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骏马爷
“关于酬金一事……”叶氏敛着眉头,支支吾吾的有些为难的说道。
“夫人安心,云大公子一切都打理好了。他还特地的叫我们一定要把事情做干净利落了,决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说话的黑衣人忍不住在心底里鄙夷了叶氏一把,身为洛熙国最大富商的夫人居然舍不得那点银子!
“娘亲,只要今天这个绊脚石一除,明天女儿就能顺利嫁入云学士府了。”
温若雪那娇美小巧的脸上满是得意,她盯着前面蓝色的马车开心的笑了起来。
过了今晚,温清允那个贱人就可以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小钰你做的很好。”叶氏夸着身旁一个身材娇小的丫鬟说道。
小钰在心底里头暗喜,她唇角噙着笑低垂着头颅等待叶氏的赏赐。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大小姐谁让你性格软弱又没本事呢!
“你们,把她也给绑了,一起处理掉。”
叶氏阴狠的说道。
这个丫鬟知道得太多,留她不得。
“夫人?”小钰不敢相信这是传到她耳中的话。
“夫人,你知道的大小姐在成亲这段时间是吃的用的都是小心谨慎,若不是我,你们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绑走她,明天二小姐又怎会如意的替大小姐嫁给云袭公子……”
啪!
小钰被这突然的一耳光扇的晕头转向的。
“替嫁?”
温若雪火气上脑,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把温青允提在在她前面。
“温清允是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一个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的贱人!凭她也想跟本小姐的男人?她就活该去死。”
“可是二小姐,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闭嘴,一条狗而已,也敢对着主子大喊大叫!你们赶快把她给绑了,今晚就和温清允那个贱人一块收拾了。”
“哈哈哈,温清允你死到临头也想不到,绑架你的主谋是云哥吧?出卖你的人竟是你娘的陪嫁丫鬟,和你十多年相依为命的小钰。”
小钰追悔莫及,她跟着大小姐虽然受委屈,但是大小姐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而她一心想追随的大夫人看似外表和气其实心若毒蝎,待她没用利用价值了就让人做了她。
两个黑衣人在叶氏的命令下打晕了小钰,再用麻绳绑住,最后扔上那辆蓝色的马车……
山间的路陡峭,导致装载青允和小钰的这辆马车一下一下的剧烈颠簸。
清允就这样被马车给颠醒了,她捂着头想爬起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却不料,自己的手脚被绑,眼睛被蒙,就连嘴也被什么塞住。
青允满脑子都是问号,她怎么了?
倏然,她脑子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并伴随着蚂蚁咬噬般的酸痛,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忍受。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清允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清亮如水的眸子变得嗜血猩红。
她本是洛婴国的第一富商温氏的嫡长女,五岁前在温府可是被万千宠爱。
但在她五岁后,她娘病逝,温氏给她娶了个继母后,她的生活便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她渐渐被温氏忽略,加上她性子又软弱,经常遭到继母继妹的狠狠虐待,下人也时有时无的欺负她去讨继母继妹的赏赐。
堂堂的嫡小姐,住的是温府最破的院子,吃的是府上剩下的残羹冷宴,活得比猪狗都不如。
这些她都忍了,她不能忍的是,她当做救命稻草的未婚夫侍读云溪竟然伙同她的继母继妹把她给绑了!
而她心腹丫鬟小钰竟然背叛了她!
她的继妹原来早就跟他的未婚夫勾搭在一起了,明天将会由她代替她嫁入云学士府。
而原主刚才在马车上意外的醒来,听到前面几人的谈话,知道真相后被活活的气死。
取代她的是2世纪患骨癌去世的天下第一毒医,外号“麻鬼”的温清允。
她没想到她居然穿越到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了。
既然她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那她就寄载了这具身体的所有仇恨。
那些曾今欺辱过她的人,她自然会让她们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马车不知道颠簸了多久才停下,五六个粗壮的黑衣人面露淫笑,一把宣开车帘,发现躺在马车上的只有一个丫鬟。
“怎么只有一个人?”
原来清允在马车上醒来后就解开了绳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马车。
“大哥怎么办?”
为首的黑衣人往手上吐了口泡沫,在手上搓了几下,“老五老六,你们两个把这个丫鬟做了。”
“老二老三老四跟我去附近找,等让老子找到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我们一起虐死她。”
说罢,车帘便被他们放下,三个黑衣人拔出腰间阴冷的短刀,去寻找清允。
这时天空中突然飘来一阵好闻的香味,几个黑衣人闻着了顿时浑身都热得厉害,心上像是被猫挠了似的,又痒又麻。
此时的清允正悠闲的坐在几个黑衣人上方的一颗树的枝干上。
如水的月光透过团团的树荫,稀疏的照在她精致的脸上,脸上那对漆黑无比的眸子深幽得像一口古井,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悲。
他们都要死。
“你们放开我……救命啊!”
马车上传出了一声女子的呼喊声和几声男人的淫笑声。
要出去寻找青允的三个黑衣人听到女子的呼救声,霎时脚挪不开一步了,本就热得发烫的身子更加的燥热了。
忽然,一个衣襟破烂,半个酥肩都露出来的女子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三个黑衣人见状,不由的****的笑了起来。
“大哥,要不咱们先把她先奸后杀了,再和老五老六去找那个贱蹄子。”
“好……”
“你们……不要过来……救命啊……”
清允坐在树枝上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她已经在脑中对如何对付叶氏母女有了详细的计划。
她本可以不费力处理掉她们,不过,她们既然敢跟她玩手段,那她就留着她们的狗命陪她们玩。
让她们看看得罪她的下场。
至于底下那几个人么?
小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黑衣人扒得只剩下古代女子裹身的一件肚兜,几个黑衣人也都脱光了衣服,欲火焚身的准备……
清允见差不多了,从树上一跃,落地无声的踩在地面间的落叶上。
几根银针寒光一闪,倏的往几个匪徒的下三路飞去。
嗷……
阴森树林里传来了惨烈的声音……
这几个黑衣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被鬼上身似的,身体受控制的不停在地上翻滚打转。
他们身上的某种**越来越强烈,很想很想发泄,但却生生的被遏制住,这简直让他们生不如死。
“妈呀,有鬼呀!”
清允漆黑的眼眸里有几分厌恶,有几分轻蔑。
大概这是他们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吧。
那些人都中了她的毒,她让他们的浴火达到顶峰,然后让他们求而不得,难受到死去。
这就是得罪她的人的下场。
至于背叛她的小钰,死一万次自然都是不够的,但现在还用得着她。
所以她就先借这几个绑匪之手给小钰一点代价。
小钰对这突其来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怎么都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忽而,她瞳孔紧缩,尖声叫了出来,“小姐,你居然没事。”
“你希望我有事吗?”清允冰冰凉凉的声音仿佛在小钰头上淋了一盆冰水。
小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着腿像清允移动过去。
她抱着清允的腿,满脸泪痕的道:“小姐,对不起,都是二小姐指使小钰的,小钰被逼无奈才顺从了二小姐。”
只要她一口咬定她是被逼无奈才做的,凭大小姐蠢到家的脑子,极其心软的性子,一定会原谅她。
她除了温府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现在她暂时只能抱紧清允这颗大树了。
“你起来说话。”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小钰以为她骗过了青允而偷偷在心底沾沾自喜了一把。
殊不知她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青允洞悉得一清二楚了。
“大……小……姐。”
小钰刚起身站起来,就被一只芊芊玉手掐住脖颈,很快她的小脸便涨成酱紫色。
她一脸惊愕的看向一脸平静的清允。
一向以娇弱著称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力大如牛了?
“敢在我面前耍手段?闲自己命长了是吗?”
清允平静的脸上就像是一面不起波浪的湖水,根本就看不出她现在的喜怒。
也正是因为这样小钰才觉得后怕,仿佛自己在她面前所玩的小心思都成了卖弄!
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不可能!
她在青允身边当了十多年的丫鬟,清允是什么德行她还不知道吗!
可她眉间的那粒梅花胎记却证明了她是如假包换的温清允。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十几年她表现的柔弱无能都是装出来的。
天,大小姐的城府真是深不可测。
“大小姐,小钰知……错了。”
小钰也是一个机智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清允才决定先饶她一命,让她为为自己去做些事情。
倏的,清允小手轻轻一甩,小钰的整个身子就被摔到了地上,面对如此可怕的清允,小钰忍着不敢叫疼。
“若不是你对我还有用,你的下场将比这几个人还惨!”
小钰看着这几个要杀她们的黑衣人个个死相极惨,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这些人都是大小姐杀的!
大小姐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怕!
“下山去给云侯府的人传信,就说温府的二小姐是个婚前失贞节的女人,云袭枉费心机娶了一个破鞋。”
“是。”
小钰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抓起一件衣服就朝山下奔去。
要知道在古代,女子的忠贞是尊贵无比的,要是被心气高傲的云袭公子知道了此事,他还会娶二小姐吗?
大小姐手段真高!
现在的她觉得,跟随大小姐才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青允在上辈子不仅是一个毒医还是某个神秘组织的王牌杀手。
温若雪,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嫁给云袭吗?那我就把你最想得到的东西给毁了!
翌日,天空才泛起淡淡的鱼白色,晨曦慢慢的从远方露出火红的一角。
浩大的一座府邸全都用朱红色装饰,浓浓的喜庆笼罩了整个温府。
一切准备就绪的温若雪在闺房里无比喜悦的等待她的心上人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她过门。
对于她对清允所做的一切她竟然没有一丝的愧疚感,反而觉得清允就是该死。
心情良好的她给了今早从云学士府来的一个喜婆大笔的赏钱。
“二小姐,不好了。今天云袭公子突然染病,云府派人来禀报,你们的婚礼将改期举行。”
温若雪的贴身榕嬷嬷火急火燎的跑进温若雪的闺房站在她的一侧说道。
榕嬷嬷在府中并不受宠叶氏母女的宠,能混到嬷嬷的位置,全凭借她半百的年纪。
“你说什么?”
坐着的温若雪一下子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个消息对于她无疑是晴天霹雳。
就在今早,云学士府还派来了一喜婆子前来服侍她,为她梳洗更衣。
才过一小会云袭就病了,婚礼就被迫择期举行,这怎么可能?
“我不信,我要亲自去看看云哥。”
温若雪身上的嫁衣很长,她走得又急,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踩到嫁衣的裙摆了。
扑的一声,温若雪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上。
她的额头撞上了梳妆桌上。
“啊!”从来没有吃过苦的温若雪哪里受得了这种疼,她眼泪都从眼眶里滚出来了。
肥胖的榕嬷嬷隔着温若雪有些距离,等她发应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叶氏这时也来了,看到撞到梳妆桌上的温若雪,叱骂旁边榕嬷嬷,“你是怎么照顾二小姐的?”
榕嬷根本不敢抬起头看叶氏和温若雪,只是匆匆忙忙把温若雪给扶了起来。
这次令二小姐摔倒了,她可少不了挨一顿鞭子。
温若雪见到叶氏,就跑过去钻到她的怀里。
“娘,云哥……”
叶氏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们计划了那么久,为什么偏偏在这节骨眼出了问题?云袭是什么个意思?
叶氏回过神来,发现温若雪额头上裂开了一个口子,源源不断冒出的血把她的整张脸都给弄花了。
她吃了一惊,“若雪,你的脸?”
“夫人,我已经派人去叫大夫了。”
叶氏的心腹庄嬷嬷给了身后的两个丫鬟一个眼色,她们便匆匆的退了下去。
“榕嬷嬷,你这老眼昏花的老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照顾二小姐不周!还不下去领罚!”
庄嬷嬷斜视了一眼榕嬷嬷,尽管在心里对榕嬷嬷很是厌恶嫌弃鄙夷但在脸上始终是没有表露出一点。
庄嬷嬷三十岁左右,心机颇深,是叶氏的陪嫁麽麽,很受叶氏的重用。比起榕嬷嬷来,她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所以榕嬷嬷是对庄嬷嬷有深深的嫉妒,愿她有一天早点死掉。
榕嬷嬷咬着牙,都是狗,你以为你比我好哪里去?
她随既就扭着肥大的身子下去了。
庄嬷嬷只在她后面骂了声愚蠢。
“娘,我的脸!”
温若雪这才知道自己被撞破了脸,急的往铜镜面前奔去。
要知道她能够得到云袭的喜欢全凭她是洛熙国第一美人的这张脸,若是她毁容了,后果不敢设想。
铜镜里的她,满脸的血污,丑陋得如女鬼,她尖叫的把铜镜砸在了地上。
“若雪。”
一向淡定自若的叶氏也荒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发狂的温若雪。
直到温若雪疯狂的去砸房间里的东西,那大红的衣衫露出白藕般的手臂上居然没有守宫砂!
天,早上云侯府前来的那个婆子……
叶氏如醍醐灌顶。
温若雪是她的女儿,她最清楚不过若雪有么有失贞洁,不过这好端端的守宫砂怎么会消失呢?
她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是她欺辱惯了的清允做的手脚。
昨晚,清允悄无声息的潜入温若雪的闺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温若雪的守宫砂消失。
清允坐在一处可以看清温若雪闺房里情况的屋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不知所措的母女,她扬起了不可捉摸的笑容。
要知道等待她们的可不紧紧是婚礼延期哦。
今早她易容成温若雪的模样,和飘香院的老鸨红姨签下了卖身契。
听说这个红姨背后有个神秘靠山,黑白两道均不敢惹她。
不知道红姨发现她私逃出来,会不会来温府捉人呢?
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一名身穿白衣,肤如凝脂,质如幽兰的娇柔女子在温府的大门前定住了脚。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瞥过紧关着的大门上,望向门梁上挂着的两个刺眼的大红灯彩。
今天的温府本该热闹非凡,宾客迎门,而现在却大门紧闭,挂着谢绝见客的牌子。
实在是讽刺。
清允连拍了十几下门,里面才传来一声尖气的男人来应门。
“来了来了,府中恰缝有事,谢绝见客,还请前来拜访的各位老爷夫人小姐公子们谅解谅解。”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卑贱,所以他说话客客气气,尊尊敬敬的。
唯恐说错了一句话,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里面的门栓被取下,随着吱呀的一声,大门的一扇门即被拉开。
从里面探出一个肥头猪耳,笑得掐媚至极的男人。
他的模样就像是关在狭小龟壳里欲想挣扎着伸出头的猪一样。
运用这个象征,纯粹是他脖子短的可以忽略。
“你不是……”他有些征然,杵在那跟根木头似的。
清允耐心可不是那么好,她轻启红唇抬起眼正视着朱三,“你愣着做甚?还不开门。”
“是!”朱三条件性的低着头应了一声。门掩到一半,他一想,不对啊!
小贱人平时都避免他为难她,都是往后门走的呀!今天怎么会想起来走大门来了?
不管这么多,反正府上也没有人会帮她,欺负了就欺负了。
清允瞧他僵在那的身子,自知有变,可怎么变,他一个门房难道还能欺负主子不成?
可确实是这样的。
朱三扭头敌视着清允,他抚着门对她冷哼一声,“我呸,大门是你这小贱人该进的吗?想进府,走后门去。”
清允眸光一沉,看来她是高估了自己在温府的地位。
一个身份卑贱,一遇比他身份高的人就贴上去,像条狗般摇尾乞怜的门房,就能随意侮辱她一顿,毫不愧色的逼着她走后门!
“小贱人你聋了!”
他见清允没有听他的吩咐,嗔怒的提醒她。
清允在心里冷笑一声,眼微眯,幽深的眸子里透出丝丝的寒意。
一个耳光快如闪电冲朱三甩过去,“啪”的一声。这响声赛过逢年过节放的炮竹。
朱三未有任何的防备,直接被清允甩过来的巴掌打得整个人都贴在门上,门被他肥若头猪的身形一压,果断的砰砰震了几下。
若不是他的一只手还抚着门,现在的他就不是在门上贴着而是该在地上打滚了。
清允看了一眼她有些薄茧的通红小手,眸光闪闪,这具身子太弱了,害得她前世的功力使不出一成。
不过对付个下人是绰绰有余。
“小贱人,你敢打我?”
清允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受了气受了委屈挨了打只会哭的懦弱女子,看似是温府的大小姐,实则是挂着名头的。
府上的下人几乎都知道,清允在府上过得其实是比他们还惨的日子。
她今天怎么有胆子打他?一定是他的错觉!对!
朱三壮着胆子,走到清允面前,“好呀,几天没收拾了,你敢对爷动手了,是不是皮紧。”
清允一言不发,整个人冷静得出奇。
朱三以为清允被吓着了,绷紧的面容缓松了不少,小贱人果然是惧他的!
“滚到后门,不然……”他忽而对清允伸出拳头。
清允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着一团火,还从来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忍限。
要知道在前世,敢辱骂她,敢恐吓她的人全都死得极其的难看极其的痛苦。
现在要把眼前的猪的肥肉一块一块的割下喂狗还是断了他的舌头……
“不然……”
清允挑着眉,深幽的黑眸里闪着令人颤悠的光芒,红唇发出的声音如鬼魅般刺骨森冷。
朱三脊梁发颤,惊得往掉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捏成拳状的手迅速躲在了背后,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区区一个门房,敢在温府的嫡小姐的头上作福作威,反天了你!”
清允威严冰冷的话语一出,朱三身子抖了几下,腿一软,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小的错了,小的错了,望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
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令朱三想不明白的是一向娇娇弱弱的小鸡仔今天怎会变成了一头令人发怵的恶虎!
清允只是一个眼神,一句未说完的话,就令一个凶神恶煞的刁奴恢复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的形象。
这改变实在是让清允提不起报复他的任何的快感。
“滚。”
清允厌了,让一个人过得生不如死还是让一个人死的万分惨痛她擅长,只是做的多了也就挑剔了。
为了一个门房,呵呵,清允还真的就看不上!。
但愿温府能有几个人能入她的眼,经得起她玩才是。
当然叶氏母女她定是不会放过的。
清允丝毫不在乎府中看她的异样眼神,大步的往她住的庭院走去。
跪在地上的朱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飞快的往后院跑去。
受了鞭子的榕嬷嬷满腹怨气的往府外走去抓药,想起身上被鞭子抽的火辣辣的疼,她就在心里把庄嬷嬷咒骂了个稀巴烂了。
她在心里窝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忽而她眼睛一亮,从大门走过来的不是大……平时的出气筒吗!
榕嬷嬷拍拍衣袖,绷紧一张满脸皱褶的脸,冷哼了一声,抬着高高的脚向清允走去。
“你,站住!”
哪里来的疯狗?
清允的眉头皱了皱,不悦的扫了一眼对她冷叱的胆大刁奴。
在她撩袖子时,清允就瞥见她臃肿的手臂上有几道清晰可见的鞭痕,从伤痕颜色深浅来判定,她肯定是刚受了惩罚。
呵!一个受了气的老奴才敢拿她作为出气筒撒气,这胆可够肥的。
清允撩撩耳间的细发,从容不迫对榕嬷嬷礼貌一笑,她倒是要看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一个是未施脂粉,体态轻盈,整张脸洁白如玉,里里外外干净得如高山清泉般的女子。
一个是施了脂粉也难掩满脸的皱褶,体态臃肿,心思浅薄,里里外外看着都让人觉得恶心的怨毒下人。
一个彬彬有礼,一个怨气冲冲。
两者相比,不言而喻。
要说清允是天上云,把榕嬷嬷说成是地下泥都是对清允的亵渎,都是在夸榕嬷嬷。
清允总是能拿捏别人的痛处!
榕嬷嬷好像也意识到了,本就心上窝着一团火,清允的一小小举动就好比往她的心火上填了一把柴,火势越演越烈,榕嬷嬷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分外的好看。
“嬷嬷有何事就快说吧,老人吹着风站久了可是会中风的,嘴歪眼邪可就不好了!”
清允轻声漫语,完全就是一个小女孩在关心家里的老人的语气。
说她老,满脸褶子不够,还咒她嘴歪眼邪,清允动动嘴角就能把榕嬷嬷气了个半死。
“你……”
榕嬷嬷是满脸的怒气,身体气得发颤,你了个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完的话。
要知道以往的这个时候,眼前的小女子早就吓得哆哆嗦嗦里,哪里还会有这般的处事不惊,不以为意,尖牙利嘴的。
榕嬷嬷忽而撩起袖子,眼露凶光,冲着清允的脸就两手抓过来。
没错,她要抓花清允的脸,毁她的容。
“你个小贱人,我让你嘚瑟,我让你嘚瑟!”
清允挑眉,唇角勾起了一道诡异的弧度,脸色阴沉的厉害。
温府给下人吃的都是豹子胆吗?
想毁她的容,不可饶恕。
金针一闪,金光一现,动作快准狠,榕嬷嬷未碰到清允的脸反而觉得腹下一疼,接着整个身子都不能动弹了。
她前倾着身子扑在半空中,张牙撩爪子的模样活生生的像条疯了的狗。
清允慢慢的收回了金针,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阴森森的刀子,面对榕嬷嬷那见了鬼似的惊悚的表情,她眼波未有一丝波澜。
刀子在清允的手中闪着寒光,她慢慢的递到榕嬷嬷的面前,用刀在空中熟练的划拉几下。
“你想干什么?”榕嬷嬷焰气消了下去,扯动着嘶哑的嗓子不安的问道。
“做你对我未完成的事。”清允依旧是不紧不慢,清清淡淡的语气。
她无辜的眼神在榕嬷嬷的脸上看了看,好像在寻找往哪里下手。
榕嬷嬷盯着清允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子,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冒出,小丫头片子被鬼上身了吗?不然从哪里学来的妖魔邪术。
“杀人了,温府大小姐,杀人了,来人啊,救命啊!”
榕嬷嬷身子不能动弹,只能拼尽全力喊叫。
现在这里离大门不过是十几米的距离,大门也不知道是被谁偷偷的全打开了,依稀有些往这边过路的人都听见了,还有些站在门口往里瞧。
看来,拿她泄气毁她容不成,就妄想毁了她的名声,让旁人误以为温府的大小姐虐待下人。
这狗奴才,清允有些怒了。
她镇静的收回了刀子,对着榕嬷嬷就是一顿啪啪啪啪……
十几个耳光倏地往榕嬷嬷脸上飞过,那响声就像是在府中放了一串鞭炮。
榕嬷嬷的脸被打得血模糊,肿得跟包子似的,她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只剩像肿瘤似的塌鼻子往外急促的呼着气。
清允拍了拍衣襟,冲榕嬷嬷摇了摇头。好像在说,太不经打了,太不经打了。
令榕嬷嬷始料未及的是,清允发出叮铃般好听的声音,说出了长长的一顿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榕嬷嬷的身上,把她砸得头破血流,直接的晕了过去。
“我乃温家的大小姐,你一个奴才敢以下犯上,恶言欺主子,往主子头上倒脏水,按家法处置应该把你乱棍打死。”
“无奈本小姐心善,只是出手教训你一顿,饶你一条狗命悔改!”
主子教训犯事的奴才无可厚非,天经地义。
奴才还不知悔改,辱骂主子,陷害主子不义,这奴才可真该死!
温大小姐不杀她真的是她前世积了八辈子的福,温大小姐心善呐!
想毁了她的名声,做梦去吧!
庄嬷嬷带着四个丫鬟和两个婆子赶到,先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晕过去的一下人,她脸上血肉模糊,看得令人胆战心惊。
不过从她臃肿的身形和穿的黑色袍子来看,这好像是榕嬷嬷。
谁这么狠手把她打成这样!
众人的脸上都充斥着不解,迷惑。
庄嬷嬷意味深长的看着清允。
清允的脸上一片从容淡定,让她找不出什么端倪来。
看来能从死里逃生的人,或许会有那么一些不同。
庄嬷嬷看着躺在地上的榕嬷嬷,在心底骂了好几声蠢货。
连朱三都知道去禀报夫人,她怎么就不会呢?
连主子的心都不知道在哪的蠢东西,活该在府上混了一把年纪还总是活得云里雾里按家法处置。
“凤莲,青秀,梅香,桃花你们几个人去把榕嬷嬷抬下去,顺便给她叫个大夫。”
庄嬷嬷的话一出,四个丫鬟和两个婆子都无不张着大嘴巴,倒在地上的人真的是榕嬷嬷。
榕嬷嬷在私底下各种诽谤,各种难听的话都曾对庄嬷嬷说过,下人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榕嬷嬷对庄嬷嬷是有深深的恨怨。
庄嬷嬷从不与榕嬷嬷争斗,在她犯错事总是对她包庇一些,往轻的罚。
但榕嬷嬷从不对庄嬷嬷感恩,反而对她更加的厌恶。
底下的丫鬟有些都替她感到不公,可庄嬷嬷还是对榕嬷嬷她一如既往的好。
哎,庄嬷嬷的心可真厚!
呵呵,厚?
庄嬷嬷可要偷笑了。
她对榕嬷嬷做的一切,不过是留她一命来凸显自己的心善罢了,榕嬷嬷犯的错越多,就能越显她在叶氏面前的手段和智慧。
所以,榕嬷嬷怎么能死呢!
榕嬷嬷手下的那几个人,长得么……
哎,通通都不入人眼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的“人才”。
四个丫鬟名字取的挺秀气,可惜全都是圆脸,小眼睛,塌鼻梁,满脸的雀斑……
体格粗壮得像吃猪饲料长大的一样,个个都有两个多清允的身板那么大。
长相貌似路人的庄嬷嬷在这几个丫鬟的衬托下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呀!
不得不说,庄嬷嬷这心机这深沉甩榕嬷嬷不是一丁半点呀!
清允认真的看了庄嬷嬷一眼,只见她双眼有神的也在打量自己。
清允淡淡一笑,只是笑意未溢到眼底。
看来,温府的下人也不都是猪脑子。
待“四条”丫鬟一人扯榕嬷嬷的胳膊和腿吃力的抬下去后,庄嬷嬷才言归正传的说道:“大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她语气算是温和有礼,只是这挺直的身板高高在上的模样让清允觉得不顺。
她身后的那两个婆子更甚,直勾勾的盯着清允,站着跟根木头似的,不行礼不低头,张着的眼睛写满了对清允的轻视、嘲讽……
哪里有一个下人对主子该有的尊敬。
清允没对她们说一句,更不在把眼光放在她们身上,潇潇洒洒的越过庄嬷嬷和几个婆子,小巧的身子在几根“老树”的衬托下轻得跟一阵风似的。
忽视他们那是彻彻底底。
庄嬷嬷眼皮了跳一下,那几个婆子怒着老脸。
向来的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任人欺负只会躲在被窝里哭的清允今天会反抗了!
她不想活了?
“大小姐……”庄嬷嬷拽着自己的衣袖压下腹中的怒火,提高了声音叫道。
温清允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当着几个婆子的面打她的脸,让她在这几个婆子面前抬不起头。
她一定要在夫人面前给她造点什么,让她在夫人面前死得更快,来泄今日的恨。
“庄嬷嬷,就你脾气好,跟她费什么劳子话,待我们直接上去抓她就得了。”
“嘿嘿嘿,庄嬷嬷看到了吧,你对她好一点,她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敢上天了。”
清允在心底冷笑,她不想上天,倒是愿意送这几个奴才上西天。
两个婆子殷勤的讨好庄嬷嬷,又相视点点头,满脸横肉的脸上扯动着嘴角,空气中顿时飘起了一股阴险的味道。
她们阴测测的转身,大步的往清允的方向走去。
一婆子脚底抹油,小跑到清允前面,叉起了腰,轻蔑的看着清允冲她哼了一声。
清允是苦笑不得的看着这个挡她路的婆子。
好好的人不做偏整得个母夜叉似的,这脸你还要不要?
一婆子则在清允的后侧,掏下腰间随身带着的牛鞭,在手上扯了扯,试试弹性。
想到待会儿看清允皮开肉腚,疼的在地上打滚的狼狈样,她就阴刺刺的笑了笑。
庄嬷嬷含蓄的掩面而笑,一副看清允被牛鞭抽的好戏。
什么改变都见鬼去吧,回到了府中还不是让人搓扁圆的贱人一个。
至于榕嬷嬷被清允打成猪头的模样纯属她蠢。
后面有什么动静清允怎么可能会没发觉。
只不过你们就一定觉得鞭子能抽到我身上吗?
“大小姐,今天气色不错呀!”
清允前面的那个婆子开始试图说话来吸引清允注意,好让后面的婆子开打。
清允耸耸肩,很无奈,有人就是自以为是把脸凑到你面前给你打,你不打还是你的不是了。
只能出招了。
她低垂着眸,秀美的脸庞染上了一朵的愁云,那双晶莹似琥珀的眼睛闪闪烁烁,好似随时都有泪珠掉出来。
“婆婆,我……”
清允语气咽了,抬起袖子往眼角擦去。
清允的这一举动倒是引起了前面这婆子的好奇心。
她明知道今日大婚,昨天还一夜未归温府,一定是跟奸夫私奔,后被抛弃,万般无奈之下才回温府。
拿去禀报夫人,肯定会被赏赐些银子。
清允遭绑架,由温若雪替嫁一事,叶氏做的可谓是小心至极,知道的只有几个人,庄嬷嬷是其中的一个,但温府的其他下人是不知道的。
那婆子忍住激动的心情,叉在腰上的手也垂了下来,头颅伸得老前问清允:“说呀,大小姐你是不是……。”
清允后面的那个婆子也当然是竖起耳朵听,八卦嘛,没几个人是不喜欢听的。
庄嬷嬷嘴抿成一条直线,耳朵也往那边高高耸起。
她能死回来,肯定是拿女子的清白和几个绑匪肯换的。
禀报给夫人,能捞着许多的好处不说,叶氏怕是更加的重用她了。
庄嬷嬷不动声色的挪动着腿,往前走了好几步,慢慢的她就靠清允越来越近。
清允听到婆子的催促,微张着嘴,要说些什么,又突然的合上,好像难以启齿。
前面那个婆子的心也跟着清允的动作,起起伏伏的,焦急的等待。
“我回府朱三就求着我给他介绍老婆,我一想朱三今年都四十多了,连个媳妇都没娶成,他也够可怜的。”
“我想到府上还未出嫁的几位婆婆和嬷嬷就问他,府上未出嫁的那些婆子嬷嬷你觉得怎么样?要不把她们许给你当妾,他吓得连忙给我跪地求饶,说他宁愿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娶那些女人。”
“婆婆,嬷嬷,清允对不住你们,帮不了朱三更是帮不了你们。”
清允说完,还不忘用衣袖擦了擦未渗出一滴泪的眼角,看起来好像是真的替她们难过。
两个个婆子和庄嬷嬷听了后,脸黑的可以滴出水来。
她们确实是在府上待了一辈子,按照清允的理解是个没人要的老处女。
即使是这样,朱三那个只会阿谀奉承的看门狗,让她们给他当妾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朱三是癞蛤蟆,癞蛤蟆都不想要她们,那她们……
这三个人气得牙痒痒,满脸横肉的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想听这小丫头的不耻的经历,却让她给耍了,传到其他的丫鬟婆子耳朵里还不知道怎么在私底下偷笑呢。
说榕嬷嬷丑,这些婆子嬷嬷大把年纪都嫁不出去,清允真的是只挑人的弱处打呀。
清允前面那婆子,扯动嘴角,几乎是吼出来的。
“玉珍,给我抽,不抽她,她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后面的那婆子早就怒气冲天了,手里的鞭子在两手间抽得哗哗作响,忽而她往后一甩往前一打。
“啪”的一声,和着两声痛苦的嚎叫声顿时响起。
庄嬷嬷捂着头,一婆子捂着脸,痛的那是嗷嗷大叫。
清允在一边是轻笑出了声,自作孽不可活。
庄嬷嬷可谓是自食恶果,她也被清允给吸引了,不禁就走到名叫玉珍的婆子的身后。
待清允前面的那婆子一喊叫,玉珍手臂发力,鞭子后仰就打在了庄嬷嬷的头上。
这婆子又往前去抽清允,听到一声惨叫声,以为抽到清允而咧开嘴乐时,发现鞭子抽到了另一位老婆子身上。
她要抽的清允居然好端端的站在她们的一旁发笑。
“啪”的一声,一耳光招呼到玉珍的脸上,“贱东西,你瞎了,敢往我头上抽,人在那里你看不见?”
庄嬷嬷凶神恶煞的对她怒气冲冲的说道,恶狠狠的指着在一旁笑过之后就一脸平静的清允。
她跟了叶氏几十年了,又是她身边的左右手,荣华富贵享不尽,各路丫鬟婆子那个不是费尽心机的巴结她,她早就忘了挨打是什么滋味了。
今天就被一婆子抽了一鞭子,她怎么受得了,披上的好人皮瞬间被清允扯了下来。
两个婆子傻了,庄嬷嬷在府中以心善厚道脾气好出名,挨了一鞭子是原形毕露了吗?
看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高门后院,勾心斗角,她身为叶氏的贴身嬷嬷,能好到哪里去?
庄嬷嬷话一撂,手一出,自己都愣了半响。
她呆呆的把眼珠转向了清允。
刚才那个擦眼泪的可怜女子呢,那个掩面轻声而笑的女子呢,那个尖牙利齿的女子呢?
统统不见,她看到是,静如秋水,眼中不起一丝波澜的清允。
比发怒更可气的是,若无其事。
庄嬷嬷心里燃起的怒火可谓是把她的五脏六腑给烧没了。
这么多年在府中的厚道善良形象恐怕要毁一半了,不过她还是有信心把那毁了一半的形象在府中重新建立起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该如何的处理清允让叶氏满意。
庄嬷嬷拢了拢心神,压下怒火,气定神和的抬起眸子对清允说道:“大小姐,请跟老奴去见夫人。”
两个婆子发现了庄嬷嬷的真面目,自然是不敢再多言,规矩的站在了庄嬷嬷身后。
庄嬷嬷只一言不发的瞅着清允,眼中是满满的算计。
若是她不从,就是违抗夫人,是大不敬,那么就有足够的理由收拾她。
若是她从,哼,那就老办法把她关黑乎乎的柴房,饿晕她,等夫人从云学士府回来再处置。
“既然如此,那就带路。”
清允眉头都没有眨一下,清冷的话语表达她的心态,神一般的淡定。
庄嬷嬷眼珠溜了溜,带着一抹转随即逝的微笑。
“大小姐请跟老奴来!”
庄嬷嬷说完就给了那两个婆子一眼,接着抬脚在前面带路,回头给了那两个婆子一眼神。
两个婆子收到了庄嬷嬷的意,她们为了防止清允耍滑头不让她逃跑,紧跟在她身后。
她们各自瞟了对方一眼,脸上尽是不解。
这丫头回府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处事都一套一套的,有条有理,让人琢磨不透。以前的她哪里有这个能耐!
她们带着这种不解,往清允身上望去。
一望,就挪不开望着清允的眼睛。
清允身姿挺拔,走路捎带风。
英姿飒爽,这几个字来形容清允是最适合不过了。
人感觉变了,气势也跟着变了。
庄嬷嬷越走越偏僻,周围的屋子也越来越简陋,清允却越发的感到熟悉。
忽而,庄嬷嬷在一拐角的屋前停住脚步,突而一脸严肃的对清允说道:“大小姐请。”
清允知道这是温府柴房,往里面扫了一眼,里面有一些干柴和枯草,还有一张布满灰尘的断腿桌子。
这具身体却对里面有种无比的熟悉感,原来的清允肯定在不少在这里面待着吧。
清允装不懂,摇头。
“嬷嬷是何意,夫人在柴房等着我吗?”
