹的。”
“我嫉妒你！十二！”
“十二！十二！”眼镜妹咽了口吐沫，“一切都在烩神的掌控中么？”
“也并不是一切，谩骂的数量和角度有些始料未及，已经波及到了烩神的家人，他对此无能为力，这也正是我们要帮助烩神解决的问题。”双马尾轻点手中的平板电脑，用投影仪将自己的计划书投射在了墙上，“烩神负责胜利，我们负责补刀，清理余孽，仅此而已。”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这个可怕的计划。
“十二你真是个天才！”
“是了，只有天才才配进入烩神的社交圈！”
“这个计划简直残忍！”
“你真的能做到这些么？”
“不只是补刀而已，即便烩神在足球场上失败了，这个计划也足够同归于尽！”
双马尾沉声问道：“准备好了么？我们没有时间去现场膜烩了，那是普通粉丝做的事，而我们是”
“守望者！”十二人杀意已决！
一点三十分，蓟大足球场从未如此热闹过，即便是校运动会。
有钱鹅视频站在内的四家机构派出了摄像团队，国内知名俱乐部无一例外都派来了教练员，甚至国际俱乐部也派出驻华球探，本校的学生报以了比校园运动会还要强烈的热情，社会上也冒出来了一批人，当然还少不了与李烩针锋相对的名流们。
大家根据立场不同，自然而然地分区选择座位，相庭抗理。
李烩的铁杆包括本校学生近两千人，美院学生数百人以及少量校外人士占领了正面看台。
另一边，是近五千人的社会人士，据可靠消息，这些人有相当多是受雇而来，专门来唱反调的。
校方对此极其不满，警告学生会不该组织如此危险的大型活动，但这又是与柏林大学洽谈好的足球交流，允许校外观众观赛，这些指令都无法取消，校方只好临时请一批安保人员到场，严控秩序。
付小章坐在主席看台上，整个人都是虚的。
比赛输赢无所谓，如果发生一些危险的事件，大家全完蛋，自己也可以滚到九流大学去任职了！这的确是弘扬本校精神风貌的机会，但是风险太大了，控制不好就是风暴了！
坐在他旁边的是柏林大学的副校长，一位端庄的德国女士，正好也掌握俄语，可以用卷舌音相互交流。
“贵国对足球的热情如此狂热，相信很快会在世界舞台上获得成绩了！”
“谢谢，还是因为贵校的足球文化历史悠久，才能吸引了这么多观众。”
“您太谦虚了，我相信现场的气氛是源于那个名为李烩的学生，我们的队员带回了用手机录制的比赛片段，即便是德国顶级球队都对他感兴趣，拜托我们来现场确定一下他的实力。”女校长说着掩面笑道，“我现在的身份其实还包括柏林赫塔队的临时球探。”
付小章还是不敢把话太满，生怕搞得太浮夸了，这有违蓟大风格，他连连谦道：“这个，太过誉了其实我本人也不确定李烩的球技到底如何。”
“拭目以待吧。”
“拭目以待。”
在两位领导的前方，最前排的解说席上坐着三位嘉宾。感谢有钱鹅，竟然连这种低水平的比赛都请来了重量级解说。
居中的是知名的足球解说舰翔，国内几乎唯一的有口皆碑的足球解说，因为过于犀利的言辞而离开体制，不受制约的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解说这种比赛。值得一提的是，他正是整个舆论风暴中唯一站在李烩这边的知名人士。
“签个名呗！”左侧的孙小美送上了本子。
“客气，我早过气了。”舰翔笑着接过本子签上大名，“该我找你签名才对。”
另一侧的夏棋微笑道：“我们都不是那么懂足球，辛苦舰翔老哥了。”
“哪里，都是瞎白活。”舰翔自谦道，“你们尽量多插话啊，别让我自己嘚啵，这种水平的比赛，我解说起来也很尴尬的。”
他说着，眯眼望向休息区静坐的李烩：“他不用做热身么？”
“应该是知道做了也没用吧。”夏棋笑道，“其实我不用来的，他们有钱鹅非要请我来。没办法，有合作，我新电影是有钱鹅影业投资的，也欢迎你们来参加我首映式。”
“看时间吧。”舰翔胡乱应付了一下，依旧望着李烩，“我是真的希望来现场见证一下，不管加没加特技，我相信李烩的实力。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到现在有钱鹅都不愿意公布比赛的全场清晰视频。”
“嗨，他们才不敢的，这套玩法我懂。”夏棋按着麦克风轻笑道：“这就是有钱鹅主导的一次炒作，想扩大那个足球游戏的热度，想弄个神秘偶像出来。结果现在闹成这样，他们也不会承认了，就将这一切都定性为李烩的个人行为。”
舰翔笑问道：“你不是跟有钱鹅有合作关系么？这不算拆台？”
“有钱鹅部门很多，我跟影业合作，其它部分没什么联系。”
“你呢？”舰翔转向左侧，“我是看了你的视频才意识到这件事很热闹的。”
“嗨！”孙小美自嘲道，“我这种很快会过气的小网红，就是蹭热度，瞎掺和！”
“哈哈，你连自己都毒舌！”舰翔大笑道，“作为球迷，我是觉得你这期视频挺好玩的，虽然我也总骂国足，但我也希望真出来一个足球侠拯救一切啊！”
舰翔说着伸了个懒腰，“拭目以待吧，看看是一场激情的比赛，还是一场尴尬的比赛。”
这些都是局外人，完全无法理解曾经发生的事，也无法预测将要发生的事。
唯有休息区的德国by，死死地盯着李烩。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我已经蜕变成德国最冷静理智的前锋了，现场的这些人会是我复仇的见证者！
队长by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再犯错，这次的路费可是我们自己出的。”
“嗯，这一次我们要告诉他，什么叫团队足球。”
对面的李烩也突然睁眼。
“这一次，我们要踢团队足球。”
队友们十分信任地点头。
当然，李烩是有倚仗的，这一次是真的校队，不是假的。
上一次凑数上场的队员中，只有**和王帝才在这个真的校队中，另外曾在八一足球队训练过的李云龙强势参与，还有本校的体育特长生和热爱足球的学长们，实力至少到达了业余水准，而不是完全的门外汉。
对于胜利，努力即可，只要展示出球技就好了。
导播室中，王晨只是个牵线的路人，由专业的体育节目组导播搞定这些，然后在鹅tv直播。
导播有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老王，至于么，就这么一个小比赛。”
王晨指着屏幕道：“可不是小比赛，你看，还没开始，直播间里就有七八万人了。”
“其实是七八千人吧，这水分不都是你们掺的么？”
王晨郑重点头道：“不是的，我交代过，这个直播间不做假数据，都是真的。”
“真的？”导播惊讶道，“那这关注度，堪比欧冠了啊！”
话罢，他难抑钦佩地竖起大拇指：“你们就是会搞，这么个小比赛能炒成这样。”
王晨摆手笑道：“其实这事根本没得炒的，都是夏棋孙小美他们把事情搞大的。起因，其实也是市场部他们瞎搞。”
“雪藏视频的事？那是饥饿营销么？”
“一开始我觉得是营销，后来我觉得是私怨了。”
“这事儿还能出私怨？”
“行了，做好咱们的事儿吧，要有一个机位全程追李烩的。”
“放心，我交给了最有经验的体育摄像师，保证一秒不差。”导播看着另一块屏幕，微微抿嘴，“这蓟大的女生就是比菁华水灵啊。”
场边，白静组织了蓟大有史以来最为豪华的拉拉队，其中有几个人甚至是她私掏腰包外聘的专业舞者，虽然李烩很讨厌，但是拉拉队的表演必须配得上他的辉煌。
放下干戈，这一次共同为学校荣誉而战。
开赛前她率领拉拉队上场热场，有着立场冲突的观众们也暂时放下了对骂，共同为拉拉队的热舞而欢呼，美女无罪！
场边，教练员进行最后的战术部署。
这一次蓟大是有教练的，体育老师再怎么拖也已经来了，没得躲了。
他说了一些很基础的战术后怯生生地转望李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李烩指向**：“请队长说吧。”
**接过话头：“虽然我讨厌卑鄙的诱惑，但是白静让我告诉大家，如果取胜的话，全体拉拉队会与我们嗨到天亮！”
“唔！！”
这一次是真东西了！
新老队员们无一不望向场中的拉拉队。
虽然白静毫无疑问是属于李烩私享的，但总共有15位拉拉队员，机会还有很多，这也是胜利者们理所应当的待遇，无论是热爱足球的学长还是血气方刚的体育生，此时都跃跃欲试。
蓟大有史以来，从来没有一支队伍经受过这样的刺激，看着肉感十足的拉拉队，士气直接爆棚！
“一定要赢！”
“我们为李烩做好铺垫！”
“我承包那个双马尾的小姐姐！”
“那个是我的！”
王帝则在进行标志性的脚腕热身：“哼，偶尔放开手脚堕落一次吧。”
李烩看着**默默点头，嗯，你终于变强了一些，知道不能空喊热血，而是抛出交易了。
足球队与拉拉队一起嗨到天亮，即便是自己，也有了那么一点点兴奋了。
偶尔，放开手脚堕落一次吧。
投掷过硬币后，蓟大一方先行发球。
全队围成圆阵高喊三声“嗨”后，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也就是在这一刻，李烩转动了球员能力包的老虎机，射门员罗的能力包仅有一小时的持续时间，只够半场比赛而已，而这次比赛恐怕自己将踢满全场，最强的能力理应下半场再祭出，对手体力不支的时候罗这种赛场核武器将发挥更大的威力。
上半场，临时抽取一个球员能力就好了，虽然球员能力包的消耗dn增加了，但由于自己始终克制消费，最近毒鸡汤也稳固占领了学校，这样4点dn的开销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
这一次就算是守门员也无所谓。
老虎机例行减速，慢慢转动。
圆月弯刀贝克汉姆
这个可以的，我想中场吊射。
金童托雷斯
还是不要了，他就是个妞儿。
最爱美女老婆卡西利亚斯
可以的，我无所谓！
最爱队友的老婆特里
绰号真的代表球员的能力么！
李烩其实是希望来一个相对中庸一些的能力，人品这种东西是人类最重要的玄学资源，此前的比赛中不巧人品爆炸抽出罗，过渡的人品消耗，也导致了后来一些麻烦事情的发生，这次不要再来这样重量级的球员了。
瘟疫公司好像听到了他心内的想法，最终定格在了
中场手术刀铁头齐达内。
为什么，齐达内有两个绰号这是一位一个有双绰号的男人，太可怕了。
作为已经退役的传奇球员，我们究竟该记住他那出神入化的中场组织能力，还是在世界杯上的铁头功呢？
这不重要了，因为可怕的提示已经出现了。
由于基因记忆的影响，齐达内能力包与罗能力包交叉突变，共同持续时间加倍。
什么！有没有道理！两个男人可以繁殖出新物种么！
更关键的是浪费了！浪费dn了！如果能力包能持续两小时的话，齐达内或者罗有一个就好了！这样很浪费！
愤怒涌上李烩的心头！就像在十年前的世界杯上，那个叫马特拉奇的混蛋辱骂本人的母亲一样，本人毫不犹豫地用脑袋撞翻了他，虽然本人吃了红牌，法国队输了比赛，但自己从未因这个行为而后悔，在个人尊严面前，大力神杯不值一提！
冷静，冷静！
李烩注视着队友们的胸部，非常想用脑袋顶上去，他不断的告诫自己，如果莫名其妙的用脑袋撞别人吃红牌的话，一切就完蛋了，齐达内毫无疑问是一位伟大的球员，但是不能总想着马特拉奇的事情！
既然齐达内能力包可以持续整场比赛，而且这个dn已经浪费掉了，那么，同时激发起罗的能力会发生什么呢
两个男人揉在一起，产生的结晶将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浪费基因记忆的冷却时间，但李烩实在忍不住启动了基因记忆功能。
瞬间，射门员罗加持齐达内。
李烩长吸一口气，长舒一口气，双臂自然垂下，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头很硬。
解说席上，舰翔已经挥手高呼了：“出现了，这个姿势！！罗标准的装哔姿态，让一切看上去异常的稳！”
夏棋在旁轻哼道：“抄袭的很到位。”
“等等，不仅是姿势，还有眼神！”舰翔仔细盯着监视器上的那个特写，“那是洞穿比赛的独特眼神，上一次见到这种眼神还是在中场大师皮尔洛的眼睛里！”
即便是孙小美也对舰翔突如其来的激情很尴尬：“舰翔老师是不是解读过头了”
“不会的，这个眼神，这个姿势，是学不来的！”
场上，罗与齐达内合二为一，过于强大的**与超级比赛智商融为一体，他成为了一个地球上理论无敌的最强球员。
他无须特别关注，场上每个人的跑位都悉于心中，他甚至可以轻易地预测到3秒后，5秒后与10秒后，所有队员的场上位置，他感觉自己是这个足球场上的上帝，只要需要，可以创造各种各样的路径，将球传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但同时，他还要克制着罗那浪射的**，想要尽可能的将机会交给队友。
这太矛盾了
是传是突是射？
哨声响起，**已经将球拨给了李烩。
李烩沉吸一口气：“压上，第一个球你们来。”
**随即做出了手势，第一个前突，他与李云龙两翼齐飞，后方中场球员缓慢压上。
舰翔高喊解说：“蓟大一开场就选择了全线压上，他们真的能摧毁对手的防线么？还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
这一次，立场反转，李烩站在了胜利者的位置上，中速盘带的同时，无情地抬头冲德国by做出了一个挑逗的眼神，用德语说道：“骨科还好么？”
“我听不懂！”德国by稳稳逼上前来，这一次，他并没有贸然出脚，这一次，他不会随便失位的。
李烩开始趟球了，这一次与之前不同，更小的步子，更稳的步伐，更柔软更细腻，德国by聚精会神，队长by指挥防守。
变数很快发生，李烩突然加速直冲着德国by盘带。
by轻哼一声，又是假动作变向么？不可能的，这次我会站稳自己的位置！
by一面缓慢后退，一面等待着李烩的变向，这一次不会让你用速度轻易甩开我！
但这次李烩并未变向，而是直挺挺撞来，德国by已经做好了准备，你已经狂妄到横冲直撞的地步了么？！
当然不是，即将撞在一起的时候，李烩突然180转身，换为左脚触球，背对by。
“什么！！”德国by眼看要被李烩的后背贴上了，他本以做好观看无限踩单车的准备，这一次是完全始料未及的技术动作！
就在后背要贴到by的瞬间，李烩再次强行转身，右替带球，突然向斜前方趟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他如同一个舞者，肆意旋转一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触球后，极具美感地绕过了by这棵柱子。
解说席上的舰翔已经要爆炸了：“开场就是一次漂亮的马赛回旋！我从未见过如此流畅的马赛回旋！柏林联队中锋呆若木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夹击！！！”队长by高喊一声，他其实早料到前锋by会失守了，这一次他做了完全的准备，一人封堵李烩的路线，他本人则贴身紧逼。
却见李烩瞳色一亮，对手的这个站位，刚好是再次回旋的绝佳时机，感谢你们配合我的表演！
李烩如法炮制再度旋转跳跃我闭着眼，神奇的舞步肆意旋转，灵巧玄妙一气呵成的步伐与转身过后，完全戏耍了两位防守队员，将二人甩在脑后。
即便是队长by也已经傻掉了，他难以理解这是怎样的技术动作，这个马赛回旋不一样，简直如迷幻药一样美妙！自己如同梦境中的少女欣赏着这一切，被完全迷惑！
“两次！连续两次！路线和技术动作都是完美的！防守队员好像特意配合的一样！”舰翔已经站起来了，“这真的不是策划好的表演么？”
李烩继续向前稳稳带球，是的，齐达内除了铁头功和如手术刀般的进攻组织外，同样掌握了强大的过人技巧，马赛回旋被后人无数次学习模仿，只是他们做的不如本人油滑灵动罢了。
李烩只依靠两次旋转就无情地撕开了对手的防线，两名后卫被迫失位紧逼而来，这一次他们一前一后，势必要确保不再给李烩疯狂旋转的空间。
却见李烩突然踩球停下趟球，转头望向观众席，指着一个方向用德语说道：“飞碟。”
两名后卫下意识地追着他的目光往哪个方向瞟了一眼，其余更后方的防守队员也停止跑位失神片刻，他们很快大叫不好，这是声东击西的脏招，“看飞碟”是最脏的！
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李烩在看着观众席的同时，已经轻轻抬腿一挑，选择传球，他根本无须观看前方就知道应该如何传球，皮球如魔术师手中的玩具一样，划过一个漫长而又优美的弧线，越过了仅有的失神中的后卫线。
天啊！一个球员怎么能这么脏！
没那么专业的防守队员会克制不住自己被对方的眼神所吸引，跟着李烩去寻找飞碟，很自然的，他们也不相信李烩可以在寻找飞碟的时候完成精准的传球。
但李烩就是做到了，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李烩早已盯准了越位线以及**和李云龙的跑位。
**跑得太耿直太拼命了，早已越位，几乎要抱住对方的守门员了，李云龙异常理智，始终埋伏在越位线之前。
而自己假装停球，假装看到了飞碟，仅仅为了让企图造越位的几名防守队员失神片刻，这个瞬间，足以让李云龙启动了！
这是早已与李云龙商量好的“飞碟战术”，是无敌的当头一棒。
球极其准确地飘到了点球点附近，李云龙也刚好跑位至此，轻易用胸部接下了球，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干扰他。
而**，依靠他那耿直无比的跑位，已经近乎贴住了守门by，完全挡住了他的视野！
李云龙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这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点球，他拔腿怒射。
虽不及李烩，但这也近乎是一次准职业级的射门，足球直奔球门左下角。
哨声响起，足球应声入网。
守门by，这次输的很无辜，他完全被**挡住了，来不及反应，他委屈地望向队友，几乎要落泪。
李云龙没有进行过多的庆祝，依旧沉稳，他回身高举双臂冲李烩鼓掌，这个进球是属于你的。
“好好强”**呆若木鸡，“云龙果然深藏不露”
