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月白梨花
“亲爱的旅客您好,欢迎乘坐飞往天朝航班的飞机……”
特等舱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包了整个特等舱的女人。
灰黑色的阔腿裤,雪白的修身衬衣,齐耳的黑色头发,宽大的蓝色毛呢大衣将她娇小的身躯裹挟其中。
啪地合上电脑,池胜歌扶额,气得青筋暴跳,“这群白眼狼,我还没死呢,就挣着继承先进集团?”
她这个先进集团继承人还在路上呢,还真以为前夜的刺杀成功了?。
“旅客您好,请系好安全带,前方雷阵雨……”
轰!
还没说完,池胜歌就看到自己的身体飞了出去,入眼璀璨火海,人被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坠机。
翁嗡嗡的耳鸣,遥远又好似近在眼前的呐喊,飞机的一片碎片砰地刺入了她胸膛。
鲜血染红了眼。
……
“就你?还总统夫人?”
“我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还没爬山总统的床,凭什么你一个没背景没能力的乡野村姑就能成为他的妻子!”
“你怎么不去死!就算你成为了大人的妻子,也不过是一个摆设!”
“去死去死去死!”
咳咳!
快喘不过气了!
怎么回事?她在哪里?
飞机不是爆炸了?她明明看到……明明看到自己血淋淋的胸口插了飞机残骸碎片,死亡带走了她。
现在?
“臭****!”
池胜歌艰难地睁开眼睛,抓住女人细嫩的手腕,本能地反抗。
女人?
穿着性感,打扮精致的女人咬牙切齿掐着她的脖子,因为身高比她高,已经把她举在了半空中。
“你是……”
啪!
措不及防,女人一巴掌狠狠地甩下来,火辣辣的痛把池胜歌拉回了现实。
真痛!
脖子好痛!
要窒息了!
你才臭****!
不管是回光返照还是阴间地府,池胜歌才不管这个嚣张的女人是谁,一脚踢在她腿上,反手扣住她双手。
“臭****?”池胜歌冷哼,这话,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人敢说。
她是活腻了!敢这么对她说话!
“啊!”
嘭!女人毫无防备,重重摔在地上,鼻血飚出,背上一重,随即咔嚓一声,随着她的惨叫,骨头碎了。
“我也是你能欺负的?”
狠狠蹂躏脚下的女人,一段不属于池胜歌的记忆涌上脑海,炸的她头晕目眩。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被人从医院里拉了出来给久病未愈的不落帝国总统冲喜。
那些痴恋他的女人就发疯了,无时无刻不找缝找原主麻烦。
原主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就被掐死,她因此借尸还魂!
一想到自己这个继承人死了,她还在生病中的父亲更加无助,那群白眼狼一定高兴坏了,池胜歌就怒了。
咔嚓!
又是一处骨头碎裂,女人已奄奄一息,如同水里捞出来,浑身湿溜溜。
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让周围围观看笑话的人不禁脊背一寒,纷纷后退三步,脸露惧色。
“快快快……快去叫总裁……要出人命了!”
发现病娇娇的小女人转眼成暴力女汉子,围观的人只能去叫顶楼办公室的陆自衡。
顶楼会议室。
“这是今年的利率比……”
嘭!
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一娇小女职员气喘吁吁,扶着墙结结巴巴开口,“总裁……总……总,总裁……不,不好了……楼下,楼下夫人和月小姐……打起来了!”
会议室的灯光打开,这里至少坐了二十来人,会议桌那一端,男人合上笔记本,抬眸,冷嗤,“我知道。”
“不是!”看他漠不关心,女职员慌忙摆手,“是……是夫人要将月小姐打死了!”
月小姐可是不落集团娱乐公司金牌代言人啊!
哗!
其他人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结果一听女神要被打死,顾不得陆自衡铁青的俊颜纷纷站了起来。
——
楼下。
池胜歌坐在月怡背上,慢条斯理梳头扎发。
“她……她,她太可怕了!”
“是不是练过?”
“你们之前,谁打过她?”
十几米远处,一群人聚在一起,唧唧歪歪,时不时瞥向这边。。
这边,池胜歌暗佻眉眼,冷笑,灰头土脸竟然万分惊艳,“之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后?你们倒是试试!”
作为古武世家嫡女,先进集团继承人,她的生活充满了血腥与刺激。
无时无刻的刺杀把她训练成了杀手,那些来杀她的,头都被她装饰成礼物寄了回去。
这十年来,从医学院毕业后一直在战场,更是练出了一手好医术。
这些人不怕死,她愿意奉陪到底!
“总裁!”
哗啦啦所有人毕恭毕敬站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喘。
陆自衡一路走来,目光就没落在池胜歌身上。
池胜歌却是第一次见到他。
凤表龙姿,丰神俊朗,雍容华贵都不足以形容这个男人。
看了他才知道,其他人都是上帝私生子,所以才那么丑,不像亲生的陆自衡,一举一动,一撇一笑,都足以让女人为他赴汤蹈火。
“总裁,就是……”一人压下一口口水,手指颤抖地指着衣裳破烂的站起来的池胜歌,“就是夫人和月小姐,两人打起了。”
池胜歌已经看到了陆自衡眼底的火苗。兀自理理袖子,含笑抱歉地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他。
“听说总裁生病的时候,老夫人给他强娶了一个女人,逼死了总裁初恋,所以现在这个疯女人一样的‘总裁夫人’根本就不得宠。”
职员们又聚在了一起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看来不管在哪里,八卦无处不在,八婆亦是如此。
“夫人和月小姐,谁能给我们带来利益?”一男子双手怀胸目光炯炯有神,“肯定是月小姐!现在月小姐重伤,公司因此每天损失数亿,总裁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笃定的指着池胜歌。
啪!
一声嘹亮脆响,拉回所有人的八卦之心。
哗啦……
在场之人呆若木鸡,集体石化恨不得消失在原地。
她竟然……竟然打了总裁!
“陆自衡,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作为丈夫你就这样让一个外人骑到你头上?”
池胜歌目露寒光,揉着手,一脚踹在月怡腰上,“背着我偷情就算了,你还纵容小三打原配了是吧?!”
陆自衡毅然一脸懵逼,摸着火辣辣的左脸磨牙,“你是……”
啪!
右脸又是一巴掌。
女人如捉奸在床,愤怒得双眼冒火。
池胜歌双手摸着脖子怒瞪他,“你看看你在外面养的女人干得好事!”
十指掐痕,触目惊心!
只是抹了一把脖子,手上都是血。
“我还打错了是吧?”
池胜歌乘胜追击,完全不给陆自衡说话的机会。
“你要真觉得我丢脸,我们现在就去离婚啊!瞪什么瞪!收回你的眼神。”
现在才发现脖子上全是血,池胜歌都要疯了,“你看看她干得好事情,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我吗?”
要么死个透底要么重生到一个好点的容器。
这具娇弱的身体能做什么?
娇弱就算了,还有一个没见过面,家族关系复杂的老公?
这些麻烦事现在都要她来擦屁股,换谁谁乐意。
她池胜歌可是要成为先进集团总裁的女人!
现在在什么鬼地方她都不知道!
“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动手的。”
陆自衡咬牙切齿,怒不可遏,拳头咯吱作响。
池胜歌哪里会怕他,哼一声走近,手从容不迫搭在他肩膀上,泰然自若,“你是我老公,我不对你动手对谁动手?”
咔嚓!
肩膀上的小手被他握住手腕咔嚓一声,骨折了。
池胜歌吃痛,震惊地看向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次较量的底。
原来也是一个会武的人。
看来……自己这个孱弱的身体暂且不能成为和他对抗的对手!
神色一转,池胜歌熠熠生辉的双目里顿时有了水气,“你打我……你为了一个小三打我……”
缩在远处的职员们瞠目结舌,眼睁睁目睹池胜歌委屈大哭然后把整个人都挂在陆自衡的身上,双腿狠狠地缠着他的腰肢,不管陆自衡脸有多黑,有多么的想杀死池胜歌这个疯女人都没能把她甩下来。
“你们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幽幽一句话飘过去,大堂上作鸟兽散,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地上奄奄一息的月怡。
咔嚓……
池胜歌挂在他身上,兀自把自己的骨头接回来。
甩了甩手,还好还好,没什么大碍。
“给我下来。”
陆自衡哑然失笑,眼底杀气一闪而逝,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平静之下,定有滔天骇浪,池胜歌又不傻,就扒在她身上,不断摇头。
“你那女人把我弄伤了,带我去医院。”
脖子上还流着血,一个不小心,沾染了陆自衡的衣服。
陆自衡手拎着她的衣领试图把她从身上趴下来,结果这个女人死都不放手。
“不下来,我亲手结果你。”他不是说着玩,已经毫无障碍地朝着前台走去,那边有水果刀。
踏……踏……踏……
步伐沉稳有律的脚步声如同宣告死亡的闹钟,池胜歌打了个寒颤,“我是你……老婆!你不能杀我……我下来,不许打我!”
长长的头发被他一揪,池胜歌吃痛呼出声,正好对上他冷漠嗜血的双眼,她很熟这种神情,那是隐含的杀气,那是被埋起来的怒气,早晚会迸发,然后把惹他的人一个不留处理掉。
她曾经……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想起来都会做恶梦的人。
热乎乎的气息扑在池胜歌的脸上,她不自在的眨眨睫毛,“你不许……”
面面相觑,陆自衡和颜悦色,笑容可掬,“我不打你。”
咦……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我下来,你……说到做到!”
陆自衡刚要点头,身上一轻,胸口一痛,两个黑色的脚印毅然出现在衬衣上。
那女人已经借力飞快转身朝着大门跑去。
连连后退十来步才稳住脚步,那张俊脸上,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怒气。
躲在电梯转角处偷看的众人,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只见他们威风凛凛的总裁怒形于色,抹了一把嘴角,勾起邪笑,健步如飞追了上去。
池胜歌夺门而出,外面是广阔的天地,有好几条大道,但没有一条大道上有车子。
身后是追命的脚步声,吓得她脊背发寒,更加加快了脚步。
“既然不喜欢这个女人,干嘛还要追上来?直接让她跑了不就好了!”
池胜歌边跑边吐槽。
若是她以前的身体素质,绝对不会让陆自衡追上,现在这具身体……太弱了太弱了,还没跑多远她就气喘吁吁胸口快要窒息死了。
“啊——”
天旋地转,草坪上的小草刮在脸上,生痛生痛。
“啊——谋杀妻子啊——”
两个人在草地上滚了一圈,池胜歌双手向后弯曲,只听咔嚓一声……错位。!
陆自衡一腿压在她背上,狞笑,“我可给你时间跑了,怎么跑得这么慢啊?”
说话的同时,又是用力一拧,酸痛传遍池胜歌全身,她都怀疑自己的手臂是不是就要这样断了。
“我病人,我是女人,我是你合法妻子!”
池胜歌嘤嘤哭出声,本只是假装哭泣,到后面却抑制不住鬼哭狼嚎,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死了,先进集团怎么办啊!
她爸爸要怎么办啊!
二房的人那么坏,一定会逼死她爸爸的!
陆自衡厌恶地松开,脚从她背上下来,扯了扯领子,语气森然,“你是杨女士带进陆家的,我名义上的妻子。今天之前,我们没见过,更没有领证结婚。”
他已经压制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尽量语气平和告知池胜歌。
池胜歌点头如小鸡啄米,“那,那……我可以走了?”
陆自衡没说话,池胜歌三下五除二从草坪上爬起来,拍拍袖子就跑。
“谁准你跑了?”大手一捞,拉着池胜歌的衣领往车库走去。
池胜歌生无可恋,一路全凭陆自衡拖着走。
这个一米九五又经常锻炼的男人,力气不是一般大。
打开车门,一把丢进车里,陆自衡上车系好安全带,“以后没我的准许,不准来这里。”
语气之强硬,让人不容拒绝。
现在平静下来,所有的疼痛席卷而来,池胜歌仿佛又回到了飞机上,飞机残片横胸而过将她一分为二,陷入黑暗之际,看到鲜血裹挟着肠肉纷飞没入火海……
加上之前和陆自衡搏斗,浑身上下都是虫蚁啃噬的疼痛,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承受,脸色发白卷缩一角瑟瑟发抖。
陆自衡驱车到一半,看了她一眼,胸口剧烈起伏,拳头咯吱响,龇牙,“今天不想杀人,算你走运。”
池胜歌要不是他母亲带来的女人,早被他一巴掌拍死了,哪里还会让她坐车上?
就是陆自衡初恋程晚晚,也还没机会坐上这车的副驾驶。
池胜歌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顺势环上那人脖子,偷埋在他胸口,听着平稳的心跳声,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么大了,只有父亲抱过她,那时候她才十岁,母亲还在,一家和乐融融。
陆自衡脚步一顿,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暖……”池胜歌含着笑又在他胸口蹭了蹭。
波涛汹涌摩擦他坚实胸膛,小腹一热,陆自衡脸色铁青,大步流星抱她进了医院交给护士。
厕所内,陆自衡黑着脸嘴角抽搐,小斗篷内,胀得厉害。
正巧一人进来,看到他,顿时双眼放光,“帅哥约吗?在这里也可以……也可以!”
话语间他已经激动地去推陆自衡,好想把他推到里面,好好来一场。
陆自衡黑着脸一脚踹在他腹部上,“想死吗?”
男人吃痛,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泪眼汪汪,“帅哥好暴力,我……好喜欢!”
看到他又继续要扑上来,陆自衡侧身一躲逃出男厕。
池胜歌脖子已经包扎好,还输了点滴,虚弱的身体好似又充满了力量。
“他不在啊,估计走了吧。”
找了一圈没看到陆自衡,池胜歌也打算走了。
刚才忽然看到新闻,才知这是那个传闻中神秘的国度——不落帝国!
和天朝,简直相隔半个地球的距离。
“啊!”
等电梯的时候,突然被人拉入楼道,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冰凉唇瓣贴了上来
“唔……”
陆自衡捂住池胜歌的双眼,呼吸急促,这个吻,轻柔得腻人。随之又恶习难改,转为轻啃她的此刻颇为红润的唇,一直滑到她颈根。
池胜歌被震惊到了,唇上的摩擦震得她一个激灵,脸色绯红,呼吸急促,怎么也推不开高大威猛的身躯。
“唔!”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吃痛地虎躯一震,震惊地看着这个被自己蒙上眼睛的小女人,“我若断子绝孙,信不信我杀了你!”
陆自衡龇牙,实在想不到池胜歌这个女人,竟然会……竟然会徒手抓住那个部位,痛得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你倒是断子绝孙给我看看。”池胜歌怒哼,摸着红肿的嘴唇,如果眼睛能杀人,这个男人早就被她杀死千万次了。
奈何身躯薄弱,自己还没完全融合一体,前世所有古武技能到现在还没有点亮……池胜歌想想就心痛,想想就无奈。
要是有个健康的身体,估计现在已经快出国回家了吧。
陆自衡一巴掌拍在墙上,“池胜歌,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上当跟你在一起!”
“自恋狂,外面那些妖艳姑娘巴不得和你滚床单,你赶紧去,别和我待在一起。”池胜歌连眼皮都懒得抬,手指戳着他胸膛,冷哼着从他手臂下穿过去,大步离开。
“池胜歌!”
陆自衡怒气冲冲追了上去,前面的那个小人儿却飞快地跑了起来,一下子消失在电梯处。
“老公,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不远处,一对夫妻走了出来,穿着优雅得体的富贵妇人挽着男人的手臂,看着自己的儿子有火发不出的样子,想笑又有点心疼。
毕竟刚才……都是他伟大的爸爸的恶作剧啊。
男人吹胡子瞪眼,一副我做什么都是对的样子。
“怎么不好?那丫头死就死了,她那灵魂竟然纠缠着我不放,必须让我给她还生……不然,不然就夺我性命……”说到这里,男人就想搂着亲爱的老婆大人好好哭诉一顿。
杨女士哀叹,拍着他的手,“那儿子也没做错什么啊……”
“怎么没有?”要掉下来的眼泪吸溜一下倒回眼睛内,男人哼哼道,“从小不听我话,那程晚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屁颠屁颠跑上去,自己中毒不自知,不肯继承大业非要自己在外面创建什么商业集团!你看看他多大了?别人都结婚生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连一个老婆都没有!”
“说的也是,老公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杨女士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笑得一脸幸福甜蜜,凝望着儿子消失的转角,心里更加的美了。
池胜歌是她从医院带回来给陆自衡冲喜的,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看来陆家要热闹了。
————
那边,陆自衡终于发现不对劲。
自己的制止力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因为池胜歌一个不经意的摩擦就出现那样的感觉?
而且他厌恶极了这个女人,要不是因为她,晚晚也不会跳河自尽,到如今尸体都没有找到。
“总裁……”司机看着后视镜里凝眉的男人,小声出口,“夫人就在前面,我们要停下来吗?”
“不……”陆自衡一震,抬头一看果真看到池胜歌双手环胸靠在公交车站牌上,脸色一片惨白,虚弱到了极致,“停下。”
黑色的迈巴赫赫然停在公交车站前,一众打扮娇艳的美女们都前仆后继上前都想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池胜歌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陆自衡的车子。
真是阴魂不散,她在哪他怎么知道的?
不是没有结婚吗?不是没有领证吗?
今天之外还没有见过面,那他还一直纠缠做什么?
见池胜歌转身就要跑,陆自衡大步流星上来,推开那些艳丽女子强硬抱起她,“上车!”
“陆自衡!”池胜歌直接趴在后座上的,浑身痛得都要散架了,“你最好杀了我!”
