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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凡，你下周的工作有新安排，我已经通知张导，暂停拍摄他的电影《十年》。”周小明是吴起凡的经纪人，但他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吴起凡说话。

    “什么新安排，我怎么不知道？”吴起凡正对着镜子吹湿漉漉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镜子里格外俊朗。这里是l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套房，半小时后，吴起凡将有一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据说位置最差的门票已经炒到了6元一张。

    “这个合同是三天前签下的，我已经向董事长报告过了，她没意见。”周小明故意把“董事长”三个字的语速放慢。

    听到“董事长”三个字，吴起凡没有说话，眉宇间拧成一个十字，深邃的眼神骤然变得暗淡，却透着一股倔强，一米八多挺拔的个子衬托得背影更加落寞。若是在电影里，这又帅又倔强的深情该让粉丝大呼心痛了。

    周小明毫不在意，继续说：“下周开始，你要和一名女粉丝生活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会作为你的生活助理，随时在一个名叫千度直播的平台，直播你的日常生活。”

    吴起凡冷冷地说：“这个合同值多少钱？”

    周小明平静地说：“一个亿。”

    吴起凡冷笑一声：“难怪！对董事长来说，这是一个合适的价钱，你转告她，我欠她的很快就要还清了，请她记住自己许过的诺言。”

    见面会上，疯狂的粉丝再一次证明了吴起凡作为当下国内最红男神的号召力，当主持人宣布吴起凡下周将会在千度直播平台上直播日常生活之后，短短三个小时，“吴起凡直播”成为新浪微博最热话题，攀升至百度热搜榜第一位，千度直播平台的下载量跃升至各大手机应用市场直播类应用下载的前三位.

    ------

    一周前.

    高连聚精会神地把最后一小节视频调试完毕，点击发布后，大喊一声“大功告成！”，便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度来回扭了扭脖子。看到唐小栗从外面回来，他连忙把唐小栗拉到电脑面前点开一个视频说:“唐小栗，快看看我的新杰作!”视频是一些明星唱歌、采访等现场片断的剪接，但都有意无意地出现了美高美宣传策划有限公司的lg和公司名字，使得高连这家半死不活、死了八成的五流宣传推广公司看上去像是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

    唐小栗用手拍一下额头，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高连，你能不能务实点啊，总是打这种擦边球，要是被人告怎么办?你没发布出去吧?”

    高连被泼了一盆冷水，扯住唐小栗的马尾，有点不乐意地说:“你这个小妮子懂什么，这叫心理暗示式的宣传策略，懂不懂?”

    唐小栗扯过自己的头发，翻了下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公司的lg和名字一看就知道是p上去的好吗?p你也p得专业点啊大哥，这个都浮起来了，只有傻子才相信。”

    高连不服气地说：“这样高深的宣传策略，说了你也不懂.你就等着看汹涌而来的客流吧!对了，你今天赶场赶得怎么样了?客户满意吗?”

    提起今天赶场，原本还准备继续振振有词批判高连的唐小栗突然耷拉下头，脸上瞬间挂上了谄媚的笑，支支唔唔地回答:“还...还凑合...呵呵呵呵...”

    还没说完，高连办公桌的电话响了，一接电话便听到对方大骂:“高连，你叫的都是些什么粉丝来我的生日会啊?我要的是年轻粉丝，你给我拉了十几二十个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装粉丝你也要装得专业点啊，那群大爷大妈就坐在台下嗑瓜子聊天，一切蛋糕就上来抢着吃，这哪是粉丝啊，分明是来围观的群众!赔钱!不然跟你没完!”

    对方声音太大了，高连把话筒拿得远远的，还是很刺耳，他刚想说话，兜里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高连按了免提，一个东北汉子的声音响起:“大哥，你耍我们冰冰姐是吧?叫你找些人来造点人气，结果，一堆人举着“水水，我爱你!”的牌子，在现场大声喊:水水，我爱你。你不知道我们冰冰姐最讨厌的是陈水水吗?你老实说，是不是她叫你派人来踩场的?”

    高连一头雾水，只好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先别生气，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唐小栗装作不经意地慢慢溜向门口，高连一边对电话说:“我先了解了解情况，等下回您!”一边大声喊住唐小栗:“唐小栗，你给我回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hat-the-hell?”

    唐小栗知道跑不掉了，只好装作委屈的样子，硬着头皮说:“还不是因为你抠.给的预算那么少，哪够找年轻粉丝啊，我只好买点零食去广场找大爷大妈了，牌子本来是写:冰冰，我爱你，但那点钱做的牌子质量太差了，冰字那两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那些粉丝是对着牌子念的，谁认识那是冰冰还是水水啊。”

    高连听了挠着头走来走去，想发火，又不知道往哪发，突然想到一群大爷大妈在嗑瓜子聊天围观一个自以是明星的十八线网红过生日，场面也是够滑稽的，不由得大笑起来，笑得掉眼泪。

    高连和唐小栗是高中同班同学，高连家里是医学世家，偏偏到了他这代，对医学一点都不感冒，死活不愿意读医，跑去读了传媒专业，毕业之后向家里要了点钱，开了这家美高美宣传策划有限公司，靠着给一些不入流的网红小明星之类做宣传赚点小钱，一直半死不活的.

    唐小栗看着捂着肚子笑的高连说:“你还笑，我今天被人追了九条街，差点回不来了。”

    高连擦干眼泪说:“唉，唐小栗啊唐小栗，你应该去做喜剧导演，这么搞笑的场景都被你导出来了。”

    这时，唐小栗的电话响了，是她妈妈:“小栗，你这周末有没有空回家啊?”

    “什么事啊?妈。”

    “你二姨给你介绍了一个男孩子，条件挺好的，在市里有套房，还有车，他和父母都是公务员，这周末回来见一下吧。”

    “妈，我这周工作挺忙的，周末还要加班呢，不回去了.”

    “你做得什么工作啊，周末还加班。妈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不要在大城市耗着了，赶紧回来找个工作结婚生小孩，省得爸妈天天担心你。”

    “妈，你和爸不用担心，我过得挺好的.”

    “那你跟妈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找男朋友、结婚？你现在工作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说起钱，唐小栗真的很缺，要不，堂堂上海影视学院毕业的本科生也不至于沦落到在高连这样不入流的公司当职业粉丝了。毕业三个月了，唐小栗硬是找不到一次表演机会，她也不敢向家里要钱，因为一向家里要钱，她妈妈必定会来上海把她抓回去，因此只好一边在高连的公司打工，一边找演出机会，但当职业粉丝久了，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就只能这样了。面对妈妈的问题，她心虚得很，一时也不知道该编多少钱一个月才合适。

    在一旁的高连听到她们的对话，一把把唐小栗的手机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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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的高连听到她们的对话，一把把唐小栗的手机夺过来，对着电话说：“阿姨，您好，我是小栗高中同学，高连，您还记得我吗？”

    “高大夫家的孩子吗？”

    “是是是，我现在正和小栗在一块呢，我跟您说啊，小栗特别厉害，在上海混得特别好，现在有好几家影视公司争着想签她呢，她在发愁不知道选哪家呢。”

    “是吗？我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啊？”

    “她那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您想，忽然有一天在电视上看到您闺女，那多惊喜啊，是吧？”

    “真的吗？那也不能太累了。”

    “真的，哎，那些影视公司的人又来了，不说了，回头再聊啊，阿姨。”“哎....”还没等唐小栗妈妈说话，高连就把电话挂了。

    唐小栗十分无语地看着高连说：“你吹的什么牛皮啊，这下好了，我妈妈肯定天天问我什么时候上电视了。”

    高连说：“哎呀，拍一个电视剧不就大半年了嘛，起码半年之内你妈可以放过你了，再说了，说不定你哪天就红了。你看你同学李媛媛。”

    高连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到唐小栗面前接着说：“当年《千年之恋》去学校选女主角，本来选的是你当女主角，结果你非要拉李媛媛陪你去试镜，人家导演就看上李媛媛了，现在李媛媛红得不得了，要是当年你当上了女主角，你妈还不天天在电视上看到你，你说这是不是命。”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则娱乐新闻，标题是：《千年之恋》成神剧，李媛媛与吴起凡被封国民p。

    唐小栗瞄了一眼，李媛媛真是越来越有大明星的气质，想当年，两人还睡上下铺呢，现在差距怎么就越来越大呢，不过看到自己曾经的好朋友现在这么受欢迎，唐小栗还是很开心的。

    高连把屏幕转回来，仔细端详着照片说：“当年李媛媛还不如你漂亮，当了明星之后，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高连转过头打量着唐小栗说：“唐小栗啊，以前还觉得你有点明星气质，现在真是越来越路人了，不是扮粉丝扮久了，真把自己当一十八线小网红的粉丝了吧？再这样下去，真要回老家找工作结婚生小孩了。”

    唐小栗也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为了方便赶场走路，她今天穿了一双黑色高帮的山地鞋，牛仔裤和牛仔外套是淘宝99元包邮的爆款，水洗灰色，头发因为太忙了，已经好几天没洗了，脸色暗淡，还长了两三个痘痘，别说化妆了，连护肤品都是随便一抹，真是浪费了天生丽质的好底子。

    唉！唐小栗啊唐小栗，你怎么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啊，好歹以前也是多少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啊。唐小栗突然觉得人生前途一片黯淡，心里堵得慌。

    唐小栗说：“诶，我就大三那一回到《千年之恋》剧组面试过，之后好像和剧组绝缘一样，再也没有一个剧组找过我了。”

    高连安慰唐小栗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现在是你的星运没到，实在没有明星运了，就帮我把美高美打造成一个上市公司，做企业明星也不错。”

    唐小栗说：“那我还是觉得当明星靠谱点。”

    “嘟--嘟--”高连桌上的座机又响起了，高连按了免提。

    “喂，你是高连吗？”一个低沉的男声。

    “我是，您是哪位？”高连回答。

    “我们老板要见你，你现在在公司吗？”对方问。

    高连连忙拿起话筒用手捂住，小声对唐小栗说：“该不会是鲁冰冰找人上门出气来吧？”

    唐小栗用两个手指做了一个走路的动作轻声说：“那我们赶紧逃吧。”

    高连对着话筒说：“哎呀，不好意思啊，我在外面，喂。。。喂。。。你说什么。。。这里信号不好，先挂了。”

    挂了电话，高连和唐小栗急忙拿上东西准备开溜。

    突然，唐小栗停下来说：“不对，刚才你是用座机听的电话吧？那表示你就在公司啊。”

    还没说完，就看到三个人推门进来，前面一个穿着白皮鞋白西裤白西装外套和黑衬衣，身材瘦小，看上去四十来岁，下巴留着一小撮黑色的胡子，像用毛笔在下巴画了一短竖，脸上笑嘻嘻的；后面跟着两个身材极为壮实的大汉，一高一矮，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还带着墨镜，表情严肃。

    一看就来者不善，唐小栗躲在高连后面，高连强装镇定说：“你。。。你们找谁啊？”

    高个子拉过一张凳子让白衣男子坐下，白衣男子坐下后翘起二郎腿，从右口袋里掏出一把木梳子，往头上认真地梳了梳，又把梳子放回口袋，拿梳子的五个手指竟然都戴着戒指，不是黄金就是翡翠宝石，他打量了一下高连说：“你就是美高美公司的负责人高连吧？”

    “他。。。不在。”高连真想为自己的机智点十万个赞，唐小栗想不到高连到这个时候还敢忽悠，不禁侧目看了他一眼。

    白衣男子眉头皱了一下，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打了一个响指。高个子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台ipad，点开了一个视频，对着高连他们播放。

    正是高连刚刚发布的推广视频，视频最后只见高连本人在现身说法：“美高美，给您一个五星级的未来！”屏幕右下角字幕注明“美高美宣传策划有限公司e高连”。

    视频播放完毕，白衣男子看着高连说：“这，不是你本人吗？”

    高连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地说：“是我是我，我以为您刚才问的是我哥高严，我哥也是股东之一，刚才听错了，不好意思啊。是吧，你也听成高严了吧？”高连向唐小栗使了个眼色。

    唐小栗只好附和道：“是是是，我刚才也以为您说的是高严。”

    “那刚才接电话的人是你吧，你不是说在外面吗？怎么现在又在公司了？”白衣男子扫视了一下这四十来方的办公室，除了高连两人，鬼影都没一个。

    高连满脸堆笑地说：“这不是正赶着去给冰冰姐道个歉吗，刚好你们就来了。”

    白衣男子一头雾水说：“什么冰冰姐？”想了一下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笑着说：“哦，我知道了，是范冰冰吧，你跟她道歉的事先不管，我来是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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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连的大脑在高速运转，敢情这三人不是鲁冰冰派来出气的，而是看了自己的视频广告找上门来的，这样一想，高连不紧张了，但他也不想招惹这黑社会似的三人，便说：“一般的小合作我们现在都没时间接了，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们真要出门了，冰冰姐已经等老久了。”

    白衣男子微微笑举起右手食指说：“我想和你谈的合作是这个数。”

    高连收起笑容说：“别说万，就算万我们也没时间。”

    白衣男子生气地拍了一下凳子的扶手，坐直身子说：“你是在逗我玩吗？我贾大全多少年前就不谈少于万的生意了。”他又指着自己的一只鞋说：“我这一只鞋就值万元，你是说我想跟你谈一只鞋的生意吗？”

    高连吓了一跳，心想敢情这人真是来谈合作的，而且是个巨有钱的老板，连忙又堆起笑容说：“贾老板，您有所不知，最近找我们合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们只好提高一下门槛，好让我们集中精力为您这样的大老板服务。”

    唐小栗想不到真有傻子相信高连的视频找上门来做生意的，心想这老板真是智商堪忧啊。

    贾大全听了又满意地靠回椅背，右手又打了一个响指，只见矮个子黑衣人从外套掏出一根自拍杆，拉伸开架上手机，把手机移到贾大全面前，屏幕正对贾大全，高个子黑衣人在ipad上操作了几下，把屏幕正对着高连他们。

    这时，ipad屏幕上出现了贾大全的画面，贾大全得意地笑着说：“年轻人，这是什么你知道吗？这是下一个互联网的金矿--视频直播，现在这个平台是我投资的千度直播平台，我要你帮我找明星宣传推广这个直播平台，我定了一个小目标——半年推广个亿的用户，你可以帮我实现吗？”

    高连咽了一口口水，开业以来，他组织过最大的粉丝活动是个人，他说话都有点结巴：“那。。。那您的。。。预算是多少？”

    贾大全再次举起右手食指慢慢说：“个亿，够吗？另外再给你3万策划费。”

    高连和唐小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常挣个3块钱都已经开心得不得了了。

    高连45度角抬头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装作在思考策划方案，实际上是怕自己那财迷的眼神把前面的财神吓跑了，好一会他才缓缓眼开眼睛说：“.2亿。”

    唐小栗听了差点摔到地上，她真要给高连跪下了，这小子真是敢忽悠啊！

    贾大全没有半点犹豫：“没问题。”多加了2万对他来说好像是多掏2元一样。他继续说：“只要你可以实现我的小目标，但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高连装作胸有成竹地说：“很简单，6万找6个一线明星为千度平台代言，另外6万在电视、网络、纸媒等各大平台持续投放广告。”

    贾大全听了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的想法怎么跟张虎是一个样的呢？”他扭头对身后的矮个子黑衣人说：“张虎，你刚才是不是也这样说？哈哈哈”

    “是是是，老板。我和高总英雄所见略同啊。”张虎憨厚地说。

    贾大全突然收起笑容严肃地对高连说：“你这样的想法，我的保镖都能想得到。”

    高连急中生智继续忽悠道：“没错，一般的宣传推广公司都会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做，我相信贾老板也是咨询过很多类似的公司之后才找到我的，而我是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做的。这样的思路对一些传统产品或许很有用，但用于宣传直播平台这样的新事物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缺少互动性。”

    说到互动性，高连突然灵光乍现，他一本正经地说到：“直播平台光是让用户知道还不行，一定要用户参与使用，增加用户粘稠度，形成使用习惯，使千度直播成为直播平台的代名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当下全国最火的节目是什么？是明星真人秀。我们可以找来当下全国最红的男明星，安排他和他的粉丝一起生活一段时间，让他的粉丝在千度直播平台上直播这个男明星的日常生活，这是全国首例，必定会引起巨大轰动，这个明星的粉丝和海量的围观群众为了看这个真人秀，都必定会主动成为千度直播平台的用户。”

    贾大全听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鼓掌说道：“这个想法不错，那你觉得找哪个明星合适呢？”

    高连想起刚刚看到的娱乐新闻，说：“吴起凡，当下国内最红的男明星，无数少女心中的男神，光微博粉丝量就有万，如果能直播他的日常生活，那绝对火爆。”

    贾大全点点头说：“那他的粉丝呢？”

    高连拍拍唐小栗的肩膀，把她推到前面说：“她叫唐小栗，既是吴起凡的资深粉丝，也是美高美的忠诚员工，让她来直播是最合适不过了。”

    唐小栗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下没反应过来，她才不是什么吴起凡的资深粉丝呢，正想开口说话，高连在背后掐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只好硬着头皮堆着笑容站在那里。

    贾大全打量了一下唐小栗，确实像个粉丝，他也没想那么多，右手又打了一个响指，高个黑衣人从一个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支票和一份文件，贾大全分别写了几下，然后交给高个子递给高连。

    贾大全又拿出梳子一边梳头一边说：“这万的支票是先给你的策划费，另外一份合同是授权书，有了这份授权书，你可以动用.2个亿的资金。虽然这.2个亿不算什么钱，也就是我公司挖一个月煤挣的钱，但你不要忽悠我。”他突然“嘿嘿”笑了两声说：“忽悠过我的人现在都在煤矿里替我挖煤呢。”

    高连拿着万的支票，以为自己是在作梦，用手指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痛着呢，不是作梦，他连忙对贾大全说：“不会不会，您放心，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贾大全把梳子放回口袋，站起来说：“明天就会有人来跟你们联系了，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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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大全把梳子放回口袋，站起来说：“明天就会有人来跟你们联系了，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嗯波！嗯波！嗯波！高连狠狠地亲了几下那张万的支票，开心得手舞足蹈，一边跳着机械舞一边喊：“万啊！万啊！year~”

    真是太戏剧了，这样就谈成了3万的生意，唐小栗简直难以置信，更让她作梦也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有机会和男神吴起凡一起生活一段时间，直播男神的日常生活？她今天早上才被一十八线小网红追了九条街，现在就变成可以跟男神近距离接触，这样的人生跨度也太大了吧？！

    她拍了拍正处于狂热状态的高连的脸说：“高连，我们真的要。。。要和吴起凡合作吗？我。。。我真的。。。真的要和吴起凡在。。。一起。。。直播他的日常生活吗？他。。。他会答应吗？”

    高连信心十足地说：“唐小栗，你搞清楚了，这是个亿的合约啊！吴起凡和他的公司除非是傻子，否则都不会拒绝这上天掉下来的大馅饼。走，咱们吃大餐去！”高连拍了拍还愣在原地的唐小栗，推着她走出门口。

    第二天上午，一个自称是千度传媒有限公司e的年轻女子带着两名男技术人员上门找到了高连和唐小栗。

    女子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职业装，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衣，五官端正，脸容精致，黑色光亮的头发挽起了一个发髻盘在头上，散发出一种职业女强人独有的气场。

    两名男技术人员穿着职业正装，带着眼镜，都斜背着一个电脑包。

    女子把名片递给高连自我介绍道：“高总，您好，我是千度传媒有限公司的创始人兼e伊千度，我的公司主要开发了一个千度直播平台，三个月前，贾总全资收购了我的公司，并投入巨资，对千度直播平台的软硬件技术及设备进行了全面的升级改造，可以说，千度直播平台无论是技术水平还是后台支持都是行业顶级的，现在，就只欠高总的宣传推广这一东风了。”

    伊千度举手投足及谈吐都职业感十足，令高连和唐小栗内心暗暗佩服，唐小栗真担心高连不是捡了个大便宜，而是闯了个大祸。

    高连和伊千度握过手后说：“伊总您真是太牛了，简直是美貌与才华的化身，昨天我和贾总已经交流过宣传推广的思路了，现在我想先详细地了解一下你们的这个千度直播平台。”

    伊千度微笑着说：“这也是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她扫视了一下高连的办公室说：“不知道高总和唐小姐方不方便移步到我们公司总部，顺便参观一下我们的公司，那样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千度直播平台。”自始至终，伊千度都保持着职业微笑，眼神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满或嫌弃，但正是这种职业式的笑容和眼神，让高连觉得伊千度压根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面。

    高连和唐小栗看了一下他们的办公室，到处都乱七八糟的，右边墙角还摆着一堆粉丝标语，他们一下就明白了伊千度的用意，高连有点尴尬地说：“那样更好！”

    来到楼下，伊千度问高连：“高总和唐小姐是坐我们的车还是自己开车？”高连正想从裤兜里掏出他那量qq的车钥匙，突然看见两辆崭新的路虎缓缓停在了伊千度旁边，两名年轻的司机麻利地从车上下来打开后车门等着。

    高连狠狠地看了自己停在远处的qq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句“明天就去把你换成路虎”就笑着对伊千度说：“还是坐你们的车吧，免得找不到地方。”

    伊千度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说：“两位请上车。”让高连和唐小栗和她坐第一辆路虎。

    唐小栗还没坐过这样高档的车，她坐在副驾位上东摸摸西摸摸，心想好车坐着就是舒服，但靠背感觉有点靠后，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哪个开关能把靠背往前移，只好侧过身来用力扳靠背，想把它扳前一点，高连看到她的怪异举动，连忙问她：“唐小栗，你在干嘛？”

    唐小栗一边扳一边说：“这个靠背太靠后了，我想把它往前一点。”

    高连听了一脸黑线，正想说话，伊千度抢先说：“这是电动控制的，开关在你右手的车门上。”

    唐小栗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找到开关调整好靠背，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不敢乱动。

    路上，伊千度告诉高连，贾老板已经在总部那里等着他们。

    千度传媒有限公司的总部在上海环球金融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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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度传媒有限公司的总部在上海环球金融中心。

    高连和唐小栗在上海呆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进入上海环球金融中心，中心位于陆家嘴，外面造型像一把军刀，目前是中国第三、世界第五高楼。

    千度传媒总部在层，一进公司，高连和唐小栗就不得不感慨这个公司真有钱啊，所有员工的电脑都是苹果电脑，每个员工的办公桌和椅子都组合成一个很大的圆状造型，可以舒适地在里面独立办公，绿化植物布满了整个公司，走在里面就像走在树木草丛中一样，还有假山流水，最让唐小栗忍不住咽口水的是，有一个偌大的员工休息区，里面有好多好吃的东西。想起他们自己办公的地方，高连和唐小栗真是自惭形秽。

    贾大全早已在一间宽敞的会议室等着他们，他今天仍然是白皮鞋白裤子白外套，唯一不同的是里面的衬衣由黑色换成了红色，身后仍站着昨天那两个保镖。

    看到高连他们进来，贾大全笑嘻嘻地张开双手说：“欢迎两位！”伊千度招呼他们围绕会议桌坐下。

    唐小栗忍不住说：“贾总，伊总，你们这公司好高大上啊！”高连戳了一下唐小栗，生怕她再说出些什么掉价的话，唐小栗白了他一眼。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秘书拿了一盒名片和一叠文件放到了高连面前，高连看到名片印的是千度传媒公司lg，但却写着自己的名字，职务是：千度传媒有限公司宣传部经理。

    贾大全拿出梳子边梳头发边说：“高总，我让伊总给你安排了一个职位，是千度传媒有限公司的宣传部经理，你出去谈判的时候就可以代表千度传媒公司，昨天说的那.2个亿我已经注入到公司账上了，根据昨天的授权书，只要你一个人签字，这笔钱就可以以千度传媒公司的名义出去。”

    高连听了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昨天被那万冲昏了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他明白了贾大全并不是傻子，连伊千度都看出他那小破公司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和他们这样的大公司合作，贾大全绝不可能看不出来，让他以千度传媒的名义谈合作，就是因为他的公司根本上不了台面，用他的公司去谈个亿的合作，对方只会认为他不是骗子就是骗子。

    贾大全把梳子放回口袋继续说：“桌面上有四份文件，有两份是保密协议，你和唐小姐都要签下，保证你们接下来在千度传媒公司看到的任何商业秘密都不能泄露出去，另外两份分别是你们的待遇合同。如果两位可以实现我昨天说的小目标，那高总可以拿到3万，唐小姐可以拿到万，如果提前一个月以上实现这个小目标，两位可以各多得万。”

    唐小栗听到自己也可以拿到万，开心得合不拢嘴，双手放在嘴吧前面，睁大眼睛看看贾大全、又看看伊千度、再看看高连，脑子飞速地闪过各种鞋、包、衣服，她说话都不清晰：“贾总，您。。。您是说，我也可以拿到万吗？”

    贾大全“嘿嘿”地笑了几声说：“当然可以，但是。。。”贾大全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投了个亿下去，水花都没冒点的话，你们就要去帮我挖十年的煤了。”

    高连和唐小栗吓了一跳，他们宁愿不要这些钱，也不愿意去挖十年的煤啊。

    “哈哈哈！开个玩笑。”贾大全哈哈大笑地说。

    伊千度接过话说：“贾总跟两位开玩笑的，我们只会按合同办事，两位仔细看看合同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麻烦签一式两份。”

    高连和唐小栗一边翻看合同，伊千度一边说：“高总，为了方便工作，我们给您在公司总部这边安排了一个办公室还有一辆配司机的路虎车，等下小冉会带你过去办公室。”伊千度指了指刚才送文件进来的女秘书继续说：“小冉也是你的专职秘书，你有什么事，尽管可以吩咐她。”

    高连顺着伊千度的手看过去，小冉站在门口边上，一头黑泽的直发垂到肩上，脸容长得有点像张雨绮，正对着他甜甜地笑了笑，高连觉得自己的魂都被勾走了，再想到有一辆路虎专车，要是拒绝这样的工作，他都要把自己暴打一顿了。他爽快地把合同都签好了。

    唐小栗的脑子里早已剩下衣服鞋包和化妆品了，现在的智商几乎为零，她的手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刷刷就像签购物单一样把合同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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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伊千度抬起手腕，对着手腕上一个黑色手环说了一声“开始”，会议室的屏幕墙便亮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屏幕上，只见屏幕出现了千度传媒公司总部的室内实景，画面在移动，像是有人拿着摄像机在移动拍摄，但画面极为平稳，又不像是手持拍摄的效果。

    高连和唐小栗都觉得画面似曾相识，原来画面就是沿着他们刚才走过的路线一直拍过来的，画面很快就移动到会议室门口，这时，会议室门口打开了，一台拳头大小的无人机极为平稳又安静地飞进了会议室，悬停在会议室中间，36度转动着自带的摄像头，会议室的所有人都逐一出现在屏幕上。

    高连和唐小栗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的无人机，说不出话来。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心目中自拍直播的画面，在他们的脑海里，都是用自拍杆架上手机自拍直播，或者固定手机自拍直播，而这台无人机，完全就是一自动摄像机，简直就是直播神器啊！

    伊千度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最新开发的f4（自由者4）无人机直播平台，它可以自动追随直播主体跟拍，并且连接千度直播平台进行直播，还可以通过手环进行语音控制或者用电脑手机进行远程控制。它的体积很小，可以自主识别障碍，安全感应拍摄距离，用它来做直播，效果可以媲美电视直播。”

    高连心服口服地鼓掌说道：“真是大厉害了，有了这个f4直播吴起凡，那得有多少粉丝要舔屏啊。”事实上，他和唐小栗昨天晚上还真认真地讨论过到底怎么直播这个技术性的问题，唐小栗说总不能让她随时拿着一根自拍杆跟着男神跑吧？还要让男神进入画面，那手得残废了。高连提议让她把自拍杆竖插在后背上，手机摄像头调整好角度，对准男神，只要站在男神面前就可以直播男神了，唐小栗觉得那根本不靠谱。讨论了半个晚上，还是没有结果。

    现在有了这个f4无人机直播平台，那就能36度无死角无难度地直播男神了。

    这时，贾大全站起来走向了门口，他边走边说：“高总，我希望下个星期就可以在千度直播平台上看到吴起凡，需要什么支持的，伊总会全力配合。”

    走到门口，他回头说了一句：“我等你的好消息！”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小栗不禁咋舌，她自言自语地说道：“下个星期这么快。。。我还没做好准备啊。。。”

    高连突然觉得压力山大，直播吴起凡只是他灵机一动的想法，但突然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直播，他心里也没底，搞砸了那可是个亿啊，说不定真要被抓去挖煤，想到这里，高连真是有点后悔昨天收了那万的支票，现在真是赶鸭子上架了。

    伊千度向在场的一个男职员点了一下头，那名男职员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墙上的屏幕以九宫格的形式出现了9个画面，其中一个是会议室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其他个画面分别是不同的人。

    伊千度向高连说：“高总，我向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一一介绍画面上的各人之后，她以手掌指向高连对着镜头说：“各位同事，这位是我们特别聘请而来的宣传部经理高连，从今天起，由他全权负责千度直播平台的宣传推广工作，宣传推广的成败直接关系到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存亡，请大家一定要全力配合高经理的工作！”

    高连想不到这节奏也真够快的，来之前还以为只是了解千度传媒公司，这才来了一会，就已经成了公司的一员了，真是变化比计划快啊！他也只好客气地跟大家寒暄一番，说些“请大家多支持！”“要向各位多学习！”的客套话。

    简短的视频会议结束之后，伊千度让秘书小冉带着高连和唐小栗回他的办公室休息。

    等小冉关上门后，高连赶紧把对着办公区的落地玻璃窗帘拉上，两个人像农民进城一样，迫不及待地要体验办公室的各种豪华设施，唐小栗舒服地坐在了一个豪华按摩椅上享受按摩，又随手拿了茶几上的一个进口苹果咬了一口，发现旁边有一个室内高尔夫模拟器，又忍不住去挥了几杆，虽然一下也打不中，但感觉实在太爽了！高连一路抚摸着他的新办公桌，闭上眼睛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实木触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当他一屁股坐到了按人体工程力学设计的办公椅上，并且把腿架到了办公桌上的时候，他的爽快感达到了最高点。

    就在这时，高连的手机响了，他还沉浸于新办公室带来的快感当中，当他以一种极为傲娇的语气还没说完一个“喂”字的时候，就听到对方大骂：“高连，退钱，你丫的还躲着不敢见人吗？我现在就在你们公司门口，你要是不退钱，我就在你的大门泼红漆。”

    高连一下跌回到现实中，手机差点掉地上，美高美开业以来，打电话来让他赔钱退款的人多了去了，以前，他都低声下气、死磨烂泡地求对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有钱了，不用那么窝囊废了。

    高连笑了一声说：“姐，这样吧，你当时购买的是豪华生日粉丝团套餐，价值2元，我退你元，多出的钱，每年生日替我买束花送给你，好吗？”

    对方一下蒙圈了，哪有主动加钱赔偿的，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怕高连反悔，连忙说：“我记住你说的话了，你要说话算话，我暂且相信你一回。”

    挂了电话，想到终于不用再向低声下气地去求那些十八线小明星小网红了，高连大喊了一声“爽啊！”

    刚喊完，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是昨天的东北小伙：“哥，我们冰冰姐因为昨天粉丝喊错名字的事老不带劲了，今天早上还气得少吃了好几个馒头，你说这事咋整好啊？”

    高连说：“那你们想咋整呢？”

    东北小伙说：“这样吧，你得给我们冰冰姐赔偿点精神损失费，就5万元吧。”

    高连心里骂了一句“娘的，当我傻子，想讹我是吧？”说：“弟，哥有困难，能不能少点啊？”

    东北小伙冷笑说：“哥，我们现在就在你的爱车旁边，要是不愿意，我们就直接把车砸了，这事就算了了，你看怎么办好？”

    高连心里在狂笑，砸了更好，本来就打算换辆新的，他强忍不笑，装作十分痛苦地说：“给哥砸吧！”

    东北小伙楞了一下，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一会才说：“哥，大气！实在有困难，您赔3万也行。”

    高连说：“还是给哥砸吧！”

    东北小伙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给个3千也行。”

    高连说：“砸吧！”

    东北小伙哭丧着说：“哥，您就给个面子吧，给个2千，让我回去好交待，一分钱都要不到的话，你让我以后怎么混啊。”

    高连装作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弟，哥不为难你了，现在就透支2元给你转过去。”

    挂了电话，高连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唐小栗问高连在笑啥，高连把刚才和东北小伙的对话都告诉了唐小栗，唐小栗也“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唐小栗突然想起什么，又有点担忧地跟高连说：“高连，你到底靠不靠谱啊，真的可以请到吴起凡吗？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高连现在手里最大的筹码就是那.2个亿，按常理说，个亿的合同拿出去，基本任何一个一线明星都可以请得到，但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认真地说：“我要尽快找他们法务部的人拟出一个合同来，争取这两天就去和吴起凡的经纪人谈判，你这几天也要熟悉千度直播平台软件和硬件的操作，我让技术部的人来教你。”

    高连正想叫小冉进来，小冉却刚好敲门进来要带他们去吃午饭。

    午饭是在员工自助餐厅，餐厅的菜品繁多，让人眼花缭乱，味道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这让高边和唐小栗这两个吃货吃得不亦乐乎。

    下午上班后，高连就吩咐小冉叫来法务部的人一起来拟定合同，再让技术部的人这几天要教会唐小栗能非常熟悉地使用千度直播平台的各种软硬件。

    因为合同涉及的金额超过个亿，而且没有先例，大家都不敢怠慢，伊千度也参与进来，合同花了天半时间加班加点才确定下来。

    从贾大全上门找到高连和唐小栗的那天算起的第四天，高连和伊千度，还有法务部的一个经理，带着一个亿的合同，来到了菲诚文化集团公司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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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贾大全上门找到高连和唐小栗的那天算起的第四天，高连和伊千度，还有法务部的经理，带着一个亿的合同，来到了菲诚文化集团公司总部。

    吴起凡的经纪人周小明个子不算很高，在.72米左右，平时就十分注重穿衣打扮，今天早上他特意穿了一身紫色修身剪裁的西装，裤脚7分长，里面穿了一件黑色衬衣，再配上一个绿色的蝴蝶结，因为紫色和绿色都是他的幸运色，所以他还戴了一副墨绿色框的眼镜，头发一如继往一丝不苟地按三七分梳好并抹上发蜡，他对着镜子满意地照了一圈才出门。

    昨天接到一个自称是千度传媒公司宣传部经理的人的电话，对方称要邀请吴起凡宣传推广他们的直播平台，合约的价格是天价，周小明一度以为对方是骗子，直到收到千度传媒公司发来的正式洽谈公函后，他才开始认真对待这个电话，他在网上搜索了千度传媒公司的一些相关信息，大致了解了这是一个互联网创业公司，前不久刚被实力雄厚的一民营企业全资收购。

    现在娱乐圈最壕的客户是谁？就是一些互联网公司，在互联网+创业的风口上，这些互联网创业公司最不缺的就是资本，为了吸引眼球，往往会不计成本的地砸钱请明星代言宣传，周小明相信对方所说的“天价”所言非虚，因此，他很快就和对方电话再次确认了今天的会面时间和地点。

    周小明事先并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这次会面的消息，他听闻集团高层最近有意新设一个娱乐事业部，把集团内明星培养、宣传推广的业务独立出来，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多了一个娱乐事业部部长的空缺。

    近些年来，随着吴起凡的强势走红，周小明在集团内的经纪人中也是独树一帜，其他一些小明星的经纪人都对他尊敬有加，他在这些小明星的经纪人面前也是说一不二，他对这个娱乐事业部部长的职务很是眼馋，如果这次成功谈成了一个“天价”合同，那他角逐部长的筹码又增加了不少。

    菲诚文化集团公司总部大楼外墙挂了一幅吴起凡的巨型照片，吴起凡当今在娱乐圈真是如日中天，红得发紫。高连抬头看着这幅巨型照片，吴起凡脸上棱角分明，鼻子挺拔，皮肤白皙，这颜值，难怪被无数女生奉为男神。

    照片中的吴起凡，眼睛焦点并没对着镜头，而是望向了远方，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和不羁，显得眼神更加深邃。高连一直觉得吴起凡跟其他小鲜肉有点不一样，但总说不出哪里不一样，这下他突然明白了，不一样的地方是眼神。摄影师拍的这张照片成功地捕捉到了吴起凡那种独有的眼神。