“大小姐又何必为难老奴,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
“清允不知,还请嬷嬷说明,否则定个欺骗主子,虚传夫人旨意可是大不敬,按家规处置,可罚得不轻啊。”
“你……”庄嬷嬷心一紧,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大不敬……
刚才她说的那句话是,正如嬷嬷所想……
她会读心术?
清允莞尔,“读心术我是不会,不过,嬷嬷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在你的脸上倒是能摸得一二。嬷嬷你们夫人有何吩咐?”
小贱人好歹是从鬼门关回来过的人,肯定聪明了不少。庄嬷嬷也知道叶氏的温和厚良形象都是表面,实则内心如蛇蝎又多疑,她都自叹不如。
榕嬷嬷肿如猪头的模样,温清允突变的巧舌如簧的口舌,自己被鞭子一打之事在庄嬷嬷的脑海中划过。
她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可不能中她的计。
庄嬷嬷站直着身子,左思量右思量,就是举棋不定,到底按不按计划行事呢?
那两个站久了的婆子不一而同的向庄嬷嬷那张看去,庄嬷嬷在想什么呢,至于吗?
小贱人嘴皮是溜了,和她溜嘴皮有可能斗不过她,
但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个风一吹就倒的小姐,和她动起手来,她们两个壮如山的身子还打不过她吗?
当然,挨鞭子那事,纯属粗心大意嘛。
关不关柴房是一句话的事。
庄嬷嬷还在思虑。
一旁的清允却开口了。
“嬷嬷,我一弱女子,搓扁捏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还怕我会做出什么对夫人不利的事吗?”
这一句话使庄嬷嬷心底的戒备消了大半,以前的她确实是。
只是……她怀疑的望向清允,清允神情哀戚,可怜兮兮的。
小贱人一会浑身带的刺,刺得她生疼,一会悲情的可怜,好似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哪个才是她?
清允为了打消庄嬷嬷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款款说道:“我就是有那心,也没有那力呀!”
庄嬷嬷一想也觉得对啊。
怎么被她给吓着了,就算她九死一生脑子突然变聪明了,凭她无权无势,势单力薄,能斗得过老谋深的夫人吗?
夫人在二小姐的婚嫁问题上已经除她一次了,二小姐嫁给云袭公子还未成功,她就再次的出现。
以夫人的性子,在老爷回来之前肯定就会除去这个绊脚石。
既然夫人有这个心了,那她还顾及些什么呢?
反正二小姐今早出嫁的事早就私底下被每一个下人口口相传了,只是人人畏夫人的威严,没有人敢放在台面上说。
为保护二小姐的声誉,夫人早就做决定嫁祸在小贱人身上了。
“大小姐今日是你和云侯府云袭公子的大喜之日,你昨晚竟敢跟奸夫私奔,做出有损温府声誉的事,实在是令人不耻,夫人有令,先把把你关押柴房等老爷回来处置。”
原来是这样。
清允得知了想要的答案后,眸色深深。
若是真的,她等得到吗?
叶氏母女罪不可赦。
这两个婆子听后倒是眼睛一亮,被清允暗暗的羞辱她们可是牢牢记在心里的啊,现在不就是一个报仇的机会嘛!
小贱人一夜未归果然跟奸夫私奔去了。
她们没人要,她呢,仗着自己年轻有风姿就做出败坏门风的事。
“大小姐,你真的是败坏门风,恬不知耻。”
“大小姐,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干净呢,没想到也不过是被人玩弄过的破鞋。”
被羞辱,被打压,被自责,被定罪……
就在她们以为清允现在应该羞愧的难地自容时,会找个地洞钻进去时,她们发现她们又错了。
清允好看的眉眼皱了皱又舒张,十分的不以为意,颇有兴趣的跟看小丑似的看着她们。
白裙有点旧,但穿在她的身上总有说不出的气度与亮节。
“我说呢,叶氏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绑架我,叫温若雪坐上花轿替我嫁。”
“原来是嫁祸我一私奔的名头。”
清允淡淡一笑,眼底有丝丝寒意。
庄嬷嬷身子如石化,有些预料到了,她还是避开不利的想法,提高了嗓门说道。
“大小姐,自己做的丑事,别栽赃在二小姐身上,二小姐是怕温府的名声不保,所以才替你出嫁。”
清允,眼底无波,脸静如秋月,声音冰冰凉凉,没有一丝起伏。
“既然如庄嬷嬷所言,那嬷嬷怒些什么呢?”
否认就是狡辩,狡辩就是事实!
庄嬷嬷避开的念头又出现在脑子里,难怪她不反抗的跟着她走,原来她是要从她口中道出叶氏绑架她的缘由。
她万般的小心思虑,还是抗不过她循循善诱哀情下的述说,进了她的圈套。
这心机?太深了。
可是她知道了又怎么样,今天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吗?
庄嬷嬷咬着牙,压下心中的怒火,一脸的黑沉,森冷的道:“你们两个听着,该传什么该不传什么你们自己明白,若是被我听到外面传出了一句夫人和二小姐的不是,你们两个都去见阎王吧。”
两个哆嗦的弯着身子哎了一声,深门大院,动不动就是一条命,想想都觉得后颈发凉。
怎么说今天是二小姐出嫁呢,看来大小姐说夫人绑架她是真的。
这传出去,夫人的虐女的名声和继妹替嫁的丑事……
这也是庄嬷嬷不敢在门前给她戴上私奔罪的原因。
“你们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她押进柴房。”庄嬷嬷凶恶的看着清允对婆子们命令道。
“大小姐,你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是死的明白点。”
清允听后嘴角上扬,依旧是稳如泰山,没有一丝慌乱。
庄嬷嬷的眼微缩,心咯噔了一下,她难道就不怕吗?
两个婆子挺着虎背熊腰的身板,目带凶光的扑上前去抓清允。
好呀,先是侮辱她们,又是让她们被庄嬷嬷斥责,接着还敢回来跟二小姐抢云袭公子。
小贱人活得不耐烦了,待她们抽几个耳光爽了再把她关进柴房。
两个婆子扑上去,怎奈,扑了个空。
清允就像鬼魅一样,身子窜到庄嬷嬷身后,抓起她的衣领,“庄嬷嬷,您的话说的太早了。”
庄嬷嬷下意识的耸着肩缩着脖子,未来得及回头看清清允的影子,就被扔到柴房里了。
她还没来得及喊疼,就听见外面啪啪啪唰唰几声几声。
那两个婆子被扔了进来,疼的在地上哭天喊地。
她们的脸全像是被蜜蜂蜇了似的吊起老高,乌紫发亮的,活像两个吹了气的茄子
更可怕的是她们被鞭子抽的满身的血痕,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
庄嬷嬷内心大惊,面色上惊恐不已,后背冷汗直流。
她被鬼附身了,一定是,一定是,不然怎么解释她这突发的神力,今日清允的的种种真的是太令她匪夷所思了。
清允冲她们一笑,懵懂无辜,沉下声音说道:“嬷嬷,我有气呢。”
庄嬷嬷心口一紧跳,浑身开始冒寒意,声音颤抖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庄嬷嬷你听好了,这只是我给叶氏的一个下马威。”清允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像掷地有声,在庄嬷嬷的耳边啪啪啪的响了起来。
庄嬷嬷惊骇脸上写了几个大字,温府怕是要变风了。
见没有什么劲后,清允才把门锁上。凭着记忆回到她住的南湘院,这里是温府最偏僻的最破旧的住宅。
当初清允出水痘,叶氏表面上说让她好好的养病,给她了个离温氏最远的位置。她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让温氏慢慢的忽略自己,把她淡出在温室心里的位置。
清允踏入南湘院的院门,落入眼帘的先是庭院里堆集厚厚的枯叶枯以及枯死的花草,一片萧条的景象。
然后脑中忽而想起了,房屋的屋顶破了,长出了大斑块的青苔,都没人修,下雨天屋里就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
院里的有些门和房里的窗户有些都破了,破了洞的上面塞了许多颜色不一又十分灰暗的破布。
那是清允为了在冬天减少让寒风的往屋里吹,让她和小钰可以过得暖和点,去捡的一些下人丢弃的衣服来遮挡。
此外还有种种……
鸡窝狗窝都比这好,就连下人都不愿住的破旧院子居然给一个千金小姐住。
再淡定冷静的清允此时也微微的蹙了蹙眉头,没想到自己以前过得那么惨。
清允推开自己的闺房的大门,寻得一香炉,在掉漆的桌子上放上香炉,烧起了她在前世研制的无色无味的毒香。
属于**香的一种。
可以驱虫猛兽,也可以让突然闯进来的人浑身无力,倒如死尸,晕睡一天。
清允这才安心的往床上睡去。
这具身体太累了……
从初晨的晨曦到落日的余晖,今天算是过去了吧……
倏的,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清允睁大了双眼,一个激灵的从床上坐起,深如滔天古井的眸子盯着房间的一物。
下意识的从袖子里抓出几根闪着寒光的银针。
那物头靠在房间的柱子下蜷腿坐下,在听到清允起床的动静后,肩动了动,他的大手掌在宽大的袖袍子运起了一团气。
清允在心底骂了声该死,在前世只要有人离她十几米的距离,她即使是处于熟睡也能飞快的醒过来。
扫了一眼桌子上烟起袅袅的**香,疑问,失效了?
是自己的失手了?还是这里的人的身体与前世的人的身体有异?
落日的余晖洒在紧闭的窗户里,让原本昏暗的房间有了些光亮。
清允从她处在的角度来打量这个男人。
他的头靠在柱子上,完全看不清他的脸长的什么模样。
能看清楚的只有他懒散散披在肩头似锦带般的青丝,垂在地上的降红色锦袍用金线镶嵌的袖口,一只精绣的白色祥云的黑色金缕靴。
只不过,从他袍子里传出了阵阵的血腥,肩头被皮肤溢出的汗液浸湿,皱皱的贴在身头。
即使受了伤也可以感受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极强的萧杀之气。
清允起身缓缓的下床。
若不是清允天生敏锐能力惊人,是根本不会察觉到他袍子下覆盖的手在酝酿什么。
他对她起了杀心。
十月份微凉的秋季,太阳下山总是特别快,洒上来的余晖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从窗户上撤离。
屋里现在是死寂,黑暗。
好在清允只是到桌子旁的在椅子上坐下,检查她的香是不是出问题了。
男人依旧是躺在那,除了对这女人的不解,就只剩下噬骨般的疼痛,和极寒似的冰冷。
这次毒发做的比往常的都要猛烈。
他皮肤冒出的汗成了冰,身体里流动的血液慢慢的凝固僵硬。
可他遭受着那股非人的折磨,就是能忍着不哼一声,。
身体痛,精神受摧残,即使这样,他还是分神了。
一个女子发现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没有尖叫,没有惊慌,安然泰若,安静的起身,坐下,视他为空气。
是故作镇定还是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才不敢轻举妄动……
清允要是听到了这男人的心声肯定还他一句:哥,你想多了,这两者都不是。
我不出手是因为知道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外伤、失血过多还中了毒,根本就挺不了多久了。
我不想乘人之危。
更重要的是平白无故杀死一个将死之人人,我做不到!
但,如果你想在死前先处置了我,你大可试试。
他能不中**香的毒,可见内力深厚,现在虽然功力虽受限,但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是行的。
好在,他并没有对清允动手。
清允也不是弱女子。
如果不是身体的原因,他很想看看眼前的女子长什么样,怎么就能那般的镇定。
无奈,身子越来虚弱,身上的痛越来越剧烈……
片刻,男子倒在地上。
白色的面具从他的脸上滑落,他淡紫色的眸子朝清允艰难的望去,想看看他临死前惦记的那个女人。
可惜了,他毒发,眼睛暂时失明。
听到响声后,清允没有立刻靠近他,而是往放着**香的香炉里添加了点作料。
这才从椅子上慵懒的起身,靠近这个男子。
很美,原来世界上还有人能长得那样的好看。
一张脸冷艳绝伦,五官如刻般分明,剑眉斜飞入鬓,浅紫色的星瞳透着股倔强,不屈和杀意,薄唇紧抿,隐忍着毒发的痛苦,长长的青丝如墨汁般在地上铺开。
待清允在他的身旁俯下时时,他紧抿的唇微扬起了一道无邪的笑容,干净如深冬初晨不染任何尘埃的冬雪,黛色的瞳睫覆上了星眸,萦绕全身的萧杀之气荡然无存。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握一条由一条红绸丝线和几颗普通石头制成的手链伸到清允面前,大掌慢慢摊开。
须臾,男子的手臂垂落,手链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了好听的叮铃声。
他的这只手是运起了掌风想杀了她的,现在突然给件东西给她,这男人抽风了?
罢了罢了救起来再问问。
清允在男子身边弯下身子蹲下去,十多个蒙着面的黑衣人陆续破窗户而入。
黑暗中他们背着窗户,看不出他们脸上的表情,但他们在看到房间里只有一个娇弱的女人和受伤晕倒的目标时。
果断的拔出腰间的那寒光闪闪的长剑。
“哧哧”的拔剑声音,在不算大的房间格外的响亮清脆,刀光深寒。
从动作上看,这些人跟第一次遇到的所谓什么帮派的黑衣人不同,他们是训练有素的专职的杀手,速度,效率,冷血。
这货到底惹到什么人了。
清允微眯着眼扫了他们一眼,抬起手。
十几个黑衣人眼眸紧了一下,手中的长剑全部统一的直指着清允。
清允扭头,食指和中指并拢搭在男子的脉搏上。
那模样慵懒淡定,眼底无波,好似当他们不存在。
他们以为她会出暗器和他们打斗,没想到,她抬起手只是为了给那男人把脉。
嚣张!
为首的黑衣人一挥手,十几个黑衣人像一卷龙卷风似的,向清允飞过来,他们手中的剑带着逼人的寒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黑衣人的剑直逼清允的咽喉。
清允没有皱眉头,没有慌乱一下,更没有对他们出一下手。
不知为何,那黑衣人手中的就剑哐当一声落地,接着他整个人向后一倒,睡了过去。
哗的,十几个黑衣人接连倒地,睡了过去。
少倾,他们又直挺挺坐起,跳到一边,排成一道直线。
果然是内力高深啊,往香炉里添加了曼陀罗花,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生龙活虎的醒来。
**香必须加强药效。
中了清允一招的黑衣人们忽而明白不能对眼前的女子掉以轻心。
在领头人的一指挥下,他们弃了长剑,换了一个作战计划。直接像清允这边投来两枚白色的毒弹。
弹一落地,清允周围顿时腾起一片白雾,使清允看不清屋内的情况,刺鼻的烟雾也随之扑鼻而来。
在隆重的烟雾中,数不清的带毒的暗器唰唰唰唰的朝清允飞过来。
清允身子一骤,瞳孔微缩,面涌现杀气。
“咄咄咄”,兵器刺进肉里的声音。
厚重的身子忽而直压过来,淹没清允的头顶,牢牢把她护在身下。
清允不知所措,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没有任何感觉。
等她感受到时,是男子冰冷的体温,护她的刻不容缓,抱她肩的沉稳力度。
她毫发无损,男子后背却被扎成了蚂蜂窝,被带毒的暗器。
他跟她何亲何故为什么要救她?
男子也道不明,在清允靠近他时,他嗅到到清允的暖暖的气息觉得安心,不自觉就对清允放下了所以的警惕,莫名的就像把他最珍贵的东西给她,更不希望看到她受一点伤害。
“小心。”男子发出蚂蚁般大小的声音,抱着她肩的手也垂落在地上。
清允感受到男子本就冰冷的体温越发的冰冷,她心口一窒,若有所失。
短短一瞬,赤红着眼,在眼底深处宣起一阵狂怒的暴风雨。
她为他而怒了。
你们全都给我死。
她轻推开命悬一线的男子,把他安稳放在地上,喂他服下一颗百毒丹。
她坐在地上从袖子里掏出好多毒物药物……
论武,她现在功力不及之前的一成,可谓敌不过这里的其中一人。
但论毒术,清允敢相信,杀他们那是绰绰有余。
不仅要杀他们,还要让他们死的尸骨无存。
烟雾散去,十几个黑衣人望去,见她还活着,有些吃惊。但凭她一人之力,想保护那个男人,呵呵,纯属找死。
清允坐在地上未动,几个黑衣男子已经手持长剑劈了过来。
清允扯起一包药粉就在几人面前的一甩,那几人来不及躲过,经鼻息吸了进去。
只是动动手指头的时间,他们手中的剑就哐当一声掉地,都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慢慢的全身都在溃烂最后化为一滩血水。
在一旁待命的黑衣人眼中除了惊骇就是惊骇,只可惜,未等他们有什么解决办法时,清允就向他们投了几枚毒弹。
你大姑的不是刚才投毒弹吗,现在回馈你们。
介于他们是武功高强的人吗,内力深厚,所以这不是一般的毒弹,是携带了神经蛊毒的毒弹。
她就不信了,一般的毒治不了他们,现代的病毒加她研发的蛊毒还能治不了他们?
烟雾散去,几个黑衣人全倒在地上,肉色的皮肤变化成褐黑,直接成为一具干尸然后慢慢被窗外吹进来的风一过就了灰。
屋顶上的三个人从房顶上往里看去,心是剧烈的震惊,豆大的瞳孔缩成了一沙粒。
除了不敢相信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耐,短短一瞬就令几个武功高强的绝顶高手就成为一撮灰。
她到底是什么人?
“哥哥……”心急如焚的舒影跳脚准备破屋顶而下,去救洛傲城。
屋顶上的千山和万墓一人捂住舒影的嘴,一人按住她的身子。
屋顶上的瓦片被舒影身子一压,在未发出任何震动之前就火速的被万墓的内力给抚平了。
为了避免清允发现,他们用腹音交谈。
“你们没看到我哥有危险吗,为什么不下去救?”
“郡主,别冲动,主人现在还没有危险。若是她想杀主人,就不会为他诊脉,况且现在里面毒术未清理干净,我们下去恐怕会和刺杀主人的人一样,尸骨无存。”千山安抚舒影道。
“她现在在发怒,我们下去,也会被她当做和那群黑衣人是一伙的,静观其变。”万墓接着解释道。
“你们是不是被那女人下了毒?没看到我哥死生不明吗?得尽快救出我哥回去找葛医师。”
舒影除了急还有妒火,一向不近女色的哥哥亲自舍命护一个女人!
“禁言。”万墓可没有好脾气再次的跟舒影解释,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主人的情况在恶化,他不是不救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只怕他们几人踏入屋内一步就和那些人人一样变成灰了。
这个郡主太过意气用事,只会添乱,乱上加乱。
万墓他性子最烈,武功盖世,什么都不惧,只要自己拿定了注意就都不会听他人劝,更不会把舒影当成他主子,他听命的人只有洛傲城!
所以舒影贵为郡主都拿他没办法。
剩下的,他们只有焦急的等待,希望里面那个可怕的女子不会伤害主人。
他们在屋顶大气的不敢出的盯着屋内清允的一举一动。
清允沉静下来,再次给男子把脉。
手指触到男子的手腕仿佛要冻僵了,她不得不收回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
清允神色不定的盯着男子的脸看了好久。
直到他人神共怒的张脸上忽而冒气了白气,身子也慢慢的僵硬成冰,才决定为他治疗。
这就是所谓的寒毒?
寒毒可谓是天下最难治的一种毒,毒发时全身僵硬宛如一尊冰雕,先是由四肢的血液凝成冰后一直蔓延到心脉。这个过程痛苦的是无法想象的。
清允前世是患骨癌晚期去世的,那种到骨子里的痛她现在想着头皮都是麻的,而相比这男子却不及他的百分之一。
清允不得不佩服他的超强的隐忍和毅力,反正她是宁愿死也不肯活得那么痛苦的。
不过中了这种毒,都活不过十五岁,看他的脸一定超过了十五岁,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活下去的。
才不到半刻钟,屋子直接由昏暗变成了乌黑,男子的绝美的轮廓变得模糊。
清允点亮了煤油灯灯放到男子的腹边,借灯的亮光,用镊子拔下插在男子背部身上的暗器,用剪刀将他背部的衣服划开给他擦了药止血。
他的伤可不止是背部,胸部和肩也伤得很厉害,清允只好把他身上的衣服一次性全剪了,省的麻烦。
待他****后,清允眼直了。
屋顶上的三人眼睛也直了,万墓是黑黝着脸把头扭向一边。
千山也是满脸的羞色的把头移向一边,而他忘了舒影还被封住了穴道不能动弹。
救人要脱光吗?
“她敢亵渎我哥!你们给我解穴。”若不是万墓封住了舒影的穴道,舒影早就冲动的下去杀人了。
好家伙,脸美得妖艳,身材更是好得让人喷鼻血。
宽窄细腰,腹肌,人鱼线……
那具突的……
清允掐了自己一把,脸染上了一层红晕,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乱了心神。
你是在救人的,不是在意淫。
再慢一点,他就上天了。
清允吸了一口气,静心态,飞快的一路施针,由胸口的天池穴一路下到手厥阴心经。
手厥阴一扎而过,清允定了定神,从袖子里取出家传的金针,十分谨慎的从男子的大包穴开始,一直沿到隐白穴,根根针至针根。
到这时,清允的额头上沁出了密麻的细汗出来。
男子身上冒气的白气止住了,不过身上冻得还是一样的厉害。
帮男子打通经脉引出寒气后就差最后一步,清允启动家传的针法“天外飞仙”,在男子的丹田和大腿间针起针落……
舒影就这么看着她从小敬重膜拜的哥哥被一女子给扒光摸光看光。
千山万墓你们两个不中用的奴才只会欺负武功不及你们的我。
那个咬牙切齿,那个脸红羞涩委屈,那个恨意滔天呀。
好在她处的地理位置不好,洛傲城最终要的部位她看不到。
千山,万墓还是静静的不出手,始终不敢把眼睛往下撇,葛医师还未赶到,主子就毒发晕过去了,他们不会医术,下去了也是干着急。
看下面的女主熟练的针法想必医术不会很平庸,望她能救主子才好。
若不是,凭她对主子做的难齿行为,即便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要把人杀了替主人报仇。
灯火跳动映着清允脸色通红。
有累的,更是羞的。
好在是救人,不然就是在猥亵!
要不是这男子舍命救了自己,直接让他死都不给他使这丢人的家传绝技。
男子身上的寒意褪去,清允收回了针,吃力的抬起男子的头靠到自己的腿上,拿出纱布给他背部和肩部上的伤口包扎。
一切都完成后,清允感到男子身子回升的点点温度,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命是保住了,清允却累趴了。
她的那条腿被男子的头重重的压着,他下意识的拉住清允的一只手凑到唇边。
他的唇软懦,火热。
清允往他看去,心跳快了几拍,却连从他手中抽出来的力气也没有。
屋顶上的女子却哭了,斜视着万墓,那眼神能把他活活吃了。
万墓无动于衷,他做的决定只有他的主人能让他更改,其他人,否!
清允很累,很困,很倦,心烦意乱的根本睡不着。
她现在回了温府,她将会遇到很多难以预料的不测,今天的黑衣人就是例子。
心计她有,城府她深,可她问题是她现在还是不够强大。
她居然出现了在危难时刻让自己陷于无能为力的状态,让一个陌生人来保护自己。
清允对救她的男人忽而升起了一丝愧意。
如果这次穿越她的芯片仪没有跟着穿越过来,她遇到的那些危险就不会那么顺利的度过。
芯片仪是她前世遇到的一位怪老头发费一生的精血赠送给她的,并装在她的左手臂里和她臂上的肌肉合二为一,成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它功能只有一个,就是储备,能感受主人指令拿出想要的东西。
在芯片仪里储备的医疗器具里,药品毒物药材有限,她前世仗着自己武功高,毒术绝,所以没有没有往里面储备太多东西,现在想想有些后悔。
所以,她必须尽快熟悉这个世界的一切,增强自己的功力,让自己不要这么狼狈。
清允骤的冷得厉害,心也有些隐隐的不安。但手中出现的那抹温暖却让她全身都暖了起来,她踌躇的心也静了下来。
看着腿上那单纯如出生婴儿的睡姿的男人,清允在心底不由的问了问,他到底是谁呢?
火光跃动,照着周围空洞沉寂。
屋内残余的毒素在流动的空气中消失殆尽,香炉里的迷香也自熄,剩下的是破败的家具和化为血水又变成灰的残骸。
清允,转眸看向他,有担忧。
什么都会结束,他也该走了。
再晚,她的计划可就乱了。
清允控回思绪,起启红唇,空灵的声音便从她的浩齿飘到了他们三个人的耳中:“带他走吧。”
屋顶的三人又是一震,他们小心得不能在谨慎了,舒影弄得屋顶的瓦片响声也被万墓及时的制止,就连对话都用的是腹语,她是如何感到他们的存在的?
千山只好解开舒影的穴道,她不敢对万墓动怒,只能把对万墓的恨迁到千山身上。
对着千山就是一掌劈过去,也不管有没有劈着也不管千山有没有受伤,就破屋顶而下,跑了几步,扑到洛傲城的身边。
千山避开后,万墓和他的脸上并无多大反应,司空见惯的事情。
这个郡主,麻烦!要不是她偷偷的跟了过来,他为了护着她安全被迫把她带在身上。
不然他们宁愿减寿都不愿意和她一起来寻找主人的下落。
相比较屋子里的那个女子就比她就好多了,心稳,大气,沉着,冷静,敏锐以及神秘莫测。
舒影看到昏迷的洛傲城,她心一揪疼,灵动的眸子的泪忽而的就夺眶而出,“哥哥。”期间还不忘抹了一把泪狠狠的瞪了清允一眼。
清允全看在眼里,一命救了一命,她欠他的还了,不惩罚他的妹妹就当是送他的礼物。
清允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杂乱的心渐渐沉稳,思绪开始深入,眸底也愈发的清淡。
且不论追究这个男人的身份,只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来人了。
面如桃花盛开的千山和面如千年冰霜的万墓从房间的正门踏入,飞奔到洛傲城身边,看见他昏睡不醒,眉眼尽是焦虑和急躁。
他们抬眸各带颜色的望向清允,心急的忽略了什么……
“敢问姑娘,我家主人他……”毒可解了?千山知道有些不可能,但清允刚才表现的不凡一手,令他对她有了一丝希望。
万墓察觉,垂眸摇头,千山想的太简单了。
眼前的这个女子确实是普通的女子,医术也很高超。
但在这四大国中无道公子是医术公认出生入化的人物,连无道公子都解不了的毒,她怎么可能解的了!
清允将几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轻声道:“他的毒我先压制住了,所以他这次毒发暂时没事。”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万墓沉闷的开口。
“谢什么谢,我哥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她!为什么她是压制,而不是彻底的除去?她就是乘人之危,说你是不是……”别有用心,想谋些什么?
清允挑眉,她先前不计较,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若是他的下属在敢咄咄逼人,对她甩脸子,清允可不敢保证自己会让她永远变成哑巴。
清允的千山是见过的,所以他怕舒影将要说出什么话来得罪了清允而被杀了,他及时的打断了她。
“小姐!主人今天遭暗算,被追杀,寒毒发作,是我们护主人不当,是属下的失职不关这位姑娘的事?主人的毒连天下第一的无道公子都只能抑制,她又怎么能疗好?”
千山恢复了本能的机智,群主两字在嘴在溜过很快就换了称呼,这名女子是敌是友还不明,暴露身份对他们百害无一利。
但,在主人的病情上他就犯傻了,想的太简答又太幼稚了。
“千山你在帮她?要是我哥哥有一个什么事,你们以为一句失职就可以了吗?”
舒影并未察觉千山话中有话,愣了一阵之后就更加的气愤了。
她玷污了哥哥不算,连个不中用的下属也拉拢过来了,这个女人本事真大,都给他们下了**药了?
舒影不顾千山不断的向她打眼色,张口欲将要把羞辱清允的话说出来。
清允听着舒影叽叽渣渣的吵,眼眸里涌起了浓重的嗜气,可面上却还是平静无波,静的可怕。
真吵!要不是给他疗了伤,抑制了毒,他们再吵下去耽误着他,他命都没了。
有这么一个愚蠢的妹妹真的是不幸!
“主人还受着伤,你们吵什么?”一直观察清允的万墓眼瞳急骤的一缩,那眼底的嗜气可是不好的预兆。
待俩人都静下来后,万墓调转温和,对着清允道:“谢姑娘今日的相命之恩,来日必当重谢。”。
舒影那是气得头顶冒烟了,无可奈何哥哥重伤了,当务之急是带人离开这里。
千山,心中思绪万千,不在多言,扶起洛傲城准备离开。
清允坐在在一旁看着他们干练的动作,开始替他打量他身边的三个人。
一个深沉如磐石,性子稳重,不急不躁。
一个处于动静之间,不方不圆,对事情禀行一个谨慎。
一个毛躁无边,有待调教,脑子经常处于混乱状态,刁蛮任性,浑身充满炸药,经常处于膨胀自爆的状态。
嗯?
清允的手被扯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的手还被他牵着。
不是牵着,准确来说是紧握,他手指微动,在手臂上加了她甩不掉的力度。
清允的手被他忽动的手掌包裹在他的手掌心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和温热的热度便从手臂传到了全身。
此感一出,清允有些前所未有的慌张感。为了摆脱这种感觉她费力的甩了几次。
三人的视线直朝清允和洛傲城的拉着的手看去。
舒影直直的盯着,眼中全是火光。
千山有些不知所措,主人一向高冷,俊酷,不禁女色,今儿怎么昏睡了还主动拉着人家姑娘的手呢!
万墓瞄了清允极力想摆脱洛傲城的手,低着头等候洛傲城的责罚。
他洞悉他家主人已经醒了。
清允每一次甩,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握她更紧一份,摆明了不想放开她的手。
清允望去,眸里难免带着些愠怒。为什么不放开我!
只见洛傲城他一手搭在千山的肩上,高大的身躯直直的从上而下的俯视着清允。
俊朗刚毅的脸上扬起的一抹柔和,犹如浩海星晨,使得万物在他面前都失色。
他就这么霸道,肆意妄为,狂妄,炽热的注视着清允,明亮的眸里燃起的是火一般的热度,对清允的好感**裸的表现无疑。
清允被他盯着浑身哪里哪里都觉的气息不顺畅,她是他的猎物吗?
她给他施针后他应该早就醒了吧。该死,他刚才是故意吻她的手的……被他吃豆腐了!
居然被骗了,清允愤怼,直盯着他。对他深情款款的眼神视而不见,直在心里怒道,再不挪开,我插瞎了你眼。
洛傲城还是目不转睛,搭在千山上的手收了下来。
千山这才发现洛傲城醒了,他望向平安无事的洛傲城,很是激动。
接着便鞠膝一跪,声音高亢,“主子。”
万墓自是没吭声,动作是比千山早跪在地上。
舒影见洛傲城醒了,泪中带喜。她的那声“哥”还没有在空中响通彻,她的手就拉住了洛傲城的手臂。
洛傲城忽而眉一皱,千山,万墓看到舒影的动作头也是一低。
他们这才想到主人的禁忌,讨厌有人碰他。
可,那位女子的手到现在都在被主人主动牵着的,又是怎么回事?
“舒影……”
洛傲城的眸子终于从清允身上抽开了,先是撇了舒影一眼,后转到舒影碰着他手臂的那只手上。
他浑厚的嗓音如淳淳流水,不易琢磨他的喜怒,但他看向舒影的神情,点点惊异之后就是点点的反感。
清允落在眼里,原来他不喜被人碰自己。
舒影听到他心底最终要的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时,心一暖,哥哥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她委屈的哭了出来。
接着她没完没了的把万墓千山是如何的阻止她下去救他,如何的点她的穴,唤她的本名对她不敬,添油加醋的絮絮叨叨的一大堆,控诉万墓和千山对她的罪行。
当然这只是舒影理想中的场景,现实中是她未说一半就突然发现,洛傲城和清允的手还是拉着的,拉着的!
她果断的,凛然的,决绝的冲到俩人的中间,手落在她俩手上往两边一抽。
千山额头间的汗流了下来,郡主你再这样下去会闯大祸的。
为什么郡主刚才给他的感觉是在棒打鸳鸯呢!
万墓更是对清允好奇了起来,主人好像对她很是不一般。
他开始从打量人开始打量屋子里的布局起来了。
屋里整齐,家具的位置摆放的有序,但却简易破陋。规模虽比下人的卧室大,却不如下人住的。
主子、下人,他看着都不像。
对清允,万墓在她身上又发现了一个谜团。
清允终于脱离他大掌的手静静的垂在裙间,她绷紧的身子有些轻松了不少,对于手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她控制自己不去想。
同时,她也不喜欢有人碰自己。
洛傲城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慢慢收回了手,只是手中没有那抹柔软,他好像少了点什么,直到视线又回到清允身上才感到对。
清允的眼中早就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愠怼,小小的脸在光的影下模糊成一团,但她的那对眼睛在暗中却发着清冷、捍卫自己的刺光。
但她的模样落入洛傲城的眼中却让他感到清允的内心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需要人疼,那么的需要人呵护。
刚才不应该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不经她同意就吻了她。
洛傲城心难受起来,但是,如果时间能倒流,他还是一样会吻他的。
他承认他控制不住,他现在就想拥有她。
他盯着清允的目光就如一匹饿不择食的狼在一个芳草碧绿的草原里,遇见了一只小白羊。
这二十年里来,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失控到现在口干舌燥……
更可甚的是因为他的体质,他二十多年来感受不到常人的体温和温暖。
而,刚刚的他轻轻的握,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温暖!
清允终于在这匹饿狼的眼神注视下,低下了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他的眼神就是发情了……
清允袖子里的手中握着两根银针,发春发到姑奶奶的头上了,待姑奶奶让你夜夜做新郎举止不起……
话说她到底救了个什么奇葩的货种。
当舒影看到清允垂眸下去以为她心虚了,她的哥哥没有发怒一定也是意识到了那个女人对他不怀好意。
她的胆子大起来了,义愤填膺的要对着清允铺天盖地的骂过去,脑中搜索了好多的混词。
“你个妄想魅惑我哥哥的狐狸精,借着我哥昏迷就对他做出些龌蹉事,不知羞,不知羞……”
清允横眼一瞪,她是想对付那个男人的,但,她的妹妹把她好心当成驴肝肺。
手上的针对准着舒影,吵闹的八哥,再敢说一句要你命!
洛傲城在感到清允浅浅的不自然时,他也已经对舒影的忍耐到达极限了,柔和的面色也渐渐冷硬起来了。
听到她骂她心爱的姑娘,对舒影的怒气一下就爆发了。
“万墓,千山。”他叱的一声打断了舒影。
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吼叫,他歪打误着的报住了舒影的命。
清允向他望去,她突而想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属下在!”
“属下在!”
“都想死了?舒影怎么会过来?为什么只是点了舒影的穴而不是直接割了她的舌头,让她胡言乱语?”
前两句听上去以为是洛傲城对舒影的关心,斥责下属,心疼妹妹!
舒影听得那是个感动,哥哥终于明白她的好了。
后两句话则让舒影听得那是个透心凉,割舌头?
