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一夜
作者:傻子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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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3.孤独症
    我知道,我确实病了。我想到死亡的时候,我就开始变得恐怖起来。

    因为我已经很久不说话了,木子最近谈了一个女朋友,整天忙着献殷勤,哪有时间和我说话。橙子倒是来过一两次,都是喝得醉醉的流着眼泪来的,见面就说他多么热爱那个有着粉红色**的女人。他所构建的词语之墙,连根针都插不进去。我已经丧失了语言表达的能力。

    我的邻居说:她听见我的房子里我和人在吵架。

    我说:怎么会呢?

    我打开所有的门,打开所有的窗户,打开所有的柜子,我甚至打开马桶的的盖子,以显示我的清白与孤独。因为这个世界上我真的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和我在我的房子里吵架。

    有时候,我也能感觉我在和人说话,有一天我终于明白了,那个和我说话的人叫做马国庆,他每天和我同吃同睡,和我抢夺同一张床铺,和我抢夺同一个女人。我还知道,那个叫做马国庆的人和我长得一样有创意。有时候,我会看见他靸着我的拖鞋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蓬头垢面,他有时候还会把玩我的电话,抚摸了很久却没有打出去,我知道,他现在孤独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谁能够可以听见他孤独内心的空响呢?

    有时候,我会想起红,或者其他的女人。

    红是那年我在一次学校组织的活动中认识的。红是外语系的莎莎,拿兰州话说。上大学的时候,好想活动特别多,那次来了周边好几个大学的学生社团在我们学校搞活动,本来我是不准备参加的,后来被抽调上做装门面的杀手。我记得那天我发挥的很好,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口才会有那么棒。赢得了下面的一片喝彩之声。

    有个漂亮的女生提问,她说:你说的很好,可以把你的电话和信箱给我留一下吗?遭遇到此等艳遇,自然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很大方的把我的电话和信箱写在了黑板上。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红。

    散会之后,红在门口等我,其时,我突然觉得红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人,就像我的一部分身体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体,学校的活动依旧很简单,会后组织者要掏腰包请我们几个在学校食堂吃饭,红也去了。红高昂着头,很自信也很自豪。吃饭的时候,总是避免不了喝啤酒,而啤酒就像我们身体中的荷尔蒙,也很像我们身体中的某一个高压水龙头,一旦打开,随时都可能将我们湮没。

    那天我是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去参加这个活动的,晚上回来的时候,红就坐在我的后座上,红被酒烧的红红的脸蛋,搂着我的腰,穿越了整个校园。

    红成了我的第一个女友。

    毕业之后,红去了南方,没有任何前沿的显示或者其他,我看着被红收拾的一空的房子,我终于明白,红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而不被我所知道。

    当然如果我知道了,也许会成为一个新的遗憾,要么是得到的遗憾,要模式失去的遗憾。

    我常常在房子里无处躲藏,有一天一个叫做谷子的老同学发了一条信息,叫做:“我们是一只沿着墙角行走的老鼠,我们的尾巴随时都可能被发现?”有时候,我会把自己臆想成为其他的动物,因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我想要读书,可是词语生硬。

    我想要喝酒,却一个人喝不醉。

    我想要哭泣,眼睛里面却没有一滴泪水。

    我一直想给全世界失恋的人写一首诗,因为这群人太可爱了;我一直想给我最爱的人一个表白,可是我找不到那个让我最爱的人;我想要把我的自由寻找回来,可是我发现我被没有的镣铐锁紧。很多人活着就是为了让镣铐再一次跳舞,像我们的心脏。

    我是一个伟大的动物学家,我曾经用一个下午去研究蜗牛的爬行。甚至研究指纹或者周易。我多么渴望这些让人头疼的绕口的文字,一下子占领我的全部。我常常在这样的成就感中,打败我自己。我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王八蛋。

    城市的构造是非常有必要的去研究的。比如很多教授研究一些无聊的玩意,并以这些无聊的玩意赚钱糊口甚至发财一样。我拿着一张兰州地图开始研究兰州,我行走的方式很简单,那个夏天我走坏了三双皮鞋。那是三双“双力牌”皮鞋,我带着脚臭味和汗臭味走过了兰州的每一条街道,其实我的目的就很简单,让他们知道我的脚臭有多么难闻。

    经过我数日的研究,我终于发现:兰州城市最重要的一个东西是什么?很多人都会说错,我相信他们的答案会非常愚蠢地摆在空气中的。就像政府官员说,我们的政绩一样。兰州最重要的是黄河。如果没有黄河,就不会有兰州这座城市,没有了兰州这座城市,就没有了兰州这群说着方言的人,没有这群人,我们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我们跑到这里是花钱来了!