    如果说其他小鲜肉的眼神是明亮透彻的，那么吴起凡的眼神却是有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深邃复杂；如果说梁朝伟的眼神总是透着一股深情，让人情恸，那么吴起凡的眼神就是带着一股倔强与不羁，招人爱怜。

    高连这两天让宣传部的同事搜集了关于菲诚文化集团公司的一些基本信息：集团的前身是菲诚连锁酒店公司，后来业务扩展到出版、服装、传媒等行业，收购了数家行业相关的公司，逐渐转型为一家综合性的文化集团公司，在发掘了吴起凡这个迅速走红的偶像之后，凭借吴起凡超强的人气及号召力，每年以吴起凡为形象开发的玩偶、服装及生日画册等产品，年年都成爆款，卖至脱销，集团趁热打铁，推出吴起凡粉丝专属酒店高级会员卡，也遭到疯抢，拥有专属高级会员卡的粉丝出行都会预订菲诚文化集团旗下的连锁酒店，粉丝们爱屋及乌的热情，为菲诚文化集团公司带来每年超过3%的业绩增长，吴起凡名符其实地成了菲诚文化集团公司的一棵摇钱树。

    伊千度还是淡妆素雅，只是职业装换成了黑色，并且在胸前别了一个金色的玫瑰花胸针。法务部的伍经理穿着一身黑色商务正装。高连则穿着一套全银色光面的西装加一双银色皮鞋，.7米的个儿走起路来就像是一块在移动的反光板。

    三人按约定时间提前到了菲诚文化集团公司总部22层的会议室，周小明早已在会议室等候，双方握手、交换名片，互相介绍一番之后便坐下。

    高连直奔主题：“周先生，昨天在电话里，我也大概把来意说了一下，我们千度传媒公司想邀请吴起凡先生合作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宣传推广公司的千度直播平台，我想请伊总先给周先生简要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一些情况。”

    伊千度接过高连的话，从千度传媒有限公司的成立、发展历程、行业竞争优势及巨大前景作了一番介绍，主要突出的一点就是，千度传媒有限公司处于业内的一流水平。作为杀手锏，伊千度现场展示了f4无人机直播平台，把连接无人机直播平台的手机拿给周小明看，让他最直观地体验千度直播平台的直播效果。

    伊千度的介绍表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加上她那种独有的职业女强人的气场，已经令周小明折服，现场展示的f4无人机直播平台，更是让周小明大开眼界，让他从内心认同了千度传媒公司的专业性，及千度直播平台的巨大发展潜力。

    高连觉得时机成熟，便说：“周先生，直播平台的用户现在是处于爆发性的增长期，我们想邀请吴起凡先生在千度直播平台进行真人秀直播，吴起凡先生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做首个直播平台真人秀的偶像明星，那将是轰动性的，吴起凡先生将进一步提升知名度及影响力，而千度直播平台也会借助吴起凡先生的影响力增加大量的用户，双方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周小明右手中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慢慢敲着台面，过了一会才说：“真人秀直播的内容是什么，需要吴起凡做些什么？”

    高连说：“直播内容就是吴起凡先生的日常工作生活，一般大众都对明星的日常工作生活都极为好奇，吴起凡先生只需要正常工作生活就可以，但为了提高观赏性，我们要求在直播期间不能每天都重复直播类似的内容，比如不能一直直播在片场拍戏。”

    周小明的中指又敲了一会才说：“是由工作人员操作这台无人机跟拍吴起凡吗？”

    高连说：“不，如果是这样，那就跟电视拍摄真人秀一样了，我们这次宣传最重要的目的是要与用户互动，让用户参与使用，形成用户用千度直播平台进行直播和观看直播的习惯，而不仅仅是扩大千度直播平台的知名度。所以，我们这次会选一名吴起凡先生的女性粉丝作为他的生活助理，由她以一个普通用户的身份，来直播吴起凡先生的日常生活。”

    周小明像嗅到什么东西一样，中指停止了敲击警惕地说：“由女粉丝来直播？这很敏感，很容易被媒体捕风捉影来炒作，破坏吴起凡的形象。”

    高连连忙安抚他说：“恰恰相反，我们调查过，吴起凡先生的粉丝中有7%以上都是女性粉丝，这些女粉丝都梦想能够和男神近距离接触，由女粉丝来直播心中男神的日常生活，恰好能抓住这些粉丝的心理，更能树立吴起凡友善近人的男神形象。”

    看到周小明的眉头仍然紧皱，高连补充说到：“在合作计划中，我们安排了一笔很大的公关费用，来对直播舆论进行引导，对于周先生刚才提出的问题，我们已经作了充分的准备，绝对不会让一些居心不良的媒体刻意抹黑吴起凡先生的形象。”

    周小明停下的中指又继续敲打台面说：“你们想什么时候开始直播？”

    高连示意伍经理递上合同说：“现在互联网的形势变化极为迅速，我们希望下周就可以开始直播。”

    周小明边翻合同边说：“下周不行，张导的新电影《十年》要开机，吴起凡是男一号，他必须过去。”

    高连说：“周先生，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如果对合同条款没问题，我们愿意出——”高连打开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示意道：“千万。”高连和伊千度的底价是个亿，但他们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亮出底价。

    周小明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喜，他在心里盘算着：千万是一个不错的价格，但这个直播真人秀没有先例，不确定的因素很多，千万还不一定能打动董事长，万一损坏了吴起凡这棵摇钱树的形象，那真是得不尝失，董事长不一定会答应。他手指敲得更慢了，过了好一会才说：“行，但这事我也决定不了，我先向领导汇报，如果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们。”

    这是下逐客令的节奏，伊千度决定抛出个诱饵：“周先生，我们是非常希望和吴起凡先生合作的，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作为公司的e，我现在可以拍板增加千万，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麻烦你转告你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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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下逐客令的节奏，伊千度决定抛出个诱饵：“周先生，我们是非常希望和吴起凡先生合作的，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作为公司的e，我现在可以拍板增加千万，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麻烦您转告你的领导。”

    周小明慢慢地翻着合同，认真地每一条条款，但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合同能为他竞争部长职位增加多少的筹码，如果。。。。。。

    周小明注视着伊千度的眼睛，缓缓说道：“个亿，我有信心可以说服董事长接受你们的合同。”

    高连与伊千度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但伊千度故意面露难色地说：“周先生，你比我们更清楚，9千万元已经是天价了，再增加千万，我们实在是。。。。。。”

    周小明打断她说：“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去向董事长汇报。”

    高连装作劝伊千度说道：“伊总，以我们对吴起凡先生市场影响力的研究分析来看，个亿也未尝不可。”

    伊千度故作犹豫良久，周小明看着她，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伊千度说出个“不”字，他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

    伊千度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道：“行，周先生，我相信吴起凡先生的市场影响力，我们愿意出个亿，请你向董事长汇报。”

    周小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站起来与伊千度用力地握了一下手说：“伊总英明，三位请在这稍候，我这就去向董事长汇报。”

    走出会议室，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周小明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他握紧拳头压抑地喊了一声“year~”。个亿的合同，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整个行业都是一个新的标杆，这个合作只要一公布，就会引起社会轰动，引发巨大的关注。他有了这样一个天价合同的业绩，公司已经无人能出其左右，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合适新部长的职务了。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周小明请秘书转告董事长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马上汇报，得到允许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走进办公室。

    “什么事？”没等周小明开口，菲诚文化集团公司董事长兼e柳如菲就头也不抬地问。

    柳如菲刚过5岁，但皮肤保养得极好，一点也不像5多岁的人，栗子黄色的短发过耳，看得出被精心地打理过，有点像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发型，两个耳朵挂着一对十分精致小巧的白金钻石耳环，两眉细弯，眉间在文件时拧出一个川字，透着一股霸气，鼻子不是很挺拔，却有着南方人的秀气。

    周小明谦恭地说：“董事长，十分抱歉打扰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柳如菲仍然在低头批阅文件。

    周小明继续说：“这几天，我和一家叫千度传媒有限公司的互联网公司在接触，这家公司做的是现在极为火爆的网络视频直播平台，前不久刚被一家实力雄厚的民营企业收购，投入了巨资打造了一个顶级的互联网视频直播平台——叫千度直播。现在他们想找起凡合作推广他们的直播平台。”

    周小明停下来看着柳如菲，柳如菲吐出一个字“说”。

    周小明连忙说：“他们想让一个女粉丝来当起凡的生活助理，在他们的千度直播平台上直播起凡的日常工作生活。他们出价千万。”

    说到千万，周小明顿了顿，观察着柳如菲的反应，柳如菲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周小明接着说：“我擅做主张，在谈判的时候把价格提高到了个亿。”

    柳如菲“哦”了一声，周小明趁机把合同放到了柳如菲的面前，继续说：“他们的e说，如果现在可以签约，他们同意出价个亿。他们的人现在22楼等着我的答复。”

    柳如菲边翻合同边说：“个亿，这些互联网公司可真能烧钱，你了解清楚了里面潜在的风险了吗？”

    周小明说：“千度传媒公司的实力在业内是很强的，尤其是得到注资后，他们的平台软硬件技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现在千度直播平台在业内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们公司这个层面的风险应该不大。我考虑这次合作最大的风险点是，直播之后，有竞争对手借直播内容恶意抹黑吴起凡，但合同里设定了一笔很大的公关费用来引导舆论，加上我们集团公司本身对媒体的影响力，我想，这个问题不大。”

    柳如菲点点头说：“我看问题也不大，我同意这次合作，那你根据他们的合作内容来安排一下起凡的工作吧。”

    周小明迟疑了一下说：“他们的直播档期和起凡的新电影《十年》的拍摄有冲突，但张导那边应该可以推迟，要不要先跟起凡商量一下？”

    柳如菲把手一挥说：“不用，你安排好之后，直接告诉他就行了。”

    周小明满意地从董事长办公室退了出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伊千度他们。

    伊千度和高连从周小明离开会议室就预计到他的答复，但他们还是非常高兴，一再表示感谢，签约完成后，双方握手预祝合作取得圆满成功。

    双方约定，由周小明和高连作为双方的联络人，就直播的各有关事宜进行随时沟通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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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约定，由周小明和高连作为双方的联络人，就直播的各有关事宜进行随时沟通联系。

    ------

    在l市的小型粉丝见面会结束后，吴起凡回到酒店套房，他随手把外套甩到了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啤酒，走向落地窗。

    尾随的周小明边查看日程安排边说：“起凡，明天下午你要去l市电视台录制《天天快乐》节目，我安排了车下午2点出发。”

    吴起凡没有搭理他，用力扯下脖子的蝴蝶结丢到一边，在玻璃窗前的地板坐下。

    周小明把一叠资料放在书桌上继续说：“我把下周直播的有关资料放到桌上，你有空看看。”

    吴起凡“滋”地一声打开一瓶啤酒，仰着脖子，任由啤酒涌进他的喉咙。

    “起凡，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的早餐和午餐我都帮你订好了，到时服务员会送进房间，下午点5分，我来接你。”周小明早已习惯了吴起凡这种无声的对白，也不管他有没有回答，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吴起凡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这时，手机的屏幕亮起来了，他瞄了一眼，是李媛媛发来的微信：“起凡，恭喜你啊，签了一个天价合约！”

    吴起凡无奈地笑一声，下午见面会传出签约消息后，他的手机都快被各种信息刷爆了，好些朋友都说他保密工夫做得好，可又有谁会猜得到他也只是比他们提前半小时知道而已。他都懒得回这些信息了。

    过了一会，手机屏幕又亮起来，还是李媛媛：“睡了吗？明天《天天快乐》现场见！晚安！”

    吴起凡抬起手回了一条微信：“好，明见。”

    李媛媛立刻回到：“原来你还没睡啊，不过也是，今天公布的个亿合同已经刷爆网络了，换了是我估计也要睡不着了。”

    吴起凡本来想和李媛媛多说两句，但看到她回复的微信又瞬间失去了兴趣。他回到：“这就睡了，晚安！”

    李媛媛发了一朵鲜花过来，回到：“好吧，我也睡了，晚安！”

    吴起凡把手机丢到一边，又开了一瓶啤酒大口大口地喝。

    第二天，吴起凡睡到中午才起床，直接吃过午饭，周小明已经敲门进来。周小明特意看了看昨天放在书桌上的材料，那叠材料原封不动地躺在原来的地方。

    个亿的天价合同在昨晚公布之后，犹如在娱乐圈中引爆了一枚核弹，闻风而动的记者早已经把吴起凡入住的酒店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想要采访吴起凡。

    经验老到的周小明安排了另一辆车直接从地下车库出发，躲过了酒店门口蹲点的记者。车上，周小明提醒吴起凡：“我已经跟《天天快乐》的节目组沟通过了，今天会临时加入关于你下周直播的一些内容，你只需要表达你对下周的直播很期待，号召你的粉丝来看你的直播就可以了。”

    吴起凡看着车窗外面，平静地“嗯”了一声，进入娱乐圈久了之后，有时候他也分不清什么时候是演戏什么时候是真实了。

    《天天快乐》今天请的是《千年之恋》的一众演员，被喻为国民p的吴起凡和李媛媛当然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主持人不断借国民p制造话题，节目中还要求他们二人重现剧中的经典片段，甚至大玩一些肢体亲密接触的游戏。

    在一个环节中，主持人更是直接问李媛媛：“如果在现实生活中，让吴起凡这样的男生做你的男朋友，你觉得怎么样？”李媛媛有点羞涩地说：“那很好啊！”引得粉丝们阵阵尖叫，大喊“在一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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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环节中，主持人更是直接问李媛媛：“如果在现实生活中，让吴起凡这样的男生做你的男朋友，你觉得怎么样？”李媛媛有点羞涩地说：“那很好啊！”引得粉丝们阵阵尖叫，大喊“在一起！在一起！”

    李媛媛今天穿了一条米黄色的低胸紧身长裙，身材凹凸有致，咖啡色大波浪卷的头发甩在右边，两个耳朵各戴了一个心形的钻石大吊坠，显得妩媚又性感，难怪被喻为新一代的宅男女神了。现在，她略带羞涩地低着头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

    主持人顺水推舟地转向吴起凡问到：“起凡，那如果现实生活中，让媛媛这样的女生做你的女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吴起凡想了想回答到：“我觉得我要先解决一个问题，就是在现实生活中，怎样才能追到媛媛这样漂亮的女生。”

    吴起凡机智的回答既幽默又不失风度，引来了观众的笑声和热烈的鼓掌。

    李媛媛也随着大家一起大笑，只是她的笑容中隐藏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尴尬和失落。

    主持人知道吴起凡不会下套，也只好转向其他话题。

    节目的最后是颁奖环节，吴起凡和李媛媛分别获得l市电视台组织全国观众票选的全国最受欢迎的男神、女神奖。主持人在颁奖给吴起凡时，顺便提到了吴起凡刚签了一个亿的合同，是实至名归的全国最受欢迎男神。

    在发表获奖感言时，吴起凡没有忘记周小明给他的提示，他表示自己很期待下周的直播，号召粉丝来看他的直播。

    按照事前沟通，节目组在屏幕上显示了千度直播平台的下载二维码。

    为了配合千度直播平台的宣传计划，《天天快乐》这期节目录制之后的第二天晚上便播出，比原定计划提前了一星期播出。节目播出短短几小时后，千度直播平台的下载又掀起了一个小**，总下载量排在同类应用平台的第二位，仅次于南极人直播平台。

    吴起凡方面对千度直播平台的推广宣传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越是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高连和唐小栗就越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唐小栗正在千度传媒公司进行最后的特训，她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千度直播平台的所有直播硬件及软件，但她还有一件秘密的事情要做，就是要背熟吴起凡有关的资料，以及进入他的粉丝群混，总之就是要了解吴起凡的一切，要得像一个资深粉丝。否则，一直播就要露馅了。

    更要命的是，唐小栗从来没直播过，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直播才是，尤其是要与吴起凡这样的国民男神偶像一起生活，光是想想就已经紧张得不行了，还要对直播的观众讲话，那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一个亿的资金砸下去了，现在就要看她直播的表现了，她压力大得都睡不成一个安稳觉。她真后悔那天自己财迷心窍签下了合同，现在真是骑驴难下。都怪高连打肿脸冲胖子，这两天，她没少在高连面前抱怨他，没那个金刚钻还揽这个瓷器活。

    正式签约之后，高连也在费尽脑汁思考着直播这个事情，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他当然不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唐小栗身上，那天情急之下，把唐小栗推出来，说是吴起凡的资深粉丝，贾大全是被忽悠住了。但唐小栗有多少斤两，他清楚得很，靠唐小栗自由发挥来直播，那一个亿真是要打水漂了，他们俩个十有**是要被抓去挖煤了。

    这两天，唐小栗已经像唐僧念紧箍咒一样，时时刻刻在他耳边念叨怎么办怎么办，搞得他也像孙悟空一样头疼得要命。但思前想后，高连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直到这天。。。。。

    这天，高连神秘地拿了一个小盒子走进办公室，打断正在背资料唐小栗说：“哎，唐小栗，你把这个东西带上。”说着，把小盒子打开，拿出一个尾指甲大小的像个铅笔头似的小东西。

    唐小栗捏在手里看了又看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她好奇地问：“这是啥玩意啊？”

    高连拿回来按了按，一个白色的指示灯亮了起来，又递回给唐小栗说：“这是千度传媒公司还在测试阶段的隐藏式耳机，你把它放进耳朵里面。”

    唐小栗小心翼翼地把耳机塞进耳朵里，照了照镜子，从外面看果然一点也没发现。

    高连退到墙边，小声地说了句：“唐小栗，听到吗？”

    唐小栗耳朵里清楚地传来了高连的声音，“听到了！”她兴奋地说。

    高连让唐小栗小声地说一句话。唐小栗轻轻地说：“我是唐小栗。”以他们之间的距离，高连应该听不到她的说话声。

    但唐小栗马上就在耳机里听到高连说：“你在说我是唐小栗，对不对？”

    唐小栗惊讶地说：“对啊，你怎么听到的？”

    高连边走回来边从耳朵里掏出一个和唐小栗则才放进耳朵里一模一样的东西，得意地说：“这个隐藏式耳机，实际上就是一个通话设备，既是听筒也是话筒。”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手机说：“刚才那两个耳机，是通过这两台手机的app在后台连接通话的，直播的时候，你就带上这个耳机，我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话了！”

    唐小栗听了，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说：“那你就可以边看直播边提示我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远程摇控我进行直播！”

    高连满意地点点头说：“到时候，我还可以根据后台的数据统计、观众的反应，随时改进你直播的内容，做到有的放矢。这样，你就不用怕不知道怎么直播了。”

    唐小栗高兴得跳起来，把手上的资料丢在一边说：“太好了！我再也不用背这些烦人的资料了！”

    高连得意地大笑道：“你说我是不是个天才！哈哈哈！”

    解决了怎样直播这个大难题之后，高连与唐小栗在正式直播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其中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就是，唐小栗要熟悉吴起凡生活助手的工作。

    说出来很多人可能都难以相信，吴起凡之前并没有生活助手，他生活上的事务基本上是由周小明负责，一来是因为吴起凡本来就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他转，二来是因为他独立生活的能力很强，很多事情他都喜欢自己做，繁琐的事也有整个公司做后盾，也用不着生活助手。

    高连觉得在直播前很有必要让吴起凡见一见唐小栗，互相熟悉一下，至少要让唐小栗知道她要干些什么才行。他已经就这件事联系了周小明很多次，周小明每次都回答尽量抽时间安排，但就没有一次能安排得上时间的。眼看直播的时间只剩两天了，周小明还没安排时间见面，高连急得直摔电话。

    实际上，也不是周小明故意推辞，吴起凡的很多工作早在半年前就已经预约好了，有些甚至一年前的合同就规定好了，临时违约的话，代价太大了。

    周小明算了算，从正式签约那天算起，到今天是第6天，前4天，吴起凡一直在l市，分别出席了三个代言品牌的活动，参加了一个粉丝见面会，还参加了《天天快乐》节目的录制，节目录制完后又直飞北京参加《男人》杂志的封面拍摄，直至今天早上才回到上海。

    他自己在正式签约之后的前3天，一直在上海和高连商量千度直播平台的一些推广方案及细节，以及和有关方面进行沟通协调，包括在小型粉丝见面会上首次发布吴起凡在千度直播平台进行直播的消息，在《天天快乐》节目录制中临时增加宣传千度直播平台的有关内容以及提前播出等这些推广方案都是在那三天之内敲定的。

    当然，协调的钱都是千度传媒公司出的，高连早也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贾大全给的.2个亿里面，他留了2千万来支出相关的费用，所以，这些钱对千度传媒公司来说并不是问题。

    周小明直到吴起凡参加l市的小型粉丝见面会前的两个小时才与吴起凡汇合，随后的2天，就跟随吴起凡参加《天天快乐》节目录制，飞去北京参加《男人》封面拍摄，也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到上海。

    一下飞机，周小明就看到高连十几个未接来电。他寻思了一会，给高连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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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飞机，周小明就看到高连十几个未接来电。他寻思了一会，给高连回了过去。

    电话刚响，马上就传来高连的声音：“周助理，我总算找着你了，后天就开始直播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安排我们这边的直播粉丝和吴起凡见面？”

    吴起凡今天下午4点有一个访谈节目要录制，以周小明对他的了解，从这会到下午4点前，吴起凡肯定是在倒头大睡了。录完节目后，吴起凡还要参加成功大哥组织的一个饭局，饭局之后估计还有其他活动，连他都不用跟去的。

    所以，今天吴起凡是不可能和直播粉丝见面的。明天更是一个奇怪的日子，周小明当了吴起凡的经纪人以来，每年的这个日子，吴起凡都会消失一天，他压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第一年，他不知道这个情况，给吴起凡安排了工作，直到那天才找不到人，他急得团团转，到处找也找不到人，最后没办法，只好向董事长请示，可董事长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不用给他安排工作。”就把他打发了。

    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忘记每年的月7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绝对不能给吴起凡安排工作。所以，明天是月7日，吴起凡又会消失一天，他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也不可能安排他和粉丝见面。也就是说，今明两天吴起凡都没有时间。

    周小明说：“这两天，包括在直播前，起凡他都没有时间和你们见面。”

    高连一听就来气了，这不是在耍人吗？他刚想发火：“你。。。”

    周小明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说：“但你先听我说，我认真想过了，你们安排的直播粉丝，最主要的工作是直播起凡的日常生活和工作，生活助理的工作倒是次要的。”

    高连听了想了想，觉得周小明说得有点道理，便压住怒火让他继续说下去。

    周小明接着说：“我之前也告诉过你了，起凡是没有生活助理的，他日常生活上的一些事务一直都是由我打理的，生活助理的工作也将是由我来安排的。所以，你们的直播粉丝没有必要和起凡提前见面沟通，到时候只需要听我安排就好了。”

    高连不同意：“生活助理的工作可以由你来安排，但他们起码也要在直播之前见上一面吧，要不真的要等直播开始才互相介绍认识？”

    周小明早就想到这点，他说：“对！我就是想让他们在直播开始那一刻才第一次见面，这样的直播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最符合你们找起凡做真人秀直播的设想的。”

    高连倒是没想到这点，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要是没有昨天想到用隐藏式耳机进行秘密沟通的招儿，他肯定不敢答应周小明让唐小栗直到直播的时候才和吴起凡见面，但有了隐藏式的耳机，他到时候可以远程指挥唐小栗，那首次直播才见面，倒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建议。

    想到这里，高连说：“即使是这样，那总是得让直播的粉丝熟悉一下吴起凡的一些生活工作上的情况吧？”

    周小明这点早就想好了，他说：“明天一整天，我都有空，你把粉丝带过来，我把起凡的情况都给她说说，顺便安排一下她的工作，那不就行了吗？”

    高连同意了周小明的建议，和他确定了时间便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周小明赶紧追上已经进入了vip通道的吴起凡，他这两天特地留意了那天给吴起凡的有关千度直播平台宣传的资料，发现吴起凡根本就没翻过。

    他心里清楚，这是吴起凡在无声地抗议他擅自签下了这个直播合约，给他安排了这个工作，但为了娱乐事业部部长的职位，他也只好牺牲一下吴起凡了。

    吴起凡虽然是不满，但周小明并不很担心，因为他知道吴起凡的死穴——那就是柳如菲，只要柳如菲同意的事情，吴起凡没有一件会违背的。所以，那天得到了柳如菲的一句“我同意这次合作”，他就如同得上了尚方宝剑一样。结果也像他预想的一样，吴起凡虽然不满，但还是配合地在节目中宣传了千度直播平台。

    不过，后天就是直播了，吴起凡也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准备，他不想看资料，周小明就想了个招，趁昨天吴起凡在拍封面照片的时候，他自己把资料里面的重点内容都挑出来，整理打印到了一张a4纸上。

    上了公司来接机的车，趁吴起凡在调整座椅，周小明赶紧把那页a4纸拿出来递给他说：“起凡，后天上午9点，你要在千度直播平台上进行首次直播，前两天我给了一些资料给你，但这两天我看你都没什么时间看，所以我把里面的重点内容都整理出来了，包括直播的一些安排、宣传用语，还有对粉丝说的一些常用语等等，你抽时间看一眼。”

    吴起凡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退了回来，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帮我放起来吧，我有空就看。”

    周小明连忙接过说：“好的，那我把这页纸夹到原来那叠资料的最上方，你有空就看一下。”

    吴起凡“嗯”了一声，把帽子盖在脸上准备睡觉。

    周小明迟疑了一下，继续说：“起凡，那个直播的女粉丝，她也是你的临时生活助理，我安排她住在你楼下的一间客房里，你看合不合适？”

    吴起凡没有说话，周小明每次问他“合不合适？”的时候，通常就只有“合适”这个选项，因为其他选项早就被周小明深思熟虑地考虑过并排除掉了，吴起凡有时会提出其他选项，但周小明会合情合理地说服他，如果吴起凡坚持己见，周小明也不勉强，但最后吴起凡不得不承认，还是周小明一开始建议的选项最合适。

    所以，吴起凡已经懒得去反对周小明的安排了，这其实也是周小明能一直待在吴起凡身边的一个重要原因，牛掰的人总是有他牛掰的地方。

    周小明知道吴起凡是默认了，作为工作习惯，他还是把日程安排给吴起凡简单说了一遍：“今天下午4，你要去录制《鲁一有约》，我已经安排了车3点2分在楼下接你，晚上6点3分左右节目可以录完，接着要到皇家宫廷参加晚宴，我也跟司机安排好了，他会送你过去。”

    吴起凡把身子侧向窗外，突然冒出了一句：“别让她乱动我的东西。”

    周小明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吴起凡是在说直播的事，他连忙答应：“好，我会安排好的。”过了几秒，他又补充了一句：“起凡，明天你没有工作安排。”

    保姆车缓缓停进了上海浦东新区一栋高级豪华公寓地下停车库的号停车位，住在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菲诚文化集团公司在这里购置了好几个单元，其中最贵的一个是接近顶层的复式住宅，单价4.3亿元，现在安排给吴起凡住。

    这套复式住宅装修得极为考究奢华，在上海这个寸土尺金的地方，光是主人房都有6多平方。住宅的上层有主人房、书房及一间大的客房，下层有两间相对小一点的客房，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浴。一层有一个超大的厨房，及两层高中空的大客厅，房子由美国极负盛名的设计师主笔设计，所有用料都是世界顶级品牌，一进门口，就足以被里面匠心独运的设计及美轮美奂的装饰所震撼。

    周小明安顿好吴起凡后，特意看了一下打算安排给直播粉丝住的一层的客房，才回到自己的住所——这栋公寓另一层的一个单身公寓。

    周小明也实在是没办法才把直播的粉丝安排在吴起凡的房子里住，高连一开始就要求粉丝要深入直播吴起凡的日常生活，所以住得不能离吴起凡太远，当时，他就设想在这栋公寓里租一个房子，不料一问，才知道公司内部分配的公寓早就没了，再到市场上了解，这栋公寓根本就没有放租的房子。

    周小明又提出在公寓附近租个房子，让粉丝每天来回跑，但一来如果不是这栋公寓的住户要进出这里，手续极为繁琐，二来他们进出基本是走地下车库，如果粉丝不在这里住，也很难跟着他们，所以租外面的房子也不现实。

    最后，周小明想起了吴起凡的房子还有三个空房，实在没办法之下，只好提出暂时先把粉丝安排住在那里，高连一听，马上拍板同意。

    吴起凡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出来之后，发现桌子上已经多了一碗面，不用想也知道是周小明吩咐人送来的，旁边就是关于千度直播的那叠资料，最上面夹着车上给他看的那页a4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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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凡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出来之后，发现桌子上已经多了一碗面，不用想也知道是周小明吩咐人送来的，旁边就是关于千度直播的那叠资料，最上面夹着车上给他看的那页a4纸。

    趁着吃面的空档，吴起凡翻了翻那叠资料，很快他就对这个新工作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直播在当下确实是风头正盛，各种关于直播的新闻报道也是层出不穷，吴起凡也看过一些相关的报道，再结合手上的这份资料，他对直播这个新事物也了解得**不离十。

    周小明早上给他的那张a4纸是把接下来的一些宣传安排，以及千度传媒公司在直播中的一些具体宣传要求整理了出来。吴起凡认真地看了看那页a4纸，基本也清楚他要在直播中做些什么了。

    吴起凡能这么红，是有他自身原因的，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都特别强。拍戏的时候，其他演员要背好几遍的台词，他基本上读个两三遍就能记下来，导演给他讲要怎么表现角色，讲一遍他就理解了，还表演得特别到位。包括和各种商家的合作，商家提出的要求，只要事前沟通一次，他就能记住，也做得很到位。

    所以，吴起凡也形成了一种简单明了的行事风格，周小明早已习惯了他的这种风格，跟他说的事情基本只说一遍，除非他问第二次。周小明清楚吴起凡会把告诉他的事情做好，所以即便吴起凡到跟前还没看资料，他也不是十分担心。

    吴起凡吃完面就倒头大睡，直到房间的电话响起，吴起凡知道是周小明的叫醒电话，果然，电话响了五声之后就自己停了。

    《鲁一有约》是一档访谈节目，女主持人秦鲁一凭借对各路企业、娱乐明星的高质量访谈走红，被评为最知性的女主持人。吴起凡三个月前便收到《鲁一有约》节目组发来的访谈提要，他把有关家庭方面的一些问题删掉便退回了节目组。

    秦鲁一独有的女性敏感直觉以及多年的访谈经验告诉她，吴起凡的家庭是他的访谈禁忌，她让助手上网搜索了吴起凡出道以来的所有报道，果然没找到关于吴起凡家庭的有关报道，即便有提到也只是一句带过，提到“吴起凡出生于一个富有的商人家庭”。但越是禁忌，秦鲁一就越有一种探究背后隐藏真相的冲动。

    访谈一开始录制得很顺利，秦鲁一对于如何与嘉宾迅速熟悉起来，打开嘉宾的话匣子很有一套，她用吴起凡在网上广为流传的一张小时候帅气又带点淘气的照片开场，很快就让吴起凡放松起来，谈话气氛热烈而轻松。

    访谈按计划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秦鲁一觉得时机成熟了，她转向当下与吴起凡有关最热门的一个话题——

    “起凡，我们都知道你最近签了一个亿的合约，被称为亿元男神。”秦鲁一顿了顿，用她那大得有点不符合脸部结构的眼睛真诚地注视着吴起凡的双眼，然后招牌式地摊摊手说：“这对你来说，有没有或者说是不是代表了里程碑式的这样一个东西？”

    吴起凡说：“唔，我觉得这只是代表了大家对我的一种肯定，或者说是鼓励吧，但不能说是代表了我自身实力有了一个很大的提高，接下来我还是要继续努力，争取呈现更多更好的作品给观众和粉丝朋友们。”

    秦鲁一笑了笑说：“哈哈，起凡你太谦虚了，呃，那你取得现在这样的成绩，能给大家伙说说家人都给了你一些什么样的支持吗？”

    吴起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秦鲁一可以明显感觉到一股低气压，气氛也似乎瞬间冷却了下来，她手里捏了一把汗，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堆着一脸笑容看着吴起凡。

    现场沉默了半分钟，但秦鲁一却感觉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久，吴起凡淡淡地说：“鲁一姐，我不想说太多关于家里的事情，请你见谅！”

    秦鲁一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连忙打圆场说：“我特别能够理解，很多公众人物其实都特别不想家里人因为他们而受到影响。所以没关系。”然后就转向了其他话题，可是，刚才那种轻松愉快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任凭秦鲁一怎么活跃气氛，现场总是陷入一种低沉的气压中，秦鲁一只好草草结束了访谈，比计划提前了半个小时。

    明天对于吴起凡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而秦鲁一的问题刚好戳到了他的痛点上。他让司机开到嘉美中英文国际小学对面，隔着灰绿色的车窗，他呆呆地看着学校，眼神比平时更加深邃，校门的左手边是操场，透过栏杆可以望到整个操场及教学大楼，学校早已放学，空旷的操场没有一个人，吴起凡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操场，仿佛那里还有一群学生在打闹奔跑。

    吴起凡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却并不点着，他戒烟很久了，但特别烦恼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叼着一支烟，他干吸了几口这支没点着的烟，又把烟夹在手指上，烟在嘴与手指之间来回变换了好几次，口水早已把烟嘴浸湿。

    最后，吴起凡还是掏出了火机，右手夹着烟放在胸前，左手拿着火机把烟慢慢点着，他看着慢慢变红的烟头，深邃的眼神却忽然变得愤恨而凶狠，他用力地按灭掉烟头，狠狠地把烟折成两段。过了一会，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才吩咐司机开车。

    成功大哥在娱乐圈的大佬地位众所周知，他背后的能量、能调动的资源也是不言而喻的，他的饭局圈中人是趋之若鹜，不少圈中人都能以参加过成功大哥的饭局为荣。

    吴起凡与成功大哥之前并无交集，但《千年之恋》的制片人王磊和成功大哥却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这次饭局起因是成功大哥这两天刚好来上海参加活动，王磊为老朋友接风聚旧，但成功大哥喜欢热闹，刚好听闻他最近投资了一部火爆全国的电视剧，便让他把导演组及剧中的主要演员也一起邀请来。

    吴起凡很讨厌这样的饭局，但若换了他是周小明，也会安排他参加今晚的饭局，除非不想混这个圈子了，否则有些逢场作戏的应酬是在所难免的，想到晚上的饭局，吴起凡的胃一阵痉挛。

    皇家宫廷是上海的一个五星级饭店，但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它里面有两层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接受vip客人的预定。司机轻车熟路，从皇家宫廷不对外开放的门口进入，这个入口只有提前报过车牌号码的汽车才准许进入。

    汽车停在了酒店的一个侧门，一下车，便看到王磊的秘书小郑在门口迎候，见到吴起凡，小郑笑嘻嘻地迎上来说：“起凡，你来了，他们有些人已经到了，你先上去坐一下。”随后吩咐服务员带吴起凡坐独立的专用电梯上楼。

    包厢设在皇家一号，大得夸张的皇家一号最夸张的地方是饭桌中间还有一只木雕的孔雀，孔雀雕工十分精细，配色也很考究，形神俱备、栩栩如生，咋一看，还以为是真的。

    进入包厢，吴起凡见到的全是熟悉的面孔，李媛媛，导演陈木，副导杨正和王权岸，剧中女二号郑双，男二号李臣，但令吴起凡诧异的是徐美美也来了，徐美美在《千年之恋》中的戏份不多，只出现了五集，但因为身材火爆，在剧中多以性感造型出现，竟意外走红被封为新一代宅男杀手。

    李臣和三个导演正在休息区中打牌，其他三人则在围观，休息区中烟雾缭绕，差点把吴起凡呛得透不过气来。除了徐美美，吴起凡和其他人都很熟悉，这让他感到了轻松一点，大家见到他也没有客套，有的说一句“起凡，来了。”有的点个头示意，有的则半开玩笑地说“哟，男主角来啦。”就继续沉浸在牌局里面。

    吴起凡会打牌但不是很感兴趣，不过，这样的情景下他也只好过来围观，陈导与李臣、杨导与王导分别是对家，李媛媛、郑双分别站在杨导、王导身后，徐美美则站在李臣身后，吴起凡只好站到陈导身后。

    没看几把牌，吴起凡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徐美美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低胸吊带短裙，霸气的事业线展露无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时不时俯着身子帮李臣摸牌出牌，胸前一片春光无限，难怪陈导昏招频出了。