万墓,千山抬眸一震,又飞快的低下头去。“静听主人吩咐!”
“打晕,拖回去。”
清允抬起眸子,眸子闪过一丝怀疑,不解。
她是他妹妹,听他的口气好像在帮她!
舒影呆怔,不甘,怒的看向清允,又看向洛傲城。
洛傲城看向清允的眼神满满都是柔情,温柔。
清允提着一口气,看够了没有?
舒影含泪质问:“哥,她长得跟个丑八怪似的,你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她?”
清允貌不是特别出众,但气质绝对是世间少有。
万墓千山缄默。
清允有些莫名的其妙,背靠着柱子把头朝窗户看去,,她怎么扯上这挡子事,恋哥癖么?有我什么劳子事?
一边去好不好,吵得耳根发疼,不干不净,抽出几包药通通毒死算了。
清允只是移了一下头,洛傲城就误以为,清允心中肯定现在怪他偏心,罚舒影轻了。
他抬脚走到清允面前,挡住清允的视线,清允不得不抬头看他。
真想死?
还是那种炽热的眼神,看得清允浑身发麻。
清允捂着额头,心里直骂道,真想戳瞎你丫的狗眼!
“我看中的女人,不需要身份,不需要外貌,只要感觉对,我爱她!”
他说的如此的认真,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千山万墓宛如雷击,才短短几个时辰,主子就有心上人了,这是不是太快了!
清允要吐血了,被他的话雷的外焦里嫩的。
舒影听了身子止不住的气的颤抖,她还要问些什么。
“万墓!”
万墓一掌击舒影的脖子将她击昏过去。
舒影想也没想到,身子倒下,千山即时的接住。
对于这个郡主,千山除了叹气还能说什么好呢?
洛傲城目光如火炬,给他一片森林就能烧起一片火海,给他群女人都能让其们欲火焚身,烧的不可自拔。
可惜清允对感情那是一窍不通,看他简直就是神经病发作。
也不懂刚才为什么会被他弄得情绪有点失控,也许第一次有男人敢触碰她吧,她脑中没有免疫。
现在好了,她经历一次就适应了。
“没见过女人吗?”清允迎着他的目光不躲不闪,除了眼中有他的倒影,其他,无。
洛傲城勾唇一笑,潋滟绝艳,在他冷峻的脸上徒增一丝风流气息。
千山万墓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他们往日感受到的主子除了一身磅礴杀气就是寒冷嗜血。
今日真的是奇怪。
“见你之后,就忘了。”
扯,继续扯,瞎扯。
“好了就走,我还有事要处理。”
“不需要我?”只要你开口,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会帮她摘下。洛傲城说的真真确确的认真。
“不知道!”清允的语气起了些不赖。
“那什么时候需要,现在,立马,即刻,还是……”不知道就是需要,需要就是有可能,有可能就能靠近她,多照顾她一分。
“永远!”清允吸气,忍。他到底明不明白,她就是要他走。
“那我需要你,你要对我负责。”洛傲城居然有些孩子气的央求清允,怕她离开。
“凭什么?”语气里的些许不耐烦加了层怒意。
“就凭你把我看光,脱光,摸光。”他从上而小的掠了自己一遍。怕清允逃掉,指着自己的下身只剩下一条猥裤忙说道:“证据!”。
洛傲城以为清允怎么也会窘迫,会羞红着脸吧,毕竟他高大的身影可是真真实实的立在一个少女的眼前呢!
可惜呀,清允,她见多识广,在现代社会被腐的不清,对于洛傲城好到爆,令人喷血的身材她只是在他那上面多停留了几眼。
看了,摸了,就忘了!最多给点钱!
清允见怪不怪的从腰间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洛傲寒的手掌心里,“拿去。”
千山万墓脑上几根黑线条,他们冷血无情的主人在人家姑娘面前耍起无赖!
就在他们俩以为清允会羞躁得跑开或者会向主人解释她只是在帮他疗伤时,清允不痛不痒的给了主人一个铜板!
黑吃黑啊!一个比一个赖。
看光摸光脱光了雅致尊贵的主子才给一个铜板?廉价!
千山万墓噗嗤想笑,活生生的忍住了,主人这次丢脸丢大了。
他们很想看看主人接下来的反应,应该会发怒吧。
洛傲寒怔了怔,小心的拿起手掌心的那枚铜线递到眼前来看,咧嘴一笑,千娇百媚,痴痴的看着清允。
果然不会是他看上的女子,机智。
清允手中的蜡烛烧了一半,她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在和他们玩弄,脸一沉,手上多了几根银光闪闪的银针。
“再不走,我要你后悔。”
洛傲寒还是不动,深情的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不相信她会戳他。
“那我明天找你……”
清允手如疾风,针落男子的百会穴,废话真多。其实是让他变太监的,但手却不知不觉改变了方向。
万墓眼跳了一下,千山惊呼,就这样洛傲寒晕倒了!
万墓起身接住,唤道:“主人!”他抬眸眼底带有杀气的看向清允。
清允收回了银针,不急不迫的说道:“他只是晕过去了,并无大碍。”
敢耽搁她计划的人,留他一命就不错了。
千山纳闷,平常的女人见到主人就疯了,要死要活的争着嫁给主人。她怎么就不心动而是直接烦躁的插晕主人呢?
万墓咬牙,主人受了伤,他还逗留在万一在招惹到派来的其他杀手。
这十分危险,清允的性子他也琢磨不透,现在只要主人的命无大碍就好。
“走。”
一溜烟,几人的声音蹿一下的不见了。
他明明看见了她拿针了为什么不躲呢?
清允抚额,吐了口浊气,今天过得可真的是一个杂乱,吹乱了蜡烛,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中。
“我好像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声音,不会是小娼妇在外的男人吧!”
“小娼妇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你们几个快进去,一定要把那个奸夫抓到。”
南湘院的大院门口来了几个婆子和一个嬷嬷。
温氏回来了,清允等的来了。
两个婆子带清允出来时,互对双方横眉竖指的,她们的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被指甲抓了好几道血印和好几个巴掌印,眼睛也一大一小的乌黑一团。
清允一袭白衣身姿依旧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质若清雅,自带芳香徐来,秀丽干净。
小巧的脸那是不卑不亢,温婉如美玉。
张嬷嬷立马拉下了脸,怎么只有三个人?野汉子呢?
她掠过清允前面的两个婆子,看着清允,想起庄嬷嬷叫她小心点她。
可张嬷嬷心底对庄嬷嬷的劝导还是不太相信,庄嬷嬷是不是吃错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看两个婆子脸上的红掌印,她才信了一些。
“大小姐,夫人老爷有前。”张嬷嬷开口中,她那双的鹰隼般毒辣的眼睛带有侵略性的从清允的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看她到底有何不同。
这中眼神,清允很讨厌,像要把人剥光了。
“张嬷嬷,看够了没有?”
张嬷嬷顿了一下,小贱人果然和以往不同了,敢凶她了,想起庄嬷嬷的告诫她把骂清允的话刻意的压了下去!
她站着未动,声音干涩,“大小姐走吧。”
清允复射了张嬷嬷一眼,跨出了南湘院的大门,往正厅的方向走。
张嬷嬷拉着那两个婆子,看着清允像要飘袂如仙的背影小声问,“你们的脸是怎么回事?”
两个婆子互瞪对方一眼,带着怨气,指着对方,“都是那个瞎了狗眼的老奴才。”
“到底怎么回事?”
“嬷嬷不是说要去捉野男人吗?我们摸黑进去看到那床上上那一头高起的被子,没有多想就扑上去,突然我就被孙婆子一顿暴打。”
“哪里是你,明明就是你先扇我一耳光。”
“你个不要脸的,说谁呢。”
“……”
这两个婆子互相推挪,对彼此都有气,又要打起来了。
“闭嘴,你们在打,小****在哪?野男人呢?”张嬷嬷气的不打一处来,叱声问她想知道的答案,野男人才是重点。
“她?”一个婆子抓耳挠腮的在回想。
“我记起来了,她在一旁……看,告诉我们该……走了。”一个婆子敲着脑袋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该死的两个的两个婆子被算计了都不知道,她这一改变可要去如实的禀报夫人和三小姐。
张嬷嬷带人跟上清允的步伐。
清允唇角一勾,缓缓笑开。
下人她玩厌了,今天也累,留着体力迎接即将上演的好戏。
西宛院
温若雪在房间里坐立不安,被纱布包裹一圈的额头下的那张脸上写满了不安,身子不停的在叶氏面前扭动,扯动她的袖子。
“娘,爹回来,我怎么办?怎么办?”
“你慌什么?等。”叶氏看似平淡的声音也有些不稳。
温若雪只好跺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希望她的诸葛妹妹快点过来。
早上她带温若雪亲自去云学士府拜访,借口是看病,实则是让云袭和温若雪见面,看她手上的守宫砂,惩治了云学士府的那个喜婆,在云袭面前破了她婚前失贞的谣言。
回府后庄嬷嬷今天就向她禀报了清允诡异的变化,奉劝她多加小心清允。
对于这件事,她虽然在心里还对清允持有怀疑,但防患于未然总能让她立于不败之地。
叶氏决定在温氏回来之前就先处置掉了清允,可温氏怎么今天晚上就回来了呢,还让她们全都去前厅!
叶氏隐隐约约觉得老爷突然的回府跟清允有关系,要嫁祸她私奔罪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顺利。
可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如果有,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十几年,在被绑架的那一天才爆发?
叶氏猜不透。
“三小姐来了吗?”叶氏问一旁的婆子。
“属下这就去再催催。”
叶氏坐在椅上,端起一杯茶准备抿一口淡神,一听到婆子的话,唇角搐了一下,盖上茶盖,连茶杯一起扣在桌子上。
茶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庄嬷嬷肋骨断了几根现在在养伤,身边真的是没有一个用着称手的。
凌霄怎么还不来?
“娘,我来了。”娇酥入骨的声音一出,身穿一袭淡青裙衣,如皎洁明月般通透静美的女子踏门徐徐而入。
叶氏一看到凌霄就好似有了主心骨,她前倾走到凌霄身边,“霄儿你终于来了,娘等候你多时了!”
随即叶氏就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霄妹,你快帮帮姐姐,不然姐姐和云哥可就成不了事了。”温若雪小跑的坐过去,望着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凌霄。
凌霄心中自有对策,她慢慢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微微眯了下了眼,长长的睫毛便如刷子一样垂下。
叶氏迫不及待的开口冲她问道:“霄儿,你跟随你爹去江南谈买卖,不是说好要过个七天才回来的吗?今天也才一天,你们为什么今晚就抵达洛溪接着就回府了?”
这是叶氏迫切想知道的事,清允是不是像庄嬷嬷说的那样神!
“霄妹,爹最疼你了,你怎么那么不经用,你明知道我和云哥这几天在筹办成亲之事,你为什么不拖出爹!”
“噔”的一声,凌霄手中的茶就在桌子上响了一下,宣示她对温若雪的不满。
“姐,你可知为了帮你拖住爹,我连三皇子邀请我一起跟随皇上去狩猎都拒绝了,你可知道我为了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我们是商贾之家,爹辛苦打拼成为洛熙国的首富都比不过一个三品的官家来的尊贵!”
“三皇子自知我身份卑微想借此事来让皇上对我生出好感,以便以后我们的赐婚,可我为了你,给拒绝了。”
凌霄话一出,若雪自知有愧,不再多言,但脸上还是有些怨气。
你们不帮我难道要看着我被爹要打死吗?
叶氏了解凌霄的个性,知道她心中早已经有计了,为了缓解气氛,她抚摸凌霄的背安慰道:“霄儿,不亏是为娘的好孩子,能够让三皇子垂青,但对于姐姐的事你是不是早已经有一计了!”
凌霄微微的点了点头。
“娘亲说的极是,娘这次爹回来是因为有人在外传出了姐姐替嫁的丑闻,昨晚,京唐遇洪水,预定好的船只遭困,我跟爹只好在溪口度了一晚。”
“怎么未出洛溪?”叶氏惊了一跳。
“不知,娘,有人写信给来溪口给爹,爹看了信之后大怒才赶回来的。”
“谁?”
“带人上来。”
两个在门外等候的婆子压着一个女婢上来,她头发蓬乱,衣服脏垢,身子瑟瑟发抖,左右两只手被两个粗大的婆子押着。
“小钰?”叶氏眼瞳微缩,眸色深深。
“你还活着?原来都是你!”
温若雪气得从坐着的椅子跳起来,牙齿磨得咯咯的响,绝美的五官扭成一团,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真的是浪费了洛熙国第一美人的称呼。
“若不是因为你通风报信,我和云哥早就成了。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差点毁容。”
“她没死成我倒是要死了,贱人养的奴才就是贱。今天我就要打死你个贱东西。”
她拿起桌上一杯装着滚烫茶水的杯子就朝小钰的身上扔过去。
两个婆子激灵往两边一闪,小钰猝不及防,茶杯在她脚下碎裂,茶水飞溅,她下意识的用手捂脸一档,些许茶水溅到她手背上。
她被茶水烫到惨叫了一声,疼得眼里泪光涟涟。
好狠的心!
“哎呀,茶水不够滚烫。”凌霄闻见小钰的惨叫不够大,阴寒的笑了起来。
小钰心里顿时对叶氏母女们恨意滔天,想起过往清允的好更是对背叛清允一事悔恨至极。
她当初到底是怎么被叶氏母女们迷了心智出卖大小姐的,难道看不出她们是狼心狗肺的人么?
可她只是区区一个奴才,怎么跟主子斗?
不过她不能并不能代表大小姐不能,哼,你们就等着被大小姐好好收拾吧。
“霄儿你快说说你的计划吧。”不知道对策的叶氏心里很慌,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涌现。
凌霄言归正传,“娘亲解决的不够彻底让她给跑了,云袭做事也不够利落,找的尽是一些不靠谱的人。”
“小钰,你有什么话可说的吗?”凌霄继续抿一口茶,淡淡说道。
小钰双膝一跪地,趴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念出,“小姐,夫人,大小姐跟人私奔小钰是亲眼所见,小钰念大小姐对的照顾,还去送了送大小姐。”
“夫人为了让府上声誉不受影响,让二小姐替大小姐替嫁给云学士府,谁知道大小姐被那负心汉抛弃!只能选择回府,后又想云公子的好,求着奴婢帮她。”
“奴婢和大小姐身为主仆一场,为帮大小姐完成心愿,带着写的信前去给老爷,诋毁了二小姐,小钰罪该万死。”
小钰头靠着地上,把清允交代她的一字不漏的说完。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送信完成后,在打道回府的途中被凌霄抓住才没有被她杀死。
凌霄嘴角上扬,娇声的问叶氏,“娘,有了温清允背一切的黑锅,姐还有事吗?娘先前不也是这样的打算的吗,霄儿给娘不止加了一层保险。”
凌霄的这和她雷同的处理手法,叶氏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听凌霄一出,忙问道,“还有什么?”
“我把云袭请来了。姐替嫁也传出去了,云袭现在来亲自向爹爹要姐,一来向爹表明他要娶姐的决心,他跟姐才是情投意合的佳人才子。”
“二来则是让温清允百口莫辩,坐实了私奔的罪名。”
“三来,温清允恐怕是要完了,按照族规,女子跟人私奔败坏家风可是要浸猪笼的,就算爹护着她,她这辈子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凌霄自认为她处理的滴水不漏,自信满满的说道。
“妹,你真是姐姐的诸葛,这样一来,温清允那贱人是死板板的死定了。”
温若雪回到椅子上坐好,一想到能嫁给云袭了,她就把刚才的急躁,会被打什么的都抛到脑后了。
“云袭!”叶氏咬起这两个字,不知为何,听到凌霄密不透风的说出这一计划她的心里还是有点点的迟疑。
她在脑中思虑了一下,想起庄嬷嬷跟她说的话,她又觉得不太妙,温清允可不那么好对付。
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现在也没有其的办法了,就先听听凌霄的再灵活变通。
叶氏转身看着小钰,脸上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最直接的是阴狠毒辣。
“你去,给她服下一颗毒药,如果她还想活下去就老老实实的去控告小贱人,别想耍花招。”
叶氏指挥旁边的那两个婆子。
“真的可惜了,为了一个奴才浪费了我一锭银子。”
小钰已经背过主,卖过主,她怎么可能在敢拿她直接用呢!只有把她的命抓在手中,才安心。
用这银子她心疼,可在女儿的这件事上,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凌霄眼底对叶氏起着无比的敬意,姜还是老的辣。
她要是能把她娘高腕手段,深沉心计学个一半,到了四皇子的府邸就不怕治不住那里的女人,守不住三皇子的心。
小钰惊恐抬头,往地上不停的叩响头,“夫人,小钰绝对不敢违抗夫人,叛弃了夫人,求夫人开恩。”
随时被人夺取生命的滋味太难受了。
两个婆子一涌而上,一人扯住小钰的头发抬起她的头,一人试图撬开她的嘴,小钰紧闭双唇,努力反抗。
一婆子灌注全力,一巴掌扇了过去,小钰要是不吃,轮到的可就是她了。
作为在叶氏身边服侍她多年的一名下人,很清楚叶氏的狠毒作风。
小钰没了力气反抗,婆子不顾她嘴角溢出了血,撬开她的嘴,直接塞了进去。
待小钰吃进去之后,两个婆子为了讨主子的欢心,各踹了她几脚,才移步走向一边。
小钰无力的趴在地上,沉痛的教训,悲痛的往事,她对叶氏母女可是恨到了极致。
你们以为这就可以控制住我了吗?
大小姐果然是料事如神,连叶氏给她喂毒都想到了,还好她提前服了小姐给她的百毒丹,不然今日可又要惨遭叶氏的毒手摧残了。
这一过程,温若雪看得津津有味,眼睛泛起了精光,“呵呵,打得好。”
凌霄继续抿了一口茶,看着温若雪的额头上包裹的白巾,叹息,“为什么她伤的是头,不是脸呢!”
一想到四皇子来温府见她时也曾被温若雪的那张脸吸引,凌霄就板着自己的手,极度的不平静。
可要快点把她送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娘我们走吧,爹还在等着我们呢,得去大厅了。”
“哈哈哈,希望温清允今天晚上就被爹打死了,谁让她跟我抢云哥呢!不要脸的贱货。”
叶氏叫下人整理衣襟头饰,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一定要打扮打扮。
只有漂亮了,才能让男人赏心悦目,引起他的怜惜。
即使你做了很多错事,男人也会原谅你些许。
这是叶氏整理出来对付男人一套经验,凌霄走过去帮叶氏扯扯袖子,“娘,霄儿又在你身上学了一招。”
叶氏点点头,拉起凌霄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满意的道:“霄儿,不亏是为娘的好孩子!”
大厅
清允前脚还未踏进大厅一步,里面就对着她传来了一声严厉的吼声。
“你还有脸回来,给我跪下。”
清允循声,望去。
声音是从一名身穿墨绿色的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身上发出的,他脸上满是怒意,一对精明睿锐的眼睛在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清允身子挺得直直的,丝毫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她跪天跪地跪死人!
大爷,你是属于哪一种?
清允不咸不淡的把后脚踏进大厅里去,淡定自如的迎上那不善的眼光。
“父亲大人叫我来何事?”
温氏恍惚了片刻,他原以为他会看到一个担惊受怕,被他一吼就跪地哭泣求饶的软弱少女。
没想到她,站如山松,气质高雅,眉宇间除了淡定还有一种强硬的气势。
坐在一旁太师椅上的云袭眼睛先是一亮,感觉今天的温清允很不同啊,到底是哪里呢?
哦,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看他一眼。
换做的以前,她肯定双目含情的偷偷看着他,一脸的花痴样。
这也是云袭打心底就厌恶清允的原因之一。
“你还有脸问?别叫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伤风败俗,丢尽了家门脸的女儿。”
“父亲再说些什么,女儿根本就听不懂。”
“你还敢狡辩?”温氏声音威严,冗长,有恐吓的味道
“女儿确实是不明白。”清允从容不迫,一口的否定。
俩人僵持着,温氏见清允的矢口,坚定不是她做的模样,对这些谣言有些怀疑了,更忘记了要她下跪的命令了。
“老爷,你回来了,都是妾身做的不够好,没有好好的教导允儿,让她做出这种事,你要怪就怪我,要打就打我吧。”
叶氏赶脚的跑进来跪到了温氏的脚边,扯着他的衣袖。
叶氏的女儿们也踏进门槛了。
她们身后习惯性的拥簇着好几个婆子丫鬟嬷嬷。
叶氏可是个妖精啊!
她保养得十分有当,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的皮肤都可以掐出水来。
一袭藏蓝色紧身袍子凸显她的玲珑有致的身材,她风姿楚楚,眉眼妩媚,眼一眨,两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就滚了下来。
温氏哪里受得住叶氏的风韵,她一垂泪的娇态,把温氏的魂都弄到九天去了。
“老爷!”声音酥媚入骨三分,听的温氏人都酥了,把清允完完全全的撂到脑后了。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清允笑笑,艳俗的女人。
会拿捏男人的软肋,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看温氏心疼她的模样,想必平常没少拿床上功夫来取悦他吧。
哎哟,大把年纪了都没个正经,当着女儿的面调起情来也是不羞不躁,放荡不羁。
温氏就好这一口,清允她能说什么好呢!
扭曲自己女儿的价值观又跟清允有什么关系呢?
清允闷声笑了笑。
“都是妾身的不是,没有看好允儿。”叶氏跪在地上啼哭,十分痛心欲绝。
她抹了一把泪,悲痛的斜着清允一眼,又继续拉着温氏的袖子哭。
“孩子都是娘的心头宝,老爷今天动清允一下,就在割我的心头肉啊!”
真能演,真恶心。
清允不喜不怒,眸里,清淡,清冽。
温氏拧眉毛,听到叶氏为清允开脱的说辞,对清允那是气愤交加,恨不得手撕了她。
他低头扶起叶氏来,叶氏顺势依偎在他的身上,冷眼瞧着清允,又飞快的变成刚才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凌霄更是在心底对叶氏佩服得五体投地,娘对付男人真的是高。
清允也认为叶氏的狐媚手段倒是不错。
先是抓住男人爱美色的特点,将自己打扮的赏心悦目的吸引温氏的目光。
后又抓住男人对美人的怜惜,在温氏的面前哭得楚楚可怜,让温氏对她倍感犹怜,勾起他的保护欲。
最后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凸显自己的慈母,深化在温氏面前的形象。
表面是为了清允好,实际上她让温氏更加的对自己愠怒。
征服男人由**到精神,这手段确实高。
难怪,温氏会那样的疼叶氏,相比温氏都没有那样疼过自己的娘吧。
可,叶氏忘记了什么,哎,还是等会再提醒她吧。
清允唇角一勾,冷艳,清冽。
也就是这一勾,勾起了一直在观察她的云袭的征服欲。
男人都是个奇怪的东西,你把他们捧在手心里,他们不屑,你一旦放手,对他们不闻不问,他们又会跟狗皮膏药一样想赖上来。
当然清允现在说着话还早,但,后面就证明了云袭是这样的男人。
温氏搂着叶氏的腰,心疼的安慰着她。
扭头就对清允凶起来,“都是那个孽障惹得事,夫人何必自责。来人,鞭子侍候。”
“温大人,我再说一遍,你的女儿是清白的,你听信他人的谗言就把你女儿打死吗?”
血浓于水的亲情就能被一个女人的三两招狐媚手段给化解来了吗?
事实证明了,对的。
“老爷,不要啊!清允自己也说她是无辜的。”叶氏对温氏垂泪摇头。
温氏更对叶氏怜惜了,“她不认,我就打着她认。”
清允对这个家最后一丝好念想随着温氏道貌岸然的护短,消失了。
她在心里冷笑几声,还是洛熙国第一富商呢,原以为是有多精明的人,全扯淡。
也不知道被一个女人迷得连亲生骨肉都能残害的男人,是怎么博得第一富商这个称号的。
她一个陌生人听着都心寒,想必原来的清允要是听到温氏今天的这番话会被彻彻底底的打击的生无可恋吧。
叶氏眉眼里闪着一丝毒芒,哼,小贱人,跟我斗你还差的远呢。
凌霄阴森森的看着清允眸,她忍不住掩嘴而笑,有了娘的这一出,小钰还有必要出现吗?
她外号诸葛都没有她娘的一半厉害。
温若雪的那张小脸,从进大厅就盯着云袭没有挪开过,他们本来一直都在眉目传情。
但随着清允的一句句询问,温若雪看到云袭的眸子时不时的停留在清允身上。
温若雪气愤的跺脚,恶毒的望向清允,一听到她爹要打死她,心里就有强烈的**,贱人快死,贱人快死,云哥是我的,是我的。
要拿鞭子打我,你们有这个能耐吗?清允浅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够了,你们还不嫌丢人现眼吗?”
清允抬起深如古井的黑眸,冷声对在高堂上拥个女人入怀的男人说道。
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寒意,令温氏心里急骤一缩,她那是什么态度,她那是什么眼神?
“大胆畜生,你在说些什么?”
“我是畜生,温老爷又是什么?”清允严声的反击,让在场的人大脑空白。大小姐是畜生,那畜生的爹是?还是畜生!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清允继续说道:“温老爷要是被叶氏拨的下身紧了,赶紧回房间插苗去。”
“爹不要脸,女儿还要嫁人,还要顾及脸面呢!”
什么,温氏脑子炸开了锅,平时大气不敢出的废材,今天一改常态,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要脸。
她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插苗是什么意思?这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能说出口的话吗?
在场的女眷也都低着头,红着脸,在叶氏的大胆歪风的下,府门上的丫鬟婆子嬷子哪一个没有耳濡目染呢!
她们介于叶氏的狠辣毒险的性子都不敢议论,这大小姐胆也真够大,够能说的出口的。
叶氏脸一红,温氏一顿,急忙松开了叶氏。
云袭看清允的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这下三流的话他身为男子都不易说出口,她怎么能那般的顺溜?
这婚是退定了,哼,她居然都不看我,退,退,退!
可为什么他生气中仿佛带着些醋意呢?
清允用余光捕捉到了,恶心的骂他一句:真贱!
在温氏未爆出口,雷霆大怒前,清允一改强势,盯着温氏的眼圈一红,嘴一噘,仰上,倔强的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
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杀手锏,在男人面前表现柔弱的女人更是深得男人的疼惜。
可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把即将溢出的眼泪坚强的仰回去,那看似坚强实则无比脆弱的模样更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演个戏,谁特么不会!
清允的动作,让要去打清允的温氏一震,勾起了他那对清允淡的可以忽略的亲情,忘了发怒所谓何事了。
“从小到大,爹都是女儿的最尊敬的人!”就你,啊呸!
清允仰天,一闭,眼角两滴泪水无声的落下。
她悲悯的说道:“爹要打,就打死我吧,即便我被人诬陷,是清白的。但是在死前爹能不能把云袭给请出去。”
“温府已经被二妹传出这样的名声了,难道爹还想当着外人的面宣扬家里的丑事吗?”
“姨娘作为爹的妾氏难道不应该帮爹分担,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你让外人如何想我们温府,如何评价英明神武的爹爹。”
“也许是爹刚回来,姨娘一时兴奋就忘了地方,做出俗气的事也是可以谅解的,爹你说允儿说的对吗?”
温氏一时说不出所以然来,肚子里憋着一团火,骂不出,打不得。
因为清允提醒了他,外人在场,他要顾及自己的名声!
清允作为府上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她都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叶氏在大堂之下还对她做出……真是枉费了他对叶氏的信任。
叶氏到底怎么做当家主母的?
妾氏?叶氏脸气得刷白的,她明明已经被抬成平妻了!
姨娘?叶氏内心宣起了狂风大浪,可还是维持表面的镇定,慈母的形象。
清允的娘亲苏氏是先入门的,即便她现在被扶正,温府祠堂供奉的牌坊还是苏氏在前,每当祭祀她都要去跪拜她。
这是叶氏不能忍的事,清允直直的往她的痛处上来踩。
可,小贱人处处都说的是为温氏好,她又确实是做了!
叶氏又气又恼,这时她想起了庄嬷嬷说的,清允回来后就变了一个人。
心计,城俯,都高深的令她咋舌。
叶氏不得不把这一句话拿到脑中再滤了一遍,她确实被小贱人呛得不轻。
凌霄忽而开口道:“云袭可不是外人,他可是要成为你的妹夫的男人。姐夫你说是不是?”
凌霄的话一出,叶氏恢复了常态,对凌霄偷偷的伸出来大拇指,果然是她的调教的女儿,关键的时候就是能帮她出一口气。
小贱人爱云袭爱的不是要死要活吗?
现在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要成为自己的妹夫了,滋味如何?
叶氏愉悦了起来,想放声大笑,却还是压制住,保持一副慈母的形象。
“自然是,我和若雪乃两小无猜,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哟哟哟,看这脸皮,看这话。
清允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二百五谁啊!我当初眼瞎了吧!
温若雪被云袭一表白,小脸红扑扑的,涩的低垂着眼,碍于面子,她小声的啼道:“云哥,你不要这样,人家会很害羞的。”
内心的潜台词是,那还愣着干嘛呀,赶紧休了这个小贱人,把我八抬大轿娶回家当菩萨供着。
可惜了,事与愿违。
“你笑什么?不是该哭吗?”
云袭不解了。
他故意在大堂之上向温若雪表白就是想刺激刺激清允,看她难过,以此来证明清允的高傲,突如的转变,都是在装给他看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合着温若雪白欢喜了,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
清允面对这哥们的追问,扬眉,温府给下人吃的都是豹子胆,云学士府给你吃的都是猪心吧,心膨胀都负了。
也不知道你从何来的自信。
清允是不屑的,但绑架她的计谋可是他出的,今天不给他颜色瞧瞧,就对不起他来温府的而这一趟。
“凭什么退婚?”
这话是问到了云袭心里想要的,可表情呢?平平静静清清淡淡的,根本就没有一丝怒意。
“就凭你跟野汉子私奔。”
他气冲冲的到清允的面前说道。说完后不禁的围着清允转一圈,后又回来看她的脸是不有什么变化。
结果,他更失望,清允抬他一眼,无比的嫌弃。
刚才在高堂,灯线不是很明亮,她看云袭也就是一个黑影,模模糊糊,看不清他的脸。
现在他一走下来,清允就看清楚了,他给她的印象就是三个字:小白脸。
他长得眉清目秀的,身形单薄,十分的阴柔,看不出半点男子的气概。
眼窝微陷,眼神猥琐,额头有不明显的淡黑色,看来平时平时没少浪迹在烟花之地,身子都差不多被掏空了。
就这样的男人,恶心、碍眼。
当初自己一定是迷了心窍才会看上他,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的!
清允不由得瞟了温若雪一眼,有些好笑。
这样的货色你好好品尝吧,我就敬谢不敏了。
清允缓缓笑开,如一朵玉兰漾漾开放。
清允貌不敌温如雪的倾城姿色,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情韵味,这一笑更是动人绝艳。
云袭痴痴的看着清允,怎么以前就没有觉得她如此的漂亮呢?他对要不要和清允退婚开始有了些迟疑。
“云哥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退婚。”温若雪急躁起来了,云哥难不成被温清允那贱人迷住了。
凌霄和叶氏脸上是神色不定,不敢往下猜想,叶氏忿忿的盯着清允想在她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温氏更是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他现在脑子混乱一片。
有人给他写信,说温若雪替清允嫁,在洛溪被传得沸沸闹闹的,后他忙着赶回来想探个究竟,责骂叶氏。
才进入府中大门,云袭就赶来告诉他,清允跟人私奔,他取消了今天的婚礼。并和温若雪早就互相的芳心暗许了。他要娶温若雪,希望温氏允许。
温氏叫清允过来就是想了解实情,没想到清允一口否定,说出的话把他绕的云里雾里的。
绑架清允的那一件事除了站在叶氏那一派的就只剩下一个小钰。
小钰拿的那一份清允亲手给温氏提笔的信并未交代她被叶氏绑架了,所以温氏还不知道清允被绑架一事。
他混乱了,坐在太师椅上理清自己思路。
在这一件事情上,叶氏又不安起来了,她也走到太师椅上坐下,静观。
再次突发的怀疑小钰这个筹码能不能用,一想到她已经给小钰服下毒药了,她就安下了心。
应该是自己多疑了,小贱人再厉害总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可,至于她为什么不迟迟说她被绑架一事呢?
难道是失掉了贞洁?
想想也是,那几个穷凶极恶的土匪怎么可能会发过一女人的肉香呢?
她用贞洁换回了命。
小贱人一定是还想嫁给云袭,所以守住她被侮的行事。
如果是这样,可不能让这件事就轻易的过去!清允的声音总在她耳边响起着姨娘,妾氏,这几个字。
若是不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就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对于这一件事,叶氏不愧和庄嬷嬷是主仆,想的都是一摸一样的。
这些人的各种表情全落清允的眼,清允斜倪了温若雪一眼,问云袭,“你要和我退婚吗?”
云袭木然。
“云哥,快说啊,你说过你会娶我的和我一生一世的!”温若雪急了。
云袭这时才从木然的状态脱离出来,对于温若雪他是喜欢的,谁让她有倾城之色呢!
相比之下他还是愿意站在温若雪这边,因为,她有是洛熙国的第一美人,这能满足他的虚荣心。
“当然,你跟人私奔,如何让本公子娶你?”
扯到私奔这事,温氏的遏制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既然他要去温若雪,那就娶吧!
反正都是他的女儿,不论娶哪一个,都对他的经商有好处。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舍弃清允,重新为她找一门亲事,不在谈论。
清允的敏锐能力和观察能力是非同小可的出色。
温氏匆匆看他一眼,温氏眼神中转瞬即逝的闪烁都被清允抓到了。
这对于策划这一切的清允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清允唇角一勾,先下手为强,经过和温氏的一番接触,她可是很清楚温氏的弱处在哪呢!
她还没有亲自的告诉温氏她被绑架这一事,肯定会被叶氏拿来做文章,以为抓到了她点什么,死咬住她不放。
哎,殊不知叶氏这样想着就进入了清允的圈套。
“父亲,女儿不愿再与此事在纠缠下去。”清允一脸的平和,清清冷冷的说道。
云袭听到后,想说些什么,被清允深入古井的寒眸子一扫,退后了一步,闭上开了的嘴!