支持李烩的一方早已见识过李烩的实力，他们终于看到了等待已久的爆发！
李烩肆无忌惮地宣告着上帝的降临，用无可挑剔的技术与进球，在比赛的第一分钟就告诉了所有人，什么叫足球！
支持李烩的观众们毫不犹豫地拼命欢呼，扯破嗓子要告诉全世界，李烩从来不是个骗子！
他们宣泄着自己的情感，这是一次如潮水般的发泄，他们用酣畅淋漓的方式为李烩高唱凯歌。
“干td爽！！”
“这次一上来就毫无保留了！！”
“云龙射的也好漂亮！！他跟李烩太默契了！！”
“这传球神了！根本不用看啊！”
“**这样不算犯规吧？”
“不管了，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t实力！！”
反对者一边，鸦雀无声，明明是本国先行得分，他们却不知道是否要欢呼，他们面面相觑，不知何去何从，心中又痒又迷，不知该怎样面对眼前的事实。
“你刚刚看清了么？”
“我在看李烩看的方向，我以为有什么东西。”
“传得太快，是不是加特技了？”
“难道我们不是在现实中么？”
“也许是假的现实”
“难道我们也是假的？”
导播室，王晨已经把耳机仍在地上狂踩着宣泄了。
“这t是神！！！是神啊！！”
导播也有种想砸耳机的冲动，刚刚的画面已经突破了他多年来的工作认知。
解说席。
舰翔意犹未尽地喘着粗气，即便他也是在进球后5秒才反应过来庆祝：“我相信观众朋友们都已经看到了，两次马赛回旋拉扯防线，然后李烩连头都看着观众席直接挑传，他早在10秒前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当然，10号球员李云龙的跑位也很精妙，完美的反越位与射门一气呵成，酣畅淋漓。我，舰翔，在蓟大体育场，亲眼看到了这一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有任何特技！！”
他说着冲左右道：“孙小美，夏棋，你们有什么感慨么？”
孙小美捂着嘴：“哦呼哦呼哦呼他真的是足球侠！”
夏棋已经完全傻掉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李烩这样的存在了，你早该成为天才了，为什么在这里？
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炒作，那些特技视频到底是哪个闲着没事的人做的？！
“夏棋？你还好么？”舰翔是很贱的，特意套话，“你认为这个特技效果如何？”
“我觉得这只是一个进球而已吧，而且还耍了小聪明，应该是练了很久吧，而且他也并没有展现出视频中的那种中场爆射。”
“可以的，我们继续关注比赛。”舰翔的解说同时也在现场广播，他挑逗着李烩和观众们的情绪，“李烩，盲传还不够，夏棋老师希望看到你雷射！”
李烩这边正在与队友们拥抱庆祝，听到了舰翔的指示，高高抬手做了一个“k”的手势，面露顽童般的坏笑。
无论是现场观众还是直播间观众都被这个笑容挑逗得心痒难耐。
“哎呀不行了！这个笑太帅了！”
“不演讲，纯粹踢球的烩神更加无敌啊！”
“烩神根本没生气，他在享受足球！”
“扇烂夏棋的脸吧！！”
直播间弹幕被“6”和“？”所淹没。
更多人是被“特技事件”吸引而来的，他们早就先入为主，被舆论引导着认定这是一次为了炒作做出的特技视频，但他们此时真正看到了连续马赛回旋的超级球员，以及精准到令人窒息的手术刀式传球。
他们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无与伦比的帅，他的笑竟然是无与伦比的俏皮可爱，在球场上，他只是个顽童！
面对如山般的诽谤，他一个美妙倔强可爱的坏笑化解了一切！
拉拉队早已爆炸，虽然这次是强化升级版的拉拉队，还有专业舞者的参与，但她们依旧如同第一次一样，无法克制住自己“哦呼”的**！即便是见惯了场面的职业舞者，在李烩的足球魅力下也瞬间崩溃。
白静这一次，更是彻彻底底的沦陷了。
去他妈的原则，反正好多人在喊，我喊出来也没人听到。
听到也无所谓！
“李烩我爱你爱你爱你！！！！”
主看台，拼命熬夜完成了分镜头线稿的谷轻依，为美院交易到了一块专门的看球区域，即便是相对文静的美院女生，也无法克制住自己高喊出爱你，其中竟然也有对李云龙的示爱！
坐在谷轻依身旁，身着男装汉服的女生也不得不低下头：“我明白了他值得，他配得上，哦呼”
“我才不喜欢他的，听他说话很累的。”谷轻依笑着拥着女伴，“我更喜欢现在的他，没那么多复杂的交易，很可爱很可爱。”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觉得见过他的人，没人能不喜欢他吧，包括你在内。”
“哦呼”女生沉重握拳，“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坚定的女权主义者。”
“没关系的，享受比赛，不要想那么多。”谷轻依轻轻摸着她的拳头笑道，“我们是来看球的，不是来探讨人生的。”
“嗯！”
主席台上，即便母语是德语的，端庄的柏林大学的女校长，也不知为何，叹出了一声“哦呼”。
“这太强了，我打个电话，我立刻通知柏林赫塔队不要让拜仁抢先。”
“不，女士，他无意进入足球圈。”付小章终于露出了很稳的笑容，好吧，强就是强，让他继续强吧，学校也会以他为荣，“他早已拒绝了我国顶尖俱乐部的天价合同。”
“这就是天才的固执么。”
“呵呵，固执可是难得的品质。”付小章看着本校球队高唱凯歌，也难抑激动呼喊道，“加油！！蓟大加油！！”
比分1：0，换柏林联开球。
队长by和前锋by四目相对，一把辛酸泪。
前锋by茫然挠头：“他好像，更强了。”
队长by强行打气：“不是的，他已经没有更强的空间了，只是上一次未尽全力罢了。”
前锋by开始怀疑自己：“他是怕摧毁我们的职业梦么？”
队长by硬灌鸡汤：“别泄气，我们的团队进攻同样犀利。”
柏林联队开球，这次前锋by完全放弃了与李烩的决战，立刻将球回传，而后压上，他要尽量与李烩拉开距离不被干扰，李烩并不是超人，不可能在足球场上瞬移，绕开他，绕开！
不过比李烩更可怕的人已经缠上了他，是全场狂奔的**，他完全黏住了前锋by，如同一块恶心的牛皮糖！
柏林联队其他人则努力找回自己的节奏，有条不紊的压上，倒脚，然后被断球。
是的，被断球了！！
他们还习惯于上一次蓟大所谓校队的实力，经常做一些强行的盘带和传球，从而寻求机会，但这一次，逼抢他们的是老谋深算的李云龙。面对朋友，李云龙满是赤诚，面对敌人，李云龙比任何人都要狡诈！
在两次有目的性的虚晃跑位后，李云龙成功地切断了柏林联的传球路线，舰翔都险些爆出“老阴哔”这样的粗口。
球被断的瞬间，观众们的欢呼响起，他们期待再一次酣畅淋漓的进攻！
李云龙则在第一时间寻找李烩的位置。
中场弧前！
他立刻抬脚尽全力传球。
但李云龙毕竟不是顶尖球员，球的飞行速度过快了，落点也更靠禁区弧一些，与其说是传给李烩的，不如说是传给队长by的。
不过对李烩而言，这样足够了。
下面是个人秀，齐祖请稍事休息。
李烩进入无脑狂奔状态，如同野驴一般狂奔向球的落点。
队长by早已等候在此，作为球队的后腰，防守的脊梁，无论发生什么事，他这个点都不能崩溃。他已经事先判断好球的落点，并站在这里准备头球解围，首先他不相信李烩来得及跑到这里，另外如果李烩强行争抢的话，也会造成犯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视野里，球飞得越来越慢，而李烩跑得越来越快，看着这头野驴逼近自己，队长by竟然有些胆寒。
不行的，不能怂，就算是骨折了被送进骨科医院，也不能让出这个位置。
队长by紧握双拳，闭紧双眼，尽全力跃起，用额头迎向足球，就算是头破血流，也不能输！！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他的个子太矮了，弹跳也太差了，所以他本能选择的位置相对靠后，对于正常的准职业比赛来说，这种防守是足够的。
而李烩，他不是正常人！他不是人！
李烩以人神共愤的速度冲到了这里，并且在一米外已经疯狂起跳。
“出现了！！无限滞空！！”场边的白静已经下意识喊出了李烩绝技的名字，不知不觉，她才是膜烩膜得最深的那个！
“这个滞空！！他是篮球运动员么！！”就连舰翔都想摔耳机了！！“已经飞起1秒了！！他要扣篮么！”
李烩疯狂的跳跃，以高于队长by近乎一米的空中优势顶到了球，并且准确地磕向了面前2米左右的地方。
在他前冲落地的同时，右脚已经抬起，刚好迎上了落地弹起的足球。
他根本没有看球门，也不知道这里离球门到底是30米还是40米，他只想射个爽，让穆里尼奥看清楚，本人与伊布拉辛诺维奇相比，谁才是更加纯粹的男人！
一声闷响，全马力开动的李烩凌空抽射，足球如炮弹一般飞驰而出，李烩的姿势也凝滞在疯狂爆射的这一刻，肌肉的美感被慢速摄像机完全捕捉。
看着既虚又实的足球，守门by，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但此时他完全不敢动弹了，他踢过很多比赛，身体上的所有部位都被球砸中过，甚至休克过，但此时，他真的不敢做出任何动作了，强行去堵，会死的。
dung！！
一声巨响，球砸在了球门梁内侧，急速向下弹，弹到地上，又弹回上面，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弹过两次后，终于弹到了球网内。
球再次进了。
守门by呆若木鸡，额头上一颗汗珠滑下。
他耳边的嗡嗡声却依然没有停止。
他呆滞地抬起头，望向头顶的门梁，这跟可怜的钢筋依然在震颤，依然在轰鸣，这是钢铁发出的呻吟。
“长达数秒钟的滞空！！36米左右的凌空爆射！！！球又进了！！”舰翔终于扔掉了耳机，抓着麦克风原地跳了起来，上一次他如此激动还是在十年前的世界杯，他过分亢奋地赞扬了他挚爱的意大利队，他宣泄出了压抑已久的热情，并因此丢了工作！
但这一次，他不会丢工作！因为他已经没工作了！
舰翔用尽全力地吼道：“我知道！这一切像是特技！！但我更知道，这不是在做梦！在这一刻罗与伊布拉辛诺维奇灵魂附体！！他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他继承了我们从未存在过的超级球技，他就是我们做梦都猜不到的足球侠！！他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
“真的是超级爆射，我在电视上都没见过的那种，难道这是少林足球么！”孙小美同样难抑激动，即便是她也无意顾及夏棋了，“他是当之无愧的足球侠！！任何污蔑过他的人，低头吧！快低头吧！！无知并不是错，但你们有什么资格对他说出那种话！！！”
在这一刻，控制自己很久的孙小美，也终于沦落为一位普通的迷妹！她忘记了自己曾经追逐过的偶像，眼睛中仅剩李烩高抬的，充满力量感的大腿！
很多镜头已经瞄准了解说席上的夏棋。
他捂着脸，正在想，还有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或者干脆离场。
“夏棋老师，一定是有人做了一些视频将你蒙骗了，我明白，你也是受害者！！”舰翔已经强行将麦克风推到了夏棋嘴边，“我只是想知道，你愿意对李烩说一声对不起么？”
“我我有点无法理解了。”夏棋悲哀地揉着脸，“他明明就是很强，为什么还要加特技，做这些事，就为了今天让我说一声对不起么？”
“这也是我要说的！”舰翔重重砸了一下桌子，“他已经这么强了，没有任何理由加特技，特技是一些人刻意加的，明显与他无关，为什么我们认识不到这一点，为什么我们不认可蓟京大学现场观众说出的事实，而要选择诽谤他呢？！！我是发出过声音的，从运动学和人体学的角度告诉大家，李烩能做到这个姿势，就能射进这个门，为什么没有人信我呢？！”
进球后的李烩，做出了聆听的手势狂奔绕场一周，所有人都无法克制住自己站起高呼他的名字，就连那些反对者们也被完全征服，他们自发组织集体道歉。
“李烩！”
“对不起！”
“对不起！”
“李烩！”
虽然这听上去很蠢很尴尬，但这一切就是这样发生了，他们发自内心的愧疚，他们想不到怎样表达自己，除了抱歉与欢呼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白静更是代表拉拉队疯狂宣泄：“啊啊啊啊！爱死你啦！！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强！！”
绕场一周后的李烩停在了解说席前，抬头望向上面的夏棋。
李烩微微侧身，继续做出侧耳聆听的手势，同时挑着眉毛做出了一个嬉皮笑脸的表情，像是一个等待回应的喜剧演员。
一阵嬉笑声过后，是令球场轰鸣的起哄声。
不少人被李烩的顽皮逗乐，镜头也毫无疑问对准了夏棋。
夏棋的表情经历了一系列的变化，而后侧目望向场边，死死地咬着指甲。
他想拂袖而去，但之前已经做过一次了总这样太蠢了。
承认错误么这的确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但就是开不了口，我是亿万身家的夏棋啊！
明明是要给他造成压力，让他恐惧公众，恐惧镜头，为什么会这样？！
直播间的弹幕开始了无情的声讨，两次始料未及如同天神下凡般的进攻，蓟大足球队碾压柏林联队的势头，已经让直播间飞速挤满了数十万观众，即将突破百万大关，各个群组和社交平台上，被震惊到的人都在飞速推广这个直播间，这绝不是特技，是真正的足球侠。
夏棋还嘴硬么？！
这t太明显了啊，李烩的表现比那个特技神多了！
我真的看了一辈子球了，没见过这么神的！！
观众都快哭着道歉了！夏棋就说句对不起有那么难么！
膨胀了！
瞧人家孙小美多大气！！已经是迷妹了哈哈哈！
国足有救啦！
呸！这种时候不要谈国足！
裁判吹哨警告李烩不要再继续庆祝了，不然要出黄牌。
作为职业球员的他，自然暂时放下了夏棋，摊臂笑着回到场上自己的位置。
导播室中，王晨紧急打电话要求鹅tv立刻为这个直播间开通更多线路和流量，启用大型电竞赛事的规格进行直播。
王帝凑到了李烩身侧：“哼，这次连发挥的空间都不准备给我了么。”
“你不是边后卫么，在这里做什么。”
“离暴风口更近一些”王帝红着脸道，“也离镜头更近一些，能不能配合我帅气的击个掌拥抱一下，我们很熟对吧？”
“你再这样，我就打手势让教练换下你。”
“哼，才嚣张一下，就想当球霸么。”
李烩抬手。
“哎呀别急，我走走走！！”王帝只好奔回自己的位置。
前锋by与队长by再次面面相觑。
前锋by叹息：“我早说，你个子太矮了，该踢边后卫。”
队长by很倔强：“不是个头的问题，你滞空3秒给我看看。”
前锋by更加茫然：“现在怎么办。”
队长by心如死灰：“该怎么踢怎么踢锻炼自己。”
柏林联队的意志力比想象中的坚强，他们的传球路线也更加稳重，用对待职业球队的态度正视这支球队的防守，几次攻防战与中场厮杀后，边锋利用个人能力优势成功甩开了蹩脚边后卫王帝，下底传中。
前锋by高高跃起冲顶。
然而中方门将奋力起跳，拼尽全力用双拳将球顶出了禁区。
前锋by愤怒挥拳：“妈的！怎么每个人都变强了！”
他并不知道，与拉拉队嗨到天亮是一种怎样的激励。
球很快经体育特长生后腰，传递到李烩脚下，李烩不慌不忙地带球控制节奏，同时冲着**挥舞手臂，做出一个压上的手势。
然而防守队员并未太多理会**，更多的精力都集中在李云龙身上，他们知道**随随便便就会耿直地越位的。
李烩不会给**越位的机会，他很快将球贴地传至**脚下，这才刚过中场线而已。
**见后卫逼来，想也不想又将球塞回正在插上的李烩脚下，同时自己向前狂奔。
李烩在接球瞬间一脚传球，再次塞给**。
**惊讶的同时，只感觉到这个球塞的实在太舒服了，每次都与自己的跑动速度完全同步，让自己可以极其顺当地停球。
而自己要做的十分简单，只要跟着李烩的手势拼命跑就可以了！
他在不知不觉间，与李烩完成了一次二过一，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跑位是多么精妙，李烩的传球是如何的精准。
李烩不遗余力地指向一个方向，继续引导着**的跑动与传球。
**看准位置，再次与李烩倒脚，同时自己向禁区方向内插。
他的传球虽然准头一般，但每次李烩都可以用强大的反应力和速度强行接球，并且送上准确舒适的一脚回传。
短短十几秒内，**从未停止奔跑，已经在李烩的引导下完成了六脚传球。
解说席上的舰翔已经要哭了：“这已经不是组织能力那么简单了他在现场教学，用强大的技术与比赛阅读能力，将队友的短板变成优势！难以想象，在李烩的引导下，这支球队可以立刻从德国式的长传冲吊，转变为西班牙式的短传渗透！更加神奇的是，里面还有英超球队的速度感与南美球队说不清的粘稠感！”
的确，**完全只是在跑在传而已，但是在李烩的引导与穿针引线下，他与李烩已经不知不觉突入禁区。
齐达内，不仅仅是一位传奇球员而已，他更是一位足球导师，即便是穆里尼奥也对他赞不绝口，请他担任皇马的足球总监。在他们的皇马时代中，穆里尼奥更多的是调教球员的战术和心理，而足球风格，与精神指引方面，队员们则更愿意向齐达内请教。
**的确无法成为一名影子杀手，他耿直的跑位甚至称得上愚蠢，但这样的愚蠢也刚好成为了他的杀手锏，没有后卫接触过如此疯狂不懈跑位的洗礼。
当然，也只有本人，能够如此戏耍脚下的足球，每一次都将球送到最舒服的位置。
小禁区边缘，球再次传到李烩脚下，不知不觉，若干次二过一之后，已经没有防守队员了，守门by无计可施，选择出击，他已经准备好被吊射、爆射、假射、穿裆了！
也就在他出击的同时，李烩再次送上精妙的挑传直塞球，这让疯狂跑位的**几乎面对空门。
**愣了一下，这次的球弧度太低了，速度太快了，完全没有之前的球那么舒服，来不及做姿势去接啊！
是的，他根本来不及去接，球已经撞到了他的胸口上，然后缓慢地飘入近在咫尺的球门。
哨声响起，**被迫进球了！
李烩指着**奔跑庆祝：“上次的球，还给你了。”
