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皇权至上
黄沙满地,尘土飞扬,宋之宴的一张脸裹的严严实实,除了只露出了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地方是暴露在这烈日的骄阳里。
在这样的温度里,虽然麻布能够遮掩阳光,但是与此同时那一股灼热的温度也在源源不断的涌上来。汗水湿透又被晒干,衣服上都是颗颗的盐晶,若是有人能够透视,就可以看见他那干裂而惨白的嘴唇显示着他现在的状况有多么的糟糕。
换做是旁人,怕是早就要晕死过去,可偏偏对于宋之宴来说,身体上无论有多么的狼狈,他的神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过,只有那一双远远望着前方的眼珠子亮的甚至要超过了这阳光之下的沙砾,不断的在这漫无边际的沙漠里步步的前行。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这个故事本应该是一个沙漠冒险者艰苦求生的故事,宋之宴也本想是要这么一个故事。
然而天不遂人愿,意外总是处处存在。就是在下一刻,整个空间都须臾的震荡起来,土地龟裂,天空破碎,铺天盖地的煞风一瞬间就全然占领了世界,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崩塌、破碎。
然而就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宋之宴不但是没有任何的惊慌恐惧,还隐隐极为不耐烦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几个臭小子就不能给老子消停这么一段时间吗!”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领口的披巾粗鲁的扯开,然后就一下子扔在了脚边。
没有了麻布围巾的遮挡,他那张因为长期营养匮乏而惨白消瘦的脸,因为缺水而干裂恐怖的唇就完全的显露了出来。然而,最为惊异却是就在这么短短的几秒之内,这具被大自然摧残的遍体凌伤的身体竟然就以这么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那种组织快速代谢,腐朽快速蜕化成新的模样。任谁都不会在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只会觉得可怖。
但是好在,随着力量的快速恢复,以及他本身有意识的意识引导,不过是须臾之间,那个狼狈苍白于自然搏斗的求生者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用着最为闲适态度、无比漠然神态看着这个世界重新归于虚无的局外人。
宋之宴这一会儿双手插在裤袋,微微仰头看向那好似一片虚无的天空,那眯起的眼睛以及皱起的眉头都显然代表着他的心情算不上有多么的好,相反,应该说糟糕,很糟糕。
“还躲躲藏藏的在哪里干什么?真特么当老子看不见你!?”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空间之中尽然当真骤然出现了一名青年,他挠着脑袋,“嘿嘿嘿”尴尬的直笑,“老大,你这怎么又开始自虐起来了。自我创立空间,又自我封闭力量,可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对我们早就已经半点作用都没有啦。”
宋之宴原本闭目在调动这些天里外界发生的事情,这一会儿只睁开半只,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青年,“罗芳芳啊罗芳芳,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是老大,而你只是一个小弟的理由。”
他缓缓摇头语气之中颇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罗方向来被他嘲讽惯了,大家一起生活了不知道多少百年千年,自然都知道他这个老大是什么脾气的,这会儿是半点没敢有异议,反而笑得一脸殷勤阿谀,“是是是,您英明神武,您聪明绝伦,我们哪里能懂得您的想法体悟呢。”
宋之宴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有屁快放!”在表达完自己的不满以及不耐烦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深深的吐槽了一句,“表演太浮夸,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的?!”
“这在老大面前,还用什么表演啊,绝对的真情流露,真情流露!”
宋之宴懒得听他放屁,伸手把前面有些散乱微长的头发全都撸到了后头,露出了光滑饱满的额头,显得他真个人都更加帅气精神了不少。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轮回界的新兴小药师,“又特么惹出什么幺蛾子了?”
哎,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感觉心酸,曾经他就算是没入轮回界都是商界大少爷,从来有的是人给他办事,可现在都成了轮回界的大巨头,竟然还要帮这帮小崽子们擦屁股!
罗方朝他抛了个媚眼,于此同时,一下子撤退开了五米远,“哪儿能啊,这会可不是我的事儿,是花爸爸,花爸爸请你去喝喜酒。”
“华八那个傻逼,一年要办几次婚礼??!他妈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个媳妇儿是不是?这他么的什么破事儿,信不信老子明天就一把虚无之火就把他婚房给烧了!?”
罗方上蹿下跳的躲避着他四周逸散出来的雷霆致力,连忙大叫,“嗷,他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蜜月的六百八十六年纪念日,不是婚礼,老大!!息怒啊老大!在下是无辜的啊!!!”
罗方不叫唤也就算了,他这一叫唤寻找存在感宋之宴倒是突然想起来了,他冷笑一声,虽然是收了雷霆,然而周身的气势全开,一下子就以排山倒海之势把罗方压的跪倒在地,险些都要趴下了。
他冷眼看着罗方,微微轻笑,然而语气之中的那一股咬牙切齿却怎么都让人难以忽视。
“罗芳芳,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我先前交代过你什么,现在竟然敢拿这些破事儿来打搅我?”
看着突然冷冽起来的宋之宴,面对着那一瞬间汹涌而来的杀意,罗方的眼瞳一瞬间紧缩,然而于此同时,他却是僵硬的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压制,这就是轮回界里的无冕之王!他一直都是那么的随心所欲,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平易近人,可是又有谁能够说这就真的是他脾气好呢?
那刻在骨子的高傲和对万物的轻蔑从来没有变过!不说,也只是因为懒得计较罢了。
罗方深深的将头底下,无声的表达着他的臣服,哪里还有刚才那一股嘻嘻哈哈的模样。
宋之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总算是缓缓的收回了气势,“你的武力还是太弱,若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怕是早的死的渣都不剩了。”
他这么一开口,说的虽然是训诫的话,但是罗方还是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他苦哈哈的从地面上爬起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老大教训的是,老大教训的是。”
宋之宴啧了一声,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微微打了个响指,轻而易举的就封印住了这个小药师的全部的力量,看着他一瞬间猜到了什么仿佛看见世界末日的表情,恶劣的笑了笑,“加油,爬出这片沙漠,你就能知道这样的训练究竟有什么用了。”
听着罗方的惨叫,早已经瞬间闪身站在了虚空之中的宋之宴缓缓耸肩。如果这样的训练对他自己确实是没有用处,只是面对无聊生活的一种消遣的话,那么对于罗方这种家伙来说,恐怕还是很有用处的。
至少,能够减减他身上的那一身肥膘吧?
偌大的银白色空间里,一个闪亮亮的光球正散发着柔和的淡黄色光芒,他的周围则缠绕着一圈圈半浮于空中的漆黑锁链,并且慢慢的转动。那是天道和法则,掌控着这万千世界最基本的存在。
大白色的光蛋一闪一闪的,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仿若永恒。然而下一刻,这片由银白色构造的大地,这个独立于世,安静的没有半点生气的世界竟然猛地抖动起来,恍若地动山摇。
光蛋闪烁的频率顿了一瞬。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地动过后,有近乎两三分钟的沉寂,然而之后,那银白色的帷幕尽然如同裂开了一半,暴露出外围漆黑凛冽的煞风,接着尽然如同掉落下来的天花板一般,直直掉下来了一块!
刚才的被撕开的小世界合着相比,简直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了。
险些被砸中的光蛋:卧槽!
三秒过后,空间又是一阵波动,这会竟然是走出来一个人来,不是宋之宴,又是谁?这会儿他已经稍微的打理过自己了,头发也削成了平日里的短寸,一身皮衣穿在他身上,帅气又利落,简直就是男神中的航空母舰。
然而看着面前人模狗样的宋之宴,光蛋却气的陡然闪耀开来,近乎刺得人睁不开眼来,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排血一般狰狞凌厉的大字:宋之宴你特么能不能消停点!鸿蒙界和你有仇吗每次都要拆了它!
宋之宴百般聊赖扫他一眼,“白花花的看的伤眼。”
光蛋似乎十分愤怒,字体都带出来淌血的效果:伤眼别来,傻逼!
“无聊,想你了呗。身为天道,斯文一点,满口脏话丢不丢人。”
字幕一阵颤抖,显然气到极致,竟然换成了诡异的绿色:关你屁事——去找吴昊他们打架!去做任务维护世界和平!去调侃运气之子!别鸡丨巴来烦我!
宋之宴嗤笑:“没创意。”
光团一阵无力,他当初按照惯例,每多少年进行一次删选,在宇宙里选择了数亿个人投入了万千鸿蒙世界,以强制性任务要求他们寻找助它壮大的本源法则,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走到这个地步能和他呛声的偏偏还是这么个油盐不进欠揍的家伙!
当初怎么就选了他的……
虽然宋之宴很讨厌,但天道自认为是只有原则的蛋,对于帮过他大忙的家伙,只要没触及到他的底线,也一向客气,默默平复了下心情,“华八不是请你去喝喜酒,怎么不去嘞?”
“去看那对狗男男秀恩爱?妈的,好好一个人在媳妇面前居然可以作成这个样子,真害怕一个忍不住召唤个雷霆万丈胡他们脸上。”宋之宴想着做了个瑟瑟发抖的表情,然后继续翻白眼面瘫脸。
光蛋琢磨着回想了一下华八的行为举止,虽然吐槽宋之宴这个家伙光棍千年见不得别人秀恩爱,但再一想他俩家伙的甜腻程度一瞬间也是觉得并不存在的牙都开始疼了呢。
一计不成,光蛋也就想着如何把人支的远远的,于是再次开口,“要伐要学吴宏他们一样荣归故里嘞?”
宋之宴面无表情嘲道:“没有了利用价值现在要抛开咯?”
光蛋[心平气和][苦口婆心]:怎么会嘞,为哝好嘞!看你无聊嘛~
宋之宴死鱼眼:“呵呵。”
天道震怒,光蛋里伸出了只鸟爪子似得小脚丫,一脚踹过去:去你妈了个x的滚!!
宋之宴是真没想到那只圆不拉叽的光蛋会耍阴招!竟然趁他一不留神把他的意识丢到了他最初的身体里!天知道在这数千百年里从前的短短十几年经历被他掩埋在了哪个角落?
总之和吴宏他们不同,哪怕登上了世界之巅的高度,他也从来没有再妄图追忆过以前最初的生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就算想也知道不是现在这幅谈笑间挥手便灭数万蝼蚁……
只可惜,天道那个家伙竟然还设了禁制!闭着眼佯装未醒的宋之宴一阵唾弃,却也不得不在这个世界再呆上那么几天,只打算解了禁制再去算账。
这时大概还是三四月的初春,那璀璨的阳光尽数洒在地面上,把屋子里那股子阴潮的气息扫了个干净,只有很干爽舒适的感觉,宋之宴就这么躺着,心里的那股子烦躁感竟然一点一点的缓缓消散。
若不是那个淡淡的药味儿,以及一旁医疗仪器的声音,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医院,而不是一个朝向良好的房间。
宋之宴小幅度微微抖动手脚,虽是有些僵硬但幸好还保养的良好,若是再生个什么疹子、弄的肌肉萎缩的模样,他怕是直接都能嫌弃地脱下这个壳子,人道毁灭。反正自己精神力慢慢恢复之后,自然能解了天道禁制,也够凝聚出实体。而不是被自己的身体给拖累住,白白浪费了调理的时间。
现在这状况他倒是没想到。
他的精神在主神空间里沉沦了如此之久,就算这个空间的时间流向不一样,但粗略算来至少也有十年的光景了。
这么一个白躺了如此多年的植物人,竟然还被照料得如此之好。宋之宴心里也是暗暗纳闷儿。
宋之宴仔细的想了想,可不觉得在自己成为植物人之后以他那个看似和善却在骨子里却极为善妒狠毒的后妈的脾性,还能够得到这么好的照顾。她大概只会安排一个看似不错的屋子,然后由着他一点一点的衰落,最好是巴不得自己就这么死了。
但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宋之宴也没有过于纠结,只是闭上眼睛,用自己那强大的精神力信息的梳理这个身子的状况,左右待会儿来的人,自己微微一探查也便知道了。
而正在这时,凭借宋之宴那敏锐的耳朵,清楚地听到了从远到近的脚步声,一步步走得倒是很快,似乎是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喋喋不休地,焦急地说着什么。
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宋之宴微微一乐,就听到这脚步声竟径直在自己这房间停下了。
“张晋萧,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会事!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到底是怎么得罪宋家了!?明明这次这个角色铁板钉钉了就是我们的了,导演也说过了,怎么会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了!?他们怎么就会专门对着你!”
放在门把上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到底还是松开了,只沉默的站立在门前。
“没什么,我没有见过他们几回,只是我实力不够,怪不了他人。”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恍若并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一下子就与那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然而他的这副态度更是让那人深感气急败坏,“张、晋、萧!你都这么说几回了?一回、两回的你能说这是巧合,三回、四回的我还能忍着,可是你说你这都几回了?感情你这是拿我当傻子耍呢?”
他的这一顿数落,张晋萧全然的都安静的听着,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模样,见他一顿噼里啪啦的说完,竟然还安抚的笑了笑,“安安教训的是。”
穆安被他气的噎住,真是快把这人瞪出个洞来,“安安你个屁,再干这么叫老子信不信老子给你坐冷板凳!?你这家伙就是虚心接受,死不悔改!有这个功夫和我说这些,倒不如好好的和宋家的谈一谈,有什么矛盾解决了不就好了?”
说起这个,张晋萧脸上的表情不可避免的就淡了一淡,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穆安,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我说过,我没有见过他们几回,接下来也不想再见。”
他这副表情,穆安就知道他定然是心意已决了,哪怕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无可奈何的同时,连他自己都为张晋萧可惜,“七年了,你是我签的第一个人,可是这七年里,你撑死了也不过是个二流明星,多少资历比你小的现在都红透了半边天,明明你的实力哎,难道你自己就甘心吗?”
这一次,张晋萧足足有静默了三秒,到最后也只是别过了双眼,淡淡的开口说上了这么一句,“得之我命,失之我幸,强求又能如何?没有什么甘不甘心的,当初我会进这个圈子,也只不过是求个温饱。”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好一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果不是他在骤然之间紧握的拳,就连宋之宴都要被他唬了过去。
门外的谈话依旧还在继续,但显然,穆安对张晋萧油盐不进的脾气十分的无奈,他到底事忙,即便是有再多的话,也不可能一下子囫囵倒给张晋萧听,更何况人家听不听还不一定!到最后也只是抿着唇不满的说了他一句,“这么多年来,你赚的大半都用在了他的身上,我不拦你是因为没有立场拦你,可是到了现在,你总也该为自己想想。”
穆安这句话也不过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张晋萧听是不听,他却没有这么神通广大的再去管。
实在是公司那里催地紧了,他甩了甩手,就已经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
张晋萧站在门口,看他离去,握在把手上的手仿佛被控制了,迟迟没有动作,半晌,却也唯有一声轻叹。
宋之宴直直躺在病床上,把方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一声叹息,却仿佛一把极为锋利的武器,一瞬之间将早已经练就的铜皮铁骨他都给戳伤了。
早已经被轮回世界中历练的冷心冷情,一下子被数不尽的复杂汹涌着掩盖,方才的没心没肺恍若只是一场幻境,被瞬间打了个七零八碎。
——张……晋萧
他默默念着这个一度被放在心里,又被掩埋在深处的名字。
他与张晋萧之间的相遇实在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根本不是什么浪漫的故事。
和张晋萧住在一起的时日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两个月,其中上丨床的日子倒占了有大半。其实除了他的身体,他的性子也是让宋之宴极其的满意的加分项。
不矫揉造作,不无理蛮横,不痴缠哀怨,只是很细心的默默照顾着宋之宴,平平淡淡的从来不多话,也从来没有发过火儿,当然他对宋之宴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发火
其实想也知道,他那会儿——是没有动真心的,八成也只是觉得有趣,想要玩玩儿罢了。什么时候腻了,踢开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偏偏,才不过三个月,他就被主神坑了,什么防备都没有,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被成了个植物人。
他对张晋萧这么不好,可张晋萧就是这么在刚刚成年的年纪,硬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过了过来。
要护理好一个半点知觉都没有的植物人,这要多少的金钱、多少的精力?更别提还有一个恨不得他早点死了的后妈那对母子又到底有没有找过张晋萧的麻烦?
这一切的一切,宋之宴发觉自己竟然是全然无法想象。
……
门外的张晋萧也终于打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开了门缓步走了进来。
宋之宴的身体一僵,只直挺挺的躺着,他的心里现在实在是有些乱了。向来习惯主动出击占据主动权的宋之宴这一回难得选择了静观其变。
这么个老妖怪既然存心想要装,张晋萧又怎么可能发现的了,再加上他现在实在是太过疲惫,只在病床上坐下了。
虽然是豪华单间,但到底也是病房,除了隔音好些,环境好些,总也不至于变成豪华king版大床,两个大男人在上面便有些挤了,尤其是其中一个还占据了大半个床面的时候。可张晋萧偏偏没有嫌弃,反而逐渐弯下腰去,半躺着,将自己的脸朝着宋之宴的方向,口鼻间尽数是宋之宴那熟悉的气息,眉眼之中便又是那一股深深的疲惫。
“一年又一年,一个月又一个月,你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
张晋萧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问了一句,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也没有那怕半点的埋怨语气,平常的就好像在告诉他今天又是一个晴天的模样。可却偏偏,引的宋之宴眼皮轻颤,就连心也停了一瞬间。
张晋萧闭着眼把自己的脑袋轻搁在他的颈间,并没有发现,只是兀自轻声的说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又到了一年里最好的时候,前些日子去了虞山取景,这才发现虞山樱花竟然又开的这样的好看,或许你应该早就不记得了吧,上次的樱花还是你带我去看的呢”
他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说着一些外面的事情,说道那里便是哪里,有些杂乱,但是一如他这一个人一般,平平淡淡的,既没有太多的承转起伏,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欢喜乐,也只有提起那漫山遍野的樱花之时,才带上了几份的憧憬与怀念。
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张晋萧突然沉默了半响,忽又落寞笑了笑,从床上撑起来,“罢了,不与你说这些了,你若是听到了,大概只会嫌我烦吧。”
“之前我在拍戏,崇山峻岭的,实在是好一阵子没来看你……我给你擦擦身,再帮你做个按摩吧,交给别人,我总是不放心……”他说着,自己又先苦涩的笑了,“你别怪我事儿多,我是真的,不放心。”
他站起身子,却因为长久没有休息好,眼前一阵眩晕,他习以为常的撑了撑桌子,闭目等待那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后,才睁开眼撩了撩袖子。
转身去了洗浴室的他并没有看见宋之宴忽然睁开的双眼,哪里有一点迷茫刚醒的样子,只是微侧了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张晋萧的背影。
他那会儿刚刚被天道坑进轮回空间的时候张晋萧也才十八,没想到如今再见,已是十年之后。这十年的时间里,张晋萧长得更加挺拔修长,可却比以前也更加的消瘦了,巨大的负担和孤独,也把他压得更为沉默。
十年前的他,纵然偏瘦些,却也好歹还有些人气儿,至少在宋之宴的记忆里,他的唇总是透着淡淡的粉,并不热烈却让人心痒到难耐,亲吻过后更是红润异常,眸光里也水汽朦胧,美好的让人回味。
可现在他却实在是有些过于单薄了,就像一张被平铺到了极点的白纸,看着整致,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外力摧毁撕裂。他远比宋之宴想象中坚强,可这份坚强也一点一点的透支着他的生命力,紧绷的弦的断裂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十年的恩情,他一点一滴的记在心里,也会一点一滴的,还给张晋萧。
……
张晋萧再从屋子里端着水出来的时候,迫不及防的,便对上了那一双浅棕色的,满是温柔的双眼——
铜盆倒在地上,发出聒噪的声响,满满一盆水,骤然洒在了地上,弹湿了他的衣裤。
可他的脑海里,唯有那一双如星海般璀璨的眸。
分明已经在脑海中幻想过不知多少次的画面,分明是不知向多少神佛祈求过的事情,可当他已实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却又显得如此荒诞,除了喜悦外,唯惶恐,唯有那一股巨大的不真实感充斥与心。
他近乎是踉跄的扑到了床边,红了眼眸,颤抖手靠近了他的侧脸,却迟迟不敢验证,不敢验证这究竟又是黄粱一梦的空欢喜,还是真的,真的就是现实。
宋之宴好似还极为虚弱,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带笑的眼眸,温和而鼓励的看着他。
够了,即使又是南柯一梦,他也该知足了。而若不是,若不是梦,那便一定便是老天对他的垂怜,老天对他的恩赐。
手终于触上了那处温热的皮肤,而泪雨也骤然从他的眼眶的倾泻而出。
十年,十年的苦痛坚持,劳累茫然,在这一刻全然都有了回报,纵然是坚强如张晋萧,也唯有失声痛哭。
宋之宴最不耐烦别人哭,尤其是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莫说在那个杀伐果断,人命如草芥的主神空间,即便是在被天道坑进空间之前,宋之宴也从来是这么认为的。
可今天,看着哭的泪流满面的张晋萧,感受着他那股不带任何作伪的,最最纯粹的欣喜,却只觉得心底里蓦然柔软成了一片汪洋,无数纪年里的百炼钢,竟然在如此一霎,生生化作了绕指柔……
若是可以,他此刻当真是想把人一把搂进怀里,然而,他只是手指微动,食指略显僵硬的缓缓拭过他的脸颊,晶莹冰凉的液体入手,仿佛能感受到里面所蕴含的无数苦涩。
长期的沉睡让他的嗓音变的沙哑干涩,若不是这人是宋之宴,怕是有段时间不能发声,但他也不好显得太过,于是只是很显疲惫吃力的对他笑笑,嘴唇翕动。
张晋萧却看的分明。
他说——“别哭,我回来了。””
宋之宴在一天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这最初的世界没有什么好值得他留恋的,却没有想到,短短半天的时间就把自己的脸打的啪啪作响。这一连几个月,他甚至没有搞半点的小动作,企图撕裂天道的禁制,竟然当真就这么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相守着张晋萧对他的照顾。
天早已经不是如何的凉了,张晋萧仅仅只是在外随意穿了一件浅色的衬衫,又配了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明明是十分简单的打扮,却硬生生的衬的他腰细腿长。
此刻,袖口被他稍稍挽上去了些许,露出极为分明的手腕以及修长的手指,此刻正弯着腰悉心的打扫着屋里的地板。
宋之宴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一定是轮回世界里最最贵、最最好的田螺小伙儿了,哪怕是复活卷轴都换不回来的这一种。自己该是多好的运气才能在十年前慧眼识珠,一下子把人抢到了手的?
“别弄那些了,清扫的阿姨会来的,你休息一会吧。”宋之宴显然并不舍得看见张晋萧这么忙里忙外的。
张晋萧轻轻看了他一眼,就点了点头,将拖把放到了一边的厕所,去洗手了。但就是这么小小的一点都快把张晋萧感动坏了,他可分明记得自己第一次开口让张晋萧不要这么劳累的时候,自家宝贝那诧异而不解的眼神。
侧面在此被回顾了一下自己十年前的渣的程度的宋之宴无语哽咽,只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想要吃荔枝转移话题。可惜当时他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身体显然并没有这个条件。
只是没有想到,宋之宴只是在最初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被张晋萧记到了心里,在询问过医生得到他可以进食的第一时间起,就去买了一袋极为甘甜的荔枝,修长灵巧的手剥动了几下就把整只完整的荔枝剥了下来,他甚至极为细心的将核取了出来。
仅仅只是一颗,那甘甜多汁的味道就已经全然渗透进了宋之宴的心里。
晶莹剔透的果肉诱人,可那双骨骼分明的手却更加吸引宋之宴的关注。
但张晋萧一时之间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很是耐心的向他解释,“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用太多。”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说话时候的那一股小心翼翼,宋之宴看着他,却突然的笑了,眉宇之间显然是非常的无奈,“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不讲理?”
张晋萧轻轻愣神,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一个问题。或许有,也或许没有,但是总之,刚刚醒来的宋之宴都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快坐下,别这么操劳。”宋之宴拍了拍床边,让他坐过来。
房间里虽然有另外的椅子,但是在宋之宴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极少的用它,这会儿宋之宴醒了,就更加是单纯的成了摆放杂物的桌子。
张晋萧用湿巾抹了抹手,顺便还把指甲刀给拿了过来,在宋之宴面前伸出了手,意思不言而喻。
宋之宴真是都要被他逗笑了,“我又不是半身不遂的残废。”说归这么说,但尊贵的无冕之王大人还不是笑得像个傻子似的乖乖把手递了上去。
张晋萧重新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就开始帮他修理有些微长的指甲,然后又一边带着哄人的语气解释,“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等你复健完成了就随你高兴。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宋之宴微微扶额,“你,为什么要用哄小孩子的语气”
一说起这个,张晋萧的眼睛里倒是带了一些笑意,他看了一眼宋之宴,眼睛里略有挑剔,“你昏迷了十年,心里年龄比较低。”
宋之宴对他这话简直是哭笑不得,不知道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极其稳重淡然的张晋萧怎么就会在这一点上带着迷之执着,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就是因为昏迷十年,才不知道多增加了多少年轮回的心境视野。
但这一点,当然不能说与张晋萧听。
张晋萧细致的给宋之宴剪指甲,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你给我准备一个笔记本,我正好看看查些资料,免得我一个大活人再与世界脱轨了。”
张晋萧当然是点头,事实上这些天他总是有的没得与他说些外界的事情也是为了这一点。
“再给我准备些碟,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他既然这么说,张晋萧自然是极为歉意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在宋之宴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不顾穆安的反对推掉了很多的工作,但都是一些广告应酬什么的,已经签了合同的电视剧确实不能够违约,否则,别说穆安要吃了他,违约金上的赔偿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解决的。
所以哪怕再过不放心,该要工作的时候,张晋萧却还是推拒不了,尤其是这些天电视剧的拍摄渐入佳境,虽然只是个男三的戏份,但也是越来的越忙,一天里能够陪着宋之宴的时间也就是越发的少。
宋之宴这一会儿刚刚清醒,正是最为需要照顾的时候,对于这一点,张晋萧心里自然也是极为的担心,听到他这么说,自然是无不答应,“你想看些什么,我都帮你去买来。”
宋之宴缓缓笑笑,撩了撩面前人身边的碎发,“当然是我的晋萧的片子啦~”
听见了他话语之中的期待,张晋萧笑得显然是有些尴尬,但是在这个时候本来就是他不能好好地照顾宋之宴,现在这样小小的要求又怎么好再去推拒,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那些你在网上就可以找得到,我帮你去再弄一些电影的碟片,随你喜欢看什么。”
现在与宋之宴说那些片子不好,他必然是不信,但是依照他的脾气,那些东西只需要看上两三眼,一定就会完全没了兴趣,再准备一些经典的碟片,显然就是十分的有必要的了。
张晋萧的神情一看就懂,但是宋之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他解释,他什么样的片子没有看过?各个世界的,电影版、现场版,甚至因为有的任务需要他亲自演过的也有,主要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从里面看看张晋萧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罢了,不过大致的他也猜得到。
他心疼的摸了摸张晋萧眼底的青黑,“你到还说我,连自己都睡的这么晚,两三点睡得吧?”
“在研究剧本,以后不会了。”
张晋萧虽然有积极认错,知错不改的前科,但是他既然亲口答应,那么也不会食言,宋之宴对此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晋萧毕竟还有正式的工作要做,他起了一个大早在医院里照顾了宋之宴一个多小时,这一会儿时间快到八点,确实不好再拖延下去。
“抱歉,晚上剧组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再来陪你。”
“过了八点就不用过来啦,我也该休息了。”宋之宴笑吟吟的说了一句,眨着眼睛还调侃了一句,“毕竟现在都是晋萧在养我了,我还指望着你过活呢。”
这话,同求包养还真是没有什么区别,张晋萧微微侧头,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冲宋之宴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宋之宴点了点头,心里却在默默点评:如果不是那双微红的耳朵,那么他确实是极其的淡定的。
张晋萧走了之后,谁也不知道刚才还轻笑着的宋之宴一下子掀开了被子,那双本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够走动的大长腿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手指扫过刚刚张晋萧坐的地方,自然而然的就感受到了那还未曾完全散去的余温。他意味不明的弯了弯眉眼,敲着二郎腿就掏出了怀里的手机。
当然不是张晋萧给他的那一部,而是轮回世界里,价值颇高的精品,由光蛋加密传输,保密程度一流,信号可以贯穿几个平行世界照样畅通无阻。
于是大家发现消失了很久的宋大大终于更新了他的朋友圈。
宋之宴
休年假10~100年不等,不长眼睛的雷火伺候。另外,漂亮吗?
华八,吴宏,罗方等281人觉得很赞
华八:你这个万年老光棍居然终于开窍了!!?轮回世界要崩塌了吗?
吴宏:???这是哪个轮回界新秀?怎么没见过的样子。
罗方: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但是就在这一刻,我对他的敬仰之情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轮回界众人:¥%#¥%……#¥……
宋之宴发完朋友圈,就极为惬意的眯着眼睛挑着看评论,那些平日里最闹腾的家伙都是纷纷在调侃他春神上身,万年老光棍终于也要寻找自己的春天。
宋大大心里呵呵一笑,把这些家伙的名字全部都记了下来,打算之后回去一个个给他们穿小鞋,反倒是平日里宋之宴都不一定记得的几个小辈,评论言语之中皆是赞美之情,让宋之宴难得一个个看了下去。
嗯,温柔贤惠,那是当然的,华八那口子根本就不能和张晋萧的体贴相提并论;漂亮耐看,这也是当然的,他宋之宴的眼光从来都不会太差,张晋萧并不是哪一种极其具有侵略性的美,可他就像是上好的檀香,一点一点的温润着你的生活,让人感觉到从心里的舒服惬意。
况且,他宋之宴早就不是那种追寻刺激花哨的小毛头了,就算张晋萧长的再过普通,光凭借他的这份心,他也会好好的对待张晋萧的。
如果张晋萧找到了自己爱的人,他会保证他们生活无忧,如果张晋萧还是一直爱着他自己,那么陪他一世到也无妨,百年的时间在现在的宋之宴眼里也不过如此,更何况他也很喜欢张晋萧,和他生活在一起,再体验这凡世间的平淡生活,柴米油盐,也未尝不是一间好事。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只是取回了少部分的力量让这具身体恢复,而多余的却丝毫未动的理由。
普通人的生活啊宋之宴支着脑袋,他可以和张晋萧一起,住在一间屋子里,一起去锻炼,一起去购物,把房间装扮的温馨又和满,他可以给张晋萧做吃的,当然张晋萧的手艺也很好,至于亲吻、做丨爱,这些事情也是他们之前常做的,完全可以水到渠成
捂着自己的大脸,宋之宴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暗芒,期待和笑意也染上了他的眉宇,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然而,在宋大大沉迷于意淫之时,却偏偏有人不长眼睛的会在这个时候一脚踢开了房门,就这样满脸高傲的走了进来进来,还叫着张晋萧的名字,和一下子皱着眉头惊醒过来的宋之宴,来了个四目相对。
虽然他现在取出来的力量只够他恢复自己的身体,但是按理来说警惕心这东西还是不会下降的,可今天自己却竟然大意到了这个地步,宋之宴一边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一边又皱着眉头回想这个怒气冲冲的小胖子究竟是谁。
然而那边的肉球看着翘着二郎腿的宋大大已经瞪着眼睛骂出了声,“你竟然已经醒了,好啊,张晋萧那家伙可真是把消息瞒的够紧!”
一个小胖子,竟然还敢如此的嚣张,宋之宴心底里轻哼了一声,然而,他依旧没有想起来这个家伙究竟是谁就是了……不过,他这是来找张晋萧的?
“你别以为你醒了就能和我争夺家产!母亲说了,那都是我的,我的!”
看着叫嚣着都快要跳起来的小胖子,宋之宴总算挑了挑眉。
“你是宋舟舟?十年前你就这么胖,现在你还这么胖?”
小胖子一时之间对着他毫不遮掩的嫌弃简直惊呆了!“你,你居然敢骂我!?”
“骂你?”宋之宴轻笑一声,微微摇头,“我从不骂智商低下的人。”
到了最后,小胖子在宋大大的三言两语的挤兑下夺门而出,而宋之宴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阳光虽然照在他的脸上,但他眼底里闪过的那一丝冷冽却让人心惊。
他还没有找这一对母子算账,他们倒是反倒找上门来了,公司?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宵想这些。宋之宴嗤笑一声,能傍上那个老头子,也算是她有本事了。
宋舟舟虽然蠢了一点,但是一点儿股份宋之宴还用不着克扣他的,只是他这个后母,这些年做的事情他都没有找她算账,现在还窥探不是她的东西,这也未免,太过好笑了吧?
就算是轮回界,也从来没有人敢在他宋之宴虎口里夺食的本事!
医院里面除了病服,只有一套张晋萧留在这里备用的衣物,宋之宴微微转了转手上突然出现的戒指,到底还是放下了动用空间里东西的打算。
既然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只当一个普通人的计划,那么他这个制定规则的人又怎么能够自己随意打破游戏规则呢?
他倒是想穿张晋萧的衣服,但是张晋萧整个人极为的消瘦,虽然自己现在的这一具身体因为久不锻炼没啥肌肉,硬挤挤还是挤得下去的,但是身高到底还是一个大问题。他有185,比自家的小人0妻高了这么六厘米,站在一起的身高差确实让宋之宴极为满意,但是裤子
本来就是合身的牛仔裤,硬挤进去非得成了九分裤。
就算是轮回世界走一遭也改变不了宋大少爷的龟毛脾气,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上也没有什么证件,“啧”了一声就开始满屋子翻箱倒柜的宋之宴开始不死心的企图找到张晋萧遗忘在这里的钱。然而,柳暗花明又一村,钱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在一个小抽屉里,竟然找到了一张信用卡,而卡上竟然还直白的贴着卡号的密码。
宋之宴回想了一下昨天的小胖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怎么看怎么危险,但他到底还是把这张卡放进了兜里。
虽然在医院里装作一个肢体还不太协调不能走动的残疾人这么久,但有美人相伴,宋之宴倒是还蛮乐在其中的,直到现在才结束了这混吃等死的行为,终于第一次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况下离开了屋子。
现在正是人流量较多的时候,宋之宴一身的病服出现在大街上,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因为不知道宋之宴到底是个什么病情,但是处于本身的利害考虑,还是有不少人选择了跟他保持了一部分的距离,不过还是有不走反而靠近的,大多都是一些女性。
对着面前这个满脸关切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的女士,宋之宴眨了眨微棕色的眼睛,脸上一派温柔而感激的笑意,他沉吟片刻,而后开口,“谢谢这位美丽的小姐,虽然很失礼,但我现在刚刚出院,并没有合适的衣服,所以想在这附近挑选一套,不知道小姐有什么推荐吗?”
这位头发微卷的女士在他一开口的时候久被一下子苏到了,脸上不经浮现了一个极为陶醉的表情,而后才微咳一声,“我姓余,叫我余薇就好,我正好知道有一家很是适合先生气质的店想要推荐的呢,只不过”
宋之宴这回倒是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回以她一个了然的微笑,不紧不慢的补充,“衣服什么的,自然还是足够合适才是第一位的。”
帅气有型、温和有礼、声音极苏,再看他的举止以及气质也绝对不是平常人物,余薇的眼睛一下字就亮了,继而回复了一个惊喜的微笑,“先生说的正是呢,我现在刚好要帮哥哥买一套衣服当作礼物,现在倒是正好顺路带先生过去呢。”
“那可真是有缘。”
“先生既然刚刚出院,怎么会没有亲人照顾您呢,还要您自己出来”她好似是因为好奇,于是这么问了一句,但是很快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于是颇为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您要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有问过吧。”
“也没什么,我父母都在国外,这些天都是我爱人在陪我,本来是打算与他一起去的,但是他近来本来就操劳,我不想要因为这些小事再打扰他工作,就自己出来了。”
若是放着从前,对这样样貌不错看着也算聪明大胆的女人,宋之宴倒是并不在意和她玩上一会儿,但是这会子既然有了张晋萧,他却不会再去招惹别的女人。
左右不过是一时**上的欢愉,还不至于连这点都控制不住自己。
然而听到了宋之宴委婉拒绝的话余薇到底是忍不住一僵,在心里深深的哀叹了一句果然好男人都有主了,但是她看着如此质量优良的宋之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您与您爱人的感情很好?”
宋之宴淡淡的笑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却硬生生的让余薇感到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暴露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竟然忍不住退了一步。
然而悲剧却是这时候发生的,她本就蹬着一双极高极细的高跟鞋,确实是衬的她腿长腰细不错,但也极其容易摔倒,就这么在微凸的石块上稍稍一崴,她整个人就朝身后倒去,神色在一瞬间化为惊恐。
就在以为自己一定死定了的时候,她的手臂却是被牢牢地抓住了,而后就这么被直直的拉了回来!
还下意识保持着惊恐神色的女人就这么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到半晌后才满脸狼狈的反应过来。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到底有多么的丢人,只下意识的捂住了脸绝望的呻0吟了一声,从宋之宴的距离竟然还能听到她的哀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优质男结果是又主的,好不容易被英雄救美结果是被自己蠢出来的,天啊余小薇你还能再丢人一点吗!?活该单身一辈子啊草草草草!”
宋之宴:噗。
于是宋大大再次获得了一张满是崩溃的脸。
也好在,这时候终于是到了余薇所推荐的这一家店,尴尬症爆发差点想要去撞墙的余小薇终于一下子冲了进去,同时还不忘冲宋之宴解释,“到了到了,就是这一家啦。”
她迈步的瞬间,就有店员笑着迎上来,并且热情的冲她打了个招呼,“余小姐,又来替你哥哥买衣服啊?”神情举止,看得出她确实是常来这家店的。
“嗨,别提了,余大那个家伙的品味,要不是我替他把持着,他哪里能够追得到小鑫姐,不过我这也是最后一次啦,以后自然有小鑫姐帮他把关。哎,今天我正好带了个朋友来,他大病初愈,要来选两套衣服。”
店员其实早就注意到他旁边的男人了,只不过看他一身病服,有些为难,一听余薇这么解释,倒是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再看他的身形样貌,一下子也变得热切起来了。
“先生,这件,这件,还有这一件,都是我们店里上好的款式,您要不要试试看?”
宋之宴看了一眼,见店里的款式确实都是极尽简约,但却内含格调的,也就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拿店员推荐的那一套相对正式的西装,而是只选了一件棕色小西装,一件款式简单的衬衫以及一条百搭牛仔裤,就进去换衣服了。
店员看他选的,不经有些失望,这些衣服的质量当然也是极好的,但是相对来说是店里的经典款,任谁穿都不会有错的,他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人来店里买过这样的衣服了,只可惜了这样俊俏的脸,要是好好的打扮一下一定更加的帅气,怎么就不让她饱饱眼福呢?
余薇和店员也是熟识的,一看她这样子就猜到了她想的到底是个什么,虽然自己也眼馋的很,但是还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三分钟后,这两个家伙目瞪口呆的看着穿衣镜面前整理衣服的宋之宴,齐齐的吞了一口口水。
槽原来经典款称之为经典款不是没有理由的,原来衣服真的是要特别特别看人的!
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这样随性的衣服穿的如此的不容反驳,对,就是不容反驳,只要他在你的眼前,你就再也找不到有谁会在这身衣服上穿的比他更加的合适!
店员一脸兴奋的冲了过去,转圈打量着他此刻的样子,眼睛都快放了光,“天啊先生,这套衣服真是太适合您了,简直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做的一般!其实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其他的款式,要不您再试一试这个?”
然而,在两人极为期待的眼神之下,宋之宴还是轻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态度并不会显得太过强硬,但是同样让人知道他的决定已经是无法反驳的,“抱歉,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办,就这一套就好。”他转头又对余薇笑了笑,“小姐的眼光确实是不错,我很喜欢这家店的风格,相信以后一定还会再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极其自然的将那张信用卡给递了出去。
其实这一套衣服的价格确实是不算贵,也就是算中上的价位罢了,但是宋之宴在有条件的时候对自己的形象要求也只是在不能惹人发笑上面,价钱的奢侈以及旁的到也不是很在意。
既然选完了一套衣服,自然也该办正事去了,宋之宴笑着向他们告辞,余薇乘着这时再次匆匆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刚才已经介绍过了,我叫余薇,是一名编辑,可以有幸知道先生你的名字吗?”
“编辑这个职业确实很适合余小姐,我姓宋。”
宋之宴虽然看似夸了她一句,但甚至连全名也没有告诉他,至于适不适合这个职位的夸奖之词就更空的不用说了,余薇自然是大感挫败,没想到这么半天连帅哥的一个名字都没有得到。
正沮丧之时,却又猝不及防听到了空气之中传来的一句话,“或许,我们会再见面的。”
剩下余薇一个人,简直是目瞪口呆,“这,这个帅哥是有女朋友了吧?他在外面撩人他女朋友知道吗!!!”
什么以后会再见,这也太言情,太特么的苏了吧!她,她可是编辑,这种套路才骗不到她qaq
殊不知,宋之宴说这话确实不是框她,她曾今瞥到过张晋萧的剧本,上面的编剧写的,不就是余薇这个名字吗?
出来一趟,仅仅是买套一次性穿的衣服就是这么久的时间,宋之宴不经为自己在现世生活的悠闲摇了摇头。
这可连正事都没有办呢……
而另一头,某个四十几岁的女人皱着眉坐在电脑前,她盘着头发,一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模样,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小胖子哭哭啼啼的告状,满满的都是凌厉与恨铁不成钢。
“妈!张晋萧居然骗我,我今天正好去医院看了,宋之宴这个家伙竟然醒过来了,还一脸嚣张的翘着腿骂我!妈,他们肯定是暗地里想着要吧公司夺回来啊!”
然而女人却是死死的皱着眉,“行啊宋州,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到医院去,还就进了宋之宴的病房?”
她看着一瞬间支支吾吾、连撒谎都不利索的蠢儿子,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冷笑,“宋州,被人嫌弃成这个模样还要扒着人家不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就这么贱啊!我顾萍算计了一辈子,到底是怎么会教导出你这样的儿子出来。”
宋州对他这个严肃冷冽的妈妈向来是怵的不行,见她这样一副阴森的表情真的是都要真的被吓的哭出来了,“妈你先别骂我了啊妈,你想想宋之宴,他回来了我们怎么办啊!”
“你当真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吗!?”顾萍嗤笑了一声,眼中满是阴狠,“在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知道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整个公司早就已经全部掌握在我的手里,就算是宋之宴醒了又能够如何,若不是确保万无一失,你以为我会这样不管不顾,放心放他活到醒过来的一天?”
但到底也是虎毒不食子,顾萍哪怕对别人再过狠心,但是对着这个扶不上墙的儿子,确实无可奈何,她又抬眼看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宋州,到底是叹了一口气,“你是我的儿子,我能给你的当然会给你,可是你这幅模样,又让我怎么能够放心。从明天开始,你就来公司,我要亲自监督你!再敢胡闹绝不股息!”
刚从出租车下来,走到面前大厦的宋之宴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感到恶意的宋大大轻轻“啧”了一声,没办法,对于他们这种存在来说,本来就是you know who 级别的,名字本身就是有其灵力所在。
虽然他现在的实力被封印了大半,但就比如说刚刚传过来的那一股恶念,即使不能知道更加具体的内容地点,他还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当然也不止只有恶念,一如还有那一股未间断过的那另一股淡淡思念和担忧。只不过同样是感受到的,一个让他心生不屑,另一个却是像甘露一般,滋润着他的内心。
那负面的情绪早已经给不了宋之宴半点的波动,但是另一位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另辟蹊径。
宋之宴伸手按了按自己情不自禁的就已经翘起的嘴角,眉眼之中的笑意却是掩不下去,那一股从心底里升腾起来的愉悦他完全没有必要压制,也不愿意压制。
他这一边大步流星的向那间有些破旧的工作室走去,一边却还挑眉分神想着:张晋萧现在是在做些什么,是在勤勤恳恳的拍戏,还是认认真真的背台词;他又在想些什么,是想着如何认真的演的更加的好,还是分了半边的神给他宋之宴?
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平常人,好奇的揣测着另一个人可能的所作所为,猜他现在的状态心情。
这一种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过的体验让宋之宴感觉格外的有趣。
那一间工作室实在是不怎么好走,一路上混乱的人群,因为疏于管理而毫无秩序的车辆,可是偏偏这一些对于宋之宴来说却恍若没有半点的阻碍一般,他甚至一路上都是情不自禁的带着笑,嘴角微微的勾起。
他本就长相英俊,这样一笑起来,简直就像是自带了光芒,走到哪里,都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当对方与你的差距一旦遥远的超过某个界限,那么非但不会产生嫉妒,而反而从心底里升起了一种由衷的感叹。而宋之宴显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只会让人为之感到赞叹。
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在那早应该退休的木质门上扣了扣,结果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声的巨响,听着里面的呼痛声音,好似是有什么人直直的从这位子上掉了下去,摔在了地板上,而后就是一边抽气一边传来的、显得有些拖沓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个青年人,他一手揉着屁股,看见宋之宴的时候果然是愣了一下,而后迅速挂上了一个殷切的笑容,就好像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的大黄终于见到了面前的肉骨头,笑得格外灿烂。
“欢迎来到格林侦探所,请问您有什么帮忙的吗?”
宋之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抬头看向二楼的小隔间,“我找赵律师,老赵律师,”他的眼睛在门口这个有些懵的青年身上看了一眼,继而补充,“当然,恐怕同样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小赵侦探帮忙。”
面前的青年轻吸了一口气,“您,请您稍等。”
宋之宴这天究竟在这么一个格外简陋的小工作室见着了何方神圣,又是谈了什么话暂且不知,但是他在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却已经是到了下午四点的时间,匆匆看了下表预估了一下张晋萧回来的时间,赶紧又拦了一辆车,回到了医院。
当真是可惜了这一件被新主人穿上还没有上半天的衣服,就这样被无辜的给抛弃了,重新换上了病服的宋大大掀开被子往床上悠闲的一躺,顺势就摸出了手机开始刷朋友圈。
轮回界里的那一些家伙,大半的人都在拼尽全力的寻找活下去的机会,给自己更多活下去的砝码;至于极少部分那些个实力强悍到不必再担心这点的家伙,也大多都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风雨的老不死,而漫长的寿命下来,活着在他们看起来也就是这么回事情,清一色的不是今天发现了一件宝贝好开心啊;就是终于把xxx那家伙给打败啦;甚至还会有兜售各种仙丹宝器,总之是一帮闲的蛋疼的家伙在这里没事找事。
无趣,当真是无趣的很。
宋之宴一目十行的看着这些消息,偶尔能够让他停下的大概也只有华八那个炫妻狂魔,结了婚就成了残障人士的傻子。
整日里就知道秀妻,秀恩爱,这么久没把自己给作死呢。
对着这个曾经自己颇为看好的年轻人,就这么歪成了这副模样,宋之宴表示十分的糟心。但左右这也归不到他管。百般聊赖的把手机扔回了空间,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睛开始想着今天张晋萧到底还来不来。
或许当真是心电感应吧,在宋之宴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过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找妈妈一样思念张晋萧的时候,房间的门竟然就真的这么的被打开了。
某个被心心念念的人开门之间,就正好对上了宋之宴的眼眸。
除了感叹张晋萧当真是自己贴心小天使的宋之宴除了微笑,还能够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去买了些排骨,给你做了一份粥,稍稍的花了些时间。”张晋萧一边解释,一边又将手上提着的盒子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才刚刚掀开保温桶,一股浓浓的香味就已经溢满了整间屋子。
宋之宴的眼睛都亮了亮,毫不吝啬于自己的夸奖,“好香啊,晋萧的手艺可真是太好了,再这样过下去不出几个月就该被你养肥二三十斤了。”
只要是人,就没有人不高兴自己费心做的东西为人喜爱的,况且还是自己最为在意的人,张晋萧高兴地笑了笑,只觉得一天的郁气疲惫都顿时算不得什么了。
白底青花瓷的小碗被他洗的干干净净,一颗颗的米粒早已经被煮的开了花,和排骨特有的香味融合在了一起,入口之间又稠又鲜。暖洋洋的热粥进入了食道,哪怕是宋之宴也不由得舒适地长舒了一口气,“味道可真是不错。”
事实上,他也早已经注意到了,自从医生说他能够用一些东西之后,无一不是张晋萧细心地准备地,特别是之后调理肠胃的一些东西,健康不说,更难得的却全都是十年前的自己所喜欢的东西。
十年依旧将这些小小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在轮回世界里摸爬滚打、什么苦都吃过的宋之宴自然不会过多在意食物的味道,但这不代表他不懂得品味美食;在轮回世界里磨砺出一身铜皮铁骨的宋之宴当然也不会轻易的被人动摇,但这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是铁石心肠不会被打动半点。
正是这样一份什么都不贪求,什么都不在意的真心才是最最珍贵的。怕只怕是越到后来,他就要越拖欠张晋萧的了。
但虽然是这样的想着,宋之宴却是没有半点被困扰的模样,他只是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低头挑选苹果的张晋萧,一时之间感觉自己完全的移不开眼睛,也不愿意移开。
真贤惠,也真好看。
不过宋之宴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见到张晋萧自己有吃东西的打算,不由得有几分奇怪,“你不吃一点吗?”
“不用了,我在剧组已经吃过一些了,一姐请客,实在是推拒不了。”
宋之宴就笑他,“要让你和我一起吃一顿可真不容易。”
“下次吧,”张晋萧脸上温润的笑容不变,“我再给你削个苹果,你待会儿在用一些吧,我也吃一小半?。”
宋之宴虽然觉得可有可无,但是既然他这么说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后就继续笑眯眯的盯着他看,时不时的往嘴里放上一勺粥,一边吃还一边感叹:当真是诱色可餐……
正在给他削苹果作为饭后水果的张晋萧感受到视线的侵扰,自然是极为茫然的抬了头,正好对上了那双目光皎皎的眼眸,他下意识的愣了愣,而后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疑惑的问了一句,“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宋之宴完全不要脸的顺势伸手,大拇指在他的脸颊微微的擦拭,“好了,这下子没有了。”
“谢谢。”张晋萧虽然被他的这撩人举动扰的脸颊微红,但还是不疑有他。再次底下头去动了动手削完了最后一点。
——薄薄的苹果皮甚至都没有断,如果是个手巧的,大概还能够还原出完整的一个苹果的形状呢,至于被处理完了的苹果,不管削前还是削后都是圆润润的极为可爱,区别大概只是从红色变成了白色,露出了那诱人的果实罢了。
宋之宴还阻止了张晋萧想要切成两半的动作,一手拿起了这个圆润的苹果,手上转着打量了一番,边看还边发出“啧啧”的惊叹。
不知道的,看他这神色恐怕还真就要以为是个什么极为难得的艺术品。
“再不吃就该要氧化了。”
张晋萧在他那夸张的态度下自己都快觉得要脸红了,轻咳了一声就把苹果从某个正做作的手里夺了过来,干脆利落的分成了两半。见宋大少爷这嘴巴一张疑似又要说些什么,一瞬间身体快过大脑,一手把苹果送进了宋之宴的嘴里。
宋之宴猝不及防的被塞了满嘴的苹果,当然是什么话都彻底咽了下去,幽幽怨怨看了他一眼,也终于不闹什么幺蛾子了。
这些天里,张晋萧只要一有空就会照常给宋之宴做一些推拿之类的事情,让宋之宴在椅子上坐好,他自己又站到宋之宴的身后细心的为他做按摩,舒缓他的肌肉。
十年如一日,他做的顺手极了,认真而细致。
在张晋萧手无比自然的刚搭上宋之宴的脊背为他按摩之时,宋之宴才发现自己对于张晋萧的动作没有一丝一点的防备,自己的身体早已经适应了张晋萧的靠近,恰到好处的揉捏更让他浑身放松下来。
就这样闭着眼享受了有十来分钟左右,宋之宴就突然转过身体握着张晋萧的手腕不肯放了。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怎么会?”宋之宴笑笑,但还是没放手,只轻轻地用了点力道把人往身边带了带,很好的演示了一个有些无力的病人形象,“只是怕你太累了。”
宋之宴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满的都是张晋萧。他当然不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这些天,张晋萧做的他都看在眼里,至于这些年张晋萧做的一切就更加不必特意再多说,他是真的不忍心张晋萧再平白如此的劳累下去。
然而张晋萧对上他真挚的眼,一瞬间却只觉的心下一顿,一股干涩的意味涌上喉头。
他盯着宋之宴看了很久,脸上的神色半是迷茫半是恍然,似乎是陷入了回忆里,直到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缓缓开口,“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很多。”
宋之宴当然知道张晋萧是在说些什么,从前的宋之宴,高傲矜持、说一不二,将一个大少爷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有的性子全然做到了淋漓尽致,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在意的,也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去顾及的。高兴了就游戏人间,不乐意了,就冷眼旁观他人的荒唐,从来也没有真正把别人的感受放到过自己的心上。
然而,在现在宋大大看来,只想十分无奈的说上一句,“谁没有中二装逼的时候?”
所以他现在知错就改,只立志于弥补从前犯下的错误。当然,是对那些被划进了自己范围内的人的随意和宽容,对于旁的,宋之宴的目中无人只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
于是他对着张晋萧,也只是笑。
“那你呢?或者说,从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喜欢那那一个?”
张晋萧当然不明白他这一句话的意思,但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回了一句,“那也不过是不同阶段的你。”
喜欢你,情不自禁的喜欢,所以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都这样无可救药的喜欢着。
哪怕是知道,这份喜欢,这份爱,从头到尾都不平等,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是他自己的选择。
整整十年,十年里宋家不管宋之宴的死活,唯有他一个普通人,从十八岁的年纪一个人干着几份杂工兼职,最苦最累的时候甚至一天睡不满四个小时,但他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打碎了牙也只混着血往自己肚子里咽从来没有后悔过,那么现在,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他这样想着,也就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微微笑了笑,那漆黑而通透的眼眸望向窗外的蓝天,看着那一群展翅的雀鸟,神色温柔,“只要还是你,那就足够了。”
宋之宴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是感动,还是旁的别的一些什么,他也不再去细想,只是叹了口气去整理张晋萧耳侧凌乱的碎发,手指则轻轻地扫过他的面颊,身体靠过去的同时长手一捞,挽着他精瘦的腰肢,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说着,“阿萧,阿萧,我回来了。”
张晋萧抿了唇,轻声应了。他没有拒绝宋之宴的安抚,反而凑的更近,埋在他温热的颈窝里,在他的身上贪恋的去嗅那股熟悉的气息。
宋之宴被他逗笑了,亲昵的用食指推他的头,“你是小狗吗,在嗅有没有发酵?”
张晋萧轻哼,“怎么会,我天天都来医院,给你洗的比自己都……”
他说着突然哑了声,对着宋之宴戏谑的笑意瞬间红了耳尖,不肯再说话。
宋之宴大笑不止,在着张晋萧恼羞成怒的瞪视下才轻咳一声,收敛了笑意,“奴家都被官人看光了……官人可要对奴家负责~”
两日在一起一同玩闹了一会儿,笑意飞扬,只觉得时光一如回到了曾今那最为快乐无忧的岁月。
宋之宴看着张晋萧眉间忧愁渐渐散去,双手交错而握、手臂举过头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这才打着哈切莫不经心的开口,“我想出院了。”
从张晋萧的位置还可以看见他隐隐露出来的苍白的腰腹。
张晋萧原本正在抬手整理他的衣服,笑意也有一顿,似乎有些迷茫他这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为什么?”
“哪儿有什么为什么,医院这地方还能待的让人心情愉快吗?”宋之宴道。
张晋萧想想也同意了他的说法,可又有些担心和犹豫,“可是你的身体……”
“在家调理也是一样,大不了要做复健的时候你再带我过来,在这种到处都是白花花,一股消□□水味道的地方,简直就是花钱买罪受。”
宋之宴装出一幅反感的样,看着张晋萧不自觉皱眉如临大敌的样子又是失笑,“可别拿我当那易碎的玻璃制品,既然我已经醒了,那接下来就该是我来养着你了~”
“好。”
张晋萧站起身,温柔地对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一脸信任的看着宋之宴的眼眸,认真的答应了。
带着少许的期待和鼓励,却唯独没有半点看轻他的模样。
宋之宴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舒畅与轻松。
——瞧瞧,这可是他看上的人啊。
……
张晋萧在询问医生最近宋之宴状况以及今后需要注意一些什么的时候,宋之宴这一会儿也抽空接了个电话。
他一边摆弄着桌上的水果,挑挑拣拣的将他们摆成最最符合他审美的样子,一边则举着手机听着电话对面的那个男人一条条的告诉着他最近里发现的消息状况,以及那一些他已经查到的东西。
宋之宴听着电话里这年轻活力的声音,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开口说了一句,“小赵侦探的效率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正一条条认真的汇报着状况,结果就这么被调侃了的小赵侦探顿时一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们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尴尬的无以复加的局面。他嘴唇翕动了好几下都没想到应该怎么回击,只好装作没听见继续念着手里整理好的消息。企图用自己现在良好的表现让自己的东家完全忘记当时发生的事情。
“顾萍那边瞒的确实并不隐秘,稍稍的探查就能够发现蛛丝马迹,也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能够平安无事到现在的,只要再给我一定的时间就可以完全掌握。只不过宋先生想要怎么做,是要将这些东西发给顾女士让她好好的考虑考虑吗?”
“这个先不急,”宋之宴道,“你只要先把东西弄出来了就是了。”
“但相比这个……”他微微顿了顿,一双狭长的凤眼微眯,“老头子手里藏的极好的这一份股份,怎么样了?”
对面电话的声音突然静了一静,接着就是细碎的声音,宋之宴也不急,挑挑拣拣的选了个小番茄,偷吃了一个,觉得还不错,于是又往嘴里塞了一个。
也就是一两分钟,手机里终于又传出了声音,只不过这一回明显是个更加苍老沉稳的中年男声。
宋之宴刚拿到手上的小番茄被他在手上转了一圈,重新扔回了果盘里,他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微微笑道,“老赵律师,好久不见啊。”
对面的老赵律师自然也是呵呵地笑着寒暄了两声,而后道,“大少爷放心,这些我自然会按照老爷去世前的吩咐做好,该是您的,总会是您的。旁人自然是不能宵想半点。”
对着他说的这些话,宋之宴却只觉得可有可无,如果说硬是有什么值得他关心的话……他正了正身子,声音突然显得有些冷冽了下来,“老赵律师,现在,可以把老头子的遗嘱告诉我了吧?”
“当然。”老赵律师顿了顿,然后才一边回想着当年的情形,一边缓缓开口“宋先生亲自立下的遗嘱,如果在大少爷您昏迷超过二十年还没有醒来的话,除了留下那些个保证您治疗的,把所有其余的股份、财产全部捐献给红十字会。”
“以顾萍那个女人的性格,她会半点动作都没有?”
“不过是一个见识浅薄的女人。毕竟明面上老爷留给您的和二少爷的股份相当。”所以,连真正能够决定公司去留的大部分股份去留都不知晓,只以为攥着点手头上的就安然无事,足够于刚刚醒来的宋之宴抗衡。
宋之宴显然也是听明白了老赵律师的言下之意,但是相反的,他的神色却没有好看半分,反而笑得更加嘲讽满满,“留下保证我治疗的钱财?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还管过在医院里我的死活?”
“大少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容我直言,如果真的单单是依靠张先生的话,当然是等不到他走到现在的地步的,在相应的状况之下基于相应的帮助,才是既让您保证安全,又可以完全让人移开视线的手段。还希望您理解,老爷那时候的身体也是力不从心,而恰恰好,张先生的存在,又是如此的及时。”
话说道这个份上,当然也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宋之宴仅仅是冷笑了一身,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和他的父亲,还真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的,他早就将自己全部的心血都扑到了宋氏里面,宋之宴对于他,与其说是他的亲生儿子,倒不如说是他选定的把宋氏继承下去的下属。他十分清醒的知道,如果将宋氏交到顾萍以及他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手上的结果必将是他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是以,他宁愿在没有希望的时候全部交出手去,也不愿见到公司硬生生的败坏在他们的手上。
就算是没有张晋萧,也会有别人把他照顾的好好的,只不过,一个是为了钱与酬劳,另一个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凭借着一腔的真心。
而在那个老家伙眼里,也自然是前者比后者更加的好用,不但可以营造出一种自己的身体已经衰弱到了什么都不知事的地步,让顾萍放下警惕暂时的打理着宋氏,又能够让她彻底的放下怀疑,即便是日后自己真的死了,也不会冒险真的对宋之宴这么个完全没有危及到他的人下死手,为宋之宴醒来争取时间。
真是样样都考虑到了,真是样样都做好了准备,可是偏偏,他宋之宴真是半点都不领情,只为白白受了这十年苦楚的张晋萧,感到十足的不值,以及……心疼。
今日的天气尤其的好,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格外的温暖,空气中又有一阵阵的微风,带着特有的花草的甘甜芳香,吹在身上格外的宜人。
屋子里的窗帘一早就被张晋萧拉开了,小阳台的门也打开着,被子挂在栏杆上,舒服地享受着难得的太阳浴,近乎都能够听到里面棉花惬意的呻丨吟声。
如愿以偿出了院的宋之宴现在规矩的坐在椅子上,“还不能灵活走动的腿”上搭了一条小毛毯,撑着脸等面前香甜的南瓜粥,虽然粥食都已经快要吃了大半个月了,但是张晋萧的手艺真的非常的好,又常常换着口味,别说是有过被逼到绝境馊窝头都当作美味的经历,就算是从前那个没有到轮回世界的宋大少爷大概也挑不出半点的错来。
虽然是出了医院,但是张晋萧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很早就出门了,只匆忙的照顾好宋之宴,给他把早饭准备好,甚至都来不及陪着他用饭就已经匆匆出门了。因为宋之宴现在的腿脚还是(理论上)需要拐杖才能够勉强走动,张晋萧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心的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本来还打算专门为他请个护工照顾他生活复健什么的。
宋之宴才不会答应,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人给劝下了,陈诺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至于推拿什么的等到张晋萧回来之后再进行。虽然终于是达成了目的的宋之宴也是不免心疼起了忙碌的近乎脚不沾地的张晋萧,暗搓搓琢磨着要不要在把康复的速度再次拉快一点。
宋之宴:再这样会不会实在是太夸张了。被举报拉去切片啊?他倒是无所畏惧。但是张晋萧可不行。
就在宋之宴陷入在甜蜜的忧愁的时候,门铃却突然之间响了。
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是张晋萧,况且张晋萧也绝对不会按门铃让他来开门。宋之宴嘴角上面的笑一收,眼里哪里还有半点的温情。只是瞥了一眼摆在椅子傍边的拐杖,缓缓露了个嘲讽的微笑,这才掀开了腿上的小薄毯,直接就从轮椅上站了一来,大长腿迈了几步,就到了门前,一下子拉开了房门。
站在外面的顾萍见到突然被打开的房门,以及就这样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的宋之宴,不经是面色一变,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宋州早就告诉了她宋之宴的腿可能已经恢复的消息,但是她分明已经询问过了医生,只是短短的两个月要让一个昏迷了近十年的植物人完全恢复行动的能力,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甚至不需要医生说,仅仅是常人的知识也知道这究竟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吧?
但偏偏就是这样,宋之宴不但精神很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还这么一点都不吃力的站在门口。
这哪里是复健了两个月的效果,即便是那些努力医治了两年的,二十年的都恐怕没有这样的效果吧?
看着一脸恍惚震惊的站在门口的顾萍和她那个本来就颤颤巍巍的胖儿子,宋之宴他的嘴角轻勾,凤眼微眯,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光光看这一副气势态度,又和昔日那个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宋家大少爷宋之宴,哪里有半点的不同?
顾萍曾经想过很多,或许宋之宴会是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憔悴模样,或许是在劳累而不知尽头的复健颓废样子,但是独独,没有想过他现在这副高矜的态度。
一如十年前,那个看着他进门的孩子,分明只是十来岁的年纪,却如同是看着眼前的跳梁小丑,不要说是欢迎还是厌恶,甚至是不屑有一点点额外的情绪。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们,而后就上了楼。而偏偏宋之宴的父亲依旧是没有半点的表示。
“原来是您,可真是好久不见。”宋之宴虽然是笑着说着敬语,但是又有哪里是当真对她有半点的尊敬。
顾萍手攥的紧紧的,面色格外难看,活生生被宋之宴现在的这一副态度激地想起了那日里所经历的难堪。当时的自己,不说有多么期待未来的家庭,但是那一眼,以及宋父的不管不顾,硬生生的抹杀了她所有的女儿心思,只牢牢地抓住所有能够得到的财富、权利。
顾萍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之间却是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现在整个宋氏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算是宋之宴,又能够翻出个什么风浪来?
她将碎发挽到了耳后,微微笑道,“不请我进去坐上一坐吗?”
宋之宴玩味的笑了一声,实在是觉得她这人脸皮确实是挺厚的,但还是让开了身。
顾萍进屋的第一时间,自然是看见了地上的轮椅以及拐杖,可是再看他一步步行走之间的轻松模样,当然是更加的疑惑,一时之间,甚至是怀疑起了那个医生所说的话的真假。
再说宋州,早早在门外就已经四处的打量着这房子里的摆设了,东瞧瞧西看看的模样,显然是在找什么人。
“如果实在找阿萧的话,他已经出去了。”细听他这句话,就能感到其中到底是有多少的不悦了。
宋州自讨了个没趣,还被自己母亲在背后掐了一把,顿时疼的撕牙咧嘴,躲在后面不敢说话了。
“我刚知道你大病初愈,自然是要来好好的看看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实在是觉得亏欠。”
“呵,那您可不必再说这些客道的话了,”宋之宴屈指敲了敲桌子的边角,“这些年,您没有让我死于某个医疗事故,做晚辈的就已经感激不敬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对着顾萍笑了笑。
好在顾萍也不指望能和宋之宴弄个什么母慈子孝,既然宋之宴开门见山,那么她也懒得再去打什么太极,直接通知道,“本来你醒了,这个公司确实是应当交给你没错,但是你一昏迷就是十年,实在是不应该如此操劳,公司的事情暂时就交给阿姨,之后等你的身体好些了再回来吧。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一个道理。”
再回来?回来了之后当个有名无权的总经理?
宋之宴无所谓的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没有半点顾萍原本心中所预料的暴怒反应,反而是很直接的点了点头,“可以,我这次大病初愈也懒得再去管着一些,人生短暂,就是应当及时行乐才是。”
瞧着他这张笑脸,顾萍一时之间尽然也是琢磨不透,她很努力的想要在宋之宴的脸上看出哪怕半点的不甘以及隐忍,可是都没有。这简直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顾萍勉强的笑了笑,“你能够想通,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管宋之宴是真的想通还是假想通,既然宋之宴这么说,顾萍自然也要有所表示才是,“这里是一张副卡,你大病初愈,又怎么能够窝在这种地方呢,该要好好调理调理才是。”
如果是十年前的宋之宴,恐怕是能够冷笑着把这张卡甩她的脸上,只因为她笑得实在是恶心,然而现在,宋大大还是笑得毫无负担,并且毫无顾及的收下了,毕竟在自己昏迷之后,这个女人还不知道从自己这里捞了多少的好处,这么一点东西虽然他宋之宴更本看不上,也做不了补偿,但是也好歹算是百分之一的利息了吧。
“既然您这么诚心诚意,那么做晚辈的自然也有东西好回敬给您才是,”宋之宴一遍笑着,一遍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信用卡,仔细的一看,不就是那一次宋之宴买衣服时候刷的卡吗?
顾萍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这是个什么意思,她身后的宋州已经跳起来了。“这张卡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我不是给了张晋萧的吗?”
宋之宴的唇边于是划过了一个更加诡异的微笑。
顾萍看着,一瞬间面上的表情更是难堪,一把拉过了自家不成器的儿子,面色黑如锅底。
“我已经退让了这么多,至少要给我应有的诚意吧,再让我知道他敢妄想我的人,闹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不是吗?”
顾萍简直觉得自己的脸上被这一下下扇的火辣辣的疼,拉着自家看着自己怂的快哭出来的儿子,面色冷淡的放下了一句话,“多谢提醒。”
大门被啪的一声关上,宋之宴玩味的笑了笑,卡片被他夹在了中、食指之间,手腕微微的一个用力,就一下子飞了出去定在了墙面里,直直□□去三分。
十年也许当真是太久了,久到这个女人完全忘记了昔日在自己面前那一幅颤颤巍巍的模样 ,还要特意让自己帮她回想起来,真是可笑。
“不过是个都不知道自己输在了什么地方的女人。”
然而,世界总是这么的神奇。
上一秒宋大大还在满脸轻蔑的鄙夷着那个异想天开想着权利想疯了的女人,自己却又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脸色都变了变,就是下一秒的时间,顿时吸了一口凉气扑到了无辜被插入了卡片的墙面,然后默默拔出了卡。
——卡片虽然被拔了出来,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个极为明显的印子。
宋之宴:这个,该怎么解释由来??
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琢磨出来在没工具、没法力的状况下怎么补的宋之宴在墙角蹲了半天默默掏出了手机开始发朋友圈。
宋之宴
凡人在划坏了墙面的时候通常怎么没有成本的修补?
华八:我可以告诉你一百零一种砸墙的方法,我媳妇可以告诉你一千零一种,至于补墙?excuse me?
吴宏:你又在玩什么生存游戏,角色扮演农民工?不是说去度蜜月了吗?
罗芳芳:用你的意念啊老大,或者,睡一觉:)
轮回界众人:#%#%#¥#&……
蹲在墙角刷了半天朋友圈全看见一群傻逼在胡说八道的宋大大面无表情的关闭了朋友圈,并为自己居然会来这种地方问人感到无比的羞愧。想了想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坐了回去。
桌子上的碗筷还没有收拾,虽然张晋萧说过等他回来之后再处理,但宋之宴倒是觉得自己就算是真的腿脚不方便,也不至于连这么一些小事都做不好。
大致的洗弄好之后,宋之宴就拿出了张晋萧给他新准备的笔记本,面无表情的装了几个新的软件。
虽然各个世界里的软件技术大同小异,轮回空间里更是所有位面的东西无奇不有,但是在这个世界,他宋之宴早已经消失了足足有十个年头,很多的账户早已经被注销掉了,一些没有什么必要的也只需要重新注册,只有企鹅或者是一些具有重大的金融行业,才会有这么一位十年前突然失踪的大主顾重新的上线了。
随意查看了一下现在的金融状况以及股市,宋之宴就懈怠的关掉了这些东西,直接打开了百度百科,开始搜索一些和张晋萧有关的消息。
倒不是他不询问张晋萧宁愿来这里旁敲侧击、捕风捉影,而是这样一些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让张晋萧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再去一一回想,那些避重就轻的话也不是宋之宴想要知道的。
相反或许这些新闻上足够的夸大,甚至是为了可看性夺人眼球而不这么真实,但也正是这样的东西才能让宋之宴更加的知道张晋萧这些年来的真实的处境。
宋之宴这么暗搓搓的当着一个脑残粉才会做的事情张晋萧当然不会知道,至于那对被他三言两语就闹得气氛沉重的母子,就更加不会知道半点。
这一会儿,顾萍黑着脸坐在桌前,而宋州这个肉球则是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满脸的委屈和求饶,可殊不知,往日里百试百灵的招数这一回却给自家的母亲带来了更大的怒气。
顾萍一下子拍在面前的桌子上,震的上面的水杯都发出了一整与玻璃震荡的声音,更是震的宋州身上的肥肉都颤了一颤。
“我顾萍不服输了一辈子,什么都要争最强,什么都要夺最好的,怎么就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或,或许是您太厉害了,把我的都透支了呢?”宋州苦哈哈的笑了笑,哆哆嗦嗦的想要开个玩笑,然而从他这张最里面说出来,却只让顾萍当真都想要掐死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是在怪我吗!”
平日里他妈妈虽然凶,但还没有气到这种失去理智的地步过,简直就像是一个恼羞成怒的泼妇,宋州心里吐槽归这么吐槽,可不敢这么说出来,一来是怕顾萍气出个好歹来,二来就是觉得她在气出个好歹来之前绝对要把自己打个讨不着好啊!
宋州在这里哆哆嗦嗦的不敢说些什么,那边的顾萍却突然走了过来,伸出了手就想要去摸宋州的脸,然而看着这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宋州却是一下子回想起了顾母小时候恨铁不成钢打他的模样,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这一下,一直都是女强人面世的顾萍却是突然红了眼眶,她如同是被电到一般的缩回了手,一步步走回了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抬头,想要将自己所有的失态全都压回去,可是难过就是难过,人类的七情六欲又是有谁能够真正避免的呢?
宋州看着,也是一下子的慌乱了手脚,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失态成这样一幅模样,她一直就像是一个不会惧怕半点困难,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乱了自己心绪的女人,可是现在,却是这么的难过。
不管之前到底有过多少次斥骂都没有悔改的宋州这一回,却偏偏生出了几份的惶恐。
“妈,对不起我错了,你别难过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听您的话。”
“我的好舟舟,你要知道,妈妈做的这一切哪个不是因为你,财富、权利,这些将来都是你自己的,你想要什么东西没有,想要什么样的人你得不到,张晋萧又算是什么,别说他一心只扑在宋之宴的身上,不过是你那个心冷的大哥玩剩下的,就说他的心里哪里有半点你!?我的好孩子,你明明值得更好的,且等着吧,等我解决了你那个狂傲的大哥,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可是大哥他,不,宋之宴他不是说不会要公司了吗?”
“这话你难道也信?他这样的人,不过是知道现在没有机会和我抗衡,所以才暂时按兵不动罢了,我在见到他的眼睛的第一刻起就知道了,那是一双狼的眼睛,绝对不会趋于现状的,我现在真是后悔,后悔没有在当初就让他死了,否则现在,又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宋州看着面前这个双目通红,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母亲,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的心间一片冰凉。
张晋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颇晚了,这天里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从超市里买回来蔬菜,而是带了一些打包的熟菜,一边往桌上放一边像宋之宴说着,“今天回来晚了,实在来不及做饭,我也问过医生了,他说你恢复的一直很好,可以吃一些平常的菜式了,就去饭店里打包了一些回来。”
他本以为宋之宴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高兴,毕竟就连他自己这一个月顿顿喝粥都有点吃不消,更何况是向来金贵的宋大少爷,然而那个本应该欢呼雀跃的人此刻却依旧是盯着电脑的屏幕,竟然一动也不动,面色深沉似铁。
张晋萧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了愣,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皱着眉头很是担心的走了过去,“怎么,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话说道一半,就正好瞥到了宋之宴到底是在如临大敌看着什么东西的张晋萧整个人都愣了愣,他咳了一声,上前把耳机宋之宴的耳朵里扯了下来,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先别看了,快来吃饭吧。”
不管怎么说看着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以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姿态出现还是十分尴尬的,尤其是当你自己知道那实在不是什么好作品的时候。
然而宋之宴却是不停,只让人觉得他的眉头都快皱的能够夹死一只蚊子了,宋大少爷指着屏幕,语气里浓浓的不悦都快要溢出来,“他居然敢这么对你!?”
一时之间,看着他护短的神色,张晋萧自己竟然也是愣了愣,顺着宋之宴直着的方向转头看去。
屏幕里,那个长发的背剑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玉冠早已经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满头的青丝尽数的散落,泥泞的土洼将他的白袍近乎都染成了黑色。分明已经是如斯的无力,依旧是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偏偏就是有人用满满蔑视的神色看着他,抬脚之间就是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腰间,而后像是看着街边老鼠的模样一字一句的吐出了羞辱他的话语。
“墨九,你这样卑鄙下贱的东西,一辈子也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匍匐早我的脚下。”
突如其来的有这样的影像映入了自己的眼前,就连张晋萧自己也是狠狠的愣了愣,这一瞬间,他的记忆一下子回到当初拍这场戏的那个雨夜,寒冷刺骨的雨水,恶狠狠的语气,还有那个一次次狼狈的跌倒在泥潭里面的自己。
这其实早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啊。
张晋萧敛眉笑了笑,然后看着宋之宴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只是一部戏,况且那是一个反派啊,还是配角反派。”
不只是听到张晋萧说的这一些话,单单是看到了他的神情,宋之宴就已经大致知道了这绝对不单单是简单的一出戏罢了,他又不经是想着,仅仅是这样随意的找了一个片段,这背后就有这样的故事,那那些还没有被他问出口的呢?又该潜藏着多少张晋萧的委屈呢?
明明是这样美好的一个宝贝,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的人忍心伤害他呢?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即便是他这样的存在,也并不能改变现世里早已发生过的历史,只不过虽然往事不可改,但是未来,却还有那么久啊。
他认真的看着张晋萧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缓缓的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不管是主角还是路人,从来没有哪个人的苦难是可以说是活该的,或许是种下了前面的因才会有后面的果,但如果我是哪一位导演,定然不会就这样的安排出所谓绝对的对错,这样片面的人物出来。”
“况且,让我的宝贝受到这样的对待,实在是太过委屈他了。”
张晋萧安静的听着,便也回给他一个暖暖的微笑,并不是简单的勾动嘴角就能得到的最表面的笑,而是在这样的温暖之中近乎要溺毙的幸福,甜美的就像是一场梦。
“谢谢你的安慰。”
宋之宴便只是笑而不语。
这可从来不单单只是安慰啊,我最亲爱的宝贝,这里面所有的,都是我最真挚的陈诺。
——你接下来的这一辈子,我定然是要护你一生安乐无忧的。
宋之宴既然说要护着张晋萧,那自然不是口头上说说罢了,相比之前自己在网上随意地找些娱乐报道捕风捉影,或夸大或弱化的消息,这一次他显然是更加地上心,以至于他直接就拨通了手机里某个小侦探的电话。
于是正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小赵侦探再次听到了突然想起来的手机铃声。嘴里还叼着一块大肉,人已经扑到办公桌上手忙表乱的翻起了不知道被压在哪里的手机,一瞬间,文件与肉汁齐飞,又是闹得一团的乱。
但是好在,在这样的代价之下,他总算是翻找出了隐藏在杂乱物品以及文件下面的手机,在铃声停止之前的最后几秒瞬间接通,连来电显示都没有来得及看。
“喂,哪位?”一边问着,一边跳着越过了满地的文件,
“是我。”在电话里,宋之宴的声音显得有些失真。
然而,刚刚咽下一口肉差点被呛住的小赵律师显然是没有听清楚他到底是谁,拿起旁边的水杯就往嘴里灌,这才复活过来,暴躁的抹了抹嘴巴。
“擦,谁知道你是谁啊?”
被无辜喷了一句粗口的对面默默的静了两秒,还没等小赵侦探再开口问,话筒里那低沉中透着些许无奈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不过是短短的几天,小赵侦探就已经记不得我的声音了,可真让我好是尴尬。”
小赵律师这一回脑子总算是彻底转了过来了,他满脸的错愕,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宋大少爷!?”
在他的对面默默吃饭的老赵律师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侦探显然并没有发现,还傻乎乎的问了句好,然后道,“您今天打电话来是问宋氏的事吗?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您看需要怎么处理。”
宋之宴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口就说了一句,“那就先选上一些资料给顾萍送去吧,你再装着样子朝她要些条件,得来的好处都归你。她最近真是太闲了,而且以前的那些账,也是时候该好好算算了。”
他的阿萧之所以会一直过得这么幸苦,这个女人可真是功不可没,这一直以来,他可不是真的就忘了的。
小赵律师显然是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是古板的人,这些天就查清楚了顾萍干的事情,那可不只是偷税逃税,甚至是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侵犯消费者权益、乃至是健康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这种人本身也就没有什么好可怜的,更何况,他这个工作室早就需要一笔钱好好的装修装修了!一时间,他的眼睛都贼亮贼亮的,马上信心满满的向宋之宴保证,“宋大少爷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宋之宴对他这份坦率轻笑了笑,不置可否,但他今天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可不单单是因为这个,“我这次找你,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调查一下。”
“您说您说!”小赵侦探真是感动的都快要流下激动的泪水了,“您可是我店里的大主顾!有什么事情我一律给您打八折啊~”
“八折倒是不必了,只要你做的好,我自然不会吝啬给你的报酬。”
“我就喜欢您这样的人!”
这话一出,旁边沉默吃鱼的老赵律师顿时眼角一抽,差点儿被鱼刺卡到喉咙,看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里歧义的蠢外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在宋之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直接开了口说明了他自己的要求,“我需要你动动人脉,给我查清楚这几年里张晋萧的经历,遭遇的事情,好的、坏的,全部都告诉我。尤其……是拍《一探江湖路》这一部片子的时候的事情。”
《一探江湖路》已经是三年前的一部武侠片子了,其中的男主姜明,也就是出演那个场景里高高在上的白衣人的家伙,现在也已经算是当红小生,可不知道比不温不火的张晋萧现在的处境好上了多少了。
就依照宋大大他这准确到让人心惊的直觉来看,一下子就觉得其中恐怕大有文章。
然而对张晋萧现在说的这些,小赵律师越是瞬间语塞,在反应过来之后,语气中的为难就算是隔着电话也能后听的清清楚楚,“宋,宋大少爷,可我又不是娱乐的狗仔记者,这些事情,不在我的处理范围之内啊。”
宋之宴自然不解,“所以我才让你动用动用关系,拿出你找顾萍漏洞时候的一半本事出来,这件事情也能够很快解决。”但说道这里,他大概也明白了这个小侦探到底是不愿意在哪里,嘴角瞬间勾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忽悠,“这就是为什么别的侦探社门庭若市,而你的却无人问津的原因了。”
“可别觉得我这事情小,不应该用来麻烦你这个赵大侦探,事实上,却可以很好的锻炼你的信息收集,打探消息的能力。同时,换个角度想想,就算是跟踪那些出轨的男人的活也可以锻炼你的隐避能力,不要觉得这些事情你不屑出手。再者,完成了这些,才更有利你招牌的打响,有了群众基础,还怕日后没有你看得上眼案子找你吗?”
听着对面一下子没了声音,宋之宴继续语重心长,“不要一下子好高骛远,你得要达到了那个高度,才能够又自己挑选的全力。一切都是建立在你自己有实力上面的。”
于是,旁边默默吃完了鱼开始吃虾的老赵律师,就这么看见了自己看似咋咋呼呼,实则心高气傲的蠢外甥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连连答应了宋之宴的要求,甚至是很激动地冲着电话里不断地感谢,“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明白了!作为感谢,您的这单我免费帮您做!”
简直是被人买了还反过来替别人数钱。
长叹了一口气的老赵律师简直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会把外甥养歪到这种地步,沧桑地放下了碗筷。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处理起事情的时候确实是足够的细心敏锐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去做什么侦探的。否则,真是哪一天被人打死在了外面都不知道。
不过好在,宋之宴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这样子坑这位年轻的小赵侦探,事实上,他所言的本来也就是句句属实,在平日里的案子里好好的锻炼,哪怕收效再小,那也是存在的。
而更难能可贵的应当是在面对不同状况时候处理紧急事态的反应,如果这些都不具备,别说是什么经济上、乃至是刑侦上的大案子,只怕是迟早得折在里面。
“免费什么的也不必,只要你把我的事情处理好,我自然会按照该给的给你,我还不至于欠着你的这些东西。”
短短一句话 ,再次把小赵律师感动的热泪盈眶,连连保证。一边还想着能够得到这位宋大少爷的另眼相看,就一定要把他的事情给解决好!
完全不知道自己三两句再次收了一个迷弟的宋之宴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只觉得一切的事情都在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实在是再美好不过~
然而下一刻,拿着手机从阳台拐出来的宋大大正好就看见了疑惑的摸着墙壁的张晋萧。
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的宋之宴:……
他轻咳了一声,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简直拿出了当年在轮回世界里率领着一众手下对付八歧大蛇时候装腔作势的从容淡定,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水,然后满脸好奇的样子走到张晋萧的前面,满脸的疑惑,“阿萧,你再这儿干什么?”
张晋萧仔细的凑近看了看这奇怪的痕迹,也是满脸茫然,下意识的转头问他旁边的宋之宴,“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咦,不是很久以前就有的?我也没有注意呢。”宋·可以参演奥斯卡·之宴回答了一句,然后笑着拉了拉张晋萧的手臂,“好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去纠结这个了。”
“嗯。”张晋萧应了一声,虽然是顺着宋之宴的意思往说子前面走,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觉得这个痕迹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清晰的凹槽?而且……竟然这么薄,倒像是,卡片硬生生的嵌进去的一样。”
真是敏锐的观察力。宋之宴好不吝啬的夸赞了张晋萧一句,当然,是在心里默默的说的:)
不过既然正好说道这一点,宋之宴倒是突然顺势开了口。
“阿萧,不然我们把这里好好布置布置,包括这些杂七杂八的家具,倒不如都重新换了,再加些什么小装饰、小摆设,好歹倒腾的再有人情味一些吧~”
他又笑了笑,语气中,是满满的温情与期待,“这,可是我们的家啊。”
其实宋之宴一开始提出要布置屋子的时候,张晋萧还是愣了一下的,但是看了看周围有些简陋而单调的布置一瞬间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实在是他平日里医院剧场两头跑,这里对他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罢了。
况且他从来也都苦惯了,最一开始的时候被宋之宴的后母把他赶出公寓,也硬是拉着昏迷不醒的宋之宴在他母亲留下的那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里度过了最困难的时间,后来做了演员,虽然不够大红大紫,但一直接戏拍戏,总算也是稳定了收入。不过倒是再也没有半点的精力再去弄这些。
以宋之宴的脾气,会嫌弃倒是也不奇怪。
就算是宋之宴不说最后那句犯规的话,张晋萧也绝对不会在这方面去驳了宋之宴的意。
但尽管是这样,张晋萧还是皱了皱眉想了想自己卡里还有多少的存款,实在是这些天的花销不少,也买了很多给他复健会用到的东西,这么粗粗一算竟然只剩下几万。
虽然有些为难,但是张晋萧还是把自己的卡递了出去,只是略有些抱歉的补了一句,“卡里没剩下多少钱了,你可以先买一些小用具,至于别的恐怕要过些时日了。”
张晋萧这么一说宋之宴倒是乐了,随手就把卡塞了回去,“不是问你要钱,你这模样,倒还真是像我的小金主了。放心,现在既然我已经醒过来了,缺上些什么也不至于会缺钱。”
他这么说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塞在了张晋萧的口袋里,“这个你拿去用,反正也不是我的,不用心疼,多去买几件新衣服。”
给钱不成反被给,张晋萧一时之间当真是尴尬的不行,他想要把卡拿出来还给宋之宴,却又被很强硬的塞了回去,“拿着吧,都说了以后是我来养你的。”
谁养谁还是个其次,若是平日的**话张晋萧大概又要脸红,但是这一回他心里到底有别的事情,却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你这是哪里来的卡?”
还能是谁的,顾萍走前留下的呗,不过这些事情宋之宴却是没有要说给张晋萧让他徒添烦恼的意思,只是笑眯眯的摸了一下他的脸,“怎么,这么急切的就要管着我的账本了?”
他这话本意是说出来逗一下张晋萧,但是原本还担忧看着他的张晋萧这一回却是一愣,刚刚一直玩闹脸上闹出来的潮红也一下子消下去了不少,“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的脊背僵的笔直,却更加显得他的瘦弱与不安,平白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至少在宋之宴的心里,当真是看不得他半点这副样子。
“哎,这是怎么了,和你开个玩笑而以。我总也是有着小金库的,又幸好没有忘记当初存储的密码,放心用吧。”
“我却是没有什么需要的。”张晋萧抿了抿唇,但还是摇头,在这个方面显得很坚决。
宋之宴虽然有无奈,但到底还是把卡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那就等等吧~等我的腿再好一些了,就带你去街上买衣服,挑家具,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房子,当然要好好布置,并且合我们的心意才是。”又是抢在张晋萧的前面,宋之宴连忙补了一句,“不许说什么随我高兴的话,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娘们似的。”
张晋萧终于又是被他逗得笑了笑,“好,我们一起去。”
日子,或许就是这样才有了盼头吧。
张晋萧笑着,眼底里终于又满是希冀,“等你的腿好了,我就带你去公园你里走走吧。”
“好啊,去公园里划船,去广场上喂鸽子,或者去动物园,去游乐场……”宋之宴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兴致勃勃的讲完这些玩的,又开始数着要去吃些什么,瞧他轻松又惬意的神色,简直像是个期待春游的孩子。
但这些竟然还不能够满足他的畅想,导致再次把挑选的范围给扩大了不止一个层次。“或许我们也可以去一些远一点的地方,巴厘岛、马尔代夫、还是佛罗里达?”
他说的这些,哪个不是度蜜月的圣地,漂亮的醉人?宋之宴的尾巴翘的老高,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却是一定要带着张晋萧去好好的玩一玩,带他去放松放松的。
“国内的这些地方还不够你去游玩吗?”张晋萧也自是笑,只当他实在是被这些日子额度复健逼的无聊的紧了,当然不会反驳他。
“那当然,十年的时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之后的日子我可是都打算把先前的日子都补上的呢。”
……
也就是没几天的功夫,小侦探就在企鹅上敲开了宋之宴的聊天窗口。
绝世侦探赵绵绵:宋大少在吗在吗?
绝世侦探赵绵绵:
然而每一次看到赵小侦探这个名字,宋之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无语凝噎了一下,然后这才回了他。
无冕:说。
绝世侦探赵绵绵:宋大少您这名字可真是霸气!!
无冕:你也是。
无冕:有什么话快说。
绝世侦探赵绵绵:大大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找出来了,绝对齐全哦~可不是百度百科那种小贱人能够提供给你的,我问了好几个记者朋友,还有圈内的人呢。
绝世侦探赵绵绵:前面都是一些网上的内容,独家爆料拉倒90%哦~
宋之宴点了接收,而后打开了文档。一堆的文字,尽然也有一点几m,可见其中的量确实是不少。
粗粗的一看下来,确实是非常的细致,除了张晋萧参演的一些角色之外,那些关于他大大小小的报道也全部都被一一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各家媒体报道,甚至是粉丝一些相关的评论,还有和张晋萧有关的帖子内容。也不知道这位赵小侦探究竟是挖了多少年前的旧帖子才弄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可以留着慢慢看,但是张晋萧最为关注的,却还是他特意点出来的东西,而可以看的出来的,小侦探做事也是十分的负责,那些重点竟然还用红色特地标了出来。
何止是《一探江湖路》里张晋萧的处境,就连各个人做的事情,当时人的利益关系都被清清楚楚的标明了出来。然而最令宋之宴关注的,却还是当时这个叫做姜明的男主角,曾经,竟然是曾经张晋萧为数不多的朋友。
以及……这部剧原本,应当是双男主,可偏偏,其中的一个被贬倒了尘埃里,而另一个,高傲倒了扭曲。
这个剧本实在是修改的太过刻意,刻意到一下子毁了这样一部精彩的故事,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落入了俗套的复仇升级流。而即便是那个叫做姜明的演员有问题,可是能够在当时,真正有话语权让人这样修改一部片子的,可不是当时的一个三流小明星能够做到的。
而在这之后,尽管就算是这样张晋萧的角色依旧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和同情,但是那一段时间,张晋萧却也是四处碰壁,就好像是有人特意的放下了话来一样。
想着这些,宋之宴当真是笑了,只不过笑得实在是太冷,就好像万年的雪山,远远地也能感受到那一股子的寒气,就连这空气之中也被感染了一般。
屋子里面静的只能够听见键盘一声声被敲动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快,但一声声都好似是敲在人的心上一般。
无冕:把你手上那些东西一点一点的交给她,不要着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就算是隔着屏幕,找小侦探都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意以及冷冽,他两只爪子抖的不行,键盘上晃了半天总算是打出了一个字。
绝世侦探赵绵绵:好……
无冕:狗急了总会跳墙,到时候,你比直接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就是了,记得提前两天和我说一声。
说完这一句,对面宋之宴的头像就已经暗了下去,赵小侦探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想对面的宋大少爷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但是至少,就连他这样想来粗神经的人都知道了,宋之宴对张晋萧是真的非常的在意。
想来万事不在意的宋大少爷,也只有面对张晋萧的事情,才会让他在一瞬间有如此多真正的感情变化。
不过,总算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他们两人之间纠葛的绝世神探赵绵绵倒是觉得,如果宋之宴不是这样一副模样,那才是真正的渣呢!
后来几天张晋萧回来的时候,总觉得的宋之宴好似是格外的热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对他拍戏有了些许的兴趣。
“你最近是在拍什么戏份,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透露一下啊?”宋之宴一边问,一边还把帮忙清洗的小青菜给递了上去。
一开始张晋萧还没有发觉,只是以为他随口一问,也就说了,“一部青春偶像剧,也就是一个女主角的师兄,算是神助攻的角色?”
“神助攻?”宋之宴好奇的反问。
“不管是劝说,送礼,甚至是求爱;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促进了男女主角的感情更进一步,这就是所谓的神助攻吧?”张晋萧说着,自己还觉的这个形容词挺不错,忍不住笑了笑。
宋之宴表示不明觉厉,“那以后上映了我一定好好看看。”
“那你到时候可是会失望的哦。”虽然保持未开拍的片子的剧情内容是一个演员的基本操守,但是面对宋之宴,他还是非常中肯的说了一句,“不是什么好片子。”
张晋萧甚至自己都开始反省起来了自己当初不应该为了一时的收入接了这一部片子,说是商业片为了迎合广大的观众,这部片子却又连对观众的口味都对不上,只是一味的买苏买腐,剧情薄弱的可怜,受众的观众大概会相当的低。
“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诚实好,还是要说你扫兴好。”宋之宴摇了摇头,手上的活却是半点不停,又从拿出了两条大丝瓜开始削皮处理。
“拍戏是怎么样的?”
