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木琛玦
距开天地之际已有万年之久,生灵本遵天意而行,一切顺畅,唯独情爱。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绝情谷中有一花凌寒而开。
万年常荒之地绽放出一株水仙,清香淡雅,却能传十里之外。
上神墨初被此奇观吸引而来,伫立在花开十里外注视着水仙迎风摇曳。
“噗”
轻轻的一声,水仙四周漂浮着淡蓝的光点。
小溪里的潺潺流水停了下来,天上悠悠白云从九天飞下,环绕着水仙花,将它包围住。
待雾气散去,水仙花已消失在了原地,反倒多出了一个粉嫩嫩的女娃娃。
上神墨初眯了眯眼,运功向小女娃飞去,抱起她,朝着自己神宫的方向看去,脚尖一点,只剩下一地仓皇……
上神墨初明白,这是天地间不可多得的宝贝,吸收日月之精华,并在万年内准备着绽放,导致绝情谷这一地带万年荒芜,无一花草生灵。
但是,墨初不知道的是,这一个宝贝,却是他此生的劫难。
佛曰,世间万物皆由缘生。
一座素雅的亭阁掩在假山后面,缓缓的琴音从里边传出。
一曲《春江花月夜》在弦上演奏,上神墨初抱着当初的那个奶娃娃,温柔的指导她弹琴。
而当初的奶娃娃则是认真的学习着曲子,悟性很高的她很快就学会了这首《春江花月夜》,起伏的琴声在亭阁附近绕梁不去。
距离当初已经过去了十年,奶娃娃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玉雪可爱。
“墨初~”
奶娃娃撅着嘴,坐在墨初的腿上抱着他的手臂晃来晃去,“我不要学琴了嘛~湘湘都开始学作画了,人家也要学画画嘛~”
她口中的湘湘是指桃花妖精画湘。
“倾弦乖,画湘学画是因为她名字里有画,所以她想要自己真正擅长作画。而你,名字里的是弦,琴弦的弦,所以你要好好学琴。”
墨初摸了摸倾弦的脑袋,低沉的嗓音听在倾弦耳畔。
倾弦一听,脸一板,气鼓鼓的说,“那我改名叫倾画好了,我现在名字里也有画了,我也要学画!”
墨初一听,太阳穴跳了跳,气的骂了一句,“胡闹!”
倾弦一看吓得一愣一愣的,立马乖了。
安静的继续弹琴,陶冶情操。
缓缓的琴声再度响起……
“墨初墨初,今天湘湘送了我一朵桃花呢,我们可以用这个传音呢!”
倾弦笑靥如花,挽着墨初的手开心的汇报着这一大喜讯。
画湘与她,本是可以天天见面的,只是画湘已到了继位年龄,她该回桃花宫继承父母留下的皇位,统领桃花界,不能再随随便便的见面了。
所以,画湘给了倾弦一朵传音桃花,能让他们在千里之外依旧能够知道彼此的存在,和彼此互诉衷肠。
墨初微笑着,阳光的斜照下,是那般温柔,他摸了摸倾弦毛茸茸的头,“乖。”
“嗯呐~”
倾弦听话的点点头,嘴角上扬,一瞬间,墨初恍了神,觉得倾弦无比娇媚。
墨初盯着倾弦的容颜愣了,回想起绝情谷万里荒芜上倾弦的花独自开放的遗世。
倾弦见墨初恍了神,渐渐敛起了笑,“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墨初,我也想听到你对我说这句话啊……”
“阿弦,阿棋要回来了。”
书琉低头饮茶,平静的叙述这个可能会让倾弦高兴到疯的消息。
果然,不出她所料,倾弦立马坐不住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蹦哒起来开心的手舞足蹈,“哇哈哈哈,大棋棋要回来了,与棋要回来咯!”
倾弦绕着书琉笑得灿烂,看见疯了似的的倾弦书琉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沉浸在书中徜徉,阳光照耀在不远处的池子上,水光潋滟,碧池红莲,缓缓棋归……
“缓缓棋归,盛夏红莲,是否能让它开的永久?”