    吴起凡有点尴尬，只好起身去取水喝，喝完水，正犹豫要不要再去围观，这时，伴随着一阵说话声音，包厢的大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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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凡有点尴尬，只好起身去取水喝，喝完水，正犹豫要不要再去围观，这时，伴随着一阵说话声音，包厢的大门打开了。

    那边急忙结束牌局迎到门边，王磊领着成功大哥和一个陌生人进入了包厢。吴起凡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功大哥真人，成功大哥真人比电视上看还是稍微显老了一点，但精神很好，步伐矫健，完全看不出衰老的样子。

    王磊一一介绍了在场的所有人，成功大哥带着招牌式的笑容热情地和大家握手，散发出一种独有的大哥的亲和力和魅力。通过介绍，吴起凡知道那个陌生人原来是友谊影视集团的一名高层。

    一番客套后，大家落座坐好。酒菜很快便端上，王磊端起酒杯晃了晃，对大哥说道：“大哥，这是我自己珍藏多年的拉菲，虽然比不上你酒窖里的好酒，但也是个好东西，来，大家敬大哥一杯。”大哥端起酒杯闻了闻笑着道：“你拿出来的东西，哪个不是好东西！”

    酒过三巡之后，桌上的气氛借着酒意也开始热烈起来了。平日一脸严肃、沉默寡言的陈木导演，连续给大家讲了好几个段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如此大的反差，令吴起凡大跌眼镜。

    王磊说道：“大哥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大哥这次来上海，本来我是打算私下和大哥小聚的，但大哥特别想见到拍出神剧《千年之恋》的导演和主演们，我就把大家邀请来了，你们今天要好好表现。”

    说完，王磊端起酒杯，单独敬了大哥一个。其他人也纷纷向大哥和王磊敬酒，或者互相敬酒，一时间觥筹交错、杯盏相映，热闹非凡。吴起凡向大哥敬酒的时候，大哥笑称吴起凡是小鲜肉，自己是老腊肉，以后的世界都是吴起凡他们的。

    转了一圈下来，大家酒意渐浓，更加放松了，杨导和王导也开始讲起段子了，段子也变得半荤半素，越来越打擦边球了，男人们听了都会心大笑，女人们却脸色绯红，不知道是因为灯光还是因为酒劲。吴起凡却有点笑不出来，若是在国外，这算是性骚扰了吧，但在国内这样的行为却似乎很盛行，他本能地有点厌恶这种行为。

    看得出大哥在刻意地控制酒量，除了王磊、友谊高层和几个导演，其他人的敬酒他都是小抿一口表示。王磊却变着法子让大哥喝酒，先是让在场的三个美女单独再敬大哥一个，然后又让三个美女和大哥喝一个交杯酒，大哥提出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喝，要美女们和在场的每一个男的都喝交杯酒他才喝。王磊把手一挥，三个美女只好从命，一圈下来，郑双直接趴在饭桌上，李媛媛脸色红润，不时用手支着头部，也差不多了，只有徐美美，像个没事人一样。

    王磊又命徐美美给大哥敬酒，来一个投怀送抱，坐在大哥的大腿上倒酒再敬酒，大哥要求王磊他们也要同等待遇。这一轮下来，吴起凡感觉大哥他们几个都有点高了，大哥说话都一会普通话一会粤语，听得大家都有点云里雾里的。

    但王磊还没有完的意思，又让吴起凡与李媛媛、李臣与徐美美组成情侣组合去敬大哥他们，吴起凡扶着走路有点发软的李媛媛，把她杯里的大部分酒都倒到他的杯中，一一去敬大哥他们几位，但到王权岸副导演的时候，王权岸却不同意吴起凡替酒，几翻讨价还价之后，王权岸提出要是吴起凡要替酒，就要再喝一满苹果杯的红酒。

    吴起凡心里直骂王权岸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主角又不是他，好好的为啥要为难自己人呢，看来真是喝醉了。桌上的其他人也在起哄“走一个！走一个！”李媛媛有气无力地说：“起凡，还是我自己喝吧。”吴起凡一咬牙，端起一满杯的红酒，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喝完，大家都热烈地鼓掌。

    回到座位上，看着李臣和徐美美继续给各人敬酒，吴起凡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就是他今天才第一次认识桌上的所有人。最后，王磊命吴起凡和李臣一起再敬大哥他们一杯才结束。

    一顿饭下来，基本每个人都喝高了，郑双则直接被送到楼上的客房休息。徐美美扶着大哥、李臣扶着王磊、吴起凡搀着李媛媛，其他人三人两人地搭着肩，晃晃悠悠地随着服务员走向另一层楼的豪华tv包间。

    三个衣着靓丽、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早已在包间等候，王磊向大哥介绍了这三名女子，tv的音乐声太大，吴起凡只听到什么比赛第几名之类的话，估计就是一些歌唱选秀节目的选手。

    刺激的音乐节奏加上劲歌热舞，还有令人眩目的灯光，借着刚才的酒劲，一群人很快就处于亢奋状态中。吴起凡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到了外面的露台上，刚才在里面又喝了一点，今天他已经喝了不少酒，尽管没有喝醉，但也有点晕乎的感觉，他站在露台上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清醒。

    tv包间的喧闹和混浊的空气让吴起凡仿佛处于一个虚幻而不真实的世界，而露台的安静则让他回到了现实，他闭着眼睛用力地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觉得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你也溜出来了？”李媛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边，双手扶着栏杆，侧着脸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说。李媛媛今天穿了一条黑色蕾丝镂空的短裙，丰满的上围若隐若现，在酒精的刺激下，脸颊红扑扑的，好不性感！

    吴起凡转过脸看着她说：“你没事吧？”在月光的映照之下，他的脸庞更加棱角分明，更显帅气逼人，深邃的眼神带着一丝关切，令李媛媛有一种冲上去抱住他亲吻他脸庞的冲动。

    李媛媛迷离的双眼似乎装了一池春水，她忍不住伸出双手捧着吴起凡的脸庞，借着酒劲，她有点激动地把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起凡，你知道吗？从拍戏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了你。”说完就要亲吻吴起凡的嘴唇。

    吴起凡抓住李媛媛的双肩，阻止她说：“媛媛，你喝醉了！”李媛媛不顾吴起凡的阻止，强行扑到他怀中抱紧他说：“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拍戏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就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吴起凡用力推开李媛媛说：“媛媛，那只是在拍戏而已！你误会了！”泪水在李媛媛的眼眶里打转，她摇着头说：“我不相信，难道那么多次深爱的眼神都是演出来的吗？就没有一次是出自你真心的吗？”

    吴起凡正想说话，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tv包间的门打开了，王磊的秘书小郑从包间走出来四处张望，发现吴起凡他们之后，笑着走了过来，分别递给他们一张房卡说：“原来你们在这里。起凡、媛媛，你们的房间都安排好了。这是你们的房卡。王总说了，让你们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不要回去了。”

    吴起凡连忙把房卡递回去说：“郑秘书，我明天一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今晚就不在这里休息了。”小郑接过房卡有点迟疑地说：“这。。。。。。”吴起凡补充说道：“我这就跟你去向王总和大哥道个别。”他转过脸对李媛媛说：“媛媛，我先回去了，你今天晚上早点休息。”说完就和小郑一起走进了包间。李媛媛愣愣地“嗯”了一句。

    吴起凡走后，李媛媛才感到一种巨大的失落和痛苦，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竟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扑扑地一直掉。她独自在露台又待了好一会，才回到包间去，但包间的人早已走了，她找到自己的包，发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43。她看了看手中的房卡，是：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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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凡走后，李媛媛才感到一种巨大的失落和痛苦，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竟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扑扑地一直掉。她独自在露台又待了好一会，才回到包间去，但包间的人早已走了，她找到自己的包，发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43。她看了看手中的房卡，是：45。

    短信发件人没有名字，显示的是一个号码，但李媛媛知道是谁，她一脸嫌弃地把短信删掉，再查看了一下微信，没有吴起凡发来的微信，她苦笑了一声，拿起包上楼。

    43房与45房正好是对着门，按早已约定的一样，43房的房门虚掩着，留了一条门缝，直接推门便可以进去。李媛媛站在两扇房门的中间良久，最后还是推开43房的房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李媛媛便将门反锁，房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的宝贝，你终于来了！”李媛媛越来越厌恶听到这个声音。这是一个豪华套房，李媛媛走到会客厅，王权岸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从房间走了出来，过来就要拥抱李媛媛。

    王权岸4来岁，只有.67米高，身材早已发福，头发也开始有点谢顶，眼睛很小，就像总是眯着，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李媛媛强忍着厌恶和他抱了一下，王权岸想要亲她的嘴巴，她便借口他满嘴酒气推开他。

    王权岸有点不高兴地说：“怎么了？嫌弃我啦？换了是吴起凡那小子亲你，你还会推开他吗？”李媛媛说：“没有啦，不知道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王权岸盯着李媛媛说：“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拍戏的时候你就跟那臭小子眉来眼去的，今天晚上那小子还替你挡酒，你应该很开心吧。”李媛媛想起自己的表白刚被吴起凡拒绝了，要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吴起凡和她眉来眼去就好了，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出来说：“岸哥，你想多了，那都是在拍戏而已。”

    王权岸冷笑一声说：“最近约了你好几次，你三番四次地拒绝我，我看你是觉得自己红了，翅膀长硬了是吧？”李媛媛挽着王权岸的手撒娇地说：“怎么会呢？那真的是走不开，你看我今天晚上不是来了吗？”

    王权岸脸上露出一种不屑的表情说：“别忘了，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当时《千年之恋》选女主角原来定的是你同学唐小栗，是我把你换上去的，如果不是我，现在红的就是她而不你。”李媛媛搂住王权岸趴在他怀里说到：“我怎么会忘了呢，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王权岸轻蔑地说：“我有本事让你起来，也有本事让你下去，你要是让我开开心心的，我也会让你开开心心的。这样大家都好。”李媛媛撒娇地说：“哎呀，你今天怎么了，你说的这些才不让我们开开心心的呢。好啦，我先去洗个澡。”王权岸这才露出满意又得意的笑容。

    两个小时后，李媛媛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又重新洗了一次澡。她从浴室的镜中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皮肤雪白无暇，身材凹凸有致，多么完美的身体！但正是因为这个身体，她才有今天的一切吗？而又是因为这个身体，她不配得到吴起凡的爱吗？不过至少，凭借这个身体，她赢了唐小栗！就凭这点，她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吴起凡回到住所洗完澡已经快2点了，他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睁着双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任由思绪在大脑内翻滚。明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过去无数的生活片段在他脑海内不断来回闪现，许多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发生一样，吴起凡的眼角慢慢泛起了泪光。他翻身从床头柜拿出一本相册，封面是一张合照，背景是嘉美国际中英文学校的校门口，那是他妹妹第一天上小学的时候，他和他妈妈及妹妹三个人站在校门口前照的。吴起凡的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抚摸着，心里在默默地呼唤着他们，眼泪不知不觉地滴到了相册上。他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着相册，那些记录着过去时光的照片，怎么看也看不够，他是多么希望时光能倒流，他可以回到过去，然后一直生活在过去里面，那样该多好！相册里全是他们三个的照片，所有出现他父亲的照片，都被吴起凡剪掉了他父亲。

    不知道什么时候，吴起凡累极了才抱着相册睡着。

    第二天早上，吴起凡一身黑色西服，戴着墨镜，开着自己平日很少开的一辆黑色法拉利，前往他妈妈的墓地。

    来到停车场，吴起凡却看到一辆熟悉的加长版劳斯莱斯，旁边还站着两名身材高大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一股怒气直冲他的大脑。他用力关上车门，快步走上山。

    果然，有一个人正蹲在他妈妈的墓碑前祭拜，是他爸爸吴正诚。吴起凡紧握拳头，冲上去一脚把墓碑前的一束鲜花踢走，指着他爸爸大声喊到：“你给我滚！我不准你来骚扰我妈！你不配！”

    吴正诚慢慢站起来，看着吴起凡平静地说：“起凡，你来了。”吴起凡双眼发红地说：“滚！”吴正诚叹了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钻牛角尖？”吴起凡冷笑一声说：“我永远都会记得妈妈去世不到三个月，你就娶了柳如菲这个真真确确的事实！”吴正诚有点激动地说：“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当时和如菲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及时引进她家的资金，否则，我们家的公司就会破产倒闭，我们一家人就要流落街头了。”

    吴起凡冷冷地说：“那我妹呢？你帮着柳如菲把我妹藏到哪里去了？！你把我妹还给我！”吴正诚带着愧意地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两年前，如菲把若桐安排到国外治病，具体在哪里，她连我也没告诉。但她说过如果有好转就会告诉我。”想了想，他又补充说道：“我相信如菲是真心想把若桐治好的。”

    吴起凡激动地说：“如果是真心想把妹妹治好，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在哪里治病？她只是想用妹妹来威胁我们！”吴正诚语气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他说：“起凡，若桐当时已经昏迷半年了，国内最权威的专家都说她很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了，就算到国外治疗，也只有很渺茫的希望。”

    吴起凡愤然地说：“我不管，我欠柳如菲的很快就还清了！我已经和她约定好，等我不欠她的，她就要告诉我妹妹在哪里。”吴正诚无奈地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爸爸说。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吴起凡指着下山的路说：“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吴正诚转身向墓碑鞠了三个躬，然后才离开。

    吴起凡把他爸爸留下的东西都清理掉，又把墓碑仔细地擦了一遍，把带来的祭品都一一摆好，倒上茶酒，才跪在地上说：“妈，我来看你了，儿子好想你啊！”还没说完，已经泪如泉涌、满脸泪水，他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才靠着墓碑坐在地上，时笑时哭地在说话，仿佛妈妈又回来了，他正靠在妈妈的肩膀上，两母子正有说有笑地在聊天。

    直到太阳快下山，吴起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7点多，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吴起凡打算到厨房弄点东西吃。进门的瞬间，吴起凡感觉厨房好像有什么光亮了一下，打开灯之后又发现没有其他光源，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吴起凡作梦也没想到，有一个陌生人现在正爬在他家厨房的地上，这个人就是唐小栗。刚才进门的瞬间，唐小栗正打开冰箱找东西吃，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吓得她马上关上冰箱门爬在地上。现在，她真是后悔死了，真不该偷偷跑回来这里住啊！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等下会不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送警察局啊？怎么跟吴起凡解释他才相信自己不是小偷呢？

    全屋的灯亮起来了，唐小栗吓得闭上眼睛咬着手指，吴起凡的脚步声正向厨房走来，这个房子的厨房是开放式的，连着客厅，客厅与厨房之间有一个工作台，她连忙绕着工作台向客厅爬去。

    吴起凡还是觉得厨房有些声响，可是看了一下工作台两侧，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唐小栗刚好爬到工作台的另一侧，工作台有一边是个吧台，她爬进去吧台底下藏了起来。

    吴起凡没发现什么不对，就准备做面吃。唐小栗听见吴起凡正在做饭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突然，响起了“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的音乐，唐小栗心里喊了一句“惨了！”手忙脚乱地把她的手机响铃按掉。

    吴起凡被音乐声吓了一跳，顺手拿了一把菜刀，循着声音来到吧台，找到闭着眼睛坐在吧台底下的唐小栗，看到是个小女生，吴起凡放心了一点。他蹲下来，晃了晃菜刀对唐小栗说：“你是谁？怎么进来这里的？”

    唐小栗睁开眼睛看着吴起凡尴尬地向他挥挥手，笑着说：“hi，男神，你好，我。。。我叫唐小栗，是你的粉丝。”唐小栗是怎么进来的，她真是有点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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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小栗是怎么进来的，她真是有点开不了口。

    今天早上，高连带着唐小栗按约定的时间来到菲诚文化集团公司周小明的办公室。高连向周小明介绍唐小栗说道：“周助理，她叫唐小栗，是吴起凡的资深粉丝，已经和我们公司签过合约并且经过了直播训练，由她来直播吴起凡的日常生活。”说完，把唐小栗的简介递给了周小明。唐小栗对着周小明摆摆手，笑了笑。周小明打量着唐小栗，样貌外形都不错，就是感觉有点憨里憨气的，他有点疑惑地问高连：“你们的直播粉丝是怎么选出来的？”

    高连一本正经地说：“为了找到一个最合适的直播粉丝，我们公司专门设计了一套选拔测试程序，从外形、心理、粉丝的资深程度及是否合适直播操作等方面对候选粉丝进行了选拔，唐小姐经过层层选拔，脱颖而出，是最合适的人选。”

    在一旁的唐小栗听了，心虚得直冒汗。周小明边看简历边说：“既然是经过层层选拔的，那我相信唐小姐肯定是最合适的人选。哦，唐小姐还是上影毕业的？”唐小栗谦虚地笑笑说：“是的。”

    周小明说：“不错。那我们现在进入正题。你在直播的期间，要当起凡的临时生活助理，起凡原来是没有生活助理的，一来是起凡比较独立，他不喜欢太多的人跟着他，二来是公司有个专门的后勤部门在后面提供服务，比如订机票、安排酒店、服装等这些工作，你只要打电话通知他们，就会有专人把事情做好。”

    唐小栗点点头，周小明递给她一张a4纸继续说：“这是我昨天整理出来的，你生活助理的主要工作和注意事项，包括要用到的一些联系电话等资料，你好好看一下。你带身份证了吗？”

    唐小栗连忙把身份证拿出来递给周小明，周小明打电话叫了一个工作人员进来，把唐小栗的身份证和简历资料交给他，吩咐他把资料交到后勤部门。完了，周小明对唐小栗说：“刚才我叫人把你的资料交到后勤部门备案，以后跟起凡出去，只要报上你的名字，他们也会一并帮你把订机票酒店之类的事情做好。”唐小栗听了心里暗爽，哗！以后可以蹭飞机坐还可以蹭酒店住啊，太爽了！

    周小明又说：“为了方便你可以随时直播，我们商量过了，先暂时安排你住在起凡的房子里，你今天下午就可以把行李先搬进去，但起凡今天刚好不在，所以要等到明天直播之后再住进去，有没有问题？”唐小栗的房东三天前刚把房子卖出去了，新房东限她三天之内搬走，她正在为租房子的事情发愁，这么好的事去哪找？她赶紧说：“没问题！没问题！”

    这时，外面敲门进来了刚才的工作人员，交给周小明一个信封，周小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工作证和一张卡递给唐小栗说：“这个工作证是菲诚文化集团公司的临时工作证，凭这个证可以进出这个大楼，这张卡是起凡住的地方的备用门禁卡，刷这个卡可以进出大楼及起凡的房子，你要好好保管!”唐小栗接过东西说：“好的，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周小明站起来说：“高总，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带唐小姐去认识一下后勤部的人。唐小姐，你随我来。”唐小栗赶紧站起来跟着周小明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周小明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唐小栗，皱了皱眉头说：“把刚才我给你的那份资料带上吧。”唐小栗连忙把那张纸拿上，刚想走，周小明又说：“把笔也带上吧。”唐小栗又回头在桌上拿了一支笔。

    周小明想得还是很周到，他带着唐小栗到了后勤部，把每个人的基本情况，主要负责的工作，平常和他们交流要注意什么，都一一跟唐小栗说了，唐小栗才明白周小明让他带资料和笔来是要记下他说的话，虽然资料上也有写，但经过周小明这样一介绍，唐小栗很快就熟悉了后勤部的情况。

    介绍完后勤部之后，周小明又在办公室给唐小栗讲了一下吴起凡平常生活工作的一些基本情况，并且将吴起凡下周的工作安排都发给她。最后，他让唐小栗回去先收拾好行李，并安排好车下午接她到吴起凡的住所。

    从菲诚文化集团公司出来后，高连和唐小栗就兵分两路，各自忙去了。高连要准备明天首次直播的事情，为了实时掌握直播的反应及效果，高连和伊千度商量在公司单独设置了一个直播控制室，一面墙全是显示器，包括直播的画面、后台的实时数据、舆论的监控情况等等，都在这面墙上一并显示，高连他们可以随时在这掌握直播的反应及效果，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唐小栗其实早就收拾好行李，她的房东一个星期前突然告诉她要打算卖房，让她赶紧准备搬，但没过两天，房子就卖出去了，三天前，新房东让她三天之内马上搬走，今天已经是向她下通牒的最后一天了，如果今天再不搬走，新房东就要把她的东西都丢出去，然后换锁。刚好今天就可以搬到吴起凡的房子里，唐小栗心想上天对她真是太好了！

    回到家里，唐小栗把剩下的东西都赶紧打包好，堆在房子中间，好家伙！足足有一座小山那么多的东西！还有一些是她自己买的家具，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也一起带走，周小明派来的司机到了。

    司机到了唐小栗家，看到她正把一个小书柜搬到客厅中间一堆小山一样高的物品堆里，他不禁傻眼了，对唐小栗说：“唐小姐，我们的车可能装不下这么多东西。”唐小栗跟他下楼一看，也傻眼了，是一辆奥迪a6轿车。司机只好打给周小明把情况说了一下，请示该怎么办。

    那边电话一挂，这边唐小栗的电话就响了，毫无疑问是周小明打给她的。一接电话，就听到周小明没好气地说：“唐小姐，是我今天上午没表达清楚还是你没听明白？我是让你回来收拾一下随身行李，我听起来你现在好像是要把家都搬过来的样子？我再说得清楚一点，起凡的房子什么家具用具都有，你只需要带上你的随身衣物和生活用品就可以了。？”唐小栗一拍自己的脑袋，骂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笨呢，还以为是有一个空房子给自己呢，但这么多的行李怎么办啊？她小心翼翼地说：“那房子里有没有地方可以先暂时放一下我的东西？”周小明发飙了：“唐小姐，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房价要多少十万一平方吗？你的那些东西还不如占的地方值钱，你明白了吗？”唐小栗听着周小明刺耳的声音，知道没戏了，只好说：“我明白了。”

    唐小栗想了想，给高连打了个电话，可是没人接，又打了两次，还是没人接，估计是在忙没听到电话。她看着那座小山，咬咬牙，开始丢东西，丢到一半的时候，她实在丢不下去了，只好厚着脸皮问司机说：“剩下这些能装得完吗？”司机面带难色地说：“你确定这些都要搬走吗？”唐小栗可怜巴巴地看着司机说：“是的。”司机只好硬着头皮说：“那我们试试吧。”最后，唐小栗的东西把后备箱和后座都塞得满满的，手里还要抱了一个大箱子，才总算装完。

    到了吴起凡的房子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周小明早已在那里等候，唐小栗一进房子就被里面的奢华装修惊呆了，她顾不上周小明，把行李丢在门口，就冲进房子里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哗！房子好大啊！”“这里好漂亮啊！”“哗！这里好好啊！”“哗！我好喜欢这个啊！”周小明无语地看着她，问司机：“行李都搬上来了吗？”司机心虚地说：“还有一点。”周小明挥挥手示意他去继续搬行李。

    周小明喊住还在到处“哗”的唐小栗说：“唐小姐！唐小姐！你的房间在这里。”示意带她去她的房间。唐小栗不情愿地带上行李跟她去房间。一进房间，唐小栗又被里面的设计装饰震惊了，房间比五星期的酒店装修还要豪华，尤其是中间那张2米宽的大床，唐小栗忍不住直接扑上去打了一个滚，大喊：“哗~这个床好舒服啊！”旁边的周小明一脸黑线的看着她。唐小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地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一看，又忍不住叫起来：“哗！还有个这么大的浴缸！我可以在这里泡澡了，太棒了！”

    这时，司机又搬了两个大箱子进来，周小明奇怪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行李，就问：“已经搬完了吗？”司机更加心虚地说：“还有一点。”周小明有点生气地问：“到底还有多少？”司机说:“还有两个大箱子和四个小箱子。”周小明火大了，他问唐小栗：“唐小姐，我刚才在电话里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你怎么还带这么多的行李过来？”唐小栗伸了伸舌头，满脸堆笑地说：“嘻嘻，这些都是我随身要用的东西。”

    周小明打开身边的一个大箱子看了看，拿出一个电风扇说：“风扇也要随身带吗？你难道觉得这里会没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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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明打开身边的一个大箱子看了看，拿出一个电风扇说：“风扇也要随身带吗？你难道觉得这里会没空调？”唐小栗厚着脸皮地说：“我有时吹不惯空调，喜欢吹风扇。”周小明又拿出了一个台灯说：“这个呢？”唐小栗说：“我睡觉喜欢开着台灯睡。”

    周小明无语了，他拍了下额头说：“唐小姐，今天既然你已经把东西都带来了，那就算了，但这些东西都只能放在你的房间里，不能放出去。而且外面的东西，没有得到起凡的同意，你都不能乱动。明白了吗？”唐小栗摆了一个笑脸说：“知道了，知道了！”

    周小明还是不放心地再问了一遍：“你真的知道了吗？”唐小栗笑嘻嘻地说：“真的知道了！”周小明把唐小栗带到客厅说：“你的活动范围只限于一楼，起凡住在二楼的主人房，没有他同意，你不能上二楼。记住了吗？”唐小栗连忙点头说：“记住了！”随后，周小明又给唐小栗讲了一下吴起凡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她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包括一些日常常用东西放的位置。

    等一切都安排好，已经差不多6点了，周小明给唐小栗强调了明天八点半务必要来到这里，就吩咐司机送她回去。等唐小栗走了，周小明摇摇头，经过一天的接触，他觉得唐小栗有点不靠谱。

    周小明编了一条微信：“起凡，今天下午，我让那个粉丝把行李搬到你房子一楼的房间了，但她明天才住进来。”但按发送键的时候，他又犹豫了，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他拿不准吴起凡是不是一整天都不想有人打扰他，反正明天跟他说也是一样的，还是算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发送。

    司机刚开车走了一小段路，唐小栗就借口说要下车在附近买点东西，买完就自己回家，让司机不用送她了。司机没多想，就把她放下自己走了。其实，唐小栗刚才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晚上要偷偷溜回去吴起凡的房子里过一晚，第二天再早早起来溜出去，等差不多到时间了再回去，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这样做虽然有点风险，但那个奢华的房子对唐小栗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加上她今天晚上确实也没地方住，她头脑一热，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下了车，唐小栗赶紧打了个的返回去，一定要赶在吴起凡回来之前进去，他们才刚走，吴起凡应该没那么快回来。6点4左右，唐小栗回到了吴起凡的房子门口，她紧张又小心地打开门，发现里面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她舒服地在客厅的沙发躺了一会，然后赶紧溜进自己的房间打算呆到明天再出来。

    可是，唐小栗忘了她自己还没吃晚饭，房间里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过了半个小时，她肚子饿得咕咕叫，思想挣扎了十分钟，最后决定到厨房找点吃的东西。然后，她刚打开冰箱，吴起凡就回来了。

    所以，唐小栗是自己偷偷溜进来的。这，要怎么和面前的吴起凡说呢？

    吴起凡看着眼前满脸堆笑的唐小栗，猜想她就是一个狂热的粉丝，之前也并不是没有粉丝为了接近他想办法突破各种的安保，但这里的安保极为严密，他不相信唐小栗可以突破这里的安保，所以，她是怎么进来的呢？

    吴起凡看着她，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唐小栗的大脑在飞速转动，她不能让周小明知道她又偷偷溜回来了，她笑嘻嘻地对吴起凡说：“嘻嘻，我。。。你。。。你不是明天要直播吗？我就是那个直播你的粉丝，嘻嘻，我也是你新的生活助理，是你的经纪人周助理安排我住进来的。所以我有卡，我是用卡进来的。”

    吴起凡半信半疑地说：“那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藏在这里？”唐小栗咽了一口口水说：“呃，我回来拿东西了，刚好你回来了，我怕你见到我会误会，所以就藏起来了。”吴起凡晃了晃菜刀说：“真是好笑了，我这里怎么会有你的东西呢？你是来偷我东西刚好被我发现吧？”说完，吴起凡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唐小栗急了，连忙摇头加摆手说：“真的有，我的东西今天下午都搬到这里一楼的房间里了，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吴起凡看了看手机说：“怎么我经纪人没有告诉我今天你会搬过来？我要问一下他。”说着就准备打给周小明。

    唐小栗眼看就要露馅了，急得语无伦次地说：“里面有6个大箱子，5个小箱子和个行李箱，行李箱里有我的护照，你一看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吴起凡听唐小栗突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堆话，感觉也不像是编的，但也不能完全相信她，他想了一下，去抽屉找了一根绳子对唐小栗说：“手。”唐小栗明白了这是要把她的双手绑住，只好乖乖伸出双手让吴起凡把她的双手绑起来。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唐小栗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吴起凡怕唐小栗和同伙通消息，招招手示意她把手机交给她，拿到手机，吴起凡看了一眼，显示一个叫高连的人打来电话，吴起凡没有管它，把手机放在工作台上，一手拿着菜刀，一手牵着绳子让唐小栗从台底出来，带着她走去一楼的客房。

    打开房门，吴起凡吓了一跳，里面竟然真的如唐小栗所说的，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放了好几个大小箱子还有一个行李箱。唐小栗一进房间就指着最近一个大箱子说：“这个箱子我放了一个电风扇。”说着打开箱子，把电风扇拎出来给吴起凡看。

    然后又打开另一个大箱子说：“这个箱子有一个蓝色的台灯，是小熊牌的。”说着又从箱子把台灯翻出来，把小熊的lg向着吴起凡让他看。接着又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护照，打开有照片的那页拿给吴起凡看，说：“你看看，是不是写着唐小栗？照片上的是不是我？”

    吴起凡认真看了看，确实照片上的人和眼前这个女生长得一模一样的，估计她就是千度直播平台那个要和她生活一段时间的女粉丝了。唐小栗说：“你现在相信我是你的直播粉丝和生活助理了吧？”

    吴起凡点点头，但他还有点疑问：“但你刚才说是要回来拿东西，既然是安排了你住在这里，那你还要拿东西去哪？再说，我的经纪人也不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让你住在这里了。”

    唐小栗见吴起凡相信她是他的直播粉丝和生活助理，没有再打给周小明的意思，就坦白说道：“其实，周助理他今天只让我搬行李过来，明天才让我住进来，但我租的房子刚刚被房东卖了，新房主让我今天必须搬走，所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所以，我背着周助理又偷偷溜回来，打算悄悄在房间里过一晚，刚才是因为太饿了，想出来找点东西吃。没想到你刚好回来了。”

    吴起凡向唐小栗招招手，示意她过来，边用刀把绑在她手上的绳子割开边说：“你胆子倒不小！”唐小栗刚才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她才有心思好好看看眼前这个让全国无数少女为之疯狂的男神的脸，真的是很帅很帅啊！真人比电视上帅多了！唐小栗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可以和吴起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不禁心砰砰砰地跳起来，脸红耳热的。

    割开绳子，吴起凡冷冷地说：“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唐小栗可怜巴巴地说：“我今晚没地方住了，求求你可不可以让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吴起凡今天可没心情搭理唐小栗，他转身走出房间说：“既然我的经纪人安排了你明天住进来，那你就明天再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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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凡今天可没心情搭理唐小栗，他转身走出房间说：“既然我的经纪人安排了你明天住进来，那你就明天再住进来。”

    唐小栗想不到吴起凡这么冷漠，一下把她噎得好一会才说得出话来：“哎，你这个大明星就不能讲点道理吗？我只是早一天住进来，我今晚就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会影响到你，这有什么问题呢？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粉丝大晚上在外面到处去找地方住？”

    吴起凡回头看了她一眼说：“这有什么问题？外面大把酒店。”去外面找个酒店住确实是没什么问题，最多就是钱的问题，但唐小栗想不通，这对吴起凡来说明明是个轻而易举、举手之劳的事情，一点也不会影响到他，为什么就不行了呢？吴起凡不让她住，她偏不走。她赌气地坐到沙发上说：“我不走，在外面住明天一早还得赶过来，我今天晚上就住这里了，我也不会打扰你，你不用管我就行了。”

    吴起凡想不到唐小栗会耍赖，他有点无语地看着她说：“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唐小栗抱着双手说：“反正我是自己刷卡进来的，保安来了，他能把住户赶出自己的家吗？”唐小栗说得很有道理，吴起凡一时竟无言以对：“你。。。”愣了一会才说：“那我现在就打给周小明让他安排你到别的地方去住。”说完就准备打电话。

    唐小栗一听慌了，硬的不行她决定用软的，她连忙走到吴起凡面前求饶说：“哎呀，好吧好吧，你不用打电话了，我这就走。”说着，唐小栗假装要走去门口，走到一半，她又抱着肚子说：“我的男神、大明星、欧巴哥哥，我现在肚子很饿，能不能让我吃点东西再走啊？你刚才不也是准备做东西吃吗？我是你的生活助理，我来帮你做吧。”

    还没等吴起凡反应过来，她就跑过去厨房动起手来。吴起凡走到厨房，抱着双手靠在墙上看着唐小栗说：“唐小姐，请你出去。”唐小栗右手拿着锅，左手拿着铲，看着吴起凡，突然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几声，她连忙趁机对吴起凡说：“你听，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一下吧。反正我要当你的生活助理，现在就可以开始熟悉工作了。”

    吴起凡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她：“那你吃完东西就马上离开。”唐小栗高兴地说：“好的好的，那您想吃什么？”吴起凡随口说：“给我做个海鲜面吧。”

    可是，唐小栗不会做饭。

    从小，唐小栗就对做饭不感兴趣，她妈也不让她做饭，长这么大，要不就在家里吃饭，要不就在学校吃饭，要不就在外面吃饭，她做得最好的就是泡面。但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做个海鲜面，和泡面是一样的做法吗？

    唐小栗突然灵机一动，她笑嘻嘻地对吴起凡说：“嘻嘻，您先在客厅里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好了。”吴起凡疑惑地说：“你知道东西都放哪吗？”唐小栗说：“我知道，下午周助理都跟我说过了。”

    等吴起凡到了客厅，她连忙拿回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有高连的2个未接来电，她现在也没时间打过去了，她一边故作轻松地哼歌一边打开百度搜索“如何做海鲜面”，随便点开一个迅速看了看，便把手机放下开始按网上说的找食材。

    吴起凡家里的食材真是够丰富的，食谱上要的食材，基本上都能找到，唐小栗就在那依葫芦画瓢地现学现做，十几分钟之后，面做好了，从卖相来看，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唐小栗不禁为自己的厨艺天赋双手点赞，真想拍照上传到朋友圈。

    唐小栗信心满满地将两碗面摆到可以坐个人的长方形餐桌的两端，然后请吴起凡过来吃面。她坐在吴起凡的对面，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吃第一口面。吴起凡看了看面，卖相还不错，但当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他又马上把面吐了出来，因为味道。。。。实在是太怪了！咸不咸、辣不辣、酸不酸的。

    唐小栗不敢相信地说：“怎么吐出来了？很难吃吗？”她自己也夹了一口，不到一秒，也吐出来了，赶紧喝了几口水。她对吴起凡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给您去做一碗。”说着就站起来想去厨房。

    吴起凡喝了一口水，擦了擦嘴巴淡淡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做，你把自己的面吃完就可以走了。”说完，就直接走去厨房。做个面，对吴起凡来说简直是手到拿来的事情，他母亲去世以后，他经常做面给他和妹妹两个人吃，他妹妹特别喜欢吃他做的面。

    唐小栗傻傻地看着眼前的这一碗面，吃也是，不吃也不是，但她的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来，她想了想，去厨房又拿了一个碗，倒了一大碗温开水，把碗里的面夹到温开水里涮一涮将就着吃，但艰难地吃了小半碗，实在吃不下了。

    唐小栗把碗拿到厨房里洗的时候，吴起凡的面也快做好了，唐小栗看了一下，做的是青菜瘦肉面，闻起来真香。等唐小栗笨手笨脚地洗完碗，吴起凡正坐在吧台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面。

    唐小栗瞄了一眼，锅里好像还有一小碗，她咽了咽口水，厚着脸皮对吴起凡说：“起凡欧巴，我的好哥哥，锅里的面您要是吃不完，可不可以给我吃了。”

    就在听到唐小栗说“我的好哥哥”的这一瞬间，吴起凡的大脑好像被击中一样，仿佛又回到过去和妹妹一起吃面的时光。

    吴起凡5岁的时候，她妹妹岁，那一年，他们的母亲向美玲得癌症去世了，不到三个月，他们的爸爸吴正诚就和柳如菲结婚，他们家的正诚连锁酒店公司和柳如菲家的菲常酒店集团就重组为菲诚连锁酒店公司。