**进球后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跪地热泪盈眶：“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强么！！”
相比于前两个球的欢呼，这个进球更多的是掌声，谁都看得出来李烩早已是足球场上的上帝了，但他并没有当独狼，而是引导着队友共同进攻，即便不谈这个精神，连续若干次的二过一与一脚传球也是美轮美奂的表演。
“这已经具有神性了吧。”
“那个只会疯跑的**，都被调教得如此灵动。”
“烩神已经在享受足球了。”
“他让我们领会了足球之美啊”
解说席上的舰翔戴上新送来的耳机感慨道：“我们常说足球是一种艺术，他将口号变成了现实，即便是在顶级联赛中，刚刚的连续短传二过一也足以被铭记了。”
孙小美激动地感叹道：“我虽然不是个球迷，但我开始喜欢上足球了！”
舰翔笑道：“看球需谨慎小姑娘。在职业比赛中，李烩这种球员一定会被粗暴的犯规打断节奏。”
夏棋继续哑火。
主席台上，柏林大学女校长也心驰神往，即便柏林联队正在被血洗，但对手是李烩，这是理所应当的，与比赛胜负相比，足球艺术带给她的享受才是最棒的。
“哦呼，他为一支球队注入了灵魂，这是顶级球队都期盼的人才。技术型球员可以提拔培养，天赋型球员每年总有那么几个，可是这种灵魂领袖，只出现在巅峰球队最巅峰之时，一个时代也就那么几个。只有最出色的环境才能孕育出这种球员，我们以为贵国的足球很落后，我们错了。”
“又过誉了”付小章自知难当赞誉，摆手谦道，“我们并没有刻意培养他，他的天赋也不仅限于足球，李烩是我们这片独特的沃土孕育而出的。”
网络上的舆论也开始反转，从一个极端转化到了另一个极端，对李烩的骂声变成了赞扬，而对夏棋的赞扬变成了骂声，李烩将足球演绎得如此美妙，让大家重新体会到了足球之美，这样的美是前所未有的，感激大过了愤怒。
绝对的事实无可撼动，即便夏棋雇佣的水军，也找不到任何点去洗白。
导播室中，导播惊讶地看着屏幕：“破百万了这是真实数字吧？”
“绝对真实，我的预测是三百万。”王晨点头道，“这几乎是神迹等级的表演了，观看人数达到ll世界总决赛的程度并不意外，我更担心服务器会承受不住，这是我们的独播。”
“看到他的表现之前，我会觉得很荒唐，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导播短暂地放下耳机，他的心情也沉静下来，“你知道，我这种以转播为工作的人，早就对足球麻木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用赌球刺激自己的热情，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这项运动可以是美的，是热情的，这才是最初吸引我的地方。”
“你是没见过他冷酷的时候。”王晨笑着拍了拍导播，“那是残忍的美。”
比赛仍然在继续，每一次球到李烩的脚下都会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这一次他不仅是救世主，更是传道者，他在这个场上重新定义了足球，将足球的美好传递给了每一位队友，甚至是对手。
此起披伏的酣畅欢呼与感动中，李烩同时又挖掘了自己的可能性，马赛回旋接踩单车，无限滞空俯冲铁头功轰炸，玩弄比赛节奏消耗对手体力，给队友喘息之机
在无限的热情与表演中，全场比赛结束，比分定格为11：4，蓟大控制了全场比赛，最终取胜，李烩获得了5个进球，同时他为队友创造了6次破门。
就场面和控球率而言，其实柏林联队是领先的，但他们的进攻与防守效率太低，毕竟只是准职业水平，进攻过程中经常因自己的失误而功亏一篑，防守的时候又总是会被李烩用个人实力扯开防线。李烩展示了世界级的中场组织能力，传切能力，匪夷所思的任意球弧线，手术刀式的精准传球，这一次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终场哨声响起，掌声盖过了一切，观众们消除了分析，共同欣赏了一场纯粹的足球比赛，胜负也早在开场的时候就不那么重要了，在这90分钟的比赛中，足球回归了足球。
即便是柏林联队的球员，也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的挫败感，他们敬畏这个强大而又优雅的对手，90分钟纯粹的足球体验也让他们受益匪浅。
蓟大的球员们拥抱在一起，这一次真的是享受到了足球的乐趣，每个人都参与其中。
“踢得太爽了！”
“好神奇，一点都不累！”
“李烩，你去蓟京队踢职业吧！”
“蓟京队可签不起他！”
“哼，我也进了一个球呢。”
在李烩的号召下，蓟大全队球员拥向柏林联队一边，拉上对方球员，大家缠在一起，高举双臂向全场鼓掌，鞠躬言谢，观众们也将同样的掌声送给了柏林联队，他们顽强的拼搏与掌控比赛的能力同样值得尊敬。但是没办法，李烩强过头了，在他的引领下，整支球队都超水平发挥。
观众们的兴奋已经渐渐沉淀，挥发出了更多的东西。
“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感受！”
“反正本校之后可以扬眉吐气了！”
“我在刷微博，无数人在向李烩道歉！他的粉也在暴涨，每一次刷都多几百！”
“夏棋惨了！在被疯狂调戏！”
“本来就很多人讨厌他，这不是给机会了么！”
“你们说，烩神要是进国足的话”
“还是不要了！！”
庆祝与感动之中，三名解说也来到场中，当然夏棋是希望走人的，他是舰翔被硬拉来的。
舰翔与李烩拥抱后冲着麦克风笑道：“好吧，他不是神，他也会出汗，还挺臭的。”
全场被逗乐，舰翔笑着将麦克风递到李烩手中：“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么？”
李烩只是摆手推辞：“我说话的时候很多，这一次就踢球好了。非要说的话，欢迎大家关注《我是撕哔王》节目，我要说的话都在里面，这次比赛的直播工作都是《撕哔王》节目组策划的，帮了很大忙。”
王晨十分感激，交易达成了，在这个关注度中说出这些话，胜过无数推广了，谢谢！
李烩说着将麦克风推给了**：“你是队长，你来讲吧。”
**思索过后，红着眼眶说道：“我最想感谢的，是我们的对手柏林联队，他们的比赛精神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在我们上次比赛的前半场，李烩并未上场，在强大的柏林联队面前，我们的意志力完全崩溃，但是今天，在这样的情况下，柏林联队依然顽强的完成了比赛，场面有来有回，感谢柏林联为我们上的这一课！”
队长boy频频点头，他感受到了友好与称赞，但是不知道如何回馈。
舰翔尴尬道：“实在是准备不周……我们有没有翻译？”
前锋boy强行拉来了李烩，他实在是没法把李烩当对手了，还是当灯塔吧！
李烩只好用德语翻译给boy们听。
队长boy频频点头后，也借助李烩说出了自己的感想：“我们原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拉练，所谓足球交流都是幌子而已，但此刻我们终于意识到，不同民族与文化间的交流是多么重要，我们两次输了比赛，这是两次铭记一生的失败，我们此时的感动远超一次简单的胜利，蓟京，我们还会回来的！”
掌声再度响起，送给顽强的柏林联。
前锋boy早已泣不成声，与**捆绑在一起。
“我永远无法超越他，但我要永远看着他，永远追逐他！”
**虽然完全听不懂，但是感动与热泪是不分国界与语言的，他与boy紧紧相拥。
最后舰翔分别望向了李烩和死透了的夏棋：“你们之间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李烩摊臂摇头，我已经做到了，不需要说了。
夏棋长叹一口气，提了提嗓子，90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冷静思考，这是一次大意失荆州，李烩已经征服了所有人，没法继续明面硬刚了，现在要做的是止损。
“我们都会犯错，这一次，是我错了。”夏棋面露暖男微笑，体面而又温柔，他迎向李烩，“对不起，我误以为那些特技视频是出自你手，能原谅我么？”
这样的态度远超大多数人意料。
“夏棋当场就认错了？！”
“这样的话，勉强原谅他吧。”
“都诚恳成这样了……”
“也算拿得起放得下了。”
麦克风递到了李烩面前。
要接受道歉么，偃旗息鼓？
那是不可能的，这可是全面战争。
“很简单吧？”李烩轻声道，“说一句对不起，很简单吧？再配上一个温暖的微笑，请求原谅。”
和谐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
“你知道这两天我经历了什么么？”李烩不紧不慢说道，“我被上万个人辱骂了，见证我比赛的同学被污蔑了，我的学校被抹黑了，连我的父母都被侮辱了，你知道千夫所指的滋味么？夏棋？”
“对了，我的母亲。”李烩说着指向潜藏在观众席中的妈妈，“她亲自来到现场。”
观众席的人左右四望，一群人的呼声中，妈妈已经猜到李烩要说什么了，捂着脸有种想哭的冲动。
李烩接着说道：“她不是来观看我比赛的，是来帮我解围的，如果我的表现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好，她会站出来，挡在我面前，扛住所有人的辱骂，让所有吐沫都喷在她的身上，她会低头认错，承担全部的责任。你能理解这种心情么，夏棋？”
妈妈默默揉着泪水，是这样的……
旁边的同学们尽力劝慰妈妈，也因妈妈的决心所感动。
李烩一步步走到夏棋面前：“对不起很管用？知道现在说对不起，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做？”
夏棋拿过了另外一个麦克风，尽全力表现出真诚：“对不起，我理解你，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当然可以不原谅我，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会更公开的道歉。”
“我不需要道歉。”李烩立刻摆手，“我们总要争夺一些东西，人与人之间的伤害不可避免，我只在乎这个原因，也就是你所说的初心。”
“不要说对不起。”李烩展开手臂，“告诉所有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不起是廉价的，我要听原因，我要听你告诉所有人，为什么要教唆大家来骂我，为什么要尝试摧毁我。”
观众席上渐渐产生了骚动。
“烩神的样子好可怕……”
“这件事果然没这么轻易完结。”
“是啊……你看烩神的妈妈，都憔悴成这样了。”
“我本来以为……夏棋有这个态度就好了，现在才想起来，夏棋原来还有动机。”
“咳……”夏棋咳了一声微微思索，心下骂了李烩千百遍后叹道，“我就是看到了一个假的视频，发出了一些感叹，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你可以的夏棋。”李烩露出了惯有的微笑，“想不到这个后果？你可以的，我真的很好奇，如果我没法展现出强大的球技，你现在又是怎样的嘴脸。”
“等等……稍微等等……”一个裙角飞扬很招人揉的女生突然冲入场中，“打断一下，我能说一句话么？”
是白静，她要玩什么花样么。
罢了，她是金主，让她稍微出一点点风头吧，完成她希望让更多人想揉她的扭曲**，也让这身拉拉队服完成最后的使命。
在李烩的授意下，白静接过了麦克风：“网上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很突然也很应景，可以证明夏棋说的每个字都是假的。大家有手机么？请切换到鹅tv，92xxx直播频道。”
每个人都不明所以，又充满好奇，白静为什么要闯进来在这个时间说这件事？
即便是李烩，也摸不透套路了。
白静、孙小美等人也立刻拿出手机与大家一同观看。
导播室中，王晨也用自己的手机看到了那个直播间。
“我日……”王晨浑身一个寒战，“玩的……太大了吧。”
“我们要做分屏么？可以同时直播这个直播间的页面。”导播咽了口吐沫问道。
“不做，不能做。”王晨立刻摇头，“维持现场就好了。”
观众们下意识围拢到不惜流量的土豪身旁，白静也将自己手机的公放打开，紧贴麦克风。
直播屏幕上背景是黑色的，中间有一个白色的logo徽章，弦月与剑盾共筑了一种坚定深邃的品格。
一个经过处理的特殊声音正在告诉大家他/她在做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我将拿出夏棋团队全部炒作的证据，公布两家水军公司的经理人信息，以及他们的三万个活跃账号和800万个僵尸账号。”
“相同的内容正在12家平台同步直播，如果本直播被切断，可以去其它平台收看，或者到屏幕下方的地址点播视频。今后6天，每天这个时间，我们都会公布爆炸性信息，也会公布那些水军公司的客户名单。”
“我们并未受雇与任何人，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哪些信息是真实发生的，哪些，又是被制造出来的谣言。”
“从最近的事件开始，以下为昨天夏棋团队助理xxx与网络营销公司经理人的通话记录。”——
【经理人：往死里做么？这个叫李烩的？】
【助理：是的，事情比较急，今晚就要做到位。】
【经理人：万条够么？】
【助理：李烩的页面万条，夏棋的页面三万条，蓟大有关、足球有关的社区也要做五千条，要确保所有人都去跟着骂李烩，要淹没企图帮他说话的言论。】
【经理人：这种规模……晚上来不及。】
【助理：那就尽快。】
【经理人沉思：这单我一个人怎么都不够做了，要再拉两家一起分了。】
【助理：找靠谱的。】
【经理人：一定。】
巨大的惊呼声四起，这次是震惊，人们不可避免的以最坏的程度去揣测度量这个夏棋，水军必然是存在的，但是夏棋用这种规模的资源，去攻击一个李烩，这实在令人愤怒不堪。
更何况，自己竟然也被这样铺天盖地的言论误导了！
“荒唐！”主席台上的付小章也已经完全愤怒，捎上蓟大是几个意思？？
直播还在继续，下面是公布更加细致的数据证明以及人员名单，不仅包括电子邮件与账目往来，还包括了几个水军公司的联系方式与实际运营者真实信息，水军公司操控的账号信息也被打包，放出了下载地址。
这一切，突然之间，难以理解地上升到了国际黑客战争的规模。
夏棋的表情已经彻底崩溃，他甩下了麦克风，紫着脸颤着嘴唇，并且尽全力压低声音冲李烩吼道：“你疯了？！！”
“疯了？”李烩自己的惊讶完全不比夏棋少，可还是享受着答道，“疯了。”
夏棋指着李烩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一股寒意逼上了他的脊梁。
是了……是了……自己想要摧毁他……
而他也一定，在摧毁自己吧……
夏棋放弃了解释，迅速回头准备离去。
白静捡起麦克风追上去：“别急着走啊夏棋老师！这怎么回事啊，你好歹再说句对不起啊？”
夏棋被白静拦住去路，紧张地指着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知道现在得罪了多少可怕的人了么？”
“我不在乎啊。”白静摊臂，大方地说道，“所以你承认，这是一次有目的，有规模，有资本，卑鄙，肮脏，无耻，下流，混蛋，阴暗的污蔑了么？”
观众们的愤怒也随之而来。
“白静……作为李烩的女友，果然也很愤怒啊！”
“她做的比烩神还要绝！”
“这真的是要歼灭夏棋啊！”
“难以想象……这种程度的事情是怎么做到的。”
夏棋想推开白静先行撤离，但他小看了白静的武力，跆拳道黑带是校花必备的防身底蕴，她以诡异的力量将夏棋制伏：“又要逃跑么？回到你的阴沟，然后再雇佣更多的臭虫来玷污李烩？”
这时就连李烩都看怂了……
他悄悄拉来李云龙：“是你做的么……这种程度的战略打击，最好通知我一下。”
李云龙更慌：“这……这我也做不到……白静是一向如此还是被你感染了？”
夏棋逃也逃不掉，被一个校花强行制服，他只好做一定程度的回应。
他颤声辩解道：“我完全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事情，我也要回去调查，处理。”
“又要逃么，像海选节目录制的时候一样？”白静依然没有松手，表情逐渐发狠，“先逃走，然后用手上的资源回击。你总说好男人这样、那样，你自己不能做一次直面问题的好男人么？你不该给破坏本校声誉的行为做一个解释么？”
鸡汤可以蜕变，校花同样如此，被毒鸡汤感染的人类无一例外朝着毒舌的方向靠拢着！
铺天盖地的欢呼与骂声如潮水般袭来，夏棋这次的行为已经超过底线了。
竞争可以，欺骗也可以，用一些手段也可以。
但如此卑鄙的、粗暴的玩弄着那些对此事一无所知人们的情感，操纵他们将无端的愤怒指向李烩，殃及蓟大，这是无法容忍的，各路骂声滚滚而来。
“敢做不敢说了？！！”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逃逃逃！！逃去国外好了！”
一贯沉浸在褒扬中的夏棋茫然四望，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千夫所指的力量，这些粗暴骂声与误解如刀片一样疯狂的切割着一个人的意志力。
夏棋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剧烈，他感觉到了屈辱与愤怒，且愈发强烈。
一瓶矿泉水飘来，稳稳当当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的愤怒终于超出了理智的容忍程度。
夏棋猛然夺来麦克风撕心裂肺骂道：“闭嘴！！loser！！你们懂什么？！谁不这样？！在这个世界谁不这样！！”
惊讶与沉寂过后，是更加愤怒的骂声。