不然……就是她杀了他!
“哇!好帅好帅,好霸气……”手机咔嚓咔嚓拍照,路边的美女眼睛都睁大了,好想再看一眼那个男人,如果他能看到自己就更好了。
车子一路直驱城中心。
城中心有着偌大的一片森林草原。
陆家占地千万米的白色古堡就坐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周围的树木花草则为这座雄伟壮丽的古堡增添了无限的光彩。
池胜歌咋舌。
只能说……陆自衡不是一般的,有钱!
城中森林,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然而貌似整个森林都是他家的。
“总统。”一到古堡车库里,司机又改了称呼,“老爷和老夫人都在家里。”
陆自衡嗯了一声,想到医院发生的事情,就想把那个老头子给千刀万剐。
“陆自衡。”一柄锋锐的匕首抵在陆自衡腰间,池胜歌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虽轻柔,却带着危险的意味,“看来你不仅是不落集团的总裁,还是整个不落帝国的总统啊。”
“所以,你要在国王的宫殿刺杀国王了?”陆自衡低低笑出声,侧身一闪,抬腿,横扫,直踢,池胜歌匕首落地,胸口一阵剧痛,一个大大的脚印就印在了上面。
陆自衡满意的挑眉,看她吐血的模样无辜的摆手,“这一脚,是还你的,还有一脚,等下次,记得提醒我。”
说罢转身坐直升电梯上去,独留池胜歌在风中凌乱。
不说陆自衡是不是不落帝国总统,就说他身为一个男人,为什么不和其他男人一样不对女人动手?
捂着胸口,喉中腥甜,张嘴鲜血就迫不及待喷了出来,好似所有的力气都随着这口鲜血倾泻而出,无力地蹲坐在地上,池胜歌寻找着能出去的地方。
这车库里,除了进来的地方,就只有刚才的电梯才能到达地面。
“堂堂池家嫡女,先进集团未来总裁,落魄到我这个地步也没谁了。”
颤颤巍巍站起来,按电梯,等了一分钟,电梯打开,一只大手直接把他抓了进去。
“也不知道杨女士和老头子发什么疯,一定要你这个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份的女人和在一起。”话语之中,嫌弃厌恶意味好不掩藏。
池胜歌摸摸胸,量了大小,再摸摸屁股,低头看了自己的双腿,和一双纤细的手,再看一脸嫌弃的陆自衡,翻白眼,“我s曲线的身材,肤如凝脂,貌可倾城,能文能武,下得厨房上得厅堂,你别睁眼说瞎话。”
在医院的时候,池胜歌匆匆看了自己的脸,竟然完全和前世一模一样,不知道是天助她还是巧合,这样回去,也没人怀疑她已经不是她了吧?
而且名字一模一样,她爸爸……会好的吧?
闻言陆自衡又打量了一遍池胜歌,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嗤……话说你那初恋啊……”池胜歌冷嗤,他瞧不起她,她还看不起他呢,想着那些人说的初恋,她八卦了,就是想气死陆自衡,“小馒头胸部,够你揉吗?还有头发还是那种白莲花绿茶/婊黑长直?”
陆自衡磨牙,眼里带着灼热的能烧人的火光。
池胜歌不怕死继续道,“还有还有,很爱穿白色的衣服连衣裙?哎呀,娇弱地风吹就能倒?那你这么健硕的身躯,会不会还没准备好她就被你压坏了?”
“池胜歌。”
垂在身侧的拳头,有血液滴答落在地上。
池胜歌不理,撩了一下长发,嗯一声,“我还没说完呢,她是不是还拧不开瓶子盖?动不动一哭二闹三撒娇要亲亲?哎呀……看你这个样子,我说对了啊,原来你喜欢的就是这种货色!”
嘭!
一拳头挥过来,打在她身旁的电梯壁口,龟裂的声音咔嚓咔嚓作响。
“你再说一次。”陆自衡双眼充血,胸膛气得上下起伏。
他从小手染鲜血,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没放过,更何况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要不是老头子说的两个人打打闹闹可以,别弄死对方就行的话。
池胜歌怕在不落集团大堂给他一巴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咂咂嘴,稍微躲开他拳头,池胜歌眉脚轻轻一扬后,媚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她,干脆就送我出国吧?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啪!
右脸一个重重的红色巴掌印出现,嘴角一抹鲜血溢出,火辣辣的疼痛让池胜歌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那只打穿墙壁的手掐着她的脖子,耳边是恶魔的声音,“池胜歌,你应该感谢我父亲,否则落在你身上的就不是一巴掌了。”
“咳咳!”酸痛,火辣辣的疼痛,窒息感混在一起,池胜歌头昏眼花,双手不由地落在他手腕上,混乱的挣扎,指甲在他手腕手背上刮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陆自衡松手,举在半空的人嘭的砸在地上,电梯内发出清脆的声音。
正好电梯门打开,骄阳照射了进来,高大的身影已经走远。
池胜歌摸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走出电梯,才看清楚这里的环境。
这里是走廊,向前十步,就是广阔的湖,对面是雄伟的白色建筑。
————
佣人给池胜歌洗了澡,擦药,换衣服,告诉她陆自衡不是那么好惹的。
最近他爱人程晚晚跳河自尽了,他的心情更差了,惹恼了他,没有好果子吃。
池胜歌左耳听右耳出,坐在梳妆镜前昏昏欲睡。
她只想早点回家。
陆自衡生气就好,生气了就把她赶走,她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池胜歌很后悔这么多年都待在国外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的拼搏,忽略了家里的情况。
要不是接到父亲秘书打来的电话,她都不知道原来她眼中如同大山不会倒下的人已经倒了下来,那群饿极了的白眼狼前仆后继,恨不得他早死,恨不得她永远不回去。
好让他们瓜分先进集团,好让他们继承池家偌大家业。
先进集团是她爸爸一手创建起来的,那时候二房三房不仅不帮忙还落井下石,在她爸爸创业的道路上多加阻拦。
现在好了,事业成功,二房三房都靠着先进集团吃饭。
池家的家业更是传嫡不传庶,可若是她这个嫡女死了……二房的大儿子就会成为池家家主!
她必须回去啊!
路途这么远,她没有身份证,没有签证,没有钱,怎么回去啊……
曾经强大的大姐大,看着镜子里流泪的女人,想笑也笑不出来。
这具身体太弱了,也太情绪化了,怎么一动不动就流泪?
“夫人?”
佣人在一旁不解。
池胜歌身心疲惫,挥了挥手,“我想睡觉,你们别打扰我。”
这一觉,就睡到了夜晚。
有人上来叫她去吃饭,迷迷糊糊回应了一句,又埋头大睡。
深夜的时候,温暖的被窝突然冷了起来,惊得池胜歌从甜美的睡梦里醒来,一转身就看到了生无可恋躺在一边连被子都不盖的陆自衡。
“总统大人,您家这么大……干嘛一定要和我在一个床上!”
陆自衡深邃的眼里充满了绝望,一双骨节分明的纤长手交叠在一起放在小腹上,躺的笔直,“老头子的命令。”
为此,吃完饭后他还和老头子打了一场,结果自己这个习武天才在老头子面前,半招都过不去,真伤自尊心。
池胜歌不语。
看来陆自衡也挺无奈的,那她也不为难他了。
明天早上去找老爷子说清楚,不管如何,等她回天朝解决了那些事情再说。
————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的一角射入室内,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用手挡着那丝光亮,皱眉睁开迷朦的双眼,脑海顿了两秒,随即,浑身的所有细胞无不在叫嚣着沉痛,酸痛!
“陆自衡!!!!”
这个男人的睡姿怎么这么难看?
八爪鱼似的压在她身上是怎么回事?
他一米九五的身高和那体重,是她这个小小的娇弱的女子能承受的吗?
“陆自衡!陆自衡??陆自衡……”怎么都叫不醒压在自己身上睡得悠然自得的男人,池胜歌无奈,放弃用声音唤醒他,选用……甜心暴力小拳头!
睡梦中的人如同天堂坠入地狱,骨头都摔碎了。
“嗷——”
哀嚎着从梦中悠悠转醒,就看到……披头散发的女人妙目圆睁,龇牙咧嘴指着他的鼻子,“终于醒了是吧?你睡觉的姿势能不能不要这么丑?这么丑就算了?我是床吗?睡在我身上,器官都被你压坏了!”
“……”大掌蹂躏着她的小脸,陆自衡打个哈欠,“抱歉,这里只有床,我没看到其他人。”
嗯……
陆自衡弓起身子闷哼,眉眼痉挛跳动。
这个女人,占了他的床就算了,现在还敢踢他腹部!
“抱歉,我以为这是一床被子。”池胜歌摆摆手,有点无奈,“我有踢被子的习惯,真是对不起了啊。”
旋即转身下床,一步并两步跑到衣帽间,佣人早就备好了她的衣服。
洗漱穿戴整齐再出来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幽怨地瞥着她,“还好你不是杀死晚晚的杀手,不然你昨晚就死了。”
池胜歌哼着小歌曲,冲他眨眨眼,“你说了,你杀不了我。正好,我对你也没兴趣,不如你给个签证,我走我的,你走你的?”
给签证?
陆自衡揉着眉心,微微一怔,旋即幽幽地盯着池胜歌,看了她许久才道,“不是本国人?”
有诈!
池胜歌惊呼,还没开口为自己辩证呢,躬这身痛苦着的男人就呵呵笑了起来,“要签证啊?没我的话,我看谁敢给你签。”
我……草!
一没婚礼二没领证三没夫妻关系。
干嘛干嘛?
他初恋跳河和她有关系?
当时她还病着呢,还在医院呢!
莫须有的罪名就这样扣到她头上了?
看到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冒着火光,咬牙切齿似小老虎却又不能咬人的样子就让陆自衡心情愉悦。
身上的痛都忽略了,伸手捏了捏小脸蛋,陆自衡再道,“放心,我家老爷子虽然不让我杀你,但也不会放你走的,谁让你……唔,得罪了他?”
哈?
得罪了谁?
他爸是谁?
池胜歌一脸懵/逼,搜刮了仅有的记忆也没找到其他资料。
可以肯定的是,陆自衡不是骗她的。
呕血了!
好好的回家继承家产,却在飞机上四分五裂好不残忍的死去。
重生了吧?麻烦事还缠了一身?
要如何解决?
池胜歌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今日事情,昨天就该弱柳扶风,一步一个晕血,再被那个什么月怡打个半死……这样就有谈判的筹码了。
“大人!”池胜歌三思后,立即从床上坐起来,跪在上面,双手交握可怜兮兮地锁定陆自衡,“总统大人您气宇轩昂,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刚正不阿,绝对不会跟我这个弱小女子计较的是不是?”
咦~
陆自衡嫌弃的爬下床,躲她躲得远远的,直至在衣帽间穿好衣服才出来,目光略显同情,“我知道自己的优点,别人夸烂了的你就不要说了,就是说了,没找到晚晚之前……你走不掉的。”
看他忽而阴险的笑,转身出门,池胜歌气得磨牙,赶紧追出去,靠在门旁半掩面叫唤,“大人,我不走的话,我怕你爱上我!”
陆自衡脚步一顿,打了个寒战,全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我爱你!”
一道兴奋的女声划破寂静的早晨。
只见伏在卧房门口的女子喜欣喜落狂,噔噔噔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朝陆自衡跑过去,在接近一米距离之际跳起,勾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
嘭~
地上发出沉闷的重物坠地的声响。
陆自衡被砸的措不及防,摔在地上鼻子都流出两条红杠杠的血。
“你……”
啪!
女人手掌啪地撑地,俯卧撑似的姿势抵着陆自衡,捏住他下巴让他看自己。
“陆自衡,虽然你是不落帝国的总统,但我也不是好惹的,不放我走?”目光凉凉的在他惊天地泣鬼神的俊颜上扫了扫,随后落在挺翘的臀上,“信不信我让你彻底爱上我?”
说罢,顺手拍了一下他的弹性十足的屁股,那一声响亮的声音让过来叫人的佣人不由耳红心跳。
毕竟……那个姿势……他们威武不能屈的,神袛一样的男人……竟然被刚出院的夫人给地咚了!
还是那么的霸气!
唰!
陆自衡那一瞬间,双脸通红,尴尬,愤怒聚于一起,石化在原地。
?空气凝结,佣人咋舌,旋即作鸟兽散。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留下来。
生怕陆自衡下一刻就把怒火发在自己身上。
“池——胜——歌!”
那几乎是咆哮的吼声震得屋顶瓦片都动了动,几缕灰尘飘落。
屋檐之下,池胜歌全身趴在他身上,甜甜地道,“我在~老公……伦家在的嘛……干嘛那么大声……”
呕!
先不说陆自衡有没有恶心,总之池胜歌都要吐了。
若不是为了恶心陆自衡,她也不会这样作孽自己!
那个如同章鱼黏在自己背上笑得不亦乐乎的女子,在陆自衡的心中毅然成了万千毛虫在背后爬,浑身抖擞,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你……你!你赶紧下来!”
池胜歌能听到他磨牙咯吱咯吱响的声音,也看到他红得剔透的耳根子,顿时心情舒畅,哈哈大笑了起来。
恶魔的手爪顺着领口揩了一把油,池胜歌笑眯眯乐滋滋,无比贪恋地道,“老公……伦家不下来,你的背好舒服哦……”
咔——嚓!
清脆的骨骼脆响,瞬间传遍全身的疼痛,池胜歌笑声戈然而止,瞪着一双眼眸咬紧了下嘴唇,僵硬着脸,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抹掉鼻血,把软趴趴的手掌拿出衣领,一个用力过肩摔,天旋地转,两人就换了位置。
陆自衡长腿屈膝抵在池胜歌腰部,让她无法从地上弹起来。
“彼此彼此。”
哼!
小小女人,胆量过天了。
敢跟他作对?
膝盖一个用力,脊背剧烈酸痛,池胜歌手指抽搐,哀嚎连连。
“啊啊啊啊!骨头要断了啊啊啊!”
老娘的钢铁之躯啊,你在哪里啊?
嘤嘤嘤……
池胜歌好怀念以前英姿飒爽的自己。
何时,她有过这样的屈辱?
陆自衡面无表情,整着衣领袖口,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大掌抓住她肩膀,平静地开口,“说:总统大人我错了,我以后绝对对您马首是瞻,您要我切腹我绝不服毒,您让我跳河我绝不走路,您让我死,我立马死。”
“……”
池胜歌嘴角痉挛抽搐,石化原地,碎成渣渣。
哥你逗我呢?
我现在不得不担心这个国家的人是不是神经病。
毕竟有一个神经质的总统,情况堪忧。
“嗷!!!”
不过走神一秒,长发措不及防就被暴力往后用力一扯,池胜歌的脖子差点就要因此折断。
倒头,陆氏总统扑克脸映入眼帘,那双让人着迷的眼,冷芒四射,对上她水汪汪的眼眸,慢动作勾起嘴角,一抹邪笑如花绽放。
“说啊,我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很宝贵,不说等死吗?”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七点半了,今天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咳咳,有本事……啊!”
池胜歌头皮一紧,惊呼出声,旋即闭上眼睛深呼吸,半响勉强笑道:“有本事你别压着我,咱们正式单挑。”
“你这叫技不如人。”陆自衡冷笑,倾身上前,骨节分明的玉手拍拍池胜歌的脸颊,哼哼,“我就是让你一脚,正式单挑你也会死在我尊贵的脚下。”
他看了看窗外面的艳阳,在池胜歌把牙齿磨得咯吱响的时候,砸吧着嘴,盯着她冒火的眼睛,笑得邪魅又欠揍。
“不过,能死在我脚下,是你几辈子好不容易才修来的福分,也值了。”
都说好男不打女,她怎么就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站得越高的男人,都说不屑于和女生动手的,他倒好啊……给他一巴掌,他就给你一拳头!
“陆自衡……哪个男人像你这样啊,放开我!”
“嘤嘤嘤!”
“我好可怜啊,重伤在医院,刚醒来就被拉来和你凑对了,你不知道我也是一脸懵逼吗?!”池胜歌声嘶力竭,拍打着光滑冰凉的地面,眼泪鼻涕流了一地,“呜呜呜……你既然不爱我就让我回家嘛!我也是有家人的,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我要告你强抢民女,还施加暴力威胁!”
陆自衡嘴角痉挛抽搐,额头青筋暴跳,挂满了黑线。
“啊……唔!!!”
身下女人还要继续嚎叫,他一手捂住她的嘴,把人拎起,大步朝外走去。
“你再触碰我的底线,小心你的胳膊。”凌厉的目光刷的扫在红肿一片的胳膊上,冷风嗖嗖,池胜歌打了个寒颤,目露惧色,嗯嗯点头。
守在大门外的保镖今天看到了奇景。
被血红蔷薇花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石堡外壁,镂空雕花的铁质门‘吱呀’打开,他们平时高大威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总统此刻衣衫褴褛,黑着脸,提着小鸡一样生无可恋的女人走了出来。
“把她种到花坛里。”
嘭!
一声闷响,小女人果真倒栽花丛中,吓得保镖虎躯一震,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得到确定后徒手挖坑,不过分分钟,花坛里就多了一颗鲜活的‘人头’。
人头明眸转动,沾了潮湿泥土的嘴角如同跌入泥塘的花朵,无力挣扎。
“陆、自、衡……你等着……”
原本打算恶心死他,恶心死他!