    正诚连锁酒店当时已经陷入了经营困难一年之久，加上向美玲病重，也耗费了吴正诚大量的精力，无暇顾及公司经营，在那一年，公司已经推迟了好几个月未偿还银行的贷款利息。

    向美玲去世的那个月，银行也向吴正诚下了最后通牒，三个月内再还不上银行的贷款利息，就向法院提出强制拍卖正诚连锁酒店全部资产用于偿还银行贷款的申请。

    那三个月，吴正诚到处找人找关系，忙得焦头烂额的，根本无暇顾及吴起凡和他妹妹吴若桐，而吴起凡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早已去世，从那时候开始，吴起凡的妹妹几乎就全是由他照顾。

    那时候，吴起凡也不是很会做饭，只跟他妈妈学会了做面条，但吴若桐特别喜欢吃他做的面条。周一到周五的早餐和午餐，他们都在学校吃，到了晚上，吴正诚经常不在家，吴起凡回到家之后，就给她妹妹做面条吃。每次她妹妹都吃得津津有味的，吴起凡看着感到特别开心。

    有一个周末，吴正诚到外地出差，忘了补充食物，家里只剩下够吃两顿的面条，吴起凡到处翻也找不到钱，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只找到几个苹果，他就把面条都做给了妹妹吃，自己靠着吃苹果和喝面汤撑了一个周末。

    那个周未，吴若桐很奇怪吴起凡为什么不像平时一样和她一起吃面，吴起凡告诉她，他已经吃过了。吴若桐看到哥哥老是吃苹果，就偷偷到厨柜翻看了一下，发现只剩下一点面条了。

    周日晚上，吴起凡又让她自己一个吃面条，她故意吃剩一半，跟吴起凡说，她吃不下了，让吴起凡把剩下的面吃了。吴起凡已经差不多两天没吃主食了，看着热乎乎的面条，馋得直咽口水，但他担心妹妹吃不饱，还是坚持让他妹妹吃完。

    吴若桐撒娇地对他说：“我的好哥哥，我真的吃不下了，你帮我吃完吧。”吴起凡这才嘶哩咕噜地把面吃得一点不剩，吴若桐眼带泪光地说：“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吴正诚到处求人碰壁，只有柳如菲愿意注入资金，但却提出一个条件：就是要和他在三个月之内结婚。吴正诚知道柳如菲故意要他在妻子去世还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和她结婚，是要报当年他拒绝她的追求，却和向美玲结婚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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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正诚知道这是柳如菲故意要他在妻子去世还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和她结婚，是要报当年他拒绝她的追求，却和向美玲结婚之仇。

    柳如菲和吴正诚的父辈都是做酒店业起家的，两家关系不错，并且住在同一个小区，所以常有来往，柳如菲和吴正诚年纪相仿，又是独生子女，从小也经常一起玩耍。

    柳如菲对吴正诚日久生情，两家也有意结成亲家、强强联合，但吴正诚却不喜欢柳如菲，读大学的时候，对大学同学向美玲一见衷情，非她不娶。

    向美玲家境普通，吴正诚的父母不同意他娶向美玲，加上柳如菲的父母爱女心切，甚至提了愿意用商业利益换取吴正诚和他们女儿结婚，双方父母极力撮合吴正诚和柳如菲的婚事。柳如菲也放下矜持，主动向吴正诚示好表白。

    但吴正诚却像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甚至不惜断绝父子关系也要和向美玲结婚，最后，吴正诚父母还是拗不过儿子的固执，同意了他和向美玲结婚。

    知道吴正诚和向美玲正式订下婚期后，柳如菲一气之下，不顾父母反对，提出要和一直追求她的黄柏洪结婚，并且婚期和吴正诚的婚期定在同一天。

    柳如菲父母知道这是女儿的一时冲动，并且看出了黄柏洪为人不老实，只是看上了他们的家产，并不是真心对柳如菲好，所以极力劝阻女儿，无奈柳如菲已经失去了理智，以死相逼要和黄柏洪在吴正诚结婚的当天举行婚礼，柳如菲父母明知是火坑，却只能眼睁睁女儿跳下去。

    结婚伊始，黄柏洪在柳如菲父母的看管下还算老实，第三年，柳如菲为黄柏洪产下一子，取名黄天扬，柳如菲父母以为黄柏洪为人父亲后会转性，就放松了对他的看管，黄柏洪见柳如菲为他生下儿子，也开始有点肆无忌惮了，并且越来越不把柳如菲当回事，开始到处寻花问柳。

    但柳如菲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儿子三岁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带上律师直接将黄柏洪与情人抓奸在床，让他净身出户，并且将儿子改姓柳。此后，柳如菲专心打理家里的生意，生意越做越好。

    向美玲和吴正诚结婚后第二年，便生下吴起凡，四年后又生下吴若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但好景不长，吴若桐出生后两年内，向美玲父母相继去世，向美玲产后受到打击，身子埋下了病根，身体总是时好时坏。

    吴起凡岁的时候，吴正诚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吴正诚要独力支撑公司和家庭，精力不济，公司也开始走向下坡路。

    柳如菲虽然生意做得很成功，但离婚后却一直单身，她的儿子因为疏于管教，加上黄柏洪被净身出户后，总是想利用儿子获得好处，柳天扬惹上了一身坏毛病，十足一个败家子。

    柳如菲的婚姻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人生的一大段美好年华却是独自度过，没有体会到被男人的呵护与爱惜之情。反观向美玲，虽然红颜早逝，但却家庭幸福，有爱她的男人对她备加爱护。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如菲越来越渴望得到男人对她的爱护，越来越害怕自己大好的年华就此消逝，她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十分复杂的心理，对吴正诚既爱又恨，对向美玲既嫉妒又羡慕，对自己既骄傲又自卑。

    所以，当柳如菲得到吴正诚公司陷入困境时，她提出可以帮助他，前提条件是吴正诚要在向美玲去世的三个月之内与她结婚。

    吴正诚知道，丧妻三个月就再婚，是对妻子多大的不尊重，对孩子又是多大的伤害，他深爱着他的妻儿，也绝不想伤害他们。他也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能找到的能想到的关系和人，他都去求了，如果跪在地上磕头就愿意帮他的话，他不会有半点犹豫。

    可是人性就是帮富不帮穷，越是落难越没有人帮，吴正诚衡量再三，如果公司破产倒闭了，银行还好说，那些追债的私人老板估计会天天找上门来，到时候两个孩子别说正常生活了，就连人身安全都没法保障。

    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吴正诚在最后关头还是答应了柳如菲的条件，他只能希望两个孩子长大后能理解他今天所做的选择。

    柳如菲的父母知道她要和刚刚丧妻的吴正诚结婚，不禁叹息造化弄人，女儿最终还是要和吴正诚结婚，若是一开始两人就结婚了，她女儿的人生或许会幸福很多，现在他们并不想女儿和吴正诚结婚，但也只能随她去了。

    两人结婚后，柳如菲让吴正诚带着两个孩子住进她家的别墅，与她和她父母及柳天扬住在一起，柳天扬和吴起凡兄妹就成了异父异母的三兄妹。柳如菲的父母因为当初吴正诚拒绝过他们，所以对吴正诚及他两个孩子也很冷淡，柳天扬以自我为中心生活惯了，更是对吴起凡两兄妹不友善。

    从那以后，吴起凡及他妹妹便过着一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只有吴正诚在的时候，他们在家中才能受到客气的对待。

    吴起凡和吴若桐也不喜欢在那里住，他们原来也是住同一个小区中的别墅，后来吴正诚的公司经营困难，就把别墅卖了，换成同个小区的一套高层住宅。

    吴起凡和吴若桐晚上放学后，如果吴正诚在家吃饭，他们就到柳如菲家吃晚饭，如果吴正诚不在家吃饭，他们就回到原来的家里，吴起凡做面条两个人吃，吃完玩得差不多再回柳如菲家睡。

    吴正诚知道孩子不喜欢在柳如菲家，也就随他们。一起吃面，就成了吴起凡和他妹妹一种有特殊意义的共同经历。

    “不可以就算了，我不吃了。”唐小栗看到吴起凡夹了一筷子面，却停在空中发呆，眼神闪烁，眼眶甚至有点红了，以为他要生气了，赶紧说。

    吴起凡被唐小栗的话拉回了现实，想到妹妹，他内心某个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击中了一样，语气也软下来了，他对唐小栗说：“我吃不完，你吃吧。”

    唐小栗听了高兴坏了，饿得也顾不上形象了，拿了个碗一点不剩地把面连汤都倒出来，站着就嘶噜嘶噜一口气把面吃得精光。

    吴起凡怔怔地看着唐小栗吃面的样子，有一次，他放学晚了，差不多晚上9点才到家，吴若桐在家里饿得肚子咕咕叫，等他一做好面，也是像唐小栗现在一样迫不及待地一口气把面吃光。

    唐小栗把面吃完后忍不住说：“啊！这面太好吃了！想不到国民男神做的面这么好吃！”那次，吴若桐吃完面之后也是对他说：“哥，你做的面真是太好吃了！”吴起凡笑笑对她说：“你喜欢吃，哥天天做给你吃。”

    可是，吴若桐已经有好久没吃到他做的面了，也已经有好久没人陪他一起吃面了。算起来，唐小栗是除了他妹妹之外，第二个单独陪他一起吃他做的面的人了。

    吴起凡这时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唐小栗，t-shirt加牛仔裤，扎了一条马尾辫，五官也算得上是个美女，但与他合作过的一些女明星相比，少了点气质，不过多了几分自然。

    突然，吴起凡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了，是周小明的微信提醒：起凡，明天上午点3分，我会和千度直播平台安排的直播粉丝到你家，9点开始正式直播。这是周小明的工作习惯。

    吴起凡从来不回这种微信，但今天他却回了一句：那个直播粉丝现在在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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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凡从来不回这种微信，但今天他却回了一句：那个直播粉丝现在在我这。回了微信后，他就端起碗准备去洗。唐小栗连忙夺过来说：“我来洗，我来洗。”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唐小栗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是高连的电话，唐小栗把碗筷放在一边，对吴起凡笑笑，跑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一接电话，就听到高连气急败坏的声音：“唐小栗，你干嘛不听电话也不回我啊？明天就要直播了，你要是玩失踪，我杀了你。”

    唐小栗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开口跟高连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没失踪。。。刚才。。。刚才有点事不方便电话。你找我什么事了？”

    高连说：“有什么事不方便啊？明天就要直播了，你准备好没？还有，你下午打给我啥事？在忙没听到。”唐小栗心虚地说：“现在都。。。都没事了，准备好了。”

    高连说：“你现在在哪啊？明天别迟到了。第一次见面，给人家男神留个好印象。”还好印象？都被男神当贼用绳子绑起来了，唐小栗结结巴巴地说：“印象。。。印象估计。。。估计不太好。”

    高连连忙问：“你说什么？为什么印象会不太好？”唐小栗深呼吸一口气，把她下午搬完行李离开之后，又偷偷溜回来被吴起凡撞见把她绑起来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高连听了简直要疯了，唐小栗这是弄哪一出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明天还能不能好好直播了？他骂唐小栗道：“你没地方住怎么不打给我啊？竟然偷偷跑去人家大明星的房子里住，你疯了吧！”

    唐小栗委屈地说：“谁让我下午打你好几次电话你都不接。”高连说：“那你不会住去酒店吗？真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现在人家大明星怎么说？”唐小栗说：“让我明晚再住进去。”

    高连说：“他没说要追究你什么吧？那你现在找到地方住没？”唐小栗咽了下口水说：“没，我让他等我吃饱了再走。”高连听了差点要把电话摔地上了，他说：“我真是服了你了，唐小栗，还敢跟人家讨价还价，难道你还真想赖着不走吗？赶紧向人家道个歉就撤吧。”

    本来唐小栗还真打算赖着不走，但听到高连这么说，她觉得自己又闯祸了，只好说：“我这就走了。”高连快要哭了说：“赶紧撤吧，姑奶奶。”

    挂了电话，唐小栗想起刚才的碗还没洗，连忙走进厨房，却发现吴起凡刚把碗都洗完了，唐小栗十分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把碗都洗了，应该由我来洗才对。”吴起凡擦干净手说：“以后洗过的碗要摆整齐。”唐小栗看了看碗架，刚才自己随意放上去的碗筷都被重新理了一遍，变得整齐划一，她不禁暗自惭愧。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吴起凡拿起手机点开智能家居的app，连上门口的摄像头，是周小明，他点了开锁。唐小栗听到门铃不知道是开还是不开，但看到吴起凡坐在那里看手机没有动的意思，以为是想让她去开，就走去门口准备开门口。

    唐小栗还没走到门口，周小明就推门而进。一开门，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唐小栗。唐小栗看到周小明，吓得下意识地捂住脸转过身，但周小明已经看到她了。

    周小明喊住她说：“哎，唐小姐，下午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唐小栗吱吱唔唔地说：“呃。。。我。。。现在就走了。”周小明生气地说：“唐小姐，今天下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明白了，明天早上再过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唐小栗惭愧地说：“我晚上没地方住，所。。。所以想偷偷回来住一晚。”周小明听了差点要吐一口血说：“你。。。你这叫非法入侵他人住宅！”他平时办事都十分严谨细致，做事极少出差错，想不到这次唐小栗给他整出了一个大岔子，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周小明转向吴起凡说：“起凡，真是十分对不起！这位唐小栗小姐，就是千度传媒公司安排的直播粉丝，本来我们商量好了明天上午才正式见面，我也不知道唐小姐今晚会偷偷回来住。”说完，周小明递了一份资料给吴起凡说道：“这是唐小姐的简介和她的工作安排。”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下，周小明还想得起把这些资料带上，足见他的办事能力。

    周小明平常对吴起凡那种有点自以为是的态度，那是建立在他自信把事情都做好，吴起凡挑不出毛病的前提下，今天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他也只好夹着尾巴。而吴起凡正想看看周小明夹着尾巴向他求饶的样子。

    吴起凡接过资料，冷冷地看一眼便丢在沙发上。周小明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生怕不靠谱的唐小栗刚才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吴起凡，吴起凡不同意她住这里了，要是这样，那他真是想不出什么补救的办法了，本来安排她住这里就已经是万不得以的事情。

    所以，周小明赶紧替唐小栗求情：“起凡，我看唐小姐也没什么恶意，这也是一个小小的误会，我这就安排她住外面的酒店。”他转过身对唐小栗说：“唐小姐，我们先离开这里，不要打扰起凡休息，等会我安排你住酒店。”

    唐小栗想起高连的话，走过来对着吴起凡欠了欠身子说：“对不起，今天打扰了。”吴起凡看着面前的唐小栗和周小明，还是不说话。

    唐小栗说完就跟着周小明准备离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吴起凡说：“今晚让她住这里吧。”周小明听了有点意外，以他对吴起凡的了解，吴起凡喜欢独来独往，能第二天让唐小栗来的，他绝不会同意今天就让她住进来。

    他有点诧异地转脸看了看唐小栗，唐小栗也懵了，刚才自己软硬兼施，吴起凡死活不让住这里，现在的态度却度大转弯，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周小明生怕唐小栗今晚住在这里会惹出什么大麻烦，他转过身对吴起凡试探着说：“安排唐小姐住酒店也是很方便的事。”吴起凡没有回答，周小明只好对唐小栗说：“唐小姐，既然起凡同意了，那你晚上就住在这里吧。”

    唐小栗有点茫然地应了一句：“啊？哦。”周小明小声地对她说：“老实点，别再乱来了。”唐小栗低声说：“知道了。”周小明听到唐小栗说“知道了”三个字就来火了，说：“今天你都说知道了，结果做的事情哪样像是知道的？”唐小栗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说话。

    周小明又对吴起凡说：“起凡，小栗也是你的生活助理，我给她安排了一些工作，但她刚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熟悉。”吴起凡不置可否，周小明便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周小明就出去了。

    唐小栗看着周小明对吴起凡说话，就像在跟空气说话一样，心想这个吴起凡怎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真是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就了不起，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她有点激动地说：“哎，我说别人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出声呢？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我妈从小就教我，你妈没教过你吗？”

    提起妈妈，吴起凡的眼眶又红了，他眼神怔怔地看着前方，自言自语地说道：“妈妈教过我很多东西，可是，她已经不在了，再也不能教我了。”说完，他就自顾自地走上楼。

    唐小栗一脸错愕，也就是说吴起凡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她是不是又把吴起凡给得罪了？唐小栗啊唐小栗，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了？闯祸倒霉要一条路走到黑？她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真想把自己的脑袋拍得机灵点。

    折腾了一晚上，唐小栗最后还是住进了吴起凡的豪宅，可是她心情已经由兴奋变成了沮丧，现在偌大的一楼只剩下她自己，她却没心情去欣赏这里的豪华了，灰溜溜地走进房间准备收拾东西。

    高连又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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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连又来电话了，唐小栗一按接听，就听到他高了度的声音：“唐小栗，你还真有本事，今晚还真让你住进去了。”唐小栗“嘻嘻”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高连说：“人家周助理刚才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走的后门靠关系当上直播粉丝的？做事忒不靠谱了。”

    唐小栗继续陪着笑，高连气呼呼地说：“周助理都直接问我了，直播粉丝的人选还有没有可能换？你不担心直播效果，人家还担心你影响了吴起凡的形象。”唐小栗争辩道：“这不是还没开始直播吗？”

    高连说：“还没开始直播，人家都已经怕了。我好说歹说，人家才打消这个念头。你说你能不能靠谱点呢？”唐小栗本来就有点郁闷了，现在高连在电话里嘚吧嘚吧地说了她一大通，她也火了就说：“爱换不换的，你说是我想来直播的吗?还不是因为你打肿脸充胖子揽了这个活把我拖下水的，你再唧唧歪歪的，我不干了！”

    高连愣了一下，想不到唐小栗会突然发飙，但想想，确实也是自己把她拉上这条贼船的，再责怪她，她消极怠工那更糟，他安抚唐小栗说：“嘿嘿，你是我们这次直播的灵魂人物呐，不干怎么行呢？我刚才那都是一时着急说的废话，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好了。”

    唐小栗还有点生气地说：“别人的嘴巴都是用来吃饭的，你的嘴巴倒用来放屁了。”高连说：“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了，也不能说把你拖下水了，你想一下，吴起凡今晚竟然同意你住他那里，说明他也不讨厌你，以后跟他混熟了，让他帮你安排个小角色，这不就可以进军娱乐圈了嘛。”

    唐小栗嗤之以鼻地说：“你少忽悠我。”高连说：“我是认真的，你要把这次直播当成是你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唐小栗说：“得了得了，不扯了，还有东西要收拾呢。”高连说：“行吧，明天记得提前5分钟开始调试设备，还有记得戴上耳机，我们随时保持秘密通话。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唐小栗看着一屋子的箱子行李，发愁着不知要怎么收拾才好，突然又想到明天就要直播了，自己还没想好穿什么衣服，又把衣服都翻出来放到床上试了半天，想到口红不知道用什么颜色好，又把所有口红都试了一遍。

    折腾了一晚上，唐小栗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她要买衣服！等她收拾完躺到床上都已经是凌晨2点了，大床实在是太舒服了，她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夜里，唐小栗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着淡紫色的华丽长裙，吴起凡穿着白色的西装，挽着她的手从这个房子的二楼沿着楼梯缓缓往下走，楼下聚集着大量的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式的摄影机对着他们拍照，闪光灯亮成一片，她微笑地向大家挥手示意，然后和吴起凡相视一笑。

    吴起凡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双眼。这时，一名记者问：“唐小姐，你首次和吴起凡先生一起参加直播，心情觉得怎么样？”唐小栗正想回答，大门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伙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向门口，唐小栗面露不悦地示意保安出门制止。

    敲门声停止了，唐小栗露出笑容说：“我觉得这是吴起凡先生的荣幸。”全场一片哗然，大门又传来一阵更大更急促的敲门声，唐小栗怒了，她大声说：“是谁在敲门？给我抓进来！”

    “来”字还没说完，唐小栗突然发现自己掉到一张床上，醒了，原来是在作梦。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左右看看，发现自己睡的地方好像跟平常不一样。“咚咚！咚咚！”真的有人在敲门。

    “啊！现在起点了？”唐小栗瞬间想起了自己是睡在吴起凡家里，并且，今天早上要直播呀！她乱翻了一阵，把手机找出来一看，我的天啊，已经点5分了，手机有十几个高连的未接电话，该死的！昨天晚上怕手机铃声太响了，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砰砰砰！”敲门已经变拍门了，唐小栗赶紧跳下床上，跑去开门，她把头探出门外，看到周小明一脸黑线地抱着双手站在门外。看到她，周小明压着怒火说：“唐小栗，你打算睡到几点啊？”

    唐小栗“呵呵”地陪了个笑脸说：“已经起来了，马上就出来了。”说完，她迅速把门关上，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去洗刷，也来不及仔细化妆了，随便往脸上抹了抹就冲出门口。

    吴起凡正在餐桌上用刀叉慢慢地吃早餐，他一边淡定地继续吃早餐，一边看着一脸狼狈的唐小栗，唐小栗穿了一条背带牛仔短裙，里面是一件蓝色条纹的t-shirt，左边背带没有理顺，绞了一个结，头发就随便往上一拢夹住，剩几缕在两边随意地飘着，脸上抹得一边红一边白的，唇膏也没涂好，都过了嘴唇了。

    唐小栗挤出点笑容，尴尬地向吴起凡打了个招呼：“早啊！”吴起凡已经吃完了，他放下刀叉，喝了一口温开水，又用餐巾擦了擦嘴巴，静静地看着唐小栗，突然说：“你的衣服穿反了。”

    唐小栗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天啊，真的穿反了，蓝色条纹衫有线头的那一边穿在外面了。她真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

    吴起凡没再搭理唐小栗，站起来径直走到客厅，唐小栗这才发现，客厅有两个女的在坐着，吴起凡一坐到沙发上，那两个女的就连忙打开茶几上的一个大箱子，拿出工具，一个帮吴起凡吹头发，一个帮他化妆。

    这时，刚才在一旁打电话的周小明挂了电话走到唐小栗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说：“唐小栗，你打算穿成这个样子做直播吗？你要是没衣服穿，我可以借我的衣服给你穿。”周小明今天穿了一套绿色的西装，除了白色的衬衣外，连领带、眼镜框都是绿色花纹的，唐小栗觉得有一棵树站在自己旁边。

    真是服了这人的衣着口味了，这么重口味还好意思说借衣服给我穿，唐小栗在心里吐槽，但嘴上却说：“我马上就去换衣服。”周小明压低声音恼火地说：“我昨天给你说过，做生活助理是要提前起床备好早餐的，你是来做生活助理的，还是来享受生活的？”

    唐小栗就知道周小明会骂她，可是她确实睡过了，只好低声下气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周小明继续说：“幸好我早上多留了个心，打去万邦酒店确认了一下，才发现你真忘了订早餐，要不又被你坑了。”

    唐小栗“嘻嘻”地笑着说：“周助理真是英明啊。”周小明说：“我还好心给你多叫了一份早餐，不过看来你也没时间吃了。”说完，就走去客厅。

    说起早餐，唐小栗也觉得肚子饿了，本来昨天晚上就不是吃得很饱，谁说没时间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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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早餐，唐小栗也觉得肚子饿了，本来昨天晚上就不是吃得很饱，谁说没时间吃的？唐小栗看了一下时间，点35分了，5分钟应该可以吃完，不管了，先吃饱再干活。她赶紧坐到餐凳上，打开桌上的不锈钢盖子，里面是一个煎蛋、几片煎火腿肠和一小块面包。

    唐小栗傻眼了，吴起凡这么一个大男人才吃这么一点东西？还要用刀叉慢慢吃？真是非我族类！她一把就直接把小面包塞到嘴里，又用叉子把几片火腿肠串起来，一起放到嘴里。

    这时，突然听到客厅的吴起凡说了一句“帮那位唐小姐也打理一下吧。”一个女的应到“好的”，就走向唐小栗，另外一个女的拎着两套衣服跟着吴起凡上楼了。

    走向唐小栗的女生看上去不到三十岁，容妆精致，脸上笑容甜甜的，她向唐小栗自我介绍说：“唐小姐，您好，我叫小薇，吴先生吩咐我来帮你打理一下，您看您吃完了我们就开始吧，可以吗？”

    唐小栗把最后一口煎蛋放到嘴里，嘴巴塞得满满的，两边脸都鼓了起来，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向小薇点点头，发出“嗯嗯”的声音。然后，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水，拼命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为了节省时间，唐小栗边咽食物就边招手示意让小薇跟她进房间。忙乱中，看到周小明边对电话说了“快到了吗？”边往门口走去。艰难地把全部食物都咽下去之后，唐小栗坐在梳妆台面前对小薇说：“小薇，我没时间了，十分钟能搞定吗？”

    小薇面露难色地说：“我尽量吧。那我就不帮你卸妆了，直接在你原来的妆上补补。”说完，她的手拿起工具迅速地在唐小栗地脸上动起来。

    小薇一看就知道是化妆的顶级好手，她在唐小栗的脸上这里擦一下，那里补一下，很快，原本就算是个美女的唐小栗，经过小薇的巧手，看上去竟然可以媲美一些女明星了。

    小薇看着镜子里的唐小栗，也忍不住夸了一句：“唐小姐，你真漂亮！”唐小栗也左右看了看镜里的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化了妆也可以这么漂亮呢？她心情大好地说：“哎，小薇，你的化妆技术太高超了，什么时候有空教一下我吧。”小薇笑笑说：“好的啊！我现在帮你弄一下头发吧。”

    唐小栗虽然心情大好，但总觉得有件事情没做。小薇帮她戴耳环的时候，她一下想起来了，还要戴那个隐藏式耳机！还有，她想起了高连那十几个未接来电！估计他快要急疯了！

    高连现在在千度传媒公司总部的直播控制室里，确实快要急疯了，今天是周六，但贾大全、伊千度以及公司的各部门经理都来到了控制室，见证今天的首播。

    自从吴起凡以亿天价签约千度传媒公司进行直播的消息公布后，千度传媒公司由一间默默无闻的小公司迅速走红为热门的创业公司，公司在媒体不断投放“亿元天价合约内幕”“千度传媒公司神秘背景”等吸引眼球的文章，报道这次天价合约事件和千度传媒公司，话题热度持续不减。

    加上吴起凡按照合约计划在粉丝见面会及各种节目上宣传千度直播平台，也造足了话题，千度直播平台从名不见经传的一个手机直播应用，短短几天，下载量就直线跃升至所有平台的第二位，注册用户迅速突破3千万，增长了几十倍。

    高连这次借吴起凡天价合约的热门话题进行宣传直播平台的战略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贾大全对此也很满意。

    临近直播，现在直播控制室的一个屏幕显示着千度直播平台的下载数量及注册用户数量的数字还在飞速增长，贾大全看着屏幕面带笑容地捋着自己下巴的那一小撮像个竖写字的胡子，丝毫没发觉高连着急得在冒汗。

    按照预定的方案，在点45分，唐小栗就应该打开f4直播平台进行首播前的最后测试，但现在已经是点4分了，调试的屏幕还没看到任何画面。技术部的刘总在伊千度耳边小声地报告了无法连接唐小栗直播平台的情况。

    伊千度敏锐地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她看了看屏幕墙，显示用户活跃度的指数及在线用户数量已经升到最高点，她吩咐刘总让工程师再检查一下系统有没有问题，然后走到不时看手机的高连身边问：“高总，小栗那边没出什么状况吧？”

    伊千度是一个做事很保守的人，很多事情她宁愿多费时间和资源，也要确保事情不出差错。千度直播平台开发的时候，她就为了系统的可靠性而牺牲了部分的效率，但千度直播平台的可靠性却非常高。

    尤其是最近短短的几天之内，用户数量呈爆炸式增长，但千度直播平台却经受了考验，没有出现崩溃，用户使用也非常流畅，体验性非常好，这也得益于伊千度当初的开发思路。

    包括唐小栗去直播，伊千度也让她带了两台f4无人直播机，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在软硬件方面，伊千度对整个系统的可靠性是非常有信心。而且，f4无人直播平台的操作极为简单，只要打开电源就行了，这边早就配置好了。

    所以，超时3分钟还没接收到画面，唯一的可能就是唐小栗那边出问题了。当初，伊千度也想过在首播当天派工程师去协助，但唐小栗只要把直播平台的电源打开了，总部这边就可以控制了，也没这个必要，所以也就没有派人。

    高连今天早上7点就开始打唐小栗的手机，一直打到点，但就是没人接听，他从生气到暴怒到抓狂再到绝望，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打给了周小明，周小明一听觉得事情不妙，也顾不得发火了，他不懂直播，所以建议高连马上派人员来协助，做好两手准备，自己就去吴起凡家，果然发现唐小栗还没起床。

    高连连忙私下叫了培训唐小栗的工程师小方赶过去，让他务必在9点前赶到，把f4直播平台打开。等安排好了，这边要开一个首次直播前的短会，高连也不方便打电话了。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开会，一边心急如焚地等着唐小栗回他电话，但等到现在也等不到，还有那个隐藏式耳机的app，一直显示没有连接上。

    高连正想打电话给周小明，伊千度就过来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方身上了，希望小方能在9点前赶到把直播设备打开。至少还有一个小方，高连强作镇定地说：“就是出了一点小状况，马上就好了。”

    伊千度半信半疑地说：“那就好。”高连对她笑了笑，心里却把唐小栗骂得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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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千度半信半疑地说：“那就好。”高连对她笑了笑，心里却把唐小栗骂得狗血淋头。

    像是感应到高连骂她似的，唐小栗打了个喷嚏，这边的小薇已经手脚麻利地把她的头发也打理好了，由于时间关系，小薇也来不及帮她做特别的发型了，只是简单地把头发分成两大缕，在后面辫了一个大直辫子，再戴上一个发夹。

    经小薇这一打理，唐小栗像换了个人似的，既靓丽又显得很有青春活力。唐小栗看了一下时间，还真是只花了9分钟，现在是点49分。小薇出去之后，唐小栗也来不及打电话给高连长，她手忙脚乱地把反穿的衣服换回来。

    点5分，伊千度有点坐不住了，她对高连说：“高总，你再打个电话给小栗确认一下情况吧。”高连应了一声“好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了，刚想打给唐小栗，他的电话却响起来了，是小方。

    高连连忙按接听，只听小方着急地说：“高总，我现在在路上堵住了，可能赶不上了。”高连一听，几乎要摊坐在椅子上，他勉强回道：“我知道了。”打给唐小栗，还是没人接听。高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伊千度说：“可能在忙，应该马上就好了。”

    唐小栗听到手机在响了，而且就在她面前边振动边响，但她真的没时间去听了，她正忙着对着镜子把那个隐藏式的耳机塞到耳朵里。

    点53分，高连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快缺氧了，内心的挣扎也到了最高点，纠结再三，他还是决定把真实情况告诉贾大全和伊千度，他实在是对唐小栗绝望了。

    他清清喉咙，吞吞吐吐地对伊千度说：“伊。。。伊总，其实。。。”突然，他耳朵里传了一个声音：“喂，高连，高连，听到吗？我是唐小栗。”

    高连都快急死了，丫的现在才来，他脱口而出地骂道：“你有没有搞错啊！”话一出口，他就想起来，他和唐小栗是在秘密通话的，糟糕！

    伊千度被高连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正想说话，高连赶紧换成笑脸说：“伊总，我的意思是说，你。。。你这边的系统会不会有搞错了的地方？”

    伊千度自信地说：“不可能，高总，你如实告诉我，唐小栗那边到底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唐小栗听到高连和伊千度的对话，知道高连听到她说话了，她一边拿起f4直播平台往外走一边说：“高连，今天睡过头了，耽搁了一下，我现在马上就打开f4。”

    睡过头了？！高连心里一千万匹***奔腾而过！，但他听到唐小栗的话，心里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瞬间不慌了。贾大全并不知道直播前还有个测试，但他听这边的对话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便问：“伊总、高总，有什么问题吗？”

    高连抢在伊总前面说：“没有没有。”话音未落，调试设备的屏幕亮了，唐小栗出现在画面中，工程师报告说：“连上了，一切正常。”时间已经是点57分了，高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差点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

    在这边的控制之下，唐小栗现在直播的画面并没出现在网上，虽然预定是要提前5分钟调试，但那只是预留了出现突发问题的处理时间，现在连接一切正常了，也就没问题了。

    唐小栗拿出手机，看到自己已经出现在手机的画面里了，状态显示调试中，证明一切正常，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把连接f4无人机的钮扣式蓝牙麦克风别到自己的衣服上，试了试音，听到手机传来自己的声音，麦克风也正常了。

    这边，吴起凡已经换好衣服了，还真是一套白色的西装，唐小栗想起昨晚的梦，真是见鬼了。小薇两人也走了，屋里只剩下她、吴起凡和周小明了。

    唐小栗看了看时间，点59分了，她连忙跑到门外，f4无人机灵敏地跟随着她，唐小栗在大门口前站好，f4飞到她的面前，无人机上一个绿色闪烁的指示灯停止了闪烁，变成了长亮，这表示画面已经连到网上了。

    直播正式开始了！

    控制室的其中一个屏幕显示，同时观看直播的人数超过35万！另一个屏幕显示无数的弹幕在不断地弹出，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楚直播画面。主屏显示唐小栗正对着摄像头准备直播。

    唐小栗清清嗓子，虽然心情比当时面试《千年之恋》女主角还紧张，但毕竟是在上影接受过专业表演训练的，一个直播还是能hld得住的。

    她微笑着对镜头挥挥手说：“hi，大家好！各位千度直播的观众们，吴起凡的米饭们（吴起凡的粉丝自称自己是米饭），所有的朋友们，你们好！”

    “凡凡，我爱你!”“我要看凡凡！”“江西的米饭团签到!”“上海的米饭团签到!”“后面的米饭们保持队形！”“快点直播凡凡!”