主席台上的付小章不得不起身，冲场中间打出了暂停的手势。
**领命上前，准备拉走夏棋，却被队友以及白静拦住。
夏棋也极其激动地抬起手来：“别急！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录节目的时候我暂时离去，并非词穷，只是不想把问题搞得太复杂罢了。”
“李烩，你过来，我给你一次机会！”夏棋扯着嗓子冲李烩吼道，“把我们该撕的事情撕干净！”
仅存的理智指引着夏棋，他的愤怒同样需要突破口，谁不是性情中人？！
放手一搏，眼前必须用极端的方式才能挽回局面。
骂声暂且偃旗息鼓，坐在这里的人大多都看过前天海选现场的视频，当时夏棋的狼狈而逃的确令人扫兴，他与李烩也几乎没有真正开撕，而现在的夏棋看上去不会再有任何保留。
李烩微微皱眉，现在撕，他是拒绝的。
他自己也十分清楚，节目现场夏棋的逃遁，绝非无言可对，而是小心谨慎，作为一位鸡汤教父，说出一些过分的话是要掉粉的。
而自己，本来就没有几个粉，不用在乎这件事，粗俗来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现在局面变了，夏棋的鞋也丢掉了，自己则穿上了耐克齐达内c罗珍藏豪华版足球鞋。
自己已经是完全胜利的一方，任何多余的事只会画蛇添足。
夏棋完全不顾李烩的态度，已经拿着麦克风走向李烩：“理智！我们现在理智下来！回顾前天的事情，李烩指责我在很多事上说了谎，我承认。可是李烩，你说的那些话就那么无懈可击么？！”
“等等。”李烩踏上一步冲主席台问道，“付校长，场面有些失控，要不要停止活动。”
付小章刚要开口，同学们的起哄声就砸了过来。
“校长！让他们撕！”
“不信夏棋狗嘴里吐出来象牙！！”
“我们不闹了！！好好坐着听！！”
付小章尴尬万分，只好打开台前的麦克风说道：“我相信，我们这里的同学，是足够理智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该一棒子打死。如果大家能坐回位置，安静下来，保证秩序，进行一些现场辩论，抛砖引玉，未尝不可。”
大家立刻压制住躁动。
场中的李烩则继续捧臭脚：“谢谢付校长的开明，掌声送给我们蓟大的校长！”
李烩自然是在拖延时间思考策略，掌声越久自己可以思考得越全面，而夏棋的锐气则会衰竭一些。
而节目组，也再次站在了正义的一方，舰翔暂时控制现场让大家平息怒火，为了让直播观众知道来龙去脉，直播间临时拉出那段视频进行回放，现场不太清楚的同学，也借助他人的手机回膜。
两队队员以及白静等人离场回到休息区，几分钟后，舰翔宣布你们可以开始了，这便和孙小美按照指示，在旁边充当吉祥物，必要的时候拉架。
于是两位主持人礼貌退到一旁。
“节目效果不错啊。”舰翔看着现场观众悄声道，“刚才王晨说观众突破三百万了，这次撕的效果如果好，《撕哔王》也就直接火了。”
“很难吧，李烩把能说的都说了。”孙小美有些担忧地说道，“而且刚刚结束体力消耗这么大的比赛，连口水都没喝。”
“这么说也对，夏棋可能思考这件事90分钟了。”舰翔抿嘴道，“考验人意志力的硬仗呀。”
此时，夏棋也逐渐冷静下来，与李烩之前的交锋中，他同样得到了成长，自己原本已经习惯了出口成章，有些忘记了真挚呐喊的感觉了。
那么现在，李烩，轮到我来撕烂你了。
夏棋微微甩头后，顶着众多敌意的眼神注视全场：“抛开比赛，你们为什么骂我，为什么支持李烩，是因为李烩的真实与我的虚伪么？”
“他说我用虚伪的鸡汤迷惑你们，你们都自认为理智，精明，那我只问你们一件事。”夏棋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你们怎么判断，李烩就不是炖了一锅鸡汤呢？！你们怎么就能肯定自己不是被李烩迷惑了呢？”
“也许你们又要骂我了，说这一切显而易见。可既然显而易见，为什么人们会喜欢我呢？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支持我呢？难道你们智商更高么？”
“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咱们按照李烩的路子走。”夏棋渐渐放下情绪，尽量柔美的说道，“男孩子们，女朋友问你‘爱不爱我’的时候，你会不会烦呐？”
“一次不烦，那十次，一百次，会不会烦呐？”
“你们会开始敷衍女孩子，渐渐的淡漠，无视，你们考虑过女孩子的感受么？”夏棋掐着手指比划道，“这种时候，是谁在帮你们安慰女孩子呢？”
“我出一套渣男的标准，女孩子套在你们身上，拌个嘴就过去了，给她们一个埋怨的理由，她们真的会因此分手么？”夏棋自问自答，“不是的，她们只是完成一种心情的发泄。女孩子的感情比你们更加丰富，细腻，她们不是走逻辑看公式的，不是唯利是图的，她们需要爱，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们需要。”
“当你们没时间，没精力，没耐性给她们爱的时候。”夏棋摊开双臂，“是我在帮你们呐，她们看看我的书，我的格言满足一下，舒适一下，或者发泄一下。我经常说，男朋友没时间陪你，夏棋陪你，难道是我要抢走她们么？我是在帮你们慰藉她们呐！”
“引申一下，你们的爸爸妈妈很孤独，好不容易接触到了网络世界，却也跟不上节奏，他们读读夏棋的哲学故事，暖心段子，我有让他们花过一分钱么？再看看你们，有过多少时间陪父母，告诉父母外面的世界，网络的天地？”
“我为什么存在？”夏棋伸手，指着全场观众一周，“因为你们不负责。人人都有爱，都爱爱自己的人，都表达出这份爱，谁还需要我夏棋的爱呢？！”
“而男孩子们，你们自己以为自己有多好呢？你们一边骂着出轨或者**暴露的女明星，一边搜索着她们的套图种子，一边骂着女大学生裸贷丧尽天良，一边分享着十几个g的网盘，你们又算什么呢？”
“李烩之前谈到谎言，说谎言是从‘你好’，‘你真漂亮’开始的。他也说过，我们撒这些谎是为了别人舒服，自己好过，难道夏棋撒谎就是为了毁灭世界么？难道不是为了别人舒服，自己好过么？难道李烩出门就会对见到的每个人说你真丑么？”
“我承认李烩对我的评价，我偶尔的一些话并非真理，甚至自相矛盾，但请你们想想，这些话到底伤害到谁了么，还是帮助他们度过空虚与绝望了？真正极端曲解我的话，误入歧途的又有几个呢？那几个孤证能代表什么呢？”夏棋忽然转向李烩，“你不如说《圣经》算了，因为《圣经》走向极端的人更多，《圣经》的故事比我的故事还要离谱，难道《圣经》就是邪恶的么，你就要把《圣经》烧干净么？”
“夏棋只说善意的谎言。我之前也说过，我上班的时候每天都要夸上司年轻漂亮，这位上司和我现在还是好朋友，她对于我这么说也只是一笑而过，她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年轻漂亮，她只是喜欢听罢了。
“就像过年的时候见面总要说‘恭喜发财’，其实谁都知道发不了财么！”
“再看看李烩，他满口真理，圣言，真相。”夏棋摊臂道，“他能帮助到谁么？会让人心里更好受还是发大财？他暂时性的，的确可以用一些言论让人们讨厌我，但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人们很快会回到夏棋这里。我不知道李烩交过女朋友没有，对女孩子而言，她们大多数时候不在乎是真话假话，是情话就好了。”
“夏棋说情话，让她们温暖；李烩说狠话，只会让她们难过。”
“你大可攻击我，讨厌我的立场，说一些精心编造、策划过的话，满足一些男性看不上我、嫉妒我的心理，你却不允许我帮助做一些大家不屑于做的事，这就是你的一切，李烩。”
“我也给你一个真相，你靠攻击诽谤我获得知名度，让大家认同。”夏棋指着李烩冷然道：“你其实在做着和我一样的事，仅此而已。”
话罢，夏棋长舒一口气，冲着全场观众道：“我保证，以上的话全是我的肺腑之言，这一次，夏棋脱下包装，让大家看到夏棋的全部。你们要继续骂我，我没法拦着，但这真的是我的全部了。”
夏棋演讲完毕，场面十分诡异。
虽然没有掌声，但在这种情况下，停止骂声已经是最大的掌声了。
鸡汤教父的口才，果然不可想象，这一次夏棋剖析了自己，极尽真诚地讲述了自己。人都是自私的，谁没为了自己的事业或者玩乐而辜负过父母爱人呢？他们读两句夏棋又招惹到谁了么？谁不是每天谎话连篇讨好他人呢？
演播室中，即便王晨的激情也暂时被压制了，他托腮叹道：“夏棋主动卸下了自己的偶像包袱，用爱感化了大家，他的话太舒服了，想不出不接受的理由。”
“的确很强，温暖的回击，不亚于李烩上次的发言了。”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爱终究比恨易于接受。”
王晨回头干笑道：“你怎么混进来了。”
“外面太远看不清楚，在这里可以看特写，看到李烩与夏棋的微表情。”何马指着屏幕道，“大家已经暂时放下夏棋雇佣水军的事情了。李烩不得不在这个问题上正面回应，这次没有点了，真的没有点了，谁都有说谎，夏棋只是把‘你好’，‘你真漂亮’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罢了。否定夏棋，就是否定‘你好’，这样今后大家连招呼都没法打了。”
王晨继续思索道：“我相信李烩能找到角度……”
“当然有角度，但是太刻薄了。夏棋论的是‘鸡汤’这件事，他的论调已经近乎无解了，李烩想破局，只能就夏棋本身进行人身攻击，攻击夏棋的一些行径，但这样就完全偏了，这属于粗暴的转移话题，观众也会发觉不对，一旦李烩这么做，就代表李烩认输了，代表他向鸡汤认输了。”
王晨闻言深以为然：“哎，李烩赢得了夏棋，但赢不过鸡汤啊。”
“就是这样。”
观众们思考过后的议论也逐渐展开。
“不考虑夏棋的人品，他刚刚说的这段没毛病。”
“呸，有毛病！我没女朋友，我要是有女朋友的话一天说100次‘我爱你’再做100次也可以！”
“两码事，那你陪父母么，回家是和父母聊天还是玩手机玩电脑？”
“哦……你非这么聊，那是没毛病。”
“而且他是继承李烩的观点说的。夏棋的那些谎言的确是出于善意，只不过是‘你好’的升级版。”
场边白静有些后悔拉住夏棋了。
“好气人……太……太低估他了……”白静气恼地跺脚道。
“恕我直言，我无法理解你的态度。”李云龙用十分复杂的表情望向白静，“你之前不是很希望李烩出丑的么，为什么现在又怕李烩失败了？”
“你……”白静指着李云龙，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白痴！”
“哼，这就是相爱相杀么。”王帝披着毛巾抱着双臂飘来，“是时候了，失败会让人愈发强健。强者在成为强者之前，总不是一帆风顺的。”
“这点我认同。”**就要流泪了，“够了，可以失败一次了，李烩！”
场中，舰翔悄声冲孙小美问道：“你能挑出毛病么？”
孙小美连连摇头：“除了不该提《圣经》，其它没问题。”
“是啊，鸡汤就是一种情感满足么，没人规定这必须是真理！”
议论声渐渐停止，所有镜头都对准了李烩。
李烩脑海中早已飞过了若干条思路。
遗憾的是，其中没有一条具有完全的信服力，都没有一击制敌的力度，每一条思路的结局都会陷入没有结果的撕。这一次，自己恐怕没法像之前那样引爆全场了。
他的矛盾所在正如何马所说，去攻击鸡汤本体的话，无法让人信服，因为我们每天都要说“你好”，神也没法否定这件事。
攻击夏棋人品的话，即是向鸡汤本体低头了，自己运用语言艺术可以夺回一些场面，但这是落于下乘，也并不符合自己逼格的攻击。
日，这种时候不该想逼格的……
李烩骤然明白，自己的包袱从来不是偶像包袱，而是逼格包袱……
偶像包袱只是怕出丑，怕难看罢了，而逼格包袱比这痛苦一万倍，就像一些极致的艺术家为了一副完美的作品而毁掉了无数个残作一样。
李烩沉吸一口气，准备发言。就到这里吧，承认鸡汤的美味，否定夏棋的为人，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自己的脑袋不是水龙头，不会像夏棋那样随随便便就让廉价的废话铺天盖地而来。
同学们也基本向李烩投去了谅解的目光，到这里就足够了，人不撒谎的话，就不是人了，夏棋的恶行够多了，不用连带上鸡汤一起战斗了。
夏棋也在看着李烩，来到这里后，嘴角头一次微微扬起。
李烩，你很强，只可惜，我这边，人更多一些。
李烩看着夏棋这样的笑容，一股呕吐感再次翻涌……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恶心他呢……为什么如此受不了这些鸡汤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莫大的不甘随着胃液一起涌上，为什么面对一个自己生理上就无法接受的人，却无法找到他的漏洞呢？
夏棋的漏洞当然有，操纵水军云云，但那些是之后的事，在这之前李烩看到他就已经在吐了！为什么面对别人，别的鸡汤，都不会吐？！
问自己，为什么，一百个，一千个为什么。
与自己的大脑死磕——痛苦、挣扎而又充满着快感。
回忆，尽全力回忆，第一次听到鸡汤的感觉，第一次看到夏棋的感觉，找到最初最初，这股厌恶的根源……
鸡汤是美味的，为什么我会讨厌它？
李烩的眼球可见地震颤数秒，他的身体与思想都被自己的质问蹂躏着，这不仅是在剖析夏棋了，更是在剖析自己，问题的答案应该就在自己的脑袋里，这近乎本能与生理性的厌恶总要有个根源！
就在别人以为他要发病了的时候，他的眼神终于镇定下来。
找到了。
根源所在！
导播室的王晨手中的耳麦再次掉在地上。
“这个眼神……又……又……又突破了……”
“不可能的……”何马也大惊失色，“这种自信源于何处？”
场中的夏棋仿佛也感受到了一种爆气的味道！这明明是体育场，是辩论是撕逼，为什么有这种好像修道者突破一样的感觉！
李烩一步步走到夏棋面前，在完全静默的气氛中，终于开口了。
“夏棋，我可以从你的人品与行径入手，骂得你体无完肤，但这样太无聊了对吧？这么撕下去，好像是泼妇流氓之间的撕打，太不体面了。”李烩若有所思盯着夏棋，“你的话里是有破绽的，而我很难推翻。在我之前的论述中，很明白的说明你的鸡汤对人们是一种伤害，你却完全否定了这个说法，坚持认为是一种治愈。”
“难道……不是么？”夏棋有些慌乱，“我说了，不要举孤证，过于虔信上帝都会误入歧途。”
“当然不是的，不过这么顺着说下去，不会有结果的，我用更加彻底的方式来搞定这件事。”李烩转望观众席，“大家一定都听过，最动听的谎言，就是99%的真相外加1%的谎言。夏棋的自我解析是如此的彻底，如此的动听，以至于我们忽略了他1%没说的话，毫无疑问，这1%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东西。”
夏棋喘着粗气盯着李烩，有么？我有隐瞒什么么？说到底还不是揪着一些事情搞人身攻击，你还是落于下乘了李烩！
“我不说夏棋，我先说鸡汤。”李烩伸出一根手指，“不是心灵鸡汤，是纯粹的鸡汤，用锅和文火熬出来的鸡汤，这真的太好喝了，充满了营养与美味，补身体，喝了舒服，虽然可能会变胖，会上火，但这不重要，克制住不要天天喝就好了。”
“对于这样美味又营养的鸡汤，我想来想去，终究没法否定它。”
“纯粹的心灵鸡汤与之相同，即便也有些副作用，但就像会使人发胖一样，只要注意克制，锻炼身体，也是可以避免的。夏棋熬汤给大家喝，好像并没有错。”
“所以我就想，为什么我会质疑一个好像没有错的人呢？我于是开始质疑自己，反思自己，回忆自己。”
“一件有趣的事情就这么想出来了。”李烩皱眉苦思道，“如果是妈妈熬的鸡汤，我们一定非常喜欢喝的，但为什么我们出去吃饭，永远不会点鸡汤呢？”
“还有一个矛盾，我们小时候好像特别喜欢喝鸡汤，但现在对于鸡汤，为什么也就觉得一般般呢？”
“刨去食材丰富、营养过剩、选择太多这些客观条件，我总觉得，有一个特别简单的东西决定了这些，就是这么一个东西，足以改变一切，一个实际存在的，可以在超市里买到的东西。”
李烩说着转望舰翔和孙小美。
“鸡精！！”舰翔脱口而出。
“还有浓汤宝！”孙小美紧接着说道。
李烩痛快地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这东西！”
“它可以用很低廉的成本，就制造出鸡汤的美味。妈妈是用健康的鸡来熬汤的，但那太贵太耗时了，而餐馆只会用鸡精，小时候的鸡汤都是真鸡汤，长大后却经常喝到鸡精汤，久而久之，我渐渐对鸡汤失去了兴趣，一年妈妈熬一次就好了，出去是不会喝的，因为鸡精只是用一些化学元素刺激我的味蕾，造成一种美味的假象，喝起来很不舒服，之后对身体也有损害，所以我们给孩子做饭的时候，都尽量不放鸡精，只有餐厅为了赚钱才会使劲放。”
“可是啊，我们也没法完全离开鸡精，很多时候必须用鸡精调味，这是可以容忍的，毕竟不可能要求餐馆每个菜都用真的浓鸡汤来调味吧，那样菜太贵了，我也吃不起。”
“不过这件事是有限度的，如果是一锅用纯鸡精做的汤，我是肯定不会喝的，只会恶心。”
“可以说，我们都离不开鸡精廉价有效的调味，并且厌恶用鸡精做的汤。出去喝汤，必须喝真的鸡汤，没人会点味精做的汤。我们的身体排斥这些，有一些调味就好了，别来太大剂量，伤身体，不舒服。”
“现在，我们回到心灵鸡汤上。我们古典一些，追根溯源，有没有一些真的很舒服，很有营养，又基本没有副作用的心灵鸡汤呢？”
李烩说着冲舰翔道：“辛苦举个例子。”
舰翔不假思索开口：“那我就说句俗套的老话了——有志者事竟成，这肯定是鸡汤，因为谁都知道，光有‘志’是没法成事的，‘志向’只是成事的条件之一，可我们还是喜欢这句话，用它来鼓励自己。”
李烩点头道：“是的，舰翔说得对，这就是有营养的真鸡汤，鼓励我们要立志，要持之以恒，我们谁都被这话鼓励过，虽然俗，但这是真鸡汤。你也举个例子，小美。”
孙小美思索片刻后说道：“苦心人天不负……”
舰翔在旁边戳了孙小美一下：“这个……咱俩这是同一句话……”
稀疏的笑声响起，场面稍微轻松了一些，