可是现在,池胜歌觉得这样太划算他了,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
金碧辉煌的大殿一侧,推开龙飞凤舞玉石门而入,正式用餐的房间。
房间整体装潢咖啡色,墙壁上只简单点缀几幅相框,下边摆了艺术性的桌椅,花开四溢,中间是用餐的十米长桌,此刻摆满了各色珍馐美食凤髓龙肝。
杨女士杨玉玲和屠坤举杯相碰,忽视而笑。屠坤咂咂嘴,笑得十足欠揍,“祝我那不争气的儿砸早日博得美人心。”
“希望我那静如弱柳扶风林黛玉怒如豹狮猛兽威武的儿媳妇儿能在我那可怜儿子残暴的手段下活下来。”
给他们倒酒夹菜的佣人们娇躯一震,差点把红酒倒在杯子外边儿。
身为这两位的孩子真是幸福又悲哀啊。
“哈哈哈哈!来来来,爱妻再和我干一杯。”屠坤一想到自家不听话的儿砸吃瘪的情景便忍不住哈哈大笑,顺手搂过杨玉玲的腰肢,和她碰杯喝交杯酒。
杨玉玲双颊绯红,就是和屠坤在一起几十年,儿子都三十了她还如同刚恋爱的小姑娘,每天都生活在幸福中。
“总统,这是今日的按排。”
站在古堡白宫前殿,有女秘书急急走上来,递上一份文件,并恭敬说道,“八点十分开国会,十二点和约旦国王一起吃早饭;下午一点去不落集团,三点出席纪念仪式。五点去龙腾当铺与姬先生吃晚饭……”
合上文件,整了整衣领,陆自衡倾身上前,在秘书额头轻轻一吻,邪肆开口,“做的不错,这是早安吻,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女秘书怔楞在那里,脸颊通红,扭捏着娇躯点点头。
这里可是前殿啊,摄像头,保安一大堆的,总统竟然……吻她?
池胜歌气氛地追上来就看到这么风流的一幕,脸都黑了。
出,轨都这么光明正大的?
一保安神秘兮兮走过来,靠在她身后,不解的问,“夫人,您在做什么?”
嘭!
池胜歌一拳头向后挥去,咬牙切齿,“没看到我在看贱人吗?这么没眼力见的?”
年轻帅气的保安脸上两条红杠杠哗哗往下流,捂都捂不住。
在他眼中娇小的身躯,竟然隐藏着这么强大的战斗值!
“去,把那个女的给我带过来!”
池胜歌气愤后转身,双手环胸看着他,目光凌厉,气势惊人。
保安愣愣点头,惊恐地跑出去。
不一会儿,秘书就被带到了她面前。
“你就是陆自衡身边的秘书?”
长得也不怎么样啊,开了眼角,垫了下巴,咦……还削了骨头,隆了胸,就这么一个全身都是假货的女人,陆自衡下得去嘴?
白薇薇目光胆怯,瑟缩不语。
只见衣服头发脸蛋都沾满了泥土的女人用白嫩的小手勾着她的下巴,缓缓打量后冷笑出声,“还真是个美人啊……怪不得他放着娇妻不爱呢。”
白薇薇依旧不语,看着池胜歌打个响指招来更多的黑衣人,心底更害怕了。
难道这个就是总统大人的夫人?
不是不受宠吗?
怎么还能用他家里的保安?
“想上总统的床吗?”
那只细嫩白皙的手捏了捏她下巴,手的主人笑得温和,却让她脚冒寒气,浑身冷得发抖。
“夫……夫人!”白薇薇道,“我只是,只是总统的秘书,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并不想破坏夫人您和……总统的夫妻关系。”
要是能爬上总统的床,顺便怀上孩子,那自然是美的。
“不用狡辩。”池胜歌厌恶地缩回手,冷眼看着好像被自己痛打了一顿可怜兮兮的人,“你要是能爬上他的床,并且让他对你动情,我会助你成为不落帝国第一夫人。”
“啊?”
“但前提是,你能让他真的爱上你并且极度厌恶我,顺利和我离婚。”
白薇薇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大方的人呢,结果池胜歌的话就让她彻底呆了。
不落帝国的总统,帅气俊逸,五官深邃,眼里好似有着一片宇宙,对上他的眼神,能让你忘记自我,被他吸引而去。
这样有魅力的男人,是个人都想嫁给他啊。
“夫人……你要离婚吗?”
池胜歌眉眼轻挑,“你会帮我吗?”
池胜歌饶有兴趣地盯着白薇薇,百分百肯定这个女人只要给她机会,她就绝对能做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
所以让她爬上陆自衡的床,绝对没有错的!
都不知道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她还急着回天朝呢,不早点离婚摆脱这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家庭,难道要在这里老死吗?
想想就头痛!
懊恼地摇了摇头,叫上一保镖,在他耳边吩咐了几遍才放了白薇薇。
白薇薇揉着酸痛的肩膀目送她远去,这才想起自己要去给陆自衡拿衣衫来着。
车厢内。
“呸呸呸!”
骨节分明的玉手握着一块镜子,镜子里的人双眼发红,不断揉搓着嘴皮子。
“是不是着魔了?是不是着魔了?干嘛为了气那个神经病去亲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爷的嘴皮子,这么珍贵的嘴皮子,就这么糟蹋了……”
“这里……这里……这里?好多粉!”
把嘴皮子擦破了血,陆自衡还是觉得很脏。
好像嘴里都有粉尘味。
快恶心死他了!
晚上回去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女神经!
“总统……”车门拉开,白薇薇把一套黑白色的衣衫递给他,“这是您要的衣……您的嘴……”白薇薇眨眨眼,指着自己的嘴唇,疑惑道,“总统您的嘴怎么了?”
“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地上。”陆自衡睁眼说瞎话,赶紧啪的一声关掉车门。
关门的风吹得白薇薇额前刘海凌乱,她自己也在风中凌乱了起来。
知道陆自衡有洁癖,但还不知道他的洁癖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只是碰到了别的东西就把嘴皮子磨破了!
————
中午去和屠坤杨玉玲吃了饭,被杨玉玲的母爱温暖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池胜歌借口逃出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内,扑在软软的大床上,心还狂跳不止。
“好疯狂!”
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想起几分钟前的事情,杨玉玲的嘘寒问暖,屠坤笑里藏刀的表情,都让她觉得陆家这一家子,都不正常!
而且……屠坤和杨玉玲还在她面前秀恩爱破狗粮,她继续待在那里就是罪!
“我还是赶紧想办法回家!”
盘腿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扑打在小脸前,吐出嘴里的发丝,看着窗外开得正艳的红蔷薇,心绪不由地飘远。
她爸爸一个人肯定很难过吧?
唯一的女儿就这么死了。
二房一定很得意吧,可以名正言顺抢先进集团了,也可以踢了三房登上池家掌家的位置。
她这个不存在世上的人,尸骨找到了吗?
飞机在大海洋上爆炸,恐怕都不会有人寻找吧……
托着腮帮子,池胜歌气馁地嘘一口气,怎么都觉得自己和天朝,处在两个世界上。
而她怎么都回不去了!
砰!
紧闭的房门被粗暴打开,池胜歌侧头看去,就见陆自衡扯着衣领一脸铁黑的朝她走来,“听说你要给我找小三?”
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一只怒狮喷着鼻息朝她走来?
眼神里的怒气,足以吞掉她!
“别过来!”身体反应比脑子快,不过瞬间池胜歌就从床上蹦起来,把枕头扔过去跳到床头上去。
“我说了,你别过来!”
池胜歌几乎是紧贴着床头墙壁,目露惊恐地看着笑眯眯的他,背脊发寒。
他今天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吗?
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和国王吃饭吗?
干嘛突然跑回来?
还对她露出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笑容?
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了。
“我是那种到处播种的人吗?”
领带一扯一甩在地,陆自衡眉眼温和,修长大腿踩上床,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没收回来过。
池胜歌一双眼珠转啊转,寻找着突破口。
高达威猛的男人一步步逼近,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生怕大人罚她。
他倒是真的要好好教训一顿她。
抓住要跳下床之人的衣领,把她拎到半空中,陆自衡眼眸微眯,“谁早上还说爱我来着?”
“陆自衡!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谁给你找小三了?”池胜歌发现跑不掉也不跑了,抓着他的手腕用力地摇来摇去,如果能摇断他的手最好。
“哦?不是你说的吗?”陆自衡挑眉,另一只空着的手揉太阳,笑得不要太耀眼,“可是你怎么有你的录音笔啊?”
果真,他说着就从裤兜里捞出了一支笔,吓得池胜歌双目呆泄,差点休克!@
她身边有卧底!
到底是哪个混账?
还随身带录音笔了是吧?
“唔……让我亲爱的秘书上我的床,怀上我的孩子,让她成为不落帝国第一夫人?”
狼在磨牙。
池胜歌这个带伤的小绵羊悻悻然笑,“大人,您以定弄错了,这绝对不是我的声音。”
“是吗?我还有录像呢……”
狼眼里多了一分戏谑。
池胜歌满头黑线。
算是明白了,不管怎么样,陆自衡这个家伙以定会借此机会教训自己!
被动不如主动!
“陆自衡……你会后悔的。”池胜歌磨着牙,笑得阴森。
陆自衡挑眉,“我等……啊!死女人你属狗的?”
先是虎口,后是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被他拎小鸡一样拎着的小女人竟然张着嘴就咬他!
以那种咬死敌人的拼命劲儿,陆自衡都觉得自己的肉被咬下来了。
嘴角上还挂着一抹血渍,池胜歌笑得妖媚,“我不属狗。”
嘭!
那女人笑嘻嘻跳下床,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房间。
陆自衡额头青筋暴跳,一直被保养地光滑如玉的手,如今多了一个神经病的印记。
“跑?你跑得过我吗?”掏出手机,****唇瓣,陆自衡道,“把夫人堵住,她要是跑出了白宫,你们就准备和她一起埋葬了。”
那边,池胜歌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地站在走廊里喘气,想着要不要先去屠坤那边躲避风声。
毕竟屠坤是陆自衡的老爹,他总不能不顾老人家的颜面教训自己吧?
“咦?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后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转身看去,是早上的那个保安。
“你身为这里的女主人,怎么狼狈成这个样子?”他还指着池胜歌,上上下下边打量边感叹。
池胜歌满头黑线,拳头咯吱作响,“是你告诉陆自衡的。”
她很确定,十分确定!就是他!
不料他闻言歪头抿唇腼腆笑道,“我大哥,我自然要帮啊。”明
我去你个大叉叉的的!
原来是一伙儿的!
池胜歌想都不想就一个擒拿术把他扳倒在地,一拳头打在他身上,龇牙咧嘴,“好哇!我就说是谁走漏了消息?原来是你这个小鬼!”
“啊!救命啊!”陆自诚吃痛嚎啕大闹,他压根就没想过池胜歌这个病秧子竟然这么暴力!
前几天看到她的时候不正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躺着?
未免叫来保安,池胜歌捂住他的嘴,一腿压在他背脊上,微微用力,就听见咔嚓的一声,陆自诚嚎叫的声音戈然而止,剩下来的就是生无可恋脸。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跟大哥汇报了。”
呜呜呜!
这个时候只能举白旗投降啊。
谁能想到半个月前血肉模糊的人现在生龙活虎到能把他这个大男子汉扳倒?
“真的?”池胜歌眼眸微眯,很是怀疑。
“真的真的,我以后跟着你混,我绝对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嘤嘤嘤,要不要这么残暴?他的胳膊啊!
陆自衡被一个保镖带过来,便在走廊上看到这么奇葩又熟悉的一幕。
那个娇小的女人把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腿压在身下,拧着他的胳膊,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把苦苦哀嚎的人给吃了。
保镖默默地掏出了手铐,眼神瞥向他,“总统?”
陆自衡赞赏地给了保镖一个赞,叫他在这里,他自己过去。
陆自诚还在哀嚎,“大嫂!大姐大?老大!小弟求求您下来吧,我的小蛮腰都要被你打断了,嘤嘤嘤……”
“亏你还是个男人。”池胜歌无趣,放开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抬脚就走,却在下一秒踏空,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头顶是男人带着微醺低沉性感的嗓音,“夫人,我们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做?”
池胜歌机械似的扭头,晶莹的墨瞳里惊恐无比,“没,没……什么事情吧?啊?”
“有哦,只属于我们两个的事情……”恶魔扬眉眯眼勾唇,笑得无比的灿烂,池胜歌却觉坠入万丈深渊,无数黑暗之手正逼近她,让她不由得哆嗦一声。
然后趴在地上还未起来的陆自诚就听到女人绝望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放开我!放开我!”
他不由好奇,侧头看了一眼,他威猛高大的大哥托着死活不走的女人露出迷之微笑,简直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替你默哀,拜拜。”
————
“啊!”
池胜歌被粗鲁地丢在床中心,还没翻身身上便一沉,男人的沉香扑入鼻息,“你觉得,就是白薇薇怀上我的孩子,你也能走吗?”
那冰凉的手一点点抚摸着她脸的轮廓,池胜歌看不到陆自衡的神情,但也能猜到这个男人这么小气,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陆……陆自衡……我告诉你,我也是有家人的……你,你要是真杀了我,我爸爸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要是她身上的伤都好了,还会如此卑微吗?
不过几个月,池胜歌就怀念从前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真的不要太威风!
男人倾身上前,“我真杀了你,你家人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一国之主他们能那我如何?”
现在杀人这种事情,只要给得起钱,政府照样无罪释放。
如果被害者家人还去闹,那么有罪的可就是他们了。
池胜歌语塞,眼看着他逐渐压低身子,他的气息扑打在脸颊上,暧/昧之极。
“我……陆自衡&你,你不是有初恋吗?你初恋可是因为我才跳河的啊!”感觉自己怎么反抗都推不掉身上的人,池胜歌眼珠一转,立即道,“我可是害死你初恋的罪魁祸首,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爱人吗?你绝对不能和凶手发生关系的,不然……就是你谋杀了你初恋!”
都说男人的初恋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美好,那么……她这个毁掉他初恋的人,陆自衡绝对不会和她发生关系的是吧?
陆自衡勾唇一笑,“你倒是知道自己因为什么罪而不能离开这里了。”
卧槽你大爷的!
池胜歌妙目圆瞪,咬牙切齿,抬腿就要踢他的裤裆,却被他提前发觉,用力一压,骨头咔嚓脆响,好像断掉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没人会来救你。”男人缓缓低头,在她耳畔轻语,“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
————
池胜歌半睡半醒间,看到一个男人,在晨曦下穿上衣服,好看的手指扣上纽扣,戴上手表,最后整理衣领,系上领带,光滑的下巴上,那双薄凉的唇微微勾起小小的弧度,那是一个冷到让人发憷的笑。
“睡的舒服吗?”
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就如夜里的寒风吹大在池胜歌身上,她猛的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看向他,“陆自衡,你对我做了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
“你……你不是男人!”池胜歌咬着牙,只觉得头都要炸裂开花,眼前冒着星星,努力回响下午的事情,除了被逼上床的那一幕之外,其他的记忆都没有。
赶紧掀开被子检查身体,身下也没有疼痛感,一切完好无损。
呼……
“呵……就你这身材,这面黄肌瘦丑不拉几的脸,我下的去口?”
刚舒下一口气,陆自衡讥讽的嗓音便传来,“不过是给你打了一针定位剂,等找到我的晚晚,你就是想在白宫堡待一秒钟我都不允许。”
话音未落,说话的人已经开门而出,留下池胜歌浑身颤抖,被子硬生生被她撕裂。
“重生还这个苦逼,那干嘛还重生?”
偶尔有佣人路过房间门口,都能听到里面女子磨牙的声音,吓得脚步加快不敢停留。
屠坤带着自家娇美的夫人在花园里赏花,眼神不由地瞥向某处建筑物,笑得和蔼可亲,“夫人啊,我真不知道当时是谁拿刀架着我脖子说必须让她重生的,不然就杀了我们的儿子赔命。”
杨玉玲蹲在一簇红的滴血的蔷薇花前,莞尔一笑,“你大可把她丢在她的国家,等她醒来自会找到自己的家,谁让你一时顽劣和儿子牵了线?”
屠坤摆手,“你不管教儿子,我也不管教儿子,肯定要找个儿媳来管教,嘿嘿……夫人啊,要不你再生个女儿吧?”
男人倾身上前,“我真杀了你,你家人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一国之主他们能那我如何?”
现在杀人这种事情,只要给得起钱,政府照样无罪释放。
如果被害者家人还去闹,那么有罪的可就是他们了。
池胜歌语塞,眼看着他逐渐压低身子,他的气息扑打在脸颊上,暧/昧之极。
“我……陆自衡,你,你不是有初恋吗?你初恋可是因为我才跳河的啊!”感觉自己怎么反抗都推不掉身上的人,池胜歌眼珠一转,立即道,“我可是害死你初恋的罪魁祸首,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爱人吗?你绝对不能和凶手发生关系的,不然……就是你谋杀了你初恋!”
都说男人的初恋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美好,那么……她这个毁掉他初恋的人,陆自衡绝对不会和她发生关系的是吧?
陆自衡勾唇一笑,“你倒是知道自己因为什么罪而不能离开这里了。”
卧槽你大爷的!
池胜歌妙目圆瞪,咬牙切齿,抬腿就要踢他的裤裆,却被他提前发觉,用力一压,骨头咔嚓脆响,好像断掉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没人会来救你。”男人缓缓低头,在她耳畔轻语,“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
————
池胜歌半睡半醒间,看到一个男人,在余辉下穿上衣服,好看的手指扣上纽扣,戴上手表,最后整理衣领,系上领带,光滑的下巴上,那双薄凉的唇微微勾起小小的弧度,那是一个冷到让人发憷的笑。
“睡的舒服吗?”