    唐小栗才说了一句话，粉丝的热情就被瞬间点燃，各种弹幕层出不穷、源源不断，甚之形成队形，一波一波地在屏幕刷过。监控用户活跃度的指数又瞬间往上飙升。

    唐小栗接着说：“我叫唐小栗，也是吴起凡的米饭，超级幸运地被千度直播选上，为大家近距离地直播我们的男神——吴起凡！”

    “啊！为什么不选我？”“我也要近距离直播男神！”“羡慕嫉妒恨！”“我也要报名！”“别哆嗦了！赶紧直播我们的男神！”直播观众们又瞬间炸开了锅。

    当然这些唐小栗都看不到，所以她自顾自地继续说：“而且，我还要和男神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为大家36度无死角地展示男神的日常生活！”

    “男神！男神！快出来！”“我要男神！”又是一阵刷屏。

    唐小栗摊开双手对摄像头说：“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什么都没有拿？那我是怎么自己给自己直播的呢？”她往左挪了两步，又往右挪了两步，无人机的摄像头自动随她的位置变化而转动，她接着说：“我用的是千度传媒公司独家开发的自由者第四代无人机直播平台，可以实现全自动跟拍直播，大家说效果是不是杠杠的？”

    “广告套路深啊！”“卖无人机的吗？”“我进错房间了吗？”网友不耐烦了。

    唐小栗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她左手按在门上，扭头对着镜头说：“这里就是吴起凡住的地方，他就在里面，我们现在就进去跟男神打个招呼吧！”说完，她对镜头做了个招手的动作，用力推开门。

    “喔！”直播室一片欢呼。

    唐小栗有点忐忑不安地推开大门，心想吴起凡那冷冰冰的脸，别人说话也爱理不理的，好像也不太喜欢自己，等下直播被他甩脸那就尴尬了。

    出乎意料地，吴起凡就站在门后，正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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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地，吴起凡就站在门后，正满脸笑容地看着她，或者说是看着镜头，一见到她进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热情地对镜头挥挥手说：“hell，千度直播的朋友们、米饭们，大家好，我是吴起凡，这是我住的地方，欢迎大家！”说完，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终于见到男神了！”“好帅好帅啊！”“凡凡，我爱你！”“凡凡的家好漂亮啊！”

    好家伙！吴起凡一出场，在线用户数量又再一次飙升，接近4千万大关，用户活跃度达至峰值，弹幕数量也创出了新高，米饭们在疯狂地刷屏。

    唐小栗看着挂着一脸帅气笑容的吴起凡，看上去是多么地阳光、亲切，迷倒众生，她有点恍惚，这是昨天那个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吴起凡吗？真是人生在世，全凭演技啊！

    唐小栗收起错愕的表情，连忙转过身面对镜头说：“大家想知道男神住的房子是怎么样的吗？现在我就带大家参观一下男神的豪宅吧！”

    说完，唐小栗引导着f4无人机顺时针地沿着一楼走了一圈，还时不时通过手环控制无人机的镜头36度转动，直播更多的细节。

    唐小栗不得不佩服，吴起凡表现出了很高的职业素养，在她给观众直播的时候，他一直在镜头面前配合直播，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他在引导她的直播。偶尔，吴起凡还会对着镜头给大家讲一下自己平时的生活小细节、小趣事，极大地满足了观众的好奇心，直播效果极好。

    “好壕啊！”“我也要住这样的房子！”“房子好漂亮啊！”类似的赞叹不绝于屏幕。

    一楼看完了，唐小栗犹豫着要不要上二楼，因为周小明交待过没经过吴起凡同意，不得上二楼。但吴起凡对着镜头说：“上面就是我住的房间。”然后就走上了楼梯，她也只好跟着走上去了，顺便对镜头说：“我也是第一次去看男神的房间！”

    吴起凡的房间很大，还有一个独立的衣帽间。唐小栗进去的时候，心也不由自主地砰砰跳，毕竟是进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而且这个陌生男人还是吴起凡，多少少女梦寐以求要想进入这个男人的房间呢！

    房间的设计偏西欧风格，既简约又现代，十分漂亮，唐小栗心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呢？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男神的房间就直播完了，唐小栗却奇怪地发现，吴起凡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架是面朝下盖着放起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倒了。

    直播吴起凡的房间，又引起了一个在线用户数量的新高峰，在线人数突破4千万。屏幕又被疯狂地一阵刷屏。

    至此，直播已经有3多分钟了，唐小栗在吴起凡的房间门口前对着镜头说：“各位千度直播的朋友们，今天上午，我们的首次直播就暂告一段落了。”她顿了顿，故作神秘地说：“一个小时之后，我将在健身房继续为大家直播男神哦！大家想看男神健身吗？记得准时打开你的千度直播哦！”

    吴起凡也对着镜头摆摆手说：“byebye！等会见！”说完，唐小栗操作手环退出了直播，顺便把和高连秘密通话的app也退出了。

    唐小栗感激地看着旁边的吴起凡说：“男神，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刚才配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直播好。”吴起凡淡淡地说：“不用。这是我的工作。”唐小栗想起刚才看到的相架，连忙走回去想把它摆好，她边走边说：“刚才我看到这个相架倒了，我帮你把它摆好。”

    她的手刚碰到相架，却听到吴起凡在背后大声喝止她说：“喂！别动我的东西！”唐小栗扭头看着吴起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还好好的吴起凡，现在却像是头发怒的野兽一样，狠狠地看着她。

    唐小栗把手收回来，怯怯地应了一句“哦”，便慢慢走回来，她心想，好心想帮他把相架摆好，却对我大声嚷嚷啥？！不知道怎么的就招惹他了，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这人也是莫名其妙的，一会高兴一会生气的，不知道是不是有病了！

    唐小栗低着头从吴起凡身边走出门口，吴起凡看也没看她。周小明刚才全程看到了唐小栗的直播表现，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唐小栗直播的时候没有掉链子，也不是完全不靠谱的。

    看到唐小栗低着头走下楼梯，周小明看看手表对她说：“分钟之后，我们出发去健身房，你准备一下。”唐小栗“哦”地应了一句，周小明补充了一句说道：“刚才直播表现不错。”

    唐小栗看了一眼前面穿得像棵树一样的周小明，想不到他也会表扬自己，想想自己的直播首秀也不是那么烂，心情一扫刚才的郁闷，对周小明笑笑说：“谢谢！那我先去准备一下。”

    首次直播结束，千度直播历史性地创造了超过45万人同时在经观看直播的行业纪录，平台的注册用户突破5千万。成绩远超预期，千度传媒公司总部的直播控制室传出一片欢呼声。

    贾大全鼓完掌，又拿出梳子边梳头边说：“伊总、高总，做得好！大家也辛苦了，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争取提前实现我们的小目标——一个亿的注册用户。”高连想不到第一天就已经完成目标的一半，不禁也心花怒放。

    通过监测，“吴起凡千度直播”“吴起凡豪宅直播视频”“吴起凡直播粉丝”成为最热门的三个话题。

    高连给唐小栗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千度直播平台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5千万，目标指日可待。唐小栗也高兴得跳起来。

    简单收拾之后，唐小栗就随着吴起凡他们出发去健身房，本来周小明是从来不随吴起凡去健身的，但今天是首次直播，他担心第一天有突发状况，所以也跟着去。

    所以，周小明坐了奔驰车的副驾，唐小栗只能和吴起凡一起坐在后座。车上，司机在专心开车，周小明和吴起凡一言不发，车里安静得可怕，唐小栗觉得气氛压抑得很，就想讲一个笑话活跃活跃气氛。

    她想好了一个笑话，就鼓起勇气说：“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没人出声，真是冷场得让人尴尬，但唐小栗已经开了个头，她只好硬着头皮说。

    但唐小栗已经开了个头，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有一个小屎壳郎对妈妈说:妈妈，我们为什么都是吃大便啊妈妈:这孩子，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说完，唐小栗自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但也就只有她笑，她感觉车里好像有一股秋风“呼”一声吹过，凉嗖嗖的，唐小栗偷偷瞄了一眼吴起凡，他正看着窗外，看不清他的脸，她突然想到这个笑话该不会让吴起凡想起他的妈妈吧？她的笑容疆在那里，也只好不说话了，真是自讨没趣。

    车很快就到了菲诚文化集团公司总部大楼。一年前，菲诚文化集团为了拓展娱乐事业市场，专门开辟了大楼的18至23层，设置了健身房、排舞室、录音室等设施及安排了专门的办公区。这也是周小明相信公司很快就会设立娱乐事业部的原因之一。

    唐小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健身房，说起健身，她平常最多就是偶尔做个美体瑜伽啥的。她随吴起凡他们乘坐独立的专用电梯，来到了健身房。

    前台的接待员看到吴起凡，连忙热情地迎上来，告诉吴起凡说：“阿杜教练已经在等候了。”接待员看了一眼唐小栗，看到她胸前挂着工作证，也没有阻拦她。

    唐小栗进去才发现这里的健身房好大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她兴奋地东摸摸西瞅瞅，工作人员看到她穿着裙子，提醒她可以先换上运动服再健身。

    等唐小栗换好衣服出来，她已经看到吴起凡和阿杜教练在一起了，阿杜教练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正在给吴志凡讲解动作，吴起凡穿了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和一条白色的运动裤，背心让吴起凡上身的肌肉看上去更加健硕。

    吴起凡正在做一个上举动作，手臂上的二肱肌及胸肌随着他的动作一鼓一鼓的，真是太性感了，唐小栗看得脸有点发烫，连忙转过脸去看别的地方。

    她看了看手环，还有点时间，便掏出手机打算刷刷微博。一打开手机，唐小栗就吓了一跳，她的大学、高中、初中微信群有n条未读消息，还有好多个人给她单独发了微信，她点开看了看，都是关于她早上直播吴起凡的。

    大学微信群里有羡慕她可以近距离直播男神吴起凡的，有带着酸意说她运气好的，有打探她有什么背景靠山的；高中群基本上都是为班里出了一个可以直播男神的美女同学而亢奋；初中群则有好些人在求证：直播的那个唐小栗和他们的同班同学唐小栗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还有n个微信好友发微信给她，不外乎就是问她直播吴起凡的是不是她？要不就是说看到她在直播男神表示好开心好惊讶。再不就是问她能不能拿到吴起凡签名的。

    唐小栗想不到，离刚刚结束的直播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有这么多人知道她在做直播了，这消息传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但一打开微博她就明白了，因为微博最热的三个话题都是关于早上吴起凡直播的。

    唐小栗回复了几个关系比较密切的好友，但高连事前已经提醒过她，不能对外透露直播的有关情况，免得被别有用心的媒体恶意炒作，所以，她也不能说太多。

    突然，一个很久没联系却又熟悉的头像发来了一条微信：“小栗，刚才在网上看到你直播吴起凡，表现真棒！加油！”唐小栗的心一震，一下恍了神，是苏以鹏。

    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微信聊天记录里，这条微信的前一条微信，是她在元旦发过去的：“元旦快乐！”再前一条是“国庆快乐！”再再前一条是“中秋快乐！”。就是在今年元旦发过微信之后，唐小栗彻底对苏以鹏死了心。

    唐小栗的手指微微颤抖，有一段时间，她一有空就翻看她和苏以鹏之间的微信聊天记录，从最后一条一直翻到第一条。

    元旦过后，她强迫自己戒掉这个习惯。她想删掉苏以鹏的微信号，但始终下不了手，唯有屏蔽了他的朋友圈，强迫自己不再点开这个联系人。但偶然看到这个名字，她的内心还是会轻微颤抖。

    毕业之后，离开熟悉的校园，唐小栗少了许多触景伤情的机会，渐渐地她想起苏以鹏的次数越来越少，她都记不得上一次想起苏以鹏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唐小栗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忘记了苏以鹏，但当看到他发来微信那一瞬间，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苏以鹏发给她的上一条微信是：“祝幸福，再见！”然后，却是再也不见了，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

    当初离开得那么绝情，为什么当她已经忘记他的时候，却要突然出现呢？唐小栗的思绪翻滚着。突然，手机的隐藏式耳机app在屏幕提示有人请求连接，唐小栗这才想起她还要直播，5分钟不到就要开始直播了，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点击连上了耳机，开始准备f4无人机。

    一切准备就绪，唐小栗观察了一下环境，偌大的健身室只有她、吴起凡、阿杜教练和周小明，周小明在旁边的休息区坐着休息，健身区只剩她们三人。

    f4无人机的指示灯由闪烁变为长亮，今天的第二次直播正式开始了！

    唐小栗背对着吴起凡和阿杜教练，靠近镜头说：“hello，各位千度直播的朋友们、米饭们，我们又见面了。”经过短短一个小时，观看直播的在线人数又增加了将近300万人。

    唐小栗压低声音继续说：“现在我就在健身房里，我们的男神吴起凡正在健身，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吧。”考虑到吴起凡正在接受阿杜教练的指导，唐小栗故意绕了半圈的健身房才走到吴起凡身边。

    吴起凡看到唐小栗带着无人机过来，知道是要直播了，他擦擦头上的汗水，也配合地向镜头打招呼：“千度直播的朋友们，我是吴起凡，欢迎继续收看直播！”

    他搂着阿杜教练对着镜头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私人健身教练阿杜老师。”阿杜教练竖起两个大拇指，对着镜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的身材也棒极了。

    看到男神秀肌肉，还有一个肌肉型男的教练，女粉丝们口水流了一地，“身材好好好好好好啊！”“好想摸一下男神的肌肉啊！”还有流口水的表情图不断地刷屏弹出。

    吴起凡让教练给观众们展示一下绝活，阿杜教练笑了笑，在地上用单手三指支撑做了五个俯卧撑。唐小栗连忙控制镜头对准他，她自己也看得目瞪口呆。吴起凡在一旁微笑着鼓掌。

    做完俯卧撑，阿杜教练让吴起凡也展示一下自己的健身成果。

    做完俯卧撑，阿杜教练让吴起凡也展示一下自己的健身成果，吴起凡示意唐小栗随他来到单杠下面，他用单手做了五下引体向上。

    阿杜教练好像受到了刺激一样，也兴奋地在单杠上表演了一套高难度的动作。唐小栗在一旁傻傻地看着，突然，耳机里传来高连的说话声：“对，小栗应该去互动一下。”

    高连在跟谁说话呢？唐小栗仔细听听，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说：“小栗应该去捏一下吴起凡的肌肉嘛。”接着传来高连清晰的声音说：“对，贾总说得有道理，这样的互动观众更爱看。”

    高连顿了顿，似乎是说给贾大全听又似乎是说给唐小栗听，他说：“小栗，去捏一下吴起凡的肌肉，就好了。”纳尼？！唐小栗算是听出来了，高连是让她跑去捏一下吴起凡的肌肉，制造直播效果。

    虽然唐小栗也真的很想上去捏一下男神的肌肉，但现在是在直播呢，几千万人在看着，要真是跑上去捏下吴起凡的肌肉，观众会怎么想她呢？轻佻好色？

    唐小栗装做没听见一样，继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耳机里又传来贾大全有点模糊的声音，似乎有点不耐烦地说：“啧，看看她，怎么还像个石雕一样站在那里？”

    高连陪笑说道：“贾总放心，以我对唐小栗的了解，她应该马上就会上去互动的。”最后这半句，他加重了语气，毫无疑问是对唐小栗说的。停了一下，又听见高连小声地说：“赶紧去吧！”

    该死的高连！唐小栗一边在心里骂道，一边在琢磨该怎么办，这时，吴起凡刚做完卧推动作的训练，正站起来准备走向另一边的器材。

    唐小栗咬咬牙，走到他面前，转过身面对镜头说：“各位千度直播的米饭们，我来为大家检验一下男神的肌肉是不是真材实料的，好吗？”

    说完，她转过身忐忑不安地看着吴起凡，吴起凡有点意外地看着她，但也算配合，他握紧拳头向两侧平举着双手，手臂鼓起了结实的肌肉。

    唐小栗既紧张又害羞地伸出一个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吴起凡手臂上的肌肉，又用手捏了捏，好结实的肌肉！虽然只是摸摸手上的肌肉，但毕竟是和一个陌生男人的肌肤之亲，唐小栗觉得心跳加速。

    果然，这一举动又引起粉丝的疯狂刷屏，“放开男神，让我来！”“我也要摸男神！”“不许碰我的男神！”“不能借机占我男神便宜！”各种各样的字幕又引起了一个弹幕的小**。

    耳机传来了贾大全的声音：“这才对嘛！”还有高连的声音：“我就说贾总大可放心嘛！。”唐小栗心里在骂这两人，但嘴上只能对着镜头说：“米饭们，经过我检验，这是货真价实的肌肉！”还比了个二的手势。

    吴起凡展示完肌肉，便走向另一个健身器材，阿杜教练已经在那里等着他。唐小栗看了看时间，在健身房直播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她寻思着再过5分钟就结束直播。

    于是，她对着镜头招招手说：“想看男神是怎么练出这一身肌肉的吗？继续跟我来。”一边说，她一边朝吴起凡走的方向倒退。

    突然，吴起凡停了下来，看着健身室的入口处。唐小栗倒退着没有发现吴起凡已经停下来，当她一转身的时候，已经快要撞到吴起凡了。

    唐小栗吓了一跳，想要躲开吴起凡，慌乱中却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扑向了吴起凡，她的手下意识地搂住了吴起凡的脖子。

    吴起凡反应很快，感觉脖子被人搂住，迅速一个半转身，发现唐小栗马上就要摔倒了，连忙双手把她拦腰抱住，而唐小栗正好搂住他的脖子！

    多么浪漫的一个拥抱姿势！吴起凡看着怀里的唐小栗，发现唐小栗也在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内心深处某个地方悸动了一下。

    唐小栗发现自己没有摔倒，而是躺在吴起凡的怀里，和他四目双对，她心里砰砰砰地乱跳，感觉时间似乎停止了在这一瞬间。

    从摔倒到吴起凡把她扶起来，前后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唐小栗却好一会回不过神来，直到耳机传来贾大全的声音：“哟，还抱上了。”她才想起自己在直播。

    吴起凡已经在做健身动作了，唐小栗强作镇定地对镜头说：“好了，千度直播的朋友们，我们这次直播就先到这里，下午再见！88~”说完，就退出了直播和耳机。

    但刚才那一幕却被几千万的千度直播观众看到了，网友们像烧开的水一样，瞬间沸腾了，有骂唐小栗是心机婊故意扑到吴起凡身上的，有羡慕唐小栗可以被男神抱着的，有说要退出千度直播的，好不热闹。

    唐小栗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回去换衣服，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男子也来健身室了，并且正向他们这边走来。

    唐小栗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身高有18米左右，脸上轮廓线条很粗犷，圆目厚嘴，染了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其中一只耳朵还戴了耳钉，眼神看上去并不友善。

    他还没换上运动服，身上穿了一条皮裤和夹克，双手插在裤兜里，痞里痞气地走过来。唐小栗有点胆怯地看着他，心想该不会是个小混混吧，但这个地方按理不可能让小混混进来啊。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走的时候，吴起凡说了一句：“你先走吧。”唐小栗听了，连忙拿起东西低着头走向更衣室。没走几步，就听见那个男的在说话：“哟，我们的国民男神今天也来这里健身了！”

    奇怪，怎么会有人用这样的口吻和吴起凡说话呢？这个男的到底是什么人？唐小栗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一眼吴起凡，只见他板着脸，一言不发地继续做健身动作。

    那个男的继续说：“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什么时候回去。。。”唐小栗已经走远了，后面说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个男的继续说：“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什么时候回去。。。”唐小栗已经走远了，后面说什么也听不见了。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健身区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周小明还在休息区里。

    唐小栗走到周小明旁边的座位坐下，周小明把他的手机递给她说：“你看，刚才你扑到起凡怀里的视频已经在网上疯传了。”

    唐小栗点开屏幕上一段不到一分钟的小视频，画面一开始就是她一边对着镜头说话一边往后退，在她身后的吴起凡突然停下来，她一转身就碰到了吴起凡，然后就摔到他的怀里，过了几秒两个人分开就结束了。

    唐小栗以为周小明又想批评她，便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对不起，刚才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说着，把手机递回周小明，但周小明没有接，只是说：“你看一下评论。”

    唐小栗疑惑地拿回来，才发现这是一个微博里的视频，视频的标题叫《美女粉丝直播中扑倒吴起凡》，这简直就歪曲实事！她哪里有扑倒吴起凡了？一看视频就知道是个意外了，这些博主为了博点击真是什么标题都敢编。

    她点开评论，前面几条评论分别是：“一看就是个想红的心机婊！”“如果不是故意的，我吃一斤翔！”“我猜下次是衣服不小心滑落！”“想红想疯了！”。。。

    唐小栗越看越生气，后面的评论基本都差不多，清一色地不是在骂她就是在冷嘲热讽，偶尔有几个网友表示看视频觉得她不是故意的，却被一堆的网友攻击。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网友是瞎了吗？还是疯了？还是跟她有仇？这么明显的一个意外，竟然说她是故意的，为了想红而炒作？

    唐小栗看得快气死了，但憋了一肚子气却又不知道往哪发火，和谁去讲理，她激动地指着手机对周小明说：“这。。。这些网友是。。。是不是疯了？！说得是。。。是什么狗屁话！”

    她顿了顿继续骂道：“竟然说我是。。。是故意的。。。是想红的心机婊？神经病吧！这是侮辱诽谤，我要告他们！”

    周小明看着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的唐小栗，却显得很平静。

    对比他见过的一些被媒体或网友黑的明星，唐小栗的反应算是比较不那么激烈的，他见过气得摔东西的，直接在网上和网友对骂的，要马上发律师函的，甚至要去砍人的都有。

    刚才见到唐小栗不小心摔到吴起凡的怀里，周小明凭他的经验就知道网友们肯定会热议这件事，而最大的可能是骂唐小栗，现在，果然不出他所料。

    周小明淡定地对唐小栗说：“小栗，你要跟起凡一起直播他，这是注定会引起无数网友关注的，他们谈论你，拿你的一举一动来作谈资，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小栗生气地说：“他们凭什么诋毁我？”周小明笑笑说：“就凭你原来也跟他们一样，可现在却可以近距离接触吴起凡这样的大明星，可以在几千万人面前直播。”

    唐小栗听了，觉得周小明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但一时又想不出道理在哪里，她还想争辩，但周小明没等她开口就说：“今天才刚开始，以后这样的事多着呢，你得想通它。”

    唐小栗还是觉得气得很，但这时，吴起凡也从更衣室出来了，她只好跟周小明一起迎了过去，不便多说什么。走到跟前，周小明问：“起凡，中午想去哪吃饭？”吴起凡说：“去唐朝私厨吧。”

    周小明应到：“好。”便准备打电话订座，想了一下，又停下来对唐小栗说：“小栗，你打电话去订个座，电话和vip号码给你的资料上有。”

    唐小栗“哦”地应了一句，一边从包里翻出那张纸，找到唐朝私厨的电话打过去，对方要求先报vip号，接着又问了几位，预计什么时候到达等问题，唐小栗除了vip号自己回答之外，其他都得问周小明，她就像一个传声筒一样。

    为什么周小明不自己打电话去订座呢？让她在这里把两边的话传来传去的，唐小栗有点郁闷，但想了想，她也明白了，她现在是吴起凡的生活助理了，以后这事该她来干了，周小明是想让她从现在开始熟悉工作。

    从健身房一直到坐到车上，唐小栗总算把座位订好了。这次车里还是那么地安静，但唐小栗也不觉得尴尬了，她在看手机。

    现在微博的最热话题已经变成了“美女粉丝直播中扑倒吴起凡”，她找到周小明给她看到那条微博，继续看下面的评论，评论是越来越多了，但说的内容也差不多，唐小栗真是快被评论气死了。

    过了一会，她的大学、高中微信群也有人把微博上的视频发上去了，同学的评论与网上的评论截然相反，几乎是一边倒地相信她不是故意的，谴责网友说话不负责任，除了极个别酸溜溜地说“要是这样一扑就能红，那我也乐意啊。”

    同学们的信任让唐小栗心情好了一点，至少认识她的人还是相信她的。车开了不久就到了一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吴起凡戴上了口罩和太阳帽才下车，帽沿压得低低的，不仔细看，真认不出他是吴起凡。

    他们一行三人坐电梯上到了18楼，一开电梯就看见唐朝私橱的招牌，招牌古色古香的，装修也是复古风格，接待人员也是穿着古装。

    唐小栗报了预订的房号，前台领着他们走到房间里，一路上也没发现有大厅，都是一间一间的房间，估计是为了保护客人的**。

    房里的装修更加精致，里面的摆设都是仿照唐朝的，包括挂上了唐朝诗人的作品，唐小栗心里禁不住地赞叹，这里真是太漂亮！应该也很好吃吧？想到吃，她的心情又更好了一点。

    周小明轻车熟路，对服务员说：“我们要1680元每位的招牌套餐。”纳尼？！1680元每位？那三个人吃一顿午饭就花了5000元？唐小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讶地脱口而出：“啊？要1680元每位那么贵？！”

    唐小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讶地脱口而出：“啊？要1680元每位那么贵？！”

    她看了看周小明，心虚地对服务员说：“我。。。我不用吃那么好的，这里。。。有面条快餐之类的吗？”服务员看了看周小明，礼貌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没有面条快餐，都是按位算的，最便宜的特价套餐是1280元每位。”

    唐小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周小明打断她对服务员说：“就按我刚才说的下单吧。”服务员应了一句“好的”就退了出去。

    唐小栗最近看上了一个包包，要1500多块钱，她犹豫了很久，都下不了决心去买，但现在吃一顿饭，一个包包就没了，这对唐小栗来说，实在是太奢侈的一件事情了，她一下接受不了。

    她对周小明说：“要不，我。。。我等会自己出去吃个快餐吧，不用点我的了。”说完，她偷偷瞄了一眼吴起凡，从健身室出来，吴起凡就一直板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刚才她和周小明在说话，他也好像没听见一样，一个人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刚才直播还好好的，怎么又像换了个人似的，唐小栗觉得这个吴起凡的心情怎么飘忽不定的，比女人还难捉摸。

    周小明瞪了唐小栗一眼说：“小栗，你的工作是要做好服务，而不是去想怎么省钱。”唐小栗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突然，半掩的门被人推开，有一个人边走进来边说：“起凡，你怎么也在这里？”

    进来的人身材高大，将近有19米，一脸帅气的笑容，唐小栗感觉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吴起凡脸上露出笑容对他说：“李臣，你怎么也在这里？”周小明热情地招呼他坐下：“李臣，来，请坐。”

    唐小栗一下想起来了，是《千年之恋》的男二号李臣。李臣在剧里饰演郁离，一个敢爱敢恨、为爱痴狂的男子，最后甘愿为了自己深爱着却不爱他的女人去死，唐小栗当时还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想不到能见到李臣真人，唐小栗内心有点小激动，她当时还幻想过，如果在现实中也有像李臣一样的男子不顾一切地深爱着她，愿意为她而死去，那就好了！

    桌子不大，是个四方桌，只有四个位置，李臣坐在进门的位置，在她和周小明之间，他对吴起凡说：“我和两个朋友刚好过来这里吃饭。”

    顿了顿，李臣又笑着对吴起凡说：“刚才我们都在看你的直播，肌肉练得不错呀！”吴起凡笑笑说：“还不是因为看到你身上的肌肉，我才去练的。”李臣看上去确实很结实，像头牛一样。

    他转过脸看了看唐小栗，又对吴起凡说：“这个就是你刚才在直播里英雄救美的美女了？”周小明向李臣介绍说：“她叫唐小栗，是千度直播选来给起凡做直播的，现在也是起凡的生活助理。”

    李臣笑着伸出手到唐小栗面前说：“小栗，你好！”唐小栗有受宠若惊地和李臣握了握手，对他笑笑说：“你好。”李臣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让唐小栗感觉他就像个邻家的哥哥，特别亲切，没有一点明星的架子。

    李臣叫“小栗”叫得是那么自然，就好像已经认识唐小栗好久一样，他和吴起凡他们聊了一会就走了，这时，菜也开始上来了。每个人都是特别精致小巧的一份，有甜点、汤、小吃、主菜等等，足足有七八个小碗。

    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唐小栗虽然心痛钱，但美食当前，她已经化心痛为食欲，开心地吃起来，几种食材搭配得恰到好处，份量也刚好，吃完一份也不觉得腻，每一份的口感味道都不一样，让味蕾受到了充分的刺激，真是很好吃！

    唐小栗一边吃一边贼心地想，以后要是经常能这样好吃的东西就好了，一边又骂自己没出息，一顿饭就忘记了保持劳动人民勤俭节约的良好作风。

    吃完饭，周小明掏出一张黑色的卡对唐小栗说：“这张黑卡是我们公司的黑金贵宾卡，你拿去给他们刷一下，然后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唐小栗接过卡，卡片很有质感，比一般的银行卡更重一些，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卡的四边还镶了金边，非常精美。

    周小明继续说：“凡是菲诚文化集团公司名下或者参股、合作的酒店、饭店，都可以刷这张卡，这间唐朝私厨也是我们公司参股的。”

    唐小栗点点头，拿着卡走出房间，房间外是长长的一条走廊，她有点晕菜，看到远处有一个服务员，便走过去问了路才找到服务台。

    唐小栗把黑卡递给了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感觉工作人员对她的态度特别热情尊敬。结完帐，唐小栗走回长廊，发现自己忘了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感觉每个房间都长得差不多，真是晕！

    她隐约记得房号是107还是109，她站在107房的门口，正犹豫着是推门进去看看还是返回服务台。突然，有人叫住她：“小栗，你站在那里干嘛？”

    唐小栗转脸一看，是李臣，他正从离唐小栗不远的地方，向她走来。唐小栗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忘了自己是哪个房间了。”

    李臣“哈哈”一笑说：“哈哈，真是大头虾，你是109房的。”说完，他站在109门口向她招手说：“来来来，这里才是你的房间。”

    唐小栗红着脸走过去，边走边说：“谢谢！”李臣笑着看着她说：“哎，小栗，我觉得你直播得挺好玩的。”“真的吗？”唐小栗想不到李臣会夸她，开心地说。

    “真的，我还会看你直播哦。”李臣笑容明媚，唐小栗的心忽然也感到阳光灿烂了起来。进了房间，她要把卡还给周小明，周小明却让她保管好，并告诉她上次给她的资料里列出的商家都可以用这个黑卡。

    下午三点半，吴起凡要去公司总部大楼排舞，现在时间还早，吴起凡突然很想去一个地方，他在家里的停车场下了车，便开上了自己常开的一辆黄色的法拉利绝尘而去。

    吴起凡突然很想去一个地方，他在家里的停车场下了车，便开上了自己常开的一辆黄色的法拉利绝尘而去。

    半个小时之后，吴起凡出现在美林湖山庄小区内的a幢1303房——这是他曾经的家，他想家了。吴起凡把钥匙放在进门鞋柜熟悉的位置上，以前，一旦他没有把钥匙放到这里，妈妈便会唠叨他不把钥匙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出门的时候老是要找钥匙。

    他和妹妹却总是不听，一进门就随处放钥匙，出门之前总是要花一阵子时间找钥匙，妈妈则总是边帮他们找边唠叨他们。但自己从妈妈去世后，他和妹妹却从来没乱放过钥匙。

    吴起凡慢慢打量着屋里的一切，跟妈妈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客厅的布沙发，是妈妈最喜欢坐的地方，妈妈身体尚好的时候，总是坐在沙发上等他们放学。

    “妈妈，我回来了！”这是吴起凡和妹妹每天放学回来的第一句话，妈妈总会满脸笑容地转过脸来对他们说一句：“回来啦！”

    吴起凡10岁那年，他爷爷奶奶在一次车祸中意外去世，他爸爸吴正诚独力支撑家庭和公司，精力不济，他们家的公司便开始走下坡路。11岁那年，吴正诚便变卖了家里很多的产业去补充公司的资金，他们家原来住的别墅也卖了，全家便搬到这里住。

    右边的餐桌，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吴正诚那时焦头烂额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吴起凡和妈妈、妹妹一起吃晚饭。也就是在这张餐桌上，妈妈和妹妹吃吴起凡第一次学做面条，那次的面条煮得很难吃，但妈妈却吃得津津有味。

    吴起凡12岁那年，他妈妈向美玲本就时好时坏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差。每天放学回家，开门的时候，吴起凡心里总是很紧张，他希望一打开门，就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等他们回来，因为这说明妈妈当天身体状态不错。

    吴起凡走进厨房，地上还有一个蓝色的塑料小板凳，妈妈做饭的时候，吴起凡就坐在这个凳子上，一边和妈妈聊天，一边帮妈妈置菜。那时，他的个子不高，煮面的时候，还要站在这个凳子上才看得见锅里的面。

    他拍拍凳子上的灰，坐了下来，妹妹与他争这个凳子坐的情形仿佛历历在目，想到这里，吴起凡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但他的笑容很快就疆住了，因为他想起妈妈病的时候，总是特别的痛，痛得发抖。

    他第一次煮面，是因为在厨房看到妈妈痛得连筷子都拿不动，他自告奋勇，坚持让妈妈休息，站在小板凳上做的面。后来，每次妈妈生病，爸爸又不在家的时候，吴起凡就去做面给妈妈和妹妹吃。

    妈妈生病的时候，胃口不好，吴起凡以为是他做得面太难吃了，就用心去琢磨怎么做好吃的面，做面的水平大有提高，尤其是妹妹吴若桐特别喜欢吃他做的面，妈妈自嘲自己做面的水平都比不上他了。

    吴起凡走出厨房，来到客厅，坐在妈妈常坐的位置上。吃完晚饭，他和妹妹就在客厅的茶几上做作业，和妈妈一起等爸爸回来。

    那时，吴若桐才刚上小学二年级，特别喜欢学习，写作业时候专心致志的样子特别可爱，吴起凡故意干扰她写作业，她就生气，向妈妈告状。但事后又成了吴起凡的跟屁虫，总是让吴起凡教他认更多的字。

    妈妈问她为什么想认识更多的字，她说，认识更多的字就可以看懂医生的书，就可以知道怎么给妈妈治病了。向美玲听了，差点忍不住流下眼泪。

    吴起凡看着屋里熟悉的摆设，怔怔地出了神，这里曾经是他的家，有着他和家人幸福快乐的回忆。可如今，他的家在那里呢？这里早已是物是人非。

    妈妈去世了，爸爸另结新欢，他至亲的妹妹病重被柳如菲不知送去哪去进行所谓的治疗。现在，再没有人分享他的喜怒哀乐。

    吴起凡走到阳台，向外眺望，不远处就是一个湖，湖面平静，像一块明镜，有一段时间，吴起凡的内心就像这个湖面一样，心如止水，如行尸走肉般日复一日地过着日子，仿佛那个拍戏、上节目、与粉丝互动的不是自已，而是另外一个人。

    他扶着栏杆，俯身向下望，良久，才站直身子。吴起凡回到屋里，走到妈妈住过的房间，打开门，看着里面的一切。

    妈妈的病到了后面，经常整天整天地躺在床上，吴起凡和妹妹放学回来，就坐在妈妈的床边，和妈妈讲学校发生的事情，妈妈总会艰难地挤出一点笑容。

    吴起凡仿佛又看到了他和妹妹围着妈妈说话的情景，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似乎妈妈只是感冒了，明天就会好起来。他的眼圈禁不住地红了起来。

    妈妈去世已经8年了，但吴起凡却觉得过去与妈妈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发生在昨天。他关上门，来到妹妹的房间，打开门。

    吴若桐特别的乖巧懂事，向美玲因为生病不便与她同床睡，她6岁开始就自己一个独立睡一间房。吴若桐第一晚自己睡的时候，向美玲既不舍又担心，问她如果怕就继续跟妈妈睡。

    吴若桐却说，她晚上如果害怕就会抱着妈妈送给她的hellokitty玩偶睡，这样就像抱着妈妈睡一样，她就不害怕了。

    那天晚上，向美玲偷偷去看吴若桐，发现她真的抱着hellokitty睡着了，但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向美玲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稚嫩的脸，眼泪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吴若桐从小就很喜欢hellokitty玩偶，尤其是妈妈在她上小学时送给她的那一个有她半身高的hellokitty，她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

    吴起凡16岁那年，吴若桐12岁，他们和父亲吴正诚一起搬到了柳如菲家住。吴起凡永远记得，刚搬进去不久的一天晚上，吴正诚不在家，他和妹妹放学回到自己家玩了很久，才不情愿地回去柳如菲家。

    一回到柳如菲家，却看到柳天扬在客厅里玩游戏，而他的屁股却垫着吴若桐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觉的那个hellokitty玩偶。

    “啊！”吴若桐尖叫着疯了一样冲上去要把hellokitty抢过来。

    “啊！”吴若桐尖叫着疯了一样冲上去要把hellokitty抢过来。她用力推开柳天扬，把hellokitty紧紧搂在怀里。柳天扬对着电视玩游戏正在紧要关头，忽然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一个踉跄，直接向前扑倒在地板上，牙齿咬到嘴唇出血了，游戏也gameover了。

    柳天扬从小在家里就是小霸王，从来只有他推人，没有人推他，他边从地上爬起来边破口大骂道：“谁tmd推我了，找死啊？”他站起来，看到吴若桐正紧紧地搂着他刚才坐着的那个hellokitty。

    柳天扬觉得嘴巴咸咸的，用手摸了摸嘴唇，发现流血了，他朝地上呸了一口口水，全是鲜红色，他一边擦着嘴巴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吴若桐骂道：“你干嘛推人了？神经病啊？”

    柳天扬的外公柳光明正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看到柳天扬嘴巴流血了，连忙走过来看他伤到哪了。看到只是嘴唇破了，没其他大碍，柳光明才放下心，但他也生气地对吴若桐说：“你这小孩，好端端地推人干嘛？没点家教的。”

    吴若桐双眼噙着泪水，委屈地说：“是他坐了我的hellokitty。”柳光明没好气地说：“不就是一个破玩偶吗？还给你就是了，用得着推人吗？”

    吴若桐大声说：“那是我妈妈送给我的，我不许别人坐她。”说完，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刷刷地流下来，伤心地搂着hellokitty哭了起来。

    吴起凡走到妹妹面前，蹲下来，一边心疼地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说：“桐桐，没事了，咱们不哭。”吴起凡看到妹妹在伤心地哭，心疼极了。

    他知道妹妹从小就很懂事，平常就算受点小委屈，也不会轻易地哭，今天哭了，那是因为真的伤到她的心了。在妹妹眼里，那个hellokitty绝不是一个破玩偶，而是代表着妈妈，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的妈妈。

    想到妈妈，吴起凡的眼眶红了，他不敢继续看着妹妹，生怕自己的眼泪下一秒就会汹涌而出，和妹妹抱头痛哭。吴起凡低下头，用力闭着眼睛，想把眼泪逼回去。

    突然，吴若桐“哗”地大哭一声，身子往一边歪，吴起凡连忙抬头一看，原来是柳天扬跑过来要把吴若桐抱着的hellokitty抢过去。

    他一把抓住hellokitty的头，用力往外拽，吴若桐力气不够他大，差点一下被抢了过去，只抓住hellokitty的两只脚。柳天扬边抢边骂道：“我就是要坐它，怎么着？！”

