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砜
向荣独自一个人在仓库门口坐着,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雪茄,正准备点燃,想了想这里不能见火光,又把烟放回口袋。
“荣哥,样品提炼好了,进来看看吧。”
“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向荣一挥手让小弟带路。
两人走进工厂,穿过废弃的器械堆成的山一样的屏障,工厂一处隐蔽的地方有单独一间工作室,从外面看上去与这里的其他地方并无不同,推开门,里面却大不相同。有十来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正在工作台上做着什么精密的活儿,见到向荣,纷纷停下,齐声道:“荣哥!”
“你们继续。”向荣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场面,对身边的小弟说道,“新品呢?”
“荣哥这边。”小弟带向荣来到尽头的工作台,上面放着一包淡蓝色的晶体,他动手把晶体倒进研磨器皿中,研成粉末之后递给向荣。
向荣从身上拿出一个不过手掌五分之一大小的仪器,将探头放进粉末中,仪器上的数字开始闪动,最后定格在了“67”。向荣不满意地皱了皱眉:“纯度还是太低,再让他们试一次。”
“是。”小弟知道向荣有些生气了,不敢多说其他的,立刻去安排再一次提纯。
“jay,你过来!”向荣忽然喊道。
一个正在工作的男子立刻放下手中的试管跑了过去,摘了口罩,问:“什么事,荣哥?”
“过两天就要交货了,炳隆那边的话,新品成功的话这次可能有机会见到幕后的大老板,所以纯度一定不能低于80,这样的见面礼才够分量。”向荣拍了拍jay的背,“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放心吧,荣哥。”
离开工厂的时候,向荣正巧遇到一个男人,他是给向荣提供这个制毒所的人:兴红集团的副总裁,林伟。
“阿荣,今天亲自来监工?”
“林哥。”向荣对林伟印象极差,这只笑面虎可谓是毫无人性,“交货日期快到了,所以来看看。”
“也别太紧张,炳隆这单不过是小生意,我们请阿荣你这位大师来可不只是为了这种小事,新品的研发才最要紧。”
“明白。”
“那就好,我进看看,你去忙你的。”
“好。”
向荣和jay接触兴红集团快一年了,前前后后和他们过手的毒品已经有4000克,全部都是海/洛/因。这一次,总部总算要收网了,交易当天副总裁林伟和总裁蒋天成都会出现,只要等他们完成交易,毒品调查科那边(英文:narcoticsbureau,缩写:nb)就可以动手抓人了。向荣舒了口气:自己和jay的卧底任务终于要结束了。
出租屋内,几个年轻男人正围着圆桌吃盒饭,一旁沙发上的坐着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男人,右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
“老大,你不吃点?”
被叫老大的正是兴红集团这次的交易对象炳隆,后天的交易地点就是这间出租屋,也是炳隆这伙人暂时的落脚地。
“不吃了,你们几个吃完饭打起精神,交易日就快到了,那天大老板也要来,都注意着点。”
“知道了,老大。”
向荣回到家,冲凉之后换了睡衣,一头倒在床上,一天的紧张和疲惫让他很想入眠,但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归队可以见到儿子妻子,向荣却兴奋得睡不着。摸出枕头下一家三口的合照,向荣开心地笑了,五天后就是儿子七岁的生日了,今年终于有机会亲自为儿子庆生,太棒了,轻轻亲吻了照片上自己最爱的两人,向荣收好照片终于睡着了。
蒋天成下午收到了得力助手林伟发来的消息,公差那边一切正常,新产品快要完成了,一旦上市绝对可以卖出之前海/洛/因的价格的两倍,而且新产品吸食的致死率也降低了七个百分点。蒋天成对此很满意,事前和炳隆商量好的交易量为1000克,价格也打了点折,蒋天成这样做也是为了见到炳隆身后的大老板,一旦这个渠道打通,之后就会顺利很多,这点小钱他还是送得起的。
“天成,你这两天胃又不舒服了吧,我已经把医生开的胃药放在餐桌上了,你记得吃。”屋外传来女人甜美的声音。
蒋天成走出去,果然见到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还有一小盒——里面是两片胃药,旁边还有一杯温水。而准备这些的人正在门口换鞋,准备离开。
“jenny,今天也不留下来陪我吗?”蒋天成从背后抱住女子,撒娇似的说道。
“讨厌,放开啦。”女人扭动腰,转身,纤细的胳膊环绕住蒋天成的脖颈,细声说道,“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好好吃药,明早我来给你做早餐。”
轻吻了蒋天成的脸颊,jenny没有让蒋天成送自己下楼,一个人回家了。
此时,兴红集团的总裁,这位hk现在的毒品龙头还不知道危险正在来临。
5月20日,正是交易当天,三批人正在准备前往交易地点。
向荣早早地在工厂准备货物,每一包新制毒品都由向荣亲自监督放入旅行袋中,带了jay。
“你先去,确定无误后回复我,我和天哥再到。”向荣手机上传来这样一条信息,发信人是林伟。
出租屋内,炳隆和小弟们在确认安全,其中两个人已经去约定好的地方接向荣三人。
“荣哥?”见到向荣,炳隆的手下询问。
“是。”
“请上车吧。”
向荣将手上提的箱子交给jay,坐上后座。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副驾驶上炳隆的手下突然说道:“有人跟踪。”
“你报告老大,我带他们先逛逛。”开车的男子说完从后视镜望了望向荣和jay,他俩并没什么异常的表现。
车子经过一个空地的时候,后方的一直跟着的车子突然窜了上来,撞向向荣他们的车,强烈的撞击让车几乎失控,歪歪斜斜地开进了空地。
“砰砰”车外响起几声枪响,有人在喊:“车上的人,抱头下车!”
“怎么办?!”jay知道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两边的boss都还没现身,如果现在弃甲认输之前的一切就白费了,也不知道总部的人怎么搞的。
“一定要甩掉他们。”向荣也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一定是警队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这边炳隆的两个手下用车门当掩护还在和条/子对峙,向荣嘱咐jay拿好箱子,自己跑去驾驶座,一招手,让其他三人立刻上车。
“坐稳了!”一踩油门,向荣直接朝着对方撞了过去。
“靠!”警队领头的见状,立刻招呼同僚向旁边闪去,有几个朝着疾驰的车补了几枪,可惜都没有打中。
“妈的,又让他们跑了。”
“韦sir······”
“上车,追!”
这队领头的正是年轻的高级督察韦世乐,追了炳隆这条线有些时日,这次又让机会从手边溜走,气愤之余,韦世乐立刻上车打算继续追,今天这帮人应该有宗大买卖,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咦?”发动汽车,韦世乐感觉怪怪的,下车检查,才发现车轮三个爆了。这才想起来,刚才的枪战,那个一身西装的家伙朝自己这边开了三枪,但准心很差,也不知道打去哪里,原来根本就是瞄的自己的车轮,“混蛋!”
向荣绕了两圈,确定没人跟踪,才换了人驾驶。迟了半小时,但四个人算是安全到达交易地点了。
“荣哥,早就听闻你制毒技术一流,早想见识一番了。”
“都是传言罢了。”
“哈哈,货呢?”
jay把箱子交给向荣,向荣将箱子放在桌子上,解开密码锁打开之后把箱子转向炳隆。
“只有这个?!”箱子里只有一小包样品,这让炳隆十分气愤。
“别急,你我都不过是跑腿的罢了,我的老板让我先带样品来,你们觉得没问题的话,真正交易的货物会由我的老板亲自带来。”
“哼。”炳隆也不好发作,只好先验货。
亲自验完,又让手下的人试了一下,炳隆确定这个样品的纯度竟然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于是通话将这个消息告知大老板。
“嗯,嗯,是,知道了。”
“我老板说一小时之后会来。”
向荣打电话给林伟,也通报了这个情况。然后收好箱子,坐到沙发上,说:“我老板一小时后会带货来。”
韦世乐回到总部,立刻调动所有人查各街道的监控录像,发誓一定要将炳隆这伙人找出来。
“韦sir,大sir找你。”
韦世乐来到行动组的时候,康瑞麟正在指挥监听工作。
“sir,你找我。”
“刚才是不是和炳隆手下交手了······”
“sorrysir,我没抓住他们。”
大sir一时语塞,心想老子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平静了一下,说道:“我们已经在接受这个案子了,今天那辆车上有两人都是我派去的卧底,情报说今天的交易蒋天成这个巨头会出现,不出意外炳隆身后的大老板也会出现,所以现在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将他们一网打尽。”
世乐这才明白自己今天的鲁莽举动差点害了同僚,他赶紧道歉:“sorrysir,是我太鲁莽了。”
“不全怪你,正好你来,一会儿的行动任务很艰巨,我希望你们那组人可以来帮忙。”
“yes,sir.”能有机会亲手抓住大毒枭,韦世乐自然拼尽全力。
出租屋内,炳隆和向荣面对而坐,互相盯着对方却没再讲话,其他人则不停地关注着附近的动静,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楼下,炳隆的手机也响了。
“老板,没问题。”
刚挂电话,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房间里的人一阵警惕,炳隆示意手下看看是谁。
“谁?”
“林伟。”门外的人答道。
门开了,正是林伟和蒋天成,还有四个保镖在门口。
“看来我是来早了。”没有搭理炳隆,蒋天成直接坐下来,看了看,那个幕后大老板似乎还没到。
“我老板已经在楼下了,马上就到。”
向荣很奇怪蒋天成他们是从哪来的,自己一直观察楼下竟然都没有发现。轻轻推了下眼镜,镜架上的微型镜头正好对准了蒋天成,图像清楚地传到了总部。
“各部门注意,等幕后大老板出现完成交易,我们立刻上楼抓人。”
“是!”
向荣见到炳隆的老板,他是个长相清秀的男人,西装革履,还架着一副眼镜,他自称叫“周益明”,来了也不说废话,三箱钱放在桌上,直接开始交易。
“哈哈,爽快。”林伟也将带的货拿去让对方检查。
“没问题。”炳隆检查完说道。
双方完成交易,准备离开。
“哐”房门被破开,警察破门而入,“不许动,双手抱头。”
可这些毒贩哪会乖乖就擒,掏出手枪一边射击一边找出口逃跑。“抓住蒋天成!”向荣对jay说,这个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
jay一个箭步扑向蒋天成,哪知反倒救了蒋天成一命,警员的子弹擦着蒋天成的肩膀射中了他身后的一个毒贩。
“砰”林伟突然举枪,朝着蒋天成就是三枪,子弹一发打在蒋天成后背,一枪大穿脑袋,另一枪则射中了扑到在蒋天成身上的jay身上。
场面混乱,谁也没注意到刚刚发生的这件事,只有向荣全都看在眼里,或许是本能,向荣立刻捡起地上的一把手枪,就射向林伟,但是林伟早就跑远了。
“jay,jay······说好任务结束一起去好好喝一杯的,jay!”抱着jay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jay的心跳,向荣心好痛,一起相依为命了这么久,人就这样没了。追捕还在继续,但这一刻向荣忽然觉得那些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警队高层对于卧底张嘉铭,也就是jay牺牲这件事很惋惜,发动全体警员为jay的家人捐款,授予张嘉铭荣誉勋章,葬礼上警务处处长也出席了。
“别太难过。”康sir安慰向荣,发生了这种事情谁的心情都不好,当初动员jay去做卧底的正是康sir,他也十分内疚难过。
“你的档案我已经提交给上面了,过两天聆讯之后你就可以复职了。”
“thankyou,sir.”
向荣回到家,老婆于咏彤正在做饭,换好鞋向荣问:“洋洋呢?”
“你这么久都没回家,我又没时间照顾洋洋,就把他送去他外婆家了,那还有保姆可以照顾一下,我也不用整天担心没人给洋洋做饭吃。”
“你又怪我去做卧底啊?”
“不是吗?一年前你明明有机会晋升高级督察的,你偏偏要去当卧底,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万一有什么事,我不要紧,洋洋没了dad怎么办?”
“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后天就是洋洋生日了,明天我就接他回来,好不好?”
“以后多为这个家想想。”咏彤把饭菜端出来,向荣立刻进厨房帮忙,气氛倒也舒缓了不少。
向荣复职之后,一班兄弟都很开心,讨论这如何为头儿庆祝一番。阿葵最感激向荣,当初如果不是向荣愿意替自己去做卧底,自己这一年也不会过得平平安安。
“头儿,敬你一杯。”
“头儿,我也敬你一杯。”
兄弟四人喝的尽兴,尽情表达重聚的喜悦。向荣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开门的声音惊动了还在等他的咏彤,老远就闻到一身酒气的咏彤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阿荣已经回来了她也就放心了,但是向荣总是以兄弟为中心的态度让咏彤有些忍无可忍。
“算了,醉成这样,说了估计也听不进去吧。”
兴红集团总裁蒋天成被杀在江湖上引起一阵骚乱,警察部本想趁着这个机会一举铲除了这个毒瘤,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天,风波就过去了,一切平静,新上任的总裁居然是蒋天成的女友程家碧——jenny,各路老大们鲜有异议之声,让很多人感到蹊跷,不久江湖传闻:蒋天成遇害极有可能有惊人内幕,或与jenny有关。
“jenny姐,上次事件后几个买家都有些怕从我们这里进货,对公司的影响很大,您看······”
“没关系,钱是赚不完的,风声最近是紧了点,毒品这块先搁置一下,货源和工厂也要重新联系和布置。”
“明白。”
jenny走到蒋天成的遗像前,点了三根香,鞠躬,把香敬在案头:“天哥,一路走好。”
“jenny姐,关于那个传闻······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不必了,做得越多只会越描越黑,重要的是尽快将公司重新运转,有肉吃他们自然会闭嘴。”
“是,我立刻去办。”
第二天一早向荣就被闹铃吵醒,揉了揉还在犯晕的脑袋,想起来今天新任的总督察上任,可不能迟到。急急忙忙洗漱之后,向荣从冰箱顺手抓了一盒牛奶一包饼干就向警局冲。
“我靠,老大,你出门很赶吗,怎么这副德行啊。”毒品调查科新丁,也是向荣好哥们的年有富感慨地说。
“怎么了?”
“还怎么了,老大你的领带都打到领子后面去了。”
“怪不得公车上他们都看我呢。”向荣恍然大悟,把剩下的半包饼干丢在桌子上,自己去卫生间整理仪容仪表去了。回来的时候,康sir已经带着新任总督察向同事们介绍。
“阿荣,来,这是新任总督察,韦世乐。”
“小乐!”
“gordon!”
“你们认识?”康sir笑着问。
“gordon是我警校时的师兄,没想到在这遇见了。”
“是啊,你小子都混到总督察了,不愧是当年警校第一。”
康sir交接完成,也不多待:“不打扰你们叙旧,今后好好相处,警队就看你们的了。”
“是!”
向荣向韦世乐一一介绍同事,又带着他四处看了看,小乐毕竟是从情报科空降来的,对一切还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这种空降的总督察跟下属肯定没这么快搞得定。”
“韦sir,你要的咖啡。”其他组员拿着餐碟回来了,今天韦督察请全组人吃自助餐,联络联络感情。
“谢谢。”接过咖啡,韦世乐说,“私下里不用见外,叫我小乐就可以。”
“行,你是前辈,来先祝贺乐哥上任。”有富同学以咖啡代酒,下午还要上班所以不能喝酒。
“谢谢。”
晚上收工之后向荣邀请小乐去家里坐坐,车上小乐问向荣:“上次的行动,那个卧底是你?”
“嗯,没想到来捣乱的会是你。”
“哈哈,我也没想到会是你们布的局,我追了炳隆三年了,从我进入情报科就开始跟进这个案子,好不容易看到这个机会,是冲动了点。”
“那天跟着你的那个同僚······”
“当警察第一天我们都已经知道生死无常,只是有些不甘心,不能亲手抓住凶手。”
“过去了,都过去了。”
来到向荣家,屋里没人。
“你一个人住?”小乐问。
向荣苦笑了一声,端了杯水给小乐:“不是,你嫂子最近忙得很,儿子在他外婆家,所以家里没人。”
“怎么了,夫妻俩吵架了?”听着语气,再看向荣的表情,世乐猜了个大概。
“老夫老妻了,还能怎么样,过两天就好了。”
世乐劝道:“就是老夫老妻才更该在感情上多用点心,况且你俩和睦了对儿子也好嘛。”
“好,知道。”
楼下传来一阵引擎声,估计是咏彤回来了。向荣撩开窗帘,向楼下望去,果然是咏彤,不过还有一个男人,两人在楼下讲了一会儿话,男子帮咏彤从车上取了手提包和围巾,直到看咏彤进了楼才依依不舍离开。
看到这一幕,世乐担忧地望向向荣,向荣脸上没太多变化,可握着茶杯的手却早已充血。
向荣还是没有忍住火气,和老婆大吵一架之后独自一人去酒吧喝酒,三札啤酒不到一小时就下肚了,像是非得喝死自己才甘心。
“有什么不顺心?”来搭讪的是个美女,一身朋克风格的穿着,倒是没有被向荣那副骇人的样子吓退。
“·······”瞥了女人一眼,向荣懒得答话。
“听说你手艺很好,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手艺’?”这两个刺动了向荣身为警察的敏感的神经,“什么手艺。”
“我是兴红集团的,我们的总裁在包间等,有兴趣谈一谈吗?”
“兴红集团”四个字让向荣的酒醒了一大半,他们的总裁要见我?如果没记错,现在的总裁应该是蒋天成的女人程家碧,他们找我做什么?带着很多的疑问,向荣还是决定去会一会这个“大人物”。
包厢外两个保镖替向荣开门,进去之后门就关了,包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穿着性感却不暴露,仅仅坐在那里气质就给人不一样的感觉。“看来她就是程家碧了。”向荣心想着,也没说话就直接坐下了。说真的向荣倒不是耍酷或摆谱,是因为他的酒劲又上来了,脑袋沉沉的,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懒得使出来。
“你!”jenny的手下见向荣如此无懂规矩,想过去教训他两下。
jenny摆了摆手,暗道:这个男人有趣!
“荣哥,你和天哥合作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想关于兴红集团我就不用多说了。”
“原来是天哥的······嗝······”向荣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哇”一声就吐了,包厢里立刻有股奇怪的味道蔓延开。
“······”所有人都安静了,jenny手下都知道他们的老大有洁癖,这家伙吐了一地,一定完了。
“看来荣哥现在身体不适,那我们改天再谈。”jenny说完带人离开了,临走时还嘱咐了领班好好照顾向荣。
康sir收到线报,兴红集团和国际大毒枭赵三裘最近有联系,像是准备大干一场。
“告诉情报科的人,盯紧这条线。”
“明白。”
康sir作nb也有十几年了,毒品害死过多少人,造成了多少的惨剧他比谁都要清楚。如今hk的毒品市场有越做越大的趋势,这很危险。在办公桌前深思片刻,康sir拿起桌上厚厚的档案开始翻阅,或许未来的希望就在这。
向荣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酒吧的包间,屋子里有些暗,分不清是几点,摸了摸身上才想起来昨晚就只带了一个钱包。走出包厢,酒吧的服务生就跑了过来,递给向荣一张纸条:对于昨晚的提议荣哥如果有兴趣,周三晚八点,酒吧等。什么都没想,向荣直接将纸条扔进了垃圾桶,抓起外套离开:他瞥了一眼酒吧的挂钟,已是早上八点半,完蛋我又迟到了!
走进警局之前,向荣找了一辆车,借着车窗的反光镜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省的上去被手下的人嘲笑。正对着车窗摆poss的时候,窗子摇了下来,车里探出一个脑袋。
“喔,吓我一跳。”向荣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车里的男子强忍着笑意,打招呼:“向sir,早啊。”
早会的时候,康sir在部署今后的工作,韦世乐对着一杯咖啡自己傻乐,是不是看看自己的好兄弟向荣。
“小乐,现在还开会呢,你要是想笑就出去笑够了再进来。”康sir实在不能容忍世乐这副德行。
“sorry,sir.”拿咖啡嘴挡住,世乐抱歉地说道。
会开完了,康sir说:“其他人去工作吧,阿荣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其他人见大sir走了,都跑过来问世乐:“乐哥,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我跟你们说······”世乐跟手下聚成一团,讲起早晨的意外收获,“这样······这样······”
“哈哈哈~~”办公室内传来一阵笑声,康sir很气愤,推开办公室的门吼道,“你们这帮兔崽子,上班时间玩什么玩,再嘻嘻哈哈的全去大街给我巡逻。”
所有人这才散了,世乐-透过百叶窗看见康sir和向荣在谈话,两个人的表情异常严肃,心想:又出什么大案了?
周六到了,向荣家很热闹,儿子洋洋七岁的生日party正在举行着。
“我是小天使,听说今天有小朋友过生日啊,是谁啊?”志成大叔戴着天使的面具,手里拿着一个大蛋糕。
“是我!是我!”小朋友们都抢着回答。
阿葵从后面走过来,还拿了很多糖果:“可是我听说只有一个小朋友过生日,告诉叔叔正确答案的叔叔就给他糖果哟。”
小盆友都指着洋洋,洋洋则开心地说:“我过生日!”
“那好,大家一起祝洋洋生日快乐好不好?”
“好!”所有人一起拍着手唱着“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洋洋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向荣走过去抱起儿子,从身后拿出生日礼物:“当当当,生日快乐,儿子。老爸答应给你的电脑,喏,给你。”
“谢谢dad。”洋洋开心地结果电脑。
“那你也要记得答应dad的,要乖乖听话,知不知道。”
“知道了dad。”
“乖啦,去玩吧。”
生日会上大家都有说有笑,向荣拿着烤好的食物,走到老婆身边坐下:“老婆,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和你吵架的,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没放心里去,阿荣,其实你真的很好,但是我不希望你再去做危险的事了。你看儿子有你在身边陪着的时候多开心,答应我别再去做卧底了好吗?”
“咏彤,今天这么开心,咱俩别说这个了。”向荣笑着说,“走,一起去切蛋糕。”
一年前,向荣家后院,家庭聚餐。
“洋洋,过来过来。”向荣剥了一个鸡蛋给儿子,“多吃鸡蛋才能长高,变强壮。”
“是不是和dad一样啊?”
向荣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笑道:“是啊,机灵鬼,把鸡蛋吃完才能去和小朋友玩。”
“嗯。”
看着儿子认真吃饭,向荣这才准备自己的吃的。望了眼不远处,自己的三个好兄弟正在讨论着什么。从三个人严肃的表情向荣就猜到了大概,三个人突然拿出一支圆珠笔,有富用力一转,圆珠笔开始快速地转动起来,一圈、两圈······“咔”最后笔尖指向了阿葵。
“好吧,我去就我去。”
“我去吧。”向荣走过来,将笔尖冲向自己,然后拿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老大······”
知道这几个兄弟的脾性,向荣没有给他们拒绝的机会:“阿葵你刚刚成家老婆孩子等着你去照顾呢;阿成顾家是出了名的,你去当卧底一定不能定下心;富仔刚入行没经验,容易暴露。所以,还是我去。”
坐在酒吧吧台,向荣刚刚听到一个消息:兴红集团已经和国际大毒枭赵三裘接触,主管这件事的正是杀死jay的林伟。自从蒋天成死了,兴红集团表面上是程家碧主事,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大权早就旁落林伟,只是缺一个正式的理由。很多人都在分析,林伟上位的理由除了干掉程家碧就是娶了程家碧,但这两种情况第一个就会背上叛徒的名号,而第二个选择更惨——勾引大嫂。所有人都等着看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也许程家碧会一直沦为林伟的傀儡。
那天程家碧主动找向荣谈合作,向荣就觉得有蹊跷,现在想想看,这个女人的野心也不小,知道什么叫蛰伏隐忍,更懂得积蓄力量。有句老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于向荣来说,程家碧的合作计划不是不能考虑,林伟算是自己的仇人了。
“想想你自己,你也不是一个人,你有要照顾家的。”老婆的话又在脑子里响起,向荣干了最后一杯酒,把手里的照片小心放回钱包,买单走人。
另一边,o记的高级督察黄俊杰正带着手下的兄弟到处寻找炳隆的线索,上次毒品调查科找到炳隆的时候俊杰就想带人去参与行动了,可是上面的人执意要炳隆后面的老板出现才抓人,错失了大好机会,弄得现在自己又得从头开始。
“哼”越想越气,俊杰真不知道自己这种靠着线人线报,追着炳隆擦屁股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炳隆你等着,看老子不抓到你!”
向荣回家的路上,路过兴红集团的地头,看着一家茶馆门口站着一排人,估计里面不是林伟就是程家碧。于是他下车,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的?”向荣果然被拦下来了。
“来茶馆能干嘛?喝茶!”
“你很面生嘛,里面已经被包场了,滚蛋。”
“怎么说话的,滚这个字可不能乱说!”向荣一把抓住刚才推搡自己的的人,一个华丽的过肩摔,伴随的就是几声骨头的脆响。
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手里的家伙都冲着向荣:“你要砸场啊,兄弟们给我上!”
“唰”从腰间拔出枪,向荣指着刚刚被自己摔残在地的人的脑袋,大喝道:“都别乱动。”
“你以为你这样我们就怕啦!”混混们虽然嘴上嚣张,但进攻的步子明显缓了下来。
这完全在向荣预料之内,刚才在路边观察的时候就发现这群人虽然穿着没什么不同,但是其他人对手里的这个男人有份不自觉的敬畏,这个人站岗的位置也是最有利——可攻可守的地方,而且其他人像是下意识在保护他的安全。“他一定是这伙人的头儿。”向荣做出这个判断之后,找茬的时候就直接冲着这个男人去了,现在看来自己赌对了。
“你们不怕是吗,那就来啊,看看谁快!”
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个都不敢先进攻,向荣手里挟持的可是兴红副总裁林伟的亲弟弟,这要是出个什么差错那必死无疑,没人想冒险,更何况当事人自己都不愿意。
“别过来,都别动!”林志虽然断了好几根骨头,但是他现在更关心太阳穴旁的那把手枪,自己才混出了模样可不能就这么扑街了啊。
“怎么回事!”
一个声音从茶馆大厅门口传来,来的人步态从容,他一出现所有人都不敢多言,就是林伟。
“阿荣,是你啊,怎么这副样子。”林伟笑着走过去,又对手下的人呵斥道:“拔枪打架这种辛苦的事你们怎么能让荣哥亲自动手呢,一点规矩都不懂,还不过来帮忙!”
其他人这才敢靠近向荣,从他手里接过差点吓哭的林志,赶紧送去医院了。
“阿荣,来了也不说一声,上次一别可就没再见着你。”
“我也想找你的,可是你好像换了电话啊林哥。”
“不说这些了,来了就是客,上去喝杯茶,刚到一批正宗的西湖龙井,来来。”林伟拥着向荣就上楼了,那感觉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来到二楼,茶室里坐着的还有一位大人物,程家碧。
“两人一起喝茶?看样子相处的还不错嘛,那些传言难道真是空穴来风?”向荣这样想着,脸上则尽量保持平静。
“荣哥,没想到第二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方式。”程家碧依旧给人那种掌控全局的感觉,“没想到制毒界的王者身手也这般好。”
“我也没想到,不过想见你们真的不容易。”
“怎么,上次的是考虑的如何?”
“那件事我还在考虑中,今天来是另一件事。”向荣看着两个人表情微妙地变了变,但都没发作。这也在情理之中,自己现在可是新型毒品“冰龙”的创造者,而且制毒这个圈子里像自己这样能制造出百分之九十九纯度的人可谓寥寥无几,现在敲不定合作的关系对兴红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什么事?”
“上次那件事我的好兄弟死了,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合适的祭品,我想来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卧底这件事是绝对的机密,jay的身份兴红的人自然不清楚。
林伟看着向荣一直望着自己,就知道那天的事向荣八成是看到了,杀死大哥这个罪名林伟现在还扛不起,他是在威胁自己。
“那阿荣你觉得,祭品,你现在找到了吗?”
“找到了。”向荣指了指林伟,“就是这个。”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林伟想不通:这家伙想干嘛?
“什么意思?”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收到消息,赵三裘最近出现,我想找你们搭个线。”
“你说jay的事·······”
“中介费。”向荣用手托住下巴,手指在脸上轻敲着,“我想让兴红为我做一次义工。”
“你很缺钱吗?”林伟脸上的笑消失了。
向荣笑了笑,没回话,走到楼梯口时才说:“这是你们欠我的。”
行内规矩,搭线人在双方事成之后收取的费用不会低于交易成交额的10%,毒品这种生意,一笔交易的成交价绝不会下千万,10%也就是几百万,向荣提出的要求的确过分了点。
“他是很嚣张,不过我没有理由拒绝吗?”程家碧一直都没有出声,她在思考,利益的长远性。
“我林伟混了这么久,还没人敢和我这样讲话。不就杀了他一个兄弟,怎么了,老子手上的血债可不止这一个,他能怎样?!”
“但是他看到了另一件血案。”
“那又怎样,他说的话谁会信!”
“只要有了开头,就会有人去查。蛋裂了蚊子自然就来了,几百万而已,兴红现在缺的是人才,阿伟,想开点。”
林伟冷静之后仔细琢磨了一下,jenny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次卖向荣一个人情,之后的合作就容易谈得多,谁让人家手艺在身。
向荣见完兴红的人,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才回到家,这次是最后一次回家,任务开始可就不能再随便回来了。走进儿子的卧室,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脸,低头轻轻吻了儿子一下,向荣轻轻地说:“儿子,老爸要去工作了,又有段时间不能陪你了,你千万别怪老爸哦。”蹑手蹑脚走出儿子的房间,转身轻轻将门关好。
“你太不负责任了。”身后老婆的声音传来。
向荣差点跳起来,在自己家向荣可没那种临危不惧紧绷着的神经,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可把他吓得不轻:“老婆你干吗,突然出现。”
“你真的要去吗?”
“老婆,你也知道阿葵他们各各都要顾家里的事情······”
“你难道没家吗?你万一出什么事,儿子怎么办,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
“我知道轻重,这么多次我不都安然无恙吗,你放心······”
咏彤递给向荣一个文件袋,只说了两个字:“离婚。”
向荣不是一线的警员,因此对于道上的人来说绝对是新面孔,但是康sir知道向荣这次的行动会深入犯罪集团内部,所以不可能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不被人深挖背·景,所以立刻为向荣准备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东利孤儿院长大,十二岁开始接触毒品,二十岁开始学习制毒,之后一直辗转各路,但从来都是独自一人行动。这样无依无靠,接触人员不特定的背·景让向荣在任务中多了一重保障,除非真的运气极佳在毒贩堆里都碰到熟人,否则向荣的身份问题绝不会曝光。有了一年的黑道基础,这一次向荣打算从兴红入手,立志端掉hk整个贩毒网,最重要的是要让jay死的有价值。
拿好要带的东西,向荣离开家,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得来了。
家里的茶几上放着那份文件,尾页上“向荣”两个字刺得人有些心痛。
向荣来到程家碧告诉他的地点,一辆黑色的丰田车正停在路边,看见向荣走来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荣哥,请上车吧。”
驱车前往的地方看上去很偏僻,因为才晚上7点,这条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
“这是要去哪?”
“荣哥,到了就知道了,您别着急。”驾车的小伙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
七拐八拐,三个人终于到了终点。这是一个荒废很久的工厂,坐落在密林的后面,背面有一座山,不高不低正好可以布点看清工厂四周的动静,除了刚刚进来的一条路,应该再难找出别的进入这里的方法了。
“果然很谨慎。”向荣感到任务难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这地方天然地易守难攻。
“荣哥,这边请。”跟着年轻人走进工厂,期间通过了三道电子门,附近有轮换巡逻的人,向荣不禁怀疑:这里到底藏着些什么?
“阿荣,来啦,来来这边坐,裘叔那边我给你联系好了,不过······”林伟顿了顿,“他拒绝和你合作。”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裘叔的背·景,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裘叔之所以会从南丫岛来hk这边,只因为一些原因被迫的,所以他的小心谨慎的程度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你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裘叔那边更不可能无缘无故见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康sir告诉向荣的信息是:赵三裘,南丫岛青帮主事人,半年前青帮内讧,赵三裘的义子david反叛,两伙人火拼之后死伤惨重,国际刑警干预的时候两拨人都逃掉了,不过青帮的势力也削弱一大截,这是很多人乐见其成的事。两个月前,赵三裘来到hk境内,带的人很少,现在这伙人究竟在什么地方警方不清楚,但是查到兴红想要和赵三裘合作,所以向荣的任务就是就出这个大毒枭。
向荣一向不喜欢缠绕太多的关系,本想着这次借兴红的关系见到赵三裘,来个人赃并获,但对方不愿和自己交易这条路也就断了。“太天真了。”向荣这样评价自己。
“你跟他说了吗,‘冰龙’的创造者就是我,这种分量的简历的厨师,他难道一点都不想见吗?”