    我学习了很多甘肃的宝贝,知道了甘肃出名的东西,敦煌(莫高窟)、《读者》(一本据说很畅销的杂志)、牛肉面(兰州人都吃的东西),当然还有就是“新疆的葡萄哈密的瓜,兰州的马路天天挖”,还有很多甘肃出名的,超级追星狂人杨丽娟等。其实,甘肃人不变态也不落后。可是我还是遇到了,来兰州有没有骑骆驼上的人?我很耐心的告诉他们,我们骑驴、骑骆驼、骑羊上学。我们吃生肉喝白酒,住窑洞。居然有人相信,这样的事情常常能博得我的乐趣。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会说话了。已经不会和任何人说话了。已经不会说甜言蜜语了,我已经不会哄女人开心了。我想:我是不是就这样完了?然后,我有完整的唇舌,但是我却成为一个健全的哑巴。

    【作者***】:很久以前的东西了,都快发霉了,想想将它写完吧。
章节目录 《》1.孤独的献歌
    在每个城市,都有一群寂寞的游荡者。

    在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座游荡的城市。一场孤独的盛宴为你而开放。

    我们随时在等待寂寞降临,寂寞是城市中游荡的忧伤。

    说过了,不会再去想念这个城市里面的任何一个人,这个城市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有时候,我对这个城市充满痛恨,是这个城市让我变得毁灭。但是我对于这座城市又是无比的热爱。

    每一次叙述,为什么都是如此让人畅快淋漓,因为有些事已经在肠胃里荡漾了很久,随时等待着你排泄一空,甚至这样才觉得自己会比较有意义。

    每一个故事里都会有那么几个人物,要么是美女,要么是丑男,要么还有映射的色情成分,但是我相信这个故事里都有,这也许是很多人所期待的吧。我相信,你的一切超越现实生活的想象这里都有,甚至比想象的还复杂和暧昧一点。

    在这里,我想先要介绍一个重量级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做橙子,因为他长期游荡在烟花柳巷,我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有女人缘?我们租了一套房子,半夜我总是被他带来的女人的呻吟唤醒。喝醉酒的时候就会给我讲一些他的黄段子,应该是我对性的懵懂无知的这张纸就是被他给捅破的。我给他取了一个外号“色情导师”,他对此雅号还颇为得意。

    电影《阿甘正传》里的傻小子说,你永远不知道下次你吃到的巧克力是什么味道。还有一个叫做海子的诗人说,你明天不知道你在哪一只鞋子里。妈的,明天就是那么地让人难以揣测么?你说是不是人生确实充满了扯蛋蛋碎的臭鸡蛋味呢?

    橙子每次都在嘲笑我苦行僧般的日子,当然,有时候他也带我去酒吧,每次他都能满载而归,而我总是两手空空。

    为了迎合广大庸俗读者的胃口,报社开了一个栏目叫作“金城有约——我和兰州的故事”,听听这个名字就很暧昧,果然大家都是庸俗的人,一听到这个名称都快要想入非非了。这个栏目尤其适合那些少女怨妇的,本来橙子以为社会口新闻向来是他的长项,非他莫属。但是总编开会的时候,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为了金城的那些无知的少女还有寂寞的少妇的安全,以及避免社会闲杂人员到报社闹事”就不要让橙子做这个栏目了,于是,我在编文艺副刊的同时,也开始参与这样一个让人充满了臆想的工作。用橙子的话说,我所做的一切与文学有关的,都是一场高级的**。说这话的时候,橙子很得意,昂着头,吐着烟圈。表达对于这件事情的不满。不过,他也同时很严肃地声明:他愿意帮我做好这件事,即使是牺牲一下他的**也在所不惜。

    为了祝贺我成为“金城有约”的栏目主持,橙子要为我庆祝一下,还要拉一个新到报社实习的小姑娘叶子,说是要为庆祝我荣升主持。小姑娘手忙脚乱发了一顿信息,犹犹豫豫地和我们一起出了报社。一路上嘴就是一个甜呀,一会陈老师的,一会马老师的,叫的这两个老爷们高一脚低一脚的。本来我和橙子平时就在报社食堂吃饭,有时候食堂没饭了就一起去门外面的“马大胡子”要个炒面而已,但是今天还有一个叶子,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尤其还搭着一个庆祝的名头。