书琉别有深意的看了倾弦一眼,无声的呢喃。
风起,捎起书琉额前的刘海,“红莲花开盛夏,倾弦以红莲。墨初结于秋日,那时那阁那景,红莲早已花谢。”
书琉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倾弦避免这次伤害,自古以来情最难得,相思劫最难解……
陌上花开,缓缓棋归,红莲已开,缘生,何去?
棋归能否解?
人生就像一盘棋局,情起,皆乱。
与棋执黑子,倾弦执白子,一黑一白交错,在棋盘上杀出一道风景。
已经听说过倾弦情爱缘生的与其,无声的在阳光下下着棋,她盯着倾弦的容颜,倾弦,你可知道,你与他本是不可能?
你们一个在盛夏,一个在秋季,本不是一个季节,在一起难,相守白头,更难!
与棋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墨初,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抚养你,不过是为了名利与作用,你可曾知道,他墨初用你的血救活了他的爱人?
……
与棋无奈的苦笑,人生就如这一盘棋,一步错,步步错,既然从一开始就错了,又哪来的挽回的机会?
与棋舒了一口气,认真的与倾弦在棋盘上厮杀,或许,这是错,但,她永远在倾弦身后。
说不上谁辜负谁,不过一场阴差阳错……
“琴瑟弦鸣音传天,和声情爱月下潜。”
书琉轻轻的读出倾弦刻在琴上小小的一行字,沉默了,情深情浅不由人,注定是伤离别,她为倾弦感到惋惜与悲痛……
是君衣墨衫如初,我一红裳正如故。
当初红莲开已误,风袖袅娜去几宿。
——弦初
书琉个与其坐在亭阁里,相对无言。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用目光扫视倾弦的诗《弦初》,眼帘低垂,目光深幽。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远的亭子里传来舒缓的琴声。
她们叹了一口气,细细聆听倾弦用另一把琴弹奏的曲子。
混着雨声,依稀可以辨别出倾弦弹的曲子——
是《凤求凰》!!!
无疑,与其也听出来了,正和书琉在亭子里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心下思量着,多了一分哀思……
墨初与倾弦,不过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罢了,情字虽好写,却也最伤人。
曾有人说过,世间唯一情字难解,相思劫难破。
也不曾数过多少个日夜,也不曾知道过从何时开始,一切就像自然而然,不经意间就发生,从来没有留意。
忽然有一天,开始深思,是从何时开始,却得不到答案。
每一个夜晚,婵娟缕缕,倾弦拿来纸笔,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开来,一笔一画描绘着,墨初的容颜。画下总是题着诗,少女的心思展露无遗。
檀香木做的梳妆台前,倾弦披散着一头青丝,拿着木梳,慢慢的从上往下梳,一遍又一遍。
倾弦看着镜中姣好的玉颜,笑了。
她想象着,如若有一天,她的夫君帮她梳头,那个人,还是墨初。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倾弦呢喃着,望向窗外,这是人间广为流传的,女子出阁时母亲或者一些亲戚朋友给她们梳头绾发时说的,她多么希望自己与墨初能有这一天……
“阿弦,今日芳华仙子府上举办宴会,你去么?”
书琉捧着书一边看,一边问边上的倾弦。
“自然去,我可是好久没有看见芳华姑姑了。”
倾弦鄙视的看了书琉一眼,她觉得书琉老是讲废话。
书琉的手轻轻的抖了一抖,幸好没被倾弦瞧见,她问此事并非废话,因为,她知道,墨初的爱人已经病愈了,药引,还是倾弦的血……
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着实不多。
“那好,下午你同温婉和如意去吧,我和与棋去接画湘。”
顺带探讨一下你的事,书琉在心中默默补上这一句话。
“啊?画湘也回来了啊?”
倾弦吃惊的瞪大了瞳孔。
“嗯。”
书琉应了一声,合上书,站起身来,扔下一句,“我去找与棋了,你自便。”
就告辞了。
“去去去,就你事多。”
倾弦赶苍蝇似的赶走了书琉,自顾自走向古筝去练琴了。
“温婉,如意,这里这里!”
倾弦朝着远处走来的人挥手,姣好的脸蛋上倾城一笑,炫瞎了方圆百里内的生灵。
so,如意几个箭步跨上前,一记铁砂掌按在了倾弦肩上,露出一个无比阴森恐怖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可以美的像一朵花,可就是别遮住了劳资的国色天香!所以——哪凉快呆哪去,别让我衬托你还不如绿叶,像一坨屎!”