“化妆,换服,吊威亚?然后就是不断的‘过’,‘卡’……”张晋萧想了想,随口说了一些最为常见的,“不过其实还是挺有趣的,你在那里可以见到很多的扮相,以及同一场戏很多版本的演绎方式,导演最终会选择一个他觉得最好的。什么时候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哦?这样也可以?”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要不随便拍照。”
“我倒是可以装着你助理的样子去,嘿嘿嘿,到时候我来照顾你啊,给你端茶递水送温暖。”后面的三个字被宋之宴吐的尤其的重,其中到底有多少深刻的意思,在这里不再特地做一些详尽的揭示了,总而言之,张晋萧是尴尬满满的看了宋之宴一眼。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深深地感叹道,“谁敢用的起你这桩大佛,不添乱就不错了。”
“这样我就不高兴了,你这不是看不起我嘛……”
“谁敢看不起你……”张晋萧实在是快被现在这个时不时就不知道哪里来小孩子脾气的任性的宋之宴彻底无奈,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你想来就来吧。”反正也只是一时的热度,不需要一个小时恐怕就嫌无聊或者麻烦了。
“这还差不多。”宋之宴这会儿可没想到张晋萧心里是因为这么个原因而妥协的,摸了摸下巴,如是说道。不过他一顿,又轻轻的“啧”了一声,一瞬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不对啊我的宝儿,你这都许下我多少的空头支票了?别是有的自己都给忘了,就在这儿唬我呢吧?”
“要唬谁也不敢唬你啊。”张晋萧无奈的说了一声,“之前是怕你劳累过度,你当时的状态也确实是不太合适外出自己乱跑,”
“可是我现在恢复的很好了哦~”宋之宴灵活地动了动五指,以显示他良好的恢复状态,“你可是答应了要一起出去逛街的哦~”
“当然,我不会反悔的。”张晋萧很是肯定的应了一声,也就是这个时候,锅里的水终于沸腾了,随口就问了宋之宴一句,“要不要鸡蛋?”
“要。”
“两个还是三个?”
“四个!”
……
他们这里其乐融融,满屋甜蜜,但是这偌大的宋氏公司里面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气氛了。
都已经是七点了,就算已经是今日了夏天,外面的天也是不可避免的全都黑了下来,然而宋氏的办公大楼现在却是灯火通明,所有的人员都战战兢兢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着自己的工作。
如果这样的日子只是一天两天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这半个月来,自家董事长的脾气那是越来越暴躁,常常瞪着一双血丝满满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策划报告足足十几分钟,并且一句话都不说。
而就算是开了口,也常常是一顿毫无意义的怒骂,呵斥下层工作的态度,工作的质量。
秘书处的几位恐怕是最最直观的受到了波及了的人了,递杯水冷了不行、热了不行,茶的味道不好、咖啡的纯度不够,因为这些小事背被骂的狗血碰头,人心不忿也就是难免的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真把自己当女皇,把咱们几个当作侍女了啊?想怎么骂怎么骂。”
“哎,别说了,要是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她自己没事找事,自己心里不爽硬生生的要把火全都发泄到咱们身上来。”
坐在她们俩旁边的秘书又是嗤笑一声,“可别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另一个秘书刚想应和着开口,对面刚刚开口的就连忙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也算是机灵,赶紧就做自己的事情,这才算是没有被刚刚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来的姚大秘书给当场抓个现行。
但就算是这样,踩着一双黑色高跟的姚秘书还是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冷声道,“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
她这一说完,又踩着一双高跟风风火火的走了,只是瞧她那副狼狈又恼怒的样子,可没有昔日半点优雅女强人的模样。
几个秘书齐齐的朝她扔了个白眼,撇着嘴不屑道,“切,看见没有,瞧她这副模样就是被董事长给骂了。”
“狐假虎威,我都习惯了。”
一直都在旁边没有开口的一位秘书终于开了口,语气淡淡的,“她那副德行,要不是巴结上了咱们现在的顾董事长,哪里有她现在这么嚣张的时候。”
这一开口就是一个大料啊!几位小秘书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都是会过意来了,口带讨好,“李姐,你来公司的时间最久了,和我们几个说说呗?”
李岚看了看她们几个小妮子这副模样,顿时笑着摇了摇头,但也没有故意买什么关子,“这是宋氏,董事长却是个顾姓的女人,如果不是宋总那时候出了事情,哪里还轮的上她这么狐假虎威,败坏宋氏的名头。”
“李姐说的是十年前的那一位宋大少吧,我之前恰好听几位经理提起过呢,哎,可惜说是出了什么事情人去没去都不知道呢。”
“哎,这事儿我也是知道的,后来这公司就落到了她的手上了。豪门的事情可真是多,听八卦这位可不是原配。”
李岚嗤笑了一声,“人不磊落坏事做多了,这可不就是报到了自己后代的头上,瞧瞧咱们的宋小少爷,哪里有当初宋总十分之一的光彩。”
“李姐,真的啊,竟然还有人能够担的起您这样的夸赞。”几个小秘书看向来不苟言笑的李岚都这么说,一下子都咋咋呼呼的笑开了。
“你们知道什么,别说是咱们秘书部,当初公司上下谁不把宋总宋大少列为男神,挠心挠肺的就想着做一回宋大少的女友。不论是样貌、风度、能力、财力,妥妥的甩公司所有的男人不知道几条街,甚至连有钱人的用情不专都算不上是什么大缺点了。要不是当时我已经定了婚了,我也非得去拼上一拼才是呢。”一回想起当年的情形,饶是现在也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啊呀,李姐,你丈夫还对你不好啊~你这么说他可该伤心了啊!”
看着几个纷纷吸气感叹的小姑娘,这位秘书处的前辈却缓缓叹了口气,“十年的时间,宋氏虽然还算得上是这s市数一数二的企业,但只要是个明眼人,就知道咱们宋氏究竟是走了多少的下坡路,走了多少有能力的人了。”
“谁知道咱们这顾董事长是不是就能够一直安安稳稳的当着她的董事长,而咱们这宋氏就不会再有像是十年前那样的大变革?”
“去去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公司出了事儿,你不得要失业啊?”
几个小姑娘在这边又笑着闹作了一团,就是李岚也没有把这话当作一回事,毕竟宋氏屹立将近百年,就算是渐渐的走了下坡路但是比起市面上那些个公司来说,照样死无可比拟的大巨头,那里是说被取代就能够被取代的呢?
可都说世事无常,这世上,又有什么是真的不会发生的呢?
s市一到了夏日里,就热的像个火炉一样,那大大的太阳看的人望而生畏,但同时市里天气的多变也是出了名的,前两天的那一场漂泊大雨一下子就把热气而给扫了个一干二净,小风儿一吹竟然还真的有那么几份初秋的味道。
也实在是天公作美,太阳并没有这么急着冒头,总算是给了众人一点儿喘息的机会,刚巧这两天也正巧没有张晋萧的戏份,这一回自从腿脚好了就再也闲不住的宋之宴特意起了个大早,就蹿腾着张晋萧出门游玩。
为了表一下心意,他甚至还很勤快的炖上了一锅青菜粥,然后下楼买了两个大肉包和一个菜包,又煎了两个土鸡蛋。
一系列的事情做的又快又轻,一直睡眠都很浅的张晋萧竟然是在闻道了那淡淡的香味之后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睡衣,打开了门往外看,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份的茫然,直到看见宋之宴端着一盘鸡蛋从厨房走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才瞪大了眼睛,半点的迷糊全被眼前的情形吓没了。
张晋萧走上去两步,看着卖相甚好的青菜粥以及煎鸡蛋,神色愣愣的,看了半晌才转过了头,“这是,你做的?”
这半是愣神半是匪夷所思的小表情,硬生生的是把宋之宴给看乐了,他拿着个勺子上前一步,舀了一勺就往嘴里送了一口,然后啧啧了两声,“卖相不错味道更不错,怎么就这副见了鬼的模样呢?”
宋之宴又舀了一勺子往张晋萧的嘴边送,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当然还有献宝的期待,“你尝尝?”
“我还没有刷牙。”
“那我也不嫌弃你。”
张晋萧看着眼前的粥,尚且冒着热气,一颗颗的白米被煮的很粘稠,但是加进去的青菜却显得刚刚好,既不会太过生,又不会烂到颜色发黄,总之不管是颜色还是味道,一看就是一道美味。
他微微笑了笑,还是张嘴把这勺子粥送进了嘴里。
舌头下意识的顶了定上牙腔,就像是在细细的品尝粥的味道,然后才一下子吞咽了下去。
“很好吃。”看着宋之宴有些期待的神色,他笑着如是说道。“你什么时候会做的这些?”
当然实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点一点的学会的,但这可不好与他说,于是宋之宴只是笑着卖个了好,“闲来无事就看了几本书,想着也给你做上这么一回。”
“你还有这天赋?”
宋之宴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和你这么个大忙人一起吃上一顿饭可不容易,这次总得要赏脸了吧?”
“当然,哪里敢不买宋大少爷的光,”张晋萧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碗筷给他,“我先去洗漱一下,一会儿就出来。”
张晋萧的动作一直很快,刷了牙、洗了脸,毛巾擦干净了脸上的水渍,他凑到镜子前面眨了眨眼睛,确定没有发红的迹象之后就出去了。而饭桌上的宋之宴果然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两个人都不是在用饭的时候多话的人,不过不同于宋之宴三两下的解决了两个包子、一碗热粥,张晋萧却是属于细嚼慢咽的类型,在宋之宴将他最后的那一个鸡蛋咽下去的时候还在细嚼慢咽地喝粥。
咦,是他在轮回世界的时间呆久了导致整个人都粗鲁了吗??为什么这么一对比感觉他就像是个饭桶……
宋之宴的嘴角抽了抽,还是摸了摸鼻子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看张晋萧用餐,并且看地津津有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过于炽热的眼神,总之张晋萧颇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自己面前的包子和鸡蛋也推到了他的面前。
宋之宴:……
宋大少爷觉得自己的形象真的还可以抢救一下,他刚刚,真的不是因为馋才看着张晋萧想要和他抢东西吃的!!!
然而张晋萧看着他一瞬间颇为扭曲的神色也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难得笑得十分开怀,甚至在右边的脸颊有一个蛮明显的小黎窝,在宋之宴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之下,伸出了手指指了指他的门牙,然后继续笑而不语。
再次感觉隐隐之中有什么碎掉的宋之宴冲到了厕所,对着镜子呲牙一看,终于知道了原来那满地的碎渣就是自己光辉的形象。
但好在宋之宴永远都是宋之宴,好歹也是轮回世界里摸爬滚打不知道弄死多少小崽子的存在,脸皮厚的不可言喻,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虽然依旧觉得手中牙刷的分量足有千斤……
一边满嘴的泡沫,宋之宴一边却还在苦中作乐,“嗯,很好,这简直是这么久一来刷的最为细致的一次了。”
刷牙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响了大概足有三、四分钟,默默刷了两遍牙的宋之宴再回到餐桌上的时候,就见到张晋萧碗里的粥已经空了,但是那一个包子和煎鸡蛋却还是没有动,宋之宴不经挑了挑眉,“怎么吃的这么少,是东西不合胃口吗?”
张晋萧当然是摇头,“不了,我本来也吃的不多,而且既然是演员也本来就应该控制食量。”
“控制食量?”宋之宴闻言颇为惊讶的看了看他,上上下下挑剔的一看,瞬间露出了处于宋大少爷的高贵蔑视,“阿萧,谁都可以说他需要控制食量,至于你,你现在轻的我一只手都能抱起来啦。”
他说的当然确实是真话,但张晋萧却还是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显然半点不相信面前这个刚刚脱离二级残废的家伙能有这样的实力。
……
就是这样一个颇为温馨的早晨之后,两个人终于是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准备出门了。宋之宴的上身穿了一件白色t恤,下半身则是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至于张晋萧,除了上衣变成了长袖之外,也近乎是和一样的情侣款,好在男士的衣服打扮在夏天都是大同小异,并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再来就是张晋萧职业的关系,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红到出门一趟众人都围上来要签名的地步,但是到底也是拍了不少的电视剧,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带了一副墨镜。
然后立即得到了站在他旁边的宋之宴一个轻佻的口哨。
宋之宴看了看他,顺便也往自己头上扣了一个鸭舌帽。
这也算是两个人在这四五个月的时间里第一次正式出门了,实在是不容易。张晋萧十分钟就转头看宋之宴一下的频率实在是闹得他有些哭笑不得,干脆一把抓住了张晋萧的手,自己大步流星的就走在了前面。
“小美人,今天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本公子,一天都要听我的,知不知道?”
他这恶霸似的语气实在是颇为搞笑,原本走在他们旁边的旅人见到两个帅哥这么手拉手的走在路上还不免奇怪,一听到这么光明正大的打趣儿,反而是瞬间就产生了这两个兄弟感情真好的错觉,当然,也有某些个知道的不是这么少、考虑的又偏偏多上这么点的几个年轻人,纷纷的对之投以了然的对视。
“好是好,只是不知道您有什么规划?”
对于其他人的眼光,张晋萧却是没有半点的在意一般,只是笑着反问了一句。
宋之宴摸了摸下巴,考虑着是应该先去买衣服还是看家具,正在这时候,却正好的瞥到了一家冰淇淋店,一瞬间眼睛都亮了亮,当真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指着这门口广告牌上巨大的冰淇凌,“我给你买这个好不好?”
张晋萧对他有一出是一出表示无奈,“现在天气也不热,你这么会想到吃这个?”
“吃这个图的就是个气氛啊我的宝儿,别说话,要香草的还是要巧克力的?”
在宋之宴的面前,张晋萧仿佛总都是属于妥协的这一个,“香草吧。”
宋之宴挑了挑眉,有些惊讶,“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喜欢巧克力的,现在连口味都变了?”
“香草的,味道更淡一些吧。”
早已经迈开了两三步的宋之宴自然是没有见到张晋萧一瞬间的愣神。
结果,两个冰淇凌,一个咖啡一个香草,到最后还是有一大半进了宋之宴的肚子里,张晋萧尝了几口就有些为难的说太甜太冰了,宋之宴到也没觉得扫兴,接过他手里的冰淇凌三两口就替他吃了,于是反而得到了面颊微红的小美人一枚。
衣服什么的其实之前张晋萧有给宋之宴买过一些,张晋萧的品味当然也不差,宋之宴虽然琢磨着过几天再带一起张晋萧定做几件合身的西服什么的,但是这个毕竟太耗时间,想了想还是打算先把他畅想了已久的温馨家园活动提上日程。
张晋萧看他这幅兴致勃勃的样子哪里好打断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你随手去做吧,什么时候觉得烦了交给我就好。”
对着他这股温柔宠溺的神色,宋之宴的第三直觉却不断的提醒着他有什么不对,他自己也琢磨了一下,总觉得……这语气……为什么这么像在宠儿子!???
既然都来到了家具店,那么自然是要先确立一种布置的风格才好继续挑选,看着这玲琅满目各色不一的家具,宋之宴摸了摸下巴,然后转头问向张晋萧,“你比较喜欢哪一种?”
在张晋萧开口之前,宋之宴又飞速的打断了他,“不许说‘都好’,‘随我’之类的话。来,宝儿,给你做个选择题,现代风格、田园风格、后现代风格 、中式风格、欧式古典风格、地中海风格、东南亚风格、日式风格,你选择那一个?”
张晋萧听着他这一长串,根本连到底有那些都回忆不起来,此刻看着他简直是哭笑不得,“你说的很多我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还是你来选吧。”
“啧,这怎么行,这样,你不知道的这些就不用选了,再随意说上两个吧,我再带你具体去看看。”
“那就田园?或者简约?”
张晋萧有些不确定的说着,他刚刚一路上走过来看着这里的布局装修风格,虽然确实都是各有各的特色风格,每一种都是有其独特的风格,但是那些欧式的风格如果是放在自己的家里,也只会感觉不合适罢了。毕竟还是自己要常年生活的地方,还是简单一些比较好。
他看着宋之宴笑了笑,“其实比起这一些,我倒是觉得家里的阳台可以再好好的布置一番,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在那里种上一些花草,我先前一直没有时间打理,但是想来之后或许会好上很多。”
宋之宴看着他眼里的希冀与憧憬,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那些或夸张或精致的布置,甚至比不上一株小小的盆栽更让他喜欢,更让他觉得有安全感。
他终于还是仍不住在张晋萧的头上摸了摸,发丝细腻而柔软,简直像极了它的主人一样。
“我大致知道你的意思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的。”宋之宴一边这么笑着,一边拉了拉张晋萧的手,反而没有了在这里继续看下去的意思。
“抱歉,是我打搅了你的兴致吗?”张晋萧问的有些犹豫。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宋之宴耸肩笑了笑,“既然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那么现在当然不能够让你知道啊。不过倒是有一点,需要我们现在去解决。”
“是什么?”
“挑花种~”
虽然现在还在八月的尾巴,但是挑些易越冬的花种九月里播种还是可以的,二来要买一些盆栽也方便。
花店确实是一个让人身心愉悦的地方,尤其是现在正是花朵开的尚好的时候,看着满屋子的花朵姹紫嫣红的争先开放,很少有人会不喜欢的。虽然宋之宴就属于这里面的奇葩,但是至少看着张晋萧这样柔软地摆弄着这里的花花草草,他的心情也不是一般的舒畅。
比起那些比较大株的花朵来说,张晋萧的注意力还是更多的放在那一些小东西上面,除了那些美丽的月间草、桔梗、五色梅这些娇嫩的花朵,一些小巧的多肉他也很喜欢,一时之间有一些犹豫不决。
宋之宴倒是非常的阔气,“你喜欢哪一些,都买了。”
“胡说什么,”张晋萧笑着骂了他一句,“就是有钱买也没有地方摆啊。”
张晋萧向来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对着不必要的东西自然不会一下子冲动购物,虽然确实是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但也只是挑选了十几株,打算好好充实一下自己的阳台。至于宋之宴一开始说的要买种子自己种,他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他没有时间,而宋之宴也并不是会耐心照顾这些的人。一天两天也就算了,时间长了,恐怕都要暴走。
宋之宴对于张晋萧对他的不信任表示十分的怨念。
但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了计划,也就随着张晋萧先弄着这些小东西玩一玩。
大大小小的买了这些花、以及一些种花的工具,又精心的选取了一些工艺花盆,都是一些很有创意又精致的小东西,相比起那些花朵,反倒是这些的价格更加的贵一些。
张晋萧虽然平日里不会大手大脚的花钱,也从来不是会吝啬这些东西的人,至于宋之宴?他从前就对钱没有多少概念,在轮回界这么一遭之后更是把这东西看作纸片,只要张晋萧能够高兴一点儿,他都不介意把这s市所有的花店一起买下来送给他。
不要怀疑宋之宴的财力,先不说他在这个世界的资产,只要是宋大大愿意,这世界上他送不起的东西屈指可数,哪怕是一颗星球在他眼里恐怕都算不了什么。
况且,这一会儿宋大大正在规划着一个大礼物要讨他的宝贝欢心呢~
弄完了这些,张晋萧又和老板讨教了一些种花、养花的心得,对于这么慷慨的一位大主顾,老板自然是乐得和他说这些,并且直言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咨询。
在约好了时间将这些东西送货上门之后,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到底也是不久前的二级残废,他们这一会儿都是边走边停,虽然单按效率来说一点儿也不高,但是至少这一整天都是过的相当的愉快。又有谁能够说平平淡淡的温馨就不能够给人真正的快乐呢?
两人漫步在湖边,夕阳大片大片的撒在大地上,晕染出那绚丽又不失柔和的色彩,同时也将那一股暖橘映在他们的脸上……
周围的一切都好似已经沉浸在这醉人的霞光之中一般。
虽然张晋萧没有说话,但是宋之宴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放松与喜悦,那是真真正正,不含一点杂质的快乐。
他突然微微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宋之宴笑了笑,指着旁边的哪一家小卖部,“可以等等我吗?”
宋之宴当然不会不答应。
小卖部到是不远,只不过张晋萧回来的时候却是带了整整一袋子的东西。
宋之宴这下子倒是有些惊了,看着这一整袋子的零食火腿,语气古怪,“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这一些东西了?这要吃到什么时候去?”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还在情理之中,算不得多么奇怪的疑问,张晋萧却是笑弯了眉眼,他从袋子里挑挑拣拣的,塞给了宋之宴一瓶水,又给了他一根香肠。
真的是塞,掰开了手心放进去,又给他细心合上。
“这些是你的,不许浪费。”
就在宋之宴这一脸的莫名其妙之下,被走在前面的张晋萧拉着走到了小河边。
刚才散步的时候,就在这里见过几只路边的小猫咪,看他们的毛发状态,显然并不是有人养的,应该就是这一片的流浪猫,直到被张晋萧拉着走到这里的桥墩下面,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那些流浪猫的家园。
粗粗的看过去,就有五六只的样子,见到了张晋萧竟然也不害怕,反而“喵喵”叫着,一只花色的大狸猫看起来胆子最大,最先甩着尾巴踏着猫步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绕在张晋萧的身边走了三四圈,这才坐下了,只是尾巴还是翘地高高的,看着尤其的乖巧。
张晋萧先是在刚才买来的一次性杯子里倒了一些水,而后笑着摸了摸大猫的毛发,虽然他的毛发稍稍的有些脏,甚至是有些打结,但是张晋萧也没有半点嫌弃的模样,只是耐心的给他顺了一会儿毛,而大猫一边喝着杯子里的水,一边也很享受的眯着眼睛,嘴巴里发出琐碎的“咪咪”声。
大概有三五分钟的模样,直到大猫停止了喝水,张晋萧这才把一些火腿之类的东西细心的去了塑料袋,才投喂给大猫。
大猫的食量不小,加上一些猫粮小饼干之类的,一只猫就吃了好多,然而最让人奇怪的却是这只大狸猫在吃东西的时候并没有别的猫咪上来。反而是直到这只猫吃饱喝足了之后,才喵喵的叫着分取他们的食物。
如果是旁人看到大概会觉得不解,但是宋之宴在旁边一看就知道了大概,他看着那只跳到了旁边高地警戒的看着四周的猫咪,了然道,“这是这群流浪猫的首领吧?”
“是的,大咪是一只很厉害的猫呢。”
张晋萧笑着夸了一句,而恰好,那只叫做大咪的猫好似也听懂了他说的话一半,微微转头看了过来,蓝色的眼瞳格外的透亮漂亮。
大咪舔了舔爪子,格外高傲的“喵”了一声,好像在说他的话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这片地区比起其他的地方来说,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了,常常会有不少的人在这里野餐,也偶尔会有人投喂猫咪,自然有不少的野猫也想要来这里觅食,这个时候大咪就会勇敢的把那些外来的猫咪赶走了。”
宋之宴骤然之间听到他这些言论倒是感觉非常的有意思,“你既然会投喂这些流浪猫,自然是因为可怜他们,可是听你的言语之间,怎么就对他们赶走别的流浪猫反而没有表示如此的理解呢?”
“这里的资源到底是有限,如果让别的流浪猫来了,大咪他们不就挨饿了吗?”
“对于大咪来说,保护着自己的伙伴不会饿死,所以他是一只勇敢的猫,而对于我来说,我既然投喂的是这一群猫,自然也就注定了我在这些流浪猫里更加的偏向大咪他们了。”他笑着说完了这些,而后转头,乌黑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宋之宴的,眼中闪耀着一些细碎的东西,最终还是轻轻开口,“你觉得我很奇怪吗?”
“当然不会,”这是宋之宴第一次用这样欣赏的眼神看着张晋萧,不是一味的宠溺,不是绝对的纵容和无谓。“或许你对所有的流浪猫都抱有同样的善意,但当在有感情与没有感情之间必须要侧重的选择一方之时,所有的人类都是自私的,这才是真正的人之常情。”
张晋萧,你侍弄花草,投喂猫咪时候的那一份柔软让世界都为你倾倒,而你的理智与你的坦诚却更让我独独为你所沉醉。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不得不承认,我竟然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认清你。
张晋萧喂完了猫,刚打算站起来问问宋之宴还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就看见宋之宴一脸沉思着咬开了火腿肠的袋子,一口就咬下了小半根香肠。
原本给宋之宴香肠就是存了点逗他的意思,但是这一会儿真就看见他面无表情地啃起了香肠,张晋萧整个人还是尴尬的无以复加,赶紧拦住了看样子还要打算吃第二口的宋之宴,“你,你怎么还真吃这个啊。”
宋之宴:???
宋之宴一脸懵逼地看了看底下吃的正香的猫咪们,又看看咬了口香肠都被拦下的自己,嘴角微抽。
什么意思,这是他连个猫咪都不如,猫能吃的东西他还不能吃了??
于是他在张晋萧哭笑不得的神情下,坚定地又咬下了第二口,腮帮子鼓的像只仓鼠,边吃还边看,“火腿王x王,这也不是规定了给猫吃的吧?”
“你要是饿了我们就回去吧,我做饭给你吃。”张晋萧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自家不知道怎么就闹起了变扭的大龄儿童一边往回走。
“打车回去吧?这里离家还有一段距离。”
其实觉得自己壮的可以完全背着张晋萧横贯整个z区的宋之宴默默点了点头。
直到坐到了车上,宋之宴还在琢磨着究竟是有什么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违和感
缩到角落里的宋之宴默默掏出了伪装成大米手机的轮回百变版,开始刷起了朋友圈。
宋之宴:
为什么,感觉,他对照顾我的态度和对野猫的照顾给我的感觉一毛一样???
华八: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方:顶着锅盖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宋之宴:mdzz
满脸悻悻地关闭了手机的宋之宴懒得再去理这几个只会哈哈哈的智障。
好吧,他其实也发现了自己刚才实在是有几分的幼稚了,竟然还和几只猫儿争起宠来了。
其实今天的这一整日里,他们两人确实也算是过的十分充实与开心的,一开始就想要做的、甚至是一开始没有计划在内的,都一起做了,并且颇有一股意犹未尽的意味,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又考虑到宋之宴这么个“大病初愈”的家伙的话,大概还会一直继续的吧?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用不着就这么赶着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完,慢慢留着,悠悠闲闲的一起做了,才更加显得生活的美好才是。
原本宋之宴以为,这么一天就算是过去了大半,接下来只要到家,吃着张晋萧做的晚餐,然后做一些所谓的复健运动,再舒舒服服的接受一次按摩,今天晚上就依旧是这么温馨的过去了。
然而,前面的司机却突然将放着娱乐频道的广播给调换到了新闻,而也就这么正正好好的,播出了一桩这两天里面的大新闻。
——s市宋氏董事长被暴贪污逃税,涉及重大经济案件,锒铛入狱,宋氏股价暴跌,据可靠消息报道,宋氏已经被人出手收购,不过一日之内,就已经换了一位主人。
这条消息一被报道出来,张晋萧自然是瞬间震惊着去看宋之宴的反应,而与此同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暴露出来的宋之宴自然也是去看张晋萧的神色,顿时来了个四目相对。
其实对于张晋萧来说,宋氏是昌盛是倒闭都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如果说有,大概也只是因为宋之宴也是姓宋的罢了,可是他心中没有波动确实不错,但宋氏之前本来就是在宋之宴的手里,如果不是因为意外,他才应该是宋氏真正的主人,现在骤然之间就传出宋氏出了这么大的实情,宋之宴又该会怎么想?
他看着宋之宴的眼神里自然也都是犹豫,踟蹰了好半天才皱着眉头问出了一句,“你……没事吧?”
他话语之中的担心任何人都能够轻易的听出来。
宋之宴能够有什么事?他原本没有把这回事告诉张晋萧就是怕他胡思乱想为他担心,但是现在既然木已成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说起来倒是有些尴尬,他主动告诉张晋萧,和因为听了这则新闻之后再告诉他的差别实在是有些大。
是以,面对张晋萧的担忧的眼神,宋之宴自然当然不会在这种无关竟要的小事情上对张晋萧说谎。他只是摸了摸张晋萧的脑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回去我就全部告诉你,别担心,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呢。”
瞧他这幅浅笑的模样,眉眼之间张扬而自信,确实完全不像是有多么受到这个消息的影响。
张晋萧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些什么。
只不过这一会儿,可不能和两人之前虽然没有说笑,但也随意轻松的气氛相提并论了。
宋之宴觉得有些为难,张晋萧或许什么都好,但就是不太爱说话,很容易将自己的心事全都埋在心里,什么也不说。而对于张晋萧,又不能够让宋之宴用对付敌人的哪一种窥探心灵的方法对付他,一时之间也只能想着一会儿到了家里好好和他解释一下。
也就是因为这一件事情,他们两个最后连超市都没有去,直接回了家了。
……
待开了家门,宋之宴率先一步跨了进去,顺手又把头上的鸭舌帽往衣帽钩上一勾,然后讨好地凑上去帮张晋萧摘掉了架在他高挺鼻梁上的太阳眼镜,看着张晋萧换好了鞋,就把他拉到沙发上面坐着去了。
如果说原本张晋萧只是担心宋之宴因为这一条消息心里难过宋氏百年的基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的话,现在看见他这么一副堪称是心虚讨好的模样,虽说先前的担忧是没有了,但是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心间那满满的疑惑。
所以到最后,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双乌黑的眼睛顶着宋之宴忙前忙后。
宋之宴轻咳了一声,又给他递了一杯水,见他缓缓的喝了一口之后,这才眨巴着眼睛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那个收购宋氏的,本来就是我,说是宋氏重组,也不过是为了挽回一下宋氏在那个女人头上损失的名声罢了,总之,该是我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
宋之宴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但偏偏张晋萧这个听众端着杯子的手都微微的颤了一下,原本应该被轻轻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一下子与茶几发出了很清脆的一声轻响,而张晋萧尚且一脸茫然的看着宋之宴,“可是你,你难道不是在做复健,你怎么会有时间……”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虽然昏迷了十年,但是真想要把我的东西全都吞下去她还做不到。”宋之宴轻蔑的笑了笑,又继续道,“做了,就总会有痕迹,所以只要了大力气去查就不会有什么东西是查不到的,更何况顾萍这个女人的手脚本来也就不怎么干净,心又贪,平白留下了这么多的蛛丝马迹,又惹上了别人,她不倒谁倒?”
宋之宴对于顾萍这个女人确实是不怎么看的起,说她聪明,她确实是硬生生的过五关斩六将,硬生生的巴上了那老头子,可是说她蠢笨也并没有错,否则又怎么会一看他出事,又看老头子走的早就认为自己有机可乘,一心将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公司上呢?
别说她这样的身份手段底下的人服不服她,光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忽视了自家儿子的教育就也是够蠢的了。
宋之宴这么想着,还忍不住提了一句,“你别看宋舟舟现在这幅模样,但他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你以前也见过他的吧?。”
然而这一回,张晋萧却只是用一种宋之宴都琢磨不透的眼神轻轻的看了宋之宴一眼,而后很真诚的笑了笑,“恭喜你得偿所愿,拿回了你想要的。”
张晋萧说完了,就站了起来,一边把手臂上的袖子撩上去,“我去给你做饭,你今晚上要吃些什么?”
他的笑好似和往日里没有什么不同的,然而偏偏宋之宴就是一下子皱了眉,他一下子拽住了张晋萧的手腕,盯着张晋萧的眼睛,总觉得现在如果不说什么就一定会有什么不好。
心中纵然有千种解决的方案,但是一时情急之下,也不知怎么了,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宋氏,你要吗?就算是这十年里你照顾我的报酬。”
只不过当他把话说出来了之后,反而突然觉得这实在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迎着张晋萧震惊的神色,再一次语气轻松的重复了一边,“我是认真的,你能够这样对我,我真的很感动,一个宋氏,如果你喜欢,我就把他送给你,以后你就不用这么幸苦了。”
然而这一回,向来是温柔的张晋萧却头一次连一个笑都没有回给他,这是几个月一来的第一次,他用这么冷淡的、好像面对陌生人的眼神轻轻的看了一眼宋之宴。
“不必了,我本来也是报恩,报你十年前,帮我母亲治病的恩。”
面对着宋之宴一瞬间错愕的眼神,他这一次连头都没有回,就已经进了自己的屋子。
事实上宋之宴在见到张晋萧神色变了的第一瞬间,就开始疯狂的思索着自己的用词究竟是哪里不对,而在张晋萧说出那一句话之后就彻底的醒悟过来。
他又犯了这个该死的错误!他面前的这个人是张晋萧,并不是商场上,甚至是战场上的哪一号人物,报酬这个词,就好像是将他所有的行为都等价地兑换成了筹码,将他的感情明码标价。简直就是折辱。
正是因为经历过轮回世界的如此蹉跎,宋之宴才比任何人更加理解真心的可贵;知道真心的难求,可是刚才他又做了什么,简直是将张晋萧的真心放在地上去踩!
宋之宴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当那股火辣辣的感觉从自己的面颊上迅速的扩散开来的时候,整个人又是极为暴躁暗骂了一声,“操!”
宋之宴,瞧瞧你今天这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本来先前的事情就容易给张晋萧留下自己不信任他的感觉,现在竟然还能说出这种不过脑子的混账话。
但是现在又能够怎么办呢,从来没有哄人经验的宋之宴在客厅里简直急的团团转,来来回回的走上了好几圈,到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扒着张晋萧的门道歉,“抱歉阿萧,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但是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好了,别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啊。”
大概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模样,就听见传来了张晋萧微待着疲惫的声音,“我今天有些累了,你出去随意吃些什么吧,或者叫外卖也行,不用管我。”
不管?怎么能不管,宋之宴在门口当真是满脸的苦笑,“你别生气,至少别不吃东西,别说今天早上,你中午本来也吃的不多,再这样下去要饿坏了的。”
只是这一回房间里再也没有声响了,宋之宴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原本沉默的坐在床上的张晋萧听见了外面拿动钥匙串的细小声音,以及大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眼皮子轻颤,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影下一小片的阴影,就像是破碎了的蝴蝶翅膀在最后的挣扎扑闪。
他放松下身体,倒在软软的床铺上,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愣起了神。所有的郁促、苦闷好似都在这时候爆发了,一直被压抑着的负面情绪在这个时候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一点一点的将他埋在黑暗的最深处。
终归是不自觉的想起了从前。
送表,送车,送房子……宋之宴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床伴很是宽容,而现在,终于也轮到了他自己。
宋氏?张晋萧轻笑了一声,这可真是个贵重的礼物。他到底不愧是一个商人,习惯性的将所有的东西都明码标价。那么这些天的相处,也是被算在报酬里的一部分的吗?
张晋萧挪动了一下身体,一手搭在眼前,将自己所有的脆弱与都尽数的藏在了黑暗里。
就算是他,也终究是会觉得伤心的啊……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依稀的好像是宋之宴开门回来了的声音,张晋萧半合的眼皮动了动,想要起身,却又被心头间的那股子疲惫压的穿不过气来。身体好像自动的进入了保护的状态,让他莫名的就有一种困意,不自觉的就陷入了小寐。
意识正是恍恍惚惚的,却突然被那一几声极有规律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张晋萧下意识的从床头撑起来,颇还有几份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意味,他的眼睛重重的眨了好几下,仿佛这样能够迅速的帮他脱离着一股迷蒙的感觉一般。
门外的响声还在继续,那迟钝的大脑终于还是缓缓的运作起来,或许是下床的时候太急了,眼前一阵黑色的眩晕让他差点跌倒,连忙扶了一下桌子才勉强的站稳,不过放在桌角的杯子却是一下子被扫落了下去。
杯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不小,就连门外的宋之宴都是听的一清二楚,他下意识的一愣,满脑子的“不会吧,张晋萧居然气的都摔杯子了”的震惊,还没等他的脑子里构建出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场景,面前的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然后,露出来一张三分迷茫七分疲倦的脸,微微皱着眉看着他。
宋之宴看见他有些看见他脸上被枕头压出来的红印就顿了一下,顿时明白自己恐怕是打扰了对方的睡眠,再往里面一瞄,就见那个滚落再桌边的杯子。
张晋萧这一会儿大概也稍稍的清醒了,顺着他的眼神一看,他这会子的声音还有一些沙哑,“刚刚起来,不小心碰掉了。”当然,他再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了宋之宴一直拖着的托盘。
托盘上面的东西并不多,有一个小小的碟子,里面放着几只橙黄可爱的南瓜饼;还有一个小瓷杯,闻着那甘甜浓郁的味道应该像是蜂蜜水。
“吃些东西再睡吧,不然对肠胃不好。时间来不及,随意做了一些,不过我记得这些甜食想来都是你以前喜欢的。”
张晋萧觉得自己把东西拿进去的时候大概脑子还是恍惚的,直到放到了床边的小桌子上望了半晌,才忽然的微红了眼眶。他拿起拿一小杯蜂蜜水,一点一点的喝着,然后又只着又软又糯的南瓜饼。
他实在是有些不懂宋之宴现在的意思,但是至少这样的相处模式,他并不想随意的打破,哪怕最终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但至少现在的日子就这么过着,他也并不觉得后悔。
难得的一口气就吃了两个,直到用第三个的时候胃微微的出现痉挛,才抿唇放下了。看了看剩下的最后个小圆饼,还是垂着眉把剩下的倒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拿着托盘走了出去。
宋之宴这回儿正好满脸忧郁的站在水池旁边做着无意义的刷碗工作,总共就这么几个小口瓷碗,被他拿出来洗了一遍又一遍,也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看着走出来的张晋萧眼睛一亮。
他连忙顺手接过了张晋萧递过来的托盘,看着里面已经空了的小盘子,这才嘿嘿的笑了一声,“你都吃完了啊?味道还不错吧?”
张晋萧并不愿意让他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祈求垂怜的怨妇,只是一如从前的模样,淡淡地笑了笑,“嗯,味道很好。”
宋之宴指着这两个小盘子,满脸殷勤,“我来吧,你既然觉得累,就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张晋萧道,“幸苦你了。”
“不幸苦,不幸苦!”宋之宴都感觉自己快笑成一朵小向日葵,就指望着张晋萧能够消消气。
于是宋之宴就再次眼巴巴的看着张晋萧又进了门。
但是,既然肯吃东西,肯和他说话,就是好的了吧……?
垂头丧气的大狗蹲在墙角摸出了手机,难得敲开了某个他鄙视了很久的妻奴的聊天窗口。
宋之宴:问你个事。
那边的华八几乎是立刻秒回:真难得,你还会有事来问我?是那群小崽子又出了什么事,还是天道那里又有什么幺蛾子?
宋之宴:都不是。
华八:???那是什么,有事说事,我媳妇已经看着我很久了,再和你哔哔下去他得要以为我有外遇……
宋之宴:你们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华八:……有事说事屁话这么多!懂不懂什么叫做0爱的在意啊?
宋之宴: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和谁说话?
华八:槽……爸爸你快点,我媳妇拉我去吃晚饭了。
宋之宴:……
华八:……???
宋之宴:你惹着你媳妇生气了,怎么哄他?
华八:………………
华八: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华八:等等让我笑一会好吗爸爸。
华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华八:宋之宴你他妈的也有今天!也有今天!!
宋之宴:
华八:等等,等等!!爸爸,让我想一想!
华八:有了!哄老婆嘛,第一:认错态度要诚恳。甭管到底时不时你的错,总之先给认了把人哄回来再说,宋大大向你这种死要面子,老子第一的态度是不行的~
宋之宴:我认了啊!还给他做了爱吃的小甜饼。但看他的情绪还是不怎么高的样子。
华八:!!!对不起,是我用不变的眼光看你了大大,是我太肤浅。既然第一步的成效不大,那么就开始进入到第二步:甜言蜜语。你既然认错都认了就说些好听的再哄哄人嘛~
宋之宴:你能不能不说废话。
华八:……这个,你也做了?看不出来啊,谈个恋爱长进了不少啊……
华八:第三步:送礼攻势。这个时候该大出血大出血,该割腿肉割腿肉,媳妇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也得要给他摘回来,虽然一颗星星对咱们也不是个事儿……但左右就是这个意思懂不?这可是我深厚的经验所得。
宋之宴:他不爱慕虚荣,不是很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华八:这么难得,很赞哦。
华八:?不对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
华八:!!!宋之宴我警告你你骂我可以凭什么说我媳妇爱慕虚荣!!?我乐意给他的你管的着吗!!
宋之宴:……
华八:……
宋之宴:好,我道歉,你继续。
华八:……能得到你一声道歉,不亏!我替我媳妇接了!
华八:人家不喜欢只是说明你送的方向不对,没有送对东西你的懂不懂?买东西要投其所好,不然你就是把自己心送出来,你倒是被自己的爱给感动,别把人家给恶心的一塌糊涂的= =
华八:你想想他平时喜欢点什么?珍贵宝物?精致工艺?难道是另类爱好???
宋之宴:……去你的另类爱好。
华八:动物?/宋之宴:猫?
宋之宴:!!!我懂了就这么办了。
先不说某人看着对面那个飞快暗下去的头像摸着下巴笑而不语,他对着某个一身繁盛装扮,浓妆艳抹比女人还娇媚的美人,露齿一笑,翘着尾巴邀功,“媳妇儿~刚才有人骂你被我给狠狠的怼回去了!”
得到了一个高傲美人侧目风情万种的一瞥以及一个香吻的华八嘿嘿地笑了笑,心中无比畅快。
宋之宴啊……以后就跟一只猫争宠去吧!咯咯咯咯咯~谁让你敢说我家媳妇~
另外……看不出来啊,原来宋大大喜欢这种类型的!??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爬床成功呢。
张晋萧这几天虽然还是精心为宋之宴准备吃食,看似也依旧是那一幅温柔耐心的模样,但宋之宴却总是感觉他们之间又多了那么一层淡淡的疏离,让宋之宴极为烦躁。
具体的表现大概就在于宋之宴偶尔故意会和他抱怨起一公司的事情,或者在他面前打电话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张晋萧的态度。——对于前者张晋萧只是轻轻的听着,却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然而到了后者,干脆就以外人身份回避的态度处理。
宋之宴简直扼腕,回避什么啊,只要是张晋萧愿意,这家公司又算个什么,十家这样的都送给他啊!
无奈之下,宋之宴也之后把自己的送萌猫求原谅的方针快速的提上了日程。
当然,好在在宋之宴精心的挑选着喵喵的时候,花店的老板终于将张晋萧在他店里定做的几个工艺花盆,以及那些个花草送了过来。
老板虽然帮忙送了货,又再次唠叨了几句各种花的习性,但是将这些花如何的做规划还是要他们自己来的才最和心意。
看的出来老板确实是用了心,希望做回头客生意的,这些花一看就很是精神,而且样子也非常的好看,张晋萧这会儿就蹲在几个盆边上,看看这个觉得很美,看看那个也觉得很是亮丽,在这些或娇嫩或鲜艳的花朵面前,显得有些举棋不定,或者说是无法彻底的割舍下哪一个。
宋之宴看着他难得的这一幅小模样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看了看他犹豫了最多该怎么摆放的几盆花朵之后,迅速的在脑子里排出了一个最合适的方案。
“其实倒不如把那个大的花盆空出来,咱们以后自己撒些种子,藤蔓类的就很不错,再支些架子,只要少许的裁剪照顾一下,以后到了夏日里就可以看见满架的花朵了,就算不是开花的季节,也照样是满满的绿色。说不定还会有小鸟来我们这儿做客歇息呢。”
他所规划这一些确实是十分的诱人,张晋萧微微想了想,就已经被那一副美景所吸引了,眉目之间也微微的透露出一丝的笑意。
但张晋萧又想了想,指着边上那几盆姹紫嫣红的花朵,“那这些呢?”
张晋萧语气里对他的所描述出来的欢喜当然是让宋之宴也很是高兴,也更加确信了,张晋萧就是喜欢这样一副热闹的景象。
当然不是人流之下觥筹交错的“热闹”,而是那一种,生活之中被生机所充满的别样“热闹。”
“不是有一些很不错的盆吗?倒不如按着颜色把他们移栽进去,错错落落的摆一些。这个大的光秃秃的不好看,也可以移栽一些吊兰之类生命力强又长的快的植物。”
张晋萧笑了笑,显然是很赞同他说的话。
宋之宴也是得意一笑,别的不说,但到底是见多识广,活的久了就什么都会一点儿,在各个世界见惯了琳琅庙宇、水榭亭台,自家阳台上面这么一个小小的花盆还是不在话下~
粗粗的计划完了,接下来当然就是着手去做,他们两人分着工,一个搬放花盆,一个开始着手移栽,盆盆罐罐,挖土的小铲子和浇花的喷壶上面的小东西满满的摆了一地。
这一下午的时光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张晋萧随手抹了一把头上沁出的汗珠,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初有规模的小绿园,眉目之间温柔满满。那眸中潋滟的水光好似被片片桃花落满,美丽的不可方物。
宋之宴看着,就好像是突然被人制住了命门,在心上狠狠射了一箭。
——就像夜晚散步之时拂过柳枝的屡屡春风,就像碧绿水面的凌凌波光,又好像初秋夜间的点点细露……温柔的让人甘愿溺毙在其中。
宋之宴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张晋萧以来带给他的感觉,但是今天却终于有一些似懂非懂了。
他没有那样灼人的存在感,甚至很容易就被一不留神的忽视,因为他实在是太过安静。但安静却也并不代表不存在,并不代表不重要,至少,对于宋之宴来说,只有这样温润却细致,轻和却从没有间断过的滋润,才更加的让他这种看遍了万千红粉、尝透了人间苦痛的人,如同醉酒一般的无法逃离。
原本只是为了报答他这十年的恩情和那一份纯挚却无法被回应的爱,却没在恍然之间才发现自己竟然如站在流沙之中,正在缓缓的下陷。
这一刻,对着张晋萧那一双黑白分明,纯粹的让人心惊的眼睛,宋之宴竟然是头一次落荒而逃,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门隔绝了张晋萧那满满错愕茫然的眼睛。
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宋之宴轻轻的吸着气,焦躁地咬着唇,他正尽力一点一点的理着这些天的事情,顺着自己的思路。
从一开始的时候,他见到了张晋萧,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却没有半句怨言,硬生生咬牙照顾了一个植物人十年。而人的一辈子,又能够有几个十年?
感动、复杂和本来就无所事事的状态让他选择继续的呆在现实里,既算是陪着张晋萧、希望他安乐一世的报恩,却也算是他自己另一方面的生存体验。
——继续体验不知道被他遗忘了多久的,一个普通人在现实的生活。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这几个月的时间,后者显得那样毫无意思、毫无挑战,反而是前者,让他安于这样虽平淡、平凡却足够温馨的生活,让他感受到了觉得前所未有的自在与快乐。
张晋萧真的就像是那样一汪春水,滋润温养着宋之宴早已经干涸的内心。
他苦笑着,反过头来才发现,那个在慢慢沦陷的竟然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的自己。
是应该趁着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悬崖勒马,避免这一种心神被外物牵动的任何可能,还是……就这样下去,完全的顺其自然?宋之宴舔了舔唇,有些犹豫不定。
就是这个时候,很轻的脚步声在他的门前停下了,顿了大概又三秒的模样,门才被敲响,虽然因为隔着一块门的缘故,张晋萧的声音听着有些失真,但是他语气里微微的犹豫和担忧却是完好无损的传到了宋之宴的耳朵里。
“你还好吗?我煮了一些丸子,你要吃一些吗?”
……
宋之宴这么突然地就进了房间当然是让张晋萧感觉很诧异,但是想到他说的劳累,自然是一瞬间为他自己的疏忽感到非常的自责,刚才侍弄花草的时候,看他精力不错,竟然就真的让他帮了自己一下午的忙。
张晋萧端着一碗刚刚出锅的小丸子,正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晚一些叫他的时候,却见门被直接打开了。宋之宴嗅着味道走出了房间,一件他手上的小白圆子,眼睛都亮了一些,竟然也不嫌烫,端过来就喝了一口,还一遍直感叹道,“刚好饿了呢。”
张晋萧那是刚想拦没拦住,就见到他把还不断冒着热气的小丸子待着糖水喝了一大口,并且好像一点烫都没有感觉到,还很享受的直接喝了第二口,看着宋之宴的眼神有些不明觉厉。
“你吃过了吗?”宋之宴看了他一眼问道。
“还没有,还有一些在锅里,我待会儿再去吃。”
“那也别等了,我们一起吃吧,”宋之宴端着碗就朝外面的桌子边走,边吃还一遍说着。“你每次都吃的这么少,我可得要看着你才是。”
张晋萧笑了笑,“那你去坐。”
张晋萧这个人,做起什么事情都是有条不紊的,至少宋之宴是觉得不管是沏茶还是洗碗;是那些好似很高雅的活动,还是看起来很寻常的家务,只要是他做就都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一连着在他旁边的人也会被那一股淡然所感染。
等到张晋萧把东西盛出来的时候,宋之宴一个人已经呼噜呼噜的喝掉了大半碗了,然而张晋萧手里的本来就和宋之宴的大海碗不一样不说,连盛都没盛满,看起来还没宋之宴剩下的那些多,偏偏在走过来的时候还问了宋之宴一句,“你还要吗?锅里还有。”
锅里还有你就吃这么一点?!宋之宴的嘴角抽了抽,“你是把我当作饭桶,还是要硬生生要把我对比成饭桶?”
宋之宴实在是觉得张晋萧什么都好,做事沉稳不骄不躁这些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优点就暂且不说了,可偏偏就是在吃饭这一点上,简直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他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搅了搅碗里剩下的小丸子,头都没抬的问了一句,“咱们说实话,你嫌弃我不?”
“??”张晋萧虽然没有弄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就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碗里的呼噜噜倒了一小半在自己的白瓷碗里,直到快盛满溢出来才淡定的吸气收工。
张晋萧:……
他转头去看宋之宴的时候,就见到这个人已经若无其事地又开始拿着勺子开始吃起了自己剩下的那一份了。
张晋萧有些被他逗笑了,“你这是干什么,我说了我不缺,如果不够锅里还有我会去自己再盛的。”
“得了,到现在为止,你哪一顿不是吃的比猫还少?以前都不和你一起吃东西还真不知道,现在还不得好好督促你?快吃快吃,剩不剩下再说。”
虽然宋之宴催着张晋萧,但是看他一口一个,细嚼慢咽,又哪里真的又半点的不耐烦,直到见他用的快差不多了,这才突然开口好似玩笑话一般的说了一句,“哎呀,你看你,要是没了我在你身边,你可该怎么过呀。”
张晋萧于是也只是轻轻的笑,“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过的。”
没有谁离开了谁是不能够过的,只不过,是过的好不好,是不是过的真的像一个人样。
没有谁是离开了谁就不能过的。宋之宴觉得这一句话说的真的是好,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会因为少了那一个人而停止转动。然而,大力嘉赞着这一句话的宋之宴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就这样留在了张晋萧的身边,重复着这几个月的行为,混吃等死,好吃懒做。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理由,不过是因为宋之宴在看见了张晋萧说这句话的时候表面那看似淡然的微笑,可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从容,才更加能够让人感受到这其中的悲伤究竟有多么的浓重。
没有谁是生来就是坚强的,所谓的云淡风轻,也只不过是在一次次被伤害之后的麻木。
宋之宴并不想夸下海口自己对张晋萧究竟有多么的重要,重要到是不是一旦再次失去自己,他就会彻底的崩溃,但至少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他由不得张晋萧再经历哪怕一点失去的无力,哪怕是在那张脸上出现半点的痛苦。
一旦下定了主意之后,一切就全然的放松下来了,可就在宋之宴琢磨着要好好的和张晋萧再增进增进感情的时候,却得知了张晋萧的又要开始忙的宋之宴表示:……
这总共的算起来,他和张晋萧也才好好的呆了不到一个礼拜!这期间还要算上张晋萧因为他说错话而“冷战”的两天!要不是因为一起种花好歹拉回了一点好感度,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还在那样疏离的氛围之下呢。
宋之宴的这一幅样子活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大狗,垂头伤气,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却显出了一股别样的反差萌,鬼使神差的,张晋萧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面前这个毛绒绒的脑袋,“晚上一定准时回来。”
在被揉脑袋的一瞬间,宋之宴总算是知道了轮回世界那些本体是神兽的家伙为什么总是喜欢被顺毛,又为什么一定要在变成小小的本体形态的时候才肯被顺毛!因为,虽然很舒服,但是也是真的真的很羞耻!!
这一瞬间的宋大大也在享受自家阿萧的抚摸和维护自己的尊严面前举棋不定,还没等到他在两者之中选择出一个所以然来,张晋萧却已经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你不是说收回了宋氏,怎么看你一副这么悠闲的样子?”
“事情都我干了,要底下的人做什么,”宋之宴耸着肩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就当是给他们手下的人锻炼锻炼能力也好,反正大致的方向有我看着,这点至少出不了什么事情。”
“再说了,”宋之宴故意顿了顿,果然看见张晋萧朝他看过来之后,才笑嘻嘻的开了口,“我要是像从前一样忙前忙后的,哪里还能够这样一直陪着你?”
宋之宴说这话当然是说笑,照常的撒了个娇,然而张晋萧却是在一瞬间顿了顿,然后才说,“你现在的身体也好多了,随意出去逛逛,或者做些什么事情都随你,不用一定在家里闷着。不过烟酒这些……还是不要碰了。”
他说完这些就急匆匆的出门了,只留下宋之宴一个人目瞪口呆满脸懵逼,显然是受到了大打击的,“我,我难道是那种会出去乱搞的人吗??”
好吧……以,以前是……qaq
从前的宋大少爷拈花惹草、寻欢作乐,什么事情没有做过,然而现在,就算是一开始在轮回界在男人正常的宣泄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要不然,那群□□崽子怎么会背后里那样哔哔他?
但这叫历经千帆看破红尘好吗!宋之宴此刻实在是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
但这也侧面的说明了他做的不够好,善于反思自己的宋之宴宋大大舔了舔嘴唇,拿上了钥匙就出了门。
而这个时候的张晋萧却已经早早的到了公司了。
现在国内的娱乐公司大大小小层出不穷,恒影虽然比不上kl,澜星这两大界内的巨头,但也已经算是一家中等的公司了,他的背后显然也是有不小的背景,否则也不可能仅仅是在七八年之内就快速的成长起来,在两个业界大佬之中安安稳稳的讨一口饭吃了。
但是同样不得不说的是,比起那两个国内屹立依旧的公司来说,它的资源也并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并且,由于缺少真正能够独挑大梁的业界一哥、一姐,导致他们只能够把苗头盯在塑造小鲜肉上面。
在穆安的办公室,张晋萧安安静静地翻看着最新一期的娱乐报道,看着那些个前辈后生的报道热点,当然有某某获奖影视大卖这种好消息,可是更多的,却是圈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炒作。
不管这些报道有没有价值,张晋萧有没有兴趣,但是至少他在看的时候都是极为认真,瞧他专注的模样,都能够让人误以为他是在看什么英文书籍名著。
穆安到底已经是恒影的金牌经纪人,大大小小的会议不断,虽然和张晋萧约好了时间,但还是难免的有事情耽搁了,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了张晋萧认真到好像在复习的高考学生的模样翻看着这些八卦杂志。
穆安瞧他这幅模样,一边“啧”了一声,一边手松了松胸前的领带,大大咧咧的就坐到了他的面前。那个外人面前严谨干练的金牌经纪人,此刻近乎是整个人都摊在沙发上了。
张晋萧见他进来,朝他笑了笑,起身又给他倒了杯水,“请吧,我的大经纪人。”
穆安哼哼两声,也不矫情,咕咚咕咚两口就把水给喝完了,摸了把袖子就开始咧了嘴一脸气愤的骂开了,“那几个蠢货,真以为自己现在是有多红了不成?唱唱歌跳跳舞就想成为天王天后?他们怎么不干脆早点洗洗睡了呢?一个个浮夸到这种地步,偏偏眼高手低,又不肯下死工夫,红过这一阵子,又有谁能够记住他们。”
现在这简直是成为了恒星的一种风气问题了,前无顶梁的大柱,后又没有真正让他们看见有那种潜力的年轻人,再这样硬着头皮包装一个个红火一时、却后继无力的小鲜肉,只会让他们公司现在越来越陷入死循环,这让穆安怎么能够不急。
偏偏又不能真的赶着母猪去上树,演技这种东西,总是要有真本领,才有用的。
沉默之间,穆安只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现在手里的那一部脑残狗血剧也终于已经结束了,你到底怎么样啊,有没有点什么新的想法?”
“没有。”张晋萧很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穆安被他噎的直瞪眼,“张晋萧!我不问你你还真的就不肯主动和我说了是吧!我才是你的经纪人!你什么事情能不能主动告诉我,咱俩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少一点隐瞒??!你给我老实交代!小周之前和我说你这一两个月来下了片场就直接回家不去医院了,你难道是终于给我想通了,打算抛下那个该死的荒唐人渣了?”
穆安这一串话像是炮仗一样的全部说完,才一下子感觉倒了最后几句的不妥,以往他这么说上几句,张晋萧虽然不会直接和他吵,但是也绝对是冷了脸,闹到最后也只是不欢而散,可是既然话已经放出来了,现在让他收回去却是再怎么也不甘心,更何况穆安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么想一点错处都没有,实在是张晋萧太过死心眼了。
他曾经在张晋萧难得喝醉的时候套出过几句话来,谁说寡淡的人就一定薄情?当时张晋萧哭的那样绝望的模样,那种过分压抑的情绪在酒精下彻底抑制不住的崩塌,让穆安这个局外人都感到心颤。
从此以后的酒局、晚宴,一般张晋萧说不去,他也从来没有再逼过他了。哪里有他这么体贴照顾手下艺人的经纪人?张晋萧却还要因为那个人渣和自己冷脸,简直是委屈。
不过这一次,张晋萧却难得没有他想象中那副不悦的反应,反而是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而后摇头,“不是,他已经醒过来了。”
“什,什么!”这一刻,穆安简直是一下子跳了起来了,瞧他这幅模样,简直要比张晋萧还要激动。
激动?他当然要激动!张晋萧这些年来去太远外地取景的剧本不接,外出时间太长的剧本不接,要求简直要比影帝影后还要奇葩,这又能有什么好的资源?
除了几次穆安硬生生的把人绑过去的之外,他简直就是足不出省的大姑娘,为了这事儿,他不知道和张晋萧吵了多少回了,然而张晋萧虽然每一次都不说些什么,但那一次不是死倔死倔,用实际行动拒绝了他!?
但这一次,是不是就代表有绝大的希望了?想到这里,穆安的整个眼睛都在一瞬间变的锃亮。
“之前的宋家,现在也算是彻底的倒了 ,现在总归没有人时不时的横插一脚了,现在连那个人渣,啊不!连你心心念念一直想着的人都已经醒了,张晋萧,你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吧!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等到人老珠黄,不是,大腹便便,可就没人要你了啊!!”真是可怜了昔日里能说会道,一个抵八个的穆安,都激动的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可见他究竟是有多么激动了。
他一咬牙,死死地盯着张晋萧,“我当你是朋友,才和你最后说这么一句,你该想想自己以后的道路了,难道还真的就打算把一辈子,都放在了那个男人身上不成?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出息,有点自己的追求?想想当初的姜小贱人,再好好的想一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吧!我不相信,你一个男人,就真的没有一点的野心!”
不得不说的是,穆安这一番话,确实是足够的精彩漂亮。一个人,更不用说是一个男人,总是会有他自己的野心报复,有他自己的追求理想。张晋萧从前那是被生活压得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可是现在呢?一切都在变好,他又为什么不敢去试一试,连最初的这一小步都不愿意走出去呢?
张晋萧这一回,也缓缓的放松下了身体,靠坐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他微微的眯了眼,虽然没有立即回话,但以穆安对他的了解,却是一下子知道了张晋萧确实是有所松动。
松动好啊!
穆安这一会儿简直是要热泪盈眶了,别人不知道张晋萧,他还不知道吗?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轻易的改变,君不见他当初就是差点饿死都要硬生生的不肯抛下那个人渣吗!可一旦他真的认真考虑了,就代表这件事情十有八丨九是有了回转的余地。
果不其然的,张晋萧也确实是没有让他失望,他慢慢的张开了眼睛,神色之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对着穆安一瞬间紧张的瞪大的眼睛,到底还是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轻轻的一笑,“有什么好的剧本推荐吗?”
穆安这一会儿真的是险些热泪盈眶,他伸手狠狠的一拍张晋萧的肩膀,掷地有声,“当然有!”
他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跨步走到了办公桌的面前,从右面的小抽屉里抽搐了一份剧本,剧本的最上面正是——《烽火》
光光就是这样的两个字,那浩大的气魄就足够让所有刚看见的人心魂震动。
“这份剧本,你拿回去好好的看看,这部剧是一位大家推出的剧本,而主演则是kl和澜星两个大巨头共同合作的一部戏,不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都会推出,当然男一、女一,都是两个巨头里的帝后级别人物,暂时是不用宵想。”
穆安说的都已经如此的清楚明了,张晋萧自然是知道这一份剧本的重量!他看着穆安,站起身来,将剧本放了起来,这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安安,我会尽全力的。”
“少叫老子这个傻不拉几的名字!”穆安气恼的骂了他一句,直到看到他走到门口,这才高声说了一句,“张晋萧,你想要站在什么人的身边,至少应该要有与之相配的底气!我今天不止是因为是你的经纪人才做的这些!我当你是朋友,也足够信任你,才会这么做的,你明白吗!”
“当然,安安,你也是我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你的信任,我自然会用行动来回报。”他站在门口,嘴角还是微微的带着笑,然而这话语之中的分量,却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忽视。
张晋萧回去的时候,在出租车上沉默一路,手里的剧本好似足有千斤重。
他当初刚刚被穆安拉去娱乐圈的时候,他和穆安也就是两个不大的青年人,穆安虽然虚长他两岁,但是也不过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小炮仗,性子急的不行,哪里有现在人前的那一股精英范儿,不过那时候,穆安确实是拉了已经走投无路的自己一把。
然而张晋萧既不是科班出生,又不是那些有音乐天赋的才子,刚一开始的路当然是不好走。那就熬吧,慢慢的总是能够熬过来的,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张晋萧想着,微微的笑了笑,他的生活,好像真的就和这一个字脱不开关系似的。
穆安说他有演戏的天赋,说他整日里把时间浪费在不该他管的地方不思进取,但是既然演戏一开始的初衷就是宋之宴,又怎么能够就这样忘记呢?即使,是在后来他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一份工作的时候。
不是喜欢那种被人拥护喜欢的感觉,不是因为那些闪耀的光环荣耀,而是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放下了现实生活里一切的烦恼,用自己去感受、去带入那一个个完全不一样的角色,体验那繁复多彩的人生。
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当然也就不会有一模一样的角色,即便是所谓的大众脸谱也在他们自己的经历之中,有着自己最最特别的性格,有他们独一无二的闪光。
角色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关系,是成是败又有什么所谓,他自己感受到了其中的甜苦滋味,就已经足够了。
从十六岁起,他的人生就好像是在为别人而活,只有沉浸到那些一个个不同的角色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了那一股别样的肆意,可也即便是这样,那也依旧不是他自己的。而事到如今,他是真的想要为自己做上一个选择,不是出于无可奈何的被迫承受,而是他自己想要,自己选择的什么。
从窗口涌进的暖风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也似就这么吹散他眼眸清澈湖水上四处飘散的瓣瓣桃花。山是那一片山,树是那一棵树,竟然是这十几年之间第一此如此清楚的在这篇湖水上倒影。
谁说只有桃花满岸才最温柔醉人?千峰排戟、水天一色的峥嵘光景照样荡人心魂。
手指轻轻的划过这气势浩大的两字,张晋萧这才真正翻开了这一剧本。
如果说一般的剧本是将整个故事都最为简单明了的呈现在人的面前的话,“烽火”却又不太一样。
在这个特殊的剧本上,除了在第二页以短短的三五百字极尽简单的写出了故事背景之外,每个需要试镜的人物故事也仅仅只是呈现了极少的两三个片段,需要试镜的人物之中,或是主角男配,或是反派龙套,又或者是故人白月光,都不过是一个不到千字的小小片段。甚至不会有人告诉你这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角色,到底占据了多少的戏份。
这样的剧本又什么深意并不是张晋萧需要去揣测的,即便是真的揣测出了当局者的意图,也对他的试镜没有半点的帮助。更何况,他想,他已经找到了他真正想要试演的角色。
……
此时此刻,原本的宋氏,现在的呈晋集团,所有的员工却都是张望着那间浩大的会议室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哎,几位老总经历都在开会,听说这次是董事长主持的?”
“董事长,可也没听说过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新董事长出现过啊,公司今天也没进什么咱们不认识的人啊。”
旁边倒水的一位女职员正好走过听到这几位谈话,笑了一声,“你又犯傻了吧?现在科技信息这么发达,隔着大半个地球还能视屏通话需要这种大忙人亲自来上一趟?”
“哎,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过那位的样貌呢。”
“可别说是你了,真怀疑咱们经理有没有见到过。”
也就是这个时候,李岚踩正好从这会议室里走了出来,那些个平日里和他关系不错的小姑娘连忙都是一溜烟的凑了上去,一声声甜甜的讨好。
“岚姐,开了这么久的会议了,喝杯水吧?”
“岚姐,会议开的怎么样,顺不顺利啊?”
李岚瞪了一眼这群好奇心简直都放到了明面上的小妮子们,哪里还能不清楚她们的心思,“别想了,董事长连视屏都没开通,就用了语音通话远程指导而以。”
“啊?”原本都竖起了耳朵的职员们顿时一声哀叹,甚至还有混在里面的男职员,也当真是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哀叹些个什么。
看着这群家伙们,李岚顿时是没好气的瞥了她们一眼,这才带着满满的无奈,开口说了,“不过听声音很是年轻的样子,甚至……”她微微琢磨了一下,好似自己都觉得不太能够相信。
原本这群姑娘小伙们也就是抱着太过无聊调解调解的心态的问的,没想到竟然还真的受到了这么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忙七嘴八舌的催促了起来,“啊呀岚姐,可别卖关子了!”
“反正我觉的甚至是还不足三十的模样,最多也就三十多上这么一两点吧。”
“尽然还真的让我见到了所谓的钻石王老五!!?”这办公室的人,哪一个不是目瞪口呆。最后还是李岚看不下去了,“快走快走,都窝在哪里干什么,是觉得我不会扣你们工资?”
这新晋秘书长的一句,大家一瞬间自然都是立刻呈鸟兽状干净的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至于到底有没有在好好的工作,又或者是被这一个消息震的陷入了少女不切实际的幻想,就不得而知了。
只有李岚一个人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将自己的未尽之语说出口来。
——新老板的声音不但年轻,还当真是像极了十年前的宋大少爷,宋之宴。
……
宋之宴现在毕竟是没有解除封印他力量的咒印,除了身体的素质比起常人来说要高上这么几份,精神力难免使他变的耳聪目明,也并没有旁的一些什么特别,不过这倒是正好合了宋大大的心意,亲历亲为的做起了一些琐事。
修修花,松松土,看着有空还去修了个头发,把那微长的头发打理成了在轮回世界时候的那帅气的板寸,算算时间,张晋萧还要有一阵子才能回来,于是这才打开了电脑,远程指挥着那些手下做事,一边再一心二用的看看股市。
倒不是他真的就对这些事情如此随意,而是一旦当有一件东西是你闭着眼睛都能够知道接下来走势的时候,这些事情在眼里就真的甚至都算不了什么。
说是远程指挥,就真的是脸都没有露,干脆就一直坐着神秘人的名头,只是在通话里听着他们的谈话,时不时淡淡说上两句,然而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感不开眼的做半点的小动作,或者是阳奉阴违的表现。
原因到也无他,至少这个新老板的神秘、能力、甚至是财资都让所有人望洋兴叹,更何况有一点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能够在一夕之间彻底的瓦解宋氏又将顾萍送去监狱还没有半点风声的,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人。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内,那些个业界的一个个精英竟然也都被挖动跳槽到了宋氏,甚至有不少就是这几年陆陆续续离开宋氏的。而之前因为顾萍逃税、贿赂所暴跌的股价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恢复了起来,想来哪怕是快速的超过之前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充裕的资金链条,果断的决策计划,还有分明有条理的企业规划员工制度,原本早已经慢慢衰败下去的宋氏,就以这样改头换面,一下子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机。
那些最底层的员工自然是不必多说,而那些个中高层,只要不是傻得自然也直到怎么样才是对他们最好。
但到底也是刚刚经历过了一番大变动的公司,宋之宴想了想,还是打算之后亲自去一次公司,就算是当作一次微服私访?
正把事情处理了个七七八八,就听到了门外钥匙琐碎的声音,宋之宴顿时是眉间一喜,也没有什么看冷冰冰数字的兴趣了,合上笔记本就走大步到了门口,在张晋萧开门之前,已经笑眯眯的将门打开了。
“欢迎回家~”宋之宴一副日韩肥皂剧里贤惠的妻子欢迎丈夫归来的模样。
这一回家张晋萧就发现了他的新发型,于是笑摸了摸他的略微扎手的狗头。
对情绪的感知宋之宴还是极为敏锐的,更何况今天张晋萧的表现这么的明显,他平日里可是很少做这些表达亲昵的动作的。
所以说,宋大大就事这么自然的把张晋萧对他的摸头放到了表达亲昵的范畴,至于别人?全都是胆敢冒犯龙头,统统切片赐死的结局。
就是这样毫无半点争议的区别对待。
“阿萧这是遇见了什么好事了,今天竟然这么高兴?”
“很明显?”张晋萧把包挂好,轻笑了一声瞥他。
“不明显不明显,只不过我比较熟悉阿萧。”宋之宴顺带着往自己的脸上贴了一块金,“不知道在下是不是有这个荣幸,能够知道阿萧开心的理由呢?”
他问的这么自然,张晋萧反倒是没有了一开始进门时候不知道该要怎么说的犹豫了,想了想就直接开了口,“有一部很不错的戏,我想要去试一试。”
宋之宴当然要好好的鼓励鼓励自家的宝贝,马上回道,“阿萧这么优秀,一定会成功的。”
“如果成功了,我很有可能会一直去外地拍戏。”
“工作最重要嘛~我一定在这里帮阿萧好好的看家。”
谈话,最终还是以宋之宴的通情达理地表示理解而结束,然而,宋大大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地滴血,又有多么不乐意地口是心非,就是另外地两说了。只不过,他也绝对不会就为了这么点不是理由的理由去阻止张晋萧忙自己的事业。
“阿萧很喜欢拍戏吧,那就去,我也想看你排出各种各样精彩的片子,演出一个个不同风采的人物。至于家里的事情嘛,我来帮阿萧解决后顾之忧,只求阿萧不要忘记了在空闲的时候来见一见我这么个糟糠之妻,那我就心满意足了。”他说着,还装作古代苦苦等待丈夫归来的女子一般,忧愁地摸了摸泪。
张晋萧脸皮一直都很薄,三两下被他调侃的脸上发热,看着这个再次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宋之宴,当真是觉得他越活岁数反而是越加地小了起来,“倒是还不知道你竟然也这么喜欢演呢,怎么也不去试试,或许就一拍成名了呢?”
“我的宝贝儿,你不要把这句话地意思说的这么像——一脱成名好不好。”宋之宴耸肩,“所以说下次我也要去看看你拍戏地场景,说不定我还真的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两人又随意的笑逗了会儿嘴,宋之宴就主动的表示要做顿饭好好的做顿饭犒劳犒劳他的晋萧宝贝。
说起来,近日里宋之宴好像就真的是迷上了做饭一样,除了一开始是帮张晋萧帮个忙做个副手之外,最近更是变本加厉,一般只要有空都会表示要自己来展示一番厨艺。
张晋萧原本还担心他会不会胡乱折腾地把厨房给烧了,不放心地就在客厅盯梢,后来才发现这个本应该是第一次接触厨艺的大少爷就这么对着一本菜谱做饭,手艺竟然也是相当的不错,而且更为难得的却是,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天里,他就把刀工练得出神入化,甚至都已经比张晋萧自己的功夫好了。
每每张晋萧一脸懵逼、不明觉厉地看着宋之宴耍刀工的时候,宋之宴都会颇为谦虚的笑笑,然后说这是张晋萧手不稳,又说自己果然天资聪颖在做饭上面的天赋都这么的高超。
——他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对于自己还会被一个小半年前还是躺在医院里面的植物人说手不稳这件事情张晋萧不发表任何的言论,但是对于宋之宴那后半句话的确没有什么好去反驳的。而且一般只要是情况允许,他都极其善解人意的不会拆宋之宴的台。
不过每一回看见围着卡其色小熊围裙的宋之宴的时候,张晋萧却还总是忍不住弯了眼角,手微握成拳抵在嘴前,不忍直视。
宋之宴幽幽转头,“阿萧,我看到你在偷笑了哦。”
张晋萧轻咳一声,放下了拳头,若无其事的问道,“今天晚上你想要做些什么?要不要我去买菜?”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实在是太过拙劣,偏偏宋之宴只有当作什么都看不见,大长腿往前一迈就打开了冰箱,看着里面地番茄、倭瓜这两个仅存的蔬菜,揉了揉鼻子,“看来要去一趟超市了。”
作为刚刚笑场的赔罪,张晋萧主动的表示,“我陪你一起去吧?再去买个围裙?”
“当然。不过围裙倒是不急,”宋之宴慢吞吞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看着张晋萧望向他的眼神,缓缓解释,“礼尚往来,我下次也想看晋萧穿这个。”
张晋萧于是淡定的扣上了自己常用的太阳眼镜,率先一步出了门。
两个高大的男人一起出来逛超市,虽然穿的都是t恤休闲裤 ,但是也阻挡不了他们本身的帅气以及独特气场,总之在一群大爷大妈之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尤其是张晋萧在超市里还带着个太阳墨镜,这在老一辈的人眼里多少还是奇怪,难免让人多看了几眼。
但是张晋萧这些年来虽说没有什么太好的片子,但是到底是七年都没有间断,而且三四十岁的大妈对那些泡沫肥皂剧的质量要求也并不是太高,就怕万一认了出来,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都不需要记者为他报道就能成为大众的又一话题了。是以这一会儿,实在是再被围观也不能够摘了眼镜。
要不然说张晋萧的脸皮比起宋之宴这个千年老王八要薄上不知道多少呢,瞧人家仿佛被看的没有自己的一份一样,还是该挑新鲜蔬菜的挑新鲜蔬菜,挑精实的肉就挑肉,一眨眼的功夫还和旁边买菜的大妈聊起了如何快速准确地鉴定一条鱼新鲜程度的方法。
饶是张晋萧也只有目瞪口呆的就这么默默的跟在宋之宴的后面,满脑子都是什么时候宋大少爷居然变的如此接地气了的问号。
不过也是多亏了宋之宴,至少张晋萧原本的尴尬也是淡定了下来,他本来也不是个畏惧其他人补目光的,否则也做不了注定了被无数群众关注的演员,要不是和宋之宴在一起,他也完全不会有半点的在意。
“排骨汤,加玉米还是加萝卜?”宋之宴手里拿着大萝卜,一边却还转头看着旁边架子上的玉米。
“玉米。”张晋萧回答的没有半点犹豫。
于是宋之宴把手里的白萝卜放下,秤了个玉米。
“花菜还是西兰花?”
“西兰花。”又是没有半点的犹豫。
宋之宴再次把西兰花放进篮子里。
“蒸茄子还是水蒸蛋?”
这次张晋萧没有立刻的回答他。
于是宋之宴把茄子和鸡蛋都放进了篮子里,完全就是一幅迁就的淡定神色,“那就都做。”
不知不觉的,尽然就真的大采购了一大篮子的东西,张晋萧一路被他问着逛遍了超市,直到前面就是收银台了才发现竟然已经买了满满一篮子的东西,不经笑了笑,“你这是打算做满汉全席吗?就我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还用的着在吃的上面亏待了自己?再说,吃不完就拿水涮一涮在去喂你的大咪嘛,不浪费。”宋之宴笑了笑,半点都不在意的模样,“也算是恭喜你拿到了好的机会,祝你马到成功?”
“这么早就庆祝,你倒真是不觉得太早。”
“我对阿萧可有信心。再说了,你现在这么瘦还这么挑食,我做这么多的东西你总不好意思再不多吃一些了吧?”
就在收银台的面前,他们两个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一直听着的收银台小妹看他们的眼神那是立刻都不一样了,这微眯的眸子,不屑的表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妈的,七夕节刚过,竟然还让老娘见到两个狗男男当众虐狗!不屑!!!
不过收银小妹自认为自己还是充满了正能量的好少女,看着他们两个拎着袋子走在一起无比和谐温暖的气氛之后,默默的吐出了最后一口单身狗的幽怨,这才在心底里默默的想着。
——算了,还是祝你们两个百年好合吧~
拎着两个袋子走在前面的宋之宴若有所感,嘴角微勾。一双含情的眼眸全然认真地看着张晋萧,再也容不下了别人。
走在前面的张晋萧疑惑地回看了他一眼,而宋之宴也只是意味不明地轻笑,在心理对着自己说一句,“那是当然。”
他朝着那个已经继续在为别人收银的小妹方向望了一眼,动用了少许精神力随意的勾了一个好运的符咒,就回头继续往前走了,边走还边看自己旁边的张晋萧,“重吗?我再帮你拿一点?”
“瓶瓶罐罐都是你拿的,又怎么会觉得重?”
这几天张晋萧都在屋子里研读那并不怎么长的剧本,硬生生的是写了十几页的剧情梳理、人物分析,总之可以看得出他确实是在这一次的剧本上花了大心思下去的。
张晋萧这样,宋之宴自然也不会太过打扰他,自己也默默在房间里面处理公司一些必须要他决策的事物,毕竟是刚刚重新整合的公司,不光是人事上面变动,更加需要他操心的还是公司的之后方向。就算是再怎么甩手掌柜,但是需要做的还是不少,好在对于宋之宴来说也只是一件不需要多么费心的工作,最多闲暇的时候帮张晋萧外面的那些花草松松土之类的。
然而简直就是在两个人恍若隔世地过着闭关生活地时候,这间安静的公寓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刚好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疯狂的门铃声,正在埋头玩着连连看的宋之宴眉头一皱,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而后大步跨上前去给这个不速之客开门,生怕他吵到了在屋子里安静入戏的张晋萧。
只不过,当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不管是门里门外的人,几乎都是愣了一下。
到底还是宋之宴首先挑了挑眉,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打量了一番,直接就在门口问了一句,“你是……?”
他这个态度可不算是有多么的友好,至少门外面的穆安看见他这衣服腔调脸一下子就黑了,再想了想这幅人模狗样还名正言顺在张晋萧家里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一位拖累了张晋萧十年的人渣大少爷了,这一下还能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直接翻了个白眼侧身就想要跨进门去。
宋之宴这下子倒是有些莫名奇妙,而对于来历不明的人,自然不会就这么让他轻易的进了门来,微微的使了个巧劲抓住他的手臂就是一推。
于是在等穆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再次整个人都在门外了。
穆安:??!
张晋萧拿着个水杯从房门里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们两个这么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他连忙把水杯在客厅的茶几上放下,诧异地看了这两个在门口对峙模样的两人,直接走了过去,“安安?你怎么来了,还有你们两个,在大门口站着干什么,难道不觉得热吗?”
热?当然热!
这该死的鬼天气,从来就没有正常过,过了几天穿长袖的日子,竟然又直逼三十五度的高温,这一身的西装领带,可不把穆安都快热晕了!?
但是在进去之前,看着这个和门神一样的家伙,穆安咬牙切齿,指着宋之宴就向着张晋萧告了一状,“我都进来了,这家伙居然又把我推了出去!”
宋之宴对着张晋萧看过来的眼睛,却是满脸的无辜还偏偏不留痕迹的高级黑了穆安一下,“我还以为是推销保险的要私闯民宅了呢。”
推、销、保、险的!!?
穆安这一会儿才真的是气的快要昏厥过去!
他刚大喘了一口气瞪着眼睛要向张晋萧理论,就看见某人地脸上早已经是染上了满满的笑意!!
别,别以为你拉着个嘴角小爷就看不出你是在憋笑!
张晋萧见到穆安这一会儿是真的快要毛了,这才轻咳了一声止了笑意,赶紧把人拉了进来,“安安别生气,快进来坐。”他一边还抽空对着宋之宴说了一声,“这是穆安,我的经纪人。”
宋之宴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事实上,除了一开始真的没有反映过来,之后穆安开口的第一时间宋之宴就已经把当初那个在医院的门外和张晋萧谈话的声音对了起来,对于当初这位小经纪人一直劝着张晋萧不要管他的话他可都还记着呢,要不是看在他的出发点确实是为了张晋萧好的份儿上,可就不是这么小小的挤兑他一下了。
不过毕竟是张晋萧的经纪人,这些年也实实在在帮过了张晋萧不少的忙,是以,对着这位急性子的经纪人,宋大少爷还是展现了他的良好风度,率先的退了一步,“抱歉,刚才确实是我眼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之中全然都是带着歉意的微笑,话语间也都是诚恳而认真的意味。
说到底人类也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也就是因为见过宋之宴刚才那一副无处不在的高傲,这一会儿他的道歉反倒是显得更加的有分量了。
至少穆安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够这么快的放下架子来。
穆安自认也不是一个强词夺理的人,既然这会儿宋之宴已经率先这么的说,他要是再死揪着不放反倒是太过没有气量,是以只是轻哼了一声。
宋之宴笑了笑,对于穆安也没有什么不悦的意思,倒不是因为他气量真的有多大,能够随意地容忍他这样明显的恶视,而是因为,他是站在张晋萧的角度上才对自己这样的恶视。
和一个小炮仗能够计较些什么呢?宋大大心里“啧”了一声,主动留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我去给你们倒杯果汁。”
穆安瞪着眼睛就这么看着宋之宴进了厨房,这才开了口,“他怎么还在这里?你先前是供着一个植物人也就算了,现在他都醒了,你还就这么打算供着他一辈子啊?”
“他现在用不着我供。”毕竟名下有这样的公司,甚至时不时的连饭菜都是他做的,除了提供了一间房子以外,怎么都算不上是他在供宋之宴了。
张晋萧说的当然是真的,然而穆安可不这么认为,能够相信不久前还是一个植物人的宋之宴能够有自理能力、不需要张晋萧当保姆鞍前马后地照顾就不错了,所以,他只是很直接地就开了口问道,“你得了吧你,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有没有为你这十年的倾情奉献所感动,对你死心塌地,爱上你啊?”
“你怎么还说起了胡话了?”张晋萧看着越说越离谱的穆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谁规定因为恩情就要爱上了?”
“你,你这样把英雄救美的传统情节往哪里放!”
“所以那只是剧本里面才会有的东西。”
穆安简直对他的想法感到痛心疾首,刚刚对宋之宴升起来的那一点点好感度也一下子消失了个彻底,顺便还下滑了极大的一段,他看着张晋萧,和连珠炮一样的连忙问了一句,“是不是那个混蛋不想对你负责?!”
“我讨厌负责这个词语,”相比激动的穆安,张晋萧的反应简直可以说是轻描淡写了,“他要怎么做,是他自己地选择,而我……我照顾了他十年,这也是我地选择。我从来没有想到挟恩要他去做些什么。”
“你有没有摸到自己头上的光环?做好事不求回报,你真的以为你是圣母啊你!?”穆安简直就差拎着他的领子把他好好摇清醒了。
张晋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喜欢这回事,我也不能拿着刀逼他啊。因为看我可怜而施舍爱,那只是对我的侮辱,也更不要谈什么长久。”
“我虽然算不上什么道德高尚之辈,但是只有这一点,我不屑去要。”
他看着满脸震惊地穆安,甚至还安抚地笑了笑,但明显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
“好了,安安。你总不至于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的吧?”
宋之宴拿着两杯鲜榨的果汁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他们两个人干干的坐在那里,或者说,是穆安僵着脸完全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宋之宴笑着把两杯鲜榨的苹果汁放在他们的面前,然后,又极其无辜地再次被穆安给瞪了一眼,接连的几次莫名中枪让宋之宴不明所以。
然而穆安现在简直就是被点燃了的小炮仗,连带着又瞪了张晋萧一眼,“明天就要试镜了,你准备的怎么样!?是准备试演什么角色?”
然而张晋萧诡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又扬起了一个十分纯良温善的微笑,表情肯定,尤其诚恳,“当然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角色,一定能够让我的演技得到充分的发挥,当然,也是一个十分具有特点的角色。在我看来,没有比这个角色更加适让我想要演绎的角色了!”
“对了,安安要留在这里吃完饭吗?我可以做排骨给你吃哦~”
“不了,我妈今天做了晚饭等我回去吃。”
“啊,那只有等下次机会了。”
穆安于是也点了点头,十分自然的站了起来,一边摆了摆手一边自己就往门口的方向走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接你。”
“那真是麻烦安安了。”张晋萧温柔的回了他一个笑,还把人送出了门去,“开车的时候小心。”
然而,直到穆安一路下楼,坐到了车上的时候,才满脸懵逼的摸了摸鼻子,“咦,那个十分不错的角色是个什么来着?”
到头来,大概也只有一直站在旁边的宋之宴,才无比清晰的看见了张晋萧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把人哄回去的过程,微微抽了抽嘴角。
见张晋萧重新的坐回了沙发,他也就顺手拿起了穆安都没来的急动一下的杯子,干脆也坐到张晋萧的旁边自己喝了起来。
“所以你想要试镜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张晋萧转过头看着他,然后眨了眨眼睛,但却是并没有说话。
宋之宴笑了笑,“连我也不能说吗,不管你是做什么决定,只要你愿意我都会支持的哦。”他十分笃定地保证道。反正人生在世何何其短暂,只要张晋萧高兴就好,其它的他完全都全方面支持。
张晋萧这次笑了笑,果然开了口,“是个疯子,又瞎又跛还痴傻。”他说完这句又立刻说了一句,“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比较关心一个事情。”
“啥?”
“明天该怎么穿显得我更帅气一些呢?”
一个疯子还又跛又痴傻,不过是一个被主角一时同情捡回去的,如果说是有什么闪光点的,或者争议性极足的配角也就罢了,偏偏在这本特殊的剧本上,这个人物出现的片段少的可怜,就连寥寥数语的几个试戏片段之中,也有三分之二是从他人的试戏剧本上节选下来的。
一个角色,出场的时长久不久暂且别说,但是如果连一个独立的试戏片段都没有的话,那么和那些龙套又有什么区别?脸还能看又怎么样,难道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一个花瓶的角色?
穆安这一会儿瞪着一声不吭坐在后座上的张晋萧,气的就连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这些年来你演的花瓶角色还不够多是吧!!什么东西啊这是,你知不知道你都已经人老珠黄了再不转型就要出局了啊出局!”
“人老珠黄?还不至于吧……”张晋萧微微后仰了下身体看了看镜子里面同样眨眼看他的男人。
咳,尤其是他今天还有仔细的准备过,其实,说起来,还是蛮帅的吧……
然而穆安才不管他,“你给我说的好角色,所谓一眼看中惊为天人的,就是这么一个跑龙套的傻子!?张晋萧,你真的是越过脑子越不正常了是吧!?”
“安安别生气,我是真的是这样觉得的。”
“觉得个屁!你要是不想演就直说,当初干嘛答应的这么快!?你存心想要气死我是吧?”
穆安这一会儿,真的是嘴上都要燎泡了,“你给我听着,乘着现在现场有这么多的人,一时半会儿的轮不到咱们,赶紧给我好好琢磨琢磨,给我换一个角色听见没有!你不要老是拿你的前程开玩笑好不好!”
然而比起他,张晋萧是真的要淡定上许多,他看着穆安,语气虽然半点都不急促,但是就是有一种不由自主的让人信服的力量。
“安安,我不会拿我的前程开玩笑,更不会拿你的处境开玩笑,我也知道你这一次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才给我这一次的机会。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角色,在这一方面,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也请你给我应有的信任。”
在这双黝黑透亮的眼睛面前,穆安真是不知道究竟已经丢盔卸甲了多少次了,他怒视着这个固执如斯的家伙,半晌也只有从喉咙深处吐出了一个无力的哀叹。
“槽……张晋萧,你特么的真是有本事,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说服我!至少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别想着像昨天那样忽悠我!”
“昨天也只是因为不想要你平白多担心一个晚上么。”
顶着穆安一脸‘知道我会不同意还明知故犯,张晋萧你真是翻了天’的生动表情,他淡定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有条不紊的解释道,“虽然这个角色在目前的剧本里面确实体现的不多,但是他是唯一一个每一个描写动作都能让我感到意犹未尽的角色,我翻遍了整个剧本,把所有与他有少许联系的人物的片段都仔细的研究过了,反而只更加的觉得,他本身就像是掩藏着无数最为深层的秘密,等待着人们一步步的挖掘。”
“不管是主角还是男二、男三这些有着不少戏份的人物,他们的记忆里始终有着一个让他们发展到如今状态不可磨灭的人物,我为什么不去大胆的猜想一下,这样一个剧本要做成这样雾里看花的角色,不是因为有着滔天的大反转呢?”
他这样的一番话下来,穆安那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看着张晋萧,就恍若是第一次重新认识了这一个人一般的,目光中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些惊悚,“你,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这个傻子就是剧情里的一大变数,甚至就可能是有他就是最大的反派的反转?你就这么的肯定?”
“我又不是预言师。”张晋萧或许也发现了刚刚的那一番话有些过于的凌厉,或者说,并不像是平常的自己会说出的话,是以又微微的笑着这么说了一句。
但是对于他自己的观点,他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改变,“虽然算不上反派,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太单面的任务。安安,有风险,也才会有足够的回报,这一切都是相对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就算是赌错了,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如果说之前的张晋萧温润的似泉,那么现在的他,却无疑坚丨挺的似松,他的骨子里,甚至还有着那赌徒义无反顾,唯一与之不同的,大概只是赌徒那是狂热的投注,而幸好张晋萧,从未真正的丧失过那一份理智。
只是他觉得值得一拼,那就去了,仅此而已。
……
虽然kl与澜星都是娱乐圈里的两大巨头,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澜星虽然有好几位资深老牌影帝坐镇,但是现在的年轻一众演员还是比kl稍差了一筹,对这样一部商业的电视剧自然还是kl更有优势一些,男一、女二都是出自kl,而本次的试镜也就被安排在了kl的地盘。
两个巨头之间的争锋他们自然是管不着,但是至少,今天的kl聚集了不少想要大搭这趟顺风车的演员,先甭管剧本究竟是多好,就凭着这么多一线演员以及宣传的势头。这部片子展现出来的良好趋向已经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在等候室的外面,已经坐上了不少的演员在等候试镜,张晋萧在外面与穆安耽搁了一会儿,这下子倒成了他姗姗来迟。
几位原本正低着头抓紧最后的时间揣摩剧本的演员,都是微微抬头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对于试镜场这样的暗涌逐流张晋萧入行几年自然是早已经习惯了的,只是习惯性的微微笑了笑,见他们只是低头继续研读,倒也没什么别的感想,随便找了个位置和就坐下了。
毕竟这里的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当然,也总有例外的。
一个正好在张晋萧左手边,一副眉清目秀还带着黑色镜框的小年轻一脸不好意思的坐了过来一个位子,舔了舔嘴唇和张晋萧搭话,“哥,我看过你的片子,你是那个《天途陌路》里的医师是吧?我可喜欢那部片子了,也觉得你演的秦牧实在是太好了。”
张晋萧看了一眼周围被他这句话重新引过来的探究的神色,面上的笑容不变,“是么,那可真是太荣幸了。”
然而这个小年轻却好似是么都没有发觉似的,继续小声的朝着张晋萧叽里咕噜,“是的啊,我们家里人都可喜欢那片子了,尤其是我妈,也特别的喜欢你……”
看他这么百无禁忌、滔滔不绝的说着,到后面都直接拉起了加长,张晋萧这才有些无奈的笑笑,相信了他仅仅只是上前来搭讪的小后辈,否则,也不会口不择言到了这种的地步。
为了防止他在这里直接的把他的家底都给吐完,张晋萧率先打断了他的谈话,“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是打算试哪一个角色吗?”
“啊,当然!就是那个小乞丐,。”小年轻完全没有半点介意的就回了声音还没有半点的压低,甚至傻傻的反问了一声,“那你呢?”
这一下,本意是打算让面前这个小家伙停嘴的张晋萧都是霎时间愣了,一时之间当真是哭笑不得,但既然他都已经说了,面对那期待的小眼神,张晋萧自己也不好就这么傻站着,“嗯……剧本第二页那个疯子子。”
真的就是疯子,连名字都暂时不知道的疯子。
不但是那个小年轻满脸茫然的“啊?”了一声,就连一直坐在他们旁边听着的几个演员,都嘲笑满满地嗤笑了一声。
“一个乞丐、一个疯子……”
都被人给嘲讽成这样了,要是再智商不在线都反应过来了,这一瞬间,小年轻一下子就涨红了脸,正想上前说些什么,就已经被张晋萧一把拉住了,倒是那个刚才发出了嗤笑的吊眼青年发现了他的动作,不屑地轻嘲了一句,“愣头青。”
“好了,等候室不得发生争执。”张晋萧自己对于这种眼高于顶的家伙倒是见惯了,当然不会因为他有什么额外的情绪,但是见他们两人竟然还真的有对上的趋势,还是皱着眉警告了这么一句。
来这里试镜的,当然不希望因为这种破事连个资格都被取消,一时之间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也就不说话了。
“什么人啊这是,”小年轻当然还是忿忿不平,但是好歹还有理智,只是愤怒的别过了头去。他吸了吸鼻子,突然倒是想起来了,“哥,刚刚我都忘了,我叫曾凡,我可以叫你晋萧哥吗?”
“随你高兴。”对于这一点,张晋萧自然是毫不介意。
他们在这边轻轻的说着,那边的试镜室倒是突然有了动静,显然是之前去试镜的演员已经出来了,张晋萧原本还没有怎么注意,毕竟虽然有这样的声势的人或许是一个一流明星,但是这本身也与张晋萧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他也不需要让人去提携他什么,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这么眼巴巴的去凑到别人的面前。
然而终归是事与愿违,他不愿意去找别人,反倒是别人率先找上了他来。
“阿萧,真是好巧,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了你?”
姜……明……
张晋萧听见这声音,当真是恶心的连胃都下意识的抽出了一下。
头一次,他对旁人露出了这样明显的厌恶之情,而偏偏那人,还笑的那样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让人倒足了胃口。
姜明现在至少也算是个一线小生了,常年活跃在电视荧屏上,先不论作品的好坏,但至少确实大多都是当下青春偶像剧的男一,喜欢他的迷妹还是有千千万万,这处境比起他们这些万年配角的确实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会有人这么凑着去巴结他倒是也并不奇怪。
而刚才嘲讽过张晋萧以及曾凡的那个吊眼男人也是一下子愣了,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啊呀,姜哥,原来你们认识啊?”