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就如夜里的寒风吹大在池胜歌身上,她猛的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看向他,“陆自衡,你对我做了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
“你……你不是男人!”池胜歌咬着牙,只觉得头都要炸裂开花,眼前冒着星星,努力回响下午的事情,除了被逼上床的那一幕之外,其他的记忆都没有。
赶紧掀开被子检查身体,身下也没有疼痛感,一切完好无损。
呼……
“呵……就你这身材,这面黄肌瘦丑不拉几的脸,我下的去口?”
刚舒下一口气,陆自衡讥讽的嗓音便传来,“不过是给你打了一针定位剂,等找到我的晚晚,你就是想在白宫堡待一秒钟我都不允许。”
话音未落,说话的人已经开门而出,留下池胜歌浑身颤抖,被子硬生生被她撕裂。
“重生还这个苦逼,那干嘛还重生?”
偶尔有佣人路过房间门口,都能听到里面女子磨牙的声音,吓得脚步加快不敢停留。
屠坤带着自家娇美的夫人在花园里赏花,眼神不由地瞥向某处建筑物,笑得和蔼可亲,“夫人啊,我真不知道当时是谁拿刀架着我脖子说必须让她重生的,不然就杀了我们的儿子赔命。”
杨玉玲蹲在一簇红的滴血的蔷薇花前,莞尔一笑,“你大可把她丢在她的国家,等她醒来自会找到自己的家,谁让你一时顽劣和儿子牵了线?”
……
屠坤撇撇嘴很是不爽,“咱们这个儿子吧,不听老人言。”
“所以这就是你的借口?”
杨玉玲极其狐疑,她那一双好看的媚眼好似能看穿一切让屠坤老脸通红,尴尬不已。
他这个人吧,报复心极强,当初漫步奈何桥,谁想从天而降一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他脖子,锋锐的匕首抵着他喉咙,面色冷峻,“你知道我阳寿未尽吧?就这么让我死了?”
屠坤当时就傻眼了,奈何是什么地方?他是什么人?
竟然被一个刚刚死掉的亡灵威胁?
哼!
敢威胁他?
还想重生?
怎么不直接入十八层地狱!
然后……屠坤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方。
这个面容皎皎,身材巧小的亡灵,灵值比他还高!
不仅逃脱了他的缉拿,还找到了他儿子,每日吸他精气,让他那个阳刚健康的大男孩一下子萎靡不振,成了个下床都下不了的病人。
“怎么样?故意死亡罪不严重?那让你儿子陪我一起走行不行啊?”
攀附在男人身上的女鬼美目盼盼,巧笑嫣兮。
“黄泉路上,一个人可是很无聊的……”
————
池胜歌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重生到这个离天朝有半个地球远的国家。
真是身娇体弱,举目无亲!
那什么程晚晚没事跳河做什么?怎么不跳楼?
给世人一个明确的绝望行不行?
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还要替她活受罪不成!
“长得倒是挺仙气的,不过也……月满则缺,水满则溢,过头了可不就是白莲花?”
床上盘腿坐着的人把手机一扔,不屑地冷哼。
有佣人敲门而入,站在她身边恭敬道,“夫人,总统让我告诉您,今晚他在姬先生家过夜,不回来了。”
池胜歌长眉夸张地跳了下,转头看她,口气有些可笑,“我和你家总统的关系是不是挺好的?夜不归宿还记得给我这个妻子说一声啊?”
“这……”佣人一时语塞,尴尬地脸颊绯红目光闪烁。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总统和总统夫人,哪里有夫妻恩爱的模样?见面没有打得鸡飞狗跳他们就安心了,还指望他们真的恩恩爱爱吗?
月上枝头,总统卧房内,偶有磨刀的声响一下接一下的此起彼伏。
陆自衡回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道进错了房间。
“你不是说在姬先生那里休息?”
倚靠在床头的女人身上洒了一层朦胧的月光,她手里的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来晃去。
径自走到衣帽间,脱了外套去冲了澡,陆自衡这才爬上床,对上她冷然的眼,不急不缓道,“被他赶出来了。”
他是真的被姬先生给赶出来了,真是的,往常还说什么他想在那里住多久都可以,怎么现在连一个夜晚都不肯借给他?真是小气的男人,不就是毁了他一面窗户嘛。
龙腾当铺,姬先生看着那摇摇欲坠的落地窗户,一口血喷了出来。
“就一扇窗户?一扇窗户?”白皙的手指触摸着窗户碎片,像是抚摸怜爱自己的孩子,姬先生俊美无铸的脸颊上,毅然流下面条宽的眼泪。
池胜歌把匕首放在枕头下,看向他,“唉,你这样做,万一你家晚晚没死,来怼我怎么办?”
她不想成为什么插足别人幸福的第三者,然目前的情况在众人眼中就是那么一回事。
更不知道现在过去了多久,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陆自衡盖好被子,窝在被窝里,眉头都懒得抬,在姬先生那里经历了一番搏斗,现在躺在被窝里一点都不想动。
“陆自衡。”
女人凉凉的声音传来,窸窣间刚才的匕首已经横在他脖子上,“我们谈谈吧。”
“以你现在的体力,是打不过我的。”
池胜歌胸口上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很晚了,明天再闹。”
“陆自衡!啊!”
池胜歌手腕,一痛天旋地转间已经被他健硕的身躯压在软软的床中心,本是她自卫的匕首现在架在她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好似死神在慢悠磨刀。
“我说了,别闹。”
唉?看样子不是很累吗?怎么还有力气?
池胜歌艰难地挪动身躯,皮笑肉不笑的投降,“我不闹……不闹。”
她还要留着命回家呢,好女不跟恶男斗,他陆自衡早晚有一天会栽在我手上!嘤嘤嘤……
“滚下去。”
他又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池胜歌就眼看着他一脚把自己踢下了床。
不睡就不睡嘛。
随手拿起枕头,嘀咕两句后看那个男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池胜歌撇撇嘴,打开门出去找房间睡觉。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大晚上的连个好觉都睡不成。
“夫人。”
一身黑的保镖站在大殿门口,看到穿着睡衣的女人出来,先是愣了些许才恭敬地行礼而后给她找房间。
“因为这是总统的独院,几乎没有客人会来这里,所以能用的房间不多,夫人不嫌弃的话,这里如何?”
保镖推开厚重的大门,摧枯拉朽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响亮,随着大门推开,一抹月光透过缝隙照在走廊上。
“辛苦你们了,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池胜歌摆摆手,让这两个带路的保镖下去休息。
池胜歌走进房间,一瞬间放入进入到了古老的时期。
眼前的这个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太古老了,让人有一种错觉。还有……她怎么觉得自己来过这个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来吧?”掀掉白布,池胜歌嘀咕着整理床,等差不多了才拉上窗帘准备睡觉。
身上一凉,池胜歌本能反应一拳头打出去,整个人就被拉出被窝摔在了地上。
陆自衡一脸铁黑,“谁准你来这里的?”
池胜歌不高兴了,怎么她在哪里都是错?
“床不让我睡,我还不能自己找个地方?陆自衡你管得太宽了吧?”
也太无理了!
欺负她没有家人吗?
“滚回去,这个房间,不是你能进来的!”
池胜歌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和他干一架了,这家伙不知道从小练的什么齐功,拽着她的头发就直接往回走。
“啊啊啊啊啊……陆自衡你放开,我头发得罪你了!”
走在前面隐没在黑暗里的男人面无表情,嗓音低沉,“嗯。”
靠!
等我恢复,我一定要把你打得你爹妈都不认得!
人被丢在床中心,陆自衡穿上了衣服,“你以后就在这里睡,没事不要出去,要是你的脸出现在媒体下,后果自负。”
“哦……”池胜歌抓着被子一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瞪着一双杏眼眼看走向门口的男人转身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邪魅道,“还有,你是总统夫人,别丢了我面子。”
去你妹的总统夫人,我要回家!
头被扳正,他又道,“还有,早上我家老头已经自作主张让我们登记了。”
what?!!
乖乖缩在被窝里的人瞬间炸毛,不过眨眼已经站在床上揪住陆自衡的头发,怒气冲冲道,“你说什么?谁要跟你结婚啊?你是总统你了不起啊?以为谁都爱爬你床啊!”
“我还真是了不起的男人。”陆自衡淡然挑眉,池胜歌却如碰了滚烫的开水赶紧松开手跳到床的另一边,谨慎地看着他,“我不管,你不是总统吗?你把我赶出门就可以了,给我一张签证,我绝对不要你一分钱。”
“你想得很美,怎么样貌就没有配上?”陆自衡冷哼,揉了揉手腕,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池胜歌,把乱糟糟的头发抚平关了灯出门。
看来他今天真的在姬先生那里受了委屈,累的不想跟池胜歌玩。
腾龙当铺。
另一扇紧闭的玻璃落地窗打开,一个人从那端走出来,恭敬地单膝跪地,双手呈上姬先生要的东西,“先生,池家说掌家的大小姐不在,给不了多少元石……”
被月光笼罩的银色长发男人颓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拿起在黑夜里闪闪发光的石头,止不住的抽搐落泪,“就这么一点元石,还不够我买一块玻璃……”
来人躬身垂头,“小人再去找找,元石在天朝各个黑市都有的卖……一定能买回来的。”
“你傻不傻?你带回来一百颗元石,我还要拿五十颗给你做路费……”
姬先生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拍在来人的头上,目光落在零零碎碎的玻璃渣上,心情更差了。
去一趟天朝,五十颗元石就这样没了。他的窗户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池胜歌睡到自然醒时佣人已经把衣服拿来,恭敬地站在她床头,看她醒来,高兴道,“夫人您醒了?”
怎么?我又没生病?怎么一副我睡了许久才醒来的样子?
池胜歌摸着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穿上这才去梳妆打扮。
“夫人,您不知道您这一觉睡了七天了。”
哈?!
池胜歌猛的抬头看她,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睡了这么久。
佣人害怕的后退一步,恳诚地点头,“没有骗您,真的……”
虽然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但夫人睡这么长时间是事实。
“是吗?”看着镜子中那张因为化了妆精致的脸蛋,池胜歌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扶额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做你的事情吧。”
“对了夫人,老爷说等下让您去医院复检。”佣人在下去之前提醒池胜歌。
不说她还真的忘了自己刚从重症病房出来的病人了。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池胜歌摸着脖子,觉得脖子要断掉了,也太难受了。
她怎么会睡了那么久?
难道是因为陆自衡给她打的针?
对,一定是他在作祟!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不都说男人不打女人?他倒好,看谁柔弱欺负谁,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
“我还记得你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医生看着片子,再看看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扶着银色渡边的眼框一时语塞,“那时候……”
他似乎在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
那个血肉模糊的病人还能被称作是人吗?已经溃烂到看不出来人的模样了,也已经死了许久,可是一个夜晚之后,他再来看,一滩血肉已经成型,是一具‘女尸’!
现在这个女尸,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我怎么了?”池胜歌蹙眉,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医生怎么回事?
他明明就是自己的主治医生,现在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咳咳……”医生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正色道,“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病人,这一定是上天给你的奇迹。”
池胜歌愣了愣,然后抿唇笑了起来,“我也觉得这是奇迹。”
她虽然恨极了重生到的这具身体,还得了这么个麻烦的身份,可好歹……她活着啊,她可以回家啊。
要真的死了,那实在太悲剧了,她的爸爸啊,她池家的一切就要这样完了。
家里那群白眼狼只知道伸手抢东西,又不会经营,池家和先进集团在他们手上不过一年就一定会被他们卖出去换钱。
医生指了指片子里的地方,“不过,您还是要去做几次检查,要按时吃药,下周再过来看看。”
“谢谢医生。”池胜歌道了谢,按照手上的单子去做检查。
一系列的检查下来,太阳都要下山了,站在医院大门门口,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要不?”摸着头,池胜歌左看看又悄悄,笑得贼兮兮地,“就这样跑了?陆自衡那么忙,他应该不会发现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出现在她身后,吓得池胜歌一胳膊肘过去,却被来人抓住,“池胜歌,你是乌龟吗?是蜗牛吧?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等了多久?
池胜歌那个挑眉狐疑的小眼神让陆自衡真想一巴掌拍在她脸上扣下那双眼睛。
“老爹说了,让我来接你,不然你以为我会来?”陆自衡嫌弃的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忙,每天行程那么多还要挤出时间来等你,还不快给我补偿?”
我叫你来接我了?
池胜歌双手怀胸,对着他扬起下巴冷哼一声迈开腿就走,自己到前面去打车,才不要坐他的车。
他嫌弃她?她还嫌弃他呢!
真是的,自恋到这个程度也是醉醉哒。
“喂!你那个眼神是怎么会儿事?”陆自衡不爽了,赶紧走上去堵住她,居高临下指着她双眼,“知道我身份有多尊贵吗?竟然对我摆出这样的眼神?”
“我怎么了?你是第一天见我吗?”池胜歌不怕死的踮起脚尖迎上去,看他认真纠正瞪眼的样子就好笑,于是下一秒,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
池胜歌心情欢愉,也不跟他闹了,跟个小少女一样欢乐的大踏步走了几步回头道,“我只是觉得,你快要忘记你初恋了,这对她很不公平。”
程晚晚吗?
陆自衡顿了顿脚步,遥想脑海里那抹模糊的身影,的确……他快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要不是有东西在她的手上,也不至于让他对外说这个女人是他初恋,弄得现在一听到初恋就脑仁疼。
“你就是个摆设,等她回来,一切归位,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想了想,陆自衡只能这样敷衍池胜歌。
“切。”
池胜歌不屑的鄙视了一下,转身就走。
今天天气格外的好,还是说不落帝国的天气都这么好。
池胜歌自从来到这个国家,就没见过天气不好的一天。
大路上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幸福的笑容,不知道为何,池胜歌脑海一闪而逝过两道手牵着手的身影漫步在花海里有说有笑,好不让人羡慕。
“嗨!”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挡住她的去路,定睛一看是陆自诚。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池胜歌一看是他,立即挽袖子要揍人。
陆自诚吓得跑到一边儿,对她做鬼脸,“我怎么就不能出现了?我大哥在的地方,大嫂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啊是不是?”
好像是这样的,目前的战斗值的确哗哗下降根本就不是陆自衡的对手,但对付一个陆自诚绝对没有问题。
池胜歌看着他,勾唇浅笑,“少扯陆自衡,你自己的罪,自己背。”
说罢,三步并两步走上去,伸手就要抓陆自诚。
陆自诚‘呀’的惊呼一声,转身往前跑,池胜歌咬牙,跟着在后面追。
“这个女人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呢。”
坐在车里,看着前面两个疯癫的人,陆自衡很是无奈,目光落在池胜歌的背影上,更是想把她塞在车厢里毒打一顿。
有点总统夫人的样子行不行?
以后也许会带出去呢,现在这样子,可不是毁了以后的形象?被人扒出来他的脸往哪里放?
“陆自衡,你今天心情很差?”车厢内,池胜歌侧头看从刚才就脸色铁青,现在还是脸色铁青的人,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男人直接变脸的。
陆自诚坐在后座上,手搭在池胜歌的车座上,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说道,“一定是想念他的晚晚了。大嫂你是不知道我干爹把你带回家的时候我哥那一副绝望的生无可恋的表情有多逗。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啊,我……”
一阵急刹车,陆自诚的声音戈然而止,然后他就被陆自衡丢在外面了。
“……陆自衡……”池胜歌指着外面狂拍车窗的人,嘴角抽搐。
陆自衡开启自驾模式,拿出电脑,开始远程会议。
很明显的拒绝了池胜歌。
池胜歌翻个白眼,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
一路上,她就看着身旁的男人如同王者指挥着视屏另一端的人。
都说男人工作的时候最帅,这句话是对的,陆自衡工作的时候挺帅的,不过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这个男人她根本就驾驭不住,也不会和他再进一步发展。
陆自诚就看着那辆玄黑色的迈巴赫咆哮一声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高速路上,扶额痛哭,“大哥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你的事情告诉大嫂的,你这样丢下我,我回去跟干爹告状啊!”
————
晚上,杨玉玲突然找上池胜歌。
“听说你想要回家?”
她一来就开门见山,池胜歌猛的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兴奋地点点头,“我可以回家?”
“那倒不是。”
切……
池胜歌刹那如泄了气的气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杨玉玲嘴角微扬,端详着她,继续道,“我和我家老头子要去环游世界了,要拜托你照顾自衡,所以在我们回来之前就不要走了。”
“不行!”池胜歌想都没想就拒绝,“杨女士,我家有急事,我必须回家!”
“有什么事情?”杨玉玲扬眉,“是关于钱还是人情?让自衡出面解决。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吗?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
天朝的事情,远在地球另一端的不落帝国能帮上忙吗?
她的事情,陆自衡管得着吗?
她上辈子一定造了什么孽,才会到这不正常的家庭中来。
“杨女士……”池胜歌立即转换路线,两眼泪汪汪地看她,抓着她的袖子就撒娇,“杨女士啊……我很可怜的,你让我回家嘛……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杨女士端坐在沙发上,任她如何都雷打不动,“我的乖乖儿媳啊,既然你这么想走,跟自衡把婚离了再走吧。”
我曹……
天空一道闪电劈在池胜歌头顶,她整个人化作僵硬石头愣在那里,咔嚓裂掉。
她怎么就忘了……她和陆自衡领了结婚证了????