“说的好像有人会关注你。”
可以,很强势!
倾弦在心里默默为温婉点赞,不愧是世间公认的第一嘴毒,太赞了!
然而,在温婉身边呆了好歹也有个几千年的如意,朝夕耳濡目染又怎会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打败的?
“没有人关注总比为情所伤被天下人所追杀无辜枉死来的好吧?哼哼!”
“……”
倾弦无奈扶额,如意不提往事真的是会死啊……
“是啊……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一开始,没有相遇,该有,多好?”
温婉的眼中蓄满泪水。
如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怎么能够忘了这是温婉最痛的伤……
温婉是株桃花,在修成人身之际遇见了上仙风华。
似是天道难容,修花灵已不易,修成人身则劫更厉。
桃花一族,要么不开,要么就为败谢。
温婉爱风华,为了配得上他,温婉远走闭关。一晃就是千年,千年后她修为大成,风华却已为他人夫!
温婉质问风华,而风华却只是淡漠一眼。
终于,怎样癫狂,白衣染红,青丝暮成雪,誓要杀尽天下人!
众人赶来阻止温婉,其中包括风华。
当初他们说了些什么,温婉落寞就要离开。
突然,一把剑穿过她,刹那间,血不住的往外流,她的嘴角上扬,这是他的剑。
离奇的事接踵而来,当初在六界里死去的生灵,却“死而复生”了,原来,温婉从未杀过一人,不过是封印了魂魄。
后来的后来,温婉损命,只不过被上神墨初救起。
再后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风华与其夫人也断绝夫妻关系。
温婉也再也没有回到过风华的仙宫,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
“上神墨初到——”
通报的家丁一句话惊起一阵喧哗。
墨初是谁?
出了名的清高,最烦这些子俗事,今日却为芳华上仙寿辰而来,恐怕是两人早有交情,还不浅呐!
“芳华姑姑,久等。”
“入座吧。”芳华颔首。
众人看向芳华上仙的眼色都变了,在座的更是有人露出了贪婪的眸光,心下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桃尊画湘到——”
“药尊与棋到——”
“花神温婉到——”
“玉尊如意到——”
“神袛倾弦到——”
倾弦一干人等到,齐齐向芳华问好,“小辈见过芳华上仙,祝上仙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你们都来了,聚在一起了实属不易,姑姑很开心。”
芳华上仙笑了,温柔的看着这些从前在她膝下欢闹的孩子,没想到,都初露了锋芒,一个个都不得了啊,她当初果真没有看走眼,她们绝非池中之物,特别是倾弦。
思及此,她眸色一暗,倾弦和墨初的姻缘……
绝不能给那人搅了!
几生轮回的天意啊,若是违了,这后果不堪设想!
曾有一弦相思传了望帝心。
芳华便是那守护之人的后代,她有责任让一切回归正轨。
这些秘辛实在是,唉,她叹了一口气。
“今日是芳华姑姑的大寿,小辈倾弦为芳华姑姑献上一曲《芳华旧》。”倾弦福了福身。
台上,她双手轻抚琴弦,微微清风吹过脸颊,扬起的发丝缓缓落下,伴着琴音悠扬。
青葱小手轻轻拨弄一下,一声清脆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与这轻灵的夜色交相呼应。
星河璀璨,芊芊玉指在弦上来回的舞动着,像夜的精灵一般,独自在这夜色中舞动琴弦。
古琴弹出《芳华旧》的弦律,那一声声音符,写尽了芳华刹那的惊艳。
倾弦纤纤的细指在十三弦上自如地拨弄,将往事的繁华细细地诉说。
面对酒宴,她轻轻地弹着,动情的眼波象秋水一样慢慢地荡漾。
筝柱斜列,一段昏黄又温馨的往事谱写。
在座嘉宾无不入神。
一曲终毕,所有宾客纷纷赞赏。
台上的灵动女子微微福身,缓缓退下……
灯火阑珊,夜美的出奇。
倾弦静静的望着台上终成眷属的两人,看他们彼此许诺永生。
“阿弦,阿湘大喜你怎么这么闷闷不乐啊?”如意咬着嘴里的桂花糕,纳闷地问着倾弦。
“今天是芳华姑姑的寿辰对吧?”倾弦咬着唇反问。
“呃…是啊,咋了?”如意有点懵逼。
“本来是一个欢天喜地的日子他们却蹦出来秀恩爱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倾弦愤恨的说。
“该不会是你什么都没有,人家有的你特别想要有所以反应这么大?”如意翻了一个白眼,这有什么,有狗粮拿呢。
“……”被揭穿心事的倾弦默默不说话。
“啧啧啧,发春了发春了,这世道啊……”如意咂咂嘴。
倾弦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君可否一许那十里红妆,做那世人所羡慕的鸳鸯?”倾弦无声的喃喃着,痴愣着感受这夜凉如水。
“风华上仙到——”通报声霍然响起,在座宾客无不震惊。
风华不就是当年失踪的那位上仙?!