张晋萧皱着眉头还没有答话,姜明倒是先和善的对那个青年点了点头,“当然,阿萧可是和我有旧的呢。”他有问了张晋萧一句,“怎么,晋萧也想要来试戏,是看上了什么角色?”
“与你无关吧。”张晋萧只是极为冷淡的回了他一句。
这下子,就算是傻子都看出来了他们两人的关系显然并不如一开始想象中的这么亲密,不过也难怪,一个现在的一线,一个还是谁都不认识的三线,姜明的出道时间还要比张晋萧晚,关系不怎么样才是正常的。
既然这个吊眼的男人想着要巴结姜明,眼珠子一转自然是站在了姜明的一边,直接就谄媚的笑了笑接话,“我刚才有幸听到,张先生是想要试演剧本里面的那一个傻子呢!”
“傻子”那两个字,被他吐的尤其的重,其余两个围在他身边的小年轻也是配合的发出一声窃笑。
一旁姜明轻轻的勾着嘴角,满意的瞥了旁边的吊眼男人一眼,语气半是痛心,半是惋惜,“阿萧你怎么能这样随意的就选角呢,对你的发展可没有半点的帮助。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来找我,好歹相识一场,我一定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帮助你的。”
“是吗?”
“当然!”姜明哪里知道现在张晋萧的状况,只以为他现在确实是混的都快要吃不上一口饭,现在更是有求于他,一瞬间更是趾高气昂,“是不是你终于看透了穆安那个家伙的嘴脸?要不要来我现在的公司?”
“那倒是不必这么麻烦,你只要消失在我的面前,恐怕就是最好的帮助。”
张晋萧当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对他,连最基本的勾动嘴角都懒得再做,只是对着他的眼睛,无不嘲讽的这么刺了他一句。
姜明自然没有想到他在众人的面前就敢这么的不给面子,一瞬间的脸色之难看,自然是不必再说。
然而张晋萧并没有要看他出丑的意思,只是真的懒得再打理他,转过头对早已经看呆了的曾凡笑了笑,而后说了一句,“这里的空气太难闻,我出去头透透气。”
至于究竟是为什么难闻,那就是仁者见仁了。
他们之间,谁更像是不消停的跳梁小丑自然是不必再多说。虽然这里的演员大多都不温不火,但也并不都是像这个吊眼男人一样的心态,去巴结这么一个家伙,一时之间,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只当是看了一出猴戏。
这满满都是讽刺的眼神可当真是把姜明刺了个不清,但是对着这么多的人,他却只能强自的捂住了脸上那一块风度翩翩的面具,勉强冲众人点了点头,就急急忙忙的离去了,浑然不顾在后面眼巴巴看着他的吊眼男人。
走出了这试戏的等候室,他面上的表情却更加的阴郁难看,一张原本算得上温文尔雅的脸都扭曲的格外的难看。
而这一会儿所有的人,自然也不会知道在里面的几位导演以及编剧,完完全全的将他们几个的神态看了个一清二楚。
赵导摸着下巴的胡茬子,意味不明地嘿了一声,对着一直在旁边观看的kl出的男主魏方红笑了笑, “要不然我怎么就喜欢在kl试镜呢,看着这群小家伙入了别人的眼还不自知,真是有意思。”
这魏方红也是个妙人,虽说名字取的好似女子,但是瞧他那英俊帅气的脸庞,谁又敢说他是个女子?现下对着这位知名导演,也是若若大方,“能入了赵导的眼,当然是他们的荣幸。另外,这个地方如果赵导演喜欢,当然可以常来作为您的选角之地,相信公司的各位高层一定不会吝啬于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
“得了,到时候再正好加你们kl的一两个小新人?这么亏本的买卖我老爷子可不做。”赵导这么悠悠的说了一句。但是对着刚才的事情,那真是越想越不满意到最后也是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演技不怎么样,人品更不怎么样。”
一想到这样的人居然要参与自己的作品,赵导真的是只觉得先肝脾肺具痛,最后也只有总结道,“所以说,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大爷。”
“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角色,赵爷爷放宽心,坏不了事的,能够带来这么大一笔资金,不亏,我们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阿不,最棒的特效和演绎~!”
坐在赵导旁边的小姑娘俏皮的宽慰了他一句,看样子与这位赵导演的关系颇为熟识的模样。如果是张晋萧,乃至是宋之宴过来看上一眼,恐怕都能够立刻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张晋萧上一部剧里的编剧姑娘吗?
“你这小妮子就知道贫嘴,在剧组要叫赵导,知道没有?赶紧给我把在姓梁的那里学的东西都给我忘了,你爷爷的心也真是大,也敢把你往哪种家伙身边放,他导出了这么多的烂片,还好意思教你?”
“哎哟您可别这么说,梁导也还是交了我不少手法的,他也就是就是挑片子的眼光实在是……咳,不说这个了。”毕竟人后不语是非,况且还是个帮到了不少忙的长辈,余薇赶紧把话题给拉开了,“您看我出的这个注意不错吧?让这走后门的家伙花了这么大的价钱,也只是出了这么一个平面的角色呢,到时候他就算是不满,也是他自己选的,可没有理由再瞎闹腾。”
赵导点了点头,但是同时也有点发愁,“可是不是把我至高无上、风采迫人的谢师显露的太少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主动面试。”
“您别急啊,外边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嘛,况且刚刚那个,就是刚刚甩了姜明脸色的那个帅哥,之前就是和我一个剧组的,演技很不错哦~”
“好好好,待会儿再看他的表现。”赵导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显然的并没有真的多么放在心上,毕竟,梁老头的选本的本事不怎么样,而那些演那些都市偶像剧的,更不能期待他们会有什么好的表现了。
他们这边一轮轮的叫着人进来试戏,而宋之宴在张晋萧前脚出门的时候后脚也跟着出去了。
……
宋氏经历过这么半个月的整合,上上下下的员工变动不少,尤其是少了几个顾萍那个女人家里的,至于她提上来的几个,如果说能力优秀也就罢了,偏偏好几个都是混吃等死、滥竽充数的,宋之宴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就给理由辞退了。
而偏偏辞退的理由当然是合情合理,让人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半点。让人实在是怀疑他分明是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公司,又是怎么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能有这样精准的洞察力的。
然而……宋之宴真的很想要说上一句,虽然他自己人确实不在公司,可是既然已经是找好了目标再去查询漏洞,自然是简单上数倍,更何况,自然有的是人帮他做这些,那些被新挖掘来的,既然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出来,自然也要拿出相应的实力。再说了,不把那些人从位子上撸下来,又哪里有他们说话的份儿。
就在公司里面的大多数基层员工疑惑着老板难道真的是一个甩手掌柜,居然连面都不露一下的时候,他们的上司乃至是上上司都无一不默默的离开了公司,去了宋氏旁边的那一家咖啡馆的包厢之中。
宋之宴作为老板,自然有做老板的任性的权利,直到一个个公司的经理副总全都来齐了之后,他才双手插着裤子的口袋,姗姗来迟。
比起这一众西装领带的精英打扮,宋之宴这么一件白色t恤,深咖色休闲裤反倒是显得格外的惹眼了,但光光是凭借他那深邃沉稳如黑夜的眼眸,就能够让人一眼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上位者。
新上任的总裁助理率先上前一步,连忙向他说起了现在的状况,“宋董,人都已经到齐了。”
宋之宴了然的点了点头,一副极为放松的姿态坐到了位子上,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这才又重新看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韩助理,“不用这么拘谨,坐吧。”
宋之宴这么说,韩助理当然不会推辞。倒是宋之宴自己看着他们这么一板一眼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听课的小学生,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微微摇了摇头,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带这些开玩笑的语气随口说了一句,“以后还是叫宋总吧,董事长什么的,总是让我忍不住想到电视里那些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我可还算是年轻,暂时不想要发展成那模样。”
宋之宴这样一说话,底下的人哪个不清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纷纷笑着应声,又恭维着他的年轻,但不管怎么说,气氛终究是稍有缓解。
“好了,你们很多人都是我亲自挖过来的,当然,也有不少本来就是我宋氏的员工,你们是本来就认识我的也好,还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消息的也罢,从今往后都不重要,你们只需要知道,宋氏,不,呈晋集团现在是在我手上的就足够了。而他,就是一家新生的公司。”
“我不经常在公司里露面不错,可是这从来不代表,我就当真不知道你们半点的动作。”
……
“其余的事情如果是你们不能够解决的,再来问我就是,只有一点,能够做到这个位置的相信大家都是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就不必再要我多说了吧?”
这一场会议,连敲带打地把这些人重新又整顿了一遍,将之后的发展方向稍稍的提及之后,宋之宴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了,只是终于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才突然又叫住了他的私人特助。
面对着他这位新任助理有些拘谨的神色,宋之宴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直到默默的停顿了几秒之后,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韩助理,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地方是可以买到健康的小猫咪的吗?”
买……健康的……小猫咪?
这样神来一笔的问句,饶是韩助理这样精英之中的精英都不经当场愣了愣,毕竟实在是没有想到宋之宴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想要买小萌宠的打算。
然而,作为一个优秀的私人特助,其中一项极为重要的职能就是处理雇主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哪怕是生活感情咨询!现在这样的,完全就是小意思。
所以,只是短暂的愣神之后,韩助理就十分高效的回答了张晋萧的问题,“是,我正好有一个朋友是开宠物店的,绝对可以信的过。”
宋之宴听他这么说瞬间挑了挑眉,没有想到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竟然还真的能够有这样的意外之喜。他也不纠结,只是双手随意一插口袋,直接转过头问了韩助理一句,“远吗,你开车了吧?”
“是的,就停在公司的车库里,宋总稍等。”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去。”
于是这一天,一个刚刚从外面跑了业务回来的员工,就这么看见了自家公司新上任的韩特助在上班时间带着一个模样帅气、比明星还要亮眼的男人往自己的车上走,还十分有绅士风度的帮他拉开了车门!!!?
请原谅所谓的腐眼看人基,但是总是第二天韩助理上班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公司里几乎是所有的妹子都用一众惋惜之中又兴奋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就像是发现了一番新天地。
原公司女同事梦中情人韩特助一脸茫然:???
当然,这都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至少现在的韩助理还在战战兢兢的带着自家的老板往宠物商店去看小萌宠呢。
到那家宠物商店的时候,宋之宴就已经发现了这一家确实和别的宠物商店不太一样,虽然店面也算不上有多么的大,但是却清理的很干净温馨,最为重要的,还是这里的动物身处的空间并不是像一般商店里面的小动物都是呆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而是直接在店里的猫爬架上、沙发上随意的晃着尾巴走动,见到生人了也不害怕,翘着尾巴就喵喵的轻声叫着。
或许这并不能被称为一家宠物商店,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各种动物都有的那种商店,因为这里除了小猫咪之外,就只有几条小奶狗,和喵喵们打闹着玩在一起,看起来颇为的开心,哪里有常说的猫狗是天敌的说法?
照顾着这些毛色各样的小萌宠的是一位看起来颇为温和的年轻人,笑容看起来暖洋洋的,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有十足的好感。他见到门口的韩助理,自然是有一瞬间的惊讶,连忙放手里的小猫咪去和别的小伙伴玩去了,自己则是快步走了上去。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他显示笑问了这么一句,然后才转头“这位是……”
“是梁助理介绍我来的,我想要买一只猫。”
“那您想要什么样的猫咪呢?或者对血统、品种有什么要求吗?”
宋之宴耸了耸肩,实话实说,“没有。”
店主的笑容顿了顿,看着宋之宴的眼神有些为难,到最后甚至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韩特助,这才道,“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太合适,但是其实养起这些小东西要做的事情很多呢,并不是看上去的这么简单,想要养一只猫咪,还要带它经常做检查,护理,包括吃喝用的东西,都是要十分注意的。况且,大多数猫咪的性格并没有小狗好。”
他实在是见过太多因为看着猫咪可爱就心血来潮想要养的人了,可是到了最后,却因为感觉这些事情麻烦而丧失了养猫的耐心,心好些的还会把他们送回来,可更多的却是觉得厌烦了直接把猫抛弃了也是有的。
猫咪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当它迎接来一位主人,却又没有多久就被抛弃的时候,它也是会伤心的,不少猫咪都是在伤心的不吃不喝下身体衰落下去,然后病死的。
面前这个温柔的店主虽然没有直接明说,但是宋之宴却是知道他是真心的爱护这些猫咪,也是真心的为它们担心日后的处境担忧,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却是完全不相信自己就是那种有耐心照顾小猫咪的人。
好吧,也确实不太会是。宋之宴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宋之宴沉吟地想了想,突然开口道,“你和他很像,他也是这样很喜欢这些小动物,也喜欢侍弄花草,他一直很耐心地会去投喂路边地野猫。我曾今和他一起去过一次,他虽然没有说,但是我确定他很想要养这样一只宠物,以前是没有精力没有条件,但是现在……”宋之宴笑了笑,“现在既然我回来了,当然一切都要给他最好的。”
不只是年轻的店主,就连在一旁的韩特助听到他这样一番话,一时间也是愣住了,没有想到自家的宋总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
真是感谢上帝,在中国人的语言里面,他与她字听起来并没有任何不同吧,不然恐怕这两个人就不单单只是惊讶这么些时候了。
而宋之宴的这一番话,至少是让小店主松动了下来,看着宋之宴对他原本的影响也从“一时兴起的的大少爷”变成了“对爱人细心温柔的男人”
……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这样一来,小店主也放开些了,指着在店里乱爬的小猫咪们笑了笑,“那您不妨看看喜欢哪一种?您平时又观察过您爱人的喜好吗?是喜欢这种英国短毛猫,还是挪威森林猫,折耳和波斯也一直都是深受人喜爱的小猫咪呢。”
宋之宴在店里逛了一圈,实在是对这些柔柔软软,萌萌哒的小动物有些难以抉择,这样的小东西在他的眼里看起来实在是都差不多,正琢磨着是不是再回去探探张晋萧的喜好的时候,一只一直虎着脸沉默地趴在地上的猫咪就这样和之前脑子里那只嚣张高傲的大咪重和到了一起!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地一样。
宋之宴的眼睛都亮了亮,指着地上这只喵,说的那叫个斩钉截铁,“就要这只了!”
“啊?您,您没有看上别的喵咪吗?”
相比起其他或机灵或软萌,血统形态各异的猫咪,面前的这只却只不过是一直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中国狸花猫,好看的家猫千千万万,一般人如果是特意购买,都不会选择这种猫咪,更何况,从刚一开始,这只小狸花猫就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存在感,甚至是可以说是阴沉的一只猫缩在了角落里,当真是不知道宋之宴是怎么突然就看上这只小狸花的。
如果说是其他的店主还有可能是在惋惜没有卖出一只名贵的好猫而可惜的话,面前这个青年也这幅模样就实在是让宋之宴有些惊讶,当然,别说是宋之宴,就连韩特助也是吃了一惊地看他。
小店主接到他们两人的目光,顿时为难的笑了笑,“狸花猫的依赖性非常的高,周围的环境出现了改变,那它会表现的十分敏感,更不用说一下子换了主人了。倒不是我不卖给您,只是这一只猫咪本来就是被主人遗弃,不久之前还是被我给捡回来的,它的心理受到伤害,也不怎么爱接近人,到现在还没有和其他的小猫玩到一起去呢。如果您要买……恐怕……”
宋之宴听他他的话,反倒是摇头笑了笑,他迈了一步更加的靠近了面前的这只小猫,也没见到这只虎皮斑点猫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瞪着一双琥珀色的竖瞳,看上去有些吓人。
然而宋之宴当然不会被这么一只小猫咪吓退,否则他这个轮回界的老大到底还要不要再做了?
“其实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更要把他卖给我啊。”宋之宴笑了笑,对着小店主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你之前也说过,频繁地换主人会给他的内心带来伤害,既然现在他还没有接受这里,让我现在带回家好好的饲养岂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难道还要等到他彻底的接受了你这个主人,然后再等到别人把他买走不成?”
“你放心,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他,就算我没有耐心,他……嗯,我的爱人也一定会的。”
宋大大的嘴炮功能当真是从来没有减弱半点,三言两语的就把小店主给说动了,不过到了最后,小店主也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也有考到兽医执照的,如果有什么突发的病症,可以随时带它到我这里来看,钱也就不必了,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照顾它。”
“当然,不过价格,还是按照原来的开吧。”
小店主调皮的笑了笑,脸上两个酒窝格外的可爱,“不必啦,反正您总不至于告诉我您还要特地再去别家购置猫粮、猫砂、猫爬架这些东西的吧?”
于是看着这个某种意义上和张晋萧格外相像的小店主,宋之宴也就十分爽快地点了点头,然而,等到发现自己领着满满几大袋子,直接装满了韩特助的后辈箱的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看就这么亏本的宠物生意还能够开到了现在……
宋之宴:冲动购物了,心情有点小复杂……
然而,最最主要的还是,手上的这一只猫大爷从最最一开始,就理都没理过他,那姿态,简直像极了宋之宴只是一个供他休息的软垫子,完全没有别的反应。
深深为自己越活越没有威严,居然还被一只猫给无视了的宋之宴:……
哎,果然还是交给我的阿萧宝贝好好养着吧。
指挥着自家高薪聘请的韩特助,让他干了一回搬用工的活,又大动了一番干戈把猫窝猫架全部处理好了的宋之宴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很好,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张晋萧了!
一般来说,试镜都是由各个演员抽号来决定试戏顺序的,所以张晋萧虽然来的相对比较晚,但最后演出的位置倒也只是中间偏后的位置,大概也就是两个小时多一些就能够到他了。
这两个小时里,试镜出来的结果自然是有喜有忧,一个个演员从里面走出,就连曾凡也是在张晋萧之前就进去试镜了,然而他出来的时候却是满脸的沮丧委屈,一见到张晋萧就嘤嘤嘤地走上来哭叽叽,“这次又泡汤了,又要挨骂了……”
因为这次试镜并不许出了剧组以外的人进入、也不许他们观看试镜的内容,所以张晋萧并不知道曾凡究竟是演的如何,也就对他说不了什么有见解地话,只是安慰性地说了一句,“或许并没有你想象中地这么差呢?”
也当真是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戳到了曾凡这个少年人的哪一个泪点,他竟然就一下子抱住了张晋萧,难过的嚎啕大哭,或者说的确切些,是完全把哭的这一半技能点全部加到了嚎啕上面,那当真是叫个撕心裂肺。
不止是张晋萧这一下被他扑懵了,就连坐在里面的导演副导都没有弄明白他们刚刚还颇为看好的演员怎么出去就是这么一个不可言喻的模样,他们难道在刚才试戏的时候很凶吗……?
另外,这两个演员的关系很好?
然而张晋萧也是满脸茫然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实在是不明白就这么个刚刚交换了名字,认识还不过几个小时,甚至连话都没有正经说过几句的曾凡怎么就会突然对着他情绪大爆发。
但尽管是不明白,张晋萧也不会就这么在人前就体现出来,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辈,而后虽算不上多么粗暴,但也态度坚决的推开了他。
“好了,不要再闹了。”
曾凡吸着鼻子委屈的看他。
张晋萧微微低头,在桌上给他抽了两张纸巾,而后塞到了他的手里,手推着他的后背把他往等候室的门口带了带。
“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出门找你的助理和经纪人,他们自然会告诉你以后要怎么做的。”
比起莫名其妙情绪爆发抱着人就哭的曾凡,如此冷静的送他出门,甚至连一句好声的安慰都没有的张晋萧就显得有些吝啬了。
几乎是同一刻的,就有一声低低的嘲讽从角落里传了出来,“哼,那个小子也真是蠢到了家。巴结人巴结了这么个角色,也不看看人家到底稀不稀罕。”
张晋萧却仿佛没有听见这样的对话一般,又重新的坐回了位子上,并没有去探究到底是谁说出的这样的话。
……
到底还是轮到了张晋萧,他摸默默的收拾了一下心情,又检查了一下着装,就已经进入到了那间足有小礼堂一样大的试镜间。
舞台上只有一个巨大而耀眼的场灯,从张晋萧的角度只能够看清楚坐在椅子前面的几个人影,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尽量用最快的速度适应着现场的光线。
或许是为了考察演员的基本素质,也或许是为了观察演员的应变能力,总之这场面试不过在张晋萧进场后短短的五秒就已经开始了。
“这部剧本的构架给你留下最深的影响是什么?”赵导把手上的笔转了一圈,亲自的问出了声。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余薇说过他们之间有过剧本上的交集,这句话是怎么也轮不到赵导来问的。只不过,他现在的期待实在是不高,实在是听过了前面演员太多的——“家仇国恨,盛世王朝的兴衰”这一类的套话。
倒是张晋萧的形体不错,五官虽然并不是特别的突出,但就是有一种温和不带棱角的舒适感,尤其是那双黑亮有神的眼睛,就好像蕴藏着万千群星的柔和光芒,即便是一句话也不说的时候,也很有那种独特的沉静与内敛。
赵导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想着就算是演技他看不上,但是有个什么角色能够装装花架子,至少调和调和剧本后期的气氛节奏也是绰绰有余。
正这么琢磨着,张晋萧却在这时候突然开了口,没有别的杂乱而繁多的描述,仅仅是十分简短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相比天下局势,救民于水火,我到是觉得这部剧本之中的人性很有意思,就算只是这短短的片段,我依旧可以感觉的到,它并不规避人的私心。”
嗯,真相,又是一个在瞎……等等,“私心”?!
在这么看过了剧本的五六十人里,究竟有几个人察觉出了这一点的暂且不说,但是敢在他的面前如此肯定地说出来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真的要说起来,也就这么三个人。一个是现在坐在这里同样观看了全部配角试戏的魏方红,第二个是刚才一致被他们看好却又莫名其妙出去就大哭的曾凡,再有,就是现在的这个年轻人。
当然不是说这些年轻一辈的演员连个剧本都体悟不好,而是只有身为这一部剧本导演的赵导才能真正的明白,光光是连主演男一的人物角色里都只有几个片面笑谈的单一剧情,其他片段更有不少他们故意删减的内容。可想而知这究竟有多么的难以抓住其中这点透露的少之又少的东西。
不过光是这么个问题,虽然让赵导感到感慨,但是如果没有一定的演技来支持,他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个年轻人担任片子里重要的角色,最多……也就是演个男五、男六啦……可别小看男五好不好,在这部基…呸,反正在这部剧里,男三都等于一个女一,可想而知其中的分量了。
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赵导如此问道,“那么你要试镜的是什么角色?”
“是剧本第二页的疯傻人。”在所有人的惊讶之中,他微笑着,谦恭地说了这样一句。
看过完整地剧本的在座几位,当然知道这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赵导沉默的打量了他几秒,那眼神锐利的像刀,他不语的翻开了那打被特殊要求,却到现在都根本没有用到的简历,竟然真的就翻到了张晋萧的部分,然后一点一点的认真的看了起来。
到了最后,他也只是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我看了你交上来的演绎的经历,除了你刚刚出道的时候演出过的安任梁的作品之外,你的其他作品在我眼里根本不值得一看。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也不过是看在你之前对这部戏剧特殊的评价、以及是第一个人选的这个角色的罢了。”
这个完全没有了刚才半点随和好说话模样的赵导,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面拿出了一份崭新的剧本,竟然就这么直接的撕了其中的三页,然后才把他递给了旁边的魏方红,示意让他交给张晋萧,而后又对张晋萧道,“你先试试这一段,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分钟之后他会和你对戏。”
赵导这话这么一出,除了余薇以外,其他的几个副导却是颇有些不赞同,“赵导,这个张晋萧不论是名气还是人气,都不过如此,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可能不过是歪打正着,也许就是刚刚试演樊庄的曾凡告诉他的也不一定,何必这样子浪费时间呢?”
平心而论,这几位副导演的话都是合情合理,毕竟谢家谢流年,多智而近妖,这是何等高的评价,在整部剧中,即使他出现的片段并不算太多,但是无可非议的却是最具有真论性的角色之一。
相信在看过剧本之后,没有人会忘记那个在谢师宴上风华正茂锐气逼人的少年智者;没有人能够忘记那个名声斐然却在雨夜面对家人坟墓嚎啕大哭的恕罪者;甚至不会有人,在谢流年对着遗落在外的家族最后血脉前,近乎崩祈求说“这天下之间有什么是我不能够教你的?”的时候,觉得他有半点的自负。
现在没有人试演不过是因为不清楚这个角色的分量,那些一线小生不愿意掉了自己的身价,可是只要之后把完全的剧本发派出去,难道害怕没有人愿意演吗?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必要这样子放低门槛。
他们的想法赵导当然知道,然而面对他们几个,赵导也不过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 ,怎么,你们心目中都有了适合出演这位绝代谋士的真正角色了?”
赵导这话一出,又哪里还有人敢再次出声,否则不久代表了他们是透露了剧组的消息给外部的演员了吗?
二十分钟,说长也不长,可说短也足够他们剧组快速的面试完两个人了,可现在,所有这个剧组的大佬们竟然也就这么齐齐的盯着张晋萧仔细的研读剧本。
然而,当张晋萧真正开始试戏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的那一份怀疑都全全抛到了脑后,几乎就是这么一个瞬间就都有了答案。
——冷然笑谈天下局,醉许繁国盛千年……
谢家因他一人而覆灭,繁国却也因为他一人荣华千年,面对唯一一位谢家残存下来的子嗣,他近乎是用生命在弥补着他所有的亏欠。
这,就是谢流年,偏执到疯狂,却也柔软到哀伤的谢家二子——谢流年。
……
张晋萧在从kl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出了一本长篇剧本,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的按照穆安所说的打电话叫他来接自己,而是戴上了自己纯黑色的口罩,走到了附近颇为繁华的商业街附近才伸手打了的士。
他坐在后座上,一边和热情的司机师傅聊着天,一边打开了手机。黑色的屏幕亮起,一个银色的菊花小图标转了几圈之后就飞快地又暗了下去,一秒钟的黑屏之后才是真正亮起来了的屏幕,手机图标最下面的短信以及电话标识处都冒出了一个红色的小圈圈。
三个未通电话有两个是穆安的,另一个则是宋之宴的,都是一小时前左右的事情了,当时应该是正好轮到他试戏,所以才将电话直接关掉了,至于短信自然也是他们最近发的。
穆安这个急脾气的,简直是发出了夺命连环信息轰炸,前前后后一小时的时间,他足足有发了五、六条的短信,说他是个点燃了的小炮仗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穆安:
时间应该快到你了吧,不要太紧张啊,当然也不能太放松。
14:12
穆安:
没回我是已经在试镜了?哎哟我现在简直比你还紧张。
14:15
穆安:
出来了就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报告,我马上来接你。
14:16
穆安:
???张晋萧你他妈试个镜这么长时间?还是在临时抱佛脚居然这么久都不看手机!!?
15:01
穆安:
艸……你该不会是失败了躲在哪里偷偷哭吧?
15:24
穆安:
再不回我我就报警啦!!有人拐卖绑架我的艺人!!!
15:26
如果说一开始还是急着催促他的回音的话,后来就完全是担心他受不了在变着法子的哄自己开心,虽然这方法简直幼稚到可爱,但是张晋萧摸着手里的粗厚的剧本,还是微微的笑了笑,而后拨通了这个家伙的手机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也就是同时,电话里的小炮仗声音也接连不断的开始炸响了,“卧槽张晋萧,这都这么久了你现在才记得给老子打电话?知不知我是你的经纪人啊!你现在就敢不听我的了?试镜不过就不过,我还有的是剧本呢!你在哪儿呢,站那里等我知不知道!”
“我知道,安安当然是我的大经纪人,我也是刚刚试完镜出来,接我就不必了,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那你试镜……???”穆安这一会儿简直就是急得脑心挠肺,不听到具体的结果就死不了心,偏偏又是在张晋萧那半是嘲讽半是黯然的语气下大概也猜到了情况不妙。
张晋萧却在穆安那一长串的安慰出口之前,轻笑出了声,终于是一改之前故意装出来的失落,笑盈盈的开口,“算是和你报个喜吧,很成功,角色也是个非常不错的角色,明天我再来公司里和你细谈吧。”
“好啊!你还敢骗我!”
穆安刚才被他吓了个半死,这一会儿当然是骤然松了一口气,这么一来一回的,也实在是没力气冲他发火,只是狠狠地磨了磨牙,“明天再好好找你算账!”
穆安现在的事情真的是不少,尤其是那些个等着看他笑话的家伙,在确定了张晋萧成功,现在总算是放下了心来,琢磨着要怎么给那些家伙好看,又随口说了几句之后就急匆匆挂了电话。
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张晋萧轻笑着摇了摇头,他本来是怕穆安等着着急,所以才直接给穆安打了电话,这会子把事情全部交代完了之后,才打开了宋之宴的消息。
这一条当然就是与穆安那火烧火燎的语气截然的不同了。
宋之宴:
试镜幸苦。
什么时候回来?给你准备了大餐……and asurprise~
you 'll difinitely like it
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宋之宴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就爱上了加上一个极为萌化的表情和荡漾的波浪线,就像当真是有一个公子哥笑眯眯的说出了这些话,或许带着些狡黠与玩闹,但是没有半点的轻佻意味,并不会让人感到半点的反感不说,只会感觉到难得的可爱。
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却硬生生的让张晋萧的嘴角翘起,并且,连一直紧绷的心都舒缓柔软了下来。
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并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心间的那一股子急促还是忍不住的催促他轻按下了手机的屏幕。
铃声不过刚响了三下,就已经被接了起来,还没等张晋萧说些什么,对面的甜言蜜语已经真切的抛了过来。
“hi~my sweetie在回来了吗?”
“嗯,”怕他等的不耐烦,张晋萧还特意的看了一眼窗外,大致的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家了。”
“挺快,看来宋大厨我得要加快速度了。”
“又在捣鼓些什么?”
“给你炖了老鸭汤,回来就可以喝了。”
“那你说的惊喜……”
“既然说是惊喜,当然要等你自己回来看了~”宋之宴侧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房门,一双深琥珀棕色的眼珠子悠悠盯着自己看的小花狸猫,轻笑了一声如是说道。
“今天的温度又上来了不少,花我已经浇过了,最近的涨势真是不错,移栽的那些也变的更加精神了……”宋之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晋萧随意的说了些家长里短,张晋萧自然也是微微带笑点头,全程听着他讲话。
直到这么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时候,宋之宴才重新又接了口,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今天过的怎么样?”
张晋萧这一下到底还是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打算什么时候才会开口呢。”
“那……报喜不报忧?”
“嗯,承你吉言。”
放下电话的时候,宋之宴整个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当然看的出来张晋萧是真的很珍惜这一次的机会,他当然也是真心地希望他能够得偿所愿,而如今得到了好消息,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为张晋萧高兴。
别看他没有一直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张晋萧询问结果,但是心中的担忧却是半点的不少 ,他都已经做好了两手的准备了,如果成功了当然是一阵好好的庆祝,不幸失败了那就好好的劝慰。
索性,结果还是十分的让人满意的。
把煮排骨的火调成了小火,宋之宴又看了一眼旁边小锅子里炖的雪白的鱼汤,香味这时候早已经飘得满屋子都是,觉得差不多了就关了火,打算放在盆子里面凉一凉就给家里新来的这位猫太子吃。
小店主特地有提醒过,或许就是因为有被主人抛弃在外流浪过的经历,这只小花狸到现在还是不怎么接受猫粮,就算是吃也只是吃非常少的一点,为了他的健康着想,还是需要再喂一些的自制猫粮。
这其中当然又是把各种不能给猫咪吃的食物以及各项需要注意的东西给宋之宴一起解释了一遍。
也真是佩服这位小店主,这番话冲着不知道多少位顾客细心地说过,竟然还是半点都没有觉得不耐烦,直到宋之宴主动买下了一本关于如何照顾好喵喵的书籍才总算是让他勉强的放心。
一边“啧啧”的挑着鱼骨头,宋之宴一边又感慨的摇了摇头,“连阿萧都还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可真是位小祖宗。”
也真是赶了巧,就在这么个时候,推开了门进来的张晋萧就听见了这么一句,下意识的还问了一声,“什么小祖宗?”
无比配合的“喵”恰恰在角落里传来……
那个不是睥睨、就是斜视着宋之宴的喵喵,就这样踏着标准的猫步,踏到了张晋萧的面前,琥珀色晶莹透亮的眼睛之中映出了张晋萧诧异的神色。
花狸猫歪了歪头,轻轻的“喵~”了一声。
——这个人类的气味,很喜欢!~
张晋萧看着面前这个缓缓优雅晃着尾巴盯着他看的小家伙,语气之中带着难得的迟疑与惊讶,“这是……?”
“a surprise ~”
宋之宴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笑着走到了他的旁边,“看来你们果真很有缘哦~这位猫大爷刚刚可是连看都不屑看我一眼,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你打招呼。相信你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小花狸的胆子其实很大,不论是宋之宴还是张晋萧抱它,他都没有明显的挣扎或者惊慌的模样,唯一能够表现出它所谓“心理受到伤害,”就真的是不爱搭理人这么一点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简单地就能够分辨出他对张晋萧显然是要更加的亲近一些,至少懒洋洋对着张晋萧晃着尾巴地样子颇为地悠闲可爱。
张晋萧蹲下试探性地摸了摸小狸花的脑袋,没想到小花狸非但没有躲闪的举动,反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打量了张晋萧好久,然后都不等张晋萧做什么,就直接蹿到了张晋萧的怀里,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宋之宴对这只猫意思占便宜的举动闹的明显沉默了一下,但是好在,他岌岌可危的理智还是告诉了他不至于对一只猫有这样子极度的想法。而相比宋之宴,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小猫咪“另眼相待”的张晋萧柔和地笑了笑,小心的给猫咪调整了一个舒适度更高的方式,然后伸手帮它顺毛。
小狸花的毛发并不像是布偶这种软萌的猫咪一样柔软,除了腹部的绒毛以外,背上的毛发入手的感觉虽然顺滑舒服但短且硬、并没有无蓬松散乱现象,但是张晋萧显然是半点的不在意,把这只小狸花猫伺候的喵喵直叫。
宋之宴在旁边看的乐呵呵的,感觉张晋萧对着这只小猫咪的温和耐心简直就像是对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看来这注定是一位高傲而幸福的小王子了~”
“是个男孩子吗?”张晋萧有些惊讶,“看他这幅安静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位小公主……你给他起名字了吗?”
“别站着了,你今天也很累了吧?”宋之宴先是连人带猫的把他们按到了桌子上,然后才是摇头回答了张晋萧的问题,“送给你的,当然是你来取。”
“那……就叫小喵吧?”张晋萧眨了眨眼睛,握住了小花狸的爪子,饭团形的小肉垫的手感尤其的好,但张晋萧只是轻轻地晃了一下,温和而有分寸地和它打了个招呼,“叫你小喵好不好,我的小王子?”
“小喵、大咪,你这取名字的方法还真是……够简单明了。”
小狸花幽幽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懈怠的捂住了眼睛,对这个名字表现出了自己的抗议。
因为“小喵”的读音太过接近“小猫”,虽然十分的可爱,但是张晋萧还是忍痛放弃了,最后还是决定叫“团长”——“小喵团长”。
……虽然宋之宴还是不知道这么一只虎皮小狸花究竟是怎么让张晋萧想到这么一个霸气的称位,但是宋之宴当然不会有别的什么意见,别说叫“团长”,就算是叫“首长”,也完全没有问题。
“你们玩,汤快熬好了,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好的,幸苦了。”张晋萧揉了揉猫咪的脑袋,没回头。
突然感觉到自己地位好像直接下降的宋之宴沉默地抹了一把脸,拐去了厨房。
排骨是小火慢炖的,又加入了早已经处理好的海带,这会子早已经煮的如入了味,肉质鲜嫩,海带烂滑,汤的味道也又足又浓,连盐都不用再加。
宋之宴觉得味道正好,直接就关了火开始洗盘子碗筷,将锅里的排骨盛了满满的一大盆。然后开始切水果蔬菜,准备再给张晋萧做个水果色拉。他自己倒是不吃这个东西的,但是张晋萧每次都吃的很少,更不怎么动米饭,宋之宴就自己给他搭配各种水果,以免他哪方面的营养跟不上。
等弄好了这些,小鱼汤也早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刚好是猫咪刚刚好入口的温度,鱼也被熬地很烂,大一些地鱼刺也早就被取了出来,想着是不是要先把新到家的小祖宗给喂了,宋之宴于是端着猫盆就出去了。
结果走到客厅的时候,就见到了趴在桌子上已经迷迷糊糊睡去的张晋萧还维持着半圈着小团长的姿势,而小喵团长也是伸着舒适的趴着,尾巴轻轻搭在张晋萧手上。
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暖光见证了这样一个宁静的时刻,并且毫不吝啬给予了更多绚丽的光彩。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这样的画面,大概是绝对不会知道这样的画面究竟是有多么的养眼和温馨,至少,这样的场景是一击射杀了宋之宴这么一个轮回界的**oss,让他险些当场窒息。
宋之宴默默的掏出了轮回界出产的至尊高配手机,将这一时刻真正永远地保存在了相册里面。
听到了动静的小团长警惕的抬起了脑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有神地望着宋之宴,好奇的打量着宋之宴现在奇特的举动,似乎在观察这个人是有什么企图,是不是安全。
“我才是把你带回来的人,要不要这么差别对待?”
宋之宴轻轻的啧了一声,戳了戳这个小家伙的脑袋。但真说起来,他心里但是倒也没有感觉多奇怪,动物对于真心的喜爱他们的人是非常的敏感的,而也有人天生就能得到小动物的青睐的,恰恰好他的宝贝就是两者都占了,这只小狸花会极快的接受张晋萧也就不是没有道理的了。
况且和张晋萧亲近才好,否则他还要养这只猫做什么?
张晋萧大概真的是很累了,宋之宴想了想还是先让他再睡一会儿,好在现在的时间也还算是早,到了六七点再叫他吃点东西也不迟,不过这一会儿,他还是先把这个小祖宗给喂了再说。
小鱼汤就被放在桌上,离团长不远的位置,这股子香味人闻着都觉得诱人,就不用说对这样的小猫咪了,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举动,但是团长实际上早就把注意力放了上去,这一会儿看见自己常用的盆子就被摆在了面前,到底还是有些犹豫了。
轻轻的“喵”了一声,团长就已经矫健的跳出了张晋萧手臂半圈起的环里,它绕着小鱼汤翘着尾巴转了两圈,似在打量。
宋之宴就坐在桌子的旁边,也不催促它,猫这种动物向来乖巧机敏,对于刚刚来到这种陌生的环境有所警惕是正常的,所以自顾自的掏出了手机开始编辑刚刚的图片。
宋之宴本来还以为小喵团长还会再纠结一会儿,没想到名字叫团长也就是有团长的气魄,更是极为聪明的认识到了从今以后这两个恐怕就是自己的主人了,虽然对于面前这么个大个,还笑眯眯、笑眯眯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男人感觉一般,但是很喜欢刚才抱住自己的那个人类啊!
团长回头看了一眼气息平和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张晋萧,圆圆的琥珀色眼睛里硬生生的出现了一种纠结的心态,然后就是团长大人的破釜沉舟!
——好吧,就勉强认了这两个主人吧。
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模样,下定了决心的团长到底还是蹲了下去,尝试的生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一下。
……也就这么一下吧,团长顿时眼前一亮,也不再试探什么,直接把头埋了下去咕噜噜的吃了起来。并且深深的觉得虽然这个人类不怎么样,但是手艺还是勉强可以让他接受的!
小猫团长这么呼噜呼噜的吃着鲜美的小鱼汤,张晋萧气息平稳的趴在桌上小寐,而宋大大本人则抱着个手机开始了最近日常的晒照活动。
宋之宴:
他就是天使,一定是天使吧我艸!
吴宏:度个假你知道你和谁越来越像了吗?@华八
华八:楼上的你什么意思?
华八:所以我只问一个问题——人把到手了吗?
罗芳芳:捂脸同问!
宋之宴回复华八:人本来就是我的。
宋之宴回复罗芳芳:乖,再去爬一遍沙漠。
吴宏:所以是真的睡到手了?看样子这次居然不是一夜情作为兄弟,还是祝福一下你。
宋之宴回复吴宏:……要打架吗?插旗来战啊!
轮回界众人:¥#%#¥……%#
三秒之后,华八发表说说——
华八:
所以宋xx到底是因为吴宏前一句炸的,还是后一句?放心,已经屏蔽掉不该看见的人了
罗芳芳:前1
吴宏:前2
???:前3
……
华八:前18,好的,完美保持一致。为宋爸爸点蜡。
某个私人小圈子里的家伙们闹腾出来的投票宋之宴自然是不知道,否则以宋大大的脾气就算不是一个个微笑着敲开他们的房门、给予一顿爱的教育,就是暗搓搓的准备暗地里打一闷棍了。
可惜,某光蛋的保密传输做的还是相当的不错的。
团长吃完了东西就舔了舔爪子,踏着猫步尾巴一翘一晃的就自动跑到了张晋萧的身边,如法炮制又蹿回了张晋萧的怀里,可见他真的是很喜欢张晋萧的气息。
宋之宴扔了手机,捂着脸凑到了张晋萧的面前,盯着他的脸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细细的看了好久,哎,真的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舒心。
或许真的是宋之宴肆无忌惮的目光太过热烈,也或许是团长毛茸茸的尾巴轻轻的扫到了张晋萧的脖子扰到了他,总之,在轻轻的吸了吸鼻子之后,张晋萧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刚刚从睡梦之中醒过来,眼前还有几分的模糊。
也真是幸好张晋萧眼前的视线基本都被团长毛茸茸的身体给挡住了,宋之宴这才没有被他看见自己刚才那一副痴汉一样偷窥的模样。
“我……睡了多久?”
张晋萧的声音一听就是还没有完全的清醒,带着少许的沙哑,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然而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极为顺手的安抚了一下趴在他旁边,随着他起来而一下子抬起了脑袋的团长。
宋之宴于是也极为顺手的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努力的控制住了脸上一瞬间的荡漾,“有半个小时多了,待会儿你不醒我都要叫你吃饭了。”
他回答了这么一句,就看见张晋萧轻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按着刚刚睡觉时候压着的小臂。
“麻了?”宋之宴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了,坐到了他的旁边一手将他的手拉直,一边有轻轻的伸手在他的穴道上按压,“一开始会有点疼,不过一会儿就舒服了,忍一忍。”
“嗯,麻烦了。”张晋萧轻轻应了一声,还带着淡淡的鼻音。
“你怎么老是和我这么客气?”
宋之宴被他这一口一个“谢谢”、“麻烦了”说的有些不是滋味。
张晋萧大概这一会儿是真的还没有缓过劲来,见到宋之宴这副摸样下意识的又脱口而出了一句“抱歉。”
……这一下,气氛才算是真正的凝结了一下。宋之宴终于缓缓的坐直了身体,他看着张晋萧,第一次真正的收敛了全部的笑容,有些苦恼的微微皱了眉。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这么客气,或者说……疏离?”
是了,就是疏离。
他实在是在轮回世界太久了,也太久没有好好的和人这样子的相处过,才会迟钝到现在才会惊觉不对。
即便是在到轮回世界之前,他和张晋萧也全然不是这幅模样的,这幅,表面安和,实则却充满了距离和疏离的模样……
轮回界的王者终于有恢复了他猎人的本质,无比冷静而理智的思量着现在的状况,他不急不躁的躲在暗处,细细的思量着。
当然,宋之宴的表面还是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同,紧紧是一瞬间就收敛了刚才的沉默,对抱着小狸花不知所措的张晋萧安抚的笑了笑,“好了,以后再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现在先来吃饭吧,除了一些小菜还给你准备了海带排骨汤,还有待会儿还有水果色拉。为了庆祝你今天试镜成功我可是特意做的。”
张晋萧不知他虚伪笑容下的想法,当然只是点头。
今天的张晋萧确实是给面子的比平日里多吃了不少,至于宋之宴……反正每天的菜式十分之七八都是被他扫进了肚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遍保持着优雅淡定的模样,一遍面不改色的吃了这么多的。
用完了饭,张晋萧带着早已经无聊的舔遍了爪子的团长,去仔细的看宋之宴今天“冲动购物”下买回来的各种各样的猫爬架,还有格式的猫窝玩具之类的东西。
猫爬架一看就是高端的定制货,上面除了各种可供猫咪攀爬跳跃玩闹的东西之外,甚至还有一个很舒服的小吊床以及垂挂下来的篮子,可以当作小秋千使用。如果说团长是一个高贵冷艳的猫爷不屑于四处撒丫子狂蹦乱跳的话,这个特殊的小秋千却是一下子就赢得了他的喜爱,爬到上面之后还自己踩了踩下面柔软的小毯子,这才满意的眯着眼睛,无比惬意的“喵”了一声。
宋之宴双手插着口袋,总算是笑着点了点头,“还好,总算不是白买回来占地方的。”
张晋萧倒是突然想了起来,“团长的疫苗打过了吗?还有各式的检查。”
“有的,那位温柔的小店主已经全部给我看过证明了,而且你看团长不是也很健康不是吗,嗯……虽然不是那么的活泼,谁让我们的小团长是一位冷静自持的团长大人呢?就像是我一样。”
对于宋之宴时不时就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张晋萧都已经习惯了,只是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对于宋之宴说的这一些,还是不置可否,“宠物店的话可能……总之最好还是带团长去正规一些的宠物医院再去看看吧,也好放心一点。”
在这一点上,宋之宴当然不会因为这么点小时反驳张晋萧的意见,想起之前张晋萧说过的入组之后可能会比较繁忙,所以就特意开口问了一句他的行程,“你现在试镜算是成功了,那么要什么时候开机呢?”
“不一定,如果快的话,应该也就在这个月了,不过具体的还是要看导演安排。倒是这几天,之前那个青春偶像剧进入到了宣传阶段了,不管怎么样这几天我恐怕是有些应酬要做。”
“那就更要好好的照顾好你自己了。”
张晋萧因为手里拿到了新剧本,当然要好好的研读一番,他和宋之宴说了一声,就打算先自己回房,若是平时,宋之宴当然不会阻拦,但是这一次,他却一下子拉住了张晋萧的手。
宋之宴的手尤其的大,尤其是掌心干燥却十分的温暖,那骤然附上的暖意引得张晋萧微微一愣 ,而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更是让张晋萧极其的不自在,他刚想往后退一步,宋之宴却恍若早就洞察到了他的动作一般,一手拦在了他的后腰上。
还没等张晋萧做出什么反应,宋之宴那张俊脸就已经凑近在了眼前,呼吸喷洒出来的温热的味道尚且近在咫尺。
盯这那颜色浅淡的薄唇,宋之宴恍若受到了蛊惑一般的,缓缓底下了头。
然而结果却是出人意料,这一吻却并没有落到应该落到的地方,张晋萧在这一刻微微的侧开了头,最后,也只是浅浅的落在在嘴角上。
……
时间在这一刻近乎是静止了,只有小喵团长瞪着双大眼睛趴在摇篮上看着这两位新主人之间的举动。
张晋萧总算也是反应过来了,他的面色无措,想要开口,却又被宋之宴用食指轻轻的点在了他的唇上,语气轻而带着淡淡的沙哑。
“阿萧,你总不至于要在这个时候,还和我说什么对‘抱歉’吧?”
然而,从张晋萧骤然慌忙看向他的神色之中,宋之宴竟然还绝望的发现他恐怕原先还真的是有这个打算。
这一下,宋之宴是真的沉默了,足足过了有五秒,他才双手微举,投降似的缓缓的退开的一一步,“如果不想要,那就直接推开我,在这种事情上,你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委屈自己半点。”
他看着张晋萧僵立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张晋萧,轻轻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话,又能让张晋萧怎么答?他就像是一直被死死抓住了尾巴的猫咪,抵住了命脉的小兽,想要躲藏却又根本无处躲藏。
他当然是爱着宋之宴的,这一份爱已经完全的超出了他自己的意志,割舍不断也无处割舍;但他却也从来不敢真正的承认这一份爱,与其得到几日宋之宴如同可怜一半的施舍,他就觉得自己格外的羞耻。
从头到尾,张晋萧倒是宁愿一直和宋之宴过着这样平静的生活,不越界、不热烈,但是对于张晋萧,却已经足够。但是宋之宴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所以他不可能背弃自己的真心说不爱,却也做不到死皮赖脸地因为这十年的恩情换取宋之宴的回应,他更怕的,是自己的这一份爱把从来就不谈感情的宋之宴彻底的吓走。
当真是求不得,也放不下……
张晋萧的脸色越来越加的苍白,就连神色也僵硬到了极点,虽然他的眼里并没有泪水,但是宋之宴却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落泪了一般。
看着这样的张晋萧,宋之宴却突然觉得自己认识到了他们彼此之间的结症究竟在哪里,终究也妥协了一般的叹了口气。
他摸了摸张晋萧凉到吓人的手,突然浅浅一笑,深棕色的眼眸里泛全然都是对面前这个独一无二的宝贝一个人的温暖与柔情。他并没有直接的对张晋萧做出任何的承诺,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而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认真的开口。
“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让我来追求你,至少这一点,不要再拒绝我了。”
被莫名其妙的塞了一嘴狗粮的小喵团长:喵喵喵?
接下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能再问张晋萧了,那时候的他,恐怕连小喵团长知道的都不如,脑子里皆是满满的一片空白,等到从愣神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书桌面前坐着了,新的剧本就这么摊开放在面前,虽然……是倒着的。
张晋萧大概这辈子都没有比这时候再过尴尬的时候了,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确定左右无人之后,才默默的把面前的稿子给翻了过来,一看时间,却已经发现早已经八点三十五了。
……也就是说,他足足有发了两个小时的呆?
对自己都哑然了的张晋萧默默的拿起剧本,然后走到了窗前,默默的倒了下去把剧本盖在了脸上,掩盖住了后知后觉开始发热的脸颊。
不管是真是假,是一时兴起还是临时起意,那一刻的宋之宴,当真是如同魔咒一般的缠绕在他的心间,恐怕是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丢掉了剧本,张晋萧微微叹气,飞蛾扑火,也不过如是了。
至于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抛下了多么大的一个炮弹的某人,则是默默的打开了电脑正在浏览着网页——如何追到自己喜欢的人。
然后出来了一堆“教你撩妹的108式”、“如何追求各种类型的女孩子”、“如何正确的挽回你们的爱情”以及“老司机经验录”……等等,最后一个到底是什么鬼啦= =
宋之宴摸了摸下巴,又开始搜索“如何真诚地追求你喜欢的男生”。
然而结果依旧是差强人意,出来的都是一个个小女孩子的追夫经历……
如果单单是论**,宋大大的经验不知道要比这些网络上老套土气的技术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对他来说,有些困难的反倒是成为了如何让自己的行为看上去不要那样的轻浮……
实在是送车、送房这样的行为显得侮辱,买鲜花、礼物什么的又过于敷衍。他对张晋萧,绝绝对对不是想要用以前的哪一种把妹泡吧的态度,更不用说只是当作床伴一样的态度了。
老司机宋之宴头一次感到十分的棘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许久不曾联系的赵侦探却是主动的给他打来了电话,不,更准确的却应该说是老赵律师打来的电话。
“大少爷,顾女士提出,想要见你一面。”
所谓的顾女士,除了被自己作进了牢房里面的顾萍——他那个永远贪得无厌的后母之外,还会有谁?
虽然宋之宴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个必要再去见那个女人,但是出于最后的人道主义,还是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也就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张晋萧要去公司里说明一些关于《烽火》这一部戏的具体情况的时候,宋之宴也就直接揣了手机和钥匙和他一起出去。
虽然张晋萧没有问,但是宋之宴还是开口说了一句,“我要去一趟监狱,顾萍那个女人说想要再见我一面。”
“她要见你干什么?”张晋萧对顾萍的印象当然不好,是以微皱着眉多问了这么一句。
“或许是在那里过的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如果只是这样一些小事,我倒是无所谓帮她解决,毕竟,好歹也算是我那个便宜弟弟的母亲。”
“好了,别担心,我有分寸的。”宋之宴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要不了多久的,对了,待会儿要不要我去你公司接你。”
“接我,然后一起乘出租车回来吗?”张晋萧抬眼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宋之宴的豪车当然是有无数,但是那也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放到现在也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宋之宴也看不上,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买上一辆,但是吧,他躺了这么多年,驾照也早已经不能用了。
这些天的事情不少,一来二去的尽然也就这么忘了,直到现在要用起来了,才发现了不能开车的麻烦。
至少所有的恋爱宝典里面,关于开着豪车游玩兜风的所有有关计划都可以之间的划掉了……
宋之宴揉了揉鼻子,还是没有死心,“那就算是我等你一起回家。”
这样子一番的攻势下来,张晋萧还能坚持着说不不成?当然是顺了他的意思点了头,“你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时间还充裕的话倒是可以去公司下面开放的健身房练练,一般只有几个公司的艺人或者员工在那里。”
宋之宴当然是挑眉觉得十分的惊讶,“你们员工内部的健身房,我也可以进?”
“拿着这个,”张晋萧低头从包里拿出来了一张卡,“这个还是安安给我的,你拿着就可以进去,只要不随意拍照就可以了,其他倒管的不是很严的。”
因为两人的目的地截然相反,只在路口就分别了,只不过,乘着周围没人注意宋之宴侧身就往张晋萧的脸颊上轻轻一碰,看着张晋萧脸上蓦然透出来的浅浅红晕,笑得像是偷了香油的老鼠。
虽然探监也是需要申请步骤的,但是这么一点事到了他们这种多多稍稍都会有一些手段牵扯的人身上,就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总之,也不过是刚刚进了门,自然而然的就有人在前面给宋之宴领路。
微微坐在隔间里面等了三分钟,顾萍也就同样被人带着来到了对面的房间。
也当真是可笑,不久之前,里面的那一位顾董事长还居高临下地和他讲话,要自己安安心心在家中做个闲职,今天就这么满脸憔悴眼带血丝的颓然模样,手上还带着象征着囚犯身份的手铐。
看的出来,在牢房里面的日子可当真是不好过,尤其是对她这么个心高气傲又将财富和权利看的比一切都重的女人来说,就这样骤然失去了一切,当真还不如让她就这么死了来的更痛快一些。
被顾萍那充血可怖的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宋之宴倒是也不恼,依旧是那一副似笑非笑万事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将胜者高傲的姿态,以及对面前这条狼狈的落水狗的蔑视发挥到了凌厉尽致。
他宋之宴从来都不是好相处的人,除了张晋萧,又有谁能够让他真正的在意半点,去刻意地收敛自己的态度呢?
比起定力,即便是一百个曾经风光无限的顾萍,也比不上一个宋之宴,更何况是现在这个被打击的一败涂地的失败者。
“收购了宋氏的,就是你吧?宋之宴,你可真是好手段,这么能忍,这么狠心,和你那个没有心的父亲,可真是一脉相承!”
顾萍的这些话实在是太过没有技术含量,至少对宋之宴来说,当真是掀不起他心里半点的波动,他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您才总算是发觉了?未免也实在是太晚了。”
“宋之宴,这个怪物,你为什么不去死呢,这样你竟然都死不了,早知道现在,我当初就应该……”
“哦?当初什么?”宋之宴甚至笑盈盈的反问。
也算是顾萍这个女人没有彻底被愤怒遮了全部的脑子,否则,就是这么一句话,宋之宴恐怕都有办法再让顾萍在这里面多带上那么一年半载的了。
“您可要明白,从头到尾,我除了在您差点把宋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的时候出手之外,其他的,都是因为您自己吧?既然不是能做的了大事的人,又何必要这样一直的勉强自己呢?偏偏一定要弄得个如此田地。”宋之宴眼中的讥讽以及恶意,当真是连傻子都瞧得出来,两位站在旁边的警官,也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这种有钱人家里的龌龊事,可从来多的很呢。
然而顾萍的精神本来就不是怎么的稳定,如今再这样的一被刺激,那里还能保持原先的模样,当下一双眼睛暴突,不顾限制就要冲到宋之宴的面前来了,“你这个魔鬼!魔鬼!你把我的舟舟怎么样了,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她身后的警察都险些拉不住她。
“我能怎么样?总不至于杀了他吧。放心吧,只不过同样是人,当初张晋萧能够受的苦,他自然也能够受,你或许还应该感谢我,或许这样的经历,能给他好好的减一减身上那一堆肥膘呢。”
看着他这不带半点感情的轻笑,饶是顾萍再过疯癫也不经是浑身颤抖了起来,她哽咽着,终于是发出了歇斯里底的质问,“你究竟是把我的舟舟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他是你弟弟啊!”
“我承认他是我弟弟了吗?”宋之宴不甚在意的微微挑眉,“你也放心,我当然不会拿他怎么样,也不至于就这么看他就这么饿死,只不过张晋萧受到的那些不公平待遇,我会一一照样在他身上让他好好还回来。不要再问我会如何了,当初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管身后的顾萍究竟是如何的叫嚣,直接双手插着口袋,转身就走,原本跟在他旁边的警察当然也是一起出去了。
这一路上,宋之宴都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有在快出门的时候,才微微侧了头,“她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就都给她吧,我还不至于在这些东西上苛待了她。”
他说完,也不管那一个警察究竟是个什么想法,直接就走出了门口。
既然办完了这烦心的事情,接下来自然是去张晋萧的公司接他了,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宋之宴就上了车。
这里的路途倒是离张晋萧的公司有些远,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恐怕还容易堵车,路途漫漫,宋之宴也就可有可无地又拿起了手机,随手给那一位小赵侦探打了个电话。
电话依旧是保持着被快速接通的高效率,大概果真因为都成了老顾客了,小赵侦探的声音更是显得尤其的殷勤,宋之宴表示实在是有些没耳听,也懒得和他再说些什么有的没得,于是就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宋州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咳,实话实说,不怎么样。不过好在,比原先那个什么都不会还死装逼的模样好了很多,也算是能好好地做一份临时工了吧。话说,您真的就这么打算让他一直这么干下去啊?”
“让他干?弄了半天还得我贴钱,”宋之宴嗤笑了一声,“行了,你再看着点,好好磨砺磨砺他身上这股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劲儿,等到吃惯了这些苦,再送去学校,我还真不信了,就真是条狗也得给我该了吃屎的毛病。就这样走出去说是宋家的二少爷?他不嫌丢人我嫌!”
到底也是自家的弟弟,况且宋之宴也不至于把顾萍那个女人做的事情全部迁怒到这么个家伙的身上。不过这一会儿都十八了,再不好好下重棒管教管教这性子恐怕一辈子都是这幅德性了。
“告诉他,真想报复我,想要见自己的母亲,就自己出息一些,拿出点东西来。我就在这等着有一天,他能把我拉下马。”
宋之宴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出了这些让小赵侦探都深深吞了一口口水的话,然而,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的这些,从来没有半点的假话。
宋之宴快到恒影的时候就给张晋萧发了一条短信,稍稍等了那么两分钟见他还没有回复就知道他一时半刻的恐怕是不会结束不了。
随手的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又揣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兜里的太阳镜,宋之宴这派头一摆,迈着两条大长腿一路走进恒影的公司,竟然愣是没有人去拦他。
公司门口的保安因为职责问题稍稍询问,但是在看见了早上张晋萧给他的内部人员凭证之后,只以为又是哪个不方便露脸的大明星,恭敬地放他进去了,至于在大厅里经过他旁边的几个练习生虽然好奇的打量了半天,但是也都以为是哪个新晋小生,或者是现在恒影打算捧的演员。
直到走到了电梯里,宋之宴才拿下了眼镜。
旁边自然是有不少人觉得他眼生,好奇的在一旁打量着他,宋之宴向来习惯了他人目光的注释,更何况是这样子的场面,当然不会有半点不自在的感觉,只是一双丹凤眼微弯,嘴角也自带着三分的弧度,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公司里面的健身房算不上太大,但是总的来说设备什么的还是很齐全的,毕竟时不时的就会有健身教练来带艺人做一些塑性活动什么的。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些天宋之宴都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没怎么动,但是随着精神力量的恢复,尤其是自身基因的改造,就算是刻意的没有恢复到轮回世界那一股可怖的实力,但是仅仅是肉身的实力也绝对是无可挑剔。更不用说是这些小意思的东西了。
但是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站着,宋之宴随手就脱了外面的薄外套。因为今天本来就做好了来健身房等待张晋萧的打算,所以特地穿了一件方便运动的宽松长袖,随意的走到一台跑步机的面前,从最低时速慢慢往上调整。
旁边当然还是有不少的人,一位女性、健身教练也刚好在带一批新来的练习生,刚好看见宋之宴这么个新面孔,就随意的往那边瞥了一眼,见到刚来的哪一个年轻人竟然在短短几分钟的慢跑之后就直接的把跑步机的速度调到了15,顿时是摇了摇头。
又是一个来装逼的男人,长的帅又有什么用,他喜欢的可是那种健美型的,生命在于运动,都不热爱运动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教练暗搓搓的想着,尤其反正也不是自己带的,才没有义务去多管闲事。
事实上,一般在健身房训练,即便是健身教练也不会选用15的速度,毕竟并不是快就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对于一般人,跑不了多久就会气喘吁吁的败下阵来,更不用说是长久的坚持起到真正塑性减脂的作用了。
如果宋之宴穿的是紧身的运动服,教练看了他那卡到好处的肌肉之后恐怕还会带了几分的兴味,但谁让现在他半点的底牌都没有显呢?
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些联系生们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宋之宴的方向。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真的好帅哦~
教练知道阻止不了这群小花痴的注视,也就不再管了,只坏心肠地等着他们心目里男神毁灭的时候的模样。
然而,在宋之宴跑了十分钟的时候,不光是女学员们,就连那几个男练习生,也是一脸震惊地一直在看着那角落里的方向。
女教练不耐烦地顺势也回头一看,顿时也是吸了一口气,这么粗略地一算,那个男人也已经跑了两公里多了,可是现在,除了呼吸稍稍微沉之外,就连一点地其他变化都没有!!?
女教练那陡然惊悚地目光宋之宴当然也感觉到了,还十分游刃有余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种都在呆愣地看他的人,微微挑了挑眉之后就不再管他们了。
拜托,他可是宋之宴,如果连那么随便一个谁地目光都要在意地话,恐怕早就猝死了。不过也就是这一点不怎么好,在外面地健身房根本让他尽不了兴就会被当作观赏动物来看。
宋之宴一边默默地加重了身体的负重,一边继续跑步。
短短片刻,又是十分钟过去了,看着从跑步机上下来慢慢地调整着自己呼吸的宋之宴,女教练简直感觉自己都要被他给一击必杀了!
啊,瞧瞧面庞上晶莹汗珠缓缓滑落的帅气;看看他喝水时候显示出性感的喉咙;特别是被汗水浸湿,显露出衣服之下的紧致肌肉!!那股无形的荷尔蒙一瞬间就完全完全吸引住了她!
——居然能有这么好的体力和体格,简直就是我最喜欢的款,绝对的一百分!
女教练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转过头去残忍的给各个学员布置了今日的人物,让他们哪儿凉快哪儿带着去,然后自己一甩马尾,拿了一罐运动饮料和吸汗毛巾就微笑着往宋之宴的方向走了过去。
被布置了比平时多了近乎一半任务的学员们顿时敢怒不敢言!
艸,我也想去搭讪!!!
等等,一些男学员在下一瞬间就被自己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的念头感到震惊,连忙疯狂的甩着头去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好好冷静一下。
这时候的女教练已经走到了宋之宴的面前,笑着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了他,“帅哥的体力真是不错,平时一定经常锻炼吧?难道是什么国家级运动员?”
“运动员?”宋之宴随手接了毛巾,仿佛想到了自己日日跑步锻炼,挥汗如雨的画面,觉得有点超出想象,于是轻笑了一声,饶有兴味,“那小姐觉得我应该是什么运动员?”
“呃,游泳,射击之类的?看来倒是我冒犯了。”这一下女教练倒是有些尴尬,她本来也就是为了搭讪随口这么一说,“不过先生这个体力,应该确实是在平日里有不少锻炼吧。”
“算是吧。”如果日日打架做任务,时不时体验一把凡人的绝境求生也是的话。
女教练一看就是活泼健谈类型的,虽然是健身教练,但是本身也是极其注意塑性,绝对不是那些健美比赛上的金刚芭比,身材样貌各个不落,就算是家室,也是数一数二,况且见到宋之宴和她聊的也颇为的投机,眼睛就更加的亮了,深深觉得这一次一定是十拿九稳,于是直接开了口,“先生,我是徐丹,交个朋友吧?”
宋之宴对她的坦率倒是非常欣赏,但是却也没有立刻的接女教练的话,而是同样直接的回道,“如果只是单单教朋友的话,当然是可以的。”
徐丹被他这话说的面上一红,当然是立刻就听明白了他这句话里面的意思,一瞬间不自禁有些羞恼,带着点挑衅就回了一句“怎么,不方便?”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宋之宴本来不想理她,左右也到了饭点,他刚好直接定个餐厅和张晋萧一起吃饭,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这样纠缠下去。但是他刚想拿包,就刚好见到张晋萧从走到了健身房的门口,张晋萧自然也是见到了他的。
宋之宴当然是看见了张晋萧见到他们两个之后那下意识皱起的眉头,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倒是失了立刻离开的心思,而是转头看向有些恼火看着他的徐丹,微微点头,“我有喜欢的人了,当然不能在像是以前那样的随意。”
徐丹一听这话面色倒是好了一点,毕竟是个女人都不喜欢那种对爱人不负责地男人,虽然觉得可惜,但到底还是好奇占了上风,于是又开口问道,“他很好?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这时候,宋之宴倒是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徐丹身后的张晋萧,似带了一些的感慨又多了一份的温柔,“他当然很好,他的温柔让我感到沉醉,我喜欢他对待花草、对待动物时候的那一份友善。”但是说着,他有顿了顿,棕色的瞳孔之中又带了一份的幽怨,“只可惜,他却不愿意答应我。”
“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的……”徐丹的面色有几分的古怪,随后又低头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真是大众的直男审美。”
宋之宴刚才描述的,可不就是那种温柔又贤惠的贤妻良母型嘛,很多的男人都喜欢着一种啦,徐丹这时候知道自己是彻底没啥希望了,倒是也放开了,随手就拍了拍宋之宴的肩膀,“那就祝你成功了。”
徐丹这个人,最是洒脱,洒脱到都不像个女孩子,此刻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了,看着宋之宴一直望着他身后,顺势也就一转身,顿时有些惊讶,“张晋萧,难得啊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是来接我的,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吃饭。”还没等张晋萧回答,宋之宴就拎了包,走到张晋萧的旁边,顺手就挽住了张晋萧的肩膀,显得一副极为亲昵的模样。
“哦,原来如此。”徐丹当然也没有多想,随意就摆了摆手,“你们吃好。对了你有空也劝他多健健身,他可是健身房的稀客。”
“好,我会督促他的。”宋之宴带着笑意的声音远远传来。
只有徐丹一个人站在原地,后知后觉的就感觉有那么些许的不对。
咦,为什么张晋萧的耳朵那么的红……健身房里的空调打的明明不热啊?
宋之宴刚才那些话就是特意说给张晋萧听的,现在见他耳朵红成这幅模样,当然是知道计划完全见效,一时之间只觉得张晋萧更加的可爱了,当真是一下子萌进了他的心坎里。
不过调戏归调戏,一些原则性上的问题还是要先解释清楚。
“刚刚打你电话,看你没接就知道你暂时是好不了,于是就来这里消磨消磨时间练了一会儿。至于刚才哪个徐丹……是她自己先靠过来的,我可是绝对什么都没做。”宋之宴两只爪子微举表示无辜。
“是是是,你魅力最大。”张晋萧的脚步顿了顿,笑着对宋之宴抵赖的行为笑着摇了摇头。
然而宋之宴是谁,只当作赞美来听,完全没有任何障碍的就点了点头,“那当然。”
两人毕竟都是大长腿,不一会儿就走出了公司,不得不说的是,没有车子还真是挺不方便的,宋之宴乘着在门口拦车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没买车?”
“我连驾照都没考。”张晋萧随口解释了一句,正好看见前面有车过来,就伸手拦了,“没时间,没精力,当然,一开始还是没有条件……”
他说了这么一句之后,马上就扯开了话题,一边打开了车门,一边又问道,“时间来不及了,要在外面吃吗?”
“西餐日料?有点腻了,还是回去吧,随便下碗面。小团长可是还在等着我们呢。”
宋之宴这么一说,张晋萧倒是立刻笑了笑,显然是想起了昨天那一只看似大爷却十足可爱的小狸花猫……
“对了,团长的疫苗检查我们还是抽个时间……”
说起这个,宋之宴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张晋萧说过不太相信宠物店这种地方的说法,想要抽出时间再陪团长再去一次的意思。若是平时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张晋萧的戏开拍在即,这几天可就是最后难得和张晋萧在一起的日子了……
“其实我觉得那个小店长还是可以信任的,团长不是也表现的没有什么不妥吗?”
张晋萧想了想,好似是不经意之间的开口问了一句,“你好像对那个店主的评价很高?”
“因为都是和阿萧一样对宠物很温柔的人啊~”宋之宴舔了舔嘴唇,知道张晋萧本身没有见过那位店主恐怕不太会放心,所以又马上接道,“当然,你要是实在是不放心,我就让我的特助过来,带它去检查一次怎么样?”
“那就麻烦你的那一位特助了。”
“好的,明天就让他过来。””
两个人刚一会到家,就看见原本懒洋洋趴在沙发上拨弄着一个小毛球的团长一下子从沙发上蹿了下来,向着张晋萧他们走了两步之后,又立刻翘起了尾巴,小脑袋歪了歪之后又踱着猫步走了回去,极为高傲的“喵”了一声,又重新蹿了回去。
瞧那小眼神,简直就是绘声绘色的说着:你大爷我等了这么久,还不快来哄哄我?
宋之宴还没有什么反应,然而张晋萧却是轻笑着立刻放下了包,带着小喵团长往放了猫爬架以及一系列猫食、玩具的房间去了,“我先给团长喂些东西。”
于是当天的午饭是沉默的宋大大做的。
一碗挂面,放了几颗小青菜,上面又卧了一个可口的荷包蛋,午餐虽然简单但卖相越也是不差,有一种别样的温馨存在。
然而刚刚吃过一些小猫饼干以及提前做好的猫糊糊的小喵团长两只琥珀色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俩的食物 ,嘴巴里咕噜咕噜的,然后又撒娇十足的“喵”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
宋之宴一边感叹着什么时候张晋萧也能像这个小样子一样对他撒娇,一边又赶在张晋萧开口之前说了一句,“猫咪吃多了人类的食物不好,昨天的小鱼汤我特地没有加盐,今天这个面它可不能吃。”
于是张晋萧冲他馋嘴的小猫咪投去了一个歉意的又爱莫能助的眼神,表示无能为力。
小喵团长是真的聪明,一看这个模样一下子就知道了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圆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呲着牙就冲宋之宴挥舞了一下爪子。
哼,愚蠢的人类!
隔空给予了宋之宴一个蔑视之爪的团长大人用屁股对着他,傲慢的走了。
宋之宴表示手有点痒,他回头,眯着眼睛看着张晋萧,语气匪夷所思,“它是不是忘记了每天吃的东西到底是谁给它做的?我要不要好好地提醒他一下?”
张晋萧眨着眼睛同样用匪夷所思地眼神回看他,“你还要和一只猫计较什么?”
宋之宴:……
宋大大表示无话可说默默吃面。
然而,让宋之宴没有想到的却是,这样子的例子还远远不是结束!
张晋萧对于这一只猫当真是极为的喜爱,就算是在看剧本的时候也不会赶这只小猫咪出去,虽然团长本身也很安静吧,但是笑着把这么个小崽子就抱到腿上一边顺毛一边继续研读剧本算是个怎么回事啊!
嗨,好气!
宋之宴一边磨了磨牙齿自己也跑到了房间把笔记本拿了出来,搬到了张晋萧的旁边和他在屋子里一起处理事情。
然而,在到了晚上的时候,宋之宴终于是有些忍耐不住了,尤其是看着张晋萧竟然就这么抱着一只猫咪往自己的卧室走的时候。
“你怎么还把他往自己屋子里带呢?”我都没有去过几次!
……艸?我居然没有去过几次?
“团长还小,一直拉着我的袖子,大概是想要和我睡把。”
“那你就真的打算让他上你的床???你不觉得的脏吗?!”
然而张晋萧还是一脸奇怪的了他一眼,“刚刚已经给小团长洗过澡了啊,他也很乖。”
“还是可能会有真菌感染……”宋之宴垂死挣扎,“况且万一团长不知道分寸,或者在熟睡之中压倒它,它挠你了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他的爪子已经被修理过了,而且你不是也说都打过疫苗了吗?”张晋萧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自己进了屋子,只留下了宋大大一个人颓然的在客厅之中无语凝噎。
当真是自己带回来的猫哭着也要养下去,更何况张晋萧还真的就这么喜欢这个小崽子。
然而,出于意料的还是张晋萧在把小喵团长带进卧室之后,并没有就真的把小喵团长抱到床上去,而是笑着给它顺了顺毛,然后才拉出了从宠物店里带回来,一直睡惯了的小垫子,“是要睡床上还是这里?”
小喵团长乖乖的“喵”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张晋萧的手指,然后一跃就跳到了自己软软的小猫窝。
张晋萧蹲下在他的猫窝里面方了一个小玩偶,又给笑着捏了捏小团长脚上那粉嫩嫩又极其有弹性的小肉垫,这才托着下巴沉吟的开了口,“你以前的主人和我很像?”
“喵喵喵!”没有啊!
“那我和他之间你更喜欢谁?”
“喵!”你!
小喵团长极其迅速而肯定的回答一下子就愉悦到了张晋萧,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弯了弯,眉眼之中也重新的染上了笑意,伸出手又给聪明的小喵团长揉了揉脖子,舒服的直让小喵团长把肉肉的肚皮都给摊了出来,“喵喵”地撒娇叫着。
张晋萧当然不会吝啬给予这么一只可爱又聪明地小猫咪爱抚,直把团长舒服地尾巴直摇个不停,直到十分钟以后,张晋萧才戳了戳快整只猫咪都挂在他身上的小团长,“男孩子要不要这么娇气啊?”
“喵喵喵~”团长大人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单纯歪头。
张晋萧因为要背剧本的关系,怕小团长一个人在房间里无聊,于是开了门打算在给他拿一些猫咪的玩具进来,然而这一开门,正好就让一直无心工作纠结的盯着门的宋之宴一下子把里面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当然也就看见了依旧是睡在自己猫窝里面的团长。
这一下,一只纠结着现在状态的宋之宴总算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先前的那一股郁闷一下子就散了个精光不说,他本人甚至是觉得饶有意思的轻笑出了声,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看了一眼刚刚从旁边地屋子拿了一大堆给团长玩的玩具的张晋萧,微微叹道,“阿萧啊~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这调子拖的又腻又长,让还满脸懵逼的张晋萧差点都起了鸡皮疙瘩,然而还没有等他真的说些什么,整个人竟然就已经直接被宋之宴扑到在了沙发上,手上的小东西顿时散落了一地。
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张晋萧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宋之宴灼热的鼻息打在他脸上的感觉;他们的姿势也实在是太过暧昧,好像一下子就把往日里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纱布一下子扯落……
张晋萧在这一刻,几乎连脑子都是懵的,没有明白为什么宋之宴一下子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然而,在张晋萧出声之前,宋之宴就先开口了,他低沉的嗓音在这一片寂静的房间里简直清晰的让人想要装作听不见不行。
他说,“阿萧,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张晋萧以这样一个无力的姿势被他推到在沙发上,当真是半点劲儿都使不上来,但既然无处可逃,他也就只有自暴自弃,一双纯粹到了极点的黑色眼睛就这么盯着宋之宴的,缓缓开口,“你不是说,要追求我吗?”
他这话本应该说的是游刃有余,是出于一个绝对的掌控着的身份,一个出于上风的姿态,然而,在宋之宴的面前,即便是他竭力的压制着所有的紧张,却也止不住心口那剧烈的跳动。
宋之宴当然清楚的感觉到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他的脸颊上面落下了一个又轻又温柔的吻,将自己所有的耐心与温柔全部都给了他面前的这一个小宝贝。
“难得有这样的日子,我当然不能随意的浪费,即便到了以后,你又不喜欢我了,也还有团长和那一堆花陪着我,我也不会后悔了。”
这不是一时的冲动置气,而是不断犹豫过后的破釜沉舟……张晋萧几乎是拿出了所有的勇气,开始了这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单方面终止的赌局。
但是也够了,无论是什么时候停止,他总也不会是血本无归,总也不会比懊恼自己没有一点尝试却依旧失去来的更让人崩溃。
“我的阿萧,你难道就不能多信任我一点吗?”
宋之宴轻叹了一声,打断了他一个人的沉默,又有些委屈的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但是如果是要说真话,这样的回答虽然让他惊讶,但也是在情理之中,他的心理反而更多的却是那愉悦的情绪。
他也不急着让张晋萧立刻就相信什么,言语上的承诺显得是那样的无用而脆弱,所以他从来不喜欢去承诺,也不愿意用苍白的语言去解释什么,他只是缓缓将自己的亲吻微挪,并且终于落在张晋萧的唇上,蜻蜓点水……
“阿萧,拭目以待吧……但是至少在现在的日子里,不要再这样的压抑你自己,就算是我,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也不能时时猜中你的情绪。”宋之宴的声音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阿萧,我很笨的,就算你不想要直说,也至少给我多一点的提示。比如……不高兴了就踹翻个椅子什么的……”
“噗……”张晋萧到底还是被他逗笑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其实你今天遇到的徐小姐是我们老板的女儿。”
“啊?”
宋之宴几乎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徐小姐究竟是谁,张晋萧却突然又开了口,“你说的那一个小店主,真的和我很像……”
修、罗、场!
这三个字一下一下的砸在了宋之宴的脑门子上,当真是立刻让这位轮回界的无冕之王头皮都发了麻,他一脸苦笑着,完全没有半分骨气地就投了降,“不像,不像……”
因为和现在的洪荒人族那普遍的大块头粗犷相貌来说,玄都确实是一副小幼崽的模样,而且他的实力也确实是十分的弱鸡,所以,最后不可避免的在分配工作队的时候,还是被分配到了最最轻松简便的摘果子、洗衣做饭等等的工作,也就不可避免的周围都是一些相对柔弱一点的女人。
但是,说真的,即便是相对柔弱,那也是能够徒手爬上两三楼高的树,毫不费力摘取果子的“柔弱”女性。至少玄都是整个人都看的全然懵逼,再次毫无意外的软了。
他的废柴毫无意外的被部落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好在,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洪荒部落里,还是没有人说他浪费粮食残忍的把他喂凶兽……
燧人氏一直都很忙,常常的外出寻找适合他们生存的土地以及食物更多的地域,自从把玄都带回来以后,玄都就没有再见过几次这条粗大的大腿了,但是他的儿子伏羲……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
玄都真是永远也忘不了伏羲知道了他连个树都不会爬后看他的怜悯眼神,然后用一种现在玄都想起来都觉得深深蛋疼的模样语气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你多吃一点,总会慢慢长高长壮的。”
当时的玄都心里不屑冷笑了一声,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在这个生存的如此艰难的洪荒,有数不尽的妖兽虎视眈眈,人类想要在其中取得一片生存之地又究竟是多么的不容易。生存的环境不断的逼迫着人类快速的成长,在这个看似不大的部族里面,却连刚刚五岁的孩子都能够麻利的上树,从□□岁就跟着父亲学习打猎的技巧技术。
洪荒的人类寿命相对较长是不错,可以达到一百五十几,实力高超的更是可以达到二百,但这也只是正常的寿命,因为在外捕猎应对妖兽,很多的人类在捕猎之中死伤。虽然十七岁以内还是算作幼崽,但是很多十四五岁就已经随着自己的父亲去打猎了。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可能一下子蜕变的如此迅速。
很多次,夜色漫漫,部落里的人经过一天的幸苦劳作都陷入了安眠,唯有玄都一人辗转反侧,只感觉自己深深的活在了焦虑之中,甚至开始想着自己死乞白赖的就这样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已经这么久了,这整个世界却依旧与他格格不入,而他自己对这里也没有半点的归属感觉,只有无尽的愧疚与无力,毫无意外的就是一种煎熬。他只能默默地尽自己所能做的更好一点。
然而日子,终究不会是这么的一尘不变。
只一天的玄都照常起了个大早,天都还没有蒙蒙亮就往东边的林子去捡一些干草或者木柴之类的东西。不过就算是这些也并不好找,常常要走出很远的距离才能捡回来一些能用的,但是幸好这些天玄都也早已经摸清楚了这里的地形,花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背着满满一筐的干草枯叶,手上还抱着一堆的柴火。
这时候部落里的人们几乎也都起来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收拾着装备打算去附近的山上找找是否能有什么收获,平常都是有经验的男人带着他们去的,但是今天,领队的恰好就是伏羲。
那对朝气十足的年轻人当然也看见了正好迎面走来的玄都,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一位一边走着一边擦着弓箭的年轻人就这么正好的狠狠撞在了正好走在他旁边的玄都的身上。
这一下子冲击的力道可真还是不轻,别说玄都手上的柴火掉了一地,就连他自己也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土地不平,到处都是细碎的小石子,幸好摔下去的时候玄都还用手撑了一下地,不然就真的不止只有手上血肉模糊了。
原本在旁边交代着事情的伏羲顿时皱了眉,三两步的就朝这边走来。
玄都看了一眼,心里几乎是一下子就已经明白了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但他什么都没说,在伏羲快步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先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把地上的柴火全部捡了起来。
“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情,”玄都笑了笑,因为双手抱着那一堆柴火,所以伏羲并不能看见他手上的伤口,当然也是因为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不对。
“又要去打猎了吗?真是幸苦了,我先去送柴火。”
玄都尚且刚刚走出两步,就听见了后面的那个小崽子嘴里发出的一声嘲讽嗤笑,当然是被伏羲呵斥了。玄都一边走还一边不自禁的想着,果真不愧是燧人氏的儿子,后世后世的羲皇,现在就自有一番威严。
至于那个故意推他的小崽子……
玄都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小幼崽,个子长的再大也不能否认他在现代也就是个未成年的事实,他还真的没有这么小气。
况且本来他的存在就有很多人看着不爽,只不过是因为是他们的族长带回来的,而伏羲这个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族长的人对他也很是宽厚才没有直接表达质疑。至于这些不入流的小伎俩,也不过如此。
但是虽然这样风轻云淡的想着,手上微微一动还是火辣辣的疼的他撕牙咧嘴。
在把手里的柴火统一的放到储物的地方之后,玄都就自己到小溪旁边细细的用水清洗手上的灰迹以及一些细小的石子伤口之类的东西。
旁边洗衣服的女人刚还看见,还极为担忧的问了一句。
相比那些通常外出打猎的主力,玄都倒是和这些负责后勤的姑娘们相处的好些,至少并没有对他指指点点,示意也只是对这个刚刚成年的女孩子温和的笑了笑,“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天边金乌缓缓的落下,洒落在山间之中的晚霞也缓缓的散去,出去打猎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和他们的妻子儿女们一起在着火堆之间快乐和乐的聊着天,说着今日外出打猎之时遇到的或惊险或有趣的事情,时不时的就有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同听的惊叫出声,更有那些十来岁的小男孩面露跃跃欲试的神色。
“阿爸,下次狩猎,也带着我去吧,带着我去吧。”一个坐在旁边火堆的少年不断央求着自己的父亲,说什么也想跟着去狩猎,那死缠烂打的模样倒是正正好好全入了在旁边玄都的耳朵里。
“不行,小孩子别瞎胡闹,好好的在家学习本领才是真的。”
玄都乘着他们没注意自己,装着拿身边果子要串起来烤的样子,匆匆忙忙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下,他就完全不觉得奇怪了——一个撑死了十一二岁的少年嚷着要出去和父亲打猎,这得要多危险,父亲的心要有多大才能够同意。
然而这少年却依旧是不死心,“父亲,我都已经十一,不小了,我听母亲说了,伏羲少族长在十一岁的时候也早就和族长去去打猎了,还带单独狩猎了好大的一只妖兽呢,当年这事儿可是全部落的人都知道。”
瞧他那羡慕的口气,只恨不得那持剑上去与凶兽厮杀的是他自己呢。
然而自古以来,父母总归是更为理智的角色,他旁边正好端着一碗处理好了的生肉的母亲一路走过来连眼神都没给自家小儿子一眼,“就你那德行,什么时候先把弓箭给射射准了再说话,也好意思和少族长比?”
少年的父亲也不管少年一下子达拉下来了的脸,连声皱眉道,“就是,别出去拖了大家都的后退,白给老子丢脸。”
这时候,恰巧就见到伏羲从帐篷里面出来了,那双长的不像话的腿三两步一迈,就坐到了玄都的旁边,看玄都把考好的肉给他倒也不客气,直接拿了就吃了。
玄都轻笑了两声,挤到了这个大块头的少年旁边,揶揄地开口,“行啊,英雄事迹简直是久经不衰啊。”
伏羲矜持地点了点头,但是玄都却还是从他亮晶晶地眼神里面看出了他现在确实是十分的高兴。
咦……果然块头再大也还是个小屁孩。
玄都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看着挺直了胸膛一副“我可是少族长”的伏羲,简直是用了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想要伸手摸摸头的蜜汁冲动,之时又拿了一大串已经烤好了的肉给他。
伏羲倒是也接的极为自然,这些兽类的肉本来就是他打猎带回来的,而且也还有很多。实在是今天的体力消耗了不少,另外,玄都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肉质不老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清除了妖兽肉本身的些许腥味,酸甜的有种果子的清爽,吃多少都不会觉得腻。
看着又细心串着肉,往上面抹着不知名的小果子的玄都,又转头看了看一堆人围着一个火堆和乐相处的一个个小家庭,未来的羲皇殿下的神色突然诡异了一瞬间,然后就发呆一般的盯着玄都的脸突然看了出神。
等到玄都再次弄好了烤肉,打算自己吃的时候,却见到这位人高马大的未成年少族长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他看,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红晕……
玄都:???
满脸茫然的玄都看看自己再看看伏羲,看看手上的烤肉再看看伏羲,最后还是一脸不舍地把自己手上的烤肉又塞到了他手里。
算了算了,崽子外出一天养家辛苦了,给他给他都给他!
不过……重新往树枝上串着烤肉的玄都满脸复杂,就算是未来的人皇伏羲,吃着手里的望着锅里的也不太好吧???
因为和现在的洪荒人族那普遍的大块头粗犷相貌来说,玄都确实是一副小幼崽的模样,而且他的实力也确实是十分的弱鸡,所以,最后不可避免的在分配工作队的时候,还是被分配到了最最轻松简便的摘果子、洗衣做饭等等的工作,也就不可避免的周围都是一些相对柔弱一点的女人。
但是,说真的,即便是相对柔弱,那也是能够徒手爬上两三楼高的树,毫不费力摘取果子的“柔弱”女性。至少玄都是整个人都看的全然懵逼,再次毫无意外的软了。
他的废柴毫无意外的被部落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好在,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洪荒部落里,还是没有人说他浪费粮食残忍的把他喂凶兽……
燧人氏一直都很忙,常常的外出寻找适合他们生存的土地以及食物更多的地域,自从把玄都带回来以后,玄都就没有再见过几次这条粗大的大腿了,但是他的儿子伏羲……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
玄都真是永远也忘不了伏羲知道了他连个树都不会爬后看他的怜悯眼神,然后用一种现在玄都想起来都觉得深深蛋疼的模样语气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你多吃一点,总会慢慢长高长壮的。”
当时的玄都心里不屑冷笑了一声,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在这个生存的如此艰难的洪荒,有数不尽的妖兽虎视眈眈,人类想要在其中取得一片生存之地又究竟是多么的不容易。生存的环境不断的逼迫着人类快速的成长,在这个看似不大的部族里面,却连刚刚五岁的孩子都能够麻利的上树,从□□岁就跟着父亲学习打猎的技巧技术。
洪荒的人类寿命相对较长是不错,可以达到一百五十几,实力高超的更是可以达到二百,但这也只是正常的寿命,因为在外捕猎应对妖兽,很多的人类在捕猎之中死伤。虽然十七岁以内还是算作幼崽,但是很多十四五岁就已经随着自己的父亲去打猎了。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可能一下子蜕变的如此迅速。
很多次,夜色漫漫,部落里的人经过一天的幸苦劳作都陷入了安眠,唯有玄都一人辗转反侧,只感觉自己深深的活在了焦虑之中,甚至开始想着自己死乞白赖的就这样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已经这么久了,这整个世界却依旧与他格格不入,而他自己对这里也没有半点的归属感觉,只有无尽的愧疚与无力,毫无意外的就是一种煎熬。他只能默默地尽自己所能做的更好一点。
然而日子,终究不会是这么的一尘不变。
只一天的玄都照常起了个大早,天都还没有蒙蒙亮就往东边的林子去捡一些干草或者木柴之类的东西。不过就算是这些也并不好找,常常要走出很远的距离才能捡回来一些能用的,但是幸好这些天玄都也早已经摸清楚了这里的地形,花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背着满满一筐的干草枯叶,手上还抱着一堆的柴火。
这时候部落里的人们几乎也都起来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收拾着装备打算去附近的山上找找是否能有什么收获,平常都是有经验的男人带着他们去的,但是今天,领队的恰好就是伏羲。
那对朝气十足的年轻人当然也看见了正好迎面走来的玄都,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一位一边走着一边擦着弓箭的年轻人就这么正好的狠狠撞在了正好走在他旁边的玄都的身上。
这一下子冲击的力道可真还是不轻,别说玄都手上的柴火掉了一地,就连他自己也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土地不平,到处都是细碎的小石子,幸好摔下去的时候玄都还用手撑了一下地,不然就真的不止只有手上血肉模糊了。
原本在旁边交代着事情的伏羲顿时皱了眉,三两步的就朝这边走来。
玄都看了一眼,心里几乎是一下子就已经明白了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但他什么都没说,在伏羲快步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先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把地上的柴火全部捡了起来。
“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情,”玄都笑了笑,因为双手抱着那一堆柴火,所以伏羲并不能看见他手上的伤口,当然也是因为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不对。
“又要去打猎了吗?真是幸苦了,我先去送柴火。”
玄都尚且刚刚走出两步,就听见了后面的那个小崽子嘴里发出的一声嘲讽嗤笑,当然是被伏羲呵斥了。玄都一边走还一边不自禁的想着,果真不愧是燧人氏的儿子,后世后世的羲皇,现在就自有一番威严。
至于那个故意推他的小崽子……
玄都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小幼崽,个子长的再大也不能否认他在现代也就是个未成年的事实,他还真的没有这么小气。
况且本来他的存在就有很多人看着不爽,只不过是因为是他们的族长带回来的,而伏羲这个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族长的人对他也很是宽厚才没有直接表达质疑。至于这些不入流的小伎俩,也不过如此。
但是虽然这样风轻云淡的想着,手上微微一动还是火辣辣的疼的他撕牙咧嘴。
在把手里的柴火统一的放到储物的地方之后,玄都就自己到小溪旁边细细的用水清洗手上的灰迹以及一些细小的石子伤口之类的东西。
旁边洗衣服的女人刚还看见,还极为担忧的问了一句。
相比那些通常外出打猎的主力,玄都倒是和这些负责后勤的姑娘们相处的好些,至少并没有对他指指点点,示意也只是对这个刚刚成年的女孩子温和的笑了笑,“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天边金乌缓缓的落下,洒落在山间之中的晚霞也缓缓的散去,出去打猎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和他们的妻子儿女们一起在着火堆之间快乐和乐的聊着天,说着今日外出打猎之时遇到的或惊险或有趣的事情,时不时的就有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同听的惊叫出声,更有那些十来岁的小男孩面露跃跃欲试的神色。
“阿爸,下次狩猎,也带着我去吧,带着我去吧。”一个坐在旁边火堆的少年不断央求着自己的父亲,说什么也想跟着去狩猎,那死缠烂打的模样倒是正正好好全入了在旁边玄都的耳朵里。
“不行,小孩子别瞎胡闹,好好的在家学习本领才是真的。”
玄都乘着他们没注意自己,装着拿身边果子要串起来烤的样子,匆匆忙忙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下,他就完全不觉得奇怪了——一个撑死了十一二岁的少年嚷着要出去和父亲打猎,这得要多危险,父亲的心要有多大才能够同意。
然而这少年却依旧是不死心,“父亲,我都已经十一,不小了,我听母亲说了,伏羲少族长在十一岁的时候也早就和族长去去打猎了,还带单独狩猎了好大的一只妖兽呢,当年这事儿可是全部落的人都知道。”
瞧他那羡慕的口气,只恨不得那持剑上去与凶兽厮杀的是他自己呢。
然而自古以来,父母总归是更为理智的角色,他旁边正好端着一碗处理好了的生肉的母亲一路走过来连眼神都没给自家小儿子一眼,“就你那德行,什么时候先把弓箭给射射准了再说话,也好意思和少族长比?”
少年的父亲也不管少年一下子达拉下来了的脸,连声皱眉道,“就是,别出去拖了大家都的后退,白给老子丢脸。”
这时候,恰巧就见到伏羲从帐篷里面出来了,那双长的不像话的腿三两步一迈,就坐到了玄都的旁边,看玄都把考好的肉给他倒也不客气,直接拿了就吃了。
玄都轻笑了两声,挤到了这个大块头的少年旁边,揶揄地开口,“行啊,英雄事迹简直是久经不衰啊。”
伏羲矜持地点了点头,但是玄都却还是从他亮晶晶地眼神里面看出了他现在确实是十分的高兴。
咦……果然块头再大也还是个小屁孩。
玄都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看着挺直了胸膛一副“我可是少族长”的伏羲,简直是用了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想要伸手摸摸头的蜜汁冲动,之时又拿了一大串已经烤好了的肉给他。
伏羲倒是也接的极为自然,这些兽类的肉本来就是他打猎带回来的,而且也还有很多。实在是今天的体力消耗了不少,另外,玄都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肉质不老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清除了妖兽肉本身的些许腥味,酸甜的有种果子的清爽,吃多少都不会觉得腻。
看着又细心串着肉,往上面抹着不知名的小果子的玄都,又转头看了看一堆人围着一个火堆和乐相处的一个个小家庭,未来的羲皇殿下的神色突然诡异了一瞬间,然后就发呆一般的盯着玄都的脸突然看了出神。
等到玄都再次弄好了烤肉,打算自己吃的时候,却见到这位人高马大的未成年少族长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他看,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红晕……
玄都:???