“阿荣,不是我打击你,你的手艺在我们这里算是顶尖,但裘叔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想他见过的人才里应该有不比你差的。”
单刀独斗者的模式,这回看来不行了,可是如果不亲自见到人康sir那边根本无法进一步行动。
“不如用兴红的名义?”林伟的语气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你想说什么?”
“其实jenny姐一直很欣赏你,反正你也是独身一人,不如加入我们兴红,为我们做事,好处大家都有。”
“想让我加盟费用可不低哟。”
“你开价咯。”
“六-四开,我只负责制作。”
林伟当场就有要骂娘的冲动,你妹的,营销场地安保这些通通交给老子,你就只负责制作,还跟老子要六成,你这个拽样真他妈都想一枪毙了你。林伟努力使自己平静,越这样想脸就越红,向荣看他快要爆发了,默默地向门口移了两步,全身待命,一旦有危险立刻拔枪逃。
“可以,就这样吧。”
听到肯定的答复,向荣还是微微吃惊,这种要求都答应,非奸即诈啊,不过既然人家都妥协了就先做做看咯。
林伟回去向jenny报告这个消息的时候,jenny脸上还是欣喜露出了微笑:“够贪,够霸道。”
“姐,你别再夸他了,他那副拽样看着就让人冒火,欠扁。”
“阿伟,人越是霸道就证明他越有本事,咱们的几个场子最近的统计数据里面你知道那种货的需求量最大吗?就是冰龙,这家伙有两下子,他的作品副作用比冰·毒或者海·洛因都小,但是效果却是翻倍,而且成瘾性大轻易解除不了,很符合这个市场。”
“那又怎样,只要有人想研究配方,迟早其他厨师也能做。”
“那他的99%纯度的提炼技术呢,可不是人人的成功率都能这么高啊。”
“······”
jenny拍拍阿伟的肩,劝道:“人才,就是要软硬兼施地对付着,做老大的不懂得低头忍让是会吃大亏的。”
“我明白了。”
康sir约向荣在安全屋见面,向荣告知了自己约见赵三裘计划失败的事情,康sir没有气馁,反而劝向荣要有点耐心,国际刑警追了赵三裘那么多年都没追到,你一去就指望结案显然不可能。向荣点点头,理解想要完成任务就不能太心急,不然连命都可能搭了进去。
赵三裘回到hk之后一直不敢有大的动作,之前就和老兄弟蒋天成联系好了一单毒品生意,谁料到他竟然被警察干掉了,自己这边也出了问题。新来接洽的是兴红的副手,一个叫林伟的小子,愣头青一个。当年跟在蒋天成身边的时候赵三裘就见过,印象不好,毛毛躁躁的,成不了大气候。但是当家的jenny给赵三裘的印象不错,这个女人有些头脑,决断果断懂得掌控时机,做朋友不错,做敌人就得小心了。
“裘叔,你怎么把生意往外推啊。”赵三裘的小弟不理解老大怎么就简简单单把送上门的生意推了。
林伟今天登门来谈的并不是兴红的事,倒像是牵线,而他口中的人正是赵三裘最近在道上听到传闻最多的人——向荣,一个制毒师:“他说的那个人的底细我们一点都不清楚,虽然名气很大,实际情况到底怎样谁都不清楚,所以不能冒这个险。”
“懂了裘叔,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查一下他的底细?”
赵三裘对手下很无语,要不是人手紧缺,这几的笨蛋早被自己一枪毙了:“知道了还不快去做!”
“阿良,你去看看郑先生,他的伤怎么样了。”
“是,大哥。”
赵三裘对于回绝向荣的合作还是有点惋惜,自家制毒师郑先生拿到“冰龙”成品时的赞扬之言让赵三裘确信这个向荣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道上混的有时候要钱更要命,谨慎点没错,希望还能有机会会会这个制毒高手。
向荣的制毒技术其实和伪造的那份简历有很大的出入,他看过自己现在的简历,上面写的:向荣从二十岁就跟着一个神秘制毒师学习制毒,十年磨练才造就了现在的水平。看完这段向荣就乐了,康sir他们也太会编了,搞得自己这么神秘。其实十六岁进入警校,向荣就发现自己对于毒品有着天生的敏感,不论是制作缉查他都快人一步。警校的长官慧眼识珠,第二年就开始重点培养向荣,立志为警队打造一个缉毒的精英,每天接触毒品的经验再加上勤奋刻苦和天分,向荣很快掌握了全部的知识,仅仅三年就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进入毒品调查科,十二年的警队生涯中,如果不是上司平凡调换,现在的向荣应该已经是个警司了。
“想什么呢?”向荣暂住在工厂,正坐在门口想事情,一个兄弟过来搭话,还递给向荣一根烟。
向荣摆了摆手,回道:“我不抽烟的,你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阿ken,他们都这么叫我。”
“向荣。”
“兄弟,干我们这行的,不会抽烟可不行,有时候啊,心里憋屈就得靠这个。”阿ken看着年纪不过二十五六,讲的话却匪气十足,抖了抖手里的烟,他继续说,“他说你就是新来的制毒师,哎,你们制毒的赚的是不是很多?”
“看你找的什么样的老板啦······”
向荣也无聊,就和这个阿ken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脑子里却在想如何让交易更快进行。
黄俊杰在监视点守了一周,连个鬼影都没见着,他严重怀疑自己被线人骗了,去小赌摊守着,果然找到给自己情报的小德。俊杰揪着小德的衣领,把他一把推倒,人在小巷里的垃圾堆上,质问:“你说炳隆在这栋楼,我盯了一周,什么都没有,你小子,是不是耍我!”
“阿sir,我哪敢啊,我要耍你就是断了自己的饭钱,我还想活命呢,我收到的消息炳隆确实在那。”
“是事实一周什么都没发生,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对不对。”
“这·····这种事,阿sir你要我怎么证明嘛。”小德挣扎着起来,又被俊杰提着按到墙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
“你现在就上去,去敲门,带着摄像头去,如果和你说的一样,我这次就放了你。”
“阿sir,这······这,这是让我去送死啊,炳隆是什么人啊,被看出破绽我不死定了,我不去,不去。”
“你不去,你现在就死定了。”俊杰两只眼盯着小德,警察的威严和杀气瞬间就让小德不得不屈服。
小德出发前问:“去了我怎么说啊?”
“自己想办法,你又不是第一天混了,还用阿sir教你?!”
看着小德上楼,俊杰立刻通知同僚standby,一旦小德传来的信息准确,立刻上楼抓人。本来这种头号通缉犯俊杰是可以立刻行动的,但是有消息称这伙人持有大杀伤武器,一旦不谨慎贸然攻上去可就真的会挂彩,甚至白白牺牲同僚。但是一周时间把俊杰的耐心快要磨光了,今天必须有进展才行。
监视器上,正显示小德在爬楼,走到四楼403的时候看到小德伸手敲了敲门,俊杰早就安排人在楼等,通过对讲机俊杰下达命令:“所有人注意,全部打起精神,一旦确认疑犯立刻攻进去。”
“是!”
“谁啊?!”403传来男人的声音,充满警惕。
“物······物业,有人说,503的住户说他家地板漏水了,让我们来问问,有没有影响到你们家。”小德大脑从来没有这么快地转动过了。
“咔”房门开了,一个看上去很凶狠的男人看了眼小德,说:“厕所是有点漏水,你是来修理的?”
“是······我是物业的,需要进去修修吗?”小德真希望对方回答不要,这样自己就能走了。
男人打量了小德一下,说道:“进来。”
把小德领去厕所,小德立刻拿出工具开始修补,还好当过几年装修工,不然可装不了这行。
“什么人?”炳隆问。
“老大,是物业的,来修水管的。”
“没问题吗?”
“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炳隆的小弟见小德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直哆嗦,肯定是的怂包,没危险性。
“快点!”炳隆喊道,陌生人不能停留太久。
小德吓得把手里的扳手滑落在地,战战兢兢地捡起来,回答道:“好,好的。”
俊杰那边,下属请示:“头儿,不攻进去吗?”
“再等等。”俊杰记得在警校的时候学过,现在这个情况炳隆那的所有人都处在警戒状态,一旦攻进去死伤过大,他要抓住他们注意力松懈的那个瞬间,才能最小程度减轻死伤。
“好了。”小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屋子里的人说,然后打算关门出去。
“等一下!”炳隆突然喝住小德。
小德站在那不敢动,奇怪,难道被发现啦?
炳隆走过来打量小德挎包后的衣领,那里有一条小电线,是摄像头:“干掉他!”
“攻进去!”趁着小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俊杰下令。
“砰砰砰”o记埋伏的人攻了上去,冲着屋里一阵扫射。
“保护大哥先走。”炳隆的手下一边还击一边掩护老大跳窗逃走,炳隆和几个手下迅速截了一辆车,开走了。
屋子里死了的基本上全是炳隆的人,o记这边只有一个队员受了点轻伤,虽然还是没抓住炳隆,但这个战果还是欣慰地。
“送受伤的人去医院。”
“是。”
“通知人来人收拾现场。”俊杰看着脚边已经是一具尸体的小德,默默在心里说了句“下辈子别做古惑仔了”,然后收工回总部写报告了。
裘叔那边来了消息,约在一歌舞厅见面。但是就是单纯见见面,裘叔说他和林伟和jenny很久没见了,天成走的时候也没来及送送他,所以大家聚聚,还特意点名叫上向荣。
“阿荣,一起去吗?”
向荣难得有机会见赵三裘,自然乐意:“去。”
哥顿歌舞厅,老板是个黑白道都混得开的一个人,所以一般道上的人都喜欢来这里,生意也不错。赵三裘看中这里清静,条·子也不常来。
“裘叔!”林伟一贯的作风,见面三分笑,讨个亲近。
“阿伟,好久没见了啊,春风得意啊你。”
“裘叔说笑了,哪有您本事啊,我这都是小打小闹。”林伟说,“我来介绍,我大嫂,裘叔见过的。”
“裘叔。”jenny上前和裘叔握了握手,态度算是不卑不亢吧。
林伟又拉过向荣,介绍道:“向荣,hk最厉害的制毒师。”今天林伟没到多少人,加上开车的也不过十几人而已。
“裘叔。”向荣微微一笑,主动伸出手。
裘叔身后的女孩子们被向荣的微笑迷得神魂颠倒,小声议论着“好帅”之类的话,三十岁的男人最有魅力,三十岁的向荣则是魅力上加魅力。裘叔赞道:“后生可畏,技术一流还是个靓仔,你肯定是身从花丛过,不留叶一痕吧。”
“裘叔说笑了。”向荣可不敢认这莫须有的“夸赞”。
“都别站着了,坐坐。”裘叔的手下让服务生拿来几扎啤酒,又把闲杂人请走。
jenny看了看裘叔,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姜还是老的辣,裘叔身上的气质,就算不开口那些心理素质稍差点的也会被镇住,不过在场的人中间可没有那种货色。
“约你们来就是谈谈合作的事,说实话,我很看好阿荣。”
“裘叔你想怎么办?”
“按纯度给,市价,我再加一成。”
“这······”林伟知道这个价不算低,但是“冰龙”的提取的成功率不高,70%左右,也就是说所有步骤都无误的情况下还会损失30%,而且目前的市场来看,冰龙会卖得很好。
“这一批算是贺裘叔回家,市价就行。”jenny开口了。
赵三裘笑了笑:“货做好了你们再通知我,不过快点。”
兴红集团明面上是一家财政投资公司,一直由专人打理,其实是为了帮集团洗钱,人们常说的三害“黄赌毒”兴红全有涉及,不过毒品还是这几年才起步,所以路子不多,hk的毒贩也基本是小打小闹,拿不上台面的。兴红正是看准了这个还没开拓的领域,打算一显身手。任何生意想要做大做稳,就必须和国际接轨,这是常识,裘叔的出现让jenny看到了机会,不管赵三裘因为什么暂时落魄到主动和自己谈合作,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这么不长眼轻视赵三裘jenny这些年就白在蒋天成身边待了。
林伟因为赌场那边有事所以先走,jenny支开手下,让向荣负责开车。
“现在去哪?”坐进驾驶舱,向荣把座椅和后视镜的位置调整好询问道。
“去海边。”
“哦。”没多问,向荣直接开去最近的海边。
下了车,jenny一人在沙滩上走着,向荣就在身后陪着。海风吹着,jenny长裙随风轻轻摆动,偶尔轻撩长发于耳后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今天在歌舞厅那些女孩子说你好帅,有觉得她们说的对不对?”jenny停住脚步回头问向荣道。
向荣莫名其妙,这算什么问题啊,心里好想回答“这不是废话,我向荣当年在警校多少女孩子追啊,肯定是帅爆了的啦”,不过现在这气氛好像不应该这么回答,向荣说:“相貌这东西自己说了又不算。”
“哈哈,我觉得她们说的挺对的,你笑的时候真的很迷人。”
“······”向荣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所以,你平时应该多笑笑,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很萌?”
【“咔”,三哥忍不住自己喊停,这情况不对啊,台词也不对,导演和其他人怎么都没反应啊?三哥问现场的人说:“发生咩,台词好象唔啱?”现场顿时爆笑,导演和子珊一个劲地说:“sorry~~”,突然抬手看表:“原来系愚人节。”】
jenny送给向荣一只手表,银白色纯金属的表带,表盘上是罗马数字刻得时刻,指针是黑色的。
“这是?”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也算是你加入兴红的礼物。”
“不是说资料是修改过的吗,为什么我生日这项没改?”向荣心里忍不住对康sir有了很多腹诽,想想看自己才过来做卧底几天,自己的吐槽能力增强很多啊,真是太感谢康sir了,这下子以后不做警察可以去做综艺,听说综艺主持人最厉害的就是吐槽了。
“不喜欢吗?”jenny见向荣迟迟没有反应,猜测是不是这份礼物他不喜欢。
向荣笑了:“当然喜欢了。”
“那怎么不带上试试看?”
“嗯。”看了看手上那块表,也是银白色的,随着岁月的痕迹,表带上也出现了大大小小地划痕。
看着向荣望着那块旧表又在发呆,jenny很贴心地说:“这块表有很多回忆吧,不用勉强,你收下我的表就够了,美好的回忆应该被珍惜的。”jenny坐在沙滩上,抓起一把沙,摊开手让风将沙子吹散。
“当年我和天成就是在这认识的,他还是个古惑仔,天天不是打架就是砍人,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总有一天会出头的,做我们这一行义气是最看重的,他就有这个最后总要的品性。”
“没错,对兄弟一定要有义气,出卖兄弟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向荣说,“出来混这么久,这句话一直很灵验。”
“天凉了,送我回去吧,麻烦你了。”
回到工厂,向荣把jenny送的礼物放进抽屉里,躺在床上,将手腕上的表摘下来,看着表带里刻着的“g&e”,这是三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emily送给自己的,那天也是自己刚刚执行完任务回去,两个人就坐在天台上,依偎在一起,数着天上的星星,说着心里话。
“别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了,我怕哪天再也不能和你这样坐着。”
苦笑一声,想想看,结婚八年,emily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可是自己哪次有听过,谁对谁错呢?一边是生死弟兄有今生没来世的,一边是最爱的妻子想要和和美美过完这辈子。向荣拿出保养液,把手表每个缝隙都擦得干干净净的,戴回手腕上,沉沉地睡去,战斗还没有结束。
休息了几天,向荣要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裘叔也再三叮嘱希望尽快交易。jenny亲自带着材料来到工厂,小弟们都恭恭敬敬地问好,美女老大可不经常来,能多看几眼可都是福利。
jenny偷偷看了一眼向荣的手腕,果然没有换下来,心里更肯定之前的想法,笑了笑:“阿荣,材料齐了,你这两天尽快做好,这里的人你可以随便调用,有什么需要你叫人和我说。”
“好的。”
拿出一直带着的铝箱,里面是向荣的“私人珍藏”:“好的工具是好作品完成因素的一半。”其实好什么的,因素什么的都没这说法,就是向荣不习惯别人用过的东西,新的又得磨合,他怕麻烦。有点小洁癖有点小任性挺好,这也是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的必备要素之一嘛。
戴上专业的眼镜——平时眼镜基本上是拿来当摄像头使用,这次深山老林的就让它回归本行吧——向荣开始工作。
先将原料倒入烧杯,加一点融合剂······看着向荣认真地制作毒品,jenny想起一句很俗的话“认真的男人最有吸引力”。看了看,这里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jenny不去打搅向荣,跟工厂的手下交代清楚:这两天向荣有任何需要都尽量满足,有什么事就及时向jenny报告。
jenny平时除了偶尔去工厂露个面,基本上就是去公司坐班,看看财务报表,学习熟悉一下公司的运作,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阿伟。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外人和兴红的叔父辈眼中真正掌握实权的是林伟,程家碧完全就被架空,但实际上林伟经手公司的所有大事情都一定会和jenny商量。
“jenny姐好。”一进入公司,所有人都立刻跟总裁打招呼,“想上位就得有礼貌”白领&打工仔们的上位法则之一。
说到这,很多人就会问了,当天向荣在酒吧一股脑坐下什么都没说还吐了一地,为什么他就能上位啊?答案很简单啦:人家有才华而且长得帅,没理由反驳了吧。
公司的经营一直交给一个叫金铭的人负责,这个人和林伟是铁哥们,在英国帝国理工商学院毕业,名副其实的高材生。而且这个人人如其名,工作生活处处“精明”,兴红资金的洗清和升值可以说全靠他的帮助,所以兴红年轻一辈中除了jenny还有林伟,排第三的就是他了。
“jenny,你来啦,这个月的财务表,你看看。”金铭见到jenny就犯花痴,一点也不精明了。
jenny赶紧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站那里说就好,别贴过来。”
尽管不是很懂财务这一块内容,但是jenny一直坚持学习,这一点比起美貌更让金铭佩服,所以也不嫌啰嗦,每次都会详尽地跟jenny讲解。
工厂里向荣还在认真地工作着,把蒸馏瓶架好在铁架台上,点燃酒精灯,又将一块专用的制冷板斜架在蒸馏瓶上方,等到瓶子里的液体气化接触制冷板之后就会再液化顺着滴入下方的玻璃器皿中,因为制冷板上的特殊材料让再次液化的原料融合形成特殊的物质,这也算是“冰龙”特殊之处之一吧。接下来就等着全部气体变为固体颗粒就行了,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钟了,向荣招手把阿ken叫了过来,知道他有点经验,就让他看着完成最后这一步。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自从向荣离开之后,咏彤就一个人守着一间屋,儿子也不在身边,这一个月咏彤只能寄情于工作,没日没夜地工作,每天加班到凌晨才回家,有的时候甚至干脆在办公室过夜。明天就是gordon的生日,每年这个时候两个人就会去第一次约会的小吃摊见面,谁想得到两个人会闹到离婚这个地步,总希望gordon做完一次卧底之后就不再做了,可是一次又一次,两个人吵到最后向荣就抛出“这是我自己的事”这种理由,emily的人受不了这种日子了,什么时候向荣才能把家人摆在兄弟前面呢。把一家三口的照片搂在胸前,黑色无助的夜晚究竟还有几个呢?
第二天下班之后,咏彤还是去了那家小吃摊,点了一杯热果茶喝一碗面,家里面的习俗在生日那天一定要吃一碗长面。
“于小姐,你的麻团丸子。”
“伙计,我没点这个。”
“是向先生刚刚让我给您的。”伙计说完就去忙活其他事了。
咏彤立刻四下张望,向荣刚才在这?!扶着护栏,咏彤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背影跟着人流越走越远。
“别老是担心我了,总之我答应你,以后每年咱俩的生日我一定陪在你身边。”
每年来这里吃饭庆祝生日,向荣总是这样承诺,可是一次又一次,他总是又跑去做些让人担心的事。捂着脸,想让自己坚强一点,可是emily还是流泪了:老公······
向荣回到工厂的时候jenny也在,其他人正在整理已经制作完成的货。
“去哪了?”jenny问道。
“去外面兜了一圈,买了点吃的。”
“我看看是什么。”jenny从向荣手上接过袋子,里面是一碗长面,“生日吃长面,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习俗啊。”
“嗯。”向荣今天不太想说话。
“我去炒几个小菜,正好这里有个小厨房。”向荣三十二岁的生日竟然和hk最大社团的主事人一起过,想想就很讽刺。
“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那我每年都陪你过生日怎么样?”
因为赵三裘一直在催货,10天后向荣这里赶工一共准备好了20斤“冰龙”,其中70%纯度的有一半,80%纯度的有四成,其他纯度都在70%一下,总共开价六百万。林伟立刻联系裘叔,确定交易时间和地点。
“我要亲自去。”向荣突然提出条件。
林伟无奈:“阿荣,你一个制毒师跑去交易做什么啊,你怕我们之后不给你结账啊。”
“这是我自己的规矩,冰龙是我的作品,也像我的孩子,它第一次的交易我一定会去,也必须要去。”
林伟表示对这种想法很无法理解,这些天才的想法总是令人费解。jenny想了想,觉得没有关系:“既然你想去就去吧。”
交易安排在两天后的码头船坞,时间是凌晨四点。
“那到时候见了,裘叔。”
“嗯。”
通过电话,赵三裘开始安排人手,这是自己回hk的第一单,不能出差错。
等所有人都走了,向荣悄悄地溜了出去,这次和赵三裘的交易是动手的好机会,自己也会去,和康sir里应外合,让兴红栽个大跟头,爬都爬不起来。
“消息可靠吗?”
“赵三裘初到hk,想站稳脚跟,手里的钱就得拿来进货赚更多的钱,我看他这次很急,虽然货的量不多但是足够钉死他了,林伟也会去。”
“什么货?”
向荣说的有些心虚:“冰龙。”
康sir听完大为恼怒:“这不是你的杰作吗,你真的造了?”
“嗯。”
“我让你去卧底,不是真的去当制毒师傅,你知不知道冰龙大量流入市场的后果?!”
“康sir,如果我这次有任何犹豫的话,兴红的人是不可能这么信任我的,反正交易结束之后把他们逮捕了,那些毒品就会被收回销毁。”
“向荣,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进入警队这么多年了,大大小小的贩毒集团我跟过很多了,每次都成功完成任务了,这次只要彻底打击掉兴红还有裘叔的势力,hk的毒品市场就会受到沉重打击,被毒品毒害的人就会少很多,这个险值得冒。”向荣情绪激动,“这一次卧底计划异常成功,短短两个月我就有了这样的难得的机会,我不想错过。康sir你知道我和emily的关系闹得很僵,要不是为了这次的卧底行动我绝对不会同意离婚,这次结束我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这些年辛苦你了向荣,我会全力支援你的,端掉这个大毒枭你就好好休假放松放松。”
“thankyou,sir.”
韦世乐调组进入毒品调查科之后一直在查上次向荣卧底行动中炳隆的幕后大老板的身份,因为周益明在交易当天被杀后尸体检查发现他的身份是假的,而且这个人没有案底。世乐怀疑大老板没有现身,而是找人替自己去交易,所以调取了当天和前后两日的所有附近的监控录像,全组人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韦sir,你说炳隆身后的那个大老板会不会根本就不存在啊,咱们看了这么多遍怎么都没发现。”志成说,“要不然就是那个周益明就是大老板,用了假身份也证明不了什么啊。”
“不可能,我总觉得不太对劲。炳隆当天自己逃了却不在乎自己老板的安危,太不正常了,再仔细看看。”
阿葵揉了揉发困的眼睛,建议:“我说啊,我们就应该发动全部情报系统的人,看看那几天这片有什么异常,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似的。”
“你想知道那条街的八卦问有富啊,他消息最灵通,是吧有富。”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没人能回应。
志成这才想起来几天前有富已经被调去财富调查组了,准门负责电子信息追踪,年有福对信息网络很有一套,上面不想浪费人才。
“唉,头儿不在这了,连有富也被调走了,咱们这四兄弟算是拆得差不多了。”
志成和阿葵在这边感慨的时候,有富在那边也感到有些失落。调来财富调查组有几天了,也就这几天时间有富彻底感受到整天对着电脑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密密麻麻的各类数据看得人头大。不过有富没得抱怨,他的组长更是一个工作狂人,早上不到六点就上班了,有的时候还通宵连家都不回,头儿都这么拼,做人人家手下的怎么又连抱怨,只有埋头苦干了。
“嫂子,你都忙一天了,回家休息一下吧。”有富实在看不过去了,组长连着熬夜两天了,这么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咏彤接过有富递来的咖啡说了声谢谢,不过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有富又说:“你这样下去会累坏自己的,要是被老大看见会心疼的。”
咏彤手里的笔停了下来,听到“老大”这两个字,她自认知道指的是谁,心里想:他会心疼吗?不会吧,不然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在家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才对吧。
看着组长的表情不对,有富知道自己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不过让老大和组长弄成这样的人就是自己这帮老大的兄弟,细算起来,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大嫂,我知道你和老大在闹别扭,老大也是为了我们几个兄弟才去做卧底的,我们对不起你和老大,我们······”
“有富别说了,我和向荣的事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和你们几个无关。”咏彤打断道,“我是该休息一下,你可以帮我把这几个文件整理一下吗,我先回去了。”
“没问题组长,交给我,你路上小心。”
看着大嫂离开有富立刻开始做事,真希望老大早点回来然后和组长快点和好,不然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交易当日,林伟让手下将毒品装好,放进公-文袋内,带了三个靠谱的手下还有向荣,上车前往船坞。
“林哥,现在去是不是早了点?”向荣看了下时间,现在刚过零点。
林伟解释道:“刚刚和裘叔通过电话,时间改了。”
向荣哦了一声,果然没这么容易。向荣的手指在胸前不安地敲击着,希望康sir那边给点力,不然如果交易完成这批毒品流出去自己可就酿成大错了。
“荣哥,你紧张吗?”阿ken也参加交易,看着向荣手在抖,关心地问。
“没有,有点激动而已。”
“嘀铃铃”林伟的手机铃声响了,里面传来裘叔的声音。林伟挂了电话,对开车的小弟说:“转去花园街。”
向荣不清楚康sir的计划,只能继续不安地抖着手指,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过了一会儿,电话又来了,接听之后林伟说:“去尖沙咀。”
向荣看着车子在这绕圈,心里着急又不能表现出来,急得团团转。试探地问道:“林哥,怎么又转向,有人跟着吗?”
“哈哈,阿荣你应该知道的,交易这种事情要谨慎点好,别着急,兜几圈而已。”
向荣心想:这是转几圈?你就快把hk走完一圈了。
“去兰桂坊。”
“去砵甸乍街。”
“回兰桂坊。”车子终于停在兰桂坊一家小店下,但是林伟并不急着下车,而是观望着小店二楼。
向荣也探出头看,那是间酒吧,这就是交易地点吗?
“我们不上去?”向荣问。
林伟只是笑了下没回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个人在车里坐了十几分钟后,林伟让人驾车离开。
“阿荣,不好意思,为了谨慎起见我派人在在别的地方已经完成交易了,还拉你出来兜圈真是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啊,难道他们开始怀疑我了。”向荣将迄今的所有信息在脑海里整理了一遍,他不觉得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林伟的笑,向荣这几天一直在观察这个男人,成天嘻嘻哈哈,处世为人不算老练但也足够圆滑了,可是以他的性格不会这样做,难道是jenny?她一直都对我存有戒心吗?“你们什么意思,我说过我的第一个作品一定要亲眼验证它的进行,你们这么做是不信任我?!”
下车的时候向荣的情绪突然爆发,冲动的样子像是要和林伟干一架。林伟手下的人立刻掏出枪,指着向荣喊道:“别乱来。”
场面僵持在那里,林伟戏虐地看着揪着自己脖领的向荣,那些小弟们把向荣围在中间,所有的枪全对准了向荣的脑袋,一旦他敢对林伟不利立刻就会被干掉。
“干什么,都把枪给我放下!”就在所有人僵持在工厂门前的时候,程家碧从里面走出来,对手下喝道。
既然老大都发话了,小弟们自然听命,乖乖地收起了枪,散了。程家碧走到向荣旁边,轻轻地从林伟脖子上移开他的手,使了个眼色把这个不让自己省心的老弟支开。
“别这么大的火气,都说了你笑的时候最帅。”
“我知道你是老大,这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骗我?”向荣的气好像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你们让我来做事又不信任我,这样有意思吗?”
“你的反应是不是大了点啊。”jenny笑着说,拉着向荣在一旁坐下,“制毒界的精英就为这么点小事发这么大的火?”
向荣幽幽地说:“我是气我自己笨,还以为自己已经是兴红的一员了,没想到被人当傻子看笑话。”
jenny看着向荣赌气的模样觉得他现在不仅是酷,还有一点可爱:“其实表面上我是兴红的主事人,但是兴红发展这么久了,它的每一单生意都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不但要和手下的兄弟们协商一致,还要和上面的叔父汇报。尤其是毒品这一块,新行业嘛,大家都紧张地很呢,不让你参加是叔父们的决定,我也没办法。我很欣赏你,但是公是公私是私,社团的规矩我不能改。”
向荣不说话了,想想只能怪自己天真,兴红这样的大社团能撑到现在绝对不是靠运气,和以前的小打小闹不同了,哪有这么容易抓到他们的痛脚,自己的卧底生涯还漫长着呢。
“为了补偿你,我派人录下了交易瞬间的录像——你的‘冰龙’的第一次,算是间接见证一下吧。”jenny拿出手机,按了播放键,屏幕上有三个人,不过都只有胸部以下的部分看不到脸,其中一个将毒品倒在桌子上,另一个检查了一下然后从身后拿出几箱钱交给对方,视频到此结束。
在见到真有这段视频的时候向荣大喜,没想到jenny会做出这么不理性的行为,竟然录下了犯罪过程,只要自己之后偷到这个证据交给康sir以后指控兴红就多了一重保障,越想越兴奋,向荣今天任务失败的失落感也都烟消云散:“我······”
视频看完没等向荣开口说什么,jenny就把手机向上前方抛去,“嘭”的一声,手机在天空爆炸,灰烬从空中洒落,这下子连个渣都不剩了。
“吓到你了?”jenny忽然挽着向荣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把手机设置为这段视频第一次播放结束就会自动爆炸,刚才不赶快扔出去的话我俩就受伤了。”
向荣又开始腹诽了:靓女啊,我被吓到的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全是针对我的吧,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卧底啦,知道就告诉嘛,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
“没有,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想有个地方可以依靠,不过我看自己是没这个福气了。”
“我信你,但是你想真正让兴红的所有人都信你,你就不能单单只做一个制毒师,让那些叔父放心的唯一方法就是做出点成绩来。”jenny认真地看着向荣,“我觉得你是个可以做成大事的人,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jenny拉着向荣站起来,说道:“走,跟我去个地方。”
拉着向荣来到后山,那里有几个人,其中一个男人跪在地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很多血迹。向荣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场的其他人全部携带武器,场面就像古代行刑时的样子。
“看见没有,跪在中间的那个是条·子派来的卧底,被林伟的手下发现他在赌场偷拍,从他的出租房里搜出了一些东西证明了他的身份。”jenny叙述着事情的经过,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最后公司决定今晚解决了这件事。”
“你带我来这里是······?”
“看着吧。”
逼问了一些事之后那个卧底什么都没说,兴红的人也是没有耐心了,一把拔出枪要杀了那个卧底。
“等一下!”向荣忽然大喊道,所有人都看向他,有疑惑,更多的则目露凶光。
下意识喊完之后向荣就有点后悔了,这样下去暴露的就不止是这个同僚了,还有自己。
“jenny,如果我来杀这个卧底,你说叔父们之后对我的印象会不会有改观,你们会不会不再瞒着我不再骗我?”
“哈哈,阿荣你真在纠结这种事情啊。我想想看,我觉得应该会增加一点好感度吧。”
“那可以让我来吗?”
jenny点点头,给小弟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让开,把手枪交给向荣。向荣把卧底的脸抬起来,这个人向荣以前见过,一直在西九龙那边巡逻,没想到来做了卧底。心里说句对不起兄弟,向荣扣动了扳机。
“刚才看你看到那个卧底的时候的眼神,好像,那个人你认识?”
心头一紧,向荣立刻胡扯了一个理由:“嗯,以前被他开过罚单,超车。”
“你这么记仇?”
“相处久了你会发现我很小心眼的,你们今天剥夺了我送冰龙的权利,我记得的。”向荣也开起了玩笑,他感觉得到jenny对自己不一样的感情,这一点说不定可以成为一张王牌。
“那你怎样才能释怀这件事啊?”像是暗示,也像挑逗。
向荣装作认真地想了想,正色道:“都是林伟的错,让我揍他一顿我就消气了。”
晚上向荣还是继续留宿工厂,jenny早就就得不妥,总是让向荣睡工厂也不是个办法,这里交通不便,附近连个杂货铺都没有。jenny就建议道:“阿荣,不如你搬回市里住吧,这里很不方便。”
“但是要出货的时候又要赶过来很麻烦的。”
“不如搬到我家对面,那间房我空着很久了,还有我车库有辆车闲着,你要是再买车嫌麻烦的话,你先开着?”