看来这件事还是要从陆自衡身上下手了。
夜晚陆自衡从集团回来,拖着一身疲惫去冲澡,从浴室出来,一脚踩在地上的套圈上,刹那天旋地转人已经倒挂半空。
一柄冰凉的手术刀别在他丰神俊朗的脸上,拿着匕首的人语气森然可怖,“陆自衡,我给你两个选择。”
池胜歌竖着两根手指,“死和离婚,你选一个。”
“池胜歌,勾引男人的招式,不是一般老套啊。”
陆自衡嗓音沙哑,低沉浅笑,不过眨眼翻身而下,夺过手术刀,抵在池胜歌心脏部位,深邃目光寒芒冷射,“劝你学学其他女人,一嗲二怒三撒娇。”
哐当,手术刀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响声。
伴随着手术刀落地的声响,池胜歌刚刚接好的手腕又******骨折了!
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喂!”一把抓住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男人,池胜歌妙目圆瞪,一双眼里盛着熊熊烈火,“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老婆的?”
陆自衡轻挑长眉,侧头面无表瞧她,“怎么?难道是这样?”
腰肢上一双大手用力一握,她整个人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由于刚洗好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还留有沐浴露的清香,男人健硕的身躯,宽大的胸膛,扑通扑通有规律的沉稳心跳声……
我擦乱想什么!
池胜歌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推开他,小脸通红,说话都吞吞吐吐,“不,不……不是……”
“嗤!”陆自衡嫌弃的用浴巾把自己的手擦了擦,出了房间。
目送半果着身子出去的人,池胜歌转身就进浴室用冷水冲脸。
浴室里,还余留着上一位用过的味道,她的脸更加的红了。
曾经手刃敌人喉咙的人,如今怎么变成这副娇羞的模样?
“啧啧啧……我还是得赶紧想办法回家啊,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人都懒了。”
拍拍脸颊,在冲了无数次冷水之后,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她看着刚接好的手腕,心力绞碎。
怎么才能让陆自衡离婚呢?
如果不离婚,要怎么才能逃避过安检回家?
肯定要扭转许多国家才能到达天朝啊,那她回去还来得及吗?
眼前一黑,池胜歌回神,抬头看向浴室门口,只见穿好睡袍露出八块腹肌的男人跟她挥了挥手就关上了门。
“喂!”
池胜歌赶紧跑过去,奈何……就差一秒的时间。
门关上,上了锁,浴室内仅有的一扇窗户还加了防弹玻璃,更何况窗户外面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下是湖,这个男人这是在变相惩罚她呢!
咬着唇瓣,池胜歌垂下手,放弃猛拍门的想法。
“死男人,等我身体痊愈,不跟你来个三百回合我就跟你姓!”
妈的就知道欺负弱小!
他就是对她没感情,好歹也要看看佛面吧?
她可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竟然就这样对待她?
陆自衡站在浴室门口,摸着光滑的下巴蹙眉。
“怎么没反应?疯狂求我开门才是正确的套路啊?”
浴室内。
池胜歌已经找到一处睡觉的地方了。
作为总统的小浴室,浴室怎么可能小?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一张可供休息的床呢?
她现在就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深蓝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再看看月光下安静得如同一面镜子的湖水。
“什么鬼?”池胜歌从床上腾起,揉着眼睛再看湖面,上面什么都没有。
可刚才……她看到了一叶舟,一人在舟上,如看风景缓缓而行。
一闪即逝。
清晨,一抹焉红的日光爬上枝头,映照得湖水波光粼粼。
池胜歌一夜没睡,顶着黑眼圈洗脸漱口。
他怎么能忍心把一个病人关在浴室还不给开灯?
叮~
密码锁响起,厚重的大门缓缓被推开,池胜歌侧头看去,整个脸就贴在了陆自衡敞开的胸膛里。
这亲密接触来得措不及防,唰的一下池胜歌整张脸又红了起来。
陆自衡俯视她,嘴角勾起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坏笑。
“池胜歌,这就是你的攻略?”更进一步把她推到墙上,陆自衡开始刷牙,不时的看镜子里露出来的绯红的半张脸,“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丑?就别学人家小姑娘时不时脸红了,弄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靠!
一拳头打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池胜歌踮起脚尖怒瞪他,“谁学了?我脸红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得着吗?还有……”说到一半,池胜歌不自然的别过头,为自己辩解,“是你勾引我在先,赶紧让开,免得以为我在勾引你。”
陆自衡兀自刷着牙,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眉眼都不眺一下。
女人的小手在自己身上又是抓又是挠又是推,等他洗好脸,她已经面如桃花异样绯红,正磨着牙,像极了一头正在与雄狮搏斗的母狮子。
可惜了这母狮子的獠牙利爪被拔了,根本威胁不到谁。
于是陆自衡就把自己湿湿的帕子搭在她头上,正好砸到她的脸,在她发火之前,松开她的腰,慢悠悠转身出去。
身后是母狮子发怒的咆哮声,“啊!”
池胜歌受不了了。
扯下帕子,小脸狰狞,双眼爆红,看着那个背影,百米冲刺跑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手勒住他脖子,腿勾住他人鱼线的腰,势必要把这个人扳倒在地。
“你找死是吧?啊?不知道你的臭帕子有你的狐臭啊?还扔在我脸上?我的脸得罪你了?!”
池胜歌夹住他小腹,用力的扭来扭去,就不信他不倒!
陆自衡头发被抓得老疼,却神奇的没有丝毫怒意,反而低沉浅笑,“看来昨晚的教训不够。”
话音未落,池胜歌就被他抓住手腕一个用力摔给摔在地上。骨头咔嚓的声音格外响,这还不算什么,他竟然直接跨坐在她身上把她压得死死地。
“小丫头,你知道我头发多少钱一根么?”陆自衡深邃的眸子里有光闪烁,窗外艳阳都不及分毫。他捏着碎发道,“就是把你卖了,都不够赔我一根发丝儿。”
池胜歌双颊绯红,美目怒瞪,龇牙咧嘴,手不甘地在空中挥舞,却怎么也抓不住他。
最后她只有翻着白眼吐血,“陆自衡……你……你……好,重!”
“……”
扫兴。
可以瞧见,男人的脸瞬间变黑。
就是这个时候!
池胜歌窃笑,弓起身躯勾住他的脖子,一双闪闪眸子对上他平静的双眼,“还不许说你体重了?”
哼!
敢压她?看她反压回去!
四目相对,陆自衡目光平静地凝视着那双带着得逞笑意的眼,余角瞥了瞥两人的姿势。
唔……不能怪他想歪,确实够暧昧。
适时,佣人拿着衣服推门而入,然后衣服掉地,长着大嘴愣愣地看着两人,脸颊窜上红霞。
“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
深深鞠躬后夺门而出。
由于突然闯进来看到一些不可看见的画面,佣人出门之后几乎是尖叫着宣告她所看到的让人面红心跳的画面。
池胜歌此刻才注意到……她竟然跨坐在陆自衡的腰肢上,搂着他的脖子,两人的体位在外人看来,的确属于不可描述之事。
冤枉啊!
她哪里和陆自衡做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现在要是有一把刀,她早就插到他身上跑路了。
“女人,现在是早上。”陆自衡轻挑长眉,眼中神情邪魅。
他还是好心的提醒眼前这个不知道犯了什么打错的女人,可是她压根儿就没听见。
“我知道是早上!”池胜歌挪动身躯更近一步,双腿几乎是勾着他有力的腰肢,怒瞪他,磨着牙,“怎么?害怕迟到被说闲话了?我以后会让你天天迟到!”
最好被各国领导批评!
咦……各国领导?
这里有没有天朝驻不落大使馆?
她怎么一重生脑子就变迟钝了!
有大使馆就好办了啊,她可以回家啦!
陆自衡犹如看着一个神经病的眼神上上下下扫描着池胜歌。
看她痴笑又蹙眉烦躁,洁白的贝齿咬着嫣红的嘴唇,眯成月牙的墨瞳里有星光璀璨。
“唔!”
身体本能总比思想快,陆自衡回神的时候已经扣住池胜歌的后脑勺,贴上唇瓣堵住她的嘴唇,霸道啃食。
池胜歌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第二次偷袭!
半开的门,突然冒出几颗脑袋,然后又羞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
池胜歌不断挪动身躯,可刚才就是给自己找了死路。
他现在一手扣着她后脑勺,一手揽着她的腰肢让她贴近他胸膛,她双手不管如何推都使不上力。
“陆……陆自衡!”
池胜歌酡红着脸,已经把陆自衡的脸给推得发红变形了他还是没反应,只有那双眼睛,光芒闪烁,证明他是清醒的。
“我告诉你现在是早上了。”陆自衡发现自己的兽/性又进一步变大了。
“你……你……我要告你!”池胜歌的脸可以说比新年小福娃的脸还要红,扬手一巴掌扇上去,却被他握住手腕,“忘了我们有结婚证吗?”
有结婚证的人,对方对对方做什么并不违法吧?
“收起你那恶心的笑。”池胜歌揉搓唇瓣,恨不得换掉嘴巴。
简直太恶心了。
然而更让她惊心胆颤的还在后面。
奈何……她就好似被人沾上了胶水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怎么都挣脱不开。
“我告诉你了现在是早上。”
陆自衡笑道,“不知道早上的男人连禽兽都自愧不如?”
陆自衡禁锢着她,让她紧贴前胸,却让自己遭了罪。
他体内的火在咆哮,恨不得吃了她!
池胜歌恼羞成怒,现在也是明白了,他铁定就是整自己,而她还不能反抗了!
“陆自衡……”
你丫到底想怎么样?
小pp下的炽热弹了一下,陆自衡喘着粗气,贴身咬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让池胜歌浑身颤栗。
“唔……身为我的女人,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女人胸前的柔软在她不安的扭动下蹭着他暴露在空气下的肌肤,若不是自制力好,池胜歌此刻已经被他扑下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而这个愚蠢的女人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自衡,你再这样,我要……我要报警了!”
池胜歌作为一个优秀的杀手和军医,接触的尸体不少,但是这样接触男人还是第一次!
前世她太过冷酷优秀了,以至于男人对她望而却步,她,她……真真是个连活着的男人的手都没牵过!
现在怎么就碰上了陆自衡这样报复心强的神经病!?
她欲哭无泪啊!
陆自衡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熠熠生辉,“歌儿,你我夫妻,做点我们该做的,警察管不了。”
她太逗了,让他止不住的想进一步调戏她。
想看看她这张绯红的小脸颊还能红到什么程度。
池胜歌悔得肠子都青了。
方才为什么要挂在他身上,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啊啊啊!
“歌儿……”
“你——你不许叫我名字!”恼羞成怒一把揪住陆自衡的头发,池胜歌脸色红得滴血。
陆自衡眉眼轻佻,抱着她,一阵天旋地转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然而很不巧的,池胜歌的睡袍在刚才的动作中不慎解开,一瞬间和他肌肤相亲,双峰被他压得变形。
“呃!”池胜歌吃痛闷哼。
两人的姿势也更加的诡异,或者说暧昧。
她双腿勾住他健硕的腰,不过这次,可不是池胜歌愿意的啊。
泪花都从她眼里冒出来,男人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陆自衡也没料到这一幕,他的耳朵,在看到雪白的双峰被他压在身下变形的时候,红霞染满了耳根。
女人的体温,女人柔嫩的皮肤,所有属于女人的香……啧啧啧,似乎也没那么丑了。
“歌儿……”
“啊啊啊啊啊啊……”池胜歌脑袋当机,回过神来双腿捶打他的背,“你个臭流氓!放开我!放开我!”
“唔!”陆自衡吃痛的皱眉,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别动。”
池胜歌不知道自己抬腿的时候臀部也会向上提,双腿内侧的****已经多次主动碰撞他的火热。
“我我我我……我不动,我不动……”感觉到不对劲,池胜歌双腿僵硬在半空,几乎夹着哭腔投降,“我不动了,陆自衡你,你赶紧走开,别对我做什么……”
那股火热好似有生命,在她双腿内侧隔着两块薄薄的布料有力地磨蹭那个位置。
好似一头猛兽想撞碎阻它的障碍,狠狠抵着前进。
人生第一次感到害怕了,多一秒她都怕陆自衡强来。
她双手被扣头顶,胸前春光暴露无遗,陆自衡想做什么,她根本阻止不了。
“歌儿……”陆自衡浑身滚烫,下身胀痛,滚动着喉结,嘴唇干涩嗓子沙哑,“你,流x了。”
唰!
仅仅是四个字,就让池胜歌石化在了原地。方才因为害怕而褪下的红霞在这一瞬间爆红至全身。
“陆自衡,你无耻……嗯!别……不要!”
男人逼近一步,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她的热。
陆自衡看着她,双眼通红,伸出舌头慢慢地急剧魅惑的舔着唇,笑得邪魅。
唰!
池胜歌脸更红了。
也更加的害怕。
“陆,陆自衡……”池胜歌颤抖着心,害怕的往后挪动pp,“我错了……我,我……上次我打你的事情,我道歉……”
“还有威胁你的事,我,我道歉……”
“我不让白薇薇勾引你了……陆自衡……你!你放开我!”
“我知道错了,求放过!”
“嘤嘤嘤,求放过!”
本来是假哭的,不知为何池胜歌却泪流不止,就差跪求他了。
陆自衡俯瞰她,看她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最后无奈的叹口气,把她的睡袍带子系好,遮住胸前春光才一把将人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盖着。
池胜歌蜷缩身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自衡皱眉,俯身跟哄宝宝一样拍拍她的后背,舔//舐她脸颊的泪直至没有。
“陆自衡……”
陆自衡手指穿梭在她柔顺的发丝里,摸着她的头,缓缓道,“真不经吓,你以后要是敢再做些惹我恼的事情,今天未完成的,下次一并补齐。”
池胜歌害怕的捏着被子把自己笼罩在被窝下只露出半张脸,红着眼抽鼻子连连点头,“恩……我不敢了……”
“真乖。”温柔啄一口她额头,男人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后就奔向了浴室。
浴室的门砰地一声粗暴关上,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才重新打开。
池胜歌脸颊上的绯红还没褪下去,看他的眼神却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陆自衡边吹头发边道,“是想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情?”
唰!
床上的人笑容一僵,旋即拉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在被窝里。
陆自衡不由得噗嗤笑出声。
旋即他就在床前脱掉刚换上的白色真丝睡袍,慢条斯理穿上一身干净利落的工作制服。
从头到尾,池胜歌都没探出头。
太羞耻了。
今天的事情是她从来没预料到的。
不行了,一定要趁早离开。
不然哪天就被吃干抹净了。
————
白薇薇看着手表上的针,眉头皱起,“都这个点了,总统怎么还没出来?”
她跟着陆自衡一年,他可从没迟到啊。
“大哥,你今天可起的晚了。”陆自诚眼尖,一眼就看到陆自衡走出来,赶紧屁颠屁颠上去打探情报。
陆自衡幽幽瞧他,眉飞色舞语气轻快,“你大嫂功力太好。”
陆自诚一个不稳差点前脚绊着后脚摔倒。
“大,大哥!”他道,“你逗我吧?”
您老明显不喜欢池胜歌这块肉啊,干嘛还要糟蹋哇!
心痛,万分心痛!深入骨髓的心痛!
感觉自己看上的上好白菜被一头臭猪给拱了。
怎么办他好心痛!
“浮夸。”
走在前面的人两个字无情的砸在他头上。
陆自诚翻个白眼,紧追上去,“你才浮夸,不知道薇薇小美人等你多时了吗?”
“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爬上这个位置。”
“咳咳……当我没说……”
陆自衡接过白薇薇的文件,瞥了一眼丢给她,看向陆自诚,“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白薇薇看着他们两个,着实想知道刚才那一段路上发生了什么,感觉特别有趣的样子。
————
池胜歌在浴缸里待到皮肤发皱才起来,然后迅速收拾好包裹,躲过保安监控,顺利出了白宫堡大门。
花了五千买了个二手电脑黑了政府网络,联系到驻不落的天朝大使馆人员,半真半假交代了自己的事情,不过半小时就谈完。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准备离开这个国家。
“果然重生后脑子都不好使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她竟然没在第一时间想到。
要是早一步想到,早晨的那些事也就不会发生。
池胜歌瞧着镜中赤果的女人躯体,手从肩膀慢慢的往下,最后遮住那一处密林。
只要想想白天的事情,池胜歌下身就会异样的难受。
好痒!非常的痒!
如同蚂蚁啃噬,让她一整天都坐立不安。
————
自从家里多了个人,陆自衡下意识的推掉了不少宴会酒席,一到五点准时回家。
可是——
保镖却跟他说,“总统,夫人不见了!”
那个女人竟然在他工作的时候跑掉了!
他不能生气,绝对不能。
那么……
“晚晚找到了吗?”
看着总统毫无表情的俊容,保镖浑身一抖,牙齿打颤,“总,总统……晚晚小姐,也没找到。”
啪!
响亮的一个巴掌抽在他白净的脸上。“池胜歌这个病人你们看不住,晚晚落水这么久也没找到,你说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保镖汗流浃背,低头抿唇不语。
陆自衡烦躁地扶额,给他下达了命令,“集合所有人,一个小时内找不到她,你们就别回来了。”
————
不落帝国都城的五星酒店总统套房里。
池胜歌从花瓣浴池走出来,随意披上一件睡袍就去吹头发。
一想到明早就能回家了,她就好激动啊。
第一次这么怀念天朝。
好期待那些人看到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啊。
“噗……真逗。”池胜歌揉着自己的脸颊,噗嗤笑出声。
“不过能回家,真好。”
走路都是一蹦一跳,要是让别人看见了,铁定说是个疯子。
咚咚!