奇怪,为什么她眼睛里有令他害怕的东西。
“哼,你不要在故装淡定了,欲擒故纵了。本公子根本看都不想看你,更不会吃你这一套。”
“你跟野汉子私奔潜逃,是铁铮铮的事实,你就算愿意给本公子做妾,本公子都不会踏进你的房门半步,因为你配不上,你老老实实的把婚书,退婚。”
云袭被清允一吓,恼怒的咄咄逼人的指着清允骂道,泡沫星子都差点喷到她的脸上。
要是从前的清允早就急着哭了,匍匐在他的脚下辩解了。
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反正清允淡定,无视他,对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就不舒服。
贱啊,真特么一癫痫。
他选着的是温若雪,却还想要别的女人为他疯狂为他痴迷。
清允一严厉扫过去,忍住一耳光扇死他的冲动,移步走到温氏面前。
云袭又被吓得后退一步,眼神太恐怖了。
“云袭,让我来处理。”温氏叫道,云袭说的话他也听不下去了。
不是他心疼清允,而是他觉得被外人当着自己的面蹬鼻子骂女儿的脸,他自己脸上也无光。
云袭回看了温氏,大大大咧咧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唯我独尊的贱样。
他的心里是看不起温氏的,他的观念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尽管温氏富甲一方,是洛熙国的首富,他口头上对叶氏很尊敬很恭维的,他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温氏看重的是云袭的家世,它父亲在朝中的势力,为了以后的生意走的风顺,必然要官商相互。
所以即使他对云袭很不满,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温氏腹议,他好歹是个读书人,说起话来,连个乡野村妇都不如。
“父亲大人。”清允走过去履行义务式的叫道。
“去把婚书拿出来,应了云袭。爹后退一步,不追究你有人没有跟人私奔,也许委屈你了。待日后爹在为你寻得一门好亲事。”
温氏并无对清允遗憾,面子最重要,女儿只是他为了维护利益用来联姻的工具。
“老爷,难道若雪传出去替姐嫁坏名声就这样不顾了吗?”有了这不干净的名声,嫁到云学士府去也会被人瞧不起。
“你还想怎么做?”温氏不耐烦了,还有主母的当家风度吗?
叶氏拿着手帕擦眼角,小声的哭泣起来了。
“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若雪能替允儿挡住跟人私奔的丑事,她背负着这坏名声嫁入云学士府也没什么不可以。”
“希望老爷以后也不要对允儿有偏见,看在允儿年轻不懂事被人骗了份上原谅允儿。只可惜,我养了雪儿十多年,有些心疼,老爷不必心疼我,过会就好了。”
说完,叶氏就哭得更悲凉了。温氏叹了声气。
凌霄在温若雪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温若雪走到清允的旁边。
慎怒的看着清允,对叶氏说道:“娘,为什么委屈我,太不公平了。明明是她跟人私奔的,到头来嫁祸给我。”
真真的是给她们戏台,她们就能如你所愿帮你演出一场戏。
清允就明说了,“爹,婚是要退,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省的姨娘妹妹们说我以大欺小。爹爹也不必夹在两边为难,我们温府的小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骂,温府也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在外人面前丢脸的。”
这么振奋人心,感人肺腑的话,温氏听着心头一暖,连拒绝都没有理由。
“阿猫阿狗?指谁?”云袭拍着高堂上的椅子扶手大声问道。
“你说呢?”清允含笑。
“本公子家世显赫,代代为官,我爹乃是当今赫赫有名的云大学士,官阶一品,为当今圣上起草机密诏书。”
“母亲为当今皇上宠妃德娴娘娘的表姐,我哥也是皇上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
“本人区区不才,年纪二十就高中状元。被皇上钦点,成为侍读,为以后的皇子授书讲课。”
云袭自信满满,说的那是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人都要飘起来了。
温若雪听得的热血沸腾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世好才华高的男子她一定要得到。
云袭把额前的一些碎发往脑后一抚,贼亮的向清允看去。
清允听着轻轻地掩手打着哈欠,根本就不感一丁点兴趣。
我说这么那么狂呢,原来是官n代,可是这与我有何相干?
他以为清允会仰慕的看着他,对他仰慕崇拜,没想到她居然困的想睡觉。
“云大公子真的是身世显赫,出身名门呀。”
“哼,不值的一提。”云袭脸上满是得意。
清允淡淡的笑了起来,笑意仍是未达眼底。
“云公子真的是世间少有的德才兼备的佳公子呀。”
“那是,那是,本公子的才华无能能敌,赛过春江秋水几尺深,貌赛潘安十万里。”
真能吹,属牛的吧。
“竟然云公子德才貌都是个中翘楚,那为什么,清允要选择跟野汉子私奔也不嫁给您呢?”
有句话叫做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你……我……”云袭支支吾吾,说不出反驳的话,急得直瞪着清允。
一些丫鬟婆子听到他的话都捂嘴偷笑起来了。
真的是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父亲大人,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要陷害我,嫁祸我私奔罪名,破坏温府的名声。”
“目的么,一定是想毁了父亲的基业。作为温府的小姐,我一定不会放过的。”
清允的眼睛从温若雪、叶氏、凌霄、云袭身上一一扫过,那寒冷的眼神令她们心头发颤。
温氏拍案而起,蹙眉,大怒,“谁敢?”
叶氏听到温氏的一声怒声后忍不住一哆嗦,被他吓了一跳,抬眸难免有些心虚的往温氏看去。
“来人派人下令去彻查此事,我到底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捣鬼,想整垮我温氏,毁了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
叶氏暗思忖:她倒是没有想到清允会在温氏面前把基业这几个字扯出来,那可是温氏的命啊!
哼,温清允你以为你这样说就会让老爷彻查此事吗?然后牵引到我身上吗?
可惜,跟我斗,你还嫩着了,看来小钰那个筹码她是不用也得用了。
叶氏给凌霄一个眼色,凌霄会意,点头,脸上转瞬即逝的阴寒一笑,轻快的上前。
“爹,一定要抓住这个奸滑狡诈之人,绝对不能放过她。”
凌霄说这话是,看向清允,眼中浮现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狠厉。
“霄儿说的是,难道霄儿发现了什么?”
温氏急忙问道,语气气很温和,称呼很亲昵。
温府只有三个小姐,温氏最疼的女儿就属温凌霄。
温凌霄有他年轻的时候的飒爽雄风,他看到她就仿佛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
她聪慧,识大体,饱读诗书,对经商是天赋异禀,自己的不少店铺都是由她来打理。
处理在棘手的事情也是心怀不乱,从容不迫,从未给他添过一次乱,让他犯过一次难。
有了这个女儿他在生意的途上可谓是如虎添翼。
在选择郎君上她更是让温氏对她满意万分,四皇子对她很是倾慕。
若是她嫁给了四皇子,说不定她以后就可能是当今皇上的妃子,母仪天下。
光宗耀祖了不说,他以后出去都能横着走,谁敢看轻他是个商户!
即便是这样,温氏还是有遗憾。
温府没有男丁,浩大的家业没人继承,只怕他百年正寝之后所创下来的基业都要拱手让人,看不到自己的商号永世绵延下去,他不甘啊!
温氏的这一块心病一直向一条毒蛇一样埋藏在他的心头,今天突的被它狠咬,把心上的肉撕得一片一批鲜血直流的,温氏疼得嘴都搐起来了。
他目光复杂的往叶氏看去,脸还是那张美艳的脸,吸引他夜夜停在她房里。
可脑中的念头只深不减,由一颗萌芽在这件事的浇灌之下迅速的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纳妾!
叶氏此时正把精力放在如何对付清允,除去了她,根本没有察觉到夜夜在她枕边的男人已经对她乏了,埋怨她生不出儿子。
清允对古人的传统的重男轻女,传承香火,多子多福的观念可是了解一点的,她稍稍的在温氏面前提了一下基业两个个字,温氏就上道了。
是古人的观念深呢,还是温氏早就起这个念头了?好像两者都占吧。
自己本来想多引他几句的,看来没这必要了!事情比她预想的更顺利。
“爹!”凌霄看到他爹想什么出神了,忙把他神唤回来,这个时候这一会和过一份都是不同的。
人的情绪高亢情绪是会有变化的,必须趁热打铁。
叶氏瞧去,并无异样。
“嗯,霄儿你继续说。”
“按姐姐这一说法,二姐肯定也陷害牵扯其中。爹,在外传言毁了的可是二姐。”
“好呀,他是要把我的女儿都毁了,彻底的毁了我们温府的声誉,搞垮我的名声。”
女儿的名声毁了,他怎么联姻拉拢朝廷中的人,如何实现官商相互?
温氏捏拳头,牙根发紧,脸气得霎红。
“女儿在和爹准备回府的途中,抓到了给爹送信的那人,也许爹能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
“带上来,我倒要是看看是谁在背后用这些损招算计我。”
凌霄和叶氏相视一笑,浅浅的,一闪而过。温若雪冷哼一声,眉眼幸灾乐祸的笑开。
呵呵,小贱人看你这次还不死。
清允幽眸清冽,面容冷峻,冰山美人一个。
望着叶氏母女们的一副巴望着她死模样,心无半点悸动。
你们以为把清允算计得死死的,操控了一切?其实这是人家清允才是背后的那只黄雀,幕后的策划者。
你们不过是清允安排的戏子。
一名面容憔悴,披头散发,衣衫脏乱的女子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押上到大厅里来。
她是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模样可怜。想必受了不少苦。
可,她不值得自己同情她。
清允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辱自己的人,更不会轻意饶恕背叛自己的人。
受些皮肉之苦,把命换着了,她应该知足。
才将近一天的时间,眼前的小钰就彷如苍老了几十多岁,由一个光鲜明丽的小姑娘变成成一名饱受摧残的婆子。
不得不佩服叶氏母女们的残忍手段和耐性。
小钰低着头进入大厅,直到瞟到了清允才敢抬起头,眼睛直往清允身上看,灰暗的眸子一下就变得精亮起来了,眸色复杂。
清允读到的只有求生,其他的不想理会。
现在只有清允能救小钰。
叶氏母女们,看小钰的呆笨模样偷笑了,温清允你就自己装吧,看你能撑得到什么时候。
“这是谁?”温氏指着脏乱瘦弱的小钰一脸嫌弃的道,接着他问向凌霄,“霄儿,她就是爹送信之人。”
“是,爹。”
“说,你是谁?谁指使你的?”温氏拍着桌案,眼睛里冒出了能烧死人的怒火,语气十分的凶恶,态度威严。
凌霄则走到温若雪旁边站着。
小钰惊得双膝一软,瑟瑟发抖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可眼睛还是瞅了清允几眼才低下头。
她不得不面临选择,原来的各种想法也都在怀疑!
一是选择听从叶氏,指着清允私奔,也许她们真的能放她一条生路。
二是站在无权无利,不受宠爱的大小姐这边,按清允暗中的布局将倒打叶氏母女一耙,只是大小姐能保护得了她吗?
哪一种选择都是拿命在做赌注。
小钰在温氏的威严下,身子抖得跟米筛一样,又惊又怕,命悬一线。
“你聋了,我爹问你话呢。”温若雪一刻都等不了,温清允那贱人早点死了好,云哥刚才又瞅了她几眼。
“回老爷,奴婢乃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小钰。”
“清允的贴身丫鬟?”
“爹,你……还看不出来吗?都是那个温清允一手筹划的。”老眼昏花差点被温若雪给骂了出来。
温若雪明里暗里都叫清允为贱人,但到了温氏和心上人云袭面前,即便她再气她还是注意到了要改口。
知书达理的女儿家还是要装的。
温若雪冷眼横眉的看向始终不见喜怒的清允跺着脚对温氏说道:“什么嫁祸给她,有人要毁了我们的基业,全都是她开脱的说辞。”
“她跟着野汉子私奔,后被人抛弃,万般无奈之下才回府。”
“我与云哥早已情投意合好久了,奈何他跟温清允有婚约,我仰敬她是我姐姐,所以我不能做一个抢姐夫的恶女人,宁愿云哥娶了温清允后我在嫁过去做妾。”
这个妾字,温若雪是咬了咬牙才把她说出来的,霄妹真的是太可恶了,这么恶心的词语也让我说出来。
清允静静的看着温若雪演,毕竟给她们搭建了这舞台不,她就是要看看她们能演的多精彩。
以温若雪的脑子是说不出暗含深意的话的,刚才温凌霄在温若雪的耳边絮絮叨叨的,想必就是再教她吧。
云袭听到温若雪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对温府的人有了更深的了解,每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云哥今天发现他娶的是我,不是婚书上的温清允,他不想我受委屈,所以装病取消了婚礼,日后再来府上向爹提亲。”
“没想到她私奔就私奔吧,被野男人抛弃了还有脸回来。还惦记着云哥,还想嫁给云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爹还在洛溪,就不要脸的派小钰去给爹送信,并在外传出我替接嫁,破坏我的名声。”
这一段话她说的最过瘾,本色出演,带脏话的词她骂着舒服。
温氏已经气的怒不可遏,原来他被耍了?
凌霄上去补上一脚,“爹,这事娘亲也知道,只是娘亲心疼大姐姐,对大姐姐私奔一事闭口不谈,为了挽救温府的名声才让二姐去出嫁。”
叶氏委屈的叫了一声,“老爷!”
温氏直接从太师椅上坐起,怒的肩都在抖上,“你,你,你,温清允,你到现在为止还有什么话好说”
“无话可说。”清允唇角上扬,说的那是一个平淡。
温氏有些怔怔,默认了吗?也就是说她承认她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忽悠他的,引开他的,为自己开溜的。
上尧到底生了个什么女儿,连自己的妹妹都能迫害,连亲爹都能欺骗。
什么退一步,不计较她私奔一事,日后为她觅寻郎君,脸都被她丢尽了,老子非打死她不可。
“小钰,这是不是真的?”
“老爷,大小姐……”
“说,事实是不是这样的?温清允他是不是跟人私奔了?”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小钰身上,都等着她开口。
叶氏,凌霄,温若雪用期待的眼光看向小钰,内心是各种得意,她们仿佛看到了温清允被族规处置的下场,胜利就在眼前。
云袭满腹怨气的朝清允看去,刚才被清允一呛,他可谓是怨气连连。
现在看她被叶氏母女们围攻他可是大大的解气了,他倒是要看看温清允那悠然的姿态,待会如何像条可怜狗一样求饶。
“大小姐……”小钰还在两种选择中徘徊,大厅里的压迫感稳稳的朝她袭来,她已经感觉到了一只死亡的大手在掐住她的喉咙。
到了死亡的边缘她意识到了,她受叶氏的那些皮肉之苦是轻的,那些慎恨都是飘的。
她老老实实的选择前去通风报信,在街上毁了温若雪的名声,而不是选择跑掉,不是畏惧清允的高深莫测和神通广大。
而是她对叶氏母女利用完她就要毁她清白,杀掉她所怀恨在心。
小钰两眼一垂,跪在地上,双腿向清允方向挪移,对着清允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声都磕的砰砰的响,磕完后,小钰的额头青紫,头发更显杂乱。
“大小姐,对不起……”
叶氏偷愉,捏住了她的命,她还不乖乖的就范,老老实实的顺从。
清允眼里只有清冽,冷淡。看着所有的人都希望她落得个凄惨下场的神情,清允唇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你们要失望了。
“大小姐,没有干出这种事。野汉子是大夫人杜撰的,一切都是大夫人安排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听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的将目光移向叶氏。
叶氏被众多的目光凝聚,一下就六神无主了,自以为掌控了一切,没想到被最后的筹码反将一军。
她往清允看去,清允惬意悠然,笑如三月春风,温暖和煦。
叶氏脸刷红,脸上的慈祥变成狰狞,慈爱的眼神也被浮出了狠毒。
叶氏这一表现,所有人都已经明了。
叶氏在众人心中的慈母形象一下崩塌,取代的是欺辱长女的恶母,她刚意识到她被清允算计了,待反应过来又发现又中她一计。
她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压下难以泯灭的怒火,又恢复原来的一派慈爱风格。
只可惜,她这一做法,没有换回半点的挽留于地,温氏看她也厌恶了起来。
既然小钰选择站在自己的这一边,倒戈叶氏,那么自己就不会让站在她这一边的面人失望。
“小钰,说真相的时候,声音要洪亮,注意言辞,太恼怒了只可称呼其名字,不可辱骂。”
“那些乡野村妇的痞话,哪里是我温清允丫头能说的,让她们看看我的丫头如何的懂礼知节,让她们好好学习学习,免得丢我们家的家风。”
清允指名道姓的话,摆明了是说给温若雪听的。温若雪饿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红白交错,霎时好看。
“你……”她是个乡野村妇,连她的丫鬟都不如?败坏家风?
“小钰,别管她,继续说。”
小钰在清允的一番振奋人心的话下,一改颓靡的面貌,开始将叶氏对她和清允犯下的滔天的罪行陈述了出来。
叶氏的如何诱惑她背叛了清允,如何将清允绑架,……如何被叶氏下毒,声泪俱下说的那是一个干净彻底。
叶氏母女和云袭做的丑事在大厅之下那是暴露的淋漓尽致,叶氏恶毒的继母形象那是深入人心。
温氏也猜到了许多,但未想到叶氏会做的那么的过,一直是温纯善厚的女人居然是个心若蛇蝎的歹毒之人。
和外人一起欺辱她温氏的女不算,还被外人传出这种谣言,把他置于何地?
温氏拍着案台而起,带着怒意看了一眼云袭,转过头对温氏斥声喝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云袭不敢和温氏对视,心虚的把头移向一边,脚步紧贴着地面,手紧抓着椅子的扶手,胆小怕事的他准备随时开溜。
清允看在眼里,为自己感到难受,眼瞎了,太瞎了。
刚才的威风凛凛,大放厥词,吹牛破天的男人原来一遇难事就焉了下去。
就这个软蛋还想让自己做妾?痴人说梦话!
也只有温若雪蠢到家的女子才会真心觉得绑架那天,云袭是要在府上忙于筹备婚礼才未去。
云袭的怂都表现的那么的明显了,温若雪还在柔情款款的向他望去。
也对,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货,渣男配智障生活有保证。
叶氏躬身站起,皱着眉头,有些惊慌。眼眸转了转,泛起精光,在思考些什么,随就委屈道:“老爷,妾身……妾身怎么会害清允呢?”
她说完就再坐回椅子上,掩帕子抽泣起来了,表现的尽发的痛心疾首,万分冤屈。装作不经意的瞥向温凌霄。
凌霄垂眸,面色微沉,在找小钰话中的破绽。
她悠悠开口说道:“爹,你怎么能冤枉娘亲呢?”
“娘在家受苦受累的打理温府上上下下,现在娘亲心疼大姐姐,为大姐姐承担所有的罪责,又被丫鬟冤枉,导致外人都误以为娘亲是个恶毒的继母。”
“凌霄看不下去了,娘好委屈,我要为娘辩解。”
温氏一顿,他经商几十年,对叶氏的这点阴谋小计早已经看破,知道真相了。
但,凌霄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不忍驳回她,更不想看她碰钉子,她既然要说那就说吧。
清允眸低黯然,突然想到那个男子的紧拉着她的手,有点怀恋他给她的片刻温暖了。
也不知道他这么样了,平安回去了吗?他表现的是挺可恶的,但真实,比这里虚伪的人不知道好多少倍。
清允想着想着就走神了,凌霄却时时刻刻都再想对策算计清允,力把已经被小钰澄清的清允拉黑。
“小钰说大姐姐被绑架,很明显是在说谎。”
“小钰,既然被绑架了那你们怎么回来的?你们两个弱女子怎么能跟凶狠的绑匪斗?那你们那一晚上是怎么度过的?难不成是用什么和匪徒换回来的?”
凌霄把换这个换这个词拉的冗长,引人深省。
这男人对于女儿……人们不得不把事情往那方面去想。
如不是,那就是不是说明她们在说谎呢?
无论是那一种,清允都不能全身而退。
落入绑匪手中,在外夜不归宿,即便是和绑匪都没有发生,也让人不能相信啊。
小钰对那天晚上的事至今还有些不明白,对于清允突而变的神通更是不知所云。
所以对待绑匪的那件事她说的是有些模糊的。
也就是这样,才被温凌霄抓住了点端倪,找到了突破口,想利用这一点彻底的拉黑清允。
清允叹道:温凌霄才有叶氏女儿的样子,小小年纪就深沉,老辣。
可惜,你碰到了我,让我好好的调教调教你。
“这个……这个……”小钰结巴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凌霄眼睛泛着光,温清允,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一个已经失去贞的女人。
男人的劣根性质,对****的渴望,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妹妹,你想知道的话,姐姐,来给你解答。”
清允淡淡一笑,很是轻松,凌霄一连串的逼问没有给她造成一点的心里压力。
“我来还原真相,那天姐姐被绑架之后,他们本来想杀死姐姐和小钰的。”
“无奈,他们绑架的报酬只有银子,没有干粮。由于他们的肚子饿太饿了,就在山上捉了几只野鸡和摘了些蘑菇做夜宵。”
“吃着吃着就毒发身亡了,也许是我这个命大,自有天人保佑。”
清允说的飘飘然,其他人听得那是全懵圈了。
绑匪就这样毒死了,对你什么都没有做?
“一派胡言,大姐姐你就算是逃脱罪名也不是这样为自己开脱的呀!用的得着用这种借口吗?三岁小孩都能听的清楚大姐姐在说谎。”
“是吗?那妹妹如何判断姐姐在说谎呢?难不成要把土匪全抓过来审问?问问他们是不是属实,是不是你们绑架我?是不是吃死了?”
小钰忽而明白了绑匪她们的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是什么原因了。
“对,是的,我亲眼所见他们是中毒死的,死相很残忍。”
但肯定不是食物中毒。夜宵,噗噗!大小姐真的能想得出!
“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个丫鬟?”凌霄吃了瘪,强言道:“那怎么证明你没有失去贞洁?”
“妹妹是不是巴望着呢?妹妹,我可是你姐姐,你对长辈用这种态度是不尊敬?没有教养!这是姨娘的不是还是你的不是?”
凌霄脸顿时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一样,她可是洛熙国第一大才女,什么时候被人骂没有教养。
“你这是狡辩!”
温氏偏袒着凌霄,这孩子太激动了。“允儿,若你真的是清白的就证明给大家看看。”
“就是,她明显就是心虚了,不要脸的破鞋,抢男人的贱货。”
“啪”的一声,温若雪的脸上就有了一个红印,“你敢打我?”
“打你又又怎么样?你不敬长,我不该打你么?打的就是你!”
“温清允……”温若雪吼叫。
“想要看我如何证明是吧!”清允淡淡一笑,眼底迸发着深深的寒意。
凌霄拿摸不准了。温清允底气十足,毫无怯意,难道她根本就没有失贞洁?
清允左手袖子一卷,一粒红色的朱砂痣在手腕上,陷入众人的眼帘,红的像鲜血一般的深红。
“这样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吗?话说,没有守宫砂就是失去了贞洁对吗?”
小钰看得是大快人心啊,她在叶氏母女们那里所受的去折磨,大小姐完完全的帮她讨回来了,看到叶氏母女吃瘪的样子,想想就觉得好笑。
叶氏倒是鼻子都气歪了,好一口伶牙俐齿,被绑架一趟,脑子变聪明了,嘴皮子也变溜了。
从来没有立于败风的凌霄这下可是在清允手中栽了个跟头,她脸面有些挂不住了,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垂着头。
温氏,挥挥手,默默叹了口气,凌霄今日怎么会这么毛躁?
都是叶氏那个妇人,才令凌霄方寸大乱,输给了他那软弱无能的女儿。
温氏对叶氏冷哼了一声,扭头往大厅里扫去,一个大眼睛的小圆脸丫鬟正偷偷的偷瞄着他。
他记得她是叶氏的丫鬟,每次去叶氏的房间里,这个丫鬟都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晃,他那时心在叶氏上,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回看了一脸黑沉的叶氏,心里对她越发的疲倦,越发的觉得圆脸的小丫鬟讨喜。
这个丫鬟也发觉温氏在看她了,立马给温氏送了一个秋波,送的温氏是春心荡漾。
他随即又瞄见这个丫鬟长着一个大臀,料定,她肯定能生儿子!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温若雪红半张脸,抬起清允的手,有力的搓了搓。
“咦,怎么搓不掉?”
在她碰到清允手臂时,清允眉头几不可闻的皱皱,眼中带着几分厌恶,她最讨厌有人碰自己!
接着她一把甩开了温若雪,温若雪被突然而来的大力一晃,身子果断的往后退了退,要不是撞到了凌霄,力缓解了一点,恐怕已经摔倒了。
被她突然闯过来的身子一撞,凌霄若不禁风的身子有些受不住,一个婆子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她,避免了她摔倒。
凌霄带着几分怒意望去。温若雪此时正像一个发怒的小母鸡似的,昂着脖子酱红着脸,红着眼,冒着大气,抡起袖子,看起来是要去打人的样子。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不怀好意的人都准备看着好戏。
清允看=见她发怒,唇角一勾,扬起眉头,拍了拍衣袖,十分嫌弃她的模样。
温若雪被清允一连贯的动作给顿住了,她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的手掌来看,上面干干净净的,十指纤长白皙如葱,她嫌她脏?
她怎么有资格?也不想想以前她是怎么跪在地上向她求饶的。以前她是如何的被她打骂都不敢还手!
“你在嫌弃我脏?”
“我是在嫌你脏!一个连守宫砂都没有的女人,一个婚前失去贞洁的女人,这难道还让我不能够嫌弃你吗?”
清允说完,就神秘的从指尖上飞出一根影银针,白光一闪而过,往温若雪的身上射去。
温若雪现在是在气头上,哪里会觉得身体哪里不一样!
“胡说!我怎么就没有了,我就给你看看,我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若雪,停下。”叶氏隐约觉得不妙,看清允是如此的有把握,她慌了慌,前来阻止。
清允看向叶氏,冲她微微一笑,继续激温若雪,“我脏不脏跟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你得问你的云哥哥,问问他就算被你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在不在乎,还愿不愿意娶你进门。”
“哦,我记起来了,你的云哥哥是不是嫌弃你没有守宫砂才装病,早上才没有来娶你!”清允说的颇为惊讶,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
即使这是真的,突然被人道破,云袭更加的不想在温府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脸都丢尽了。
可现在一走不就大方方的在众人面前承认了吗?不就更丢人吗?
“咿呀,看来你的云哥哥也并不是很喜欢你嘛!也对,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谁都会为她感到不耻。”
“老爷你也看到了吧,清允作为一个姐姐没有一点的度量去容忍妹妹。雪儿,不要听她的。”叶氏一下明白这肯定是清允的计,但又不确定,她怎么会知道?难道一切都是她做的手脚?
叶氏是指望温氏能帮她叱骂清允,没想到,她看见了温氏的视线一直盯在一个丫鬟身上。
叶氏咬牙,横瞪着眼睛,吞下怒火,从高堂处疾步走到温若雪的身边,阻止她。
温若雪可没有好脑子,为了证明给所有人看,为了证明给她的心上人看。
她没有失去贞洁,清允是在毁谤她,她迫不及待的撩起袖子,露出左手臂,高高举起。
“我就让你们看看,温清允是个多贱的女人。温清允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另外,云哥绝对是爱我的,你要是还想着云哥,我劝你死了你那条心。云哥是我的。”
谁要和你争?瞎眼的事情你瞎就好了。
云袭对温若雪说的话习以为常,自认为像他那么优秀的男人就应该让所有女人为他疯狂。
所以温若雪的话他只过耳,不过心。他的视线只停留在温若雪的手臂上。
虽然他已经确认上午的婆子去检验是场误会,温若雪的身子是干净的,可他还是多疑。
最后,他脸绿了,温若雪手臂上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白藕的手臂上没有那珍贵的一点红!
难道,那不是误会,温若雪真的是个失去贞洁的女人?
他云袭可不能娶败坏家风的女人!
温氏也是一脸的震惊和茫然,被怀疑的大女儿是清清白白的,质问大女儿的二女儿才是失去贞洁的女人!
难怪她要代替清允出嫁,原来早就和云袭厮混在一起了。她难道不知道守宫砂会消失吗?还敢拿她已经不是蜕变成一个女人的事实在大厅里公之于众!
败坏门风!
传出去,他温氏的脸面往哪里搁?必须要让云袭快点娶了这个那个蠢女,才能拉回一些面子,也不会阻碍他今后的商途。
温氏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他鼓起眼睛朝云袭看去,意思很明显。
云袭在温氏那道别有意味的眼睛射过来后,他身子向椅子后背靠了靠,抖动的摇着两只手。
“温老爷,你的女儿不是我干的,可别赖在我身上,别看我们云家是朝廷重臣,就把你那残花败柳的女儿推到我身上。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云袭……”温氏差一点被云袭说出的话气得喷出一口血来,“不是你还有谁?”他怒吼道。
要知道云袭平常都尊敬的叫他伯父,现在一旦要他承担责任了他就开始撇清关系改口唤温老爷了。
云袭在被这一吼叫身子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抚着扶手才慢溜溜的坐回去,厚着脸皮道:“问你女儿去呀。”
残花败柳?温若雪听到他的心上人对她说出这种话一下就懵了,耳边嗡嗡的电鸣声。高举的手臂都忘了怎么收回来。
云哥怎么会那样的说她呢。
“若雪。”叶氏下来,走到她身边,叫了她一声,马不停蹄的扯下她的手臂。
温若雪眼睛都鼓圆了,这时才看到她的朱砂痣又没有了。
“娘怎么会这样?”温若雪呆呆的问道。
凌霄离温若雪最近,她在听见清允激温若雪时,她意识到了什么,她若是想阻止她,本是完完全可以阻止温若雪的,但她没有。
相反,她倒是非常愿意看到这一幕。
她也知道温若雪的守宫砂消失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以她那软弱的的性子是不敢和男人做苟且之事。
温若雪没有守宫砂就会被人误以为她是个失贞洁的女人,四皇子来府上他还会把他高傲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吗?竞争对手少一个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愧是叶氏养的女儿啊,这姐妹情深,薄的跟一层窗户纸一样,未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亲姐姐都不放过。
清允双手抱在胸前,手指搭在胳膊上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敲打。
戏还没演完呢。
“娘,怎么会这样?”温若雪不敢相信的呢喃道。
她抬起手臂凑到眼前,再次的确认,手臂上还是没有,和早上一摸一样。
“温老爷,你也不想想你个商户配的上我们云家吗?我们云家代代为官,我娘是……我爹是……我哥是……我是……即使是我做的,那也是你女儿的荣幸!”
刚才被清允打压得话的溜不出一句,现在他又把他那套经典的牛皮说辞摆上来说了一遍。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厚的脸皮。
“管你家是干什么的?老子今天要掐死你!”
“温老爷,你干嘛……呢?杀人犯刑法的你知不知道,我说你是个商户也该懂点吧,我可该诉你,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叫我爹把你抓到牢房里关个十七八年,你想把你女儿赖给我,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还往前走?我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一般不和人动武,那是莽夫所为,你知道吗?莽夫!”
“温老爷你要是在敢往前走,我可动手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适当的进攻我也是会的,不过温老爷你大把年纪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改日多带几箱黄金去我们云学士府请罪就是了。”
“温老爷,你还走,你还走,你再走,我跑了……”云袭缩着身子,脚落着地,准备开溜。
这哪里是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云袭,貌赛潘安,才高八斗,才华……春江水?
简直就是个市井无赖,地痞流氓。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哪里有大家贵族的作风和读书人的样子。
清允不得不怀疑状元这个称号该不会是他家花钱打通关系买的吧。
“老子掐死你,你要是不娶,不能让我的女儿嫁进你们云家,不能让我在商场上有靠山,我就掐死了你。”
温氏话一出就怒冲冲的跳上前,云袭刚坐起来扯腿想跑,温氏倒是比他快了一步。
云袭一起身,温氏就掐上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回椅子上,威胁着他道。
名声,脸面,商途……云袭若不娶,温氏的打算就全成泡影了!
温氏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和对方的身份了,匪气暴露无疑。两个人都是痞子!
“温老爷,你不能……这样赖啊!”
众人对这一出一出的,眼睛里的惊异不亚于发现一块新大陆啊!
这哪里是在嫁女儿,分明就是在卖女儿!
“根本就没我的事啊,我就是个来跑堂的,是你的二女儿勾引的我,但是我没跟她做什么呀!顶多拉了个小手,互送了香囊。”
“是你夫人找到的我,和我伙同绑架你的大女儿,目的么,不就是想让她自己的女儿嫁进我云家云学士府的大门么!”
“你答应让你女儿嫁给我,不就是看重了我家是个官家么?你既有了面子,在朝廷里也有了势力,不就可以减免你的赋税了么?”
云袭不笨,这些事他倒是看得很清楚,他本想把话讲透明,可以唬住温氏,让他松手。
可他太自作聪明了,温氏不但没有松手,恼到头上冒烟了、羞到想装进脚下的鞋子洞里去。
两层夹攻,两层天,掐云袭掐得更紧看了,“娘的,老子掐死你。”
“温……老爷……”云袭脸红脖子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还贫着,“吐……脏话,商……户!商户!”
古时候商人的地位低的可想而知了。
清允笑了,眼眸却平静,无波。让人感觉深远悠扬。
原来温氏一直容忍云袭和他趣味相投,除了看重的是他的家世。
更多的原因是他们根本就是一类人。
叶氏松开温若雪,慎恨的瞪着啥事也没有的清允,她就能那般的淡静?
叶氏可淡定不了,温氏要是掐死了云袭怎么办?她们母女几个就都完了。
温若雪对云袭是很气愤,他怎么可以在心里怀疑她?她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他的心究竟有没有在她的身上,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情比金坚、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都逗她开心的吗?
温若雪看见温氏上前去掐云袭她开始挺泄恨的,后面她就由爽变成担忧了,对云袭她是有些眷恋的,但她也是有点脑子的人。
毕竟自己和他都已经传出这种事了,因为替嫁一事她名声都已经败坏了,除了嫁给云袭她还能有什么好的归宿吗?
都是因为温清允那个贱人,如果她死了,早死了,现在会闹出这一出吗?她恐怕现在早就在云学士府入洞房了。
温若雪将清允恨得牙痒痒,使出全劲,挥动手掌往清允脸上打去。
打死了她,所有的都结束了,云袭就只能娶我了。
清允冷冷的看着温若雪,面色从容,娴然自若,捏住她挥过来的左手掌,往上一扳,骨头一响。
“啊”的一声,温若雪痛彻心扉!
清允松开她的手,往上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淡淡一笑,却让温若雪觉得阴寒,彷如被光着身子被寒风嗖嗖的刮着,冷到骨子里了。
她在眼眶里疼的打转的眼泪都忘了要流下来了。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三番五次的出现会怕温清允这种情况,以前的那个可是看到她都会调头的呢!
话说,她不是通知厨房不给她送饭吃的吗,她哪里有力气扳她的手?还有上次的那一巴掌又是怎么回事?
“守宫砂回来了。”清允声如鬼魅,每个字都像是跳动的音符,一句话就是一首动人的曲子。
只是这曲子,让温若雪全身发颤。
凌霄听到后,心口一窒,拿起温若雪的左手,袖子一撩,那一深红的小点果然出现了在那白藕的手臂上。
凌霄温若雪望向清允,眸色复杂。
温若雪见手臂上的红点回来了,喜从天降,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不是幻觉,拿起手臂吻个不停。
凌霄衬着下巴,难道一切都是她策划的?她们所有安排的人,做的计划她都熟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打击的不轻,只有她独善其身!
她有那么厉害吗?凌霄怀疑!
叶氏这时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她忙叫唤着人把温氏和云袭拉开啊。
“老爷,住手,别掐了,不能掐云袭啊。你们快上去拉开老爷和云公子。”
她不敢上前,只好在旁边看着几个家奴上去扯人。
“云哥,我的守宫砂回来,你和爹快来看啊!谁说我是失去贞洁的女人?云哥你快把我娶回家!”
这个时候也只有头脑简单的温若雪能说出这种作风大胆话。
云袭他都要被你爹掐死了,你确定你爹松手他不会跑?他还敢娶你?