“阿华,你来了啊。”温婉嫣然一笑,惊艳了倾弦的眼。
如意、倾弦面面相觑,后又同时摇了摇头,看到对方的动作都摆摆手,最后点点头。
“哗啦”一下子两个人被倾弦一干人等包围。
“说,你们的奸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件的起因过程后果谢谢~”如意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婉。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说,一个是他说。”倾弦表示她已经准备好逼问了。
“咳咳,婉婉啊,你们什么时候又好上了?嗯?说好的不余情未了呢?”与棋重重地拍了拍温婉的肩。
“婉婉啊,这种事情你是不是要交代一下呢?”画湘挑眉。
“奸情满满,都是套路。”书琉感慨。
“没有啦……”温婉羞红了脸,她也没有想到事情的转折这么突如其来的出乎意料嘛。
“哎哟,说嘛说嘛~”倾弦顶了顶温婉。
“各位请便,我只是来接我的女人回去的。”风华冷冷的开口打断逼问,一把搂过温婉,一双大手扣在她的腰间。
“……”倾弦有些羡慕的看着风华抱着温婉施法离开。
如果有一天墨初也能这般对她,是该有多好。
其他人也纷纷被吸引住了,唯有书琉看着倾弦。
看出了倾弦眼中的羡慕,看出了倾弦眼中的波澜,担忧的皱了皱眉。
痴情如此,若待她知道真相,会不会发狂?
“芳华上仙,君颂南山是说南山春不老,我倾北海希如北海量尤深。我敬你一杯。”宾客纷纷上前敬酒祝寿。
一派欢天喜地,好不热闹。
“唉。”倾弦皱着眉头,嘟着嘴,看了看圆圆的月亮,刚好碰上正月十五,花好月圆的,此刻良辰美景无人陪她花前月下真是可惜了。
“小美人儿~陪爷喝一杯~”一个俊朗男子嘴角挂着痞痞地笑,一把搂住了倾弦的腰。
“滚。”倾弦翻了一个大白眼。
“哎哟,此等良辰美景岂能辜负?来,给爷笑一个~”男子不在意倾弦毫不掩饰的拒绝。
“别吵吵了,我快烦死了。”倾弦哽咽着说,红了眼眶。
“阿弦,他所爱之人非你,你又何苦这般念念不忘?”男子叹了口气,不避讳地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可是我就是喜欢啊”倾弦抽了抽鼻子,想哭。
男子的心狠狠抽了抽,弯起一抹苦笑,一把拉起红着眼睛的倾弦紧紧拥抱。
傻瓜,他不爱你我爱你啊,放下他接受我不好么?
是夜,倾弦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着那个男子跟她说的话。
“他爱的另有其人。”
“别傻了,他不会爱你的。”
“他把你留在身边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
她很不愿意去相信,可是,谁又能说这没有道理?
“啊啊啊啊啊啊~”倾弦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穿上衣服,脚尖一点,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墨初你不爱我了吗?”一位娇艳的女子泪眼朦胧地质问着墨初。
“双儿!不是的!我只是想要用她的血救你!我没有对她动心。”墨初一把揽过那名女子,“我只是太爱你。”
低头,他印上了女子的唇。
你只是太爱她,所以负了我,对吗?墨初
也是,你这般聪明的人怎会看不出我的爱意?