有人敲门?
池胜歌脚步一顿,走出卧房,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咚咚!
门再次被敲了两下。
“不可能是陆自衡,所以没事的。”
半响后,池胜歌摸着突突直跳的胸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打开门。
“啊!陆……唔唔唔!”
门刚打开,一人便冲了进来搂着腰把她堵在墙上,封住了她的嘴。
用脚把门关上,陆自衡扣住池胜歌后脑勺,粗暴地啃着娇嫩的唇。
他不甘心如此,野蛮撬开贝齿,把舌伸进去,横扫她的口腔。
池胜歌你跑啊!你倒是跑!
今晚就让你知道,惹恼我会是如何的下场。
“啊唔……唔……”池胜歌快窒息了,眼前这个陆自衡完全变了一个人,把她往死里推。
“原来歌儿里面什么都没穿。”
冰凉的手,猛然探入睡袍内。
“啊啊!陆自衡!陆自衡你有病啊!”
池胜歌痛呼,抓住他手腕,试图逃离。
陆自衡扬眉,语气邪魅,“我有病,你是药啊。”
“滚……啊!呜呜呜……”
嘴唇再次被封上,陆自衡显然处于暴怒状态,解下皮带就把她双手捆在头顶处。
“歌儿,惹恼了我,下场如何你知道吗?”
说话间,他的手猛然捏住双腿内侧的柔软。
池胜歌浑身抽搐泪眼汪汪不断摇头。
“歌儿,我来教你,违背规矩的下场。”
“我,我没跑……陆……陆,陆自衡!你不能这样对……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
她恨极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好痛!
“歌儿,天朝大使馆已经给我交代了,你还不承认吗?”
“陆自衡,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池胜歌卷曲着腿,她已经哭了,哭得狼狈不堪,“别这样好吗……我求你,求您……”
“哪样?”陆自衡搂紧了她的腰,她的睡袍滑到肩膀下,“或者说这样?”
“陆自衡……我不会放过你!”
池胜歌下身在陆自衡一根又一根的进入扩展中火辣辣的疼。
她知道,今天晚上她是要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既然求饶没用,陆自衡你等着,你会死在我手里的!
“歌儿,水好多……”陆自衡抱着浑身颤抖的她,三根手指一并用力。
池胜歌紧咬嘴唇,还是不时的闷哼出声。
十来分钟过去,陆自衡抱起软软的滑坐到地上的人,进了卧室。
一夜疯狂纠缠,更多的是池胜歌体力不支,昏迷过去又醒来,如此反复到天蒙蒙亮,陆自衡终于舍得从她体内出来,抱着她去洗澡擦身。
“歌儿,你说很久以前,我们见过吗?”陆自衡咬着池胜歌的肩膀喃喃自语。
他从未动情,就连程晚晚也不过他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可池胜歌……相处久了,就真觉得他们是见过的。
一定是见过的,他的心跳不会骗他。
就如第一次见面,他给了他一巴掌,还冠冕堂皇说了那些话,而他胸腔内的心却疯狂跳动。
晚上睡在她身边,肢体娴熟地让她钻到他怀里,有轻微洁癖的他,对她是免疫的。
“恩……”睡梦里的人不安的翻身蜷缩一团钻到他怀中,揉着他甜甜入睡。
啵~
陆自衡抱紧了人,亲一口她的嘴唇,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入梦。
————
日晒枝头,窗外秋风习习,半开的玻璃窗,白色的帷幔轻轻摇曳。
大床中央,六七个枕头中忽然冒出一只手,而后是一颗头发凌乱眼睛都没睁开的脑袋。
池胜歌打哈气伸懒腰,昨晚疯狂的痛入五脏六腑的事情一幕接一幕在脑海播放,她完全僵硬石化在那里。
“醒了?”身旁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正好,来喝这个,补补身体。”
池胜歌机械般转头看过去,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抓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
“呜……啊啊啊!”
枕头砸完了,池胜歌抑制不住歇斯底里哭泣。
“啊……啊啊……啊啊啊……”
那么大的床,她坐在床上,歇斯底里哭成狗。
陆自衡一言不发,只能紧紧抱着她,任她哭,任她打,任她咬。
池胜歌在陆自衡的肩膀上咬出一排的血红牙印才罢休。
也许哭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就趴在陆自衡肩膀上,静静地发呆。
陆自衡半磕着眸子,拍背安抚,“歌儿,先睡一觉。”
“陆自衡……”池胜歌道,“你满意了?”
给她盖被子的手一顿,“恩,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你最后一个男人,满意。”
“陆自衡……”池胜歌抽了下红红的鼻子,看着天花板,幽幽开口,“你怎么不去死。”
陆自衡脱掉睡袍,钻进被窝,把人圈在怀里,道,“歌儿,我会拉上你和我一起走的。”
池胜歌紧咬唇瓣,厌恶地挣扎,甚至咬他的手臂,都没能让自己成功脱离。
反而被他抱得更紧,身后巨物紧贴,昨晚那些不堪的,她一次又一次求饶的画面铺天盖地来。
鼻尖一酸,她又哭了。
陆自衡心疼的抱着,舔掉脸颊上的泪水,“今天我都陪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池胜歌泪眼朦胧,纤手猛的掐住他脖子,“我不打你骂你,我要你死。”
陆自衡脸色不正常的红,呼吸越来越困难,却是眉眼弯弯,勾唇浅笑,“好。”
他果真没反抗,就那么静静地让池胜歌折腾。
池胜歌心下抽痛,泪腺太发达,眼泪又哗啦啦往下落。
松了手,池胜歌翻身背着他,泣不成声,“你走,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不见面,哪里肯!
陆自衡半眯着眼,凶光在眼底一闪而逝。
一个翻身把背对他的女人压在身下,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喷着气,“你再跑试试?”
“放开我!”池胜歌别过头,多和他说一句话就是浪费体力。
大手捏住光滑的下巴,扳正,让她只能向上看。
池胜歌索性闭上眼,嘴巴猛的一痛。
“趁着天不冷,我们去把婚礼补了。”
细细啃食如花娇嫩的红唇,陆自衡体内的猛兽又发火了。
感受到陆自衡的体温上升,池胜歌挣扎起身,着急道,“从我身上下来,滚!”
“不听话的小野猫。”
你是怎么闯入我心的?
陆自衡低低笑出声,抱紧了人,任她怎么挣扎都不妥协。
胸膛剧烈起伏,“歌儿,你来感受下,这股炽热。”
池胜歌的手被陆自衡拉到身下,强硬地让她摸。
黑暗里,手刚碰到池胜歌浑身一抖,如碰了开水迅速缩回手。
陆自衡却再次把她的手放上去,“好好摸摸,再……”
“再看看你的,要我吗?”
池胜歌羞红着脸,怎么都不睁眼。
脸颊两侧,泪水滚落。
走得时候去药店买了事后药,池胜歌便直接打车到机场。
“谢谢,我回家后一定把您的话带给您家人。”
和大使馆的人握手,池胜歌至此真的要离开不落帝国回家了。
“池小姐,也帮我问候池家主,还有……”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把一包装精致的盒子给她,“麻烦把这个带给我老婆,告诉她今年我一定会回去的。”
“放心,我一定会带到的。”池胜歌挥了挥手,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她要回家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能回家真好。
真想看看那群人看到死而复生的她会有何感想。
嗤,真的很期待呢。
一定以为见了鬼吧?
不过大使馆不怀疑她的身份,池胜歌也觉得见了鬼。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重生的这具身体,不仅样貌一样,血型一样,就连肩膀背后的印记也一样。
真的是巧合吗?
未免也太巧。
半夜,陆自衡幽幽转醒,身侧却空空如也。
“歌儿?”
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没反应。
整个总统套房,安安静静的,除了他自己,再无其他人。
“池胜歌!”陆自衡起身下床,打开灯,房间很乱,她之前穿的衣服零零散散在地上,衣柜打开了没关上。
拨打电话,才发现她连手机都没带走。
“池—胜—歌!”
你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口口声声说不跑,求着说绝对不跑的你,竟然就这样跑了?
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
之前还好说,你我毫无关系,更没有夫妻之实,你要走我倒可能放你走。
可是现在……
陆自衡系好最后一颗西装纽扣,眉宇森冷,眼中寒芒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带着我的标志,池胜歌,你能跑到哪里?”
或者说,你能不让我找到吗?
“被我抓到,就做好下地狱的觉悟吧,歌儿……”
————
池胜歌在飞机上一直打喷嚏,肚子也难受的紧。
“池小姐,还有二十个小时,你坚持的住吗?”
同桌之人是一个打扮卡哇伊也长得卡哇伊的女孩儿。
她看池胜歌脸色发白,就自告奋勇照顾她,把她安全送到天朝机场。
池胜歌扶额,浑身无力,“我可以的,谢谢你。”
让人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池胜歌蜷缩在座位上,女孩儿赶紧把她的大衣给她盖好。
“池小姐……”女孩儿一不小心看见她满身的伤痕,心惊肉跳后小心翼翼开口,“你,真的没事吗?”
她看池胜歌冷得牙齿打颤,又把自己箱子里的大衣拿出来披再她身上。
————
榻榻米上,姬先生如同一尊石像面无表情坐着。
他对面的男人脸色铁黑,“要多少钱?一百万够了吗?”
他摇摇头。
男人挑眉,“三百万皿币,别以为我没办法到天朝。”
姬先生从容的收下卡,道,“你赶时间。”
“嗤……你这叫趁火打劫。”
“你碎了我一面玻璃。”姬先生淡淡回应。
陆自衡青筋暴跳,磨牙狰狞笑道,“信不信我再砸了?”
“不可!”姬先生瞬间起身紧张的双手打叉,“你敢砸,我就……和你绝交!”
“你倒是和我绝交啊。”陆自衡眉宇柔和,看着对面的人,挂上一抹冷意。
姬先生焉了,萎靡不振道,“往前三百米,白色蝴蝶窗。”
一阵风挂过,眼前哪里还有陆自衡的身影。
蝴蝶窗前,陆自衡看着时间,这个时候,按照那趟航班的速度,还没到吧?
“歌儿,这个惊喜,你准备好接了吗?”打开扇门,陆自衡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光里。
一分钟后,门自动关上。
天朝机场。
池胜歌浑浑噩噩下飞机,被女孩儿搀扶的走出去。
“咦?您是池姐姐的丈夫?”女孩儿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陆自衡,却没想他大步走上来就把池胜歌拉到怀里,默默掏出两本红本本。
池胜歌浑身绵软无力,随时都能倒下,但是……她看清了陆自衡的脸。
是他!
他竟然,出现在这里,来接她。
这是耻辱!
“多谢你照顾我夫人。”陆自衡面带笑容,而后一把抱起池胜歌,转身大步离开。
“陆……陆,陆……”半响一句话没说完,池胜歌头一歪,已经昏迷过去。
“该死的女人,不知道你自己还是个病人?”陆自衡牙齿磨得咯吱响,“还穿着这么暴露?啧啧啧,天朝到底有什么让你奋不顾身的跑回来?”
一个男人于陆自衡擦肩而过,余角瞥见他怀里的人,一个不慎摔在了地上。
陆自衡侧头,目光淡淡从他身上扫过,便大踏步出门。
“爸!”池牡宇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惊慌失措掏出手机,说话磕磕绊绊,“爸……爸……我看到池胜歌了,她没死!我看到了,是她!一定是她!她回来了!”
————
天朝七星级水立方酒店,陆自衡给池胜歌洗澡洗头换上干净的衣服。
“果然穿我的衬衣,更有魅力。”
陆自衡两手叉腰,心情愉快的瞧着床上只穿一件白色衬衣的女人。
也许因为身材好,随意一趟便是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池胜歌在黑暗里拼命地跑,不断地跑,身后那些喷火的三头地狱犬还是紧追不舍。
突然,有人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朝光明处奔去。
风呼呼刮过脸颊,池胜歌看着他的侧脸狐疑,“陆自衡?”
正在嘴对嘴给她喂药的陆自衡动作一顿,咕噜吞下嘴里苦涩的药,看着脸色苍白的她。
池胜歌转醒,就看到一脸懵逼地盯着自己的陆自衡。
转头扫视一圈儿,入眼是蓝色调的房间装饰。
水立方酒店。
“陆自衡,你怎么会在这……唔……”
把药送进她嘴里,陆自衡才道,“我神通广大。”
池胜歌翻个白眼,有气无力道,“那你现在做什么?”
男人一本正经,“给病人喂药。”
然后又封住她双唇。
“……”池胜歌。
一碗药,足足喂了十五分钟才见底。
“歌儿。”陆自衡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池胜歌面前,指着上面的新闻,“这是你。”
新闻里,正在报道她死亡,还有她爸爸,在先进集团门前听到她的消息昏倒入院。
池胜歌掀开被子下床,却被陆自衡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池胜歌,先进集团继承人,池家大小姐,在米国飞往天朝的航班上死亡。”
陆自衡啪地合上笔记本,抚摸着她的额头,语气微凉,“歌儿,是你,是吧?”
池胜歌别过头。
“飞机是在大海上爆炸的,你说……”他倾身,正视她双眼,“谁有那么强的本事活下来?”
“陆自衡,你想说什么?”
“你是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凝结。
池胜歌鼻尖一酸,有一层水雾遮住了双眼。
“你是谁?”
陆自衡再问一次,能听到他的愤怒以及不耐烦。
“池胜歌。”池胜歌张张嘴,声音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我叫池胜歌。”
“你是谁?”
陆自衡摁着她的肩膀,池胜歌吃痛,两行清泪滚下,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我叫池胜歌!陆自衡你太伤人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池胜歌一把推开陆自衡,翻身滚下床,跌跌撞撞跑出去。
陆自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回一扯,那个小女人就跌到他怀里。
揉着她的发,陆自衡启唇轻语,“恩,相信你,别乱跑,你还在生病。”
泪水啪嗒打在他手臂上,惹得他一阵心疼。
“歌儿,我应该早点带你回来。”如果他知道是这样,一定会带着池胜歌走官方渠道,风风光光回来。
池胜歌咬着嘴唇,泣不成声。
“对不起……”陆自衡能做的,就是不让池胜歌乱跑。
她生病了,不在他视线范围内他都不安心。
池胜歌估计累了,不多时就昏睡过去。
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单,陆自衡便出了门。
是夜。
“最新消息报道,被评为世界神秘之国的不落帝国总统抵达天朝机场,将携带不落帝国第一夫人一同参与今年的国宴。”
不管是娱乐财经还是中央新闻都在报道陆自衡的到来。
不落帝国不愧是最神秘的国家,世人都知道这个国家,却没人去的了。
是以第一次露面很轰动。
都城最大的医院。
“请问池武先生在哪个病房?”
值班护士昏昏欲睡,耳畔突传来好听的嗓音,猛的抬头,被眼前男子给惊艳了。
“在,在502病房。”
“多谢。”
男人微微点头,转身而去,护士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心怦怦狂跳。
“好帅啊……这是谁?嘤嘤嘤好想要联系方式……”
502病房。
天色很晚了,主治医生也让池武早点休息,可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站在阳台上,一遍又一遍看手机上的视频。
那是一段生日趴视频,如今看来老泪纵横。
“我没保护好你母亲,也没保护好你,我是个罪人。”
是他太心软,纵容了那些人十次百次,他们不知悔意,得寸进尺!
是他,害死了他唯一的血脉啊!
“池武先生。”
一道声音打破了宁静。
池武回头,黑暗里一个人缓缓走上来,并拿出两本红本本,鞠躬道,“岳父大人,我是您的女婿陆自衡。”
哗!
晴天一个霹雳,池武捂着胸腔后退一步,眉宇间,火海燃烧,“年轻人,这种玩笑,不好笑。”
“这是结婚证。”
池武半信半疑打开,一瞬间崩溃在原地,抬头瞧见陆自衡,怒火攻心,指着他凌厉咆哮,“我女儿呢?是不是被你绑架了?是不是你强迫她的?交出我女儿,否则别怪我把你大卸八块!”
早上池胜歌醒来,发现躺在床上的男人浑身伤痕。
那张人神妒忌的俊容,左右三道赤条条的抓伤,有一道还特别深,看着就痛。
“陆自衡,你干嘛去了?”
池胜歌下床去接热水来给他擦脸,这个时候放下他走也不厚道啊。
“嘶……”热水烫过的湿巾敷在脸上,陆自衡倒吸一口气,“歌儿,痛……”
哦,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啊。
很多还是内伤,根本看不出来。
果然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怪不得他的小歌歌爱用武力解决问题。
池胜歌看他夸张的表情,嘴角抽搐,“陆自衡,想死直接说。”
她现在随时可以补刀。
那样子对她,她没有杀他就不错了,难道还想让她照顾吗?