“·······”
“别考虑了,收拾一下就去吧。”jenny把房子的钥匙还有车钥匙扔给向荣,自己先走了。
这样下去向荣绝对要陷进去,赶紧把那个一闪而过的邪恶的念头甩地彻彻底底的,向荣看了看手里的钥匙:搬过去住,好处就是自己可以进一步监视程家碧,也有机会和她进一步发展,完成任务更容易了;坏处就是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就暴露在她的眼里。
去见康sir的时候,向荣看得出这个老上司被折腾得够呛:“sorry,sir.是我给的情报不对,害的你们白忙活了一晚上。”
“不怪你,程家碧向来狡猾的很,和她打交道你一定要小心。耐着点性子,我知道你很想回来,不过我们布了这么久,就差这一步了。”
“我明白,康sir我之后会搬到程家碧家对面住,看看能不能拿到准确的的消息,所以之后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们尽可能不要见面,我会把情报定时通过监听器传给你的。”
交易那天赵三裘其实也没有露面,而是派心腹手下去的,在道上混的时间越久就越是害怕。20斤货到手,赵三裘就开始找销路了,hk各大夜总会、酒吧还有游戏厅的老板很多年轻时期都和赵三裘有交情,这些冰龙很快就上倒了市面上,看着年轻人醉死梦生,这些毒贩则乐呵着点着钞-票。
“这几天去各个场子查查看,能收上来多少都行。”康sir明知冰龙流通出去之后想拿回来基本不可能,但是他还是要试试。
自从瘾君子们接触了冰龙,hk的秩序更加混乱,一到晚上这些吸食了毒品的青年人就开着车到处飙,警力一半用来抓这些家伙,搞的hk市民人心惶惶,政府的压力很大。政府压力变大,警队的压力就更大了,尤其是毒品调查科,一哥开会的时候专门花了半个小时来批评毒品调查科办事不利,喝令要尽快打击这些毒贩,给纳税人一个交代。
郑先生是一直跟在赵三裘身边的制毒师,手艺在东南亚也算是排的上名次的。david叛变的时候郑先生为了保护赵三裘不慎把自己的手弄伤了,对于一个制毒师来说双手就是生命,在医院修养的这段时间郑爽想了很久,自己已经不行了,但是裘叔的生意不能停,找得到可靠的卖家固然很好但是利润就降低很多,一定要尽快找到一个人接自己的班才可以。来到hk之后多方打听,hk最近很流行但稀缺的毒品是一种叫“冰龙”的新产品,郑爽亲自尝试并做了实验之后发现了这个新产品的优势,除了副作用小更加容易成瘾之外最重要的是它的成本更廉价,但是制作工艺究竟是怎样的郑爽看不出来,只要真正的作者到了才能知晓。
郑爽托人四处打听,才知道冰龙之父就是hk的一个叫做向荣的制毒师,最近一年才在这个圈子有点名气。“如果能拉拢他来帮裘叔就好了。”郑爽这样打算着,毕竟向荣现在已经是兴红的人了,明目张胆地挖人可不好,找个机会接触一下看看他的意愿是什么。
死了一个同僚的事向荣并没有汇报,向荣一直认为“要成大事,就注定要有人牺牲”,当年在警队的时候就记得师父就常跟自己说:做卧底的,不是人就是鬼,没有第三条路,你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想想看当年的三剑客如今都分道扬镳,也不知道自己当年的两个好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向荣说的两个好兄弟就是当年一起跟着向荣师父的韦世乐和黄俊杰,刚到警队三个人都是cib的成员,跟着经验丰富的警司周宇明,三个人虽然擅长领域不同却意外谈得到一块儿,又恰好是同门师兄弟,每次执行任务三个人就发挥所长,那几年cib的业绩噌噌地往上涨,警队的人都说这全是三个小家伙带来了运气,不久cib的“三剑客”的名号就被叫响整个警队。
因为优秀的成绩和良好的作风,三个人从警员很快升职成为见习督察,别调派至不同的部门工作。从那以后三个人就很少再见面,只是吃过几餐饭,期间还有人要紧急执行任务而离开。
“小乐,好久没见了。”俊杰见到世乐走进餐厅,立刻起身向他招手。
才执行完任务的世乐一头的汗,先叫服务员拿了瓶可乐:“是啊,好久没见你了,怎么了,把我约出来,什么事?”
“没事不能兄弟俩就不能聚聚啊,对了gordon呢,最近联系不到他。”
“他······”世乐本来想说gordon去当卧底了,但想到康sir嘱咐过这件事不可以想其他人说,立刻改口:“他最近忙,不知道去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又去监视什么人了吧。”
“小乐,听说你调去毒品调查科了,怎么样做得还顺手吗?”
“哪不都一样,都是干呗。不说我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女朋友?”
“o记天天都是案子,哪有时间交女朋友,我连吃饭的时间都快没了。”俊杰抱怨着自己的工作,“先点菜,边吃边聊。”
两个人叫了几道小菜,聊着各自的最近的工作和生活。
“其实今天约你出来真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我就说嘛,你这人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我想调去毒品调查科,想向你了解点资料。”
“不是吧,o记挺不错的啊。”
“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就跟我说说······”俊杰向世乐问了很多人事上的事情,为了之后自己向上面申请做准备,俊杰所说的自己的想法完全和他查到的关于炳隆一个情报有关,至于情报的内容俊杰不会向世乐详述。不久之后,在做卧底的向荣也知道了这个情报,一个解开了向荣心中疑惑还包含着兴红巨大秘密的情报。
向荣搬进jenny家隔壁之后jenny每天早上都会顺带一份早餐给向荣,并且再顺便叫向荣一起去跑步。
“住的习不习惯?”
“比工厂舒服多了。”向荣陪着jenny一起晨练,像是夫妻似的。
两个人跑到半山腰的时候,jenny有点累了,坐在石阶上休息,向荣递来了毛巾还有水:“擦擦汗,喝点水补充一下。”
弯下腰来送水那一刻,向荣和jenny离的很近,jenny甚至感受到了向荣的鼻息,看清了他脸上滴下的汗水,jenny用毛巾帮向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向荣就这么望着jenny,而jenny静静地帮向荣擦着汗,动作温柔可人。向荣的呼吸有些急促,这种场景下每个男人的荷尔蒙都会有些升高,理性告诉向荣见好就收吧。
“谢谢。”起身,礼貌地谢谢jenny的的帮助,向荣还偷偷咽了咽口水。
jenny这才轻擦着自己脸上的汗水,拧开瓶盖喝水:“不客气。”
一路上两个人没再多聊,但是每每不自觉地回头,两人的目光总能聚焦在一起,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跑步。
“很久没这么早登到山顶了。”向荣站在山顶上,举目眺望,可以看清hk所有的大厦和街道,这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果然让人神清气爽。
jenny伸展着身体,也颇有感触道:“可惜,高处不胜寒啊。”
“有没有想过做个普通人?”
“想过,当然想过。”jenny眼里闪着一丝希望,随后却又黯淡,“但是天成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兴红办好,他完成不了了,但我可以,所以我不可以放弃。”
见jenny手臂环抱在胸前,她只穿了一件背心,可能是冷了,向荣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了给jenny披上:“多考虑考虑自己啊,别让自己太辛苦了。”
“谢谢。”
下山后两人打算去喝早茶,jenny打电话将阿伟也叫上一起。
“会不会打扰你们?”向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回避。
“没事都是自己人,走吧。”
林伟见到jenny竟然和向荣一起晨练,而且还披着向荣的外套,对于jenny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件物品这种事林伟最清楚,看来jenny是真心的。
“jenny姐,阿荣!”
“阿伟。”
“点好了,就等你,你们了,不知道阿荣喜欢吃什么,要是不合心意你再点。”
“不用麻烦,我这人不挑剔的。”
三个人正喝着早茶,门口突然冲进几个人,拿着砍刀就冲向三人,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男人大喊着:“你们这些王八蛋,毒贩子,还我儿子的命!”
眼看着刀刃就要劈向jenny,向荣立刻飞身扑在jenny身上,“嚓嚓”两声尖锐的响声,向荣的后背被砍了两刀,血瞬间浸湿了他的运动衫。向荣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牙撑着身体,死死把jenny护在身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向荣的侧脸,那咬紧牙关的样子jenny完全感受到他现在的疼痛。
林伟最先反应过来,徒手就和凶徒打了起来,旁边桌的五个林伟的手下也立刻动手,这几个凶徒很快被制服,因为过程太粗暴,制服后的几个凶徒已经看不清模样。围观的人打电话报了警,林伟也立刻替向荣叫了救护车。
“有没有药箱?”向荣因为失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jenny立刻问店主拿药箱,先简单帮向荣止血。
五分钟之后救护车赶到,将向荣送往医院,jenny也跟着去了。紧接着警察也赶到了,看着有几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扔在墙角,还有几个在旁边悠闲的喝着茶,就是林伟几个。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都给我站起来,蹲到墙角去。”
“阿sir,是他们几个拿着砍刀来砍我的,我这算是正当防卫啊。”
“少他妈的废话,蹲下!”警察认识林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货色,所以也懒得听他辩解,对着队员命令道,“全都带回警署!”
事实很清楚,但为了保险起见林伟还是给他的律师打了电话,警察把林伟几个人当犯人审了半天,直到警署长官和林伟的律师出现。
“放人。”
“长官······”
“放人,听见没有,人家才是受害者,你把他们当犯人审,你就不怕他们反过来告我们滥用职权,赶紧给我放人。”
“你们可以走了。”抓林伟的警官去审讯时放人。
林伟理了理衣服,嚣张地瞪了那几个警员一眼才离开审讯室。看见自己的律师和警署的大长官也在,林伟说道:“王律师,他们非法拘留我,是不是可以告他们?”
“从法律上来说,警察私自无充分理由审问扣押一个良好市民,市民有权提起告诉要求合理的赔偿。”
“长官,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林伟跟他们的头儿说。
警署的头儿点了点头,这次确实是自己这边出了差错。
“你让他给我道歉鞠躬,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给人家道个歉鞠个躬。”那个头儿对警员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事闹大了你警察还干不干了?!”
警员憋了一肚子气,走到林伟身边,深鞠一躬:“对不起!”
林伟很满意,轻蔑地瞥了一眼小警员,带着兄弟离开。
所有人都很气愤,大家都知道林伟和兴红集团干着不法的勾当,但是总是没有证据告倒这帮人渣。韦世乐来分局办事,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也感到不公平,法律的公正性到底在哪?林伟经过韦世乐身边的时候,世乐狠狠地说道:“你给我小心点,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我等着!”林伟不以为然,要是这么容易,自己早就进监狱了,“韦sir,最近别老去我场子查来查去的,又什么都查不到的,到时候把自己累坏了可就不好了。”
“放心,对付你这种人,我留着大把力气。”
“那你可要多带点人,还有我场子附近没路灯,夜深天黑,你走道可要注意安全哟。”
离开警局,林伟立刻赶去医院:也不知道向荣的伤怎么样了,向荣救了jenny一命,这份情林伟可是牢牢记在心了,也不枉jenny对他一片好意。
“姐,阿荣怎么样了?”
“伤口处理了,失血过多,生命没什么大碍,就是很虚弱,要静养还要注意营养。”
“那就好,阿荣那么强壮,静养两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姐你就别担心了。”林伟松了口气,“我会派人在这守着的,你放心。”
“我先回去准备点阿荣爱吃的,他醒了你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姐。”
第一眼见到向荣的时候,jenny就感觉他和别人很不同,帅气、温柔懂得体贴人、最要命的是他能文能武脾气好。还以为这种好男人绝种了,没想到真的存在,还被自己碰见了。所以jenny对向荣很照顾,相处下来他果然不错,但是jenny还不够了解向荣,他每次想事情的时候,jenny望着他总感觉他心里还有很多事藏着,向荣内心深处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回忆,他会愿意和自己分享吗?
“他为什么会救自己?”jenny思考着,她不是十八岁少女,心里只有纯情的王子公主梦,这种反人性的举动的原因有三种:第一向荣对自己有感觉,是真心想保护自己;第二是向荣想借此接近自己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第三就是其他自己还没想到的可能。jenny很希望是第一种,那样自己就可以有人倾诉,有人可以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康sir得知向荣被砍伤也很着急,但是也就只能在办公室默默祝愿向荣早日康复,算算时间向荣流出去的那批货应该快卖完了,不知道赵三裘会不会再和兴红交易。最近兴红那边一直无风无浪的,连打群架的都没有,很不寻常,康sir觉得更应该打起精神来。
最近上面的人说要调来一个同事顶替退休的总督察的位子,阿葵和志成心里都不爽,要是老大现在在的话总督察的位子一定是他的,那轮到其他人。同事们讨论地沸沸扬扬的时候,康sir带着新督察来了。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调来的总督察,黄俊杰,希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各位同事好,我叫黄俊杰,你们可以叫我黄sir,私下也可以叫我阿杰。”黄俊杰天生面相和善,“我和你们的头儿向sir以前是同事也是好哥们,还有韦sir。所以调来咱们这的时候我很开心,又可以和昔日的兄弟并肩作战,见到大家都这么活力满满之后,我有信心我们毒品调查科一定会大有作为。”
不得不说,打出向sir这张牌,这些人果然对俊杰印象有了改观,原来是老大的兄弟,那人品肯定也是没得说,算了,谁当头儿不一样呢。
“这是我之前去新西兰进修带的特产,当作见面礼了,大家分分。”
“想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这句话在什么样的场合都适用,同样的,想让手下接受你就得先掳获他们的胃。俊杰果然不是一般人,在这方面很有一套。
“行啊,俊杰这么快就和新同事混熟了。”世乐也收到通知,新来的总督察正是昔日的好兄弟——黄俊杰。
两个人开心的相互拥抱了一下,为对方打气,他们与毒贩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向荣醒来,看着医院白色的枕头,背上的伤还很疼。因为刀伤在背部,所以向荣不能平卧,只能趴在床上,医生说等伤口进一步愈合之后才能进行一些轻微的活动。
“阿荣,给你带了鸡汤,jenny亲自下厨给你煲的,普通人可没这个待遇哦。”
“谢谢。”向荣挣扎着要坐起来。
jenny随后就进了病房,赶紧阻止向荣这种会使伤口裂开的行为:“趴着别动,我喂你。”然后对阿伟说,“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公司的事你上心点。”
“放心姐,那我走了啊。”
jenny到了一小碗鸡汤在碗里,坐在病床边,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向荣喝:“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我炖的时候炖的清淡了点,还有啊,你在医院呆着就别想那么多了,安心养伤。”
“呼呼”帮向荣把汤吹凉,细心地喂他喝:“每次看你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就担心的不得了,你这个人有事也不和别人说,老是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这样不好。”
向荣这么大个人了被人当小孩一口一口地喂饭,脸也不由地红了,听着jenny像是埋怨又像是命令的话,向荣只能“嗯嗯”地回答着。
“那天的事解决了?”
“那些警察把砍伤你的人抓了,我想等你醒了再看要不要追究这个责任。”
“伤人已经是犯罪了,检察机关肯定要提起公诉的,那几个人免不了牢狱之灾。再说,赔偿什么的我也不需要,我看就算了。”
“听你的。”
林伟回到公司,因为jenny不在,所以这边的事情他也要盯牢才行。
“阿伟,jenny最近怎么没来公司啊?”金铭一见阿伟这小子出现,立刻打听jenny的消息。
林伟知道金铭对他姐有意思,但是现在老姐喜欢的人好像是向荣,他也觉得当自己的姐夫比这个金铭强多了,所以绝对不会透露口风:“不知道,可能过大海出去玩了,我最近也没见她。”
“过大海?不是吧,阿伟你小子别蒙我,jenny一向不赌博的,她到底去哪了?”
“我的铭哥啊,谁说过大海一定是去赌博啊,jenny姐不能去shopping啊,放心,她一会来我立刻通知你好不好。”
“那,这可是你说的jenny生日快到了,你负责帮我约她出来。”
阿伟一脸黑线,心想:我姐生日貌似还要好几个月才到吧。
“金总,这边的会议马上要开始了。”秘书跟金铭汇报。
“知道了,铭哥你赶紧去开会吧,我保证不忘记这事好不好。”
“千万别忘了啊。”
林伟心里算起了小九九,答应了兄弟的事肯定是不能失信,但是拆cp这种事情自己也绝对不会做,为了老姐的幸福,他决定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金铭死心。
咏彤负责对兴红集团的财务进行调查,有不少的匿名举报说兴红集团做假账,涉嫌洗黑钱,但是集团账目并无漏洞,所有的支出和收入都有合理的去向和来源。前几天,毒品调查科的韦sir来请财务调查组帮忙调查兴红副总裁金铭的个人财务,韦sir怀疑金铭在私自挪用兴红集团的资产,如果证实这个消息无误,那么金铭就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兴红内部出现问题,警察有机会拿到更多的资料,找出兴红集团洗钱的证据。
警察的部署金铭自然猜测不到,加入兴红这么多年了,可是jenny始终追不到手,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赌两把,可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越赌越大,欠的钱也就越来越多,自己那点工资和分红根本还不了欠的债。金铭走投无路,想起了打公司的注意,反正林伟和jenny很放心自己打理公司财务,先借点钱救急之后再补上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于是金铭开始挪用公司的资金填自己的外债。
可是数额太大,公司的账面上出现了难题:“账目和不上,一下子空白太多,怎么办呢?”
伤养的差不多了,向荣实在是忍受不了趴在床上不能动的痛苦,执意要出院。jenny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不过强硬地命令向荣完全好之前必须静养。每天陪着向荣,jenny算是给自己放个大假:早上起来买早餐,中午陪着向荣看看球赛说说话,晚上聊聊天有的时候逛逛夜市什么的,这种日子jenny很享受。
“去游乐园吧,很久都没去过了。”jenny拉着向荣撒娇似的说。
向荣倒是无所谓,以前总是陪洋洋去,可每次自己都是总图早退跑回去工作,很对不起儿子呢:“好啊,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去游乐园。”
两个人开车出发,因为不是节假日,游乐园的人不是很多,这正好方便jenny和向荣,可以从容地玩了。把车停好,两人牵着手去买门票。这几天jenny和向荣形影不离,一起吃过饭,打过球,看过电影,逛过街还牵过手,这算是默认了两人的情侣关系。卧底守则第一条:不要和目标人物产生感情。向荣作为一个从无败绩的好卧底,现在正在默默地违反着这一条规定。
拉着向荣的手,jenny像是找回了少女心,缠着向荣帮她买棉花糖,又撒娇要向荣一定要射中栏杆后的大熊娃娃送给自己;坐过山车的时候,jenny可以放声尖叫;拉着向荣闯鬼屋,自己却全程吓得一直挽着向荣的胳膊不放开······
“去看4d电影吧,是新片呢!”jenny这势头是打算不放过游乐园每一个项目。
向荣跟着jenny进了电影院,买了一桶爆米花,两个人选了中间后排的位子坐下,jenny说这个位置看电影最好——清楚。
开场十分钟,jenny小声地向向荣说着电影的事,半小时后,向荣转头看,jenny已经安静地靠着自己的肩睡着了。玩了一整天,jenny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现在放松下来困意立刻就袭来了。这么近地看着她,长长地睫毛,精致地脸,现在就离向荣这么的近:“如果你没有做那些违法的事多好,如果我不是卧底多好。”
jenny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见自己不是在电影院而是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枕在自己头下面的是向荣的腿。
“对不起,我有点累就睡着了。”
“没事,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好,我还没玩够,我最想玩的还没玩,说好今天你陪我一整天的。”
“嗯,你最想玩的是什么?”向荣看看天,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说这话的时候jenny眼睛里充满了回忆:“旋转木马!”
白天这个项目有很多人排队,大多是小孩子拉着家长来玩,阳光好,家长们给小朋友拍照拍出来效果更好看。晚上来玩的人就少了很多,也不用排什么队,去了基本就可以玩。
“你选哪匹马?”
“嗯,我要坐马车,你和我一起。”
向荣被jenny拖着钻进马车,马车的设计是适合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的,向荣太高了,坐进去头刚好顶住顶板,看的jenny一个劲地笑:“人长太高有的时候也不是件好事呢。”
“都是为了陪你啊,你还笑我。”
工作人员按下启动扭,马车就开始转起来,一上一下地,别说还挺有点感觉的。两个人看着四周的夜景,紧紧靠在一起。
“阿荣。”
“嗯?”
向荣看着jenny,jenny望着向荣,随着马车的轻轻摇动,jenny还是说了出来:“我喜欢你。”
这种气氛,这样的姿势,有一段告白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身临其境,向荣还是有些动容。看着jenny的那双眼,向荣的记忆飞驰回到了八年前。
“gordon,你快来,这里有糖人卖耶!”
“来了来了,喔,你穿着高跟鞋怎么跑得比我还快啊,等等我啊emily。”
“我要一个龙凤的图案。”
“好嘞!”糖画师傅手里的小糖勺飞快地在画板上飞舞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幅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就完成了。
拿着糖人emily和gordon去了瞭望台,晚上去瞭望台可以看到星星。
“看,那边那颗亮不亮?”向荣搂着咏彤,两人用天文望远镜找着属于对方的星座。
看累了,他们俩就坐在地上,吹着风,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嫁给我。”向荣单膝跪地,手里举着一个糖人,是emily的样子;向荣又从背后拿出另一个糖人,是他自己拿着求婚戒指的样子。
糖人有点融化了,糖稀滴在向荣手上他也不在意,深情地看着emily等着她的回答。
“哪有人求婚用糖人的啊,太没诚意了吧。”嘴上这么说,咏彤心里却很开心,自己真没发现向荣什么时候背着自己买了这两个小糖人,接过“向荣”亲了一口,emily说道:“好吧,剩下那个送给你了。”
向荣笑嘻嘻地起来,抱着emily就亲了一口:“谢谢老婆!”
“jenny,我害怕我不能保护你。”
“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了,这几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这个距离,向荣闻得见jenny身上的体香,他不可以背叛emily,但是现在推开jenny自己好不容易和她建立的关系也就断了,端掉兴红更会遥遥无期。
闭眼,向荣吻了下去,这一吻包含了太多。
向荣下了马车忽然一副痛苦的表情,jenny担心地问:“阿荣,怎么了?”
“伤有点痛。”
“那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emily带着儿子来游乐场玩,准备出园的时候无意间瞥见旋转马车上的一个人,向荣。看着他和jenny相拥相吻,emily的心有些难受,“他是在完成任务,别在意别在意。”emily只有这样安慰自己内心才好过一点。看见向荣也望向这边,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emily意识到绝对不能让儿子看见向荣,不然会暴露,那样向荣就危险了。
“洋洋,妈妈陪你去纪念品店买你喜欢的变形金刚好不好?”
“真的吗?”洋洋高兴地说,“太棒了。”
牵着儿子向另一边的纪念品店走去,回头又看了一眼向荣:如果案子不结束,这样的事就还会发生。
回到家,jenny倒了杯水给向荣,看情况比之前好了点,向荣表情也没那么痛苦了。“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火急火燎跑进来的是林伟,门没关,正巧撞见jenny和向荣亲昵的场面。
“咳咳”林伟赶紧收了脚步,虽然也不算什么大尺度,就亲了嘴,但是第三人在场还是觉得怪怪滴。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裘叔找向荣挑战!”
“什么挑战啊?”
“制毒师的挑战。”
原来裘叔的手下郑爽想见识一下向荣的本领,所以想邀请向荣接受自己的挑战,如果向荣赢了就给他一千万作为奖金。郑爽之前私下找过向荣,想拉他入伙,这事儿向荣没和jenny说过,而且向荣也没有答应,这个郑爽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jenny心里是十分不想让向荣去的:赵三裘这个人不简单,这次去肯定不是切磋切磋那么简单,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去的话会认为是驳裘叔面子吧。”
“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出面摆平,没关系的。”
向荣摇摇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裘叔还在hk他们几个就注定会见面。“我会去的,林哥,你帮我约时间吧。”
林伟见jenny姐没有异议,答应道:“好,那个,你和我姐都这关系了,别叫我林哥了,叫我阿伟就好了。那,姐姐、姐夫我先走了啊。”
向荣一脸茫然,jenny则抱怨自己这个弟弟不让人省心。
“你俩的关系······”向荣一直以为林伟喊jenny姐姐是尊重而已。
“我和阿伟真的很像姐弟俩,不过我当姐姐的还一直要他帮忙,真的有点不称职呢。”
“之前他们说你俩走得很亲近还以为······”
“怎么了,你吃醋了~~”jenny又和向荣在**。
向荣亲了jenny一下,装作不开心:“是啊。”
jenny不放心向荣的安全,立刻联系一位江湖地位很高,又有实力的老朋友,希望他出来保护向荣在比赛中的安全。
世乐开始从蒋天成的死追查,希望找出炳隆的大老板,多一条线查兴红。查到当年炳隆生活的村子,这个村之前就是罂粟的种植大村,政府整治之后才不再种罂粟改种庄稼,但是还是改变不了村里的贫困,这几年这里越来越多的村民搬去其他地方,留下来的都是一些走不动阿公阿婆。
“阿公,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炳隆的人啊。”
“啥?”阿公耳朵不好使,世乐提高声量问了几遍都问不出结果,索性放弃找找看有没有其他人。
附近的一位大婶听见世乐要找人的消息,热心地告诉他新的线索:“你想知道炳隆的事去郑伯家问问看,当年他和炳隆很要好。”
“谢谢大婶。”
这个郑伯家看上去就像很久都没人住了样子,世乐敲了敲门,没人应,又从屋外的窗户探头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你谁啊!”世乐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了他一跳,“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你是郑伯?”
“是,你是干什么的?”
世乐高兴地说:“郑伯,我想问问你当年炳隆住在这的时候的事。”
郑伯打量世乐,摆了摆手:“不知道不知道,你走吧。”
“郑伯,拜托你了,这件事关乎到我的朋友的性命,您就告诉我吧。”
郑伯放下捡回来的两麻袋饮料瓶,指了指世乐:“你先帮我把瓶子踩扁码好放在院子里。”
世乐立刻动手,在院子里开始工作,正当晌午,太阳顶着头晒。世乐流了一身的汗,好容易才将瓶子弄好,进屋:“郑伯,弄好了。”
“去烧壶水,我渴了。”
“哦”世乐拿着茶壶去厨房的缸里舀了一壶水,但是屋子里没看见烧水的炉子,他就跑去问郑伯。
“炉子在柴火后面,你顺便把柴劈了。”
又是一阵忙,终于劈好柴烧了水,给郑伯倒了一杯水,世乐累的坐在地上喘气,连问问题的力气都没了。
“没想到你人还不错,肯帮我这个老头子做这么多。”
“呵呵,谢谢夸奖。”
“你想问炳隆那小子的事情是吧。”
“对,我想知道他在村子里都做过什么,和什么人交往过。”
郑伯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在一旁,回忆道:炳隆是个武夫,来村子里的时候正好是全村制毒贩毒的那几年,他就被村长雇佣替村子当保安,和我们这里的警察对着干。平时除了工作,炳隆也没其他的爱好,就是跑步练身体。因为是外地来的,年纪轻见的东西多,村里的小孩子都喜欢缠着他一起玩。他在村子里的时候没什么朋友,当保安也是混口饭吃。你知道的,那几年整个hk都乱糟糟的,要说和炳隆接触最多的·····嗯,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每天像跟屁虫似的粘着炳隆的是一对姐弟,不记得名字了,他俩特别喜欢听炳隆讲故事,有事没事就缠着炳隆,炳隆也喜欢这俩小孩,跑步爬山也都带着他们。
jenny带着老朋友去了工厂,向荣正在工厂里忙,闸门打开,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jenny,另一个则把向荣吓到了。
“炳隆!”
“向荣。”
jenny知道两个人见过面认识,对向荣说:“你去裘叔那里我不放心,炳隆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就拜托他帮忙保护你的安全。”
向荣脑子里的分析库又开启了:jenny和炳隆早就认识还是多年的朋友,那么蒋天成怎么会从来没见过炳隆呢;那天林伟趁乱干掉蒋天成难道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对了,林伟和jenny是姐弟,也就是说林伟杀了蒋天成是jenny授意的;但是他们怎么能把时间把握得这么准呢?蒋天成那天交易的对象是炳隆的老板,可是出现的那个叫老板的男人竟然在那天就那么轻易的死了,当天检查尸体的时候向荣还特别留意了一下,之后的尸检报告证实没有周益明这个人,死的大老板的身份是假的。当时,向荣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出来混的,用假身份交易很平常,但是现在想想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些别的事情,所有的事都太巧合了。
快速地把所有的信息分析了一遍,向荣不由地望向那个人,如果事实如他所想,自己可就真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那就多谢你了。”向荣向炳隆伸出手。
“不客气。”
郑伯送走世乐,站在门前看着他走远,自言自语:“这个小伙不错,比起之前那个只会拿钱的小子好太多了,咦,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好像姓黄,真是的,人老了脑子不够用了。”
世乐又走访了很多家,终于查到郑伯所说的当年的姐弟,村里人也记不清姐弟俩的名字,不过一位阿婆还留着几年前姐弟俩寄回来的钱时的信封。
阿婆颤颤巍巍地翻出那个信封,交给世乐“小伙子,给你。”
“谢谢阿婆。”世乐接过信,信封上的三个字让世乐吃惊:程家碧。
回到警署,世乐再次翻看那天炳隆的老板和蒋天成交易的附近的录像。这次世乐还逼着俊杰陪自己坐在办公室一起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依旧没发现什么,当天除了周益明一个人坐着出租车出现上楼,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了。
“再怎么看也没有嘛,大哥,我也看过很多遍这个片子了,没什么可疑的。”
“今天我查到炳隆年轻的时候曾经和一对姐弟关系很要好,其中姐姐的名字叫程家碧,就是兴红现在的主事人jenny,我猜这不会是巧合,那个叫周益明的是个无业游民,和炳隆完全没有交集。”
“你想说什么,你猜到什么了?”
“兴红前任总裁的死不是意外,是jenny设计的,如果蒋天成在交易中被警察杀了,社团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jenny就可以顺利上位。”
“有这么传奇?跟拍电影似的。”
“我觉得实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所有的事跟设计好了似的,他们故意引警察出现,再自己人杀自己人,把所有的事情推给警察,那个交易完全就是为了杀人才进行的,妈的,拿警察当枪使!”
“这件事和康sir说了吗?”
“报告过了,不过全都是我个人猜测,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
俊杰听了世乐的这一番话后很惊讶,世乐他不仅查得到炳隆和jenny的关系,更能够从这么一点线索就推出jenny为上位涉及杀死蒋天成的计谋,不得不说世乐是他们同期里最适合查案的人。但是jenny在兴红的势力现在已经稳固了,就算旧账被翻出来她也不怕:不是没人会信,而是这个消息根本就放不出去。
“可恶,现在查出来也没用了!”世乐气自己怎么早点不去查炳隆。
俊杰安慰世乐道:“没关系,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他们的关系了,也算是有点进展嘛。”
郑爽是裘叔一直的好帮手,手不能用了,他很自责,所以向裘叔推荐了向荣。
“裘叔,如果他可以代替我帮您,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试。”
“小爽,我知道你一直对于不能再当制毒师很介怀,但是你还可以在别的方面帮我,手不行了还有脑子啊。”
“裘叔,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急着帮您找一个好的制毒师,毒品这块我们一直是掌握着制造营销这一整套,现在被别人横插一脚我替您不甘心啊。”
裘叔欣慰的笑了笑,但面露难色:“你应该知道那个向荣已经加入兴红了,他怎么肯跳槽来帮我?”
“我查过他,加入兴红之前他一直是一个人干,而且如果不是上次我们拒绝和他见面,他才被迫加入兴红,他现在应该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有这回事?!”裘叔惋惜,“错过一个人才啊,但是现在我们也没什么理由约他出来谈这件事,估计就算我们约了他,他也会有所顾忌不会来的。”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像和这个人比试比试,这次裘叔不如以我的名义向兴红发出挑战的邀请,来一次制毒师间的比拼,我们可以允诺他们如果他们赢了就给他们一大笔钱当做奖金。我相信就算jenny他们不动心,向荣也会动心的,到时候再高价把他挖过来不就好了?”