    门口的四川小炒很不错,既然带着个女人么,吃个炒面是不是有些寒碜,还是橙子会来事,点点画画就要了半桌子菜。还要了一扎子青岛啤酒。老板娘在提了啤酒上来,先把上面的土用毛巾擦干净,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笑不拢嘴。

    橙子从随身带的小包包里大大方方地掏出一包黑兰州,随后,扔给我一支,说:“你就不要装了,抽一支。”

    我笑了一下,用他的火机点上。

    橙子倒啤酒的功夫好,一点啤酒沫子都没有,亮亮晶晶的三杯子。在开饭前以祝贺我的名义都站了起来干了一杯。

    四川人的口味还是辣椒要重一点,这也是四川人的特色。席间,橙子说,要我在“金城有约”的第一期一定要先把他的故事介绍一下,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眉飞色舞。每次有漂亮女孩在的时候,橙子就有点轻躁狂,文思泉涌,才华过人,这次也不例外,把个实习生叶子说的脸蛋红扑扑的。

    最早认识橙子是我来报社的第二天,总编的大脑壳上亮亮的,一根头发都没有,脖子又短又粗,一脸的横肉,手很厚也不大,有好几次有人跑到报社闹事,都被总编给打出去了,连保安都被总编的功夫折服。总编打电话给编辑部主任说:“小马新来,我看还是个文学青年暂时就到副刊吧!熟悉一下环境再说。”

    我认真的翻看以前的副刊,副刊基本上都是办给女人看的,每一篇文章都是那么的风花雪月,看着完全不着调,但是却充满了爱情的臆想,作者基本上都是写手,看看那些署名就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货色,文章的格局和语言很相似,我总是想起那句话,文学就是用来**的。写《巴黎圣母院》的一定是个丑八怪,写《平凡的世界》的一定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才渴望那么超越世俗的爱情呢,平常的婚姻都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每次橙子给我将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对他无比的崇拜,这个货简直就是一个学社会心理学的人才呀,让做记着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这个货本来是先后干过时政新闻,后来又跑社会新闻的,早我一年到报社,用他来说的就是经过这一年,他已经彻底的变黑了,以前大学的时候,他连手都是处的,但是这一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黑暗的连他自己都认不得了。

    橙子是政法学院毕业的,本来好端端的法学院毕业的学生,应该去考个公务员什么的,却不务正业地非要做记者,应聘的时候,总编让写一个离婚的新闻,橙子三下两下完成,后面还有法律解释,以及司法建议。总编一看,二话没说就给派到省内新闻部了,这可是一个好活,因为主要接触的都是省委四大班子的领导,向来是大牌记者的专利。有一次跑这个口子的记者早上上班的时候,让人在公交车上把手机给偷了,他就报了案,民警说:“不就是个破手机嘛,还要让我们限期破案,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我是跑省委四大班子新闻口的记者,省上所有的领导电话都在我手机呢,假如这些号码泄露出去的话,后果你们负责就行”。这话说的低调求子的。民警无语,下午上班的时候,那个记者就把手机拿到了。这叫一个速度呀!刚开始橙子还很认真,新年过后开两会,一般都是新闻通稿,结果这货把一个领导的名字给写错了,还是标题,后面的校对也没有看出来,结果这货就悲催了,扣了半年奖金,还被调到了社会新闻部。社会新闻部可热闹呢,什么婚姻纠纷呀,房屋强拆呀,公交车上醉汉打架呀,哪里的人把狗咬死了。总之,哪里有涉及一切的八卦新闻,哪里就有我们英勇无比的橙子大记者。社会新闻部比较辛苦,橙子经常被搞得疲惫不堪,但是橙子每次都能按时地完成任务。

    正在我看报纸的时候,橙子让人揍得满身泥土地回来了,大家一看橙子回来了,都围了上去,问了原因,橙子说:“最近打电话说汽车站哄抢乘客的现象比较严重,经常人在这个车上,东西被另外一个车给抢去了,我去一看果然很严重,居然连我的相机都给砸了,你说这是不是一群土包子?还有没有法律,气死我了!我已经报案了,没有警察我还出不来呢,被这群土包子整坏了。狗日的!”大家都很生气,还有摄影部的记者,拍了照,当时就要橙子去住院,车站管理方必须给个说法。

    总编也很生气,当时立即就给车站打了电话,声称记者的正当权益必须维护。车站那边还支支吾吾,把这事没有放在心上。第二天在我们的都市报上刊登出了《哄抢乘客何时了?记者采访被打?车站管理方责任在哪里?》其中所选的一张图片是橙子被打的又青又肿的半张脸。

    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到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