叶氏一愣,转过头首先看得不是温若雪而是脸上什么都不显露的清允。
后才看向一脸激动,情绪高昂的温若雪。
温若雪撩起袖子直直的把手递给叶氏,那果然是消失了的红点,守宫砂。
她前去拿起温若雪的手摸了摸,眼中有些喜,后便消失了下去,代替的是深沉的复杂。
凌霄也看向叶氏,点头,叶氏也忍不住怀疑难道她们都被她给耍了?
若雪的守宫砂消失是温清允做的手脚,目的是引来云袭,让若雪出丑,让云袭和温氏大互掐,导致云袭思绪混乱,倒出实情,说出他们绑架她一事!
那么那个小钰纯属是多余的,她故意让她们误以为小钰是一个很重要的筹码,来晃乱她们的眼睛。
实际上小钰是她的弃子,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用小钰。今天恐怕是她导出的一场戏吧。
若是这样,她的心计真的是太深了,和以前的软弱无能相比简直就是令人感到可怕。
待会她要去在找庄嬷嬷详细了解了解。
自己要是真的靠一个背叛过的丫鬟来复仇,那也太没用了。
叶氏,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晚啊!
温氏被几个壮汉拉开后,叶氏就扑了上去,携着温氏的袖子,柔声的叫道:“老爷!”
“滚开!”温氏一把推开叶氏,指着她大骂,“都是你都主意,你让我面子往哪里搁?府上的门风都让你给败坏了。”
他现在想的始终是他的面子,连自己被绑架一事都没有罪问过叶氏。
清允在想,是不是如果叶氏做了这件事被他发现了,但并没有破坏温府的名声,他是不是可以草草的让这件事过去,只要叶氏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可以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今欺辱过自己,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踩自己一脚,若她死了,也会遭受这里的人的唾沫嘲笑鄙夷,冤枉她真的跟人私奔。连死都不能清静的死去。
清允神色清明,心中自然是涌起虫茧般密实的恨意,复仇的火花再次的在胸中熊熊燃烧。
“老爷,我错了!”叶氏一转眼眸,心中自然是浮现出一计。
“老爷您先坐下,我先去把若雪和云袭俩人的婚事办妥了,再来跟你解释。”
叶氏温和的说道,脸上带着那抹笑尽量的让她看起来温厚。
温氏最看重的是名声,利益。叶氏最熟悉不过温氏这两点了。
她继续补充道:“老爷消消气,现在不一动怒,如何挽救温府的名声才是重点。妾身要是处理的不好,老爷再罚就是了,至于允儿的那件事我确实是不知道。”
好,我就看着你如何的颠倒黑白,清允是对这个继母可是刮目相看啊。
“既然如此,你就去处理吧。”什么都不重要,自己的脸面才重要,温氏瞥了一眼手抚着脖子在椅子上呼呼喘气的云袭。
云袭现在是想走也走不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粗壮的护卫家丁正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云袭当然是不敢在动,温氏的蛮横行为他也是见识到的了。
他准备继续发扬他的赖子功,在这些人面前什么都可以服软妥协,逃出去把命保住了再赖掉。
所以他从温氏的大掌中脱离后,看得最多的大厅的正门,其中不经意的瞥见温若雪。
看到她弃妇一般怨恨的眼神他就心烦,忽而瞥见如一根青青翠竹般清新淡雅的清允顿时觉得她悦目,很不一般啊!
而云袭在清允身上停留几秒的这一眼,落入温若雪的眼中。
她怎么忍受得了,她的男人装着别人的女人,而且还是她看低看不起,欺辱成习惯的温清允呢!
温若雪不信自己会输给了温清允,她明明长得比温清允好看几倍,云哥怎么就不再看她一眼呢!
怒醋火壮她胆。
“贱人,温清允你个不要脸的死贱人,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直接去飘香院做妓好了,被万人踩玩人跨不是更爽!”
清允不理,也不看她,不羞不怒,静静的,很随意。
温若雪的这一反击就如铁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她就更怒了,骂得也更狠了,今天她非要把温清允的假淡定给撕下来。
“站在这装什么清高呢,其实早就寂寞难耐了吧,难怪总揪着我的云哥不放,呸,没人要的贱胚子,全跟他娘一路货色,全都是爱抢男人的贱种……”
“啪”的一声,清允不等她说完就一耳光的呼在她的脸上,跟原来的一巴掌重合。
“你还敢打我?”温若雪是不可置信的问。“爹,她……”
“叫如来都没用。”
“啪啪啪啪”又是几个耳光打在温若雪的小脸上。
她的小脸肿若猪头,洛熙国第一美人直接变成第一丑女,再敢对我造次,直接毁你容。
要知道前一世可没有人敢在她的头上连番的骂,那些人全都让她送上西天了。
温若雪被打的在原地转了十几个圈才倒在地上,所有的人都看呆了,连云袭看得眼睛都直了,往下吞了一口唾沫。
太恐怖了!
“温清允,你干什么?”叶氏最先吼叫道,快步下来,走到温若雪的身边,看着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被打成了猪头,她脸直接气紫了。
“娘……”温若雪哭得稀里哗啦的,碰都不敢碰自己的脸,她的脸肿的眼睛都看不到鼻子。
“教训妹妹而已。”清允说的轻轻地,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根本就不把这当成一回事。
“姨娘不用用这种眼神看我,姨娘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了。”清允看着一脸木楞的叶氏,冷笑的又加了一句。
“怎么,姨娘不明白?”
“温若雪辱骂长姐,我教训她一次她竟然还不知悔改,我谅她年纪小,不懂事。”
“上次的那一巴掌难免让她她对我生出些怨气,所以这次她对我出言不逊,我并未放在心上,谁让她是我妹妹呢!”
有些中立的下人听了都微微点头,大小姐是个很称职的姐姐,二小姐太过分了。
“但她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清允眼瞳赤红,柔弱的身子发出的强大的气场,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妹妹骂的是温府明媒正娶的舒小姐,我爹的正室,我的娘亲。有辱逝者,扰亡灵的长。可怜我娘一生无争,被按上这种骂名,姨娘让我娘在地下如何安生?”
“姨娘难道都是这样在妹妹面前说我娘的的吗?还是府上的下人爱在背后嚼舌根,让妹妹听到这种大不敬的话?”
清允的这一质问,叶氏眉心跳了一下,她慌张的看着温氏。
苏上尧在温氏的心里是个神秘的存在,叶氏也曾有意无意的试探温氏,每次温氏都会大发雷霆,导致叶氏至今也不摸不透!
这也是她无比的恨清允,想让清允远离温室,留清允一条命每天往死里整的原因之一。
清允也猜到了,不过不太肯定。
即便她每次打压叶氏都是拿着她娘的名号,也是小心翼翼的打着擦边球,温氏要发怒也怒不到哪里去,她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推掉。
“无论是那一种,都是姨娘管教女无方,管教下人不严。妹妹好歹是世家小姐,这传出去,温府何来好的名声可言!洛溪城中的世家小姐们还指不定怎么在背后笑话我们呢!”
这一番话呕得叶氏要吐血。
叶氏是紧紧的闭上了欲言又止的嘴,一时找不到替自己辩解的好理由,一时也怕温氏迁怒到自己。
她只好向温氏哭诉服软,“老爷,不是这样的,允儿这样说为娘,娘好伤心!”
“闭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你看看你们这是造的是什么事?”温氏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他的眼睛扫过这里的所有人,目光停留在清允的脸上。
就在清允觉得温氏会斥责她一顿时,温氏又把目光缩了回来,退回到椅子上坐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声。
看来,他对于自己的娘亲始终是有些亏欠的,内疚的。所以自己一扯到娘亲,他就下不去手了。
清允猜的是对的。
就算他心里是有自己娘的,但,他始终是一个自私的男人,自私到骨子里只有自己的男人。
“你今天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你就退下去,换一个女人在温府当家做主。”
“老爷!”叶氏心急的叫道,“这……”难道他要纳妾了?
凌霄锐利的目光射到清允身上了,上一次和清允口角对战,在清允的手中败下阵来,她心不甘,高傲的自尊心受挫。
现在她要挽回一局,来平息自己的怨火。
“爹,娘是有苦衷的。二姐对大姐姐是有些出言不逊,一时气急有些乱了礼,失了打家小姐的风范。”
“这不关娘的事,娘劳心劳力的为爹打理家事,还力保爹的后院太平让爹在外奔波才能拼的安心。”
“可尽管娘做的再好,一些下人还是爱在背后嚼舌根说娘的不是,二姐也是气不过,才为娘和大姐争辩,二姐其实是无心的。”
凌霄给了叶氏一眼,叶氏跪在温氏的面前,哀苦的道:“老爷,都是妾身的不是,前些日子妾身身子有些弱,不经意就病了。”
“对于允儿的那件事,是我的那几个刁奴干的,我一时生病,就让她们钻了空子。”
叶氏一顿呦哭,模样梨花带雨。
温氏眼移向一边,眼不看心不乱。
温若雪则是点被两个婆子扶到一边去了。她念叨的云哥只是瞥了她一眼,就忙把眼光收回去,怕污了他的眼。
还好温若雪脸疼的自己都受不了,哪里还有工夫去看别人。
不然她的脸会更疼了吧。
清允是冷然的看着她们演。
叶氏为挽回温氏的心,她接着说道。
“老爷,你放心,今天我一定处理好这件事,不让老爷失望的。”
说着她起身,转身盯着清允,眼中是的难掩郁气。
片刻,她收回了脸上对清允的所有的不满,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温温和和的对清允说道。
“允儿,娘也知道对不住你,你身为姐姐,是不是该让着点妹妹呢!你看云袭也都说了他和你妹妹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你也大大方方的把婚书拿出来,和云袭把婚退了成全你妹妹,你做姐姐的也不想看到妹妹不幸福是不是?”
嗯嗯,理由够高大上的。要看着妹妹幸福。
因为清允是姐姐,所以姐姐要让着自己的妹妹,为了让自己的妹妹幸福,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未婚夫让出来。
脸皮真厚,真不要脸。
“要我爽快的退婚可以,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不想伤了和气,我当然希望妹妹幸福。”
叶氏闻言微微一笑,“允儿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你,为娘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办到。”
“那姨娘这么说了,允儿就直说了。请姨娘把我娘的嫁妆还给我。”
叶氏脸上的笑顿时卡在脸上了,嫁妆?十里红的嫁妆?
清允来大厅的时候,偶然看到后院摆放整整齐齐成箱成箱的喜庆嫁妆。
那些没有合上盖的,露出的嫁妆全都是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看上去都是些贵重、华丽的东西。
想必那些在箱子里未打开的,更是价值不菲吧!
温氏可是洛熙国第一首富,叶氏又是个极度爱虚荣、面子的女人,给她女儿准备的嫁妆想也不用想这排挡一定非常的大。
而且清允想起来了,她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的娘,嫁给温氏,带来了一份富可敌国的嫁妆。
在苏氏去世的时候,叶氏就就借口清允还小,不能妥善的保管好那些嫁妆,替清允先收着,等她大婚之日时再返还给她,一起跟着她入云学士府。
从此,清允再也没有见过她娘的嫁妆,那些嫁妆就这样被叶氏给私吞了。
温若雪出嫁,叶氏百分百的把那些嫁妆给温若雪那冲场子了。
清允看到叶氏那肉疼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说不定,嫁妆的份额比她预想的还要多很多。
“有这事?”温氏不可置信的望着叶氏。
“你居然做出这种事,吞并长女的嫁妆?这一而再的传出去,我温氏的所有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光了。看来府上必须要换一个人管家了。”
叶氏连忙摆手否认,“老爷,没有的事。”
“我看允儿还小,怕她毁坏,所以就先替她保管。等她大婚之时在如数的交给她。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私吞允儿的嫁妆呀。”
“既然允儿怀疑我,那我就现在就还给允儿就是了。”
叶氏一想到那些富可敌国的嫁妆就要从她手中离开,归还给清允了她就一阵的心疼。
可自己这当家主母的权利又怎么会让人?她又怎么能让别的女人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那既然这样,那姨娘在三天之内就把我娘的嫁妆原原本本的还给我。我手上可是有我娘的礼单呢!”
清允有些困,直打着哈欠,懒懒散散的说道。
叶氏听了脸一下就刷白了,清允的娘亲是江南的大世家,她携带的嫁妆可不是温氏那个暴发户的所能比的。
好多的东西都是代代的传承,人间稀有。有些是独一无二,不是靠钱财就能买得到的。
现在突然全都还回去,这让无比爱财的叶氏来说,无疑是要她的命。
她本来还想私藏一些的,没想到苏上尧居然还留了一手,有一份礼单。
叶氏气得手都扣到肉里了,脸上却还是强撑着一丝笑意,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好,就依允大姑娘的。”这几个字吐得那是艰难,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才发出来的。
为了挽回温氏的心,为了让自己的宠爱不被减少,更为自己的权利,她忍了。
先退了婚,有的是时间整那个小贱人,再把那批嫁妆抢回来。
叶氏压下心中的怒火,启口,要问清允要婚书。
她微张着嘴,正要言出,清允又开口了。
“嗯,姨娘,我刚才打了二妹几巴掌,想必我和她的姐妹情肯定是疏远了些,她对我生出来了许多的怨来。”
不是怨是恨,刨心鞭尸的恨。
说完,清允含笑看了一眼连眼睛都险些睁不开的温若雪,表明自己想和温若雪拉近关系的诚意,继续道。
“我的院子离二妹的院子比较远,平时我们也不在一起走动走动,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下人在妹妹面前说了些话,造成妹妹对我一直都有一些偏见。”
清允顿了顿,“二妹马上就要嫁人了,姐姐有些舍不得。临走时还让她还对我的形象是个打了妹妹的坏姐姐,我心里难受呀!所以我想拉近和二妹的关系,可院子远了毕竟有些不便。”
“那……”
清允笑着继续打断着叶氏。
“我看三妹的院子离二妹的院子挺近的,那就请姨娘为了成全我想当一个好姐姐的心愿,为了府上的和睦,为了我和妹妹们的关系可以更加的亲密一些。把三妹住的院子和我的院子换一换。”
“温清允,你不要太过分了!”凌霄跳出来骂。
她住的院子是可谓是整个温府最好的院子,温清允住的那院子她当然知道是个连下人都不愿意住的院子,她现在要跟自己换院子,要自己住到她哪里去?
做梦!
清允莞尔,她玩得就是凌霄,谁让她有点脑子,勾起了自己对她的玩意呢。
“三妹妹不同意?姐姐为了妹妹连未婚夫都可以让,妹妹为什么不可以让姐姐一次呢?”
清允脸上果断当着众人的面升起来一朵愁云,很是失望。
是她那个瞎了眼的女人又不是我!凌霄在心里呐喊,但她的理智绝对不允许她也说出温若雪瞎了眼的事。
云袭此时却有一种自豪归属感回归,哈哈哈,我就说嘛,天下少有的男儿会连一个温清允都拿不下?
差点被她骗了,她一直都在跟本公子玩欲擒故纵。
云袭笑眯眯的看着清允,咦,她怎么还不看本公子一眼呢?
“那既然这样,那就劳驾爹和我一起去我的院子里拿婚书。省的妹妹们总以为姐姐在跟她抢东西。”
清允抬起眸子子,气呼呼的凝望温氏。
温氏居然别过了脸,不敢正视清允。
也许是看愧疚在自己的娘吧。
“允儿,这种小事怎么可以麻烦你爹呢,我叫几个家奴去就可以了。”
叶氏一边安抚道一边将眼神递给了几个一直跟在身边的几个婆子。
原来婚书在小贱人住的南湘院,她以为小贱人变聪明后一定为了小心行事而寸步不离的带在身上,这才没有派人去找。
那几个婆急忙的退了出去。
要知道让温氏踏进那院子可了不得,贪嫁妆那么隐晦一事温氏就怒了,要革去她主母的职位。
现在温氏要是明知道自己背着他,给他的女儿安排的院子是府上最烂最偏僻的地方,那还不是直接打他的脸,让他知道下人已经知道他们温府虐女的名声。
她自己这当家主母的身份在温氏大怒下十有**都保不住了。
小贱人现在捏住她的把柄,处处占据着上风,把她压制得死死的。而她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叶氏这个心急,憋火,燥热。
叶氏赶紧拉着一旁的凌霄的手腕,“霄儿,快应了你姐姐。”
“娘……”
叶氏眸子里闪着些东西看着凌霄,凌霄一直都是很聪明的,为什么现在她就糊涂了呢,小不忍则乱大谋。
僵持了有一会儿,凌霄望向清允,嫌恶道:“既然姐姐要住就住进去吧。”
“不过我是不会换的,反正姐姐住进惠和院也是为了送二姐一程,那就等二姐出阁了再搬会原来的地方住吧。”
“妹妹别生气,姨娘是当家主母,我听姨娘的!”清允勾唇,眉眼天真的笑开丝毫没有被凌霄激怒。
她倒是真想答应。她有的是心计让温若雪一辈子都嫁不出。
当家主母这一层身份威胁着叶氏心都慢跳了几拍,她心不稳的喘着气。
凌霄怎么在关键时刻耍起了小性子,这个时候应该要表现的大度,谦让的风范,而不是传出去她连一个院子都舍不得。
她以后可是三皇子身边的女人,现在就因为一个院子都受不了了,以后怎么去跟那些心机复杂的女人斗?
“允儿不要见怪,霄儿自小就爱恋旧,你突然一说和她换,她一时有些舍不得,允儿你搬进去之后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可是温府的大小姐啊。”
哼,话是这么说,但是你有没有那个命来住!
叶氏说完后对清允微微一笑,她那勾人的桃花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毒芒。
清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是高兴的说道:“那既然这样,姨娘现在就派人去收拾屋子吧,允儿今晚就在那就寝了。别忘了闺房里的被褥枕套……统统都要换新的。”
“姐姐知道三妹怀旧,姐姐也不夺妹妹的喜好,那就把原来用过穿的盖的都还给三妹吧。姐姐其实是很疼爱妹妹的呢。”
叶氏陪笑,拉扯着凌霄的袖子。
凌霄抬眸,眸中森寒,带着浅浅的笑意,“妹妹谢过姐姐了。”
清允看在眼中,唇角勾了勾笑得妙不可言。
“那姨娘就去先去写一份协议书吧,你也知道清允受了些委屈,口说无凭,只有实实在在的东西清允才敢相信,盖了手印的协议才有效。”
凌霄甩掉叶氏的拉着她的手,小脸上写着愤怒两字,樱桃小嘴微微的颤了颤,“温清允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负不欺负人,问姨娘。”清允环抱着胸,冷冷的回复她们。
叶氏攥起拳头,牙根发紧,和善的面孔紧绷。
气氛很是压抑,清允唇角一勾,笑意很深,眼中情绪不明。
那几个婆子赶回来,进了大厅,一婆子上前在叶氏耳边说了几句话。
叶氏绷紧了的脸再度的紧绷了几分。
温氏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他往砰砰的把茶杯上的盖子盖了盖。
他这一行动表明他等不及了,他需要马上解决此事。
凌霄看叶氏拉着那张脸,听到茶杯的响声,凝眉。她唤了声,“娘。”
叶氏再度的笑了笑,有几分尴尬。她被耍了!
几个婆子把她住的南湘院都翻遍了,都没有发现一点的踪迹。
叶氏好声好气的对清允慈眉善目的周旋,目的还不是提前夺走她的婚书。
婚书一到手,退了婚,管你先前有什么的条件,统统作废。
对付温氏可是非常的简单。
云袭和温若雪的婚事一成,温氏他想要的面子,商途他都得到了,对于清允被绑架的这件事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对于没有忘记的。
自己在床上使点功夫,吹吹枕边风,那个男人会记起温清允那个贱人才怪!
至于她娘,一个死人再得宠,怎么出来跟活人争?
她攥成拳头的手松开,一手招呼着一婆子,“听大小姐的,快去准备笔墨纸砚。”
很快,东西齐全的备上了。
两个婆子抬来一张老榆木的桌子,两个丫鬟在桌子上铺开砚纸,摆上毛笔,砚台……
只见那张白纸有半尺长,写一份协议书用得着那么大的纸吗?
很明显叶氏在刁难清允。
“允儿,为娘有些乏累了,你说要写协议,那就你代劳娘吧。”
叶氏可是恨她恨得牙痒痒的了,婚书未到手,她开的条件先准许,但她也不是就那么容易得到的。
温府养了她十几年,除了她那短命的娘教过她识过几个字外,可是没有先生教过。
并且,在自己的手段之下温氏忽视她十几年,她自己的温饱都难以解决。
叶氏就不信了,她能写出一份协议来。就是能写,字体肯定也是歪歪扭扭,出现很多的贻笑大方的书写错误。
作为有着一个倾城国的妹妹,一个洛熙国的大才女的姐姐,连写一份东西都是异常的艰难,这传出去,会被人活活笑死去。
她毁了她女儿的名声,这次她就不信了,温清允那个贱人能翻身?
温若雪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本要嘲讽清允几句的,后,脸疼的迈不开嘴,她刚要说一个字,嘴就滋溜的疼了一下,疼的她直冒汗。
她被迫眯成一条缝隙,眼睛闪着恶毒的毒芒,望向清允。
凌霄作为洛熙国的第一大才女,对于这种东西她很是不屑,她看向清允的眼神只有轻蔑。
若不是因为要在外人面前要仪表得体,知礼懂性,凌霄叫清允一声姐姐,都觉得跟吃了苍蝇样的恶心。
“允儿,怎么了,是不会吗?要不要妹妹们帮你代劳?”叶氏温柔说道,眼中是带着嘲讽的笑意。
下面的丫鬟婆子麽麽看清允迟迟未动,都捂嘴偷笑起来了,看这大小姐哪里会写,认得字就不错了。
清允在众人的耻笑下,轻蔑的目光中,不慌不乱,冷静自若,眸色清冽,踏着有条不紊的步伐,走到了砚台前。
“写一个协议书而已,姨娘就乏累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处理温府大大小小的事情。”
“你们瞧好了。”
叶氏再次被清允的伶牙俐齿呕的要吐血。
清允稳当执笔,手腕带劲,袖衣轻飘,飘逸洒脱,笔锋时而尖利时而厚重。
清允脸上从从容容的,手下却是一场厮杀,笔变换之快,如舞者正在表演舞曲的**,精彩的让人挪不开眼。
众人未尽兴,笔已落。
众人呆呆的望着清允,这哪里是大字不识的大小姐!看她的执笔的姿势就能看出,她的字体一定不凡。
就连第一才女凌霄和号称是状元郎的云袭也是一愣。
这气势,舞动的身姿,他们都自叹不如。
清允松松垮垮的袖子垂下,漆黑不见底的黑眸发着幽幽的光芒。
她对着叶氏勾唇一笑,有些玩弄的趣味。
“姨娘。”
凌霄第一个走过去,半尺长的纸上整整齐齐的写满了各种字体。
字体或古朴、多姿、错综复杂、或规矩或转折或洒脱或雄拔大气或挺拔秀丽……
其中凌霄只认识行书、隶书、小篆、大篆、章草、今草、狂草、行草、楷书、简书。
数过来有十三种,还有四种她不认识是什么字体,但其中三种看起来很面熟。
最后一种她从未见过,但看起来,有锐有钝,有粗有细,又软有硬,笔画粗细不明,长短大小不一……总的来说就是有趣生动,像是各种动物树枝等的形体的形状,但又不敢确定!
清允书写的动作落入温氏的眼中,只见他望向清允的目光眼眸深沉,神色肃穆,好像在回忆些什么。
叶氏脚步前去,身子微愣住,眼睛直直。
叶氏的爹是个侍郎,喜爱收集古人的书画,叶氏自小也耳濡目染一些,会一些书法。
她又望向同样是一脸震惊的凌霄,思忖:以凌霄的水平恐怕也不敌温清允那小娼妇。
可气的是她不惜高价请的是洛熙国名声最高的书法大师的弟子来为凌霄指点,当先生。
凌霄怎么就敌不过一个自幼丧母,备受欺凌,无师指导的温清允呢!
她转过头看向清允又把视线移到章纸,始终压不下她内心的惊愕,更心疼的是她那白花花的银两,喃喃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能写出文笔复杂,笔径深邃的字?”
落在上席坐着的云袭,很是有自知之明,半点没有要下去看的意思。
担心自己伪装成一个大才子他只是虚有其表,才华什么的都是吹的。
但他的心里已经对清允起了大幅度改观。越看清允越觉得她与众不同,魅力四射。
清允更加的肯定他的状元郎是打通关系买来的。
听听皇上的口谕,为以后的皇子授书讲课,以后的皇子要等到什么时候出生还是个未知数。
也就是说现在他还是个闲职喽!
吹牛掰的功夫也只会在温氏那个粗鄙的商户面前!瞧这能耐!
清允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和这个恶心的男人扯上任何的关系。
清允见叶氏的手垂在脚的两侧,迟迟没有往章纸上盖章,两只眼珠在鬼灵的转动着,好像在找什么理由推掉。
此时,未等清允向温氏禀报开口,温氏快步下来,直接甩了叶氏一巴掌。
温氏甩掌的力度不小,叶氏往后退了几步才缓过那股劲,只是耳里耳鸣声还在持续的嗡嗡响。
这一巴掌在场所有的人的眼眸微缩,叶氏更是不可思议的抚上自己被打的脸颊,娇声叫道:“老爷!”
温氏骂过她,凶过她,也对她说出很多的气话,但是从来没有打过她。
她以为她可以靠自己的努力,用女人的**来取悦自己的男人,把苏上尧渐渐淡出了他心里的位置,至少在温氏对他和苏上尧的女儿是不闻不问的。
至少温氏的那几房小妾都被自己不可告人的弄得疯的疯,死的死,入庙堂的入庙堂……
温氏也是从来的不过问。
没想到温清允这个小女人她越来越摸不透,温氏这个和她日夜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的男人,她以为对他了如指掌的男人她也从来都没有懂过。
因为他从来的没有打过苏上尧!从来没有。
一种悲凉无声的蔓延开来,欲哭无泪,很多的是滔天的愤怒。
通过此事,叶氏是彻底的看清楚了,温氏的心里除了他追求的名利就是那个叫做苏上尧的女人。
也许这些年,自己打压温清允,温氏早已经了解,但他对苏上尧很恨,而故意的逃避。
但那又是什么呢?叶氏更加的不明白了,这可是温氏的禁地,她是从来的不敢打听的。
“都是你惹出来的事!看来是这些年我太宠溺你了,你得意忘形的忘记你曾今是个妾氏。你别以为这些年你在府中只手遮天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从今天起,你不在是温府的夫人,回归你原来的身份。允儿的条件你答应也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温氏眼底神色复杂,说完背着手坐回到椅子上。
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能欢喜最多的最属于是那个给温氏送了个秋波的丫鬟。
忧的……当然最多的是心思复杂的叶氏母女。
清允淡然,一蓑烟雨任侬生,亦无风雨亦无晴。这是她们的事,她只是在讨回曾经的自己所受到的欺辱。
叶氏眸色阴沉,难掩眼中的戾气,怒气,醋意,不甘。可她不敢造次,低声的说道:“老爷……”妾身不同意。
“娘,不要……”凌霄摇头阻止。她话未说完,脑子反应过来了,掉过头去求温氏。
“爹,不要!你要是让娘沦为妾氏,那我和四皇子……”之间的阻碍不是更大了吗?
凌霄垂眸,眼中有不忍,但出发点完全是为了自己。
她继续深憋一口气,把自己的脸憋的红润,造成被羞红的假象。
一个有着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是不会把和男子暧昧的话语说出来的。
商贾的身份在洛熙国本就卑微,若是叶氏的身份又回归到了妾氏,那自己的身份不是更加的卑贱。
温氏思绪倒回,迟疑片刻,缓缓开口,“既然如此,为了霄儿的幸福。那,那……你就暂时的……继续当你的夫人。”
“你要是还敢对允儿心存歹念,正室之位你是想的别想。”
在自身的名利和利益面前,温氏还是选择了前者,自己的娘就算在他的心里有些痕迹,却终归不敌温氏的自私。
清允算是看明白了,彻底的看清给她“温”这个姓氏的男人了。
要知道她娘在江南也是一个名震江南的大才女,据说是琴棋书画,医疗机关算术,历史人文地理……无所不精。
她嫁给温氏可是跌了所有人的眼睛,外公更是给了她一份富可敌国的嫁妆外就和她断了父女关系。
温氏也不过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点自己娘的影子,顺便对自己愧疚了一下,很快这一下就被温氏追求的利益所取代。
这男人的世界里果然真的就只有自己。
好在自己也并不是很想逼她把主母之位退出来。让她滚回她的妾籍。
叶氏在温府经营了那么多年,爪牙眼线遍布整个温府,这一次即便让她回到了妾籍,她还是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清允要的,是一个绝对,她的反击必定是要叶氏永远也翻不了身。
所以清允这次可是没有往叶氏的这方面攻。
叶氏松了一口气,埋下眼中的阴毒之气,为向温氏表明决心,急速的手沾红泥在章子上盖了十多个手印。
能耐真大,写了十多份,份份字体不带从样的。
可叶氏却欣赏不来,她留着气,等着日后等温氏气一消,把此事忘了差不多了,往死里整清允来发泄今日的恨!
忙完事后叶氏回头冲清允苦涩的笑笑,内心自然是抓狂,冒火。
“大姑娘可觉得够了?”再能伪装的高手,平和的语气中也难掩藏那一抹怒意。
清允走过去拿起协议书勾了勾唇角笑了笑,仔细的看了一遍头,“姨娘,此协议一式两份,你肯定看不明白吧。”
叶氏心跳不稳,手掐进肉里才把怒火忍住。
“唰”纸张一分为二,清允轻柔的把一份协议放在桌上,另一份则是方方正正的折好,放进衣袖里。
古人的宽大袖子就是有好处,随身的口袋随身装,方便。
处理好之后,清允按照约定拿出婚书,在叶氏面前摆了摆,笑了笑。
“清允昨夜受了惊吓,现在脑中还有些空白,瞧,我的记错了,真的是麻烦了姨娘亲自让下人去跑一趟。”
叶氏的脸是气绿了,婚书果然在她身上。
什么记错了,她明显就是故意的。
她放出假话,故意让自己悄悄的派的人出去寻找,把自己玩的团团转!
而自己却不能发怒,还得陪着她笑。
“昨夜受了惊吓”这几个字把自己威胁的死死的,一旦处理不好,小贱人又会拿此事大作文章。
为了自己的当家主母的这个身份,叶氏已经不能在触摸温氏的老虎须,小贱人可真会拿捏人的弱处。
清允眼底划过一层浓深的冷意,往后的日子多你受的,这次只是给你的一个下马威。
叶氏差不多和清允斗,被她斗疯了,她也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她搭的台子,她们只是一群被她牵着线扯动的人偶。
虽然叶氏很不想承认,可事实一步一步摆在她的眼前,她也不得不承认了。
叶氏隐约觉得这也是清允的局,可她还是直接从清允手中抢过婚书。
因为她不得不接!
为了挽回温府的名声,她必须接!
为了当家主母的身份,她必须接!
为了挽回温若雪提姐嫁的名声,她必须接!
当叶氏媚笑的走到云袭身前,压下心中对他的各种不悦,温和的道:“云袭,婚书拿出来,各自交到对方手中就算解除婚约了。”
叶氏以为云袭会麻利的交出来,说一些难听的话来羞辱清允,来报清允几番打压他的气。
可叹,她失策了。
他眼睛低下头,脑袋左摇右晃的不瞧叶氏,倒是玩弄起自己的手指头来了,一脸的糊涂。
叶氏看他这样,恼怒了,可还是很悦色的和他重新讲了一遍。
这次云袭倒是没有装糊涂了,他视线似有似无的落在清允的脸上,闪闪闪烁。
良久,清允抬眸狠厉的一瞪,他速速的把屁股坐到椅子的最后端,不敢再看清允。
清允手指间夹着银针,云袭要是再敢把恶心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对他可是和上次那个男人不同,她这次说是百分百真的,是会戳瞎他的眼。
可云大公子就是挺犯贱的,又能吹,还能赖,更不要脸。
他把头移向一边说道:“允儿,你要是不想和我退婚,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和你成亲的。”
他顿了一下,瞥了温若雪一眼,只见她那肿若猪头的脸消肿了一半,现在她的脸看上去也不那么的瘆得慌了。
他立马又补充说道:“你到时候跟雪儿一起嫁过来,名份都是平妻,以后你们姐妹二人在府中也有个照顾,省的寂寞。只要你们姐妹花好好服侍我,我一定不会冷落你们的。”
这话说的,清允眼帘微动了动,有些惊楞.人不要脸了,话就不要脸了,各种就不要脸了。
温若雪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推开婆子冲到云袭的跟前。脸消了一半,她的眼睛终于可以不用睁得那么难受了,看向云袭的眼睛漫过各种的颜色。
她立即骂道:“云哥,你个骗子!你说好只爱我一个人的,一身只会娶我一个人的!那你娶她又是怎么回事?”
云袭见温若雪哭了,他嘿嘿的笑了,洒脱道:“雪妹,一个男人要是没有两三房的女人那就说明他不够强大,弱到连女人都养不起的男人当然只能一辈子一个妻子喽。”
温若雪抿着嘴,很委屈的道:“那为什么娶她和我的身份一样都是平妻?”
云袭要娶也可以,反正自己现在也只能嫁给他了,但凭什么温清允那个贱人的身份能跟自己一样呢?那自己以后怎么给温清允的脸色看。
“那是因为……”
因为个毛线,犯贱的男人,愚蠢的女人。
“说够了没有?”清允眸子黑亮黑亮的发着粼粼的波光,里面闪动的是难以泯灭的怒意。
云袭被打断,有些不耐,他不知事情的严重性继续说道:“温清允,你别总跟我玩欲擒故纵,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巴不得让我娶你。说不定你现在心底有多么的开心呢!”
“妈的,智障,脑残!”
什么文绉绉,爱兜圈子的古话都比不过现代的粗话骂的带劲,骂的爽。
“我知道你让我派人绑架你,你心里对我有气,为了弥补你,等你们俩过门后,我大婚之日就先宠幸你喽。”
“云哥!”温若雪吼叫道,“不可以!”她说完,就眼泪巴巴的上去搂住云袭,把她胸前的波涛压在云袭的侧脸。
叶氏教的女真的够好啊,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够开放!
云袭顺势搂着温若雪,一边眼带爱意的看向清允。
那一幕,清允好想自戳瞎眼。
渣男渣女,祝你们俩百年好合。
清允在这俩**的影响下脑子也一抽,这婚,你要是敢不退,我就毒死你全家。
温氏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此刻他已明白,自己和叶氏的一系列动作落在众人眼里是什么感觉了。
他现在不明说,看向叶氏的眼神已经表明一切。
叶氏心惶惶,手心直冒汗。
站在一旁的凌霄毫无女儿家的娇羞跟刚才一扯到四皇子脸就红的模样明显的不符合。
她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清允,妄想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的惆怅,落寞,悲痛。
好似这样,清允难过了,她心里就舒畅了。
“云大公子好兴致,别废话,婚书赶紧拿出来吧。退了了事。”
一番话,清清淡淡,冰冰凉凉,不带任何的感情可言,谈话的对象就如在跟一个陌生人交谈。
心高气傲的云袭哪里能忍受一个被他抛弃,为他寻死的女人突然间的不爱他,对他没有半分的热感情!