向荣对于去比赛的事心里也没有底,这可不是随便玩玩的,输了的话就是丢了兴红的脸,那帮老家伙不会放过自己;赢了更惨,不知道裘叔会不会放自己走。把手里的枪仔仔细细再检查了一遍,贴身带着,有危险可以救自己一命。转念一想,万一他们搜身把枪强抢过去怎么办?向荣在屋子里找了找,看到了抽屉了的美工刀,把刀头推出来一节用力一扳,掰下来的长度正好够夹在两指之间,用小纸板包好放在口袋里,保证最快时间拿得到。
jenny收到一条短信,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打的士:“师傅,去红磡码头。”
“这可不近啊,都这么晚了。”
“我会加钱的。”
“不是这个意思,你一个女孩子,会不会有危险啊,这么远。”的士大叔心肠好,担忧地问。
jenny笑了,大叔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个大哥哥,憨厚可爱,明明身手矫健却看起来呆呆的:“大叔你开吧。”
大叔把jenny送到目的地,jenny给了大叔两倍的钱,大叔伸出个脑袋问:“小姑娘,这个点这附近打不到车的,你要是呆得不久,我可以等你载你回去。”
“我来见朋友的,他有车。”
“哦,你注意安全,这附近经常有些古惑仔闹事的。”
“我会注意安全的,谢谢大叔。”
jenny看看表,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就走到护栏边吹海风。突然一个男人从jenny身后抱住她,脸靠了过来:“你每次都很准时嘛。”
“放手!”jenny有点厌恶地挣脱男人的怀抱,“你做什么!”
“喂,玩玩而已,干嘛这么大反应。”男子松开手,退到一旁,一脸不解,“以前你可没这样过,怎么了?”
“开玩笑可以,别动手动脚的。”
“哈,我知道了,你交男朋友了?又是哪个老大,还是换口味找了个公子哥?”见jenny没反应,男子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次是小鲜肉?!”
“你有完没完,讲正事,叫我出来有什么消息?”
“炳隆和你是老相识是吗?”
jenny一愣,立刻换上关你什么事的表情:“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从来没听说过啊,你这算不算对伙伴不坦白啊。”
“我的私事不需要向你交代。”jenny不悦,“就为了这件事?我先走了!”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男子正色道,“约你出来问问这件事只是顺带,说正经的,一手消息:警察在你们公司安了只鬼,是谁我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我知道了。”
“还有,我的分红快点过账,别让我等急了。”
jenny戏虐地说:“你这么贪,小心没好下场。”
男子嘴角微翘,转身挑起jenny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要是不贪,你也就没今天了,不管你交的男朋友是谁,我奉劝你一句:男人没有不贪的,小心点。”
男人放开手,离开了。夜色中jenny陷入了沉思:“贪婪吗?”
向荣觉得这几天jenny的表情都不自然,感觉也不对劲。“jenny,你还好吧?”向荣关切地问。
“嗯,我没事。”
“你气色不太好啊。”
“可能是累了。”jenny揉了揉太阳穴,反过来关心起向荣,“阿荣,你别担心我了,你为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你要是输了那些叔父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信我?”
“当然不是了,你的能力可是最厉害的。”
向荣乐了,搂过jenny说:“有你这个美女做我的后盾我还怕会输?”
出发去比赛的当天的早晨,jenny细心地为向荣整理着西装:“等一下,领带歪了,我帮你重新打。”
“嗯”向荣抬头,站着让jenny帮他弄好,“等着我回来吃夜宵哦!”
裘叔的车在楼下等着,jenny站在楼上看着汽车发动离开,有些担忧。直到再看不到车子才收回目光,考虑了一下,jenny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向荣被车子拐来拐去都绕晕了,心里想:要是真心想找到你们,你们这么做也没什么用啊。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裘叔早就等在那了,旁边坐着轮椅的就是郑爽。
“阿荣,我们又见面了。”郑爽推着轮椅走过去,伸出手和自己的对手握手。
向荣也很绅士地伸出手:“是啊,没想到你这么契而不舍。”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材料全部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开始?”
“客随主便。”
郑爽让小弟立刻布置好比赛场地,手下的人把台面上蒙着的布掀开,各种原料和器械应有尽有。郑爽先推着轮椅到自己专用的席位,向着向荣做了个请的手势。
向荣走到自己的位置,看了看桌子上玲琅满目的工具,把后面的废料桶拿了过来,将桌子上除了原料之外的全部扔进桶内:“我一向习惯用自带的东西。”
裘叔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举起枪对准向荣:这也太嚣张了,还没人敢在郑爽面前不领情的。
郑爽冲着手下的人摆手:“紧张什么,都把枪放下。”他对向荣的能力很好奇,向荣的嚣张和固执也是他预料中的,好的制毒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挑选器具呢?
“我们开始吧。”
比赛开始,两位制毒师表情都很严肃,专注着手里的工作。原料研磨混合加工再研磨混合加工,过程枯燥,但是每一道工序都十分讲究,混合的时间、剂量、比例都是决定毒品成品纯度的重要因素,丝毫容不得马虎。郑爽等待液体结晶的时候,有空闲看向荣的制作,向荣的手很稳,每个步骤行云流水,不知道背后下了多少的功夫。向荣感到郑爽正注视着自己,回头冲着郑爽友好地笑了笑,然后继续比赛。
“我做好了。”向荣把作品放到前面,他比郑爽迟了十几分钟,不过这个比赛比的可不是时间。
裘叔当评委,把晶体研碎然后鉴定了一下,郑爽的纯度竟然高达90%。
“不赖嘛。”向荣竖起大指,夸赞地毫不吝啬。
郑爽的那份自豪就算可以掩饰了也看得出来:“你的结果还没揭晓呢。”
“竟然制造的出‘美金’。”裘叔对于99%纯度的海洛-因也见得不多,想不到向荣的技术比传言更厉害。
“后来居上啊。”帮裘叔找到了比自己更厉害的人,郑爽很开心,但是输了比赛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制毒师的自豪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冰龙’?”
裘叔也开口要求道:“阿荣,来一次不容易,比赛你既然技高一筹,不如加个表演赛。”郑爽的想法只是出于好奇,但是裘叔却是希望得到冰龙的制造秘籍。
“这可有点难办,‘冰龙’是独家秘方,不能展示,不好意思。”
“你······”裘叔拍案而起,手下也立刻恶意满满地瞪着向荣,手里的枪又一次举起。
“叮铃铃”裘叔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阿伟”。没有放过向荣的意思,裘叔接通了电话,眼睛却还是紧紧锁在向荣身上。
“喂,裘叔,我是阿伟,我们家荣荣出去好久了,不知道比赛结束没。”
裘叔语气不善:“比赛还在进行,你再等等吧。”
“裘叔,别生气,我没催的意思。不过阿荣每次动作都很利索的,而且今天他还和我约好一起吃晚饭。对了,裘叔你不知道,阿荣不仅只会制毒,他做饭的手艺简直是一绝啊,自从他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就再也不想叫外卖下馆子了,每天非逼得他下厨。唉,有一次啊,有个街坊不知从哪听说阿荣做饭的手艺,非要给钱雇阿荣去他们家做饭,你说可笑不可笑,阿荣又不是以这个为职业的,而且在我家阿荣就是我亲兄弟,我可以让他给我做饭但别人想使唤我兄弟门都没有!”电话那头阿伟突然发出“哎呀”一声,接着又说,“裘叔,不好意思扯远了,我这人就是嘴碎,那个,裘叔帮我带句话给阿荣:比赛完了早点回来我都饿了。还有,裘叔您有空也来试试阿荣的菜,真的很好吃的!”
“哔”和阿伟通完电话,裘叔问向荣:“你有没有考虑,过来帮我?”
“不是有郑哥,为什么还要我?”
郑爽无奈地举起手,说:“我的手伤了,今天只做了这么一点事情,手现在就已经不听使唤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来帮忙。”
“我已经加入兴红了,江湖上混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如果我老大同意我自然没问题,但是我不可以擅自决定。”
不想再看裘叔那副想杀人的脸,所以向荣自己离开了。走到路口的时候林伟的车已经停在路边,林伟朝向荣挥手让他上去。
“怎么样,裘叔有没有难为你啊?”
“他想让我加入他那里,我怎么肯啊,所以就留我多喝了两杯茶。”
“我猜也是,无端端搞什么比赛,咦对了,你赢了比赛他们给你奖金了吗?”
“还谈什么奖金啊,没要我命就不错了,走啦走啦。”
林伟一脚油门,车飞快地上了高速:“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带你去去吃点好的压压惊。”
阿伟请向荣去酒楼吃海鲜,坐定点了菜,两个都有点口渴了:“服务生,加点茶水!”
“来了。”
酒店电视上正在播当晚的时事新闻:“······近日hk各大医院集中接诊大量患者,患者身体均出现皮疹,出现畏寒、呕吐、腹泻、腹痛,甚至呕血、便血,现在病因不明,有专家怀疑可能是新型的病毒引起的,目前不能证实是否有传染趋势,请广大市民不要去拥挤人多的场合,注意保护,进一步消息本台还在继续追踪中·······”
“现在的怪病也真是多,人活下来真的不容易啊。”
“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万一这病传染就惨了。”
酒店的人都在讨论这种不知名的病,怪病的集中暴发的地区甚至成了鬼城,居民们都去其他地方避难了。
向荣刚回到家,jenny就来敲门了。
“今天没事吧?”
“还好,都解决了。”
jenny表示那就好,又交给向荣一张清单,上面写着一单交易的货物详情还有要求:“裘叔这次要的货价值10个亿,你带着啊ken他们这几个月搞定,辛苦你啦。”
“这么快又要新货了?”向荣怎么想都奇怪,裘叔一直在拿货,每次数量都不多不少,这一次为什么一次性要这么多?
“可能是风声紧,要一次搞定吧,毕竟交易一次就多一次风险。”
向荣拿起清单又看了看:“这次没有冰龙?”以前每次裘叔都会要求冰龙的量,虽然向荣试着拒绝了很多次,但是最后都逼不得已要完成一定的量,这一次裘叔竟然没有要求。
jenny拍拍向荣,有点鼓励和安慰的意思:“以后应该也不会要求了,刚好你不需要那么为难了,还有阿伟上次让你研究的新品先停一停吧,专心完成这一单交易。”
金铭回到家的时候吓到了,他家的门上被泼满了红色的油漆,旁边用黑色的颜料写着两个大字“还钱”,不用想肯定是放高利贷的人做的。忍着巨大刺鼻的味道,金铭把公-文包一甩,连鞋都懒的换了就趟在沙发上了:怎么办,手头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公司的账目早就改的连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这样下去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你是我的小吖小苹果······”电话响了,真是巧了,是阿伟。金铭心里面念着:邪门了,刚想到他们就来电话了。“喂,阿伟什么事啊?”
“重要的事,你来公司一趟。”
金铭立刻爬了起来,双手紧握着电话,额头上都渗出一层汗:“阿伟,这么晚了什么事啊,明天说不行?”
“给你半个钟头。”阿伟把电话挂了,金铭预感到事情败露了:跑路?可是手上没钱啊;去?万一真的是挪用资金这件事,不知道阿伟会怎么对付自己,虽然两人是好哥们······
“咚咚”金铭敲门进了副总裁办公室,公司竟然真的只有林伟一个人,金铭还以为他会带一大帮人来。
“来了,坐吧。”林伟的态度不错,没有金铭想象中的差,难道不是因为钱的事?
林伟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文件,从办公桌那边绕过去,对着金铭坐在了他对面的茶几上,把文件夹递给金铭“诺,你自己看看。”
金铭越看越慌,汗从脸上滴了下来也没有察觉,看完最后一页,金铭慢慢把头抬起来,林伟脸上带着微笑,此时却像恶魔的利爪死死钳住金铭的咽喉,让他动弹不得呼吸不畅。
“林哥,我······我······”
林伟没说什么,拿过文件走到办公室的碎纸机前,碎纸机“咝咝”地运作着,不一会文件夹里的东西全部变成了废料。林伟走了回来,对金铭说:“你和我是好兄弟嘛,既然发生这种事了做兄弟的不会不理你不帮你的。”
“谢谢林哥。”
“林哥什么啊,我还是阿伟,你还是我的好兄弟。”林伟坐到金铭旁边,搂着金铭的脖子:“告诉你一件事,这是秘密哦,我做小弟做的时间太久了,做得有些腻了,这次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也帮你找到一条生路。”
金铭不敢插话,静静听着。
林伟继续说:“一个月左右,公司有一笔十个亿的生意,这次公司那些大佬们都很重视的,如果你去送货然后拿着这笔钱跑路,你既可以去国外逍遥一辈子不用再回来,我又可以借这个机会达成我的计划,怎么样?”
“可是这样jenny······你想代替jenny?”金铭反应过来林伟的意思了,这小子野心可真大。
林伟没回答,算是默认了。金铭冷静下来想了想,支支吾吾地说:“这样做jenny说不定会死。”
“你想自己死吗?”林伟说,“如果我成功了,兴红的帐我可以全部帮你洗干净,你还可以拿着这笔巨款继续你的生活;但是,如果你心软为个女人放弃你的生命我也没话说,你可以当今晚我没见过你,不过我可以毁掉刚才那份资料,但是这个洞怎么填你自己看着办咯。”
“我答应!”林伟没有时间犹豫,“我还不想死,林哥你说我要怎么做?”
林伟心里暗自高兴,开始给金铭讲具体的计划“这就对啦,你听我说······”
“本台刚刚收到一则消息,前几日被不明病毒感染的患者开始出现昏迷嗜睡等严重病症,其中三例病人已不治身亡,医学专家还在研究中,但是广大市民已经开始恐慌,有人称海带汤可以控制病情预防感染,菜市及超市的海带目前已经脱销······”
看到最近hk被不明病毒搞的一团乱,向荣不禁开始担心自己儿子洋洋有没有事,应该找机会和康sir见一面问问情况。还有这比大买卖应该是个收网的好机会,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配合不警队的人完成任务,现在向荣对自己算是越来越没信心了。
和向荣相距不远却始终不能见面的咏彤此时把儿子接回家,正在帮儿子温习功课。
“妈咪,你做完作业了。”洋洋举起手里的作业本,拿给妈妈看。
咏彤接过来检查,开心地对儿子说:“洋洋真棒,全都做对了,作为奖励妈咪一会儿给洋洋烤面包吃好不好!”
“耶,好!”洋洋开心的说。
咏彤和儿子一起去厨房做面包,两人一边做一边嬉笑,蛋糕做好了,两个人却全成了大花脸。
“怎么样,好不好吃?”洋洋使劲点头,嘴里还咬着面包。
咏彤欣慰地摸摸洋洋的头:“慢点吃,别噎着了。”
“dad最喜欢吃芒果味的面包了,我们要不要给dad留一点啊,他执行完任务就可以尝到我和妈咪做的蛋糕了,他一定会很开心。”洋洋看着还剩下的一块蛋糕,忍住自己的馋嘴,问妈咪。
“洋洋,dad呢还要很久才能做完任务回家,而且dad最疼洋洋了,洋洋吃得开心dad也会开心的。”咏彤抽了两张纸巾帮儿子擦擦嘴,“所以呢,洋洋把最后一块蛋糕吃完之后乖乖地等dad做完任务,到时候我们再和dad达一起做蛋糕好不好?”
“好~~”洋洋乖乖地答应道,然后去拿蛋糕吃。
咏彤已经查到金铭非法挪用资金的证据,只要再收集一点资料她就有信心告金铭。只要抓住金铭这条线,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兴红的犯罪证据,阿荣的任务也就可以完成了:洋洋,妈咪一定会尽快帮dad完成任务的!
向荣被康sir叫去安全屋,这是向荣搬到jenny家旁边后康sir第一次主动找向荣,这让向荣猜测到一定有特别的事。
hk发生不明原因的病毒感染,所有人都处在紧张的气氛中,街道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家户户都门窗紧闭生怕自己不小心感染到了病毒。有些人开始举起横幅去政府门前抗议政府不作为,这么久了还查不到原因,政府压力大,医疗科研部门的压力更大,于是加派人手全力实验。
康sir表情凝重,语气很沉重:“阿荣,你最近看新闻了吗?”
“您是不是说那个不明病毒的新闻啊。”这几天每个电视台都在播,所以向荣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新闻。
“没错,你知道这些患者为什么会得病吗?”
向荣奇怪了,自己是警察又不是医生,康sir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
“有关部门调查了所有发病的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吸食毒品,于是我们调查了这些人吸食的毒品种类,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
“毒品?康sir,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患病是因为吸食了毒品,那你来找我,难道是因为‘冰龙’?”
康sir点点头:“是的,我们发现冰龙在一些人体内发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导致吸食的人出现了类似败血症的症状,现在可以统计的死亡人数以及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数字,占了所有发病人数70%。”
“怎么会这样。”向荣不能接受这个消息,自己不但做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对不起,我不应该造出这种东西的。”
“阿荣,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好在冰龙的配方没有人知道,而且现在市面上也没有再出现了,这些得病的人都是些吸毒的人,也算是咎由自取。”康sir这些话纯粹是为了让向荣心里不要太自责,“但是吸毒的人的命也是命,我们一天抓不到毒贩,就会有更多人受伤害,所以向荣你的任务巨大,而且时间紧迫我希望我们可以快速打掉兴红这个贩毒集团。”
“我明白康sir,我会尽快拿到消息。对了,程家碧跟我说就这几个月赵三裘会和他们交易十个亿,我猜是赵三裘想避免风险所以才一次性搞这么大。”
“搞的越大越好,这次是个机会,向荣你盯紧了,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yes,sir.”
“插播一则消息,本台刚刚收到官方消息,近日引起公众恐慌的不明病毒事件的原因已经查清,是一种新型毒品导致,警方已经收缴所有残余的毒品,并对hk境内所有的休闲娱乐场所进行整治,警务处处长召开记者会申明警队一定会严厉打击毒贩,不让毒品在hk猖獗。本台提醒广大市民远离毒品,珍爱生命。”
消息一公布,市民们又开始组织游行活动,抵-制毒品,让相关部门行动起来。满城风雨,所有的部门都处于紧张的应激状态,这段时间稍有一点点差池就会引起民愤。
向荣一个人坐在楼下的花园抽烟,眉头紧锁,目光无神,像受到什么打击似的。jenny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向荣,就走了过去。
“看新闻了吗,虽然没说,但是我猜到这次的恐慌全是‘冰龙’惹出来的,你们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不让我继续研究新产品。”向荣丢了魂似的说着。
jenny握住向荣的手:“我谁都没有怪你,冰龙是引起了很大恐慌,但是不代表你就失败了,你的作品只是······只是有一点点小瑕疵,你不必这么沮丧,你还是最厉害的制毒师。”
“是我的错,我的错······”jenny抱着痛哭地向荣,她还是第一次见向荣流眼泪,两个人就这样什么也没有说,jenny紧紧抱着向荣,这个时候向荣需要的可能就是这样一个怀抱。
林伟从jenny那里知道向荣最近精神萎靡,看来冰龙的失败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正巧电影院上映大片《撕票风云》,评分很高的一部电影听说里面的演员颜值都好高,看完整个人都会热血沸腾,相信向荣看完之后心情能好点。
jenny拿着阿伟送的电影票,拉着向荣去电影院。两个人准点到达,进了场发现已经满满当当坐了很多人了,看来这部电影真得很受欢迎。
“忘记买爆米花和可乐了。”jenny看见别人座位旁都放着这两样东西,才知道刚才那股奇怪的感觉是为什么了,看电影怎么能不买爆米花和可乐东西呢。向荣让jenny坐着,自己跑去大厅买了两份,赶在开场前坐回座位。
“给。”向荣把一大桶爆米花放在椅子中间的专用位置上,将可乐递给jenny。
jenny拿起来喝了一口,才注意到可乐杯上套着用包装袋做成的小花环,别致可爱。
“谢谢这几天一直陪着我,我没事了,失败乃成功之母嘛。”向荣回复了往日那副自信的模样。
“你想通了就好了,我真的很担心你呢。”
康sir收到向荣的消息,两天后和裘叔的交易就要进行了。于是康sir立刻组织整个毒品调查科部署进一步的行动,由康sir和黄俊杰担任行动的总指挥,韦世乐担任副指挥,全员参与这次行动。所有的枪械都在前一天准备完毕,布置了布控点,这一次康sir发誓绝对要抓住这伙毒贩。
兴红这边也非常重视,决定由林伟、向荣、阿ken、胖仔和林伟的亲弟弟林志负责这次交易。全部都是兴红的骨干,这一次所有人都感到了压力。
世乐坐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和明天行动的装备,自己好兄弟gordon为这次行动付出了这么多,这个机会他不会放过。
康sir坐在书房看书,脑子里却全部都是明天的行动,所有的细节所有的部署,他不可以再允许任何的差错,就算明天阿荣不能都提供详尽的细节情报,他也要拼尽全力抓住毒贩。
jenny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对面的是自己的好弟弟林伟。两人对视一笑,都猜到了对方的想法,林伟对jenny说:“姐,明天所有的事情都布置好了,一切都在掌控中。”
金铭收到了林伟的短信,里面是明天计划的详情,具体就是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是金铭相当不放心,万一林伟出尔反尔怎么办,所以金铭打算一拿到钱就立刻跑路,有了钱自己害怕什么。
阿ken在仓库又检查了一遍货,胖仔在他旁边唠叨:“阿ken你还检查啥,下午都检查那么多遍了。”
林志坐在家里的电脑前,玩着最近流行的电竞游戏lol,一旁的窗口显示着维基百科关于新加坡游玩的信息,他趁空档给哥哥林伟发了条短信:哥,谢谢这些年你的照顾,明天我一定会好好干!
向荣望着窗外,一片繁华却被黑夜笼罩,就像现在hk笼罩在毒品的阴影之下,明天,明天自己就会铲除这个毒瘤,还hk一片蓝天。
黄俊杰一个人在海边,看着对岸灯火通明一片繁华,海风吹起他风衣的后摆,他拿起右手边放着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自言自语:“毒品毒的不是身,是心。我们的心还有的救吗?”
之所以jenny这次交易只让公司这五个人负责,就是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句“有鬼”导致的,这五个人全部是jenny最信任的,也是为公司贡献最大的。每一次交易都是一次赌博,和警察的赌博,但是jenny不怕,因为她相信自己可以摆脱这些,胜利需要的就是敢于冒险,敢于挑战。
很多人说犯罪的人和警察的博弈是不对等的,因为警察输了还可以从来,而犯罪的人的机会总是只有一次。jenny对这个观点一笑了之,这场博弈不仅仅只有输和赢两个结果,就像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小心点。”jenny嘱咐阿伟,又对向荣说,“凡事都不要硬闯,照顾好自己。”
五个人分两拨,林伟、向荣和阿ken一组,林志和胖仔一组。向荣不知道这次林伟又想搞什么花样,所以对于林志那组他要采取一些措施。向荣手里偷偷攥着一个跟踪器,他不动神色地来到林志开的那辆车前,把跟踪器黏了上去。
“荣哥!做什么呢,发呆?”阿ken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向荣身后,搂着向荣的肩,自从向荣加入兴红阿ken和向荣的关系就不错,向荣觉得这些人中只有阿ken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同,他的行事作风有些超脱这个环境。
向荣急忙掩饰道:“没有啊,就要交易了哪敢发呆啊。”他偷偷看了一眼,糟糕,跟踪器没有粘稳,有一半吊在空中,就算不被发现也会被风吹掉,得想个办法弄好。
“那就好,走了,林哥叫咱俩上车呢。”阿ken搂着向荣走去另一辆车那里,完全不给向荣想办法的时间。
“怎么办,怎么办啊。”向荣快急死了,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阿ken可真会挑时间。“嘶”一声,向荣转过头就看到阿ken的袖子被勾在车门一个翘起的小勾上,他拉着向荣走的时候没注意,一扯整个袖子就烂了。
“妈的,倒霉。”揪着被扯坏的袖子的布条,阿ken气急败坏地狠狠踢了车门一脚,就跑回去换衣服了。不偏不倚的,阿ken的那一脚将跟踪器牢牢地固定在了车身,向荣喜出望外,“天意啊。”
交易的时候一定要兜圈,这个定律设置向荣已经不想吐槽了,这次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心里有点兴奋,如果成功自己就可以见到老婆和儿子了。林志的车和向荣他们的分开两条路走,林伟的安排是让林志负责后援,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可以有人接应,而他们三个负责运货。不过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向荣这次不会相信事情有这么简单,这个林伟从来就没自己交易过。不过转念一想,这次裘叔会亲自去,如果林伟失约派其他人去,那么下一次交易可就,不,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交易了。这样一想向荣忽然觉得林伟安排是真的的可能性又变回了50%。
三个人的目的地是一家ktv,林伟去前台说了预约的包间,三个人就直接进去了。包间里没人,阿ken和向荣疑惑地看着林伟。
“那个,交易地点不在这,因为时间还早,我们几个平时又没时间出来玩,所以放松放松再去也不迟。”
向荣心里大呼“果然”,庆幸自己留了一手,立刻用摩斯密码通过袖口的微型通话器向康sir发送信息,告诉康sir立刻追踪林志那辆车的方位。三个男人坐在包间,也没什么干的,林伟就拿起麦克风唱起老歌“谁可改变”,是《天师执位》的主题曲。
最近几日没见,向荣这才注意到林伟留了一点胡子,整个人立刻成熟了好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向荣在想自己要不要也改变一下造型。不对不对,向荣想的是他为什么忽然这样做,难道真的是没时间刮胡子?对了,他的弟弟林志也留了胡子,如果让林志装成林伟去交易,这么黑的夜,裘叔一定发现不了,而且这两兄弟的声线又很接近。这样就说得通林伟为什么还在这里浪费时间,今天负责交易的果然不是他自己,jenny和林伟这两个人太小心了。
金铭按照说好的等着兴红的人来接他,本以为一向谨慎的林伟不会亲自出马,但是金铭发现自己错了,难道是为了不让自己把钱直接拿走吗?林志走之前阿伟告诉他见到金铭要说:“金铭兄弟,我觉得昨天的安排不妥,所以改变了计划,我已经安排好船了,交易一结束你不要再耽搁一秒立刻走。”林伟的话算是给金铭一颗定心丸,也让金铭放下了戒备,看来这个兄弟是真的为自己。
85%纯度的海-洛因一共装了三箱,金铭、林志和胖仔拎着箱子下车,不远处可以看到八-九个模糊的人影,应该就是裘叔他们了。
“裘叔!”林志的声音稍加修饰竟然和林伟一模一样,不过不是特别留意完全听不出分别,天又黑,林志还带了帽子。
“阿伟。”
康sir已经让世乐待命,一旦有消息立刻出发抓人。此时康sir用来和向荣专门通话的接收器响了,一边听一边默默翻译代码,康sir立刻下令:“追查信号·····”
很快康sir这队人就找到了信号的发出地,也就是林志那辆车的位置:“康sir,信号不断移动着。”
“小乐,你带人立刻去追,其他人继续追踪,毒贩可能还没有接头,我们还有时间。”
俊杰看到康sir毫无征兆的命令,又看到康sir右耳上的耳机,更加确信兴红是有自己人的,这样就不用担心行动不成功了。
两方人寒暄了几句,林志让胖仔把货提了过来,裘叔的人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
另一边,裘叔的手下提过来五大箱加一小箱钱,一共十亿零七百万:“合作愉快。”
忽然响起很多汽车驶来的声音,是康sir的人——世乐及时赶到了:“警察,不许动!”
“哒哒”双方交火,都借着车身当掩体。裘叔在手下掩护下在寻找逃出去的路径,“别让他们逃了!”世乐侧身滚到前面的一堵墙后,这个位置现在离赵三裘最近,可是被车门挡着,根本瞄准不了赵三裘。
双方僵持着,这时后方俊杰的支援赶到。“裘叔,我们掩护您,您上车离开!”裘叔的手下拼了,只要裘叔开车走逃掉的机会就增加很多,只是这样的话他们这些人可就危险了,分分钟被打中毙命。
“我会等着你们,一定要回来。”裘叔也不啰嗦,跳上车朝着出口冲了出去。
俊杰眼看赵三裘要跑了,举起狙击枪,单膝跪地,瞄准驾驶座的赵三裘的脑袋,“嗖”一发子弹射出,车子的车窗穿破了一个洞,“靠!”俊杰看着车子就要驶出射程范围,立刻追出去,“掩护我!”
“啪啪”两枪,击中了车子的轮胎,由于惯性车子侧翻撞上了桥栏。俊杰跑过去检查的时候却遭到裘叔手下阻挠,其中五六个手下甘当肉盾,掩护其他两个人送裘叔上车离开。俊杰没能确认赵三裘的生死,让他就这样逃走了,但是现场情况没时间让俊杰苦恼,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剩下的毒贩身上才能宣泄他此刻的不满。
枪林弹雨的洗礼结束,警方伤亡还是很大,但是好在成功阻止了这次交易,也对贩毒分子造成不小的打击。
“黄sir,现场一共击毙毒贩17人,逮捕2人,逃脱毒贩4人。”警员向俊杰报告战果。
“你们辛苦了,立刻送受伤的人去医院,其他人清理现场收缴赃物!”
俊杰和世乐收回了五箱现金,还有三箱毒品。看着这些毒品,世乐庆幸这次成功了,不然不知有多少人又会被他害的家破人亡。
警队高层对康sir这一次的行动评价很高,提出对所有参与行动的警察公开的表扬,特别是指挥官黄俊杰和韦世乐,因为这一次的行动世乐得到了升级试的机会。
“恭喜你,小乐。”俊杰很开心好兄弟有机会晋升总督察。
世乐也很开心,但是这个荣誉和机会有nb这一班三兄弟的功劳,他最感谢的还是站在他身后默默付出的好兄弟:“我能得到这次机会还要多谢大家,所以今晚我请客!”
“好耶!”
“谢谢韦sir!”
世乐俊杰和下属庆祝的时候,兴红却被阴暗凝重的气氛笼罩,这一次不仅损失了10亿,还连损几员大将。林伟阴沉着脸,好兄弟终是没逃掉还挂掉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胖仔也死了,弟弟林志直到现在下落不明;jenny在交易出事之后就收到兴红叔父们的话,叫jenny去他们那里好好谈谈这件事。只有向荣那副目无表情的背后是欢喜的情绪,终于成功了,十个亿的损失对兴红不能致命但绝对打击不小,瓦解兴红指日可待!
“怎么样,医生?”郑爽沉着脸问道。
医生摇摇头无奈道:“裘叔的伤势过重,又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他的大脑长期缺氧导致很多组织神经不可逆的损伤,现在只能用机器维持他的基本生命活动,什么时候醒来我也不能确定。”
拼死护送裘叔回来的手下说:“也就是裘叔成了植物人?”
“可以这样说。”
所有人不说话了,主事人倒了,团体离毁灭就不远了。“我相信裘叔一定会醒来,我愿意等到那一天。”郑爽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我要裘叔醒来看到更加强大的社团。”
“我也是!”
“我不会背叛裘叔!”
“爽哥,我们支持您,我们会追随裘叔一直走下去!”
郑爽看着兄弟们意志没有消沉很欣慰,推着轮椅走到裘叔病床边:“裘叔,跟你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坚强的汉子,正是崇拜您我才跟着您,您从来就没被困难打倒过,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挺过来,我和兄弟们一直等您!”
虽然金铭死了,但是对于金铭挪用资金的案子还是开庭,还加上了一起金铭贩毒的官司。咏彤将这些天搜集的证据全部呈堂,检控机关找来贩毒案中逮捕的两个毒贩做证人。兴红请了最好了律师,目的是为了帮金铭洗脱罪名吗?当然不是了。
兴红被指控制毒贩毒洗黑钱等多项罪证,但是经过激烈的法庭辩论证据交换质证之后,法官认为证据不够充分不能判兴红罪名成立。于是检控请出了两个证人——被捕的两名毒贩,希望可以扭转局势。
“证人,请你说说当天交易的时候是谁指派你们去的?”
“是金总。”xx证人说。
“公司人事情况和管理都有由负责?”
“公司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金总负责的,虽然程总和林副总会来公司,也是明面上的大老板,但我们做员工的一年也见不到这两个老总几次,所以实际上金总才是公司的老板。”
又问了几个问题,律师向法官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检控你可以向证人提问。”
检控的人走向证人:“证人,你刚才说金总才是公司的大老板,这一点你是怎么确定的?”
“因为······因为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金总点头就能做了,所以大家都当金总才是大老板。”
“这只不过是证人的主观判断,其实金铭私下有没有请示过公司的总裁和副总裁程家碧和林伟这些员工是不清楚的,所以我们不可以认为程家碧和林伟真的只是挂名在公司。”
“反对,不同意检控提出这种假设性的推论,法官大人,检控的这番言论可能会误导陪审团。”
“反对有效,陪审团的诸位,你们可以忽略检控刚才的话。”法官支持律师的说法,“检控请你注意不要试图误导陪审团。”
“是,法官大人。”检控料想到会被这样说,歉意地鞠了一躬,继续说,“证人,请问程家碧和林伟出现在公司的时间有没有规律可循呢?”
“程总每周一会来公司,林总一般只有年初和年末会来,平时偶尔去一下。”
“那么请问你们公司的决策规划是不是在年初和年末的会议上决定?”