“那我再想想。”孙小美绞尽脑汁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舰翔痛苦地挠头皮：“你就非搞的这么偏么！”
李烩摆手笑道：“没关系，这也可以。我们通常只会用相濡以沫四个字，用来歌颂夫妻之间同甘共苦的情义，这与庄子说的意思自然是矛盾的，但我们不在乎，我就吸取需要的那部分歌颂他人，鼓励自己。”
“这些鸡汤都没问题，很好的，很正面的精神，完全不会误导我们。”
“可现在，谁还能熬出这种纯粹的鸡汤呢？有几个人能像庄子一样说出‘相濡以沫’这样优美朴实的辞藻呢？五千年的历史已经将最出色的鸡汤都沉淀下来了，前人几乎是无法超越的。”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努力，试图熬出纯正的鸡汤，不仅困难，且成本极高，你首先要是一个天才，然后要博古论今，再超越古典，符合今天，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关键的，灵感不是水龙头啊，就算真的有人有这个能耐熬出这种级别的鸡汤，可他也没法天天熬啊！”
这是一个需要曝光率的世界，你一年到头只熬出一句话，你拿什么赚钱呢
就像做菜的时候，为了味美价廉，为了高效量产，餐馆放弃了鸡汤，选择了鸡精。
心灵上呢李烩笑着望向夏棋，捏着手指比划道，考虑到熬制心灵鸡汤的难度，是否存在更加廉价的心灵鸡精呢
它是如此的廉价，廉价到一张口就能吐出来一句，一天365天，天天有的说。
它是如此的美味，你需要味道就能做成什么味道。
我想这就是咱们分歧所在。李烩竖起手指，看着夏棋，惯有的微笑再次展露，我认为你说的话，是恶心的鸡精，而你坚持，这是纯正的鸡汤。
夏棋咽了口吐沫。
这个口吻，这个角度
太tmd尖锐了。
观众席也零星响起了一些惊呼声。
李烩终于让他们也发现这件事的麻筋儿了
鸡汤当然是好的
可夏棋从不代表鸡汤啊，这是鸡精啊
导播室，王晨再次砸下了耳机：日这是刚tm踢完90分钟比赛的人么
王主任，这个真的很贵的，进口货要几千的导播不得不哀求，同时汇报道，太神奇了，足球比赛明明已经结束，人数却依然稳定，果然撕哔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何马在后面正在搓着手飞速思考，他的神情同样亢奋。
王晨回头冲着何马道：这可以了吧
可以的何马立即点头，他在鸡汤与夏棋之间那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夹缝中，硬生生掰出了一条缝，他创造了鸡精汤这个概念，可以的，真的可以的，我自愧不如
夏棋这次真的要词穷了。王晨擦了把汗笑道，这回是来真的了，毒舌到让夏棋崩溃。
不是的，还差一点，还差一步，最关键，最难的一步。何马定睛望向屏幕。
场中，即便夏棋的内心已经十分慌乱，但他还是轻笑一声摇头辩解道：我承认，我的辞藻远不如经典和古人，甚至在现在的很多文学家学者面前，我都自愧不如，这是本人水平有限，你非说这就代表化学毒素了么
别急，就像拆谎一样，我有类比法。李烩紧跟着转望旁边的两位吉祥物，回到用锅炖的鸡汤，我们拿它与鸡精汤对比，随便列出一些差异。舰翔小美交给你们了。
舰翔立刻说道：不是鸡，只是精，本质不同。
孙小美想了想说道：没营养，伤身体。
很到位。李烩总结道，三个差异，第一性质不同，第二是营养不同，第三是副作用不同。基于此，我们对语言类的心灵鸡汤进行比对。
李烩顺手将一些名句拈来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精诚所加，金石为开。
苟利国家生死以算了这个不合适，换一句，这个李烩也有玩脱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念出了习惯的诗歌，他连连纠正措辞，回归正经，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这些都是古典式的纯鸡汤，他们几乎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李烩着重说道，站在普适性的价值上，劝导人们朝着最正面最纯正的正道而行，鼓励人们走正道而非旁门左道，我们有苦难不如意的时候，也完全可以用这些话安慰自己。这些话也许是不全面的，甚至有错漏的，但完全弘扬的是人间正道。人间正道不一定能成功，但这就是不可否认的人间正道。
这类才是真正的鸡汤，性质上，是劝人走正道。
营养上，让做事的人心志坚定，让迷茫的人坚守原则。
副作用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大事的，太过执着可能会很痛苦，另外也不能保证每句话都是没有纰漏的，偶尔会不适用于当下的环境。
必须要说的是，就像喝纯鸡汤会变胖会上火一样，我们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我们知道适可而止。
下面要引用夏棋鸡精汤了。李烩搓着手蓄势待发，特意换成了滑稽轻佻并且极端的语调就用之前说的那些好了
合群，是走向平庸与堕落的开始。
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真的爱你；但不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
李烩说到这里，稀稀疏疏的笑声已经响起。
肯花钱打扮的女人，才能吸引到肯赚钱爱你的男人。
笑得更厉害了。
喜欢是为你痴狂，爱是为你改变
笑得更更厉害了。
要么给我钱，要么给我爱，要么给我滚
笑得已经不自觉的开始鼓掌了
几乎不用多余的解释，这些话根本不配称作鸡汤，真正将夏棋说过的话拿出来，大家才发现这是多么的可笑
人们之前完全被夏棋的语言迷惑了，他将自己那些所谓安慰人们的，完全有益的心灵鸡汤，描述得如此的高尚，可这些粗鄙的话，谄媚的言论与可笑的立场，简直就是为了给怨妇或者中二少年找开脱理由的么
李烩自己也忍不住开始笑了。
本身，将这些话与有志者事竟成之类的经典鸡汤相提并论，就已经很可笑了
等等我笑一下李烩捶胸笑过后才说道，我有点对不起才华横溢的古人，但没办法我得说清楚他们跟夏棋有什么不同虽然很荒唐，等等我再笑一下
笑声依然没有停止。
大家觉得我还有必要论述不同么哈哈哈李烩自己都没想到说着说着竟然成为滑稽剧了。
夏棋有些无法忍耐，红着脸辩解道：你就非要引用这看起来最粗糙的几句么
很抱歉，这些都是你转发数量前10的格言，这些话正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
李烩忍住了笑说道，在场的人根本不懂你，也没人记住你说的都有什么，所以他们没法质疑你，很抱歉夏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很可笑，容我再笑一下。
夏棋沉吸一口气辩解道：笑吧，随便笑，文字本来就在不断的进化，你拿简单的白话跟古诗相提并论，我还能说什么
好好好，我笑完了，下面开始解析。李烩摆摆手，让自己止住笑后才说道，先说第一点本质，纯正的鸡汤是劝人向善，向正道，你的呢
李烩貌似思索片刻后说道：你的本质好像什么都没有啊，就是让一些人听的爽而已吧
夏棋怒而摆手道：你完全错了，时代在变，情况在变，我说的话，就是现在最现实的正道，虽然看上去狭隘细化了一些，但你不能因为它俗就贬低它。
好好好，那我举例不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这句话我听吐了很多次，我只想说，这个男人也许没钱，也许节俭，也许觉得将钱花在某些地方没意义，也许想纠正女友大手大脚的消费观，总之他们没有为女友花大钱。
而你呢你完全忽略了这个男人的理智，只告诉女孩，这个男人不爱你
你逼着女孩子以包养小三的标准去找男人么
亦或者逼着男孩子仅用花钱的方式证明自己爱一个女孩
李烩双掌一击，酣畅淋漓地质问道：有意思么这就是你所谓现在的正道么
一些嘲笑与骂声夹杂传来。
滚吧夏棋
别争了，没用的
还撕什么啊丢人
恶心廉价的鸡精
夏棋沉着脸道：我说了，不要孤证。
那你自己来李烩摊臂道，合群，是走向平庸与堕落的开始，告诉我，这话在弘扬什么正道
夏棋终于语塞了，这tm是什么正道呢
我真的不想继续了，我用最精炼的语言总结吧。李烩快刀斩乱麻说道。
本质上，你并非弘扬正道，而是给人们心中的恶一个理由。
营养上，你也并没鼓励人们做正事，而是在人们在拜金谄媚背德之后，给这个负罪感一个出口。
副作用上，我的天，人们根本发觉不到有副作用，只会越来越偏执，越来越放弃思考，越来越少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越来越关注你的微博你那舒适的鸡精汤，完全盖过了刺耳的理性言论，人们陶醉在你营造的享受中，愈发无法接受自我质疑与反思。
鸡汤与鸡精，就是这些差别，仅此而已李烩放肆的挥着手，继续加料吧，加大浓度，中毒越深，就越依赖你。
夏棋这才意识到，完完全全陷入李烩的陷阱了，根本就不应该与他对话。
夏棋反应过来：你在诡辩，挖坑，诱使我与高尚古人相比。
错了夏棋，挖坑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李烩朗然笑道，你自己说的，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鸡汤，温暖人们的心灵，你的鸡精不禁迷惑了别人，最终也迷惑了自己
不，不是的，我想想。夏棋脑袋有些发沉，这一次他真的词穷了，问题在哪里在哪里
我帮你想好了。李烩眯着眼睛开始最终解析，你一开始，应该也不是这样的吧，你在大学的时候跟同学们拍过一部短片的，积极向上，歌颂青春，虽然技术简陋，但那是鸡汤，不是鸡精汤。
可惜，那片子参加了很多比赛，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
之后你进入广播台，鱼龙混杂，渐渐摸到了社会套路。
偶尔的机会，去主持节目，是个访谈节目，失恋的女人打电话来控诉，你顺着她的话随意发挥，360°无死角为她开脱，骂烂了那个男人。
听众听得很爽，你也开始红了。
你才华横溢，浪漫过人，将广播栏目中碰到的一些实例，艺术加工写成书，那些很鸡汤很鸡汤的爱情故事，全国大卖
你尝到了甜头，开了微博，离开了广播台，但是你遇到门槛了，你没法突破自己的浪漫，浪漫的才华是有限的，没那么多爱情故事可以写。之后你尝试转型职场成功导师结果失败，微博即便拼命营销也始终影响有限，因为网络上写鸡汤的人太多太多了，人们早已开始厌烦这种纯粹浪漫的鸡汤了。反思的时候，你想到了最初的事情，想到了你在广播台的爆红。
你发现了问题所在纯粹浪漫的鸡汤太单调，做起来很累，很难，也不适合市场了。
你尝试找回那种感觉，你重新想象与那个失恋的女人对话，摘出其中的妙句，发成微博，意想不到的大火
关注你的人越来越多，漫天的夸赞之中，你开始上瘾，每天都要写，碰到什么事顺手编一个言论，找到舒适的立场，让一些人喜欢听就够了，这就是一切的出发点。
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完成了从鸡汤到鸡精的转化，追求廉价的刺激，放弃了鸡汤的营养与本质。
这件事本质并没有错，电视剧，电影，动漫，小说，现在的一切都是在追求这类廉价的刺激。
但是你错了，夏棋，你不一样的，夏棋。李烩走到夏棋身前说道，你不是在写小说你是在写格言啊，你是端着鸡汤的锅，送上了鸡精啊
人们汲取这些有毒的营养，它变成了意识，变成了思想，变成了人们信奉的真理。
这一次，夏棋真的临近崩溃了，表情充满了对整个世界的怀疑。
是么，是这样么，这是我一直在做的事么
李烩略显伤感地说道：我十分理解你现在的反应，你自己也许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可是不知不觉间，你就是成为了这样的人。我在这里，翻出七年前的一条微博如果尚有余力，就去保护美好。
“虽然水平有限，但至少味道纯正，遗憾的是，大家并不怎么热衷于传颂这句话。”
“想起来了么，你曾经是怎样的人。”
“不忘初心谈何容易，名利这台马车永无止境，为了生存，为了让人们喜欢，你终于完成了从鸡汤到鸡精的蜕变！
“鸡汤太多了，喝够了，人们需要更重口味的东西，你要加料，变浓，变得更浓更浓，为了量产，你不惜放弃了本质。”
“我理解你夏棋，我真的理解你。”
“你能理解我了么，理解我为什么如此厌恶你。”李烩扶着夏棋的肩膀，动情地说道，“就好像一家餐厅在吆喝着卖鸡汤，结果我喝了一口，发现是鸡精，然后我再左右四望，天啊，有无数人在喝，并且赞不绝口。”
“这令我恶心，其实恶心的不止我一个，但是对不起，我是最挑剔的顾客。”
“而你也是最粗暴的掌柜，你对我恶语相向，拉帮结派企图消灭我和我的朋友家人，你想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告诉别人这些鸡精有多恶心。”
“对不起，我说了，而且现在，我已经说完了。”
李烩盯着夏棋，他的眼神如同一台连绵不绝的施压机器：“还要继续么？”
夏棋终于瘫软下身体，他几次抬起头想说什么，却又哑口。
他的助理紧急跑过来，不顾阻拦拉着他往外踱步：“先走吧……”
“等等……我还能说……”夏棋摇着头说道，“不是这样的，我让人们快乐，这难道是错么……这没错啊……怎么想都没错啊！”
“别说了，快走……”助理更快的拉着夏棋踱步。
舰翔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帮李烩回答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毒品也会给人带来快乐，但我们必须必须意识到快乐的代价，我们可见的，最大的代价，莫过于鸦片战争。”
“也不对啊！”夏棋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茫然的辩解，“小说呢，网络游戏呢，那些卖肉的动漫呢？媚俗的电影呢？”
舰翔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些连香烟都算不上，只是暂时的吸引你，娱乐你，而不是永远的改变你。”
夏棋再次哑口了，他也没有机会说话了，已经被助理搀出场外。
在夏棋离开体育场的那一刻，谁也无法否认，这是一次彻底的胜利。
李烩暗暗赞叹，舰翔可以的，思路和语言都十分清爽，不愧是丢了工作的首席解说。
舰翔随即冲全场道：“好了！可以鼓掌了！让我们共同期待李烩在《我是撕哔王》节目中更精彩的表现！！”
全场不约而同起立怒掌，是怒掌不是鼓掌了，在李烩的剖析下，一个每个人都怀疑的问题迎刃而解，夏棋彻底崩溃，即便不考虑他的劣迹，他也崩溃了！这不仅是嘴炮的胜利，更是立场的胜利。
历史的轴承偶尔反转，讽刺至极的是，鸡汤可以带毒，毒鸡汤反倒有了营养。
“妈呀！！我要去《撕哔王》看现场！！”
“不用去了，这是烩神的极致了，一定是极致了！”
“上次你不也这么说，海选的时候你不也说烩神一上来就到顶了！可他今天还是突破了啊！！”
“是突破了……可真的没法再突破了，这已经是终极形态和终极敌人了！！难道你要我把希特勒从坟里拉出来和他拼嘴炮么！！”
“不管了，总之这次真的扬眉吐气了！！尤其是最后那段解析，夏棋都快哭了！”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哦呼x100！！”
谷轻依激动的说道：“李烩好像也无形间解释了，为什么我喜欢古装，太神奇了，一切都是一脉相通的！”
“这完全没关系吧……”男装少女尴尬道，“的确是出色的发言，但其实对我效果有限，我更喜欢踢球的样子。”
“那是一定的，至简的美才是至真的，李烩的发言中有太多……”
“不是李烩……不是李烩踢球的样子，我不喜欢风头太大的男人，喜欢沉默低调一点的……”
“男人？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谷轻依大惊失色。
“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刚刚……”男装少女头一次羞红了脸，“就在比赛最后，我突然觉得，那个人很好。”
“……”谷轻依抱头，“夭寿啦，哦呼已经能把弯的掰直啦！”
演播室，王晨与何马已经并排瘫坐在椅子上。
王晨茫然掏出一包香烟递给何马，何马推辞，王晨又递了一次，何马接了。
二人点上烟，吸了一口。
“就是现在吧，不抽烟，我不知道做什么。”王晨擦了把额头，“你懂的吧？”
“懂的，咳……”何马被烟呛得咳了一声，“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与李烩打辩论，我该会有怎样的心理压力。”
“你没事的，只论立场你能保持理智。这次夏棋的崩溃，是因为李烩把他整个人都否定了。”王晨拍了拍何马，“李烩盖不住你的光芒，你该咋样咋样，你有你的冲击力。”
“谢谢……”
场中，李烩揉着嗓子冲白静做手势。
白静立即反应过来，抄起饮料冲入场中，蓟大队员与拉拉队也跟着围拥上去。
把饮料递给李烩后，白静才老脸一红——
嗨呀好羞啊，怎么这么殷勤上赶着啊！！
镜头还在拍摄呢！！
“英雄理应与美女同台！”舰翔很自然地打破了羞涩，携手孙小美走过来，他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比赛结束了，该撕的也撕干净了，我的立场不得不强调一下，算了小美你来吧——”
孙小美听着耳麦里的提示说道：“以上言论，绝不代表本作者，哦不，本电视台立场，纯粹嘉宾胡扯！”
欢声笑语中，舰翔即将说出goodbye！