    吴起凡连忙起来抱住hellokitty的身体，要帮妹妹抢回来，柳天扬拿他妹妹最心爱的hellokitty用来垫在地上坐，让他妹妹那么伤心难过，他已经够愤怒的了，现在还想要抢走妹妹的hellokitty。

    吴起凡感到自己全身的血在翻滚沸腾着，他红着眼，嘶声吼道：“放手！”整个房子都好像被震得动了一下。柳光明看到两个孩子在争抢，连忙走过来想劝开他们，一边说“别抢了！”一边要分开他们两个。

    柳天扬像疯了一样，非要把hellokitty抢过来，他竭尽全力地往外扯，边扯边喊：“我就是坐它了，怎么着？！”吴起凡也死死抱着不放。

    突然，“嘶！”地一声，hellokitty从脖子那里断开了，一分为二，里面的棉花散落了一地，吴起凡他们三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好不容易才站稳。

    柳天扬见hellokitty被撕烂了，心里的气也解了，他拿着hellokitty的头看了看，不屑一顾地说：“好了，还给你吧，我不要了。”边说边把hellokitty的头丢向吴起凡那边。

    吴若桐抱着另一半的hellokitty，摊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起来。看到棉花满天乱飞的那一刻，吴起凡感到全身的血管就快要爆炸一样，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劲，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tmd要把柳天扬给杀了！

    柳天扬的话还没说完，吴起凡就一拳打到他脸上，吴起凡现在的劲比平时大了两三倍，柳天扬感到鼻子就像被一个铁锤猛地敲了一下！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满手是血，他又怒又慌，想冲过来打吴起凡，刚冲前了一步，又被吴起凡狠狠地往肚子上踹了一脚。

    柳天扬只觉得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到一边，痛得捂着肚子“啊！”地惨叫一声，整个人重重地摔到地上，但他的嘴上还硬着，愤怒地骂道：“我cnmd，我不整死你，老子不姓柳！”

    柳光明看到孙子被打，连忙跑过来抱着吴起凡，想把他抱开。吴起凡已经像杀红了眼一样，谁挡他，他就杀谁，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杀了柳天扬这个狗娘养的。

    柳光明从身后紧紧抱住吴起凡，吴起凡一时动弹不得，挣扎之中，他用力把脑袋往后一甩，后脑勺撞到柳光明的脸上。

    柳光明只觉得被撞得天旋地转，双手松开吴起凡，脚下站不稳，向后倒退了几步，摔坐在沙发上。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你在干什么？住手！”。

    原来是柳如菲和她妈妈汪娟娟，被吴起凡刚才大吼一声的“放手！”吵到了，走下楼来看发生什么事，刚走下楼梯，就看到吴起凡把柳光明撞到这一幕，柳如菲生气的大声喝止。

    吴起凡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走上去压坐在柳天扬的身子上，柳天扬挣扎着想推开吴起凡，但吴起凡死死地压住他，柳天扬不断地骂道：“我cnmd！”

    吴起凡一只手按着柳天扬，一只手像铁锤一样一下一下狠狠地打他的头部，每一下都是往死里打，柳天扬一开始还骂着，几下之后就变成求饶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他看到吴起凡的眼神，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根本不认识他，也没有听到他的话，全部都是要置他于死地的杀气，他也害怕起来了，吴起凡是气疯了，真是想把他打死。

    柳如菲冲过来要拉开吴起凡，但她的力气哪够吴起凡大，根本拉不开他。汪娟娟跑到柳光明身边，看看他有没有事，柳光明有高血压，此时只觉得大脑一阵一阵的眩晕。

    就在屋里一片混乱的时候，吴正诚推开大门回来了，柳如菲像见到救星一样，赶紧向他喊：“正诚，快过来把你的疯儿子拉开，他快把天扬打死了。”

    吴正诚被屋里正在发生的一切吓了一跳，但也顾不得问发生什么事了，连忙过来和柳如菲一起，拼命把吴起凡拉起来，柳如菲赶紧蹲下去看柳天扬，只见他满脸是血，她吓得“哗”一声地哭了起来。

    吴正诚看到吴起凡把柳天扬打伤得那么重，也气疯了，他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吴起凡一把掌，“啪！”

    吴正诚看到吴起凡把柳天扬打伤得那么重，也气疯了，他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吴起凡一巴掌，“啪！”愤怒地骂道：“你疯了？！发什么神经？！”

    吴正诚这一巴掌下了狠劲，吴起凡被打得眼冒金星，但也把他从那种要杀人的状态中打醒了，他此时才觉得手背像火烧一样的痛。

    吴起凡捂着被打了五个手指印的脸，红着眼眶、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正诚的双眼，眼神满是怨恨、委屈和伤心，吴正诚也怒其不争地看着吴起凡，眼里全是愤怒。父子俩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对视着。

    突然，汪娟娟惊叫道：“老头子！你怎么了？老头子，你醒醒！如菲，你们快过来看看你爸。”吴正诚连忙走过去，看到柳光明脸色赤红，双目紧闭，他赶紧招呼柳如菲说：“赶紧送医院。”

    说完，吴正诚背起柳光明就准备往外跑，汪娟娟跟在身后扶着，刚迈开步子，他又回头对柳如菲说：“把天扬一起带上医院。”柳如菲听了，赶紧把柳天扬扶起来，也跟着走出大门。

    偌大的房子，现在就只剩下吴起凡和他妹妹了，吴若桐坐在地上抽泣着，眼神直直地看着怀里的hellokitty，右手轻轻地抚摸着。

    吴起凡看了看满地的棉花絮，慢慢走到被丢在一边的hellokitty的头，把它抱起来，然后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把棉花捡起来塞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吴起凡才把地上的所有棉花都捡完，他走到吴若桐面前，蹲下来，一手抱着hellokitty的头，一手扶着妹妹的肩膀，轻声地说：“桐桐，不哭了，哥哥等会帮你重新把hellokitty缝起来。”

    谁知，他这样一说，吴若桐又从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她抱着吴起凡泣不成声地说：“哥。。。妈妈。。。”吴起凡轻轻地拍着妹妹的后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刷刷地流出来。

    那一个晚上，吴若桐一直抱着hellokitty那一半的身子，一会抽泣一会又大哭，足足哭了一个晚上，到了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才累得睡着了。

    吴起凡等妹妹睡着了，才轻轻地把她手里抱着的hellokitty拿过来，找来针线，笨手笨脚地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把hellokitty的头和身子缝起来，手也被针扎了十几次。

    虽然线缝得歪歪扭扭的，hellokitty的头也有点偏了，但总算是把它重新缝起来了，吴起凡又轻轻地把缝好的hellokitty放在妹妹怀里，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洗脸的时候，吴起凡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也被柳天扬抓流血了，有三道长长的血痕。

    那天晚上，柳光明因为高血压引起中风晕厥，幸好及时送医抢救，才捡回一命，柳天扬鼻梁轻度骨折，需要住院观察，待柳光明转到普通病房，柳如菲和汪娟娟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折腾了一晚上，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柳如菲让吴正诚先带她妈妈回家休息，她自己一个继续在医院看着。

    吴正诚一回到家，就怒气冲冲地冲进吴起凡的房间，吴起凡刚洗完脸从洗手间走出来。一见到吴起凡，吴正诚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畜生，昨天晚上差点害死了柳爷爷，把天扬的鼻梁也打折了，我要你马上向柳阿姨他们一家人道歉！”

    吴起凡听到吴正诚竟然颠倒黑白地让他去道歉，他的怒火瞬间又冲上了大脑，他瞪着吴正诚说：“要道歉的应该是柳天扬那个混蛋！”

    吴正诚见到儿子闯出了这么大一个祸还不知错，气得手都发抖地说：“你。。。你知不知道，昨天要是再晚一分钟去医院，柳爷爷就抢救不过来了，要真抢救不过来，我看你怎么赔一个大活人给人家？！”

    说着，他挥手就要扇吴起凡的耳光，吴起凡看吴正诚连解释都不让他解释，伸手就要打他，他一怒之下，右手一把抓住吴正诚挥过来的右手，吼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那个混蛋？！”

    16岁的吴起凡身材已经比他父亲还高大半个头，吴正诚见吴起凡竟然敢挡他的手，又气又恨，气呼呼地把手收回去。

    吴起凡继续吼道：“因为那个混蛋拿了妹妹最心爱的hellokitty来垫屁股坐，妹妹抢回来了，他还过来抢，最后把它抢断成了两半。”

    吴正诚怔了一下，他知道那个hellokitty是向美玲送给吴若桐的，是她最宝贝的东西，但他气在头上，仍气呼呼地骂道：“抢断了就能把别人的鼻梁打断吗？”

    吴起凡见吴正诚从头到尾都在一味地责骂自己，没有一句关心他和妹妹的话，不禁对他失望透顶，他红着眼眶吼道：“你知不知道那个hellokitty对妹妹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她昨天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说着说着，吴起凡自妈妈去世以来几个月受的所有委屈和对妈妈的思念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哭着吼道：

    “你知不知道那个hellokitty是妈妈送给她的？！”我们。。。我们不许他那样对妈妈。。。妈妈给的东西！你。。。你对妈妈无情无义！但我们。。。我们爱妈妈！妹妹。。。妹妹哭了一个晚上，你。。。你怎么不问一句！你。。。你不是我们的爸爸。。。”

    吴起凡越说越伤心，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吴正诚知道，他和柳如菲在向美玲去世不到三个月的时候结婚，是孩子们心中的一个死结，吴起凡提起向美玲，他的心也软下来了。

    吴正诚看着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吴起凡，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转身走出了房间。他悄悄地走进吴若桐的房间，看到吴若桐搂着hellokitty睡着了，hellokitty的脖子可以明显看到缝接的线口，头还有点歪。

    吴若桐的眼睛有点浮肿，在睡梦中不时地抽泣一下，吴正诚心疼地用手轻轻抚摸一下女儿的额头，鼻子一酸，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他连忙用手擦掉眼泪，帮吴若桐扯了一下被子，走出了房间。

    吴起凡自己挣钱之后，总是喜欢买很多很多的hellokitty送给他妹妹，但吴若桐最喜欢的仍然是那个被撕烂过的hellokitty，每天晚上仍然要抱着它入睡。

    吴起凡关上妹妹的房门，回到客厅。

    吴起凡关上妹妹的房门，回到客厅，看到电视柜橱窗里摆着一辆跑车模型，忍不住走过去拿出来仔细地端详起来，这是他10岁生日的时候，吴正诚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曾经，这是他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吴起凡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赛车手，如果不是家庭出现变故，他可能一满18岁就加入车队了，甚至在吴正诚与柳如菲结婚之后，他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但柳如菲却令他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那天早上，吴正诚替儿子向柳如菲诚恳地道了歉。当初，柳如菲提出要吴正诚一家三口搬到她家的别墅住，吴起凡两兄妹及柳天扬都不愿意，吴正诚就已经预料到三个孩子会有矛盾。

    吴起凡两兄妹坚持要继续住自己家，但吴正诚考虑到，两个孩子还小，自己又经常不在家，总不能让他们像孤儿一样在家里自生自灭，总得有个女人来张罗一下他们的生活。

    柳如菲虽说是有点报复意味地和他结婚，但本性并不坏，况且家里有老人看着，还有保姆、司机那些佣人，吴起凡两兄妹住那里，他也放心多了。

    再说，吴起凡两兄妹要是真要住在自己家，那吴正诚总不能抛下他们俩自己去柳如菲家住，两人既然结婚了，还各过各的，那也说不过去。

    吴正诚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搬到柳如菲家，吴起凡和吴若桐本来就恨父亲在母亲去世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与柳如菲结婚，现在还要搬到柳如菲家去住，任凭吴正诚怎么好说歹说，他们就是死活不同意。

    最后，吴正诚只好来硬的，趁他们上学的时候偷偷搬了家，并且把家里的锁也换了。吴起凡和妹妹放学回家，发现吴正诚在楼下等他们，告诉他们已经搬过家了，让他们跟他去柳如菲家。

    吴起凡他们不愿意，坚持要回自己的家，可是回到家门口，发现锁也被换了，他们哭着让爸爸还原来的家给他们，宁愿在门口坐着也不愿意去柳如菲家。

    吴正诚就陪他们一直坐到凌晨，吴若桐年纪小，熬不了夜，靠着吴起凡的肩膀就睡着了，吴正诚知道吴起凡心疼妹妹，就劝他今天晚上先带妹妹跟他去柳如菲家休息。

    吴起凡又气又心疼，最后还是不忍心让妹妹在楼道里过夜，只好背着妹妹跟吴正诚去柳如菲家里过夜。吴正诚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吴起凡他们自此就会安心在柳如菲家住。

    但第二天，吴起凡和吴若桐放学后又跑回原来的家门口里待着，晚饭也不吃，吴若桐嚷着要哥哥做面给她吃，吴起凡也求吴正诚开门让他进去做面给妹妹吃。

    但吴正诚怕他们一进屋就赖着不走，那就前功尽弃了，只好狠心不开门，吴起凡和吴若桐又待到很晚困得受不了了，才不情愿地跟吴正诚去柳如菲家。

    但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吴起凡和吴若桐毕竟还是孩子，吴正诚铁了心要搬家，他们想反抗也是有心无力。吴起凡和妹妹接连好几天晚上都回原来的家门口待着，吴正诚也在那里陪着他们，但就是不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家。

    最后，吴起凡和吴若桐答应到柳如菲家住，但要吴正诚把家里的钥匙给他们，吴正诚要他们保证必须晚上在柳如菲家住，才把钥匙给了他们。

    吴起凡和吴若桐住进柳如菲家之后，吴正诚在家吃晚饭，他们才回去一起吃晚饭，否则，他们就回到原来的家自己做饭吃，然后快要睡觉再回柳如菲家。

    柳如菲第一次婚姻以失败告终，这次再婚虽然有点意气用事，但还是希望能够和吴正诚组建一个圆满幸福的新家庭，弥补她多年来未能享受家庭温暖的遗憾。所以，她坚持要吴正诚一家搬来一起住。

    尽管吴起凡与吴若桐折腾了好几天，才愿意搬到她家一起住，但柳如菲还是以最大耐心和善意来对待他们。

    尽管吴起凡与吴若桐折腾了好几天，才愿意搬到她家一起住，但柳如菲还是以最大耐心和善意来对待他们。

    柳如菲和黄柏洪离婚后，一心忙于工作，柳天扬基本交给父母带，她自己很少有精力管教柳天杨，老人隔代亲特别严重，十分溺爱孙子，导致柳天扬从小在家里就是小霸王。

    柳天扬知道吴正诚一家要搬来住，极不愿意，但他最怕柳如菲，所以柳如菲决定了的事，他也不敢反对，并且反对了也没用。

    吴起凡俩兄妹答应搬来住之后，柳如菲和吴正诚每天晚上都尽量一起回家，一大家人一起吃晚饭，并且周末也尽量抽空安排家庭活动，希望两家人可以慢慢融合为真正的一家人。

    柳如菲和吴正诚在的时候，吴起凡他们三人表现得是和和气气的，但不在的时候，柳天扬总是做各种小动作为难吴起凡俩兄妹，有时装作不小心把他们的早餐打翻了，有时又故意说他的东西不见了，要去他们的房间找，有时还诬陷他们不冲厕所。

    吴起凡和吴若桐向吴正诚说过这些事情，但柳天扬在柳如菲和吴正诚面前总是装着很无辜的样子，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吴正诚觉得这些都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反而让吴起凡他们不要小心眼，把吴起凡气得要命。

    柳如菲倒是批评了柳天扬，但柳天扬对她的这种口头批评早就习以为常，过后就恢复旧态。柳如菲还告诉吴起凡兄妹俩，如果柳天扬再搞什么小动作就告诉她。

    吴起凡知道柳天扬是故意为难他们，但人在屋檐下，他们只好惹不起躲得起，只要吴正诚不在家，他们都回原来的家，待到要睡觉的时候再回来。柳如菲多次让他们在吴正诚不在家的时候也早点回家，但他们仍不从，她最后只好作罢。

    这样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时间，柳天扬却觉得没有意思，琢磨着要给吴起凡俩兄妹搞个恶作剧。那天晚上，他琢磨了半天，想起吴若桐每天晚上回到家总是抱着一个hellokitty的玩偶。

    于是，就偷偷溜进吴若桐的房间，在床上找到那个hellokitty，想着把它偷偷放到客厅里藏起来，等吴若桐回来找半天找不到才告诉她，如果她说是他藏起来的，他就说是她自己放到客厅里忘了拿，他碰巧看到了。

    柳天扬抱着hellokitty在客厅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反而看到客厅的任天堂wii游戏机，手痒起来了，随手一丢就把hellokitty丢在沙发上，开始玩游戏。

    他喜欢坐在地上玩游戏，玩了一会，觉得地板硬得慌，随手就把沙发上的hellokitty拿来垫在屁股下坐，结果，吴起凡和吴若桐一回来就看到他坐着hellokitty上玩游戏。

    当柳天扬把hellokitty的头抢断的那一刻，吴起凡所有的怒气都彻底爆发，所以，才狠狠地往死里揍他。

    吴正诚向柳如菲解释了是柳天扬抢断了吴若桐心爱的玩偶，才导致吴起凡和他有了争执，孩子下手不知轻重，希望她可以原谅吴起凡。

    柳如菲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小霸王，但抢断了一个玩偶，也不至于下手这么重，她生气地质问吴正诚：“抢断一个玩偶，至于把人伤得这么重吗？”

    吴正诚沉吟说道：“那。。。那个玩偶是桐桐她妈妈生前送给她的，她一直当宝贝。”吴正诚本来不想提起向美玲，但最后还是决定如实把事情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柳如菲自问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吴起凡俩兄妹不赖，她倒也不奢望他们兄妹俩可以把自己当亲妈看待，只是希望他们可以感受到她的善意，也可以用善意来对待她和她的家人。

    但现在，她儿子只是抢断了吴若桐母亲送给她的一个玩偶，吴起凡就把他打得鼻梁骨折，还害得她爸爸差点丢了性命，这算什么？！她的善意就是换来了这样的回馈？

    柳如菲冷笑说道：“呵！养不熟的白眼狼。”吴正诚正式说道：“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需要时间适应。”

    柳如菲冷笑说道：“呵！养不熟的白眼狼。”吴正诚正式说道：“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需要时间适应。”

    柳如菲没有说话，吴起凡昨晚对柳天扬下手之狠，令她现在还感到后背发凉，吴起凡对柳家的隔阂恐怕是给再多的时间，都是难以消除的。

    看着仍在吸氧的父亲，一夜未睡的柳如菲突然觉得头疼欲裂，她用手按压着两边的太阳穴，眉头紧锁，吴正诚刚从家里回来，他劝柳如菲先回家休息，医院这边由他看着。

    柳如菲拗不过吴正诚，只好先回家。回到家，保姆张妈连忙迎上来，问她是否要把早餐端出来，张妈昨晚早早就休息，直到早上吴正诚回家，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这天早上，张妈早早就按平日习惯备好了早餐，可左等右等却不见一个人下来吃。平时，柳光明是最早下来吃早餐的，基本上她做好，柳光明就会下来了，但这天，晚了一个小时还不见人。

    张妈犹豫了半天，正想上去敲门问问，吴正诚就扶着汪娟娟回来了，张妈吃了一惊，还以为人都在上面睡着呢，她也不想那么多，连忙迎上去问要不要端早餐出来。

    汪娟娟神情憔悴，眼睛又黑又肿，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张妈疑惑地看着她和吴正诚，又问，老爷还没下来吃早餐，要不要叫他下来吃？

    不料，汪娟娟一听，竟然拿手抹眼泪，吴正诚向张妈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张妈只好一头雾水地站在一边，看着吴正诚扶着汪娟娟走上楼。

    过了好一阵子，吴正诚才神情落寞地从楼上下来，他一边吃早餐，一边简单地跟张妈说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说吴起凡俩兄妹和柳天扬出了点争执，吴起凡把柳天扬打伤了，柳光明也差点因为高血压出意外，公孙俩正躺在医院里，吩咐她炖点汤晚点再叫司机送去医院。

    张妈目瞪口呆地听完吴正诚的话，赶紧去准备炖汤，吴正诚简单地吃了点早餐就又赶回医院了。

    柳如菲一脸疲惫地坐在餐桌上，张妈手脚麻利地把早餐端了出来，柳如菲问她，吴起凡和吴若桐吃过早餐没？张妈说，一个早上都没见他们两个下楼。

    柳如菲吩咐张妈，叫他俩下来吃早餐。张妈应了一句，便上楼去叫吴起凡他们，吴若桐还在睡觉，吴起凡在她房间里看着她，张妈找到吴起凡，说柳如菲让他们俩下去吃早餐。

    柳如菲吩咐张妈，叫他俩下来吃早餐。张妈应了一句，便上楼去叫吴起凡他们，吴若桐还在睡觉，吴起凡在她房间里看着她，张妈找到吴起凡，说柳如菲让他们俩下去吃早餐。

    吴起凡应了一句“知道了”，张妈便下去了。他轻轻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眼内全是疼爱。昨晚他打伤了柳天扬，还差点害柳光明丢了性命，吴起凡知道，柳如菲不会轻易地饶过他。

    但他一点也不害怕，即使再重来一百遍，他还是会往死里打柳天扬那个混蛋，他只是后悔没打得更狠一点。所以，柳如菲今天要打要骂，他都不怕，并且，是柳天扬那个混蛋有错在先。

    吴起凡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拳头又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眼神既愤怒又倔强，他自认为并没有做错。吴起凡来到饭厅，看到柳如菲一个人正在默默地吃早餐，张妈已经把他的早餐放在餐桌上了。

    吴起凡兀自走到斜对着柳如菲的座位坐下，柳如菲一直没有抬头，吴起凡坐下后也一言不发地用餐，两个人就这样沉默无语地吃着早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

    柳如菲首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平静：“张妈，你去看看前几天新种的那几株金桂，给它们补点水。”花园里的植物每天都会定时浇水，根本不差这一会。

    张妈在柳家待了十几年，自然明白这是让她出去回避一下。她“哎”地应了一声，便出去花园了。张妈出门后，柳如菲悠悠地说了一句：“起凡，今天的早餐好吃吗？”

    吴起凡怔了一下，想不到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停下来，看着柳如菲，没有回答。柳如菲也看着他说：“你知道，有很多人连一顿早餐都吃不上吗？”

    吴起凡这下可明白柳如菲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他在这里吃她的喝她的，吴起凡紧紧握住手里的刀叉，瞪着柳如菲说：“如果不是你们非要我和妹妹住这里，我们也不会吃你的一顿饭！”

    柳如菲微笑着对吴起凡说：“那你又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出钱救了你爸爸的公司，你和你的妹妹现在就真的连早餐都吃不上了？”

    柳如菲说的是实话，当初要不是她出钱，吴正诚的公司就会资金链断裂，破产倒闭，他们一家三口估计真的要流落街头。

    吴起凡把手里的刀叉握得更紧了，他紧闭着嘴唇，不说话，眼睛直直地瞪着眼前的桌子。妈妈去世前的那几个月，吴正诚不断变卖家里的资产，吴起凡甚至偷偷见到妈妈把自己的首饰塞给爸爸，让他拿去变卖。

    那段时间，吴正诚接到一个又一个的追债电话，虽然他从来不把公司的事对吴起凡说，但吴起凡从他的片言只语和神色中，大概感觉到公司的经营情况越来越差。

    柳如菲继续说：“当然，那是我自愿的。也是我坚持要你们住进来的。但是，做人应该要饮水思源。昨晚发生的事，我希望以后都不再发生。”吴起凡听了，又气又恨，敢情柳如菲的意思是吃了她的，她和她的家人就可以对错不分，随便欺负他和他妹妹？”

    吴起凡“啪”地一声把刀叉放到餐桌上，盯着柳如菲说：“柳阿姨，做人也要分清对错，如果因为我们住在你们家，柳天扬就可以随便欺负我妹妹，那我和妹妹就算睡大街也不会住你们家！”

    吴起凡“啪”地一声把刀叉放到餐桌上，盯着柳如菲说：“柳阿姨，做人也要分清对错，如果因为我们住在你们家，柳天扬就可以随便欺负我妹妹，那我和妹妹就算睡大街也不会住你们家！”

    柳如菲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思前想后地想了很多，吴起凡昨晚打伤了柳天扬，尤其是害得她爸爸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她是气疯了。

    她自问对吴起凡俩兄妹不赖，如今吴起凡却如此对她的家人，让她着实感到心寒和失望。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坚持让他们搬进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善意可以得到相应的回馈，但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但柳如菲又想到，自己本来是想组建一个温暖的新家庭，第一次婚姻家庭已经失败了，难道又要让自己置身于另一个分裂矛盾的家庭当中？

    柳如菲冷静下来又想到，毕竟，吴起凡还是个孩子，以她对柳天扬的了解，肯定是他先招惹了吴起凡他们。想到这里，她的怒气又消了三分。

    她可以原谅吴起凡，但她决定要提醒他，如果不是她，他们早就流落街头了，就算他不懂得知恩图报，也不能忘恩负义。

    所以，柳如菲才说了前面那些话，不料，吴起凡却不领情，柳如菲压着怒气，冷冷地说：“无论怎么说，你和你妹妹现在并没有睡大街，不是么？”

    吴起凡和他妹妹在柳家住，虽然他们爸爸也在，但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而现在柳如菲就是居高临下地告诉他，他们正是寄她家篱下，才免于睡大街，吴起凡感到一种像是接受了她施舍的耻辱。

    他“嚯”地站起来愤怒地对柳如菲说：“好！从现在起，我们就不住你家！”说完，就转身准备上楼去叫妹妹一起离开这里。

    柳如菲也站起来，提高声音说：“我知道你很有骨气，但你真的忍心让你妹妹为了你所谓的骨气，陪你一起去睡大街吗？”

    吴起凡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的，他咬咬牙说：“行，那我自己离开这里总可以了吧！”柳如菲抱着双手，看着吴起凡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你离开了，你妹妹不找你吗？你爸爸不担心你吗？”

    吴起凡握紧了拳头，柳如菲说得对，他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里呢？真的只能去睡大街了。他恨他的父亲，但经济上却不得不依靠他，并且，他父亲还要依靠柳如菲，这让他内心很痛苦！

    他想带妹妹一起离开这里，却无能为力，因此他更恨自己的无能。柳如菲继续说：“要是我真想让你们睡大街，我就不会一再坚持让你们搬进来。”吴起凡倔强地说：“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柳如菲笑了笑说：“我可没空花那么多的精力，去求你们接受我的施舍！”她本想听到吴起凡向她道一句“对不起”，就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笔勾销，但听吴起凡的话，他宁愿搬走也不打算道歉。

    再追究下去，吴起凡说不定真的铁了心要搬出去住，柳如菲并不想闹得那么僵，她决定不再追究下去，于是说：“昨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去追究谁对谁错了，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会对天扬说同样的话。”

    吴起凡想不到柳如菲不再追究这件事，但他的内心此刻也不再想纠缠在这件事上，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强烈的想法，就是他要去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

    那样，他就可以不再依靠吴正诚！他就可以带妹妹离开这里，不再寄人篱下！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一个16岁的高中生怎么样才可以挣到钱，但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

    只要能带妹妹离开这里，再大的困难，他都不怕！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愿意付出10倍甚至100倍的努力！他感到自己的生命突然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除了实现这个目标，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在乎！

    他甚至突然就不恨柳天扬，也不恨柳如菲，因为他没时间去恨他们，挣钱然后带妹妹离开这里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甚至，他愿意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忍辱负重！

    想到这里，吴起凡转过身对柳如菲说：“柳阿姨，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一时冲动了，打伤了天扬，还害柳爷爷进医院了，真的十分抱歉！请你原谅我。”说完，他微微欠了欠身子，表示歉意。

    柳如菲十分诧异地看着吴起凡，想不到他突然会向她道歉，她愣了一下，语气柔和下来说：“事情过去就算了，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从那天起，吴起凡的目标就不再是成为一名职业赛车手，而是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带妹妹离开柳如菲的家。

    从那天起，吴起凡的目标就不再是成为一名职业赛车手，而是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带妹妹离开柳如菲的家。

    吴起凡把跑车模型放回柜子上，看了看时间，该去排舞了。

    吴起凡从车库一言不发地消失后，唐小栗和周小明就各自回家。唐小栗才发现吴起凡住的这栋汤乾一品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豪车展场。

    虽然很多牌子她都不认识，但看那车子就知道值不少钱，唐小栗一路啧啧地看个不停，周小明自顾自的往前走，像一块在走动的绿色大叶子。

    回到家里，只剩唐小栗一个人，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又放肆地享受这个豪宅了，她随便把脚上的鞋踢到一边，冲到沙发边，兴奋地整个人跳坐上去，沙发的弹力把她整个都弹了起来。

    她又跑到橱柜上东看看西摸摸，把整个一楼都瞅了个遍，才回到沙发里窝坐着。唐小栗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可以住这样的豪宅，虽然只是一阵子，但也真是太爽了！她兴奋得在沙发上手舞足蹈的。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手机铃声响起，是高连。一接听，就听见高连兴冲冲地说：“嘿，唐小栗，你知道千度直播现在的注册用户突破多少了吗？”

    听高连的语气像是又有好消息了，唐小栗满怀期待地说：“你早上不是告诉我有5千万了吗？难道又涨了？！”高连兴奋的说：“现在又多了800万了！有5800万的注册用户了！而且，我告诉你，你是没看到，屏幕那显示的注册用户数量还一直在飙升，真是看得我太过瘾了！”

    “哇噻！太棒了！”唐小栗高兴得跳起来。高连又说：“我看今天突破6千万是肯定没问题了！哎呀，唐小栗，我今天才发现你很有直播的天赋嘛！”

    唐小栗傲娇地说：“那是！我看这6千万人，有一半是冲着看我来的。”高连真受不了唐小栗，一赞她就要飞上天了，他打住说：“得了，尽瞎扯！”

    高连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意味深长地对唐小栗说：“哎，不过，说不准下午真会有几十万人冲着来看你哦，你知道现在微博热搜第一位是什么吗？”

    唐小栗“唰”地一下坐起来，刚才被这万恶的豪宅所迷惑了，差点忘了这事了，她当然知道现在微博热搜第一位是《美女粉丝直播中扑倒吴起凡》，有没有几十万人来看她，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已经被几十万人骂过了。

    唐小栗气呼呼地说：“我不知道才怪呢！这个热搜简直要把我气死了！博主就是一标题党，一堆的脑残粉还瞎了狗眼地在骂我！”

    高连揶揄道：“呀，多少人想上热搜都上不到，你这不一夜成名了嘛！”唐小栗骂道：“这样的热搜，谁想上谁上去！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帮我澄清事实，还我清白！”

    高连安慰她道：“网友都喜欢骂来骂去的，你跟他们较真，那是自己找气受，直播还长着呢，过两天那些网友发现新的热点，就把这事忘了！”

    高连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但唐小栗还是觉得憋屈得很，她愤愤不平地说：“我这精神受到伤害了，也算是工伤，你要给我算上！”

    高连应承道：“行行行，现在第一天就突破6千万的注册量了，你继续好好直播，说不定咱们一个月就提前完成1个亿的目标了!”