满脸茫然的玄都看看自己再看看伏羲,看看手上的烤肉再看看伏羲,最后还是一脸不舍地把自己手上的烤肉又塞到了伏羲手里。
算了算了,崽子外出一天养家辛苦了,给他给他都给他!
不过……重新往树枝上串着烤肉的玄都满脸复杂,就算是未来的人皇伏羲,吃着手里的望着锅里的也不太好吧???
玄都从来也不觉的伏羲会真的因为这个对那个少年怎么样,毕竟他们才是相处了更加久的伙伴,伏羲完全没有立场来帮助自己。
不过玄都当然还没有不知趣到直接开口的地步,只是极为自然的又扯开了话题,开始和他聊起来一些平日的事情,甚至笑眯眯的开始套起了伏羲这位未来人皇小时候的丑时。
哎,日后要是伏羲做了人皇,不打算养他这个闲人,也可以拿着这些威胁他嘛23333
不过随着这时间的越来越晚,不少人都开始张望了起来,眉目之中的那一份担忧,也是越积越浓。除了族长领出去的那一大队人迟迟未归,其他的都早已经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打猎一时之间晚了,也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好地方十分的适合捕猎正在探查,几乎是所有人都这样的想着。
然而,夜越来越深,原本的欢声笑语也逐渐的沉了下去,不详的预感出现在所有人的心里。
“或许,或许是在远一些的地方发现了什么更加适合生活的好地方,也或许在路上被其他的一些什么绊住了……”火堆之下的一个小媳妇本来是想劝慰大家不要胡思乱想,可却没有想到在这一瞬间的气氛却是更加的压抑了。
是啊……是被什么给绊住了……
是遇见了什么他们不能够解决的事情,还是遇到了什么不测被绊住了,所以才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回来?
洪荒,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危险的地方,尤其是对于刚刚被创造的人类。和那些天生就有特殊天赋力量的妖兽相比起来,他们活的实在是太过艰难。
火堆的旁边,甚至有人开始小声的抽泣。
氏族的人都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谁都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都不愿意相信。
伏羲就在玄都的身侧,所以他可以无比的听到伏羲沉重的呼吸声,但在这个时候,言语的安慰实在是太过苍白无力,玄都深叹了一口气,抓住只有这个时候才显出他少年人那份脆弱的伏羲,无声的安慰着他。
终于的,或许就是天道听到了这里所有人的祷告,一直在外面探查着情况的一个年轻人却突然疯了似地高兴大喊,“是族长他们回来了!我们在不远处看到他们的火把了!”
所有人这一会一下子全都站起来了,那是一种恍然之中喜悦到了极点的情绪,就连伏羲原本一直紧绷的紧紧的肌肉也在这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一下子从火堆旁站了起来。
玄都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你瞧,我就说族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然而,也当真是老天存心和他作对,不过刚刚说完这句话,外面悲痛而慌张的声音就又骤然之间的传了过来,“快,快来帮忙!族长受伤了!快啊!”
一时之间,狂喜之后又是悲痛,几乎所有人的脑子里面都是狠狠的懵了一下,六神无主的站在了原地。还是少年的伏羲最先反应了过来,发了疯似的狂奔出去。
谁也想象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昔日无比威严可靠的风氏族长燧人,就这么满身血色、面色苍白的被人给抬了回来,他的左手袖管空空荡荡,胸前的鲜血更是早已经渗透了整见外衣。尽管是拿布紧紧的堵住了伤口,可是鲜血依旧还是在不断的渗出。
这样的伤口,对于这时候的洪晃人族来说,早已经是无力回天。
一边的一起于燧人氏狩猎的男人也是在不断地哽咽之中开口,“我们突遇了犀渠 ,族长护着我们边走边退,自己则于其搏斗,本以为犀渠负伤而逃,而我们也到了部落的附近,可没有想到这恶兽狡猾,竟然偷袭于我等,族长仓促之间为了保护我等,才收了伤,后来,那犀渠更是狂性大发,族长是舍了命去相搏,才杀了那巨兽,护得我等周全啊!”
这一刻,那些铁血的男子们,无一人不是泪雨滂沱。
或许是旁边族人的哭泣声让燧人氏终于从半昏迷的状态之中醒来,一直双目紧闭的燧人氏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苍白着脸死死咬牙站在面前的伏羲,深深叹息,“伏羲……”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总是太过悲哀,近乎是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这对父子做最后的告别。
玄都就站在旁边,看着这满地的鲜血瞳孔紧缩,即便是来到了这洪荒已经一个多月之久,但他依旧是如此直接的面对着死亡。
生命的流失是这么的轻易而迅速,即便是这个部落里面最为强大的燧人氏在死亡的面前也依旧是这么的无力。
“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治疗……?”
在所有人沉默的抽泣之下,玄都的疑问显得如此的突出。
“治疗,拿什么治疗!?这么大的伤口,即便是暂时止住了血了,也注定会发炎溃烂,是注定的死亡,与其让族长在这么巨大的痛苦之中死去,还不如,还不如……更何况,我们连血都止不住啊!”原本的大汉因为玄都近乎是故意捣乱一般的话而怒喊出声,可是到了后来,就连他自己也在那束手无策的绝望之下深深的哽咽,再说不出哪怕一句话来了。
其实又何止是燧人氏,这些年来,死于这种重大的伤口上的人类,难道还少吗?如果不是因为族长本身就拥有女娲娘娘的遗泽,恐怕甚至连这个时候都支撑不住了。
然而这一次,玄都却蓦然地沉默了,他看着奄奄一息与之前那一副风光无限的模样完全不同模样的燧人氏,再看了一眼一旁悲痛异常的伏羲,却终究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在所有人的目视之下,走到了性命垂危的燧人氏身侧。
“你敢不敢赌一把?”
周围的人们无意不是对他怒目而视,就连伏羲此刻也是双目通红地猛然望过来,如同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似乎对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够如此地平静,甚至会问出这样荒谬的话感到愤怒不已。
然而这个时候,燧人氏看着玄都那双比黑夜更加幽深的眼睛,却是在一瞬间理解了他全部的意思。
人族的初代燧皇即便是狼狈到了这样的地步,却是更加的显示出了他深厚的阅历以及前所未有的冷静淡然,他仅仅是顿了一下,就回问道,“你有几成的把握?”
玄都这一回倒是笑了笑,还是想起了一直在脑子里咋咋呼呼没个靠谱样子的系统才道,“三成。”
大概也只有他,才会这么无所谓地将三成地几率硬生生地说的像是十成了,完全不顾及系统在意识里疯狂地叫嚣着:宿主你不要恃宠而骄啊啊啊啊!!!
呸,他恃宠而骄什么了!
对于他的话,他的态度,燧人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可知道,你失败了会是什么样子地结果?”
什么样子?玄都也在心里轻轻地反问自己。洪荒其实是个排外很严重的地方,即便是人族之中,隶属不同地部落也是一样,如今风氏会接受他呆在这里,除了因为他看起来还是幼崽之外,也不过是因为他是他们的族长带回来的人罢了。
可是如今,玄都如果不插手也就罢了,如果一旦插手却失败了,人们显然不会想他燧人氏本就是要死之人,而是会有不少的人将燧人氏的死亡压在他自己的头上。
不要怀疑人类地劣根性,尤其是那些刚刚失去了亲人脑子不太清楚、悲伤又无处发泄的家伙。
更何况深深明白自己的做法会对这群洪荒原始人有多么大的冲击的玄都,完全不怀疑他们会把自己扔出去喂妖兽的可能性。
但是就算是这样,玄都依旧只是轻笑了一声随意的耸了耸肩,“我当然知道,那也算是换了你当初救我的恩?”
玄都漫不经心的笑着,完全屏蔽了在他精神里疯狂叫嚣的系统,只是随口回了。
“我都敢赌,你有什么不敢的?”
张晋萧的病症是由于长期身体的亏损和不重视导致的,在挂了一瓶盐水又配了一些铁剂铁之缘片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在宋之宴去采购食材这一会儿,张晋萧就搬了一把矮板凳坐在阳台上,给已经生长的很好的花修理着叶子,又给小盆栽修剪枝丫,小喵团长也懒洋洋的趴在垫子上面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脚下的毛线球。
张晋萧正拿着剪子微微思索应该怎么修理面前的这一株海棠的时候,电话却是突然之间响了。他轻轻“唔”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剪刀走到客厅去拿手机,果然不用看来电显示都知道就是穆安,直接点了接听。
“安安?”
“剧组那边给你请了天假,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好好休息。”
“谢谢安安,安安费心了。”这句话一听就带着十足的讨好,小喵团长大概是没有听过他用这个语调说话,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张晋萧,满满的都是好奇。
“费心?”穆安却是冷笑一声,“经纪人的职责而已。”
张晋萧本来就知道穆安生气了,但是没有想到穆安竟然真的会气成这个样子,把什么所谓的职责都搬出来,当下轻叹了一口气,服软道,“安安,你都训了我这么久了,该消消气了吧,我以后一定好好注意身体……”
“关我屁事!”穆安直接啐了他一句。
“当然关安安的事情了,安安可是我的经纪人,我还要为安安赚钱呢。”
“哼,你就你一点分成。”倒不是穆安装,确实是他手上现在火热的小鲜肉也有不少,片酬什么高的吓人,穆安能够拿到手的当然不少,比起现在的张晋萧能够带给他的,也要多上很多。
但这本来就是一句调笑拍马的话,两个人当然也不会当真,到底还是张晋萧和穆安这么多年的朋友,几次软磨硬泡下来,早就把穆安的火气消磨了个差不多。是以穆安磨了磨牙,就冷哼了一声,“你到还知道我是你经纪人?”
张晋萧忍笑,简直用处了演员的基本素养才没有让穆安听出自己话里的笑意,连连讨饶,“当然当然,我这么个三流小明星,是当年运气顶天了才遇到你这么个金牌经纪人。”
只是这话说到最后,难免还带着些叹息。
对小炮竹穆安,张晋萧这一招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穆安却偏偏还是次次中招,一下子就换了语气,干巴巴地道,“早红晩红都是红嘛。”
张晋萧笑着应声的时候,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穆安是真的一直都很照顾自己,虽然是不想要让他因为自己过于生气,但是这样的做法有何尝不是自己利用了他真切的关心呢?
又聊了两句之后,张晋萧就挂了电话,也是恰巧,宋之宴这时候也回来了,拎着满满两个袋子,张晋萧连忙上去想接过来,宋之宴却是轻轻松松的绕开了,一遍还极为轻松地说了一句,“不用你来,好好坐着吧。”
张晋萧看他确实不吃力,也就不勉强,只是顺手帮他在杯子里倒了一杯水。
宋之宴这时候已经在整理买来的东西了,一样样分类全部补在了桌子上,什么鸡鸭鱼肉,蛋类、豆制品零零散散的买了不少,菠菜、白菜、黑木耳也各有一袋,其他新鲜的水果若干,甚至还有黑芝麻、红枣、花生……把那张不算小的桌子摆的满满当当。
这一回就连张晋萧在旁边都看呆了,指着这些都快要够十人份的量,简直是匪夷所思,“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宋之宴轻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一个个地把东西里吃来,这次歪了歪脑袋装可爱回了一句,“给你做满汉全席哟~”
他站在那里,简略地做完分类之后就领着东西往厨房走,还直接把想要帮忙的张晋萧抵着背推了出去,“去去去,不准进厨房捣乱哦,要不你去房间里躺一会儿?不要让我看见你又拿起什么剧本。”
觉得宋之宴更像是在捣乱的张晋萧:……
倒是宋之宴看着还懵逼站在厨房门口的张晋萧,又想起了些什么似的,直接探了探身,叫了一声“团长呢?喵团长?。”
聪慧的小喵团长听出了这个二主人的身影,不耐烦地“喵”了一声,但是还是看在宋之宴好歹是他的衣食父母地份儿上踏着标准地猫步,高傲并矜贵地从阳台一步步走进了客厅,然后用满满不屑地眼神扫了一眼这个大喊大叫的愚蠢人类。
再次被一只猫给挑衅了的宋之宴:……
在宋大大眯起眼睛干出点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之前,温柔的张晋萧、不忍心让可爱的小团长受到魔爪侵扰的张晋萧,就已经蹲下把小喵团长给抱进了怀里。
宋之宴笑着轻“啧”了一声,“你就护着它吧,哪一天宠坏了都要爬到你的头上去了。”
张晋萧眉眼弯弯,一句话也不说,一幅听不懂的样子,倒是小喵团长大概是在刚刚敏锐地感受到了威胁,把自己团吧团吧全塞在张晋萧的怀里,它身体小,这一会儿更是只露出一只小脑袋。
从宋之宴地角度看过去,正好就是两双一样透亮纯净的眼睛齐齐看着他,恍若不谙世事,美好的就像最为上等的宝石。
宋之宴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伸手摸了摸大宝贝和小混蛋的脸和脑袋,这才默默进了厨房开始处理食材。
张晋萧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喵团长,终于轻轻地笑了笑。
宋之宴既然说是要做满汉全席,那么就算时间不够做不了完整版本,却也绝对不是平日里简单的三菜一汤可以相提并论的,又是熬浓汤,又是精心搭配的,趁着锅里在煮东西,甚至拿起了胡萝卜开始在上面雕花!
这样子一来,就算是宋之宴也花了不少的功夫,等到他把菜全部做好端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张晋萧正半靠着沙发看安任冕安导去年的片子了,十分的经典,拿下了不少的国际大奖,也正式的让安任冕近乎在导演界一下子列入了最最顶级的行业。就连宋之宴,也确实不得不说上一句,确实不错,至少,是将那一份人性的凉薄与自私,懦弱与犹豫,展现出了十分之**。
但是片子经典,必然内容也十分的有深度,可偏偏小喵团长竟然也端坐在沙发上,昂着脑袋,一幅聚精会神的模样好似他也能够听得懂。宋之宴心底里嗤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它周身确实没有半点的灵气的话,还真说不定是只成了精的小妖怪。
不过,这个世界终究是一个比较低级的凡世,孕育不出多少有灵气的东西来。宋之宴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还叫了张晋萧一声,“阿萧,先吃饭了。”
张晋萧眯着眼睛嗯了一声,虽然是答应了,但是屁股却还是做在椅子上没有动,整部电影都刚刚好发展到了精彩的时候,虽然早已进不止是看过一遍,但是不得不说是让魏方红一举登上帝位的高作,剧中对戏的也都是老戏骨一样的角色。
牺牲自己的妻子去救那不相识的一千人,还是不顾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选择自己的妻子?面对这样残忍的选择的时候,魏方红简直将人性的所有的自私和冷漠,所有的挣扎与痛苦,全都淋漓精致的展现在了观众的面前,让他们扪心自问——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
张晋萧此刻也在自问,“我会怎么做?”面对这样的情况,会选择什么;面对这样的戏剧,又该要如何演绎。
前者毫无疑问,然而后者,却还需要好好的揣摩。说到底,他需要的是更加多的经验与打磨。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到张晋萧一张大脸直直出现在面前,眼睛对着眼睛,吓得张晋萧下意识的就往后一退。
宋之宴站直了身体摸了摸下巴,“啊呀,你再晚一点回神我都要亲上去啦,或者不要往后撤,往前也是可以的呀~”
张晋萧轻咳一声,默默推开了挡路的宋之宴,然后走到了桌子面前,至于宋之宴,笑了笑也不继续闹,拿出小糊糊和猫饼干投喂了小喵团长后,自己也坐着吃饭去了。
如果说原本只是两个人一起用饭的时间的话,那么今天却又有一点不太一样……
宋之宴看着面前这个动了十分钟筷子,碗里的饭菜却硬生生没有减少多少的张晋萧,眼中的笑意终于还是扩散地越来越大,就连嘴角都忍不住出现了一抹很明显地弧度,但他也就是不说话,一边哼着歌一边刷着手机,稳稳地坐在位子上。
但是光是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尤其是亲眼看着张晋萧,面不改色地对着那一块排骨三五分钟……所以说,之前没有注意到张晋萧问题地除了他自己粗心大意之外,还要怪张晋萧简直是把演戏时候的淡定拿到饭桌上来了吗?
宋之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大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而 ,宋之宴可以用他那一双可以清楚看到万里之外地视力的眼睛发誓,张晋萧的在那一瞬间身体直接地放松了不少,嘴唇边也难得地露出一抹庆幸地笑意。
于是,宋之宴眼中的笑意扩散地更浓,直接握住了张晋萧想要放下筷子的手,将那块排骨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三下五除二就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在张晋萧明显愣神红晕都还没有上脸的时候,十分贴心地说了一句,“果然凉了,我再去帮你热一热。”
都开始暗暗庆祝终于不用干坐在这里发愁的张晋萧脸上的笑一瞬间直接都凝固,脸上,都可以说是出现了一种瞠目结舌的神态。
看着宋之宴竟然真的拿着那盆子排骨汤就往微波炉的方向走,张晋萧真的是下意识地都喊住了他,“等等!”
偏偏宋之宴挑着眉头看他的时候,张晋萧又忍不住又低了声音,满脸尴尬的站在哪里。
但宋之宴这个家伙还恶劣的很,只睁着眼睛说瞎话,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阿萧不喜欢排骨汤,那就换鸡汤?”
张晋萧终于是仍不住讷讷出声,“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是吃不下,还是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吃?”宋之宴眉毛一挑,直接就戳穿了他的话,其实这点是想也知道的,张晋萧一共也就吃了半碗黑米粥,又略微的动了一些青菜、菠菜之类的,排骨汤给面子地喝了小半碗,之后动筷地速度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硬生生要比起来,那只一直等着琥珀色大眼睛眼馋地看着桌子上这一大堆菜地小喵团长都要比他吃的多一些。
“现在抵触吃东西的不是你的胃,而是你自己吧?简直就像是个瞎胡闹的孩子,是觉得这些不合你胃口,还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宋之宴轻笑着挑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张晋萧这一会儿,果真是哑口无言,不知道究竟是被说中了心思羞的,还是被他这胡乱的猜测恼恼的,总之就是闭了嘴,默默坐下。虽说没有说什么,但是显然也是一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宋之宴现在想想,之前几天想当然觉得张晋萧这样子成熟懂分寸的人一定会安排好自己的饮食什么的,当真是太想当然了。
不过过犹不及,虽然这一顿还是没有多吃太多,但是至少还是有进步的不是?
宋之宴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不逗他了,“好了好了,不逼你了,不过晚上再给你热一杯牛奶,不准再拒绝了。”
张晋萧看他一眼,终于还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他哪里不知道宋之宴都是为了自己好?这么多年来,就算不是很想吃东西,但是不想吃总也不代表不吃,这么久以来,即便是味同嚼蜡,该吃的还不是照样多少会吃。
张晋萧抬起头来轻轻看了宋之宴一眼,突然道,“你能过来一下吗?”
宋之宴本来是打算开始收拾东西,但是张晋萧既然这么说,当是一下子向他看了过去,还有些皱了眉头,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了,是哪里……”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却是被张晋萧突然伸出手抱了抱,一声很低很低,却也包裹着浓浓的情谊,“谢谢你。”
两具温热的身体紧贴着触碰在一起,宋之宴微微地睁大了眼睛,下一秒却又是了然,但他还是贴心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又笑了笑,轻轻地将一个吻落在他的耳侧。
“不客气。”
张晋萧一直很有分寸,有时候简直就是太有分寸了,什么事情都压再心理,什么事情都自己抗,如果不是这件事的话,他倒是很乐意纵容。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之后,不会都有他在呢。
如果要问这洪荒之中谁是被这片天地最为眷顾的人,又有天地的大运气的话……尽管很多人觉得不服,但是脑子里面还是会最先冒出那三个家伙的名字。
——太清老子、玉清原始以及上清通天……
这洪荒之间通常都是天地所孕养,一般都是无父无母,然而这三个家伙,是盘古大神的清气所化,可谓是出生就是身居开天功德,又有盘古遗泽!天资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居然还都不要脸的一下子占了鸿钧老祖门下的三尊圣位!!!仙二代了不起啊?!
瞧瞧人家东皇殿下,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呸,出生就叼着混沌至宝混沌钟,可还不是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啊!
走后门什么的,好气哦……
可惜,那些个家伙也就在心里敢这么腹诽一下了,毕竟他们又不是武力值爆表的太一,三清里面的任何一个都压着他们打没商量好吗qwq
然而,现在的洪荒众人却是完全不知道他们羡慕嫉妒恨的三清道人们现在也正满腹郁闷的呆在山上。
三清里面的小弟通天最最是闲不住,现在被自家哥哥困在山里几百年,说是不成圣就不准出去,委屈的都快哭了,宁愿蹲在山上拔草都不愿意去什么小黑屋闭关,这昆仑一带的草皮都快被这位准圣巅峰给拔秃了!
生活在这里的食草动物没有了口粮简直更加的悲伤,一群兔子妖们都还没有化形就被这位预定圣人抓住非要让他们为自己传话。
“告诉太一那个家伙啊,我现在那是出不去,实在是我哥哥看我看的太紧了……呸,什么怂,什么怂!你倒是让他给我在帝俊的面前横个给我看看啊,那个兄控,我赌一个先天至宝他在帝俊面前绝对是各种装乖装懂事……啥玩意儿?我会怕他?怕那个三只腿的畸形鸟???我告诉你,也就是我现在出不去,等我成了圣人出去,看我不拔那个整天就知道臭美炫耀的家伙的羽毛都给扒光!扒光!!”
竟然敢侮辱他伟大的东皇殿下!忠诚的兔子对着那只不长眼还敢撸他耳朵的贼手就是狠狠一口——呸!老子的耳朵除了东皇殿下之外,就算是三清也不能摸!
通天发现自己在山上呆久了居然连只没化形的兔子都敢鄙视他!顿时心中邪火四起,撸了袖子就要拔了这只不识相的蠢兔子的毛烤了吃了。
然而这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就这么突然在他的身后想起……
“通天……你在干什么……”
这一下,硬生生把通天的手都给吓的一抖,手上那只迫于强权被抓住的兔子一下子蹦起三丈远,用它兔生最快的速度飞快地跑走了。跑到远处还特地回过头来用它那对红彤彤的小眼睛扔了个鄙视的眼神,活脱脱的像是再说——“怂”
通天:!!看我下次不把这只胆大包天的兔子给烤了吃了!!!
通天气的直磨牙,然而这时候,身后那一到清冽悠长的声音再次想起……
“通天……”
终究就算是欺骗的了自己还是改变不了现实。
认了命的通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再次转过头去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温顺,笑容可人,“大兄好~”
瞧他现在这个模样,当真是不知道怎么有脸说太一在自家哥哥面前装乖巧的。
然而,过犹不及,明显知道自家弟弟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妖艳贱货的老子非但没有被自家弟弟的这个天使之声给萌住,而且还从心底里面隐隐地被恶心到了。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向来很淡定的老子,这会一脸淡定的一巴掌拍在了通天的脸上,让某位偷懒的小朋友成功眼含热泪。
这时候一脸清贵傲慢的原始也从旁边走了过来,他一向是最知道自家这个弟弟究竟是能够熊到什么地步的,一看到这个情况就□□不离十的猜到了一定又是通天惹出了什么幺蛾子,于是现在满脸淡定的从自家大兄的手上拎过了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然后又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大兄。”
“恩。”
能坐着就绝对不会站着的老子虽然此刻现在很想躺着,但是在自家地弟弟面前还是默默地选择了稍微保持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于是在蒲团的后面又加了个靠背,半坐半靠地撩了眼皮,“通天,近日修行的如何啊。”
蜜汁沉默……
老子表示了解,然后又侧头去看自己听话不少的二弟,“原始,你呢?”
然而,这一次,竟然也是蜜汁沉默……
通天当然是半是惊讶、半是幸灾乐祸的朝自家二兄看过去:终于轮到他嘲笑一回原始了啊哈哈哈哈!
然而,这一回老子却难得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在两个弟弟的震惊目光之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缩了眉,目光凝重的看向了那无边无际的九天之中,“何止是你们,就连我近日也是毫无半点的进寸。”
原始和通天纷纷表示惊讶,尤其是通天这个不长脑子的倒霉孩子直接脱口而出,“可是我看见大兄你最近睡得挺好的啊,休息的更是不错啊!?”
于是这一会回,就连老子也是蜜汁沉默了……
他真的很想对这两个家伙说一句,他修炼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好吗!!尤其是通天也就算了,向来熊,然而原始是怎样啊!
二弟,你太让大兄失望了,太让大兄失望了你知道吗!?
老子表示气结。
但是尽管弟弟再糟心,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喝了口苦竹茶的老子冷静了一下继续道,“终究是成圣面前的最后一道门槛了,有所瓶颈是在所难免,然而就算是这样,这成圣面前的最后一道关卡你们却绝对不能够有任何懈怠!”
原始淡淡颔首,对老子所说的表示完全的赞同,“我等身为盘古正宗如何能够屈居人家,若是再被西方那两个不要面皮的都比了去,当真是要贻笑大方。”
虽然这三清各自的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那一股子高傲却是如出一辙,虽然明面上对于女娲第一个阴差阳错地成为圣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贺喜,但是心底里可都是膈应着呢,如果再让西方那两个他们向来极为讨厌的秃驴都给比了过去地话,那当真是颜面扫地。更何况到时候也绝对会有数不尽的宵小窥探他们手中的鸿蒙紫气。
虽然说一个蝼蚁不足为惧,但是蚁多也可噬象,终究是不能像现在一般安稳。
是以,再这样的想法之下,就算是最坐不住的通天也是极有分寸,否则以他的性子恐怕早就偷偷溜了出去了,咳,左右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
“但是咱们再这样下去,也只是做无用功啊。”实在是被这无趣的日子给折磨的快哭的通天语气可怜。
“你怎知就是无用功,修行路上最要不得难耐寂寞。”老子又沉下脸来淡淡地训斥了通天一句。
而通天除了委委屈屈地撇了嘴,但却是连一句反驳地话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受了他大兄地教导。
其实就算这人是原始,通天也是要不服输地嘀咕一句的,偏偏这人是老子。
对于老子这个兄长,虽然他看起来懒洋洋也不管什么事,也不是最最擅长打斗方面的事情,但是原始和通天都是对这位大兄恭敬有加,先不说老子本就是处处为他们三兄弟着想,在最初的时候,他们二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久久不曾化形,也是老子一直在他们的身边一直护着他们。
盘古的清气啊,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存在,面对着哪一些心怀不轨的歹徒,即使有好几次屡屡危及到了自己的性命,老子也不曾退缩过。
这一份情谊,他们兄弟二人不说,但总归是从来不曾忘记的。
就正在他们二人下定决心好好保证一定会用心的修习,绝对不会丢了三清的脸面的时候,之前还满满产生了倦意开始眯起眼睛的老子却是一瞬间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仿佛被九天玄雷一下子披中一般。
身为老子的弟弟,原始和通天简直表示他们自从字紫霄宫听道出来之后,就从来没有见到过兄长这样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了!
再想着老子刚才那一瞬间的巨大反应,两个弟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是同一时间往自家大兄身上扑了过去,齐齐惨叫。
“大兄,身体无恙否?”
“是不是有人突然给你下咒啊大兄,大兄!你振作一点啊!!!”
等到老子从晃神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自己两个傻弟弟都已经把他抬了起来,急急忙忙就打算冲出昆仑山去了。
老子:……
“我觉得,你们可以放我下来了。”
原始、通天:……大兄你在逗我们玩吗???
然而老子轻咳一声,才不去管这两个弟弟究竟是在想些个什么东西,直接郑重开口,“为兄刚才好像找到了自己成圣的根基。”
“什么!”
面对两个弟弟齐齐又惊有喜的神色,老子也是缓缓的露出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
不过接着想想天道给予他的指引,又让他不自觉的有一些发愁。
“好像是,让我教导一个徒弟?”
——如何让自己的宿主充满了干劲,不要再这样子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呢?
毕竟现在功德是收集地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运用这数量庞大的功德真正修炼,开始一步登天……呸 ,开始战战兢兢的努力修行的生活了啊。
??:是时候为他找一位名师了。
系统大惊失色:名师?你要给这位找师傅???
??: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会自己修炼的人吗?是时候找一个人好好地逼一逼他了。而这个黑锅当然不能够你我来背。
系统:!!!你,你真是太机智了!快去快去!
要说洪荒之中,哪个道人最最得天独厚,那么恐怕不好排,毕竟洪荒的生物繁多,每一个还有不好说的天赋,那些个洪荒初开时候的还都是濒危物种,通常一只死掉了就很容易绝种。
但是吧,如果要问这洪荒之中谁是被这片天地最为眷顾的人,又有天地的大运气的话……尽管很多人觉得不服,但是脑子里面还是会最先冒出那三个家伙的名字。
——太清老子、玉清原始以及上清通天……
这洪荒之间通常都是天地所孕养,一般都是无父无母,然而这三个家伙,是盘古大神的清气所化,可谓是出生就是身居开天功德,又有盘古遗泽!这三个家伙天资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居然三个兄弟还都不要脸的一下子占了鸿钧老祖门下的三尊圣位!!!真是太特么的不要脸了,仙二代了不起啊?!
瞧瞧人家东皇殿下,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呸,出生就叼着混沌至宝混沌钟,可还不是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啊!
走后门什么的,好气哦……
可惜,那些个家伙也就在心里敢这么腹诽一下了,毕竟他们又不是武力值爆表的太一,三清里面的任何一个都压着他们打没商量好吗qwq
然而,现在的洪荒众人却是完全不知道他们羡慕嫉妒恨的三清道人们现在也正满腹郁闷的呆在山上。
三清里面的小弟通天最最是闲不住,现在被自家哥哥困在山里几百年,说是不成圣就不准出去,委屈的都快哭了,宁愿蹲在山上拔草都不愿意去什么小黑屋闭关,这昆仑一带的草皮都快被这位准圣巅峰给拔秃了!
生活在这里的食草动物没有了口粮简直更加的悲伤,一群兔子妖们都还没有化形就被这位预定圣人抓住非要让他们为自己传话。
“告诉太一那个家伙啊,我现在那是出不去,实在是我哥哥看我看的太紧了……呸,什么怂,什么怂!你倒是让他给我在帝俊的面前横个给我看看啊,那个兄控,我赌一个先天至宝他在帝俊面前绝对是各种装乖装懂事……啥玩意儿?我会怕他?怕那个三只腿的畸形鸟???我告诉你,也就是我现在出不去,等我成了圣人出去,看我不拔那个整天就知道臭美炫耀的家伙的羽毛都给扒光!扒光!!”
竟然敢侮辱他伟大的东皇殿下!忠诚的兔子对着那只不长眼还敢撸他耳朵的贼手就是狠狠一口——呸!老子的耳朵除了东皇殿下之外,就算是三清也不能摸!
通天发现自己在山上呆久了居然连只没化形的兔子都敢鄙视他!顿时心中邪火四起,撸了袖子就要拔了这只不识相的蠢兔子的毛烤了吃了。
然而这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就这么突然在他的身后想起……
“通天……你在干什么……”
这一下,硬生生把通天的手都给吓的一抖,手上那只迫于强权被抓住的兔子一下子蹦起三丈远,用它兔生最快的速度飞快地跑走了。跑到远处还特地回过头来用它那对红彤彤的小眼睛扔了个鄙视的眼神,活脱脱的像是再说——“怂”
通天:!!看我下次不把这只胆大包天的兔子给烤了吃了!!!
通天气的直磨牙,然而这时候,身后那一到清冽悠长的声音再次想起……
“通天……”
终究就算是欺骗的了自己还是改变不了现实。
认了命的通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再次转过头去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温顺,笑容可人,“大兄好~”
瞧他现在这个模样,当真是不知道怎么有脸说太一在自家哥哥面前装乖巧的。
然而,过犹不及,明显知道自家弟弟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妖艳贱货的老子非但没有被自家弟弟的这个天使之声给萌住,而且还从心底里面隐隐地被恶心到了。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向来很淡定的老子,这会一脸淡定的一巴掌拍在了通天的脸上,让某位偷懒的小朋友成功眼含热泪。
这时候一脸清贵傲慢的原始也从旁边走了过来,他一向是最知道自家这个弟弟究竟是能够熊到什么地步的,一看到这个情况就**不离十的猜到了一定又是通天惹出了什么幺蛾子,于是现在满脸淡定的从自家大兄的手上拎过了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然后又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大兄。”
“恩。”
能坐着就绝对不会站着的老子虽然此刻现在很想躺着,但是在自家地弟弟面前还是默默地选择了稍微保持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于是在蒲团的后面又加了个靠背,半坐半靠地撩了眼皮,“通天,近日修行的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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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表示了解,然后又侧头去看自己听话不少的二弟,“原始,你呢?”
然而,这一次,竟然也是蜜汁沉默……
通天当然是半是惊讶、半是幸灾乐祸的朝自家二兄看过去:终于轮到他嘲笑一回原始了啊哈哈哈哈!
然而,这一回老子却难得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在两个弟弟的震惊目光之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缩了眉,目光凝重的看向了那无边无际的九天之中,“何止是你们,就连我近日也是毫无半点的进寸。”
原始和通天纷纷表示惊讶,尤其是通天这个不长脑子的倒霉孩子直接脱口而出,“可是我看见大兄你最近睡得挺好的啊,休息的更是不错啊!?”
于是这一会回,就连老子也是蜜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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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你太让大兄失望了,太让大兄失望了你知道吗!?
老子表示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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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淡淡颔首,对老子所说的表示完全的赞同,“我等身为盘古正宗如何能够屈居人家,若是再被西方那两个不要面皮的都比了去,当真是要贻笑大方。”
虽然这三清各自的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那一股子高傲却是如出一辙,虽然明面上对于女娲第一个阴差阳错地成为圣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贺喜,但是心底里可都是膈应着呢,如果再让西方那两个他们向来极为讨厌的秃驴都给比了过去地话,那当真是颜面扫地。更何况到时候也绝对会有数不尽的宵小窥探他们手中的鸿蒙紫气。
虽然说一个蝼蚁不足为惧,但是蚁多也可噬象,终究是不能像现在一般安稳。
是以,再这样的想法之下,就算是最坐不住的通天也是极有分寸,否则以他的性子恐怕早就偷偷溜了出去了,咳,左右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
“但是咱们再这样下去,也只是做无用功啊。”实在是被这无趣的日子给折磨的快哭的通天语气可怜。
“你怎知就是无用功,修行路上最要不得难耐寂寞。”老子又沉下脸来淡淡地训斥了通天一句。
而通天除了委委屈屈地撇了嘴,但却是连一句反驳地话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受了他大兄地教导。
其实就算这人是原始,通天也是要不服输地嘀咕一句的,偏偏这人是老子。
对于老子这个兄长,虽然他看起来懒洋洋也不管什么事,也不是最最擅长打斗方面的事情,但是原始和通天都是对这位大兄恭敬有加,先不说老子本就是处处为他们三兄弟着想,在最初的时候,他们二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久久不曾化形,也是老子一直在他们的身边一直护着他们。
盘古的清气啊,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存在,面对着哪一些心怀不轨的歹徒,即使有好几次屡屡危及到了自己的性命,老子也不曾退缩过。
这一份情谊,他们兄弟二人不说,但总归是从来不曾忘记的。
就正在他们二人下定决心好好保证一定会用心的修习,绝对不会丢了三清的脸面的时候,之前还满满产生了倦意开始眯起眼睛的老子却是一瞬间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仿佛被九天玄雷一下子披中一般。
身为老子的弟弟,原始和通天简直表示他们自从字紫霄宫听道出来之后,就从来没有见到过兄长这样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了!
再想着老子刚才那一瞬间的巨大反应,两个弟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是同一时间往自家大兄身上扑了过去,齐齐惨叫。
“大兄,身体无恙否?”
“是不是有人突然给你下咒啊大兄,大兄!你振作一点啊!!!”
等到老子从晃神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自己两个傻弟弟都已经把他抬了起来,急急忙忙就打算冲出昆仑山去了。
老子:……
“我觉得,你们可以放我下来了。”
原始、通天:……大兄你在逗我们玩吗???
然而老子轻咳一声,才不去管这两个弟弟究竟是在想些个什么东西,直接郑重开口,“为兄刚才好像找到了自己成圣的根基。”
“什么!”
面对两个弟弟齐齐又惊有喜的神色,老子也是缓缓的露出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
不过接着想想天道给予他的指引,又让他不自觉的有一些发愁。
“好像是,让我教导一个徒弟?”
……
讲道理,如果可以的话,老子完全是懒得去教什么徒弟的,开玩笑,两个不省心的弟弟就已经弄得他整日里心力交瘁,哪里还有功夫去教导别人什么修行方法。
但是,事关他的成圣问题,虽然不知道那么一个人类为什么会重要到成为他的成圣根基,但是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突破口,总不能白白放弃。
于是这一天,洪荒的宅男之王太清老子突然默默地离开了洪荒,准备去考察一下这个将来会成为自己大弟子,甚至是唯一弟子的家伙。
不要误会,“唯一”完全就是因为他之后就懒得再弄这些麻烦事而已。
但是对于这个弟子,不得不说还是给老子带来了一定的新鲜感的,毕竟是人生第一次,怀着一股第一次当爸爸,呸!第一次要当老师的心情,老子就默默摸到了自家未来弟子的所在地。
然而……这个时候的玄都还完全的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便宜师傅已经到账了,真是不得不感叹一下系统这个小狗比的办事速度、顺便再恭喜一下玄都能够拜上一位未来的圣人师傅了。
至于玄都高不高兴……拜托别搞笑了,谁管他啊╮╭
其实现在状况,还真的是满紧急的,至少玄都是出了那么一身大汗,满脸慌张地看着面前这些人正在和伏羲调出来保护他的侍卫干架。
“这特么的简直无妄之灾,”玄都的心跳的扑通扑通飞快,高度的紧张之下让他之后通过碎碎念来抒发一下情绪,然而当然的,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伏羲大大就逃不过玄都的咒骂,“哎哟卧槽,我就说没事出访什么部落,还希望人家白白归顺你?真是日了狗了要推销你部落的强盛不要带上我啊,我一直很低调,完全不介意说这些都是你做的啊啊啊啊!”
然并软……
如果是一对一,风氏部落的族人可以说是不怕任何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眼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的拳头都要打到玄都的脸上了,玄都都紧张地开始念起了“阿弥陀佛”只期盼这几年来一直积累着的功德之力能够像小说里的一样自行护一下主什么的。
然而这时候就不得不提一句,虽然是“功德之力”但是和念“阿弥陀佛”的佛教没有什么绝对关系!当真是没文化真可怕……
至少,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情况的老子一下子黑了脸。
——徒弟看起来又弱又蠢也就算了,居然还和西方那两个秃驴一个德行!??
这,难道就是天道给我的考验吗!
然而,毕竟是为了成圣,老子到底是一咬牙,还是打算接手了。要是没有一点困难,还叫什么成圣的最后关卡!
终究是圣人,心思百转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已经做下了决定的老子起手一挥,就有一阵妖风将玄都高高整个人都卷了起来,不过是下一秒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再也不见踪迹。
瞧那刚才还打斗的你死我活的几个氏族的人那是齐齐瞬间呆立在了当场,皆是心慌意乱,只以为是有什么大妖在作祟……
等等……别管那群子氏族的人类了,所以说玄门看重了哪家孩子就刮风拐走的传统原来最早的创始人是您啊,老子大大!
玄都被刮进树林子一头栽下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但是他那极为敏锐的直觉却是一下子想起了警报,仿佛是在提醒他现在的状况的糟糕一般。
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玄都看着四周这一大片一大片的丛林,深深地陷入了沉默,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最初来到洪荒时候被满目的树木和浩大的地界所支配,不得不吃草的恐惧……
玄都竭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打量起了四周的状况,猜测着这里距离风氏部落究竟有多远。
然而这时候系统却是主动出现在玄都的面前,用一种极其欢快的语气宣布了玄都接下来的处境,“宿主大大您好,因为由于您在引领洪荒人类走向致富小康的道路上成绩斐然,本系统决定提前三十年打开拜师副本,避免了您日后垂垂老矣还要幸苦奔波的惨状!”
“所以,这特么的又是你这个小狗比惹出来的幺蛾子!!?”玄都的脸都黑成了碳。
然而系统这一回没有就这样屈服于玄都的黑脸之下,反而一反常态地嚣张反驳了一句,“是系统不是小狗比。请宿主努力完成本系统布置下来的任务,否则作为惩罚您会被一辈子困在这里。”
“是什么任务?”好汉不吃眼前亏,玄都冷哼一声直接开口问道。
“嘀——开启拜师任务。查看任务内容:作为一个洪荒之中的人类,您看着周围的同胞一个个的在死亡的阴影之下无理反抗,最终逝去,开始迫切地渴望着追求仙道,希望能够像仙人那样拜托死亡地轮回,为此,您踏遍名山,遇山则跪,终于在x年之后感动了山中的太清道人老子,答应收您为徒,从此走上了一飞冲天的修仙之路!”系统气势轩昂地读完了这个任务,其语气之激动简直要让玄都深深地怀疑系统究竟是有多么想要看他出洋相。
然而系统分分钟读出了玄都地想法,瞬间不满,“喂喂喂,宿主不要以这么阴险的眼光看系统,这完全就是任务要求之中规定的,幸灾乐祸什么的,系统才不懂呢!况且玄都遇山则跪最后感动老子收他为徒完全就是规定的副本好不好,你这个好歹也是看过洪荒小说的家伙,多多少少应该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了吧?”
“呵呵,”玄都冷笑,“我怎么知道此玄都竟然就真的是比玄都,还遇山则跪,面子大的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原本受到了天道,觉得待几天嫌烦,想要直接上去的老子瞬间一下子面无表情地顿住了脚步,然后默默地靠着树坐下,开始闭眼小寐。
以为自己是谁……真是不好意思,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三清之首太清老子是也。如此浮躁的人类,就应该好好地消磨消磨他的锐气,左右就算是几年,在他们这种存在地眼里都不过是短短的一瞬。
所以,果然还是先睡一觉比较好吧。
然而玄都不知道老子一瞬间的行为举动,系统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一瞬间脑子里都快要被“哈哈哈”给全部刷屏,但他可不会好心到提醒玄都刚刚已经彻底把他未来的师傅给得罪了,反而无比肆意地说了一句,“我的宿主啊,记住你今天的话,一切可都是你自己找的,与本系统无关。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片林子很大,绝对不是你一开始走过的那一片可以相提并论的,如果没有大能带你出来的话,恐怕你用你那双腿走上个一百年也绝对看不见尽头。”
玄都对他的这些威胁狠狠磨牙,虽然是强撑着,但是依旧不肯就这么立刻认输,一咬牙就下了狠心道,“你以为我还是刚刚来这里时候的玄都吗!我告诉你,就算是洪荒,我也能够活的很好!”
“哦,”系统式冷漠,看着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临时找一个地方暂时生活下来的玄都,系统再次缓缓补刀,“这里的妖兽,都是生出了灵智会法术的那一种,只有他们猎食你,没有你捕捉他们的。”
玄都:“……”
“这里的树,都并不是果树,至少我可以肯定,在千里之内,没有结果子的树。”
玄都:“……”
“这里也并没有河水,更不用说是鱼类。”
玄都:“……”
连续三个高级炸弹抛下去之后,系统看着玄都那瞬间僵硬到不能再僵硬的脸,终于扬眉吐气,温柔地帮他得出了最后一个结论。
“也就是说,想要在这里生活,可以,只要你耐得住那种和兔子一样天天拔草吃地日子,那就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了!”
玄都?
玄都最终痛哭流涕地屈服在了系统这个小狗比的威逼利诱之下,痛哭流涕地开始找山头。
看着这样地玄都,系统对着那个一脸不明觉厉看他的同事,语气哽咽:反,反正也是一个死,还不如让我现在爽快个够!哼,天天叫我小狗比,我,我也是有尊严……哇!装逼一时爽,以后被要被火葬场的啊啊啊啊啊!
刚刚还一脸震惊的天道表示:妈的智障= =
这尼玛真是个悲剧。
摔在地上的玄都近乎是生无可恋,他却是横眉竖眼的一声叱喝,面上的表情狰狞而扭曲,“狗比系统!给老子滚出来!!!”
这浩大的空间里,他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几乎瞬间从这山间的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回响。
系统:宿主息怒,在下来也,快快合上你的大嘴巴,吓到这里的花花草草也是罪过啊。
“息你个头,快告诉老子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系统:详细的在下刚才已经和你说过啦,回去什么的你还是洗洗睡吧,反正以在下的能力是暂时不可能了,也不要悲伤嘛,在下已经探查过了,你一无父母,而无姐妹,一介宅男连个真心的朋友都没有,还不如安心在此,英雄还有一切从来的机会啊!
狗比系统能力弱鸡,嘴巴死毒,居然还敢把自己从头到尾的嘲讽一遍!?玄都气的险些要晕倒,他的眼睛暴凸,咬牙切齿,“我虽然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但网上的朋友难道就不是朋友吗!你别和我开什么回不去的国际玩笑!”
系统:请宿主面对现实。我的宿主啊,坚持的走出这一片森林吧,保全住你自己的性命才能够更好的带领洪荒人族走向辉煌,你的肩膀上承载这可是无数未来人类的希望,你可是被选中的那个人啊!请勇敢的面对你的使命!
玄都听到他这些,当真是快要绝望,他虚弱的□□了一声,简直是生无可恋,“你,为什么不去忽悠那一些中二少年?”
他真的是不小了啊,已经没有那些少年满满的热血了啊,拯救人类未来什么的,臣妾做不到啊!
玄都看着面前巨大的能够让五个大汉合抱的巨树,以及刚才天空之中飞过的巨大有翼龙形巨兽,眼睛发直,近乎麻木的指了指天上,“这是什么?”
系统:咕咕鸟,一种很温顺的大型有翼兽类呢。
温顺?看着一爪子劈倒巨树开始疯狂啄食有着坚硬外壳果子,吃的稀里哗啦的大鸟,玄乎缓缓抬头,看着这碧蓝无际的蓝天,默默流下一股热泪。
系统:你一个男人丢不丢人?!
“命都快没了老子管他丢不丢人!!!”玄都一袖子擦眼泪,一袖子摸鼻涕,看着这个巨大的树开始认真的考虑,“你说我这会儿干干脆脆撞死了去投胎会不会更快一点?”
系统:富贵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你知道生命价高你还这样玩弄老子的人生!?妈的狗比系统你不要让我找到机会,否则老子迟早有一天弄死你,老子让你这个狗比好好看看老子的厉害!”
玄都本来就是抱着泄愤的态度说的,却没有想到唧唧歪歪、无比欠打的系统竟然真的就这么沉默了一下,疑似极为的心虚。
但还没等到情绪激动癫狂的玄都发现,它就直接的开了口:只要宿主走出这一片树林,找到人类的聚集地并且顺利加入,那么就会获得完成任务的小礼包,不但能够拥有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而且本系统可以破例让你每一个礼拜都拥有连接原来世界互联网一小时的机会。
看着一时之间愣在那里的玄都,系统再接再厉:这只是新手礼包,后面的好处多多哦~
好处,能有什么好处,突然来到这么个狗地方就已经是他最大的霉运了,难道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加倒霉的吗!玄都捶地,无语凝噎。
但是就算是此刻心中无比的操蛋与茫然,他现在除了接受,又还有什么方法?好不容易长这么大,重活一辈子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玄都一遍苦笑着,选了个方向,一步步有气无力的走着。
“哎,这要是半路上被那头凶兽给吃了,这可怎么办。这种地方,死于非命的可能性很大的,更况且我的运气从来都很差”
系统:不会的宿主,你在原来的世界受到排斥,自然会感觉各种的不自在,但是在这里,你可是被天道所凝视、所眷顾的男人!!请一切放心,只要宿主你不抛弃自己、不放弃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玄都听着系统这些照样中二的话,半晌才嗤笑一声,“被天道凝视眷顾,你怎么不说我是站在世界之巅的男人,是气运之子呢。”
系统顿时夸赞:不愧是宿主,你要是这么说也完全没错啊!
没错你麻痹玄都穿过两片大叶子,对于系统的中二无言以对,再看看这一望无际不知道有多少远的林子,简直生无可恋。
反正系统说的这些东西,他是半点都不信。
山路最是难走,玄都还在这边走了大半日,简直是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然而昆仑山的那一头,却刚刚有一位大能被自家的弟弟从舒舒服服的睡梦中疯狂的摇醒。
“大兄啊,你红鸾星动了!!”
太清老子:
没有拦住自家小蠢货三弟的玉清原始:噗!
老子半眯半睁着眼,呵呵一笑一巴掌就朝着这个不着调的弟弟脸上糊去,“你再随便逮着一颗星星就胡说八道乱冠名,信不信我现就把你扔到屋子里设下阵法,等你吧所有的星宿运行法则都背出来,再让你去找你的好太一?”
通天?通天委屈的捂脸,屈服在邪恶的兄长势力之下,掩面哭泣着走了。
然而在让自家二弟把不学无术的小弟带回去好好教导的老子,却远没有他表面上的这么平静,谁都不知道,就在刚才,老子确实是在这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股极为特殊的感应联系。抬手掐筹算之间,早已经蹙起了眉。
什么都算不到,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的奇怪。
命里有时终须有,老子想了想,还是心态颇好的放下了手,左右也不是什么灾祸杀戒,等到了面前了,自然就会知晓。这样默默的想着,转眼之间又在那藤叶编制的软垫上,舒适的睡着了。
阳光罩在身上,整个人都显得暖洋洋的,而这样的感觉也绝对不是一缕炽热的真火能够给人带来的享受,相信只要不是那些个属性为阴的家伙,又有几个洪荒的生灵能够拒绝如此温暖的和煦的阳光呢?
……
都说山路难走,玄都作为一个宅男从来没有妄图过自己去验证这一句话的真假,然而今天,他一路走在林子里,感受着自己快抖成筛子的两条腿,生无可恋的双膝跪倒,双手撑地。
系统:宿主快快请起,无缘无故,在下担不起您这番大礼。
玄都双眼无神,随着他的这一句话干脆整个人都成着大字形状倒在地上,整个人呈现大字型,一张俊脸就这么与泥土亲密解除。
恍惚之间,听到了他的□□声,“我……饿了……”
系统顿时感觉匪夷所思:咦宿主大人刚才一路经过这么多可以使用的果子,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那么高,你是要让我插着翅膀飞上去吗!?”他当然不瞎,可是那些红艳艳,绿莹莹的东西能不能吃尚且是两说,就连最矮的也有足足三四层楼这么高,树干光滑的都能够直接抱着作滑梯,这让他怎么办,能让他怎么办!?
“不是我不想活,是我在这里真的活不下去啊我的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我想念我的泡面、想念我的汉堡,我再也不要鄙视那些是垃圾食品了,求给我一袋垃圾!!”
自己挑选的宿主能够活的这么惨,系统表示他也是十分的不是滋味,于是,一边看着着附近葱郁的灌木,一边表示:反正动物什么的你也不用想了,要不就地取材?这里至少还是有很多草的嘛?
“……你是在逗我,对不对?”
然而被不知道迂回的系统认真解释了一番什么叫做洪荒是灵气充沛的时代,就连一根草也能够媲美后世百年草药的!
绝望之下,玄都真是留着泪的往嘴里塞叶子。
足足十五天,十五天的时间里,玄都从那个哭嚎着想要回现代的青年,变成了如今沉着脸一步步咬牙行走也不过是十五天。人类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难以估量的人物了,没有逼到绝境,就永远不知道他究竟会有多少的潜力。
现在的玄都,外面的长袖早已经被划的破破烂烂,长裤更是在行走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被哪一些极为锋利的草叶刮破,几乎可以说是衣不遮体,然而他沉默着看了一眼太阳的方向,沉默着用袖子摸了一把额头上不断沁出的汗珠,嗓音沙哑 ,“还有多远的路程?”
这样的玄都实在是变化太大,这幅样子,就连系统也不经静静的闭嘴,没有玄都的问话绝不轻易开口,而当然的,一旦玄都开了口的,也是绝对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匆匆忙忙的感应了一下,在知道了面前道路距离的时候连自己都险些要喜极而泣:宿主,宿主啊!按你的脚程,只要在走半天就能够到了了,宿主你终于不用在受这样的苦难了啊!!
而最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终于也不用在这日益恐怖的气氛下在这么呆下去了啊嘤嘤嘤。
然而玄都却是没有系统预料之中那一股该有的高兴模样,他只是走到了傍边的大树,靠着坐下,选取了一个最最能够保存体力的方法,然后拔了两株长而叶宽大的草,放进嘴里默默的嚼了起来。
果然,是带着微微的甘甜的。
也就是这么几天吧,这一片林子里面大大小小的草都被玄都给尝遍了,像是那种看似宽厚肥美的叶子虽然都极为的苦涩,但却是补充水分的好东西,那些长而薄的叶子,反而咀嚼起来会有一种淡淡的甘甜,是充饥的好东西。
“都说神农尝百草,我这简直都快把这林子里的草都快尝遍了,怎么的也该有七八十种了吧,再继续努力下去,是不是都能够成为小神农了?”玄都带着淡淡的嘲讽,自嘲的说了一句。
系统现在简直是心跳如鼓,然而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坚守着自己的本分,战战兢兢的提醒,“那个啥,神农,他是尝百草有没有毒,又或者是有什么功效,但是你不是,你现在可能还没有感觉到,但是几乎所有的植物,你吃的只是其中的灵气以及一个能够让你饱腹的食物,就像你刚才吃的那一个月见草,常人碰了一点就死了,只有你不受这些影响的。所以尝百草这个功德,咱们还真的,争不来……”
玄都当然没有想到只是自己随后的一句抱怨竟然还能够引出这样的一段话来,他微微一愣就已经皱眉,“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这时候系统却是含含糊糊的不肯多说了,只是又胡乱的撤了一大堆夸赞的话语,“我之前就说过了宿主你是被上天选中的男人了嘛,总得要有一点金手指啊什么的,去吧宿主,前方就是缘故洪荒人类,是人类最初的祖先,加入并带领他们走向辉煌吧!”
系统的态度暧昧不明,显然是有什么最最重要的没有说出来,但是玄都毕竟是现代宅男,自然不会没有看过那些个曾经风靡过一段时间的洪荒小说,虽然这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没有真的了解过太多,但现在也是足够让他一下子抓住了系统刚刚提及的关键词。
“你刚刚说,争功德?”
系统倒是没有想到玄都竟然会这么的敏锐,但是关于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好忌讳的,毕竟真正要做的人是玄都,只有当他明确了目标的时候,才能够更加的事半功倍。
系统自然是肯定:没错,就是功德,他可以让你从一个凡人成为真正的神仙,让你拥有翻江倒海的实力,到时候,别说是这样短短的路程,即便是整个洪荒也是你先要去哪里就是去哪里,一旦有了实力,你什么不能够做。到时候你就是真正的世界之王啊!!
系统说的兴致勃勃、语气激动,近乎就好像那个大发神威遇神杀神的是他自己。然而玄都听了,却是微微冷笑一声,“你要干你去干吧,我对这些没兴趣。”
系统满满都是错愕:宿主,宿主大人!你来到了这洪荒,就代表你有无限的可能,你竟然都半点不心动嘛?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的条件!!!什么混沌神魔、什么先天神兽,和你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啊宿主!
然而他的这一番话,只是得到了玄都懒洋洋的回答,“真是抱歉,我从来都没有这样伟大的志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还嫌管着这一片风雨太累呢,我的志愿从来都只是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平凡人。”
玄都说道这里,突然顿了顿,极为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我说,你该不会就是因为在这个愿意才把我弄到这个该死的地方来的吧?”
系统顿时语塞:当,当然不是,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大的能力,我只能说,这就是你命中注定的,这里才是你真正应该呆的地方,宿主大人,不要因为一时的赌气这样说,你的能力绝对不仅仅是局限于此。
玄都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我们走着瞧咯。”他扫了扫屁股下面的草,顺手还摘了几棵草,边走边吃。
至少走出这个鬼地方的愿望,他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的。
然而,知道仅仅还有半天路程,心情颇好的玄都,却根本不知道系统现在有多么的抓狂。
系统:他说他不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生活,他说他的志愿从来都只是当一个平凡人,平凡人!!?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要不要脸啊啊啊啊!
系统:什么?他以前还真的说过要体百态?现在可能正好体验到这个??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多等一世少等一世难道有区别吗?
系统:所以你快点给我想办法啊!有什么好处快点给大人送点过来啊,或许他尝到了甜头就改变注意了呢?
系统:……你是在开玩笑吧?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妈的心机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打算把所有的都推到我的头上来,你以为大人会发现不了吗?你以为以后大人会饶过你吗!你有没有看见现在他都已经这么恐怖了!!!
系统:……我能有什么办法啊qaq
系统:那,你那就这么办吧,不准真的让他有什么好歹啊!!!
哼着歌的某人这时候,可完全不知道自己前面究竟被安排了些个啥呢,暂且让他高高兴兴的走过这一段路程吧~
……
偌大的森林里,玄度这一回真的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狂奔,因为紧张以及高度的紧绷,甚至连觉得累的功夫都没有。
不敢停下,哪里感停下!?
要是你的屁股后面有这么一只庞大的像大象一样的怪物在追你,你还会有敢停下敢喊累的心思吗!至少玄度是不想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胡乱的开玩笑。
扫开横在面前的树枝,跳过地上杂乱散落的石头,因为这个怪物的体型之巨大以及笨拙的特性,玄度现在只能够拼命的向着那些树木繁密杂乱的地方狂奔,以希望能够多拉开一些的距离。
形式看起来是一片大好,后面的巨兽也已经和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虽然那个杀千刀的系统也说过,洪荒的灵气在一定程度上改良了他的体制,这么多天硬生生的啃下来的花花草草也增强了他的体力,但是经过这么久的跋涉,只有玄度他自己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够支撑多久。
并不是甩开了这种牛头象躯鹿尾的怪兽就是万事大吉,它偏偏就还有个极为不科学的能力,就是哪怕再远都能够通过极其细微的味道感知到人类的存在,从而继续的追踪。
喉间鲜血的味道都已经上涌,嘴巴里全然都是一股的铁锈味道,林间的藤曼太过杂乱,一时之间高速奔跑的玄度并没有看见脚下的枝蔓,不避免的被绊倒在地。
也就是这样的一摔,所有强行提起来的劲一下子就在顷刻之前全部消散,身体强烈的透支感终于让他苍白着面色再也挣扎不动。
最最原始的丛林里,阳光从树叶下斑斑驳驳的照射进来,玄都眯着眼睛看着这如同大自然回赠一般难得的光彩,竟然是发出了底哑的一声轻笑,“能够见到这样子的景象,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你说是不是?”
系统不管是心中多么的心虚慌张,但是这一会儿也只能不断的颤着赶紧给玄都打气,“宿主,站起来啊,你一定可以的,不,不就是一头凶猁,不要放弃啊!!!”
“我真特么的不知道你到底是对我哪里来的这么多信心。听着,小狗比,老子跑这么多放在地球那绝对是马拉松冠军,打破世界记录,站在人生巅峰,现在呢,我特么连个希望都没有看见,还能不能好了?”
“是系统不是小狗比啊啊啊啊啊!”
“老子都快死了,爱怎么叫怎么叫。”躺在地上大喘气的玄都呵的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怎么能够这样没志气啊!”系统哀嚎,对他这个时不时就丧失了干劲、死就死反正老子看的开的性格都快感到了绝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是忍无可忍使出了绝招。
“宿主!我在这里警告你,死并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生不如死很久最后还是个死才更更可怕!你知道这个凶猁可不是一般的怪兽,他有一条日天日地日翻一切洪荒生物舌头!你知道为啥你没惹它它还会这么穷追不舍吗!因为你这种生物,它没有见过、没有日过啊!!!”
玄度:……
玄度:!!!!
“洪,洪荒版泰迪!???”玄都这一秒简直被系统话语里面的信息量给震惊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间,“你,你特么在骗我把,一定在骗我吧,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生物?!”
没有想到系统却比他还要狠,直接哇的一声就嚎了出来,其惨烈的程度让玄度一下子面色刷白,“呜哇!太恶心了啊宿主,不要让我看到这种场面,我还是个孩子我拒绝啊!!!!”
也就是系统刚刚嚎完,远处就像是应和它一般的传来了剧烈晃动的脚步声,显然是那个凶猁已经追了上来了。
玄都颤颤巍巍的撑起了身体往那个方向一看,就见到了那个传说之中变态到让人发指的史诗级巨兽刚好伸出了一大条有红又粗的舌头,刺啦一下的穿透了旁边树上的大果子,吧唧吧唧吃进了肚子里。
不管是系统还是玄都,在这个时候都是统一的联想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画面。
系统:……
玄都:呕!
前一秒还视生死于置之度外的玄都就吐了,真的,就吐了!虽然他吭了好几天草吐不出什么,但是那一瞬间真的是胃都在翻滚。
这个时候,就真的要再好好的赞扬一下人类潜力的无限了,前一秒还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玄都就一溜烟的蹿了起来,以比刚才更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飞蹿了出去!
与此同时,明白自己说的过火了的系统对着某个不知名的存在哀嚎:他这个样子我能够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你行你上,你有种你解决啊!还不是你弄出来的幺蛾子!
??:……但是我没有让你用这么愚蠢的理由恐吓他。
系统在这一刻,简直就是尖叫出了声:我不管我不管,我告诉你要是我完了你这个家伙也别想好过!!
??:所以现在快去补救啊蠢货!你让他赶紧朝西北方向跑!
系统这时候也是六神无主了,赶紧重复着就冲玄都大喊:宿主快往西北方向跑!
玄都停了他的话,一咬牙一狠心就往他这些天赶路方向截然相反的位置狂奔而去,“再信你最后一回!”
这话一扔,就再次陷入了拔足狂奔的状态。
然而,就算是吃了再多的洪荒野草那也只是野草,呼吸了再多洪荒的空气也不可能坐地飞升,说到底玄都也依旧是个寻常的人类,最多是身体素质变好了一点罢了,一天里跑了这么多的路程,实在是已经超出了他能够承受的最大范围,眼看速度越来越慢,那个癖好奇怪的凶兽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饶是玄都也只有在那铺天盖地的无力之下绝望。
如果有力量,但凡能够有一点反抗的力量……
眼看着那巨大的蹄子就要朝自己踩过来,玄都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然而下一刻,那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瞬间喷洒在脸上的温热液体,以及野兽在那一瞬间痛苦的嘶鸣。
一股腥膻的味道争先恐后的进入了玄都的鼻腔,而他自己也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是哪家走散的小幼崽,这幅怪可怜的模样。”
玄都就算是到了后来,他一个眼神能够弄死一片凶兽的时候,也没忘记当初那个逆光之下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弓箭,拯救他于水火之中赋予他新生的大英雄。
哪怕这位英雄胡子邋遢,一身怪异可笑的豹皮皮裙,在当时的玄都眼里,也是格外的潇洒不羁,个性非常!
玄都从来也不觉的伏羲会真的应为这个对那个少年怎么样,毕竟他们才是相处了更加久的伙伴,伏羲完全没有立场来帮助自己。
不过玄都当然还没有不知趣到直接开口的地步,只是极为自然的又扯开了话题,开始和他聊起来一些平日的事情,甚至笑眯眯的开始套起了伏羲这位未来人皇小时候的丑时。
哎,日后要是伏羲做了人皇,不打算养他这个闲人,也可以拿着这些威胁他嘛23333
不过随着这时间的越来越晚,不少人都开始张望了起来,眉目之中的那一份担忧,也是越积越浓。除了族长领出去的那一大队人迟迟未归,其他的都早已经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打猎一时之间晚了,也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好地方十分的适合捕猎正在探查,几乎是所有人都这样的想着。
然而,夜越来越深,原本的欢声笑语也逐渐的沉了下去,不详的预感出现在所有人的心里。
“或许,或许是在远一些的地方发现了什么更加适合生活的好地方,也或许在路上被其他的一些什么绊住了……”火堆之下的一个小媳妇本来是想劝慰大家不要胡思乱想,可却没有想到在这一瞬间的气氛却是更加的压抑了。
是啊……是被什么给绊住了……
是遇见了什么他们不能够解决的事情,是遇到了什么不测被绊住了,所以才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回来吗?
洪荒,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危险的地方,尤其是对于刚刚被创造,和那些天生就有特殊天赋力量的妖兽相比。他们活的实在是太过艰难。
火堆的旁边,甚至有人开始小声的抽泣。
氏族的人都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谁都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都不愿意相信。
伏羲就在玄都的身侧,所以他可以无比的听到伏羲沉重的呼吸声,但在这个时候,言语的安慰实在是太过苍白无力,玄都深叹了一口气,抓住只有这个时候才显出他少年人那份脆弱的伏羲,无声的安慰着他。
终于的,或许就是天道听到了这里所有人的祷告,一直在外面探查着情况的一个年轻人却突然疯了似地高兴大喊,“是族长他们回来了!我们在不远处看到他们的火把了!”
所有人这一会一下子全都站起来了,那是一种恍然之中喜悦到了极点的情绪,就连伏羲原本一直紧绷的紧紧的肌肉也在这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一下子从火堆旁站了起来。
玄都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你瞧,我就说族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然而,也当真是老天存心和他作对,不过刚刚说完这句话,外面悲痛而慌张的声音就又骤然之间的传了过来,“快,快来帮忙!族长受伤了!快啊!”
一时之间,狂喜之后又是悲痛,几乎所有人的脑子里面都是狠狠的懵了一下,六神无主的站在了原地。还是少年的伏羲最先反应了过来,发了疯似的狂奔出去。
谁也想象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昔日无比威严可靠的风氏族长燧人,就这么满身血色、面色苍白的被人给抬了回来,他的左手袖管空空荡荡,胸前的鲜血更是早已经渗透了整见外衣。尽管是拿布紧紧的堵住了伤口,可是鲜血依旧还是在不断的渗出。
这样的伤口,对于这时候的洪晃人族来说,早已经是无力回天。
一边的一起于燧人氏狩猎的男人也是在不断地哽咽之中开口,“我们突遇了犀渠 ,族长护着我们边走边退,自己则于其搏斗,本以为犀渠负伤而逃,而我们也到了部落的附近,可没有想到这恶兽狡猾,竟然偷袭于我等,族长仓促之间为了保护我等,才收了伤,后来,那犀渠更是狂性大发,族长是舍了命去相搏,才杀了那巨兽,护得我等周全啊!”
这一刻,那些铁血的男子们,无一人不是泪雨滂沱。
或许是旁边族人的哭泣声让燧人氏终于从半昏迷的状态之中醒来,一直双目紧闭的燧人氏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苍白着脸死死咬牙站在面前的伏羲,深深叹息,“伏羲……”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总是太过悲哀,近乎是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这对父子做最后的告别。
玄都就站在旁边,看着这满地的鲜血瞳孔紧缩,即便是来到了这洪荒已经一个多月之久,但他依旧是如此直接的面对着死亡。
生命的流失是这么的轻易而迅速,即便是这个部落里面最为强大的燧人氏在死亡的面前也依旧是这么的无力。
“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治疗……?”
在所有人沉默的抽泣之下,玄都的疑问显得如此的突出。
“治疗,拿什么治疗!?这么大的伤口,即便是暂时止住了血了,也注定会发炎溃烂,是注定的死亡,与其让族长在这么巨大的痛苦之中死去,还不如,还不如……更何况,我们连血都止不住啊!”原本的大汉因为玄都近乎是故意捣乱一般的话而怒喊出声,可是到了后来,就连他自己也在那束手无策的绝望之下深深的哽咽,再说不出哪怕一句话来了。
其实又何止是燧人氏,这些年来,死于这种重大的伤口上的人类,难道还少吗?如果不是因为族长本身就拥有女娲娘娘的遗泽,恐怕甚至连这个时候都支撑不住了。
然而这一次,玄都却蓦然地沉默了,他看着奄奄一息与之前那一副风光无限的模样完全不同模样的燧人氏,再看了一眼一旁悲痛异常的伏羲,却终究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在所有人的目视之下,走到了性命垂危的燧人氏身侧。
“你敢不敢赌一把?”
周围的人们无意不是对他怒目而视,就连伏羲此刻也是双目通红地猛然望过来,如同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似乎对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够如此地平静,甚至会问出这样荒谬的话感到愤怒不已。
然而这个时候,燧人氏看着玄都那双比黑夜更加幽深的眼睛,却是在一瞬间理解了他全部的意思。
人族的初代燧皇即便是狼狈到了这样的地步,却是更加的显示出了他深厚的阅历以及前所未有的冷静淡然,他仅仅是顿了一下,就回问道,“你有几成的把握?”
玄都这一回倒是笑了笑,还是想起了一直在脑子里咋咋呼呼没个靠谱样子的系统才道,“三成。”
大概也只有他,才会这么无所谓地将三成地几率硬生生地说的像是十成了,完全不顾及系统在意识里疯狂地叫嚣着:宿主你不要恃宠而骄啊啊啊啊!!!
呸,他恃宠而骄什么了!
对于他的话,他的态度,燧人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可知道,你失败了会是什么样子地结果?”
什么样子?玄都也在心里轻轻地反问自己。洪荒其实是个排外很严重的地方,即便是人族之中,隶属不同地部落也是一样,如今风氏会接受他呆在这里,除了因为他看起来还是幼崽之外,也不过是因为他是他们的族长带回来的人罢了。
可是如今,玄都如果不插手也就罢了,如果一旦插手却失败了,人们显然不会想他燧人氏本就是要死之人,而是会有不少的人将燧人氏的死亡压在他自己的头上。
不要怀疑人类地劣根性,尤其是那些刚刚失去了亲人脑子不太清楚悲伤无处发泄的家伙。
更何况深深明白自己的做法会对这群洪荒原始人有多么大的冲击的玄都,完全不怀疑他们会把自己扔出去喂妖兽的可能性。
但是就算是这样,玄都依旧只是轻笑了一声随意的耸了耸肩,“我当然知道,那也算是换了你当初救我的恩?”
玄都漫不经心的笑着,完全屏蔽了在他精神里疯狂叫嚣的系统,只是随口回了。
“我都敢赌,你有什么不敢的?”
玄都带着两株草药从森林回部落的时候,所有人看他的神色都是宛如再看一个从地狱归来的魔鬼,眼神里面是满满的恨意,真是恨不得把这个妖魔从最高的山上直接丢下去,以免他再用这样歹毒的方法祸害族部里面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认为玄都是想要跑,每一次出去采摘草药的时候都会有两个族中的男人死死的盯着他,更是有不少的人想要直接对他动手的。玄都甚至是挨了不少次的打,后来还是伏羲严令禁止之后这种状况才好了很多。
不过,族长尚且年幼,总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听这位刚刚上任的新族长的话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痛恨站在他面前的彪形大汉,玄都却只是微微叹气,退开了一步。他倒是也不跑,只是斜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所有的天赋技能点都点在了武力值这一项上面的男人,深深的感叹为什么女娲娘娘在造人的时候就不能够少一点吝啬,好好的把这些随手甩出来的泥点的质量调的高一点呢?毕竟……贵精不贵多不是?
虽然已经被这一天起码要上演三次的戏法惹得烦不胜烦,但是为了让自己少受一点的皮肉之苦,玄都却还是看向了那个把眼睛瞪的快要爆裂的男人,微微一笑,言语之间十分的真诚,“你要是弄死了我,燧人氏就真的半点救都没有了。”
男人一听到他这话 ,果然拳头紧握,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狠狠的爆了出来,“你这个……你这个妖魔,如果不是你,族长又何必受这样的痛苦,这样生不如死,倒还不如,还不如……”
他说着遍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但是看着他那双愈加赤红的眼睛,玄都心里却是一顿——完了,居然又碰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不过其实他也知道,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燧人氏昏迷不醒的时间越来越长,部落里面的人的这种情绪只会越来越强。
玄都看了看同样死死握拳站在一边的风氏部落的族人,知道他们就算是自己不出手,但是也绝对不会阻止面前这个傻大个,也只能算是自认倒霉,打算咬牙接下来的时候,面前那个生着拳风的拳头却是一下子就被接了下来。
当然不是玄都,那是一只小麦色的手,虽然不比这个大汉肌肉结虬,但是却有着不可小视的爆发力。
一时间,所有的人,包括玄都他自己都愣了神,转头看了过去,来人不是伏羲,又是谁?
不过短短的半个月,这个在父亲遭遇到不测,匆匆接管了风氏族部的少年郎就已经彻底的脱离了当初的那一份稚嫩,现在的他,个字高大,神色威武,安排部署,保护部族,他的所作所为都被人看在了眼里,即便是那些个部落的老人,又有那个敢真正的对他不敬呢?
他已经成长为了真正的男子汉。饶是玄都,也不经这么感叹着。
然而此刻的伏羲冷着脸的模样,也是极其的有震慑性,尤其是被他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盯着的时候,至少面前这个大汉是硬生生憋不出一句话来。
“仲合,你是不满我这个族长吗?”
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仲合,是随着燧人氏狩猎的一名经验丰富的猎人了,但是在部族里面,所有的氏族部落都应该要无条件的服从族长,一切将部族利益放在第一位,将族长的命令奉为守则是最最不允许怀疑的一点,所以伏羲这一句话一出,仲合当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结结巴巴地说不是。
然而对于玄都,大概真的是所有人都是极其地不满,甚至是痛恨,看着他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站立在这里地时候,就连旁边一只没有说话地族人,也不由再也沉默不住。
“族长,为什么要让老族长受那样地痛苦呢?!那样地做法难道还能是在救人吗!族长,您看看清楚啊!”
“够了!那也是父亲自己地选择,那是为了让他活下去!如果再让我发现还有下一次,就直接将人驱逐出部落。父亲之前就说过,无论他是生是死,都不会伤及本就不相干地人!”
属于人皇的那一份果决、冷硬,第一次在伏羲的身上彻底地展露了出来。
玄都挑了挑眉,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地心境,率先侧身离开了这里,向着安置这燧人氏地小屋子里走去。
而这一次,没有人再拦他。
依旧是这一间小屋,玄都这两天除了不断地往森林寻找一些草药之外,其他地时间几乎就是在来这间小屋的路上。
手上是。两株经过系统认定有利于伤口回复的灵药,在仔细地研磨之后,玄都就把这些草地汁液喂给了还昏迷不醒地燧人氏。
“他恢复的怎么养了?”
现在的屋子里面空无一人,玄都自然是在询问系统。
系统这些天快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折磨的那是个心力交瘁,但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就是再抱怨也是没有用了,只好劳心劳力地解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地调养,看他什么时候醒了。”
这可总算是这么多天以来地第一个好消息了,玄都尝过了顿顿有肉地日子之后,实在是不想要再一朝回到解放前,现在地心情总算是好了不少。
既然心情轻松了,玄都终于也是有了理系统这个智慧鬼哭狼嚎地小狗比,“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不赞成我救燧人氏。”
系统:此次是燧人氏命中注定的杀劫,之后就是人皇伏羲的时代了,如今你这样子一弄,让伏羲怎么成长啊!
玄都却是不屑,“成长,我看他现在也好的很,更何况……你不是想要我赚取功德吗?”
系统顿时来了兴致:你终于想通了吗宿主!
“嗯哼,”玄都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顺着系统的话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只要做了有助于人族发展的事情,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许功德的吧?”
这时候,系统简直激动的把自己都弯成了一个大大的“√”,还是荧光闪耀型的!
“既然想要着手这些关系到人族命脉的东西,自然也要让他们信服于我才是,如果此次我救了燧人氏,不但燧人氏和伏羲承了我的情,那些部族之中的人也会自觉羞愧错怪了我,更何况……至少他们都会明白,这样之后,他们才会信服于我。”
系统这一回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相信如果他有实体的话都要出去跑圈了,没有腿也出去打滚了!
系统:宿,宿主!!是我错怪你了,你果然还是英明神武、测算无疑,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啊!!!
玄都看着这个小狗比果然是这一副反应,嘴角也是微微上扬:啊……真好骗。
围观了整场玄都如何不费吹灰之力的唬了那个蠢货的[??]深深无语了,然而并不敢直接的告诉被耍了的系统,只是默默的、默默的继续着自己的使命。
——不就一个燧人氏吗?活就活了吧。
玄都刚刚在这间屋子里面带了没多久,话痨一样的小狗比系统就突然静音了,只是提醒了玄都一句伏羲就在外面,然后就神隐了。
自从那日里燧人氏受伤归来之后,他与伏羲就再也没说过几句话了,看着面前这个一副冷然沉默着的伏羲,玄都倒是也觉得不奇怪,毕竟作为一个少年,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自己那样对待,然后到现在还生死不明的时候,不是谁都能保持这么的淡定的。
玄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同样也清除,自己的劝慰恐怕连杯水车薪都不是,只会是火上浇油,所以,他依旧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起身就打算走。
然而这一回,伏羲却是直接的开口叫住了他,“玄都,如果父亲一直醒不过来,就连我也护不住你,你若要走,就现在走吧。往西南侧三千里,还有一大部落,你不妨去那里,至少他们不会就这样放任你不管的。”
单听上一句话,当真是以为他这是出口威胁呢。
玄都笑了笑,却根本没有应,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就直接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不会醒过来呢?伏羲,这么久的时间你都等了,即便是再来几日,对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罢了。”
“我不在意,可是你呢?若是有一天我的族人当真气愤到了极点起了杀意呢?我总不能时时刻刻的胡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一辈子!”
然而面的终于恢复了些许人气,向他愤怒的怒吼着的伏羲,玄都却是突然笑了,“我都还没怕呢,你们父子就真的这么爱替人操心?”
“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玩意,甚至明确的来说,这东西在人类的世界都还没有被造出来的能力呢。”
说起这个通天倒是非常的有兴趣,当下直接凑了过去,兴致勃勃地道,“说起来自从人类被创造出来之后我都没有好好去看看地机会呢,你们现在都是生活的怎么样的,是像妖族一样尊立皇者,还是像巫族一样地各个祖巫个字为政,一起商讨事物?”
“小师叔真是太高看人族了,”玄都叫起师叔来简直就是比叫师傅还要溜,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就靠口道,“人类不过是一个刚刚被创造出来的种族罢了,他们没有妖族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也没有巫族那样强悍的身体,他们甚至大多都是未经开化,艰苦地求生,很多部落里面的人族甚至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一件合适的衣物都没有。”
“哦?就像是你刚刚来的时候穿的那样吗?”通天指的显然就是玄都第一天被老子带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那兽类的皮毛所做的衣物,绝对是最最原生态,最最先进的豹纹款式。
“那都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可以保暖,不至于被活生生冻死。”玄都无奈地回了一句,对通天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都已经彻底淡定了,当真是想不到堂堂的通天教主竟然会是这样一幅楞头青的模样。所以说,在洪荒有实力才是第一,反正人家也打不过你……
不过想起那件豹纹款,再看看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标准广袖长衫模样的道袍,真心表示还不是都是落后的服饰,还要穿什么中衣中裤,哪里有他现代的短袖短裤来的方便~
也真是难为了通天,这教导玄都剑术的活还是他自己揽过来的,可别以为他是真的好为人师,也不过是因为不耐烦整天没有方向地修炼罢了。
通天虽然看着咋咋呼呼的,但是教起剑术来地时候却是格外地认真负责,尤其是拿着剑给玄都做演示的时候,即使不是一套多么复杂的剑术,但是在通天的手上,就是能够使地那样地行云流水,仿佛包含着天地间一切自然的变化,总是敌人再如何的变,轻轻一剑,却是锐不可挡,照样能够把敌人瞬间消灭。
如果说每一次看通天练剑都是玄都升起雄心的时候的话,那么当他自己拿起桃木剑笨拙的演练着哪一些姿势的时候,就是一次次将那些雄心彻底浇灭的时候= =
就这样子过了几天,玄都感觉耳边都已经被通天那魔性的嘲笑声洗脑了,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太清老子呢?”
“什么太清老子,是你师尊好不好,怎么,想要见他了?”
玄都呵呵一声,他这几天也算是和通天混的比较熟了,明白他通常没有什么绕绕弯弯的其他心思,于是也干脆就说出了口,“我也真是不明白了,既然不需要我做什么,又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留在这里……”
这事通天当然是知道玄都不仅是在抱怨,也是换了一种方法在问他,但是在通天和老子之间,他当然还是选择了自家的大兄,只能够对玄都投去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你也别想太多,大兄是之前的瓶颈有了松动,闭关体悟去了,之后你是走是留,还要等大兄出关定夺,反正你暂时在这里住着也没啥吃亏的不是。你瞧你修炼这么不刻苦我也没说你什么啊~”
明明是你自作主张,越俎代庖!要不然我还能有几天清闲日子!!
玄都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通天也是自知理亏,“嘿嘿嘿嘿”地笑了笑,然后道,“别生气嘛,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多无聊,你现在这里练着,我帮你去找点吃的,前些天我看见后山的桃子结果了,那味道可真是不错。”
通天这么说着,竟然还真的就这么一下子跑开了,活生生像是背后有人在追他似的。
多么活泼的少年啊,玄都深深觉得自己老了。然而明明通天才是那个不知道活了多少万万年的家伙啊!
简直就是无语凝噎,玄都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一把遗落在了地上的桃木剑,还是把他拿了起来,回想着刚才通天所练的剑的模样,一点一点地慢慢舞动了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还是略有生涩,可是到了后来,竟然还真的就莫名格外地顺畅了起来,那先前完全记不起来地一招一式,竟然也恍若有锥子硬生生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面一般,没有半点地凝涩,甚至,慢慢慢慢的,有了一丝道的真理……
玄都甚至是忘记了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了,他的思绪一时全然的放空了,到最后甚至所习练的招式根本不是通天所交给他的那两式了,而是随意的,随着身体和思维最初的本能,好像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舞动,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运行。
直到这一剑法全部演练完毕,玄都却依旧是深深沉浸在了那样一番无我的状态之间,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自己操纵了剑,还是剑操纵了自己。
“当然是你操纵了剑,否则一把小小的桃木剑,哪里来这样的威力。”
直到听见了这个略带傲慢的声音,玄都才是猛然的惊醒过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尽然还真的问出了声音。至于这一道声音的主人,玄都起初他以为是玉清原始,可是细细一想,也又觉得不像。
如果说原始的傲慢是与生俱来的清高所使,那么这一道声线于是说是傲慢,倒不如说是骄纵,那一份少年人特有的锐气简直是和通天如出一辙。
玄都当然是左右地寻找着来人的声音,然而四周却全然空无一人,他正奇怪着,就看见有一直通体金黄,耀眼到近乎发了光的小鸟飞到了他的面前,稳稳降落在了他的桃木剑上,还格外高傲地瞥了他一眼。
然而玄都却是没有在意小鸟地无理,反而是十足可惜看了一眼这只漂亮的鸟儿——多好看地一只鸟,可惜是畸形,竟然生了三只腿呢……
真·三只腿·畸形小鸟被玄都的眼神看的羽毛都一下子炸了起来,扑着翅膀飞高就是给了他狠狠一翅膀!
被这么一直小小一下子扇到了地上地玄都简直是一下子就懵逼了,满脸茫然外加生无可恋的躺在了地上:洪荒地生物要不要这么的恐怖啊,就连一直畸形鸟都有这么大的威力!?
恰恰好这时候捧了一大堆灵果的通天也回来了,先是看见了趴在地上的玄都,满脸的错愕,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咦,玄都,现在有这么热吗你要趴在地上……”
但是他还没等说完这句话呢,自己也是立刻察觉了空气里那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一下子自己就先炸了“!!!太一 你躲在哪里了!?快说你把我师侄怎么样了!”
于是某明晃晃被无视了的小鸟又是故技重施,飞起来就又是一翅膀,直接把通天也给扇到了地上。
突然感觉平衡多了的玄都拍了拍衣服,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顺手拉了一把和自己刚才那懵逼样子一模一样的通天一把。
难得吃了个哑巴亏的通天没有立刻撸袖子找太一干架,反而是一脸呆呆地着面前这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鸟。
玄都开始觉得现在地洪荒仙人地承受能力实在是太不强了,不就是被一直鸟拍了一翅膀吗,拍回来照样是好汉。
然而还没等通天这傻孩子做出个什么反应,面前地小金鸟儿已经冷哼了一声,极为傲娇地开口,“伸手!”
通天竟然还就真的听话地伸出了两只手。
小金鸟在旁边飞了两圈,似乎是在观察要屈尊纡贵的选择那一只比较好,玄都也瞥了一眼,觉得不管是哪一只都是骨干修长,完全可以当后世的手模。但也不知道这小金鸟是怎么选的,反正就是落在了通天的左手上,还极为惬意地抖了抖羽毛。
玄都都突然觉得有点萌,就更不用说是通天了,简直就是近距离被一秒射杀,他从来没有见过太一这么小的原型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尽然还伸出了猥琐之手,在小金鸟地尾羽上顺了顺毛。
小金鸟一开始还挺高兴的样子,然而下一秒却是想起了给它顺毛的究竟是谁,这一下子浑身的羽毛是真的全都炸起来了,飞起来就是一尾羽。
虽然通天再次倒在了地上,但是玄都真的是很想手动掰掰,别以为我没有看见你那一瞬间享受的表情!!!
请允许我说一句——妈的痴汉。
另外,光光看那副享受顺毛的模样就知道,这只畸形鸟平日里绝对是有人圈养的,醒醒啊通天!
宋之宴自从上次张晋萧隐瞒晕倒真正原因事件之后,就积极主动地给自己争取来了一个伟大的福利,并且从此都死乞白赖地不肯再挪窝了,张晋萧赶他的时候还会十分厚脸皮地嘿嘿一笑,装着糊涂问,“咱们不是恋人吗?睡一起有什么不行的。”
这么折腾下来,两个人总算是睡在了一起,虽然只是亲亲摸摸,但是也难免擦枪走火,一来二去总是会闹得有些晚,但是至少他们两个人是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子拘谨地划什么楚河汉界了。
宋之宴还自有一份度在,如果张晋萧晚上多吃一点,就少说些混话,如果有时候张晋萧胃口不那么好,那晚上花样百出的宋大大究竟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可是不好说。
这样子几天下来,每每吃饭的时候宋之宴都是一副不怀好意地笑着看他的模样,至于张晋萧每次真的就是能塞多少塞多少。
宋之宴每次做饭真的都是花了很多的心思,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不带重样、而且样样都是十分的精致,也当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连带着做的饭的味道也有加成,总之,竟然感觉比五星酒店的味道都要好。
这么一来二去的,每顿都被好好地滋补着,张晋萧的脸色竟然也以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多了一丝红润,气色也没有再那样的差了。
当站在电子秤上面,看着那个数字几经跳动,最后变成了“59”的时候,就连张晋萧也是忍不住瞪了瞪眼睛。
宋之宴手里拿着杯鲜榨的蜂蜜牛奶果汁,从他的身后探了个头出来,一边把果汁给他,一边还不慎满意地“啧”了一声,“太瘦了,宝贝,你有179啊,才这么点点重量,起码稳定在‘6’开头才能放过你。”
旁边的小喵团长正好叼着个毛线球经过,也不知怎么地就被宋之宴一把抛到了了张晋萧的手里。真是可怜了上一秒还在地上,下一秒却直接上了天的小喵团长,虽然马上被张晋抱住了,但是还是吓的不清,毛线球也不要了,“喵喵喵”叫着就要去挠罪魁祸首的宋之宴。原本还沉浸在就这么几天竟然真的胖了这么多的晴天霹雳里的张晋萧花了好大的力才算是把可怜的小喵安抚住了。
之前小喵团长的几爪子宋之宴当然都无比轻松地躲开了,他半点不在意团长对他的怒视,又看了一眼秤,数字尽然停在了六十一……
这才多久,小喵团长竟然就从一个一两斤的小东西变成了现在足有四斤!?
宋之宴扼腕,“你居然还没它长的多!”
张晋萧下了秤,就听见了宋之宴这么一句话,当下就忍不住笑了笑,“我看你是非要把我喂成猪才肯善罢甘休。”
宋之宴不屑地看他一眼,“猪那是吃肥了就要被宰,你呢?要说还是我喂的不够,怎么就不见长呢?”
张晋萧乖乖地听训,但是虽然没有反驳什么,但是显然对于宋大大这都已经变成了日常的唠叨十分的习惯了,只是帮委屈地埋在他怀里的小猫团长顺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接着话,全然都是极为轻松的模样,但是瞧他们眉眼之中的那一份幸福,却是没有掺上半点的杂质。
从头到尾,他们都在细心地维护着这一份温馨又来之不易的幸福,并且全然乐在其中。
然而他们在这里自顾自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外面的那些人却是早就已经闹成了一团。
赵导不堪那些像疯狗一样的娱记紧咬不舍,在那个记者甚至问出了这样一句“这样子剥削一个病人,就只是为了省那一点资金是不是太过没有德行?”之后,本来脾气就不是太好的赵导终于炸了。
他对着那个娱记记者,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比金钱更重要的,永远都是一个人的品行!我问心无愧,至于姜明,你倒是去问问他!”
赵导终究是导演,一辈子拿作品说话,而且他向来也洁身自好,除了脾气臭了一点,骂的很多小花旦、小鲜肉狗血喷头,恨的牙痒痒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其它的大事。毕竟一不赌,二不嫖,三不出轨,每年还给大众上映不错的片子,这样子一个幕后人员,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太差的风评,人家对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也没有什么兴趣,大多也只是看过就过。
然而姜明也是不一样!他到底是公众人物,小迷妹也有万千,事关娱乐圈的风评问题,牵连如此广大,近乎是所有的娱记记者都一下子就轰动了!
况且,看着赵导这语气,那个j姓小明星的所作所为可是极其的耐人寻味啊!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一众娱记记者宛若是闻道了肉骨头香味,纷纷出动。
然而可惜的是,姜明宛若是先一步得到了消息一样,整个人消失地无影无踪,就连他的经纪人也是一直呈现关机地状态。至于赵导,他也是娱乐的老人了,先前话一出来就知道是自己冲动了,现在又那里会再接受什么采访,直直地把剧组整治地不允许一个闲杂人等进入。
记者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纷纷是无奈叹气,正准备退而求其次写下一系列#导演爆料,j姓鲜肉品行不端被踢出局#或者#导演与演员的利益矛盾,揭露娱乐圈隐藏的黑暗#之类的标题式文章的时候!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有知情人透露姜明之所以会身体不适退出了剧组,是因为剧组之中有人投毒!
“投毒”!
这样一个严重的字眼,直接就将事情的严重程度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程度,让所有圈里圈外的人都瞬间爆炸了!
不管是圈里圈外的,喜不喜欢姜明的,关不关心《烽火》的拍摄的,全都无一例外地将视线投向了这一件事。
虽然在第二天,姜明的微博就发表了更新,首先说明了自己一切都好,而后才澄清了言论,表明并不是有人投毒,他当天进医院只是因为误食了巴豆粉,至于究竟是怎么会产生误食的状况,他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
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广大人员恍然大悟地惊叹一声,得知不是有人蓄意谋财害命之后,一些人就收回了关注,然而更多的人,在脑海中却是又重新升起了几个字——“利益争夺”。
娱乐圈果真是个昏乱而黑暗的地方!一些人漫不经心地感叹着,但是对于这件事情的原有却是有了极大的兴趣,关于#姜明#、#下药#、#投毒#这些字眼,一下子就上了微博的热搜,简直是下都下不来了。
剧组的人都嘲讽姜明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想红想疯了,倒是不少人都不觉得他是想要害人反而害到自己的头上来了,毕竟这样实在是太蠢,很多人都认为,他就是这样自导自演这样一出大戏,为的就是取得人们的焦点,想要博求一个头条呢。
倒也真是狠的下心!几个演员都是啧啧而叹。毕竟如果是下在食物里面的话是死无对证的,那些食材、饭菜,早就处理干净了,要怎么说还不是依靠这个家伙的空口白牙?甚至都不需要找出一个理由,当着他最无辜的受害者,岂不是完美?
然而他们这些知道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样情形的也就算了,但是对于外面那些满腔好奇心的局外人可不是这样子的想法,还有姜明的粉丝,那些可都是立志要帮姜明搞清楚元凶究竟是谁!
他们拿着剧组已经公布的参演名单,竟然当真一个个地扒了过去,这个和姜明之前一起拍过戏的,那个和姜明有共同竞争过一个角色的……数不胜数的点一个个被列了出来,当真是扰的人烦不胜烦。
而这把火,当然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到了张晋萧的身上来。
作为张晋萧的经纪人,穆安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开始处理,然而毕竟现在这件事情几乎都成为了所有大众的热点,压是肯定压不下去了,也没有这么强的实力,穆安咬着牙到底也只能够布置一些水军作为理智派,一一质疑这个观点的不合理性,只是到底是被人摆了一道,收效甚微。
剧组那边在穆安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打过电话了,他现在完全是一幅精英经纪人的模样,一点一点给张晋萧分析清楚了现在事情的状况,“数量这么庞大的水军,如果不是说早有预谋打死我都不信!阿萧,你听着,现在肯定有很多的记者在往你们剧组去,说不定还会有其它的疯狂粉丝,你立刻告诉导演,让他一定要做好安保工作!我马上过来!”
穆安现在根本都顾不上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现在张晋萧这个状况,他那里能够放心让其它人去接张晋萧,匆匆忙忙自己开了车就匆匆忙忙往外冲。
他一边发动着引擎,一边又是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了一句——真是,流年不利!
……
穆安虽然早就已经告诉过张晋萧外面会有很多的记者,但是当张晋萧真正见到那个场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下沉,赵导现在是忙地团团转,吩咐那些剧组的助理场务全部都在门口挡好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混进来!
明星们都皱着眉头在联系自家的经纪人,说起来他们也不算是无妄之灾,毕竟都是在娱乐园里面混了这么多年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能没有一些利益冲突,就算是没有,外面的记者都能硬生生给你扣上个屎盆子!这下子可不只是张晋萧,基本上全剧组都是人人自危。
赵导都急得骂了好几声的娘,这部片子才刚刚拍摄了一半,现在就闹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还偏偏全和那个该死的姜明有关!“我特么的当初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这么个家伙进组!”