“歌儿……你看看我的伤口……”
嘶……
池胜歌哗然,如同看个怪物般看着他,啧啧说道,“你到底干嘛去了?肋骨都断了,哦……腿上还有一道比手臂长的伤,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
“我……被人绑架群殴了啊……”陆自衡苍白着脸跟她诉苦,“对方古武高手,我不是对手。”
如果说不落帝国是最神秘的国家,那么天朝就是古武传承最厉害的帝国。
它的发展历史是全世界最长,也最为神秘的国家之一,与不落不同的是,它是开放的,允许国外人自由进入。
不落帝国却半封闭,只有出,没有进。
想进不落帝国,就必须要认识一个本国人,否则只会迷失在汪洋大海上。
“哦,我还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收拾了。”付云衿娴熟的给他处理伤口,神色淡淡。
“喂……我是你男人,你好歹表示关心啊……”
陆自衡蹙眉,可怜兮兮地看池胜歌,此刻像极了小怨妇。
池胜歌充耳不闻,给他把脚上的伤口处理好了,摩挲光滑的下巴,目光炯炯,啧啧道,“可怜的男人,你现在是我的奴隶。”
——————
都城郊外,有一大片的玫瑰林,林子深处,是一座江南风景的府邸。府邸之大,堪比一座小镇小城。
府内山水环绕,清澈见底的蓝青河流自北向南流下,河里的小鱼儿不时的在下人的投食中欢愉跳起身子,有人脚滑掉了下去,被人打捞上来只有上半身子完好,下半身子全成了还带着血水的皑皑白骨。
穿过百米银杏林,就到了府门处。
府门外,大大的两个鎏金字,透着古朴却又不可小觑的恢宏气息——池府。
这里,便是池家,在天朝经久不衰的隐世家族——四大家族之一的古武世家!
此刻,大厅内。
“爸!我真的在机场看到池胜歌了!”池牡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走来走去,因为紧张,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同他一起在大厅内的,还有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风韵犹存的妇女,美艳动人的小美人。
“牡宇,那个贱骨头已经死了!她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游不过汪洋大海。”池文淡定自若的随意靠在原本是家主才能坐的高位上,阴阴地笑了起来,“更何况,海中食人猛兽无数,她是神也活不回来。”
“父亲!”池牡宇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假的池胜歌,“她没死!她回来了!我只要先进集团!可是爸……池胜歌回来了,您也会失去池家的控制权!”
他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逃脱不了关系,现在池文这副模样怎么能不让他担心呢?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这个父亲,狠毒起来,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杀掉,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般残忍的事情?
“牡宇啊。”池文道,“父亲给你来个万箭穿心,再把你丢入鲨鱼纵横的大海,你能活着回来吗?”
一直在大厅上转圈圈的人脚步一顿,神情微泄,张了张唇瓣,似是无力的叹息,“不能……”
他没有神通本事,怎么可能死里逃生?
可看到的人,的确是付云衿,即使脸色惨白,即使病入膏肓,那个人……他从来不会认错!
那个从小被他们当做废物欺负,却在一息之间翻身成为他们见面都要礼让三分的人,他怎么可能认错呢。
…………
“陆自衡,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就这样吧。”池胜歌洗完手消毒后,摸了摸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痛苦地翻白眼的男人,“咱们,后会无期!”
陆自衡张张嘴,一抹血红溢出,“歌儿……咳咳……胸口好像裂开了……”
转身要走的女子回头,很是无语的勾勾嘴角,而后向地板拍了三下,只听摧古拉朽的开门声响动,玄铁的盒子便被她拎了出来。
一打开,顺着阳光照耀,室内顿时银光闪烁,只听她冷冷道,“要我给你解刨吗?”
待适应室内的强光,那个身材单薄,脸色还发虚的女人手里拿着锋利的手术刀,对着他咧嘴轻笑,“大人要是不放心,小女子必定给大人来个开膛破腹,拿出里面的赃物。”
妈的你前两天落井下石?
让你落井下石啊陆自衡!
没想到因果报应来得这么快吧?
哈哈哈哈哈哈!
池胜歌一双明媚眼眸弯成月牙形状,咧嘴笑着,洁白的贝齿上,有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
“唔……”陆自衡痛苦难受的低吟,“……小恶魔,我们不仅有夫妻之名,还有夫妻之实……啊!”
那手术刀还真的落下,扎在他放在床边上的手心上,鲜血淋漓。
池胜歌可谓狠心,也是无情。
“陆自衡,我真的很感谢你们一家救了我,但是吧……”小拇指把鬓角碎发拢到耳后,二指勾起他光洁有棱的下巴,月牙里碎着寒芒,“我也付出了代价啊不是吗?”
天朝是她的地盘!
她生于此,长于此,回到自己家里,陆自衡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敌人!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从他强迫她承欢的那一刻,陆自衡不管是谁,都是她的敌人!
“歌儿……”
哗!
插在手心上的手术刀连带着喷溅的血液拔出,洁白的床单立即开出一朵朵娇艳的红花。
“陆自衡,不管你昨晚干了什么,今日我给你处理了伤口,也算报了恩,咱们就此别过,以后见面,就当不识。”
就此别过?
就当不识?
陆自衡闷哼,举起血淋淋的手,把她的两根玉指捏住,如珍宝般狠狠的抓在手心上,“歌儿,我从未相信一见钟情,也不信日久生情,可怎么办呢?你就是丑陋的不如人形,也把我的心給拿走了。”
他眯着眼,勾着唇,碎着金光,不顾池胜歌的手术刀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你走啊,把我的心还给我,你就走!”
“陆自衡,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池胜歌借势跨坐他腰上,尖锐的刀子在手指缝间玩耍。
“你杀。”
明明才见过几次面,从身体相融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多了一股感觉。
有些事,冥冥中自有注定,这个被迫成为他冲喜新娘的女人,一定和他有着渊源的。
屠坤那老头儿是什么人?
怎么会允许一个国外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成为不落帝国的夫人?
陆自衡低低嗤笑,对上池胜歌冷然的眸子,“歌儿,今天你不杀我,别怪日后见面我不給你面子。”
“陆自衡……”池胜歌定定的看了他许久,终究还是深陷他眼里的寰宇星辰,“你那么好,适合更好的女人辅佐你一辈子,至于我们两个,不过有过几次关系而已,我不会计较你,你也别在外人面前说起我。”
清脆的话音未落,她已经拿着铁盒子跳下窗户。
“池胜歌!”
陆自衡伸手去抓,只抓到了摇曳的白色的窗帘。
这里可是三十五楼高啊,她就那么跳下去了?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不过半息门被电锯锯开,十来名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池胜歌!我知道你在这里!******給老子出来!”
领头的是一个有着巨大西瓜肚,挂着三层下巴,肥腻腻的猪头男人。
许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身上的白衬衣口子爆掉,露出大而光滑的肚子,走路都要颤上三颤。
别小看他,他可是天朝都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只要对方给钱,不管是谁,不管是小孩子还是娇美的女人,他都能下得去手用残忍的方法结束他们可怜可悲的生命。
“老大!”一个小喽啰急匆匆走上来,“这里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那扇门呢?”咬着雪茄,男人做手势让身后的小弟们都紧紧跟着,“肯定在这里面!”
小弟们眼睛一亮,立即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老大不愧是老大!”
白痴!
这里是总统套房,这么大的套房,人怎么可能在外面?
男人冷嗤,面上依旧冷酷如霜。
陆自衡背后垫了枕头,就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靠在那里,看着外面那群人,不由的勾起了薄凉的嘴角,长长的睫毛下是碎了星光的血瞳,“在没有我参与的过往,我家歌儿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怪不得性情如此多变……”
只听他喃喃自语,被扎破了手心的手掌,流出的血液回流,不多会儿,血淋淋的伤口完全复合,哪里看的出来刚才的血肉模糊?
舔/舐干涩的嘴唇,锁定紧闭的门,一眨眼,门刹那破碎,巨大的轰响中,幽凉的话语喃喃自来,“作为歌儿的男人,我该替她做点什么呢?”
胡彪措不及防,被木屑划破了油光发亮的脸。
在那一刹那的呆泄后,名为侮辱的怒火燃烧整片胸膛。
“老大……”
小弟们胆颤地看看声源,又小心翼翼地瞧着他们一直敬畏着老大。
在他们的映像中,只有老大让人跪地求饶,趴在地上学狗叫,哪里见他被人伤过。
“老大……他……他他他……”
另一个小弟的眼珠子差点都要蹦出来了。
好似只有他一人看见了可怕的地狱,好似只有他一人深陷死亡深渊。
“啊啊啊啊啊!”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充斥着整个总统套房。
胡彪伸出小拇指掏耳蜗,向一旁的小弟们使使眼色,“太吵。”
小弟们面面相觑,当机立断拧断了被吓得丢去三魂六魄的小弟脖子。
陆自衡透过层层烟雾,把胡彪所做的一切收在眼底,不禁冷笑。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愚蠢的人,他到底是有着何种不为人知的本事才能用蛮力在这个血液开满了花的黑暗世界里独占一角。
胡彪显然察觉到了那个破败的门后,男人如看尸体一样冰冷的眼神。
只是对上,两抹视线如同火炬在空中碰撞,擦出强烈的火花。
“噗……”
胡彪目露惊恐,胸腔好似一下子被扔到了绞肉机里,一股血迫不及待破口而出。
随着喷出的血液,身上力气被抽干,整个人双腿发软一屁股摔在地上。
那扇门后的男人,仅仅裹着暗红色的睡袍,搭着一条腿坐在床边上,那双装满了星辰大海的桃花眼,灌满了笑意,却是那样的寒气逼人。
“你……是谁?”
******,不说个受了伤的女人吗?
草他娘的,怎么会是蓝家的人?
世人皆知天朝四大隐世族最不能得罪。其中池家,蓝家,龙家,这三个大家族,你就是得罪全世界,也不能得罪他们。
否则死的只有自己!
池家,是天朝上下五千年以来存在最久的古武世家,古武精髓秘籍,几乎是天下人做梦都想得到的法宝。
龙家,据情报局所知,查到的历史已有三千年,古时候专为皇室提供兵器。
世人皆知龙家兵器一出,必是天下绝品!
在现代这个高科技发达的世界,毅然如此,只是外界人已经很少能看见龙家的人了,只道他们的传闻。
胡彪为什么能笃定陆自衡是蓝家之人?
这世上,也只有蓝家的人能隔空捏碎一块七星级酒店总统防盗门!
而且还是那么的轻而易举,不费半丝力气。
蓝家是唯一能和池家比肩而立的超级大家族,也是唯一能和池家相互挟持的对象。
他们世代以特殊手法养一些不起眼的植物,不懂的人分分嘲讽拿弱鸡植物当武器。
下一刻却被啪啪啪打脸!
植灵师这个称谓,是蓝家天赋最高的人才能拥有的称号!
别人打仗用战舰战机用各种人力资源。
他们……一株植物,在掐诀念咒间,足以毁掉一个连的人!
更神奇的是,随着植物的成长,会得到一股特殊的力量,随着力量增大,增多,便能羡煞旁人御空而行!
“你说我是谁?”陆自衡起身,缓步走来。
胡彪连连后退,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
“对,对不起阁下……”看陆自衡的样子,根本不想放过自己,胡彪立即抱拳单膝跪地,吓得他身后狐假虎威的众人也慌乱地趴在地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恳请阁下饶命!”
“饶命?”薄言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道,“方才是谁锯开我的门的?”
“是,是是……小人……小人找错房间了……小小小人这就就,就告退……”
麻痹的,怎么就惹到这个祖宗了?
不会被池牡宇那个混蛋給坑了吧?
池胜歌就算再厉害又怎么可能活着回来看?
——
这边,胡彪以为死了的人利索的跳下最后一层楼,站在地上刚收好绳子。
“陆自衡啊,这些人就留给你对付吧,方正他们对于你而言不过一些小喽啰,很好解决的。”
她现在是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万一被所有人知道她还活着,估计着她的伤还没好就要被追杀了!
啧啧啧,真是可怕,还是先去见见老头子再说。
“小歌歌,你要去哪里啊?”
一道清爽的嗓音突然从身后的花丛里传来,池胜歌身子一僵,缓缓回头,“龙二少爷,好久不见哈?”
您可真是闲的慌呢,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啊!
“小歌歌,你这是干嘛呢?”龙二少爷,龙梓机笑嘻嘻地走上去,“方才我从这里路过,看到一个小黑点慢慢地落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你这只小壁虎啊?”
“呵呵……”池胜歌笑得那叫一个尴尬,“龙二少爷眼力真好。”功夫也藏得深啊,她竟然没发现被偷窥了?
还好不是要换衣服,否则被看光那可就完蛋了。
龙梓机走上前,娴熟地拍着他的肩膀,“是这样的啊小歌歌,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啊,我们大家真的特别想念你,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呢,没想到这才没多久你就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少扯这些。”池胜歌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赶紧把他的手扒拉下来,敛下眸子道,“你看到我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半个字,小心我让蓝梨那丫头把种子种到你肚子里去!”
一说到蓝梨,龙梓机浑身一个哆嗦,白里透红的脸竟然惨白了几分,悻悻然缩回手,“小歌歌啊,你看我们几个关系这么好,我怎么会出卖你呢?你可别跟蓝梨那臭丫头告我状。”
在外人看起来神秘的四大家族,其实一直有着紧密的联系,他们的孩子,更是在孩提时期就认识,一直到现在还在一起,虽有分歧,面对外敌却还能齐心协力。
“你知道就好。”池胜歌麻利地把玄铁盒子收到一枚戒子里,四处谨慎道,“在我没有正式露面之前,别跟我联系,万一和你龙家扯上什么麻烦事,那就真惨了。”
她还在飞机上的时候,就知道龙家内部也出了状况,这个一直在外风流的二公子也不得不从国外飞回家。
在外界,四个家族可是不认识的,这要是在紧要关头被人偷拍到了,可是死罪啊!
“唉?小歌歌,什么叫和我龙家扯上就惨了?”龙梓机一把抓住池胜歌的胳膊,把她拽回来,蹙眉,“我们这么铁的关系,你有难,难道我就要袖手旁观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池胜歌挣脱开他的手,“你家现在也很乱,你哪里能有时间帮我?”
“再说,我的能力如何?需要你帮忙吗?”
这话一出口,龙梓机就愣住了。
好像,每年四大家族比试的时候,他就一直输给了池胜歌。
可是这次……这次他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那她的实力一定下降了。
女孩子嘛,都是需要保护的。
作为男人,还是一个强大的男人,怎么能不保护她呢?
这样一想,龙梓机再次抓住她的手腕,举到眼前道,“小歌歌,我比你大,就算我家有难,还有大哥顶着,而你这里,就只有你一人,你说我不帮你,你家那位二叔会放过你吗?”
“谁说她需要你帮了?”
一道冷峻的嗓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池胜歌猛的侧头,果然是陆自衡。
他竟然只穿了睡袍就跑了下来。
手心上还流着血,可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翻到是对上她的目光时,如同恶狼一般狠狠地刮了她一下。
“歌儿,过来。”
龙梓机立即上前把池胜歌挡在身后,防备地看着他,“你是何人?我家小歌歌和你有什么关系?”
“歌儿,过来。”陆自衡如同利剑的长眉轻扬,那双眸子里,满是寒气,“你想让我说第三遍吗?”
花丛里鲜艳的花朵,无声的枯萎,一股寒冷蔓延空中,池胜歌不禁打了个哆嗦,拉了拉龙梓机的衣袖道,“梓机,你先回去吧,我跟他是熟人,有他保护,我没事的。”
龙梓机要是继续待着,估摸着会被陆自衡这个变态給打得半死不活吧?
即使她知道龙梓机的实力数一数二,能以一敌百,但面对陆自衡,还真不敢判定。
“小歌歌!”龙梓机这可真生气了,“我和你可算青梅竹马,小时候还給你擦过pp呢,怕他做什么?”
“梓机!”
龙梓机手一横堵住池胜歌的步伐,收敛了风流,威严之气拔地而起,“一定是他欺负你了对吧?你可从未怕过谁。别担心小歌歌,我給你报仇!”
陆自衡双手环胸,如同看小蚂蚱蹦跶的嗤笑道,“歌儿,看来真的该好好給你讲讲规矩,惹怒了我是什么下场呢。”
“龙梓机!”池胜歌一想起他所做的一切,立即浑身发寒,赶紧把龙梓机推到身后几步跑到陆自衡身边,“你赶紧回家去,别在都城里玩了,和你大哥好好学学管理。”
“小歌歌……”
龙梓机委屈的咬手指头,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出击了,这个臭丫头竟然打断了他,还把他推开?
目光落在陆自衡身上,哀怨的眼神瞬间化作万千刀剑,唰唰在空中飞窜,“我告诉你,我家小歌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被我龙家炼作魂器吧!”
“我等着。”
陆自衡不痛不痒地丢一句话过去,堵得龙梓机脸色通红。
他又怎么不知,这个挂着衣袍的男人实力强大?
看来……看来……只能先走了!
“梓机,你快走吧,以后聚会我叫你啊。”
池胜歌生怕陆自衡下一秒就把龙梓机咔嚓了,不断催促他离开。
“哦……小歌歌……”龙梓机咬着唇瓣,一步三回头,“你可要等哥哥回来救你啊……我一定会说服大哥,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后援了!”
等龙梓机走远,坐车扬长而去,陆自衡这才转身,眯起的眼睛,眸中是深不见底的黑,好似有一股毁天灭地的龙卷风在其中盘旋,须臾就会冲出把她撕裂。
池胜歌怕怕的双手捂胸,后退三步仰头缩着脖子道,“陆自衡,方才的话我说的很明白,我们就此别过,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跟你是没可能的!”
“不纠缠?你倒是离婚啊!”陆自衡步步逼近,花丛里的花瑟瑟发抖,枝繁叶茂的树,刷刷作响,一大片树叶话落脱离枝干落下,“池胜歌,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擅自跑到天朝就算了,还和别的男人青梅竹马?”
“池胜歌,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觉得回到天朝就能躲开我?可以肆无忌惮了?”
大掌搭在池胜歌瘦弱的肩膀上,陆自衡又继续磨牙道,“不相往来?不认识?你是忘了我们是登记在册的合法夫妻?”