李烩却注意到了主席台上的躁动，抢过话头说道：“下面有请付校长总结一下工作。”
付小章眉色一扬，明明很会做人么李烩同学，我忍好久了！
其实他有无数个理由打断进程，但副校长也是个人，对于污蔑蓟大的存在，还是希望对方惨一些的，这才容忍闹剧如此之久。
“同学们，我最后谈两句。”付小章打开麦克风侃侃而谈。
同学们纷纷鼓掌，这是校长，一定要鼓掌的。
安静之后，付小章这才发表感言：“作为大学，我们始终不能脱离社会，却也不能完全融入社会。一些思想，一些理念，是要与社会同步，与时俱进的，但一些作风，一些行为，我们也是要根绝的。”
“这一次柏林大学的领导和同学们远道而来，本来是一次充满友好的足球交流活动，相信无论是我，还是本校的同学，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事情会闹成这样。”
“我谨代表个人，向德国的朋友们道歉，眼前的这些闹剧是我的失职。”付小章说着，冲旁边的女校长点头。
女校长也频频点头，她反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整个过程迷之带感，自己竟然听得完全不烦！
付小章继续说道：“这次比赛，过程中充满着大学生该有的热情，两个国家的足球文化，也在场上的同学们身上充分体现，这是值得肯定的。”
说到此他话锋一转，“但是，比赛之前与之后，造成的影响，同样引人深思。”
“事情现在也许还无法定论，但我要对我们的同学们说一句。”
“至少作为当代的大学生，是该带着脑子说话的，当我们无法辨识一件事的真伪，我们宁可选择沉默。眼前的事，我请大家姑且认为是李烩同学，与夏棋之间的个人矛盾，万万不要上升到学校立场上，与社会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针锋相对。”
“就像李烩的场上表现一样，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争不出真假，那就去做。”付小章说着咳了一声，“当然……如果还是有矛盾的话，那么争执一下，也是可以的么，真理越辩越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随后做出了一副又埋怨又夸赞，又恨又爱的表情：“这个……另外，有些同学，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还火上浇油，这是欠缺理智的。这次的事，大家心里很冤，有情绪在所难免，但请尽量克制住自己，做出极端的事情，就真的是为学校抹黑了。所幸，这次，咱们是立场端正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谢谢大家，请大家理智面对后面的事情，我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付小章发言结束，非常应付性的掌声响起，原来副校长也熬得一手好鸡汤啊！
至于他最后的话到底是在说李烩还是白静，这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这一定是肯定与褒扬，领导的正话与反话必须分清楚啊！
虽然最后出现了一段插曲，但这终究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蓟大队员们回到休息区庆祝的同时，也羞红着脸接过了拉拉队送来的运动饮料和毛巾。
不要忘了你们的承诺。
如今至少有一个情况是值得欣慰的，就是大多数女性更热衷于膜烩，而不是狂热的上去表达什么，就好像人们敬畏神，但总不会疯狂到要嫁给神一样。
拉拉队员们更多的是在慰劳其他队员，她们将李烩让给白静独享。
白静看着周围人自觉避远，再想想之前当着摄像机做出的那些不理智的事情。
嗨呀还是好气啊！没办法啊，这是李烩啊！
“你上次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这些话？”白静轻轻将毛巾往李烩的方向推了推。
“没想到。人，都是逼出来的，刚刚我险些放弃了。”李烩拿起毛巾擦了把脸说道，“反而是我要问你，你花多少钱搞的这事？我可还不起一个黑客帝国的债务！”
“什么啊？”白静眨着眼睛失神问道。
“公布夏棋雇水军的事。”李烩发现白静的眼神后不禁皱眉道，“不要这么看着我，你脑子里都是卵子么？”
“啊啊啊啊！本来挺好的，你非要说恶心的话打破气氛！”白静企图给李烩一拳，但后者必然英俊地躲掉了，白静只好如实说道，“我也是刚刚收到信息让我关注这件事的，而且拆穿到这种程度，真不是钱的问题。”
“那会是谁这么不遗余力地帮我？”李烩思索道，“这是对夏棋的一次毁灭性打击，相当于核武器了，即便我手上掌握这些，是否要放出来也要犹豫的。”
“怕被那些公司报复么？”
“是这样的，万蚁噬象。”
“你想多喽。”白静美滋滋笑道，“被报复的会是夏棋。另外，今天只公布了1/7的信息，明天开始，开始公布这些公司的客户名单，那些雇佣水军的客户肯定已经疯了。”
话音未落，白静的手机已经响起，她随手开了公放。
里面传来了蹩脚的普通话。
“你好，我是那些公司的代表，我是来谈的。”
白静笑呵呵地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不是我干的，我只是接到信息帮忙宣扬一下罢了。”
男人很快答道：“这件事很严重，你可以提条件，钱或者是别的什么都可以，请不要再继续了。”
“真的不是我，你找我也没用的！”
“……”男人沉默片刻后说道，“别把大家逼到绝路，好么？”
“在威胁我？”白静哈哈大笑，“搞清楚，是谁在法律的灰色地带好么？”
“……”男人沉默了更久之后说道，“对不起……如果你或者李烩愿意谈，或者掌握线索，请随时联系我们，必有重谢。”
白静挂断了电话，恨恨说道：“一帮网络臭虫，为什么不立法禁止他们啊，搞一堆水军有目的性的做一些言论，这跟谣言罪也差不多了吧！”
“怎么可能禁止。”
“凭什么不能，这是混淆网络舆论的一批人。”
李烩笑道：“他们的客户都是谁？”
“夏棋啊，营销自己，用数据创造假的影响力。”
“更大的客户。”
“一些企业或者项目组吧，为了宣传电影刷好评之类的。”
“再大。”
“大企业，有钱鹅什么的，做公司或者产品形象。”
“更大。”
更大？还能更大么？
白静思索片刻，突然惊讶捂嘴，“这不就是……美分和五毛的源头么。这……的确没法用法律禁止。”
“所以啊，舆论的战争永远会充满了这些虾兵蟹将。”李烩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我们想看到真相，只有锤炼自己的火眼金睛，这是网络时代全世界的悲哀，互联网明明消除了获取信息的成本，却又为一切信息包上了不知多少层伪装。”
白静叹息道：“可悲的是，大多数人根本不在乎真相，也不愿意去思考什么是真相，只会选择自己喜欢，与自己立场相同的‘真相’去接受。这……大概就是夏棋大行其道的原因吧。”
“所以，副校长最后的讲话其实是有水平的，他希望我们蓟大的同学，至少要保留这个求真求实的态度，保持清醒，保持思考，不仅是针对夏棋。”
“夏棋，说到底也只是乘着东风牟一口利而已，真正的舆论战争……”白静抬头望向难得晴朗的天空，“早已笼罩在所有地方。”
李烩默默点头，可以的，深度感染毒鸡汤的白静，智商和思考能力已经有了相当的提高，虽然偶尔被交配冲昏头脑，基于本人的魅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个更被冲昏头脑的女人快步奔来，蒲小圆十分焦急地说道：“李先生，我收到很多营销公司的信息，我原来在有钱鹅的同事，包括毕有为在内，也在帮助他们联系我。有谈判也有威胁，我解释过那些直播不是我们做的，但没有效果。”
“在我的账号发表意见吧。”李烩点头道，“不管直播者是谁，请求他们偃旗息鼓，控制攻击范围，不要波及更多人了。”
“暗示还是明示？”
“明示。”
“好的。”
正说着，一伙女生涌入休息区。
谷轻依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她们……非要来合影……”
考虑到谷轻依在帮忙做分镜，李烩只好无奈瘫在椅子上道：“请吧，我没力气了，就这么坐着好了。”
白静就此被推挤开，美院女生们开始尖叫着轮流合照。
李烩面无表情冲谷轻依问道：“分镜头搞定了么？”
“基本完成了……”谷轻依不好意思说道，“我们学校的同学们，都逼着我来争取一块观众席，没办法啦……”
此时正在与李烩合影的女生问道：“听谷轻依说你要做一段艺术短片？”
“嗯，正在发愁。”
“我们可以帮忙啊！”
“哦？”
旁边的女生呼应道：“是啊！！可以跟着李老师学习呢！《最后的净土》已经在学校内传遍了！我们都想再有机会跟着李老师学习呢！”
“沙院长总忍不住骂你，骂你草草完成画作！”
“需要什么艺术设计么，我是数字艺术学院的，可以帮忙建模。”
“我就是动画学院的！”
“可以么？”李烩十分期待地问道，“实际上是大学生电影节的投稿，我会把大家的名字都写上去。”
“哎呀不用啦！”
“跟着李老师能学到东西就好了。”
“太好了！”李烩亢奋万分，形单影只地制作特效短篇是极其痛苦漫长的，考虑到时间紧迫，他可能也无法保证质量，这些美术专业学生将会带来巨大的帮助。
李烩就此摆足了姿势：“请随意拍照，裸露半身也可以。”
“可以么？光着膀子？！”
李烩已经脱下上衣，亮出了璀璨无比的肌肉：“来吧，背景和建模的事情就拜托了。”
并不是肆意卖弄，这是合情合理的交易。
“哦呼！！”
“我要重新照！”
“舰翔骗人的，你的汗一点也不臭！”
白静已经愤怒的要爆炸了。
这成吨的碧池，从何而来，因何而起！
我好歹是个金主啊！
为什么她们可以毫无羞耻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些话！
校花的包袱，也很烦呐！
“哼，不要理会这些庸俗的凡人.”王帝红着脸凑到白静身旁，整理着自己像超级赛亚人一样的头发，“这个……是不是可以准备嗨到天亮的事情了？”
白净怒目而视：“嗨nmb，滚去睡！”
“呜呜呜……”王帝已经被吓哭了，“对不起……”
**同样如此：“越骂越凶啦！！”
刚刚哄走了美院女生，一个更加奇葩的队伍又涌入休息区。
球探大军，其中竟然还包含着柏林大学的女校长。
若干张名片同时递到了李烩的手中，各式各样各国各色的人们将李烩围拥。
这次蒲小圆真的做到了，让一切看似荒唐的事情成真，没有什么比这样一场足球表演更让球探兴奋的事情了！
一个眼镜男第一个挤上来：“我是巴萨罗那东亚区球探，已经和俱乐部通话过了，我们出机票和酒店费用，签证我们负责做，只希望你去试训两天，所有的都好谈。”
“走开！”一个光头胖子推开了眼镜男，冲李烩郑重说道，“皇家马德里会开出真正符合你身价的合同，李先生！俱乐部副主席已经点头了，我们可以预先支付试训费用！你可以与世界上最出色的球员踢训练赛！”
“你走开！最出色的球员在巴萨罗那！”
“别听他的李先生，巴萨罗那充斥着一堆只会表演假摔的娘娘腔，男人从不去那里！”
两个人掐架的时候，柏林大学女校长借机凑来，她知道李烩精通德语。
“先生……柏林赫塔可能名气上不如他们，但保证你能作为绝对主力出现，而且你的德语基础会使你在德国如鱼得水。”
一个大胡子美国佬强行逼到李烩身前：“李先生！洛杉矶银河队更适合你！我们对顶尖球员开出的是分红合同，你将共享俱乐部的收益！”
一个京腔压过了他们，穿着西服官员样子的男人挤到李烩面前地拍了拍他：“同学，我是咱们蓟京本地队伍的助理教练，我们队争第一很久了，相信你一定也想帮助我们真的拿第一吧！”
一个汉语熟练的棕毛老外挤过来坐到了李烩身侧：“我是自由球探，同时是球员经纪人，李先生有什么喜欢的队伍么，我可以把你推荐给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俱乐部！我在曼联、尤文图斯、拜仁慕尼黑都有联系人！”
有钱鹅的助理教练也再次出现：“李烩我们见过面了……这是俱乐部董事会为你提供的最新优先签约权合同条款，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就算是巅峰时期的c罗，也就这样了，这些条件都是开天辟地的。”
这才是真正的麻烦，这还只是个开始！
出名总是要有损失的！
暂时性逼走这些球探后，王晨孙小美和舰翔这才有机会凑过来。
“同学们辛苦了，去吃庆功宴吧！”王晨笑着冲大家说道，“视频站总监给我打过电话了，这次直播创造了真实收看人数的新巅峰，今年超额完成市场任务了，他说什么也要让我请大家好好搓一顿。”
“吃……吃什么都可以么？！”谷轻依一直没有走，她面露精光，终于等到了她最渴望的东西。
“你也是拉拉队的吧，这身衣服不错。对，什么都可以。”王晨心满意足地笑道。
“嗨呀！！好难啊！！”谷轻依兴奋且痛苦着抱住脑袋，“什么都能选，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虽然现在不该在吃饭上耽误时间，但什么都能选……这件事实在是太诱人了。
“大家想吃什么？”李烩也有些亢奋地问队友们，“是选可以吃得非常痛快的火锅，还是务实一些，选择最昂贵的法国大餐，或者吃海鲜吃到吐？”
“哈哈哈！”王晨大笑道，“随便！我跟你们透个底，这次比赛的收看人数峰值达到了307万人，这跟其它平台动辄几百人可是不同的，是货真价实的真实人数。按理说，制作这种程度的火爆直播的投入，是要上千万，上亿的，但我们只启用了最基本的体育节目组就搞定了。随意你们随便吃，不要为我考虑。”
经过漫长的纠结后，大家还是选择了火锅，虽然相对廉价一些，但昂贵的法国大餐很难让人吃爽。
王晨选择了一家最近的火锅店，将最大的宴会厅被直接包下，五张桌子，每人一个独享大锅，大家夹杂着坐在一起。李烩与白静被请上主桌，与王晨、导播、舰翔、孙小美等人把酒言欢，谷轻依则混入了女生桌，她深知女生食量有限，自己可以在争抢食物的过程中发挥优势。
现代酒场已经摒弃了劝酒习俗，每人分一壶，想喝多少喝多少就是了，有志趣相投无酒不欢的人可以私自对飙。
称赞与客套过后，坐在主桌上的圈内人喝着小酒，难免聊起了一些有趣的话题。
“查出来了么？”导播脸色微红地拉着王晨小声问道，“那些搞夏棋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查不出来的。”王晨微笑摆手，“他们盗的其他主播的账号，中间加了很多层掩饰，直播视频源是从俄罗斯那边传过来的。”
导播笑着冲李烩等人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啊，我也是好奇，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们干的。这事儿别说你们，就算我跟王晨想干，也干不成。”
“就算能干成也不敢啊！”王晨抿嘴道，“这得惹了多少人啊，我敢肯定，夏棋那边的电话已经被打炸了，牺牲你一个夏棋无所谓，可这个组织说要公布所有雇佣过水军的客户名单，这才是最可怕的！”
“是不是有钱鹅自己也要倒霉啊？”白静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
“嗨！这个，我反正不掺乎，其他人就不知道了。”王晨尴尬地挠了挠头，“总之，夏棋还没联系我，我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搞，不过总体而言这是好事，咱们《撕哔王》的曝光率上去了。”
“说到节目。”舰翔十分期待地冲李烩问道，“真不打算踢球啊，李烩。”
“别问这个了，我已经解释吐了。”李烩笑着摇头。
“哎……”舰翔长叹了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这也是一个长久的现象了，圈子太深，有能力的人干什么不行，谁愿意把一辈子赌在不见前路的事业上，并不是说我们十几亿人选不出人才，只是人才，不会轻易选择踢球罢了。”
王晨不愿在足球问题上多做讨论，冲着李烩转移话题：“说到节目，你一定是通过海选了，让助理商谈后面的合同吧，我们本身是需要签订长期合同和赞助代言合同的，不过对你可以让步。”
“我呢，我通过了么！”白静抢话问道。
“你么……”王晨挠了挠头，“其实是可以通过的，不过你要改风格，海选时的风格太无聊了，需要有攻击性。”
导播插话道：“是啊，刚刚在球场上，拉着夏棋骂的那一段就很有冲击力！”
“可以变成那种风格么！”王晨十分感兴趣的问道，“变成咆哮校花，或者跆拳道校花之类的？”
孙小美接话道：“是啊是啊，这方面我可以跟你交流经验的。”
白静心头野马狂奔，这和我唯美的人设完全不符好不好！
“这个问题你们私下交易吧。”李烩打断道，“电影节的事情拜托了。”
“大学生电影节的事……硬塞是可以，我毕竟答应过你了。”王晨皱眉苦笑道，“但这个时间期限，这个水平……反正电影节观影环节的时候，硬播这么一段，谁都能看出来不对付，挺尴尬的，可能还招骂。”
“没关系，那是我的事情了。”李烩举起红酒杯，“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们了，我以为你们会站在夏棋那一边，没想到会这样。”
孙小美闻言举杯：“我就喜欢你这种不会说话的人！”
王晨也举杯大笑自嘲道：“不不不，你高看我们了，我们就是站在利益的一边，哪边更有利益我们跟谁，我们是大俗人！”
“别把我混为一谈，我站在足球一边！”导播笑骂道。
“我也不知道我站哪边！”舰翔微笑举杯。
“干杯！”
“干杯！”
饭后，王晨大方的包下了所在酒店的ktv宴会包厢，点好酒水饮料，自己这边的人还有事要忙，同学们可以随意的在这里嗨到天亮。虽然李烩为了电影节的事情也先行离去了，但拉拉队总算实现了嗨到天亮的诺言，只不过整晚都是在玩骰子和飞行棋罢了！