原来,你只是想要利用我
凭什么我要无端为她而付出?
仅仅只是因为我,是难得一见的宝贵血脉么?
墨初,我想听你的解释
倾弦哭了,又笑了。
原来这一切,真的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啊!
倾弦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修炼。
可因为动心被负险些走火入魔,一头青丝,一夜成白发。
“抓起来!”
大批的人马出现在这处幽静的地方,倾弦睁开眼,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妖女!果真是妖女!”一个青衣少年惶恐的叫起来。
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什么?妖女?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啊啊啊啊,真如传言所说啊,倾弦仙子是妖女!”
“我天,就是这祸害!快杀了她!”
妖女?什么妖女?他们是在说自己吗?倾弦震惊。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人群开始沸腾,呼声一阵比一阵高。
“各位请冷静一下。毕竟她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我们可以不必这么激动。”那晚与墨初缠绵的女子走出人群安抚着暴躁的群众。
“什么?!不行!入蝶上仙你真是太善良了!怎么连她这种祸害也饶?!”有人愤愤不平的说。
“就是就是!”马上就有一大批人随声附和。
呵呵,是要来杀了自己灭口吗?
倾弦的眼角滑下了一颗晶莹。
“入蝶你个贱人!”如意突破人群的封锁,朝着入蝶破口大骂。
倾弦盯着如意的脸看了一会,又看了看她身旁站着的人。
画湘。
与棋。
书琉。
温婉。
风华。
还有那一日苦苦劝她放下的男子,墨衍。
原来,众叛亲离、万人孤立下,她还有这么多,陪伴自己的人啊
“阿如”倾弦哽咽出声,“湘湘、阿棋、琉儿、婉婉,衍”
倾弦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有他们愿意相信自己,有什么比这更感人的呢?
“快快束手就擒,我尚可饶你一命!”
“woc墨初你个不要脸的,你再给老娘哔哔一句试试?!”如意直接炸了。
“尔等非要与芸芸众生过不去?”
“我今日算是与你杠上了。”与棋眯了眯眼,她也从来不是什么怕事之人。
风云厮杀,墨初将如意一干人等一招秒杀。
“墨初你!”倾弦咬着牙,想冲过把他摁在地上揍。
“墨初,够了。”墨衍眯了眯眼,看着墨初。
真的够了。
“哥,你这是要与我作对?”墨初无奈。
“你伤她一毫,从此你我陌路人。”
“那么对不起了,哥哥。”墨初持剑,欲要杀他。
渐渐的,墨衍处于下风。
“我亲爱的哥哥,为了一介妖女,你就不顾旧伤来阻止我何苦呢?”
“你伤她够深了,放她走,会死?”墨衍冷笑。
够了!真的是够了!
一念走火,然后入魔!
倾弦一头白发飘飞,红衣鲜艳。
“你负我,我覆苍生!”意识消失前,倾弦狠狠地朝着墨初咆哮。
“你本是一株水仙,何谈七情六欲?”墨初鄙夷。
“花草本无情,可又何尝是不懂?”墨衍捂着心口嘲讽道。
“我爱的不是你。”墨初对着倾弦说。
分明已经走火入魔了不是么?
为什么还有意识?那里,还会痛?
一滴眼泪,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泪花。
“阿弦”墨衍看着她,忘了墨初,好吗?
倾弦苦笑,他并非无情之人,只是这情,给的是别人
“我恨你!”恨此生遇见你,恨此生爱上你!
“找死!”墨初与入蝶同时出招,倾弦哪能架得住两人的双剑合璧?
最后一刹那,墨衍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鲜血淋漓。
“衍!”倾弦愣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要离她而去?
墨初诧异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真是脏了我的剑。”
为什么!他是你的亲哥哥啊!倾弦不解。
这么多人因她而死,就因为她不该动的情。
呵呵
衍,我来陪你们了,等我。
倾弦自我了解,从此天地间再无她们一干人等。
“这都是命吧。为什么要这么安排?”芳华上仙在远处目睹了全过程。
或许,在另一个地方,他们会幸福吧,芳华看了一眼手中的占卜。
“结束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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