“是······可能是吧。”
律师又站起来:“反对,反对提问与案件无关的问题。”
“检控你的问题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我想通过这几个问题让大家了解兴红集团的决策在年初和年末的年会上作出,而这个时间点程家碧和林伟都有出席,所以公司的决策他们两人是有参与的。”
退庭后,案件交由法官和评审团评议,过几天最后一次开庭应该就会出结果了。
“谢谢了周大状,辩论的很精彩。”林伟观察了陪审团的表情,八成的人可能会偏向自己一边。
周律师客气道:“林总客气,职责所在。”
“律师费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了,你查一下。”
金铭——这个死了的人最后背上了这个永远不可能翻盘的黑锅,兴红保住了这条命继续活了下去。林伟和jenny邀请所有的兄弟吃饭,庆祝兴红赢了官司。
晚上jenny、林伟和向荣一路回家,三个人在客厅里又闲聊了一会儿,林伟很开心,话就更加多了。向荣听着他说,心里盘算着兴红的实力,这一次没有直接指向程家碧和林伟的证据才让他们逃过一劫,而且他们的律师很懂行,除了铁证否则一定碰壁。
“叮铃铃”林伟的手机响了,林伟接起电话:“喂?”
“哥,是我林志。”
“小志!到了没有啊,环境怎么样?”
小志的语气很愉悦:“哥,太棒了,好久没出国了,我太开心了。对了,事情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本来把你拖下水我就不好意思了,这次还害你不能再回来,哥很内疚啊。”
“哥,没什么的,要不是你我不会有今天。我会经常打电话回来的,哥,你有空就来新加坡看我。”
向荣问:“小志?他去新加坡了?”
“嗯,现在风声紧,他先去那边躲个几年,反正新加坡的环境比hk不知好多少,我哪天退休了也去那安享晚年。”
“小志在那边适应吗?”
林伟笑了:“哈哈,阿荣你别看他身板瘦瘦弱弱的,脑子也不太好使似的,其实我这个弟弟是正儿八经的精英,宾夕法尼亚商学院毕业,在那边干了三年就升到副总经理的位置,要不是为了帮我他不会回来的。”林伟自豪地说,“金铭这混小子掏空公司的事情我早就知道,要不是他留着还有用我早出手了,还好有小志帮忙看着账目管理公司,不然我一个人可搞不定这么多事,总之我为我这个弟弟骄傲。”
向荣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兴红的人好像每一个的背-景学识都不是自己想象的到的,好像从兴红随便拉出去一个就能顶半边天。
看到向荣惊讶的表情,jenny也猜出向荣心里的想法:“其实兴红招募的人很多都是社会精英,资金越多,大力它们的人就的越专业才行。”
“明白明白!”向荣点点头。
康sir见到向荣的时候用力拍了他两下:“不错,干得漂亮。”
“但是兴红还在。”
“不能急,蚂蚁蚀堤,这不是一次就能瓦解的。”康sir严肃了一下表情,“阿荣,你要是觉得累了现在就可以撤回来了,这一次立了大功上面的人都很高兴。”
“我想彻彻底底的完成任务。”
“你是警队的骄傲,我会一直支持你。”
向荣又问:“上次的赃款和毒品都收缴了?”
“嗯,全部收齐,时间很及时,他们没时间带走。”
向荣放心了,随口问了句:“十个亿了收回来也算是卧底这么久的欣慰了。”
“是啊,整整十亿,五大箱啊,干了这么多年警察我第一次见这么一大笔钱。”
“整整十亿?”
“是啊,干什么这么惊讶?”
向荣记得还有一小箱七百万,怎么没有了?“没什么,对了康sir这次参与行动的全部都是nb的人吗?”
“为了好部署调控,所有的行动人员都是自己人。上级还特别表扬了俊杰和世乐,他俩今天有机会升职了。”
“俊杰?”
“黄俊杰,你的好兄弟,他不久前调来nb了。”
“哈哈”向荣很期待,想当年的警队“三剑客”如今又聚首,自己很久没见到俊杰了,“我一定会尽快完成任务,尽快归队!”
回到“家”,向荣叫林伟出来,给了林伟一笔钱:“上次被抓的兄弟判了十多年,做兄弟的想帮帮他俩,这些钱你可以帮我送给兄弟的家人吗?”
林伟打开看了看,一共二百万:“这么多?”
“嗯,分红里面拿的。”
林伟还想说什么,想了想没说,他现在越来越欣赏这个姐夫了:“姐夫,放心我一定送到。”
“我出去办点事,你跟你jenny姐说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向荣走后不久jenny就回来了,jenny去拿了杯冷饮解渴:“阿伟,阿荣呢?”
“姐夫说出去有点事,晚上不回来吃饭。”阿伟拿起手里的信封,“姐,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和姐夫是一对了,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是什么?”
“二百万,姐夫给被抓进去的那几个兄弟的。”
jenny倒不认同阿伟:“这样看来阿荣果然做不了老大这个位子。”
“为什么,当大哥的就是要讲义气嘛。”阿伟奇怪道。
jenny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不说了,收拾一下咱俩出去吃饭。”
“咦,姐夫不在你就不下厨了啊,偏心!”
jenny走过去就给了阿伟一掌:“臭小子,废话这么多。”阿伟倒在沙发上哇哇大叫,把jenny逗乐了。
向荣知道那笔钱可能是自己的兄弟私吞之后心里很乱,一方面他很不希望兄弟坐牢,更不愿意他一错再错,另一方面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向荣又觉得对不起警察这个身份:“一定要阻止事态进展下去!”
向荣悄悄联系了已经调去其他部门的有富,想要看其他人的资料就必须有一个电脑能手帮忙,现在向荣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有富了。
“荣哥,你找我?”
“我时间紧迫,长话短说了,你可以帮我查一下所有nb最近的财务状况吗?这件事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有富不解:“老大,什么意思?”
“你先别多问,行不行吧?”
“行是行,但我私自调查不太好吧,再说nb里面都是咱以前的弟兄,查他们的财务做什么?”
向荣还不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不可以说的太明确:“有富,我现在解释不清楚,但我真的有急用,你别问这么多了。”
“行,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三天,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好,到时候联系。”
心里有了底,向荣赶快赶回家,路上在想一会要说的理由,这次的事牵涉到自己的兄弟,向荣不能等。
“阿荣,回来了?”
“嗯,你们还没吃吗?”
“是啊。”jenny帮向荣把衣服挂好,帮向荣擦了擦头上的汗,活脱脱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外面很热啊?”
向荣喘着粗气,去接了杯水“咕咕”一杯下肚:“是啊,不知道全球变暖这么严重,才三月份就这么热了。”
吃过晚饭,向荣按习惯回去书房浏览一个小时新闻,这已经成了惯例。jenny见向荣走进屋,“哐”关门的声音响起,她才招呼小弟阿伟过来:“怎么样,查到他刚才去见谁了吗?”
“他很谨慎,我们的人中途跟丢了。”
jenny叹了口气,条-子就是有点本事,反跟踪能力很厉害嘛。阿伟接着又说:“不过我查到他在一家健身馆有vip,里面有独立的储蓄柜,去看看应该会有发现。”
“小心点,万一被他发现就不好办了,我们不能让他逃掉。”
阿伟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穿好外套回去安排。
jenny呆呆望着书房出神,想起了那天桥头那个男人的话“男人没有不贪的,小心点”,她敲了敲门:“阿荣,可以进来吗?”
“请进。”
jenny把果盘放好:“新下的雪梨,你最近嗓子不好,尝尝看。”
向荣笑着看着jenny,“啊”张着嘴:“喂我。”
jenny嘲笑向荣像个小孩子:“这么大人了,还让人喂,自己吃。”
向荣戳了一块放在嘴巴上,用牙齿咬着,含糊不清地说:“那我喂你。”说着就靠了过去,嘴里的梨一半进了jenny口中,然后向荣“咔”咬下来一半:“嗯,好甜好脆,是吧。”
“甜。”虽然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手也牵了,也kiss过了,但是关系就刚刚好停留在这一层面上,谁也没有进一步的意思。向荣有的时候很浪漫,呆呆地眼神或是坏坏的小玩笑,却总是刚刚好戳中“红心”,可惜jenny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过了几天,jenny姐弟俩吃饭的时候,阿伟说起了两人一直很在意的那件事:“姐,现在可以肯定你那个朋友的话是真的了。”
“真的是他?!真是的,没想到会是他,枉我这么信任他。”
林伟问道:“那怎么办?”
“先不说这个,东西拿到了吗?”
“给。”阿伟递过去一盒带子,“里面有一段交易的录像,我问过律师了,没大的威胁。”
“这个隐患早点解除的好,虽然······虽然我很舍不得。”
阿伟把带子收好,询问道:“不然交给我,省的到时候你心疼。”
jenny摇了摇头:“是我开始的,由我自己结束吧。”jenny看着那个人曾送给自己的礼物,想起他说“永远不背弃诺言”的话,如今一切却只是个谎言,做到这个位子真的谁都不可以信任吗?
“约一些他的好兄弟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这件事迟早要公开。”jenny收起手里的挂坠,“我亲自解决。”
向荣最近不常去工厂,公司倒是跑得勤了。jenny为向荣专门准备了一间工作室,每次见一些重要的客户也都拉着想让一起去,向荣求之不得呢。但是办公室政治让向荣有点吃不消,公司里的同事看到他总是带着一丝奇怪的表情和眼神,尤其是jenny叫向荣去办公室谈事情的时候,好像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荣哥!”阿ken总是在向荣上班的时候突然出现,第一个迎接他,搂着向荣的肩,“jenny今晚请客吃饭耶,你是不是也去?”
“嗯,她跟我说了。”
“那就好了,不然好无聊。”
向荣赶紧让阿ken放开自己,两个大男人贴这么近很容易让人误会:“不是有小星、阿龙他们吗,怎么会无聊?”
“我还是更喜欢和荣哥讲话,阿龙他们太凶残了不适合我。”
“我也不适合你!”向荣心里大喊道。
一双大手突然抓住阿ken,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说我坏话呢?”一个魁梧高大的男子出现在走廊。
“阿龙,放手放手,断了断了!”阿ken护着自己的右胳膊,“没说坏话,你听错了。”
向荣幸灾乐祸地对阿龙说:“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荣哥。”阿龙嘿嘿一笑,“今天之内我不会再让他粘着荣哥你了,我会好好照顾阿ken的。”
“oh,no!不要啊!”
兴红包下了整个酒楼,偌大厅堂坐了百来号人,和jenny同席的林伟、向荣、阿ken、阿龙都是公司的主力。
jenny端起酒杯:“兴红最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多亏了大家的支持,我先干为敬,谢谢大家!”
“谢谢jenny姐!”所有人站起来一起举杯。
林伟说:“今天就是庆祝兴红以后越来越旺,所以兄弟们今天一定尽兴,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气氛炒得很热,向荣用身体不适挡了很多的敬酒,埋着头只顾吃饭。
“阿荣,怎么不上去玩?”jenny挽着向荣的胳膊,“不舒服吗?”
“我不擅长那些游戏。”向荣说。
jenny就硬拉着向荣:“不试试怎么知道。”
台上一众人玩的游戏叫做“抓鬼”。游戏规则是:裁判会将七张卡板发给参赛的七个人,卡板上写着七个任务,分别是“鬼”(两只鬼,他们的任务是守住自己是鬼的秘密)、“捉鬼人”(他知道其中一只鬼,他的任务就是让其他人也相信自己,但不能被鬼发现自己的身份)、“普通人”(其余四个人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清楚谁是鬼谁是捉鬼人,但是只要他们找出鬼就算赢)。游戏中每个人都不可以说出自己的身份,通过轮流问答和动作游戏进行判断,然后每二十轮进行一次投票,每十轮鬼可以私下决定杀死一人。当两只鬼全部投出时,捉鬼人和普通人获胜;当只剩两个平民或只剩捉鬼人和一个平民时鬼胜利。(类似于“杀人游戏”)
向荣被jenny赶鸭子上架,还是参加了游戏。但是每次轮到他当鬼或者捉鬼人总是很早就被干掉了,当鬼的时候向荣总是冒充捉鬼人,最后被捉鬼人亮身份干掉;当捉鬼人的时候向荣一开局就拉着那只已知的鬼双双毙命,把游戏交给普通人继续玩。
玩了几轮,向荣筋疲力尽,回到餐桌休息,吃点东西补充刚刚死掉的脑细胞。过了几轮阿ken和阿龙也顶不住下来了。
“平时打架都没见你们这么累。”jenny取笑的意味十足。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心里出现两个字:呵呵。
散场的时候,林伟招呼几个兄弟回自己家,今晚的重头戏现在才开始。
“刚才的游戏是我专门为你们这帮好兄弟其中一个人准备的。”林伟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来玩一局现实版的‘抓鬼’游戏怎么样?”
几个弟兄面面相觑,林伟的意思是他们中间有人是“鬼”吗?林伟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他一边来来回回地在几个人之间走动着,一边解释着:“这里面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很精彩,对于那些想要兴红命的人来说更加精彩。这是我在你们中一个人的储物柜里发现的,真的很感谢拍摄的这个人,不过下次注意一点把我的背影拍清楚才拿得到工资,专业,懂不懂?”
林伟在向荣身边停了下来:“阿荣,你说说看,当一只鬼最重要的是什么?”
“掩饰,掩饰得越好被抓到的几率就越小。”
林伟拍手道:“好,说的很好,没错。所以说,你这只鬼真的掩饰得真的很好。”
林伟把手搭在他身上继续说:“我知道公司里有鬼,但是拿到这卷带子的之前我真的不相信这个人会是你,自从你加入兴红我哪里对不起你,就算是条虫也懂得知恩图报,你到底为什么背叛我!”
林伟抽出枪,“砰”的一声,击中了那个人的小腿。
一声惨叫随即而来,他痛苦地抱着右腿倒地,脸上除了强忍伤口剧痛的扭曲还有一丝漠然,他的眼神中并不慌张,那句“做卧底只有两条路,要么是人,要么是鬼”一直在心间回荡。
“我不是背叛,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兄弟,我们自始至终都不是一路人。”男人说,“我的命是为了全hk人民的安全,我要报效的人不是你!”
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林伟搭在肩上的那只手的余温还未消散,身旁阿ken就已经倒地。向荣不能思考,完全听不到阿ken在说什么。他看到倒地的阿ken那一瞬间心里“咯噔”一下,第一的想法:原来还有自己人。
“我要救他!”向荣脑海不断回放这句话,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这么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阿ken身上,向荣慢慢把手移向怀中的那把枪,不管什么任务了,他绝对不能再看到自己人死在自己面前。
“我会死的光荣,而你们这群人渣不会有好下场!”阿ken提高了音量,正是因为这样向荣才注意到阿ken护着腿的那只手正在敲出一段密码:“别冲动,不要放弃,接下来靠你了!”
“把他带去密室,不准把人弄死了,我要知道更多的资料!”林伟懒得和这个卧底废话,叫手下的人招呼阿ken,“但是可以生不如死。”
密室的门并没有关,里面的惨叫和铁器碰撞的“噹噹”声让人心里发毛。
第一次的交易,阿ken借故说的那番“向荣你是不是紧张?”的话让偷偷发密码的向荣躲过一劫;平时向荣不知所踪,他的去向成了阿ken最常说的谎话;两个男人间嬉戏打闹是阿ken最享受的时候,像是回到了警队,和自己人一起;最后一次交易是那恼羞成怒的一脚成了计划成功的关键······现在想起来向荣才明白自己的潜伏漏洞百出,之所以自己还活着完全仰仗阿ken悄无声息的保护。
jenny早就猜到向荣知道这件事会很失落,向荣一直视兄弟如手足,更何况一直呆在身边的阿ken,两人平时关系就很要好,向荣也很看好这个兄弟当成自己的弟弟,现在突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内心的痛大概没人能感同身受的了。
“阿荣······”
“你们怎么发现阿ken是卧······是叛徒的?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掩饰得真的很好,但是前几天我们开始怀疑有叛徒的时候发现阿ken藏了一个小型摄像头,所以才开始跟踪调查他。”听到这向荣才知道自己藏的摄像头原来被发现了,阿ken顶了这个失手造成的后果,而jenny则继续叙述着整件事的经过,“后来我们在他常去的健身房的vip储藏柜里发现了那盒带子。”
“你们没想过他可能是被人陷害的吗,只要偷得到钥匙谁都有机会把这东西放进去。”
jenny知道向荣是垂死挣扎,想接受现实很难:“所以我们安排了一次交易,而这次交易真的被条-子破坏,知道这个情报的人里就有阿ken。”
“你们故意损失了十亿元?”向荣当然清楚jenny口中的交易是什么,但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做就是为了验证一个不知真伪的卧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把消息放出去的自己才是真正害ken的人吧,“为什么玩儿这么大?”
“当然不止是为了这种小。”林伟接过话,“姐夫,你去过公司,应该知道公司的账目曾经一塌糊涂。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金铭,而且他还想就这样跑路。况且警察那边也开始想要从他下手查整个兴红,所以这次交易是个机会,不但能诱出那只鬼还可以一并解决公司的危机。”
向荣这才明白,自己以为成功的行动完全是一次被人操纵的木偶剧,然而他还沾沾自喜的认为瓦解兴红指日可待,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向荣害得阿ken一次次暴露,还帮兴红解决了这么多麻烦,他自嘲道:自己不是来做卧底的,是给兴红带来好运的人才对。
那次“失败”的交易的事究竟还给兴红带来了什么样的好处,:当然不止这两点,而最清楚的人不外乎林伟和jenny,但看着向荣沉默不语,jenny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增添他的烦恼和痛苦,现在全部告诉向荣也没什么意义。现在向荣的情况一时间很难接受好兄弟背叛,哪有心情理会公司的事。
手下的人报告道:“林哥,什么都问不出来。”
“算了,带他出来。”
几个人拖着阿ken从密室出来,此时的阿ken浑身是血,被人拖着丢到林伟面前。林伟对手下说:“收拾干净一点再拿出来好不好,这样的画面很影响心情。”
“对不起林哥。”手下的人过去扶阿ken,打算把阿ken收拾干净一点。
林伟说:“不用了,不过下次注意一点。”林伟蹲下来,把阿ken的头抬起来,阿ken只剩呼吸的力气,“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知道的,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向荣眼神中充满愧疚和悲哀,右手捂着嘴,眉头紧锁。阿ken望着向荣,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脸上凝固的血和新鲜的血混合着流了下来:“我阿ken对得起天地,我死而无憾。你们这些王八蛋终有一天会受到法律制裁。”
林伟笑得很不自然:“好,你有种,我喜欢!”林伟拿着手枪,对着阿ken身上非致命的部位一枪一枪地射击,“砰砰”的枪响在房间内回荡,每一次开枪向荣的心就像被贯穿一次,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冷静,我相信你”这段密码像是一段咒语也像是一段祷告,阿ken不断的敲击着,仿佛这样力量就会从身体里涌出来。和向荣对视是现在阿ken最幸福的事情,好兄弟,他想多看他一眼,从阿ken发现向荣是警察的那一刻开始他忽然觉得生活中出现了曙光,向荣的出现让阿ken不再胆怯、不再孤独、不再觉得自己被抛弃,警察这两字又重新回到了阿ken的心里,“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的誓言又重新被记起。
七年的卧底生涯,耗尽了阿ken的青春与热血,警校还没毕业就被指派进入兴红,他连一次正式穿警-服的机会都没有,每天不是打架就是贩毒,为了从一个古惑仔成为黑帮的核心成员,身上的伤像是不用花钱随便捡似的出现。“我是警察,我是一个警察。”三年前阿ken的联络上司死去之后阿ken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没有人联系他,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除了不断的重复这句话来提醒自己之外阿ken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老上司最后一次见面提醒了他不要信任任何人所以他不可以回警队去找人帮忙,“难道我真的就只能一辈子做贼?”
直到来了一个新人——一位制毒师,他的名字很好记叫向荣。
“忘了自我介绍,阿ken,他们都这么叫我。”这个人身上有同伴的气息,阿ken嗅到了希望。每次看着向荣制毒,眼神不是对钱财的贪婪和**,那丝被掩饰的无奈和痛苦和自己很像:“他会是自己人吗?”
今天晚上是他加入后的第一次交易,他看上去有些兴奋。阿ken特意选择和他坐在一辆车上:林伟这个家伙还是一样的死板无趣,不管有没有人跟总是要把hk绕一圈才放心。坐在他旁边感觉到他的一丝焦躁,为什么呢,是不习惯这种没什么目的的“兜圈”吗?阿ken留意到了他手指的节律,那是一段密码,官方专用:“哈哈,真的是自己人。”此时开车的兄弟瞥了一眼后视镜,阿ken立刻扶住向荣的肩膀道:“荣哥,你紧张吗?”阿ken要守护这份希望。
“阿ken我出去一下,帮我看一下这里。”这是他最常对阿ken说的话,此时阿ken就会想:他去报告情报吗,还是偷偷去见家人呢,不过千万不要被发现啊。
“咦,荣哥呢?”有人会问。
“他吃坏肚子去蹲坑了。”“他去买东西了。”“jenny姐把他叫走了。”······
回忆一幕幕地闪现,“这就是预感死亡时的征象吗?”阿ken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连心跳和呼吸也停下了。七年时间,他累了,它们也累了。
“林哥,已经没气了。”
林伟把还冒着白烟手枪交给手下:“拖出去处理掉,还有,把他的外套给我。”手下的人七手八脚地开始脱阿ken的外套。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理,但是,能不能把他的尸体交给我?”向荣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现在不能爆发。
“姐夫······”
jenny有些理解向荣此刻的想法:“你处理吧,阿荣。”
阿荣扛着阿ken的尸体,来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工厂的后山,此刻天降暴雨,连老天都来凑热闹,好像非要给悲痛再添一笔,依着树将阿ken的尸体放下,向荣拿起铲子想为阿ken建一个简陋的家。雨越下越大,雨点撞击着泥土溅起的水花发出“嗒嗒”的声响,向荣就这样在大雨里一铲一铲地挖着,汗水、雨水夹杂着眼泪从脸上一直流到脖颈,然后滴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向荣大吼,表情痛苦而狰狞。
“姐,要不要给姐夫打把伞啊?”
jenny摇了摇头,就站在离向荣不远的地方,她怜惜地望着心爱的人:“他需要发泄,随他吧。”岁月让jenny成熟,她的前半生已经见惯了背叛与欺骗,但看上去身经百战的阿荣却还像一只刚刚离巢的雏鸟,他信任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重视兄弟情,可惜的是现实总是会蒙上一层面纱,你所了解的真相有时未必就是真实。
“阿伟,我看着阿荣就好了,你先回去吧。记得自己煮碗姜汤驱湿气。”
“姐就别担心我了,我知道了。”
等着阿荣把尸体埋好,见他呆呆地坐在坟前任雨水淋着,一罐一罐啤酒不断灌醉自己。jenny看不下去了,坐上前去陪着阿荣,用伞替向荣遮雨。
“阿荣······”jenny握住向荣的手,触摸可以带给人力量,“不要太难过了。”
向荣不断的责怪自己:“我没用,我连兄弟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我没用······”
“阿荣你不要这样。”
“你别管我!”向荣甩开jenny的手,可能因为酒精的原因他用的力气大了一点,jenny重心不稳摔倒了,雨伞甩在一旁,溅起的泥水把jenny白色的衣服弄脏。
向荣说:“对不起。”
jenny扶着向荣的肩膀,望着他:“阿荣,看着我。你现在这样能挽回什么吗,有用吗!”
“我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假的,我自己就像个笨蛋,就是个笨蛋!”
“向荣!”jenny尽可能想稳定向荣的情绪,“这不是你的问题,你还有我,我是真实的,我会陪着你的。”
两个人坐在荒地,就这样看着对方,向荣突然捧过jenny的脸吻了过去,悲伤,无奈,不甘······所有的情绪一点点地沉积起来。jenny搂着向荣,配合他的情绪,回应向荣的需求,这一晚很漫长,很特别。
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向荣发现自己躺在工厂宿舍里的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只穿了一条内裤。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向荣记不太清楚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好像因为阿ken的事想灌醉自己。
“阿荣你醒啦?”jenny端着一杯茶走进来,放在向荣手里,“昨晚喝那么多,头现在很疼吧?”
望着jenny一身居家装束,看样子她昨天也没回去:“有点,jenny,那个,昨晚······”
“别想太多,穿好衣服出来吃饭吧。”
“完蛋了。”看jenny的样子还有表情语气,昨晚自己真的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和目标发生关系。向荣真想抡自己一嘴巴,不过因为阿ken的死现在自己是最安全的,蛰伏下来不能在浮躁了,向荣很仔细的考虑了未来的路,小打小闹只会让更多人牺牲:jenny或许是个突破口,自己和她的关系越亲密能掌握核心秘密的机会就越大,昨晚的事情虽然纯属意外但确实帮了大忙。
看了看手腕上那块表,向荣轻吻了一下,拿出盒子把表摘了下来好生放好。又将另一块手表拿出来戴上,默默说着:“jay,阿ken你们相信我。”
向荣起床冲凉,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已经放在柜子上了,jenny又进来催促的时候正巧撞见向荣正在穿衬衣,健硕的身躯上冲凉后的水渍还有。
“我帮你。”jenny帮向荣系衬衣的扣子,向荣仰着头任jenny摆弄。
系好最后一个,jenny大功告成道:“ok,完成,可以出来了吧。”
“谢谢你。”向荣握住jenny的手,牵着她一起出去吃饭。
虽然就几步路的距离,但是jenny看着向荣紧紧抓着自己还是很开心,她突然发现向荣手上的表换了,是自己送的那块:“你的表······”
向荣抬起手腕晃了两下:“怎么样,配不配我?”
“你不是不舍得摘掉以前那块吗,怎么现在······”
“水往低处流,但人要往前看,过去和回忆对我来说成为了累赘,我不想再这样别拖着。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一切从新开始,就从这块表开始吧。”
次日,警署门口出现了一个不明包裹,发现它的警员不敢擅自打开,立刻交给了上级,最后交到了康sir手中。
“因为收件人写着‘毒品调查科’,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所以我怀疑可能和最近的扫毒活动有关,里面是什么不清楚,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等专业人员来检查之后再做决定吧。”
“妈的,这么嚣张,我就不信了。”世乐拿起包裹就冲出警署,对着警署外大喊,“你给我听着,我们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你,迟早一天你就等着坐牢!”世乐动手把包裹拆了,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夹克,夹克上有很多血迹。
“小刘,拿去化验科化验。”康sir把外套交给下属,对世乐说,“发什么疯,滚回办公室,少在这给我丢脸了。”
自从上次没有告倒林伟,韦世乐的情绪就一直很暴躁,工作上常常被人投诉滥用暴力,一度连累上司康sir跟着被骂,升级试的事情也被耽搁了。
“冷静一点,世乐,刚才那里面万一真的是什么危险物品你就死了,你知道么?”康sir训斥着,世乐的行为太不理智了。
“sorry,sir.”世乐还是没什么精神。
康sir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神情:“你回去休息几天吧。”
世乐回到家,除了埋怨自己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没有线索,没有头绪,更关键的是世乐的心乱了。家里一团糟,换下来的衣服随意散落在客厅的各个角落,餐桌上的泡面盒还是三天前那副样子真庆幸还没有招来蟑螂这种小客人。起身啪啪脸,世乐打起精神,既然不去警署那就收拾一下乱蓬蓬的家吧,省的老是被gordon他们吐槽。
一件一件的收好衣裤,检查了每件衣物的口袋然后把它们丢进洗衣机,重复机械的动作,世乐的魂又不知道去哪了。
“这是什么?”从口袋里摸到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让世乐一震,他回想起得到这张纸时的情形。
金铭的官司判决了,林伟和兴红平安无事,这让世乐气结,收工之后就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
“有什么心烦的事情?”来搭讪的不是什么美女,是一个戴帽子的男人。
世乐对酒保说:“再来一瓶。”没有理会这个陌生男子。
“失恋?”男子继续问道,“男人何苦沉迷在爱情呢,相遇就是缘分,今天的酒我请。”
“这么大方,哥们,谢了。”世乐醉醺醺地说。
男子对酒保说:“来一瓶和他一样的。”又问世乐,“怎么样,说说为什么心情不好,说不定我能帮你?”
“做什么,你是心理咨询师吗?我的问题,你解决不了。”
“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呢?”
“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坏人都过得逍遥得意,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做的,嗝,做的坏事,但就是不能定他们的罪,为什么,啊,为什么!”
“因为警察不够厉害啊,找不到他们的证据。”男子喝了一杯,淡淡地说。
“对,没错,就是他妈的证据。”世乐灌了一杯继续说道,“证据算个屁,早晚一天我要······我要抓到他们。”
“我看我能帮你。”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交给世乐,“纸上的内容说不定对你有用。”
世乐看也没看就胡乱放进衣服内侧的兜里,继续喝酒。男子笑了笑,帮世乐付了酒钱,然后拉低帽檐消失了。
现在看到纸条,世乐才想起那天的事情,纸条上的“有黑警”三个字让世乐心头一紧,继续往下看,上面写着:请相信我,我的身份暂且不便明说,如果你信我请去xxx健身中心配电室,第五个电闸箱夹缝中有一个信封,里面有我要交给你的东西。
世乐立刻穿好衣服跑去xxx健身馆,和这个神秘男子见面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不知道这个信封还在不在。世乐没有多想,直觉告诉他这将会是一个新突破。偷偷溜进健身馆的配电室,打着手电世乐摸到纸条上所说的位置,夹缝里果然有一个信封。把信封取出来,世乐揣进怀里立刻返回家。一进家门,世乐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查看,里面有一个挂坠和一封信:韦世乐警官,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知道我是否还在这个世上,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要告诉你,警队里面有黑警,我不清楚他的职位,也不知道他的样貌和名字,但是这个人一定知道警方每一次针对兴红集团的行动。我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我观察你很久,我了解你的为人我信任你,所以请一定要帮警队铲除毒瘤。
世乐不清楚该不该信这个神秘人,看着手里的挂坠,信里也没有提到它是做什么的。但是回顾这几次对兴红的行动,确实如信中所说,兴红像是一早就知道似的,甚至还反过来利用了警方。不得不说,有黑警这个猜测很可能是真的,那么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行动都必须他自己来完成,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不可信的。
有了新的线索,世乐整个人又活了回来,之前总是调查兴红,现在从nb下手,说不定能有所突破。
世乐去了那天的酒吧,想调取当时的监控,查查线索。
“对不起,我们的监控那几天坏了,直到昨天才修好,所以并没有录像。”
“怎么会坏?”
“不知道是谁恶作剧,把一个放大镜聚焦在监控的电线那里,阳光一照就把电线烧坏了,还差点烧着酒吧前面的帘子,还好发现得早,不然肯定会引起火灾。”
“好,谢谢了。”
鉴证科在带血的外套上面除了提取出那组血液的数据,并没有查到其他的任何线索。望着外套的照片出神,世乐突然想到酒吧神秘人,他穿的衣服好像和这件差不多:“难道真的是他的?”
世乐把知道的关于衣服的情报告诉了康sir,尽快对比血库的样本找到外套的主人。
“但是就算知道了血的主人,也不能证明他和外套的主人是同一个人啊。”
“能查出来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向荣再次约康sir出来见面:“你在兴红还放了卧底?”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前几天,一个卧底暴露被杀了。”向荣现在提起这件事还是忍不住心里的伤痛之感。
康sir想到了什么,拿出一张照片给向荣:“你认识这个吗?”
“阿ken的外套?”
“阿ken是谁?”康sir问道,“是你说的那个卧底吗?”
“没错,他为了掩护我牺牲了。”
“我不清楚他是谁派出去的,不过这件外套是匿名寄给警署的。我猜寄件的人是觉得警局有人会认出外套的主人,所以才专门放在警局门口,想要向警察示威。”
“能帮我查查阿ken是谁派出去的吗,还有阿ken的背-景。”向荣交给康sir一张照片,“就是他。”
“好。”
几天后向荣知道了阿ken是o记前总督察周明派出去的卧底,周sir三年前在一场意外中死了,没来得及把阿ken交托给其他人,警局现在留有的资料也只有阿ken的基本资料,而且阿ken当年做卧底的时候还没有从警校毕业。浮躁,这一次向荣背负了对家的负担,他太想早点回去了,就因为自己的不理性害死了阿ken。
“对不起,但请相信,你不会是一个人的。”向荣默默地向阿ken敬了个礼。
向荣正式和jenny同居,每天都是同进同出,腻在一起像是连体婴。
“今天怎么来这里吃饭?”jenny四处打量着,这是一家高级西餐厅,装修的风格偏重欧洲古典风格,是她喜欢的类型。
向荣拉过jenny的手,亲了一下:“因为是你的生日。”
jenny开心地笑了,想不到向荣平时马马虎虎,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我生日你送我一块表,你的生日我送你这个。”向荣拿出礼物,打开盒子展示给jenny看,是一条银项链,中间是一朵用玉雕刻的小玫瑰,“喜欢吗?”
jenny拿在手里细细的看,玫瑰雕琢的真是细致,连花上的刺都看得见:“喜欢。”
“我帮你戴。”向荣拿着项链,走到jenny身后,细心地帮她戴上,轻柔地摸着jenny的秀发,向荣从jenny身后搂着她,“生日快乐!”