有女人不爱他可以,但那个女人是他曾今讨厌的温清允就不行。
“你是不是在外看上了别的男人?”只有这个解释,能符合她不爱他。
“这个,需要云公子管吗?”
他推开温若雪,耍起了赖,“本公子要是执意不退婚不呢!”
“要知道婚书要交到双方手中经过双方的同意才能退婚,若是你硬抢,本公子就去衙门告你去,让你蹲牢房。”
哼,他得不到的女人,也不会让别的男人得到。
清允轻笑了起来,“云公子能耐真大啊,要让谁蹲牢房就让谁蹲牢房,若清允没听错,云公子刚才就是这么威胁家父的吧。”
云袭听得,脸一红,顺势朝温氏看去。
温氏也看向云袭点点头,提醒他这是真的。
这话听上去是夸,实际上是贬,他能耐就屁那么大,除了打通关系关牢房其他的就啥都不会了。
想一想,好像还不如!云袭心里这个憋屈啊。
“云公子是贵人多忘事啊,空空声声的说小女子配不上你,就算让我给你当妾你都不愿意踏进我的房间半步,现在又赖着不和小女子退婚这个是劳子意思?”
“那还不是因为……我说了我会补偿你的,你可知道我爹是……”
清允不耐烦的抢过他的话,更不想再看到他脸上那种眉飞色舞的丢人样,仗着是官代有啥好炫耀的。
“爹是云大学士,位居一品,为皇上起草机密文件,娘是皇上宠妃的表妹,哥哥是御前带刀侍卫,你是打通关系……”
清允说的有点困,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险些把心底那句打通关系买的状元郎职位给说出来。
这么明显的一句话,众人一听也就非常的明白了,个种道理都懂的。
云袭眼部肌肉一跳,那场科举考试是他爹安排人帮他代考的,他一直以为这件事做的是密不透风,温清允怎么会知道。
“温清允,你胡说八道!本公子怎么会是……”
清允可不想听,她又一打断他,“看来该去给云学士府给云大学士报个信了。”
“一文人世家出身的公子,怎么就能把屁股坐在他鄙夷的商户里做穿了都还赖着不走,赖着她女儿不放。尽做出些伤风败俗之事,翻书比翻脸还快。”
“别的君子是一言九鼎,云公子是心口不一,能赖则赖,刁蛮耍横,强抢民女,仗势欺人,丢人现眼。”
“最好要写一份告示,张贴在城门上,让过路来的学人才子看看,评一评理。一品官员的云学士府养了个什么东西,云大公子的行径是不是小人所为!”
被练就一身赖子功的人赖上,要么把他往死里打,要么把他往死里横着说死。
就凭云袭长年流连烟花之地的那孱弱的下半身,清允对他动手都嫌脏,收回来的银针都带着一股风骚味。恶心。
云袭脸乍青乍红乍白乍黄,和个调料盘一样。
他活了二十几年,哪里被谁指着鼻子骂过,还骂得那么直接!
屁股做穿了,赖着他女儿,能赖则赖,丢人现眼……
他气得浑身的毛孔都在发颤,一口气吊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简直要活活把他给憋死。
云袭从椅子上摊坐起来,大锤着胸,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啥东西,狼狈的边朝清允这边走,气坏了的叫道:“温清允,我……我跟你势不两立。”
哈!那是眼泪么!哭了!说几句话还哭了!你还是个男人么?
说完,他眼睛通红,抡着衣袖。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打清允的时候,他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袖子往脸一盖抹了把鼻涕眼泪。
随即他就气愤的从袖子里掏出那张婚书,高高对着清允举起。
由于他害怕清允那狠厉的目光,不敢往清允身上砸,只能狠狠的把那婚书砸到了地上。
最后还不忘抬起脚“啪啪啪”的踩了几脚。
“捡起来!”清允蹙眉凶了他一句。
他身子抖了一下,捂着嘴,眼泪唧吧唧吧的掉了出来,不争气的从地上捡了起来。
众人眼中不异于又发现了一块新大陆。
要么怎么说温氏和云袭能混到一块去呢!
更惊喜的还在后面呢。
“小钰,过来接着。”
跪了老半天的小钰这才从地上颤巍巍的起来,不敢亵慢,一瘸一拐的过来,然后手指往婚书上捏去。
泪人云袭的“鸡爪”不停的抖啊抖,小钰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有从他手中扯出来。
小钰只好转眼看向清允,清允愠怒,向他一挥手,作势甩他耳光。
云袭手哗啦的展开,身子也向后退了几步,收起他那泪眼婆娑的样子,眼神带着愤怒凶光。
“温清允你心够狠的啊!老子都为了你哭了,你竟然没有一丝感动,还要和我退亲!”
清允勾唇,神色淡淡,眼色清冽。
云袭迅速擦干眼泪,他骗了在场的所有人,为什么就唯独她。
他以为她在欲擒故纵,他以为他绑架过她,她至今还未原谅过他,所以才会对他始终一副高冷的样子。
他一哭,她就会立马的心软,心疼。谁让女人天生都有一种同情弱小的妇道,一种母爱呢!
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这是云公子的计谋啊,自己给自己自编自导的戏啊!
叶氏凝眉,她今天被小贱人耍得各多的,在她那跌得也够惨的!
连温清允都能看清云袭是在演戏,她这么就看不出呢!一定是被温清允那个贱人给扰得有些晕。
叶氏到现在都不承认她不如清允。
云袭见清允对他完全没有一点的反应,他由失望转气愤,又气愤由转怒,再由怒转悲愤,最后是赤果果的恨。
他深深看了一眼清允,袖子一甩,往高堂的温氏面前走去,躬身,开口。
“温伯父,云袭三日之后必定八抬大轿来迎娶若雪过门,只娶她一人。”
温若雪眼睛一亮,率众人之口先开口,“云哥,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温清允呢?”
她这话问的,也是众人想知道的。
云袭看向清允,眼中是难以泯灭的怒火,“她是个什么东西!”
“温清允,你以为我是真的稀罕你吗?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刚才我一直都是在玩你的,嘿嘿!被骗了吧。”
从没有!
“我爱的一直都只有若雪,不然我怎么会让绑匪绑架你,而让若雪代替你嫁呢!哈哈,你也不想想我怎么会娶你,温若雪人品样貌都比你好一万倍,一千万倍……怎么样?伤心了吧!后悔了吧!”
“我让你欲擒故纵,让你装,现在你就是后悔也后悔不了了,我们已经退亲了,你自己就回去哭吧!”
“哦!”
清允眉头也不皱,很是平淡,很不为为意。
她对男女的感情之事是一窍不通,所以云袭利用温若雪来逼她吃醋,试图激怒她。
在清允看来这男人瘾症发作了,病得不清,疯言疯语。
“雪儿,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最贞洁的女子,我要和你一生一世,爱你爱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还有完没完?清允无奈。
你说情话就说情话吧,话的对象是温若雪,你的眼睛看着我干嘛呀?
男人的脑子是不是都不正常?那个男人也是,抓着自己的手怎么甩都不放。
云袭这个贱男人为什么总说她在欲擒故纵呢!
看他那阳气不足的样,就算天下男人死绝了,自己宁愿出家削发为尼都不想看他一眼!
“云哥……我永远都会跟你在一起的。”温若雪跺着小脚,小脸通红。
云袭所有的话她又信了,她天真的以为云袭又在向她表白。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为零,这位明显就是负到万数啊!
“哈,如此甚好。老爷,你就快答应吧,雪儿也寻得良夫,找到归宿了!”叶氏苦笑,万般无奈。
“好,那你这几天好好准备雪儿的出嫁的嫁妆,嫁衣……都不能少。”温氏在嫁女儿方面也想尽快结束,只要最终婚联姻的是官家的人就好。
“嗯,妾身……”叶氏恭敬的还未有说完,就听见一尖声。
“老爷,飘香院的老鸨红姨带人硬闯进来了。”朱三小跑着进大厅,对高堂上的温氏急声禀报。
温氏抬眸,不解,问道:“她来做什么?”
他虽然是个商贾之家,可门风对外一向都很正,他自己在外也一向都是洁身自好。
温府怎么会让一个妓院的老鸨子找上来呢?
“启禀老爷,红姨娘她说,她来接二小姐,请二小姐快出去见她。”
“岂有此理!”温氏站起身,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个妓院的老鸨子太目无王法了,敢跑到我温府来抓人。”
温氏对飘香院的老鸨子红姨略有耳闻,听说她的一些劣迹,她经常带些汉子去和一些贫困农家的人做交易,让他们变卖女儿换银钱。
在大街上拦人,若是她看上的女子,人家不从,她就直接动手把人抓到妓院里去……
行事可谓是劣迹斑斑,不知道迫害了多少清白的无辜女子。
这一行为让飘香院声名大噪,可官府的人居然也只是看着,不管!
很多人怀着好奇,都慕她们的名而去。
飘香院建立到目前为止的短短一个月内,洛熙国的妓院都被她们击垮收购,城中各处都有飘香院的身影。
温若雪可是洛熙国的第一美人,所以这个红姨就把注意打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温老爷此话差异。”话一到大厅,接着便有一个一身绯红色拖地长裙红,满身香气,略施粉黛,额头间画着一朵艳红色的牡丹的女子进门。
十几名容貌出众的女子分成两队排在她身后。
她还是那般的光鲜亮丽。清允思忖道。
眉眼如画,很是动人,身材窈窕,很是妩媚。
明明打扮得很妖艳,给人的感觉确是很清明秀丽。
看上去也未及二十岁。
年纪轻轻就有手段把妓院开满整个洛熙国,有手段,有智谋。
只不过,她的背后虽然有靠山,但是整个洛熙国的飘香院可是她一个人整治的!
这是清允和她打过一次交道所判断的。
温氏看着她有些呆怔,他印象中这个女人应该是四五十左右,蛮横,凶气,媚俗,没想到飘香院的老鸨子艳丽的让人不忍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难怪那么的多的男人都络绎不绝的去飘香院,想必也是去见见这个红姨吧。
温氏的魂都被这个叫红姨的女子给勾走了,叶氏看着温氏的心不在焉,她的手可是狠狠的掐进肉里了。
她的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
红姨对这种目光是习以为常,她温婉的笑道:“温老爷,你可是误会了,若雪姑娘是自愿入我飘香院的,这是她写的卖身契,盖的手印,你们可瞧清楚了!”
红姨嗤嗤的笑道,一勾手,她身后的一名女子就拿着温若雪的卖身契递给温氏。
叶氏不善的上前,从那名女子手中抢下。
“无稽之谈,我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温若雪,凌霄上前围着叶氏观看起来了。
红姨不理会,暗暗的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视线在清允的面前停下,然后微微一笑,只是笑得有些拘紧。
清允回她一笑,貌似被人看穿了,这女人是还挺厉害的。
可是,她不会道破自己。
原因嘛,很简单。
卖身契上上面的手印是温若雪的,卖身契上面的名字也是温若雪的。根本就扯不到自己的身上。
若是这个被叫做红姨的人提到,她也不敢道出。
一篮子的鸡蛋里有一个鸡蛋破了,只会把那一个破了的鸡蛋扔掉,而不会把一篮子的鸡蛋扔掉。
她一不小心受了清允的骗,当时没有发现,现在若是道出来,打的可是她的脸。
偌大的一个妓院老鸨子居然被一个小姑娘骗了,这传出去,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威望可是会受损的。
所以,清允笃定她不会冒这个险。
“一试便可知道真假,你们飘香院的人可真有手段。不去大街上抓人,倒是跑到我们温府里来抓人了。怎么,这次倒把注意打在我倾城倾国的女儿上了?也不想想你们那是什么地方,我冰清玉洁的女儿会想到去你们妓院?真可笑!”
叶氏对着红姨冷嘲热讽了一番。
红姨的一名女子向外挪出一步,要出手教训对红姨不敬的叶氏。
红姨抬手,制止了她。
“叶夫人现在说这话可为时太早,若是不信,千金的手指再盖上印泥,在纸上一按,看是不是与纸上的手印一致。”
“至于卖身契,千金可以抄写一份,看笔迹是不是一致。”
“灵儿,我们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不能浪费在不值的人身上,简言简语明了,若是她们不明白,咱们就只能硬抢了。”
“好大的胆子,我女儿可是云大学士的二公子的未过门的妻子。”
“呵呵,云公子!”红姨身后的一名女子叫道,探头往云袭看去,云袭慌张的背着她,避过脸去。
“珍儿,你认识他?”
“回姨娘,我说怎么前面那位俊俏的公子有些面熟呢,原来是云公子呀,可有几天未有来飘香院来玩了。每次都是叫好几个姑娘侍候他呢,可惜姑娘们都说他……”不行啊!
红姨带的那十几个姑娘轻声的笑了起来,一点都不羞涩。
清允的唇角也也似有似无的勾起一道淡淡的弧度。
要是云袭真的如她们说的那么严重,那他和温若雪洞房花烛可就有意思了。
云袭的脸顿时起了一团红晕,叶氏白皙的脸霎时苍白如纸,温氏轻轻咳嗽了起来,同样是男人,他懂这其中的痛苦。
温若雪脸色紧绷,神色不定的看向云袭。
“不管这么说,你们嫁祸我二姐就是不对。”凌霄不屑的开口,以后一定到离温若雪远点,她可丢不起这个脸了。
“我就让你们看看!”温若雪说道。
温氏在温若雪说这句话之前也从大厅上下来,围观。
温若雪作为温氏的女儿,先和温氏有一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温氏对于自己的女儿遭到别人的诬陷除了感到自身无光,被丢了面子外,其次就是有些不落忍。
再说,温若雪可是要嫁入云学士府的人了,出了这种事,说不定她嫁进去的可能性又没了,他的商途只怕……
温若雪在先前叶氏为清允准备的桌子上,站定,手指染上红印,盖在一张白纸上,卖身契也抄在另一张白纸上。
写好后,围观的人神色不定,叶氏是惊的彻底的说不出话。
“啪”温氏直接甩了一耳光到温若雪的脸上,温若雪被温氏抽的瘫软,叶氏赶紧扶住她。
“丢人现眼。”
“爹,我……”她扫了一眼自己写的东西,盖的手印。“怎么会一样……”
“老爷,雪儿是被冤枉的!”叶氏为温若雪辩解。
“家门不幸,你的女儿你自己管了。”
温氏撒手不管了,冲那个叫石榴的叫唤,“你,过来,扶我下去。”
那个叫石榴的丫鬟一震,垂头抿了抿嘴,笑了笑,扭动着她的大臀低调的炫耀了起来。
她缓前走了几步,跃过叶氏和凌霄,走到温氏的身前,细嫩如柳枝的手扶住温氏肥大的手腕。
叫了声,“老爷。”
声音甜甜麻麻酥酥的,尽管极力去掩饰,还是掩饰不了奴才终于要变主子的喜悦。
叶氏眼里闪过杀人的戾气,很快恢复了常态。她身边的人起了异心她都未发现。
看来,她大意了。
对于温氏这十几年都未纳过妾,所以她对身边的嬷嬷丫鬟婆子都轻于防备,让这个叫做石榴的女人钻了空子。
温氏则冲叶氏冷声说道:“你要是处理不好,温府你也别想呆了,直接滚回你的娘家!”
你解决不了的事就撒手不管了,拿过来让我解决,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叶氏不平的在心底为自己鸣道。
可惜,这个男人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不惜害死苏上尧也要嫁给温氏,自己的选择,自己为自己负责。
说完后,温氏就不管在场的人有何感受,直接和石榴下去了。出了大厅后狠狠的在石榴的大臀之上捏了一把。
石榴故意大声的尖声叫了起来,“老爷,你好坏。”
呵呵,温氏在叶氏的掌管家中之后,眼光变得越来越差了。
这个叫做石榴的被人拿了当枪使还得意的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温氏宠幸她,就是在杀了她。
妄想给他生儿子?叶氏不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才怪!
她也不想想,若是叶氏不厉害,温府为什么十几年了都没有温氏的妾氏。
温氏根本就是图一时之乐,贪一时的新鲜,拿她来灭叶氏的威风。
可温氏太小看叶氏了,石榴要是被他宠幸了,三个月都活不过,更别说能怀上他的孩子。
清允冷然看到,她说的可都是实话。
叶氏听后面色紧绷,眼帘动了动,睫毛颤了颤,眼中起了氤氲之气,始终没有掉下一滴泪。
她心里对温氏的温润河床早就干涸的裂开了无数的裂痕,每一倒裂痕都有十几米的深。
没有水,哪里来的泪。也许曾经有过,现在也只有利益和算计。
叶氏的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她的心狠可不是图名的。认识到叶氏作风的人,心里都在冒着寒气。
夫人恐怕又会发作了,石榴命不久矣。
叶氏在温氏走后,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上高堂之位,看向红姨的目光十分的狠厉,狠辣。
“说吧,想干什么?”
不愧是在女人中拼了几十年的叶氏。
做起事来没说起话来,干练,精准。
叶氏的变换和红姨的厉害,清允倒是早已经对她们有了个低,不料,真的是达到她预料的最低端了。
清允唇角照例勾起一道弧度,静静地观望,看戏。
红姨眸子转了转,笑了笑。
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战场,有女人的地方处处都在争斗,她以为只有皇宫的那地方女人才会有这般的狠落,没想到一个商户家中也出现了如此有心计的女人。
也对,还有那个女人。
红姨瞟了一眼清允。
清允莞尔。
“带人走,来人,拉人。”红姨看看,叶氏会如何的反击。
“娘,云哥”温若雪被几个女人拉着,这些女人可都是练家子的。
云袭站在一旁,没有想去救她的意思,他的眼睛一直瞅着温若雪的手臂,他开始怀疑起来了。
怀疑温若雪是个婚前失去贞洁的女人,她的守宫砂一定是假的,不然为什么会一会儿现一会儿消失。
三天后娶她?云袭顿时感觉全身无力,口干舌燥,浑身发酸发疼,这次恐怕是真的病了。
“你们聊,你们聊,我肚子疼,上茅房。”云袭双手环抱着胸一溜烟的跑得飞快。
温府他再也不想来了,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他走时,温若雪被两个女人拉扯着,她还呐呐道:“云哥说的是肚子,为什么抱着的却是胸呢!
这温若雪还不明白?
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慢着。”叶氏也知道这个红姨不简单,背后的人不是她能碰的。
得罪她的人她以后会慢慢算账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别忘了她叶氏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温氏表面上说会休了她,实际上也知道他是根本就不能休了她。
温氏的把柄她可是握着牢牢的。
叶氏又恢复了原气。
“红姨,可有商量的余地人。”
“洛熙国谁人不会知道,温府的二小姐是洛熙国的第一美人,夫人你说的对,我们就是来温府抓人了,看重的也是你女儿的倾国倾城。”
突而她话锋一转,“看来,那些传言是空穴来风,须有其实。今日一看我也不想要了,人蠢,心丑。”
“你全家丑……”八怪。话未说完,嘴巴就被一女子捂住了。
一听到丑字,红姨就曹温若雪瞪了过去。
清允眼帘动了动,这个红姨以前肯定是其丑无比吧,不然那,怎么会对这个字那么敏感。
不经意间,清允又察觉到了点什么。
叶氏心不稳,指甲再次扣进肉里,“开个条件吧。”
“换人。”红姨把目光移向清允,有些恨意。
清允淡淡一笑,“红姨,说的是我吗?”
“你认为呢?”骗了我,休想好过。
“姨娘呢?”清允只是象征性的问问。
“如此……甚好!”最好不过了,解决了祸端,又除去了贱人,一举两得。
“红姨,我是她们眼中鼎鼎有名的废材,论貌二妹倾国。论才,三妹的才华可是学富五车,号称洛熙国眼的第一大才女。”
“那就你三妹吧。”
红姨对清允不喜,对阴险狡诈的叶氏同样亦是不喜。她就是不想让她们两个都占溢出,挑起她们的争斗。
清允很明白,所以她立即就扯了个温凌霄出来。
凌霄神色紧绷,牙根发紧,脸上冉起愠怒之色。
“做梦,你别做梦,我可是要成为四皇子的女人,让我待在你们妓院,莫让人笑掉大牙。”
“若是识相点,你们快点离开温府,我们温府可是干净的地方,让你们那肮脏的身子踏进来,连呼进去的空气都变脏了。若是不,信不信四哥连窝都给你们端了。”
清允勾唇,淡淡一笑。
小妮子真的是太天真了,若是平常的百姓家听到皇家的身份可能会因为畏惧而忌惮,妥协。
但这个红姨岂是寻常的百姓?她的来历不明,身份悬疑,背景未知,她会惧怕那个四皇子?
“住嘴,霄儿。”
叶氏看着脸色已经变了的红姨,和善的笑着说:“小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啊?我们肮脏?哪一个正经的女子是会把未成亲的男子挂在嘴边的?”
“就是,四皇子说要娶你了吗?你一个卑贱商户人家的女儿配得上三皇子呢?门不当,户不对,也敢口出狂言!”
“……”
红姨带来的人个个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个个张开的那一张嘴能说死个人。
她们常年待在烟花之地,说出的有些话很露骨,很粗野。
凌霄在叶氏的熏陶下,再怎么被叶氏渲染,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待嫁闺中女子。
她听了后,羞红了脸,气红了眼,对清允更是恨上加恨。
叶氏则在一旁替凌霄道歉。
可这些话,这些动作,还是没有让红姨这个女人对凌霄消除一点的恨。
红姨的脑中一直在回想着两个字“肮脏”?
原来这个红姨那么敏感啊!清允仍然眼色清冽的看着她。
“拉这个女人,走。”
凌霄秀眉蹙起,她不惧怕四皇子?
“你以为扯出四皇子,我就不敢动你了么?”红姨轻笑一声。
“红姑娘,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小女年纪轻轻,不懂事,冒犯了红姑娘,只要红姑娘不为难我的两位小女,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红姨丝毫没有要放过的意思,眼中带着戾气,对温若雪姐妹俩的话很不满,对叶氏开出的条件更是不为心动。
清允只是想借红姨之手教训下叶氏姐妹,她们俩失魂的模样也满足了她的玩味。
所以清允决定收手,毕竟猫抓到了老鼠不会一口咬死,而是会慢慢的玩弄,直到老鼠它自己寻死。
“红姑娘好兴致啊,那我就不打扰了?妹妹们你们可是洛熙国的才女倾城可儿啊,想必飘香院有了你们俩姐妹花,一定会如虎添翼,生意更加的红火。”
清允掩嘴一笑,十分的惬意。眼中平淡无波,冷然,清冽。
红姨笑意收了回去,面色阴沉,眼色沉沉。
她又被她给甩了。
自己的本意是要抓那个女子走的,以此来报自己上次被她欺骗的仇,可惜却中了她声东击西的计谋。
她故意提到温若雪姐妹俩又深知她们俩的脾性,来惹怒自己,迫使自己报复到她俩的身上,她得儿从此抽身。
好深的计谋,好深的城府。
自己要是真的把人抓走,不又是中了她的计了吗?
红姨想到此,冷冷一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既然如此,人,我也不想要了,那就拿钱来换吧。”
“要多少?”叶氏肉疼了一阵,钱可是她的命啊!
“五十万两!”
叶氏没有发出声响,整个人愣在哪里,面色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红姨对叶氏的表情还不够满意,她再填了一条,“黄金。”
叶氏直接向后仰倒,被温若雪和凌霄扶住身子才稳住。
清允唇角勾起,带着的笑意未达眼底。不错,挺狠,要的够多的。
叶氏大概想寻死的心都有了。
“红姑娘……”叶氏抚着胸,喘着气接着说道:“五十万两黄金可以买十几个温府了,红姑娘不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我们温府上上下下几十人口可怎么活啊!”
叶氏说完悲伤的呦哭了起来。
可惜红姨哪里是个心软的人。
叶氏这次的眼泪可能是真的吧,本色出演。
清允趣味十足的看着。
“谁不知道,洛熙国的温家可是洛熙国的首富呢,区区的五十万两都没有吗?那好,钱没有,那我们只好就拉人了。可惜了你们的女儿,一个要嫁入云学士府,一个可是三皇子的女人。”
“我倒是要看看,她俩变成了我们这种肮脏的人,那些极重名声的官家还会不会要她们。”
叶氏左右为难,摇摆不定,什么都重要。钱是她的命,女人是她的寄托,以后的靠山。
“红姑娘,能少吗?”
“拉人。”斩钉截铁,无一丝退让。
“红姑娘,请限妾身十日之内送筹聚给您。”叶氏牙根发紧,气的牙痒痒的。她看向清允的眼神,森冷阴寒。
清允毫无怯意,加了一句,“姨娘,不要忘了,答应过我,三日之内返还我娘的嫁妆。”
“什么三日之内日?”叶氏听到这一句浑身都不好了。
“契约书上写着的,姨娘怎么没有看仔细呢?姨娘,要是反悔,这当家主母的身份……”清允最后把主母两字拉的冗长。
目的么,不言而喻。威胁味道浓浓。
钱没了,还想把她的权利也没收了,她的命门是那一些,温清允那个贱人就往哪里狠狠踩!
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温清允你给我好好等着。叶氏牙都咬碎了,她忍。
打发了今天的这个红姨,往后的日子里她有的是时间折磨死贱人,让她知道,触怒她的下场。
“好。”这个字,叶氏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红姨维持着一脸的镇静,心里亦在燃烧着愤怒的怒火。
她以为不中她的计,其实,这才是她真正的计。
那个女人要的不是她的妹妹们毁名声,她要对付的是温府的温夫人。
破她的财,灭她的威风,打压她的嚣张气焰,不要她的命,折磨她生不如死,把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人玩得几近崩溃。
这女人两个字,可怕。
可她竟然被这个女人耍了三次!三次!
心里再有气,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发出。红姨压下心中的怒火。
温清允,她是记着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算账。
“夫人,信守你的约定,十日后,我们飘香院的人上门收债。若是交不出,我们飘香院的名声你也是有耳闻的!我们走!”
十几个人在为首女子红姨的带领下,哗啦啦的走的没影。
剩下的,只有一脸惶然的温若雪,凌霄,现出原形的恶毒的叶氏。
还有悠然自若,熟视无睹的清允,和怯怯在站在清允身后的小钰。
那几个人阴狠的目光不一而同的射在清允的身上,小钰只是偷瞄了叶氏母女们一眼,就被下的不清,身子哆哆嗦嗦的,上下两排牙齿不停的打颤。
清允淡淡笑了笑,毫不在意。她们看就让她们看吧,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小钰,走。”
“慢着。”叶氏忙叫道。
清允转了个半身,听到叶氏的声音又转了回来,含着笑看着叶氏。
还有什么招数?
叶氏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小钰,温清允的变化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她必须要彻底的弄明白。
让温清允自己说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从她身边的小钰手中下手,况且她中了她的毒。
“小钰,你也别跟着清允了,过来服侍我吧,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以前我那样对你是我的不对,我错把珍珠看成了鱼目。你现在过来,职位和庄嬷嬷一样,是府中嬷嬷,月银二十两。”
叶氏又一大手笔,府中的下人一般的月银才一二两,她的庄嬷嬷月银也才五两,小钰可比她的心腹多了四倍,可想而知,她现在对小钰的看重。
她是多想从小钰身上挖出清允的变化的原因,多想知道清允的命门,打击她个毁声碎骨。
换做以前的小钰,早就跪地谢恩,感动涕零。
小钰以前的想法很简单,要的是能吃的饱穿的暖,少受些人的欺辱,也能去羞辱一下其他的下人,在这之后,不用担心被其他下人围攻。
小钰为了这些简单的愿望,背叛了清允,叶氏却没有要用她的意思,直接让人杀了她,永绝后患。
小钰经过叶氏母女的摧残,对她们心已死,她也不傻,叶氏的用心她哪里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她自然是很清楚。
“夫人,奴婢想通了,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对大小姐别无二心。”
“你可想明白了,我可是温府的当家主母。”
一个主子想让一个奴才死,可是动一动一根小指头的事。
“小钰想清楚了,即便夫人说的这是真的,小钰也不愿意离开小姐,夫人的心狠如毒蝎,我对夫人早就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跟着大小姐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大小姐对我从来不曾起过歹心,即便我的卖身契在大小姐哪里。”
“她在府中过得是下人都不如的日子也没有要把我卖出去的意思。相比夫人来说,大小姐好的不止是一丁半点。”
“你敢骂我娘心如毒蝎?”温若雪的火爆脾气还是没改,她要去教训小钰。
清允伸手拦住温若雪。
“怎么,我连一个丫鬟都教训不了了?”
“小钰是我的丫鬟,该怎么做轮不到二妹出手,二妹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想想如何在你云哥哥面前澄清你与妓院签下卖身契的事。三天后顺顺利利的嫁入云学士府。”
“温清允,是不是你搞得鬼?你就是不想我嫁给云哥,你个狠毒的女人。”
“我哪里有你狠毒,好歹你还活着,换做是我,我早就已经死了。”
清允平平静静,语气轻轻的,却让人心头宛如被重拳重击了,瞬时让她们记起了她们对她做的事。
清允唇角一勾,眼睛从叶氏母女们的脸上扫过,叶氏母女们心上再次冒起了寒气。
“小钰,走。去看看三妹的院子的清理的怎么样了。”主仆二人走的瞬时走了没影了。
大厅里,三人恨某人是那个咬牙切齿。
“娘,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好浸她猪笼的吗?”温若雪望着大厅的正门,在不见清允踪影才敢问出口。
什么浸猪笼?今天被她一直打岔,在温氏面前连提都没有提她犯族规的事。
叶氏眼眸沉沉,十分复杂。
“二妹,你不是小诸葛吗?怎么今天被温清允压得话都说不出,你怎么也不替我出口气啊!”
凌霄手掐进肉里了,那可以深埋的羞辱被温若雪一提又被翻上她的心头。
她可从来受过那么大的侮辱,跟青楼女子扯上关系。
温清允!
凌霄眼中涌起浓深的恨意。
……
清允坐在塌上,小钰跪在地上。
片刻,清允拿起一个不小的布袋子丢到她面前。
袋子落地发出的声音是银子的撞击声。
小钰蹙眉,跪在地上没动。
静默。
“拿着,走人。”
“大小姐……”小钰抬眸,神色不定的看向清允。
“你出卖了叶氏,她们日后一定不会留你,我得罪了那个叫做红姨的女人,她也不会发过我身边的人。你留在我身边很是危险,我本要杀了你的。”
“但,你在叶氏面前的时候没有出卖我,我饶你一命。走吧。”
“大小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
“那个叫做红姨的给的,温若雪的卖身银两!”
小钰又是一惊,二小姐的事果然是大小姐做的!虽然在大厅的时候,她就有了这种感觉,但还是有些怀疑。
听说这个红姨很是厉害,没想到,大小姐居然能利用她。
小钰这样一想,她就更不愿意走了。
跟随大小姐的生活可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小钰的已经热血沸腾了。
虽然并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但她还是很想的拿命去搏一搏。
“那个叫做红姨的女人可是吃了我一些亏,她的性子也是睚眦必报。”
“她在洛熙国身边的很有势力,我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平,随时被人刺杀也是有可能的!我自保也许行,而对于你,我可无能为力!”
“就这样,你还愿意留下?”
小钰没有片刻犹豫,点头,有力的回答:“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着清允了。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清允闭上了眼睛养神。
说都跟她说明了了,各种情况也告诉她了,她愿意留下来跟自己一起冒险就随她吧。
不过。
清允睁开眸子,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钰,看她的视线有些许冷意。
“你背叛过我,我对你不会百分之百信任,你要知道的!但是我要是发现你敢对我有二心,我一定会杀了你。”
小钰头恭敬的把头埋的更低了,心里却对对清允更加的信任更放心了。
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庭院里,弱肉强食的国度里,只有自己变得狠心,才能保护自己。
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还有身边的人。
大小姐,是个极其聪明的主子,也是个极其狠心的主子。
“小钰一定不会辜负大小姐的。”
“行了,起来吧,天都要快二更了,赶紧回去睡觉去。”
小钰应了一声,不在多言。缓慢起身,一瘸一拐的朝门外走去。
“等着,这瓶药拿回去擦腿和身上的伤口,几天之后,身体就会恢复得跟从前一样了。”
清允下床穿鞋,朝小钰走过去,从衣袖中掏出一瓶带着青花小瓷瓶,递给小钰。
小钰呆怔,伸出去的手微微的颤抖,缓缓的接过药。
她憋着嘴,眼中有大滴的泪珠滚下,呜咽的谢道,声音有些不稳,“谢大小姐。”
“叶氏给你下的毒,死不了。”
“小钰知道!”她已经服下了清允给她的百毒丹,她现在对清允可谓是没有一分的怀疑。
清允说的,她信。
小钰垂头,哭的更凶了。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早已经死去的娘就没有人对她有那么的好过。
“行了,回去吧。”
清允踏回房中,把门关上,眼神清冽的,幽远的,不为所动。
她的心,又狠又硬。
她给小钰药不为别的,不图她感激,不图她对自己忠心,因为知道,那靠不住。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一直总在变得也是人心。
她的目的,很简单!
留着她给叶氏难堪。
叶氏想杀的人,却在她的眼皮底下生龙活虎的活得好好的,每日都在她眼前转悠转悠。
呵呵,想必叶氏的肺一定都快气炸了,这难受的滋味就让她受着吧。
另一个世界的清允,我会为你夺回属于你的这一切的。
忽而清允视线落在床榻上,脑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她抬手看看自己瘦得清晰见骨的手腕,蹙起了眉。
这瘦的不太正常,有些奇怪。
清允决定回原来的院子去一趟,想到她刚和温凌霄换院不久,清允的唇角就不自觉的往上勾了勾。
她的三妹怎么可能会住在她的南湘院子里呢!
不过,真的想让温氏姐妹俩住进去的样子,她们的脸一定比锅底还黑。
院子仍旧的荒凉,破旧,冷清的跟快墓地一样,可是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可那是什么呢?
没有灯,清允还是很熟练的抹黑,摸到了自己曾今住的闺门,推了进去。
忽而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在触摸到她的手腕后,他扣住清允的那只手,抖了一下。
他有些吃惊,她怎么那么瘦。
随即,麻利的往清允的手上套了一个东西。
清允看不清他,但能感觉他那熟悉的气息,温热的大手。她猜到这是谁了,这人到底是想干嘛?疯了吧!
清允话不多说,立即掏出袖子的银针朝他的百会穴刺过去。
他一机灵,松开了清允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是我!”
就算是你,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啊!
清允蹙眉,确认他没有危险后,收回了银针。不去管他站在那向她射过来那两道视线,往屋外走去。
她不是不想教训他,而是清允知道她的武力不及人家,刚刚触碰到他的脉搏,感受到了他体内的一股深厚的内力。
要是和他动手,对他用毒可以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外,其他的,就真的不能奢望什么了。
而且,他紧紧扣住自己的手腕,弄疼自己了!
不要脸的男人。
自己打不过,那就乖乖的躲开。
清允居然有些委屈了,一只手揉起自己那没有一丁点肉的手腕起来。
人人都在欺负我,为什么连你都要欺负我呢?