张晋萧默默地坐在桌子的一边看微博,明明他才是那个被火烧了屁股,最应该着急的人,然而他却硬生生成了现在整个剧组里面最安静的人。
他这些年低调惯了,微博上除了偶尔公关话和一些规规矩矩的祝福的话语,也一些剧照,翻翻最近的几张照片无一不都是一些花花草草,尤其是那一只萌萌哒的小猫咪,实在是可爱到爆炸。
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他微博也是温温润润,只有一些粉丝在下面夸奖小猫咪萌萌哒,求着更多的照片,然而现在却是惨遭屠版,随便点进一张小猫咪萌照图片里面的评论,都有满屏的不堪嘲讽谩骂。
“这么一只可爱的猫咪竟然有你这么个心思歹毒的主人,真是可怜!”
“像这样心胸狭窄的人还会好好对待猫咪?我看指不定是在背后怎么虐待小动物呢。”
“人面兽心,像是你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如果我家明明有什么事一定饶不了你!”
“之前还以为你是娱乐圈里面为数不多的清流,也不炒作,现在看看全是装出来的吧!?真是恶心!”
“像你这样装模做样心思歹毒的人还有脸拍什么片子!?#张晋萧滚出娱乐圈#!”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连#张晋萧滚出娱乐圈#这样的话题都已经上了热搜,并且关注的网友都在火速地上升,简直就像是已经抓到了张晋萧给姜明蓄意投毒的证据一般,连带着他的作案心理、作案手法都说的头头是道,当真是无比的可笑。
明明是在剧组里面,穿的衣服也并不算少,然而张晋萧却只无故感觉有些寒冷,他抿了唇,还是关掉了微博的页面,手指在微微停顿之后,还是点开了通讯人,目光停留在了那个一直被排在第一个的人的号码。
可在自己都还没有想好究竟要不要打过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已经响了,而来电人的姓名,也就是刚刚那个让他有些许犹豫的人的名字。
张晋萧下意识拿着手机站了起来,呼吸稍重了一个瞬间之后,还是选择了接通。
“喂?”张晋萧总觉得自己的声音还有些不稳,但是他并不想在宋之宴的面前暴露太多,因为那好像实在是太过于脆弱,也太过于没用。他只能微微咬着唇,想着自己待会儿要怎么样向宋之宴皆是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然而与张晋萧想象中的,宋之宴的关心与疑问不同,从头到尾,宋之宴也直说了一句话,却满满的都是安抚与笃定。
他说,“别怕,你会没事的。我马上过来。”
恍若真的就具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一般,张晋萧竟然就真的镇定了下来,先前那股若有若无的寒意此刻全然不知道去了那里,耳边的那一丝热度,也不知怎么地就满满传递到了脸颊,又传递到了心里去了。
“好。”张晋萧低低应了一声。
剧组外面依旧是纷纷攘攘的吵闹声以及争执声依旧在持续,但是张晋萧手里捏着电话,已经没有了半点刚才的慌乱以及烦躁。
宋之宴挂断了电话,原本那都快要化成了实体的压抑在这一个瞬间终究是缓和不少,他旁边莫名其妙骤然被从自家老板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快要冻死的韩助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默默地系好了安全带。他又回头看了看那一个个身强力壮,从保全处调出来的保镖,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是要去做什么的话,简直都要误会自家老板这是黑社会出生要去争抢地盘呢!
这一路上,宋之宴把车开的飞快,简直是把偌大的马路飙成了赛车道,好在张晋萧的剧组是在一处并不如何拥挤的山道上,特意供剧组拍摄使用的,闲杂人等很少来这里,否则要是在市区,这一路上是得要吃多少的罚单!
恰好,宋之宴凭借他无比明锐的洞察力一下子就看出了刚才经过的一辆车子里坐着的正好是穆安,他也没有特意地打招呼。
倒是穆安,并没有发现宋之宴,倒也不是说穆安不急,而是宋之宴那个常人所不及地飙车速度,实在是让人望尘莫及,虽然不经感叹有人在山道上把车开成这个速度简直就是在用生命开玩笑,但是穆安也不经是提快了车速。
倒是在到了片场的时候,他才发现宋之宴竟然早就在停车的地方等着他了?尤其是,身后还有这么一大帮黑社会模样的是要来砸场子的吗!?
穆安简直要晕倒,刚抽搐着嘴角想要让他不要在这么紧急的状况胡闹,就听见宋之宴先开了口,“你是一个人来的?现在外面围了不少的记者,就你一个人难保会不会发生意外,待会儿我们就装作是公司的保镖和你一起进去。”
因为多少心中有些着急张晋萧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的缘故,所以宋之宴也没有之前好说话的模样,直接就用了命令的语气。
好在这时候当真是谁也顾不上这点了。
因为穆安早早地和赵导打过招呼,所以一行人在艰难地挤过人群之后就被放了进去。一众强壮的保镖一出,实在是有些显眼,不少记者退而求其次地拍了好几张,到时候就算是没有要到一首新闻,这样一个#明星资产众多派头大,一人请数位助理保镖#的新闻,也是聊甚于无。
他们当然都知道这样子带着一众的保镖进去势必又会引起众人的关注,但是疯狂的粉丝年年有,谁也不好说真的不会有意外发生不是?不管最后的舆论如何,但是首先安全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
等到安安全全地进了场,穆安第一时间就向赵导走了过去,显然是需要和他商量一下现在的情况,以及是否有隐秘的通道可以方便离开,领走之前还推了一把宋之宴,让他赶紧往张晋萧的方向过去。
虽然即使穆安不说他也会这样做,但是穆安的这一份心意他还是领了,看着那个还低着头不知道在手机上看着什么的张晋萧,宋之宴大步走了过去,在张晋萧的发现他之前把手机拿了过去,一边还说了一句,“在看些什么呢?”
手机的页面上,果然是关于现在各种恶意猜测的报道。
宋之宴把页面关了,然后才把手机放回了他的手里,“你自己这个当事人还不清楚究竟是个怎么回事,专门要去看这些东西给自己添堵?”
张晋萧没有去接他的话,只是道“你来的好快。”
“都出了这样的事了,我要是再不来就真的成了个死人了。”宋之宴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张晋萧的脸,有些看不过他这现在这表面上强装的云淡风轻,“你别担心,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张晋萧终于是笑了笑,带着一股对宋之宴特有的信任,而后点了点头,“好。”他想了想,又主动说了句俏皮话,“这么就我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阵仗,如果待会儿紧张的走不动了,你就搀着我出去。”
“抱着你出去都没问题!”宋之宴耸肩笑回了一句,“就是怕空间不够。”
其实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宋之宴一直都是知道张晋萧内在的坚强的,只是这样子的阵仗,当然不会真的让他吓到脚软,但是这和他关心张晋萧并没有什么关系,与他想要保护张晋萧也全然没有任何冲突。
那边的穆安已经和导演谈妥,但是宋之宴摸了摸张晋萧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看着张晋萧点头,他笑着拿出了一直揣在怀里的墨镜给他带上,然后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很帅哦,还能够防闪防拍。”
“等我一下。”张晋萧的笑意更加明显,弯了腰就抽出了一个一直放在旁边抽屉里面的小盒子,里面竟然也有一幅墨镜,和宋之宴的款式相差不大,只不过面前的这一副,被架在了宋之宴的鼻梁上。
手机相机被调成了前置摄像头,卡擦一声,就留下了两个戴墨镜的帅哥的照片,以及一个突然杀出来强插入画面的剪刀手。
对着俩朝他看过来的墨镜男,穆大经纪人淡定地收回了剪刀手,往裤子口袋一插,然后向两人训道,“自拍也看看场合、看看时机的好吗!”
张晋萧不应,只是笑着提醒他,“安安,你穿西装裤插口袋很丑。”
穆安:$#%$@¥#……
挤出人群是一件困难活,挤出专门还不断向你拥过来,把你堵个水泄不通的人群就更加是个困难活了,然而那些个保镖却是有同样的一个疑惑——为什么现在反而要比进来的时候还要轻松很多?简直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隐隐地将这些人群推开来,让出一条道来。
但是尽管是有这么一股奇怪的力量让这群保镖们觉得轻松了不少,但是这可不代表那些一声声如同带了刺的问话也能够减轻,宋之宴就站在张晋萧的面前,面色已经黑成了锅底,有些话即便是他听着都觉得怒火四起。
什么叫做“人格品行有问题”,“心理阴暗不配做演员”?这群都没有证据就知道乱扣帽子、捕风捉影的记者们难道就遵守了记者该有的职业道德了吗?哦,倒是忘记了,外界称他们是狗仔,还真是不应该就这么侮辱了记者这一份职业。
宋之宴一边心里唾弃,一边加大力度,让他们可以更加快速地赶紧离开这里。
直到坐上车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骤然松了一口气,穆安都已经是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骂娘,“哪个该死的混蛋踩了我这么多脚,疼死了!”
但是比起穆安,张晋萧的状况显然是更加地让宋之宴担心。
语言,终究是最为伤人地利器。
张晋萧的脸色有些发白,虽然刚才一直被宋之宴护的很好,但是显然他才是那个受到攻击最为严重的,那拥挤的人群简直都要让他他喘不过气来,而记者们你争一言我抢一语的尖锐质问简直让人举得耳膜都要被刺穿,直到现在他的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
宋之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极为轻柔地帮张晋萧按着太阳穴舒缓着他现在紧绷的神经,而穆安在最初的暴躁之后也安静了下来,给张晋萧更好的休息环境。
开到家的时候,张晋萧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他握住宋之宴的手,轻轻摇头告诉他自己已经没事了,穆安也跟着他们上楼,毕竟现在的状况实在是非常的不好,就算是不忍心,但是还是不得不解决。
为了让张晋萧凝神,宋之宴在温牛奶的时候还特地加了一些凝神的东西,数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也已经是足够,之前为了调理张晋萧的肠胃,他也加过一些类似的。
张晋萧倒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牛奶,穆安就在那边讲现在姜明用地手段以及现在他们现在开始做的紧急措施,当然还不忘嘲讽着姜明这个小贱人,“真以为我手上还没点什么黑料呢,大家炸起来,谁怕谁啊!”
“对了,刚才赵导让我对你道声歉,这件事是他一开始太过于冲动了。”虽然转达是这么转达,但是穆安又加了一句,“我看赵导还是对你不错的,谁能想到姜明能够下作到这个地步。”
张晋萧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应为这一点记恨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的导演。
穆安又道,“我已经和赵导说好了,等到明天,也就是我们的设置差不多到位,把这漏洞百出、毫无理由的猜测指出来之后,他也会在网上挺你,或者说,是直接指出姜明的下作的。况且这不止是涉及到了你和赵导两个人的利益关系,其它的演员只要不想这盆脏水多多少少也泼到他们的头上,不希望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白费,让这部片子不能上映的话,他们也会出来澄清的。”
张晋萧应了一声,“当时在场的,应该都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明白错到底是出在谁身上,哪有这么容易在自己利益被波及的时候还妥协。”
穆安气恼地直拍大腿,“要我说当时就不应该想着息事宁人,现在连个证据都没有,否则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直接到网上去爆他,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在人前抬起头来!”
张晋萧也是沉默了一下,毕竟当时谁也没有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然而也就是这时候,一直在沙发上坐着,静静听他们谈话的宋之宴微微笑了下,语气之中带着一股玩味和冷意,“谁说没有证据?”
迎着一瞬间惊愕看过来的两双眼睛,宋之宴笑着摇了摇头,却是对张晋萧道,“难道你忘记了究竟是谁让姜明当时在剧组出了这么大的洋相吗?”
张晋萧才刚刚恍然,穆安就差点要蹦了起来!
“你有证据!?什么证据!喂,这可不是能够胡乱说的,你可别寻我开心。”
“寻你开心做什么,”宋之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把之前的事情告诉穆安,“当时姜明是想要买通场务给阿萧下药,后来被我发现了干脆摆了他一道。如果说人证,那么那个场务就是最好的人证。”
这可简直就是意外之喜!穆安在这一瞬间简直是豁然开朗。
但是张晋萧微微皱了眉,“姜明既然能够这么有恃无恐,想必也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买通了场务,况且这也毕竟算是犯法的事情,那个场务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把他协从的实情公布出来呢?”
“这种人,只要有钱什么不干,哼,虽然很不爽,但是终归是破财消灾。”穆安虽然有几分不愿,但是现在也确实是别无他法,“至少是提供了证据,让部分人相信姜明不是什么好鸟,也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和你无关,否则这种先入为主的概念怕是不好消除,对你之后的影响很大。”
张晋萧微微叹了一口气,确实,也只是部分人而已。就像是他们用钱让场务说出真相,也一定会有很多人提出质疑是不是他们花钱买通场务编造事实。
一时之间,他是真的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安安,辛苦你了。”
然而宋之宴确实微微摇了摇头,完全不顾及还有穆安这么个外人在就极为亲昵地拦住了张晋萧的腰,“别急,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一直以来好像都是你在照顾我,也该是时候让我好好表现表现了。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这样污蔑你,也不会允许有人敢这样子揣测我这么温柔的阿萧的。”
“喂喂喂!”穆安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跳着脚受不了地拉开了宋之宴,“我说宋大少爷,这时候你能不能就不要瞎捣乱了!想要做什么先和我备报好不好,我才是张晋萧的经纪人,我警告你这个圈外的家伙不要胡来!”
然而对于他这抓狂地警告,宋大少爷确实不置可否,至少依旧是我行我素地抱着张晋萧地腰,直到看见张晋萧朝他无奈地笑笑之后,才勉强开了口,“谁说我只有人证了?”
他就像是万能小叮当,也不知是从哪里拿出来,什么时候拿出来了一只录音笔,在手上漂亮地转了一圈,对着穆安错愕的神色,眼里只有满满的轻蔑和不经意,“好了,这一回人证物证俱全,你猜猜我能让这个家伙判几年?”
这一回,穆安心甘情愿地拜服,然后十分耿直,十分真诚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但是越多越好。”
张晋萧被他逗地笑了一下。
但是宋之宴的心可向来都不大,这一会儿可一直记着宋之宴这个家伙之前向疯狗一样地针对张晋萧呢,是以,他微微只是冷笑。从穆安的角度望过去,那一双眼睛像是刺人的寒潭,藏着不知道多少的讽刺与冷厉,当真是骇的他都往后退了退。
“这件事情你暂时先不用这么急着出手挽救,总之现在理亏的可不是我们,沉的住气一些。一个下药不成害了自己,还能够厚着脸皮污蔑到受害者身上的明星,可比光光是为了利益投毒要有争议性地多了,真是不知道要给那些报社盈利多少呢。”
穆安当然是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舔了舔嘴唇也是不经对宋之宴的狠绝感叹,再看看现在安安静静喝牛奶的张晋萧,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简直是一只落入了大灰狼手里的可怜小绵羊……但这么腹诽归腹诽,对宋之宴的决定也当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那需不需要我再通知赵导……?”
宋之宴摇了摇头,“不用了,只要你这一关卡好了就是了,到时候赵导和那些演员一旦在微博上发表言论,那想来又该是热闹成一锅粥了,姜明不再做什么也就算了,他要是还想要往阿萧的头上扣这个盆子,也不过是将事情闹得越来越大而已。”
“像个小丑一样团团转……他把别人当傻子耍,总也是要做好了承担暴露后果的准备的吧?”
宋之宴最后拍下了结论,“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亲自做吧,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做过这种事情了,不过,应该还是宝刀未老?”
第二天的时候,疯狂地脑补着一出出利益纠葛、娱乐圈黑暗的狗仔们纷纷发现语出惊人的赵导又在微博上发表了这样子的一条言论。
——“孰是孰非当时在剧组里面的人都知道,不说明只是因为没有证据而已,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张晋萧的人品无可挑剔,展现出来的演技也十分让我惊讶,总之,我可以担保他与什么‘投毒’之类的词绝对无关,甚至,我可以说我现在剧组里的每个演员都和这两个词无关!。”
担保啊?啊哈!又是一出年度大戏!
狗仔们纷纷表示接下绝对是有一出大戏,现在就仿佛是闻到了空气之中硝烟的味道,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振奋非常,拿出了他们捕风捉影的看家本事。
而果然的,就在之后短短的几个小时之间,参演《烽火》这一部戏的几位大大小小的演员都发表了声明和看法,其中有委婉的,也有耿直的,更有斩钉截铁,比赵导还要夸张拿自己的人格担保的(特指曾凡)……
总之不少明星的迷弟迷妹都纷纷表示:男神/女神你根本不用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去!
而先前对赵导早有不满的网友们更是纷纷在赵导的微博下面留言。
“真的假的?我一直很敬重您能拍出这么多良心片子,现在可别为了一部《烽火》能快点继续开拍就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啊!”
“你是导演,也不能这么见钱眼开啊,如果张晋萧不是下药的人,那你说说会是谁!?”
“你们还没有发现吗?赵导用了‘现在的演员’,也就是说除了之前的咯?那不就是只有姜明?老爷子真有意思,这意思是姜明自己对自己下药就是为了诬陷张晋萧?”
“他一个三流演员值得我家明明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去诬陷?!长长脑子好不好,老爷子扯谎也要扯个像样一点的吧?可别为了这么一部戏,闹得到最后晚节不保。”
“你们说赵导这么维护那个姓张的小明星,不会是……”
“楼上滚出,画面太恶心。”
“层主啥都没说,层主很无辜!”
所以说,网络上大家各自都不知道对面坐的是谁,也不知道说出这话的马甲后面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畅所欲言一旦过度,就变成了有恃无恐,而有恃无恐也终究是成为了一条条没有人认领的尖锐言语,甚至没有经过包裹的恶意。
但是同样的,在这么多的粉丝出来力挺姜明,并且嘲讽张晋萧人品的时候,也并不是所有的人还是固执己见的,甚至有不少的路人直接提出了质疑。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一个人真的坏道了那样的地步,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明星出来帮他说话?”这是一位魏方红的粉丝,她本来就对这整个事态呈观望态度,直到经过这么久之后,才提出了第一个疑问。
魏方红这些年常年活跃在电影屏幕上,演出的都是一些比较有深度的片子或者是经典的贺岁大篇,积累的那些粉丝比起其它的小明星单纯的舔颜,更多的是一些喜欢剧情的理智粉。她们一旦察觉到了不对,就逐渐地拨丝抽茧,一个个讲不合理的地方一个个开始分析。
不分析不知道,一分析吓一跳,现在的事情弄的这么轰轰烈烈,可是却竟然连一条靠谱一点的证据都没有,完全凭借一腔猜测以及水军博主,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大众的智商!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相信那脑残的言论,甚至把“张晋萧退出娱乐圈”的这把火烧到了魏方红微博下面不说,更有脑残直接牵连到了她们的男神,说魏方红和这种人混在一起人品也一定不怎么好,是蛇鼠一窝!
excuse me ?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不要小看理智粉的战斗力,一旦撸起袖子来战斗力简直可怕,你要和我讲道理我就给你讲道理,讲得头头是道绝对无从辩驳;什么?你不要和我讲道理要撕逼?好家伙,能骂你千百句都硬生生让你以为是在夸你的!
这两方撕起来,那当真是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看的吃瓜路人瑟瑟发抖,然而撕的同时,越来越多的华美包袱也被抖落了下来,至少姜明那边是爆出了不少的黑料,至于张晋萧,他好像当真是连炒作都少之又少,黑料什么的更是无从寻找。
时间再这么长一点,终究是连局外人都越来越多的感觉不对了。
眼看着自己的水军和粉丝战斗力不足,节节败退,姜明也终于是坐不住了,竟然真的亲身上阵,用自己的微博发了一条长微博。
该微博大概有洋洋洒洒千余字,开篇全是煽情当初怎么怎么样,说张晋萧先自己出道也是给予了自己很多的照顾,虽然之后自己红了但是也一直没有忘记过张晋萧对自己的帮助,如果是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的大可以直接和自己说。并且,再这条微博上面分明还透露出了一种现在张晋萧的角色已经是他让的了,又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的伤心与难以置信。
当真是装的好大的一株白莲花啊,然而意思的里里外外都是把张晋萧往贪得无厌,嫉妒阴险的小人,又把剧组人支持张晋萧的说法说成是为了让剧能够继续播出……
要说错也不是全错,至少听起来也是颇有道理,也不只是《烽火》剧组,其实很多剧组都有为了不影响影片的收视率故意炒作或者是将所有的错全部推到一个倒霉蛋身上,然后牺牲掉这个人继续上映大卖的事情的。
偏偏就是有的人更加觉得自己正义凛然,掐起张晋萧来毫不手软;也有人觉得这个故事简直是槽点满满,没有证据全凭借一张嘴在乱说,总之是炒的不可开交。报纸新闻上的也就算了,至少微博搜索之类的,“张晋萧”、“姜明”、“下药”、“《烽火》黑幕”这些词是高居热搜不下,昔日的一线花旦鲜肉全都得要为这些腾地方,可见事情究竟是火热到了一种什么样子的地步。
吃瓜群众们这一回简直是看的津津有味,这两天茶余饭后都有了谈资。
不过看久了也就多少有了些腻歪了,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下意识地在脑子里留下了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的影响。
其实相比张晋萧,姜明的处境还是要好一些的,虽然这样一来男神的头衔多少残缺,不少人觉得他做作装白莲花,但是谁能说黑红不也是一种另类的红呢?他现在的知名度,可比以前光看着一张脸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只要洗白得当,照样会有人买账。
而张晋萧……张晋萧可要比他惨的多了,等到风波过去,谁还会记得这样一个不入流还有黑料的小明星呢?
阴暗的房间里,姜明笑的格外古怪而疯狂,竟然带着一股别样的畅快!仿佛只要能把张晋萧拉入地狱,他就算是自伤八百也甘愿了!
眼看着都已经过了好几天,这件事情的风头终于好似也有些过去了,赵导微微犹豫着是不是要重新开始剧本的拍摄,毕竟现在每耽搁一天,那溜走的可都是钱啊!再有……就是要不要继续再用张晋萧。
虽然这样确实是有些冷漠不错,但是毕竟张晋萧这件事反感的人实在是太多,如果再有大规模的人为此弃剧……那他的损失未免也太大了!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事情就是有了这样喜剧的滔天大逆转!
在宏煌娱乐上竟然播报出了这样子的一个视屏!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有万人点击播放,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简直就是在以一种成倍的速度在不断增长——朋友圈,微博,简直在短短半天都不到的时间就被刷屏了!
赵导难得趁着老婆外出旅游睡个懒觉,结果也就十点左右就被余薇那个小姑娘从床上摇起来,“啊呀,赵爷爷,赵导!您快起来!!出大事儿了!”
赵导一听又出了大事都快心肌梗塞,“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幺蛾子啊!”
余薇姑娘干净解释,“不是不是,算是好事,啊不,也不能这么说是您剧组的那个场务,落网了!”
“落网!?”这回赵导连仅有的瞌睡虫也被一下子吓走,“什么,什么落网!这是绝世大毒枭还是杀人犯藏在我剧组了!?”
“哪能啊……是之前下药那事儿,是姜明买通您的场务干的,说是原本想要给张晋萧下药,结果竟然不知道怎么被姜明自己吃了……那个场务他拍了段视屏,被发到了宏煌新闻网上去了!”
这一个早上,惊愕到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的除了赵导之外还有不知道多少人!是在不是他们一惊一乍,而是这个剧情发展未免也过去曲折太过于玄幻了吧,故事线简直比看小说还要此起彼伏!
当然还是有不愿意接受的,毕竟只听说过小三流嫉妒大明星,哪里有大明星给自己找不自在,竟然要这样放下身段去陷害一个小三流的啊,他又得不到什么好处,白白还惹得一身腥。
然而这一会,宋之宴并没有这样吊他们胃口,在众人还在下意识懵逼的时候,就已经把那录音笔里面的录音给发了出去。
这一下,当真是铁证如山!
一连番的鸡飞狗跳之后,玄都总算是知道了这只鸟不是畸形,而是目前整个洪荒也只有两只的三足金乌,而且这一只还是其中比较小的弟弟,传说中的东皇太一,妖族的堂堂二把手。
于是玄都再次开始感叹洪荒果然是一个看武力值的地方,否则,这样跳脱的二把手恐怕早就被人射成筛子了。
但是通天看起来却和太一的关系很好似的,或者说,看起来格外喜欢手里那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鸟儿,眼睛一直眼巴巴地贴在那金灿灿的羽毛上,尤其是那漂亮的尾羽上。
而东皇殿下虽然看上去很是不屑的模样,但是一直不经意间展示着自己漂亮的羽翼,看的出来,他还是十分高兴的。
不过好在过了最一开始的痴迷之后,通天的智商好歹是恢复了一些,“太一,你怎么会是这一副模样出现在这里?”
说起这个太一也有点气,不自觉地磨了磨那尖锐的喙,“说好的一起去东海呢!本殿下屈尊纡贵地等你这么久,结果等来的就是只兔子?还有你那两个兄长,居然在山口设了结界,只有那些没有法力的低级妖兽才可以进入!”
通天听他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大致已经明白了他这么个模样进来的原因,一双眼睛都弯弯带笑,但是他还是十分愿意满足太一的小心思,然后多问了一句,“哦?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果然小金乌模样的东皇殿下高傲一仰头,“大家同为准圣,这种结界才难不倒我。”
然而他们俩这一问一答的,旁边的玄都却是看的眼睛都快抽经了,总觉得这两个家伙之间的气氛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
出于某种单身狗的直觉,玄都退后一步,微笑着表示,“玄都在此就不打扰两位叙旧了 ,先行告辞……”
然而“辞”字还没有脱口,那只高傲的小金乌已经飞到了他的头上站着,其中的一只小爪子还在他的头上踩了踩,歪头看着通天问道,“这个家伙谁,为什么会在昆仑?”分明带着一股“连本殿下都不能轻易进来,他却可以”的幽怨。
然而玄都表示他才不管通天是不是萌炸了,他现在直想摇头把这只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鸟给甩下来,顺便,如果能够扒光了那身羽毛作为报复就更好了:)
不愧是东皇殿下,天生感觉敏锐,抖了抖羽毛就又飞回了通天的肩膀。
“这个是大兄的弟子,我的师侄。”
玄都呵呵两声,“我还没答应谢谢。”
没想到玄都这个回答倒是取乐了太一,十足的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老子那个家伙居然还会被一个凡人给拒绝,那个小心眼的都快要气死了吧?”
通天对太一和自家两个兄长之间的恩怨表示心累,“太一啊,那好歹是我的大兄。另外……”他看了一眼玄都,“这件事情可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玄都还没说话,太一已经帮他开了嘲讽,“堂堂三清,竟然会逼迫一个凡人做自己的弟子,怎么,你们现在居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掉不掉价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玄都突然对太一的好感直线上升,他看着太一,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万分同意。
“就算是这个凡人的资质还不错,也用不着到这个地步吧?”太一得到了玄都地回应,再接再厉。
“他的资质好?”这是仿佛听到了什么世纪大笑话的通天。
“我们三清的事情,还轮不到东皇殿下随意评价吧?”这则是从一边缓缓走来,一脸冷傲的玉清原始。
虽然是说着别人的坏话被抓个正着,但是东皇太一可没有一点畏缩的样子,尤其是对着原始这个家伙,他们向来是互相看不顺眼。
既然已经被人家识破,太一也不再隐藏,直接轻哼一声,变回了原身。即便是现在对着原始,依旧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目中无人的模样,
玄都看着,又是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声,果然是灼灼少年,风采迫人,眉宇之间全然是一番的锐气,一身白衣金边羽织腰带更加显得其气势非凡,而那眉目之中天生带着的尊贵骄傲,纵使是通天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
很好,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大的孩子。
玄都一锤定下了结论,这一会儿再转头看通天一脸苦逼地拽住了太一,他突然有点嫌弃的发现,这就绝对是被兄长揍惯了的孩子……咳咳咳。
幸好现在的原始懒得和这个毛都不知道长没长齐的小鸟崽子吵,只是呵呵一笑,“帝俊陛下刚才还在四处寻找他的弟弟,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他正在火速地向昆仑山赶来。”
看着东皇太一一下子气红了的脸色,原始冷笑表示敢和他比段数!?
通天一下子就从身后扑住了上去就要撸袖子开打的太一,一边还苦哈哈地朝原始看,“二哥啊,你是有啥事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然而原始却眼睛一瞥一直都在津津有味看着这几个洪荒大能撕逼的玄都,淡淡开口,“大兄出关了,要见你。”
玄都于是对他们的呼来喝去再次微笑表示草泥马。
……
比起主要以打发时间闲聊为主的通天,在老子的手上,玄都终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魔鬼训练,也再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懒究竟能够到什么样地一种地步!甚至,更加让他深入骨髓地觉得,如果整个洪荒要排心狠手辣,那他绝对会给老子投上一票,谁劝都不听的那一种!!
什么微笑地把他扔近一间什么都没有的小黑屋,顺便扔一本修炼的秘籍,表示不修炼到辟谷就等着活生生饿死在里面;什么扔到百米巨坑下面再给一本秘籍,告诉他不学会腾云就一辈子呆在里面;另外还有升级版本,直接把人拎到万米的高空,然后告诉他如果不能够在惊险的状态之下成功飞行就等着活生生摔死等等等等。
而最最最可恨的是,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转身就倒在云床上睡觉!
此仇不报,非!君!子!
当最后,玄都咬牙一手持着桃木剑,一边在通天和太一都不明觉厉的神色之下灰头土脸地从昆仑山地峭壁之下爬上来,吐掉一口草屑,终于瘫倒在了地上。
不过短短一个月,玄都竟然就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不懂地凡人变成了一个真仙!
不要觉得真仙很低级,那也是看和谁比,那些洪荒初开的生灵当然有天地眷顾,以至于一出生就有金仙修为,可是那毕竟是在整个洪荒都算得上是少数,是得天独厚的生灵。
纵观整个洪荒,想要从地仙踏入今天也不知道要有几百个年头,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人类,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若不是说他独得天道的眷顾,连老子都不相信。
如此的不同寻常,就连原始都找到了老子,满脸担忧地说起了此事。
“玄都此人,来历不明,但是天资又十分地高超,然而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是无意于修炼,大兄一直这样对待他,恐怕只会升起此子的反逆之心,到了日后,恐怕是不好掌控啊。”顶着被自己硬生生从云床上要起来还睡眼朦胧地自家大兄幽怨的眼神,原始表示事情紧急,他这个弟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好歹是自家弟弟真心实意的关心,老子还是十分的感动的,终于慢悠悠地从舒服地云床上趴下来,坐到了原始旁边的蒲团上。
其实原始说的这一些,老子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到,他这些天虽然看似万事不管,随玄都是生是死,然而终究是事关他的成圣根基,又怎么可能当真有如此地豁达。蛮对满脸担忧地原始,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地,一时沉吟片刻,就直接开了口。
“起初我观那玄都,即便是神情再过狼狈,可是心中终究是有一股桀骜之气,对天道、仙道也根本没有一丝的敬畏之心,更不用说是心甘情愿地当我的弟子,我本事有心磨砺他,让他好好吃些苦头,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够将那些看似荒谬绝伦,绝对不可能完成地要求一一达成。”
“所以大兄之后几次,更是有心看他究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不错。”老子自然是点头,他侧身换了个姿势,以便于能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这才继续说道“而且,今日里随着此子修为地飞速上升,我能感觉的到,那原先阻挡在我面前地巨大的瓶颈,竟然当真一直有所松动。”
“此子的修为怎么会和大兄有如此大的关系!?”这样子一来,简直就是不亚于老子成圣的关键真的就全然在这个无礼的凡人身上?这又让原始如何能够不震惊!
老子拨了拨柔软的蒲团,面上却是带着难得的忧郁,半晌还是摇头无奈道,“你看不见他身上那一股浓厚的功德之力,即便是我也只是凭借我们两人之间那浅薄的师徒因果才能够勉强的看清。一个凡人,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拥有这么多准圣都求而不得的功德,甚至还能让天道为之掩藏,以免他人窥视,也不知他究竟是哪一点得到了天道的眷顾。”
“现在唯一的方法,只有尽快提升他的修为了。”
终于还是屈服在了成圣面前地老子,从蒲团上站起,终于不再打算实行放养政策。
算了,干完了正事再睡吧……真是有点不开心呢。
于是这天里,精疲力竭躺在山崖上面呼呼大睡的玄都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地老子的眼神那简直就是深恶痛绝,就好像是在看一名杀父仇人一样。
然而老子却是半点都不在意,甚至用那张俊俏白皙地不像话地脸硬生生摆了个慈祥的表情,修长的手还道骨仙风地摸了摸玉拂尘,眼中含笑,似乎是对这个弟子极其地欣慰一般,“不愧是我太清老子之徒,不过是短短一月,就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从今以后,会由贫道亲自来教导你。”
呵呵。
玄都默默把脸转想了另一侧,眼不见为净。
自从玄都知道了东皇太一是提议在他和通天偷跑出昆仑的时候,也想要要带他出去之后,看着东皇太一地眼神简直就是像在看一尊高大宏伟的神像,那眼睛里面的小星星都快要闪出了实体,另外,如果手上有鲜花,他一定尽全力去编一个花环送给太一啊!!
这是善良的天使,这是残酷寒冷的洪荒世界唯一的慰藉和温暖,玄都真的都快要哭了。
然而,面对他的小天使的要求,通天却是极其冷酷、残忍、无理取闹地直接驳回,“不行。”这冷淡的声音里面,不带着一丝一毫的其它情绪,也没有半点可以回旋的余地。
玄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随着这短短的两个字全部破碎,什么叫做狂喜之后的绝望,这就叫!
但是好在,他的金光小天使没有就这样子放弃他,一双眼睛里面也满满地都是不高兴,直接和通天大恶霸展开了一场据理力争,“为什么不行!”
通天看着面前这个眼里都闪烁着满满恶作剧地光芒的东皇太一,哪里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心思,简直就被他有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表示绝望。
“不行就是不行,他是我大兄的弟子。”
“你什么时候成了对你家兄长言听计从的乖宝宝了?”太一殿下表示不屑。
“呵呵,我当然不是,一直以来对兄长言听计从什么的不是你吗?”
想起这个来通天就来气,凭什么几万年以来每次他和太一溜出去玩被抓,都是自己被两个兄长训个半死还要关小黑屋,然而太一却是毫发无损,各种被自家哥哥嘘寒问暖!!
这只小鸟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会撒娇了不起啊!
正♂直的通天大人简直是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况且,不管怎么说,他通天绝对还是有分寸的,至少知道这是有关自家哥哥的成圣根基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胡闹,所以根本不带一丝犹豫地就拒绝了他。
太一显然是不甘心地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还没有开口,竟然就被通天皱着眉堵了回去,“好了,我知道平日里我二哥说话不是那么的好听,但是至少我大兄没有惹你吧!这件事情你不用再说了。”
到底也是上清通天,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二了一点、傻了一点、好欺负了一点,但是也绝对不是真的没有底线,至少现在这么眉头一皱、声音一沉,还是极其具有威严,不容任何的质疑。
至少东皇太一轻哼一声,不再出言反驳了。
仿佛听到了希望破碎的声音,玄都又像是死狗一样地趴了回去。
好吧,这本来也就是无可厚非,东皇太一根本没有义务为了一面之缘的自己和通天起冲突,至少玄都想了想,还是挺感谢他一开始的坚持的,就算他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膈应原始、老子他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不济日后还可以进行合作嘛。
然而玄都刚这样安慰着自己给自己做着心理辅导,就见到原本应该走了的东皇太一突然好似不经意地回头,又轻轻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显然就是带着一股很明显的暗示了。
那一刻,好似有天女散花、金莲漫天,总之玄都的眼里都含了热泪,决定了,从今天起太一简直就成了他的头号天使!~~
虽然玄都依旧是那一副看起来是生无可恋,向死狗一样趴在桌子上,但是事实上眼睛还是一直眯着露出一条缝儿,不管看得到看不到,都尽力地望着他们两个人的动静。
果然,太一也不负众望,虽然表面上是和通天随意地唠嗑,然而实际上却是袖子一甩,直接用了袖里乾坤的法术,顺势还丢了一根金灿灿的羽毛在地上。而这根神奇的羽毛,也瞬间幻化成了玄都在那里埋头苦背的模样。
完美~
太一满意地笑了笑,下一刻,就简直是直接变脸,拉着通天就催促道,“快点走,快点走!要不然就要被你那两个烦人的哥哥给发现啦!”
真的会被发现的!
就算他东皇太一再自大,也不觉得就这样小小的法术能够骗两个准圣多久。所以首要任务当然是要赶紧催促着通天溜之大吉。
于是当天的昆仑山上,就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趴在阵法的边缘,一个小心地扒开了阵法的一道裂缝,一个则是不断地补着瞒天过海避免气息泄露的法阵。瞧他们两人那熟练的动作、默契的配合,知道这两个家伙绝对是惯犯了。
离开这昆仑山的时候,通天还颇为过意不去地看了一眼昆仑,口中念念有词,“实在不是小弟我不知道分寸,而是再这样待下去修为也根本是毫无进展,更重要的是,真的都快要发霉了啊啊啊啊!!”
旁边的太一轻哼一声,颇为嫌弃地看他一眼,两半薄唇微动,就轻轻地吐出了两字。
“怂逼。”
通天面上抽搐两下,看得出来很想动手,但是终究还是决定不和这只小鸟计较,转过头就驾云飞地远远的了。
太一一挑眉看他,轻哼一声,直接化作了一只百尺巨兽,通体耀眼璀璨的光芒,两只羽翼尤其的巨大,一振翅就是千里,一瞬之间就已经赶上了通天。
通天糟心地看了这只巨大的金乌鸟一眼,同样地加快了速度,顺便还默默和他隔开了一段的距离,然后糟心地发现,只有远远地看着,才能够和当时那小小的一只对上样子。
通天开始深深地沉思,为什么明明小巧地时候分明那么的可爱,然而到了现在,却莫名地有一种嫌弃的感觉呢?
最后,睿智的通天得到了一个答案。
——谁都喜欢不起来大到能够把自己活生生比成蝼蚁的东西好不好!再大有什么用,太一这个家伙又不让他骑!
见到了又超过了自己的某只金乌,通天哼唧唧地加快了自己的飞行速度,不知不觉地竟然又变成了他和太一之间关于速度的一场不服输的比拼,全然没有看见我们东皇殿下扬起地那一抹阴谋得逞地微笑。
计划一,通!
而此时此刻的通天,就更加不知道昆仑山的那两位兄长此刻都已经炸了!
至少老子在发觉不对,一把扇开那一间屋子的门之后,瞬间就看出了东皇太一的把戏。
久不动怒的老子一声冷哼,周身的气势就全然的四溢,不过是一瞬间,这一间竹屋竟然就已经全然地坍塌,一篇废墟之间,唯有那一篇璀璨夺目地金色羽毛,悠然地从空中缓缓落下。
听到了动静瞬间赶来的原始一看,神识在这昆仑全然没有发现通天和太一的身影,就已经大致地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好一个东皇太一,竟然在我昆仑上还敢如此肆意妄为,当真不知道帝俊究竟是怎么教导他的这一个好弟弟的。”原始冷哼一声,已经怒骂出了声。
即便是圣人也有一怒,更何况现在的老子还没有真正地成圣,那向来半睡不醒的状态彻底地从他的脸上卸去,眼中那一道锐利的冷茫冷光,终究是闪现着他太清老子的怒意。
“现在还哪里是嘲讽帝俊没有管教好弟弟的时候,就连我们……哼,通天现在竟然已经连这点分寸都没有了吗!”
毕竟这两个都是惯犯,这时候的原始和老子都完全没有想到通天不知情的可能性,一时之间又是愤怒,又是痛心。
这可是自家的弟弟,平日里犯点混也就算了,居然明明知晓玄都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居然还敢这样子胡闹!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做兄长的!?
“平日里当真是太惯着他了!”
原始自然也是对通天的做法深表不满,但是一看见自家地大兄真的怒了,深深隐藏的弟控属性终于还是微微冒头,连忙主动说道,“大兄,我这就去把他们两个带回来。”
然而这一次,老子却是没有立即地应声,反而是满脸地恍然与疑惑,仿佛不能够理解什么东西一般,俊秀的眉都在这一瞬间锁地死紧。
原始担心是他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担忧地唤道,“大兄,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老子抿着唇,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不用去了,刚才天道有所指示,让我暂且不必再管玄都目前的事宜。”
他抬眼看了一眼原始,自然是见到了自家二弟眼中那满满地惊讶。
不论是谁,只要是在这洪荒之中的生灵,又有何人不知道天道地可怕之处,劫难,赏罚,所有洪荒之中的事情一切尽在天道的掌控之下,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凡人,又究竟是怎么能够得到天道时时的关注,甚至是连这样的一点小事都要亲自地过问。
这又怎么能够单单说是眷顾了呢?
老子的心下微沉,却不好将这一点告诉原始,就算是有了什么变故,也不要牵扯到原始的头上才好,是以,他只是微微摇了头,冷哼道,“且由着他们闹吧,我到是要看看他们能够闹到什么样的地步。”
然而这一次,通天真的是给太一背了好大好大一个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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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原本还担心太一出了什么事情,结果这么一探查竟然还真的有打斗的痕迹!玄都也不瞎,当然也是看出来了,“这是动起手来了?”
通天仔细的探了探,当然是发现了空气之中那一股浓烈的火元素的味道,然而这其中的大头却不是太一,而是……
“祝融……”
通天皱着眉头,甚至都不需要回想,就立刻地猜出了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说太一和祝融在这里大打出手?”玄都倒是饶有兴趣,他对洪荒知道的不多,但是火之祝融和水之共工的名头却是太响,他当然是有所耳闻,是以看着这满目的焦土,兴致勃勃地猜了起来。
“这么点痕迹,哪里算的了大打出手,”通天先是习惯性地鄙夷了一下玄都见识地浅薄,然后才喃喃道,“不可能啊,一个祝融能对太一作得了是什么,况且这么短的时间,除非是十二巫族一起出手……”可想也知道,只要不是巫族想要彻底揭开这层窗户纸挑起战争的话,又怎么会这样做?
通天正匪夷所思,一点一点追寻着痕迹找人,却不知东皇太一自己也快要崩溃了,除了脑子一根筋的祝融,他面前还有十二祖巫之中智慧之称的后土,和阴险小心眼的共工,此刻实在是累感不爱。
堂堂的东皇殿下,此刻看着那个躲在共工身后一脸怯懦叫着“哥哥”的女巫,真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唾弃刚才自己没有直接一走了之。
“我说过,我根本,不认识她!”
与祝融的暴怒不同,共工此刻满脸的阴冷,那一双眼睛之中射出令人胆颤的寒芒,幽幽地盯着太一,嗓音嘶哑如同恶鬼,“你的意思是,我的小妹会拿自己开这种玩笑,污蔑你?”
太一呵呵冷笑,“我怎么知道她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看着忍不住要直接动手的祝融和共工,后土一手一个,直接把人拖住了,这位智慧无穷的娘娘今天也依旧威严无限,竟然硬生生把人抓了回去,然后才对着太一微微点头。
“既然道友坚持这样说,那么后土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上一问。”
太一强忍着怒气,如果不是因为估计到两族之间本来就已经降到冰点的气氛不想要贸然的引发战争,以他的脾气又怎么会和这三个家伙在这里胡搅蛮缠。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不能给哥哥添麻烦’,太一这才勉强点了点头,“你说。”
“敢问道友,既然并不是我巫族的人,又如何会无故到我巫族的地界来?”
这逻辑真是好笑,东皇太一简直都能大笑三声,“巫族的地界,你这脸就有点太大了吧,怎么有你巫族的人在就好意思把地盘化成你巫族的?你怎么不问问洪荒其他的大能同不同意?”
“若是寻常地界,我巫族自然不会如此,但是此地离我族据点也不过是百里,当然归我族自己管辖,君既然能够问出这句化,何不去妖族的栖矩山走上一遭?”
栖矩山?别说一遭,九遭十遭都走给你看!
东皇太一冷哼一声,却也并不答话,都说一山不容二虎,这洪荒之中的大能对于自己的领地近乎都有极高的占有欲。
“再者”,后土再次说道,“洪荒如此浩大,地界也是不小,如果说恰好只是路过而毫不知情,未免有些太巧了吧?”还刚刚好就是在勾怚拒绝祝融的时候。
但是有的时候,事情真的就是如此的戏剧性,连太一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地发生了,还把太一弄的头大的很,然而这却不代表他会背这样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锅!
是以,在几人都不信任的目光之下,太一也只是坚持刚才的说辞,“为什么会这么巧,你得要去问天道!”
“你这个混账,如此狡辩!?”到底是自己的小妹,共工气的,肤色变得都快要和祝融一个德性了。
“那你想要怎样!”负什么责,从来没有见过谁是这样子胡搅蛮缠的,太一瞬间大怒。
“你如此欺骗勾怚,难道还想半点责任都不付?”
负责!?这一下子,不光是太一,就连刚刚摸到巫族这个小族地里面的通天,和那个一直躲在共工身后的女巫的脸,都一下子绿了。
太一当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指着那个罪魁祸首表情扭曲,“就这样一个大巫?”
那语气里的嫌弃,真的是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了。先不说共工和祝融,就连后土这一次都忍不住皱了皱眉,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阁下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巫族吗?”
可不要觉得一个大巫的实力不够,整个巫族基数庞大,除却了盘古浊气化身的十二位巫族,接下来就要数大巫是族内最为顶尖的精英了,哪一个不是达到大罗金仙修为,并且身怀绝技的?是以,面对太一毫无理由的嫌弃,三个人的面色如何会好看?
更何况在他们看来,本来就是太一有错在先。
“我已经又喜欢的人了。”东皇太一面无表情。
“还请这位道友再在我巫族留上几日,我巫族据对不会对道友有任何的亏待,至于勾怚……就算是如道友所说你们二人没有见过,我也相信我巫族的女儿,不会输给任何人。”
根本就是被强拉着听他鼓吹自家的闺女。太·全场最无辜·一面对着这三位巫族的不依不饶,简直就是冷笑,“说到底,你们根本也就没有相信过我说的半句话,当真是狂妄无比。至于你,后土,与其说你是没有关注到其中的疑点,倒不如说你们三个人是对面前的局势由着绝对的自信吧?反正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的意愿,你们根本是半点都不在意。”
“一群脑袋里全长了肌肉的家伙。”
他这一会儿也不再掩藏些什么了,凤眼一眯、气场全开,属于东皇太一的那一份桀骜扑天涌现,即使依旧还是那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但是再没有人认为他是那等可以随意指使命令的无名小卒。
他看着勾怚这个麻烦的源头,目光冷的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勾怚被他震慑的连连退后几步,眼眸之中又是不免有几分的疑惑。然而感受着这空气之间最为精纯的火原力后,又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竟然立刻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太一,眼中地光芒更是惊喜地快要迸射出来了。
所以说,这个女巫简直就是有病
东皇太一不知道她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嫌弃地退了大概足足退后了有七八步,直到觉得已经拉开了足够地距离之后,才冷哼嘲讽出声,“真是给脸不要脸。”
“东皇太一!”
在场的三位大巫显然都是感受到了空气之中那股独特的太阳真火的灵力,眸中都乍然地迸发出一道凌烈的精光。
三位大巫神色愤怒,共工身子一转,挡住了情不自禁竟然还想要上前的勾怚,再不让她再靠近。
既然已经暴露,那么还有什么好再畏手畏脚。
东皇太一冷笑一声,只见金光一闪,那一只被无数人垂涎的东皇钟就已经被直接祭出。
东皇钟在主人灵力的催动之下发出阵阵不间断的响声,音波在空气之中如同水纹一样快速地逸散开去,不但减慢了他们攻击的速度,而后又直直向着这三个祖巫砸了过去。
三个巫族,各个都是准圣级别,即便是准圣初期,但是人数上面却是占了极大地优势,况且这群平日里最擅长打群架地家伙搬救兵还半点都不觉得羞耻,东皇太一就算是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在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的巫族。
当然不能真的等那十二个不要脸的家伙全部过来!东皇太一咬牙,手上的动作更快,只想着尽快地脱身,然而对面的三个也不是好对付的,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真的把共工和祝融这两个家伙给惹毛了,竟然宁愿硬生生挨了这一下,也坚决不肯让太一就这样逃脱。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这三个耐打的巫族竟然硬生生地把太一托在原地完全没有半点脱身的余地。到底还是担心事情再次生变,东皇太一一咬牙,终于还是呵斥出声,“你看本殿下的戏还真是看上瘾来了!?”
其实……还真的是挺过瘾的,难得看见太一能吃瘪到这种程度,这可是万年难得一见。
躲在暗处的通天默默腹诽,但是也不敢再拖延,一道凌厉的青光剑气,就不知从何处直直地冒了出来,三个巫族一下子腹背受敌,饶是再有不甘,也只有暂时后退。
——然而这一退之后,在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后土回想起那一道再无别家地上清剑气,终究是长叹出一口气来,“好一个,上清……通天!”
这几个巫族在这边咬牙切齿,然而那一边太一却也是乌云密布,任谁在这一天之中竟然连续地这么倒霉;遇到了这么多糟心的事情,心情也绝对不会好!
偏偏通天还极极其地没有眼色,看着通天,期期艾艾,“你刚才说又喜欢的人……是谁啊?”
太一于是轻轻瞥他一眼,语气随意而漫不经心,“我哥啊。”
玄都在这一秒,疑似听见了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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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玄都知道了东皇太一是提议在他和通天偷跑出昆仑的时候,也想要要带他出去之后,看着东皇太一地眼神简直就是像在看一尊高大宏伟的神像,那眼睛里面的小星星都快要闪出了实体,另外,如果手上有鲜花,他一定尽全力去编一个花环送给太一啊!!
这是善良的天使,这是残酷寒冷的洪荒世界唯一的慰藉和温暖,玄都真的都快要哭了。
然而,面对他的小天使的要求,通天却是极其冷酷、残忍、无理取闹地直接驳回,“不行。”这冷淡的声音里面,不带着一丝一毫的其它情绪,也没有半点可以回旋的余地。
玄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随着这短短的两个字全部破碎,什么叫做狂喜之后的绝望,这就叫!
但是好在,他的金光小天使没有就这样子放弃他,一双眼睛里面也满满地都是不高兴,直接和通天大恶霸展开了一场据理力争,“为什么不行!”
通天看着面前这个眼里都闪烁着满满恶作剧地光芒的东皇太一,哪里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心思,简直就被他有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表示绝望。
“不行就是不行,他是我大兄的弟子。”
“你什么时候成了对你家兄长言听计从的乖宝宝了?”太一殿下表示不屑。
“呵呵,我当然不是,一直以来对兄长言听计从什么的不是你吗?”
想起这个来通天就来气,凭什么几万年以来每次他和太一溜出去玩被抓,都是自己被两个兄长训个半死还要关小黑屋,然而太一却是毫发无损,各种被自家哥哥嘘寒问暖!!
这只小鸟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会撒娇了不起啊!
正♂直的通天大人简直是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况且,不管怎么说,他通天绝对还是有分寸的,至少知道这是有关自家哥哥的成圣根基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胡闹,所以根本不带一丝犹豫地就拒绝了他。
太一显然是不甘心地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还没有开口,竟然就被通天皱着眉堵了回去,“好了,我知道平日里我二哥说话不是那么的好听,但是至少我大兄没有惹你吧!这件事情你不用再说了。”
到底也是上清通天,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二了一点、傻了一点、好欺负了一点,但是也绝对不是真的没有底线,至少现在这么眉头一皱、声音一沉,还是极其具有威严,不容任何的质疑。
至少东皇太一轻哼一声,不再出言反驳了。
仿佛听到了希望破碎的声音,玄都又像是死狗一样地趴了回去。
好吧,这本来也就是无可厚非,东皇太一根本没有义务为了一面之缘的自己和通天起冲突,至少玄都想了想,还是挺感谢他一开始的坚持的,就算他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膈应原始、老子他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不济日后还可以进行合作嘛。
然而玄都刚这样安慰着自己给自己做着心理辅导,就见到原本应该走了的东皇太一突然好似不经意地回头,又轻轻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显然就是带着一股很明显的暗示了。
那一刻,好似有天女散花、金莲漫天,总之玄都的眼里都含了热泪,决定了,从今天起太一简直就成了他的头号天使!~~
虽然玄都依旧是那一副看起来是生无可恋,向死狗一样趴在桌子上,但是事实上眼睛还是一直眯着露出一条缝儿,不管看得到看不到,都尽力地望着他们两个人的动静。
果然,太一也不负众望,虽然表面上是和通天随意地唠嗑,然而实际上却是袖子一甩,直接用了袖里乾坤的法术,顺势还丢了一根金灿灿的羽毛在地上。而这根神奇的羽毛,也瞬间幻化成了玄都在那里埋头苦背的模样。
完美~
太一满意地笑了笑,下一刻,就简直是直接变脸,拉着通天就催促道,“快点走,快点走!要不然就要被你那两个烦人的哥哥给发现啦!”
真的会被发现的!
就算他东皇太一再自大,也不觉得就这样小小的法术能够骗两个准圣多久。所以首要任务当然是要赶紧催促着通天溜之大吉。
于是当天的昆仑山上,就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趴在阵法的边缘,一个小心地扒开了阵法的一道裂缝,一个则是不断地补着瞒天过海避免气息泄露的法阵。瞧他们两人那熟练的动作、默契的配合,知道这两个家伙绝对是惯犯了。
离开这昆仑山的时候,通天还颇为过意不去地看了一眼昆仑,口中念念有词,“实在不是小弟我不知道分寸,而是再这样待下去修为也根本是毫无进展,更重要的是,真的都快要发霉了啊啊啊啊!!”
旁边的太一轻哼一声,颇为嫌弃地看他一眼,两半薄唇微动,就轻轻地吐出了两字。
“怂逼。”
通天面上抽搐两下,看得出来很想动手,但是终究还是决定不和这只小鸟计较,转过头就驾云飞地远远的了。
太一一挑眉看他,轻哼一声,直接化作了一只百尺巨兽,通体耀眼璀璨的光芒,两只羽翼尤其的巨大,一振翅就是千里,一瞬之间就已经赶上了通天。
通天糟心地看了这只巨大的金乌鸟一眼,同样地加快了速度,顺便还默默和他隔开了一段的距离,然后糟心地发现,只有远远地看着,才能够和当时那小小的一只对上样子。
通天开始深深地沉思,为什么明明小巧地时候分明那么的可爱,然而到了现在,却莫名地有一种嫌弃的感觉呢?
最后,睿智的通天得到了一个答案。
——谁都喜欢不起来大到能够把自己活生生比成蝼蚁的东西好不好!再大有什么用,太一这个家伙又不让他骑!
见到了又超过了自己的某只金乌,通天哼唧唧地加快了自己的飞行速度,不知不觉地竟然又变成了他和太一之间关于速度的一场不服输的比拼,全然没有看见我们东皇殿下扬起地那一抹阴谋得逞地微笑。
计划一,通!
而此时此刻的通天,就更加不知道昆仑山的那两位兄长此刻都已经炸了!
至少老子在发觉不对,一把扇开那一间屋子的门之后,瞬间就看出了东皇太一的把戏。
久不动怒的老子一声冷哼,周身的气势就全然的四溢,不过是一瞬间,这一间竹屋竟然就已经全然地坍塌,一篇废墟之间,唯有那一篇璀璨夺目地金色羽毛,悠然地从空中缓缓落下。
听到了动静瞬间赶来的原始一看,神识在这昆仑全然没有发现通天和太一的身影,就已经大致地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好一个东皇太一,竟然在我昆仑上还敢如此肆意妄为,当真不知道帝俊究竟是怎么教导他的这一个好弟弟的。”原始冷哼一声,已经怒骂出了声。
即便是圣人也有一怒,更何况现在的老子还没有真正地成圣,那向来半睡不醒的状态彻底地从他的脸上卸去,眼中那一道锐利的冷茫冷光,终究是闪现着他太清老子的怒意。
“现在还哪里是嘲讽帝俊没有管教好弟弟的时候,就连我们……哼,通天现在竟然已经连这点分寸都没有了吗!”
毕竟这两个都是惯犯,这时候的原始和老子都完全没有想到通天不知情的可能性,一时之间又是愤怒,又是痛心。
这可是自家的弟弟,平日里犯点混也就算了,居然明明知晓玄都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居然还敢这样子胡闹!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做兄长的!?
“平日里当真是太惯着他了!”
原始自然也是对通天的做法深表不满,但是一看见自家地大兄真的怒了,深深隐藏的弟控属性终于还是微微冒头,连忙主动说道,“大兄,我这就去把他们两个带回来。”
然而这一次,老子却是没有立即地应声,反而是满脸地恍然与疑惑,仿佛不能够理解什么东西一般,俊秀的眉都在这一瞬间锁地死紧。
原始担心是他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担忧地唤道,“大兄,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老子抿着唇,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不用去了,刚才天道有所指示,让我暂且不必再管玄都目前的事宜。”
他抬眼看了一眼原始,自然是见到了自家二弟眼中那满满地惊讶。
不论是谁,只要是在这洪荒之中的生灵,又有何人不知道天道地可怕之处,劫难,赏罚,所有洪荒之中的事情一切尽在天道的掌控之下,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凡人,又究竟是怎么能够得到天道时时的关注,甚至是连这样的一点小事都要亲自地过问。
这又怎么能够单单说是眷顾了呢?
老子的心下微沉,却不好将这一点告诉原始,就算是有了什么变故,也不要牵扯到原始的头上才好,是以,他只是微微摇了头,冷哼道,“且由着他们闹吧,我到是要看看他们能够闹到什么样的地步。”
然而这一次,通天真的是给太一背了好大好大一个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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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原本还担心太一出了什么事情,结果这么一探查竟然还真的有打斗的痕迹!玄都也不瞎,当然也是看出来了,“这是动起手来了?”
通天仔细的探了探,当然是发现了空气之中那一股浓烈的火元素的味道,然而这其中的大头却不是太一,而是……
“祝融……”
通天皱着眉头,甚至都不需要回想,就立刻地猜出了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说太一和祝融在这里大打出手?”玄都倒是饶有兴趣,他对洪荒知道的不多,但是火之祝融和水之共工的名头却是太响,他当然是有所耳闻,是以看着这满目的焦土,兴致勃勃地猜了起来。
“这么点痕迹,哪里算的了大打出手,”通天先是习惯性地鄙夷了一下玄都见识地浅薄,然后才喃喃道,“不可能啊,一个祝融能对太一作得了是什么,况且这么短的时间,除非是十二巫族一起出手……”可想也知道,只要不是巫族想要彻底揭开这层窗户纸挑起战争的话,又怎么会这样做?
通天正匪夷所思,一点一点追寻着痕迹找人,却不知东皇太一自己也快要崩溃了,除了脑子一根筋的祝融,他面前还有十二祖巫之中智慧之称的后土,和阴险小心眼的共工,此刻实在是累感不爱。
堂堂的东皇殿下,此刻看着那个躲在共工身后一脸怯懦叫着“哥哥”的女巫,真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唾弃刚才自己没有直接一走了之。
“我说过,我根本,不认识她!”
与祝融的暴怒不同,共工此刻满脸的阴冷,那一双眼睛之中射出令人胆颤的寒芒,幽幽地盯着太一,嗓音嘶哑如同恶鬼,“你的意思是,我的小妹会拿自己开这种玩笑,污蔑你?”
太一呵呵冷笑,“我怎么知道她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看着忍不住要直接动手的祝融和共工,后土一手一个,直接把人拖住了,这位智慧无穷的娘娘今天也依旧威严无限,竟然硬生生把人抓了回去,然后才对着太一微微点头。
“既然道友坚持这样说,那么后土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上一问。”
太一强忍着怒气,如果不是因为估计到两族之间本来就已经降到冰点的气氛不想要贸然的引发战争,以他的脾气又怎么会和这三个家伙在这里胡搅蛮缠。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不能给哥哥添麻烦’,太一这才勉强点了点头,“你说。”
“敢问道友,既然并不是我巫族的人,又如何会无故到我巫族的地界来?”
这逻辑真是好笑,东皇太一简直都能大笑三声,“巫族的地界,你这脸就有点太大了吧,怎么有你巫族的人在就好意思把地盘化成你巫族的?你怎么不问问洪荒其他的大能同不同意?”
“若是寻常地界,我巫族自然不会如此,但是此地离我族据点也不过是百里,当然归我族自己管辖,君既然能够问出这句化,何不去妖族的栖矩山走上一遭?”
栖矩山?别说一遭,九遭十遭都走给你看!
东皇太一冷哼一声,却也并不答话,都说一山不容二虎,这洪荒之中的大能对于自己的领地近乎都有极高的占有欲。
“再者”,后土再次说道,“洪荒如此浩大,地界也是不小,如果说恰好只是路过而毫不知情,未免有些太巧了吧?”还刚刚好就是在勾怚拒绝祝融的时候。
但是有的时候,事情真的就是如此的戏剧性,连太一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地发生了,还把太一弄的头大的很,然而这却不代表他会背这样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锅!
是以,在几人都不信任的目光之下,太一也只是坚持刚才的说辞,“为什么会这么巧,你得要去问天道!”
“你这个混账,如此狡辩!?”到底是自己的小妹,共工气的,肤色变得都快要和祝融一个德性了。
“那你想要怎样!”负什么责,从来没有见过谁是这样子胡搅蛮缠的,太一瞬间大怒。
“你如此欺骗勾怚,难道还想半点责任都不付?”
负责!?这一下子,不光是太一,就连刚刚摸到巫族这个小族地里面的通天,和那个一直躲在共工身后的女巫的脸,都一下子绿了。
太一当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指着那个罪魁祸首表情扭曲,“就这样一个大巫?”
那语气里的嫌弃,真的是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了。先不说共工和祝融,就连后土这一次都忍不住皱了皱眉,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阁下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巫族吗?”
可不要觉得一个大巫的实力不够,整个巫族基数庞大,除却了盘古浊气化身的十二位巫族,接下来就要数大巫是族内最为顶尖的精英了,哪一个不是达到大罗金仙修为,并且身怀绝技的?是以,面对太一毫无理由的嫌弃,三个人的面色如何会好看?
更何况在他们看来,本来就是太一有错在先。
“我已经又喜欢的人了。”东皇太一面无表情。
“还请这位道友再在我巫族留上几日,我巫族据对不会对道友有任何的亏待,至于勾怚……就算是如道友所说你们二人没有见过,我也相信我巫族的女儿,不会输给任何人。”
根本就是被强拉着听他鼓吹自家的闺女。太·全场最无辜·一面对着这三位巫族的不依不饶,简直就是冷笑,“说到底,你们根本也就没有相信过我说的半句话,当真是狂妄无比。至于你,后土,与其说你是没有关注到其中的疑点,倒不如说你们三个人是对面前的局势由着绝对的自信吧?反正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的意愿,你们根本是半点都不在意。”
“一群脑袋里全长了肌肉的家伙。”
他这一会儿也不再掩藏些什么了,凤眼一眯、气场全开,属于东皇太一的那一份桀骜扑天涌现,即使依旧还是那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但是再没有人认为他是那等可以随意指使命令的无名小卒。
他看着勾怚这个麻烦的源头,目光冷的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勾怚被他震慑的连连退后几步,眼眸之中又是不免有几分的疑惑。然而感受着这空气之间最为精纯的火原力后,又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竟然立刻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太一,眼中地光芒更是惊喜地快要迸射出来了。
所以说,这个女巫简直就是有病
东皇太一不知道她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嫌弃地退了大概足足退后了有七八步,直到觉得已经拉开了足够地距离之后,才冷哼嘲讽出声,“真是给脸不要脸。”
“东皇太一!”
在场的三位大巫显然都是感受到了空气之中那股独特的太阳真火的灵力,眸中都乍然地迸发出一道凌烈的精光。
三位大巫神色愤怒,共工身子一转,挡住了情不自禁竟然还想要上前的勾怚,再不让她再靠近。
既然已经暴露,那么还有什么好再畏手畏脚。
东皇太一冷笑一声,只见金光一闪,那一只被无数人垂涎的东皇钟就已经被直接祭出。
东皇钟在主人灵力的催动之下发出阵阵不间断的响声,音波在空气之中如同水纹一样快速地逸散开去,不但减慢了他们攻击的速度,而后又直直向着这三个祖巫砸了过去。
三个巫族,各个都是准圣级别,即便是准圣初期,但是人数上面却是占了极大地优势,况且这群平日里最擅长打群架地家伙搬救兵还半点都不觉得羞耻,东皇太一就算是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在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的巫族。
当然不能真的等那十二个不要脸的家伙全部过来!东皇太一咬牙,手上的动作更快,只想着尽快地脱身,然而对面的三个也不是好对付的,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真的把共工和祝融这两个家伙给惹毛了,竟然宁愿硬生生挨了这一下,也坚决不肯让太一就这样逃脱。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这三个耐打的巫族竟然硬生生地把太一托在原地完全没有半点脱身的余地。到底还是担心事情再次生变,东皇太一一咬牙,终于还是呵斥出声,“你看本殿下的戏还真是看上瘾来了!?”
其实……还真的是挺过瘾的,难得看见太一能吃瘪到这种程度,这可是万年难得一见。
躲在暗处的通天默默腹诽,但是也不敢再拖延,一道凌厉的青光剑气,就不知从何处直直地冒了出来,三个巫族一下子腹背受敌,饶是再有不甘,也只有暂时后退。
——然而这一退之后,在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后土回想起那一道再无别家地上清剑气,终究是长叹出一口气来,“好一个,上清……通天!”
这几个巫族在这边咬牙切齿,然而那一边太一却也是乌云密布,任谁在这一天之中竟然连续地这么倒霉;遇到了这么多糟心的事情,心情也绝对不会好!
偏偏通天还极极其地没有眼色,看着通天,期期艾艾,“你刚才说又喜欢的人……是谁啊?”
太一于是轻轻瞥他一眼,语气随意而漫不经心,“我哥啊。”
玄都在这一秒,疑似听见了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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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经过这一次之后,就开始默默地讨厌巫族,毕竟好不容易从狼窝里面出来没多久,竟然又因为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马上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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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灰溜溜的搞事少年,玄都也气不起来,只好深深地长叹一口气,把这比账记在了巫族地头上,而后静静地看着归途内伤。
回去的时间,远比来的时候要慢上许多,其实玄都十分地可以理解那种心情,毕竟当怀里揣着一张零分的卷子的时候,任谁也会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潜意识地希望这个被算账的瞬间来的更加慢一些。
哎,闯了祸的熊孩子总是害怕面对家长的批评的,这一点,即便是在洪荒也是一样的。
通天之前被太一一句极其理所当然的“喜欢哥哥”打击的心肝脾肺具痛,呆呆地坐在云的边边上不说话,太一也皱着眉头思索今天的,这一系列的荒唐事情该要如何地向哥哥解释,只有玄都一个人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离他们极近的朵朵淡淡云雾。
也幸亏是这么久以来的洪荒生活已经把他磨练地看开不少,这一会儿还饶有兴致地伸手摸着那淡淡地云雾,感受着那一股似有若无的奇妙触感。
眼看着过了差不多又一半的距离,东皇太一却好似想通了一样突然起身化作了原型,只不过并没有一开始去的时候那样的巨大,倒是有些像后世里的孔雀一般大小。
玄都原本还想着会不会因为体型变小速度也会有相应的减慢,但是看着那一瞬间就消失在天边的三条腿小鸟,却是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所以说,之前变的那么大都是在装逼嘛???
瞬间感觉洪荒青年中二期都好长的玄都格外冷漠。
倒是通天,一下子头垂的好像是更加的低了,周边好像都快要冒出实体的黑气,总之就是怨念满满地在那里吐槽,“他就这么急着回去啊?”
玄都倒是有匪夷所思地看了通天一眼,“你不觉得整件事情疑点很多吗?”当然要快点回去汇报!
通天也是在旁边看了大半场的,听着三个祖巫和太一的对话,连蒙带猜地都能够猜出这么七八分。而关于这整件事情,他当然是站在太一这一边的,更何况没有人比通天再明白太一这几天一直都呆在昆仑,怎么会有时间去撩什么大巫呢?太一可是最看不上巫族那副粗犷的样子的。
而且,通天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嫌弃,他看着玄都认认真真地吐槽了一句,“太一的品味才没有这么的糟糕会看上这个女巫呢。”
玄都:“……??”
小师叔你的重点划对了吗!?
看着又不知道沉浸在了什么想象里面的通天,玄都默默无语凝噎,还是闭上了嘴开始欣赏沿途的风景,毕竟,等到下次能够出来可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真是想想都觉得悲伤。
……
其实原本通天这一路上都是在思索着怎么向兄长解释居然会把玄都带回去这一点,没错,他就是这么有义气地不会供出太一,毕竟自家地两个兄长已经不是很喜欢太一了,如果再让他们知道是太一这样做得,那就该要命令禁止他和太一的来往了。
每次夹在兄长和太一这个不知好歹的小鸟中间,他也很累的好吗!?qwq
见到通天都这么仗义了,玄都犹豫了一下,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说是我说动你的?”
于是下一秒,果然收到了一枚只差眼含热泪,感动看着自己的小师叔。玄都有些无语地搓了搓鸡皮疙瘩,是在还是想不明白这样的通天为什么会在后来,成为那样固执、执拗的通天教主,明明是个心底里对着自家哥哥还是很怂的小不靠谱啊。
抱着这样的八卦疑问,玄都终于再次戳了戳这个害他来到昆仑山受尽苦难,自己却已经装死很久的系统,温柔的笑着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并且再次加上了一句,“如果再装死就真的永远不用起来了哦”的威胁之后,成功让系统诈尸。
系统:人,人物都是有成长性的嘛,宿主要相信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仿佛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禁区一样,总之系统放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开始运用起来浑身上下全部的力气,开始想要扯开话题,并且最终难得的成功了。
因为这个小狗比说:检测到宿主的师傅老子就在前方五十公里以内。
玄都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通天的脸色,果然见到某个家伙倒吸了一口凉气,于是玄都瞬间知道了事情地真假。
虽然沉默并不代表他就是害怕了老子,但是却也表示他现在想着之后可能会面临的水生火热,相当的生无可恋。
然而原本都已经准备好如何道歉,说自己不应该一时冲动带玄都出去的通天却没有想到,老子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玄都,而后就不再去管他,全然没有一点玄都曾经其实偷偷溜出去过的模样。
可是这样子一来不但让通天地一肚子草稿一下子打了水漂,更恐怖的却还是老子之后的那一句话。
——“青萍一剑退三巫,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我的三弟。”
明明是带着着一点微笑又十分随意的语气,却硬生生让通天脚下一软,那微微在风中飘动的拂尘,简直就像是抽在他的脸上一样……
所以说,巫族什么的果然是洪荒最最讨厌的生物了,居然还会告状!告状!!
大概也只有这一刻,通天和玄都的想法竟然难得地重合了!
但此时此刻看来,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通天是一下子底气又去了八分,期期艾艾地朝他挤了个讨好的笑,连忙说道,“大兄,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老子却直接甩了他三个字,颇有一股言情女主风范,但是其中的淡定甩了人家一整个洪荒。
原始看自家不成器的小弟一眼,呵呵一笑,然后默默把手上太极图往他身后一抖。
以他现在的法力,虽然说是不能够一直维持将整个昆仑这么个神圣的地方全部都笼罩进去,但是要围住这么几个山头还是绰绰有余,接着,就连老子也是放出了天地玄黄玲珑宝塔……
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外可阻隔敌人攻击,内还可以困住敌人,竟然硬生生被老子玩成了双向防御,就连系统也是不经叹为观止。
然而通天看着这里一层外一层的防护手段却是十足的懵逼了,这可不止是为了防外面的人,恐怕更多的,是防着自己吧!
“等等!大兄,你们这是干什么!?”
“做什么?难道还能给你机会再去让你和东皇太一胡闹不成?”向来淡定的老子这一回都冷笑一声,甩了袖子就走,原始就站在旁边,看着万年好脾气懒得管闲事的大兄老子,对这个成日里就知道瞎胡闹的小弟冷脸,端的是一幅看好戏的心态
然而通天这一次真的是完全豁出去了,一咬牙就扑了过去抱着老子的大腿就是哭天喊地,“大兄!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迎着一边玄都那贵圈真乱的眼神,老子的脸都绿了,要不是地上趴着的这个真的是自己的弟弟,都想要一脚把他踹出去八千里远,但就算是自己的弟弟,可以忍耐的限度也是有限的好吗!?
“不能这样对你?难道就这样让你去瞎胡闹,非要等到那十二个祖巫全部都招惹到了昆仑来,你才满意吗?”
“大兄!我们三清又怎么还会怕他们!?”通天在旁边豪气干云地嚷嚷。
一直在旁边的原始终于是看不过他这番的胡说八道,走过来就把这个不着调的弟弟给拉了起来,重重赏了他的脑袋一下,然后才冷哼了一声,十分嫌弃地说了一句,“身为盘古正宗,我等当然不需要畏惧这样一些不修元神只修元神的匹夫,但是同样的,在这样一个我等成圣的关键之刻,当然不能够再徒添是非。整日里不知道好好修炼,就知道去惹是生非,你难道还觉得大兄教训你教训的不对吗?”
看着自家的二弟说的头头是道,老子丢了一个欣赏的眼神看他,然后又补了一句,“要应付那样一帮不讲道理的家伙,总归麻烦。”
老子表示,一切打扰他修习无为大道(睡觉休息)的都是阶级敌人,需要将一切的苗头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即便是自家的弟弟也绝对不能够纵容。
清楚老子性子的通天再次泪流满面,死活扒拉着老子的袖子,把好好的一件道袍都给抓的歪歪斜斜,嘴上还不忘记讲条件,“大兄!你不能这样,玄都还是我带回来的啊!”
咦,难道你是真的忘记了,这笔账现在究竟是记在谁的头上的吗?
玄都眯眼看着,总觉得通天的智商短时间之内是暂时回不来了,再看看老子和原始,显然也不是会松口再放通天出去的。
这一会儿,就是不知道太一那边究竟是怎么样了,只是按照太一对自己哥哥的爱戴程度来看,应该是绝对没有通天这样一幅惨烈的程度的吧?
所以说,兄弟之间的和睦也是一大问题啊,十二祖巫是面和心不和;三清则暂且是诡异的心和面不和;那么那两只金乌,大概就是相依为命、兄友弟恭的代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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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最后一拍手,得出了结论:兄弟太多不一定是好事啊~
忍气吞声的前提也是能忍着过下去才是正理,现在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能够什么都不做地忍下去??!
磨刀霍霍的玄都咬着牙就抱着那么一大堆关于阵法的书籍,还是拿出高考时候的架势埋头苦读,况且现在再怎么说他也已经是个真仙了,休息对他来说已经并不是必须品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再三声明——原始这个家伙真的真的很讨厌!在别人这么努力的时候竟然还要冷嘲热讽,说什么“勤能补拙,既然是人类天资愚笨那就应该好好修习,不要丢了三清的脸面……”
不但地图炮了全部的人类,还这样子疯狂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么恶劣怪不得在之后的封神榜里面翻脸不认人把他的弟弟通天坑到道统灭绝!!!
玄都就这么一边疯狂地吐槽着原始自大冷漠、实在是没有他的小弟可爱,一边埋头苦学着。
时间在洪荒还真的就是算不上什么,这么一来二去的,又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日月。
其实修习阵法无非也就是先试着拆,然后照葫芦画瓢地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物理数学学下来地原因,玄都倒也是进展神速,从一开始的门外汉变成了也能画画阵法捕捕妖兽什么的。
再说通天,虽然说是被关进了贴满符咒阵法的小黑屋,但是通天他自己就是精通此方面的大师,原始和老子在这方面硬要说还真是不及他,只是两个哥哥用了大把的灵力加持,让通天纠结着磨了好一会儿,直到这阵法的灵力全都被消磨光了才从里面出来。
原始两位兄长本来也就只是打算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毕竟真正的屏障是那太极图和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见到通天出来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玄都彻底扔给了通天而已。
两人一个月不见,通天和玄都这一对难兄难弟简直是为这段日子的难熬而抱头痛哭了。
老师变成了通天,玄都总算是不至于每次见到那谁都先给自己做两百次心理建设疏导了。而通天这个家伙,终于也是离开了小黑屋不用只一个人了,多多少少还是十分的庆幸,玄都又愿意听他吐槽,日子总算才没有这么的无趣。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昆仑如此隔绝外人当然是世事静好,然而妖族的栖居山上,却是来了两名大巫拜访。
因为这一次来的目的并不是开战,所以来的是两名向来以冷静和智慧相闻名的大巫——后土和帝江,当然,还有跟在他们身后,整件事情最初的罪魁祸首——女巫勾怚。
“此次前来,就是希望妖皇陛下能够给我们巫族一个说法,做出您应有的态度,否则就休要怪我巫族接下来,会再起干戈了。”这两位大巫浑然不顾旁边东皇太一看向他们震惊而凶狠的眼神,神色淡定地把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坐在皇位上的帝俊一把拉住了差点就要和这群家伙拼命的弟弟,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掌权者那一双凌厉的黑瞳金眸才望向了那个和两位巫族一起来的,此刻站在后土身后显得羞涩女巫勾怚,眼底闪过一丝的嘲讽和轻蔑,“你们巫族,随随便便地找一个女巫来我妖族胡搅蛮缠一阵,就能够从我妖族换走一尊王妃的宝座?”
“如何叫做随随便便!”后土沉声不悦,“勾怚在整个大巫之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年轻女巫,就连我兄祝融倾心于她,若不是您的好弟弟,尊贵的东皇殿下三番五次来找勾怚,让她情根深种,我们又怎会出此下策!?”
“呸,什么叫三番五次,我上次才只不过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巫!”东皇殿下莫名其妙地被人污蔑成不负责任的负心汉难道还能忍?再看向这个莫名其妙期期艾艾的女巫,简直想吐。
作为向来宠爱弟弟的妖皇陛下见到自家弟弟被气成这个样子,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嘲讽道,“巫族现在的本事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嘴皮子上下一碰就给太一扣上这么打个帽子想要空手套白狼,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十二巫祖中的大哥帝江冷冷地看着帝俊,神色之中也是满满的不客气,“那么按您的意思,是不打算负责了?”
配合着他的问话的,是帝俊的一声冷笑,“这件事情里面究竟有多少的水分你们自己知道,本皇不说那是给你们脸,如果想要开战,那就尽管来,但若是觉得我妖族软弱可欺,甚至想要欺侮我家太一……真当本皇是死了不成?”
帝俊的态度如此强硬,双方当然是不欢而散,而且看着巫族的神色显然就是不肯善罢甘休,在他们三人走后,太一直接气的摔了杯子,满脸愤愤,“巫族这群人的脸皮怎么会这么厚!?”
“巫族只修肉身不修元神,脸皮自然也是要刀枪不入才算是合格了。”
帝俊笑着打了句趣儿,宽慰自家气的不轻的弟弟,“虽然被巫族这么窥探当真是件倒胃口的事情,但是说起来果然还是太一太过于优秀,让那个女巫就算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都要嫁给太一呢。”
“哼,我才看不上那种家伙。”太一满脸反感,但是等到下意识回了这么一句,才意识到自己哥哥竟然是在打趣自己,马上也是瞪大了眼睛,“哥哥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我可不会胡说,方才我看那女巫的神色,竟然还当真是对我俊俏的太一颇为的垂涎呢。”帝俊笑着逗他的小太一,不过到底是过犹不及,待会儿要把自己弟弟惹毛了可不好,所以他赶紧转移了话题。
“那个女巫究竟是不是倾心于你这并不重要,重点是,巫族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向我妖族发难,就算她对你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巫族为了了解我族更多的情报,定然是不会放过这个绝世的好时机的。这也就是我刚才为什么,会说那两个巫族都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的猫腻的原因。”
到底是妖族的皇者,说道这点的时候神色终归是冷淡了下来,他看着有些忧心的太一,安慰地笑了笑,“不过也别担心,先不说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如此不依不饶,妄图我妖族吃下这次的哑巴亏,也未免太过于天真了。”
太一当即表示,“哥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得,我一定尽力!”
“好。”帝俊对太一的懂事笑了笑,而后微微思索,还是道,“这几日你还是留在哥哥的身边,看巫族的模样,可并不打算就这样收手呢。”
要不然说最了解对方的永远都只有敌人呢,果然如帝俊所预料的那样,巫族简直是铁了心了要把自家这个不安分的大巫嫁出去。
其实勾怚这谎显然编的一点都不圆,后土和帝江当然不会没有看出勾怚话里面的水分,但是对于巫族来说,这也算是一个一石三鸟的好计策了。
首先,他们让妖族吃下这么个哑巴亏,当然是狠狠灭了灭他妖族嚣张的气焰,让他妖族没脸;再者,作为妖族东皇的王妃,就算是妖族再怎么防范,还是会有很强的操作空间取得一定的情报;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勾怚真的没用到这个地步,那也至少是能够绝了祝融这份心,让他好好修炼,如果有什么仇恨,那也是放在妖族的身上,只会提高他们巫族整体的战斗力。
这样的好事,巫族两位智者当然是做得比什么都要卖力,不过是第二天,东皇殿下玩弄巫族纯情女巫,却不买账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洪荒!大到隐居的大能,小到路边的小妖,几乎人人都知道了,并且巫族进一步发出声明——直言如果东皇太一不对此负责,迎娶巫族的大巫的话,他们巫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呵呵,善罢甘休?
整个妖族的族人都可以发誓,在知道了自家可爱的弟弟受到了这样的污蔑之后,帝俊陛下的怒火直接席卷了整个栖居山,逸散出来的太阳真火直接烧了不知道几座宫殿,如果不是太一殿下拦着,恐怕都能够直接跑趣找十二祖巫算账!
妖族族人们纷纷郑重表示:敢侮辱他们可爱的太一殿下的人,绝对要用鲜血来平息整个妖族的怒火。
而事情闹得这般沸沸扬扬,当然是瞒不过自有一番打探手段的三清的,至少,老子和原始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而在他们两人谈起此事的时候,在山上又是和玄都学烤兔子,又是互相拆台的通天正好听见了这个消息,然后,瞬间就炸了!
玄都经过这一次之后,就开始默默地讨厌巫族,毕竟好不容易从狼窝里面出来没多久,竟然又因为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马上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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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灰溜溜的搞事少年,玄都也气不起来,只好深深地长叹一口气,把这比账记在了巫族地头上,而后静静地看着归途内伤。
回去的时间,远比来的时候要慢上许多,其实玄都十分地可以理解那种心情,毕竟当怀里揣着一张零分的卷子的时候,任谁也会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潜意识地希望这个被算账的瞬间来的更加慢一些。
哎,闯了祸的熊孩子总是害怕面对家长的批评的,这一点,即便是在洪荒也是一样的。
通天之前被太一一句极其理所当然的“喜欢哥哥”打击的心肝脾肺具痛,呆呆地坐在云的边边上不说话,太一也皱着眉头思索今天的,这一系列的荒唐事情该要如何地向哥哥解释,只有玄都一个人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离他们极近的朵朵淡淡云雾。
也幸亏是这么久以来的洪荒生活已经把他磨练地看开不少,这一会儿还饶有兴致地伸手摸着那淡淡地云雾,感受着那一股似有若无的奇妙触感。
眼看着过了差不多又一半的距离,东皇太一却好似想通了一样突然起身化作了原型,只不过并没有一开始去的时候那样的巨大,倒是有些像后世里的孔雀一般大小。
玄都原本还想着会不会因为体型变小速度也会有相应的减慢,但是看着那一瞬间就消失在天边的三条腿小鸟,却是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所以说,之前变的那么大都是在装逼嘛???
瞬间感觉洪荒青年中二期都好长的玄都格外冷漠。
倒是通天,一下子头垂的好像是更加的低了,周边好像都快要冒出实体的黑气,总之就是怨念满满地在那里吐槽,“他就这么急着回去啊?”
玄都倒是有匪夷所思地看了通天一眼,“你不觉得整件事情疑点很多吗?”当然要快点回去汇报!
通天也是在旁边看了大半场的,听着三个祖巫和太一的对话,连蒙带猜地都能够猜出这么七八分。而关于这整件事情,他当然是站在太一这一边的,更何况没有人比通天再明白太一这几天一直都呆在昆仑,怎么会有时间去撩什么大巫呢?太一可是最看不上巫族那副粗犷的样子的。
而且,通天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嫌弃,他看着玄都认认真真地吐槽了一句,“太一的品味才没有这么的糟糕会看上这个女巫呢。”
玄都:“……??”
小师叔你的重点划对了吗!?
看着又不知道沉浸在了什么想象里面的通天,玄都默默无语凝噎,还是闭上了嘴开始欣赏沿途的风景,毕竟,等到下次能够出来可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真是想想都觉得悲伤。
……
其实原本通天这一路上都是在思索着怎么向兄长解释居然会把玄都带回去这一点,没错,他就是这么有义气地不会供出太一,毕竟自家地两个兄长已经不是很喜欢太一了,如果再让他们知道是太一这样做得,那就该要命令禁止他和太一的来往了。
每次夹在兄长和太一这个不知好歹的小鸟中间,他也很累的好吗!?qwq
见到通天都这么仗义了,玄都犹豫了一下,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说是我说动你的?”
于是下一秒,果然收到了一枚只差眼含热泪,感动看着自己的小师叔。玄都有些无语地搓了搓鸡皮疙瘩,是在还是想不明白这样的通天为什么会在后来,成为那样固执、执拗的通天教主,明明是个心底里对着自家哥哥还是很怂的小不靠谱啊。
抱着这样的八卦疑问,玄都终于再次戳了戳这个害他来到昆仑山受尽苦难,自己却已经装死很久的系统,温柔的笑着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并且再次加上了一句,“如果再装死就真的永远不用起来了哦”的威胁之后,成功让系统诈尸。
系统:人,人物都是有成长性的嘛,宿主要相信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仿佛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禁区一样,总之系统放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开始运用起来浑身上下全部的力气,开始想要扯开话题,并且最终难得的成功了。
因为这个小狗比说:检测到宿主的师傅老子就在前方五十公里以内。
玄都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通天的脸色,果然见到某个家伙倒吸了一口凉气,于是玄都瞬间知道了事情地真假。
虽然沉默并不代表他就是害怕了老子,但是却也表示他现在想着之后可能会面临的水生火热,相当的生无可恋。
然而原本都已经准备好如何道歉,说自己不应该一时冲动带玄都出去的通天却没有想到,老子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玄都,而后就不再去管他,全然没有一点玄都曾经其实偷偷溜出去过的模样。
可是这样子一来不但让通天地一肚子草稿一下子打了水漂,更恐怖的却还是老子之后的那一句话。
——“青萍一剑退三巫,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我的三弟。”
明明是带着着一点微笑又十分随意的语气,却硬生生让通天脚下一软,那微微在风中飘动的拂尘,简直就像是抽在他的脸上一样……
所以说,巫族什么的果然是洪荒最最讨厌的生物了,居然还会告状!告状!!
大概也只有这一刻,通天和玄都的想法竟然难得地重合了!
但此时此刻看来,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通天是一下子底气又去了八分,期期艾艾地朝他挤了个讨好的笑,连忙说道,“大兄,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老子却直接甩了他三个字,颇有一股言情女主风范,但是其中的淡定甩了人家一整个洪荒。
原始看自家不成器的小弟一眼,呵呵一笑,然后默默把手上太极图往他身后一抖。
以他现在的法力,虽然说是不能够一直维持将整个昆仑这么个神圣的地方全部都笼罩进去,但是要围住这么几个山头还是绰绰有余,接着,就连老子也是放出了天地玄黄玲珑宝塔……
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外可阻隔敌人攻击,内还可以困住敌人,竟然硬生生被老子玩成了双向防御,就连系统也是不经叹为观止。
然而通天看着这里一层外一层的防护手段却是十足的懵逼了,这可不止是为了防外面的人,恐怕更多的,是防着自己吧!
“等等!大兄,你们这是干什么!?”
“做什么?难道还能给你机会再去让你和东皇太一胡闹不成?”向来淡定的老子这一回都冷笑一声,甩了袖子就走,原始就站在旁边,看着万年好脾气懒得管闲事的大兄老子,对这个成日里就知道瞎胡闹的小弟冷脸,端的是一幅看好戏的心态
然而通天这一次真的是完全豁出去了,一咬牙就扑了过去抱着老子的大腿就是哭天喊地,“大兄!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迎着一边玄都那贵圈真乱的眼神,老子的脸都绿了,要不是地上趴着的这个真的是自己的弟弟,都想要一脚把他踹出去八千里远,但就算是自己的弟弟,可以忍耐的限度也是有限的好吗!?
“不能这样对你?难道就这样让你去瞎胡闹,非要等到那十二个祖巫全部都招惹到了昆仑来,你才满意吗?”
“大兄!我们三清又怎么还会怕他们!?”通天在旁边豪气干云地嚷嚷。
一直在旁边的原始终于是看不过他这番的胡说八道,走过来就把这个不着调的弟弟给拉了起来,重重赏了他的脑袋一下,然后才冷哼了一声,十分嫌弃地说了一句,“身为盘古正宗,我等当然不需要畏惧这样一些不修元神只修元神的匹夫,但是同样的,在这样一个我等成圣的关键之刻,当然不能够再徒添是非。整日里不知道好好修炼,就知道去惹是生非,你难道还觉得大兄教训你教训的不对吗?”
看着自家的二弟说的头头是道,老子丢了一个欣赏的眼神看他,然后又补了一句,“要应付那样一帮不讲道理的家伙,总归麻烦。”
老子表示,一切打扰他修习无为大道(睡觉休息)的都是阶级敌人,需要将一切的苗头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即便是自家的弟弟也绝对不能够纵容。
清楚老子性子的通天再次泪流满面,死活扒拉着老子的袖子,把好好的一件道袍都给抓的歪歪斜斜,嘴上还不忘记讲条件,“大兄!你不能这样,玄都还是我带回来的啊!”
咦,难道你是真的忘记了,这笔账现在究竟是记在谁的头上的吗?
玄都眯眼看着,总觉得通天的智商短时间之内是暂时回不来了,再看看老子和原始,显然也不是会松口再放通天出去的。
这一会儿,就是不知道太一那边究竟是怎么样了,只是按照太一对自己哥哥的爱戴程度来看,应该是绝对没有通天这样一幅惨烈的程度的吧?
所以说,兄弟之间的和睦也是一大问题啊,十二祖巫是面和心不和;三清则暂且是诡异的心和面不和;那么那两只金乌,大概就是相依为命、兄友弟恭的代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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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气吞声的前提也是能忍着过下去才是正理,现在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能够什么都不做地忍下去??!
磨刀霍霍的玄都咬着牙就抱着那么一大堆关于阵法的书籍,还是拿出高考时候的架势埋头苦读,况且现在再怎么说他也已经是个真仙了,休息对他来说已经并不是必须品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再三声明——原始这个家伙真的真的很讨厌!在别人这么努力的时候竟然还要冷嘲热讽,说什么“勤能补拙,既然是人类天资愚笨那就应该好好修习,不要丢了三清的脸面……”
不但地图炮了全部的人类,还这样子疯狂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么恶劣怪不得在之后的封神榜里面翻脸不认人把他的弟弟通天坑到道统灭绝!!!
玄都就这么一边疯狂地吐槽着原始自大冷漠、实在是没有他的小弟可爱,一边埋头苦学着。
时间在洪荒还真的就是算不上什么,这么一来二去的,又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日月。
其实修习阵法无非也就是先试着拆,然后照葫芦画瓢地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物理数学学下来地原因,玄都倒也是进展神速,从一开始的门外汉变成了也能画画阵法捕捕妖兽什么的。
再说通天,虽然说是被关进了贴满符咒阵法的小黑屋,但是通天他自己就是精通此方面的大师,原始和老子在这方面硬要说还真是不及他,只是两个哥哥用了大把的灵力加持,让通天纠结着磨了好一会儿,直到这阵法的灵力全都被消磨光了才从里面出来。
原始两位兄长本来也就只是打算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毕竟真正的屏障是那太极图和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见到通天出来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玄都彻底扔给了通天而已。
两人一个月不见,通天和玄都这一对难兄难弟简直是为这段日子的难熬而抱头痛哭了。
老师变成了通天,玄都总算是不至于每次见到那谁都先给自己做两百次心理建设疏导了。而通天这个家伙,终于也是离开了小黑屋不用只一个人了,多多少少还是十分的庆幸,玄都又愿意听他吐槽,日子总算才没有这么的无趣。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昆仑如此隔绝外人当然是世事静好,然而妖族的栖居山上,却是来了两名大巫拜访。
因为这一次来的目的并不是开战,所以来的是两名向来以冷静和智慧相闻名的大巫——后土和帝江,当然,还有跟在他们身后,整件事情最初的罪魁祸首——女巫勾怚。
“此次前来,就是希望妖皇陛下能够给我们巫族一个说法,做出您应有的态度,否则就休要怪我巫族接下来,会再起干戈了。”这两位大巫浑然不顾旁边东皇太一看向他们震惊而凶狠的眼神,神色淡定地把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坐在皇位上的帝俊一把拉住了差点就要和这群家伙拼命的弟弟,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掌权者那一双凌厉的黑瞳金眸才望向了那个和两位巫族一起来的,此刻站在后土身后显得羞涩女巫勾怚,眼底闪过一丝的嘲讽和轻蔑,“你们巫族,随随便便地找一个女巫来我妖族胡搅蛮缠一阵,就能够从我妖族换走一尊王妃的宝座?”
“如何叫做随随便便!”后土沉声不悦,“勾怚在整个大巫之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年轻女巫,就连我兄祝融倾心于她,若不是您的好弟弟,尊贵的东皇殿下三番五次来找勾怚,让她情根深种,我们又怎会出此下策!?”