    想到实现目标后会有一百万，唐小栗的心情又大为好转。

    想到提前实现目标后会有两百万，唐小栗的心情又大为好转，沉浸于有了两百万之后的幻想中。她和高连又扯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唐小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苏以鹏的微信。她在通讯录上找到苏以鹏，点开他早上发给她的微信：“小栗，刚才在网上看到你直播吴起凡，表现真棒！加油！”

    唐小栗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方，不知道是退出还是该回个微信，虽然分开了，但还可以做朋友？还是回一下吧。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晃了几下，但却按不下去。

    她的大脑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唐小栗，你也太犯贱了吧？当初人家离你而去的时候是多么坚决，你哭得多难过，现在一个微信过来你就又搭理他了？你是人家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吗？

    想到这里，唐小栗狠狠心退出了微信。她忍不住打开微博，又点开那条视频，看到评论又增加了好几万，但基本上也都是骂她，她越看越郁闷。难道就对她没有正面评论的？

    唐小栗搜索关键词“千度直播”，第一条就是千度直播的官方微博，放了一条小视频，是今天早上直播的片段剪辑，她点开看了看，感觉还不错，虽然大部分是吴起凡的镜头，但她也有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出镜率，而且镜头都是美美的。

    这条视频的评论倒是很正面，但基本都是在评论吴起凡，网友好像没看到她似的，没有一个提起她的，唐小栗有点失望。

    吴起凡转发了这条微博，我的天啊，都上百万条评论了，网友的评论毫无疑问都是关于吴起凡的，偶尔有些带上她的，都是喷她的内容，真是让人郁闷！

    唐小栗继续刷微博，突然看到李臣的微博带评论转发了吴起凡的这条微博，评论写着：转起！好兄弟参加的直播节目，很赞哦！女主播也很可爱哦！

    终于找到一个正面评论她的，而且还是李臣，唐小栗不禁心花怒放，把这条微博看了又看，读了又读。

    刷微博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已经要出发去排舞室了。唐小栗收拾心情，到车库坐车去菲诚集团公司总部，周小明也一起去了总部，但他没去排舞室，唐小栗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吴起凡和老师还没到，就只有她一个人，唐小栗站在镜墙前面，她记忆中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练舞了。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唐小栗比她大一岁的表姐在过年的时候，来她家拜年，表演了一段新学来的舞蹈，赢得大家伙一片掌声。

    就这一下，唐小栗的妈妈王桂珍就认定唐小栗也是学舞蹈的料，给她报了舞蹈培训班，唐小栗不喜欢学跳舞，就哭着喊着不要去，王桂珍就以各种骇人听闻的手段逼她去，比如，不去就把电视机卖了，不去就不给零花钱，等等。

    唐小栗整个小学的课余时间，都在艰苦卓绝地和妈妈在练舞这个事情上斗智斗勇。终于，她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败下阵来了。

    五年级的一个周末，王桂珍得了重感冒，唐小栗虽然很担心她，但想到妈妈应该没精力送她去练舞了，她就高兴得快要内伤。不料，妈妈拖着重病的身子，还是坚持要送她去练舞。

    唐小栗当时的内心是崩溃的，她欲哭无泪地又被送到了培训班，她妈妈却在骑车回家的路上，因为感冒太严重了，突然晕倒，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差点被后面的汽车碾过去。

    幸好有好心人把王桂珍送去了医院。那次以后，唐小栗就彻底放弃了抵抗，每个周末都乖乖去学舞，因为她感觉妈妈连命都不要，也要送她去学舞蹈。

    从学舞开始，除了春节，唐小栗每周都要去练一次舞，有时是上培训班，有时是自己去排舞室练舞。直到大学毕业前的几个月，忙着找工作，才停了下来。

    菲诚集团公司总部的这个排舞室，是唐小栗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排舞室。她站在镜墙面前人，仔细端详镜里面的自己，因为长期练舞，她的体形塑得非常漂亮，曲线诱人。

    唐小栗突然舞性大发，在排舞室独自跳起舞来。

    唐小栗突然舞性大发，在排舞室独自跳起舞来。她时而欢快地跳跃，时而深沉地旋转，时而有节奏地扭动身体，时而摆出各种柔美的姿态，就像一只美丽动人的精灵在排舞室翩翩起舞。

    唐小栗完全沉浸于自己的舞蹈当中。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响亮的掌声，唐小栗吓了一跳，赶紧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发现一个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正微笑地看着她在鼓掌。

    中年男子的腿特别的长，头发又黑又直又长，看上去像拉直过一样，用橡皮筋扎了一条垂直的辫子。唐小栗心想，这肯定是吴起凡的舞蹈老师，便对他客气地笑笑。

    中年男子停下鼓掌，边走过来边微笑着对唐小栗说：“唐小姐的舞跳得真好！比我们公司的很多女艺人都要跳得好！”唐小栗奇怪这中年男子怎么会认识她呢，但听到他在夸自己，她心里也乐开了花。

    唐小栗压住内心的得意，谦虚地对中年男子说：“我在瞎跳着玩呢，你怎么认识我的？我们之前见过吗？”中年男子哈哈地笑着说：“哈哈~我是起凡的舞蹈老师陈一坤，我看了你早上的直播，所以知道你的名字了。”

    说完，陈一坤在唐小栗面前停下，伸出右手说：“唐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原来是这样，唐小栗伸出手和陈一坤握了握说：“陈老师，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陈一坤赞赏地对唐小栗说：“唐小姐学舞蹈有多长时间了？刚才你在这里跳的舞，跳得很不错！”听到陈一坤又在表扬她，唐小栗有点羞涩地说：“我小学就开始学舞蹈了。”

    陈一坤还想跟唐小栗说些什么，排舞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吴起凡走了进来，陈一坤看到了，连忙笑着迎上去说：“起凡，来了！”

    吴起凡应了一句“陈老师，你好！”顺便看了一眼唐小栗，唐小栗刚好也看着他，四目双对，唐小栗下意识地收回眼光，低下了头。

    她看看时间，差不多该直播了，她跑去一边做直播的准备。有了早上的直播经验，唐小栗也不手忙脚乱了，她轻车熟路地把f4打开，连上直播平台，还有连上和高连的隐藏式耳机，一切准备就绪。

    陈一坤和吴起凡在一旁认真地交流了一会，也准备开始练舞了。唐小栗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紧张，就在手环上点了开始直播。

    唐小栗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紧张，就在手环上点了开始直播。

    f4直播无人机闪烁的绿灯停了下来，唐小栗对着镜头摆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说：“hello，千度直播的朋友们、米饭们，我们又见面啦！”说完，向镜头挥挥手，接着说：“我现在正在排舞室，为大家直播我们正在练舞的男神吴起凡。”

    菲诚文化集团公司总部的指挥室里，工程师远程操控着f4直播平台，把镜头焦点调整至唐小栗背后的吴起凡和陈一坤身上。

    吴起凡正在跳一支节奏感十足的hiphop劲舞，因为运动量大，他身上的灰色tshirt胸前和后背已经汗湿了一小片，陈一坤在一旁看着，偶尔也示范一两个动作。

    吴起凡跳得不错，机器人动作、空中踩车等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直播观众看得又是一阵“好帅好帅！”的弹幕在刷屏，唐小栗生怕自己走得太近又出什么意外，就远远地站着看。

    hiphop的舞蹈跳完后，陈一坤老师递上一条毛巾和一支水，上前和吴起凡讲解刚才的个别动作，边讲还边摆动手脚做示范，吴起凡在一边边喝水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的微博热搜《美女粉丝直播中扑倒吴起凡》又吸引了大量用户，千度直播平台的用户注册量轻易突破了6千万，观看唐小栗在排舞室直播的在线人数不断刷新纪录。

    就在刚才唐小栗说开场白的那一下子，高连在直播控制室还看到零星的“心机婊滚！”“求你别蹭镜头了！”“滚一边去！”等几个弹幕刷过。

    实际上，唐小栗现在确实不在镜头里，她做过介绍后，工程师就把镜头焦点对准了吴起凡他们，唐小栗站在了镜头的拍摄范围之外。

    吴起凡喝水擦汗的时候，陈一坤神情有点焦急地不时看看自己的手环，又看看门口，突然，储物柜响起了手机铃声，陈一坤急忙跑去接电话。

    吴起凡见f4无人机正在直播，便想跟观众也打个招呼，他即兴地跳起了一段机械舞，边跳边模仿机器人的声音说：“大、家、好！”

    唐小栗见到吴起凡在向镜头打招呼，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但想到网上那些网友的评论，她又不敢过去了，害怕又被网友抓住瞎骂。

    唐小栗离吴起凡的距离有点远，她身上的蓝牙麦克风接收得不是很清楚，吴起凡的声音有点断断续续的。

    直播控制室里，贾大全停下摸着下巴胡子的右手，有点恼火地问：“怎么回事？是信号不好吗？”一个工程师检查了一下连忙回道：“报告领导，信号一切正常，可能是唐小栗离吴起凡太远了，她身上的耳机接收不清楚。”

    贾大全用右手食指关节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哎呀，这个唐小栗怎么回事呢？怕吴起凡咬她还是怎么着，离那么老远干啥？”

    高连连忙帮唐小栗打圆场说：“贾总，她这是经验不足，回头我提醒她，让她直播的时候，尽量靠近吴起凡，要不声音收不清楚。”

    高连故意在说“尽量靠近吴起凡，要不声音收不清楚。”的时候提高了音量。唐小栗从耳机里听得清清楚楚的，她当然明白高连的意思就是让她现在走近吴起凡。

    唐小栗看了看吴起凡，他正跳得起劲，边跳边继续说话：“我是。。。”唐小栗硬着头皮走向吴起凡，从直播画面里可以看到她突然进入了镜头，走向吴起凡。

    吴起凡没有理会她，继续做着机械动作说：“。。。吴起凡robot~”声音明显清晰了很多。唐小栗心里喊了句“死就死吧”，鼓起勇气突然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吴起凡的手。

    小栗心里喊了句“死就死吧”，鼓起勇气突然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吴起凡的手。

    唐小栗原来是背对着镜头，她的左手碰了一下吴起凡的手之后，整个身子突然绷紧了起来，从左手开始，一顿一动的动作，一直延伸到右手。

    好家伙！她像感染了吴起凡的机械舞一样，也即兴跳起了机械舞，而且动作做得一点也不比吴起凡差。唐小栗从小学二年级开始被她妈妈逼着学跳舞，到现在都有十几年了，跳机械舞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吴起凡有点惊讶地看着唐小栗在表演机械舞，想不到她也会跳机械舞，而且跳得还不错，唐小栗边跳边转过身来对着镜头，也模仿机械人的口吻说：“我、是、唐、小、栗、robot~”

    说完这句，她用右手做了一个隔空推向吴起凡的动作，吴起凡默契地做了一个身体被慢慢推歪的动作，然后又重新立起来，反过来做了一个凌空拉唐小栗过来的动作。

    唐小栗配合地做了一个身体向吴起凡那边慢慢靠近的动作，靠近了一半又拼命往后退的样子，吴起凡也好像被唐小栗的往后退的劲扯得差点站不稳一样。

    两个人逼真的表演，真的好像两个机器人在用磁场力在拉扯打架一样。唐小栗心想差不多了，便停下来向镜头说：“欢迎我们的男神来跟观众朋友们互动一下！”

    吴起凡还是敬业地把“千度直播”四个字挂在嘴边，他说：“千度直播的朋友们，我现在正在排舞室练舞，为下个月的演唱会作准备，希望到时候能在现场见到你们！”

    吴起凡在圈了混了那么久，这种借机做宣传的技能是标配。正当唐小栗在想怎么接这个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响亮的掌声。

    原来是陈一坤边鼓掌边向他们走过来，他面露喜色地说：“起凡、唐小姐，你们刚才跳得很默契也很棒！”吴起凡把手搭在陈一坤的肩上，对镜头介绍说：“这是我的私人舞蹈老师，陈一坤老师！”

    他又转过脸指着f4无人机对陈一坤说：“陈老师，我们现在是在千度直播平台上进行直播，你也给观众打个招呼吧！”陈一坤习惯性地往后甩了甩他的长发和直辫子，对着镜头挥挥手说：“大家好，我叫陈一坤，欢迎看我们的直播。”

    说完，他突然用手挡住在吴起凡耳边小声的说：“起凡，我约来当你舞伴的女学生，刚才来电话说脚崴了，来不了了。”吴起凡的眉头皱了起来。

    陈一坤赶紧又说：“我看唐小姐的舞蹈基础很不错，你看让她先做你的舞伴练习一下行不行？”吴起凡皱眉是因为他下个月的演唱会有一首主打歌要跳探戈，他今天下午是专门来练探戈的。

    吴起凡很讨厌白跑浪费时间，他看了唐小栗一眼，刚才跳机械舞确实跳得不错，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他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陈一坤微笑着对唐小栗招手示意说：“唐小姐，你方便过来一下吗？”唐小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疑惑地跟他走到一边去，走出了镜头。

    陈一坤指了指唐小栗右胸前上别着的亮着指示灯的麦克风，唐小栗明白他是想让她把麦克风关掉，她把麦克风关掉后，陈一坤对他说：“唐小姐，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唐小栗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自己帮个什么忙，只好含糊地说：“陈老师，您说吧，我能帮上的肯定帮！”陈一坤说：“是这样的，原本今天下午我是给起凡约了个跳探戈的女舞伴，但她临时崴到脚来不了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唐小栗满眼疑惑地看着他说：“所以。。。”陈一坤接着说：“所以，我想请你临时当一下起凡的探戈舞伴，我刚才看到你跳的舞都很不错，不知道你会不会探戈？”

    唐小栗当然会跳探戈，高中的时候，她参加过市里的比赛，还得过少年组的冠军，但现在是做吴起凡的舞伴，她心里没底，所以，她有点胆怯地说：“会是会，但。。。”

    陈一坤高兴地打断她说：“我就猜你会！唐小姐，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唐小栗正犹豫着，耳朵里突然传来高连压低的声音说：“答应他。”原来陈一坤和她的对话，高连都听到了。

    唐小栗刚才在直播中即兴跳了一段机械舞，着实把直播控制室里的人都惊艳了一把，高连看到弹幕里也出现了不少惊叹的刷屏。要是唐小栗再和吴起凡合跳一段探戈，那必定又会在观众中激起巨大的反响。

    所以，高连才着急地要唐小栗答应陈一坤。唐小栗看着陈一坤期待的眼神，因为自己刚才有言在先，说能帮上的肯定帮他，只好答应他说：“好吧，我试试吧。”

    陈一坤高兴地说：“谢谢你，唐小姐！”然后就和唐小栗一起回到吴起凡身边，唐小栗偷偷瞄了吴起凡一眼，只见他很认真地在听陈一坤的讲解。

    吴起凡专注的样子真是好帅好帅啊，唐小栗情不自禁地花痴起来，想到等会要和他一起跳探戈，男神会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我的神啊！她觉得自己心跳快得要晕倒了。

    唐小栗情不自禁地花痴起来，想到等会要和他一起跳探戈，男神会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我的神啊！她觉得自己心跳快得要晕倒了。

    陈一坤给吴起凡和唐小栗简单讲解了一下等下的动作要点，便跑去一边放音乐。唐小栗重新把麦克风打开，对着镜头说：“千度直播的朋友们，因为发生了一个突发状况，我现在要临时客串男神的舞伴！”米饭们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的弹幕。

    她用右手按着胸口，左手放在嘴边，像是对着镜头说悄悄话一样说：“我现在特别地紧张！”唐小栗真不是为了制造气氛才说紧张，她真的是很紧张，说这话其实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音乐响起，吴起凡摆好架式，姿势挺拔地站在那里，右手平举，左手在腰部的高度微微向前伸出，像极了一个王子。唐小栗站在他面前，有点局促不安地握紧了双手，两只手都潮潮的。

    她低着头，不敢抬头正视吴起凡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个窘迫的灰姑娘一样。“可以开始了！”陈一坤提醒唐小栗。唐小栗这才抬起头，目光碰上吴起凡的目光。

    就在四目双对的那一瞬间，唐小栗突然觉得排舞室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吴起凡身上穿的不再是一件tshirt，而是一套深黑色的燕尾晚礼服，而她则是穿了一条极为雍容华丽的纯白色裙子。

    脚下的木地板变成了光亮照人的大理石板，头顶是极为炫目奢华的水晶灯，四面的墙也变得金碧辉煌，她和吴起凡正置身于一个无比华丽的欧式皇宫里。陈一坤则穿着大臣的服饰，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此刻的唐小栗成了万人瞩目的公主，她面带微笑地款款伸出右手，搭在吴起凡的右手上，左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吴起凡右手轻轻握紧唐小栗的右手，左手扶着她的腰，低头注视着她。

    唐小栗随着音乐晃动身体，温柔地踏出右脚。突然，吴起凡“哎！”地叫了一声。唐小栗感觉自己的脚踩到了一个东西上，低头一看，原来是踩到吴起凡的脚了。

    她大惊失色，连忙抬起脚连声对吴起凡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周围的一切瞬间又变为了原样，吴起凡还是穿着那件被汗湿了的灰色tshirt，她身上的华丽白裙也消失了。

    而吴起凡正用一种有点不耐烦的眼神看着她。唐小栗刚才走神了，幻想自己是在皇宫里和吴起凡跳华尔兹，所以，一踏脚就是错的。

    陈一坤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但他想唐小栗可能是一时紧张，所以安慰她说到：“唐小姐，你不用紧张，就当平常练舞一样就行了。”

    唐小栗红着脸点了点头。音乐再次响起，她暗暗告诉自己：“别紧张！别紧张！”唐小栗随着音乐节奏顺利地跳了几步，但看着吴起凡俊朗的脸，她的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感觉自己的手越出越多汗，已经把吴起凡的手都弄潮湿了。吴起凡该不会觉得她的手汗好恶心吧？一分神，她又踏错了节奏，左脚又踩到吴起凡的脚上，她连忙又向吴起凡道歉。

    陈一坤手里捏了一把汗，他关切地问吴起凡说：“起凡，你没事吗？”吴起凡一脸黑线地说：“没事！”就松开了唐小栗的手，到一边去喝水，顺便擦了擦手。

    唐小栗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唐小栗啊唐小栗，你怎么回事呢？好歹你也得过市里的冠军啊，今天怎么连几步舞都跳不好？！”一边不好意思地向陈一坤说：“陈老师，不好意思啊！”

    唐小栗这会的表现，跟刚才跳舞简直是完全两码事啊，陈一坤悬着一颗心，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提出让她临时当吴起凡的舞伴了，但现在已经开了个头，他只好希望唐小栗只是一时发挥失常。

    陈一坤继续安抚唐小栗说：“唐小姐，没关系，慢慢来！”唐小栗点点头，找了条毛巾擦了擦手。直播控制室里，显示弹幕的电脑屏上，诸如“会不会跳啊？”“不会跳就别装了！”“心机婊又想搏出位了！”“踩伤凡凡唯你是问！”的字幕不断在刷屏。

    高连也对唐小栗的表现大跌眼镜，本来还以为是让她好好表现的机会，结果又招来了一片骂声。他小声地对唐小栗说：“不行就算了，再跳下去又要招网友黑你了。”

    提起被网友黑的事，唐小栗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脑补了一下，估计网友又会骂她不自量力蹭曝光、想红想疯了之类的，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死老虎了？！

    唐小栗目露凶光地说：“你给我闭嘴！”陈一坤刚转过身去准备放音乐，听到唐小栗不知说了句什么话，又转回来问：“啊？你说什么？”唐小栗吓得赶紧说：“没没没，我没说什么。”

    音乐再次响起，唐小栗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要让那班瞎了眼的网友看看什么是探戈女王，她集中精力，也不去想什么男神了。这次，唐小栗的节拍、动作都拿捏得刚到好处，气势十足。

    吴起凡就是因为水平不高，才要来练习的，现在唐小栗发挥了正常水平，他自然就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了，很多时候都是唐小栗带着他的节奏来跳，吴起凡有好几个动作都做得不是很到位。

    陈一坤看到唐小栗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跳得极专业，才松了一口气，等他们跳了一段，他就喊了停，然后给吴起凡讲解了刚才做得不到位的几个地方，并且给他示范了一遍。

    唐小栗有点得意地看着接受辅导的吴起凡，心想，这下那些网友该闭嘴了！殊不知，网友的逻辑是，无论出了什么错，都是她的错。

    看到吴起凡在跳舞的时候有几个动作好像跟不上节奏，网友们竟然出奇一致地认为是唐小栗跳错了，还是一边倒地继续骂唐小栗。幸好唐小栗看不到弹幕，要不，她肯定要气得吐一口大血！

    唐小栗和吴起凡又断断续续地跳了两三段舞，陈一坤时不时地喊停，纠正吴起凡的动作，唐小栗觉得直播的时间差不多了，瞅准一个机会便对镜头说：“千度直播的朋友们，我们这次的直播时间差不多了，欢迎关注千度直播的官方微博和微信公众号，继续留意我们最新的直播消息！”

    说完，她把镜头引到吴起凡和陈一坤这边，三个人一起对着镜头说了再见。

    说完，她把镜头引到吴起凡和陈一坤这边，三个人一起对着镜头说了再见。直播结束后，他们又练习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结束，唐小栗的表现对于吴起凡这样的水平来说是教科书级别的，整个下午都是在陪练。

    但吴起凡练得倒是很认真，进步也很快，经过一个下午的练习，基本能顺利地跳完陈一坤给他设计的这套探戈舞的动作。

    周小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排舞室，他神情轻松并带点得意。就在刚才，他得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菲诚文化集团公司要正式启动成立娱乐事业部的计划，而他很有可能是新部长的人选。

    这个计划目前还处于保密状态，只有少数几个高层知道。按理说，周小明是不可能知道这些消息的。但周小明的高中同学赵志锋知道，那周小明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赵志锋是周小明的高中同学，现在是总裁秘书办公室的一级秘书，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公司，赵志锋比周小明晚几个月，两人本来不认识，也不知道对方是高中校友。

    一次偶然的机会，周小明去总裁秘书办公室办事，刚好听到赵志锋跟同事聊天，提到自己上的高中竟然和他是同一所，才知道赵志锋和他是高中同级不同班的同学。

    周小明知道后，主动去接近赵志锋，两人因为是高中校友，又难得在同一个公司，所以很快就熟悉起来。但两人在公司里，表面上还是保持像一般同事的距离。

    赵志锋平常的主要工作就是处理一下文件，跑跑腿，偶尔做一下会议记录。今天早上，菲诚文化集团公司召开总裁办公会，其中一个议题便是讨论成立娱乐事业部的计划。

    平常，这种级别的会议都是由赵志锋的上司——总裁秘书办公室主任徐绍平作记录的。但今天早上，徐绍平的母亲在家里突然晕厥，他临时请了假送母亲去医院，安排了赵志锋做会议记录。

    赵志锋全程参加了今天早上的总裁办公会。会议一结束，他便给周小明发了微信，告诉他有好消息。所以，周小明下午一到公司，便屁颠屁颠地去找赵志锋。

    赵志锋和徐绍平是在一间子母办公室办公，徐绍平在里面的大开间，他在外面的小间。今天徐绍平一天都不在，赵志锋把成立娱乐事业部的方案递给周小明。

    这个方案的初稿，赵志锋两个月前就给周小明看过，所以周小明才知道公司要成立娱乐事业部的消息。周小明接过方案，方案封面的左上角标记着“秘密”两字。

    周小明迅速翻到“人员设置”那一项，写着设立1个正部长，2个副部长，比原来的方案多了1个副部长。业务范围没有变，还是负责公司的明星引进、培养、演出等业务。

    周小明最关心的是新部长人选，他指着“部长”两个字问赵志锋说：“部长人选，会上有没有说？”他看着赵志锋，心里紧张得七上八下。

    赵志锋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他笑着对周小明说：“除了你还会是谁？”周小明听了大喜过望，眼睛都发亮了，连忙向赵志锋再次确认：“真的？”赵志锋一脸坏笑地说：“假的！”

    周小明这才明白赵志锋在逗他玩，他狠狠揍了赵志锋一拳说：“臭小子，你耍我是不？”赵志锋看着周小明脸上表情的变化，哈哈大笑说：“哈哈，人选倒没确定，但确定了要从现在的经纪部门里提拔新部长人选，你说不是你还会是谁？”

    周小明说：“去你的！我们那还有一个秦世川呢！”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踏实了一分。赵志锋不屑一顾地说：“秦世川那个小人，他想得美！”

    如果是在经纪部里提拔新部长的话，周小明相信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希望。唯一有可能的对手是秦世川，他和秦世川是同一批进入公司的经纪人，资历都比较老，但秦世川是研究生学历，他是本科学历。

    秦世川这个人办事能力一般，而且一肚子坏水，唯上不唯下，对上级领导阿谀奉承，对同事则恶言相向，经纪部的人都心知肚明。

    但秦世川这个人很擅于钻营关系。他刚进公司的时候，被安排做一个小明星的经纪人，但因为秦世川的心思不用在工作上，工作经常出错，很快两人就闹掰了。

    那个小明星要求换经纪人，甚至撂下狠话：“有秦世川就没他！”那段时间，秦世川逢人就说那个小明星的坏话，最后，那个小明星一气之下就跳槽了。

    也不知道秦世川是怎么搞定上面的，最后也没怎么处理他，只是让他转做了经纪部的行政岗位。秦世川做了行政岗位之后，经常借故刁难新来的经纪人，周小明都听过n遍在背后骂他的话了。

    秦世川倒没有刁难过周小明。一来是秦世川知道周小明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二来是因为周小明是吴起凡的经纪人，公司对周小明很看重。

    秦世川每次见到周小明，都表现得特别地热情，好像周小明是他最好的哥们一样，恶心得周小明想吐。不过周小明虽然很不耻秦世川的为人做事，但表面上也还和他过得去。

    周小明心里琢磨着，除非领导瞎了眼，否则都应该不会让秦世川当新部长吧。但听赵志锋刚才的话，会上好像还透露了一些信息，他问赵志锋说：“那会上有没有提到谁的名字？”

    赵志锋故意卖关子说：“小明同学，我今晚的晚饭还没着落呢。”周小明又揍了他一拳说：“整天想着吃，撑死你！说吧，想去哪吃？”

    赵志锋不慌不忙地跟周小明讨价还价了一番，把周小明急得直想揍他。定好了吃晚饭的地方，赵志锋才说：“会上，有两个副总都提到你的名字了。”

    周小明追问道：“哪两个？”赵志锋说：“分管人事部的伍总，还有分管市场部的廖总，你说这两个副总裁都提你的名字了，你不当新部长谁当？”

    周小明听了心里又更踏实了一分，但他最想知道一个人的意见，他问赵志锋说：“董事长怎么说？”赵志锋说：“董事长倒没说话，但边听边点头，最后让伍总尽快安排人事部门拟出正副部长的人选名单。”

    赵志锋说：“董事长倒没说话，但边听边点头，最后让伍总尽快安排人事部门拟出正副部长的人选名单。”

    周小明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赵志锋给他的信息背后的玄机，感觉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心里也不由得敞亮了起来。赵志锋推了他一把说：“你这小子，到时当上了部长，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我。”

    周小明没好气地说：“你都快当副主任了，我还仰仗着你呢。”确实，赵志锋当总裁秘书办公室副主任的任命很快就要下发了。

    告别了赵志锋，周小明就来到排舞室。吴起凡和唐小栗在练最后一段舞。周小明在一旁看着，发现唐小栗跳舞的水平，比他们公司大部分的明星训练生还要好，着实让他惊艳了一把。

    周小明凭他多年的圈内经验，隐约觉得唐小栗说不定将来能红起来，至少，她有这个潜力。

    唐小栗记得日程表上，吴起凡今天晚上是没有工作安排的，但她不知道作为生活助理，是不是还要跟他去哪，只好悄悄地戳了戳周小明说：“周助理，我今天晚上还要干什么吗？”

    周小明吩咐她说：“你今晚不用干嘛了，等会跟我的车一起回去就行了。”确实，下了班之后，除了晚上有重要的安排，周小明要跟去以外，平常他和吴起凡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并且，吴起凡的晚饭也从来都不用他安排。

    唐小栗收拾好东西就随周小明下楼坐车，吴起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排舞室了。周小明让司机在汤乾一品的大门口放下唐小栗便走了。

    唐小栗下了车没走几步，就觉得两只脚的脚后跟钻心地痛。她一瘸一拐地在小区的花园里找到一张凳子坐下，把鞋脱了下来，只见自己两只脚的脚后跟都已经红肿了，严重的地方皮还被磨破了，渗着血水。

    唐小栗今天穿的是一双不算很高的高跟鞋，她当然没想到今天要跳这么长时间的舞，幸好这双鞋的跟不高，而且比较合脚，要不她的脚伤得更严重。

    下午跳着舞的时候还不觉得很痛，但唐小栗现在轻轻地碰了碰红肿的地方，就痛得她龇着牙“嘶嘶”叫。以前刚开始学舞的时候，她的脚后跟也经常被刮伤，后来，每次跳舞她都要先在脚后跟的地方贴上止血贴。

    她翻了一下包，找不到止血贴，这个汤乾一品的附近也没有一个便利店，唐小栗叹了一口气，看来只好回到吴起凡家里再找找有没有止血贴了。

    在凳子上歇了会，唐小栗就准备回家，可是穿上鞋刚走了两步，又痛得她哇哇大叫。她看了看周围，好像没什么人，她咬咬牙，把鞋脱了下来，决定光着脚走回去。

    走进大堂的时候，保安奇怪地看着她，唐小栗硬着头皮，强装气定神闲地走去按电梯，心里盼着电梯快点来。等了好一会，电梯才到，门一开，唐小栗就往里面冲。

    刚一只脚踏进电梯，唐小栗突然发现里面有7、8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的脚，她尴尬地走进电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一开门，屋里竟然亮着灯，唐小栗吓了一跳，一边寻思着是不是早上忘了关灯，一边换上拖鞋。突然，她听到客厅传来一阵“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难道是吴起凡已经回家了？唐小栗来到客厅，果然发现吴起凡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笑得前俯后仰的，因为看得太入神了，竟然没发现唐小栗进屋。

    电视放的是《武林小传》，我的老天，这是多少年前的电视剧了，吴起凡现在才看，而且还看得这么开心，明星的生活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在唐小栗的想像中，像吴起凡这样的男神偶像，生活肯定会丰富多彩，不可能工作结束了就像普通人一样回家呆着。所以，发现吴起凡竟然回家了，唐小栗显然是十分意外，难道是因为她住在这里，吴起凡有些活动不方便开展？

    唐小栗脱口而出地说道：“起凡，你怎么回来了？”吴起凡下意识地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笑容，看到唐小栗站在他身后，他的笑容僵住了。

    唐小栗也愣在那里，两个人就那样尴尬地看着对方，过了好几秒，吴起凡才“嗯”了一句，又转过头去看电视。唐小栗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要陪吴起凡一起看电视吗？这好像也不属于助理的工作吧？自己回房间休息？好像也不太妥吧？正当她瞎琢磨的时候，吴起凡突然说：“喂，帮我做个海鲜面吧。”

    或许是因为看喜剧心情不错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今天接触了一天熟悉了的原因，唐小栗感觉吴起凡对她说话的声音有了几分温度，不像是昨天那样冷冰冰的。

    唐小栗连忙应了句“好的。”便准备去厨房。刚抬脚，又听见吴起凡说：“别放太多乱七八糟的调料。”唐小栗想起昨天晚上失败的海鲜面，有点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句“哦”，今天可不能再失败了，唐小栗暗暗对自己说。

    唐小栗来到厨房，听见吴起凡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乐不可支的吴起凡，突然觉得所谓的男神好像也没有想像中的那样遥不可及吧，此时此刻的吴起凡就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一样。

    昨天是临时抱佛脚，海鲜面才做失败了。唐小栗这次先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研究了几个不同版本的海鲜面的做法，综合出最好的做法，其中一个要点就是汤和面要分开做，这是她昨天晚上没有想到的。

    有了昨天的经验，唐小栗很快就准备好了食材，她把食材都倒进加好水的锅里，打开了火，就站在那里看着食材在水里晃啊晃，自己也发起呆来。

    唐小栗突然想到，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进厨房做饭，而人生的首两次做饭竟然是做给一个陌生男人吃，真是不可思议。

    唐小栗的爸爸说过她很多次，让她跟妈妈好好学学做饭，要不结婚了还不会做饭怎么办？唐小栗不屑一顾地说，她要找一个会做饭的老公，那样她就不用做饭了。

    汤沸了，唐小栗回过神来把火关小，海鲜汤要煮上个15分钟，唐小栗决定先去找个止血贴。

    唐小栗决定先去找个止血贴，但她在厨房里的好几个柜子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她郁闷地关上柜门，只好等先吃完饭再说。

    唐小栗用另一个锅烧水煮面，在等水开的那一会，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她自己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而现在正在做面给自己的老公吃，他们正在过二人世界的生活，这个想法把她吓了一跳。

    因为确实，现在她是和吴起凡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唐小栗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一个男人单独地同住一个房子，昨天她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也没有意识到这点。现在感觉怪暧昧的。

    煮面的水开了，唐小栗连忙把面放进水里，对着手机看了看时间，网上说水沸6分钟就可以了，再久了面就不好吃了，所以她要掐着时间。

    6分钟一到，唐小栗就赶紧把面捞出来放在一边，海鲜汤的时间也到了，她把火关了，拿出两个碗，把汤分别盛出来。有一个网友提到他煮面的秘诀就是，在吃面之前才把面放进汤里。

    唐小栗决定依葫芦画瓢，她把面也分开两个碗装上，然后把两碗汤和两碗没有水的面端到桌上分别放好，才叫吴起凡过来吃面。

    吴起凡把电视按了暂停，坐到餐桌前，看到面和汤分开放，眼睛略过一丝笑意。他正准备尝一口海鲜汤，唐小栗突然喊了一句“等一下！”就匆匆跑去厨房。

    吴起凡莫名其妙地看着唐小栗的背影，无意之间竟然看到她的两个脚后跟都是红肿红肿的，他愣了一下，意识到唐小栗应该是下午陪自己练舞把脚磨伤了。

    唐小栗很快就把盐和油端出来，她笑嘻嘻地对吴起凡说：“还没放盐油，你自己看着加吧。”做海鲜面的其他步骤，唐小栗都可以按说明一步一步做下来，唯独这个调味，网上说的是加盐少许，这个少许到底是多少，她就没辙了。

    吴起凡熟练地往汤里放了小半勺盐，又滴了几滴香油。唐小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先往汤里加了一点点盐，搅了搅尝一口，发现不够咸，又加了一点盐尝尝，还是不够，来回加了四次才觉得味道合适。吴起凡看着她这样加盐法，不禁觉得好笑，他站起来走去厨房。

    唐小栗把面倒到汤里，尝了一口面，比昨晚做的好吃多了，她不禁有点得意。她正吃着面，吴起凡突然走到她面前，递给了她一个盒子说：“给，先把你脚后跟的伤口贴上吧。”

    是一盒进口的止血贴，唐小栗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吴起凡，嘴里还衔着几根面条，吴起凡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脚受伤的？她一边“嘶噜”一声把面条吸进嘴里说：“呃~谢谢你！”一边接过盒子。

    吴起凡又说：“今天下午谢谢你陪我练舞。”唐小栗连忙摇头摆手地说：“不用谢！不用谢！”吴起凡又转身走进厨房，叮叮当当地弄了几分钟，然后端出来两个装着煎蛋的碟子。

    他笑着对唐小栗说：“这个煎蛋算是我对你脚伤的小小补偿吧。”唐小栗刚把止血贴贴上。这还是吴起凡第一次对着她笑，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明亮干净，唐小栗又花痴了起来，她觉得自己都要被男神的这个笑容暖化了。

    她语无伦次地对吴起凡说：“这。。这是你应该的，不不，我说是我应得的，不不，我是说我陪你练舞是应该的，你不用客气！”

    听唐小栗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句话，吴起凡笑了笑，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面倒进汤里吃了起来。唐小栗咬了一口煎蛋，煎蛋的火候把握得刚刚好，吃上很鲜嫩，比她妈妈做得还要好吃。

    唐小栗不禁奇怪吴起凡这样的大明星怎么做饭这么好吃呢？一边自愧不如。两个人在安静地吃着面，确切来说，是吴起凡在安静地吃着面，唐小栗一直发出“嘶噜嘶噜”的吃面声。

    唐小栗有点不好意思地放慢了吃面的速度，偷偷瞄了吴起凡一眼，他正在专心地吃面，现在的吴起凡既不像昨天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不像刚才看电视那样没心没肺的，而是又恢复了冷峻。

    唐小栗觉得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吃面，怪尴尬的，她决定打破这种沉默。她问吴起凡说：“面好吃吗？”吴起凡回道：“不好吃。”

    唐小栗听了，差点没把口里的面喷出来，她被呛得一时语塞地说：“你。。。你。。。我觉得挺好吃的！”吴起凡还是头也不抬地说：“那是因为你没吃过好吃的面！”

    唐小栗承认自己做的面跟他昨晚做的面还是有差距，但她今天做的面已经比昨晚进步很多了，吴起凡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就说不好吃。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唐小栗不服气地说：“我看你吃得挺香的！”吴起凡吃完最后一口面，才抬起头来看着唐小栗说：“那是因为我不想浪费食物。”说完，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走向客厅，留下被他噎得翻白眼的唐小栗。

    唐小栗看着吴起凡的背影，心里骂道：“就你看那无聊的电视剧的品味，还嫌我做的面不好吃？切！”但转念一想，谁叫自己是他的助理呢，嫌弃就嫌弃吧，好好干活就是了。

    唐小栗吃完面，正准备收拾碗筷，又看到吴起凡给她的那盒止血贴，她拿在手里，转头看了看正在看电视的吴起凡，心里忽然有点小感动。

    洗过碗，唐小栗把止血贴拿到客厅递给吴起凡说：“谢了！这个还给你。”吴起凡眼睛都没离开电视地说：“你留着用吧。”唐小栗只好收回来，顺便坐在吴起凡左边的单人沙发上。

    唐小栗也看了一会《武林小传》，觉得实在是有点无聊，她突然心血来潮地想推荐一个她觉得更好笑的电视剧给吴起凡。她兴冲冲地对吴起凡说：“哎，你看这个《武林小传》太老了，我给你推荐一个更新更好笑的。”

    说完，还没等吴起凡说话，她就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

    说完，还没等吴起凡说话，她就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吴起凡家里用的是电视盒子，唐小栗熟悉得很，很快就找到了《爱情大厦》点开。

    唐小栗边打开边对吴起凡说：“这个电视剧可好玩了，比你看那个搞笑多了。”全然不顾吴起凡一脸黑线地看着她。电视剧才没播几分钟，唐小栗就笑得捂着肚子，发出魔性般的笑声，完全沉浸于电视剧之中。

    又过了几分钟，唐小栗转过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吴起凡说：“你看这段，逗死我了。哈哈哈！”然而，唐小栗看到的却是脸上毫无笑容的吴起凡。

    吴起凡斜着眼看着她冷冷地说：“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唐小栗感觉好像有一阵凉风“嗖”地吹过，瞬间没了兴趣，真是自讨没趣！

    就在这个时候，唐小栗的手机铃声响了，是高连，她连忙跑去一边接电话。高连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吵哄哄的，他大声地对唐小栗说：“唐小栗，我们现在在开庆功宴！”

    唐小栗听不清楚他说什么，问他：“你说什么？你那边太吵了，我听不清楚！”高连说：“等一下。”就走到一个没那么吵的地方说：“现在听到了吗？”唐小栗说：“听到了。”

    高连兴奋地说：“我现在在ktv，和千度公司的高层一起在庆功。”没等唐小栗说话，他就激动地说：“你知道吗？今天直播结束的时候，千度直播的注册用户突破6300万了！”

    唐小栗听了，高兴地脱口而出：“真的？！太好了！year~”第一天就完成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目标，那完成一个亿的目标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唐小栗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高连说：“真的！贾总让我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他还要亲自表扬你。你先别挂，我把电话拿给贾总。”说完，电话那边又变得吵哄哄的。

    不一会，就听到贾大全在电话里扯开嗓子在说话：“小栗啊，你今天表现得很棒！咱们能够取得开门红，有你很大的功劳，我决定奖励你50万元奖金，哈哈哈！”

    唐小栗压根就听不清楚贾大全在说啥，只好“啊！”“嗯！”“好的！”应付着。高连又走到相对安静的地方，对唐小栗说：“贾总刚才说，你今天表现得很好，他要奖励你50万元奖金！”

    唐小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激动地说：“真的吗？真的吗？”高连说：“当然是真的！贾总有钱得很，你好好表现，说不定他哪天开心了，又再奖励你50万呢，哈哈！”

    “哗！太好了！”唐小栗兴奋地跳起来，她仿佛看到一双双新鞋子、一件件漂亮的衣服在向她飘过来，她掐了掐自己的脸，不是做梦！

    高连得意地说：“唐小栗，这次我们要出人投地了！哈哈！”唐小栗刚想说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别的男的声音说：“高总，你怎么躲在这里了？大家到处找你喝酒！”高连对电话说了句“我不跟你说了。”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唐小栗一边拍着手，一边眼睛骨碌碌地转，想着怎么花那50万元，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客厅，才发现吴起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电视里还播着《爱情大厦》。

    唐小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吴起凡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但她现在心情大好，管他生不生气呢！她把电视关了，拿上止血贴就回房间了。