当晚，李烩的粉丝数得到了新的一**涨，他的踢球视频也被剪辑为各种形式出现，虽然比赛是非职业水平的，但李烩的球技，就算是没看过球的人也能看懂，“足球天才”的光环完美加身，相比而言，夏棋之流不过是天才的踏板罢了。
夏棋的损失是灾难性的，在李烩毫不留情的演讲过后，原本中立的人也终于打破沉默，恶语相向。更大的灾难是，营销公司认为是夏棋或者他的团队泄露了水军信息，网络营销公司也中断了服务，一边倒的骂声出现在了他的页面上，没有任何做功课的余地。
与此同时，王晨的连环宣传策略也浮出水面，夏棋怒喷李云龙的视频与李烩怒喷夏棋的视频被精剪放出，这次是节目组官方的推广，给出的标题真的是《令夏棋闻风丧胆的足球天才李烩》，借着李烩个人成名的力度，《我是撕哔王》也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推广。
一边倒的骂声之中，夏棋继续被各路人威胁，李烩这边则反倒安静了一些。
因为李烩已经公开说明这件事与自己无关，并且请求可怕的组织停止传播，营销公司与他们的客户，唯有将矛头指向夏棋，在他们也逐渐冷静下来后，普遍认为李烩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一定是夏棋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了什么可怕的人，既然找不到可怕的人，就只好找夏棋了。不管是谁，你都要去下跪认错以求偃旗息鼓，否则整个娱乐圈都将会爆出更多的丑闻。
这就是一卦超级鞭炮，一万响？或者更多。没人知道它究竟有多长，一些比夏棋身家更高的人或者机构也许跟在后面会爆炸，虽然网络营销炒作早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可一旦一些确凿的证据被公布，被欺骗的普通公众必然会爆发滔天的怒火。
当天深夜，爆料的组织在直播间中宣布，将攻击停止在夏棋身上，封存其它资料，但他们拒绝销毁资料，并且保留有朝一日再度公布的可能性，这个神秘的组织就这样遁入了阴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最神奇的转折出现了，营销公司的代表联系了李烩，表明立场，他发誓今后业内谁也不会再与夏棋合作，更不可能接攻击李烩的任务。
他们十分感谢李烩理智地叫停战争。
无形之中，李烩好像拥有了一个掌握他人命脉的重型炸弹，虽然这次事件的风波很快就会过去，但守望者组织成功的让李烩拥有了强大的威慑力，再有任何名人或者组织企图与烩神作对，必须要做好毁灭的准备了。
午夜咖啡厅，疲惫的胖妹起身让出了位置。
“十二，这个位置是属于你的。”
所有人都崇拜地望向双马尾少女，她才是真正无敌的存在，是堪比世界级超级黑客的技术天才。不，即便是黑客组织也相形见绌，他们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搞定这些不可能的事情。
“一，我从不是领导者。”双马尾少女并没有起身，“我不具备领导者的热情与魅力，我们需要你，是你将我们团结在一起的。”
“十二……”
“不要再说了，一，你才是组织的核心。”双马尾少女坚定地说道，“大家也不要放松警惕，我们的组织已经被注意到了，短期内不要吸纳新成员。”
“既然如此，那组织上的琐事，就暂且交给我吧。”胖妹重新坐回了座位，有些荡漾地问道，“这个……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膜烩吧？”
“是的，一直专注做事，比赛到现在都没有看。”
“即便看到疯传的视频，我也不敢点，一定要克制住，和同志们一起膜。”
“烩神好像正式踏上神坛了。”
“我们不该质疑他……他一定是可以统治球场的！”
“他不会……会选择去西班牙踢球吧。”
“难道我们要申请西班牙留学了么……”
“先不说这些了。”胖妹拿出电脑，打开投影，“我们一起，欣赏这场比赛吧。这次不仅仅是我们，网络上的人也认为烩神已经具备某种神性了。”
“终于可以看了！”
“好开心，和大家一起看！”
“虽然晚了一些，但能大家一起就好了！”
此起彼伏的哦呼与惊叹声中，双马尾少女终于面露微笑轻松下来，大家太关注比赛，并没人注意到她的手机响了——
【hannibal：谢谢你没有公布我的事情。你理解我的艺术，我根本不可能吃掉李烩，其它的事情，如你所愿。】
少女再次微笑，回信。
【慢慢来，越慢越好。】
【hannibal：谢谢，他太多了，我要用很久吃干净。】
少女删掉信息，收起手机。
这个世界，有谎言大师，就有拆谎大师，这二者又是完全不同的艺术了。
毒鸡汤活动室，爸爸爆炸了。
“几……几个零……”李宇宙抱着李烩的手机再次数了一遍，“两百……五十万……”
蒲小圆在旁解释道：“最后是集团总裁签字的，因为并非是实际引援，只是优先签约权，这个数额的合同费，俱乐部主席都没法负责了。”
“不愧是有钱鹅……”爸爸咽了口吐沫，“既然这样，是不是可以也挖掘我身上的足球天赋。儿子这么厉害，爸爸也不会弱啊，好想弃笔从球啊！”
“你的体力，上场2分钟就会抽筋的！”妈妈很快把不理智的爸爸按在一边，将手机还给李烩：“爸爸妈妈不缺钱，你自己花就好了。”
“好的，我马上就要花了。”李烩冲着李宇宙催促道，“脚本。”
“不行，我先要说明一下，我的体力是很强的，妈妈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任何事实依据！”
“……我本来没有多想的。”
李宇宙这才红着脸说道：“发到你邮箱里了，这个故事是爸爸写过最烂的！”
“……”李烩硬着头皮打开邮箱，配合着谷轻依的分镜头，勉为其难地理解了这个三分钟的短片，最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强行做吧……但愿还来得及。”
“在此之前……”蒲小圆拿出一沓打印出来的文稿，“现在支持你的声音已经远超之前的诽谤了。按照你的吩咐，我选出来了最具代表性的500条颂词，用来治愈之前诽谤的痛苦。”
“嗯。”李烩平心静气，喝了一口热茶，而后靠在椅背上，“慢点说，带感情，我也是需要享受放松一下的。”
“开始啦？”
“开始。”
“这是一位37岁老球迷的留言——看李烩的比赛，一开始是惊艳，然后是兴奋，再之后是感动。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蓟大和柏林联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我竟然哭了，谢谢你李烩，让我重新认识了足球。”
“唔……”李烩很爽的微笑着，没有人是神，谁被骂了都会难受，谁都会更喜欢褒扬，面对骂声要克制愤怒，面对褒扬，他也要放飞心灵，这些话大概是他现在能收到最有用的礼物了。
蒲小圆继续说道：“一位16岁的高中女生留言——爱死你啦，为了看你的比赛，我都没去机场看偶像！！”
“啊呜……”李烩更加爽的打了个激灵。
“19岁的大二男生留言——夏棋就是一坨屎，你真不该脏了手！”
“继……继续……”
“24岁的男性留言——你真的太棒了，无懈可击，我是在说你的演讲，不是踢球！快点再来些嘴炮吧！”
“不要停。”
“我爱你，我要给你生孩子。”
“可以，继续，更快一些！”
蒲小圆面色一红，轻声道：“冷酷且残忍的神呐！请继续，鞭笞这个世界吧！”
李烩瞬间出戏：“滚！不要把你自己的奇怪留言掺进来！！”
“哦……下一条——”蒲小圆羞红着脸说道，“不要去巴萨！！求求你不要去巴萨！！皇马才是唯一的选择！求求你了！”
“下一条——楼上找茬？你罗又牛逼了？那是一个冬天，c罗和佩佩饥饿地在大街上徘徊，被逐出皇马的三年来……”
“下一条——出现了，是‘贝尔狂虐伊莲娜’，三年了，他竟然还在黑c罗，快来围观！！”
“下一条——怎么什么事最后都能变成黑我罗啊！”
李烩听得已经笑了起来，闭着眼睛最纯真的微笑。
爸爸妈妈都不忍打断李烩这难得的享受时间，直到一堆美院的女生们拿着各自的画具和电脑熙熙攘攘挤了进来。
爸爸已经完全慌了，琳琅满目心怀憧憬的少女令他灵感血崩：“这……这到底是多少个小姐姐！一个小姐姐，两个小姐姐……嗨呀太多啦！”
“不要再丢人了！”妈妈拽着爸爸的耳朵准备离开，最终冲李烩说道，“别太累，不需要在那么多个领域都当天才的！”
“量力而为，这次我一点把握也没有，瞎玩。”李烩点头微笑。
不知不觉间，其实李烩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
【大型任务：阻止大型研究院的邪恶计划，第二步完成！成功感染研究院信徒5000人！】
【获得奖励：变异病征：感染狂热！】
【任务第三步：彻底摧毁大型研究院。】
嗯？这样还不算摧毁么？
【任务奖励：感染共生突变，病原体促使感染人类更加强大，专注，拥有更强的生存竞争力，打破自然界原本的平衡。】
【特殊说明：感染共生是最强级别的突变，将会永久改变纯粹的瘟疫属性，人类将从此依赖毒鸡汤。】
可……可怕的能力。
拥有了共生能力的毒鸡汤，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治愈了，当瘟疫与人类进入互利共生的状态，它就不再是单纯的瘟疫了，而是将生命永远与宿主捆绑在一起，成为一体，去应对自然界的血雨腥风。
谢谢你夏棋！你明明比看上去要弱，却带来了如此强大的能力！
再看看已经高达1071点，并且仍然在缓慢增长的永久dna，兴奋之中的李烩已经按耐不住，花费了近70点dna点下了【编剧初级】与【导演初级】的能力。为了进一步的传播，影视界几乎不可避免的会涉及，以演员身份介入的话，传播力会极其有限，除非自己成为榛子丹一样的戏霸，否则完全无法掌控影视剧的走向，所以导演与编剧功底几乎是必备的。
在眼下的运营过程后，李烩要再获得初级能力的代价已经升至52点dna，与最初的个位数形成了鲜明对比，后面要更加小心一些了。
拥有了职业入门级编剧与导演实力的李烩，再重新审视李宇宙提供的故事剧本与谷轻依的简笔线稿，在第一时间就完全判断出了价值与可行性，这与他最初的判断完全相反。
爸爸习惯的网络小说式的流水线叙事完全不适应这里，充满了匠气，没有灵动。
而谷轻依的线稿，虽然乍看之下天马行空，其中却蕴含着某种独特的艺术审美。
简单的思索后，李烩将一切重新整理，配合自己的见解，终于形成了一套折中的方案。
此时，**、李云龙和白静也从其它教室搬来了十几把座椅，其实是**一个人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将十把座椅绑在身上，其他人只拿了几把。
“卡……卡住了……”**因为背的椅子太多，尴尬的被卡在门口。
男装短发汉服妹子，在姐妹们的催促下，半推半就迎了上去，接过了李云龙手上的一把椅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帮你拿吧。”
很明显，**更需要帮忙！
李云龙自己也有些始料未及：“谢谢……”
然后他帮助**松绑。
机敏过人的李烩，毫无疑问洞察到了这一切，他凑到谷轻依身旁问道：“我以为这个女人……是你的恋人。”
谷轻依掩面笑道：“没有啊，我们就是比较要好罢了，我也喜欢和她在一起，这样会更少伤害到男生。”
“什么叫更少伤害？”
“男生们都像你一样，以为我是拉拉，这样我就不用拒绝人家让人伤心啦！”
“原来如此……”李烩望着明显对李云龙有所企图的男装少女问道，“所以她也是假装拉拉了？”
“她昨天被你掰回来啦，其实第一次看你画画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趋势了，好神奇！”
“这……”李烩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无形之间，自己还促进了人类的繁衍生息么，明白了，我的一切，正是男女之间最美妙的催情剂！
伟大也要有个限度啊，自己要承受不了啦！
众人一个个搬着椅子找到地方坐下，只有**还卡在门口，李烩就此展开了不得不进行的简短讲话。
“感谢大家来这里帮忙，我简单说一下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做。”
虽然妹子们早已听谷轻依描述过了，但此时还是静心聆听，就连唐雨落也暂时停下了敲键盘，趴在桌子上歪头看着李烩。
“我们都是凡人，今后难免会碰到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为了赚钱背弃我们自己的意志，艺术创作上尤其如此，自嗨型的创作者是没有市场的，为了赚钱，我们的创作要更多的考虑市场需要什么，而不是我们自己喜欢什么。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将来都要想方设法化身成大保健技师，按摩揉搓市场最敏感的部位，要让市场嗨起来，我们才能活下去。这就是理想堕落的过程，也是一些人经常喊不忘初心的理由。”
李烩说着说着，自己都开始烦了，明明只是简单说一下“做什么，怎么做”而已，怎么好像又变成嘴炮了！
女生们也是难免哀叹。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艺术梦，不管是小提琴还是油画，不管是服装设计还是什么，她们本能中追寻着美，可这样一厢情愿的所求是赚不到钱的，坐在这里的美院女生已经十分幸运了，她们至少能从事与美有关的行业，可她们也早已认识到，将来必须进行妥协，无法随心所欲的追求艺术了，一些人会去网站做美工，一些人会去广告公司做logo，幸运一些的去做cg，总之，几乎没人能成为自己希望的样子。
李烩看着有些悲伤的女生们说道：“我想说的是，在这里，我们姑且给自己一次机会，试试我们用初心与理想能否安身立命，试试看能否靠画自己喜欢的东西活下去。我本人对此其实也毫无信心，这次的作品大概率会是失败的，但我们在毕业前，总该给自己一次机会。”
女生们频频点头，她们已经迫不及待了，来这里本身也不是功利性的，她们更希望瞻仰油画大师的光芒，汲取那么一丝丝养分，顺便膜烩就更好了。
李烩继续说道：“当然这次我们的作品也不是天马行空的，我们要进行适当的妥协，下面我将简述《千年绳结》这个短片剧本与其艺术风格，我们可以先粗暴的理解成《千年女优》版的《你的名字》，毫无疑问我们很大程度上借鉴了这两部作品。”
“但我们的核心与它们是不同的，我们在片中将引用量子纠缠这个概念，现在对其进行最简单的诠释。”
“我用一个不太严谨的方法说明一下——假设白静在蓟京，她的妈妈在上沪，她们虽然身隔千里，却依旧存在着某种母女间的纠缠联系。有一天白静生了一个孩子，千里之外，她的妈妈并不知道这件事，但她妈妈的状态已经改变了，身份变成姥姥了！这就是纠缠！”
白静极其不爽：“喂！！能不能不要拿我举例子！我还不想要孩子！”
“你早晚会受孕的，而且会有很多次，别急。”李烩无视白静的吐槽接着比划道，“这是一种不严谨的理解，但我们就遵从这个理解，把量子纠缠进行拟人化包装。白静与她妈妈就是量子纠缠的两端，她们永远纠缠在一起，超越空间，甚至超越时间，每当白静做了什么，都会跨越距离与时间改变她的妈妈，大家能理解么？”
“有点像《蝴蝶效应》！”
“或者因果论，有因必有果！”
“量子物理原来这么简单啊！”
李烩点头道：“很好，而我们的故事，就是在一对男女之间，创造这样一种纠缠，一种爱情的纠缠，延绵千年，跨越时空，他们因果相连地纠缠在一起。3分钟，我们有三分钟的时间让大家感受到美，并为之感动。”
“不可能第一次就做到宫崎骏、今敏或者新海诚的水平，但我们尽量向高水平靠，这也许是我们完成动画梦想的唯一一次机会，因为现在社会更需要的是《喜洋洋》之类的儿童动画，《魁拨》并没有赚到钱，《大鱼海溏》的评价也一路走低，资本不会给动画太多的机会了，制作更倾向于外包给岛国。”李烩说着深深鞠躬，“辛苦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成为一个极其刻薄的人，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完善这三分钟，希望大家能挺住。”
在场的女生们更多是带着玩票兴致来帮忙的，完全没想到被李烩的嘴炮代入到这种程度！
几乎每一个热爱美术的孩子，都是从动画开始接触到美术的，不管是《大闹天宫》还是《哪吒闹海》，抑或是《葫芦娃》甚至《黑猫警长》，这些经典无一不烙印在她们的脑海中。
遗憾的是，这一切永远停留在回忆中，停留在儿童阶段。年龄的成长冲不淡对动画的喜爱，可没人能看一辈子《喜洋洋与灰太狼》，去消费欣赏国外的动画作品似乎成为了唯一的选择。即便一些热爱动画的人奋力反扑，却都粉身碎骨，不如做简单的儿童动画来得舒坦，多年以后，值得品谈的佳作依旧是上世纪60年代的那部《大闹天宫》。
久而久之，没人再轻谈“梦想”或者初心。
甚至于李烩自己，也不确认这种挑战能否成功，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也没什么损失就对了。
李烩有些怀疑地望向她们，他自己也无法确认她们有撑下去的觉悟。这个表情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无奈，在他的脸上展现出来，简直要融化女孩们的内心。
“都这么说了……就试试看吧。”
“说真的我有点怀疑你，但完全……没法拒绝你啊！”
“反正最多两周而已！”
“你可不许做不出来啊！”
“包吃么？”谷轻依非常认真地问出了一个原则性问题。
李烩欣慰笑道：“我们有技能全面的专属厨师提供营养套餐。”
李云龙闻言，立刻掏出了军绿色的围裙。