“呸,什么叫三番五次,我上次才只不过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巫!”东皇殿下莫名其妙地被人污蔑成不负责任的负心汉难道还能忍?再看向这个莫名其妙期期艾艾的女巫,简直想吐。
作为向来宠爱弟弟的妖皇陛下见到自家弟弟被气成这个样子,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嘲讽道,“巫族现在的本事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嘴皮子上下一碰就给太一扣上这么打个帽子想要空手套白狼,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十二巫祖中的大哥帝江冷冷地看着帝俊,神色之中也是满满的不客气,“那么按您的意思,是不打算负责了?”
配合着他的问话的,是帝俊的一声冷笑,“这件事情里面究竟有多少的水分你们自己知道,本皇不说那是给你们脸,如果想要开战,那就尽管来,但若是觉得我妖族软弱可欺,甚至想要欺侮我家太一……真当本皇是死了不成?”
帝俊的态度如此强硬,双方当然是不欢而散,而且看着巫族的神色显然就是不肯善罢甘休,在他们三人走后,太一直接气的摔了杯子,满脸愤愤,“巫族这群人的脸皮怎么会这么厚!?”
“巫族只修肉身不修元神,脸皮自然也是要刀枪不入才算是合格了。”
帝俊笑着打了句趣儿,宽慰自家气的不轻的弟弟,“虽然被巫族这么窥探当真是件倒胃口的事情,但是说起来果然还是太一太过于优秀,让那个女巫就算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都要嫁给太一呢。”
“哼,我才看不上那种家伙。”太一满脸反感,但是等到下意识回了这么一句,才意识到自己哥哥竟然是在打趣自己,马上也是瞪大了眼睛,“哥哥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我可不会胡说,方才我看那女巫的神色,竟然还当真是对我俊俏的太一颇为的垂涎呢。”帝俊笑着逗他的小太一,不过到底是过犹不及,待会儿要把自己弟弟惹毛了可不好,所以他赶紧转移了话题。
“那个女巫究竟是不是倾心于你这并不重要,重点是,巫族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向我妖族发难,就算她对你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巫族为了了解我族更多的情报,定然是不会放过这个绝世的好时机的。这也就是我刚才为什么,会说那两个巫族都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的猫腻的原因。”
到底是妖族的皇者,说道这点的时候神色终归是冷淡了下来,他看着有些忧心的太一,安慰地笑了笑,“不过也别担心,先不说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如此不依不饶,妄图我妖族吃下这次的哑巴亏,也未免太过于天真了。”
太一当即表示,“哥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得,我一定尽力!”
“好。”帝俊对太一的懂事笑了笑,而后微微思索,还是道,“这几日你还是留在哥哥的身边,看巫族的模样,可并不打算就这样收手呢。”
要不然说最了解对方的永远都只有敌人呢,果然如帝俊所预料的那样,巫族简直是铁了心了要把自家这个不安分的大巫嫁出去。
其实勾怚这谎显然编的一点都不圆,后土和帝江当然不会没有看出勾怚话里面的水分,但是对于巫族来说,这也算是一个一石三鸟的好计策了。
首先,他们让妖族吃下这么个哑巴亏,当然是狠狠灭了灭他妖族嚣张的气焰,让他妖族没脸;再者,作为妖族东皇的王妃,就算是妖族再怎么防范,还是会有很强的操作空间取得一定的情报;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勾怚真的没用到这个地步,那也至少是能够绝了祝融这份心,让他好好修炼,如果有什么仇恨,那也是放在妖族的身上,只会提高他们巫族整体的战斗力。
这样的好事,巫族两位智者当然是做得比什么都要卖力,不过是第二天,东皇殿下玩弄巫族纯情女巫,却不买账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洪荒!大到隐居的大能,小到路边的小妖,几乎人人都知道了,并且巫族进一步发出声明——直言如果东皇太一不对此负责,迎娶巫族的大巫的话,他们巫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呵呵,善罢甘休?
整个妖族的族人都可以发誓,在知道了自家可爱的弟弟受到了这样的污蔑之后,帝俊陛下的怒火直接席卷了整个栖居山,逸散出来的太阳真火直接烧了不知道几座宫殿,如果不是太一殿下拦着,恐怕都能够直接跑趣找十二祖巫算账!
妖族族人们纷纷郑重表示:敢侮辱他们可爱的太一殿下的人,绝对要用鲜血来平息整个妖族的怒火。
而事情闹得这般沸沸扬扬,当然是瞒不过自有一番打探手段的三清的,至少,老子和原始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而在他们两人谈起此事的时候,在山上又是和玄都学烤兔子,又是互相拆台的通天正好听见了这个消息,然后,瞬间就炸了!
通天是早早地就被拉进了小黑屋,门口被拍上了好几张的符咒,眼看着是暂时出不来了,所以整个昆仑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老子和原始这两个家伙和玄都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好在老子现在是不让他继续背那些莫名其妙的功法了,只是让玄都在丹道,炼器,阵法这三者之中随意地选择一个然后深入。
其实玄都是知道老子最最擅长丹道的,毕竟都说天宫里炼丹的那太上老君本体就是太清道人,所以真的是打死也不选丹道,至于剩下的两个,玄都猜测一个是原始擅长的,一个则是通天擅长的。
除了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下他们三个兄弟擅长的方向不同,各有所长之外,玄都就盯着最后两个选择开始疯狂的纠结。当然不能选择原始擅长的,他可是看原始这个眼睛都快长到额头的家伙完全无感,看不顺眼很久了,说什么也要选择通天啊!
面对着着一个决定命运的时刻,选的那也是相当的紧张,玄都咽了好几口口水开始分析现在的状况。
讲道理来说,通天这么个跳脱的性子,炼器、阵法这么复杂一听就需要平心静气才能够做的东西,玄都觉得都不是他会擅长的,但是如果硬要选择的话,他选择炼器!!!
毕竟自己打造自己的法宝什么的,好像更加符合通天这么个喜欢打架的混世魔王哦?
玄都的思绪顺着这个方向,只觉得越想越对,他抬头,盯着都已经还是趴在桌上睡的老子,以及那个面无表情,一幅“贫道乃洪荒第一高岭之花”的原始看了好一会儿,然而还是并没有看出个什么东西……
玄都深深沉默了一下,开始唾弃自己当时作为一个宅男为什么不多看一点关于洪荒的小说,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呼叫系统这个小狗比也完全没有反应,无奈之下,玄都只好下决定准备破釜沉舟,“我选择练……”
一个“器”字还没出来,但是玄都就是福至心灵一样,脑子里忽然地闪过了一丝金光,然后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时太一和通天再解昆仑山脚下大阵时候熟门熟路的模样!
当真是风驰电掣一刹那,玄都飞快地改口,“我选择练阵法!”
原本百般聊赖趴在桌子上的老子微微眯了眼睛,撑起身体看了他一眼,就连原始也是一副微有惊讶的模样。
玄都看他们这幅反应,那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最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真是一副志得意满,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的模样。
然而老子顿了顿,默默地等玄都开心完,然后侧头对原始说了一句,“那么之后就由二弟你费心,教导他五行阵法吧。”
看着又漫不经心重新换了个姿势撑在桌子上的老子,玄都当真是无法接受,“为什么!难道原始擅长的不是炼器吗!?”
“叫师叔。”老子眼睛都不抬地提醒了他一句,然后才道,“你师叔确实是擅长炼器不假,但不过是带你入门,我等至少都是准圣修为,当然是轻而易举,至于入道之后的体悟,多半也是要靠尔自己体悟。”
看着蓦然沉默的玄都,老子心中轻轻一哼,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一个人类,还想要和他斗~
事情终于得到了初步的解决,老子扫了扫衣袖从椅子上站起来,却是对原始说道,“二弟,这件事情就暂时幸苦你了。”
原始向自家大兄恭敬颔首,“这段日子里大兄也是劳累了,放心去歇息吧,师侄就暂时由我来教导。”
此刻能够代表玄都心情的恐怕只有一连串的省略号了,什么劳累,老子这个家伙每天里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就这样还能够有什么劳累!?比起他来那自己算是什么,来到昆仑这个贼窝的几日里,岂不是每天都要劳累致死了吗!?
玄都深深地沉默了,今天也不是很懂这三个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真要说起来,比起之前他的心态已经放好了很多。
哼,不就是学吗?在洪荒这个谁有实力的谁是老大的世界,终究还是要有实力才是正道,之前他还一直想着勉勉强强、中庸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在看看……
呵呵!
生活就是场强女干,不是我干别人,就是别人干我。
忍气吞声的前提也是能忍着过下去才是正理,现在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能够什么都不做地忍下去??!
磨刀霍霍的玄都咬着牙就抱着那么一大堆关于阵法的书籍,还是拿出高考时候的架势埋头苦读,况且现在再怎么说他也已经是个真仙了,休息对他来说已经并不是必须品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再三声明——原始这个家伙真的真的很讨厌!在别人这么努力的时候竟然还要冷嘲热讽,说什么“勤能补拙,既然是人类天资愚笨那就应该好好修习,不要丢了三清的脸面……”
不但地图炮了全部的人类,还这样子疯狂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么恶劣怪不得在之后的封神榜里面翻脸不认人把他的弟弟通天坑到道统灭绝!!!
玄都就这么一边疯狂地吐槽着原始自大冷漠、实在是没有他的小弟可爱,一边埋头苦学着。
时间在洪荒还真的就是算不上什么,这么一来二去的,又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日月。
其实修习阵法无非也就是先试着拆,然后照葫芦画瓢地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物理数学学下来地原因,玄都倒也是进展神速,从一开始的门外汉变成了也能画画阵法捕捕妖兽什么的。
再说通天,虽然说是被关进了贴满符咒阵法的小黑屋,但是通天他自己就是精通此方面的大师,原始和老子在这方面硬要说还真是不及他,只是两个哥哥用了大把的灵力加持,让通天纠结着磨了好一会儿,直到这阵法的灵力全都被消磨光了才从里面出来。
原始两位兄长本来也就只是打算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毕竟真正的屏障是那太极图和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见到通天出来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玄都彻底扔给了通天而已。
两人一个月不见,通天和玄都这一对难兄难弟简直是为这段日子的难熬而抱头痛哭了。
老师变成了通天,玄都总算是不至于每次见到那谁都先给自己做两百次心理建设疏导了。而通天这个家伙,终于也是离开了小黑屋不用只一个人了,多多少少还是十分的庆幸,玄都又愿意听他吐槽,日子总算才没有这么的无趣。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昆仑如此隔绝外人当然是世事静好,然而妖族的栖居山上,却是来了两名大巫拜访。
因为这一次来的目的并不是开战,所以来的是两名向来以冷静和智慧相闻名的大巫——后土和帝江,当然,还有跟在他们身后,整件事情最初的罪魁祸首——女巫勾怚。
“此次前来,就是希望妖皇陛下能够给我们巫族一个说法,做出您应有的态度,否则就休要怪我巫族接下来,会再起干戈了。”这两位大巫浑然不顾旁边东皇太一看向他们震惊而凶狠的眼神,神色淡定地把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坐在皇位上的帝俊一把拉住了差点就要和这群家伙拼命的弟弟,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掌权者那一双凌厉的黑瞳金眸才望向了那个和两位巫族一起来的,此刻站在后土身后显得羞涩女巫勾怚,眼底闪过一丝的嘲讽和轻蔑,“你们巫族,随随便便地找一个女巫来我妖族胡搅蛮缠一阵,就能够从我妖族换走一尊王妃的宝座?”
“如何叫做随随便便!”后土沉声不悦,“勾怚在整个大巫之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年轻女巫,就连我兄祝融倾心于她,若不是您的好弟弟,尊贵的东皇殿下三番五次来找勾怚,让她情根深种,我们又怎会出此下策!?”
“呸,什么叫三番五次,我上次才只不过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巫!”东皇殿下莫名其妙地被人污蔑成不负责任的负心汉难道还能忍?再看向这个莫名其妙期期艾艾的女巫,简直想吐。
作为向来宠爱弟弟的妖皇陛下见到自家弟弟被气成这个样子,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嘲讽道,“巫族现在的本事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嘴皮子上下一碰就给太一扣上这么打个帽子想要空手套白狼,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十二巫祖中的大哥帝江冷冷地看着帝俊,神色之中也是满满的不客气,“那么按您的意思,是不打算负责了?”
配合着他的问话的,是帝俊的一声冷笑,“这件事情里面究竟有多少的水分你们自己知道,本皇不说那是给你们脸,如果想要开战,那就尽管来,但若是觉得我妖族软弱可欺,甚至想要欺侮我家太一……真当本皇是死了不成?”
帝俊的态度如此强硬,双方当然是不欢而散,而且看着巫族的神色显然就是不肯善罢甘休,在他们三人走后,太一直接气的摔了杯子,满脸愤愤,“巫族这群人的脸皮怎么会这么厚!?”
“巫族只修肉身不修元神,脸皮自然也是要刀枪不入才算是合格了。”
帝俊笑着打了句趣儿,宽慰自家气的不轻的弟弟,“虽然被巫族这么窥探当真是件倒胃口的事情,但是说起来果然还是太一太过于优秀,让那个女巫就算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都要嫁给太一呢。”
握着那一把桃木剑,玄都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双手握还是单手握好吗!!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当年那些电视剧里面剑客拿剑的手法,默默摆了个一手挽剑诀,一手持剑的姿势。
还没等他把动作完全的摆出来,那一边的通天就已经哈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不知道所谓的关爱新手,应该要给予他们足够的信心的说法,甚至还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什么东西啊,你也太弱了吧,你这哪里是拿剑,我看你是拿着大斧头砍人还差不多。”
虽然通天这样子笑他但是玄都倒是没有生气,显然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摆的本来就是不成样子,更何况通天教主擅使剑的事情就算是他这个不怎么关注洪荒的人都有所耳闻,被他这么嘲笑也算是理所当然。
玄都也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情绪,只是随意地耸了耸肩,道“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玩意,甚至明确的来说,这东西在人类的世界都还没有被造出来的能力呢。”
说起这个通天倒是非常的有兴趣,当下直接凑了过去,兴致勃勃地道,“说起来自从人类被创造出来之后我都没有好好去看看呢,你们现在都是生活的怎么样的,是像妖族一样尊立皇者,还是像巫族一样地各个祖巫个自为政,再一起商讨事物?”
“小师叔真是太高看人族了,”玄都叫起师叔来简直就是比叫师傅还要溜,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就靠口道,“人类不过是一个刚刚被创造出来的种族罢了,他们没有妖族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也没有巫族那样强悍的身体,他们甚至大多都是未经开化,艰苦地求生,很多部落里面的人族甚至连一间像样的房子,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哦?就像是你刚刚来的时候穿的那样吗?”通天指的显然就是玄都第一天被老子带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那兽类的皮毛所做的衣物,绝对是最最原生态,最最先进的豹纹款式。
“那都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可以保暖,不至于被活生生冻死。”玄都无奈地回了一句,对通天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都已经彻底淡定了,当真是想不到堂堂的通天教主竟然会是这样一幅楞头青的模样。所以说,在洪荒有实力才是第一,反正人家也打不过你……
不过想起那件豹纹款,再看看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标准广袖长衫模样的道袍,真心表示还不是都是落后的服饰,还要穿什么中衣中裤,哪里有他现代的短袖短裤来的方便~
也真是难为了通天,这教导玄都剑术的活还是他自己揽过来的,可别以为他是真的好为人师,也不过是因为不耐烦整天没有方向地修炼罢了。
通天虽然看着咋咋呼呼的,但是教起剑术来的时候却是格外地认真负责,尤其是拿着剑给玄都做演示的时候,即使不是一套多么复杂的剑术,但是在通天的手上,就是能够使地那样地行云流水,仿佛包含着天地间一切自然的变化,总是敌人再如何的变,轻轻一剑,却是锐不可挡,照样能够把敌人瞬间消灭。
如果说每一次看通天练剑都是玄都升起雄心的时候的话,那么当他自己拿起桃木剑笨拙地演练着哪一些姿势的时候,就是一次次将那些雄心彻底浇灭的时候= =
就这样子过了几天,玄都感觉耳边都已经被通天那魔性的嘲笑声洗脑了,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太清老子呢?”
“什么太清老子,是你师尊好不好,怎么,想要见他了?”
玄都呵呵一声,他这几天也算是和通天混的比较熟了,明白他通常没有什么绕绕弯弯的其他心思,于是也干脆就说出了口,“我也真是不明白了,既然不需要我做什么,又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留在这里……”
这时通天当然是知道玄都不仅是在抱怨,也是换了一种方法在问他,但是在通天和老子之间,他当然还是选择了自家的大兄,只能够对玄都投去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你也别想太多,大兄是之前的瓶颈有了松动,闭关体悟去了,不管他什么时候出来,但是到底让你是留是走,到时候自有一番定论的啦~反正你暂时在这里住着也没啥吃亏的不是。你瞧你修炼这么不刻苦我也没说你什么啊~”
明明是你自作主张,越俎代庖!要不然我还能有几天清闲日子!!
玄都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通天也是自知理亏,“嘿嘿嘿嘿”地笑了笑,然后道,“别生气嘛,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多无聊,你现在这里练着,我帮你去找点吃的,前些天我看见后山的桃子结果了,那味道可真是不错。”
通天这么说着,竟然还真的就这么一下子跑开了,活生生像是背后有人在追他似的。
多么活泼的少年啊,玄都深深觉得自己老了。然而明明通天才是那个不知道活了多少万万年的家伙啊!
简直就是无语凝噎,玄都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一把遗落在了地上的桃木剑,还是把他拿了起来,回想着刚才通天所练的剑的模样,一点一点地慢慢舞动了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还是略有生涩,可是到了后来,竟然还真的就莫名格外地顺畅了起来,那先前完全记不起来地一招一式,竟然也恍若有锥子硬生生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面一般,没有半点地凝涩,甚至,慢慢慢慢的,有了一丝道的真理……
玄都甚至是忘记了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了,他的思绪一时全然的放空了,到最后甚至所习练的招式根本不是通天所交给他的那两式了,而是随意的,随着身体和思维最初的本能,好像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舞动,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运行。
直到这一剑法全部演练完毕,玄都却依旧是深深沉浸在了那样一番无我的状态之间,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自己操纵了剑,还是剑操纵了自己。
“当然是你操纵了剑,否则一把小小的桃木剑,哪里来这样的威力。”
直到听见了这个略带傲慢的声音,玄都才是猛然的惊醒过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尽然还真的问出了声音。至于这一道声音的主人,玄都起初他以为是玉清原始,可是细细一想,也又觉得不像。
如果说原始的傲慢是与生俱来的清高所使,那么这一道声线于是说是傲慢,倒不如说是骄纵,那一份少年人特有的锐气简直是和通天如出一辙。
玄都当然是左右地寻找着来人的声音,然而四周却全然空无一人,他正奇怪着,就看见有一直通体金黄,耀眼到近乎发了光的小鸟飞到了他的面前,稳稳降落在了他的桃木剑上,还格外高傲地瞥了他一眼。
然而玄都却是没有在意小鸟地无理,反而是十足可惜看了一眼这只漂亮的鸟儿——多好看地一只鸟,可惜是畸形,竟然生了三只腿呢……
真·三只腿·畸形小鸟被玄都的眼神看的羽毛都一下子炸了起来,扑着翅膀飞高就是给了他狠狠一翅膀!
被这么一直小小一下子扇到了地上地玄都简直是一下子就懵逼了,满脸茫然外加生无可恋的躺在了地上:洪荒地生物要不要这么的恐怖啊,就连一直畸形小鸟都有这么大的威力!?
恰恰好这时候捧了一大堆灵果的通天也回来了,先是看见了趴在地上的玄都,满脸的错愕,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咦,玄都,现在有这么热吗你要趴在地上……”
但是他还没等说完这句话呢,自己也是立刻察觉了空气里那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一下子自己就先炸了“!!!太一 你躲在哪里了!?快说你把我师侄怎么样了!”
于是某明晃晃被无视了的小鸟又是故技重施,飞起来就又是一翅膀,直接把通天也给扇到了地上。
突然感觉平衡多了的玄都拍了拍衣服,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顺手拉了一把和自己刚才那懵逼样子一模一样的通天一把。
难得吃了个哑巴亏的通天没有立刻撸袖子找太一干架,反而是一脸呆呆地着面前这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鸟。
玄都开始觉得现在地洪荒仙人地承受能力实在是太不强了,不就是被一直鸟拍了一翅膀吗,拍回来照样是好汉。
然而还没等通天这傻孩子做出个什么反应,面前地小金鸟儿已经冷哼了一声,极为傲娇地开口,“伸手!”
通天竟然还就真的听话地伸出了两只手。
小金鸟在旁边飞了两圈,似乎是在观察要屈尊纡贵的选择那一只比较好,玄都也瞥了一眼,觉得不管是哪一只都是骨干修长,完全可以当后世的手模。但也不知道这小金鸟是怎么选的,反正就是落在了通天的左手上,还极为惬意地抖了抖羽毛。
玄都都突然觉得有点萌,就更不用说是通天了,简直就是近距离被一秒射杀,他从来没有见过太一这么小的原型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尽然还伸出了猥琐之手,在小金鸟地尾羽上顺了顺毛。
小金鸟一开始还挺高兴的样子,然而下一秒却是想起了给它顺毛的究竟是谁,这一下子浑身的羽毛是真的全都炸起来了,飞起来就是一尾羽。
虽然通天再次倒在了地上,但是玄都真的是很想手动拜拜,别以为我没有看见你那一瞬间享受的表情!!!
请允许我说一句——妈的痴汉。
另外,光光看那副享受顺毛的模样就知道,这只畸形鸟平日里绝对是有人圈养的,醒醒啊通天!
握着那一把桃木剑,玄都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双手握还是单手握好吗!!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当年那些电视剧里面剑客拿剑的手法,默默摆了个一手挽剑诀,一手持剑的姿势。
还没等他把动作完全的摆出来,那一边的通天就已经哈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不知道所谓的关爱新手,应该要给予他们足够的信心的说法,甚至还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什么东西啊,你也太弱了吧,你这哪里是拿剑,我看你是拿着大斧头砍人还差不多。”
虽然通天这样子笑他但是玄都倒是没有生气,显然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摆的本来就是不成样子,更何况通天教主擅使剑的事情就算是他这个不怎么关注洪荒的人都有所耳闻,被他这么嘲笑也算是理所当然。
玄都也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情绪,只是随意地耸了耸肩,道“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玩意,甚至明确的来说,这东西在人类的世界都还没有被造出来的能力呢。”
说起这个通天倒是非常的有兴趣,当下直接凑了过去,兴致勃勃地道,“说起来自从人类被创造出来之后我都没有好好去看看呢,你们现在都是生活的怎么样的,是像妖族一样尊立皇者,还是像巫族一样地各个祖巫个自为政,再一起商讨事物?”
“小师叔真是太高看人族了,”玄都叫起师叔来简直就是比叫师傅还要溜,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就靠口道,“人类不过是一个刚刚被创造出来的种族罢了,他们没有妖族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也没有巫族那样强悍的身体,他们甚至大多都是未经开化,艰苦地求生,很多部落里面的人族甚至连一间像样的房子,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哦?就像是你刚刚来的时候穿的那样吗?”通天指的显然就是玄都第一天被老子带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那兽类的皮毛所做的衣物,绝对是最最原生态,最最先进的豹纹款式。
“那都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可以保暖,不至于被活生生冻死。”玄都无奈地回了一句,对通天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都已经彻底淡定了,当真是想不到堂堂的通天教主竟然会是这样一幅楞头青的模样。所以说,在洪荒有实力才是第一,反正人家也打不过你……
不过想起那件豹纹款,再看看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标准广袖长衫模样的道袍,真心表示还不是都是落后的服饰,还要穿什么中衣中裤,哪里有他现代的短袖短裤来的方便~
也真是难为了通天,这教导玄都剑术的活还是他自己揽过来的,可别以为他是真的好为人师,也不过是因为不耐烦整天没有方向地修炼罢了。
通天虽然看着咋咋呼呼的,但是教起剑术来的时候却是格外地认真负责,尤其是拿着剑给玄都做演示的时候,即使不是一套多么复杂的剑术,但是在通天的手上,就是能够使地那样地行云流水,仿佛包含着天地间一切自然的变化,总是敌人再如何的变,轻轻一剑,却是锐不可挡,照样能够把敌人瞬间消灭。
如果说每一次看通天练剑都是玄都升起雄心的时候的话,那么当他自己拿起桃木剑笨拙地演练着哪一些姿势的时候,就是一次次将那些雄心彻底浇灭的时候= =
就这样子过了几天,玄都感觉耳边都已经被通天那魔性的嘲笑声洗脑了,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太清老子呢?”
“什么太清老子,是你师尊好不好,怎么,想要见他了?”
玄都呵呵一声,他这几天也算是和通天混的比较熟了,明白他通常没有什么绕绕弯弯的其他心思,于是也干脆就说出了口,“我也真是不明白了,既然不需要我做什么,又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留在这里……”
这时通天当然是知道玄都不仅是在抱怨,也是换了一种方法在问他,但是在通天和老子之间,他当然还是选择了自家的大兄,只能够对玄都投去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你也别想太多,大兄是之前的瓶颈有了松动,闭关体悟去了,不管他什么时候出来,但是到底让你是留是走,到时候自有一番定论的啦~反正你暂时在这里住着也没啥吃亏的不是。你瞧你修炼这么不刻苦我也没说你什么啊~”
明明是你自作主张,越俎代庖!要不然我还能有几天清闲日子!!
玄都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通天也是自知理亏,“嘿嘿嘿嘿”地笑了笑,然后道,“别生气嘛,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多无聊,你现在这里练着,我帮你去找点吃的,前些天我看见后山的桃子结果了,那味道可真是不错。”
通天这么说着,竟然还真的就这么一下子跑开了,活生生像是背后有人在追他似的。
多么活泼的少年啊,玄都深深觉得自己老了。然而明明通天才是那个不知道活了多少万万年的家伙啊!
简直就是无语凝噎,玄都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一把遗落在了地上的桃木剑,还是把他拿了起来,回想着刚才通天所练的剑的模样,一点一点地慢慢舞动了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还是略有生涩,可是到了后来,竟然还真的就莫名格外地顺畅了起来,那先前完全记不起来地一招一式,竟然也恍若有锥子硬生生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面一般,没有半点地凝涩,甚至,慢慢慢慢的,有了一丝道的真理……
玄都甚至是忘记了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了,他的思绪一时全然的放空了,到最后甚至所习练的招式根本不是通天所交给他的那两式了,而是随意的,随着身体和思维最初的本能,好像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舞动,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运行。
直到这一剑法全部演练完毕,玄都却依旧是深深沉浸在了那样一番无我的状态之间,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自己操纵了剑,还是剑操纵了自己。
“当然是你操纵了剑,否则一把小小的桃木剑,哪里来这样的威力。”
直到听见了这个略带傲慢的声音,玄都才是猛然的惊醒过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尽然还真的问出了声音。至于这一道声音的主人,玄都起初他以为是玉清原始,可是细细一想,也又觉得不像。
如果说原始的傲慢是与生俱来的清高所使,那么这一道声线于是说是傲慢,倒不如说是骄纵,那一份少年人特有的锐气简直是和通天如出一辙。
玄都当然是左右地寻找着来人的声音,然而四周却全然空无一人,他正奇怪着,就看见有一直通体金黄,耀眼到近乎发了光的小鸟飞到了他的面前,稳稳降落在了他的桃木剑上,还格外高傲地瞥了他一眼。
然而玄都却是没有在意小鸟地无理,反而是十足可惜看了一眼这只漂亮的鸟儿——多好看地一只鸟,可惜是畸形,竟然生了三只腿呢……
真·三只腿·畸形小鸟被玄都的眼神看的羽毛都一下子炸了起来,扑着翅膀飞高就是给了他狠狠一翅膀!
被这么一直小小一下子扇到了地上地玄都简直是一下子就懵逼了,满脸茫然外加生无可恋的躺在了地上:洪荒地生物要不要这么的恐怖啊,就连一直畸形小鸟都有这么大的威力!?
恰恰好这时候捧了一大堆灵果的通天也回来了,先是看见了趴在地上的玄都,满脸的错愕,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咦,玄都,现在有这么热吗你要趴在地上……”
但是他还没等说完这句话呢,自己也是立刻察觉了空气里那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一下子自己就先炸了“!!!太一 你躲在哪里了!?快说你把我师侄怎么样了!”
于是某明晃晃被无视了的小鸟又是故技重施,飞起来就又是一翅膀,直接把通天也给扇到了地上。
突然感觉平衡多了的玄都拍了拍衣服,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顺手拉了一把和自己刚才那懵逼样子一模一样的通天一把。
难得吃了个哑巴亏的通天没有立刻撸袖子找太一干架,反而是一脸呆呆地着面前这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鸟。
玄都开始觉得现在地洪荒仙人地承受能力实在是太不强了,不就是被一直鸟拍了一翅膀吗,拍回来照样是好汉。
然而还没等通天这傻孩子做出个什么反应,面前地小金鸟儿已经冷哼了一声,极为傲娇地开口,“伸手!”
通天竟然还就真的听话地伸出了两只手。
小金鸟在旁边飞了两圈,似乎是在观察要屈尊纡贵的选择那一只比较好,玄都也瞥了一眼,觉得不管是哪一只都是骨干修长,完全可以当后世的手模。但也不知道这小金鸟是怎么选的,反正就是落在了通天的左手上,还极为惬意地抖了抖羽毛。
玄都都突然觉得有点萌,就更不用说是通天了,简直就是近距离被一秒射杀,他从来没有见过太一这么小的原型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尽然还伸出了猥琐之手,在小金鸟地尾羽上顺了顺毛。
小金鸟一开始还挺高兴的样子,然而下一秒却是想起了给它顺毛的究竟是谁,这一下子浑身的羽毛是真的全都炸起来了,飞起来就是一尾羽。
虽然通天再次倒在了地上,但是玄都真的是很想手动拜拜,别以为我没有看见你那一瞬间享受的表情!!!
请允许我说一句——妈的痴汉。
另外,光光看那副享受顺毛的模样就知道,这只畸形鸟平日里绝对是有人圈养的,醒醒啊通天!
</script> 傅修平其实真的是很少对钱季萌露出这么严厉的表情,以至于钱季萌一瞬间真的是有被他吓到,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他错认得也勤快,脑子也清楚,所以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直接跪下求原谅。
“徒儿知错了,师尊不要气坏了身体,如果还有不开心的,直接责罚徒儿是。”
然而座上的男人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冷着一张脸,紧紧地盯着他这个徒弟,似乎是在打量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诚恳。
足有半晌的时间,在钱季萌被他视线盯地越来越僵硬的时候,傅修平才终于开了口。
“既然你说你知错,那么你是错在了哪里?”
钱季萌的脑袋又底了几分,“是弟子贪图玩乐,疏忽修习。”
“此为其一,还有呢?”
“是弟子行为有失……不该和白姑娘如此胡闹。”
“此为其二,再有呢?”
“是弟子自作主张,不该越过师尊和昆仑派接触……?”
钱季萌越说道后面,连自己也十分地迟疑起来。显然前面的这两条竟然都不是师尊所真正发怒的原因,他凝眉细细地想了片刻,才犹豫地说出了第三条。
这一次,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被说中了,还是被钱季萌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错处还狡辩感到更加地愤怒,连傅修平刚刚有所缓和的神色都再次变得冷硬了起来。
“凌云山顶,闭门思过,不达金丹,你便不用出来了。”
凌云山高达数千丈,山顶更满是寒冽煞风,因为其严寒艰苦的环境,成为了凌云责罚犯了大过的弟子的受罚之所。可钱季萌虽然是知道这出地界,但是自家的师尊对他向来甚是宠,即便是少许严厉的训斥都未曾有过,更遑论是这样严重的责罚呢?
而金丹……要达成金丹者,不说是千里挑一,以他现在不过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即便光光达到筑基巅峰所需要耗费的时间最少也要有数十年有余,更不要说突破至金丹了……
所以,傅修平这一句话一出,他是真的这样呆立在了原地,看向自家师尊的眼里,满满都是无措和不敢置信。
“师尊……”
然而钱季萌不过是刚刚说了两字,傅修平却是直接打断了他。
“怎么,你有意见吗?”那看向钱季萌的眼睛,似乎是真的在询问他一般。
然而钱季萌看着现在这个和往日大有不同的师尊,却是足足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嘴唇微微翕动两下,都没有能够吐出声音来。
傅修平轻笑了一声,看向钱季萌的眼里,满满都是嘲讽,“可是你不是说……可以直接惩罚你吗?”
他的调子拖的又冷、又长……
这一幕的戏应该到这里结束了的,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整个剧组几乎是全场寂静,不要说是秦导还是那一副死死盯着摄像机的模样,连周围的演员以及工作人云,都是直接地愣在了当场,那阴冷的语调像是毒蛇一样的缠到了他们的身上,只让人感觉到浑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冷意。
依旧是宋之宴率先笑了笑,一边拍着双手唤回大家的注意力,一边上前去搀还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张晋萧。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跪久了的关系,张晋萧的动作还有些僵硬,直到弯下腰锤了锤腿之后才皱着眉抬起头,这么盯着宋之宴看了三秒,直把宋之宴看的都满脸疑惑,这才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你刚才那样子也太凶,太变丨态了……”
宋之宴于是瞬间哭笑不得。
这时候,秦导也已经是旋转,跳跃,闭着眼,激动到身子发飘地蹦跶了上来,正好听见了张晋萧这么一句,瞬间在脸上写满了“我有话说”,直接插到了他们的中间,“这不叫做变丨态,这叫做堕落前‘隐约’显露的鬼畜之气,这叫对疼的弟子最后的温情!~”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地看着这个莫名激动到高丨潮的秦导,静静地看他一个人发疯,到最后,还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学习前辈经验的曾凡终于忍不住默默吐槽了一句,“这怎么越看越基,怎么看怎么gaygay的?这样的预告方式,真的不会让人误以为这是纯种的……吗?”
然而一旦说道了戏,耳朵尖的一下子不止是宋之宴了,还在台上的秦导瞬间回头瞪了曾凡一眼,“你懂什么!?这样的安排,是正常观众一定忍不住回想究竟是什么让这样一个完美师尊破人设,甚至最后入魔,而对于……呵呵呵~现在的腐势力庞大到无法想象,相互之间会推荐了,到时候算是不太追剧的,都会眼巴巴的找过来。这都是商业手段啊商业手段!你还嫩着呢小鬼!”
被秦导一大串连珠炮给轰回去的曾凡委屈哽咽,灰溜溜埋头继续背台本了,顺便年还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玛得法西斯。
不过秦导的威风,大概也只能在曾凡的面前耍一耍了,至少在宋之宴的面前,他只是嘿嘿嘿嘿,对他们两个笑的能让人打寒颤。
“那么这个也先过了,之后再有需要补特写的再说,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咱们之后也把入魔那一段的给拍了呗~”
“拍到是没有问题,不过宣传片的话,确定要把包袱抖的这么多?”
在片场质疑导演的决定,特别是导演的想法安排其实有点过,如果是别人,秦导可能会冷脸,但是现在对着真的让他恨不得抠下眼珠子重安再看的宋之宴,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那你觉得?”
“其实后面入魔的情节可以大幅度减少,毕竟这样安排过于平均,如果只是想要吸引力以及安利效果的话,不妨再在前面放一些他们一开始相处的片段,做出一种时间的推移。宣传的时间算是三分钟也是合适的,至于入魔,只要在最后放出一副完全不一样的画面,也是入魔时候的妆好。有时候,给的越少,才能够让人的心越痒。”
张晋萧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宋之宴的这种说法。
“观众们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难免会引起话题,到时候不管是加以引导或者是加大力度,都会有不错的曝光量。”
如果说秦导是着重于突出坠魔的矛盾、前后之间他们的戏剧冲突,比较中规中矩一些,那么宋之宴他们的想法显然更加的大胆,或者说,更加地“不负责任”一些,一切交给观众自己却想,自己去看,将悬念直接拉长数倍。
秦导想了想,一时之间到是也却是没有反驳,“要不先拍,两种都做一下,到底哪一个合适拍哪一个。”
这一上午的时间这么快速而又高效率地过去了,虽然宋之宴现在是不能够自己给张晋萧做营养餐,但是宋大少爷到底是财大气粗,从酒店里面叫了一大堆的饭菜直接外送,因为是第一次拍戏,直接给剧组全员都叫了几大桌,别说是在场的演员,连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少的。
到底是吃饱喝足,享受了一顿美食的剧组人员,纷纷觉得自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又是干劲满满的一下午。
而同样很快的,傅修平入魔之后的装扮,也终于是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黑眸黑发,庄严的长袍上面绣着贵重的金色暗纹,不过是微微眯了眼眸,自然有一种桀骜到了极点,冷漠到了极点的气势。
——短短三十年,昔日那个高傲冷厉的凌云派墨云真人,早已成为了如今魔修之中的绝对领袖。
而正好于此相对的,却是严寒的凌云山顶,那个一手持剑,破洞而出的少年。
三十年的苦修,到底是磨平了他身上最后一点的孩子气,让他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少年。
已经成了金丹的钱季萌只握剑,艰苦的修炼并没有让他有半点对严厉的师傅的怨怼,此时此刻反而是远望着珠峰下的某一处。
“虽然此处条件艰苦,但是确实是对我有极大的利处,不过短短三十年,竟然能够抵我百年苦修,如今师傅直到我成金丹,一定也很高兴。”
他这样喃喃自语完,嘴角也全然控制不住地往上翘。再御剑之时,虽然没有交代究竟是如此急切地去何处,但是答案早已经在所有人地心中了。
秦导研究了半晌,最终到底还是直接地拍板,“按照宋之宴的想法做了!”
不过说起来,在剧组拍戏当然也并不是完全地一帆风顺,真的没有半点的困难了,至少在今天最后一场戏的时候,一连nc了五六次,张晋萧还是完全一点感觉都没有。
其实也真不是什么很艰难的感情戏,只是在开头时候,傅修平刚刚御剑带钱季萌回凌云时候的那一幕而已。
真要说起来,面对家人刚刚全部逝去时候的伤心,和面对之后新生活那两份忐忑三分期待也没有错,错错在,钱季萌作为一个凡人,第一次御剑飞行,又见到凌云这样壮丽飘渺的仙家宝地的震撼以及惊艳很显然地不到位。
至少秦导摸了半天的下巴,怎么看怎么变扭,在宋之宴狠厉的眼神之下,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这个,实在是有点浮夸啊,像是刚刚进城的乡巴佬……”
张晋萧当然是非常不好意地再三道歉,秦导挥了挥手,虽然吐槽是吐槽,但是还真没有多生气,毕竟已经完全超出了预计的任务,张晋萧的表现也一直很好,人无完人,连好莱坞影帝都达不到处处都没有问题,次次秒过呢。
“没关系没关系,你今晚回去找一找感觉,咱们明天再试试,实在不行先拖后也可以。”
秦导如此大方,反倒是让向来都不太喜欢麻烦别人的张晋萧更加的过意不去,和宋之宴出片场的时候都是皱着脸,十分苦恼的模样,到最后,还是宋之宴拍了拍他的肩,一脸笃定。
“别担心,你是没感觉,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也带入不进去。而这一点嘛,我自有办法帮你~”
“……这么帮?”
“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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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虽然宋之宴是说要亲一下才肯告诉所谓解决的方法,但是等到吃过晚饭、洗漱完了之后他都还没有什么具体动作,索性张晋萧本身也没有太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过,只是一个人默默抱了笔记本电脑,躺在床上看起了各个名胜古迹的旅游宣传片。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宣传片虽然画面精致,但也是因为框架太小,到底是没有办法把那些雄浑壮丽的感觉完全的表达出来,惊艳有余,震撼却是有所不足。
再加上张晋萧这些天实在是太累,而床上环境又过于的舒服,总之等到宋之宴洗完了澡出来的时候,他都已经偏着脑袋入了梦了。
只是今天的梦,格外地不一样。
站在这断崖绝壁处,看着陡峭嶙峋的山石,张晋萧一瞬之间冷汗都冒了出来,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却硬生生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梦中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可是在这一瞬,却硬生生是有感受到背后身躯的温热;他也没有看见身后的人究竟是谁,但是偏偏感到熟悉,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虽然依旧是面对着绝壁,但是已经全然没有刚才地惊慌和害怕了。
“别怕,你放心看,看这万千峰峦,青松脆柏……”
随着他身后声音的一字一句响起,张晋萧也不自觉地顺着他所讲述地投放开去了视野。
他所在的这一处山峰尤其高,放眼望去,处处曲折山峦,峻岭无数,奇山怪石无处不在;飞禽凶兽咆哮不断;山鸦、飞鹰展翅翱飞……
细细看去,那山石之上满是青绿色的苔藓,也有枯死的草木,带着无数岁月的痕迹,入目之间,和谐又靓丽,质朴又奇异……
展现在张晋萧面前的,真的是这样一幅美丽独特到让人心醉的自然光景,在这里,没有人类的立足之地,无数的飞禽走兽才是这自然之中的真正主人。
然而那一道声音却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他从身后缓缓抱住了张晋萧的腰,竟是凑到了他的耳边,笑意满满。
“别担心,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都还没有等张晋萧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腰间被猛地抱紧,一瞬间的下坠之感之后,整个人已经完全离开了地面,竟然直接到了这袅袅的云烟之中!
张晋萧当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种失重的感觉让他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以至于一下子握住了腰间那唯一的支柱。
他这个动作有些失礼,可张晋萧自己是被吓的顾及不上了,至于坏心眼的某个家伙更加地不会在意,但是玩闹也是一时之间的,没有过三秒,他轻笑之间已经召来了一朵软软的云。
当然和那些一碰散去的雾气不一样,这是真的柔软却可以让人安稳呆着的云,摸着还有一种很奇怪的,软软弹弹的感觉。如果硬要比喻,那很像是棉花糖一样的存在。
到了最后,这朵不一般的云彩成为了他们的代步工具,他们盘腿坐着,看着这四处雄浑壮丽的风光……
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感受着那个从未离开过他腰际,不断给着他安全感的手和那一股熟悉的气息,张晋萧到底是垂眸微微笑了笑,稍稍侧脸,虽然是看不清那一张被雾气遮掩着的脸,但是这轻轻的一吻,到底是落在了某人的唇侧偏下……
很轻柔,但确实算是一个吻。
……
也不知这美景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器地功效,总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在拍摄昨日一直卡顿的片段的时候,也是完全没有一点问题地通过了。
只不过,在秦导一脸欣慰地拍着张晋萧地肩膀直夸张晋萧是可塑之才,顺便问他究竟是怎么破解了之前完全没有感觉的时候,张晋萧却只是轻咳了一声,“看旅游景点的宣传。”
张晋萧说着,还特地换了一个姿势避开了宋之宴的位置,毕竟在看了一大堆的记录片之后夜有所梦不奇怪,但是为什么在这种梦里都会下意识地还是出现了宋之宴,最后还是他自己主动亲上的……
然而,十分尴尬地下意识避开某人的张晋萧,却是完全不知道后面的宋之宴露出了一个饶有兴味的微笑,还顺带着伸手摸了摸下巴。
哎呀,真是回想一下都好甜。
其实细说起来,张晋萧在这段时间拍摄的片子好像一直都是有着极高的效率,已经在热播的《烽火》不说,连刚刚加入的《凌云》剧组,也是用极其高的速度制作好了宣传,并且趁热打铁,直接将之投放到了络,以及各种平台上。
不少人上一秒还觉得没有看够运筹帷幄的谢师,下一秒看到了一副少年锐气的钱季萌,当然是连忙打听着这究竟是什么片子,会在什么时候播出。
再加上国内的仙侠片因为投资的关系,往往会呈现五毛钱特效让人看着有被忽悠智商的无语,凌云的鹤立鸡群当然尤其地被人所看好,一时之间热度持高不下,仅仅只是凭借一个宣传,都能够让人看到之后的火爆之势。
难免也有那些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还直接嘲讽《凌云》剧组是不是全部都把资金都用在搞宣传上,到时候出来的却只是个比他们还不如的三毛钱特效。
不过有了掐点才有了热度,尤其是张晋萧,在《烽火》和《凌云》的加持之下,真的是风头鼎盛,国内非常火热的一档访谈节目《明星面对面》,都直接找上了他说想要采访。
时至周六,《明星面对面》那熟悉的主题旋律在众人面前响起,现场的气氛早已经被炒地火热。姚娜娜穿着一身美丽的小礼服,从后台笑着走出。
“明星面对面,让我们聊一聊明星背后的喜怒哀乐,领略明星背后的真实生活!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姚娜娜!”
在经过了每期节目开场的广告,感谢过了金主之后,姚娜娜带着一脸神秘地笑意,看着观众,“相信大家已经知道了今天我们节目的嘉宾,请大家大声呼唤男□□字,将他召唤而来——”
姚娜娜一边说着,一边把话筒对准了在场的观众,而观众们也十分配合,用上了他们最大的声音,呼喊着“张晋萧——”
在这样震天撼地的欢呼声中,张晋萧很谦恭地笑着,从后台走了上来。
现在的访谈、综艺,都讲究一个贴近生活、亲民,所以张晋萧今天穿的也算是比较低调,宽宽松松的简单拼色薄外套,加上怎么搭配都不会出错的淡色系牛仔裤,随性又简洁,却硬生生更衬出了那一双大长腿,和全身上下很好的比例,总之是赞赞的~
经过了少许简短的自我介绍以及对于两部片子的友情宣传之后,姚娜娜也不负她犀利的名声,将不知道多少记者脑心挠肺想要问的,直接开门见山抛了出去。
“之前对于某位艺人做下的事情对您一定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吧?那么现在事情水落石出,您有是否有想要对那一位艺人说一些什么呢?”
类似这样的问题,张晋萧心里早有准备,在微微的思索之后,才开了口,“像是您姚姐说的,事情的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而我也得到了平反,他也同样得到了惩罚,一切都已经两清,我和他之间也不过是陌生人的关系,倒是没有什么好在说的了。”
“因为已经两清,所以不在让任何愤恨反过去束缚自己吗?萧萧可真实个心胸宽阔的人呢,嗯……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萧萧?”
姚娜娜到底不是狗仔可以肆意不顾及自己脸面追问,既然被逼开了话题,那么也不纠缠,顺着夸了张晋萧一句,还顺着拉近了一下和张晋萧的关系。
张晋萧当然也是无比地配合,“当然,姚姐太客气了。”
姚娜娜笑了笑,“啊呀,萧萧可真实懂礼貌,其实萧萧日常生活中的性格应该是偏向安静低调的吧?那怎么会突然想到接了谢师这样一个尖锐到极点,又矛盾到了极点的角色呢?而且还带给了大家这么棒的感受,真的是将这一代传奇的谋者展现到了凌厉尽致,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男少女……在场的应该都是谢师的粉丝哦?”
观众们瞬间齐齐应和。
张晋萧也被他们这样不掩饰半点喜的狂热所感动,对着观众席地位置很感激地笑着点了点头道谢,这才回答了姚娜娜的问题。
“姚姐说的没错,不过既然是演员,那么当然是希望能后在各种各样的角色上有过尝试,正如娜姐刚才说的一样,谢流年是一个非常出彩,也非常矛盾的角色,甚至可以说是他的矛盾才更加造了他的出彩。也十分地感谢赵导,能够信任我,给我这样的机会。”
“那么听说最近萧萧也是有重新在拍摄一部片子,是叫做《凌云》,一部仙侠剧是吗?”
“是的。”
“之前我也有看过宣传片,哇塞真的是一部很棒的剧,这个特效,绝对真实,可以带大家领略一番真正绚丽仙侠世界,而除此之外呢,剧情也真的是十分地让人脑心挠肺,今天既然来了,必须要透露一点嘛。我也不为难你,说一下你饰演的主角具体的性格怎么样?”
这个要求确实已经算是不算过分了,但张晋萧似乎还是有些苦恼地想了想,最后,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下,到底是笑着吐出了四个字,“恋师狂魔!”
不管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总之这时候,全部的观众大笑的大笑,尖叫的尖叫,嗨到了爆炸。
一问一答的,到底是又聊了不少的问题,眼看着时间差不多,节目也终于进入到了最后的收官阶段,姚娜娜拿着话筒一脸八卦,“接下来,让我们进入到众位女粉丝最最关注的地方!~请问,萧萧理想中的恋人是什么养的?对了,你现在还没有女朋友的吧?”
张晋萧果然是一脸的无奈,“没有。”他拿着话筒微微地想了想,还是说道,“择偶的标准的话,最起码要能够给我家小喵团长投喂的!”
“我知道我知道,是那一只很可的狸花猫对不对!?”
张晋萧都没回答,现场的观众已经大声地替他回答了,“对!!!”
“哈哈哈,这么萌的小萌宠,当然所有人都会喜欢啊,这么一看大家都有机会哦~”
“那么萧萧,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保持两个人之间关系最最重要的一点,究竟是什么呢?”
“应该是尊重和坦诚吧。”
这一次,张晋萧笑了笑,回答地没有一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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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虽然一直说演员在剧组里面很忙,但其实如果只是拍戏的话也是这样,卡卡过过,在拍别人的戏的时候坐在旁边看看剧本唠唠嗑,休息时间刷刷手机。
剧里昆仑女神曹夜穿着一身柔美娇俏的古装戏服,现在却是一点都不符合形象地蹲坐在小木板凳上举着手机疯狂大笑,“鹅鹅鹅”的豪放蛇精笑声都能够吓到隔壁狗子。
旁边端着盒饭走过的秦导直接翻了个白眼给这个女神经,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哎哎哎,你注意点形象,这个样子被狗仔拍到是要一夜掉粉三万的好哇。”
然而曹夜还在“鹅鹅鹅”地倒抽气,直接一巴掌呼噜了秦导一把,吓得秦导把盒饭上面的一大块五花肉都给抖掉了。
无视了秦导一瞬间悲痛的表情,曹夜还举着手机冲秦导疯狂买安利,“你看呀快看,哈哈哈哈哈怎么会这么有才的友啊我的天。”
于是,半分钟后,吃了安利的秦导同样笑道手抽筋,“嗬嗬嗬嗬”和“鹅鹅鹅”的魔性笑声直接响彻了整个剧组。
宋之宴摆着和蔼的笑容,看着这两个智障儿童,“有这么好笑?这么狗血的情节,还用得着你们这么再三回味?”
其实引发两位大咖集体抽风的不是别的,是一个友在b站剪辑的一个小视屏,光光是从《烽火》和凌云抠出来的剪辑,来了一场诙谐幽默的求小剪辑,这人物之间的恨纠葛,配上搞笑台词表情包,真的是极其的有趣,其用心程度,绝对可以说阿婆主是张晋萧的头号粉丝啦~
然而还是令宋之宴会感到这么不爽的最主要原因,大概是西皮走向问题了,很明显的,这是祁谢衍生西皮,更让人叹息的是,宋大大在其中非但不是男主的男人,而是一名打了龙套,最后还气气脸黑化的搞笑担当反派!
——完全是把自家的好白菜幸幸苦苦养大,结果转头被人给拱了的苦逼师尊!
算是阿婆主在最后表示,实在是《凌云》预告剪辑给的太少,不能够很好地满足她的脑洞,但是还是特别喜欢傅修平的人设这样,宋之宴也表示不高兴好吗?!
也许是看出了宋之宴现在的脸色真的很黑,秦导总算是勉强地止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才勉强说了一句,“那什么,别急啊,咱们这是还没有热播,所以素材不多不好找,但是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关注到了你的哦,哈哈哈哈你看这些弹幕,他们都在心疼你呢。”
其实秦导说的确实是不假,自从这个宣传片拨出去之后,很多人都是闻风开始找这个苏到爆炸的师尊究竟是那一个帅气的小生,只是可惜,在络上竟然真的没有找出半点的消息来,“新人”新的有点让人害怕。
而在官方发布的视屏弹幕里面,有一条转发的评论显得平凡又突出。
——为什么感觉这个人长的这么像我们的老板……?
有不少眼尖的,还是看见了这条评论,还在下面留言,“哇塞你老板要是有这么帅那真的是十分养眼哦~啥都不说了,上照!”
而然博主表示木有。
“我们老板全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这样一个小职员只是偶然见过一面啊。”
“没照没真相,差评差评!”
博主委屈,“可是真的很像啊……”
然并软,连自家的同事都没有几个是记得自家老板具体的样子的,只是记得帅,可是帅成什么样……
——那什么,钻石王老五的光芒,应该还是要更帅一些吧??
然而,小职员们没有发现的是,在《凌云》剧组的宣传播出之后,多少的高层看着那张荧幕里面陌生而熟悉的脸,深深地捂住了心脏,表示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也完全不懂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们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唯有韩特助,早早地看穿了一切,表示无比的淡定,如果不是老板只顾着谈恋而不是让他手上地工作又直直多了一倍好啦:)
……
这么拍着戏,眼看着时间也很快到了年关,剧组虽然还是在继续地工作打算奋斗到最后一刻,但是到底是年三十,剧组的时间也还算是充裕,秦导在大年三十宣布提前结束,可以让大家开心地回去吃个年夜饭,另外还在初一给了大家一天假。
“哇!秦导万岁!!”
秦导宣布这个消息地时候,整个剧组地人都瞬间欢呼出了声,大家也不含糊,全都帮着剧组地工作人员搬着道具,一直等到都收工了才各自结伴,说说笑笑地回去了。
现在街道上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街上的行人也都稀稀拉拉的,仅有的几个行人也都在抓紧赶路,争取早一些和家人团聚。
春节,在国人的眼里,到底是要举家欢庆,全家团圆的日子。
两个人这一回儿进了屋子,换了鞋,小喵团长这几天一直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面,现在见到了张晋萧都瞬间委屈地喵喵叫,扒拉着张晋萧的脚不放,直接成了一个活版的毛拖鞋。
张晋萧把包挂好,直接蹲下来心疼地撸了撸小猫团长油光水亮的毛,“团长乖,我回来们了。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燕麦,鸡胸肉,还有三文鱼怎么样?”
他是真的是见到了小喵团长像是见到了自家的亲儿子一样,抱着小喵团长这么大一只,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得出了小宝贝瘦了,需要好好补补的结论。
宋之宴无奈地看着他一副心疼地抱着自己的猫,深深表示张晋萧要是对着自己也能够有一般照顾猫咪时候的面面俱到,他都不说些什么了。
但是这一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时机或者气氛的问题,他看着张晋萧这副照顾儿子的模样,心里也有点难耐,张开手对着它拍了拍手“给我也抱一抱?”
小喵团长直接转头凶凶地对宋之宴嚎了一嗓子,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甩了甩尾巴傲娇地给抱了。
张晋萧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也总算是对这一大一小之间难得的和解、不瞎闹表示了欣慰。
两个大家长和小喵团长玩闹了片刻之后,这才重新站了起来。
“好歹也是春节,咱们好好布置一下?”
“可是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啊。”他们两个人之前一直在剧组拍戏,当然是没有功夫采买年货什么的。
“早让韩助理帮我准备好了。”宋之宴表示他早有打算,三步两步走到了门口的橱柜旁边,打开一看竟然还真的有两个大大的袋子,大红色的布袋,还印着特有喜庆的大公鸡,光光说是这个袋子,拿出来都能感到扑面而连的一股年味儿。
张晋萧瞬间忍不住笑了一下,走到他的旁边看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布袋里面的东西被一件件地拿出来,过年贴的窗花,福字,春联,还有喜庆又精致的小灯笼,红彤彤的小摆饰玩偶,以及那一件特别特别红火,绣着满满福字的小褂子。
原本张晋萧还没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在拿起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之后,却竟然发现这竟然并不是普通的小褂子,而是开了四个小口子,给小喵团长准备的宠物服!
这一回可不止是张晋萧,连宋之宴都是忍不住眼前一亮,赶紧把在旁边好奇打量着的小喵团长给抱了起来,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地帮小家伙穿上了小褂子,顺便再带上小圆帽,一瞬间立刻是双倍的可~
小喵团长可能自己也是知道这一身衣服的神气,自从换上了新衣服之后更加一副嚣张大爷模样,直接四肢摊开,霸占了整个沙发。
宋之宴直接斜视了它一眼,手疾眼快,“啪”地一下在它的脑袋上拍了张小贴纸,赫然是个倒过来的“福”子。
嗯,这才是全身上下都是“福”了嘛~
还是移动版的“福到”!
张晋萧看着这模样的小团子,嘴角勾的更高,简直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眼睛都亮了不少,一脸心水地看着自家大变样的团长大人。
“瞧你,自己穿上新衣服都没有这么高兴呢。”
“我穿什么不一样,”张晋萧是真的半点不在意,“但是团长不一样啊,穿什么都可,以前到真的是我疏忽了。”
“所以以后家里只有咱们俩的衣柜是不够了。”眼看着张晋萧竟然真的搜起了宠物服,宋之宴瞬间哭笑不得地回了他这么一句,然后赶紧一把把他的手机给拿了过来。
“好了好了,现在淘宝商家都不发货了,年后再说!现在还是赶紧倒腾倒腾咱们自己吧。去,把这些都给挂起来。”
宋之宴指着那一堆小灯笼催促着。
张晋萧有些恋恋不舍地抱着小喵团长,又揉了揉他的小爪子之后才勉强站了起来,一边拿着灯笼走,一边却不住地回头,“团长乖,我去帮你在猫爬架上挂几个,小玩偶也给你玩好不好?”
“阿萧啊,虽然嫉妒一只猫真的显得很lo,但是你这样厚此薄彼,我真的很不是滋味啊……”
客厅里,双手插着裤子口袋的宋之宴语气幽幽。
张晋萧于是顿了顿脚步,他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往回走,竟然亲昵地主动抱了抱宋之宴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笑了笑,带着少见的调皮意味。
“别担心,剩下的……都是你的。”
不可避免地,宋之宴在一瞬间眯起了眼睛,声音也稍稍低沉了下去,端的是意味深长。
“阿萧,撒娇…犯规啊……”
手里的灯笼,到底还是落在了地上,而呼应着这一个场合一样的,是窗子外面此起彼伏、从未停歇过的炮竹声。
房间里是暧昧而又细碎的**声,张晋萧的呼吸显然是非常的不稳,只是哑着嗓子,似是疑问又似带着些责怪。
“虽然很谢谢你陪我过这个春节,但是大年三十,你都不想要吃年夜饭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宋之宴低低沉沉的笑。
“和你在一起……吃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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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虽然初一大多都是一家人在一起,但是现在的一些年轻人通常不太顾及这些,尤其是穆安从前都记着张晋萧,往往都是怕他一个人冷清,于是初一带着一大堆的干果零食去给他拜年,和他一起热闹热闹,再邀请他去自家家里吃一顿晚饭,这么几次之后,连穆安的父母都认识张晋萧。
这大年三十刚过,穆安被自家的爸妈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直接扒拉了出来,催促他收拾好自己,然后塞了一大堆的干果蜜枣之类的东西把他推出了家门。
“快快快,去把小萧请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一大清早赶出了家门的穆安满脸恍惚地站在大门口,直到被那寒冷的冷风迎面刮了个透心凉,才骤然反应了过来。
——这到底谁才是亲生儿子啊!!而且现在张晋萧那个家伙可不止是一个人了!
穆安差点在自家门口怒摔干果。
这大冷的天,穆安走了半天,最后吸着鼻子站在张晋萧的家门口,开始“砰砰砰——”地大力敲门,一边敲一边还喊着“开门开门,快开门!”真的是特有规律。
然而连手都要敲肿了还没有动静,直到穆安都准备打电话骚扰了,门才终于被打开了。
“你们这睡死了还是咋的啊,这么半天才听见?”穆安一边抱怨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给放在了桌上,“张晋萧呢,出来的竟然会是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他还有些不舒服,在里面躺着呢。”
“不舒服?大过年的感冒了?”穆安当然是皱眉,有些关心地问了一句。但是转了头刚想要再继续问他严不严重,发现宋之宴非但没有半点的担忧,反而是一副神采奕奕,难掩笑意的神色。
???
穆安当然是满脸茫然,还想要再问的时候,见到张晋萧穿着睡衣,脸上还难掩倦意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轻咳嗽了一声,“安安,新年好啊。”
“我倒是不错,但是你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光听着很严重啊,“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没想到穆安只是这么一提议,张晋萧咳的瞬间更厉害,还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不是,你们这都是什么毛病啊……”脸都咳红了还不去医院,尤其是宋之宴,怎么看怎么笑的贼兮兮的。
不过懵到底也只是懵了一刻,眼瞅着张晋萧被他越看越不自在,屁股像是怎么坐都不太舒服的模样,穆安那是骤然之间灵光一闪!
这猜测惊地他眼睛都瞪成了牛,仗着张晋萧现在这是坐在自己的旁边,一下子像猛虎扑食一样地扑了上去,然后,整个人倒在了他的身上。
“嘶!……”
张晋萧猝不及防被他扑了个正着,一下捂住了腰吃痛地叫了一声,原本在厨房倒水的宋之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把穆安拎了起来往旁边一抛。
不过这时候已经是晚了,本来松松垮垮的睡衣被拉出了个大口子,锁骨和胸膛上面的大片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之中,那一点一点的红梅映在皮肤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只要是个成年人,肯定知道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空气之中有一瞬间的凝固,宋之宴是连忙皱着眉摸着张晋萧的腰确定没有伤到,而穆安和张晋萧则完全是一副石化了的模样。
足有好半晌,穆安才幽幽地抬起了头,那语气简直如同是厉鬼索命,“我的好白菜,这样被拱了啊……看样子还被拱地很高兴。”
不顾及宋之宴这一副想要打他的神色,穆安对着张晋萧又是幽幽,“我现在有一种嫁白菜的悲伤。”
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啊,张晋萧简直是哭笑不得,但是好歹还是照顾脆弱心理的家伙,轻轻推了一下宋之宴。
宋之宴当然是有些许的不情愿,但是好歹还是尊重了张晋萧的意愿。虽然在最后还是至于不顾穆安那森森寒凉的目光,在张晋萧的额头上偷了个香才笑着给他们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昨晚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我去给你煮锅粥。”
尽管宋之宴这话说的是冠冕堂皇,可是在穆安看起来,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笑像是挑衅又嘲讽的笑,气的直翻白眼,看见厨房的门被关上之后,才一屁股重新坐到了张晋萧的旁边,没好气地说一句,“是不是还要恭喜你得偿所愿啊?”
“安安,别这样嘲讽我。”张晋萧顿了顿,虽然知道他是口不择言,但是骤然之间还是笑的有些勉强。
“你知道我说话是这个性子,”穆安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可是他也对我很好,安安,我也不是瞎子,他虽然有时候还是小孩子气了一些,但是出发点总都是好的,而且他现在对我真的很好。”
“谁能保证不是一时兴起?算是真的喜欢,不是也有一句话?‘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喜欢,可是不喜欢的时候也是真的不喜欢’,他喜欢你,自然把所有的一切都摆在你的面前,可是万一有一天他不喜欢了呢?是不是又要弃之如履?”
“人总不可能只是因为一个‘可是’而永远止步不前的。”
“可是只要是不傻的人,都会明白最大程度地规避风险,”穆安气急,“实话和你说了吧,你们两个人简直像是两条完全叉开的轨道,你是什么样的你自己总归是清楚的吧?可是他呢?看似面面俱到,做什么都信手拈来,但是光光凭借他那个做什么都不在意,都漫不经心的性子,你难道觉得他是一个会安稳稳定下来的人?”
然而面对穆安句句肺腑的话,张晋萧倒是笑的挺不经意的。
“安安,我认识他的时间真的很早很早,至于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知道,甚至他的随性、他的无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也是知道的清楚,所以才会知道他现在的改变。其实他真的为我改变了很多,多到有时候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昔日的那些事情算是在难熬,可是记得却再清楚不过,张晋萧这时候的话匣子一打开,倒也没有什么生涩,反倒是带着十足的感叹。
“以前别说是做饭,他不喜欢的从来都不会碰一下的;从来只有别人迁他,从来没有他迁别人;任性、随意、自傲……”看着穆安瞪地越来越大的眼睛,张晋萧自己也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家伙挺犯贱的?其实不是,至少对于我来说,真的不是的。”
“安安,算是你,也从来没有听过我以前的事情吧?”
以前,指的是那一个以前?当然是还要在见到穆安前,在他陷入这样困难的处境前,也是一切苦难的开始前。
这一回觉得不自在的简直是穆安了,他挪了挪屁股,谨慎地回答了一句,“其实,你不用告诉我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现在想说,安安,你既然把我的回忆都勾起来了,难道还想这么算数?”张晋萧摇头,冷酷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我十三岁的时候,派出所通知了我父亲的死讯,嘘,先不用急着安慰我,说我恶毒也好,冷血也罢,那个时候,我只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解脱了,我的母亲也终于解脱了。我的母亲真的很我,她白天工作在忙,晚上也不会忘记关心我的学业,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像是所料想的那样,终于一天天地好转。”
张晋萧说这些话地时候眉间其实是微微带笑的,可是这样,才让穆安更加地坐立不安。
“可是真的是命运弄人吧,老天好像是在作弄我们一样的,是我十七岁的时候,母亲被查出有癌症,天天在医院吊着命。父亲死了,我没有一点感觉,他甚至都不如一个陌生人,不值得我为他有一点点的叹息,可是母亲不一样,我甚至无法想象有一天母亲也会彻底丢下我。那时候,我也才刚刚满十七岁,打工的钱也根本不够,大半年的时间,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可是我连给母亲做手术的钱都没有,连自我欺骗的行为我都做不到。”
“你说宋之宴对不起我,可是那时候真的没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不管是因为心血来潮,还是因为同情心泛滥。他几乎成为了我在浮木上挣扎的唯一救赎,我不知道之后会怎样,可是至少但是在那一刻,他真的是光。”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感情上的事更加如此,穆安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几分其中的道理。
“我说给你听,你也不用这么在意,年轻时候的多愁善感,其实我现在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感觉了。”
“你,你真是赢了,我担心宋之宴对你不长情,你倒是给我弄出这么一段来。”
“我相信他的。”张晋萧很淡然地笑了笑。
“算我今天不识趣,我是说如果,如果他有什么地方欺瞒了你,有什么是超出了你最基本的底线呢。”
“那好聚好散吧,我也并没有贱到那样的地步的。”
“可是至少现在,我能够看得到他眼睛里的那一份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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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虽然怎么看都觉得穆安这个不省心的经纪人是来棒打鸳鸯的,但是一来宋之宴这个肥硕健壮的完全不怕“被打”;二来他也知道张晋萧绝对不会真的因为穆安的几句话有什么改变;最后嘛,还是要给他的阿萧相应的尊重,偷听这么没品的事情他宋之宴才不会做。
这一个又一个的理由完全让宋之宴极为的放松,在小小的厨房里哼起了歌,全然不知道自己再次错过了什么。
不过刻意没去听可不带代表他连房子里有什么动静都不知道,房间门被再次打开的时候,宋之宴也探出了个脑袋。
“嗯?穆大经纪人今天这么早走了?”
门口换完了鞋的穆安森森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宋之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家伙真的是特别虚伪,然后也呲牙摆出了个同样虚伪的笑。
“大年初一,单身狗不想和你们吵吵,也懒得劝某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
但虽然嫌弃归嫌弃,穆安到底还是希望张晋萧能够过的好,不要再有什么折腾了,所以在最后还是口硬心软,十分别扭地甩了一句,“反正我态度摆在这里,你这样的家伙不应该这么快地相信。但如果想要打我脸,用你们的实际行动来是了!”
真是别扭到可。站在门口送他的张晋萧于是瞬间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刚才谈话的沉闷也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至于宋之宴,只是轻笑地对着张晋萧耸肩,“好吧,有这样的经纪人,其实也不算个坏事?”
张晋萧当然是点头。
“行吧,除了粥我还蒸了些饺子,马上可以吃了。既然客人已经走了,你可对自己好点吧,坐着难受垫个小垫子听见没?”
“知道了,少说两句……”
“为你好怎么还又害羞上了。”
宋之宴算是对着蒸锅里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都能够完整地想象出他现在究竟是怎样一个尴尬又恼怒的样子。
这心情一好,面前的食物都仿佛是加了滤镜,怎么看怎么可口。
“过来洗个手,马上可以吃了。”
宋之宴说了一句,不过张晋萧没上他的当,只是默默看他一眼,然后慢慢走到卫生间去洗手了,才不和他去挤家里这一间现在看起来格外小的厨房。
饺子是经典又美味的荠菜肉馅的,现在一蒸,里面稍显翠绿的馅料也显了出来,好看的卖相加上扑鼻的香味。十八个大饺子整整齐齐的在黑陶碗上列队,配着一碗小陈醋,更加让人食欲大动。
宋之宴又盛了两碗刚出锅的山药粥,摆到了面前。
“先吃着垫垫肚子,现在也没时间了,晚上再给你补顿好的。”
张晋萧夹了个大白饺子沾了点醋,白白的饺子上沾了醋,瞬间变得没有那么的素淡,尝起来的口感却是更加的鲜了。
一个热乎乎的饺子吃下去,张晋萧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这才笑着打趣儿了一句,“怎么,又要做满汉全席?”
他这原本是在笑宋之宴一有什么好日子总要大张旗鼓说是要让他尝尝满汉全席,但是没想到这一次宋之宴却直接摇头,三秒之后,又是点头,“不做一般的满汉全席,做好吞咽的那种……你现在还是多喝粥吧。”
张晋萧一开始都没明白过来,微微一愣之后却是满脸地尴尬,夹着个饺子吃也不是放也不是,两三秒后才恨恨把饺子给放进了嘴里。嚼着饺子还不解气,半天才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到底低声抱怨了某人一句,“你今天会不会说话,有没有个头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宋之宴连忙安抚,却完全不告诉他囤了半个饺子在腮帮子旁边说话究竟有多可,只自己低着头装作喝粥的样子,将那止不住的笑意全都献给了这碗粥。
这个年虽然过的平淡,但是这样温馨的氛围却让他们两人都十分满足。
年初一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又到了拍戏上工的日子,演员这行一忙起来果真是连半天的休假都是奢侈。
不过好在两人在一起,在剧组吃盒饭也不觉得少了写什么,宋之宴还和张晋萧常叨叨,“你看我当初做的这个决定正确吧?”
至少是不用独守空房。
左右现在也是木已成舟,张晋萧也不说什么,一时冬日里微犯懒了,而且现在争论这个也没什么意义,所以只是摇头笑笑,“你高兴好。”
这日子一直到了初五的时候,家家户户拜年的也差不多走到了尾声,大多数的人都窝在家里享受为数不多的假期。
倒是在这一天的晚上,家里的门铃却是被按响了。
平日里除了穆安,张晋萧其实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宋之宴更不用说,十年前的一堆狐朋狗友早没什么交情,醒来之后也完全不用说,现在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按门铃?
但奇怪虽然奇怪,张晋萧到房间微微回避之后,宋之宴直接打开了门。
然而想过可能是邻居,想过可能是闲的没事干跑来拜年的哪个明星,甚至连住处泄漏是记者上门都想到了,偏偏对着面前这张圆鼓鼓格外喜庆又熟悉的脸的时候,宋大佬的眼睛都瞬间一瞪。
而偏偏的,在宋之宴有所动作之前,某个小胖子那洪亮的嗓音已经冒了出来,“老大,你这可真是让我一通好找,没想到这世界还是过年,新年好啊!”
这话一出,宋之宴给他两巴掌的心思都有了,房间门口的张晋萧听见来人好像还是和宋之宴是熟识,手里捧着个水杯,有些迟疑地走了出来。
没想到来人一看见张晋萧,又是眼前一亮,嘿嘿咧嘴一笑,张嘴是道,“大嫂,新年好啊!真人比老大在朋友圈上发的照片还要漂亮!”
他这话简直把张晋萧给说蒙了,偏偏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他这副模明明也是一副很真诚的样子,可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晋萧勉强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宋之宴踌躇地问了一句,“这一位是……?”
“哎呀,大嫂还不认识我呢?我叫罗方,可以叫我罗芳芳。大嫂是不一样,和老大一个性子,都喜欢体验生活呢?收敛灵气的功法可真是了不得,收的比老大还彻底呢!”
眼看着这家伙不知道还要胡说八道些什么,宋之宴那是面无表情地在这家伙背后直接来了一掌,然后对着满脸疑惑的张晋萧略微笑了笑,“你别介意,他这个家伙说话不过大脑,络小说看多了整天想着飞升,我还有些事要和他说,你先在家等等啊。”
也是下一秒,宋之宴手掐着这个快要吐血的小胖子的后脖颈,微微一用力把人推着出去了。
门口充斥的都是这奇怪的人的“嗷嗷”大叫,之后又立刻响起了门被“砰——”地一声关上的巨响。
原本张晋萧还愣着,却是被那门关上的声音给瞬间震回了神,连忙上前两步把架子上的衣服拿了下来,边往外走边提高了声音,“等等,你先把衣服换……”
但离他重新打开门也是两秒的时间,门口却早没有了半个人影,连人上下楼梯的声音都没有……
看着这空荡荡的楼道,张晋萧拿着衣服站在门口,满脸茫然和无措……
半晌之后,他到底是抿了抿唇,重新关上了房门。
而这个时候,宋之宴两人早到了几里之外了。看着面前这个死胖子,宋之宴真是咬牙弄死他的心都有了,“罗芳芳,你特娘的是不是有病?非要把我老底都抖出来,坏我好事才肯罢休是不是?”
罗方顶着他这凌厉的杀气一身肥膘都颤起来了,满脸惊慌无辜,“我我我,我是来拜个年啊!!我做错了什么,明明还带了礼物啊……饶命!!”
“你这不是拜年,你这简直是来要我的命!”宋之宴的眼睛都瞪出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吴,吴宏告诉我你在这里的啊,我,我去向他请教修为问题,他让我来看看你,我摸过来还不容易呢!qaq”
“吴宏?知道那个家伙不安好心。”宋之宴低头咒骂了一句。
“不,不是吧,老大你和吴宏闹掰了???那他不会给我的是假修行路子吧!?”
“那倒不至于……”宋之宴沉默了一下,但终归还是嗤笑一声,“行了,那家伙那里先不用管他,之后我自然会收拾他,你也给我消停点,有什么事情先打声招呼,直接闯进来也真是绝了。”
罗方:qaq
宋之宴随口又说了罗芳芳两句,总归是懒得再和他说话,随意摆了摆手,“知道你最近修为在瓶颈期,但这事儿谁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好好体悟,若真的有什么难题,再来问我也不迟。”
“那,那我下次再来拜访你和大嫂?”
“大嫂你个头啊大嫂,我媳妇男的,才不像华八那小子!还有……”宋之宴面无表情,“拜访我媳妇?说真的,再让我媳妇看见你你完蛋了。”
罗方:!!???不让我叫大嫂你自己叫媳妇?
然而看着宋之宴那幽幽的神色以及四溢的森寒冷气,罗芳芳还是下意识一个大喘气,顿时咕咚一下把所有到了嘴边的话都给塞了下去,到底屈服于强权之下,呵呵呵的笑着,“好好好,不见不见,也不叫大嫂,您,您是不一样,牛逼——”
宋之宴于是又面无表情地给他后脑勺来狠狠了一下,下了最后一道冰冷的命令。
——“滚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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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宋之宴告诫完了罗方,当然是直接回去了,转眼之间重新回到了楼道里。他刚才走的急,没有带钥匙,于是在门口敲了敲门。
张晋萧一直抱着小团长坐在沙发上,一边给他顺着毛,一边微微有些游神发愣,思绪难免是回到了刚才罗方和宋之宴那几句有些奇怪的对话上,直到听见这骤然响起的门铃声才惊醒了他。
把小喵团长放到了地上,张晋萧这才去开门,见到宋之宴眨着眼睛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快进来吧,外面冷。”
不过这一会儿见到只有宋之宴一个人回来,张晋萧难免微微探了探脑袋,“你刚刚的哪位……朋友呢?”
宋之宴进了门,随口回了一句。
“他啊,和我说完了事情走了。”
“已经走了吗?刚刚你们走的这么急,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本来想叫你穿件衣服再走,没想到你们一眨眼不见了人影。”
他这话一出,宋之宴愣了愣,眼中一瞬间地闪过一丝的懊恼和犹豫,但是看着转身微微笑着给他倒水的张晋萧,到底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是吗?他急急忙忙的,我也快了一点,其实现在外面也还好,风不大不是很冷。”
话一开口,接下去的自然是无比地顺畅了。
“那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性子咋咋呼呼的,简直是越活越糊涂了,有事情求到我的头上来了,这才借着拜年的由头上来胡言乱语一番。”
“是你以前的朋友?那怎么叫你……”说起这个词张晋萧都觉得有点怪怪的,活生生像是拉帮结派一样,是按照以前宋之宴的性子,才更加不会高兴有这样的称呼吧。
“谁知道?屡教不改,这一回大概是小说看多了。”
宋之宴这么一说,张晋萧倒是笑了笑,“也不过是个称呼,你们还能有来往,倒也是不容易。”
以前宋之宴的那些狐朋狗友,哪里还记得有他这么个人物,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宋之宴提起的第一个旧识。
宋之宴知道他的意思,顺着笑了笑,“不错,也不容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我答应了,至于他送来的那些东西,我也没要,反正不缺那玩意儿。”
其实倒也真的硬塞回去了,毕竟这反倒是不成样子,只是罗方不知道张晋萧不是轮回世界的人,带来的也都是些轮回世界的东西,好在这家伙还知道走个形式包装了一下,所以现在东西都在宋之宴空间戒指里躺着呢。
“能帮帮吧。”
宋之宴笑眯眯,“阿萧果然和我一个看法,真默契。”
张晋萧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子里的热水喝完,也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黑而通透的眼睛看着宋之宴,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的迟疑,“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宋之宴的心里霎时间一突,但看着张晋萧那纯粹的眸子,心中到底是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一直下意识地兜着不肯和张晋萧坦白,不知道该要怎么对他说自己在这十年里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又究竟是错过了多久,然而到底还是不可能一直下意识地逃避这方面的问题。
其实如果张晋萧现在问,倒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装着开玩笑的口气,哪怕是说他有特异功能,也总归是一点一点地潜移默化,等到差不多到了时机再告诉他是了。
既然下定了决心,宋之宴倒也不打算逃避,直接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你问,我一定不骗你。”
张晋萧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然后眼巴巴地开口。
“你朋友圈是不是……把我屏蔽了?”
这话一出,宋之宴瞬间愣了一下,下意识张了张嘴,满脸茫然,直到看见张晋萧面上的表情不似作伪的时候,才连忙开口否认,“怎么可能,我屏蔽谁也不会屏蔽你啊。”
一时之间,宋之宴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说起这个,张晋萧也有点讪讪的,“之前你那位朋友说在朋友圈见到过你发我照片?可是我怎么没有见到过?我一直以为你不用微信呢。”
“咳,此朋友圈非比朋友圈,是以前给他们看过,他记住了吧。”宋之宴解释了两句,想着又是忍不住笑了笑,“我屏蔽你干什么,偷腥儿?”
张晋萧挑眉没接话。
“啧,天天都和你在一起,有你看着我我上哪儿偷腥去?”宋之宴无奈地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脖子,顿了顿之后,才郑重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张晋萧笑了笑,是真的没有什么在意的了。
瞧着他眼底里满满的信任,宋之宴这一回心底却是越加的沉闷,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是打算之后再找机会慢慢和他说。
……
这几日剧组的戏的进度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宋之宴饰演的师尊傅修平的戏份也已经完成。眼瞅着张晋萧的生日快要到了,加上之前装修的,想要送给张晋萧作为他们日后的家的别墅已经修建好,宋之宴这几天都没有再去剧组,而是自己开始对自家的这栋别墅亲力亲为的别样布置。
房间里面的花藤花蔓,精致别样的雕刻纹路,创意简洁的家具设计,而最最让宋之宴费心的,是隶属于别墅的这一处小花园。
里面的花花草草,都是一些极为别致又珍贵的小玩意儿,即便是花匠要培育也要大费心思,虽然对宋之宴没有这么大的难度,但到底也是他用灵力一点一点地温养着培育大的。
这一番心思下来,即便是在轮回界他自己的大本营也从未有过这样费心的作为,但是一旦想着这是要送给张晋萧的生日礼物,是他们日后年年月月要一直居住的地方,宋之宴忍不住微笑,用着他最大的耐心去布置他们的家。
——怎么看都觉得不够,怎么样都觉得还可以更完美一些。
饶是宋之宴,也上上下下地忙活了近一个礼拜,而也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张晋萧生日的前一天,彻底弄成了他满意的模样。
宋之宴开着车往剧组赶,准备接张晋萧回去,顺便再吃过晚饭之后等着十二点把这作为别样的礼物送给他,然而车正开到半路,却是骤然看见有好几辆消防车警笛声呼啸,飞驰着往前赶去。若说原本还没有太在意,可是看着这消防车最后消失的方向,宋之宴的心却是刹那之间骤然一顿。
再往前面,是衡阳路,衡阳路叉开了两边,一边是比较偏僻的居民楼,而另一边与之相反的方向,却刚刚好是影视古城,大多都是剧组拍摄的地方,而《凌云》虽然说是一部修仙剧,但里面的时代还是仿照了古代,正是为了借景,近日剧组都是在那一处拍摄。
宋之宴那神一般的直觉此刻简直拉起了警铃,简直震地他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抖动,甚至根本顾不上停车。
当时同样在马路边上行驶的司机发现眼前一花,原本在前面开着的那一辆骚包的跑车竟然一瞬间消失在了马路上,好像从未出现过似的。而与此同时,马路上的监控设备同样发出了“啪——”的一声,却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瞬间短路了。
再次出现在影视城不过是刹那之间,眼看着那滚滚的浓烟和滔天大火,《凌云》剧组的秦导满脸惊恐地在门口重里面大喊大叫,一个小萝莉被曾凡抱在怀里哇哇大哭,还有不断的,从古楼里面冲着跑出来的人……
可唯独不见张晋萧。
饶是强健入宋之宴的心脏,在这一刻也是骤然停滞住了。
哀叫声,慌乱的喊叫声,还有火焰灼烧着木头可怕的爆裂声,简直像是最难缠的恶咒禁锢了宋之宴的心脏,他那庞大的精神力一瞬间全无保留,宛若骤然汹涌的海水,骤然覆盖了整个古城……
比火更让人无力的永远是那滚滚的浓烟,烟雾之中的有毒气体让人无法呼吸,然而罪魁祸首的火焰却是永远不会被这所侵扰。
作为拍摄古装的剧组,这里永远都是摆放着最为原汁原味的古代风格,木制的桌椅板凳,大片大片的麻布衣物,然而在这一刻,这些精致的东西却全然成为了火焰肆虐的最好帮凶。
张晋萧弯着腰艰难地咳嗽着,火焰已经蔓延到了四周,他却还护着一个早已经昏迷过去的孩子,手中的帕子尽量的捂着这个孩子的口鼻,避免他呼入过多的有毒气体,带着这个孩子慢慢一点一点地向外走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长久的窒息的感觉却是难免让他力不从心,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屋子上面地横梁因为灼烧,而不堪重负地发出呻丨吟,而再等到他发觉的时候,却早已经晚了。
疲惫的身体让他做不出多余的举动,只能下意识地抱住了怀里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这横梁朝着他们的方向倒塌下来。
然而下一秒,想象之中的疼痛却是没有传到脑中,反而是他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近了怀里,张晋萧惊骇的回看,正见到那巨大的柱子倒在了那个此刻最最不应该出现的人的身上。
瞳孔骤然之间紧缩,口中的惊叫还没有发出,被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失声。
——那庞大的横梁在砸到宋之宴身上的时候,反而瞬间化作了灰飞……
耳边的声音带着颤抖,又近乎咬牙切齿,“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着要舍己救人吗!?”
张晋萧的脑子还是空白一片,眼中的泪水大片大片的溢出,他却仅仅是出于本能地,死死地回抱住了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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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影视古城的事情当然是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毕竟这可不是一个演员的事情,而是当时在场所有的演员、剧组都遭受了这样一场可怕的灾难,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外面究竟是发生了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不过算是再大的风波,和被紧急送往医院的几位演员却是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张晋萧作为几位伤者里面受伤比较轻的,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
屋子里的灯并没有关,入目所见到的是满目的白色,这样的环境好像当真是他生命里面最为常见的一个地方了,只不过往常是来看望照顾别人,可是今天躺在这里的却是自己。
虽然现在房间里面并没有人,但是依稀还是可以听见外面的交谈声,其中之间的关键词还是能够依稀地听到几句,无非是关于昨天的那一场大火的,而穆安的声音显得尤其的暴躁。
张晋萧微微皱了皱眉,刚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被浓烟呛哑的喉咙却是一时之间疼痛不已,还带着一股十分难耐的痒和痛,都未曾发声他自己倒是很难受地连连底咳了起来,虚弱地像只小奶猫,侧身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咳到后面反倒是没了声息。
但是宋之宴依旧是很快地察觉到了他的动静,顾不上穆安对剧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正发着狂,直接推了门进去,把人半扶起来,一边给他拍着后背顺气,一边连忙转头看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担心地在旁边看着的穆安,“在杯子里加点热水,给他倒一杯温的润润嗓子。”
“好好好,温水温水。”穆安重复着,拿着杯子往外冲找热水去了。
宋之宴在帮他拍着背的同时,到底也是用了少许温润的灵气,不过三四秒,张晋萧已经缓缓地缓了过来,只是因为刚才的缘故,脸色到底还是有些不好看。
“嗓子疼先不要说话,喝点水,缓一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问我的,等你好一点再开口也不迟,我会告诉你的,全部都告诉你。”宋之宴到底是微微叹气,轻轻地在他的耳边说着。
张晋萧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双通透而黑亮的眼睛却是直直地看着宋之宴,到底还是妥协一般地点了点头。
这里倒是离倒水的地方不远,穆安这时候也已经倒完了水回来了,赶紧喂了他一点水。
眼看着张晋萧重新躺回了枕头上,穆安也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赶紧拉了条椅子坐了下来,吹嘘长叹。
“这折折腾腾大半宿,大晚上的看见影视古城着火的消息,吓得我饭都没吃跑来了医院,我爸妈都快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
张晋萧听了,脸上略微地有些歉意。他现在虽然不能开口,穆安倒是也不嫌弃,这一会儿见到他状态不错,总算是放下了一刻心来,又念念叨叨地皱眉说了两句,但到底是看人还躺在这里,所以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最后拍了下手狠狠说了一句,“以后不许这么鲁莽知不知道!”
张晋萧当然是点了点头。
时间又有小半个钟头,眼看着张晋萧的眉间稍稍染上了些许的倦意,而这会儿时间也是不早了,穆安也得要回去了。
到底是和剧组的人联系,询问情况的时候知道了是宋之宴在这样危险的时候把人带出来的,现在穆安对他的态度倒是难免也是好了不少。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着吧。”
眼瞧着门在轻轻的声响之后被关上,张晋萧刚才那略显的疲惫的神色此刻却是好了许多,他坐起来了一点,靠在枕头上然后侧了侧头看向了宋之宴。
到底还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宋之宴到底还是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形状,整体的颜色看起来却是冰晶一样的透,稍带着些许的白稠,递到了张晋萧的嘴边,“吃了吧。”
张晋萧垂眼看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还是很听话的吃了。
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在唇边的时候明明像是宝石一样坚硬的固体,可是一旦含到了嘴里,却是入口即化,有一种很润滑而冰凉的感觉。几乎是一瞬间,喉咙里原本哪一种火烧火燎的疼痛和难受已经消失了大半,甚至连些许的干涩也没有了。
连这样效用神奇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可见宋之宴现在是真的不再做什么掩饰了。
看了一眼张晋萧的表情,宋之宴却是又难免轻轻地笑了笑,“吃下去了才想着究竟是什么了?不怕我喂你的是毒0药?”
“毒0药……你会吗?为什么要喂我毒0药?”
“……算不是毒0药,或许也是一些特别的药,比如能够让你忘记昨天火灾的。”
“也有这么神奇的药吗?”张晋萧看着宋之宴的眼睛。
“有的。”
“可是你如果有这种打算,为什么还偏偏要等到现在,在我还没有醒的时候,让我忘得干干净净,岂不是更好吗?”
这时候真的是不得不说上一句,这样的做法虽然是懦夫又过分,但却真的是是按照最好的,又最省事的方法。他大可以让张晋萧完全的忘记了这几回的猜疑,然后再经过他悉心设计的,一点一点又合理感人的告诉他。
他甚至可以编造出一段忠诚而有专心的故事,让张晋萧为之感动。
可是何必呢,这实在是太恶心了,这也不是在对待自己的恋人,而是像在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的敌人。
宋之宴顿了顿,到底还是在最后开口,“因为我不想要在瞒着你了。”
他这话一出,双方都有一瞬间的沉默,张晋萧眸中的光到底是有些许的黯淡,而这一次,他的眉间也是染上了些许的疲倦,只不过这一次,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虽然明明有所预料,可是在宋之宴没有最后承认的时候,总归是难免生出了自欺欺人的念头来。
但是既然是事实,那难免要面对,张晋萧勉强还是强打起了精神,轻声开口问了一句,“你那时候在火海里来的,像是初五你朋友拜访的时候走的这样快是吗?”
宋之宴的喉间梗了梗,到底还是点头,“是。”
“那你出现的时候,那巨大的梁木瞬间化为灰飞,也是真的是吗?”
“是。”
他回答的这样的斩钉截铁,张晋萧反倒是自己都愣神了,他看着宋之宴,难免是生出了几分荒谬之感,却是笑着感叹了一句,“其实你反倒是应该说不是,说这不过是我做的一场梦,不过是我惊慌之下见到的幻觉……毕竟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奇幻到反而是像是句谎话。”
宋之宴长叹了一声,“可我不想再瞒你,我也不能瞒你一辈子。”
“可你还是骗了我。”
张晋萧淡淡的眼神终归还是看向了宋之宴,理智而又没有留半分情面。
相比起宋之宴那一句更加缓和的“瞒”,他却是头一次没有符合他温温润润,凡是给人留一线的性子,直接用了“骗”这个词,简直是尖锐到了刺骨。
如果只是这样也算了,可是宋之宴却偏偏看清楚了他眼睛里的的犹豫和……害怕。
但是他都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这股情绪的由来,没有来得及解释些什么,张晋萧已经带着些许的回忆,再次轻轻开了口,“现在想起来,你康复的实在是太快,不光是醒来的恢复的程度,复建康复的程度,还有之后强健体魄的程度……”他说着,反倒是自己微微带着些嘲讽的笑了笑,“我一直不敢往别的方向去想,我只能想着,是上天眷顾,是老天不忍心你我再继续受苦,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奇迹,可是现在看起来,也是因为你这些奇怪却很厉害的手段吗?”
他抬了头,一双黝黑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宋之宴,可是这一次,其中的温柔笑意却是全然被满满的失望与黯淡所取代。
“所以从一开始,这一切是建立在欺骗上的吗?”
这可真是一个严厉到可怕的控诉,可是偏偏的,想着一开始他那些自认为洒脱的想法,自以为互不相欠的可笑报恩打算,宋之宴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半点的反驳。到了最后,他也只能哑着声音说了一句。
“我现在不想再瞒你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可我现在不想知道。”
张晋萧虽然看起来十分的温和,也不在意什么,但是他骨子里其实真的比谁都有底线,也把这一份底线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不得不说的是,宋之宴今天这接连的回答是真的彻底让他一瞬间方寸大乱,所以有的思绪都乱成了一团麻线,让他根本没有余力再去思考其它,再去倾听其它。
他看着神色骤然极为不敢置信的宋之宴,到底还是别过了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都给彼此一段时间好吗……?暂时……不要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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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又到了人间四月天。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来往奔波于剧组和医院之间,出演着一个个人设单薄而又不讨喜的配角,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会何去何从……
也不过是一年不到的时间,却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张晋萧抱着小喵团长坐在沙发上,一边给团长顺着毛,一边却是难免回想着从前,竟然真的有一种做梦一般的恍惚感觉。
不过他这副空茫的状态也没有持续多久,被旁边的手机从恍惚之中惊过了神。再拿起手机一看时间,知道是差不多到了点,是穆安提醒他准备去录制综艺的片场的了。
“喂?安安放心,我已经打算出门了。”
“出什么门,你难道真当现在还和以前一样?真被认出来堵在马路上那可很是有的哭的,你再等等,我已经叫了司机和小林去接你了,他们到了会打你电话的。”电话那头穆安的声音显得有些失真。
“这样也好,是麻烦他们了。”张晋萧轻轻应了一声。
“麻烦什么啊,本来是他们的工作,不过要我说啊,宋之宴现在出什么国,之前他都包揽了接送你的工作,这一时之间我还真是费了一翻功夫给你调了个司机。”
“是吗……辛苦你了安安。”张晋萧微微笑了笑,直到挂断了他的电话之后,才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关于宋之宴的事情,他当然不能和穆安说,既是也不想要让他过于担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说,明明前一秒还信誓旦旦,下一刻却又闹成了这样,说他逃避也好,懦弱也罢,但是至少现在他还不想要告诉任何人,对外也只是说宋之宴是公司事忙去了国外。
张晋萧真的一直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穆安本身也和宋之宴不太对付,偶尔有提到他的,也不过是三两句的把话题岔开去,这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还真的这么瞒了过去……
在家里给小喵团长留了足够的食物之后,司机的电话也已经打了过来,张晋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之后,这才正装出了门。
虽然《凌云》并没有像《烽火》一样开播一鸣惊人,但是凭借着他的良心制作,以及有的剧情,可以说是当下仙侠剧里面为数不多的一部良心片子了,毫无疑问的收视率也是节节攀升,丝毫没有弱于《烽火》的架势。
随着片子的开始热播,张晋萧当然也是宣传以及各种通告不断,加上两部热播的影片,可谓是开启了逆天的霸屏模式,昔日的一个没有什么知名度的万年配角,现在却一朝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知名艺人,其速度难免不让人惊呼这究竟是撞了什么大运。
不过随着张晋萧在各个采访、综艺里面的知名度越来越高的场景,作为看了《凌云》,成为了人前万分高冷,对徒弟却近乎百依百顺的苏炸天师尊,不少迷妹跪舔着到处搜寻来源,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完全和看预告时候的结果一样,差直接写明白了查无此人了!