等清允意识到,清允真的想抽死自己,温清允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在奢望?不要忘了你的前世!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回忆吧。
清允出身很神秘,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她的姓氏是跟着她妈妈姓的。
她的妈妈和爸爸都是普通医院里的一名药剂师。
父母相敬如宾,是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清允自幼也感到很幸福。
但是有一天,她回到家中,打开大门,里面的场景成了她一辈子的阴影。
她的妈妈仰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衣被染成了一件血衣。
她一向敬爱的爸爸坐在她妈妈的大腿处,手中高高举起的利刃有新鲜的鲜血滴下,一直大手掐着清允妈妈的脖子,逼问她。
“说,到底在哪里?”
“你和我结婚就是为了我家传的秘籍,《决心针籍》吗?你得到它有什么好处?你会后悔的!
“后悔是什么东西?钱才是最终要的,我已经和美国的罗毅博士谈好了,把这本秘籍交给他,我就有一百个亿,还是美金!”
“你个死女人,我劝你多少次了,你要是把它给我,我今天会这样对你吗?”
那个号称是爸爸的男人手中的刀子再次插进了清允妈妈的腹部,白色的衬衣,又开出几朵妖艳的红色血花来。
清允眼睛瞪得圆圆的,惊悚的她想叫都叫不出来,嗓子好像被人掐住了,只剩下颗颗眼泪能从珠子里滚出来。
眼泪滴在她那,刚从花园里玩回来的光着脚的脚背上。
眼泪是凉是热的,清允感受不到,只知道那天的午阳黑如昼夜。
夏日炎炎,人却刺骨透心凉,连骨头都冻成了冰渣子。
战争还在继续,杀戮还未停止。
小小四岁的清允就见识了至亲的人相杀,这也造成了她之后,冷血无情的性子,残虐的手段。
不过,这都是后事了。
“钱?你的眼里只有钱?我眼瞎看上你了这么个男人,我认了,谁让我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要和你好上的呢!”
“可怜了我那才四岁的清允,从此就没有妈妈了。”清允的妈妈还对这个还爱着的男人抱有一丝的幻想。
“那既然这样,我就送你们母女俩一起下地府去团聚好了。”
“她可是你的女儿?”
“有钱就有女人,有女人还怕没有孩子吗?哈哈哈哈!”
“你会付出代价的。”
清允的妈妈为了保护清允,使用了那套神秘的针法“决心针”,针针命中人体的各大死穴,清允的爸爸立马躺倒在地,命终止。
她这才看到了吓成癫痫的清允,眼中自然是留下悲愤痛觉的泪,她站起身捂着肚子,朝清允走去。
每走一步,身上就脱落一样东西。她也是痛苦至极,五官扭曲,体内被蛊虫食骨啃心。
可无可奈何,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这样对待清允。
可是清允是毒蛊世家的号传人,继承家传的“决心针”是她终身的使命。
这种针法,可以让人死后复生,改变命轮,前提是必须在在体内养九阴蛊。
如果她不那么快死掉,清允就可以多过一些年的快乐时光。
九阴蛊和温家的人代代相传,是温家的守护神,只有寄主死前才出现一次,平时可以吞噬掉寄主体内的毒素,为其解毒。
但是,每一次使用它们寄主都会付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代价。
“清允,不要相信男人,他们不爱女人,他们只会利用女人。”
也许这一句是一个深受情伤严重的母亲对她女儿的忠心告诫。
说完后,清允的妈妈倒下,被分解了,一只蛊虫从那堆尸块里爬出来。
传说的蛊是一直血红眼睛的断翅苍蝇,她正摩拳擦掌的向清允爬过来……
清允想到这一幕,身体就瑟瑟的抖了起来,她可不愿意体内住着这一只丑陋的虫子。
她瘦弱的身体好似被一阵风就能刮跑,耸起的肩,微微抖动,显得孤立无援。
那一刻,洛傲城,心悸,他眼瞳微缩,心仿佛被抽空了什么,莫名的疼,很想给她一个安稳的依靠。
一件大衣,披在了清允的身上。
清允感受到了,一件厚重的大衣把她从前往后的裹住。
一个温暖宽厚的身体就涌了上来。
一只手从她背后搂住她的腰,牢牢的把她拴住,他的那只大手握住了她那冒汗冰凉的两只小手。
果然是在冷啊。
洛傲城一只手抚着她的脸,往他那弹跳有力,热血在涌动的心脏靠近。
他身上中了寒毒,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暖和的,能给她带来温暖。
可他的心却是热腾的,只对她是沸腾的。
他要温暖她,带给她温暖,让她不再看起来那么的孤单。
自己的陪伴,她也许并不在意,只要这一刻能温暖她就好。
若是惹她生气了,她要和上次一样扎他,那就扎好了。
他又不惧。
“冷吗?这样呢?好点了吗!”
他的嗓音带着年轻男人的磁性,不娇柔不造作。话很简短,却透着股强劲,撞击人心的力量。
清允在那一刻陷入二十多年的阴影,冰冷,因他一句话,心中的雾霾渐渐的散去,浑身的冰冷也渐渐的褪去。
他跳动的心脉,让清允认识到,那些已经成为了过去,她不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四岁的小女孩。
那只苍蝇,被她误以为死去的父亲爬过来吞下了它,他的肚子里有一只金蚕蛊,所以他即使是死了身体也还能动。只是没有思维。
金蚕蛊是清允的外公为了他背叛清允的母亲而给他准备的,他深爱清允的母亲,自愿种下。清允的母亲并不知。
这种蛊和九阴蛊是劲敌,两者不分上下,一旦遇上,必相杀。
原来,这都是计谋。清允的父亲爱她爱的深沉。
他一次意外,偶然发现了清允的妈妈温可建立的密室。
上面毫无保留的描写了,九阴蛊的危害,金蚕蛊和九阴蛊的相生相克,作为九阴温家,毒手鬼医的带带继承人所必须要种的蛊……
清允的外公阴差阳错的给清允的爸爸种下了这种蛊毒。清允的爸爸为了保护清允,所设计的局。
对于妻子,和女儿,他只能从其中选择一个。
他的选择是和清允的妈妈一起死,让清允活下来。
最终,清允被一个女人带走了。这个女人就是让她进杀手组织的老大。
她看重了清允的身份,暗中让她去杀了很多的人。
清允麻痹自己,只有在杀戮中,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怖感才会消散。
她自幼也跟她妈妈,耳染了些毒术,更是让在她杀人的过程中,添了很多的让人死的惨烈的法子。
同行都对她无比残忍的手段而心惊,听到她的名字就感到毛骨悚然。
年复一年,她十五岁了,面对杀戮,她只有麻木,大片大片的红,红的萧然,红的凄凉,红的悲壮,红的落幕。
横七竖八的尸体,歪着惨死的症状,死不瞑目的眼睛……
清允看着他们死,是没有感觉的。
她总觉得他们是亏欠了她,世界是亏欠了她,是这个世界夺走了她的美好。
她的丑陋、她的恐惧、她的不顺、她的孤单都是他们造成的!
直到,一次任务,她要杀的是一个首长的女儿。
首长受到消息,派特警部队重重的把守。
周围潜藏着很多伏手狙击手,埋了很多的炸药,启动了飞机发动了坦克更是安装了雷达侦测器……
戒备森严的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过去。一片树叶被风从树上吹落下来,都会被弹穿过。
整个过程,森严紧密的无法想象。
可清允还是闯进去了。
毒医攻天下,杀手灭绝伦。
现场一片狼藉,死伤无数。
清允毫发无损,弹尽,她手持一把短刀,冷冷的推开那一扇门。
一个军旅大衣的男子,把她女儿护在身后,她的女儿的年纪一如她曾今最惶恐无助的年纪。
那双眸子不喑世事,清澈无比。她的爸爸,神色紧张,某头紧锁,那个小女孩却不知道死神已经来临了,抱着她爸爸的裤腿,冲清允甜甜的笑。
这一笑,清允神色不定,她失手了,她第一次暗杀任务失败。
正在她不定之间,一声枪响,冲她头颅而来,开抢的不是那位军旅,而是培养清允十几年的老大。
清允回头怅然一笑,她的老大也是为想从她身上找出她家传的毒术和“决心针法”的秘籍。
这场惊心动魄的暗杀任务也是她安排的,她把消息透露给这位首长,想借机处理掉清允。
可惜,她低估了清允,她十几年的苦心在清允身上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都被清允装失忆抹去了。
最后的紧要关头,那个神秘杀手组织的老大决定除去清允,不在留她。
世界上最难得琢磨的就是人心,最恐怖的还是人心。
来时,清允隐约察觉到什么,早有设防。
对起这一出,清允反应及时,俯身,在地上滚了几个滚,避开了黑老大横扫过来的排排子弹。
清允手中的刀一挥,刀背直穿过黑老大的咽喉。
一招毙命。
那位军旅赶紧拉着她的女儿往一边跑去。
我失去了手,也是杀手生涯的最后一段落。
因为那个女孩,我回去了折磨我十一年的家。
并在一颗大树下,发现了让人争论的家传毒书和《决心秘诀》。
……
清允还是选择练下去,继承家传。如果这是她的宿命,她也躲不掉。
不然她对不起疼爱她的妈妈,可对于自己爸爸设局保护她,清允只能叹一声,对不起。
她姓温!
可是,令清允感到奇怪的是,她发费三天时间将家传的学透,都没有发现体内有异常,她到底有没有种蛊?
清允回过神来,对他有些许的感激,接着便推开了他,他的大衣也落在了地上。
“你生气了?”
清允不理他,而是继续的往门口走去,甚至没有注意到她手上还戴着他的东西。
天太黑了,清允凭着记忆,摸着黑,走的不算慢。在面对他突而想离他远远的,可想走快也走不了啊!毕竟看不清。
洛傲城寸步不离的跟着清允,她看不清路,摔倒了怎么办?
他越是关心,清允越是想甩脱他。
清允停,他也停。
不是说古代封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吗,这人……就算从现代过来的怎么敢赖上她?
发情发个没完了?
清允察觉手中有异物,一摸,才发现这就是她想过来找找的手链。
她忽而脸上带着愠色的回头,“喂,你给我带的是什么东西?”
他见清允开口了,笑了。
“你开心就好!”
“你有病啊!我不要的,拿走。”清允往外轮着珠子,“咦怎么拿不下!”
“没用的,这绳子是用太古圣麻做的,天下就这一根。除非你死了,否则一旦套上,就拿不下来。”他说的很淡然,唇角勾起的笑意溢到眼底了。
“这该不会是你家拿来传给你娶媳妇的吧!”清允不甘心的继续搓,抬手上去,用牙齿用力的咬。
手搓的通红,浅浅的红印,还是不罢休,没有停止。
他听到清允的话,眼睛精亮精亮的,他误以为他要是明说,清允会生气呢,毕竟洛熙国的男女的民风在。
“是留给媳妇的。”
清允一愣,接着下手的动作更猛了,手直接搓红着带血了。
“你忒么脑子不正常是吧,你找你的媳妇,关我什么事?给我干什么?你的媳妇你去找啊!”
洛傲城眼帘微缩,脸色紧绷,手拉起了清允的那只被搓红的手,心疼的给她轻轻的揉了揉。
清允这才感觉到疼,猛地往回缩,“谁让你碰我了,松手。”
洛傲城这才把清允刚才说的话听进脑子里。他都说的那么露骨了,她不明白?她就是他的媳妇!
他怒的一把拉着清允往他身上靠,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俯身,低头。
他要亲?
清允感到莫名其妙的,她闭着眼睛,把头低下,另一只手撑着他那结实的胸膛,避免他的唇靠近她。
她一反抗,洛傲城的力度就加大了,扶着她肩的手就抓住了清允撑在他胸膛上那握成拳头的手。
他的唇靠近清允,清允闭着眼睛躲向一边,洛傲城的唇追了上去,清允头扭向哪一边,他的唇就移向哪一边。
最后身子受不了,他碰不到她,很燥热。
洛傲城直接捏起她的下巴,朝那软柔处上吻了下去。
清允猝不及防,该闭眼的时候,眼睛睁得如铜铃。不该闭眼的时候,闭着眼睛才来躲避,真当人家瞎啊。
他的唇炙热,有些干裂,摩擦着有些不舒服,可是两人唇之间却有一种磁性,彼此吸引着不想分开。
清允被他吻着停在那,大脑空白,眼睛圆睁,除了能感受到他唇火热的温度,其他的什么也想不了。
那连握成拳头的手也放松下来,清允停止了反抗,眼睛盯着他,他闭着眼睛很享受。
在黑暗中,他的脸的轮廓很俊,他的唇不断的在吸吮着,想要索求的更多。
清允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清允的放松,紧紧抓着清允的拳头的手也放松了下来,改成环抱着她的腰,抚着她的后背。
清允见机,脱离他的唇,一耳光甩上去,快,准,狠。
洛傲城脸被清允打的偏向一边,他呆了呆,手摸着自己的脸,转头看向清允。
清允漆黑的眼睛如琥珀一样,看向洛傲城的眼睛不带人任何的感情。大脑都放空了,人的木楞了,哪里会带感情的看人?
当然,感觉都是在事后的。
清允这个时候有羞,有怒,有恼,还有点点的喜。
居然有点点的喜,很快,这点喜就被冷静下来的的怒火所代替了。
她气鼓鼓的看向洛傲城的脸,洛傲城呆愣的看着清允,眼里有得意,一脸的无辜。
他吻了我?
吻你怎么样,天经地义。
“你……”
“我……”
洛傲城就是喜欢看清允吃瘪的样子,谁让她嘴皮子那么溜,说出的话那么扎人。
人也冷冷冰冰的,跟一块冰雕一样,他就想激怒她,看她其他的样子。
不过,只要是她,她什么样子都喜欢。
只要不在一个人害怕就好了。洛傲城想到清允刚才耸着肩,瑟瑟发抖,把自己一个人埋在黑暗里他的心就抽着疼。
清允手拿银针,脸色还是绯红的,他吃她豆腐,她要扎死他。
她在和他相处的时候,那些往事,尘封的记忆是真的不记得了。
洛傲城笑笑,向后退了几步,看向清允,从身上拿下一个铜板给清允。
“我会对你负责的。”
洛傲城笑笑,向后退了几步,看向清允,从身上拿下一个铜板给清允。
那个铜板正是洛傲城让清允对他负责,清允给他的。
清允当然记得了。
她可以对他做出这样的事,但他敢吻了她之后给她一个铜板了清,清允绝对会对他手起针落,不会心软。
想着自己活了二十几年了,竟然还是初吻。
而她初吻还是被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只见过一次的男人给霸道的夺走了。
清允内心混乱,看向洛傲城的眼睛带着怒火。
他会说什么,“给你,我的上次和你的这次,扯清了,至于这个铜板物归原主!”
还是,“一个铜板够了,我在外面从来都不用给钱的,外面成堆的女人都对我投怀送抱,愿意伏在我身下予宇欲求。”
清允甩了甩脑子。什么跟什么?她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那些连续剧什么的怎么都搬上她的脑子了。
清允,垂着头,双手握成拳敲打自己的脑袋,希望可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子里给扔出去。
洛傲城,皱眉,伸手握住了清允的两只胳膊。
“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不要自责。”
洛傲城以为清允是因为他吻了她,她担心自己的名节受损,而悔恨,自责。
我自责什么呀?有病!
“不要你负责。”清允抬眸瞪着他。
“我会保护你的!”
“不要你保护!”
“做我的女人,我娶你!”
“你是不是有病,吃错药了,我认识你吗?你好闲哎!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信。”
清允费力从洛傲城的手掌中把自己的两只小手给挣脱出来。
她秀眉微蹙,看着洛傲城,而洛傲城停在清允身上的视线就从没有离开过。
这男人春劲还没有过?见女人就扑,见是个女人就信誓旦旦,炮火连连,欲把人攻下。
可他的话令清允的心跳的极度的不稳,不免思忖:这个男人到底在干嘛?有什么企图?
清允想着想着,羞羞的烦躁感又上来了。她平复不下,扭头就走,下意识发动指令,手指紧握着刚从芯片仪上出来的银针。
若是这个男人再对她动手动脚,不知所谓的敢靠上来,她可就不客气了。
“你去哪?洛傲城知道清允生气了,他不敢上前,看着她的背影,问了一句。
清允表面没有回答他,步伐也是稳稳的,可那该死的猛烈的心跳却没有结束。
“小心,前面有个坑。”
洛傲城刚说出口,清允停下身子,睫毛眨了眨,对他起了疑问。难道他能在黑夜里看清东西?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洛傲城冲清允走来。
“哪里都不去!”清允绕开了他说的那个坑,向前走去。
洛傲城眉头皱了皱,被清允的倔强弄得有些不悦,“那你跟我走吧。”
清允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脑子不正常,她一正常人理解不了。
未等她开口,他接着就说道:“不要在说我有病了。”
清允瘪嘴,回望他,眸底起了冷色。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清允说出这一句话是因为她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被一男子纠缠?
他为她挡了那些刀子暗器,她也救了他,依她的看法扯平了!
他现在到底是有什么理由来纠缠她?喜欢她么?不以为意吧!
温府中有倾城的温若雪,才女温凌霄。除去温府,洛熙国中,才貌双全的佳人也是多如牛毛吧!
清允是怎么的不相信,他会看上她,当然自己也没有对他动心。
“目的?”洛傲城思索,他被清允扎晕之后,在回去的途中,他就醒了过来。
他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就策马奔腾的过来找她。
也许可以不用那么急,但是,她给他的感觉是不安定的,好像随时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这种念头让他发慌,为了不会任何的改变,所有他就来了。
“若是真的算有的话,来看你算吗?”
洛傲城可谓是在筹谋算计中长大的,他走的每一步也都是有所目的,被猜忌他也习以为常。
可被清允也有这同样的想法,他深感受伤了。对她,他真的没有,也不会想!
“来看我?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朋友们?”
看他的穿着非富即贵,想必也不是一般的百姓家,穷困潦这一说法在他身上也不成立。
寂寞了找三五个友人一起去吃吃花酒的银钱还是有的。
“朋友?谁啊?我除了找你我还能找谁?”洛傲城担忧清允多想,她会吃醋。
洛傲城这话问的直接,清允一时说不上话来,我哪里知道是谁?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你的朋友?
你除了找我还能找谁?我是你妈啊?这男人的问题让人呕的很。
“我哪里知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见,直接杀了不就得了,为什么对他下不了杀手呢?
伙同的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就会丧失自己理智,智商降到最低,没有防御能力。很奇妙,很不妙。
也许她需要适应,就如上次被他牢牢的抓住手的那种惊慌,在他后续被他牵手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忘了。
“那我明天来找你。”洛傲城也不服输,他总有一天要把她娶回家,天天放在家中宠中,让她还敢给他脸色看。
不过,她那么倔强,就随她吧,只要想她的时候他能想见就能见,不用通知她,也不用告知她更不用等待她的同意。
“不要在见面了,我怕忍不住毒死你。”
清允话一说出口,洛傲城脚步一移,就往清允靠近过去,清允赶紧捂住嘴。圆睁的眼睛警告着他。
他收回了往前踏出去的一步子,看着清允,面色如水,眸中溺宠荡漾。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好像能发光,在漆黑的夜色,乌黑的荒芜的院子格外的不同。
怪人!清允在心底骂道。
半响后,清允才往外走去。
这时她才想起,她的手臂上还套着他给她的手链,清允又不甘心再次的努力搓抡起手腕比起来。
她可不习惯有牵绊,,身上套着东西她感觉到十分的不自由。
清允又在心底骂了洛傲城几句。
妈的,他叫什么啊,一顿乱骂都不知道在骂哪一个。
那种被他强吻的羞和怒意渐渐的在心头奇怪的云绕,除了这两种的感觉,更有一种甜蜜和喜悦。
这是真的。
她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会这样,冒犯她,她只会让他死,不会迁就的和他交谈,更不会自己一个人不顾一切的想逃走。
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这样又好像不是很坏!
清允抒发不出这种烦躁感,她只好加大了手上力度,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把手上的手链给拿下来。
要撇清和他的所有关系,免得心烦。
所以,手腕的皮肤被麻绳搓的红肿,带血。本来就红得极为鲜艳的痳绳子碰着清允留着的血,颜色更加的鲜艳了,红的随时都要滴血下来。
绳子不松,在清允留了血之后,勒清允勒得更紧了。
清允双眼赤红,跟它杠上了。
她掏出袖子里的锋刃的短刀,往绳子上划去。
……
清允费力很大的劲,芯片仪里的收藏的刀都被清允试了一遍,没用。
清允浑身都出了一身黏黏糊糊的汗,她盯着手腕上的手链,非常的恼火。
夜间有点凉,时而有风,然,清允的烦躁感从未少一分。
洛傲城看着清允走出了院子他也走了,他知道清允的性子倔,有些担心。
突然给她强加这么一个东西去绑住她,她一定不会妥协。
以她的性子,说不定砍手都有可能。
清允可没那么傻,她想过,但何必呢!手砍了,绳子离了她,她得到好处了?
清允想想就把手中的短刀欲收回袖子里。
洛傲城折回来,看到清允手中的短刀,眉毛挑了起来,脸色黑沉。
他走到清允身边,一掌拍飞她手中的短刀。
清允默然,不知所措。发情发过火了,转而当神经病了?
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只受伤的手就被他握住手背,眼睛凝住她的手腕,神色不定。
清允下意识的收回手,一只手迅速的扯着袖子,盖住了手腕处的伤口,不让他发现。
洛傲城,伸手欲宣开她的衣袖,仔细的看清楚她的伤口,清允的另一只手推着他的手不让他靠近。
“我看看。”洛傲城语气重重的的,全都是关心和在乎。
清允的心软了下来,那不要被人管的固执也松了松。垂眸,神色不定。
可以肯定的是有温暖。被厚厚冰雪包裹着的心有冰雪在融化。
洛傲城轻轻的往她伤口上吹气,责备她,“疼吗?”他知道她肯定会说不。
“你不疼,我疼。”他拉住清允的手,凑到唇上吸允着她的伤口。
“你变态。”又被他吃豆腐了,清允急的又是一巴掌呼过去。
这次洛傲城可没有让清允打,他的一只手把清允的小手包裹了起来。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受一丁点的伤,我就要了你!”
这一句话清允石化,呆呆的。大脑是放空的……
要了她,他……有病!
片刻,洛傲城送开清允的手,把她拥入怀中。
清允在撞击他那厚实的胸膛,没有反应过来,突而尖叫了一声。
洛傲城静静的抱住她,待清允安静下来之后才轻声说道:“我带你走,你不要再这样了,我很心疼。”
轻轻的声音中却透着那么一股无比的强硬,强硬到清允的眼睛莫名的湿了。
“关你什么事?”
她好像是坚强的太久了,他怎么就能把她看穿呢!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孤立无援,被威胁,遭到黑衣人刺杀,被一群的女人算计……
她一个人无所谓的,反正,她前世不也熬过了吗,活得可谓是风生水起。
这一世,她也依然的要强,照样可以活得有声有色的,光芒万仗的,只要她想。
可是总是一个人,孤独是真的……有累、有心酸、有悲伤……
清允望着天,让眼泪倒流回去。她是被感动了,可这并没有消除对于洛傲城的一丝的戒备。
毕竟,她是经过被人背叛的人。
是不是他知道自己可以根治他的寒毒,才靠近她的?
她的妈妈说,男人不爱女人,他们只会利用女人。
清允也许是相信的,因为她的爸爸对于她是深爱,对于她的妈妈却是薄情。
清允流离的意识慢慢的归体,她冷冷的对他说道:“喂,放开我!”
他感受到了清允的冷意,果断的推开了清允,清允木愣愣的,有些呆滞。
心中温暖过后就是悲凉。她垂着头,隐藏自己的情绪。
洛傲城心都在抽疼,伸手护住清允的脸,俯身朝她的唇凶猛的进攻,咬着清允的唇,吻得清允生疼。
他的大掌搂住了轻语的腰,抚摸上她的背,清允的小手捏成拳状,抵在她的胸口。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清允呼吸急促,浑身发烫,他的舌才依依不舍不舍的从清允的口中出来。
清允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她就这样看着他又一次的强吻了她,她紧张的不敢闭上眼睛。
洛傲城的手捧上了清允的脸颊,“你这该死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了,有我!”
洛傲城眼睛耀眼的如天上的星辰,把清允的心照耀的透亮透亮的,心间上厚厚的冰雪也因此而融化,在一望无际的平脊上,已变成一片的熠熠的花海。
可那一丝怀疑,还浅浅的隐藏在她的心头。
清允推开了洛傲城,迎上他的目光,“你自己都中了寒毒,命随时都会悬一线,怎么保护我。”
洛傲城的如星辰的眼睛瞬时熄灭了下去,她说的很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去照顾她?
若不是她给他施针救了她,恐怕,他连最后看她一眼都不能实现。
“我不会死。”
“我知道寒毒是天下间最难治愈的一种毒,可以说是无人能治,你能那么的肯定?”
“我的祖父的一位朋友是一位精通天伟术的高僧,他曾今给我算过一卦,说我不是短命之人,毫无疑问我不会死。”
“这十多年来祖父一直都在给我寻医问药,对于我的病,他已经有了些眉目,过不了多久,我的毒一定能解。”
原来他并没有指望自己,自己多疑了。
“哦,那你走吧。不要在见面了。”清允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想了想还是觉得别扭,她受不了这种怪怪的感觉。
更多的是她误解她之后,对他免不了难堪,不知如何面对他。
“为什么?”洛傲城又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清允的小手,几乎是吼叫出来的。
他什么都说了,这女人怎么还要他走?
“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就……”清允说不下去了,把头低下,不敢看他那逼人的眸光。
反正她不自在。
洛傲城看到清允低头,他敛起一道笑容,很无邪,很真实,笑意从心底迸发出来的,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我还没问你名字?”
“清允。”
“清允。”洛傲城当着清允的面念叨了几声,笑中带笑,总算是能确定她对自己不是那么的讨厌了。
“很难听。”
清允一顿,倒吸一口气,“我……”后不知道怎么反驳,索性闭嘴。
洛傲城又开口了。“我想了解你。我想保护你。”
“我一个人挺好的。”拥有一身的毒术,还不能防身吗?至于了解……
“我知道,可你总归是个女子啊!”
“我……”女子怎么了,男权社会中的女子就一定不如男吗?清允蹙眉,有些为自己抱不平。
“清允,男人有保护自己女人的责任。”洛傲城抚上清允的脸颊很是认真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清允迎上他那炙热的目光又移向一边,勾了勾唇角,胸中因她而起的那股暖意更浓了。
“谁要你保护……”
嘴是这样说的,心中已经默许了。
鸡鸣叫了几声,天要放亮了。
清允推着他,让他走,他好不容易才让清允不讨厌他,他怎么会轻易的离开她呢?
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怎么过的那么的快。
眼瞅着清允又要生气了,洛傲城只好说道:“清允,我晚上来找你。”
清允未等他说完就往惠和院院子走去。
她不是因天快亮了担忧被府中的人发现,落下话柄。
更不是因已经和叶氏宣战了而让她抓到深夜和男人幽会的把柄。
她是在担心他的伤,他体内的毒。他的毒、伤才稳定,回去多休息对他来说总是好的。
叶氏母女们正如清允所想,就算对她再恨也已经顾不上清允了。
温若雪只想着如何的嫁入云学士府,温凌霄和叶氏正在苦恼着飘香院红姨几天后来抓人的事,要在指定的时间内筹集这五十万两黄金。
温氏和那个叫石榴的丫鬟正在塌上打的火热。
天已经不像之前的那般黑了,清允已经可以看清脚下的路的各种情况。
只是背后的那一道视线始终没有没有消失,清允故意没有回头,怕她一回头,他就又不准备离开了。
……
清允一觉不自觉的就睡到了响午,舒服的骨头都酥了。
果然没有辜负那个男人在房顶上一直守着她,他应该走了吧。
门轻轻的被推开,一小速阳光便跟着一个人影一起轻声的挪动了进来。
小钰端着一个原木色的木盆进房间,盆子上面挂着白色的绵帕。
清允拉开床帘,小钰见状她抿嘴一笑,“大小姐,你醒啦!”
“嗯。”清允松开拉着床帘的手,下床点点头。
忽而她看到小钰脸上漂着一抹喜色,问道:“小钰,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回禀大小姐。”小钰放下木盆,绵帕沾水,扭得半干,走到清允的身前,说道:“那个叫做石榴的奴婢昨天被老爷宠幸,今天被老爷纳成妾了。”
清允接过递来的帕巾,神色淡淡,眼神清冽,预料中的事。
“不错,温府又填一个女人给温老爷生儿子了。”
“大小姐,你不关心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吗?”
清允唇角勾了勾,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叶氏现在是缓不过来,凌霄的事一解决,第一个除去的就是温氏干纳的妾。
“随她的便。”
一句话令小钰脸上的喜色消散,她静静的接过清允洗过脸绵帕服侍,记下来清允要吃的饭菜和淋浴的热水就告退了下去。
出了房间,小钰叹了口气。
这样的大小姐是设防的太深了还是对她起不了一点信任?
为什么大小姐并没有因为叶氏的失宠而看不到一点的喜悦?静得太异常了。平常的人听到总在害自己的人突然变的不如意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乐一把吗?
现在的大小姐太难懂了,看来,要想长期的的在大小姐身边待着,以后不仅要老实本分还得做到不乱嚼舌根。
“娘,爹纳妾了!”温若雪响午醒来听到这个消息,连饭都没有吃就赶过来询问叶氏这消息的真实性。
叶氏坐在贵妃椅上,她今日打扮的一入是往日的盛装,擦的厚厚的脂粉还是掩盖不了她那突而落寞的神情。
她抬起眸子看着温若雪,深吸一口气,垂眸,眼底神色不明。”
温若雪走过去,晃动着叶氏的肩,“娘,为什么爹要纳妾。”
“你别打扰娘了,娘已经够烦的了。”凌霄端起一碗银耳莲子粥朝叶氏走过来。
“娘,您早饭都没有吃,现在吃点吧。”
叶氏摆摆手,示意凌霄放到一旁。
凌霄垂眸,转身,暗忖:娘,你要是病了,几天后交不出五十万两黄金,我就去找爹。
爹可是为了名声和商途的靠山可是要让我嫁入三皇子府的,到时候,可就别怪有人做上你的当家主母的位置!
庄嬷嬷扶着腰身走正门处,凌霄眼中的那抹异色落入庄嬷嬷的眼中,她静默,垂眸。
“庄嬷嬷。”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凌霄便望去,见着是平常对自己娘亲忠心耿耿的人,便叫了她一声。
庄嬷嬷抚着后腰,躬不了身,直着上半身,膝盖躬了躬算是行了礼了。
“夫人,二小姐,三小姐。”
叶氏只是视线落在庄嬷嬷上,没有开口,也并未提及她的伤。奴才要是不中用,换了就是。
这也是庄嬷嬷不顾身体的伤还未好就赶来的原因。叶氏的秉性令人心寒啊。
温若雪一直对这个庄嬷嬷是很有好感的,她是自己娘身边的心腹,很会见机说话,在对付清允的时候她绝对不含糊,献计颇多。
所以在凌霄和叶氏不愿对她解释的时候,她就问起来庄嬷嬷。
“庄嬷嬷,你说?”
庄嬷嬷看了一眼叶氏那古怪的脸色随即低头,她腰受了伤,因此走的比较慢,在走廊上把里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个……”庄嬷嬷见叶氏的脸色没有变化,她放下了提心吊胆的心。
“夫人,现在温清允的一举一动都在夫人的监视当中,只要夫人处理好眼下的事,就可以动手了。”
叶氏紧皱的眉头,舒张了几分,“庄嬷嬷有心了。”
因为事情就在昨天晚上,时间急迫,惠和院还未全换成她的原班人马,庄嬷嬷就已经帮她去做了,这一点说明庄嬷嬷确实是个好奴才。
庄嬷嬷听后,殷勤一笑,大胆的踏进了房中,谦恭道:“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接着,她看着温若雪那不解的双眸给她解惑,“二小姐要是想不明白,且听老奴细说。”
惠和院
清允退下了所有的丫鬟,褪了衣物,放下了挽着头发的发簪,长到腰身的青丝跟着洁白如玉兰的身子进了浴桶。
桶里升起的热雾云绕着清允的身体……
约两刻钟后,清允起身,在用锦帕给自己擦身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两只大腿处有几大块的淤青。
若是看得不仔细便以为这是因为外伤而引起的淤肿,但仔细一看,那几大块的淤青上有些许的小黑点。
穿越过来之后,只打斗过两次,一次是刚穿越过来的那会,面对色胆包天的恶匪,她要了他们的命。
一次是面对刺杀她的黑衣人,她直接让他们变成了灰。
面对这两次,清允用的都是毒,根本就不存在受伤一说,要是是未穿越过来原主受的伤,那怎么可能会伤在那么**部位呢?
不用在猜想了,凭借清允高超的医术一眼可以看出,她中毒了。
只不过,只见这腿上的淤青,并不能看出这毒藏在她体内有多久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毒跟叶氏有关。
叶氏爱钱,请杀手解决她,出这钱她心疼,她也怕败露。
相比之下,暗中给她下个慢性毒,无声无息的,让她身体自己衰竭,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对叶氏来说是极好不过的了。
但为这毒为什么没有伤及她的性命呢,清允又免往蛊身上猜了猜。
不久,她又把这些想法给去了,毕竟这都是猜测,若要判断可靠性,就得去证实一下。
清允穿上衣服,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守着的小钰迎接了上来。
“小姐……”
清允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对她摇了摇头,“不想吃了,叫厨房给我换点清淡的吧。”
饭菜上来了,小钰摆饭。
一碗清粥,两个馒头外加一叠青菜。
“小姐,是不是太简陋了点?”叶氏在清允的手中吃暗亏,现在府中的下人可都知道了,都不敢再那从前的眼光看待大小姐。
清允在温府的威严可谓是立起来了,就连那做饭的厨子看见小钰也是不敢怠慢,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个时候怎么也要吃的丰盛点啊!
清允动着筷子,却没有去夹菜,“和以前相比呢?”
“极好。”小钰苦笑,以前厨房能留两个馒头就算他们有仁心了。
“错,都一样。”一样被下了毒。清允放下筷子,对着清淡的饭菜,索然无味。
换做清淡的原因有三,一是自己中了毒,不宜油腥味,二是,清淡饭菜中可闻到自己中的是何种毒。
最后一点,都是试探,这毒是不是叶氏下的,她种的是不是慢性毒。
看来,自己的体内的毒,跟叶氏有很大的关系。
叶氏,清允想到这个人,唇角勾了勾,对叶氏的恨意更浓了。
有些潜藏的东西需要去探究,她体内没有蛊,为什么她中的毒会被慢慢的消失了?