陆自衡这个模样,池胜歌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阵子早就没了初见他时的剑拔弩张,那时候跟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横冲直撞,后来被撞疼了才知道……******就是披着人皮的恶狼!
而她这个弱小的小女子,又怎么能赤手空拳和恶狼搏斗?
“嘿嘿……陆,陆自衡……”池胜歌已经退到无可退让的地步了,撞在身后的大树上,眼看着他倾身逼近,连挂起来的笑容都那么的难看,“你你……你别乱来啊……”
啪!
陆自衡直接把人抵在树边上,圈着她,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我怎么会乱来呢?你下次要是再这样不听话,你猜我是把你做成人彘还是把你关在小黑屋的好?”
关小黑屋?
这个倒是无所谓,可是做成人彘……太恐怖了,宁愿选择被炸死!
“陆自衡!打住!”池胜歌惊呼,侧头躲开,他的嘴唇正好擦过脸颊,细细的柔柔的摩挲让两朵红霞染上云霄。
“打住什么?打断你的腿吗?”
“陆自衡!你以为我不想找你算账呢!”双手抵在陆自衡坚硬的胸膛上,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晰。池胜歌咬着牙,想想那几天的事情,整个人就不爽了,那股害怕也被冲刷地一干二净,“等我解决了我家的事情!你信不信我提着刀剁了你,让你断子绝孙!”
身下的小人儿脸颊绯红,眼神闪烁,虽说着狠话,模样却是无比的可爱。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扑灵扑灵闪烁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蹂躏一番。
“哦,我断子绝孙的话,你也就不能性/福生活了。”
噗!
性?
性福?
她需要这个吗?
需要吗?
根本不需要!
“啊!”
愣神见她已经被人圈在怀里,男人紧紧抱着,生怕他一不小心,这天生喜欢逃跑的小家伙又跑了。
带着伤都能从不落帝国跑回来,现在在天朝,她随时都有可能躲到哪个旮旯里,这样他又要怎么找到她呢?
“在我养病期间,不准跑,等我好了,我跟你去见岳父。”
“噗!”
这下池胜歌是真的喷出来了。
她家老头子可不知道她还活着,更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啊!
这是要刺激谁啊?
才不要!
“不准拒绝。”陆自衡弯腰直接把人横抱起来,眉宇间的那股怒气随着轻柔的风吹散,只剩甜腻的温柔,“还有,我昨天已经见过岳父大人了,他老人家同意了。”
所以,想跑?
池胜歌你是跑不掉的!
不管是何种力量牵引着我走向你,既然已经认定了,就别想跑了。
“什么????”
她辛辛苦苦想着怎么躲开陆自衡,她那在病房里待着的老爹却先她一步把她卖了?
“对哦,他还说了,我和你一起继承池家,到时候你生个大胖儿子,等儿子长大了,再让他继承池家。”
陆自衡边走,边淡然的说着话。
殊不知池胜歌已经冒火到想要****的状态了!
早知如此,重生个毛线啊!
“陆自衡你放我下来!”
“不放。”
“你手上的血,把我衣服都染透了。”池胜歌真是后悔,干嘛給他扎一刀子,弄的自己现在浑身是血,路过的人还以为她怎么了。
陆自衡这才看到她肩膀上,全是鲜红的血,目光一缩,快步进入酒店去电梯。
等到新的房间才把池胜歌丢在床上,然后瞬间变脸。
池胜歌自己都没缓过来,就差点被陆自衡給吓死。
“歌儿……给我包扎伤口……”
哦,他把手心伸到她面前,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潺潺流着血,怎么也止不住。
身上的血红衣袍缓缓褪去,健硕的身上,全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怪不得会穿红色的睡袍。
“陆自衡,你多大的人了,还装可怜?”池胜歌爬上床,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如同可怜的小狗狗探出头颅,两颗闪烁的眼珠子盯着他,“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解决啊。”
“歌儿,这伤口是你扎的,方才为了追你,我没感觉,现在……”他整个人趴在床上,头正好埋在池胜歌小腹上,手举到她跟前,“现在,痛得要死,难道你忍心看它废掉吗?”
陆自衡又怎么会告诉池胜歌,在解决了胡彪那群人之后,他自己給自己扎了一道伤口,比之之前的,还要深,几乎贯穿整个手掌,就等着池胜歌給他包扎呢。
鲜红的血液,几乎染透了洁白如玉的手指,在她眼底下的,是血红的手指,触目惊心。
血水还在滴答滴答落下,洁白的床单,不过须臾就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红花。
池胜歌咬着唇瓣,抬眼又看到他背上伤痕累累的伤口,气馁的鼓着脸,“我真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和你结识了?”
话是这般,还是乖乖拿出自己的专用药箱子出来給陆自衡重新包扎伤口。
“一定是你上辈子过得太快活了。”陆自衡小声道,“所以才会这么不如意。”
额……
我可是在说你啊。
大爷您确定您挺清楚了?
池胜歌啧啧啧摇头,把手心上的血液清理赶紧抱扎好,这才让他躺在床上,检查后面的伤口。
“歌儿……跟我回去吧?”
陆自衡侧头看来,池胜歌直接一巴掌把他的脸别过去,“我家在这里,不会跟你走。再说,你的初恋不是掉水了?等找到她,你解决好了再来找我说。”
“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原本还嬉皮笑脸风流子模样的陆自衡,俊容满是寒霜,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池胜歌小手一顿,利索地給他清理好,这才开口,“怎么就没关系?既然你说了,我们是夫妻,那么……我眼里容不下沙子,她要是跟你纠纠缠缠?别怪我先杀了她!再丢到河里喂鱼!”
这种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
“她救过我的命,歌儿,你许你第一夫人的位置,就不要插手我和晚晚的事情。”
程晚晚的事情,对于陆自衡而言,是比较棘手。
他到现在还没弄清程晚晚为了和目的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借此机会跳河了,说不定哪天就出现了。
“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池胜歌一甩长发,收好医药箱子,走向浴室,“您就好好歇息,我去冲个澡。”
浑身是血的,粘的难受!
陆自衡正面躺在床上,自然看不到那个走向浴室的人,目光幽暗。
“我等你出来。”
可是他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还是没等到那个小家伙从里面出来。
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松懈,她跑了!
“池——胜——歌!”
陆自衡几乎是咬牙切齿,低吼出声,床单都被撕裂成两半,想来也知道他有多生气。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真不知道背着我跑是什么下场!”
可是……
问题来了。
除了上半身能动,下半身几乎麻痹根本动不了!
“小家伙,好样的!”
“你就等着被****哭求饶吧!”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不甘,试着要起来,却好似被一根大钉子钉在床上,怎么都动不了!
神他喵气人!
没想到他有一天还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那边,池胜歌刚走出酒店,就差点被连环撞。
“臭****怎么走路的?碰瓷是不是?”那车上的司机还一脸的嚣张,指着她就蹬鼻子上脸骂。
“别以为你一脸清纯儿,老子就不知道你就是碰瓷专业户!真******以为老子好糊弄?!”
司机还在骂骂咧咧,人流众多,不少人驻足眺望,一些私家车也停了下来。
池胜歌挠头,不怒反笑,“没撞死我是不是很不开心?要丢饭碗了吧?”
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其他人听不同,骂骂咧咧的司机却当场愣住半分,随后才道,“老子又不是你,这么快找死!老子就一个拉货的,撞了你这个小****!老子才真的丢饭碗!”
司机心惊,雇主不是说这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吗?
为什么,刚才她的眼神,就像浸淫杀场多年的老手,似乎眨眨眼就可以收割他的性命!
“各位給我评评理啊……”池胜歌倒是不想来硬的,她现在脸色惨白,身体内的暗伤蠢蠢欲动,好似她的身体在下一刻就要解崩,所以她根本不就不惧和这个‘司机’去医院检查。
“我好端端的走行人道,突然杀出一辆面包车……”
站在人行道的女子形单影只,身姿单薄,无血色的小脸蛋上,两行清泪流下,“可是……可是,这个人非要说我是碰瓷的!”
“你们见过像我这样的美人去碰瓷吗?”虽然一直被陆自衡吐槽丑,可池胜歌还是对自己的脸蛋很有自信的,“我有必要在这里碰瓷?如果我真那么缺钱,我父亲是先进集团董事会的一员,我找他要就是了!”
她说的半真半假,不少人却在听到先进集团之后就赶紧驱车离开。
看热闹不嫌事大,可这事跟最近一直在变动的先进集团有关,掂量掂量几分,发现不敌对方,不管这个v女人的身份是谁家千金,都跟他们没关系。
司机喜闻乐见。
人走了最好,他正好可以把她带上车,带到荒郊野外,先//奸//后杀!
“我已经报警了。”
突然,一道清凉的声音从歌声后响起,只是听到声音,就如身陷春暖花开的花海里,无法自拔。
池胜歌回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
“我亲眼见到你故意撞人。”男子走上来,挡住池胜歌,阳刚的五官,一双犀利鹰眼直直锁住车上的司机,“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陈堂证供!”
显然,这是一位警察了。
看他的架势,是势必要把这个故意撞人的司机带到局子里去的。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她想讹人!”司机怎么可能害怕,冷嗤出声,“别以为长得人模狗样,就能在这里横着走!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呢!”
“真不好意思,我还录了视频呢。”男子一副你狡辩你的,我做我的模样道,“这里都记录了你的行为,看来你不是初犯了,我要好好的让他们调查调查你。”
司机怔住了。
调查!?
万万不行!
做他们这一行的,只要一进局子,就会留下案底,就会被人顺藤摸瓜找出背后之人,到时候,就算被放出来,也逃不过一死!
收人钱财,为人卖命!
既然这次不能撞死这个小贱人,晚上再找个机会弄死她!
都城如此大,警察也有打盹儿的时候。
“别想了,警察已经来了。”男子轻笑出声,直直脑袋,那眼里的神情分明就是“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池胜歌也为这个愚蠢的司机感到悲哀。
真的太可怜了,竟然选在这样的地方动手?
不知道到处都是监控吗?
池牡宇啊池牡宇,要是没有二叔帮你,你恐怕早被自己手下的人害死千百次了。
警察来得很快,也迅速把司机带走,整个过程中,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好似受害人不是她一样。
“有我在呢,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男子把她拉到马路对面,这才正色看她,“不过,你是从病房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吧?”
你才是从病房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呢!
池胜歌几乎是以一个超级大的白眼落在他身上,然后才悻悻然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下次再见我就请你吃饭。”
“不用下次,你这次就请我吃饭吧。”没想到男子根本不接收她那个白眼,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可怜兮兮的道,“我虽然是警察吧,但不配合上级领导的按排,现在丢了饭碗,已经有……”
池胜歌嘴角抽搐地看着他竖起两根指头,“我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
噗!
刚才那个一身正气荡然的人在哪里?
说自己是从病房里出来的神经病的人,怎么还饿成这样了?
“你真的?”池胜歌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威武高大的男人,真的饿了两天。
男人立即点头,“我骗你做什么,我在这里没有亲人,现在身无分文,要不是你说你是先进集团的人,我才不救你呢。”
“感情你就我就是为了进入先进集团?”池胜歌一边走着,一边饶有兴趣地道,“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像你们这种天生富贵的人当然不懂这些了。”走到人少的道路上,姬方倒是收敛了之前的一身正气,此时身材高大,却像走在前面女人的弟弟一般无措,“我们这些穷孩子,自然是哪里有钱往哪里走啊。”
“身为人民警察,你上级领导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方才那群警察看到他,还有着几分敬畏。
池胜歌是不会相信他是那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穷人的。
“我进警察厅,就是以为那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地方,没想到进去了才知道里面的黑暗有多深。”姬方挠挠头,神情充满了失望,“所以我逐渐的不服从命令,被赶了出来。我家离这里太远,现在身无分文,哪里有钱,就往哪里走。”
“我叫池胜歌,你这几日给我当保镖吧?”池胜歌点点头,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战斗值和他高大的身材成正比。
“我叫姬方。”姬方腼腆的笑,真不知道刚才是如何吓退司机的,“原来你就是池胜歌啊。”
“你认识我喽?”池胜歌有些好奇,姬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现在正在信号灯对面,绿灯时,姬方走到身侧为池胜歌挡去人流,“我在警察厅干过,知道一点关于你的资料,不过……”
他一副欲言又止,剩下的话不说池胜歌也知道。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优秀,连天都不收。”
远在普吉岛晒太阳的屠坤冷哼哼,“天不收?要不是你这个死丫头威胁老夫,老夫才不会逆天给你还阳!”
“你又在监控她。”屠坤身侧,一女人的小手把监控器关掉,面露不悦,“怎么说也是我们儿子的人了,你这样做,被儿子知道了,你这把老骨头又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了。”
“我……”屠坤语塞,半天才说,“我能怎么办?夫人我也很绝望啊,查不到她的生死谱,上面怪罪下来,我怕连累你。”
屠坤是真的很绝望啊,他这可是逆天续命!
“也许她命不该绝。”杨玉玲手覆在他手背上,轻声道,“否则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回一个人。”
————
“姬方?”
餐厅一角,池胜歌咬着吸管,看着狼吞虎咽的他,有些好笑,“你这名字和你这个人还真一点都不符合。”
都说人如其名,姬方姬方,应该是那种满身书香气质的白净男子不是?
姬方抬头,拿纸巾抹掉嘴角的残渣,这才道,“我一族都姓姬,我父亲取名随意,就給我起了这个名字。”
虽然很多听到他的名字都有些惊讶,可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啊,方方正正的,不是挺好的?
“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保镖了,可要保护好我的人身安全。”池胜歌斜靠在沙发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怒火冲天的男人,正在一步步走来,吓得她娇躯一震,勉强镇定说完一句话。
这个陆自衡也太特么变态了,虽然她现在变得……挺渣的,但是那个封印术,怎么说也要一天一夜吧?
这一天一夜够她去医院找老头子算账了。
可是……可是这个变态怎么才几个小时就能活动自如了?
还有他的手不是受伤了?
现在洁白如玉?
感情自己是被障眼法给蒙骗了?
“怎么了?”姬方后知后觉,只觉得他这个雇佣主翻脸比翻书还快。
而且,怎么后背凉飕飕的?
“姬方,这里交给你了。”池胜歌咽了口口水,拍拍他的肩膀,“我,先走一步!”
陆自衡拳头握得咯吱作响,那个小女人,现在还想跑?
还有,她对面坐着谁?
怪不得这么着急回天朝,原来是在这边有情人?
“池胜歌!”看她收拾东西又打算从窗户跳下去,陆自衡加快了脚步。
姬方被这一声怒吼吓得汉堡都丢在了地上,本能反应地横起手臂挡住他,“这位先生,请留步!”
池胜歌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陆自衡!下次再见吧!”
妈呀,太过可怕的男人,她现在还不能正面和陆自衡碰面,不然自己这个弱女人一定会被狠狠地欺负!
“你好,我叫姬方!”姬方灵巧地挡在陆自衡面前,一手拍着胸脯道,“我是刚才那位姑娘的保镖,你就是要找她麻烦的人?”
陆自衡气得咬牙切齿,哪里还有功夫理会姬方,直接蓄满力量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预料中被打飞的场景没有出现,翻到是自己的拳头被他握住,力道之大,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所遇。
“你是谁?”
姬方傻笑道,“我是姬方啊,刚才那位的保镖!”
“保镖?”
轰隆!
晴朗的天空突然落下一道惊雷,陆自衡半瞌着眸子,眼里的光,犹如把天一分为二的惊雷,让人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冷的杀意。
那些还在享用美食的人,顾不得看热闹,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在天朝,这样的事情每天几乎都会发生上百次,司空见惯了,可也不能为了凑热闹把自己的小命給丢了啊。
“对,我就是保镖!”姬方举起手臂,上面肌肉跳动,“你看,我力气这么大,武功又这么好,不当保镖岂不是可惜了?”
“哼……”陆自衡双眼冒火,再一拳头挥在他的脸上,“就你?还有资格当她的保镖?”
……
轰!
池胜歌刚坐上计程车,方才那家餐厅楼上便发生了爆炸。
也不知这鬼天气怎么回事儿,突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不过几分钟,自己就成了落汤鸡。
“我曹……变态!”
本来只是想探头看看后面那家餐厅,谁知道看到这么惊悚的一幕——衣衫破烂的男人如同恶鬼一般迅速跑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不过这男人的脸已经被揍成了猪头模样。
猪头男人向前一扑,抱住男人的双腿,然后……这个男人就拖着他,‘举步维艰’地跑起来。
真的是惊吓了一路的人。
司机都被吓得不轻,“姑娘,他们是你朋友吗?”
“不!”池胜歌惊悚地摆摆手,“师傅你快点,我要去都城最大的医院,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
司机也看出了她有急事,二话不说踩油门。
然而下一刻急促的刹车差点让车子倒翻。
“池、胜、歌。”陆自衡把奄奄一息的姬方丢在计程车面前,恶魔般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你跑得挺快的呵。”
可是再快,能快得过我吗?
能从不落帝国追你到这里,还怕你跑出这个国家?
池胜歌打了个哆嗦,看司机要下车,赶紧道,“师傅,师傅没事的,这就是一个体力旺盛的疯子,你先把我送到医院吧。”
她自从重生后怎么就这么的苦逼呢?
一切都不对头了,就是在自己的母国,也跟在不落帝国时一样,怎么都跑不开!
他是在她身上安装了gps吗?
“姑娘……”司机实在没那个胆量继续开车,“你们有事,谈好了我再送你去。”
他自己着实也吓坏了,没想到今天天气诡异就算了,遇到的人更加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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