这少数人关注的时候扒不出底子也算了,可是作为全国热播的电视剧,这么火的人设,却真的好像是半点也挖不倒,未免也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吧?
而身为《凌云》的男主角,张晋萧上综艺的时候也是难免地被这些问题所淹没,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其它演员偶尔还会打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像是这一次,在主持人问出,“演出师尊傅修平的演员宋之宴到底是为什么从不露面?”的时候,秦导只能够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半真半假地回答道,“那可是个大忙人呢,自从拍摄完成之后,我都还没有见到过他。”
在一种不明所以的惊叹声之下,旁边的那名小花旦也笑着打趣了一句,“是啊,之前我们之前都问过萧萧了,嗯,不过答案也是无解,他们两个人关系这么好萧萧都不知道,那可真是不会有人知道了。”
“哦?两位演员之间的关系很好吗?好到了什么程度?”虽然之前的问题是没有得到答案,但是主持人却是饶有兴致地连忙追问,一边满脸急切的模样,一边还像观众挤眉弄眼,一副“我懂你们,我帮你们问了”的逗趣模样。
“哎呀,这个要让萧萧来解释了嘛!”小花旦一脸坏笑。
张晋萧当然知道这位小花旦也是好心,尽量地把话题引到他的身上来帮他赚热点,算是报答了开拍前帮他挡酒的事,如果是以前也算了,只是现在,难免的有一些徒增尴尬。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依照张晋萧的性格当然是不会这么这么轻易地表现出来,所以只是稍有无奈地摊了摊手,“本来是一个剧组的,而且我们两个之间的角色……”
张晋萧很有技巧地顿了顿,观众们也是配合地“哦~”了一声,饶有意味的笑着。
然而这样的回答又怎么能够让主持人感到满意?
主持人“啧啧”地轻叹了几声,“哎呀,我们的萧萧可真是含蓄,不过没关系,咱们节目今天可是下了血本,接下来,我们有请,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拍摄完难得见到的凌云男神——傅修平!有请我们神秘的宋之宴~!”
这一刻,所有的观众才是真正地骤然沸腾了起来!
一阵骤然爆发的欢呼声之中,张晋萧也是震惊地向后望去,却果然见到那个一个月没有见过的男人,穿着一身得体亮丽的正装,微微笑着从幕后缓缓走来……
这一刻,张晋萧真的是连呼吸都窒了窒,看见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不说,甚至都忍不住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直到再看旁边同样是稍显诧异的导演、演员的时候,才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有些人,好像天生是如此的耀眼夺目一般的,光光是站在这里,是这个舞台的王。
但是主持人到底是极其的老练,在一瞬间的感叹之后,连忙地笑着开口介绍,“这一位想必不用我在多开口了吧?我们节目组为了请这一位大忙人过来,可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啊!”
宋之宴也很给面子地笑了笑,直接回答道,“之前确实是有一些忙,很遗憾没有能够全程参与《凌云》的宣传,现在稍稍有空,连忙来赔罪了,还请大家见谅。”
他说这话的时候,和当然是和剧组里面的几个演员一一点头以示歉意,直到目光对上张晋萧的时候,那双平板无波的棕色眼瞳里面,到底是浮现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与思念。
光光是这一眼的功夫,都差点把张晋萧看的要落荒而逃了。
不过好在,这还是在舞台上,主持人看他们之间稍稍进行过互动之后,也是笑着开了口,“你们剧组之间的关系果然是很好了。对了,听说之前你不是从事演员这一行业的,怎么会被秦导拉去了来剧组拍戏呢?”
“一来当然是秦导慧眼识珠,很荣幸得到他的肯定,二来嘛,也是已经好奇了很久究竟是如何演戏的了,说起来我之前还缠着问过阿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是不肯放过了,也抱着一试的态度去了,能够在现在得到大家这样的肯定倒是完全没有想到。”
“谦虚了谦虚了,不过没有想到你们之间还有一段渊源,是早认识的啊!怪不得都说你们俩之前的关系好呢。”
“何止是关系好,简直是容不得别人□□去呢!”小花旦在旁边默默吐槽,瞬间又是引起了观众们善意的哄笑。
主持人连连摇头,“哎呀,那还说是剧本人设之间的关系,啧啧啧,不老实啊不老实。”
“咳,那是大头……”张晋萧轻咳了一声,拒不承认,轻声解释道。
“好了好了,阿萧脸皮薄,可别再逗他了。”宋之宴虽然笑的蔫坏,但是到底是打着圆场。
这之后节目的气氛一直都被炒的尤其的火热,为了调动大家的情绪,还在一起玩了“喊数抱团”的小游戏。
游戏也是很火热地进行着,这一轮下来,原本只被刷到剩下了三个人,而当主持人在大声地喊出“”的时候,张晋萧不过是刚刚听见数字,已经被大力地拉进了一个宽阔又无比温暖的胸膛,只徒留秦导在旁边不甘心地跳脚。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大力的拥抱,大力到让人近乎都以为自己要被融进他的骨与肉里,不留半点的缝隙,连彼此之间,胸腔之中心脏跳动的速度,都能够感应的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什么所谓的胜利的喜悦,可以得到的奖品,已经全然不在张晋萧的考虑之中了,他只听到了,宋之宴在他耳边那微微带着些沙哑而又恳切的声音。
“一个月,我已经等了你一个月。算真的是要判我死刑,也把我的话听完,在来定我的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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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原本只是一桩综艺,没有想到大家在时隔一个月之后再次见到宋之宴的时候,却都是满脸的调侃,笑话他最近是不是泡美人去了……
然而鬼知道不但美人没泡到还差点丢了哦!宋之宴沉默,淡笑不语。
这闹闹腾腾的,反正一众人,最后秦导索性提议,大家在大晚上的一起出去聚一聚,喝一杯。
宋之宴原本是打算和张晋萧好好谈一谈不错,但是一看到秦导这个贪杯的家伙现在这么一副模样,却是心底里蓦然有了打算,一改之前的想法,直接笑着答应了。
“没问题,这回由我请大家去金悦喝一杯吧。”
他们几个人兴致都十分的高涨,当然还有起哄说着的,“应该让秦导出一下血,那能够让之宴这么破费啊。”
“喂喂喂,我平时也带你们不薄吧,想着坑我,是现在戏拍完了我不是你们的导演放肆了?”
“呸,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剧组的时候那是给导演的尊重,至于现在嘛……”小花旦曹夜咯咯怪笑了两声,一点也不怕本身除了专业以外半点也不靠谱的秦导。她为人爽朗,和张晋萧的关系也不错,看见张晋萧一个人站在旁边有些想要开口拒绝的样子,直接笑着搭上了他的肩,“去吧去吧,一个人回家有什么意思,宋之宴都难得去呢,你们之间关系不是最好了吗?”
宋之宴抓张晋萧的性格抓的准,他一方面不想要强迫张晋萧,但是一方面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放下周生的疏离……
这做法虽然实在是有些不怎么好看,但是这个时候,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在张晋萧避开之前,宋之宴微微笑了笑,却是直接跨过了小花旦曹夜,用一种十分亲昵但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的态度揽了揽他。
“阿萧,一起来吧。”
这话里,带着一丝只有张晋萧才听的明白的强硬和无赖,咬牙直接别开了眼睛的张晋萧却是没有看见宋之宴眼里一闪而过的低落。
算是大魔王,也会有感到挫败而伤心的时候的。
不过好在,张晋萧永远也不会贸然地拒绝别人的好意,所以不管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还是在一众人的逗趣儿和嬉笑之间去了。
路上,秦导还大手一挥,直接呼叫了剧组的其它人,直说没事干的,愿意的,都可以直接过来,有大佬请客。至于一堆人发现请客的并不是秦导而是和他们共事的宋之宴,又对秦导开起了小气鬼的嘲讽,那完全是几个撒了泼的演员的事情了。
闹到后来,秦导都被这群家伙给气笑了,直嚷嚷,“你们这群家伙最好以后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算是演员,摘下了那一层光环之后,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会说会笑,会打闹会折腾,至少在一群同伴的面前,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德行,也没有什么的顾忌了。
“哎呀,你小子现在可是火了,片酬可长高了不少吧。”
“得了,我的曹大姐,还来调侃我,自己微博涨了多少粉?可乐着吧您呐~”
大家笑笑闹闹,一边聊着现在《凌云》究竟有多么火热,又聊着彼此的“身价”总之气氛十分的好,张晋萧在他们的旁边,偶尔吃着东西也会轻轻笑着插两句,虽然没有他们聊的那样热火朝天,但是他性子从来如此。
宋之宴看似聊的也十分开怀,但是从始至终都留了一个眼神在张晋萧的身上,看着张晋萧面色好看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也放松了不少,这才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管之后的结果怎么样,都不算是白费。
正巧着秦导又笑嘻嘻地给他倒了一杯酒,宋之宴也顺势站了起来,直接朝在座的各位举了举酒杯,“大家来碰个杯吧,贺喜《凌云》节节高升。”
“倒满倒满,都干了。”
好话谁不听,大家顿时也笑着给面子地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一杯子啤酒,不醉人,一口灌下去的感觉不说别的,是图个痛快,有了宋之宴这个先例,大家都是各种好话儿顺着来,其它人变着法儿地换了种方式喝酒。
“算是《凌云》已经拍摄完毕,之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一起合作的机会,但是至少在这里还是祝大家未来的戏路越来越广,片酬越来越多了!”
算是别人的酒勉勉强强还可以推,但是对着秦导,张晋萧也又陪着他们满满地喝了一大杯,还有小花旦曹夜的,也喝了一杯子,再加上之前和后来零零碎碎喝的,张晋萧一下子脑袋都昏沉了起来,这会儿只觉得满身都是酒味儿,脸红地像擦多了腮红,又艳又烫的。
好在虽然是有些迟钝,但是并没有全醉。
宋之宴眼瞅着再喝下去真的要迷糊过去了的张晋萧,连忙有意地帮他挡着酒,态度明确,大概差没有写上我的人不许灌醉了。
剧组其余的几位笑嘻嘻的,都是有眼力的人,当然也不会恶意地灌酒。
这又聊了一会儿,酒也终于喝的七七八八,宋之宴给已经醉死过去的几个开了房间让他们直接休息,至于还幸存的、看着还算是清醒的随他们自己,其他的也劝他们留下来以免再正巧被记者拍上些什么胡编乱造一通,到底是晦气。
至于张晋萧……等到宋之宴处理好了其它的几个人之后,自然是默默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某个小醉鬼皱着眉头往沙发后面蹭了蹭,硬是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撇过了头,带着对浓浓宋之宴的不满,含糊控诉出声。
“我知道……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宋之宴明知故问。
“故意把我灌醉。”
“哦……所以你怎么看呢?”
宋之宴食指和中指微微摩挲了一下,然后坐过去了一点,谨慎的问出了口。
张晋萧微眯着眼睛转头看他,右手在额头上抵了抵,然后很迅速地把头转了过去,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恼怒和抗拒。
“别坐过来,小心我吐你一身。”
这话显然还真的不是随口说说的威胁,胃里的翻江倒海让他下一秒捂住了嘴,颇为难受地干呕了一下,眼眶都红了一大片。
“喝点蜂蜜水。”
包厢里也没有别人了,宋之宴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东西。
但是这一会儿张晋萧却是盯着他看了好久,直到把宋之宴看的都有些退缩,拿着杯子心想着是不是他还没有接受,自己是不是太操之过急的时候,却豪不留情面地开了口。
“你这样很讨厌。”
宋之宴的心里一突,难得地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顺。但仗着自己厚脸皮,宋之宴也胡乱的笑了笑,只打算当做没有听见,低头看着他喝完了水,若无其事地又问了句。
“还难受吗?”
“……是你要灌醉我的,还管我难不难受吗?”
这一下下尖锐不饶人的话让宋之宴有些笑不下去,不过他这也算是正好被戳中了痛角,刚想苦笑着回一句“我这也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的时候,张晋萧却是张开了水雾雾的黑色眼眸看他,语气低落之中还带着难以掩饰的自嘲。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直白明了地说出来,算对我,也难免要用一些你觉得正确的,你觉得适合的手段、方法,你想的太多,也太复杂……”
“我向你道歉,为我的傲慢向你道歉。”
宋之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面对他的控诉自己没有办法不觉得刺痛,不觉得愧疚。
“可如果下次还是遇到类似的事情,你也会这样做的。”张晋萧苦笑了一声。
有的东西是刻在人的骨子里的,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一个人会做的事情,哪有真的这么容易改变?
但是面对着面前的宋之宴,他的语气之中到底是带上了几分的挫败和认命,“其实算是你不这样……我也不会把你赶出去的,我对你……从来也冷不下脸。”
——这峰回路转的!
宋之宴听着手上、心里都一齐抖了抖,咕咚一下咽了好大的一口口水,望着张晋萧的眼神里难掩激动和火热。
“影视古楼里……我真的很害怕,尤其是那一根横梁掉下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可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你,想至少最后见你一面……但当你真正出现的时候,我却又突然不想要你出现,不想要你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不过……”张晋萧垂着眼眸,突然哽住了,不知道该要怎么说下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玄幻的事情发生是吗?”宋之宴哑声笑了笑,帮他把话接了下去。
“你吓到我了……”
“任何人看到自己男朋友突然变身超人都会被吓到的。”
“可是你还骗我……”
“我只是还没有坐好准备告诉你,我觉得还会有更好的时机,不过没想到,从来都是命运弄人,提前暴露了。”宋之宴苦笑着,诚恳的说道。
“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你真的会自己告诉我吗?”
“会的,一定会的,我虽然一开始确实是不负责任的想过一些事情,但是至少现在,我是真心的,也真心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告诉你,看你是不是想要知道这么一个繁杂而又无趣的故事了。”
“无不无趣,我说了算的……”
张晋萧沉默了一下,似乎略有晃神,宋之宴虽然心中忐忑,但是到底也是端住了,慢慢地在他旁边坐下,伸出了长臂给了他一个时隔一个月的抱抱。
喝了酒之后有些沉重的脑袋微微下滑,张晋萧靠在宋之宴的身上,脑子里都是以前看过的关于超级英雄的电影画面,还有那帅气又好笑的装扮,于是他一把抓住了宋之宴的衣领,把那价值不菲的领带抓的皱巴巴的,有些含糊地问道。
“你变身超人了吗?那种拯救世界的超人?”
“呃……也许有时候也会相反……?”
“相反?”
张晋萧皱眉,一时之间没有太明白他的意思,略微晃了晃脑袋,然拉着他的领带借力,同时也把宋之宴的脑袋往下拽。
抬起眼睛近距离看了那一张帅气的脸,却还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手指在他的脸上微微触碰,然后用一种宋之宴都要轻轻抽气的力度捏了捏他的脸之后才松了手,语气不知道究竟是庆幸还是遗憾,总之低下头嘀咕地留下了一句感叹。
“也没有什么改变啊。”
容貌都要发生改变的,那是兑换了血统,但是很遗憾的是,刚刚坠入轮回世界的宋之宴去的是一个修真类的世界……
这时候宋之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心情,总之看着面前的张晋萧,不断地估计着他到底还有多少的意识,然后带着一种试探的语气,轻声开口。
“那么你现在……原谅我了吗?”
他这话说说完,难免是心中忐忑,没想到刚才还熏熏的张晋萧一下子神色变得极其凝重,直接斩钉截铁地回了他一句。
“没有。”
宋之宴:……???
这一会儿宋之宴瞪着眼睛,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心情,还没总结个五味杂成出来,看见张晋萧皱眉,带着浓浓地训诫的语气。
“我现在脑子不是很清楚,但是你别想要蒙混过关,等我醒了……等我酒醒了再聊。”
啊……
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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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还知道现在脑子不是很清楚,要酒醒了再聊什么的,宋之宴这一会儿抱着怀里这个已经软成了春水,倒在他怀里的恋人一时之间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看着面前的一杯杯酒,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再灌一点,再让他醉的狠一点算了。
不过想终归还是这么想想,事情不彻底解决了,自欺欺人又能够有个什么用?
眼瞅着张晋萧这一会儿还强撑着皱眉,一副等他回复的严肃态度,宋之宴这是真的忍不住笑了笑,“好的好的,等你酒醒了再聊。现在还难受吗,要不要再喝点蜂蜜水?”
张晋萧听了他的承诺,刚才那一股骤然爆发的气势也是一下子消散光了,很乖的又把头靠到了宋之宴的肩上,摇了摇头,“不喝……一肚子水,难受。”
大概是夜里还有些寒凉,也或许是这满是酒气的味道让他低头咳嗽了好几声,宋之宴把他抱的紧了点,把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又把张晋萧的帽子带好,然后才找服务员结账。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服务员态度客气地询问了一句,宋之宴摇了摇头,半掺半扶的带他出去,刚刚走出了店门口,却是又故技重施,不过下一秒的功夫已经出现在家里了。不过不是那一栋原先的小公寓,而是在本来宋之宴打算在张晋萧生日这一天打算送给他的别墅。
暖气和灯都被打开了,宋之宴把张晋萧小心地放到了沙发上,一边给他拿着着脸的帽子和围巾,一边看了看张晋萧现在的状态。
“萧萧乖乖的,哥哥带你去洗澡啊?”
宋之宴笑眯眯地占了句口头便宜,看他还算是安稳,放心地去浴室里给他放洗澡水,结果等到再回来的时候,见到原本应该已经迷糊地睡过去的家伙张开了眼睛,正出神的看着这里,神色半分不安半分警惕,抱紧了怀里的抱枕,直到见到他出来,才默默放松了身体,连眼皮也重新耷拉了回去。
这么可,简直是世界瑰宝。
宋之宴稍稍地对这样的张晋萧冒了一会儿小星星,之后才该干嘛干嘛把人带到了浴室。
因为心中到底还是愁着事情没有解决,又怕他感冒难受,所以宋之宴手脚麻利,动作飞快地把人洗白白。而张晋萧也十分地听话,要让抬手抬手,要让转身转身。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也已经过了凌晨。宋之宴抹干了头发穿了浴衣往床上一躺,旁边都是张晋萧浅浅的呼吸声,一时之间,紧绷了一个月的心脏,烦躁了一个月的精神,在这么一刻刹那有所缓解,有了一种身心愉快的圆满。
不过他算是圆满了,但张晋萧可不,这一会儿沾到了枕头却反而没有了刚才的那一股困意,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这个陌生的环境,虽然感觉头脑有些昏沉,但却不是这么容易睡着,眼睛大大的睁着,恍然又无神,很久才按了按眉心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这一个月住地地方吗?”
“家,我们的家。本来打算在一个月前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没想到被你给赶了出来,我无家可归,也只好先住进来了。”
听了他这个回答,张晋萧愣了愣,然后有些闷闷地“哦”了一声,显然也是想起了那天日子的特殊。
宋之宴看着他现在的样子都心疼,把手贴在他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热的迹象之后才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他把枕头叠高,坐起来了一点,“怎么,是这里睡得不习惯吗?我本来是想要先带你来看看这里……不过你要是不习惯我们回去?”
不过他这个提议还是得到了张晋萧的拒绝,“不,不想动。”
张晋萧沉默了一会儿,又自己主动开口,“这是你以前的房子吗?”
“不是,新建的,前前后后最快赶工都弄了小半年的时间了。这里的安保很好,不用担心其它的什么。”宋之宴道“更重要的是房子大一点,空间也多了,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多养一点花草,后面的一片花园都可以随你摆弄,还有小宠物,小喵团长这样不走动的也算了,如果你以后哪天兴起想养一些活泼点的,也不是问题。”
“可是房子大了也不好,一个人的时候,未免太寂寞了……”张晋萧顿了顿,然后侧了头去看他,“你会觉得寂寞吗?”
“会的。”宋之宴的指尖动了动,还是轻轻应声,他眯着眼睛,微微带着些许的回忆和自嘲,“人活的久了,总是会更觉得空虚无聊的……”
张晋萧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一双纯粹到极点的黑色眼瞳看着他,显然听着很认真。但是他越是这样,宋之宴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反而是觉得索然无味。
这也是当然的,一个好不容易来到了江南水乡,见识到了其中美好的人,又怎么会愿意再回想从前在沙漠缺水而痛苦的时候呢?
更何况现在还是对着个小醉鬼……
喝醉了的张晋萧显然是坦诚又乖顺,有什么是什么,宋之宴的眼睛转了转,并不想那这么一个难得的时候讲他那些无聊的经历催眠,所以他舔了舔嘴唇,带着一点引诱的意味对着一无所知的张晋萧开了口。
“你都已经问了我好多问题了,现在……是不是也该让我来问问你了?阿萧,总得要有来有往?”
张晋萧跟着他的逻辑想了想,觉得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很自然地点了点头,“你问。”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喜欢我什么?”
“……”
当天的夜里,他们好像迷迷糊糊地谈了很多,也是也好像并没有聊什么特别的东西,总之是这么三言两语地,你一句我一句接着,大多都是是非题和选择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张晋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回答的越来越含糊,直到后来双眼彻底闭合,侧枕着枕头睡了过去。
然后,今天彻底酒醒了的张晋萧躺在床上彻底地陷入了沉默。
宋之宴现在不在房间里,看看时间大概是出去弄早餐了,张晋萧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不知怎么了,明明之前都会把醒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的他今天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忘。
谈话里面或许有宋之宴听的,大概也有宋之宴不听的,但是现在的张晋萧却半点都不想管。昨天酒后的衣服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但算是找到了大概也是不能穿,张晋萧抿了抿唇从床上起来走到衣柜前面,打算从里面找几件衣服凑合着穿一下,但是这一打开柜子却是让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这里面明显装着两个人的衣服,有差了一个尺码的大小西服“情侣装”,还有风格明显相差很多的两种风格的日常休闲服,一堆是偏深色系宋之宴常穿的,还有一堆则是按照张晋萧的穿衣喜好,偏淡色系,休闲又居家的衣服。
握住橱柜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张晋萧狼狈地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多看,只从里面选了一套普通又常见的款式。淡灰毛衣穿起来尤其的柔软,不知道是个什么质地,黑色紧身裤也很合身,简直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张晋萧穿衣服的时候都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里,也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匆匆地在洗浴室抹了了一把脸往外面走。
整栋别墅其实占地面积很大,盖得并不高,但是每一处都是精心设计过的,连一个普普通通的楼梯都是极其有创意的设计,像是凭空漂浮起来的,有情调而又不累赘,光光只是站在二楼都可以看见这整个别墅的设计,简约,又不失美感自然。
这么大的户型,几乎都可以说是空旷,但偏偏是巧妙的一处处藤曼放置,大方美丽的创意水池,成为了其中的点睛之笔,让整栋房子都给人一种心里上地享受。
但是张晋萧现在却是一点都没有去观察这里的环境究竟是怎么样了,他简直是抿着唇从楼梯上下来,都没怎么抬眼看。
宋之宴这时候刚好拿着一盆子煎蛋从旁边的厨房走了出来,看他全程行色匆匆,还有些诧异地叫了一声,“阿萧?”
不过这一声并没有得到回答,宋之宴皱了皱眉,看他眉间还有焦躁着想要离开的意思,也顾不上手上的煎蛋,直接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臂。
“阿萧?你干什么去?”
张晋萧被他拽住还有些不自然,但是人已经到眼前也不好再躲避,到底是点了点头,“昨晚给你添麻烦了。”
“你怎么又这么说话,昨晚上不还是好好的?”
宋之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一手把张晋萧拉到餐桌前面,这才把煎蛋放下了。除了煎蛋以外,桌子上的烤吐司之类的也都已经准备好了,很显然,这又是一顿很丰盛的早餐,但是看起来,主人请来享用它的人并不是很领情。
“阿萧,有什么事情我们说开不好吗?现在的你,还没有你喝醉的时候坦诚。难道真的非要让我把你灌醉了吗?”
宋之宴说着,难免不自觉地加重了口气,但看着面前这个垂眸固执地不言不语的家伙,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你昨天醉了都还说喜欢我……你是不是还生我气?我真的很诚心地向你认错,不管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们大可以开诚布公,何必这样呢?”
“……不是生气,而是只是单纯的,无法接受。”看着愣神的宋之宴,张晋萧有些暗淡地笑了笑,“是因为是变身‘超人’了,才更加应该有属于‘超人’的交际圈。我们之间的距离,未免太远太大了,这一个月,我常常在想,我们……真的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你昨天问我喜不喜欢你……其实算是现在我也可以对你说一句,喜欢的。可是这又怎么样,你给我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像是一束光,永远也只是看的到,却摸不到得不到。我不知道什么是你的真实,什么是你的虚假。”
飞蛾扑火,这事儿他张晋萧干的够多了,可是是因为这样,才更加不想要尝试那样没有着落,宛若浮萍的样子。
“我还是喜欢你,我你,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真的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张晋萧说完了这话,坚定推开了宋之宴独自走了出去,只留下宋之宴满脸错愕地站在桌前。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直到连杯子里面的豆奶都已经冷了,宋之宴才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出乎意料的,他的声音里面没有多少的失落和难过,反倒是带着点点的笑意看着这满桌的食物,若有所感。
“可是感情里面最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吗?既然你都说我了,这又让人怎么轻易放手……其实问题暴露出来了也不是不好,至少这之后不用再憋在心里了。”
张晋萧的不安全感,对自己的不真实感,不过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才真正地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让这一颗长在心间的毒疮彻底地发作出来的罢了。不过没关系,问题暴露了,才好解决,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表面的平静。
宋之宴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面的豆奶,虽然已经微凉,但是豆奶醇厚又甘甜的口干却还是让他满意地笑了笑。
如果这算是张晋萧单方面的分手,那也没关系,让他再追求一次是了。这一次,他会带着更多的诚意和真心,直到张晋萧彻底满意为止。
和一个月前的烦躁和无措不一样,找到了结症和目标的宋大大,带着满满的信心和势在必得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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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张晋萧那天夺门而出之后,只留下了宋之宴一个人吃完了桌子上这些已经冷掉的早餐,又若有所思地坐了很久,这才悠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收拾完了盘子。
其实直到现在,宋之宴反而是想明白了,什么超人,什么骗子,这件事情不过算的上是一个导火线,在发生之前张晋萧已经对着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产生了极其不安的情绪。
难怪那时候张晋萧常常会盯着他出神,也难怪新年的时候他对自己格外地热情。在张晋萧潜意识里,好像他们温存的时间永远都是在倒计时一样,算是现在幸福,可是心中也止不住的惶恐。事情发生的时候,恐怕还有一种终于到来了的恍惚感吧。
这样的心理和逃避看起来懦弱却又无病呻丨吟,但是宋之宴却反而不是不能够理解了——张晋萧现在对他的拒绝不过是长久以来的不安感觉所积累的,上天对他的这一个小宝贝显得尤其的苛责,让他从小受尽了苦难,不论是和他母亲那一段难得的光阴,还是十年前看似的安稳,往往难得日子好过了一些,却总又要被残忍地剥夺,让他陷入一个更加难堪,更加痛苦的境地。
在事情的变化超出他可以承受之前离开,已经成为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所以他几乎都不愿意再听自己解释,已经这样惶然无措的拒绝。
但是这一次,宋之宴却不打算真的让张晋萧这么恍若若无其事地一个人回到那个阴暗的角落,去独自舔舐伤口。
——这样胡思乱想的性子,实在是由不得一次次娇惯。
试探只会让张晋萧龟缩的更紧,可是既然怀有政策不管用,那么只有采用一种更为强硬的方法了吧?
宋之宴打开了电脑,把键盘敲的“吧嗒吧嗒”,直接呼叫了他厉害的韩特助。
宋之宴:你去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综艺、访谈节目之类需要赞助的,要口碑好点的。
韩助理的效率特别快,处于办公时间的他几乎是立刻回复了自家老板。
韩助理:好的,宋总是为了宣传最近产品部生产的新品吗?
宋之宴:不是……像上次那样,再去问问他们给不给空降。
韩助理:……
哦……
节目嘛,有财神爷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还是本来因为《凌云》最近炙手可热的宋之宴和张晋萧,都不需要花费多少的力气,事情圆满地解决了。
而如果要说要说这所有的综艺里面究竟是哪一期最出彩,所有的观众恐怕在脑子里面都会闪过橘子台的“花火碰撞”。
因为在那一期里面,被邀请的嘉宾可恰恰好好是《凌云》和《烽火》两个剧组啊!
要不然怎么说“花火”这个节目红红在他从头到尾都热衷于搞事情呢?两个当下红火到南北极的节目,这样偏偏都被他请了过来,来举行一次两个剧组之间的碰撞赛!
被邀请而来的嘉宾随着主持人的欢迎和现场雷动一般的掌声之中从后台步步走来,两个剧组的人物交替出现,《凌云》穿的是白色西装,代表一队,而与之相对的则是《烽火》剧组的黑色西装,泾渭分明。
但是与此同时,问题也来了,作为《凌云》主角钱季萌,作为《烽火》特别人气配角的谢流年,宋之宴究竟应该算是那一队的?虽然应该是站在主角的这一方,但是无论如何谢流年才是他的出名之作啊……
众位观众们的眼神那是越来越热烈,只恨不得自己能够有透视眼可以透过这黑布看清楚幕后的情况。而千呼万唤始出来,六位嘉宾,连宋之宴和大牌的影帝魏方红都已经出现,主持人才终于在满满的笑意之下喊出了张晋萧的名字。
“接下来,有请演员,张晋萧出场——”
现场的舞台灯那是齐齐闪烁,而在观众们的屏息之下,张晋萧也终于一步步从后台走了出来。不过见到他的第一眼,却是全场哗然,所有人看着他身上的衣服都露齿大笑,连现场的几个演员也是没有想到节目组竟然玩了这一手,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
怪只怪今日张晋萧穿的既不是白色西服,也不是黑色西服,而是一套黑白条纹,别致又挑眼的小西装,这站在一众非黑即白的人里面,简直是错走进了马场的帅斑马,夺目到了极点。
在一堆忍不住弯了眉眼“鹅鹅鹅”的人群里面,摄像师巧妙地抓住了张晋萧那一瞬间无辜又无奈,头疼之中又带着几分自己都忍不住的笑意。
其实要说这里面最最亮眼的明明应该不是张晋萧,名气上显然是魏方红的名气更加的响亮更加的大牌,至于气势样貌,宋之宴和成名多年的魏方红哪一个不是让人移不开眼?偏偏看着站在他们中间,往左靠也不是,往右靠也不好的张晋萧,是让人忍不住把眼神往他那边飘,想要看看他这一副左右为难,尴尬又可怜的模样。
哎呀,真是好想捏两把欺负一下~
这么想着,台上的诸人当然也是不肯这么放过张晋萧,《烽火》里面和张晋萧搭戏最多的魏影帝直接亲自出马开了调侃,至于《凌云》,那更是诸人齐齐上阵,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笑嘻嘻的问他究竟是哪一个队的。
这台上的一堆人,要真说是没有为难他,不但没有揪着他小辫子不放还出口解围的大概只有宋之宴了,只是可惜,张晋萧总是能不往他的方向看不往他的方向看。
好在调侃终归只是调侃,大家也都极有分寸,刚好化解了众位观众对张晋萧在这个立场上的探究之情,又很好地做出了节目效果。
开局的事后大家都是吵吵闹闹的,气氛聊的火热,不过作为一档优秀的节目,气氛应该有起有沉。
所有的节目组难免总是想要挖出一些独家爆料,以保证节目的收视率,所以魏影帝的新作新打算行程啦,小花旦曹夜的绯闻男友啦,而因为宋之宴的特殊,所以问道他的时候也难免又多询问了一翻。
“之晏因为《凌云》里面师尊傅修平的关系也受到大家很多的关注,不过当友想要了解更多的事后却是惊奇的发现在演艺圈‘查无此人’呢。”
宋之宴无所谓地笑了笑,倒是全然没有否认的意思,“参演这部剧本来算是一场意外吧,我也不该是圈子里面的人,以前也有说过,算是秦导慧眼十足,而我则是顺势体验生活了。”
“完全看不出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哦。”随着主持人说话之间,屏幕之上全都是师尊傅修平的近景特写,那寒眸轻扫之间的锐利简直给人一种彻底刺入人心底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颤。
宋之宴比起之前宋大少爷的装模作样其实真的已经是随和了很多,眼角微微带笑,任谁也看不出他内里实际的那股凶残,但这一切都不过是在他嬉笑着不和你计较的时候。剧中的宋之宴,却往往是神色淡漠,唯有一双深邃而森寒的眼眸让人不敢放肆,至于入魔之后……虽然确实是又常笑了,但是那半分讥讽、半分不屑,视万物为虚无的模样,却只会让人从心底里不寒而栗。
主持人惊叹的声音和观众们的吸气同时出现。
“啊,真的是好凶残的眼神。”
主持人属于逗逼类型,风趣而又活泼,宋之宴听着竟然忍不住笑了笑,一脸忍俊不禁,“你到还真不是第一个当着我面这么感叹的。”
“咦,还有别人吗?!”
“是我,”张晋萧几乎在瞬间被剧组人齐齐报以注目礼,瞬间被卖的他的满脸无奈点头,“和他对戏最多的是我啊,全剧从头到尾都是被用这种眼神看着的,入魔前也算了,入魔之后钱季萌被傅修平抓起来关小黑屋哪里……更凶啊。”
小黑屋啊……还不是做徒弟的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自家伟大的师尊会入魔,然后被好好抓去调丨教了一翻的时候吗?
观众瞬间get到点,笑的那叫个了然又暧昧。
“两位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好呢。”
主持人这话一出,瞬间连魏方红都忍不住了,一脸八卦地对着观众,“他们本来私交好你们是知道的吧?但是再和你们讲一个,晋萧在拍《烽火》的时候可是有“田螺姑娘”给他每日中午送饭的。”
说道“田螺姑娘”的时候,魏方红那是特地加重了声音,还不断挤眉弄眼,像观众暗示着是这个家伙。
影帝报的料,这真实度自然是不用多说,一瞬之间,不管是因为这样的魏方红难得的可,还是因为爆料的劲爆,总之四座那是顿时惊呼不断!一些姑娘直接激动地叫了出来。
宋之宴低笑一声,“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倒是没有想到这几回在剧组里面观摩的,竟然还能在之后自己派上用场。”
“那么我也替广大的导演问一句,之后之晏是否有想过要再接戏呢?毕竟头部作品能够让所有人赞不绝口,可见其中天赋哦。”
“天赋这个东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宋之宴却是轻轻摇头笑了笑,竟然直接否认了,“我本来志不在此,日后除非是阿萧有需要吧,否则大概是不会再参与了。”
他说的是轻描淡写,但在场的却是满座惊诧,除了张晋萧以外,其他人却是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把话说的这么死。
演员啊,不红则以,可是红了之后其中的滚滚利益,又有几个人能够不为之着迷的呢?现在的宋之宴,可谓是不知道一步走到了多少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步,怎么真的能够这么毫不留恋地离开呢!?
其余的人都是在惊诧宋之宴的想不开,可张晋萧却是一直不明白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如果说他是想要来找自己,那么为什么除了节目里面的互动之外也没有其它表示;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又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样的节目……想来想去,竟然硬生生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
然而粉丝们当然是不知道自家的萧萧究竟在苦恼些什么。原来一直在抱怨“付钱师徒”西皮粮少的姑娘们突然发现前方涌来了各种各样的花式狗粮!那个低调到不像是明星的宋之宴,在近期突然开窍,档期全开一样,只要是有萧萧存在的节目里八成是有他!
什么做嘉宾啊,同组同队的都是小意思,连偶尔节目上没有宋之宴,细心的友在现场的观众席上竟然还能够看见宋之宴一脸带笑,宠溺而专注地看着他们的萧萧!
这天堂来的太快,简直宛若在做梦。
观众们纷纷咽了一口口水,然而眼前那激动到放光的眼神却是没有移开半分。
主啊,让着轰轰烈烈的狗粮来地更加猛烈一些吧!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真的这么听到了广大粉丝群众疯狂的呼声,正是凌晨的时候,张晋萧睡得好好的被一阵吵杂而又紧急的铃声给轰炸了起来,他觉浅,一下子被惊了起来。
再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宋之宴打来的。
两个人之间虽然因为节目的关系也时常地见面,但是这么久以来却是宋之宴第一次给他打了电话,还是在这么个时间……
心中的不放心到底是占据了上风,张晋萧打开了电话,有些迟疑而又轻声了“喂?”了一句。
很快的,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略带着些委屈和烦躁的可怜哭诉。
“阿萧,我被人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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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这样的性子和行事作风,好像被黑也不奇怪……
算是张晋萧,在这一瞬间脑子里竟然也下意识地飘过了这么一个想法。
然而电话对面那可怜兮兮的声音还在耳边,大概是因为他长时间不合理的沉默,宋之宴有一些疑惑地又提高了声音,“阿萧,你在听吗?”
这声总算是把张晋萧惊醒,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一边还下意识摇了摇头,直到把这个一言难尽的想发给完全给甩了出去,这才应了一声。
“在听的。”
宋之宴大概真的是有独家装可怜的方法吧,半点也不觉得尴尬,一直在电话里面叨叨地说着前因后果。
“今天大半夜的逛论坛,居然还发现里面有一堆嘲讽我演技的,讲什么完全是端架子,一点没有入魔的酷帅狂霸拽,拜托,想要看酷帅狂霸拽也想想人设好吗,为什么不去看‘霸道王爷上我’;还有一堆吐槽服装设计的,服装又不是我说了算的,况且一部修仙仙侠,究竟要穿的怎么华丽才和他们的意,什么锦衣华服,金边银边,算是皇帝也不会这么穿的好吗;最最最最不可饶恕的是,他们居然嘲讽我的脸?说我像整过的??我……整过的能够整成我这么独家的帅气吗?”
张晋萧一开始还在听,结果宋之宴越说道后面越是离谱,简直像是张晋萧在大半夜这么被他拉起来吐槽似的,算是让张晋萧安慰也都无从安慰。
“你知名度太大了,总不可能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的,那些无关竟要的言论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张晋萧只能勉强劝了两句,但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而且……你也不是会在意这些言论的人吧?”
他这话一出,宋之宴瞬间笑了笑,他刚才那可怜兮兮的调子也一下子收回去了很多,只是半应不应的“嗯?”了一声,然后才继续道。
“跳梁小丑,一个两个当然是只当笑话,可是一旦当数量多起来的时候也难免扰人,不光是一味的谩骂揣测,还有那些阴阳怪气的教导职责也是在是挺让人烦的。负面的能量总是能够积攒到一种让人无法不在意的程度。”
“这都没有什么,不要去管他好了。喜恶随心,不论是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总会有人觉得不好不喜欢的,没有必要去为了那些从心底里厌恶你的人而烦恼。”
“嗯?这是你的心得吗?”宋之宴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笑意和他打趣儿,“大半夜的打扰前辈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新人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难免六神无主、心间揣揣,所以请务必再传授给我这个新人一些教导吧?”
张晋萧本来是被铃声惊地坐起来的,虽然有打着空调,但是难免还是觉得有些冷,于是又缩回了被子,侧过了身躺着,只留下了一只手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宋之宴的话。
“你不混娱乐圈……问这些干什么,大半夜的特意来消遣我吗?”
“怎么会。我又不认识什么其它的人,当然只能够来找你。而且,突然真的很想你……”宋之宴态度轻柔有暧昧地说完前面这句,然而下一刻,却又瞬间抬高了声音,“先别挂电话!”
竟然还真是成功让张晋萧的动作顿了顿。
“我只是难免想到了以前。阿萧啊,我又不混娱乐圈,可是连我这么一条条辱骂看下去,心情也是难免冷然,那么你呢……?我实在是有些无法想想你遭受到这些时候的心情,特别是当时,你被指责向姜明投毒的事情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宋之宴语气带着一份的叹息。
“没什么,不都过来了吗……至少我现在很好。很谢谢你当时的维护。”
宋之宴若有所指,“是啊,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的。”
不知怎么回事,张晋萧一时之间却是只觉得心间沉重,不想要再听他讲这个,只是顿了顿后有些生硬地拉开了话题,“如果诋毁会让你不开心地话,那多看看那些喜欢你的吧。喜欢你的,不是远远比讨厌你的要多吗?”
“也是。”想想那个最喜欢我的,可不是让人的坏心情一下子都消失了吗?
宋之宴突然轻笑了一声,虽然看不见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表情,但是至少他的声音里确实是满满的笑意,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的赞同,却硬生生让张晋萧听出了三分的轻快和三分的温和。
张晋萧却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是用来安慰他的话语反倒是现在弄的自己心里一梗,突然特别地不是滋味了起来。于是默默地侧了个身,换了种姿势躺着。
“还有别的事情吗?”
“嗯……你明天还有工作吗?”宋之宴顿了顿,又多问了一句。
“……有一则通告。”
“好吧,那你早点睡,不然明天该起不来了。”
宋之宴直接挂断了电话,但是这个扰人好眠的家伙是解决了问题,可是张晋萧现在却是没有了睡意,不管最后是闭上眼睛还是翻身,怎么都感觉不舒服,但一时半会儿地也睡不着了,也只能张开了眼睛瞪着天花板。
宋之宴的事情,他刻意地没有多去想,但是这睡不着也实在是很难受,一个人抱着枕头在床上不知道究竟翻了几个姿势,最后下了床给自己最后的通牒——倒一杯温水喝了睡。
深更半夜的,整个空间都很安静,张晋萧开了床头灯下床。
今天的月色倒是不错,浅浅的月光照进来格外的柔和,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开门的细微声响还是让小喵团长警觉地抬头,一双发亮的眼瞳在黑夜里极其的显眼,直到看见是张晋萧之后才轻叫了一声,又放下了眼皮。
张晋萧喝了水,放下杯子却是没有直接回屋子,而是走到了小喵团长的旁边撸了撸它油光水亮的皮毛。
“乖团长,今天和我睡好不好?”
小喵团长“喵喵”地叫了两声,给面子地舔了舔他的手。
张晋萧笑了笑,双手把小喵团长从他专用的毯子上面抱了起来,往屋子里面走。
这一次,带着多出来的柔软恒温抱枕躺在床上,张晋萧竟然真的没再折腾多久睡着了。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还醒着的活猫抱枕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这个明明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甩了甩尾巴想要“喵喵”开口叫他。不过声音还没发出来,看见这个消失了好久的投喂者食指抵着嘴、轻轻地摇头,只是带着一些无奈的笑把张晋萧的被角又拉上去一点。
——不是宋之宴,还能是谁?
看着半张脸陷进了枕头,随着呼吸嘴巴微张的张晋萧,宋之宴弯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小骗子,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敞开心扉啊?”
寂静的屋子里留下了他带着笑意的低喃,而他的身形,却是一下子在屋子里面消失了。
这算是什么游戏吗?不明白的小喵团长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宋之宴刚刚亲过的地方摇了摇尾巴,并且蠢蠢欲动。
……
张晋萧这一觉睡的好像尤其的好,感觉一觉比之前好几觉都有用,疲惫感消了大半,但好像也不是没有代价——好像刚刚入眠的时候感觉额头痒痒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感觉更是尤其的强烈。
轻微却又无法让人无视的感觉终于是让在睡梦之中的张晋萧不堪其扰,下意识伸手挠了挠脸,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不过这一看,进入视线的却是一张巨大的猫脸,尤其是那小鼻子,还在自己的额头上蹭啊蹭,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蹭出个什么来。
真是所有的睡意都被这只难得犯傻的小喵咪都给一下子驱散了,张晋萧轻轻笑了几声,伸手把这只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小猫咪给撸了下来,一把抱倒了怀里。
“在犯什么傻啊小团长?”
他又眯着眼睛伸手撸了几下猫,越撸越觉得舒服,尤其是团长软软的小肚子,一时之间简直是不释手。小喵团长一开始还很大方地给他摸,但是感觉自己的毛都快要被他给撸秃了都没放手,这才有点恼地叫了一声,小肉爪怒拍张晋萧的手。
软软的肉垫打在张晋萧的手上,虽然一点也不痛,但是好歹也是表现了小喵团长的怒意,不好无视啊。好在这时候张晋萧也已撸够了,笑了笑放了手,把小喵团长放下了床。
“饿了吗?马上给你准备吃的。”
昨晚上穿的睡衣当然是被换了下来,在洗漱之前,张晋萧把门打开了让团长自己去玩儿,顺势看了一眼时间,竟然都已经是早上的九点半了。
张晋萧生物钟一向十分规律,能够让他睡到这个时候,实在是十分的难得,他一边刷牙,一边却暗暗琢磨着宋之宴这一通电话的威力之大。
……幸好今天并不是真的有通告。
张晋萧叹了口气,默默地打理好自己,然后给一人一猫准备早午饭,正倒着牛奶呢,手机倒是响了,拿起来一看,正是穆安。
“安安?怎么了?”
因为是穆安的关系,张晋萧也直接接了电话,没有想到穆安这开口的第一句话直接把张晋萧给说愣在了一边。
“你家宋之宴都上了头条了,被黑的好惨哦。”
虽然穆安是这么说的,但是口气里面却还是难免带着一股子的幸灾乐祸。
“什么?”张晋萧昨晚上被吵起来是因为一个“黑”字,听了宋之宴的一晚上诉苦,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的又从穆安最里面听到了这么一个词。
“哎,知道你不知道呢,我也是刚刚接道的消息,水军什么都挺明显的,力量也很大,不一会儿的时间都帮他顶上头条了,简直是棒棒的。”
“头条?安安,具体是什么情况?”
张晋萧牛奶也不倒了,只是把杯子放在地上让小喵团长喝,之后匆匆地进了屋里打开了电脑,不过电脑开机终归还是要十几秒,这么十几秒他都难免皱着眉头,满满都是不解。
“他又不混娱乐圈,从来不碍着谁的路,哪有理由被黑。”
“你知道别人又不知道,”穆安耸肩回了一句,“你也不用太紧张,像是你说的,反正他也不打算混娱乐圈,这些传的再烽火也没有什么实际关系,娱乐圈地消息头条更新换代多块,算是不管他,也没有多久会沉寂下去地。”
电脑这时候也已经打开了,都没有要张晋萧特意地搜索,新闻已经自动地弹了窗口,新闻娱乐这一圈随便一扫,看见有嘲讽宋之宴炒作自己,刻意说之后不在拍戏想要抬高自己身价的言论。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了,明显是有人炒作?”张晋萧的声音显得有些下沉,“既然是有目的的,那么总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算是宋之宴以后不打算混娱乐圈,可是这样无辜地声誉受损,难道还能这么干看着不成?”
“知道你会这么说,”电话那头的穆安嘀咕了一句,“宋之宴现在在你旁边吗?你问问他打算怎么处理?按理说这都是公司公关会出面的,不过他……有这方面的人吗?要不要我帮忙?”毕竟算是他不主动提出来,张晋萧肯定也不会这么干看着,还不如现在抛出橄榄枝,还可以让那个臭屁的家伙承自己的情呢,哼哼。
不过穆安想的虽然是挺好,可是张晋萧却是骤然地愣了愣,半晌之后才含糊地应了一声,“我会问问他的,总之……还是谢谢你了。”
穆安“哦”了一声也没多在意,只是随意地又和张晋萧说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而等到挂断了电话之后,张晋萧也抿唇搜索起了关于宋之宴漫天飞的各种报道,什么“自炒宣传演技天赋”、“用演绎天才为自己标榜”、“暗箱操作抢了别人的角色出演《烽火》”、以及“故意说之后不再接戏以标榜自己身价”之类的种种,到底是紧紧抿了唇。
这个时候仔细查查这些言论最一开始出现的时间,再一想想昨晚宋之宴突然半夜打来的电话,张晋萧一时之间却是不经有一些心烦意乱,他不知道昨晚宋之宴打来电话时候的心情,却也难免觉得当时说的不是十分的适用。
——毕竟如果只是友的一点言论自然是不用多管,但平白这样对人格对品行的污蔑,却又不一样。
张晋萧沉默地看着被放在桌子前面的电话,到底是忍不住拿到了手里打开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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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其实不止是张晋萧在刷这些帖子,和各种负面的言论,宋之宴这一会儿也在办公室里翘着个二郎腿看的津津有味,这模样被挂的哪里像是他,反倒是在他的旁边,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韩助理更像是受害人一点了。
“宋总,需不需要申明这些言论?这样恶意的炒作行为,实在是低俗又恶劣。”
“别急别急,”宋之宴笑了笑,安抚了一下他的助理,“反正公司的股票没跌,急什么?”
“可是这未免实在是太过影响您现在的形象了。”
“形象算什么。”宋之宴很不在意地顺口说了一句。
形象既不能吃也不能用,在轮回世界里面简直一文不值,审时度势,看着状况随机应变才是基本生存守则了,一群刀尖舔血,求生存的人当然不会还有功夫在意这些事情。
不过看着面前表情坍塌的韩助理,宋之宴还是清了清嗓子,照顾了一下这个可怜的小特助,“清者自清,我难道还真的要靠这张脸吃饭不成?不过是一堆跳梁小丑,更何况……你不觉的很有意思吗?”
“我不是很能够理解您的趣味……”
韩助理再一次见识到了自家老板的心究竟大到了什么地步,实在是有些无话可说。
“不要急……既然会下这么大的阵仗,那么当然也是有自己的目。不管是迎高踩低还是要把我当作踏脚石,光光这些可还不够。”宋之宴靠在椅子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面前的办公桌,那叫个若无其事,不但全然不把这些恶意的言语放在心底,甚至还有几分兴致盎然地猜测。
“你说接下来会是什么?还有什么想要把我彻底地踩下去的资本?”
韩助理这算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家老板的恶趣味,当下抽了抽嘴角,“恕我直言,对方从头到尾的手段都不怎么高明,恐怕是不能够让您尽兴。”
“我也没指望他们。”说起这个,宋之宴瞬间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借着抓住个机会嘛……
宋之宴本来一个人也无聊,还想要和韩助理再讲两句,但是还没有等他说什么,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倒是响了,也看了一眼,他立刻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嘴角带着腻不死人的淡笑,对梁助理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顺便告诉咱们公司的律师团,用不着这么挠心挠肺,我又不会真的这么容易放过那些家伙,早晚会用的上他们。”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韩助理叹了一口气,再也不管自家这个有一出是一出,还时不时一言不合头喂狗粮的老板了。
不过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粉丝们却是不知道,只感觉一觉起来连天都变了,傅修平男神竟然连连上头条,只可惜,各个是黑料!
《凌云》虽然是火,但是还是很多的人是看影片不关注明星,虽然黑宋之宴自炒,装清高,但是轰炸式的新闻而以,连黑料都算不上,空口白话,算是指责也没什么立场是不是?大多数人还是以一种吃瓜的心态看着今日娱乐圈的沉浮日常。
总的来说,在黑宋之宴“直言不出演节目自炒身价”的时候,大家反响平平;在黑宋之宴“暗箱操作买通导演抢角色”的时候已经有人回过了味儿来;而等到有人提起“呈晋集团莫名注资《凌云》大笔钱财,而空降的演员宋之宴和呈晋集团的特助举亲密相处”的新闻,却是骤然让大众小眼睛瞬间变得锃亮!
相比之下,呈晋集团的高层办公室却是骤然寂静……当然,偶尔还是有那么几声爆笑下抑制不住的抽气声的。
偏偏宋之宴还嫌不够热闹似的,竟然还在一条揣测他们的关系的微博下面真身回复了一句:工私交关系!
意识这一回,上午还忍受不住某人不分情况虐狗,下定了决心才不去多管自家总裁的韩特助没过几个小时把之前的决心喂了狗,简直是青着一张脸敲开了宋之宴的门。
什么#新晋小生宋之宴幕后背景吓人,疑似和呈晋集团高层有特别关系#;#所谓的让导演一眼看中是否另有隐情,钱财是否真的能够解决一切#;还有#天赋的炒作,演绎天才骗局的纰漏#……
其它各种露骨,差直指宋之宴是被包养的都不用说了,宋之宴看着这一堆堆瞎扯淡的各种知音体、揭秘体,真是难得他还能看的十分地开心,这各种被编排的,根本不像是他自己。
韩助理扭曲着脸来敲门的时候看见宋之宴一脸的迷之笑意,当然,原本还只是是笑意,可是在看见他这么一脸衰样地进来地时候,却是在再也忍不住的“噗”一声笑出了声儿来。
这个时候韩助理真的是连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定力好了,在这样莫名躺枪,突然被推上了风浪尖的情况下,竟然还没有直接对上这个万恶的源头,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
“宋总,这样无辜的躺枪,我的名誉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侵扰!而且已经打扰到了我的工作!您兢兢业业的员工受到了这样的污蔑,实在是非常心寒!”
也吃个饭的功夫,结果今天在他上楼时候遇见的员工全都是用一种打量中带着嘲讽又鄙夷的眼神,“包养情人还要用公司资源”这种话都快写在脸上了!
“受累了?”
眼看着宋之宴软硬不吃,韩助理磨着牙,半天憋出来一句,“您……您自己也算了,但是我是有家室的人啊!”
宋之宴眨着眼睛开口,“然而我也是有的。”
迎着韩助理“你有还敢这么浪”的谴责小眼神,宋之宴轻咳一声,索性的是,在这一次韩助理的沉默注视之下,终于还是耸肩点了头,不再逗他这个表情难得如此崩溃的小特助。
“好吧,给咱们那早忍不住摩拳擦掌的律师团通知一声,还有市场部,别整天只顾着吃瓜看总裁八卦……明天请些财经常合作的记者来,娱乐的那些给我请最近蹦跶的最欢的,都对半请。呈晋集团总裁特助风气问题可是会影响股市的。”
助理木着脸,听他这么一吩咐知道了他究竟是想要干嘛。其实股市什么的不过是借口吧,重点不过是想要多看一会儿这群跳梁小丑的热闹而以。
“宋总,这样真的很幼稚。”这一会儿算是上下级关系也阻止不了韩助理的吐槽了。
虽说宋之宴戏言请记者要澄清,否则会影响呈晋集团的股市当然是有夸张的成分,但是也从侧面反应了呈晋集团这么一个向来神秘低调的庞然大物骤然展现在人群时候的影响之大。
谁都好奇八卦,然而有钱钻石王老五的八卦好像又格外的好看似的,一时间谁都用着一种暧昧的态度看着事情的发展,当日韩助理有和客户谈事情,偏偏那老总还用着一副“年轻人果真风流”的眼神笑看他。
韩助理:……看鬼看,有一句xxx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是表面,韩助理还是十分沉稳,又能力的好助理,只是露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再次谈起了事情。
虽然他本人也不知道这个笑究竟是有什么含义,究竟在心照不宣什么……
其实这事儿要是不申明也算了,毕竟呈晋集团注资也是总裁首肯的,用的是集团的名义,而几张一起吃饭,韩特助帮宋之宴开门的照片,更无所谓了,私交这事儿毕竟谁也管不着,又没有他俩真的么么哒的照片,只要咬死了不开口不是了。
所以呈晋集团现在为了这么点事情召开新闻发布会,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一点?而且……都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了,除了撇清关系,还能够怎样??还工交、私交,呵呵哒!
顿时又是一众人堆宋之宴开了嘲讽,吐槽他巴结错了对象。
事情是这么一直火热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三点,预定好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
早和呈晋集团有过多方面合作的财经板块记者们那是早早一身正装,虽说不是西装领带笔挺,但是也都是一副严谨态度,大多小声一起谈论着一些有关于呈晋集团最近的金融状况,开发设计,还有揣测今日这次又会抛出什么新动向等等。
很显然的,呈晋集团对于预测市场的准确性以及先驱性已经完全得到了行业的认可,而每次的发布会采访都会有相应的透露更是让无数记者趋之若鹜。
但是这样一来,讨论着各种术语的他们,一下子和满脸尴尬瞪眼的娱乐记者门完完全全地区分了开来。毕竟专业不对口,门外汉也装不了真金融精英啊!
偏偏这一场发布会,竟然还真的开场满口公司现状,未来方向,讲的都是一个个最近市场上的变化,各个部门的经理都一一讲述着自己行业的运转。
这也导致了一个很好笑的画面,发布会下面一半的人满脸认真,奋笔记录,而另外一堆却是满脸的茫然,沉默坐立,被迫接受着满满严谨金融术语的熏陶。
简直是让学渣去听全英物理一样啊!有不少的记者早已经昏昏欲睡,可是这周边都是同行,生怕一个睡过去错过了什么,算是一群精英在叨叨没有什么可用的,但是万一被拍了黑不敬业可咋办!
煎熬,实在是煎熬!
不少娱记记者只能强撑着眼皮,咬牙继续听着。
然而,足足开了有两个小时啊……直到两个小时以后,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娱记记者们所在意的,目光的焦点,终于上了场!
韩特助看着一群看见他像是闻见了肉包子的狗一下子精神起来的记者们,心中冷笑,整了整领带拿着文件上去,清了嗓子开始讲话。
——还是各种术语,各种介绍公司和市场……
一众儿娱记记者的脸都绷不住了,瞪着眼睛□□了一把脸!
大公司、大集团了不起啊!?可以这样消遣人的!!?
一名娱记记者压抑着怒气,那急促的呼吸声都扰乱到了旁边正仔细听着,一脸精英模样的同行,顿时得到了一个嫌弃的目光以及鄙视的眼神。
真是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要丧失了!!然并软,丧失完还是默默地坐了回去继续听,反正都已经听了这么久了,总不能在这时候愤怒暴起,直接走人吧?
但是人的忍耐总归还是有限度的,当这群娱记记者们看见这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特助念完了报道却直接收拾了文件夹的时候,终于是有人忍不住直接站了起来。
“请您稍等!这一次的发布会,在邀请我们之前,可是说了会澄清关于现下报道的事情的,现在发布会都快要结束,难道您不打算对现在的情况说明一二吗?”
韩助理收拾文件的手顿时一顿,他把文案放在桌上,微微抬头,看着这位义正言辞的记者淡淡地“哦”了一句,然后才开口,“‘发布会快要结束’,那么现在结束了吗?没有吧?”
“那么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您是不是也该对此发表一些您的立场了?”
“毕竟这也是有关您自己声誉的事情,您难道不应该给大众一个交代,给您的公司一个交代,给你的老板一个交代吗?”
两名记者当然不肯这么放过他,并且叫嚣着的人数也在一一的增多,被等待磨去了耐性的记者们七嘴八舌地要求他发表态度,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倒是那些金融记者都是对看一眼,露出了明显看好戏的神色。
随着这些人的叨叨,韩特助的脸色不知道变臭了多少,真当他都是好欺负的,刚轻哼一声马上要喷回去的时候,却正好听见了会议室的门被骤然打开,紧接着的,是一声微微带笑的问句。
“何必要对我的特助这么咄咄逼人呢?几位究竟想要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来问我这个当事人?”
——“我的特助”?
能够在整个呈晋集团的内部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除了整个集团的真正执掌人之外,还有谁能够把总裁特别助理都归入其麾下?!
这一回,不管是娱记还是财经板块的记者,听到这么一声,都是齐齐下意识的一愣,也来不及去细想这后面的“当事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转头去张望这位神秘到从未在大众面前露面的呈晋集团的总裁。
随着皮鞋踩在大理石下的声音,门后那个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而来的主角终于缓步走进了会议厅,真正地出现在大众的眼前。
当这一张某种程度来说格外熟悉的脸出现的时候,一众记者目瞪口呆,恍若被开了本世纪最大的玩笑,彻彻底底地被惊到了下巴脱臼,结结巴巴地说出了那个在近几日被提起的几率格外高的名字。
——“宋、宋之宴……”
宋之宴微微转头,看向了刚才喊出他名字的方向,挑眉露出了一个饶有意味的微笑。
今天的他一身名贵的西装,抓了一个干净又利落的大背头,眯着眼睛笑起来,显得霸道又优雅,偏偏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凌厉。
还是财经板块的记者们骤然反应了过来,拿起了吃饭的家伙是一顿的猛拍!
错不了!不管是财经还是娱乐新闻,都是妥妥的头条!而娱记记者们这才恍若精心,同样的拿起了相机。顿时,现场都是一阵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有不间断的闪光灯闪现。
不过这些举动多多少少都带这些下意识的本能,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的意识还惊着没有彻底回过神来呢!
宋之宴可不管在场的人们究竟是怎样的惊诧,他只是稳步迈步向发布台的方向,拿起了上面的话筒。
——漫不经心的声音随着音响被扩散了开来。
“我一时兴起去体验一下演绎生活很奇怪?我为自己参演的影片注资很奇怪?尤其是……助理为总裁开一次车门很值得奇怪?”
很奇怪,当然很奇怪!
你一个总裁,一个集团的绝对掌权人,究竟是要去娱乐圈体验什么生活!你要是大张旗鼓地去,我们也只当你是玩票性质,大家一笑了之,各自守着各自的底线,可是你又装什么低调!?这不是活生生地立了个靶子,引着别人去嘛!?
几个首当其冲的娱记记者此刻简直是有苦说不出,虽然心间不知道究竟腹诽了宋之宴多少次,但是,哪里又有人真的傻到在这个时候当什么出头鸟?
但是尽管之前嚣张似虎的家伙们现在是各个装着鹌鹑,可是宋之宴却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在一众的吞咽声之中,宋之宴嘴角上扬三分,玩味地笑了笑。
“之前的各种报道我也又看,真是相当热闹……不过也有一句话,我需要提醒一下各位。人,总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的。”
他早已经不是当初在各种综艺里面出现的那一副谦和模样,此刻,他简直像是在自己领土的帝王,带着绝对的掌控权看向这一堆各怀心思的蝼蚁。
没有任何出格的行动,可是是在这一言一举之中,让人心生寒意,冷汗直冒。
高傲的微笑之后,宋之宴对在场的记者们最后的判决。
——“之后,我的律师团会亲自与你们之中几位的报社,亲自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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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这是他连个猫咪都不如,猫能吃的东西他还不能吃了??
于是他在张晋萧哭笑不得的神情下,坚定地又咬下了第二口,腮帮子鼓的像只仓鼠,边吃还边看,“火腿王x王,这也不是规定了给猫吃的吧?”
“你要是饿了我们回去吧,我做饭给你吃。”张晋萧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自家不知道怎么闹起了变扭的大龄儿童一边往回走。
“打车回去吧?这里离家还有一段距离。”
其实觉得自己壮的可以完全背着张晋萧横贯整个区的宋之宴默默点了点头。
直到坐到了车上,宋之宴还在琢磨着究竟是有什么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违和感......
缩到角落里的宋之宴默默掏出了伪装成大米手机的轮回百变版,开始刷起了朋友圈。
宋之宴:
为什么,感觉,他对照顾我的态度和对野猫的照顾给我的感觉一毛一样???
华八: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方:顶着锅盖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宋之宴:
满脸悻悻地关闭了手机的宋之宴懒得再去理这几个只会哈哈哈的智障。
好吧,他其实也发现了自己刚才实在是有几分的幼稚了,竟然还和几只猫儿争起宠来了。
其实今天的这一整日里,他们两人确实也算是过的十分充实与开心的,一开始想要做的、甚至是一开始没有计划在内的,都一起做了,并且颇有一股意犹未尽的意味,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又考虑到宋之宴这么个“大病初愈”的家伙的话,大概还会一直继续的吧?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用不着这么赶着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完,慢慢留着,悠悠闲闲的一起做了,才更加显得生活的美好才是。
原本宋之宴以为,这么一天算是过去了大半,接下来只要到家,吃着张晋萧做的晚餐,然后做一些所谓的复健运动,再舒舒服服的接受一次按摩,今天晚上依旧是这么温馨的过去了。
然而,前面的司机却突然将放着娱乐频道的广播给调换到了新闻,而也这么正正好好的,播出了一桩这两天里面的大新闻。
——s市宋氏董事长被暴贪污逃税,涉及重大经济案件,锒铛入狱,宋氏股价暴跌,据可靠消息报道,宋氏已经被人出手收购,不过一日之内,已经换了一位主人。
这条消息一被报道出来,张晋萧自然是瞬间震惊着去看宋之宴的反应,而与此同时,没有想到这么快被暴露出来的宋之宴自然也是去看张晋萧的神色,顿时来了个四目相对。
其实对于张晋萧来说,宋氏是昌盛是倒闭都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如果说有,大概也只是因为宋之宴也是姓宋的罢了,可是他心中没有波动确实不错,但宋氏之前本来是在宋之宴的手里,如果不是因为意外,他才应该是宋氏真正的主人,现在骤然之间传出宋氏出了这么大的实情,宋之宴又该会怎么想?
他看着宋之宴的眼神里自然也都是犹豫,踟蹰了好半天才皱着眉头问出了一句,“你……没事吧?”
他话语之中的担心任何人都能够轻易的听出来。
宋之宴能够有什么事?他原本没有把这回事告诉张晋萧是怕他胡思乱想为他担心,但是现在既然木已成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说起来倒是有些尴尬,他主动告诉张晋萧,和因为听了这则新闻之后再告诉他的差别实在是有些大。
是以,面对张晋萧的担忧的眼神,宋之宴自然当然不会在这种无关竟要的小事情上对张晋萧说谎。他只是摸了摸张晋萧的脑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回去我全部告诉你,别担心,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呢。”
瞧他这幅浅笑的模样,眉眼之间张扬而自信,确实完全不像是有多么受到这个消息的影响。
张晋萧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些什么。
只不过这一会儿,可不能和两人之前虽然没有说笑,但也随意轻松的气氛相提并论了。
宋之宴觉得有些为难,张晋萧或许什么都好,但是不太说话,很容易将自己的心事全都埋在心里,什么也不说。而对于张晋萧,又不能够让宋之宴用对付敌人的哪一种窥探心灵的方法对付他,一时之间也只能想着一会儿到了家里好好和他解释一下。
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情,他们两个最后连超市都没有去,直接回了家了。
……
待开了家门,宋之宴率先一步跨了进去,顺手又把头上的鸭舌帽往衣帽钩上一勾,然后讨好地凑上去帮张晋萧摘掉了架在他高挺鼻梁上的太阳眼镜,看着张晋萧换好了鞋,把他拉到沙发上面坐着去了。
如果说原本张晋萧只是担心宋之宴因为这一条消息心里难过宋氏百年的基业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的话,现在看见他这么一副堪称是心虚讨好的模样,虽说先前的担忧是没有了,但是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心间那满满的疑惑。
所以到最后,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双乌黑的眼睛顶着宋之宴忙前忙后。
宋之宴轻咳了一声,又给他递了一杯水,见他缓缓的喝了一口之后,这才眨巴着眼睛说道,“其实我早知道了,那个收购宋氏的,本来是我,说是宋氏重组,也不过是为了挽回一下宋氏在那个女人头上损失的名声罢了,总之,该是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
宋之宴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但偏偏张晋萧这个听众端着杯子的手都微微的颤了一下,原本应该被轻轻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一下子与茶几发出了很清脆的一声轻响,而张晋萧尚且一脸茫然的看着宋之宴,“可是你,你难道不是在做复健,你怎么会有时间……”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虽然昏迷了十年,但是真想要把我的东西全都吞下去她还做不到。”宋之宴轻蔑的笑了笑,又继续道,“做了,总会有痕迹,所以只要了大力气去查不会有什么东西是查不到的,更何况顾萍这个女人的手脚本来也不怎么干净,心又贪,平白留下了这么多的蛛丝马迹,又惹上了别人,她不倒谁倒?”
宋之宴对于顾萍这个女人确实是不怎么看的起,说她聪明,她确实是硬生生的过五关斩六将,硬生生的巴上了那老头子,可是说她蠢笨也并没有错,否则又怎么会一看他出事,又看老头子走的早认为自己有机可乘,一心将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公司上呢?
别说她这样的身份手段底下的人服不服她,光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忽视了自家儿子的教育也是够蠢的了。
宋之宴这么想着,还忍不住提了一句,“你别看宋舟舟现在这幅模样,但他小时候还是挺可的,你以前也见过他的吧?。”
然而这一回,张晋萧却只是用一种宋之宴都琢磨不透的眼神轻轻的看了宋之宴一眼,而后很真诚的笑了笑,“恭喜你得偿所愿,拿回了你想要的。”
张晋萧说完了,站了起来,一边把手臂上的袖子撩上去,“我去给你做饭,你今晚上要吃些什么?”
他的笑好似和往日里没有什么不同的,然而偏偏宋之宴是一下子皱了眉,他一下子拽住了张晋萧的手腕,盯着张晋萧的眼睛,总觉得现在如果不说什么一定会有什么不好。
心中纵然有千种解决的方案,但是一时情急之下,也不知怎么了,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宋氏,你要吗?算是这十年里你照顾我的报酬。”
只不过当他把话说出来了之后,反而突然觉得这实在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迎着张晋萧震惊的神色,再一次语气轻松的重复了一边,“我是认真的,你能够这样对我,我真的很感动,一个宋氏,如果你喜欢,我把他送给你,以后你不用这么幸苦了。”
然而这一回,向来是温柔的张晋萧却头一次连一个笑都没有回给他,这是几个月一来的第一次,他用这么冷淡的、好像面对陌生人的眼神轻轻的看了一眼宋之宴。
“不必了,我本来也是报恩,报你十年前,帮我母亲治病的恩。”
面对着宋之宴一瞬间错愕的眼神,他这一次连头都没有回,已经进了自己的屋子。
于是他在张晋萧哭笑不得的神情下,坚定地又咬下了第二口,腮帮子鼓的像只仓鼠,边吃还边看,“火腿王x王,这也不是规定了给猫吃的吧?”
“你要是饿了我们回去吧,我做饭给你吃。”张晋萧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自家不知道怎么闹起了变扭的大龄儿童一边往回走。
“打车回去吧?这里离家还有一段距离。”
其实觉得自己壮的可以完全背着张晋萧横贯整个区的宋之宴默默点了点头。
直到坐到了车上,宋之宴还在琢磨着究竟是有什么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违和感......
缩到角落里的宋之宴默默掏出了伪装成大米手机的轮回百变版,开始刷起了朋友圈。
宋之宴:
为什么,感觉,他对照顾我的态度和对野猫的照顾给我的感觉一毛一样???
华八: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方:顶着锅盖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宋之宴:
满脸悻悻地关闭了手机的宋之宴懒得再去理这几个只会哈哈哈的智障。
好吧,他其实也发现了自己刚才实在是有几分的幼稚了,竟然还和几只猫儿争起宠来了。
其实今天的这一整日里,他们两人确实也算是过的十分充实与开心的,一开始想要做的、甚至是一开始没有计划在内的,都一起做了,并且颇有一股意犹未尽的意味,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又考虑到宋之宴这么个“大病初愈”的家伙的话,大概还会一直继续的吧?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用不着这么赶着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完,慢慢留着,悠悠闲闲的一起做了,才更加显得生活的美好才是。
原本宋之宴以为,这么一天算是过去了大半,接下来只要到家,吃着张晋萧做的晚餐,然后做一些所谓的复健运动,再舒舒服服的接受一次按摩,今天晚上依旧是这么温馨的过去了。
然而,前面的司机却突然将放着娱乐频道的广播给调换到了新闻,而也这么正正好好的,播出了一桩这两天里面的大新闻。
——s市宋氏董事长被暴贪污逃税,涉及重大经济案件,锒铛入狱,宋氏股价暴跌,据可靠消息报道,宋氏已经被人出手收购,不过一日之内,已经换了一位主人。
这条消息一被报道出来,张晋萧自然是瞬间震惊着去看宋之宴的反应,而与此同时,没有想到这么快被暴露出来的宋之宴自然也是去看张晋萧的神色,顿时来了个四目相对。
其实对于张晋萧来说,宋氏是昌盛是倒闭都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如果说有,大概也只是因为宋之宴也是姓宋的罢了,可是他心中没有波动确实不错,但宋氏之前本来是在宋之宴的手里,如果不是因为意外,他才应该是宋氏真正的主人,现在骤然之间传出宋氏出了这么大的实情,宋之宴又该会怎么想?
他看着宋之宴的眼神里自然也都是犹豫,踟蹰了好半天才皱着眉头问出了一句,“你……没事吧?”
他话语之中的担心任何人都能够轻易的听出来。
宋之宴能够有什么事?他原本没有把这回事告诉张晋萧是怕他胡思乱想为他担心,但是现在既然木已成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说起来倒是有些尴尬,他主动告诉张晋萧,和因为听了这则新闻之后再告诉他的差别实在是有些大。
是以,面对张晋萧的担忧的眼神,宋之宴自然当然不会在这种无关竟要的小事情上对张晋萧说谎。他只是摸了摸张晋萧的脑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回去我全部告诉你,别担心,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呢。”
瞧他这幅浅笑的模样,眉眼之间张扬而自信,确实完全不像是有多么受到这个消息的影响。
张晋萧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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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疯狂的门铃声,正在埋头玩着连连看的宋之宴眉头一皱,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而后大步跨上前去给这个不速之客开门,生怕他吵到了在屋子里安静入戏的张晋萧。
只不过,当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不管是门里门外的人,几乎都是愣了一下。
到底还是宋之宴首先挑了挑眉,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打量了一番,直接在门口问了一句,“你是……?”
他这个态度可不算是有多么的友好,至少门外面的穆安看见他这衣服腔调脸一下子黑了,再想了想这幅人模狗样还名正言顺在张晋萧家里的,大概也只有那一位拖累了张晋萧十年的人渣大少爷了,这一下还能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直接翻了个白眼侧身想要跨进门去。
宋之宴这下子倒是有些莫名奇妙,而对于来历不明的人,自然不会这么让他轻易的进了门来,微微的使了个巧劲抓住他的手臂是一推。
于是在等穆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再次整个人都在门外了。
穆安:??!
张晋萧拿着个水杯从房门里出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他们两个这么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他连忙把水杯在客厅的茶几上放下,诧异地看了这两个在门口对峙模样的两人,直接走了过去,“安安?你怎么来了,还有你们两个,在大门口站着干什么,难道不觉得热吗?”
热?当然热!
这该死的鬼天气,从来没有正常过,过了几天穿长袖的日子,竟然又直逼三十五度的高温,这一身的西装领带,可不把穆安都快热晕了!?
但是在进去之前,看着这个和门神一样的家伙,穆安咬牙切齿,指着宋之宴向着张晋萧告了一状,“我都进来了,这家伙居然又把我推了出去!”
宋之宴对着张晋萧看过来的眼睛,却是满脸的无辜还偏偏不留痕迹的高级黑了穆安一下,“我还以为是推销保险的要私闯民宅了呢。”
推、销、保、险的!!?
穆安这一会儿才真的是气的快要昏厥过去!
他刚大喘了一口气瞪着眼睛要向张晋萧理论,看见某人地脸上早已经是染上了满满的笑意!!
别,别以为你拉着个嘴角小爷看不出你是在憋笑!
张晋萧见到穆安这一会儿是真的快要毛了,这才轻咳了一声止了笑意,赶紧把人拉了进来,“安安别生气,快进来坐。”他一边还抽空对着宋之宴说了一声,“这是穆安,我的经纪人。”
宋之宴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事实上,除了一开始真的没有反映过来,之后穆安开口的第一时间宋之宴已经把当初那个在医院的门外和张晋萧谈话的声音对了起来,对于当初这位小经纪人一直劝着张晋萧不要管他的话他可都还记着呢,要不是看在他的出发点确实是为了张晋萧好的份儿上,可不是这么小小的挤兑他一下了。
不过毕竟是张晋萧的经纪人,这些年也实实在在帮过了张晋萧不少的忙,是以,对着这位急性子的经纪人,宋大少爷还是展现了他的良好风度,率先的退了一步,“抱歉,刚才确实是我眼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之中全然都是带着歉意的微笑,话语间也都是诚恳而认真的意味。
说到底人类也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也是因为见过宋之宴刚才那一副无处不在的高傲,这一会儿他的道歉反倒是显得更加的有分量了。
至少穆安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够这么快的放下架子来。
穆安自认也不是一个强词夺理的人,既然这会儿宋之宴已经率先这么的说,他要是再死揪着不放反倒是太过没有气量,是以只是轻哼了一声。
宋之宴笑了笑,对于穆安也没有什么不悦的意思,倒不是因为他气量真的有多大,能够随意地容忍他这样明显的恶视,而是因为,他是站在张晋萧的角度上才对自己这样的恶视。
和一个小炮仗能够计较些什么呢?宋大大心里“啧”了一声,主动留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我去给你们倒杯果汁。”
穆安瞪着眼睛这么看着宋之宴进了厨房,这才开了口,“他怎么还在这里?你先前是供着一个植物人也算了,现在他都醒了,你还这么打算供着他一辈子啊?”
“他现在用不着我供。”毕竟名下有这样的公司,甚至时不时的连饭菜都是他做的,除了提供了一间房子以外,怎么都算不上是他在供宋之宴了。
张晋萧说的当然是真的,然而穆安可不这么认为,能够相信不久前还是一个植物人的宋之宴能够有自理能力、不需要张晋萧当保姆鞍前马后地照顾不错了,所以,他只是很直接地开了口问道,“你得了吧你,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有没有为你这十年的倾情奉献所感动,对你死心塌地,上你啊?”
“你怎么还说起了胡话了?”张晋萧看着越说越离谱的穆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谁规定因为恩情要上了?”
“你,你这样把英雄救美的传统情节往哪里放!”
“所以那只是剧本里面才会有的东西。”
穆安简直对他的想法感到痛心疾首,刚刚对宋之宴升起来的那一点点好感度也一下子消失了个彻底,顺便还下滑了极大的一段,他看着张晋萧,和连珠炮一样的连忙问了一句,“是不是那个混蛋不想对你负责?!”
“我讨厌负责这个词语,”相比激动的穆安,张晋萧的反应简直可以说是轻描淡写了,“他要怎么做,是他自己地选择,而我……我照顾了他十年,这也是我地选择。我从来没有想到挟恩要他去做些什么。”
“你有没有摸到自己头上的光环?做好事不求回报,你真的以为你是圣母啊你!?”穆安简直差拎着他的领子把他好好摇清醒了。
张晋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喜欢这回事,我也不能拿着刀逼他啊。因为看我可怜而施舍,那只是对我的侮辱,也更不要谈什么长久。”
“我虽然算不上什么道德高尚之辈,但是只有这一点,我不屑去要。”
他看着满脸震惊地穆安,甚至还安抚地笑了笑,但明显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
“好了,安安。你总不至于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的吧?”
宋之宴拿着两杯鲜榨的果汁回来的时候,见到他们两个人干干的坐在那里,或者说,是穆安僵着脸完全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宋之宴笑着把两杯鲜榨的苹果汁放在他们的面前,然后,又极其无辜地再次被穆安给瞪了一眼,接连的几次莫名中枪让宋之宴不明所以。
然而穆安现在简直是被点燃了的小炮仗,连带着又瞪了张晋萧一眼,“明天要试镜了,你准备的怎么样!?是准备试演什么角色?”
然而张晋萧诡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又扬起了一个十分纯良温善的微笑,表情肯定,尤其诚恳,“当然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角色,一定能够让我的演技得到充分的发挥,当然,也是一个十分具有特点的角色。在我看来,没有比这个角色更加适让我想要演绎的角色了!”
“对了,安安要留在这里吃完饭吗?我可以做排骨给你吃哦~”
“不了,我妈今天做了晚饭等我回去吃。”
“啊,那只有等下次机会了。”
穆安于是也点了点头,十分自然的站了起来,一边摆了摆手一边自己往门口的方向走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接你。”
“那真是麻烦安安了。”张晋萧温柔的回了他一个笑,还把人送出了门去,“开车的时候小心。”
然而,直到穆安一路下楼,坐到了车上的时候,才满脸懵逼的摸了摸鼻子,“咦,那个十分不错的角色是个什么来着?”
到头来,大概也只有一直站在旁边的宋之宴,才无比清晰的看见了张晋萧这么不费吹灰之力把人哄回去的过程,微微抽了抽嘴角。
见张晋萧重新的坐回了沙发,他也顺手拿起了穆安都没来的急动一下的杯子,干脆也坐到张晋萧的旁边自己喝了起来。
“所以你想要试镜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张晋萧转过头看着他,然后眨了眨眼睛,但却是并没有说话。
宋之宴笑了笑,“连我也不能说吗,不管你是做什么决定,只要你愿意我都会支持的哦。”他十分笃定地保证道。反正人生在世何何其短暂,只要张晋萧高兴好,其它的他完全都全方面支持。
张晋萧这次笑了笑,果然开了口,“是个半时清醒半是疯癫的可怜人吧。”他说完这句又立刻说了一句,“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比较关心一个事情。”
“嗯?”
“明天该怎么穿显得我更帅气一些呢?”
具体的表现大概在于宋之宴偶尔故意会和他抱怨起一公司的事情,或者在他面前打电话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张晋萧的态度。——对于前者张晋萧只是轻轻的听着,却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然而到了后者,干脆以外人身份回避的态度处理。
宋之宴简直扼腕,回避什么啊,只要是张晋萧愿意,这家公司又算个什么,十家这样的都送给他啊!
无奈之下,宋之宴也之后把自己的送萌猫求原谅的方针快速的提上了日程。
当然,好在在宋之宴精心的挑选着喵喵的时候,花店的老板终于将张晋萧在他店里定做的几个工艺花盆,以及那些个花草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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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酒吧的舞台上,霓虹灯闪烁不断,带感的节奏乐声不断地响起,无数男男女女们在火热地热舞,在这样地一个黑夜里宣泄着他们地精力与魅力,而在这样的背景下,这一处小小的角落里,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耳鬓厮磨。
女的是影片之中的舞女,而男人正是张晋萧所饰演阿七。剧本里面,本来应该是舞女想要灌醉调侃阿七,然而阿七虽然是喝酒容易上脸,实际上根本是千杯不醉。但是这个时候却正好是帮派中人怀疑他是警察的卧底,跟踪调查他身份的时候。
阿七为了让跟踪的这一些人放心,干脆也将计计,毫无顾忌地一把搂过了一直使坏想要纠缠他的舞女抱到了角落,轻笑着将人扑到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一双深邃而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挑逗意味的男人,舞女刚才喝的酒液仿佛全然在这么一瞬间上了头。她**着,难耐地挺起身子所求着拥抱,更想要和男人挨地更近一些。她呼吸急促,嘴唇微张,显然是索求着更多……
“卡——”
几乎是ng的瞬间,张晋萧迅速地收回了原本放在女演员腰上的手,满脸尴尬而抱歉地把沙发上的女演员给拉了起来。
饰演舞女的虽然不是当红的明星,但是却也是饰演了各种配角,是在演艺圈从事多年的老人了,她气质娇媚,所演艺的大多也都是这一类的角色,所以这样的戏还真是没有少接触过。虽然很气愤,但是也不得不说一句,借着这层关系故意想要占便宜的演员也是有不少,各个让人恶心的不得了,往往都被她给整回去,因此也得了个铁血玫瑰的称号。
可是今天在张晋萧的面前,她却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张晋萧那一副尴尬以及抱歉的意味,瞧他窘迫地脸都红了,当然并不是装模作样。所以她也难得没有半点的不满,还对宋之宴挑眉笑笑,神色之中一副大气,果真是没有计较地意思。
然而她不计较,安导却是半点不留情面地皱眉,“好了,先演下一场,木娇先回去休息,这场戏明天再拍。”
虽然是没有直接的责怪,但是显然还是很不满意。
这么几天的时间,拍摄也早已经开始。和之前《烽火》以及《凌云》这种财大气粗的剧组不同的是,这一部安任梁自编自导的影片资金十分的有限,工作的日程当然也不是一般的紧张。导演命令一下,也直接开始了任务的更变。
过了刚才那一段毫无感觉的戏之后,张晋萧在几次的过度之下也终于是到达了巅峰状态,开始了接下来的拍摄。相互试探,相互交锋,乃至是最后的一段翻越窗户的高难度潜藏镜头,都一一拍过。
在专心的拍摄之下,时间也过的十分的迅速,剧组所有的摄像机都不断地从各个角度运作拍摄,安任梁安导坐在摄像机的后面,看着演员的表现,直到聚精会神地看完了所有刚才拍摄的片段之后,才轻轻颔首,总算是示意今天的过程已经结束。
旁边的工作人员们赶紧把还吊在威亚上面的张晋萧给放了下来,张晋萧心里也是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活动活动早已经酸麻的身体,旁边的小林姑娘赶紧送上水和毛巾。等到张晋萧稍稍打理好自己的时候,下达了收工命令的安导也早已经和往常一样消失不见了踪影。
众人见惯不怪,在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之后各自道别离开了。
倒是张晋萧,微微地皱眉。
——安任梁的性格和以前比起来,实在是变了很多。
回到了房间,洗漱过后又开始翻看剧本,但是没有想到都已经是这么晚的时间了,房间的门竟然还会被敲响。张晋萧自然是十分地奇怪,但是等到打开门的时候,奇怪却是变成了惊诧。
“安导?”
安任梁点了点头,举起手上的剧本,“我来给你讲讲戏。”
张晋萧当然是无不欢迎,甚至是觉得有一些似曾相识,当年他什么都不懂踏入演艺圈连连ng的时候,也是安任梁这样拿着剧本敲开了自己的房门。
安任梁虽然为人高傲自负,但先不说他是又这样的资本,那也只是在自己的领域上对着那些讨人厌的害虫不客气而又,而在别的方面,他从来是心善又健谈。
安任梁首先看了张晋萧对于剧本的批注,之后才指着这一些又和他耐心地谈着另一个角度的理解,偶尔有两个人看法不一样的时候,也绝对不会立刻地否认,反而是会静静地将两个方面都做过思考,取出更好地一点之后再和张晋萧做讲解。
虽然现在的他沉默又严肃,一开始几乎让张晋萧觉得七年前的那个青年仿佛是一个幻影,可是随着这讲解的深入,熟悉的感觉也是再次让张晋萧缓缓地放松了下来,有时候也会主动地叙述着自己的想发。
这从头到尾地把剧本一聊,当然是又花了许久,但是直到把最后一幕阿七的心理都解析完毕,都没有多讲一句今天这出戏的具体内容。
张晋萧笑着把空了的水杯给他倒满,“我还以为你今天来是为了给我将今天ng的这一场的呢?还是你打算留到最后再重点讨论?”
但是安任梁却是很直接地摇头,“不是,那个没有什么好讲的。只要你不是演的像今天这么僵硬,活生生一副想要推开木娇的样子,你完全可以自由发挥。”
“自由发挥?”张晋萧愣了一下,“你不怕我崩了阿七的人设?”
“拍戏的时候,你是阿七,你觉得怎样合理,那怎样吧。”
“什么……?”张晋萧的声音里满是迟疑。
安任梁对于拍摄一直都是处于一种很严苛的态度,他虽然会听取别人的意见,但同样的他也有自有自己的见解,除非是达到了他认为最好的感觉,否则算是ng在多,也不会随意凑合,至于“怎么合理怎么来”这种话都说了出来了,更是让人难以理解他的想法。
张晋萧这下真的是有一些难以理解,所以直接开了口,“抱歉,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里,阿七究竟应该是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个舞女。”究竟只是为了避免怀疑,又或者是还有什么顾虑?
“……我不知道。”
面对着张晋萧眼里一瞬间都收敛不住的惊讶之后,安任梁却是眸中微微闪了闪,直到微顿了三秒之后,才缓缓开口,“如果你想要的是官方答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市场需要,可是如果按照我的本意,这个情节根本不会出现。”
他看着张晋萧眼中一瞬间的若有所思,到底是轻笑了一下,只是其中的苦涩,却是不得不让人为止动容。
“张晋萧,你觉得这本剧本精彩吗?”
张晋萧轻叹了一口气点头,“精彩的。”
“可是是因为太精彩了。”
安任梁嘲讽地笑了笑,他对着张晋萧地眼睛,没有任何迟疑地肯定了他心中地猜测,“我从来没想到我也有一天会拍这种片子。”
是因为太精彩了,它夹杂了太多的时尚元素,太多吸引人眼球的东西,太多考虑市场的东西,所以以他对剧本地把握,对于情节地设定,只要不闹到全国抵制的地步,绝对会是一部赚个锅满瓢盆的商业大片。但从前地安任梁从来不写所谓的商业大片,他只想写自己想些的。
张晋萧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无从在这方面随意插入安任梁的立场,所以只是轻轻地笑笑。
“可是阿七确实是你想写的。——责任,恩情,原则,以及转换的立场,这些,都是你想些的。”
张晋萧微微笑着,话语之间自有一翻笃定。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安任梁这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是个什么心境了。
“我也有捧红了很多人,但是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犹豫答应出演的。不管怎么说……谢谢。”
张晋萧温声回答,“我也只是看准了抓住了一个机会而以。”
“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我现在不能承诺什么,但是至少,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安任梁说这话的时候嗓子有些底哑,神色也有些狼狈,但是终究还是咬着牙,张晋萧看着,不知道怎么有些愣神,一瞬间不知怎么了竟然有些恍惚的想起了自己,也想起了宋之宴……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句。
为了演示自己的不对劲,张晋萧随意别了别眼睛,正好看见了钟表上的时间,竟然都已经快要凌晨一点。
“安导今天要和我促膝长谈吗?”张晋萧眨着眼睛看安任梁,于是得到了一个冷淡的回视。
安导捡了剧本往门外走,只不过离开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做心理准备,明天这幕戏必过。”
张晋萧:……
为什么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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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有任何章节问题,不能查看,请一律私信晋丨江客服询问。当然,好在在宋之宴精心的挑选着喵喵的时候,花店的老板终于将张晋萧在他店里定做的几个工艺花盆,以及那些个花草送了过来。
老板虽然帮忙送了货,又再次唠叨了几句各种花的习性,但是将这些花如何的做规划还是要他们自己来的才最和心意。
看的出来老板确实是用了心,希望做回头客生意的,这些花一看就很是精神,而且样子也非常的好看,张晋萧这会儿就蹲在几个盆边上,看看这个觉得很美,看看那个也觉得很是亮丽,在这些或娇嫩或鲜艳的花朵面前,显得有些举棋不定,或者说是无法彻底的割舍下哪一个。
宋之宴看着他难得的这一幅小模样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看了看他犹豫了最多该怎么摆放的几盆花朵之后,迅速的在脑子里排出了一个最合适的方案。
“其实倒不如把那个大的花盆空出来,咱们以后自己撒些种子,藤蔓类的就很不错,再支些架子,只要少许的裁剪照顾一下,以后到了夏日里就可以看见满架的花朵了,就算不是开花的季节,也照样是满满的绿色。说不定还会有小鸟来我们这儿做客歇息呢。”
他所规划这一些确实是十分的诱人,张晋萧微微想了想,就已经被那一副美景所吸引了,眉目之间也微微的透露出一丝的笑意。
但张晋萧又想了想,指着边上那几盆姹紫嫣红的花朵,“那这些呢?”
张晋萧语气里对他的所描述出来的欢喜当然是让宋之宴也很是高兴,也更加确信了,张晋萧就是喜欢这样一副热闹的景象。
当然不是人流之下觥筹交错的“热闹”,而是那一种,生活之中被生机所充满的别样“热闹。”
“不是有一些很不错的盆吗?倒不如按着颜色把他们移栽进去,错错落落的摆一些。这个大的光秃秃的不好看,也可以移栽一些吊兰之类生命力强又长的快的植物。”
张晋萧笑了笑,显然是很赞同他说的话。
宋之宴也是得意一笑,别的不说,但到底是见多识广,活的久了就什么都会一点儿,在各个世界见惯了琳琅庙宇、水榭亭台,自家阳台上面这么一个小小的花盆还是不在话下~
粗粗的计划完了,接下来当然就是着手去做,他们两人分着工,一个搬放花盆,一个开始着手移栽,盆盆罐罐,挖土的小铲子和浇花的喷壶上面的小东西满满的摆了一地。
这一下午的时光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张晋萧随手抹了一把头上沁出的汗珠,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初有规模的小绿园,眉目之间温柔满满。那眸中潋滟的水光好似被片片桃花落满,美丽的不可方物。
宋之宴看着,就好像是突然被人制住了命门,在心上狠狠射了一箭。
——就像夜晚散步之时拂过柳枝的屡屡春风,就像碧绿水面的凌凌波光,又好像初秋夜间的点点细露……温柔的让人甘愿溺毙在其中。
宋之宴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张晋萧以来带给他的感觉,但是今天却终于有一些似懂非懂了。
他没有那样灼人的存在感,甚至很容易就被一不留神的忽视,因为他实在是太过安静。但安静却也并不代表不存在,并不代表不重要,至少,对于宋之宴来说,只有这样温润却细致,轻和却从没有间断过的滋润,才更加的让他这种看遍了万千红粉、尝透了人间苦痛的人,如同醉酒一般的无法逃离。
原本只是为了报答他这十年的恩情和那一份纯挚却无法被回应的爱,却没在恍然之间才发现自己竟然如站在流沙之中,正在缓缓的下陷。
这一刻,对着张晋萧那一双黑白分明,纯粹的让人心惊的眼睛,宋之宴竟然是头一次落荒而逃,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门隔绝了张晋萧那满满错愕茫然的眼睛。
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宋之宴轻轻的吸着气,焦躁地咬着唇,他正尽力一点一点的理着这些天的事情,顺着自己的思路。
从一开始的时候,他见到了张晋萧,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却没有半句怨言,硬生生咬牙照顾了一个植物人十年。而人的一辈子,又能够有几个十年?
感动、复杂和本来就无所事事的状态让他选择继续的呆在现实里,既算是陪着张晋萧、希望他安乐一世的报恩,却也算是他自己另一方面的生存体验。
——继续体验不知道被他遗忘了多久的,一个普通人在现实的生活。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这几个月的时间,后者显得那样毫无意思、毫无挑战,反而是前者,让他安于这样虽平淡、平凡却足够温馨的生活,让他感受到了觉得前所未有的自在与快乐。
张晋萧真的就像是那样一汪春水,滋润温养着宋之宴早已经干涸的内心。
他苦笑着,反过头来才发现,那个在慢慢沦陷的竟然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的自己。
是应该趁着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悬崖勒马,避免这一种心神被外物牵动的任何可能,还是……就这样下去,完全的顺其自然?宋之宴舔了舔唇,有些犹豫不定。
就是这个时候,很轻的脚步声在他的门前停下了,顿了大概又三秒的模样,门才被敲响,虽然因为隔着一块门的缘故,张晋萧的声音听着有些失真,但是他语气里微微的犹豫和担忧却是完好无损的传到了宋之宴的耳朵里。
“你还好吗?我煮了一些丸子,你要吃一些吗?”