    今天，千度直播首次对吴起凡的日常生活进行直播，就取得了远超预期的好成绩，原来预计突破4千万的注册用户就不错了，但现在达到了63千万，比预计足足超出了50%，名副其实地取得了开门红。

    贾大全非常高兴，请了公司中层以上的领导到ktv一起庆祝，高连这会又被大家敬了不少酒。什么“高总年轻有为！”“高总有魄力、有眼光！”“高总就是高！”的恭维话，听得他意气风发，仿佛头上都带着光环。

    要是能提前实现贾大全的小目标，公司所有中层以上的领导都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所以，难怪大家伙都这么高兴！ktv里，一群人唱歌的唱歌、抱着聊天的聊天、乱跳的乱跳，好不热闹！

    这时，不知谁提议玩色子，一下子就聚集了好几个人，高连也被拉了过来。高连书没读好，但玩色子、打牌、打桌球这些却很在行，他摩拳擦掌地想要让这群白领见识一下什么叫“*******玩色子的一共五个男的，玩的是大话色的游戏，大家正在讨论用哪一套规矩。高连突然瞅见伊千度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原来坐她旁边的贾大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伊千度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仿佛这里的热闹和她毫不相干一样，跟大家亢奋的表情显得有点格格不入。高连对大家说：“等一下，我去叫伊总过来一起玩！”说着，就要站起来。

    其他人一听，脸色大变，他身边的两个人连忙拉住他说：“哎哎哎，高总，我们跟伊总不是一个水平的，还是我们自己玩吧！”

    高连借着酒劲挣脱着站起来说道：“大家一起玩更开心嘛！什么水平不水平的。”说完就走过去邀请伊千度。伊千度一开始是拒绝的，但高连死磨烂缠的，她没办法，只好答应来玩几手。

    高连和伊千度回到桌上，大家已经把他左手边的位置让了出来，有一个人退出不玩，所以，还是五个人玩。大家说好规矩就开始了，伊千度第一个报数。

    五个人各自把自己的色盅摇了摇，然后停下不动。除了伊千度，其他人都打开自己的色盅看了一下里面的色子，然后又盖上按住。

    伊千度报了5个五，高连看到伊千度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报数，有点小吃惊。但伊千度是第一个报数，不看色子随便报一个数也没什么问题。

    接着轮到高连，他手上一个五也没有，但他报了8个五。林总坐在他下家，听了高连的报数，又打开自己的色盅看了看，有点小纠结，最后还是决定相信高连，他报了9个五。

    林总坐在他下家，听了高连的报数，又打开自己的色盅看了看，有点小纠结，最后还是决定相信高连，他报了9个五。

    每个人的色盅都有5个色子，高连猜林总手上可能有3到4个五，所以才犹豫了一下，他手时没有，那就意味着另外三个人至少要开出5到6个五，林总才不会输。

    这样的概率不高，林总的下家是危总，如果危总开林总，林总输了只需要喝1杯啤酒，但如果高连反开林总，他输了的话就要喝2杯啤酒。

    高连决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对林总说：“林总，我不信你，我要开你！”危总还有余总在一旁看热闹附和道：“高总开得好！”

    全部人把色盅打开，林总果然有4个五，难怪他要纠结了。高连1个五也没有，伊千度有1个五，危总有1个五，余总有1个五和1个一，因为一可以变任意数字，所以相当于有2个五，总共开出了8个五，林总输了。

    林总惋惜地拍了一下大腿对高连说：“高总，你一个五都没有，太狡猾了！”高连得意地笑了笑说：“这不怪我啊，伊总也只有1个。”

    林总咕咚咕咚地干了两杯啤酒。这一轮到他先报数，大家摇了摇色盅之后摆定。林总报了6个六，危总报7个六，余总加了1个报8个。

    高连手上没有六，只有1个一，可以当1个六。如果伊千度继续喊9个六，他还真的有点尴尬，再喊下去，下家肯定会开他的，但如果开伊千度却有可能刚好开出9个六。

    但高连玩大话色玩得好，还有一个绝招，就是特别善于察言观色，他琢磨着等下要好好观察伊千度看色盅的动作表情，那样他就可以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伊千度没有要打开色盅的意思，她想了几秒钟，就喊了9个六。纳尼？！伊千度竟然不看色盅就报数了，如果第一个报数不看色盅还可以理解，但现在也不看色盅就报数，那要不就乱玩，要不就是纯粹赌运气了。

    高连惊讶地看着伊千度，又看了看其他人，但其他人好像见怪不怪一样，在那等着他喊数，脸上似乎带着一种迷之笑容看着他。

    高连忍不住对伊千度说：“伊总难不成有透视眼可以看穿色盅？”伊千度笑而不语。既然伊千度纯粹在赌运气，高连也决定赌一把！

    他喊了开，除了伊千度，各人都把色盅打开了，高连有1个一，林总有2个六，危总有1个六1个一，余总没有，总共开出5个六，那就意味着伊千度要开出4个六或者一才能赢。

    高连有点得意地看着伊千度，形势对伊千度不利，但她丝毫没有失望或紧张的神色，还是面带微笑。高连举起酒杯，装作要输的样子对伊千度说：“伊总手上肯定有4个六，我这杯酒看来是跑不掉了。”

    伊千度打开色盅，大家定睛一看，有3个一和1个六，还真的有4个六。高连傻眼了，还真给伊千度瞎猫碰上死老鼠了。其他三人在一旁起哄：“伊总英明啊！”高连仰着脖子把啤酒一饮而尽说：“厉害了，我的伊总！”伊千度笑了笑说：“伊总见笑了。”

    这轮到高连先报数，他扫了大家一眼，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坏主意，伊千度总是一副高冷干练的样子，今天要让她好好喝几杯，看她喝高了会是什么样子。

    拿定主意，高连报了6个五，林总保守得很，喊6个六，危总报了7个五，余总报了8个六。伊千度还是不看色盅就喊9个六。这就很尴尬了。

    因为高连手里1个五也没有，却有2个六1个一，算3个六。高连琢磨了一下，伊千度又是不看色盅就报数，纯粹是靠瞎蒙的吧？他不相信伊千度连续蒙对两次。所以他又喊了开。

    大家打开色盅，林总有1个一，危总一个都没有，余总有1个六，加上高连的，现在总共开出了5个六，这意味着伊千度还要4个才不用输。

    高连信心满满地说：“伊总这次没有4个六了吧？”伊千度微笑着说：“我猜有3个六，1个一和1个五。”说完，她揭开色盅。

    神了！伊千度的色盅真的开出了3个六、1个一和1个五。高连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伊总太牛了！”“伊总威武！”其他人又在起哄。

    高连只好又端起一杯啤酒干了，喝完他说：“伊总，你这是开挂了吗？”他输了倒没什么，关键是伊千度竟然全部猜中色盅里的色子，她不会真的有透视眼吧？除非是出千，否则怎么可能会猜中呢？可是玩个游戏也不至于出千啊，高连百思不得其解。

    游戏继续，高连上轮输了，所以这轮继续由他先喊。高连连续喝了两杯啤酒，他决定先缓缓。这次他一开始就报了7个六，林总报8个六，危总喊开，结果开出了9个六，危总输了。

    大家又玩了好几玩，结果输家来回在林总、危总和余总三人之中切换，高连和伊千度都没有输过。自此至终，伊千度都没有打开过色盅。

    高连越发好奇，伊千度到底是高手还是纯粹在靠运气瞎玩的？他不死心，决定还要让伊千度喝几杯，他提议来反方向转，这样伊迁都就顾了他的下家了，大家都没意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好几个人都来围观这场

    游戏继续，高连上轮输了，所以这轮继续由他先喊。高连连续喝了两杯啤酒，他决定先缓缓。这次他一开始就报了7个六，林总报8个六，危总喊开，结果开出了9个六，危总输了。

    大家又玩了好几玩，结果输家来回在林总、危总和余总三人之中切换，高连和伊千度都没有输过。自此至终，伊千度都没有打开过色盅。

    高连越发好奇，伊千度到底是高手还是纯粹在靠运气瞎玩的？他不死心，决定还要让伊千度喝几杯，他提议来反方向转，这样伊迁都就顾了他的下家了，大家都没意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好几个人都来围观这场

    这就意味着伊千度要开出5个六才能不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围观的人群已经有人发出“哦！”“输了！”的声音，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伊千度右手按着的色盅上。高连作死地说：“不知道伊总这次能不能猜出色盅里面有什么呢？”

    伊千度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着高连说：“我猜是4个六和1个一。”说着把色盅揭开。我的天啊！真的是4个六和1个一！高连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五个色子说不出话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喔~”的惊叹声。余总幸灾乐祸地说：“高总，你输了！这次可是要喝两杯的啊！”其他人也起哄道：“喝！喝！喝！”

    高连咕咚咕咚地连续干了两杯啤酒，他今天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差不多也到他的量了，现在两杯酒下去，他感觉自己的手脚开始麻麻的，有点不听使唤了。

    伊千度到底是怎么知道色盅里有什么的？除非是她的色盅和色子有问题。高连借着酒劲，厚着脸皮对伊千度说：“伊总，我这个色盅好像不太顺手，咱们对换行不行？”

    伊千度爽快地答应了，高连拿过色盅和色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又用手四处摸了摸，也没发现和他原来那个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轮游戏，高连总是想设计陷阱让伊千度输，伊千度知道高连针对她，但她不慌不忙的，有时高连喊得离谱了，她就直接开他，有时又故意引诱高连反开他。

    结果，十轮游戏高连输了六轮，连续喝了不少的啤酒。这一轮，高连被伊千度喊开，又输了。他艰难地咽下了一杯啤酒，觉得胃里的东西不断翻滚上涌，想吐。

    高连强忍着，借口上厕所，一进厕所，就哗哗地吐了起来。他玩大话色这么久，还没试过像今天一样输得这么窝囊。吐完之后，高连用水洗了洗脸，觉得混身都发软，走路都走不稳。

    高连扶着墙走出厕所，危总和余总已经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了，连忙上前去扶他，高连想推开他们说：“我。。。我。。没事，不。。。不用扶！”

    但高连走路都走不稳，更不用说推开他们了，危总和余总一人架着他一个胳膊，扶着他走向ktv的门口，危总边走边对他说：“高总，我们。。。送你。。。回去！”

    高连一听急了，他挣扎着停下来说：“回。。。回去干什么？我。。。我们还。。。还要继续玩！”余总说：“高总，今天。。。玩够了，我们。。。下次再玩！”

    高连不从，挣扎着向刚才的桌子走去，三个人在那里走得摇摇晃晃的。高连边走边说：“不！继。。。继续玩！”危总和余总拗不过他，只好又回到桌子上。林总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ktv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伊千度看到他们又回来了，便对高连说：“高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高连没有理会伊千度的话，他推了推林总说：“林。。。林总，起。。。起来，我们继续！”

    林总被高连推醒了，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但眼睛还是闭着的，高连抓起他的手放到色盅上，他自己也按着色盅在桌子上滑了两下。

    危总和余总还是一个劲地劝他不要再玩，回家休息了，但高连就是不听。三个人僵持了好一会，高连突然看着伊千度说：“伊。。。伊总，我。。。我不玩可。。。可以，但。。。但你要。。。要告诉我。。。为。。。为什么你知道。。。知道色盅里开。。。开什么的？”

    伊千度笑了笑说：“好！”然后把5个色子放到色盅里晃了晃对高连说：“你想要几个六？”高连这时的大脑反应有点慢，过了好一会才明白伊千度的意思是他想要几个六他就能摇几个六。

    高连嚼着大舌头说：“5个六！”伊千度有节奏地摇着色盅，好几下之后才盖到桌子上，打开，里面的5个色子都是六！

    高连还没反应过来，伊千度就又用色盅把色子盖上，贴着桌子摇了好几下色盅，打开，里面的色子变成了5个五！高连张大嘴巴合不上来。

    伊千度再次盖上色盅，再打开的时候，里面的5个色子又变成了5个四！如此反复，伊千度一直演示了5个三、5个二、5个一才停下来。

    伊千度这才对高连说：“高总，现在我们可以不玩了吧？”高连合上张得老大的嘴巴说：“伊。。。伊总，你。。。你太牛掰了！我。。我服了！”说完，就任由危总和余总架着他走向门口。

    余总边走边向高连吹嘘说：“我们。。。伊总厉害吧？她是上海色子协会的副会长！”停了停又说：“我们。。。早就见识过她这个绝活了！”高连吐了一个“牛”字，就醉晕过去、不醒人事了。

    唐小栗回到房间，还沉浸于意外得到50万元奖金的兴奋之中，她突然很想打电话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但自从上次高连在电话里向她妈妈吹嘘她准备签约影视公司拍电视剧之后，她妈妈每次和她通电话都要问她拍戏拍得怎么样。

    唐小栗每次都只好自己胡编乱造地应付过去，每次讲电话都心虚得很，生怕哪一天突然露馅了。现在，她妈妈还不知道她在做直播，以为她真的是在拍电视剧。

    想到这里，她又不想给妈妈打电话了。就在这里，她的手机响了，真是不想来什么就偏要来什么，是妈妈王桂珍的电话。唐小栗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按了接听键说：“喂，妈！”

    王桂珍关切地问：“小栗，吃过饭没有？”唐小栗说：“吃过了，妈！你和爸呢？”王桂珍说：“我们也吃过了。你今天拍戏拍得辛不辛苦啊？”唐小栗应付着说：“还行，也不是很辛苦。”

    王桂珍有点八卦地问：“你今天都拍什么戏了？有见到哪个明星不？”唐小栗听到头都大了，她说：“妈，我不是跟你讲过很多次了吗？拍戏的内容要保密的，你别问我了！”

    王桂珍有点不高兴地说：“我是你妈，又不是别人！妈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工作嘛！”唐小栗只好无奈地说：“好吧，今天拍了一段跳舞的戏吧。”

    唐小栗只好无奈地说：“好吧，今天拍了一段跳舞的戏吧。”

    王桂珍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说：“小栗，你拍戏是不是可以见到大明星？你帮妈要一个大明星的签名吧！”唐小栗有点莫名其妙，她知道妈妈从来不追星的，除了老一辈的明星认识一两个之外，现在的明星几乎都叫不上名字，怎么突然要起明星的签名呢？

    唐小栗奇怪地问：“妈，你什么时候开始追星了？想要哪个大明星的签名啊？”王桂珍说：“随便一个现在红的明星都行。”唐小栗更奇怪了，说：“你要这个签名来干嘛？”

    王桂珍吱吱唔唔地说：“你。。。你别管了，给妈就一个就是了。”唐小栗不依不饶地说：“妈，你不说我就不帮你拿了。”

    王桂珍只好交待说：“还不是你隔壁的张阿姨，今天来咱家又炫耀自己的女儿当上了国际空姐，问你找到什么工作了，我告诉她你要当明星拍戏了，她说跑龙套的也叫拍戏，气死我了！所以，你帮妈要个大明星的签名，我打她脸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唐小栗无语地说：“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张阿姨毒舌，你就别跟她较真了。”王桂珍气愤地说：“不！要是妈不证明给她看你是正儿八经地在当明星拍戏，她就到处跟人说你是跑龙套的了！”

    唐小栗没好气地说：“妈，就算有了签名，张阿姨也会说跑龙套的也可以要到签名呢，你堵不住她的嘴的。”王桂珍听唐小栗这样一说，反而提醒了她，她说：“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点，那，那你就再发一张你和大明星拍戏的合照给我吧！”

    唐小栗一听，差点没滚下床，她连忙说：“妈，不是跟你说这套戏要保密吗，戏场不能拿手机拍照的。”王桂珍说：“那就拍完戏再找他们合照嘛。”

    唐小栗心里暗暗叫苦，她去哪找个大明星合照去？她大脑飞速转着，寻思着怎么样才能打消王桂珍这个念头，她说：“妈，我也算是个明星了，像个粉丝那样要签名要合照的，多掉价！影响多不好啊！”

    王桂珍说：“我不管，明天你就找个大明星和他拍个合照，还有要他的签名发给我！”唐小栗急了，她说：“妈，我真不方便拍！”王桂珍说：“你不拍我就去上海找你，我自己拍。就这样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唐小栗“喂！喂！”地叫着，但只听见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她把手机丢在一边，在床上打着滚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要是妈妈真的跑来上海找她，那就肯定穿帮了！

    到时候，妈妈就知道自己在做直播，在她眼里，那简直连跑龙套都不如，肯定非把她抓回去不可，但明天去哪找个大明星合照还有要签名给她呢？找人ps一张？万一被发现了，张阿姨的话那得有多难听啊，肯定把妈妈气死了。

    突然，唐小栗“嚯”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这里不是有一个大明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吴起凡！唐小栗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但问题是，怎么开口向他要签名还有合照呢？今天晚上还不知道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但除了这个办法，唐小栗实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她打定主意，明天就找机会和吴起凡拍个合照，并且向他要个签名。

    唐小栗拿起手机，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看到手机上有很多未看的消息，自从下午去健身房之后，她就一直没空看手机，她翻了翻未读的微信。

    初中微信群的未读消息有200多条，这应该是这个群成立以来的最高纪录了，平常这个群就像一个僵尸群一样，偶尔有人在上面转发个小广告、心灵鸡汤文还有各种谣言，像诈尸一样。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拉进群里的，唐小栗早就想退群了，但碍于情面一直没有退，今天群里有人把初中的合照发出来了，把唐小栗圈出来和直播视频的截图作对比。

    有不少照片唐小栗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饶有兴趣地翻看着这些照片，不时被自己初中时的照片逗笑。

    高中微信群有500多条未读消息，消息太多了，唐小栗也懒得全部看，她跳着看了看聊天记录，一开始，大家都围绕着她来聊，几个男同学半开玩笑地说自己当年错过女神了。

    后来，女同学又八卦谁谁谁当年暗恋唐小栗，再后来，话题就变成谁谁谁暗恋过谁谁谁了，最后，就变成了个别女同学和个别男同学在群里打情骂俏了，唐小栗也看不下去了。

    大学微信群的未读消息只有100多条，唐小栗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大家从她的身上聊到了唯一一个没有加入微信班群的同学——李媛媛。

    大家在感慨，班上竟然同时出了两个和当下最红的国民男神吴起凡合作的女同学，一个是李媛媛，一个是唐小栗，而且两人还是同一个宿舍的上下铺。

    有不知情况的男同学问哪个是李媛媛的微信号，一个女同学酸溜溜地回：“人家拍《千年之恋》的时候就退群了，咱们不是一个圈子的。”

    三个群都有人@唐小栗，但一来唐小栗本来在群里就很少发言，二来她怕大家问起直播吴起凡的事情，她也不方便说什么，所以也就不回他们了。

    还有一条微信，是曲薇发过来的：“你最近跟媛媛有联系吗？”曲薇、唐小栗和李媛媛，大学的时候三个人住一个宿舍，曾经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曲薇肯定是看到群里的讨论，才来问唐小栗。

    唐小栗回道：“没，你呢？”曲薇回：“看她的微博算有联系吗？”唐小栗发了一个敲打脑袋的表情过去，曲薇回了一个调皮的表情，两人好久没好好聊天了。

    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唐小栗满肚子的话快把她憋死了，她和曲薇大学的时候就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和曲薇吐槽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她和曲薇大学的时候就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和曲薇吐槽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唐小栗第一次见到曲薇是在上大学报到的那天。那天下午，唐小栗办完报到手续，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推门进去看到曲薇的时候，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偷偷闯进女生宿舍的变态男生。

    因为曲薇那天染了金黄色的短头发，穿了一条黑色的束脚裤子和一件宽大的黑色tshirt，左耳打了一个耳钉，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她站在阳台上转过头来吐了一个烟圈。

    唐小栗看到有个抽烟的像小混混似的男生在宿舍里面，吓得“啊！”地尖叫起来，把曲薇也吓了一跳，她连忙按灭烟头，走过来对唐小栗说：“同学。。。”

    曲薇从阳台走进来，唐小栗看到她的脖子上还纹着一个骷髅头的纹身，胸前挂了一条十字架的银链子。没等曲薇说完，唐小栗就喊道：“你别过来啊！”眼泪也快掉下来了，她真后悔自己刚才不等爸妈买完东西再一起上来。

    曲薇知道唐小栗肯定是误会她了，她想解释一下，说：“同学，我。。。”唐小栗又大喊：“啊！救命啊！”曲薇急得连忙摆手示意她不要再喊了，一边说：“你先别叫。”

    这时，隔壁宿舍有个女同学听到唐小栗的叫声跑了过来，站在唐小栗身边问：“这位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唐小栗见有人来了，心里才没那么害怕。

    她指着曲薇声音都有点发抖地说：“我。。。我一进来，就看到有个男。。。男生在宿舍里面。”那个女同学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曲薇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抱着手靠在衣柜上。

    唐小栗觉得莫名其妙的，这有什么好笑的，她严肃地对曲薇说：“请你马上离开，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那个女同学笑得更厉害了。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同。。。同学，哈哈哈！你。。。你不用叫保安了，哈哈哈！”她指着曲薇说：“她。。她是你舍友，哈哈哈！”

    唐小栗一脸蒙圈的，眼前这个明明是个男生，怎么可能是她舍友呢？那个女同学收起笑容正式地对唐小栗说道：“同学，我叫戚艺昕，是我们班的临时副班长，你对面这位同学叫曲薇，她是如假包换的女生，昨天我也误会她了。哈哈哈！”

    曲薇见唐小栗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就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到唐小栗眼前说：“自己看吧！”唐小栗认真地看了看，身份证上姓名那一栏果然是写着曲薇，照片也和眼前的她长得一模一样。

    曲薇把身份证收起来，唐小栗这才开始仔细打量曲薇，她的喉咙确实没有喉结，虽然留着短发，但五官很清秀，只要认真看，就会认出是女生。

    曲薇穿着宽大的黑色tshirt，所以胸部不是那么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女性特征的，而且刚才听的声音虽然不像有的女生那样娇滴滴的，但也不像男生那样粗犷。

    唐小栗这才放松下来，她用手指擦了擦两眼的眼角，刚才差点被吓得掉眼泪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曲薇说：“曲薇，刚才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曲薇挥挥手说：“没事，习惯了。”

    唐小栗又对曲薇和戚艺昕说：“我叫唐小栗，你们可以叫我小栗，两位多多关照！”戚艺昕说：“好了，小栗，现在没事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我就住你们隔壁，你们先好好聊。”

    戚艺昕走了之后，唐小栗的爸妈也买完东西上来了，唐小栗的爸爸看到曲薇坐在凳子上，有点不高兴地说：“喂，这个小伙子，你怎么跑到女生宿舍来了？”

    唐小栗连忙制止她爸说：“爸，这是我舍友曲薇。”然后又尴尬地向曲薇介绍了她的父母，介绍完，四人相视一笑，好不尴尬。

    唐小栗的父母走了之后，她才和曲薇慢慢熟络起来，发现曲薇人蛮好的，一点也不像外表那样吓人，两人说话也特别投机。正聊得火热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要推门进来。

    唐小栗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恶作剧，她赶紧跑过去坐在曲薇的身边，又手抱着曲薇，头靠在她肩膀上，向她使了个眼色，曲薇妙懂了唐小栗的意思，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推门进来的是李媛媛。为了省路费，李媛媛的爸妈并没有一起来送她，是她自己一个来学校报到的。李媛媛今天穿着一条没有鼻子的蓝色的牛仔裤和白tshirt，加一双三四线牌子的运动鞋，一看就知道是小城市来的，衣着打扮都透着一股土里土气的。

    但李媛媛的自身条件很好，身材样貌都没得说，虽然打扮有点土，但一眼看去还是个大美女。李媛媛第一次来到上海这样的大城市，路上的所见所闻让她大开眼界。

    各种新鲜事物看得她眼花缭乱的，也让她有点自惭形秽，甚至有点胆怯。到了校园里面，到处都是穿着入时的帅哥美女，新生里有不少都是父母开着豪车送来报到的，对比着自身的打扮，李媛媛有点自卑得都不敢抬头走路。

    找到宿舍，李媛媛有点忐忑不安地推开门，不知道自己的舍友是怎么样的人，会不会瞧不起她。一进门，就看到两个人坐在床上，她连忙堆着笑容客气地打招呼说：“两位舍友，你们好，我叫李媛媛。”

    刚说完，就听见唐小栗对曲薇说：“亲爱的，你再陪我一会再走嘛。”李媛媛这才看清楚床上坐的两个人似乎是一对情侣，两个人抱在一块。

    唐小栗转过脸来，但双手仍抱着曲薇，头仍靠在曲薇的肩膀上，她笑着对李媛媛说：“hi，你好，我叫唐小栗。”难道她的舍友正在和她的男朋友亲热？李媛媛一下傻眼了，她有点尴尬地说：“小栗，你好！”

    李媛媛瞄了一眼唐小栗抱着的男生，看到他染了一头黄发，脖子上挂着一条银链子，看上去像个小混混似的，她咽了一口口水，发现曲薇也在看着她，吓得她赶紧低下头，去找到自己的床位，把东西放起来。

    吓得她赶紧低下头，去找到自己的床位，把东西放起来。

    曲薇对唐小栗说：“亲爱的，你的舍友蛮漂亮的，要不让她也做我的女朋友吧！”李媛媛听了，心里咯噔咯噔地猛跳，自己在上海人生路不熟的，这个小流氓在光天化日之下想干嘛？

    李媛媛听见唐小栗撒娇地说：“亲爱的，那我要做你的大女朋友，她只能做小的。”李媛媛听了差点没摔到地上，这对小情侣也真是够奇葩的，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城里人真会玩！

    曲薇强忍着不笑对低着头整理东西的李媛媛说：“喂，美女，你当我的女朋友吧！”李媛媛听了又害怕又生气，她假装没有听见，不搭理曲薇，心里一边骂他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一边想着怎么办。

    突然，李媛媛想起包里有一个爸爸出门前专门给她买来防身的防狼喷雾，她暗地里从包里找到防狼喷雾，握在手上，要是曲薇敢过来，她就跟他拼了。

    曲薇见李媛媛没有反应，又说：“要不，我做你的女朋友吧，美女！”纳尼？女朋友？李媛媛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曲薇他们两个。

    只见唐小栗在捂着嘴，曲薇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李媛媛觉得他们俩肯定有什么古怪。突然，唐小栗终于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曲薇也跟着大笑。李媛媛被他们搞得一头雾水的。

    唐小栗捂着肚子边笑边对李媛媛说：“媛媛，哈哈哈，她是我们的舍友，叫曲薇，哈哈哈！”什么？那个像小混混似的男生竟然是她的舍友？李媛媛大跌眼镜，还是不敢相信。

    唐小栗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过来说：“你再仔细看看，她是不是如假包换的女生？”李媛媛近距离地仔细打量着曲薇，发现她果然没有喉结，胸部也有点隆起，五官仔细看，确实是个女生。

    曲薇对她做了个鬼脸说：“媛媛，刚才是不是被我的帅气惊艳到了？”李媛媛这才捂着胸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你们刚才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遇到小流氓了，防狼喷雾我都拿好了，你敢过来我就喷你！”

    唐小栗笑着对李媛媛说：“我今天一进宿舍的时候，以为他是来偷窥女生的变态男生，吓得我直接喊救命了，我都快被吓哭了！”

    曲薇指着唐小栗对着惊魂未定的李媛媛说：“都是她的主意。”唐小栗恶作剧地说：“嘿嘿，好玩吧？”李媛媛轻轻地打了唐小栗几下说：“还好玩，吓死我了！”唐小栗和曲薇哈哈大笑起来，李媛媛也跟着大笑起来。

    李媛媛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两个新舍友压根就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而且看起来是挺好相处的两个人。唐小栗和曲薇帮着李媛媛把东西很快就摆放好。

    曲薇是上海本地人，家境不错，在帮李媛媛整理东西的时候，她发现李媛媛的东西都很普通，基本没有牌子货。不像唐小栗的衣服好歹也是二三线的牌子。

    唐小栗来自杭州的小康家庭，但她爸妈也不给她太多的零花钱，她总是想存点钱买贵一点的衣服鞋子，所以一直处于省钱的状态。唐小栗把自己归为穷学生一枚，尤其是看到曲薇用的各种一线牌子货之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来自贫民窟的。

    但唐小栗的这种缺钱，跟李媛媛相比，那已经算是很有钱了，李媛媛父母给她的钱，除了花在吃饭之外，她根本不敢奢望买贵一点的衣服。

    所以，当曲薇提出要尽地主之宜，请她们俩去外面吃大餐，唐小栗提出aa制的时候，李媛媛瞬间又感到深深的自卑，她在心里盘算着找个什么体面的理由拒绝曲薇。

    曲薇装作生气地打了一下唐小栗说：“什么aa制，你看不起你薇哥吗？你们大老远地跑来上海，必须是我这个本地人来给你们接风的。”说完，又对李媛媛说：“你也别废话了，今晚我请客，走吧！”

    唐小栗两眼放光，她刚才也只是客气地让一下，曲薇请客最好不过了，这样她又可以省一下笔钱来买衣服鞋子了，她拉着还有点犹豫的李媛媛说：“媛媛，我们别跟她客气了，她就是一土壕！走吧！”李媛媛顺水推舟地说：“好吧！我们吃土壕的！”

    去吃饭的路上，曲薇一手牵一个美女，像三人情侣一样，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回头率百分之百，男的在想两个大美女都便宜这个臭小子了，女的在嘀咕这两女一男的情侣是怎么相处的。她们三个看着路人用各种复杂的眼神看她们，乐了一路。

    开学的那一个月，曲薇就带着唐小栗和李媛媛到上海的各个地方去转、去玩、去吃好吃的。那段时光，成了三个人最难忘的一段经历。李媛媛就在那段时间被大上海的繁华震撼了，下定决心要留在上海。

    唐小栗把自己昨天晚上溜进吴起凡家被发现、早上又睡过头差点没按时直播、中间不小心摔到吴起凡怀里被网友骂得狗血淋头以及刚才好心推荐电视剧给吴起凡看又被漠视的种种窘事，一股脑地向曲薇吐槽。

    曲薇边听边乐得哈哈大笑，时不时地损唐小栗，偶尔又替她抱打不平，两人说说笑笑，聊得热火朝天。

    末了，曲薇问唐小栗：“那个混蛋还有没有找你了？”唐小栗沉默了几秒说：“什么混蛋啊？我的世界里最混蛋的就是你。”曲薇说：“是才好！你别让我瞧不起你，跟他再有什么联系！”

    唐小栗故作轻松地说：“我现在跟国民男神一起住呢，其他雄性生物在我眼里都是浮云！”曲薇不屑一顾地说：“切！你忘了我们宿舍还出了个国民女神吗？人家国民男神当然是配国民女神了。”

    说完，两个人突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两个又闲扯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唐小栗打开微博，想看看网友对她下午跳舞的表现怎么评价，不看还好，一看她又差点被气得要吐好几两的血。

    唐小栗打开微博，想看看网友对她下午跳舞的表现怎么评价，不看还好，一看她又差点被气得要吐好几两的血。

    微博上关于下午直播吴起凡跳舞的最热视频，是截了她一开始连续跳错踩到吴起凡脚的那一小段内容，视频的标题叫《粉丝直播跳舞频踩吴起凡》，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简直是断章取义、颠倒黑白！

    视频底下的评论有数十万条，几乎都是一面倒地对她冷嘲热讽：“这么烂还有脸跳？”“觉得女的跳得像企鹅的顶我。”“故意的吧？心机婊！”。。。

    唐小栗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她把评论截了图发给了曲薇，曲薇劝她不要理这些脑残粉，唐小栗发了几十个破口大骂的表情以表达自己的愤怒，曲薇告诉她这么多人骂她表明她现在不是一般人了。

    唐小栗气得抓狂，在房间里暴走，曲薇把千度直播的官方微博截图发给唐小栗说，还是有正面夸你的。唐小栗看了截图，知道曲薇在损她，发了几十个要杀人的表情过去。

    千度直播公司把下午的直播内容剪切成了一段小视频，发到了官方微博上，标题叫《粉丝福利——与男神亲密接触》，唐小栗点开看了看，视频剪出了一种王子与丑小鸭跳舞的即视感。

    吴起凡转发了这条微博，还了《千年之恋》的几个主演，唐小栗顺着吴起凡的微博看下去，除了李媛媛，吴起凡的人都转发了他的微博，其中李臣在转发的时候评论了一句：“跳得不错！”

    唐小栗点开李媛媛的微博，发现她最新一条微博是在昨天上午发的，是一张她用纱巾裹着脑袋只露出双眼的近照，配了文字：“这里的风沙好大！”唐小栗停在李媛媛的微博上，手指按着屏幕，犹豫着要不要往下看，最后，还是点了返回，离开了她的微博。

    唐小栗在微博上搜索关键字“直播吴起凡跳舞”，出来了很多相关内容的微博，她翻了好几页，才看到偶尔有两三条微博是正面评价她的。

    其中有一个博主，专门对直播的跳舞视频进行了剪切，大赞她跳得专业、很棒，就凭这段舞蹈就对她路人转粉，看得唐小栗心花怒放的。

    可惜这个博主人气不高，没什么影响力，但有人正面评价她，她还是很开心，唐小栗一直刷微博到了很晚才去洗澡睡觉。

    在2000公里之外，还有一个人同样睡得很晚，是李媛媛。那天晚上参加成功大哥的饭局，借着酒劲向吴起凡表白被拒绝之后，李媛媛当天晚上就让经纪人调整第二天的工作安排，让她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工作几天，越快越好，她想离开上海几天。

    经纪人多方协调之后，安排她第二天飞到内蒙古，到一个沙漠里拍摄广告。李媛媛微博上发的照片，就是她从酒店出发去拍摄点的时候发的。

    随后的两天，李媛媛都在沙漠附近度过，因为当地太偏远，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更不用说上网了，李媛媛相当于与世隔绝了两天。

    这天晚上，李媛媛拍摄结束，随拍摄团队返回到下塌的酒店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了，一进房间，她就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里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这两天，她感觉全身都进满了沙子，尤其是头发，她都快要疯了。

    洗刷完毕，李媛媛才把手机连上酒店的网络，有不少未读的微信消息，她翻了翻，没有吴起凡发来的微信，本来就不应该抱有希望，希望毫无意外地破灭了，她的脸上略过一丝苦涩的笑容。

    李媛媛登录微博，突然看到吴起凡了她，她激动地心在猛跳，连忙点开一看，却发现是转发千度直播官方微博的一条视频微博，升起的心又重重地摔在地上，这样的微博甚至都不是吴起凡自己发的，而是他公司帮他发的。

    李媛媛这才想起，今天是吴起凡在千度直播平台上进行的首次直播。她点开吴起凡她的视频，看到吴起凡正在和一个女生在跳探戈舞，女生背对着镜头，看不到她的脸。

    看了几秒，李媛媛觉得这个女生的背影极为熟悉，她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每个认识的女生，难道是她？！李媛媛的大脑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但怎么会是她呢？不可能！

    李媛媛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机，这段视频的主角是吴起凡，所以剪的都是吴起凡的正面镜头，刚到了女生准备转过脸来正对镜头的时候又被剪掉了。

    李媛媛焦急得眉头紧皱，过了二十几秒，跳舞的女生终于转过脸来正对镜头了，在看到女生正脸的那一刻，李媛媛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她看清楚了！真的是唐小栗！怎么会是唐小栗呢？！

    李媛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视频倒退几秒重新播放，确定无疑，就是唐小栗！李媛媛飞快地在千度直播的官方微博上找到了早上首播的视频。

    视频开始没多久，就看到唐小栗对着镜头说：“我叫唐小栗，是吴起凡的米饭，超级幸运地被千度直播选上，为大家近距离地直播我们的男神——吴起凡！”

    李媛媛万万没有想到，千度直播公司之前一直保密，声称海选的和吴起凡一起生活的直播粉丝就是唐小栗！她用力地把手机扔到床上，手机被床垫弹起来好几下才停下来。

    李媛媛一手叉着腰，一手摸着嘴唇，眼神闪烁，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大脑在飞速地转动着，她想理清这t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小栗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当上了吴起凡的直播粉丝呢？唐小栗的动态她一直都掌握着，唐小栗快毕业的时候投资料投了很多个剧组，但屡次投屡次被拒，没有得到一个剧组的面试机会，背后就是她利用王权岸在导演圈的关系，把唐小栗封杀了。

    要不，凭借唐小栗的外形条件和能力，还不至于连一个配角的演出机会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