浪漫的气氛环绕着这个只属于两个人的时刻,jenny品尝着向荣亲手喂的牛排,开心地和向荣说着甜言蜜语,这一刻她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兴红的叔父们知道向荣和jenny的关系之后很不满,如果向荣和jenny修成正果,向荣就很有可能成为兴红的老大,这不是叔父期望的:他们不了解向荣,更加不信任向荣。
“看来姐夫你不得不过叔父们这一关了。”林伟也表示无奈,毕竟叔父们的态度还是要尊重的。
“要不我出声压一压?”
“jenny,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总是靠你们帮忙也难怪这些叔父看不起我了。”
向荣了解清楚叔父们中立场最坚定的有两位,还有两位属于墙头草,剩下一位是林伟的义父,算是唯一支持向荣的了,也就是说搞定两位其他就好办多了。
李嘉易,外号火炮,兴红年资最老的大哥,为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火爆直爽,虽然隐退但手下的弟兄愿意追随的依然不少,在兴红的地位很高。
向荣拿着礼物亲自去火炮的地盘拜访,门口守着的小弟嚣张地挡住向荣的去路:“炮叔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操······”那个小弟还没说完,就被向荣单手擒住按倒在地,其他人立刻想要一起制服住向荣,在他们的地盘还敢大打出手。
“住手,向荣是吗,炮叔请你进去。”一个男人出来停止了一场无谓的打斗,请向荣进去。
“谢谢。”
“请坐。”沙发上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男人,五官端正,眉宇之间可以看出当年叱咤风云时的戾气。
向荣在炮叔对面坐了下来,将礼物递给炮叔:“一点小小的心意。”
炮叔接过礼物,视线却还是放在向荣身上:“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你想立足兴红没问题,但是主事人的位子你就不要想了。”
“这个问题不急,其实说实话,我并不想当兴红的主事人,可能是我和jenny的关系误导了大家,但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我也就顺应大家的想法,应了这个说法。炮叔,今天来谈一谈这个传言倒是其次,主要我想跟您聊聊二十年前的一件事。”
“什么?”
“你要不要你的手下回避一下呢?”
炮叔不确定向荣要说的是什么,但是如果真如自己所想,自己的手下就真的要回避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退下的都是炮叔的心腹,现在屋子里就是有向荣和炮叔两个人了。
“你想说什么?”
“其实炮叔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事,不过我讲的不清不楚可能又会造成误会,所以我说清楚一点。二十年前,你和你的好兄弟水哥一起在兴红做事,当年你为了上位亲手将你的好兄弟出卖,让他为你顶了一条杀人罪,本来他已经被判入狱,但是你却怕他知道真相就派人杀了他。为了博得好感,你甚至演了一出为救好友负伤的戏码。我看,你现在之所以能在兴红声望如此之高与这件事有很大关系吧。”
听到这炮叔的脸已经绿了:“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心出不去这门。”
“我回不去的话,所有人立刻就会知道这个消息的。”向荣面色从容,“其实我在兴红对炮叔你没什么影响,分红您照样拿,出头操心的活还是我们做,大家彼此都这么了解了,您何苦为难我?”
炮叔脸色阴沉,这小子敢威胁我!
临走的时候,向荣友好的和炮叔握了握手,炮叔还让手下专门送向荣出去,又打了一通电话给守在jenny场子里的人:“不用盯着了,撤回来吧。”
向荣的第二站是一家台球馆,这个场子是辉哥的,他是几位叔父里最年轻的。
向荣已经打听到辉哥每周三的晚上一定会在球室练球。推开vip室的大门,辉哥果然在里面,向荣拿了球杆走过去:“辉哥好兴致。”
“向荣,这算是我们俩第一次正式见面吧,今晚不谈公事,陪我好好打几局球怎么样?”
“辉哥开口自然奉陪到底。”
两人玩的是黑8台球,辉哥先摆白球-击球。俯身,左手持杆,右手固定,辉哥瞄准三角的顶端的15号球,有力推杆。
“啪”所有球在台面上散开,向各个方向滚动着。“噗”三声,7号、11号和1号三个球入袋,辉哥继续击球,这一次就要确定自己的合法目标球。
“做事就如同打球,每一步都是有自己的规则的,错了一点都不行。”这么说着,辉哥又将6号球击入袋中。
向荣笑着没有接话,继续看着。辉哥走到台面的另一头,这一次3号和4号球也被送入袋中:“我总是呆在球室,可不只是玩玩而已。”
“辉哥的球技确实不错。”向荣说。
瞄准2号球的时候,辉哥有了偏差,击中了14号球并将它送入袋中。虽然可惜,但辉哥还是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向荣看了看台面上球的分布情况,虽然辉哥失去了击球权但也给自己留下了一个不小的难题,台面上:白球单独在一边,黑球紧贴着球洞,旁边是9号、13号和15号球而10号和12号球又被5号球挡住了去路。
“辉哥真的是攻防兼备。”向荣瞄准了10号球,“啪”10号击中9号反弹至台边又击中12号,然后5号和12号纷纷入袋。
“啪啪啪”辉哥鼓掌道:“还不错嘛。”
“见笑。”向荣又连续击球多次,9号、10号和13号也分别入袋,但没能连杆。
“不过你还嫩点。”辉哥得到了机会,台面只剩2号、15号和黑球了,辉哥赢得机会很大。
不知道是心急还是有意炫耀,这一杆辉哥不但击进了2号也击进了黑球,因为犯规输了球。
“有的时候急功近利反倒会违反规则,胜利有的时候并不需要自己动手。”
辉哥对显然这番话嗤之以鼻,刚才四个球的位置明显是他故意的,诱导自己选择错误的球路然后把黑球入袋,现在还说什么胜利不需要自己动手:“我希望你今后不要作出对我的地盘有任何变动的举措,规则有的的时候也会出错。”
“明白,辉哥好好玩着,向荣先告辞了。”
回到家,jenny就告诉了向荣最好的消息:“五位叔父都默认了公司现在的管理层安排,看情况不需要采取非常手段了,阿荣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和叔父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所以他们被我的真情打动不为难我们了。”
“又乱讲,不过搞定他们就好了,今后就不用烦了。”jenny说,“还有,以前的工厂出了点问题,所以要转移。”
“这种事情不需要跟我讲嘛,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向荣笑着说:工厂转移?难道是那个地方暴露啦?
“今天迟到了。”
“你总是迟到,我还以为这一次也是,所以相配合你一下。”
男人哈哈大笑,拿出一个礼盒递给jenny:“前几天太忙,没来得及,现在送你,再加一句迟到的祝福‘生日快乐’。”
“你竟然会送我生日礼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可别妄想这样就可以多拿分红。”
男人拉住jenny的手,把礼物塞到jenny手里:“我是真心实意祝你生日快乐。”
“还是谢谢你了。”
jenny拿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递给男人:“这是这一次的,你收好吧。”
男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支票:“提醒一下:鬼没有了,但是工厂不太安全了,你们尽快转移吧。”
“我会的。”
咏彤在金铭的案子中失利,上司并没有责怪她但是希望她走出阴影,所以安排了其他的工作给她。但是咏彤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兴红的事情,几次打击兴红都顽强的挺过去了,发展的势头不减反增,这样下去gordon什么时候才能安全回来啊。
咏彤私下继续追查兴红,可能是这样鲁莽的行为惹恼了兴红,咏彤最近感到了一丝的危险。
下班回家的路上,咏彤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频频回头却没见到任何人,她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回到家,此刻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来到家门口,一股血腥刺鼻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楼道,家门口被人泼满了血淋淋的大肠还有其他内脏:“洋洋,对了洋洋在哪?”
顾不上把手上的赃物,咏彤立刻找出钥匙开门,今天洋洋一个人在家,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事。
“洋洋!洋洋!”咏彤大喊着儿子的名字,“妈妈回来了,你在哪?”
“妈妈······妈妈······”洋洋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小脸上有委屈还有惊吓后痕迹。
咏彤一把抱住儿子:“别怕,妈妈在这呢,妈妈会陪着你。”轻轻拍抚着儿子,咏彤现在有些后怕了:今天的事情明显是想要警告她不要再查下去,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咏彤孤身一人,身边连一个可以帮他忙的人都没有,gordon我该怎么办?
“嫂子,怎么回事?”看到嫂子家门口这样的情景,有富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去,“嫂子你没事吧?”
咏彤向有富讲了自己的猜测还有担忧,听完之后有富也不知如何是好:“嫂子,老大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又没时间照顾洋洋。不如这样吧,我每天接送洋洋上下学,保护好他嫂子你也安心一点。其他的事情,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你每天接送洋洋?那不是耽误了你的时间吗?”
“嫂子别这么说了,我单身汉一个,没事的。”
咏彤感激地说道:“有富,那就谢谢你了。”
自从叔父们默认向荣在兴红的地位,向荣就更加可以放开手脚做事。短短一个月时间,兴红旗下所有的场子的收益翻了一倍,往日不断向兴红挑战的几个社团也在短时间内不断被打压甚至从此消失了。季度会议的时候,向荣坐在上位,讲完新一季度的规划,他从容的看着兴红的几位大佬们:“各位,兴红最近的业绩非常好,相信大家也拿到了足额的回报,希望下个季度兴红继续长红。”
jenny很满意向荣的表现,首先气势上就将一切反对的声音压了下去,又有意无意的谈到利益共享这个核心问题,向荣掌握住了主动权:“做得不错。”
“是你的功劳。”向荣搂着jenny,今天两人没什么安排了,“怎么样,一会儿去哪儿,我陪你?”
“医院!”
“啊?”
向荣焦急地等在检查室门外,双手不停地揉-搓着,他还没有消化“我怀孕了”这个重磅炸弹,就这么容易擦枪走火吗,老天你是不是玩我啊。
jenny检查完出来了:“阿荣。”
“怎么样?”
“才一个多月而已,查不出什么的。”jenny用幸福的神情摸着肚子,“我要当妈妈了。”
“是啊。”向荣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句话完全没有走心。
两个人一起去附近的餐馆吃午饭,下午公司还有一个会要开,所以两个人就随便吃了点。
“jenny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了,你和天成一起的时候,你们俩为什么没结婚?”
“嗯”jenny想了想,回答道,“其实当初他有向我求婚的,不过我觉得婚姻会束缚两个人,简单的爱慕就会变得复杂了,而且天成他并不是······”jenny停住了,继续说:“没什么啦,反正就是没结婚咯。”
“哦。”
“怎么?怎么忽然感兴趣我的感情史了?”
“想多了解了解我家的美女嘛。”
jenny咬着吸管,盯着向荣问:“你呢?你有没有前女友之类的,到时候万一有人来找我,说我抢了他的男神,我还莫名其妙就不好了对吧。”
“我对感情这方面很差劲的,常常因为工作忽略很多事情,哪有时间找女朋友啊。”
“不会啊,你这么有魅力,一定很多女孩子追。”
“·······”向荣脸红了。
jenny被向荣的表情逗乐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哈哈。”
最近工厂那边的气氛确实有点不对,做这一行久了林伟对于危机感觉很敏锐,于是决定换地点。搬工厂的事情向荣和林伟一起负责,林伟觉得向荣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地方”的提议很不错,于是选定了离市区不远的一家面粉厂作掩护。
“老大,这是所有的资料有的是机密,你就在这里看完,然后碎纸机在那边。”
“好。”
向荣仔细地翻阅,所有的数据就像转化为代码不断的存进向荣的大脑。几千页的资料,向荣不到两个小时全部看完了,他站在碎纸机前把文件一页页地粉碎,脑子里面快速分析着,突然发现了什么,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向荣来到oo医院,询问收费的工作人员:“请问,19床朱丽霞的费用缴清了吗?”
“等一下,我查一下。”工作人员查了一下电脑资料,“已经缴清了。”
“一次缴清的?”
“是的,住院费、手术费还有一部分后期的恢复治疗的费用,一共377万。”
“好的,谢谢。”向荣确信那笔不见的七百万就是自己的兄弟阿葵拿走的,离开服务台向荣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办,正巧碰到了拿着单据匆匆走向药房的阿葵。
“阿葵!”向荣喊住阿葵。
阿葵眼神躲闪,说:“老大,你怎么在这?”
“你给老婆取药?”
“嗯。”
“送完药去xxx酒吧,我有话对你说。”
向荣在酒吧一边喝酒一边等着阿葵,见到阿葵进门朝他挥了挥手:“这边!”
阿葵拉开椅子坐下,不安地问:“老大,什么事?”
“我问问你这么凑齐医药费的。”向荣拉住阿葵的手臂,“你不要骗我。”
阿葵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阿葵,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钱你哪来的?”向荣看阿葵那样,继续逼问,“十亿元的毒品交易中不见了七百万,是不是你拿的?”
“老大,我老婆要换肾,手术费一百多万,我当警察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加上住院和护理、营养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就不止这个数;我儿子家豪今年考中学,学校的食宿和课本费也要我来付;老家我阿妈身体一直就不好,今年又住院了,我是家里的独子,这些事情我能不扛起来吗。老大,求求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谁都不知道那天还多了一箱钱,就让它过去吧。”
“阿葵,你是一个警察,你拿这种钱你花的安心吗?”
“对,我是一个警察,但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我也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责任,我当儿子、当父亲、当丈夫,我不仅仅是一个警察。这一次我是做错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老婆在医院里痛苦,我真的没有办法,老大,放我一马,你就的没看见。”
向荣也清楚阿葵所得都对,都有道理,当警察的薪水确实承担不了高额的医疗法,但是······
“老大,我求求你了······”阿葵就差给向荣跪下来。
“只有这一次,你不能再错了。”
“老大,我保证,只有这一次。”
世乐查不到同僚中有谁是不正常的,调查陷入僵局。好友gordon的妻子和儿子最近又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恐吓,做兄弟的必须要帮嫂子渡过难关。世乐除了隔三差五的去帮洋洋辅导功课,照顾洋洋,还兼职起了gordon的保洁,帮着咏彤收拾家务,自己家却还是乱的像猪窝。
“小乐,你不用总过来帮忙,你也要忙自己的事的。”
“没关系嫂子。”
咏彤忽然捂着腹部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很痛的样子。
“嫂子,你怎么了?”
“老胃病了,忍一忍就好了。”
世乐着急地说:“那怎么可以,有没有药啊?”
“胃药吃完了,家里没了。”
“你告诉我药名,我帮你去买。”世乐让咏彤把经常吃的药写了下来,拿着单子去附近的药店买药。
店员告诉世乐他们这里没有药,不过附近的医院应该有卖,于是世乐又跑去了医院。拿着单子在取药窗口排队,世乐看到了gordon陪着jenny从妇产科走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gordon还贴心地搂着jenny的腰,这两个人关系不寻常。
“gordon在做什么啊!”世乐并不清楚向荣和jenny的关系,这件事只有康sir知道。此时世乐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他看着两个人离开后,立刻去妇产科询问情况:“警察,我想问一下刚才这个人是不是来就诊过?”世乐将jenny的照片给小护士看。
“是的,刚刚才走。”
“她看的哪位医生?”
“嗯,等等啊。”小护士翻了一下就诊记录,“王医生,就在三号诊室。”
世乐道谢:“谢谢了。”然后立刻去找王医生。推开诊室的门,世乐亮明身份:“王医生,我想知道这个病人刚刚来看了什么病?”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任何的搜查文件吗,这属于病人的**,就算你是警察我也不可以随便透露。”
世乐没办法,换成哀求的语气:“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关系到一件大案。”
“我帮不了你,不好意思。”
“医生,那这样,你就告诉我她来看病还是做其他的检查?”
王医生被世乐纠缠得不耐烦,就松了口:“她来检查是否怀孕。”
“结果呢?”
“是。”
“baby的爸爸是谁啊?”
“这位警官!”王医生有点生气了。
世乐目的算是达到,立刻堆上笑脸:“sorry,sorry.您忙您的,谢谢。”然后离开了诊室。
世乐有了一个猜测:他和jenny竟然发展成了这种关系,难道向荣就是黑警?
工厂搬走的时候,向荣一个人站在埋阿ken的地方,站了很久。jenny拿出阿ken曾经送给自己的礼物,交到向荣手里:“这个挂坠是ken以前送给我的,虽然他和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但是这份回忆始终是美好的,你拿着当做念想吧。”
向荣接过挂坠,它形状不是很规则,有点抽象派的感觉:“我明白,我们立场不同,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当我是兄弟。我想记住他,并不只是留恋这份兄弟情,我也想告诫自己今后能够擦亮眼睛。”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走吧。”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向荣发现每周林伟都会和jenny出现在工厂,准备出货,虽然时间不确定但每周一次至今从未变过。但令向荣奇怪的是:自从上次交易失败之后,兴红的毒品生意不但没有停滞,甚至销路越来越好,不是说兴红主要渠道是与赵三裘联手吗,现在赵三裘还没醒,照理说他的手下应该很记恨兴红,没理由在和兴红合作,那兴红又搭上了哪条线?
不知道为什么jenny从那一次之后刻意地不让向荣碰毒品这一块的事务,只是交给他公司其他的事做。
“jenny,现在兴红的全部精力已经放在毒品了,可我一点都不清楚这方面现在的运作情况。”
“毒品太烫手了,上次事情之后我们被盯得就更加紧,万一出事怎么办,我不让你参与也是为你好。退一万步,有一天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以撇的清的。”
“她在担心我?”向荣没想到jenny不让自己碰毒品的理由不是怀疑不放心,而是想保护他:向荣坚定不移的信念出现了裂痕,其实自从知道jenny怀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做好卧底这份工作,想想看这么久以来jenny对自己确实不错,有那么一瞬间向荣以为自己真的是在和jenny谈恋爱,这种想法让向荣感到厌恶,他觉得对不起emily,对不起警察这个称谓。
“我不可以让你一个人扛,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不可能躲起来。”
“阿荣······”jenny见向荣心意已定,妥协了,“好吧。”
向荣擅长制毒,所以每批货的检查林伟全部交给向荣搞定,就这样又一个月过去。向荣也搞明白了,兴红的合作伙伴并没有变,所有的销路照样是赵三裘的关系网,只是这段时间它的负责人变了,变成了郑爽。
jenny和林伟私下其实经常和郑爽见面,聊一聊闲话,就像多年不见的好朋友。
“郑伯最近身体还好吗?”
“老爹身子还算硬朗,就是每次我回去都不愿意见我,说我是个不肖子,做什么不好非得做现在这行。”郑爽摇摇头,无奈道。
正好服务生过来添茶,郑爽就没说下去。服务生帮三个人添完茶,下意识的看了看郑爽,眼神里不自觉露出一丝怜悯。
自从双腿残废,郑爽开始对身边每个人的眼神有种特殊的敏感,刚才服务生的一丝怜悯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老爹说的也没错,不过,我现在这样还能做什么,谁会要个瘸子残废,呵呵。”郑爽自嘲道。
“行了,爽哥,咱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我和jenny姐小时候没少收你照顾,只要我俩在一天绝对不会不理你。”
“好兄弟。”郑爽握住林伟伸过来的手,“现在裘叔的关系网我基本全部接通了,手底下的人也比较信任我了,和兴红的合作也算走入正轨了,销路这方面你们就放心交给我吧。”
“辛苦你在那边呆了这么久,还牺牲这么多。”
“都说是一家人了,再这么客气我可就翻脸了。”
林伟笑道:“好!为了一家人,干杯!”
等待了将近三个月,康sir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把向荣约了出来:“阿荣,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尽快搞定的吗?”康sir最气愤的是向荣现在心不在焉的样子,“为什么最近的毒品交易越来越猖獗了,兴红越做越大,你却一点消息都拿不出来。”
“我在等待时机······”这话说的连向荣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康sir笑了:“等时机?等什么时机?等程家碧把孩子生出来吗?”
“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世乐确实没猜错,康sir训斥道:“向荣,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点什么,做卧底千万不能带入自己的私人感情,你现在连这种事都搞出来了,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你是个警察!为了今天,多少人死了,多少同僚失去了性命,你不是不知道。阿荣,你不能一错再错了。”康sir继续说,“你不是想回去处理好和emily的关系吗?你之前说的话你都忘记了?!”
这些道理向荣都清楚:“我会尽快给你消息的。”
没有直接回家,向荣回到了那间废弃的工厂,他找到藏在窗户角落的钥匙,打开大门。“吱”用力把门推开,向荣爬上立在后门那里的报废的发令台上,以前在工厂的时候他和阿ken最喜欢的就是坐在上面,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还可以看到工厂后山的风景,现在向荣习惯来这里思考问题。
康sir要捣毁这个旧工厂的事情,在行动之前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为什么jenny和林伟能提前嗅出危险呢?这一点向荣始终想不明白:老油条的经验累计?还是说······警察也有鬼?显然后者更具有说服力。
“不是吧?这算什么,无间道?”向荣也不得不提防这种可能性,他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捣毁兴红,他想家。
jenny约见那个男人的时候,男人看着jenny三个多月身孕已显露了痕迹的肚子,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jenny,你这一次是认真的吗?”
jenny不满意男人对自己这种质问:“黄sir,你只管拿好你要的东西,其他的你不需要管。”
男人有些生气了:“我只是提醒你,不希望你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能不能告诉我他是谁?”
“你不是很厉害吗,自己查啊。”
“算了,你大着肚子就不要再乱跑了,钱的事情直接转账给我就好了。”
jenny问道:“你不是说这样不安全吗?”
“我让你转账你就转吧,还有最近警察这边没什么大动作,你可以放心,我帮你盯着呢。”男子拿过支票,转身就走了,“回去小心点!”
jenny打车回家,一下车就看到向荣一个人站在楼下张望。
“阿荣!”
看见jenny回来向荣立刻过去扶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怎么还是喜欢到处跑啊。”
“啊,你现在就只关心宝宝,不理我了。”
向荣立刻解释道:“我不想宝宝出事,更加不希望你出事嘛。以后要做什么事情,我帮你就好了,知不知道?”
“干什么啊,有宝宝而已又不是不能动了。”jenny嗔怪道,不过看到向荣那副又要教育自己的架势,立刻换了口气,“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快到约定的期限了,向荣揪了揪自己的心,站在衣柜前一动不动。
“阿荣,怎么了?”jenny进来看到向荣还没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面发呆,“被自己帅傻啦?”
“别笑我了,走神了而已。”
“昨晚没睡好吗?”
向荣点点头,jenny心疼地摸了摸向荣的脸:“怪不得,都有黑眼圈了。”
出门前,向荣冷不丁冒出一句:“jenny,你身体这样了,要不今天别去了,有我和林伟就够了。”
“嗯,今天去过之后就在家养着了,省得你担心,最近你的嘴巴赶得上楼下师奶们了。”郑爽找到的销路这一次要帮兴红赚几个亿,所以jenny一定要亲自去一趟。
向荣帮jenny穿好外衣,扶着她下楼,发动了车子。
“康sir,目标离开家了。”附近一辆车里,一个警员向康sir汇报。
“小心跟着,就算跟丢也不可以被发现。”
“是。”
这一次康sir没有提前告知任务的目的和细节事项,阿荣的怀疑有些道理,如果问题真的在警署内部,自己就真的不得不谨慎了。
黄俊杰和韦世乐以及两个人的下属全部呆在办公室里,全副武装,却无所事事。俊杰转着手里的笔,焦急地等待:康sir说了,今天有一个重大的行动,但是等所有人整装准备出动的时候康sir却命令他们全部原地待命,等待指令。
“什么都不讲,康sir办事什么时候怎么不靠谱了?”俊杰抱怨着。
反倒是平时火气最大的世乐今天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喝着咖啡,毫不着急:“俊杰,别急嘛,康sir这么做说不定有自己的安排,反正他一发指令我们就能立刻出发了。”
工作间一群人正在将毒品装包,向荣仔细检查着制毒的原料和器具,一箱美金就那样打开摆在一旁。jenny依偎着向荣,他最爱看到的还是工作时候向荣一脸认真的表情。
“准备出发!”康sir很快就传来了消息,这次行动的目的地是城郊的一间面粉厂。所有nb整装齐发,到达的时候康sir已等候多时了:“所有人保持警惕,不可以让毒贩逃掉,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行动。”
“yes,sir.”
拿着枪,警员们一点一点地接近工厂中心位置,他们要赶在被毒贩发现前抢据有利的时机。nb分为三小队,分别由黄俊杰韦世乐和康sir带队,他们分别从后门,楼梯和正门包抄,在工厂最外面守着的是志成和阿葵。
俊杰握着枪,小心翼翼的和队员前进着,眼看越来越靠近工厂的核心,不安的情绪让他的眼睛不断的转动。他偷偷腾出一只手,伸进防弹背心的口袋里,手指快速地按着键盘,额头上的汗浸了出来。
“叮呤”jenny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看完之后,jenny快速合上装钱的箱子,然后对向荣说:“有nb。”
向荣没有犹豫,从后腰拔出手枪,指着jenny:“毒品调查科!”
jenny现在哪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神里的惊讶、失望全部化成绝决。她用力把桌子推向向荣,向荣没站稳险些摔倒,趁着这个空档,jenny拿起箱子就跑了。
“砰砰”的枪声在工厂回荡,看来警察和毒贩已经开始交锋了。向荣用桌子挡着身体,jenny的手下还在不断朝他开枪,侧身滚到一旁的墙边,向荣开了三枪,那三个毒贩就失去了战斗力。“不能让jenny离开。”向荣赶快起身,朝着jenny逃走的方向追去。
林伟看到姐姐发来的讯息,立刻招呼兄弟们撤离:“有条-子,拿上东西撤,拿不走的全部销毁了!”
手下的弟兄们立刻动了起来,这是玩命的时刻啊。林伟望了眼楼上,jenny现在大着肚子肯定走不快,不知道姐姐和姐夫能不能走的掉。
不断响起的枪声让所有人都一次次的和死神擦肩而过,林伟实在放心不下jenny姐他俩,奔上二楼要找到两人并护送着两人离开。
向荣在追击jenny的途中,昔日称兄道弟的“兄弟”不断的阻拦。一个小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抱住向荣死死的不放手,向荣用尽力气整个人180°翻转,将袭击者甩了出去撞向一旁的玻璃,“咔”整块玻璃碎成渣,碎片飞的到处都是。又不断有人冲过来,向荣只好不断地躲闪开枪,他不可以让jenny跳掉,绝对不可以!
俊杰得到可以进攻的命令,立刻奔上二楼,他知道那里才是工厂的核心。“砰砰”突如其来攻击挡住了俊杰的步伐,他只好先躲在废弃的写字桌后,数着枪声,希望抓住换弹夹的空档予以还击。
林伟才上二楼就看到一个警察迎面冲了过来,哪有时间思考,他立刻举枪射击,可惜对方机智地躲到了写字桌后。连开几枪威慑,林伟迅速从口袋掏出弹夹备用,就在这个空档,躲起来的俊杰飞身跳起,一手扶着桌面作支撑,利用惯性越过桌子。因为空中运动难以瞄准,林伟射出的好几枪都没有打中俊杰,俊杰单膝跪地,以高度的差距扰乱了林伟的攻击,抓准时机一枪命中了林伟的心脏。
强烈的打击下,林伟身体向后倒去,随着重力直直越过护栏从二楼摔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楼下的车顶上。“哐”的剧烈的声响,林伟没有了呼吸。俊杰跑到护栏边看了一眼,确定击中了目标,才离开继续寻找jenny,哦不,是继续执行任务打击犯罪。
其他队员也在和毒贩火拼,躲闪、点射、翻滚······所有警校学到的技巧现在发挥得淋漓尽致,有富知道这次是老大的回归战,所以特意申请参加行动,康sir也并未阻挠。此刻有富正手拿散弹枪,瞄准毒贩的心脏,给予他们最后一击。“富仔,怎么也在这?”世乐刚刚逃过封锁的火力,就见到身后支援的同僚竟然是有富。
“我来接老大的,乐哥小心!”一把扯过世乐,有幸躲过一枪。
世乐道谢:“谢了,专心对付这些家伙,其他的迟点再说吧。”两个人并肩作战,足以和五六个毒贩拼一阵子了。
向荣追到一楼,远远看到jenny的背影,她马上就要冲过拐角跑向工厂的出口了。向荣脚步一缓,停了几秒,但随即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jenny一手拖着沉重的肚子,一手拿着箱子,脚步必定不能如心所想那样快起来。向荣从拐角追了上去,手举手枪,冲着jenny大喊“jenny!”
jenny听到举枪的声音和向荣的喊声停了下来,向荣继续威慑:“jenny,你逃不了了,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jenny侧过身子,语气里的失望和不甘将气氛笼罩着:“阿荣,我以为我找到要找的人了,我本来打算和你去注册的,我打算让你做宝宝的爸爸!”jenny话语哽咽,“为什么你要出卖我!”
向荣不知道怎么回答,举起的手枪凝固在了空中。
jenny看了向荣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开枪?不开枪?”向荣的心里没有答案,眼睁睁看着jenny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食指最终还是没有扣动扳机。
这一次的行动非常完美,除了击毙了贩毒头目林伟,还成功捣毁了大型制毒工厂,唯一的缺憾是没有抓到另一个毒枭程家碧。警署的高层专门点名表扬了行动的指挥康sir,并特别给予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一笔奖金以资鼓励。
“干杯!”
向荣回归警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行动结束的第二天一早,向荣就被好兄弟的夺命连环call叫到了xxx酒楼。跟着服务生来到约定好的包间,刚刚推门进去,就被小礼炮吓了一跳,接着就是香槟仪式,世乐还特别奉送了一个大大的吻。
“你好恶心啊。”向荣嫌弃地把世乐推开,“谢谢大家,这么费心。”
“老大,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在我真的快要闷死了。”有富本来想搂着阿荣的肩膀,无奈腿太短,胳膊不够长,就索性放弃,而是拿了杯香槟给老大,“庆祝老大凯旋,祝老大早日升职,升官发财!”
“贫嘴!”向荣直接敲了有富脑袋一下,“干杯!”
俊杰没想到兴红最大的卧底会是好友向荣,心里的感觉就是“棋差一招”,他输的不甘心。俊杰端了一碟向荣最爱吃的水果,走到他旁边庆祝他回来:“gordon,欢迎归队。”
“阿杰,谢谢你。”
俊杰和阿荣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真没想到去兴红卧底的是你,快一年了,很辛苦吧?”
“做警察的,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卧底不都是这样?”向荣看得到是透彻,“再说了,我能活着回来已经万幸了。”
“那倒是,为了你活着回来了,干杯。”
“干杯。”
这次庆祝会来的基本都是向荣的好哥们,一一接受完兄弟的祝福,向荣走向阿葵那边,有件事他憋了两天想要问了:“阿葵,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阿葵的眼神和当初别逼问那七百万时一样,有躲闪:“老大,什么事?”
“你必须要认真的回答我,不然我们兄弟之情就算断了。”这句话狠了,阿葵不得不认真对待,“前天守在工厂门口的人是不是你?程家碧要逃走一定会经过你守着的那条路,你的报告里为什么关于这件事没提过一句?”
“我······”看到老大那副“你敢说谎我就废了你”的表情,阿葵把谎话咽回了嘴巴里,幽幽地说,“我是看到程家碧从我守的位置离开,我也确实没有做任何的事情,因为我收到了一段视频。”
“什么视频?”
“我偷那笔钱的时候,有人录下了我拿钱的整个过程,当天行动的时候,就在枪战开始不久我就收到了视频,发件人要求我不要拦截任何从工厂逃出来的人,否则会把视频传到处长的邮箱里,我一害怕就按照他说的做了。”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这种事情我哪敢和别人说啊。”阿葵无力的说,“只有老大你知道。”
向荣捂着额头,这件事很棘手:“我会想办法拿回视频,你,还有我都不可以再因为这件事错下去了。”
“是我连累你,老大。”
向荣反过来安慰阿葵:“尽快搞得这件事,我们,一定要越快越好。”
经过阿葵这件事情,向荣更加确定警队里面有黑警,但是从何查起,到底是谁他不得而知。刚走到家门口,向荣就看见咏彤从的士上下来,本来打算立刻赶到马路对面,但车上又下来一个男人,就是一年前和咏彤走得很近的人。
正巧咏彤也看到了向荣,她朝向荣招手:“gordon!”
“嗨!”向荣走过去,脸上挂着绅士般的笑容,“这位是?”