刚刚擦过汗的**也握拳道：“感觉我已经燃起来了，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后面看到谁累了，去喊劳动号子激励她。”
“明白了，这是我擅长的工作！燃起来了！”
李烩随后指向白静：“另外，我们的金主也会付出相应的酬劳。”
“喂！你不是有钱了么？”
“我的钱要节省着用。”
“我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么？”
“必然是的。”李烩冲着最后几位不坚决的女生说道，“还有重要的，仅此一次的酬劳，完成后我个人会担任三小时的人体模特。”
这才是重磅炸弹！
“说清楚，是人体模特么！”
“就是一丝不挂的那种？！”
李烩点头：“当然。”
“哦呼！干了！”
“我能拉朋友来么？”
“男生可以来么？”
“沙院长可以来么？”
“……”李烩解释道，“我们当然需要更多的人，欢迎你们在搞清楚工作门槛后拉朋友过来。”
李烩就此开始展开艺术风格与时间线。
令李烩意想不到的是，量子纠缠这个他本以为繁琐至极的概念，艺术专业的女生们竟然三言两语就明白了，这里面充满玄妙的浪漫，也许非理科生反而更好理解吧。
在李烩精妙的解释下，大家很快理解到了这部短片的精髓，这是一部野心很大的短片，逼格有点高，很难驾驭，不过只要李烩有信心，其他人就有信心。
接下来是分工阶段，作为一段纯cg短片，李烩强行拉出小达担任男女主的人物设计，其余的背景、布局、服装，动画师等由大家随时自愿进行，毕竟都还不是职业程度的，唯有在各个阶段尽显才能，即便有人作画能力堪忧，至少可以去搜集资料，完善背景设计。
感谢基因记忆功能，达芬奇的救场至关重要，考虑到他的艺术思路，凭空创造依然是来不及的，没有办法了，这次需要男女双全的模特，李烩要在短时间内绘制出人物的正面、侧面、背面以及各种表情图。
分工完毕后，李烩很快操起了家伙，走到谷轻依面前：“辛苦了，我们去隔壁，男女主角将以你我为蓝本。”
“啊！我么？”谷轻依略显惊讶，同时下意识瞥向白静，“她更合适吧？”
白静同样也在充满妒意地看着这边，她等这一刻也等了很久，只是没想到李烩完全没有鸟她这个金主，可她又不好强行霸女主，总之就是好气啊，也没法说什么。
唯有怒视，女人最纯粹的怒视，让李烩感受到痛苦！
李烩很自然地完全忽略：“我们要侧面展现中华文化底蕴，她这个样子是在展现韩国现代揉文化底蕴。”
“我也有汉服啊！”白静终于忍不住争取一下下了。
“神韵不是汉服这么简单的。”李烩瞬间否定，“稍微思考一下，任何电影或者动画的女主都是神韵型的，妖艳型的只是配角。”
“那……”白静恨的牙痒痒，但又不能轻易放弃，岂能如此将李烩拱手让人，将绯闻女友拱手让人，“那……配角好了！”
“这部戏没有配角，只有龙套。”
“龙套也行！！”
“……”李烩有些怜惜地望向白静，“的确……需要一个妖艳碧池型的龙套。”
“我是金主啊！！给点面子好不好！！”
“妖艳碧池是很高的称赞，能够挑拨男**望的女性拥有极高的繁殖价值，人们都希望与你……”
“够了！！！龙套就龙套好了！！白帮你了！”
“当时我血气方刚，苑美也没出生，没到三十岁我就挣了几百万，想着拼一票，借钱做了杠杆，一个月的时间，我赚了一千万，之后三天的时间，我不仅输光，还欠了500万。92年，500万债，多年以后蓟京一套二环内的房子大概也就二三十万，你知道那感觉么？是我的灾难大还是你的灾难大。”
“……”
“再看看你，丢了点小面子，掉了几万个粉，至于么？”
“没这么简单，李烩动摇了我的根基，动摇了……”
“别急着说，先听我说。”苑行打断了夏棋，接过阿姨递来的茶杯轻抿一口，轻松说道，“知道我当时怎么挺过来的么？我没逃债，我去找债主下跪，我说你杀了我，钱也回不来，你给我一年时间，我赚回来，我保证不跑，我天天在你眼皮底下。债主就让人盯着我父母，然后我找大学同学借钱，他们知道我欠了多少，都躲着我，救急不救穷么。我最后实在没办法，就去交易所门口给人擦鞋，说奉承话，我讨好每个我见到的人，比t鸡还贱。”
无论是夏棋还是毕有为都咽了口吐沫。
苑行的眼神中依旧毫无怒意，好像在叙述并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你得琢磨一下，我可也是蓟大毕业的高才生，可也是学生会主席，父母也都是高知，这什么起点？这什么感受？我就这么天天给人擦鞋赔笑，全市场的人都认识我了，高兴的时候出门赏我几十几百块吃饭，赔钱的时候出门扇我一耳光让我滚蛋，我照样得笑脸接着。最过分的时候，有人赔了钱，心里憋屈，出了交易所找到我，问能不能揍我一顿出气，我至今还记得我当时怎么说的。”
苑行的身体更加前倾，用十分冷的语调缓慢说道：“我说老板，您再怎么赔，还是比我有钱，我没钱活该，您就该揍我！”
夏棋与毕有为有些不寒而栗。
“就当时吧，我说这些话都是脱口而出的，没有任何纠结或者犹豫，那种情况下，别说什么初心了，我巴不得把尊严也卖干净，只要能赚钱。”苑行重新靠回沙发上，“后来那个人见我这样，也没揍我，就是抱着我哭，之后他分了点本钱让我重新做期货，赔了算他的，赚了我俩分。”
苑行挥臂问道：“今天，我坐在这位子上，谈的都是几千万上亿的融资，风光吧？可这不代表大家忘了当年我在市场门口擦鞋的样子，你觉得现在他们是骂我，还是服我？他们今天是挖苦我，还是求我？”
“服……”毕有为吞下了口水，“真的服。”
“我女儿苑美的事，你和有为也都知道。”苑行继续说道，“我其实一点都不生气，这丫头太t顺了，趁着现在，赶紧让她吃点苦头。我也心疼，可我自认为能控制住局面，这种苦该吃，我让她自己搞去，我这么大人，跟李烩这么一个小屁孩叫什么劲啊？我跟蓟大校长也这么说的，该咋地咋地。”
苑行说完了这些，将桌上的茶杯推给夏棋，这才笑问道：“我现在再问你，你这事儿，叫事儿么？”
夏棋难以抑制地被苑行所感染，拿起茶杯猛喝一口：“苑总，我是有点儿矫情了。”
“呵呵。”苑行笑骂道，“你就是一天到晚换位思考换位思考，变着法儿的去安慰矫情娘儿们，结果真碰到事儿，自己也成矫情娘们儿了！”
“是有那么一点，搞创作么，难免。”夏棋尴尬的挠头过后问道，“可是苑总，这件事的影响，真没您想的那么简单……”
苑行再次打断夏棋：“影响，我告诉你，两礼拜，这年头天大的事儿，两礼拜。”
“嗯？”
“那堆人憋着骂你，也就骂两礼拜，很快就会去骂别的事了。你跟一个女人上床上两礼拜都想吐了，更何况骂人？他们这就叫凑热闹，哪人多往哪挤，逮住软的骂痛快了就赶下个场子去了！”苑行拍着毕有为说道，“我刚才也跟有为说了，郭小四都被骂成什么样了，《小四代》还不是该怎么卖怎么卖！这回李烩是把你骂惨了，但发酵到最后，有几个人能真的从头到尾听他说了什么？人们喜欢的是廉价的蠢事，什么出轨，什么***离婚之类的，谁有那心思看你们长篇嘴炮和逻辑啊？就算有这心思，有这脑子么？”
“当年涵涵，方打假，对骂厉不厉害，人尽皆知，可是有几个人真的去看他们对喷的文章了，动辄上万字，他们才懒得看呢，不都是傻看个热闹？俩人互相揭短，比你跟李烩这对喷严重多了，字字珠心啊。再看今天，那俩人不还是该干嘛干嘛么？谁记得他们互相揭了什么短儿了？”
苑行说着双掌一拍：“不在乎，根本不用在乎！只当看个热闹罢了！两礼拜，热闹过去了，你还是你，李烩还是李烩，喜欢你的人才没心思看李烩怎么说你，接着喜欢你，讨厌你的人该讨厌接着讨厌，只是骂你骂烦了，懒得骂了，就这样，没事了！”
夏棋揉着脑袋思索道：“好像……也就这样了。”
毕有为也跟着劝道：“夏老师，就算做最坏的打算，你真的掉粉了，那也没多严重。你知道现在每天智能手机的销售额是多少么？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第一次接触到互联网么？这才是市场主流，对他们来说，是你的文章更有吸引力，还是李烩的那些东西？”
“所以啊……”苑行冲夏棋大方说道，“你老老实实做电影宣传去，影响肯定是有的，正因如此，更要加倍努力捞回来。”
夏棋低头愁道：“可是，我最重要的宣传，就是上《我是撕哔王》了，这个节目几乎是必火的，现在恐怕……”
“接着上啊，栏目组炒你了么？他们巴不得你接着上呢。”
“可是，我已经没有立场了啊！”
“那就树立新的立场，这叫事么？”苑行抿嘴道，“你该怎么做，我是不想多说的，可现在情况比较急，电影档期已经定死了，我就稍微揠苗助长一下。”
“请指点。”
“贱点儿，脸没那么重要，你就是有包袱，把脸看的太重了，才闹成这样。”苑行比划着说道，“你就跟李烩道歉了，认可他，批判自己，重新做人，这不完事儿了？他还能怎么你？他再怎么你他就是流氓地痞了。你得摆低姿态，当个可怜人，必要的时候自嘲一下，两礼拜过后，李烩还好意思跟你怼？”
“就是……愿赌服输对吧。”夏棋眉色一扬。
“对了，服输，我跟苑美也这么说的，她最开始没服，后来服了。”苑行着重说道，“别的不重要，把电影搞好，你是不是也就不用再写鸡汤段子了？而且也不是你一个人搞啊，我也会找人帮你啊，有为说到底肯定也站在咱们这边的啊！”
“是是是，我就在想，万一电影最后还是失败了……这今后……”夏棋有些痛苦地说道，“这些压力，我还是抛不掉。”
“那我告诉你，失败不了。”苑行双眼微微一眯，“我话放这里，票房两亿保底，没人看，我也给你做到两亿。”
夏棋惊讶地望向苑行，这口气太大了。
“够意思了吧？”苑行笑道，“所以你别有负担，电影一发行，你起点就是两亿级别的导演了，卖的好点就是四五亿，你下部戏的投资力度会差么？其它的都是假的，这才是真的。”
“苑总……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夏棋感激涕零，这简直就是瞬间从深渊到天堂了，“您下这么大功夫，我需要，怎么回报？”
“以后再说。”苑行已经喝光了茶，笑着起身，“你这儿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留下吃饭吧。”
“我比你忙。”苑行又看了看毕有为，“你们俩还有什么解不开的么？”
“误会，都是误会。”毕有为笑道。
这架势，夏棋也只好赔笑。
送走了二人，夏棋又长叹一口气。
他清楚苑行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不求回报的投资？怎么可能白白培养起一位两亿级别的导演？
可自己，完全没有拒绝的资格了。
在时代这驾疯狂的马车上，自己看似光鲜，其实不过是个车夫罢了，一旦上车，驶向何方，早已由不得自己。
要么就跳车，粉身碎骨。
现在夏棋骨头已经被抽走，连碎骨的资格都没有了。
……
毒鸡汤活动室，李烩的整个团队好像也在挑战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按照原本的计划，李烩为了炫技将制作一段宇宙星空题材的特效短篇，根据谷轻依提供的文本，演绎星座变化与人类性格间的某种玄学联系，将荒唐的事情变得有迹可循并且炫目，但这样未免太欠缺人文色彩了，更像是科教短篇。
而当十余名美院同学参与进来，李烩才有胆量挑战谷轻依的艺术风格，制作一段有人物有故事的唯美平面短篇，几乎就是《你的名字》或者《红辣椒》那样风格的作品。
令李烩意想不到的是，美院学生们的基础功底十分浓厚，几乎只需稍作点拨纠正，很快就可以上道，感谢素质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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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空教师中，白静与谷轻依尴尬的并排站在一起供李烩临摹。
谷轻依小声劝道：“李烩只是嘴硬……他并不讨厌你的。”
白静轻哼一声：“我知道，其实我们也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
“呵呵……”
“你用的什么化妆品？”白静打量着谷轻依问道。
“蛤？”谷轻依不解道，“没有化妆啊，就是用郁美净擦脸而已！”
“别装了，每天都在修眉毛吧。”
“这个确实有修……”
“哼，不弄个柳黛眉么，更古香古色了。”
“呵呵……”
李烩突然说道：“脱衣服，需要画肩膀。”
“啊……这太突然了吧。”谷轻依惊讶道。
“不是你，是你。”李烩冲着白静道，“辛苦露肩膀，龙套是要有牺牲精神的，然后是穿着丝袜的脚，我要在你的身上完成男**望的满足。”
“………………”
“快点，我时间有限。”
“至少……说一句‘请’吧！”
“请脱衣服。”
“啊啊啊！！！”
罢了，反正是动画片，反正也没人看到！
准备好了么，面对我完美的肩和足！！这方面我是完全超越这个谷轻依的！
白静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如此轻易的服从李烩，小心的露出左右两个肩膀，红着脸打量着李烩，看清楚了么，真正的魅力所在！
李烩也是真的惊叹了，果然是个妖艳碧池，但妖艳对于男人来说从不是个贬义词，这舒适的肩膀弧度，肌肤色泽与肉感，即便是自己也难免蠢蠢欲动。
“好强大的繁殖诱惑力。”李烩发自内心感叹道。
“你能不能学着说人话啊！！”白静再次崩溃！
谷轻依提醒道：“他会说人话的，只是针对你而已。”
“够了！！你也够了！！”
……
蓟京近郊别墅区，夏棋蓬头垢面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手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玩什么，总之现在不能想这些事，也不要接触什么人。
可保姆还是开门了，让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进入玄关走廊，一人是半头白发的毕有为，毕恭毕敬地走在另一个男人的侧面，男人戴着无框眼镜，梳着精致的偏分，很明显是中年成功人士，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见面别骂他，你先认错。”
“是，苑总……”毕有为有些为难地说道，“只是……我骂不骂他，事情都这样了。”
“怎样了？不是完了么？”
“可这个影响……”
“没关系，我们抄底，抄夏棋的底，他现在是人生事业双低谷。”男人比划道，“再说了，事情来的快，结束的也快，这又不是明星出轨，没那么大关注度，大多数人不关注这些信息，控制住这批人看到的信息就好了。夏棋的人气还在，喜欢夏棋的人才不在乎他骗不骗人。在乎这件事的人，本来也压根不会买夏棋的账。你看多少人在骂郭四，连人民日报都在骂了，他的《小四代》还不是该怎么卖怎么卖？说到底管你的人品和观点呢，不在乎！”
“明白了。”毕有为频频点头，“苑总的格局比较高，我这么一听，视角也开了。”
“你也是，谁让你引导夏棋用踢球的事情跟李烩怼了？这有什么可怼的？”
“我是看……令媛吃亏了，忍不住。”
男人质问道：“那是我家的事，我自己解决，我请你做什么了么？”
“是是……我的错。”
“别自作聪明，要你做的事做全做透，不要你做的事别沾，你这样我怎么敢投资你创业？”
“是是……仍需历练。”
“没关系，你年轻，有机会，后面的事情加油做全做透。”
“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二人说着走进了客厅，立刻换了一副神色。
苑行离老远就打招呼：“打电话也不接，又不去公司，逼我们登门了！”
夏棋听到这个声音，长叹一口气，虽然他现在完全不想见任何人，但苑行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作为投资有钱鹅影业与自己公司的资本代表，苑行毫无疑问是的真正老板。
“我得歇两天，大家都辛苦了。”夏棋勉强起身相迎，面容憔悴地冲阿姨说道：“泡茶。”
“白茶。”苑行嘱咐过后，与毕有为一起坐在了夏棋对面，同时挥手让夏棋落座，嘴上轻松笑道，“我看过了，不是你的问题。”
夏棋只是麻木的摇了摇头，随后有些不满地望向毕有为：“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啊？”
“很显然你知道李烩踢球的本事吧？”夏棋重重点了点桌子，“不说别的，提醒我一下不好么？！”
“变化太快了，我这两天没关注这件事，在外地出差。”毕有为非常尴尬地道出了早已想好的说辞。
“你们的人给的我消息，你不关心？”夏棋摇头哼笑道，“可以可以，拿我当枪使，还给我臭弹。”
毕有为有些不服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李烩踢球这事儿的消息具体哪个人谁给你的？再说你也没问我啊，你搞事之前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全明白了？”
“还怪我喽？”夏棋摊臂一笑，拿起了地上的酒瓶猛吞一口后，擦着嘴说道，“7年了，我每天都会发微博，就今天，我没发，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写什么，更不敢看别人怎么说我的。”
话罢他将酒瓶重重砸在茶几上，指着毕有为道：“我告诉你，你坑的不仅是我，电影投资冲着一亿五千万去了，前前后后上千人忙活一年多，电影要是完蛋了，我拉你一起完蛋。”
毕有为想要反驳，被苑行制止。
苑行身体微微前倾：“说完了？”
夏棋长叹了一口气，颓丧地靠在沙发上捂着头发：“您说吧。”
苑行再次轻笑一声：“你啊，就是没失败过，太顺了。1992年我做期货赔到欠债几百万的时候……”
“苑总您讲过这段了……”夏棋忍不住打断道。
“这段故事很多，我每次摘一点。”苑行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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