……
宋之宴这么突然地就进了房间当然是让张晋萧感觉很诧异,但是想到他说的劳累,自然是一瞬间为他自己的疏忽感到非常的自责,刚才侍弄花草的时候,看他精力不错,竟然就真的让他帮了自己一下午的忙。
张晋萧端着一碗刚刚出锅的小丸子,正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晚一些叫他的时候,却见门被直接打开了。宋之宴嗅着味道走出了房间,一件他手上的小白圆子,眼睛都亮了一些,竟然也不嫌烫,端过来就喝了一口,还一遍直感叹道,“刚好饿了呢。”
张晋萧那是刚想拦没拦住,就见到他把还不断冒着热气的小丸子待着糖水喝了一大口,并且好像一点烫都没有感觉到,还很享受的直接喝了第二口,看着宋之宴的眼神有些不明觉厉。
“你吃过了吗?”宋之宴看了他一眼问道。
“还没有,还有一些在锅里,我待会儿再去吃。”
“那也别等了,我们一起吃吧,”宋之宴端着碗就朝外面的桌子边走,边吃还一遍说着。“你每次都吃的这么少,我可得要看着你才是。”
张晋萧笑了笑,“那你去坐。”
张晋萧这个人,做起什么事情都是有条不紊的,至少宋之宴是觉得不管是沏茶还是洗碗;是那些好似很高雅的活动,还是看起来很寻常的家务,只要是他做就都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一连着在他旁边的人也会被那一股淡然所感染。
等到张晋萧把东西盛出来的时候,宋之宴一个人已经呼噜呼噜的喝掉了大半碗了,然而张晋萧手里的本来就和宋之宴的大海碗不一样不说,连盛都没盛满,看起来还没宋之宴剩下的那些多,偏偏在走过来的时候还问了宋之宴一句,“你还要吗?锅里还有。”
锅里还有你就吃这么一点?!宋之宴的嘴角抽了抽,“你是把我当作饭桶,还是要硬生生要把我对比成饭桶?”
宋之宴实在是觉得张晋萧什么都好,做事沉稳不骄不躁这些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优点就暂且不说了,可偏偏就是在吃饭这一点上,简直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他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搅了搅碗里剩下的小丸子,头都没抬的问了一句,“咱们说实话,你嫌弃我不?”
“??”张晋萧虽然没有弄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就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碗里的呼噜噜倒了一小半在自己的白瓷碗里,直到快盛满溢出来才淡定的吸气收工。
张晋萧:……
他转头去看宋之宴的时候,就见到这个人已经若无其事地又开始拿着勺子开始吃起了自己剩下的那一份了。
张晋萧有些被他逗笑了,“你这是干什么,我说了我不缺,如果不够锅里还有我会去自己再盛的。”
“得了,到现在为止,你哪一顿不是吃的比猫还少?以前都不和你一起吃东西还真不知道,现在还不得好好督促你?快吃快吃,剩不剩下再说。”
虽然宋之宴催着张晋萧,但是看他一口一个,细嚼慢咽,又哪里真的又半点的不耐烦,直到见他用的快差不多了,这才突然开口好似玩笑话一般的说了一句,“哎呀,你看你,要是没了我在你身边,你可该怎么过呀。”
张晋萧于是也只是轻轻的笑,“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过的。”
没有谁离开了谁是不能够过的,只不过,是过的好不好,是不是过的真的像一个人样。
虽然是出了医院,但是张晋萧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很早就出门了,只匆忙的照顾好宋之宴,给他把早饭准备好,甚至都来不及陪着他用饭就已经匆匆出门了。因为宋之宴现在的腿脚还是(理论上)需要拐杖才能够勉强走动,张晋萧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心的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本来还打算专门为他请个护工照顾他生活复健什么的。
宋之宴才不会答应,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人给劝下了,陈诺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至于推拿什么的等到张晋萧回来之后再进行。虽然终于是达成了目的的宋之宴也是不免心疼起了忙碌的近乎脚不沾地的张晋萧,暗搓搓琢磨着要不要在把康复的速度再次拉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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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不得不说的是,宋之宴一直以来的画风真的是很奇特,要说什么玛丽苏总裁的酷帅狂霸拽,偏偏他在某些方面又随和地不得了,没有一点的架子;要说他是亲民低调风吧,又是偏偏能够半点不顾及别人的眼光,在张晋萧稍显沉默和无奈的神色下,以及众人懵逼下依旧我行我素;说他幼稚随心吧,却在有意外的时候又格外地可靠和镇定,好像就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够解决的一样。
明明是矛盾的综合体,却偏偏能做的自然无比,硬生生都浪出了一种他自己的格调了。
安导一开始还担心张晋萧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顾及着宋之宴的身份脾气什么的,但是后来见到宋之宴有时候在张晋萧忙着不理他的时候直叹气,活生生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的时候,就开始觉得辣眼睛了。
由于穆安天生不招惹猫科动物的喜欢,让他照顾一天恐怕就要打夺命连环call,至于一直把小喵团长一只猫关在家里也不好,所以每天宋之宴干脆就带着一只毛绒*抱枕去片场,好在团长很乖又文静(lan),从来不闹腾。
当然的,往往一场戏拍摄完毕之后,*抱枕小团长总是会交换了主人。
他们三个,简直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样,午休的时候就在这里说说笑笑,逗逗乐。张晋萧虽然话不多,偶尔也会稍稍皱眉对宋之宴胡闹的话表示不赞同,但是至少从他面上的神色来说,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放松。
安导有时甚至常常会看的愣神,片刻之后才会微微叹气,继续与他的影片剪辑相伴,简直就像是把自己毕生的经历和心血都献给了拍摄一般。
他的不对劲当然是很多人都察觉到了,时间一久,张晋萧自己也有些尴尬,回过头来就让宋之宴在剧组的时候稍稍收敛一点。
对此宋之宴简直就是超级无辜,“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剧组的时候你都不让我亲近,总不能真的让我装木头人在剧组不说话也不动吧?”
“……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要一直赖在剧组,你平日里没有什么要忙的?”
“忙完了,我效率一直很高。”
剧组的进度进行地很顺利,唯一一点,就是张晋萧在剧本里面有不少的动作戏,但是不管是安导和张晋萧都不愿意随便地请替身,所以都是张晋萧亲身上阵,好在现在的天气虽然不算热,但也不是特别地凉了,一些入水的剧情终归是好受了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避免自己像是整日里在剧组不务正业的家伙,宋之宴硬生生成为了张晋萧一个人的武术指导,不光是教他这个动作怎样才会更省力,更保护自己,同时还有很熟练地给他安排怎样的打斗动作更实用、更具利落。
宋大大身经百战,这方面有谁感和他叫板?这一回大佬都亲手出马,原本的武士指导当然是不得不心服口服,退居到了二线矫正其它群演的动作去了。
但是打斗终归是打斗,想要拍摄出感觉,还是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于是每次拍摄完毕,宋之宴都是一脸地心疼,拿着药膏就敲张晋萧的房门要帮他涂药。
要是平时,张晋萧开门也就开门了,但是偏偏今天撞到的地方实在是非常地尴尬,任由宋之宴在外敲门喊破喉咙,依旧静看八卦娱乐新闻俨然不动。
这时候也实在是没有心思去顾及外面的其它演员,看见向来脾气好的张晋萧把人关在门外究竟会怎么想了。
敲门声大概有持续了两三分钟,之后才逐渐地没了动静,张晋萧拿着刚刚倒好的水杯往门前走了两步,在门口站了两三秒,直到听见确实没了动静之后才轻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转身的一瞬间,却是差点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直把张晋萧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下意识连连往后退了两三步。
“小心。”宋之宴上前一步直接拉住了他的手,一边把他往沙发这边拽,一边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地样子理所当然地说着,“哎呀,我就说看你拍完了戏就往屋子里走的不可能不在啊。”
张晋萧:……
以他的脾气,也说不出来“就是不想给你开门才故意装作没听见”的这种话。
于是在宋之宴说出,“今天撞哪儿了,我帮你抹药。”这句话的时候,张晋萧无比冷静地拒绝了,“没什么,今天并没有很严重。”
“没有很严重也不行啊,虽然可能不会很痛但是还是会有瘀血,淤青很难消掉的。”
“那你把药给我吧,我自己来。”
“嗯?那不行,你不专业,下手没轻没重的,而且也不方便,还是我来。”
眼看着宋之宴这个家伙步步逼近,眼里还带着些许戏谑的神色,张晋萧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但是介于跑肯定是跑不过,叫又实在是太丢脸,于是张晋萧冷静地坐在了沙发上,开始和宋之宴据理力争,“我觉得你应该给我相应的尊重。”
“??”宋之宴被他唬的也是一愣,瞬间满脸地诧异,“你这个帽子,是不是盖的有点大?”
药就是要照准了下,虽然宋之宴是满脸懵逼,但是同时,却也很有成效地让他一下子站在了原地,真的没有再强硬地上前了。
“你没有在我同意后时候进门,也故意在我拒绝的时候依旧强迫,难道这就是你的尊重吗?”张晋萧皱着眉,声音有些冷。
“可是你既然受伤了总不能不抹药……”
“我可以自己来。”
张晋萧脸色挺严肃的,这一个月里宋之宴还真是难得看见他再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之间竟然还真的是有些把握不准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就算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这时候也不好再继续了,于是宋之宴十分利索地把药放在了桌子上。
“好吧,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情趣?但是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是说,如果你有任何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可以随时像今天一样直接说出来。假如有让你在这方面感觉到被轻视,那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我其实还挺高兴的,不管你是因为处于什么样子的想法或者目的和我说这些,但是吧,以前你总是有些太闷了,总感觉你和我之间好像还没有比和穆安一起的时候更加亲密随意。”
眼看着张晋萧微微愣神,宋之宴倒是毫不在意地直接笑了笑,“我觉得咱们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的日子应该是不会远了?”
他这话说的豁达又温柔,当真是没有半点的不满,张晋萧微微愣神,却是目光迟疑,“你不觉得我无理取闹?”
“哈哈,现在可是我在重新追求你。你顾虑这么多做什么?”宋之宴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你无理取闹……”
张晋萧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杯子,他双手摩挲着杯壁,显然是有话想说,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要如何开口。
宋之宴眼睛一瞥,可有可无地笑笑,当然不会去催促或者逼迫他,只是道,“好了,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
于是在张晋萧的注视之下,宋之宴真的是极有绅士风度地为他留下了足够的空间,笑着离开了。
然而,出了张晋萧房门的宋之宴却是瞬间沉稳不在,再也压抑不住脸上的这一股笑意,情不自禁的比了个“v”。
——进展极大,值得勉励。
安全感这个东西,急不来,而说到底,这温顺水煮青蛙的法子对张晋萧真的是尤其地有效。
宋之宴的眼睛再次转了转,拐回了房间之后没多久就再次敲响了张晋萧的房间门。这一次,门没有多久就被打开了,张晋萧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家伙,然后下一秒手里就被塞入了一个温热又毛茸茸的小家伙。
“这个给你暖床。”宋之宴指着小喵团长如是说道,“当然,要人工的更是随叫随到~”
在张晋萧瞪眼把他赶出去之前,他极其迅速地再次关了门,只留下一声浅浅的“晚安”。
刚刚被从好眠之中挖出来的小喵团长看在他温柔的主人的份儿上,还是喵喵舔了舔爪子继续懒洋洋地睡,只留下张晋萧一个人下意识抱紧了手里暖洋洋的大型抱枕,眉眼弯弯、情不自禁地轻轻笑了笑。
作为一个极好的开头,在这之后宋之宴和张晋萧之间的氛围简直是呈现节节攀升的状态,连当局者心里都清楚地明白其中的改变,如安导这一些旁观者就看地更加清楚了。
随着剧组里面氛围的节节攀升,拍摄的进度也十分地顺利,拍摄到了中期,宣传的工作自然也是开始忙了起来,只是眼看着一切发展的都不错,安导的状态却是难得地有些焦躁了起来,常常看着拍摄的片段的时候都会一下子愣神,情绪的起伏也是十分地明显。
张晋萧本来还想要问问安任梁是不是觉得拍摄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然而化妆师kinle却是拉住了他的衣袖,对着他微有些疑惑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让他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吧,除了他自己,谁也帮不了他。”
既然话已至此,张晋萧当然也只能点头。但是说到底,心里的担心到底还是难免的。
倒是宋之宴在旁边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穆安和他说的事情。
还处于午休的时候,忙碌了一上午的大家该休息的休息,该睡午觉的午觉,该聊天的聊天,只有安导一个人默默地往剧组走。很显然的,他也知道最近自己状态的不佳,只好趁现在想要多补一下进度。
不过刚刚走到摄像机旁边,就看见原本自己坐着导戏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那悠闲自得地翘着二郎腿的家伙正在饶有兴味地看着之前相机里拍摄的画面。
如果是别人,安导大概会冷声让他不要乱动,但是看着微微带笑转过头侧身看他的宋之宴,心里却是很清楚地知道他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
“……宋先生有什么事吗?”
昏沉地灯光之下,还是安任梁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于是宋之宴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笑,声音里面带着些玩味,“我说安导,真的不考虑考虑,让我注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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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真是没见过有人赶着这么送钱上来的。
安导一开始没有接受宋之宴所说的投资,不过是因为不想要再有人以投资商的名义来指手画脚,另外,他作为导演,自然也有保护好自家演员的责任,所以虽然是缺资金,但是还是没有轻易地松口。
不过这么久以来,安导倒是早就消除了第二个担心,眼看着电影后期的经费越来越不足,对着这三番五次地主动提出要投资行为的宋之宴,他到底还是有些松动。
不过到底还是想要好好制作,尽善尽美的心理打败了安任梁,所以只是在微微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看着宋之宴的眼睛开了口,“可以,不过请您将电影的工作交给我吧,不会让您亏本的。”
“当然,”宋之宴轻轻笑了笑,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只是个商人,又不懂这些。只是希望能够帮助安导拍出理想之中的效果,更重要的是让我家阿萧的大荧幕首映能够有最圆满的效果。”
大概是真的财大气粗,他这话撂地没有半点的勉强,说完就十分爽快地离开了。
不过虽然是解决了资金问题,随着拍摄完毕的日子的越来越近,安导不自觉散发出来的焦虑和晃神却是不但没有减少,还隐约地有加重的现象,最最直观的就是他眼下的黑眼圈,很明显的就不止加重了一层。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以及不佳的精神状态,哪怕身体再强健恐怕也是吃不消,所以毫无意外的,安导到底还是病倒了,被送去了医院。
虽然一般来说一部电影的拍摄除了导演之外应该还有几个副导演,但是一来安任梁不希望自己的电影有外人插手,二来他现在的状况也越低调越好,所以这一下导演一生病,剧组竟然直接就陷入到了群龙无首的地步。
不过好在因为前期拍摄都十分顺利的关系,现在距离预算的日期也还宽裕,不急于一时,所以他干脆就给剧组的大家放了三天的假期,三天之后再看状况而定。
对于张晋萧他们来说,医院的探望自然是少不了,但是除此之外,剩下的到成了难得的闲暇时光。
在这一座小县城里面,吃喝玩乐自然是没有大都市的齐全,但是光光看看这独具特色的地理风貌以及各种有意思的历史古迹,尝点不一样的小东西倒是也是不错的选择。
宋之宴把原本只打算安安静静窝在宾馆里面荒废度日,不知什么时候宅地足不出户的张晋萧给直接拉了出来,一边还不断开口说他。
“以前还有说过要去哪里去哪里,现在连机会放在你的面前了都不知道好好珍惜,还能够指望你自己出去旅游?”
张晋萧被这个向往着“春游”的大龄儿童拉的磕磕绊绊,一只手被他拽地紧紧的不说,另外一只手还要艰难地扶着脸上的太阳眼镜以及鸭舌帽,然后笨拙地想要掏口罩。
不过是春季,这样的一幅打扮不要说是怪异十足,就连行动都及其地不方便,宋之宴回头看了他一眼,也真是服了他了,直接脚步一拐,就把人拉近了旁边的小弄堂。
小弄堂昏昏暗暗,一面的墙上还有浅浅的青苔以及爬山虎,也不知道以前究竟是通向哪里,总之现在是被堵住了成了一条死路,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人经过这里。
宋之宴四处瞥了瞥,就把这里的地势看地一清二楚,知道这里要是在晚上八成就是个高危地点,但是这一会儿在白天倒是成为了他们两个人说悄悄话的好地方,这才转转过头笑看着张晋萧。
“这么全副武装,生怕别人不注意你?”
“至少这样注意到了都会不自觉地离我远一些,而不是突然一起全部涌过来。”
张晋萧现在带着口罩,所以还真是看不出他脸上究竟是个什么表情,但是光光从他带着口罩略显闷闷的回答里面,宋之宴偏偏捕捉到了他话语里面的无奈。
“红了之后,也有小苦恼了是不是?”宋之宴一边笑他,一边伸手想要帮他把口罩解下来,“闷不闷啊你。”
“别动,”张晋萧却是往后躲了一躲,然后才开口解释,“其实不是很热,况且电影的拍摄期间,还是不要透露踪迹的比较好,之后安导会有相应对于电影的宣传安排的,不要打乱了他的计划。”
宋之宴挑眉看他一眼,“这就是你之前不肯出来的原因?不过你怎么不想想,你旁边明明有个‘superhero’?”
于是张晋萧原本还在躲他的脚步瞬间一顿,略带审视地抬眼看他的脸,然后默默开口,“你这不是‘superhero’,是‘’。”
见识过宋之宴凭空掏出任何东西,瞬间出现传送门,以及各种很神奇但是好像和“hero”完全搭不上一点边的张晋萧如是诚恳直言。
不过到了最后,张晋萧还是完全地被扒掉了各种挡脸用具,直接不做任何遮掩地就上了大街。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难免紧张,脸都绷地死死的,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在宋之宴身边靠后的位置,想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就算是他再注意,这也毕竟是在大街上走着,人流量虽然不算是很多,可很多人都是迎面向他走过去,却竟然没有任何地反应,直让张晋萧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月没有出什么新片子迅速过气,回归到以前那众人不识的状态了。
不过真要是过气了也就算了,最为荒谬的不过是在进店挑选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的时候,店铺里面的电视明明就放着《凌云》的连续剧!
眼看着自己和宋之宴那两张脸连续重复地出现在屏幕上,而老板在招待他们的时候都没有一点反应,张晋萧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看着旁边的镜子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脸……
在旁边一直看着的宋之宴瞧见他这副可爱的表情都快要笑出声儿来了,“别摸了,没变。”
“那他们怎么……”
“既然没有变本质的,那当然是改变了别人眼中所看到的。怎么说呢……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幻术?总之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一个小小的遮掩方法。你不是不想要人来打扰你?”
好么,这下子连明星出游最最大的问题都被这样迅速地解决了,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就是开始过起了之前想象中的,一起度假的时间了。
一个下午,玩是没有玩出什么花样来,但是借着这个机会,算是一下子把这里有名的小吃茶点给尝了个便,两个人停停走走,当真是好一番惬意。
这样子一路吃了过来,晚饭自然是免了,但是走地脚累,见到了一家不错的咖啡厅,两人也就打算去里面坐一坐。
不过这一坐,两人倒是瞬间发现了一个原本这时候还应该在医院的人?
原本应该在休息的安导此刻面色难看地坐在桌前,而他前面却是坐着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看着明明也就二三十,却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看起来极为沉稳的样子。
他和安导两人之间倒是并没有任何的交谈,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面露高傲地看着安导,然后慢慢地抿了一口咖啡。
这样的气质,以及能够让安导面色不愉成这样还不得不坐在这里……宋之宴倒是和之前看到的报道一下子联系了起来。
不过其实也都不需要再想,光光凭借宋之宴过人的眼力,在看到了这个男人的一瞬间就已经挖出了不知多少年前的记忆碎片。
拉住了皱眉准备过去查看事态的张晋萧,宋之宴微微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让他待在原地,然后自己才悠悠地走了过去,在离这个男人还有三五步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宋之宴双手插着裤子口袋,看着男人微微歪头,竟然是主动打了个招呼。
“卓延,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啊。”
于是,其余在场的三个人瞬间都齐齐朝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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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有任何章节问题,不能查看,请一律私信晋丨江客服询问。什么意思,这是他连个猫咪都不如,猫能吃的东西他还不能吃了??
于是他在张晋萧哭笑不得的神情下,坚定地又咬下了第二口,腮帮子鼓的像只仓鼠,边吃还边看,“火腿王王,这也不是规定了给猫吃的吧?”
“你要是饿了我们就回去吧,我做饭给你吃。”张晋萧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自家不知道怎么就闹起了变扭的大龄儿童一边往回走。
“打车回去吧?这里离家还有一段距离。”
其实觉得自己壮的可以完全背着张晋萧横贯整个z区的宋之宴默默点了点头。
直到坐到了车上,宋之宴还在琢磨着究竟是有什么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违和感......
缩到角落里的宋之宴默默掏出了伪装成大米手机的轮回百变版,开始刷起了朋友圈。
宋之宴:
为什么,感觉,他对照顾我的态度和对野猫的照顾给我的感觉一毛一样???
华八: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方:顶着锅盖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宋之宴:zz
满脸悻悻地关闭了手机的宋之宴懒得再去理这几个只会哈哈哈的智障。
好吧,他其实也发现了自己刚才实在是有几分的幼稚了,竟然还和几只猫儿争起宠来了。
其实今天的这一整日里,他们两人确实也算是过的十分充实与开心的,一开始就想要做的、甚至是一开始没有计划在内的,都一起做了,并且颇有一股意犹未尽的意味,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又考虑到宋之宴这么个“大病初愈”的家伙的话,大概还会一直继续的吧?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用不着就这么赶着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完,慢慢留着,悠悠闲闲的一起做了,才更加显得生活的美好才是。
原本宋之宴以为,这么一天就算是过去了大半,接下来只要到家,吃着张晋萧做的晚餐,然后做一些所谓的复健运动,再舒舒服服的接受一次按摩,今天晚上就依旧是这么温馨的过去了。
然而,前面的司机却突然将放着娱乐频道的广播给调换到了新闻,而也就这么正正好好的,播出了一桩这两天里面的大新闻。
——s市宋氏董事长被暴贪污逃税,涉及重大经济案件,锒铛入狱,宋氏股价暴跌,据可靠消息报道,宋氏已经被人出手收购,不过一日之内,就已经换了一位主人。
这条消息一被报道出来,张晋萧自然是瞬间震惊着去看宋之宴的反应,而与此同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暴露出来的宋之宴自然也是去看张晋萧的神色,顿时来了个四目相对。
其实对于张晋萧来说,宋氏是昌盛是倒闭都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如果说有,大概也只是因为宋之宴也是姓宋的罢了,可是他心中没有波动确实不错,但宋氏之前本来就是在宋之宴的手里,如果不是因为意外,他才应该是宋氏真正的主人,现在骤然之间就传出宋氏出了这么大的实情,宋之宴又该会怎么想?
他看着宋之宴的眼神里自然也都是犹豫,踟蹰了好半天才皱着眉头问出了一句,“你……没事吧?”
他话语之中的担心任何人都能够轻易的听出来。
宋之宴能够有什么事?他原本没有把这回事告诉张晋萧就是怕他胡思乱想为他担心,但是现在既然木已成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说起来倒是有些尴尬,他主动告诉张晋萧,和因为听了这则新闻之后再告诉他的差别实在是有些大。
是以,面对张晋萧的担忧的眼神,宋之宴自然当然不会在这种无关竟要的小事情上对张晋萧说谎。他只是摸了摸张晋萧的脑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回去我就全部告诉你,别担心,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呢。”
瞧他这幅浅笑的模样,眉眼之间张扬而自信,确实完全不像是有多么受到这个消息的影响。
张晋萧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些什么。
只不过这一会儿,可不能和两人之前虽然没有说笑,但也随意轻松的气氛相提并论了。
宋之宴觉得有些为难,张晋萧或许什么都好,但就是不太爱说话,很容易将自己的心事全都埋在心里,什么也不说。而对于张晋萧,又不能够让宋之宴用对付敌人的哪一种窥探心灵的方法对付他,一时之间也只能想着一会儿到了家里好好和他解释一下。
也就是因为这一件事情,他们两个最后连超市都没有去,直接回了家了。
……
待开了家门,宋之宴率先一步跨了进去,顺手又把头上的鸭舌帽往衣帽钩上一勾,然后讨好地凑上去帮张晋萧摘掉了架在他高挺鼻梁上的太阳眼镜,看着张晋萧换好了鞋,就把他拉到沙发上面坐着去了。
如果说原本张晋萧只是担心宋之宴因为这一条消息心里难过宋氏百年的基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的话,现在看见他这么一副堪称是心虚讨好的模样,虽说先前的担忧是没有了,但是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心间那满满的疑惑。
所以到最后,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双乌黑的眼睛顶着宋之宴忙前忙后。
宋之宴轻咳了一声,又给他递了一杯水,见他缓缓的喝了一口之后,这才眨巴着眼睛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那个收购宋氏的,本来就是我,说是宋氏重组,也不过是为了挽回一下宋氏在那个女人头上损失的名声罢了,总之,该是我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
宋之宴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但偏偏张晋萧这个听众端着杯子的手都微微的颤了一下,原本应该被轻轻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一下子与茶几发出了很清脆的一声轻响,而张晋萧尚且一脸茫然的看着宋之宴,“可是你,你难道不是在做复健,你怎么会有时间……”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虽然昏迷了十年,但是真想要把我的东西全都吞下去她还做不到。”宋之宴轻蔑的笑了笑,又继续道,“做了,就总会有痕迹,所以只要了大力气去查就不会有什么东西是查不到的,更何况顾萍这个女人的手脚本来也就不怎么干净,心又贪,平白留下了这么多的蛛丝马迹,又惹上了别人,她不倒谁倒?”
宋之宴对于顾萍这个女人确实是不怎么看的起,说她聪明,她确实是硬生生的过五关斩六将,硬生生的巴上了那老头子,可是说她蠢笨也并没有错,否则又怎么会一看他出事,又看老头子走的早就认为自己有机可乘,一心将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公司上呢?
别说她这样的身份手段底下的人服不服她,光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忽视了自家儿子的教育就也是够蠢的了。
宋之宴这么想着,还忍不住提了一句,“你别看宋舟舟现在这幅模样,但他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你以前也见过他的吧?。”
然而这一回,张晋萧却只是用一种宋之宴都琢磨不透的眼神轻轻的看了宋之宴一眼,而后很真诚的笑了笑,“恭喜你得偿所愿,拿回了你想要的。”
张晋萧说完了,就站了起来,一边把手臂上的袖子撩上去,“我去给你做饭,你今晚上要吃些什么?”
他的笑好似和往日里没有什么不同的,然而偏偏宋之宴就是一下子皱了眉,他一下子拽住了张晋萧的手腕,盯着张晋萧的眼睛,总觉得现在如果不说什么就一定会有什么不好。
心中纵然有千种解决的方案,但是一时情急之下,也不知怎么了,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宋氏,你要吗?就算是这十年里你照顾我的报酬。”
只不过当他把话说出来了之后,反而突然觉得这实在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迎着张晋萧震惊的神色,再一次语气轻松的重复了一边,“我是认真的,你能够这样对我,我真的很感动,一个宋氏,如果你喜欢,我就把他送给你,以后你就不用这么幸苦了。”
然而这一回,向来是温柔的张晋萧却头一次连一个笑都没有回给他,这是几个月一来的第一次,他用这么冷淡的、好像面对陌生人的眼神轻轻的看了一眼宋之宴。
“不必了,我本来也是报恩,报你十年前,帮我母亲治病的恩。”
面对着宋之宴一瞬间错愕的眼神,他这一次连头都没有回,就已经进了自己的屋子。
只不过,当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不管是门里门外的人,几乎都是愣了一下。
到底还是宋之宴首先挑了挑眉,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打量了一番,直接就在门口问了一句,“你是……?”
他这个态度可不算是有多么的友好,至少门外面的穆安看见他这衣服腔调脸一下子就黑了,再想了想这幅人模狗样还名正言顺在张晋萧家里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一位拖累了张晋萧十年的人渣大少爷了,这一下还能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直接翻了个白眼侧身就想要跨进门去。
宋之宴这下子倒是有些莫名奇妙,而对于来历不明的人,自然不会就这么让他轻易的进了门来,微微的使了个巧劲抓住他的手臂就是一推。
于是在等穆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再次整个人都在门外了。
穆安:??!
张晋萧拿着个水杯从房门里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们两个这么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他连忙把水杯在客厅的茶几上放下,诧异地看了这两个在门口对峙模样的两人,直接走了过去,“安安?你怎么来了,还有你们两个,在大门口站着干什么,难道不觉得热吗?”
热?当然热!
这该死的鬼天气,从来就没有正常过,过了几天穿长袖的日子,竟然又直逼三十五度的高温,这一身的西装领带,可不把穆安都快热晕了!?
但是在进去之前,看着这个和门神一样的家伙,穆安咬牙切齿,指着宋之宴就向着张晋萧告了一状,“我都进来了,这家伙居然又把我推了出去!”
宋之宴对着张晋萧看过来的眼睛,却是满脸的无辜还偏偏不留痕迹的高级黑了穆安一下,“我还以为是推销保险的要私闯民宅了呢。”
推、销、保、险的!!?
穆安这一会儿才真的是气的快要昏厥过去!
他刚大喘了一口气瞪着眼睛要向张晋萧理论,就看见某人地脸上早已经是染上了满满的笑意!!
别,别以为你拉着个嘴角小爷就看不出你是在憋笑!
张晋萧见到穆安这一会儿是真的快要毛了,这才轻咳了一声止了笑意,赶紧把人拉了进来,“安安别生气,快进来坐。”他一边还抽空对着宋之宴说了一声,“这是穆安,我的经纪人。”
宋之宴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事实上,除了一开始真的没有反映过来,之后穆安开口的第一时间宋之宴就已经把当初那个在医院的门外和张晋萧谈话的声音对了起来,对于当初这位小经纪人一直劝着张晋萧不要管他的话他可都还记着呢,要不是看在他的出发点确实是为了张晋萧好的份儿上,可就不是这么小小的挤兑他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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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有任何章节问题,不能查看,请一律私信晋丨江客服询问。算是轮回世界走一遭也改变不了宋大少爷的龟毛脾气,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上也没有什么证件,“啧”了一声开始满屋子翻箱倒柜的宋之宴开始不死心的企图找到张晋萧遗忘在这里的钱。然而,柳暗花明又一村,钱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在一个小抽屉里,竟然找到了一张信用卡,而卡上竟然还直白的贴着卡号的密码。
宋之宴回想了一下昨天的小胖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怎么看怎么危险,但他到底还是把这张卡放进了兜里。
虽然在医院里装作一个肢体还不太协调不能走动的残疾人这么久,但有美人相伴,宋之宴倒是还蛮乐在其中的,直到现在才结束了这混吃等死的行为,终于第一次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况下离开了屋子。
现在正是人流量较多的时候,宋之宴一身的病服出现在大街上,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因为不知道宋之宴到底是个什么病情,但是处于本身的利害考虑,还是有不少人选择了跟他保持了一部分的距离,不过还是有不走反而靠近的,大多都是一些女性。
对着面前这个满脸关切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的女士,宋之宴眨了眨微棕色的眼睛,脸上一派温柔而感激的笑意,他沉吟片刻,而后开口,“谢谢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这样,我现在刚刚出院,并没有合适的衣服,所以想在这附近挑选一套,不知道小姐有什么推荐吗?”
这位头发微卷的女士在他一开口的时候久被一下子苏到了,脸上不经浮现了一个极为陶醉的表情,而后才微咳一声,“我姓余,叫我余薇好,我正好知道有一家很是适合先生气质的店想要推荐的呢,只不过......”
宋之宴这回倒是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回以她一个了然的微笑,不紧不慢的补充,“衣服什么的,自然还是足够合适才是第一位的。”
帅气有型、温和有礼、声音极苏,再看他的举止以及气质也绝对不是平常人物,余薇的眼睛一下字亮了,继而回复了一个惊喜的微笑,“先生说的正是呢,我现在刚好要帮哥哥买一套衣服当作礼物,现在倒是正好顺路带先生过去呢。”
“那可真是有缘。”
“先生既然刚刚出院,怎么会没有亲人照顾您呢,还要您自己出来......”她好似是因为好奇,于是这么问了一句,但是很快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于是颇为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您要是不方便说,当我没有问过吧。”
“也没什么,我父母都在国外,这些天都是我人在陪我,本来是打算与他一起去的,但是他近来本来操劳,我不想要因为这些小事再打扰他工作,自己出来了。”
若是放着从前,对这样样貌不错看着也算聪明大胆的女人,宋之宴倒是并不在意和她玩上一会儿,但是这会子既然有了张晋萧,他却不会再去招惹别的女人。
左右不过是一时*上的欢愉,还不至于连这点都控制不住自己。
然而听到了宋之宴委婉拒绝的话余薇到底是忍不住一僵,在心里深深的哀叹了一句果然好男人都有主了,但是她看着如此质量优良的宋之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您与您人的感情很好?”
宋之宴淡淡的笑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却硬生生的让余薇感到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暴露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竟然忍不住退了一步。
然而悲剧却是这时候发生的,她本蹬着一双极高极细的高跟鞋,确实是衬的她腿长腰细不错,但也极其容易摔倒,这么在微凸的石块上稍稍一崴,她整个人朝身后倒去,神色在一瞬间化为惊恐。
在以为自己一定死定了的时候,她的手臂却是被牢牢地抓住了,而后这么被直直的拉了回来!
还下意识保持着惊恐神色的女人这么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到半晌后才满脸狼狈的反应过来。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到底有多么的丢人,只下意识的捂住了脸绝望的呻0吟了一声,从宋之宴的距离竟然还能听到她的哀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优质男结果是又主的,好不容易被英雄救美结果是被自己蠢出来的,天啊余小薇你还能再丢人一点吗!?活该单身一辈子啊草草草草!”
宋之宴:........噗。
于是宋大大再次获得了一张满是崩溃的脸。
也好在,这时候终于是到了余薇所推荐的这一家店,尴尬症爆发差点想要去撞墙的余小薇终于一下子冲了进去,同时还不忘冲宋之宴解释,“到了到了,是这一家啦。”
她迈步的瞬间,有店员笑着迎上来,并且热情的冲她打了个招呼,“余小姐,又来替你哥哥买衣服啊?”神情举止,看得出她确实是常来这家店的。
“嗨,别提了,余大那个家伙的品味,要不是我替他把持着,他哪里能够追得到小鑫姐,不过我这也是最后一次啦,以后自然有小鑫姐帮他把关。哎,今天我正好带了个朋友来,他刚出院,要来选两套衣服。”
店员其实早注意到他旁边的男人了,只不过看他一身病服,有些为难,一听余薇这么解释,倒是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再看他的身形样貌,一下子也变得热切起来了。
“先生,这件,这件,还有这一件,都是我们店里卖的很好的,您要不要试试看?”
宋之宴看了一眼,见店里的款式确实都是极尽简约,但却内含格调的,也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拿店员推荐的那一套相对正式的西装,而是只选了一件棕色小西装,一件款式简单的衬衫以及一条百搭牛仔裤,进去换衣服了。
店员看他选的,不经有些失望,这些衣服的质量当然也是极好的,但是相对来说是店里的经典款,任谁穿都不会有错的,他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人来店里买过这样的衣服了,只可惜了这样俊俏的脸,要是好好的打扮一下一定更加的帅气,怎么不让她饱饱眼福呢?
余薇和店员也是熟识的,一看她这样子猜到了她想的到底是个什么,虽然自己也眼馋的很,但是还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三分钟后,这两个家伙目瞪口呆的看着穿衣镜面前整理衣服的宋之宴,齐齐的吞了一口口水。
槽......原来经典款称之为经典款不是没有理由的,原来衣服真的是要特别特别看人的!
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这样随性的衣服穿的如此的不容反驳,对,是不容反驳,只要他在你的眼前,你再也找不到有谁会在这身衣服上穿的比他更加的合适!
店员一脸兴奋的冲了过去,转圈打量着他此刻的样子,眼睛都快放了光,“天啊先生,这套衣服真是太适合您了,简直像是为您量身定做的一般!其实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其他的款式,要不您再试一试这个?”
然而,在两人极为期待的眼神之下,宋之宴还是轻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态度并不会显得太过强硬,但是同样让人知道他的决定已经是无法反驳的,“抱歉,我今天还有事,这一套好。”他转头又对余薇笑了笑,“小姐的眼光确实是不错,我很喜欢这家店的风格,相信以后一定还会再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的将那张信用卡给递了出去。
其实这一套衣服的价格确实是不算贵,也是算中上的价位罢了,但是宋之宴在有条件的时候对自己的形象要求也只是在不能惹人发笑上面,价钱的奢侈以及旁的到也不是很在意。
既然选完了一套衣服,自然也该办正事去了,宋之宴笑着向他们告辞,余薇乘着这时再次匆匆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刚才已经介绍过了,我叫余薇,是一名编辑,可以问一下先生你的名字吗?”
“编辑这个职业确实很适合余小姐,我姓宋。”
宋之宴虽然看似夸了她一句,但甚至连全名也没有告诉他,至于适不适合这个职位的夸奖之词更空的不用说了,余薇自然是大感挫败,没想到这么半天连帅哥的一个名字都没有得到。
正沮丧之时,却又猝不及防听到了空气之中传来的一句话,“或许,我们会再见面的。”
剩下余薇一个人,简直是目瞪口呆,“这,这个帅哥是有女朋友了吧?他在外面撩人他女朋友知道吗!!!”
什么以后会再见,这也太言情,太特么的苏了吧!她,她可是编辑,这种套路才骗不到她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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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从来也都苦惯了,最一开始的时候被宋之宴的后母把他赶出公寓,也硬是拉着昏迷不醒的宋之宴在他母亲留下的那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里度过了最困难的时间,后来做了演员,虽然不够大红大紫,但一直接戏拍戏,总算也是稳定了收入。不过倒是再也没有半点的精力再去弄这些。
以宋之宴的脾气,会嫌弃倒是也不奇怪。
算是宋之宴不说最后那句犯规的话,张晋萧也绝对不会在这方面去驳了宋之宴的意。
但尽管是这样,张晋萧还是皱了皱眉想了想自己卡里还有多少的存款,实在是这些天的花销不少,也买了很多给他复健会用到的东西,这么粗粗一算竟然只剩下几万。
虽然有些为难,但是张晋萧还是把自己的卡递了出去,只是略有些抱歉的补了一句,“卡里没剩下多少钱了,你可以先买一些小用具,至于别的恐怕要过些时日了。”
张晋萧这么一说宋之宴倒是乐了,随手把卡塞了回去,“不是问你要钱,你这模样,倒还真是像我的小金主了。放心,现在既然我已经醒过来了,缺上些什么也不至于会缺钱。”
他这么说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塞在了张晋萧的口袋里,“这个你拿去用,反正也不是我的,不用心疼,多去买几件新衣服。”
给钱不成反被给,张晋萧一时之间当真是尴尬的不行,他想要把卡拿出来还给宋之宴,却又被很强硬的塞了回去,“拿着吧,都说了以后是我来养你的。”
谁养谁还是个其次,若是平日的*话张晋萧大概又要脸红,但是这一回他心里到底有别的事情,却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你这是哪里来的卡?”
还能是谁的,顾萍走前留下的呗,不过这些事情宋之宴却是没有要说给张晋萧让他徒添烦恼的意思,只是笑眯眯的摸了一下他的脸,“怎么,这么急切的要管着我的账本了?”
他这话本意是说出来逗一下张晋萧,但是原本还担忧看着他的张晋萧这一回却是一愣,刚刚一直玩闹脸上闹出来的潮红也一下子消下去了不少,“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的脊背僵的笔直,却更加显得他的瘦弱与不安,平白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至少在宋之宴的心里,当真是看不得他半点这副样子。
“哎,这是怎么了,和你开个玩笑而以。我总也是有着小金库的,又幸好没有忘记当初存储的密码,放心用吧。”
“我却是没有什么需要的。”张晋萧抿了抿唇,但还是摇头,在这个方面显得很坚决。
宋之宴虽然有无奈,但到底还是把卡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那等等吧~等我的腿再好一些了,带你去街上买衣服,挑家具,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房子,当然要好好布置,并且合我们的心意才是。”又是抢在张晋萧的前面,宋之宴连忙补了一句,“不许说什么随我高兴的话,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娘们似的。”
张晋萧终于又是被他逗得笑了笑,“好,我们一起去。”
日子,或许是这样才有了盼头吧。
张晋萧笑着,眼底里终于又满是希冀,“等你的腿好了,我带你去公园你里走走吧。”
“好啊,去公园里划船,去广场上喂鸽子,或者去动物园,去游乐场……”宋之宴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兴致勃勃的讲完这些玩的,又开始数着要去吃些什么,瞧他轻松又惬意的神色,简直像是个期待春游的孩子。
但这些竟然还不能够满足他的畅想,导致再次把挑选的范围给扩大了不止一个层次。“或许我们也可以去一些远一点的地方,巴厘岛、马尔代夫、还是佛罗里达?”
他说的这些,哪个不是度蜜月的圣地,漂亮的醉人?宋之宴的尾巴翘的老高,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却是一定要带着张晋萧去好好的玩一玩,带他去放松放松的。
“国内的这些地方还不够你去游玩吗?”张晋萧也自是笑,只当他实在是被这些日子额度复健逼的无聊的紧了,当然不会反驳他。
“那当然,十年的时间这么白白浪费了,之后的日子我可是都打算把先前的日子都补上的呢。”
……
也是没几天的功夫,小侦探在企鹅上敲开了宋之宴的聊天窗口。
绝世侦探赵绵绵:宋大少在吗在吗?
绝世侦探赵绵绵:【对方戳了你一下】
然而每一次看到赵小侦探这个名字,宋之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无语凝噎了一下,然后这才回了他。
无冕:说。
绝世侦探赵绵绵:宋大少您这名字可真是霸气!!
无冕:【和善的微笑】你也是。
无冕:有什么话快说。
绝世侦探赵绵绵:大大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找出来了,绝对齐全哦~可不是百度百科那种小贱人能够提供给你的,我问了好几个记者朋友,还有圈内的人呢。
绝世侦探赵绵绵:【张晋萧出道至今事件集合面都是一些上的内容,独家爆料拉倒0%哦~
宋之宴点了接收,而后打开了文档。一堆的文字,尽然也有一点几可见其中的量确实是不少。
粗粗的一看下来,确实是非常的细致,除了张晋萧参演的一些角色之外,那些关于他大大小小的报道也全部都被一一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各家媒体报道,甚至是粉丝一些相关的评论,还有和张晋萧有关的帖子内容。也不知道这位赵小侦探究竟是挖了多少年前的旧帖子才弄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可以留着慢慢看,但是张晋萧最为关注的,却还是他特意点出来的东西,而可以看的出来的,小侦探做事也是十分的负责,那些重点竟然还用红色特地标了出来。
何止是《一探江湖路》里张晋萧的处境,连各个人做的事情,当时人的利益关系都被清清楚楚的标明了出来。然而最令宋之宴关注的,却还是当时这个叫做姜明的男主角,曾经,竟然是曾经张晋萧为数不多的朋友。
以及……这部剧原本,应当是双男主,可偏偏,其中的一个被贬倒了尘埃里,而另一个,高傲倒了扭曲。
这个剧本实在是修改的太过刻意,刻意到一下子毁了这样一部精彩的故事,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落入了俗套的复仇升级流。而即便是那个叫做姜明的演员有问题,可是能够在当时,真正有话语权让人这样修改一部片子的,可不是当时的一个三流小明星能够做到的。
而在这之后,尽管算是这样张晋萧的角色依旧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和同情,但是那一段时间,张晋萧却也是四处碰壁,好像是有人特意的放下了话来一样。
想着这些,宋之宴当真是笑了,只不过笑得实在是太冷,好像万年的雪山,远远地也能感受到那一股子的寒气,连这空气之中也被感染了一般。
屋子里面静的只能够听见键盘一声声被敲动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快,但一声声都好似是敲在人的心上一般。
无冕:把你手上那些东西一点一点的交给她,不要着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算是隔着屏幕,找小侦探都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意以及冷冽,他两只爪子抖的不行,键盘上晃了半天总算是打出了一个字。
绝世侦探赵绵绵:好……
无冕:狗急了总会跳墙,到时候,你比直接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是了,记得提前两天和我说一声。
说完这一句,对面宋之宴的头像已经暗了下去,赵小侦探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想对面的宋大少爷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但是至少,连他这样想来粗神经的人都知道了,宋之宴对张晋萧是真的非常的在意。
想来万事不在意的宋大少爷,也只有面对张晋萧的事情,才会让他在一瞬间有如此多真正的感情变化。
不过,总算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他们两人之间纠葛的绝世神探赵绵绵倒是觉得,如果宋之宴不是这样一副模样,那才是真正的渣呢!
也实在是天公作美,太阳并没有这么急着冒头,总算是给了众人一点儿**的机会,刚巧这两天也正巧没有张晋萧的戏份,这一回自从腿脚好了再也闲不住的宋之宴特意起了个大早,蹿腾着张晋萧出门游玩。
为了表一下心意,他甚至还很勤快的炖上了一锅青菜粥,然后下楼买了两个大肉包和一个菜包,又煎了两个土鸡蛋。
一系列的事情做的又快又轻,一直睡眠都很浅的张晋萧竟然是在闻道了那淡淡的香味之后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睡衣,打开了门往外看,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份的茫然,直到看见宋之宴端着一盘鸡蛋从厨房走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才瞪大了眼睛,半点的迷糊全被眼前的情形吓没了。
张晋萧走上去两步,看着卖相甚好的青菜粥以及煎鸡蛋,神色愣愣的,看了半晌才转过了头,“这是,你做的?”
这半是愣神半是匪夷所思的小表情,硬生生的是把宋之宴给看乐了,他拿着个勺子上前一步,舀了一勺往嘴里送了一口,然后啧啧了两声,“卖相不错味道更不错,怎么这副见了鬼的模样呢?”
宋之宴又舀了一勺子往张晋萧的嘴边送,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当然还有献宝的期待,“你尝尝?”
“我还没有刷牙。”
“那我也不嫌弃你。”
张晋萧看着眼前的粥,尚且冒着热气,一颗颗的白米被煮的很粘稠,但是加进去的青菜却显得刚刚好,既不会太过生,又不会烂到颜色发黄,总之不管是颜色还是味道,一看是一道美味。
他微微笑了笑,还是张嘴把这勺子粥送进了嘴里。
舌头下意识的顶了定上牙腔,像是在细细的品尝粥的味道,然后才一下子吞咽了下去。
“很好吃。”看着宋之宴有些期待的神色,他笑着如是说道。“你什么时候会做的这些?”
当然实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点一点的学会的,但这可不好与他说,于是宋之宴只是笑着卖个了好,“闲来无事看了几本书,想着也给你做上这么一回。”
“你还有这天赋?”
宋之宴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和你这么个大忙人一起吃上一顿饭可不容易,这次总得要赏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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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卓延的性子最是暴躁,就算是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也答应了自己父亲不会再随意地插手这件事情,但是安导的一番质疑却是一瞬间成功让已经吃了数回闭门羹,处于爆发边缘的卓延瞬间爆炸,直接放下了狠话。
安导一直担忧着卓延究竟是会在暴怒之下有什么样的手段,然而处于人意料的却是,也就第二天的时间,就意外地发现之前关于他吸毒的恶意揣测以及言论被全部地被清空,而取而代之的却是对于那一条条关于这则消息的虚假,拿并没有证实的报道糊弄群众的批判。
如果光光是澄清安导吸毒事件的子虚乌有也就算了,更加难得的就是在一瞬间发表了不少关于其余的制片方投资商不满自己的影片风头被掩盖,而希望借此打击《无间之道》的收视率,以此捧自家影片一把的言论。
营销的手段当然不会是这么地冠冕堂皇,可是因为各公司的财力问题,娱记们为了不把这些财团得罪光,就算是心知肚明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但是都不会这么大胆地直接揭下最后一层的遮羞布。然而这一次,娱记们却是一反常态,无一不“义正言辞”地指责着其余制片方的不择手段,并且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公理”的这一方,仿佛之前一个个认定的不是他们,而现在被打脸的也不是他们一样。
就在一个个不明真相的市民震惊于这个世界未免变化地未免太快;娱乐圈的水未免太深;而娱记们的脸皮又未免实在是太厚的时候,却还有一个人要比这些不知事情真相的群众们更加茫然又震惊。
原本安导是为了和宋之宴商议现在的状况才把人给约到了自己的家里,准备商讨之后应该如何处理,然而现在,却是瞬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意思。
既然宋之宴来了,张晋萧自然也是难免以看看受挫的安导为理由被一起拉了过来,现在坐在椅子上面刷着微博,显然也是有些看不懂事情的状态。
他不是安导,带着些奇怪的眼神也就直接朝宋之宴看了过去,等待他的分析。
宋之宴被他下意识寻求帮助的信赖小眼神捧地舒服地不得了,眼睛都眯了起来,当然也不会故意地在张晋萧面前卖关子,想了想直接就说了。
“其实很好猜,就算是心里再不爽,但是卓延绝对不会是那种随意帮别人背锅的人。敢让他莫名其妙地吃下这么一个哑巴亏,还能够什么都不做才是真的奇怪。”
况且卓延就算是再恼怒,只要还有一分想要和好的心,就不会真的把人推向这种再也翻不了身的地步。
不过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安导心里不会半点数没有,但是既然他不说,宋之宴也不会多此一举地多说些什么,只是又提醒了一句。
“不过也别放松太早,不给人背锅,也不代表就真的这么善罢甘休。”
眼看着安导皱眉,宋之宴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反而是看了一眼自家垂眸莫名很镇定刷着微博的甜心,口气也一直是很轻松的态度,“不用担心,至少从现在看起来,电影的放映不会有很大的问题的。”
至于其它的,就是他和萧萧之间的事情了。
……
事情一如宋之宴所想,在这一场风波之后,《无间之道》反而是更加大卖,毫无任何悬念地就登上了本月的票房第一,把其它的影片毫无悬念地远远甩开,甚至不断有人冲着那烧脑的剧情以及良心动作画面去二刷、三刷的。
如果说以前的安任梁安导是凭借着那精心的电影构架以及深刻解析人性的电影在界内的名声大震,成为年轻的“鬼才”的话,那么这一部更加倾向于商业性的电影,附和大众传统的审美的《无间之道》,却是毫无疑问地让观众们能够更加轻松地接受。
而在观赏电影的同时,阿七那个冷静又冷酷;明明游走在黑暗之中,却从未放弃过自己本身的底线;有着自己特殊的判断和应对事物的方法的形象却是牢牢地占据在了众人的脑子里。明明电影都已经结束了放映了,可是那个因为当年的一饭之恩而又重新决然踏入黑暗的身影却是没有半点的弱化……
而除了电影的本身的畅销之外,值得一提的却还是有细心的人们发现了一个小彩蛋——武术指导里面,宋之宴的大名,明明白白地出现在了列表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小括号对之做出了解释——(特别主演武术指导)。
对于这么一个小小的括号里面的词,被人发现了之后却是瞬间上了微博头条,不管是之前究竟刷了几遍的人们,都兴致勃勃地再次买票。
主演武术指导……不就是专门对于主演的打戏做安排,对于画面动作的设计做出指导的吗?
当然没有人去怀疑宋之宴是为了博关注而套上的名头,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哪里还需要用这样的方法去吸引关注?
比起之前为了各种刷情节,刷颜值的不同目的,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却是前所未有地明确——狠刷那流畅的武术动作和精彩的打斗!
果然,一部优秀的影片,就是能够让人明明知道之后的剧情,却还是一如既往地被牵动心神,沉浸于电影所营造地气氛之中。两个小时的事件很快的过去,然而,就是在刷完了之后,人们心中的疑惑才更加飙升到了最高点。
这么行云流水的武术动作以及打斗设计,怎么可能不是专业的武术教练能够设计出来的呢?
众人心中自然是难免有所怀疑,然而对于观众们的质疑,作为《无间》的导演,安任梁在取得了宋之宴的同意之后,十分直接地把最一开始,宋之宴亲自演示的武术动作,以及手把手教张晋萧的视屏给放在了微博上,算是对于广大影迷热情关注的回馈。
俗话说的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些普通的观众看着这一翻动作哇哇叫帅也就算了,接下来一些武术行会的人竟然都对于宋之宴这坚实的武术功底的一阵猛夸却是无一不让所有的观众们深深陷入了沉默。
——一直以为大少爷们的精英式教育,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练习武术什么的都不过是玛丽苏小说里面情节,但是,现在看看难道还是真的!!?
……这么苏?
一种迷妹瞬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而且,除了觉得苏舔颜之外,也有另外一帮女子们骤然觉醒了!
——堂堂玛丽苏钻石王老五,一个集团的董事长,投资一部影片这种毛毛雨一样的事情也就算了,但是,总是亲自陪着拍戏,还屈尊去当武术指导什么的……
这种董事长、总裁难道不应该都是日理万机,分分钟决定企业命脉的吗?
说真的,除了苏,这个也真的是很难不让腐女之魂熊熊燃烧好吗!?
一时之间,什么“祁谢”西皮,“付钱”联盟,就连师徒衍生都不用,直接真人西皮上阵好吗?各位大手那是产量无数,然而就算是这样,都不断有人感叹官方逼死同人呢。
什么今天有粉丝在路看见他们在一起啦;在吃饭的时候看到宋之宴给张晋萧夹菜啦;甚至还有“呈晋集团”的员工直接爆料看见张晋萧和他们老总上了总裁专用电梯的……
报道虽然是没有很明显地追踪,但是微博上的热度却是节节攀升,他们俩个人之间的“粮”也很明显的越来越多。
若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在这样高频率的范围曝光,和大众的注视之下,却难免连一些围观的大众都觉得有些过于暧昧了。
正所谓物极必反,当文圈里面一些所谓的真爱文都涉及到了两人身份的差距之大,涉及到“金主”以及“包养”两个听起来不是怎么美好的词的时候,事情终于也超出了这些迷妹们的预料。
骤然之间,那些在一直在宋之宴面前静若鹌鹑的娱记记者们,却是突然疯狂地出动,一些关于“娱乐圈的阴私”,“有钱人的包养”,之类的话题瞬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地骤然爆发!
当然也有因为娱记再三的起哄,不顾事实造谣、捕风捉影的情况之下对此事持怀疑态度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夹杂着一种“原来如此”情绪的大众们。
毕竟,光光是从身份上,也无法解释张晋萧为什么会认识宋之宴,还和宋之宴之间能够有如此的接触,让这样一个看似高不可攀的总裁亲自去演出一部电影,还说出“除了和张晋萧有关的节目,不会再随意地踏入演艺圈”这种话。
怎么看怎么都超过了朋友的定义。
语气好些的都揣测这宋之宴是不是在追求张晋萧;至于那些口气不好的,当然是不能指望他们还能够相信所谓的“真爱说”,直接嘲讽张晋萧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能够让宋之宴对他死心塌地,还直接对于宋之宴“有钱人的癖好”发表了嘲讽。
原本一些腐粉不知道事态竟然一下子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吓得连连声明圈地自萌,小说二设不涉及真人,但是事态却早已经不是这么容易控制,就算是删掉了这些文章,人们却反而觉得抓到了证据,一瞬间恍若是抓到了把柄,更加嚣张。
眼看着自家的爱豆被这样恶意地揣测,两人一些比较死忠的粉丝都是气愤地让这媒体有一些职业道德,小心再次被宋大少爷直接告上法庭,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这一次,前不久对宋大少爷还战战兢兢的媒体报社们,却是没有一点的惧怕,依旧格外嚣张。
有些眼力的,恐怕都是明白,这些报社恐怕是有人撑腰,而这一次的事情,也是两位大佬在斗法呢!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就不知道究竟是从来不肯吃亏的“呈晋集团”胜利,还是不知名和这位对上的大佬更技高一筹了……
这个社会对于富人总是有所顾忌,比起谈起宋之宴时候的“羡慕嫉妒”、谈有钱人的肆意的时候,人们对于张晋萧好像就更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那些话也就更加不堪入目。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安导当然也就不可能再不明白现在的幺蛾子究竟是怎么闹出来的,那些明明不敢再嚣张的娱记为什么又敢突然紧紧咬着宋之宴不放。对于此事,他当然是十分的愧疚。
安导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了卓延,然而卓延很显然这一次也真的是恼了,下定了决心要整宋之宴,安导的电话一个也没有接。
比起内疚的安导来说,倒是宋之宴的心大的很,直接摇头,“没关系,到本来也就有我推波助澜的关系,我早就有了打算了。”
宋之宴说着顿了顿,也没仔细和安导说具体的状况,只是又问了一句,“所以之前我和你说过的剧本……?”
隔着电话,安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宋之宴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但是对于所谓的剧本,他还是没有一点犹豫地点了头,“当然,很感谢您帮了我这么多,只不过您想要什么样的剧本?”
“……一个异世探索剧本?”宋之宴笑了笑,“具体的内容,和故事的发展我待会儿会通过邮箱给你的,至于需要你这位名导做的,大概就是关于故事的整合以及剧本的安排吧。其余的我可以全全交给你出手,至于那一些特效需要你也不用担心,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以及相对合理的结构。”
这要求,还真是有足够的广泛,也实在是很容易。一个故事整合,别说是安导这样的名导,就算是一个编辑学院的学生大概也可以有做出相应的成品。
不过对于自己专业内的事情,安导从来都是以严谨的态度对待,既然宋之宴这么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意的意见。
“好的,时间方面有什么需求吗?”
“你尽快吧,也不需要太急,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倒是还有一点,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和阿萧细说,尤其是剧本具体的内容。”
对于他最后的一句叮嘱,安导虽然是微愣,但是到底还是宋之宴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没有什么立场去插手。所以虽然事微微犹豫,但是安导到底还是嗯了一声答应了。
两个人又谈了一些关于电影剧本的设定问题,十分种之后,挂了电话的宋之宴却是一瞬间改变了刚才那游刃有余的神色,脸上重新挂上了一个虚心的笑容,这才去敲响了张晋萧的房门。
“打完秘密电话了?”
房间门被敲了几下,张晋萧没有让他等多久就从里面打开了门,淡淡地问了一句。只不过这语气完全是陈述句,抱着小喵团长就冷淡地侧身从宋之宴地旁边走了过去,要去给小喵团长喂食。
“哎哎哎,我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某种意义来说,宋之宴的直白和有一出是一出的反射弧真的是非常地让张晋萧无奈,不过秘密就秘密,既然他这么说张晋萧也从来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只是对于宋之宴这说什么也要跟在他身边,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状态表示非常地无力。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真的不在意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你整天呆在我旁边,没有什么要忙的吗?”
宋之宴想了想,“你真的半点也不在意?”
面对宋之宴不确定的再三确认,那么张晋萧也就看着他的眼睛回了一句。
“你觉得这些娱记说的是真的吗?”
“半真半假?”宋之宴微微一顿,有些琢磨不透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脸上还是带笑,回答地无懈可击,“比如说‘呈晋集团总裁追求张晋萧求而不得是真的’;再比如‘追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以及‘包养捧红’什么的都是假的。”
“既然是真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至于不符的……”张晋萧看了宋之宴一眼,“自己心知肚明就好。”
污蔑也好,恶意的嘲讽也罢,越是在这娱乐圈里过的越久,张晋萧就越是明白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如果说当初姜明投毒的事情太过于严重,事关他之后的演绎生涯让他不得不在意的话,那么现在,一个“特别的绯闻”还真是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更别说也并不完全是污蔑不是?
他和宋之宴有过一段不错,宋之宴也包养过他也不错,这么一想,其实也没有特别冤枉,而且,更重要的……
张晋萧微微笑笑,看向了宋之宴的眼睛,虽然是在眼中微微带着些审视,但是很显然的,并没有怀疑,“你会处理好的,不是吗?”
“当然。”
就算是处理不好,也没有什么关系。张晋萧带着淡淡的笑,微微垂眸摸了摸怀里的小喵团长。
其实这样,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两个有所牵连的感觉,也并不坏。
宋之宴顿了顿,仿佛是在这一瞬间听到了张晋萧的内心一样,在微微的叹气之后,到底是直接开口。
“你知道的,这里面甚至还有我的推波助澜,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家伙难听的话语,但是我在意。其实卓延的反应我很早以前就猜到了,但是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阿萧,我不希望我们之间需要有这样的遮遮掩掩,不希望打着所谓的,‘好朋友’的名义在被人面前战战兢兢,我想要向全世界宣告,你就是最好的,而你,是我的。”
话说道这个地步,就算是张晋萧也不可能没有半点的不动容,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宋之宴,到底还是开口,“哪怕是被这样恶意地揣测?”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样的怀疑,这样的揣测永远的被安在你的头上,”笑意染上宋之宴的眼角,他伸手把张晋萧额前的碎发轻轻拨开,看着那一双黑眸里面的群星,带着所有诚意,一字字地许诺,“全世界,都应该为我们地结合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此时此刻,宋之宴眼底的温柔几乎都能够让人溺毙在其中,也不知是画费了多少的毅力,张晋萧才让自己从这双仿若有魔力,会说最最勾心的话的眼睛别开。
为了演掩饰自己一瞬间加速跳动的心脏和微微发红的脸,张晋萧侧了侧身体走到了旁边的沙发,一边喝着水,一边才重新撩了撩眼皮,极其冷静道,“所以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
瞬间从天堂回归的宋之宴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坐到了张晋萧的旁边,“当然,接下来我打算带你去旅游啊,从前答应我的那些——马尔代夫,塞班岛?赏脸同游,回来了就一定告诉你。”
现在国内这气氛未免太过乌烟瘴气,难得乘着美人松口,不好好地把握时间出去游玩一翻,又怎么能够对得起自己?
“旅游?游完了就告诉我你的打算吗?”
看着张晋萧望向他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宋之宴回以了一个蜜汁微笑,“并不只是告诉你打算,而是告诉你,所有的,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及一切你想要知道的,我全都不会再瞒你。”
或真的是在这一瞬间所蛊惑了吧,张晋萧到底也只是看着他,而后笑着点了点头。
“我等着。”
等着你说服我,等着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选择了我。
就在所有人都疯狂地揣测着向来嚣张的呈晋集团为什么突然低调,就连之前状告那些报社的力度都减缓,是不是真的心虚了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坐等着准备看张晋萧好戏的时候,却是谁也不知道,这两位一切矛盾中心的主人公,早已经潇潇洒洒地离开了国内。
任它风吹雨打树枝摇,都是半点不在意。
而唯一一个被宋之宴宋大少爷委以重任的安导在打开了收件箱,准备着手开始准备宋之宴要求的剧本的时候,却是头一次被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以及残酷到灭绝的故事经历之下,惊叹到险些失声。
很显然的,这绝对不会只是简简单单的整合,这是对于另外一个,所有人意识之外的,陆地以及法则的描述。
以及,或许是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究竟宋之宴为什么对张晋萧如此在意的,真正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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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有任何章节问题,不能查看,请一律私信晋丨江客服询问。宋之宴一脸懵逼地看了看底下吃的正香的猫咪们,又看看咬了口香肠都被拦下的自己,嘴角微抽。
什么意思,这是他连个猫咪都不如,猫能吃的东西他还不能吃了??
于是他在张晋萧哭笑不得的神情下,坚定地又咬下了第二口,腮帮子鼓的像只仓鼠,边吃还边看,“火腿王王,这也不是规定了给猫吃的吧?”
“你要是饿了我们就回去吧,我做饭给你吃。”张晋萧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自家不知道怎么就闹起了变扭的大龄儿童一边往回走。
“打车回去吧?这里离家还有一段距离。”
其实觉得自己壮的可以完全背着张晋萧横贯整个z区的宋之宴默默点了点头。
直到坐到了车上,宋之宴还在琢磨着究竟是有什么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违和感......
缩到角落里的宋之宴默默掏出了伪装成大米手机的轮回百变版,开始刷起了朋友圈。
宋之宴:
为什么,感觉,他对照顾我的态度和对野猫的照顾给我的感觉一毛一样???
华八: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方:顶着锅盖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宋之宴:zz
满脸悻悻地关闭了手机的宋之宴懒得再去理这几个只会哈哈哈的智障。
好吧,他其实也发现了自己刚才实在是有几分的幼稚了,竟然还和几只猫儿争起宠来了。
其实今天的这一整日里,他们两人确实也算是过的十分充实与开心的,一开始就想要做的、甚至是一开始没有计划在内的,都一起做了,并且颇有一股意犹未尽的意味,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又考虑到宋之宴这么个“大病初愈”的家伙的话,大概还会一直继续的吧?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用不着就这么赶着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完,慢慢留着,悠悠闲闲的一起做了,才更加显得生活的美好才是。
原本宋之宴以为,这么一天就算是过去了大半,接下来只要到家,吃着张晋萧做的晚餐,然后做一些所谓的复健运动,再舒舒服服的接受一次按摩,今天晚上就依旧是这么温馨的过去了。
然而,前面的司机却突然将放着娱乐频道的广播给调换到了新闻,而也就这么正正好好的,播出了一桩这两天里面的大新闻。
——s市宋氏董事长被暴贪污逃税,涉及重大经济案件,锒铛入狱,宋氏股价暴跌,据可靠消息报道,宋氏已经被人出手收购,不过一日之内,就已经换了一位主人。
这条消息一被报道出来,张晋萧自然是瞬间震惊着去看宋之宴的反应,而与此同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暴露出来的宋之宴自然也是去看张晋萧的神色,顿时来了个四目相对。
其实对于张晋萧来说,宋氏是昌盛是倒闭都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如果说有,大概也只是因为宋之宴也是姓宋的罢了,可是他心中没有波动确实不错,但宋氏之前本来就是在宋之宴的手里,如果不是因为意外,他才应该是宋氏真正的主人,现在骤然之间就传出宋氏出了这么大的实情,宋之宴又该会怎么想?
他看着宋之宴的眼神里自然也都是犹豫,踟蹰了好半天才皱着眉头问出了一句,“你……没事吧?”
他话语之中的担心任何人都能够轻易的听出来。
宋之宴能够有什么事?他原本没有把这回事告诉张晋萧就是怕他胡思乱想为他担心,但是现在既然木已成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说起来倒是有些尴尬,他主动告诉张晋萧,和因为听了这则新闻之后再告诉他的差别实在是有些大。
是以,面对张晋萧的担忧的眼神,宋之宴自然当然不会在这种无关竟要的小事情上对张晋萧说谎。他只是摸了摸张晋萧的脑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回去我就全部告诉你,别担心,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呢。”
瞧他这幅浅笑的模样,眉眼之间张扬而自信,确实完全不像是有多么受到这个消息的影响。
张晋萧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些什么。
只不过这一会儿,可不能和两人之前虽然没有说笑,但也随意轻松的气氛相提并论了。
宋之宴觉得有些为难,张晋萧或许什么都好,但就是不太爱说话,很容易将自己的心事全都埋在心里,什么也不说。而对于张晋萧,又不能够让宋之宴用对付敌人的哪一种窥探心灵的方法对付他,一时之间也只能想着一会儿到了家里好好和他解释一下。
也就是因为这一件事情,他们两个最后连超市都没有去,直接回了家了。
……
待开了家门,宋之宴率先一步跨了进去,顺手又把头上的鸭舌帽往衣帽钩上一勾,然后讨好地凑上去帮张晋萧摘掉了架在他高挺鼻梁上的太阳眼镜,看着张晋萧换好了鞋,就把他拉到沙发上面坐着去了。
如果说原本张晋萧只是担心宋之宴因为这一条消息心里难过宋氏百年的基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的话,现在看见他这么一副堪称是心虚讨好的模样,虽说先前的担忧是没有了,但是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心间那满满的疑惑。
所以到最后,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双乌黑的眼睛顶着宋之宴忙前忙后。
宋之宴轻咳了一声,又给他递了一杯水,见他缓缓的喝了一口之后,这才眨巴着眼睛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那个收购宋氏的,本来就是我,说是宋氏重组,也不过是为了挽回一下宋氏在那个女人头上损失的名声罢了,总之,该是我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
宋之宴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但偏偏张晋萧这个听众端着杯子的手都微微的颤了一下,原本应该被轻轻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一下子与茶几发出了很清脆的一声轻响,而张晋萧尚且一脸茫然的看着宋之宴,“可是你,你难道不是在做复健,你怎么会有时间……”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虽然昏迷了十年,但是真想要把我的东西全都吞下去她还做不到。”宋之宴轻蔑的笑了笑,又继续道,“做了,就总会有痕迹,所以只要了大力气去查就不会有什么东西是查不到的,更何况顾萍这个女人的手脚本来也就不怎么干净,心又贪,平白留下了这么多的蛛丝马迹,又惹上了别人,她不倒谁倒?”
宋之宴对于顾萍这个女人确实是不怎么看的起,说她聪明,她确实是硬生生的过五关斩六将,硬生生的巴上了那老头子,可是说她蠢笨也并没有错,否则又怎么会一看他出事,又看老头子走的早就认为自己有机可乘,一心将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公司上呢?
别说她这样的身份手段底下的人服不服她,光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忽视了自家儿子的教育就也是够蠢的了。
宋之宴这么想着,还忍不住提了一句,“你别看宋舟舟现在这幅模样,但他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你以前也见过他的吧?。”
然而这一回,张晋萧却只是用一种宋之宴都琢磨不透的眼神轻轻的看了宋之宴一眼,而后很真诚的笑了笑,“恭喜你得偿所愿,拿回了你想要的。”
张晋萧说完了,就站了起来,一边把手臂上的袖子撩上去,“我去给你做饭,你今晚上要吃些什么?”
他的笑好似和往日里没有什么不同的,然而偏偏宋之宴就是一下子皱了眉,他一下子拽住了张晋萧的手腕,盯着张晋萧的眼睛,总觉得现在如果不说什么就一定会有什么不好。
心中纵然有千种解决的方案,但是一时情急之下,也不知怎么了,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宋氏,你要吗?就算是这十年里你照顾我的报酬。”
只不过当他把话说出来了之后,反而突然觉得这实在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迎着张晋萧震惊的神色,再一次语气轻松的重复了一边,“我是认真的,你能够这样对我,我真的很感动,一个宋氏,如果你喜欢,我就把他送给你,以后你就不用这么幸苦了。”
然而这一回,向来是温柔的张晋萧却头一次连一个笑都没有回给他,这是几个月一来的第一次,他用这么冷淡的、好像面对陌生人的眼神轻轻的看了一眼宋之宴。
“不必了,我本来也是报恩,报你十年前,帮我母亲治病的恩。”
面对着宋之宴一瞬间错愕的眼神,他这一次连头都没有回,就已经进了自己的屋子。
然而天不遂人愿,意外总是处处存在。就是在下一刻,整个空间都须臾的震荡起来,土地龟裂,天空破碎,铺天盖地的煞风一瞬间就全然占领了世界,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崩塌、破碎。
然而就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宋之宴不但是没有任何的惊慌恐惧,还隐隐极为不耐烦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几个臭小子就不能给老子消停这么一段时间吗!”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领口的披巾粗鲁的扯开,然后就一下子扔在了脚边。
没有了麻布围巾的遮挡,他那张因为长期营养匮乏而惨白消瘦的脸,因为缺水而干裂恐怖的唇就完全的显露了出来。然而,最为惊异却是就在这么短短的几秒之内,这具被大自然摧残的遍体凌伤的身体竟然就以这么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那种组织快速代谢,腐朽快速蜕化成新的模样。任谁都不会在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只会觉得可怖。
但是好在,随着力量的快速恢复,以及他本身有意识的意识引导,不过是须臾之间,那个狼狈苍白于自然搏斗的求生者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用着最为闲适态度、无比漠然神态看着这个世界重新归于虚无的局外人。
宋之宴这一会儿双手插在裤袋,微微仰头看向那好似一片虚无的天空,那眯起的眼睛以及皱起的眉头都显然代表着他的心情算不上有多么的好,相反,应该说糟糕,很糟糕。
“还躲躲藏藏的在哪里干什么?真特么当老子看不见你!?”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空间之中尽然当真骤然出现了一名青年,他挠着脑袋,“嘿嘿嘿”尴尬的直笑,“老大,你这怎么又开始自虐起来了。自我创立空间,又自我封闭力量,可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对我们早就已经半点作用都没有啦。”
宋之宴原本闭目在调动这些天里外界发生的事情,这一会儿只睁开半只,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青年,“罗芳芳啊罗芳芳,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是老大,而你只是一个小弟的理由。”
他缓缓摇头语气之中颇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罗方向来被他嘲讽惯了,大家一起生活了不知道多少百年千年,自然都知道他这个老大是什么脾气的,这会儿是半点没敢有异议,反而笑得一脸殷勤阿谀,“是是是,您英明神武,您聪明绝伦,我们哪里能懂得您的想法体悟呢。”
宋之宴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有屁快放!”在表达完自己的不满以及不耐烦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深深的吐槽了一句,“表演太浮夸,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的?!”
“这在老大面前,还用什么表演啊,绝对的真情流露,真情流露!”
宋之宴懒得听他放屁,伸手把前面有些散乱微长的头发全都撸到了后头,露出了光滑饱满的额头,显得他真个人都更加帅气精神了不少。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轮回界的新兴小药师,“又惹出什么幺蛾子了?”
哎,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感觉心酸,曾经他就算是没入轮回界都是商界大少爷,从来有的是人给他办事,可现在都成了轮回界的大巨头,竟然还要帮这帮小崽子们擦屁股!
罗方朝他抛了个媚眼,于此同时,一下子撤退开了五米远,“哪儿能啊,这会可不是我的事儿,是花爸爸,花爸爸请你去喝喜酒。”
“华八那个蠢货,一年要办几次婚礼??!他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个媳妇儿是不是?这都是什么破事儿,信不信老子明天就一把虚无之火就把他婚房给烧了!?”
罗方上蹿下跳的躲避着他四周逸散出来的雷霆致力,连忙大叫,“嗷,他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蜜月的六百八十六年纪念日,不是婚礼,老大!!息怒啊老大!在下是无辜的啊!!!”
罗方不叫唤也就算了,他这一叫唤寻找存在感宋之宴倒是突然想起来了,他冷笑一声,虽然是收了雷霆,然而周身的气势全开,一下子就以排山倒海之势把罗方压的跪倒在地,险些都要趴下了。
他冷眼看着罗方,微微轻笑,然而语气之中的那一股咬牙切齿却怎么都让人难以忽视。
“罗芳芳,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我先前交代过你什么,现在竟然敢拿这些破事儿来打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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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有任何章节问题,不能查看,请一律私信晋丨江客服询问。一系列的事情做的又快又轻,一直睡眠都很浅的张晋萧竟然是在闻道了那淡淡的香味之后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睡衣,打开了门往外看,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份的茫然,直到看见宋之宴端着一盘鸡蛋从厨房走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才瞪大了眼睛,半点的迷糊全被眼前的情形吓没了。
张晋萧走上去两步,看着卖相甚好的青菜粥以及煎鸡蛋,神色愣愣的,看了半晌才转过了头,“这是,你做的?”
这半是愣神半是匪夷所思的小表情,硬生生的是把宋之宴给看乐了,他拿着个勺子上前一步,舀了一勺往嘴里送了一口,然后啧啧了两声,“卖相不错味道更不错,怎么这副见了鬼的模样呢?”
宋之宴又舀了一勺子往张晋萧的嘴边送,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当然还有献宝的期待,“你尝尝?”
“我还没有刷牙。”
“那我也不嫌弃你。”
张晋萧看着眼前的粥,尚且冒着热气,一颗颗的白米被煮的很粘稠,但是加进去的青菜却显得刚刚好,既不会太过生,又不会烂到颜色发黄,总之不管是颜色还是味道,一看是一道美味。
他微微笑了笑,还是张嘴把这勺子粥送进了嘴里。
舌头下意识的顶了定上牙腔,像是在细细的品尝粥的味道,然后才一下子吞咽了下去。
“很好吃。”看着宋之宴有些期待的神色,他笑着如是说道。“你什么时候会做的这些?”
当然实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点一点的学会的,但这可不好与他说,于是宋之宴只是笑着卖个了好,“闲来无事看了几本书,想着也给你做上这么一回。”
“你还有这天赋?”
宋之宴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和你这么个大忙人一起吃上一顿饭可不容易,这次总得要赏脸了吧?”
“当然,哪里敢不买宋大少爷的光,”张晋萧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碗筷给他,“我先去洗漱一下,一会儿出来。”
张晋萧的动作一直很快,刷了牙、洗了脸,毛巾擦干净了脸上的水渍,他凑到镜子前面眨了眨眼睛,确定没有发红的迹象之后出去了。而饭桌上的宋之宴果然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两个人都不是在用饭的时候多话的人,不过不同于宋之宴三两下的解决了两个包子、一碗热粥,张晋萧却是属于细嚼慢咽的类型,在宋之宴将他最后的那一个鸡蛋咽下去的时候还在细嚼慢咽地喝粥。
咦,是他在轮回世界的时间呆久了导致整个人都粗鲁了吗??为什么这么一对比感觉他像是个饭桶……
宋之宴的嘴角抽了抽,还是摸了摸鼻子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看张晋萧用餐,并且看地津津有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过于炽热的眼神,总之张晋萧颇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自己面前的包子和鸡蛋也推到了他的面前。
宋之宴:……
宋大少爷觉得自己的形象真的还可以抢救一下,他刚刚,真的不是因为馋才看着张晋萧想要和他抢东西吃的!!!
然而张晋萧看着他一瞬间颇为扭曲的神色也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难得笑得十分开怀,甚至在右边的脸颊有一个蛮明显的小黎窝,在宋之宴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之下,伸出了手指指了指他的门牙,然后继续笑而不语。
再次感觉隐隐之中有什么碎掉的宋之宴冲到了厕所,对着镜子呲牙一看,终于知道了原来那满地的碎渣是自己光辉的形象。
但好在宋之宴永远都是宋之宴,好歹也是轮回世界里摸爬滚打不知道弄死多少小崽子的存在,脸皮厚的不可言喻,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虽然依旧觉得手中牙刷的分量足有千斤……
一边满嘴的泡沫,宋之宴一边却还在苦中作乐,“嗯,很好,这简直是这么久一来刷的最为细致的一次了。”
刷牙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响了大概足有三、四分钟,默默刷了两遍牙的宋之宴再回到餐桌上的时候,见到张晋萧碗里的粥已经空了,但是那一个包子和煎鸡蛋却还是没有动,宋之宴不经挑了挑眉,“怎么吃的这么少,是东西不合胃口吗?”
张晋萧当然是摇头,“不了,我本来也吃的不多,而且既然是演员也本来应该控制食量。”
“控制食量?”宋之宴闻言颇为惊讶的看了看他,上上下下挑剔的一看,瞬间露出了处于宋大少爷的高贵蔑视,“阿萧,谁都可以说他需要控制食量,至于你,你现在轻的我一只手都能抱起来啦。”
他说的当然确实是真话,但张晋萧却还是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显然半点不相信面前这个刚刚脱离二级残废的家伙能有这样的实力。
……
是这样一个颇为温馨的早晨之后,两个人终于是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准备出门了。宋之宴的上身穿了一件白色t恤,下半身则是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至于张晋萧,除了上衣变成了长袖之外,也近乎是和一样的情侣款,好在男士的衣服打扮在夏天都是大同小异,并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再来是张晋萧职业的关系,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红到出门一趟众人都围上来要签名的地步,但是到底也是拍了不少的电视剧,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带了一副墨镜。
然后立即得到了站在他旁边的宋之宴一个轻佻的口哨。
宋之宴看了看他,顺便也往自己头上扣了一个鸭舌帽。
这也算是两个人在这四五个月的时间里第一次正式出门了,实在是不容易。张晋萧十分钟转头看宋之宴一下的频率实在是闹得他有些哭笑不得,干脆一把抓住了张晋萧的手,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在了前面。
“小美人,今天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本公子,一天都要听我的,知不知道?”
他这恶霸似的语气实在是颇为搞笑,原本走在他们旁边的旅人见到两个帅哥这么手拉手的走在路上还不免奇怪,一听到这么光明正大的打趣儿,反而是瞬间产生了这两个兄弟感情真好的错觉,当然,也有某些个知道的不是这么少、考虑的又偏偏多上这么点的几个年轻人,纷纷的对之投以了然的对视。
“好是好,只是不知道您有什么规划?”
对于其他人的眼光,张晋萧却是没有半点的在意一般,只是笑着反问了一句。
宋之宴摸了摸下巴,考虑着是应该先去买衣服还是看家具,正在这时候,却正好的瞥到了一家冰淇淋店,一瞬间眼睛都亮了亮,当真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指着这门口广告牌上巨大的冰淇凌,“我给你买这个好不好?”
张晋萧对他有一出是一出表示无奈,“现在天气也不热,你这么会想到吃这个?”
“吃这个图的是个气氛啊我的宝儿,别说话,要香草的还是要巧克力的?”
在宋之宴的面前,张晋萧仿佛总都是属于妥协的这一个,“香草吧。”
宋之宴挑了挑眉,有些惊讶,“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喜欢巧克力的,现在连口味都变了?”
“香草的,味道更淡一些吧。”
早已经迈开了两三步的宋之宴自然是没有见到张晋萧一瞬间的愣神。
结果,两个冰淇凌,一个咖啡一个香草,到最后还是有一大半进了宋之宴的肚子里,张晋萧尝了几口有些为难的说太甜太冰了,宋之宴到也没觉得扫兴,接过他手里的冰淇凌三两口替他吃了,于是反而得到了面颊微红的小美人一枚。
衣服什么的其实之前张晋萧有给宋之宴买过一些,张晋萧的品味当然也不差,宋之宴虽然琢磨着过几天再带一起张晋萧定做几件合身的西服什么的,但是这个毕竟太耗时间,想了想还是打算先把他畅想了已久的温馨家园活动提上日程。
张晋萧看他这幅兴致勃勃的样子哪里好打断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你随手去做吧,什么时候觉得烦了交给我好。”
对着他这股温柔宠溺的神色,宋之宴的第三直觉却不断的提醒着他有什么不对,他自己也琢磨了一下,总觉得……这语气……为什么这么像在宠儿子!???
换做是旁人,怕是早要晕死过去,可偏偏对于宋之宴来说,身体上无论有多么的狼狈,他的神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过,只有那一双远远望着前方的眼珠子亮的甚至要超过了这阳光之下的沙砾,不断的在这漫无边际的沙漠里步步的前行。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这个故事本应该是一个沙漠冒险者艰苦求生的故事,宋之宴也本想是要这么一个故事。
然而天不遂人愿,意外总是处处存在。是在下一刻,整个空间都须臾的震荡起来,土地龟裂,天空破碎,铺天盖地的煞风一瞬间全然占领了世界,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崩塌、破碎。
然而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宋之宴不但是没有任何的惊慌恐惧,还隐隐极为不耐烦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几个臭小子不能给老子消停这么一段时间吗!”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一下子抓住了自己领口的披巾粗鲁的扯开,然后一下子扔在了脚边。
没有了麻布围巾的遮挡,他那张因为长期营养匮乏而惨白消瘦的脸,因为缺水而干裂恐怖的唇完全的显露了出来。然而,最为惊异却是在这么短短的几秒之内,这具被大自然摧残的遍体凌伤的身体竟然以这么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那种组织快速代谢,腐朽快速蜕化成新的模样。任谁都不会在一开始觉得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只会觉得可怖。
但是好在,随着力量的快速恢复,以及他本身有意识的意识引导,不过是须臾之间,那个狼狈苍白于自然搏斗的求生者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用着最为闲适态度、无比漠然神态看着这个世界重新归于虚无的局外人。
宋之宴这一会儿双手插在裤袋,微微仰头看向那好似一片虚无的天空,那眯起的眼睛以及皱起的眉头都显然代表着他的心情算不上有多么的好,相反,应该说糟糕,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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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有任何章节问题,不能查看,请一律私信晋丨江客服询问。☆m 小说下载☆☆这一回家张晋萧就发现了他的新发型,于是笑摸了摸他的略微扎手的狗头。
对情绪的感知宋之宴还是极为敏锐的,更何况今天张晋萧的表现这么的明显,他平日里可是很少做这些表达亲昵的动作的。
所以说,宋大大就事这么自然的把张晋萧对他的摸头放到了表达亲昵的范畴,至于别人?全都是胆敢冒犯龙头,统统切片赐死的结局。
就是这样毫无半点争议的区别对待。
“阿萧这是遇见了什么好事了,今天竟然这么高兴?”
“很明显?”张晋萧把包挂好,轻笑了一声瞥他。
“不明显不明显,只不过我比较熟悉阿萧。”宋之宴顺带着往自己的脸上贴了一块金,“不知道在下是不是有这个荣幸,能够知道阿萧开心的理由呢?”
他问的这么自然,张晋萧反倒是没有了一开始进门时候不知道该要怎么说的犹豫了,想了想就直接开了口,“有一部很不错的戏,我想要去试一试。”
宋之宴当然要好好的鼓励鼓励自家的宝贝,马上回道,“阿萧这么优秀,一定会成功的。”
“如果成功了,我很有可能会一直去外地拍戏。”
“工作最重要嘛~我一定在这里帮阿萧好好的看家。”
谈话,最终还是以宋之宴的通情达理地表示理解而结束,然而,宋大大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地滴血,又有多么不乐意地口是心非,就是另外地两说了。只不过,他也绝对不会就为了这么点不是理由的理由去阻止张晋萧忙自己的事业。
“阿萧很喜欢拍戏吧,那就去,我也想看你排出各种各样精彩的片子,演出一个个不同风采的人物。至于家里的事情嘛,我来帮阿萧解决后顾之忧,只求阿萧不要忘记了在空闲的时候来见一见我这么个糟糠之妻,那我就心满意足了。”他说着,还装作古代苦苦等待丈夫归来的女子一般,忧愁地摸了摸泪。
张晋萧脸皮一直都很薄,三两下被他调侃的脸上发热,看着这个再次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宋之宴,当真是觉得他越活岁数反而是越加地小了起来,“倒是还不知道你竟然也这么喜欢演呢,怎么也不去试试,或许就一拍成名了呢?”
“我的宝贝儿,你不要把这句话地意思说的这么像——一脱成名好不好。”宋之宴耸肩,“所以说下次我也要去看看你拍戏地场景,说不定我还真的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两人又随意的笑逗了会儿嘴,宋之宴就主动的表示要做顿饭好好的做顿饭犒劳犒劳他的晋萧宝贝。
说起来,近日里宋之宴好像就真的是迷上了做饭一样,除了一开始是帮张晋萧帮个忙做个副手之外,最近更是变本加厉,一般只要有空都会表示要自己来展示一番厨艺。
张晋萧原本还担心他会不会胡乱折腾地把厨房给烧了,不放心地就在客厅盯梢,后来才发现这个本应该是第一次接触厨艺的大少爷就这么对着一本菜谱做饭,手艺竟然也是相当的不错,而且更为难得的却是,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天里,他就把刀工练得出神入化,甚至都已经比张晋萧自己的功夫好了。
每每张晋萧一脸懵逼、不明觉厉地看着宋之宴耍刀工的时候,宋之宴都会颇为谦虚的笑笑,然后说这是张晋萧手不稳,又说自己果然天资聪颖在做饭上面的天赋都这么的高超。
——他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对于自己还会被一个小半年前还是躺在医院里面的植物人说手不稳这件事情张晋萧不发表任何的言论,但是对于宋之宴那后半句话的确没有什么好去反驳的。而且一般只要是情况允许,他都极其善解人意的不会拆宋之宴的台。
不过每一回看见围着卡其色小熊围裙的宋之宴的时候,张晋萧却还总是忍不住弯了眼角,手微握成拳抵在嘴前,不忍直视。
宋之宴幽幽转头,“阿萧,我看到你在偷笑了哦。”
张晋萧轻咳一声,放下了拳头,若无其事的问道,“今天晚上你想要做些什么?要不要我去买菜?”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实在是太过拙劣,偏偏宋之宴只有当作什么都看不见,大长腿往前一迈就打开了冰箱,看着里面地番茄、倭瓜这两个仅存的蔬菜,揉了揉鼻子,“看来要去一趟超市了。”
作为刚刚笑场的赔罪,张晋萧主动的表示,“我陪你一起去吧?再去买个围裙?”
“当然。不过围裙倒是不急,”宋之宴慢吞吞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看着张晋萧望向他的眼神,缓缓解释,“礼尚往来,我下次也想看晋萧穿这个。”
张晋萧于是淡定的扣上了自己常用的太阳眼镜,率先一步出了门。
两个高大的男人一起出来逛超市,虽然穿的都是t恤休闲裤,但是也阻挡不了他们本身的帅气以及独特气场,总之在一群大爷大妈之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尤其是张晋萧在超市里还带着个太阳墨镜,这在老一辈的人眼里多少还是奇怪,难免让人多看了几眼。
但是张晋萧这些年来虽说没有什么太好的片子,但是到底是七年都没有间断,而且三四十岁的大妈对那些泡沫肥皂剧的质量要求也并不是太高,就怕万一认了出来,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都不需要记者为他报道就能成为大众的又一话题了。是以这一会儿,实在是再被围观也不能够摘了眼镜。
要不然说张晋萧的脸皮比起宋之宴这个千年老王八要薄上不知道多少呢,瞧人家仿佛被看的没有自己的一份一样,还是该挑新鲜蔬菜的挑新鲜蔬菜,挑精实的肉就挑肉,一眨眼的功夫还和旁边买菜的大妈聊起了如何快速准确地鉴定一条鱼新鲜程度的方法。
饶是张晋萧也只有目瞪口呆的就这么默默的跟在宋之宴的后面,满脑子都是什么时候宋大少爷居然变的如此接地气了的问号。
不过也是多亏了宋之宴,至少张晋萧原本的尴尬也是淡定了下来,他本来也不是个畏惧其他人补目光的,否则也做不了注定了被无数群众关注的演员,要不是和宋之宴在一起,他也完全不会有半点的在意。
“排骨汤,加玉米还是加萝卜?”宋之宴手里拿着大萝卜,一边却还转头看着旁边架子上的玉米。
“玉米。”张晋萧回答的没有半点犹豫。
于是宋之宴把手里的白萝卜放下,秤了个玉米。
“花菜还是西兰花?”
“西兰花。”又是没有半点的犹豫。
宋之宴再次把西兰花放进篮子里。
“蒸茄子还是水蒸蛋?”
这次张晋萧没有立刻的回答他。
于是宋之宴把茄子和鸡蛋都放进了篮子里,完全就是一幅迁就的淡定神色,“那就都做。”
不知不觉的,尽然就真的大采购了一大篮子的东西,张晋萧一路被他问着逛遍了超市,直到前面就是收银台了才发现竟然已经买了满满一篮子的东西,不经笑了笑,“你这是打算做满汉全席吗?就我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还用的着在吃的上面亏待了自己?再说,吃不完就拿水涮一涮在去喂你的大咪嘛,不浪费。”宋之宴笑了笑,半点都不在意的模样,“也算是恭喜你拿到了好的机会,祝你马到成功?”
“这么早就庆祝,你倒真是不觉得太早。”
“我对阿萧可有信心。再说了,你现在这么瘦还这么挑食,我做这么多的东西你总不好意思再不多吃一些了吧?”
就在收银台的面前,他们两个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一直听着的收银台小妹看他们的眼神那是立刻都不一样了,这微眯的眸子,不屑的表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妈的,七夕节刚过,竟然还让老娘见到两个狗男男当众虐狗!不屑!!!
不过收银小妹自认为自己还是充满了正能量的好少女,看着他们两个拎着袋子走在一起无比和谐温暖的气氛之后,默默的吐出了最后一口单身狗的幽怨,这才在心底里默默的想着。
——算了,还是祝你们两个百年好合吧~
拎着两个袋子走在前面的宋之宴若有所感,嘴角微勾。一双含情的眼眸全然认真地看着张晋萧,再也容不下了别人。
走在前面的张晋萧疑惑地回看了他一眼,而宋之宴也只是意味不明地轻笑,在心理对着自己说一句,“那是当然。”
他朝着那个已经继续在为别人收银的小妹方向望了一眼,动用了少许精神力随意的勾了一个好运的符咒,就回头继续往前走了,边走还边看自己旁边的张晋萧,“重吗?我再帮你拿一点?”
“瓶瓶罐罐都是你拿的,又怎么会觉得重?”
“你最近是在拍什么戏份,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透露一下啊?”宋之宴一边问,一边还把帮忙清洗的小青菜给递了上去。
一开始张晋萧还没有发觉,只是以为他随口一问,也就说了,“一部青春偶像剧,也就是一个女主角的师兄,算是神助攻的角色?”
“神助攻?”宋之宴好奇的反问。
“不管是劝说,送礼,甚至是求爱;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促进了男女主角的感情更进一步,这就是所谓的神助攻吧?”张晋萧说着,自己还觉的这个形容词挺不错,忍不住笑了笑。
宋之宴表示不明觉厉,“那以后上映了我一定好好看看。”
“那你到时候可是会失望的哦。”虽然保持未开拍的片子的剧情内容是一个演员的基本操守,但是面对宋之宴,他还是非常中肯的说了一句,“不是什么好片子。”
张晋萧甚至自己都开始反省起来了自己当初不应该为了一时的收入接了这一部片子,说是商业片为了迎合广大的观众,这部片子却又连对观众的口味都对不上,只是一味的买苏买腐,剧情薄弱的可怜,受众的观众大概会相当的低。
“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诚实好,还是要说你扫兴好。”宋之宴摇了摇头,手上的活却是半点不停,又从拿出了两条大丝瓜开始削皮处理。
“拍戏是怎么样的?”
“化妆,换服,吊威亚?然后就是不断的‘过’,‘卡’……”张晋萧想了想,随口说了一些最为常见的,“不过其实还是挺有趣的,你在那里可以见到很多的扮相,以及同一场戏很多版本的演绎方式,导演最终会选择一个他觉得最好的。什么时候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哦?这样也可以?”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要不随便拍照。”
“我倒是可以装着你助理的样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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