“我的老同学,方卓伦——阿roy;这是我老公,向荣——gordon。”
“老公?”向荣心里一惊,随即笑了笑,“幸会。”
“你好,早听闻emily的老公一表人才,果然不错。”
“阿roy要不要上去坐坐?”emily问道。
阿roy摆摆手:“不了,不打搅你们两个,有机会再请两位吃饭。”
“拜拜!”
“拜拜!”
emily看了眼向荣,说道:“上去再说吧?”
“嗯”向荣接过emily手里的东西,两人一起上楼了。回到家,emily帮向荣把把冰箱装满,又把刚买的东西帮向荣放好:“为什么不搬回去住,要单独在外面租房子?”
“我打算把房子留给你和儿子嘛。”向荣说,“我进进出出的也不方便不是?”
“离婚协议我没有去登记,那份文件还在家里放着。”
“emily,之前签字我确实是无奈之举,我不想离婚,但是现在······”
咏彤抓着向荣的胳膊:“现在你安全回来了,为什么改变心意?”
“我······我做不了一个好丈夫,对不起。”
“那儿子怎么办?”
向荣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儿子始终是我们的儿子,我会经常去看他陪着他的。”
“那我呢?”
“阿roy对你挺好的,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他能照顾好你······”
emily气愤地说:“阿荣,你太自私了!”说完就打开门走了。
向荣颓废地坐在沙发上,他没法向emily说清楚他和程家碧的事情,更不知道emily会不会原谅自己,但是首先向荣他自己就已经没办法原谅自己了。
jenny逃脱之后,知道弟弟林伟死了,于是立刻赶到了郑爽的家里,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了:“爽哥,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阿伟的仇我一定会报。”郑爽看看jenny,苦笑道,“只是没想到,内鬼竟然会是向荣。”
“是啊,我也没想到。”jenny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提起向荣还是心情复杂。
“jenny,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郑爽很为jenny操心,“你要生下来吗?”
“我还没有想好,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清楚警察那边有什么动作。”jenny决定出去一趟,“我要找人问问清楚。”
俊杰一直联系不到jenny,很担心她的安危。不过到现在警方这边也仍旧没有什么消息,应该是没找到jenny才对。“叮,你有一条新短信”俊杰立刻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就赶去目的地,太好了,能约我见面就说明她情况还不错。
“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你不是说最近没有行动,你骗我?”
俊杰急了:“我怎么可能骗你,我们坐一条船的,可能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所以这次行动直至开始我才知道行动内容。”
“现在那边什么情况?”
“和往常一样,查封了工厂,但是你们没留下有价值的东西,暂时没有进展。”
jenny说:“最近有笔交易必须立刻进行,就算是风声紧也没办法,我希望你帮我多留点心。”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你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这些的。”
“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帮你?”俊杰怒了,“如果你当初肯告诉我你的男朋友是谁,现在会搞成这个样子吗?”
“你会为了帮我出卖你的好兄弟?”
“为了你,我当然······”俊杰没继续说下去,“总之我希望你信任我。”
虽然上级对于这次行动很满意,但是最大的毒枭现在还未抓到,行动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根据向荣提供的消息,程家碧收到过一条短信得知了有nb攻进来,所以才得以提早逃脱,这个消息让警员们人人自危,说不定身边哪个就是黑警。
世乐自从知道向荣和程家碧的关系之后,每时每刻都盯着向荣,上次行动成功了一半,也就意味着向荣的嫌疑还并没有被排除。
向荣也在盯着自己的兄弟们,黑警不露神色地录下了阿拿钱葵的证据,这个人心思一定非常缜密,不易对付。
黄俊杰知道警队的人开始怀疑有内鬼,所以之后的行动就要更加隐蔽才行,他在考虑有没有转移视线的可能。
枪房里面昔日三个好兄弟各怀心事,手里都在摆弄着手枪的零件。
“这次行动失败,一定是有内奸。”向荣最先发声。
零件在世乐手里快速被组装好,他扣好弹夹,上膛:“每年过百亿的毒品,谁会不心动?”
“每次行动我们三个都有参与。”俊杰直接奔入主题,“我们三个,谁是呢?”
三兄弟组好枪,戴上耳罩,瞄着靶子开始射击,表情都是异常的严肃。向荣先走一步,世乐打了两场也离开了,枪房只剩下俊杰一个。
“砰砰”本来浮躁的枪法渐渐稳定下来,“嗖”这最后一发子弹直中靶心,他笑了笑,将东西收拾好还了回去。
向荣的手机里面也收到了一条视频,和阿葵那条一模一样,后面还附上了一行字:想拿回视频原件就去xxx网球馆男士休息室的第三个柜子302取出里面的一封信,帮我完成一件事。
向荣没多想,赶到了留言上所说的地方。向荣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可疑的人,他径直走到休息室,拿着从门口消防栓后找到的钥匙把302的锁打开,里面果然有一盒磁带,但却找不到什么信件。
正在疑惑的时候,突然有人破门而入:“警察,不许动,放下手里的东西。”
向荣回头一看,竟然是世乐和康sir他们,他没动,也没有来及放回带子。
“向荣?!”世乐也没想到向荣会在这里,“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退后。”
向荣照做,自己都没来的及确认带子的内容,但向荣表面强装镇定,不动神色。
“这是什么?”世乐拿起带子问向荣。
向荣一脸无辜和疑惑:“我怎么知道,我收到一个匿名短信说这个柜子里面有要交给警方的贩毒证据,我就来了。”
世乐没说什么,他和康sir也是接到一通匿名电话,举报有人在这里交易毒品,他们才赶过来的:“为什么不通知我或者其他人?”
“我不知是真是假,就想先自己过来看看的。”
世乐问一旁的工作人员:“你们这里有放映机吗?”
“有,在职员办公室里。”
“可以借我们用一下吗?”
工作人员很乐意:“当然可以,跟我来吧。”
所有人一起去了办公室,世乐将无关人等全部礼貌地请了出去,将带子放入机器中,他很好奇里面到底录了些什么。
屏幕先是显示一片雪花,紧接着就是正片了。
画面上显示的是一处郊外,因为是晚上所以看不太清楚,录像经过剪辑只看得所有人腰部一下的部分,而且声音也处理过了完全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着什么。播了两分钟,录像里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那个跪着的人立刻倒地,他的脸才在录像中出现,不过此时这个人应该已经死了。
在场的警员们都完全看不懂,唯一确认的是,录像里的人应该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枪杀了。
“gordon,你看出什么了吗?”
向荣摇摇头,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不过好险不是阿葵的那段视频,发信息给自己的这个人应该也将这件事告诉了世乐,不然他们不会刚刚好这么巧来到这里搜查。
“向荣,你以后不要擅自行动,不然我真的会误会你的。”世乐凑近向荣,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知道了,韦sir。”
康sir出来圆场:“好兄弟嘛,既然是个误会就没事了,收队收队!”
此时康sir接到一通电话:“接到线报,在一号大道的一间烤鸭店发现程家碧,所有人立刻出发。”
警员们又进入备战状态,全员下楼集合,奔向一号大道。
向荣没有随大队走,自己一个人驾车跟在他们后面:刚才的录像里的情节,正是这一年来不断缠绕自己的恶梦,那一枪常常出现的梦境中吓的自己一身冷汗;倒地的那张脸,他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了吧,就是被自己亲手了结性命的卧底;那一幕竟然被录了下来!虽然经过了剪辑,但从拍摄的角度和画面的清晰度来看,这个人离现场是有一段距离的,也就是说录像的人不是当时在场自己能够知道的人,到底会是谁?
快到一号大道的时候,向荣犹豫了一下,在岔路口的时候他开车拐到旁边的二号大道。前面的车队并没有注意向荣离队,康sir还在车里不断的部署这行动计划,这次机会难得。
向荣立刻点开车上的gps定位系统的地图,确定了情报上那家烤鸭店的位置,又查找那家店附近有什么路可以快速到达二号大道,以及二号大道附近有什么商铺。花了几分钟收集信息,对于这一片的地形向荣大概做到心中有数,他现在的目的地就是二号大道的一家奶茶小店。
其实刚刚听到康sir说烤鸭店的时候,向荣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种不和谐的感觉让向荣有点不安,开车来的路上,他才想到jenny对鸭肉过敏,有的时候连闻到鸭子的气味都会难受的干呕,所以如果假设这条情报是真的,那么它一定出现了偏差。但是如果不是一号大道,那么会是哪?向荣看了地图发现和一号大道连接街道只有二号大道,那家烤鸭店附近正好有一条小径可以穿过直接到达二号大道。jenny现在不便露面,她选的地点应该会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像是大排档或者奶茶店之类的。
确定了目标,向荣要在世乐之前找到jenny。把车停在小巷子里,向荣佩戴好手枪,一路小跑来到那家奶茶店,不出所料,jenny真的在里面。
可能是因为现在风声紧,jenny身边的手下都像长波雷达似的,向荣刚刚靠近就被发现了。
“站在那别动!”jenny的一名手下掏出枪,指着向荣。
向荣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只想说两句话。”
“让他说。”jenny开口了。
“jenny,现在警察在对面那条街找你,他们找不到迟早会来这边,你们走不了了,自首吧我会帮你向法官求情减刑的。”
手下的人听到警察就在附近,有些慌了:“jenny姐,我们快走吧!”
jenny笑着示意手下兄弟不要太紧张,她抚着肚子站起来,看着向荣说道:“阿荣,知道你是卧底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痛,我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你竟然找到了这里,就证明你还记得我对烤鸭过敏,而且你一个人来劝我,说明你也没有忘记那段日子,是不是?”
向荣点点头,jenny继续问:“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我有。”向荣虽然犹豫,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随即他便立刻拔出了腰间的枪,对着jenny,“所以我一个人来,我希望给你一次机会,我希望你回头。”
向荣的枪对着jenny,而jenny手下的n支枪全部对准了向荣。
“你真的希望我被抓,你真的要我坐牢才甘心吗?”
“我是个警察,我只是希望你有回头路可以走。”
jenny还准备说什么,可是她突感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痛苦的倒在地上,一点血迹流了出来。向荣看到想立刻上前查看情况,他也不希望jenny出什么事。
“叮”向荣手机里又来了短信:立刻放他们走,不然那段视频的完整片段立刻传上网络!
向荣还来不及做出决断,jenny手下的人抱着jenny就跳上门外的面包车,向荣下意识的开枪,得到的是更加猛烈的还击。
康sir一行人没有在烤鸭店发现什么,还在怀疑情报来源是否出了问题的时候,就听到几声枪响。
“在对面!”世乐首先跑了出去,其他人也迅速跟上。
等他们到达奶茶店的时候,只见到向荣一个人坐在路边,枪还握在手里。
“向荣,你为什么擅自离开,还有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康sir也不得不怀疑向荣到底想做什么了。
“我知道程家碧对烤鸭过敏,所以她一定不可能在对面的烤鸭店,想清楚之后我就自己来这里找人。”
“人呢?”
“刚刚开着面包车逃了。”
世乐听不下去了,揪起向荣的领子:“你知道不告诉我们,程家碧是逃走了还是你放走的?!”
“······”向荣不说话了。
“向荣,你现在被停职了。”世乐拿过他的手枪,又把他腰间的手铐和衣服口袋的警员证全部收走,“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清楚,你的身份。”
康sir也无奈的摇摇头,这一次他赞同世乐的做法,向荣确实带了很多的个人情绪在这件case里面。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向荣还是那副表情,坐在路边:发短信的人知道刚才发生的所有事,他一定在附近看着我们,但是刚刚查看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家伙。而且他的行为除了在威胁自己,更像是在保护jenny,难道他和jenny有什么密切的联系?之前怎么没有听jenny提起过呢?
想到这,向荣开始有点担心jenny,刚才她情绪激动,不知道现在她和宝宝情况怎么样了?
jenny的手下立刻将老大送回,打电话给爽哥汇报情况。郑爽知道后,立刻请私人医生准备抢救,怀孕已经五个月左右了,现在可不能出什么问题啊。
手术台上,医生尽力的抢救着jenny和宝宝,但从医护人员凝重的神情看得出问题很棘手。
“孩子保得住吗?”jenny虚弱的问。
“很难。”
“······”jenny心里叹息:阿荣,我和你唯一的联系也没了。
向荣停职的事情并没有给他太大的打击,这段时间正好用来调查谁才是警队的内奸,也顺便打听一下jenny的情况。
一个人呆在家里,向荣没什么事情做,想起儿子洋洋,他决定去学校接他放学。在学校门口等着的时候,向荣见到了emily。
“我······我来看看儿子。”
“正好,庆祝他绘画比赛得了奖,我们打算出去吃饭庆祝一下的,还想要不要打电话给你。”emily很高兴阿荣还记得来看看儿子。
“是我疏忽了,都不知道洋洋绘画得奖了,最近我没什么事做,可以多陪陪他。”
emily听说了向荣被停职的事情,但是以她对向荣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是黒警,emily相信他:“别着急,等世乐查清楚就好了。”
“嗯。”
放学的音乐响了,小朋友们一个个背着书包走出来。
“妈咪!”洋洋老远就看到了妈妈,喊着妈妈就跑过去了,走进他才见到老爸也在,“dad!你完成任务了?”
“是啊,dad完成任务回来看你了!”向荣把洋洋抱起来,“啊,怎么久没见你又重了不少啊。”
“妈咪说我要好好吃饭,这样才能和dad一样高大强壮,我长大也要做警察抓坏蛋。”
向荣欣慰地亲了儿子一口:“这么有干劲啊。”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去洋洋每年过生日必去的ooo店吃饭,店老板还为他们一家人照了一张照片,送给他们留做纪念。
饭后洋洋就跑去店里面的小游乐场和小朋友一起玩,向荣找到单独和emily说话的机会:“emily,我有件事现在必须告诉你。”
“可不可以先听我说?”emily也有话想对向荣讲。
“好,你先说。”
“阿荣,我们复婚吧?”虽然向荣之前还是执意办理了离婚登记,但是emily不愿意放弃,儿子需要爸爸,而她也还是深爱着阿荣,她希望给彼此多一点的机会。
向荣知道emily的想法,他也爱着老婆,但是他还是要继续他想说话:“你听我说完,你就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
“我在兴红的一年之所以能免除怀疑,很大程度的原因是······是我和兴红的主事人jenny发生了关系,甚至让她有了宝宝。”难以启齿的事情,向荣最终还是讲了出来,“我不仅仅是违背了一个做警察的责任,我更是背叛了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我不可以再厚着脸皮请求你原谅,我不配。”
“······”这个消息emily确实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她体会得到的向荣的无奈和悔意,emily并没有生气,“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任务结束了,你和她的关系也结束了,你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至于······至于那个孩子,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
向荣感激emily的体谅,但是他不可以松口:“emily,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你应该有一个更疼爱你的老公,你······”向荣起身离开,“你应该去找你自己的幸福。”
不管如何,向荣知道自己无法再照顾emily,结婚后自己从来没有扛起对家庭的责任,八年的时间自己几乎都是和毒贩一起度过的,久而久之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好好看清楚你的身份!”也许世乐说的是对的,自己是个警察,警察不可以胡作非为,警察有警察的生存的规则,而自己已经走偏了。
emily理解向荣的担忧,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所有的错都揽上身,为什么不可以找人一起分担呢?明明两个人都爱着对方,为什么却非要推开心爱的人违心的祝她幸福:“阿荣,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
晚上阿roy带了礼物给洋洋,是他最喜欢的变形金刚,emily看着阿roy在客厅陪洋洋玩耍的样子,两个人都玩的很开心。
“阿荣回来了,所以······”
“我今天就是来送玩具给洋洋的,我知道你还喜欢着gordon,我不着急我可以等。我也希望你知道我能保护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先走了,拜拜。”
世乐反复研究那卷带子,里面被杀的人的身份还没有查到,带子上除了向荣和自己的指纹并没有出现第三个指纹,这个送消息的人很小心。
“乐哥,别看了,你都反反复复看了一天了。”下属劝世乐,“和我们出去吃饭吧。”
“你们去吧,我再看看。”
几个人没办法,韦sir的倔脾气上来连康sir都头疼,他们也不指望自己能劝动这个上司了。
又重放了一遍录像,这一次世乐看到了关键点:录像中虽然只拍到所有人的下半身,但由于死者是跪着的,他被捆着的手隐约可以见得到,看了这么多遍,世乐总觉得那里被忽略了,就是死者的手!死者的手不断的重复着一些手势,不像是无意识的,一定在向某人传达着些什么讯息。但是手语,世乐不是很懂,于是他立刻带着录像跑去找朋友帮忙。
“小树,我记得你学过手语,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这段录像里的手语是什么意思?”
“没问题。”张玉树是世乐在情报科的同事,两个人以前关系就不错。
小树仔细看了几遍录像,录像中的手势确实很像手语的一种,但这种手语不常见,小树一时间也不能明白它的含义。
“怎么样?”世乐期待的问。
小树苦笑道:“确实有规律可循,但我也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王强回来了,看到世乐来就凑了过去:“乐哥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找小树帮忙。”
“这是什么?”王强拿起桌子上那张小树画的手势图,“查什么查到非洲去了?”
“非洲?”世乐和小树惊讶道。
王强说:“是啊,这个手语不就是非洲x部落狩猎的时候用的嘛,我想想啊,就是之前警署组织了一次外训的时候我学会的。”王强吐槽道,“还不是一哥说什么全世界都会摩斯密码了,还用那个就out了,所以非得让受训的学员学会这套手语。”
“太好了!”世乐拉过王强,“阿强,你来看看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别胡来,动手!”看完录像,王强给出了手语的翻译。
世乐还是不明白这个死者怎么说什么意思,还有他到底希望当时在场的哪个人看到?“对了,你说的外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六年前吧······哎,乐哥你去哪啊?!”
世乐发现了新大陆,立刻跑到档案室查阅那次外训时的资料,死的人很可能就是警方的人,如果是那他说不定参加了那次外训,找到名单就能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向荣去查了电话和短信的来源,对方用的果然是太空卡,什么也查不到;调取了当天街道的监控,也一无所获。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黒警一定是警署的人,而且他和jenny的关系非比寻常,向荣觉得俊杰说得很对,黒警就在他们三个中间。
转了一整天了,向荣找了间茶铺点了碗面填饱肚子。
“请客请客!”一伙学生拥了进来,这个时间刚好赶上学生晚上放学。
“喂,你就跟我讲了几句就要我请客啊。”
“废话,我不告诉你倩倩的行程路线,你怎么可能假装巧遇表白成功啊,别再说了请客!”
“表白成功也是靠我自己的魅力······”
“魅力你个头,今天你不请客哥几个不会让你回家的。”
听着这些学生的对话,向荣感慨现在的学生真的是越来越滑头了:“咦,请客?”向荣想到了什么,“也就是情报的报酬,如果黒警和jenny的关系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账户里面一定有jenny付得报酬啊。”
向荣打算再次约有富出来问问,上一次让他调查nb的财产账户记录的详情。可是刚掏出手机,向荣就接到了老婆emily的电话:“阿荣,救我!”
“喂!喂!”电话那头没了反应,向荣一边向世乐求助帮忙一边继续拨打老婆的电话,“你千万不可以有事!”
世乐赶来和向荣汇合:“gordon查到信号的来源了,在xx河道附近。”
“xx河道?”向荣努力回想,“是工厂,旧工厂就在xx河道。”
“旧工厂?”
向荣后悔的捶胸:“就应该知道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我的,竟然想不到他们会从emily下手。”
“你是说兴红?”
向荣一副凝重的神情,点点头:“立刻开车去,emily现在很危险啊。”
世乐驾着车,向荣还在不断打电话,他心里祈祷emily快点接:拜托!
“gordon,你也别太心急,嫂子能给你打电话,说明情况还不糟糕,冷静点。”世乐说,“我已经联系兄弟们了,他们也在往那里赶了,放心嫂子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向荣紧紧握着手机,眉头紧锁,嘴唇因为紧张有些泛白了。
很快两个人就到达了旧工厂,向荣推开车门就跳下了车,直接冲进工厂:“emily!emily!”一边寻找老婆的身影,一边大声的呼唤老婆的名字,可惜无人应答。
“emily!”世乐也帮忙喊。
向荣拿出手机再打一次电话,还是接通没人应答。
“gordon,你听!”世乐听到了彩铃的声音,循着声音的源头,世乐找到了emily的手机,“看,是嫂子的电话!”
向荣拿过来看,确实是emily的手机,但还是她人去哪里了?
“这是什么?”向荣发现手机掉落附近有什么被拖行过的痕迹,难道是emily,“跟着去看看。”
向荣和世乐跟着这道很浅的痕迹一直走,知道走到工厂后门:“是不是在这片树林里?”
“韦sir,老大!”阿葵和其他的nb赶到了,他们接到世乐的电话求助就立刻出发了,“怎么样,找到嫂子了吗?”
“还没有,不过根据工厂这道拖行的痕迹我们追到这了,emily可能会在树林里。”
“大家分头找人,快!”世乐立刻让兄弟们分散去树林,人多力量大嘛。
向荣一头扎进树林里面:“emily,你在哪?emily!”这片树林还保持着原生态,树丛之间一点可过人的缝隙都没有,向荣只好用手拨开枝杈,一点点的前进。因为心急,他的手上被树杈划出一道道的口子,可现在向荣根本顾及不了这么多:等我emily!
“看到了,找到了!”向荣终于发现emily躺在一颗大树下,他跑过去抱起emily:呼吸正常,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太好了!太好了!
向荣好开心,激动和轻松的感觉一齐涌了出来:“emily,你醒醒······”向荣轻轻摇着emily的肩膀,emily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阿荣?!”
“别害怕,我来了,我就在这。”
“阿荣!”emily激动的一把抱住向荣,泪水流了出来。
向荣也紧紧抱着老婆,轻抚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向荣迫不及待的问:“老婆,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emily也不知道:“我准备下班回家,突然被人从后边打晕,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的后备箱里,我立刻给你打电话,但还没打完就被他们发现,又把我敲晕了。”
“看清是谁了吗?”
“没有,他们都带着面罩,而且我只是在被抢手机的瞬间看了一眼。”
向荣很内疚:“都是我的错,这附近以前是兴红的制毒工厂,这一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想要报复我。”
“阿荣,这怎么可以怪你。”
“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留下这么多的隐患,还连累了你。”向荣神色暗淡,但他开心的看着emily,“不过幸亏你没事!”
“阿荣,谢谢你。”emily吻住阿荣的唇,向荣也紧紧抱着老婆,他失去了很多了,他不可以再失去emily!
向荣谢谢兄弟们的帮助,亲自开车送emily回家:“emily,你和儿子现在都很危险,以后你上下班······”
这时阿roy正好出现:“emily,gordon,这么巧!”
“对,你以后上下班就让阿roy送你。”向荣拉过阿roy,“阿roy,emily现在处境很危险,你可不可以好好照顾她?”
“啊······好啊。”阿roy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照顾emily自己义不容辞啊。
“我先走了,再见!”
emily无奈地点点头,看着向荣离开。
世乐查到了当年那份外训的名单,照着名单他翻查出所有警员的档案,和录像中的一一对比,但是结果却让世乐大失所望,竟然没有一个人符合。
“怎么可能?!”世乐不甘心,又去找到那次外训的指导员,想再了解多一点情况,看看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
指导员听了世乐的疑问,努力的回想:“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份名单上的人确实和实际外训的人有些出入,我记得当时有一个警员突然受伤,所以我们排了另外一个人顶替他去外训了。”
“请问,您还记得是哪个学员吗?”
指导员拿过名册仔细翻了翻,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就是他,我记得代替他去的人是,是现任毒品调查科督察的向荣。对了,你和向sir不是好朋友吗,你不知道这件事?”
从指导员那里回来,世乐被搞晕了:“又是向荣,可是视频里的人不是他。难道说······死者想传递信息的对象是向荣?!”
俊杰再次见到jenny的时候,jenny整个人的起色差了一大截,肚子里的baby也不见了。
“上次,你没事吧。”
“干嘛多管闲事?”jenny直接问道,她猜得到向荣当时接到的短信就是俊杰发的。
俊杰说:“我担心你。”
“你总是做多余的事情,会让我误解你和我的关系。”
俊杰呼了口气:“你没误解,我就是喜欢你,所以我不希望你出事。”
“我们两个不可能。”jenny果断的拒绝了。
俊杰也早料到jenny会在这样对自己,他没生气:“至少让我守护着你。”
“你随意吧。”
“jenny,你也知道警方现在紧盯着你和兴红,我已经知道你和郑爽之间的关系了,裘叔的‘意外’我也能猜出大概。”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我这样讲没关系,但是这件事一旦被裘叔的兄弟知道了,你、郑爽还有兴红一个都跑不掉。”俊杰好言相劝,“所以我劝你做事低调一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去国外避避风头。”
查到向荣和这个特殊手语之间的关系后,世乐立刻约向荣出来谈。
“你说你不知道这盘带子的内容,你又在说谎!”
“世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向荣不明白世乐什么意思。
世乐忍着自己想要发火的心情继续解释:“我查到里面的死者死前曾经有一种特殊的手语向什么人传达过一段信息,而这个手语你曾经学过。”
“······”
“你就在现场!”
向荣没想过逃掉,但是他没料到世乐这么快就查出真相了。
“没错,我在现场。”
世乐很气愤:“为什么说谎!死的那个人是谁?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荣没有回答。
“那天你去取这盘带子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世乐想要逼向荣说出实情,“你说话!”
“我知道手语的意思,我们是好兄弟,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向荣说:“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何必多问?”
“你他妈的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世乐也急了,“你这可是杀人了!”
“世乐,你给我点时间,只要······”向荣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是有富打来的。
“富仔?”
“老大,查到了,你过来吧。”
世乐跟着向荣来到警局,有富正在地下的信息室里面。
一边敲着键盘,有富一边解释着查到的数据:“我们nb里面,帐户有最多不寻常记录的是他。”
“你的事情,我们迟点再说!”世乐还是打算相信阿荣,现在知道了黒警是俊杰,他要做点什么:为什么自己两个好兄弟会搞成这样!
向荣背靠着桌子,望着电脑上的数据,他也没料到黒警真的会在三人当中:俊杰,你到底为什么······
时间的齿轮回到了八年前,那时向荣、世乐和俊杰才刚刚进入警队,年轻气盛,意气风发。
“师父,早上好!”三个人一早就列队排在师父周宇明的办公室。
“三个小子,说过多少遍了,在警局要叫周sir。”
“是,周sir!”三个人齐声答道。
今年cib的业绩突飞猛进:新进警员俊杰机警过人,总是可以想到新方法得到更多的情报;世乐一腔热血,什么事情都争做第一,如火的激情也点燃了身边的同事的热情;向荣踏实肯干,做事认真负责,肯帮兄弟们,得到大家的信任。
三个人昨天才刚刚把毒枭“火鸟”的案子移交给nb,cib花了将近五年时间调查收集火鸟的情报,向荣三个人从进入cib也开始接手,现在总算有了成绩:“这一次火鸟那家伙死定了!”世乐兴奋地说道。
“这种人渣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向荣赞同,“不过多亏了阿杰的办法,才让火鸟露出马脚。”
“嘻嘻,谁让他这么不小心呢?”
对于火鸟的审判持续了四个月,但结果让向荣三人气结:因为证据被污染,法庭最后宣判火鸟的案子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定罪,火鸟当庭无罪释放。
“法律的公义到底在哪!?”
这件事之后,他们三人心情都很低落,不久后俊杰率先申请调职去了o记;而向荣本来就被nb的上司看中,也乘机挖走了向荣;世乐又做了几年也离开了cib。这次之后三个人再也没有并肩作战过,像是离巢的三只小鸟,各奔东西,八年后三人再聚首,却以成这副定局。
世乐回想起当年三个人一起守夜,一起想办法抓罪犯的日子,海风的寒冷无情的打破他回忆的思絮,世乐搓着手等待那个人出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俊杰双手插着口袋出现在码头,风把俊杰的头发吹起,这一刻世乐觉得一切有些扭曲了,我再也看不懂自己的兄弟了。
世乐起身,给俊杰看了一份财务记录。俊杰看完之后交还给世乐:“所以呢?”
世乐一拳挥向俊杰左脸,揪着他的领子:“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俊杰拔出配枪抵着世乐的脖子,眼神里面是决断和无奈:“我没得选!”
两人僵持在那里,世乐突然发力,扭打中世乐抢过俊杰的配枪,反手用枪指着俊杰:“如果你不收手,就算是兄弟都没情讲!”
世乐把手枪丢还给俊杰,转身离开了,他给了好兄弟一次改过的机会。
俊杰握着手枪,一个人坐在码头:自己还有得回头吗?答案当然是没有。
俊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一次他用的不是太空卡:“阿荣,我想跟你谈谈阿葵的事情。”
俊杰约向荣在码头见面,两个人的谈话气氛相当的凝重,谈话不到两分钟,向荣就差点揪起俊杰给他一拳。
“你有的选,是选帮我也是帮阿葵,还是选你坚持的无谓的正义?慢慢来,我不急,但是世乐只给了我三天时间,我只能分给你一天。阿荣,你是了解我的,别让我失望!”俊杰几乎是挨着向荣的脸说完的这些话,临走的时候他略有深意地拍了拍向荣,“我等你的好消息。”
向荣等到晚上警署人基本走完,自己才从侧门偷偷溜了进去,晚上资料室的门紧紧锁着,门口是值班的同事。
“我看完了。”世乐从资料室出来,正在向值班的人登记信息。
值班的警员看着世乐签好名字:“这样就可以了。”
“好,谢谢你了。”
向荣在等着世乐离开,不出意外值班的人这个时候一定会准时去一次卫生间,自己有十分钟时间潜进资料室。和预料的一样,世乐走后值班的人拿出一包纸巾和一张报纸就离开了座位,向荣立刻拿着开锁工具来到资料室门前。
“哒哒”脚步声响起,谁来了?向荣赶快抽出开-锁器,躲到门旁边的隔层中,因为夹层太窄,向荣硬生生把自己塞了进去,一只眼睛还勉强可以观察到外面的情况。
世乐还想找值班的人问点事情,所以又折返了回来,但是值班的同事不在了。
“估计去卫生间了吧。”世乐心想,他就在门口站了一会,无聊四处瞅瞅。眼瞅着世乐越来越靠近这里,向荣一口都气不敢呼吸,冷汗顺着脊梁骨打湿了衬衫。
“韦sir,怎么又回来了?”不知为什么,值班的人今天去卫生间的时间缩短了。
“没事,就是想起来我还有点资料想看,想预约一下时间。”
“哎呦,韦sir我们资料室平时也不忙,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不用预约的。”
“好,那我走了。”这一次世乐真的回家了,但是向荣的麻烦来了,自己怎么进去啊?
愣是在夹层里面待了二十多分钟,向荣还是想不出偷偷潜入的办法,不过他的运气真的很好,值班的警员突然有捂着肚子,急急忙忙离开了,嘴里还念叨着:“晚餐喝两包牛奶果然是不行的。”
向荣一点点挪着身体,完全脱离出来了一瞬间,一股幸福感突然涌来,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向荣继续开锁。
“咔”门开了,向荣蹑手蹑脚进去,慢慢把门锁好。打着手电,向荣要找到那份备案的财务信息资料,然后把它偷走。幸好向荣以前也做过一阵的资料管理员,在如山的文件中不久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正当向荣打算离开的时候,“咔咔”门又响了。
“卧槽,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好好的了?!”向荣在心里吐槽,他立刻关了手里的电筒,躲起来想看看这次又是谁。
“别躲了,我看见你了!”一个声音小声的说。
“谁?”
人影慢慢移过去,来的人竟然是他?!
“阿葵,你怎么在这?”
“老大,你去码头见黄俊杰的时候我就跟在你后面。”阿葵默默说道,“我不想连累你。”
“阿葵,你想说什么?”
阿葵把向荣手里的资料拿过来放回了原位:“老大,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将那段视频交给康sir了,我已经自首了,所以老大你不必再为我的错误做这些勉强的事了。”
向荣为阿葵的决定感到欣慰:“成长了,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我儿子总是说要以我这个老爸当榜样,但是我不但自己错了还害了我的好兄弟。不过把带子交出去的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虽然我面临的惩罚很严重,但是我希望以后出来的时候可以堂堂正正对我儿子说:‘老爸不后悔,老爸只是做错了一件事,并且为做错的事承担了后果’,我还有回头路。”
两个人从后窗户翻出去,那份备案资料安全的留在了资料室。
俊杰给向荣的期限到了,但是向荣迟迟没有交出那份资料。
“出现变故了?”俊杰清楚事情的走线开始偏离自己的预设,他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去警局的时候,俊杰知道何葵停职的事情,他向康sir了解情况知道何葵私吞了七百万的事情已经暴露,最让他想不到的是那卷录像带竟然是何葵自己交给康sir的。
“真是兄弟情深啊。”既然何葵自己放手,那么俊杰手里的这张王牌就已经失效了,然而现在世乐也查出了向荣杀人的事情,威胁向荣的路子也不可以用了,俊杰手里两张王牌一夜间全部失效,“真的感谢你啊阿荣。”
向荣约了世乐,既然现在好兄弟的事情解决了,自己一可以和俊杰放手一搏!
“你在隐瞒的就是这个?”世乐也知道阿葵的事,自然明白向荣之前支支吾吾的缘由。
向荣却好像不太想谈:“说说阿杰的事吧,你找过他了?”
“我想给他一次机会,我不想他越陷越深。”
“你知不知道他想毁掉我们发现的那份资料!”向荣说,“你不是在给他机会,你是在给他时间销毁证据。”
说完之后,向荣突然大呼“糟糕”,立刻打电话给资料室,却没人接。
世乐和向荣预感到有什么事情,急忙赶到资料室里。
“韦sir、向sir?”管理人员看两人满头大汗,问道,“什么事情啊?”
“有谁来过资料室吗?”
“没有啊,一下午都没人进资料室。”
“我打电话你为什么没接?”向荣奇怪,既然有人为什么不接电话,“刚才你是不是去别的地方了,比如卫生间?”
“我真没有,而且我保证一个小时内电话绝对没有响过。”
世乐不信:“不可能!”他拿起桌上的电话,一看才知道问题所在,电话线被人剪断了,“电话线断了。”
“你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吗,电话线断了你都没发现!”世乐埋怨道。
管理人员也不高兴了:“没发现电话线断了是我的责任,但是要批评也轮不到你啊。”
向荣看势头不对立刻打圆场:“sorry,他脾气就这样,你别介意,我们问问而已。”向荣拉着世乐往外走,他俩实在没必要和管理人员发火。
“来晚一步。”
世乐也后悔自己没有防俊杰一手,给他销毁证据的机会:“再去查查看。”
管理人员确定世乐两人离开,才把资料室的大门打开:“杰哥,人都走了。”
俊杰拿着一份文件出来,本来不愿意自己动手的:“谢谢你了,之后的事情还得麻烦你。”
“放心,我会处理好。”
向荣和世乐见完有富回到警署的时候,俊杰已经在办公室里坐着了,两人正打算和俊杰对峙一番的时候,康sir把向荣拦了下来。
“向荣,来我办公室一趟。”康sir没有往日和蔼的笑容,“世乐你和俊杰也一起来。”
三个人站在康sir办公桌前等着他说话,康sir心里也是一团糟,这三个警队精英真是“精”过头了。
“俊杰你先说说刚刚给我的那段带子的事情。”
俊杰看了看世乐又看了看向荣,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这卷带子是我带队打击兴红的一次贩毒活动的时候得到的,本来我只当它是普通的证物交给了证物房,但是最近我查清楚了带子里面的一个人,觉得这件事事关警队的纪律问题,就算是好兄弟我也不能姑息。”俊杰一口气讲完,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怀疑督察向荣在执行任务中违反警队纪律触犯法规,犯下了杀人的罪行。”
康sir看着向荣,等着他为自己辩解。
向荣料到阿葵的事情败露之后俊杰会拿自己开刀,不过他的动作可真快:“我们可以先看一下录像带吗?”
康sir把带子放进播放机里,画面从逼问死者开始,过了一会儿向荣和jenny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就在有人打算拿枪杀了死者的时候,向荣突然喊了些什么,然后有人把枪交给向荣,最后向荣开枪杀了死者,录像到此结束。
“你有什么解释吗?”
“我为什么要解释啊?”向荣莫名其妙。
康sir气乐了:“你卧底期间开枪杀人,不但没上报还不承认吗?”
“康sir,录像画面很模糊,而且应该还没有验证过它的真实性吧,再说你们觉得像我的那个人不过是一个背影,连正脸都没露过,为什么断定是我,除非有人存心想冤枉我,给我扣上杀人犯的罪名。”
俊杰拍手,笑道:“阿荣,你平时可没这么伶牙俐齿啊,你如何证明录像上的不是你?”
向荣也不让分毫:“阿杰,警校的时候学过吧‘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就算你执意将我告诉你个法庭,证明录像里的人是谁的工作也是你应该做的!”
俊杰用手指点了点向荣:“你说得对,不过这个工作有人替我做了。”俊杰搭着世乐的肩膀,“世乐你很认真的调查过这卷带子对吧,应该查到很多东西,要不要现在讲给康sir听听?”
世乐说出了自己查到关于五年前外训的事情,这个事实大大提高了那个人是向荣的可能性:“但是康sir,我觉得比起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揪出警队的内奸。”
“你想说什么?”
“我们查到黄俊杰的账户有不明来源的巨额资金,我怀疑警队的卧底就是他。”世乐也挑明了,直指俊杰。
康sir看着这三个好兄弟现在互相指证对方,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有证据吗?”
“本来有,但是现在······”世乐瞥了一眼俊杰,“我怀疑资料室曾经失窃过,我申请调查。”
康sir没有同意世乐的要求,调查警局内部的这种事情闹大了可是会影响整个hk的警务系统的。
三个人从康sir的办公室出来,世乐失望的对俊杰说:“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向荣和世乐分开之后又来到了旧工厂,还是那个发令台,窗外还是那片景色,但是自己却再难回到当初。
“阿ken,你在那边还好吗?”
向荣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天色也渐渐又白变红,再变黑。
俊杰这回先出招,果然达到了目的,被动的形势一下子扭转过来了,向荣现在身陷囹圄,世乐也不得不背上包庇的罪名,而俊杰则稳坐上位。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知道谁是黑警也将有所防范,也是好事吧。”向荣安慰着自己,摸了摸阿ken最爱的位置,“你也会给我好运的对不对?”
阿ken像是真的听见了阿荣的心声,给了向荣回应:“这是?”
向荣记得世乐提过阿ken之前找过他,所以立刻打给世乐:“你还你不记得阿ken找你的时候交给你过什么东西吗?”
“一封信,告诉我警队有黒警的信。”
“然后呢,没了吗?”
世乐真的记不清楚了,当时拿到信直接就被信里的内容镇住了,他又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还有,还有一条挂坠!”
“没错了,我找到阿ken留下的另一封信,这个挂坠可能是一把钥匙。”
两人会合,世乐带来的那条挂坠,向荣也找出当时jenny转交的阿ken的遗物,向荣将两条挂坠拼起来,再对照自己刚刚发现的那封信上的图案,吻合!
“那么旁边画的图案又是什么意思?”向荣不解的看着钥匙图案旁边的圆圈,每一个圆圈都有细微的差别,有个圆圈内有黑点有的没有。
“你比我了解阿ken,他平时喜欢什么啊?”
“我还真没留意,他喜欢玩枪,喜欢看小说。”
世乐分析道:“玩枪,难道圆圈说的是靶子?”但他立刻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这也传达不了什么信息啊?”
“那就是小说了?”向荣说,“这个谜可能是某一本小说里的密码?”
“天,这样我们怎么猜得到!?”世乐说,小说有几亿本之多,他俩不可能全部看一遍吧,“他最喜欢的小说是什么?”
向荣双手交叉,用手抵着脑袋,努力回想:小说,小说,到底是那本小说?
“福尔摩斯?”向荣见到过阿ken拿过一本福尔摩斯小说集,“会不会是福尔摩斯里面的密码?”
世乐又再仔细看信上的圆圈:“我知道了,是‘跳舞的小人’,虽然改变了图形但是原理是一样的。”世乐立刻上网搜索出原著里面的破解图,一个一个对照,那笔不停的在纸上涂涂写写,他要找出阿ken想要传达的讯息。
“哈哈,解出来了!”世乐举起手里的纸给向荣看,上面就是世乐破译出阿ken想要表达的话。
向荣知道他们是在和时间赛跑,一刻都不容缓,但是此刻老婆emily的电话打了进来:“阿荣,你现在在哪,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追查兴红的事情了,你现在这样会很危险的!”
“emily,我不可以,不管是黒警还是兴红,我都必须做个了断!”
“阿荣,你想和兴红做了断还是想和程家碧这段感情做抉择啊?!”
向荣沉默片刻:“我都想!”挂了电话,向荣和世乐直接赶到阿ken所说的地方,挖出埋在地下的盒子,盒子上面有一个不规则的孔,向荣猜这就是挂坠的作用了。他将拼好的挂坠插进孔中,轻轻一转盒子就开了,里面放着一直录音笔和一叠资料。
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向荣和世乐立刻打开听了,但是却又是经过加密的信息。
“立刻带回去研究,时间不多了,不知道阿杰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击。”
“好!”
两个人决定去世乐家仔细研究录音笔的信息,还有阿ken这三年来的卧底报告,两人一下车就风风火火的往楼上赶。
“咚”向荣不小心会撞到一个路人:“对不起啊!”
“奔丧啊,走这么快!”那人被撞得不轻,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揉了揉撞的有些发麻的屁股,“小心点啊!”向荣连连道歉,好容易才让那人平息怒火。
到达世乐家,向荣负责研究报告里的内容,世乐则负责找出加密信息的解法。
楼下那个被撞的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向荣和世乐上楼去了,他拨通电话:“杰哥,他们已经到家了,不过看样子很着急。”
“不用急,东西安好了吗?”
“搞定了。”
俊杰挂断电话,真是想不到一个死去的卧底竟然能将整件事情左右到这种程度,既然世乐和阿荣如此热心帮忙破解录音笔的内容,自己何不坐享其成?
阿ken的报告基本是记录他参与知道的兴红的每一笔交易的详情,有几分资料还有照片加以辅证,资料整理的很漂亮,看得出阿ken放了心血在里面,有了这些资料兴红恐怕很难逃脱的掉。
世乐尝试了很多种方式的破解方法却还是解不开:“到底是什么样的加密?”
“阿ken不是专业人士,或许他想出来的加密不会太难呢?”
“不会太难?”
“比如说,他只是把录音的顺序打乱了,也可能只是倒过来了。”
世乐觉得有道理,立刻重新编辑录音:“你猜的对!”
录音里面不仅记录了兴红交易时的清晰录音,还录下了黄俊杰的声音!
太棒了!这下终于有证据证明黄俊杰黒警的身份,摘下他的伪面具了。向荣和世乐打算立刻将带子交给康sir处理,一方面免得证据在他们手里夜长梦多,另一方面只有康sir警司这个位置更有说服力。
“·······”拿起电话打给康sir,手机却莫名其妙出现了电子干扰现象,世乐很奇怪。
向荣以他多年的经验立刻判断道:“有窃听器!”他示意世乐不要乱说话,问世乐拿了电子信号检查的仪器,开始在屋内寻找干扰信号的来源,最后在台灯底下找到了。
向荣和世乐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一边用纸和笔交流:“怎么办,猜得到是谁吗?”
“还用想吗,一定是阿杰了,现在录音的事情应该曝光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会在把录音笔我们交给康sir之前动手夺回去吧。”
“这么说,楼下肯定有很多敌人了吧。”
世乐撩开帘子,有几辆车停得有些不自然,而且世乐以前也没见过这几辆车的车牌:“你说得对!”
“我去引开这些人,你尽快把东西交给康sir。”世乐拿出两部手机,“这是我们之间联络用的,我们自己的手机也不太安全了。”
“嗯。”向荣同意世乐的安排,两个人立刻行动。
俊杰一直在监听着世乐家的动静,他的两个兄弟果然没让他失望,成功破解出了录音笔的内容,而里面记录的也正如他所料是很棘手的证据。
“杰哥,他们怎么还不出发啊?”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手下的人不明白既然已经破解了加密为什么还在磨叽。
俊杰微微一笑,很简单,两个人从破解加密后就开始闲聊似的对话,明显是在打掩护:“窃听器被发现了,估计他们正打算如何将东西带去警局吧。叫守着的人盯紧,不能让东西被带到警局!”
明明离成功只差一步了,但是向荣的心里面总觉得很不安,那种感觉就像是明知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就是想不起来。
向荣这样不安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他驾车往警局赶的时候俊杰又打给了他。
“阿荣,恭喜你们找到了这么有力的证据。”向荣想那个窃听器果然是你小子安的,俊杰继续说,“不过可不可以再麻烦你一次,将东西还给我呢?”
“你不要想了,我不会给你的!”
“向sir,话不可以说得太满。你这么果断的拒绝我可以,但是你真的不顾及一下你家人的感受吗?”
“你说什么!”
俊杰在电话那头笑道:“emily好像失踪了,你不知道吗?”
向荣立刻打给emily,真的没人接听,俊杰接着说:“别费劲了,你想见到她就立刻来工厂,我说的是哪里你应该清楚。”
“喂喂······”
“哔”俊杰挂断了,向荣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又拨打了阿roy的电话:“阿roy我是向荣,emily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我call她手机没人接,我正在赶去她家里······”阿roy突然大叫,“gordon,emily家没锁门,她不在家······我找不到她!”
“混蛋!”向荣立刻调转车头开去工厂,“黄俊杰!你敢对emily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来到工厂,向荣将俊杰要的东西藏在衣服里,拿了一把手枪,一步步走进工厂。
“黄俊杰,我来了,你出来!”向荣大喊。
“阿荣,怎么喊的这么生分啊。”俊杰押着emily一起从后仓库的门里面走出来,同行的还有jenny。
俊杰将emily交给jenny,冲着向荣伸了伸手:“东西呢?”
“先把人放了!”
“阿荣,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东西给我!”
jenny举枪对着emily的太阳穴,她的举动迫使向荣要立刻做出决定了:“向荣,把东西交给阿杰!”
“阿荣不要啊!”emily劝阻道。
向荣死死盯着jenny,举起手里的枪,大喊道:“放了我老婆,放了我老婆啊!”
emily露出决绝的眼神,她舍不得向荣:“老公,我爱你。”
“虽然最后我不能赢回你,也还是猜不到你心里的想法,但是······”
“就让我赢一次!”emily双手抓住jenny的手,把枪最准自己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向荣眼睁睁的看着emily的身体直直倒了下去,向荣觉得呼吸加快了,视线不愿离开emily。
“啊”向荣举着枪,所有的愤怒惊讶难过的情绪全部聚集在了枪口。俊杰也没料到emily会这样做,他立刻举枪对准向荣,阻止他前进。
jenny看着emily的尸体就躺在脚边,内心还是有些冲动:她对向荣的爱自己比不了。
jenny移开视线,枪口却对准了俊杰,俊杰回报的是疑惑的目光。
三个人就僵持在那里,究竟谁会开这第一枪!?
【结局番外】抉择
【前情提要】emily为了向荣举枪自尽,向荣心中悲愤万千举枪直指jenny,俊杰为了决定性的证据与昔日好兄弟拔枪相向,jenny却一反常态对着自己人俊杰举起了手枪。
★正文★
“jenny?”俊杰吃惊的望着jenny,眼睛里满是疑惑。
jenny不希望向荣受到伤害:“我不可以让你伤害阿荣!”
“放下枪!”向荣对俊杰和jenny说道,“警察马上就赶到了,别在执迷不悟了!”
“向荣,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一定会开枪!”
僵持的局面没有丝毫改变,向荣的手指几乎已经将扳机扣到了一半。
“把枪放下啊!”向荣突然调转枪口,瞄准俊杰握枪的手“砰”的一声,俊杰手里的枪应声落地。
俊杰捂着受伤的右手,咬着牙忍受手臂传来的剧痛:向荣,你有的时候也很果断嘛。
向荣重新将枪口对准jenny:“把枪放下,我求你了,把枪放下啊!”
jenny摇摇头:“我不可以坐牢,不可以!”jenny将枪口转向自己,她不会向心爱的人举枪。
“砰”这一枪并不是jenny所开······
俊杰用左手掏出口袋里另外一把枪,对准了向荣扣动了扳机。
jenny察觉到了俊杰的意图,冲了过去,抱住向荣用身体挡住了这一枪······
向荣一手抱住jenny的身体,转手又给了俊杰另一只手补了一枪,这下俊杰彻底丧失反击的能力。
“jenny,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啊!”俊杰冲着jenny咆哮道,为什么放不下,为什么这么执着!
向荣抱着jenny,她现在就这样静静躺在自己怀里:“撑着,我现在就叫救护车!”向荣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也call了世乐让他快些赶到!
“阿荣,是你害了宝宝,害了我,这笔帐你抹不掉,咳咳,我没有原谅你······”
后援部队很快赶到,世乐亲手给俊杰戴上手铐,押着他上了警车。
俊杰经过向荣身边的时候停下来,看了一眼jenny,对向荣说:“你欠下的,我一定悉数拿回来。”
向荣抱着两个女人的尸体,他质问自己:“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黒警事件告一段落,阿ken留下来的证据也终于安全交到了康sir手里,关于向荣多次的违规甚至违法的行为康sir也打算好好和向荣谈谈。
“阿荣,关于你卧底期间误杀同僚的事情······”
“误杀?”向荣不明白,“康sir,我那算是误杀吗?”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个同僚也是为了保护你才自愿牺牲,你那样做也实在是情非得已。”
向荣确实不否认当时自己确实别无选择,但他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我愿意为我做的一切承担后果。”
“阿荣,先别这样说,两天后关于你的案子就会开庭审理了,这盘带子我先交还给你,到时候要不要警方呈堂,你自己选择。”
“康sir,这······”
康sir阻止道:“先听我说完,作为你的上司我很不希望我的下属我的兄弟因为这种事情要遭受牢狱之灾。于公我是nb的警司,我不可以放人下属做这样的事情,不然我就是为违法乱纪;但是于私,我真的不希望你前途不保。阿荣,先不急着回答我,回去考虑考虑吧。”
向荣拿着那卷带子坐在海边:只要自己轻轻一用力,这盒东西就能沉入大海,后天的开庭自己或许就会逃过一劫吧。
“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向荣抱着emily的骨灰,轻吻了一下,“老婆。”
“法庭宣判,向荣有期徒刑三年,即日执行!”
三年后,向荣出狱了,康sir亲自来接向荣,还从新加坡将寄住在emily姑父家的洋洋也带来了。
“dad!”洋洋一下子扑到向荣怀里。
向荣哽咽道:“儿子!”
“老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dad你就是大焉。”
“那句话不是这样解释的,哈哈。”向荣被儿子逗乐了。
把洋洋放下,向荣不舍得放开儿子的手,还一直牵着洋洋。向荣抹了抹眼泪,对康sir说道:“这三年多亏康sir你了。”
“阿荣,别这么说,你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康sir拍拍向荣,“三年没见,结实了不少,有什么打算吗?”
向荣看看儿子,说道:“洋洋在新加坡那边也习惯了,我也打算换个环境,去那边找份工作。”
“也好,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向荣简单回家收拾了一下行装,三天后带着儿子坐上了飞往新加坡的飞机。
“小志哥,他和他儿子刚刚抵达机场。”一个男人报告道。
林志放下手里的雪茄:perfect!”
电视里面正报道香港监狱最近发生的一起恶性越狱事件,林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让你接的人到了吗?”
“到了。”
林志挥挥手:“请他进来吧。”
一个男人出现在房间中,虽然从外套已经看不出身份,但男人里面还穿着监狱的囚服。
“杰哥,欢迎回来!”
【番外】宝宝的真相
part——1
jenny虽然知道向荣和自己发生关系的时候处于醉酒状态,但是内心还是有些开心,看着在身边熟睡的阿荣,jenny低头轻轻吻了他一下,下床穿好衣服,jenny帮阿荣盖好被子,自己去工厂的厨房给这个男人做一餐早餐。
差不多做好的时候,jenny听到阿荣起床的声音,她没来及放下铲子就走进卧室了:“阿荣,你起来啦?”
“嗯。”向荣扶着脑袋,有些头痛的样子。
“谁让你昨晚不要命使劲灌酒的,现在头痛了吧。”
向荣笑道:“有点。”然后他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jenny,那个,昨晚······”
“别想太多了,起床出来吃早餐吧。”
jenny喜欢向荣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平时的向荣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是一副坦然淡定的模样,jenny总觉得那不是真正的向荣。
摆好餐具,盛好粥,还有鸡蛋和火腿,jenny纳闷阿荣怎么还不出来。走进房间才看到阿荣刚刚冲凉出来,正在穿衣服,身上的水渍还没有擦干,反倒有一种别样的的性感。jenny走上前,温婉柔和的握住阿荣的手:“我帮你。”
阿荣竟然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把脖子抬高,任由jenny帮他系扣子。
“好了。”jenny系好扣子,开心的说,“可以出来了。”
“谢谢你。”向荣拉着jenny的手,温柔的说道。
jenny露出幸福的微笑,感受到向荣手心传来的温暖,jenny感觉暖暖的。
而后jenny无意中的发现向荣今天竟然换了一只手表,是自己送他大那一块,jenny忍着激动的心情问道:“你的手表怎么换了?”
向荣笑了笑,还不忘举起手腕向jenny炫耀:“怎么样,配不配我?”
jenny捂着嘴笑向荣臭美:“不过,你之前不是不舍得摘掉那块表吗?”
“水往低处流,但人要往前看,过去和回忆对我来说成为了累赘,我不想再这样别拖着。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一切从新开始,就从这块表开始吧。”
向荣的话说的令jenny有种安全感,她觉得阿荣是个可以托付的男人。
两个人一起吃过早餐,向荣提议去购物街帮jenny选衣服,jenny惊讶向荣竟然愿意做这种男人最觉得头痛的事情。一路上向荣都紧握着jenny的手不放,又是帮jenny选衣服又是催促jenny进试衣间试穿,像是变了一个人。
“怎么突然这样啊?”
向荣神秘的一笑:“秘密。”
这样过了几周,一天傍晚,向荣突然跑去公司接jenny下班,神神秘秘说要带jenny去一个地方。jenny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阿荣拉着走了好几条街,终于来到目的地。
“沙滩?”
向荣点点头,他拉着jenny蹲下:“你知道吗,这片沙滩上有很多有趣的石头,样子就像娃娃,传说两个相爱的人如果能找到一对‘娃娃石’就可以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向荣和jenny就趴在沙滩上一颗一颗的找,一直到太阳落山。
“我找到了!”两个人一起喊道,然后两人把两块娃娃石拼起来,真的可以配成一对。
“我就知道!”虽然这不过是一个传说,但是jenny仍然很兴奋,抱着阿荣激动的好像小女生。
阿荣也没想到,两个人真的找得到这种娃娃石,心里感觉很复杂。
“好了,接下来还有一个地方。”向荣拿出那天亲自为jenny挑选的衣服,让她换上,开车带着jenny去了一家高级的餐厅。
“今天怎么来这里吃饭?”jenny四处打量着,这家高级西餐厅的装修的风格偏重欧洲古典风格,正是她喜欢的类型。
向荣拉过jenny的手,亲了一下:“因为是你的生日。”
jenny开心地笑了,想不到向荣平时马马虎虎,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又给她这么多的惊喜,她曾经说过不在为任何男人动心,现在jenny有点想要收回这句话了。
“我生日你送我一块表,你的生日我送你这个。”向荣拿出礼物,打开盒子展示给jenny看,是一条银项链,中间是一朵用玉雕刻的小玫瑰,“喜欢吗?”
jenny拿在手里细细的看,玫瑰雕琢的真是细致,连花上的刺都看得见。jenny的手指在玫瑰花上滑动,清凉的触感让人心旷神怡:“喜欢。”
“我帮你戴。”向荣拿着项链,走到jenny身后,细心地帮她戴上,轻柔地摸着jenny的秀发,向荣从jenny身后搂着她,“生日快乐!”
浪漫的气氛环绕着这个只属于两个人的时刻,jenny品尝着向荣亲手喂的牛排,开心地和向荣说着甜言蜜语,这一刻她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和向荣一起的日子jenny身心都是放松的,不过这天早上jenny看了看日历上的经期表,心想:已经过去一周了还没有来月事,怎么回事?难道······jenny有点兴奋,也有点担心,她立刻下楼去药店买了验孕棒,回来测试了一下:“真的有宝宝了?!”
jenny很开心,自己一直希望有一个小孩,不过jenny不打算将这个消息立刻告诉阿荣,她要给阿荣一个惊喜,而且现在社团的叔父们正针对阿荣,她不想再让阿荣分心。
part——2
jenny开始注意饮食,虽然没有生过宝宝,但是怀孕却不是jenny的第一次,她把以前的胎儿孕妇保健的书都翻出来,又开始重新温习这些知识。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陪你啊。”向荣以雷霆的作风很快搞定公司的事情,今天两个人都没什么要紧事,所以jenny决定把有宝宝的事情告诉阿荣。
“真的!?”向荣开心地笑了,“我要当爸爸了?”
向荣兴奋的反应让jenny松了一口气,还在担心阿荣不想要宝宝怎么办。向荣陪着jenny去医院做检查,送jenny进了检查室,阿荣就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等。
“嗯,没什么问题,各项检查都很正常,不用担心。”医生说。
jenny有点不放心:“医生,我之前流产过,我害怕这一次也会出什么问题。”
“现在来看没大的问题,不过你如果感觉有什么异常要及时来医院。”
jenny走出检查室换掉了担忧的神情,和向荣说检查没什么问题,向荣轻轻摸着jenny的肚子,却又被jenny笑:“才一个月,都没成型呢。”
一个月、两个月······过了很长时间jenny的肚子都没出现什么意外,不过为了谨慎起见jenny自己又去了医院,这一次却迎来了一个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宝宝在里面没什么问题,但是你体检的各项指标都有异常,情况不好说。”医生对着jenny的检查单,表情让人有些担忧。
然后医生触诊了jenny的肚子,询问道:“你之前流产过,是只有一次吗?”
“不是,有三次了。”
“自然流产的?”
“嗯。”
医生又问:“大概三次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jenny想了想:“都是五六个月的时候。”
医生一边开了一些药,一边对jenny说:“我只是怀疑,你可能会是习惯性流产,这一胎保下来的几率很小,如果发生流产可能也会在五六个月的时候。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也只能帮你尽量试试。”
拿着医生开的药,jenny一个人坐在医院的大厅,心里乱乱的:自己不能有宝宝了吗?jenny选择尽力保住这个孩子,她希望能和阿荣组成一个家。
jenny查了自己的账户的存款也估算了自己两套房产的市价,jenny开始考虑未来:如果宝宝生下来,宝宝的奶粉钱、生病的医药费还有以后读书的学费都是不小的开支;自己和阿荣生活也需要大量的积蓄储备······jenny很清楚这一行做不久,尤其自己一个女人,她想再过一阵子就和阿荣办理结婚登记,然后去外国生活,把兴红交给阿伟。
看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jenny来来回回跑工厂也有些吃力,但是现在爽哥那边才刚刚搭好线,jenny亲自接手才放心。
“jenny!”出门前向荣叫住了她,脸上有些担心。
“怎么了,阿荣?”
向荣劝jenny道:“今天你就别去工厂了,那边有我和阿伟就够了。”
jenny给了阿荣一个爱之吻:“听你的,今天最后一次!”
part——3
直到阿荣举枪对准自己的时候,jenny才不得不承认阿荣是卧底这个事实。
大着肚子行动不便,但是jenny还是拼尽全力逃跑,现在埋怨和颓废都只会让自己再回到那个漆黑阴冷的地方。
下了楼梯,jenny全力奔向工厂的正门,虽然jenny清楚那里一定会有警察守着,但这是最快逃脱的路线,只有拼一拼了。
“jenny!”刚跑过转角就听到了阿荣的喊声,jenny停下脚步。
“你逃不掉的,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jenny心寒阿荣对自己说的会是这样的话:“阿荣,我以为你是我可以托付的男人,我甚至打算和你结婚,让你做宝宝的爸爸,但是······你什么要背叛我!”
阿荣没有说话,只是举着枪,看着jenny。
jenny眼睛里面流露出的不甘和被背叛后的愤怒让阿荣不能开枪,jenny最后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提着箱子离开了。
jenny在工厂门口遇到了警察阿葵,阿葵看了一眼jenny没有拔枪甚至都没有看jenny一眼,仿佛她不存在,jenny知道这是因为那个人做了些什么。她扯下掩饰用的遮挡围布,跳上工厂外的吉普车成功逃走了。
不知道公司怎么样了,不过那里一定更加危险,所以jenny驾车去了郑爽的基地,目前她还可以信任这个男人。
“怎么回事?”看着jenny亲自来到,郑爽清楚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jenny向郑爽江述了事情的经过,郑爽让jenny安心先在自己这里呆着,外面的事情他会帮jenny搞定。
过了两天,林伟还是没有回来,jenny估计阿伟十有八-九是出事了,她的猜测很快就被证实,警方公布了那天行动的结果。
“别太难过。”郑爽安慰着jenny,阿伟小时候一直很粘郑爽这个大哥,这一次阿伟出事郑爽也觉得心痛,这个仇他会找这帮警察报的。
虽然阿荣的背叛让jenny几乎一蹶不振,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jenny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种痛苦中,有了郑爽的帮助,jenny的毒品交易越做越猛,近一个月的交易远超了过去三个月的成绩。
但对于阿荣,jenny始终没有放下过,这些天她不断在打听这个男人的消息。
“我想去见他一面。”jenny和郑爽说道。
郑爽当即阻止了jenny的这个想法:“不可以,太危险!”
“我有些话一定要亲口问他,有些事也一定要做。”jenny看了看日历,自己怀宝宝已经将近六个月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
“你真的要不顾危险去见他吗?”
jenny很自信的说:“爽哥,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jenny的三、四的手下来到一号大道一家店前,故意引人注意,让他们发现自己是警方正在通缉的嫌疑犯,等差不多有人报警的时候,jenny才从小路离开一号大道,去了二号大道一家奶茶店,点了包和奶茶和手下的人悠闲地吃着。
估算了一下时间,警察从接到举报到确认再到出动,差不多快来了。
“站住!”手下的看到有人靠近,立刻喝止,来的人正是向荣。
向荣站住,看着jenny说:“我只是想说几句而已。”
jenny早料到向荣能找到自己,她让手下别紧张,对向荣说:“你说。”
又是劝jenny自首的话,jenny听不下去了,打断道:“阿荣,你今天找得到我就证明你还记得过去的点点滴滴,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向荣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但最后还是说到:“有······有过。”
虽然jenny也不肯定向荣现在这样说有几分真心,但这句话从向荣嘴里说出来还是令jenny有些动容。这个时候药劲上来了,jenny忽觉肚子很痛,腿有些软,站都站不稳了。
手下见jenny不对劲,立刻准备离开,向荣还在那里摇摆不定,jenny听到向荣的手机响了,那个人又在多管闲事了吧。
jenny现在浑身没有力气,只能依靠手下将她扶上车,今天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回到基地,郑爽紧张的表情让jenny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真想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jenny躺在手术台上,任由医生抢救肚里的宝宝,反正结果已经注定了。
“孩子怎么样,能保住吗?”
“很难······”医生的回答jenny很清楚。
jenny闭上眼睛,自己又和“妈妈”这个词擦肩而过:阿荣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part——4
没了身孕,jenny将全部精力投入了生意,虽然风声很紧,但是jenny顶风大胆的做法让她赚了一大笔。
没了阿伟的帮助,jenny像在兴红立足的筹码就是强硬的作风了吧。
林志又打来电话找他大哥,jenny这次告诉了小志实情:“你大哥被警察杀了。”
林志很难才接受这个事实,但现在他根本回不了hk,jenny告诉小志他大哥的愿望就是让他好好生活下去。林志恢复情绪后,告诉jenny他会替大哥报酬,大哥没做完的事情他会帮大哥做完。jenny请郑爽帮忙联系新加坡的关系,开始培养林志。
另一方面,俊杰一直在找jenny,这个男人也让jenny头痛不已:表面上贪婪,却越来越表现出对自己的其他的感情,jenny对他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会比阿荣更加难应付,一旦接受他的感情自己一定逃不掉。
和俊杰的接触,让jenny准确把握了风向,每次都可以快警察一步,但还是遇到了不可避免遇到的人。
“别过来!”jenny喝止住向荣。
向荣没想到会再见到jenny,但是她的肚子······
“宝宝?”向荣担心过那天一别之后jenny和宝宝的情况,但没想到宝宝真的没了。
“是你害的。”
向荣内疚之情让他更加难以面对jenny,这一次他连举枪的勇气都没了:“对不起!”
知道向荣手里有决定性的证据,jenny下决心要拿回来,兴红不可以毁在自己手里。她接受了俊杰的提议,向荣的老婆emily的行踪很好确定,更何况之前有过一次经验。
“想让你老婆活着就立刻来工厂!”
jenny听着俊杰威胁向荣的话,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忍。
很快向荣如约一个人来到了工厂,他的第一句话又是:“放开我老婆。”
俊杰和向荣对峙了很久,向荣的心里却只有emily,而emily也不愿向荣为难。突然emily举着jenny的手自尽,jenny的心里真的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会有这样的决定,他们两个对向荣的感情虽然不同但想保这个男人的心却显露无遗,jenny选择举枪对准了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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