思索之间,寒意恨意涌上心间,清允在桌上的手掌拢了拢,眼底神色不定。
小钰感受到了清允身上散发的寒意,不禁抱了抱身子,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清允拉起小钰的手,搭上了她的脉,脉搏跳劲有力,气息平稳,唯一有些异样的是她的脉跳动的速度异于常人。
这种慢性毒应该是会让原主体能消耗过度,衰竭而死。
“小钰……”
话未说完,一个女人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踏了进来。
“大小姐,你……”
清允循声看去,人影已经到眼前了。
“这些这些都……不能吃啊。”最后几个字她望了下四周,见只有小钰和清允才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小钰眼帘动了动,抬脚就去把门关上。
门关了,她才敢说话,“大小姐,这些饭菜都被夫人下了毒,你可不能吃啊。”
清允听言,神情自若,倒了杯茶。
石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钰走回清允身边,敛了敛鼻,她身上的香气太浓了,闻着很刺鼻。
“小钰,你也坐下,且听石姨娘怎么说。”
石榴听到石姨娘这一称呼,那张过度紧张有些怪异的脸,咧嘴笑了笑。
由一个奴才变成了主子,被人认可了,这能不兴奋吗。
石榴笑着眯着眼睛看着清允倒茶的动作,看来,她来找清允肯定能如自己所愿。
“谢大小姐的……”茶字未说出口,清允刚倒的那杯茶就拿到自己的唇边小抿了一口。
刚坐下的小钰绷住脸,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一个新纳的妾氏太放肆了,太目中无人了,进门就自顾自的坐下,哪里有一个奴才的规矩!
以为大小姐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大小姐么?大小姐就该给她立立规矩。
石榴尴尬的收拢了扬起的嘴角,继续说道。毕竟她曾今是个卑微的奴婢,在府中无权无名,她现在需要清允这个靠山。
“大小姐你知道不知道你被人下了十几年的慢性毒,这些饭菜都是有毒的。”
小钰听了,盯着那些饭菜,想起大小姐刚刚给她把脉,眼睛往上睁了睁,将近大了一倍。
她对石榴的话,信。
“小姐,你没事吧。”
清允眼色清冽,没有对石榴的话做出回应,有没有毒她一闻就可知。
只是对于这位曾今在叶氏身边服侍过的丫鬟有了丝好奇,叶氏做这种阴毒事是滴水不漏的人,她怎么会知道?
“如何信你?”
“大小姐有没有感觉有时候全身乏力,使不上力,疲惫,头疼,心口偶偶的猝疼。”
清允没有感到惊讶,小钰倒是心口一窒,这些这些症状大小姐曾今是有的,她昨天和今天都出现了这些症状。难道自己也中毒了?
“好像是这样的。”
“大小姐,你这是中毒了。”
“十几年我都是这样的。如石姨娘说的,我中毒十几年了,想必身体的器官该衰竭的已经衰竭了,毒应该堵到到心脉了,难怪最近总是困的特别的厉害。”
清允垂下了头,显得自己很是疲惫。
“大小姐不比心惊,我有解药。”石榴心中暗喜,眉眼舒张很是得意。有了解药,温大小姐还不任由我摆布?
“嗯?”清允抬眸看着石榴,石榴胆大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有模有样的学着清允抿了一口,不料,动作急了,被烫了舌头。
她着急的放下茶,伸出舌头,手掌扇风,眼角有泪淌了出来。劣根秉性暴露无遗。
“石姨娘不要紧吧?”清允的淡淡的问了她一句,看着她的眸光很平淡。
“不要紧,不要紧。”石榴说完之后,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杯子,再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边倒边看着清允,没有为刚才出现的糗态而表现地有一丝愧色。
小钰很是嫌弃打从心里的厌恶,她变成了妾氏得到了老爷宠幸也不过是比府中的一些丫鬟过得好些,遇上夫人的嬷嬷态度照样的尊敬。
她到了大小姐这里倒真的把她自己当成主子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气人!
对于窗户上突然出现的几道影子,清允勾了勾唇角,托着腮意味深长的看着石榴。
“石姨娘,我对你的话可是不怎么信呢,你真的有解药吗?”
“大小姐,这是当然的啦,我自然是不会骗你。”
“石姨娘有些话不要胡说的好,这些都是你那不成立的猜测,在温夫人身边久了知道她的秉性吧,所以说出些什么话怒了那些人,下场可是不得了的!”
这么明显的提醒她,她要是还不知死活,那她就直接成全她。
小钰感到奇怪,总觉得大小姐话中有话,她目前还猜不出来。但,隐约觉得,大小姐这是在为石榴好。
“清允,这不是我的猜测,你的毒就是夫人所下的。”石榴为自己辩解,“难道,你现在还相信,夫人是个纯善的人么?”
清允看着小钰,“我心中自有量秤,钰儿,送客!”
小钰起身,虽对石榴粗鲁的行为感到不喜,也没有追究她直接称呼大小姐的名字,但对着她的话还是将信将疑的。
所以她看了清允那平静的脸一会儿才对石榴说道:“石姨娘,走吧。”
“小钰,既然你家主子那么不知死活,那就让她去吧,只是可怜了你刚刚跟着她才过的一点的好日子,很快就结束了。”石榴十分的讽刺,阴测测的对着小钰埋怨着清允。
小钰对石榴本就不喜,现在听到她这挑拨离间的话更是对她生起了怒意。
“石姨娘,你快走吧,我冷暖自知,不需要石姨娘的告诫。”
“好吧,小钰。”
石榴转身往前踏了一步,又调转过头来,想着老爷对她的宠爱可是不会长久的,若是她现在没有一个靠山,那她日后只能被叶氏宰割永世不得翻身了。
此想法一出,石榴不淡定了,她收起那张怒脸,对着清允温和的笑道:“刚才肯定是被茶水烫着了,所以才有了敢当着大小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小钰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又变了。
清允唇角勾了勾,淡淡的笑了笑,自作聪明。
石榴这回,她的态度很端正,没有刚才的胆大妄为,不懂规矩。
她走到清允的面前,瞥了一眼,眼下的椅子,还是选择站着一旁跟清允说,“大小姐,我对你没有恶意,你看你这么好的一个人要是就这样就去了,老天爷对你多不公啊。”
和所有的白莲花一样,说出这话后,眼泪汪汪,手中的帕子抓的紧紧的往上擦眼泪。
“石姨娘你这是什么话?”小钰瞪眼问道。
清允不为所动,抬眸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
“家父曾今是个草堂先生,我因此也懂得些草药,有一天我和一个嬷嬷去厨房给夫人端汤,看到了这位嬷嬷给厨子一包东西。在我们出门厨房后,我扭头一看,那位厨子正在把那包白色的东西和进面中。”
“等我再去端菜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包裹纸张的那张纸,我好奇的拿起来闻一闻,发现是毒药。”
“从那天起我就留意起来了,没想到这些吃食都是做给大小姐吃的。”
因为温府只有清允每天吃几个馒头。
“解药你又是怎么拿到的?”清允冷然自若的看了看,窗外那面面相觑的人影,眸中有了些许的冷意。
“解药是……我当时以为温府是那毒药来控制下人,所以我就偷偷的拿着那纸去外面找大夫。”
叶氏下的毒被一个女人去找外面的大夫这样就解决了?有些不太可信啊!
叶氏既然决定要毒死她,那么拿毒应该是很难解的,且不亦让人发现的才对。
这不是叶氏的作风,不过她身边的那位庄嬷嬷很可疑啊!
“石姨娘意下如何呢?”清允这是明知故问的,她的代价么,不过是想让自己和她联手除掉叶氏。
清允恨叶氏这是个不可泯灭的事实,石榴也知道叶氏眼中容不下沙子,叶氏迟早会向她下杀手。
“只要大小姐愿意和我站在同一阵地,尽快的除去叶秋(叶氏),我现在就可以给解毒的药方给大小姐。”
“大小姐,想想你以前被叶秋欺凌无人相助,三餐吃的最多的就是几个馒头,住的破院子,大夫人的嫁妆被她强强夺去,就连未婚夫背叛都是叶氏一手安排……”
“清允,叶秋对你犯下涛天的罪行,你难道不想除去她吗?这些饭菜都是有毒的,她到了这个时候了,都还在想着害你,你就愿意坐在这不反抗,如那砧板上的鱼肉吗?”
石榴愤慨满满,激动的说道,就连小钰听着都有一种想把叶氏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来泄恨的冲动。
“除了石姨娘以上说的这些,叶氏还有十几年的月银没有给我。”
“大小姐说的极是,千万不能放过她。”石榴以为自己的那一番话渲起了清允对叶氏的恨,她很快就要把清允拉过来了。
可惜,清允听之只是淡淡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叶氏对她做的这些种种,早就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当中了,不用谁提醒,她都不会放过叶氏。
“小钰,送客,石姨娘走好。”清允从椅子上起来,往塌上走去。
石榴急了,脱口就道:“温清……”
清允一严厉的回眸,石榴心头一缩,赶紧的改口,“大小姐,你……难道就让这些过往就过去了吗?”
“石姨娘,快走吧,小姐自有自己的抉择,就不劳烦石姨娘操心了。”
小钰现在也意识到了,且不论石榴的话可信不可信,小姐是不是真的中毒了,但石榴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因为好心来为小姐解毒,而是威施并用,让小姐帮她除去叶氏。
“大小姐……”石榴手中的锦帕又扯紧了几分,看着清允的眼神中是带着深深的困惑。
清允懒懒散散的放下床帘后,这才回头对石榴说道:“石姨娘那么想除去叶秋为什么不直接把你所知道的跟温老爷说呢?”
石榴哑然。
她不是不想,而是老爷就算是信她也不会为她去动叶氏,她在温氏的心中的重量她还是知道的。
清允再一针见血的说道:“就算我是毒发攻心了,石姨娘恐怕还是会走在我的前面。你服侍过叶氏的应该相当的清楚,温府的那些妾氏的下场你应该了解。”
石榴脊椎发凉,眼瞳微缩。
“很遗憾,我并不是你的靠山,石姨娘才而说的那番话可谓是句句诛心,可我听着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怕死吗?”这是她当初威胁清允妥协的东西,也是她唯一对清允有用的价值。
清允坐上了软塌上,勾了勾唇角,“怕。不过,石姨娘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要是闲着了,还是多出现在温老爷的视线里,没准温老爷以后还记得你久一些。”
“温清允我可是一片好心,我是诚心想站在你这一边为了除去叶秋的,只要她死了,你在府中不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吗?”
“小钰。”
“石姨娘。”小钰直接上去拉着她的袖子往外走,被小姐看错了,还大言不惭的忽悠。
小姐可是要嫁人的,最后获得最大利益的是谁呢?想当温府的当家主母,这野心可够大的。
小钰眼底的嘲讽没有任何的掩饰,石榴看了很是刺眼,格外的扎心。
“我也是你能碰的,你个卑贱的奴婢,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石榴推开小钰,对着小钰就破口大骂。
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仗着屁股大,被老爷宠幸的丫鬟。小钰张着嘴差点就溜了出来。但还是咽了下去。
大小姐还没有发话,她不敢。
清允扫了她们一眼,清淡的表情染上了些许冷意。
“小钰,打开门,叫门外那两个偷听的丫鬟来拖石姨娘走。”
门外的那俩个黑影慌乱的跑了,那匆匆的脚步声可是回荡在小钰和石榴的耳朵里。
“偷听?小姐,这……她们可都是夫人的人啊。”小钰边说别跑出去,把门打开,头探出去。
那两个人跑的已经没影了。
石榴僵在那,脸上很是慌乱,眸色起伏不定。
小钰见状,直接把她往外拖。
想利用大小姐,却意外的被叶氏的人偷听了个正着,大小姐有意的提醒都听不出来,看来她离死字不远了。
倏地,石榴甩掉小钰拉着她的胳膊,敏感又脆弱的斜视着清允,悲悯着带着的浓浓的恨意。
“我知道大小姐为什么不肯帮我了,夫人始终在大小姐头上呢,大小姐是不是胆怯了?对夫人胆小了?枉你被叶秋欺压了那么多年,连正面反抗都不敢?温清允你也不过如此嘛!”
“看你昨天跟夫人二小姐三小姐争论的气势,和云公子退婚的决心,我还以为你有个那能耐有那个想法跟她们斗呢?大小姐还是那个大小姐,任人欺辱的胆小鬼。”
“说什么呢,你有什么资格说大小姐,你以为你好得到哪里去?不过是仗着屁股大能生儿子才得到老爷的一时宠幸!”
“大小姐是府上堂堂正正的大小姐,嫡的金枝玉叶。就算和云公子退婚了在家也是大主子,身份不知道高你一个妾氏多少个头,在这耀武扬威给谁看啦!”
“真以为过了点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真把自己当人上人看了!有本事去夫人房中叫嚣啊,去打榕嬷嬷的耳光啊!”
“说的比什么都好听,把自己放的多高似的,多济世救人似的,暗地里却把我们的大小姐当抢刀使。你自己好坐收渔翁得利,被大小姐看破了,你还有脸恼羞成怒,摆出被人欺负了的可怜模样,真不害臊!”
“啪”的一声,小钰关上了门,背贴着上面,小脸因为说了一段长长的话,气喘的红扑扑的。
清允看着小钰嗤嗤的笑,这小丫头个子瘦瘦的,原来也有那么泼辣的一面。
石榴站在闭关的房门前盯着门上的雕刻着的窗花看了良久,不平,不鸣,怒怨统统化成一股酸味往她的脑门冒去。
酸的她眼泪鼻涕直流,她要在府上生存下去就得抓紧时间为温府生个男孩,生了男孩她就能母凭子贵,享受着温府的荣华富贵。
什么叶氏,大小姐,温府上的所有的主子,嬷嬷都会被她压一头。
我现在就去找老爷。
石榴扭着她的大臀往惠和院的院门走去。
在清允的点拨之下,石榴仍然冥顽不灵,一条路走到黑,得到这种嗟来之食,贪心的想要的更多。
一个妾氏活得那么的不老实,注定她命不久矣。
在闺房中,小钰把刚才石姨娘说的话细细的琢磨了下,不放心的问清允。
“大小姐,你真的中毒了?我是不是也是?”
清允起身,神情自若的点点头。
小钰被清允确认她中了毒之后,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
“小姐,你就么就那么容易的放她走了,她那样的说你。”
小姐本事大着呢,教训强匪,大夫人,二小姐,三小姐,云公子还有老爷。
下手也绝不留情,该杀的杀,得罪的人耳光也没少挨,说出去的话气的人都想上吊,对老爷软硬全施,甚至那个传言很神秘的漂香院的老鸨子都栽在小姐的手上。
小姐对待那个石榴怎么就无动于衷反而让她好好的踏出去呢?
清允笑着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茶水,这才看着小钰,打算解答她的迷惑。
要是今天不解答她,令她憋着,小钰晚上可能晚上都会睡不着。
既然都决定要留下她了,那自己在她的面前也没有什么好的隐瞒的了。
“好啦,别着急了,你就那么恨她呀?确实应该教训她一顿,不过啊,你家小姐可不想着呢。”
“为什么呀?”
“相比我来说,叶秋怕是更想除去她吧,你说今天她来这的事叶秋会怎么对付她呢?”
“她本来就是可怜可恨的人,浅薄心大。她成为温老爷的妾氏叶氏已经不能忍了,继而哪里能容得下她再大的野心?”
“小姐你的意下如何呢?”小钰顿时开悟了。还是大小姐想的周到。
“这趟脏水还是叶氏自己来踩吧,我可不想把她解决了方便叶氏,小钰你说呢?”
“不亏是大小姐,我都担心你又变成原来的样了呢?”小钰叹息着,似乎松了口气,往下的唇角也向上扬了扬。
“我原来是什么样啊?”清允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句。哎,她穿越到这具身体里有些日子了,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个穿越过来的人了。
越来越习惯,现在的生活,这具身体,打打小怪,日子过得好像也不错。
小钰扯着的嘴角就下扬了,楞楞的。无疑,清允的这句话让小钰想到因背叛清允而差点死在恶徒之手。
叶氏母女虐待小钰也在她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小钰,想什么呢?”清允看着她呆呆的,把她从那些灰暗的回忆中给拉回来。
“你要愿意在意我也没有办法,我说过既往不咎的了。你想什么呢,走,陪你家大小姐出去办点事!”
小钰眼帘微动,大小姐真的不计较了吗?看着清允迅速麻利的收拾自己,她眼睛都直了,下巴都惊掉了。
清允长到腰间的黑发被一白色布条在脑后高高的绑起一束。
精致的小脸英气逼人,眉宇间有股邪气,笑起来美轮美奂,模样很是俊美迷人。
若不是看着清允换的,小钰都信这是个长的俊俏看起来坏坏的美男子。
清允看着小钰眼都不带眨的看着她,还以为是她脸上有东西呢。
索性摸了一把脸,眼角也擦了擦,结果手上什么都没有。
清允想叫小钰走了,结果她还在看着她,中毒的后遗症?
那就解毒。
一阵风似的窜到小钰面前,手一拍,小钰嘴被塞进去了一粒药丸。
人还是呆的,就强硬吞下了东西。小钰拍着胸间,眯着眯眼,差点没给噎死。
哄的一声,门就开了,接着,清允就拉着小钰出了门。
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人就跟着小姐踏出了惠和院。
这速度太快了吧!
“小姐,小姐……能不能慢一点……”太快了,小钰吃不消啊。
“要的就是速度!”
谁让清允上一辈子是个杀手呢,想法一出的时候,独占先机。
可去哪里呢?
“大小姐……哎……”
朱兰院
清允在应对石榴的同时,叶氏,温若雪,凌霄,庄嬷嬷几人也不闲着。
区别的是,清允是在应对一个对她构不成威胁的人,叶氏母女们和庄嬷嬷都在探寻清允大难不死回府后的转变。
清允以前就是她们的玩乐以及的发泄工具,现在这一件工具长满了尖刺,长出来一张血盆大口,咬的她们生疼不说差点就把她们给撕了。
一件工具变成了一个难缠的,欺负不了的妖怪,这四人人别提有多堵心了。
在她们都给自沉思,幻想着如何在将这几日将风光无限的清允打下马时,一个丫鬟急急的跑进了过来,行了个礼。
“见过夫人,二小姐,三小姐,庄嬷嬷。”
庄嬷嬷见她脸一惊,神色不定。
她们二人的表情落入叶氏的眼中,“若雪,霄儿,你们来这也该回去了。”
凌霄眼帘微动,看着跪在地下的丫鬟,叶氏突然对她们下的逐令,她很是好奇。
有股想留下来听的冲动,所以她停了一会儿都没有走,但,叶氏丝毫没有留她的意思。
温若雪也好奇,直接干脆的问叶氏:“娘,你和庄嬷嬷要说些什么?”
“霄儿,雪儿,娘就是累了,想歇息会。你们各自回房去吧。”
“霄儿,过不了多久就是沅贵妃的生辰了吧,你可得好好准备,需要什么就跟娘说,过了沅贵妃这一关,你嫁入九皇子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叶氏的话一说完,凌霄那灰暗的眸子,亮晶晶的闪着光。
她还有九哥呢,她可是要嫁给九皇子的女人,温清允在这呢么改变能超过她吗?
一个被退了亲的女人,身子都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女人,能嫁出去她就算是运气……呵呵呵!
凌霄又找回了胜过清允的优越感,她拉着温若雪向叶氏告退了。
凌霄温若雪一走,叶氏房中的门就被外面的丫鬟提手一关。
庄嬷嬷立刻觉得屋内的气氛变得紧张。
“夫人。”庄嬷嬷额头有细汗细细的冒出,膝盖一软,抚着腰身,自觉的跪在了叶氏的面前。
叶氏眼中漫过各种颜色。
“庄嬷嬷想认什么罪?不如看跟着你的这个叫荷香的丫鬟怎么说?”
庄嬷嬷,面皮紧绷,咬着牙,妄想撒谎的念头在脑中划过,不敢在说些什么。
荷香把石榴在清允面前说的一字不漏的话重复的在叶氏面前。
叶氏听了之后,只看着庄嬷嬷。
庄嬷嬷额头上的汗顺着她的脸颊一点一滴的低落到她的衣襟上。
“老奴知错了,求夫人原谅。”
“庄嬷嬷,说说你哪里错了。”叶氏说的轻轻的,这句话却让庄嬷嬷肩上像压着千斤重,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夫人,老奴不该生前对前任夫人不满就背着夫人派人给大小姐暗中下药。”庄嬷嬷说的有些哆嗦,心里直冒寒气。
对前任夫人不满纯属子虚乌有的事,她所做的就是让叶氏相信她对她绝对的忠心耿耿的。
叶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没动眼没有眨一下,当然,她没有说停,庄嬷嬷就不敢停下。
“夫人家事繁忙,尽心的处理府中大小事,老奴作为夫人看重的奴才,不但没有为夫人减轻负担,还粗心的忽视了石榴对老爷起的歹心,导致现在那个小贱人被老爷纳了妾。”
没办法,即使不是自己的错,她也必须把所有的事给担下来。
她对清允下药了十几年,这其实是叶氏暗中允许的,她是在叶氏的暗暗会意之下才对清允下了毒。不然就算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一个小姐下毒啊。
这些消息本该是可以不用重视的。
然。今天清允知道了她十几年来都被人下了毒,难免她又会在府上宣起一场暴风雨,唯恐让叶氏重归妾氏的身份。
从而,叶氏就把庄嬷嬷给推了出去,她需要在未出篓子的时候给自己一个替罪羊。
可怕的是,庄嬷嬷每次给清允下的毒都被叶氏给调包了。
这一事,庄嬷嬷是被叶氏蒙在鼓底的。
庄嬷嬷额头上的汗水满盈,跟洗了把脸一样,脸上湿湿漉漉的。
服侍了叶氏这么多年她明白这只是叶氏歹毒的冰山一角。
“仅此这样?”叶氏把头转过去,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小抿了一口,继而斜视了庄嬷嬷一眼,才把茶放下。
“夫人?”庄嬷嬷有些不敢肯定。
“嗯??”
“老奴这就去目色人选,给老爷送去。”选的人一定要做叶氏的傀儡。
叶氏眼睛微眯,放在腿处的手攥成拳头,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外人嬷嬷能调教的了吗?”就算能,她也不想等了,她现在就想把那个妾氏屁股上的那两块肉给割下来。
庄嬷嬷没说话,腰受了伤不能弯下去,是直直的,但她却感觉到她现在的头都埋在土里了。
“庄嬷嬷听说你还有个侄女……”
庄嬷嬷听着身子抖了一下,顾不得腰上的伤颤抖的跪在地上。
“求夫人收回成命,求夫人收回成命,夫人开恩啦。”
“老奴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老也有苦劳,望夫人念及老奴在夫人身边是个老人,饶了老奴的侄女。秀儿命贱,貌丑,她没有那个福分来照顾老爷呀。”
“夫人收回成命,老奴对夫人感激不尽,夫人要对付温清允和石榴,老奴一定为夫人全倾以覆。”
庄嬷嬷额头上出的汗就没有停过,脸上早已经吓得变色。
秀儿是庄嬷嬷妹妹庄禾的女儿,她的妹妹嫁给的是她们那屯的农户,家中不幸遇火灾,最后她们家只剩下秀儿了。
庄嬷嬷长久以来为叶氏除去了不少人,叶氏能做到今天的位置,庄嬷嬷功不可没,可以说是她的第一大功臣。
庄嬷嬷的心早就是黑透了,但那尚存的良知大概就是对亲人吧。
当报应来到自己身边了,轮到自己的侄女了,她这才知道不忍心了,下不去手了。
可叶氏铁定了注意会放过她吗?这不是放不放过的问题,是叶氏惩罚庄嬷嬷法子。
“那嬷嬷就直接去把温清允那个贱****给杀了。”
温氏纳妾,自己失宠,还嫁妆,被飘香院老鸨子红姨勒索……
每一件叶氏都气的跳脚咬牙……
庄嬷嬷抬头看着叶氏那嗔怒的青红交错的脸,昨晚在大厅之上的情形她也听府上的人说了。
温清允现在的锐气可是不可挡啊,她倏然的改变,庄嬷嬷现在想想都心跳不稳,她可不想去送死。
秀儿,只有牺牲你了。
庄嬷嬷已经做好打算了,人嘛首先都是为自己的。
“夫人,老奴明天就去接秀儿进府。秀儿小小的年纪已经出落的大方,丝毫不比老爷刚纳的妾差。乡下的孩子比较淳朴,易掌控,夫人可以放宽心。”
庄嬷嬷突然的改变,原说秀儿卑贱,貌丑,后又改口说她出落的大方……
叶氏并不吃惊,她的下人敢不服从她,那就去地狱见阎王。
“嬷嬷,你这老奴才,好好办事,你们都滚出去吧,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庄嬷嬷腰不好,起身有些困难,她抚些腰,在叶氏刀扎的话中瞪着那个像叶氏禀报小丫鬟。
那个小丫鬟腿身子有些颤抖的站起身忙去扶着庄嬷嬷。
好处没捞着,还挨了一顿骂被庄嬷嬷记恨上了,她心中有些憋屈。
庄嬷嬷被她扶出了门,在走出朱兰院后,庄嬷嬷抡掉丫鬟的手,转手就给她一把掌。
“贱东西,以为背着我私自禀报温清允的情报给夫人你就能得到好果子吃?眼皮浅薄的****。”
小丫鬟荷香一手捂着红肿的脸,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凉的大石板上。
“嬷嬷,荷香知道错了。”
“哼,要是就这么放过你了,岂不是让越来越多的下人不把我放在眼里,府中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往夫人哪里跑,那夫人还要我干什么,你们是不是都想取代我的位置?”
“荷香不敢,嬷嬷阿荷香不敢的,不敢的!”
庄嬷嬷冷哼,狭眯着眼睛,眼中亮着闪闪的毒芒。
没多大的功夫,荷香就被庄嬷嬷安排到府上倒夜壶。
千机楼
在洛熙国的最大交换场所的夜行楼的一间殿堂里,跪着二三十个锦衣锦服的人,他们都是洛熙国的暗中势力,尤为特别,尤为神秘。
他们秉性各异,又都是有手段谋计,难以被驯服的人,但现在他们都臣服在一男人的脚下。
到目前为止,这些人已经跪在地上快有三个时辰了,只因最上面的那个男人没有叫他们起来,他们便不敢抬头,静静忍耐。
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一句怨言,对他,眼中只有威惧,脸上写着誓死效忠四个字。
洛傲城在上面慵懒的躺着,眸光清寒的打在这些人的身上。
他手趁着头,墨发无一例外的垂掉在软塌上,五官妖孽无人能比,俊美绝伦,身上发出强大的气场,非常的嗜人,厚重,压得这些人没一个能喘得上气的。
“主,该交代的都已经托付下去了。”万墓站在他的一侧,卑谦的开口。
“你们都起来,走吧。”洛傲城动作没有变,声音冷冽如寒风,脑中思绪万千,眼眸一转,把所有的有用的信息都留在脑海,无用的一一弃去。
“谢少主隆恩。”
三十几个人起身,膝盖都跪的发麻,却不敢在起身的时候发出一点的声音。
没有洛傲城的吩咐,眼睛更是都不敢往洛傲城的那边瞟过,像是瞟了一眼就会被刨掉珠子似的。
他们既然有序的出去,一风华正茂的女子故意把脚步拖慢,走在队伍的最后头。
她听说少主回来了,盛装打扮着,换了一身的胭脂俗粉,抹掉了全身的满身香气,只为被他垂眸一眼。
最后,她还是失望了,少主果不其然和往年一眼交代各事,驱逐。
“红杏留步,主子有话留你。”
前脚刚迈出去还未落地,听到这声音加急的收回来,手紧紧的揪着手帕,紧张的转过身,抬起头往那边看去。
当触及到他那俊冷的视线时,她唰的低下头,收起那喜悦的表情,向洛傲城靠近。
“少主。”刻意压低自己的声线,平静自己的内心的各种情绪,叫了一声。
见洛傲城没有回应,她又不得不把她在这一年做的事情重新的向洛傲城重复了一遍。
“回禀少主,洛熙国的所有的官员的枕边人都是我们的眼线,精心培养去皇宫的人,她们都无孔不入的被安排在各个位置,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每夜都在我们的监视下。”
世人都认为那是一座守卫最森严的皇宫,但对于洛傲城来说,那只是透明的一座水晶宫殿。
洛傲城的势力全部都渗透在他最想伸进去的位置,这位红姨在背后可是做出来很大的努力。
红姨在对洛傲城说出了她为他做出的贡献,对洛傲城来说不能是巨大的,但好歹也在他的心中有些位置吧。
少主是不是该夸自己几句,多看自己几眼呢?她由一个被人取笑奚落的丑女变成现在的花容月貌。
红姨不加怀疑的认为,洛傲城是会注意到自己的。
“红坊主,辛苦了。”洛傲城似乎是在想些事情,在红姨向他禀报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在红姨说完后他就淡淡的说道。
“这是属下该做的。少主,你……”你难道不该多看我几眼吗?注意到我变漂亮的事实吗?
红姨在心中暗暗说道,眸色躲闪。
“还有何事?”洛傲城这才注意到红姨今天的怪异,温温吞吞的要说些什么。
红姨这才敢抬眸,看到那世间那风华绝代的,她一见就误终身的男子,嘴角不禁上扬。
看到他眼中只有疑问,那双眸子和多年之前一样只会散发出寒光。
红姨垂下了嘴角,压下心中的疑问,改口道:“少主,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好到依旧如故,你心中没有住进任何的女子?
“很好。”洛傲城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的起伏。
说完后,脑中想起的是清允的身影,她的倔强,扎人的话语,冷冷的表情,吃瘪的模样……还有她双唇的柔润香滑……
下次见到她不知道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洛傲城不经意的笑了笑,弧度很小,几乎难以寻觅。
但却不妨碍他的笑潋滟绝艳,颠沛了琉璃,倾倒世间,也弄碎了某人那颗孤婉的心。
红姨敏感,从而观察甚微。
须臾,那弧度再也无法寻觅,沸腾过的心也而冷冷的。
“没什么事,红坊主就退下吧。”
红姨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行礼,和那时一样。
她不是什么坊主,她只是一个奴婢,被人唾弃大骂的瑟钰第一大丑女,是少主救了她,给了她的现在。
但,行礼的动作如出一辙,她也再回不去了,她对现在的一切很知足,也不不该再指望少主对她过多的恩泽了。
可,她心不平,她想看看,世间到底是有哪一个女人居然能让霸道无情,杀戈果断的少主动情。
红姨,往厅门走去,眼中已经燃起了厚重的恨意。
“等等……”
红姨再次的扭头朝洛傲城看去,有些惊喜,少主注意到她的变化了吗?
“帮我在洛溪查一个人,我今天之内就要知道她的所有过往。”
红姨扬起的笑容在那一刻僵硬,伸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谁?红姨转眼就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情上了,脑中充充斥着疑问。
少主才刚回来,洛溪有什么人让少主如此感兴趣。
忽而,她的心顿时有千斤洛铁般重,难道是少主的心生人不成?
洛傲城即将开口,千山如一阵龙卷风快速的进殿厅,单膝跪在洛傲城面前,逃命当家的本事移形步影都使唤出来了。
洛傲城眉头微皱,冷然的注视着千山。
“何事如此紧急?”
“主,从钰域来的传信,尊上他……生命垂兮,要……西去了。”千山咬了咬牙从齿缝中吐出妇尊上噩耗的这件事。
洛傲城眼角的肌肉跳了一下,飞身下来,单手提着千山的衣领,眼中杀气重重,“什么?”
“哥,外公病重了,我们赶快回去一躺。”舒影快步跑着进来,看到洛傲城说道。
洛傲城不安起来,走之前外公还是好好的,为何离开钰域才几天,人就出事了。敌军来犯?绝无可能,除非他们活腻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为了他的毒。外公以身试险为他试药!
红姨眯着眼睛,她只打量着探究着跑进来的舒影,对什么就要死了根本就不敢兴趣,若不是洛傲城脸上的那抹深深的担心,她根本是不会有任何的感觉的。
舒影走到洛傲城的身边,晃了晃洛傲城的一只手臂,不敢在他身上多停留,就松开了他的手,顺便也白了一眼千山。
洛傲城松开千山,“万墓,千山即刻出发,奔往钰域。”
红姨收回了在舒影身上的目光,愣愣的往洛傲城身上看去。
舒影眼尖,“你不是那个丑得气死了爹娘的钰域第一大丑女红杏吗?易容成这个样子我都快不出你来了,时隔多年,你还是一样的丑啊。”
红姨咬牙冲她看去,舒影瘪瘪嘴,对她吐吐舌,看她哥哥的女人都丑。
“主,我去安排。”万墓说道。
“即刻启程。”
“是。”
“主,何时归来?”红姨强压心中为洛傲城突然离去的那抹不适,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盼君多年,不求陪伴,但求面缘,救命之恩,永生相随。
黑眸的深情如秋水潋滟动人,看之,顾盼怜之。
舒影和红杏一样对洛傲城有同样的情份,她对洛傲城的爱却是一种无言的痛。
她清楚哥哥心中没有她!
可以说舒影爱洛傲城并不比红杏浅……因而,她无法忍受有别的女人对洛傲城深情凝望……一眼都不可以!
“这好像不是红坊主该关心的事情吧,望红坊主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一个奴才就该做一个奴才该做的事情,别妄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舒影像一条毒蛇一样,把仍存在一丝希翼的红杏给生生折断。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舒影现在已经被红姨杀了千万遍了。
洛傲城心中怀恋着清允,无心理会也把那些声音堵在耳外。
他快步的走了出去,他今天跟清允说好了,他晚上回去找她,他绝不能食言。
舒影和红姨两人四目交对,火药味浓浓。
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人还在为主子互掐,千山摇了摇头,叹气道。他脑中忽而一过清允的影子。
主子遇到的女人,大概只有她才分得清轻重。
万墓的视线跟随着洛傲城,忧心忡忡。
主子昨天他的伤还没好,匆匆去哪?他不容多想,跟着出去。其实他已经想到了,可他想不到他家主子对她的感情已经那么的深了。
主子为一个不知底细的女子动情,危险!
千山脚步也跟着一移,万墓扭头,脚步却没停,对着他就开口说道。
“千山,你留在这里,我跟着主子。”
“哥,你去哪里?”舒影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妙,问道。
洛傲城的伤可还未好!
红姨也很想跟着去,被万墓瞪着一眼就收回了脚步。
千山挡住了她的身子,红姨深吸一口气,把着瞪着的一眼看成了是在无视她,觉得她力量微薄,帮不了少主什么。
由此一想,她又十分埋恨一直跟在洛傲城身边的三个人,神色不明的朝洛傲城消失不见的地方看去。
看得久了,想的就多了,想着想着心就有些扭曲和偏执。
你们是不是又在瞧不起我以前是个丑女配不上主人,哼,你们就等着吧,少主迟早有一天是我的。
说罢,她不服气的死死瞪着舒影,“我是奴才,你又是什么,只不过是没人要的野种,管少主叫哥,你配吗?。”
舒影眼怔怔,呆滞,眼睛升起了水汽,野种?
舒影是一个冬天在雪山打猎由尊上捡来的,跟洛傲城没有一点的血缘关系。
舒影攥着拳头,一耳光冲红姨就扇了过来,对着红姨就开骂。
“丑女人,你敢骂我?谁是野种,你得了失心疯了吧?本郡主今天就把你的嘴给撕下来。”
红姨在舒影的巴掌还没落下来的时候,她就跳开了。
对于舒影的生气,她很高兴,想起她仗着是尊上捡回来的丫头,就成为钰域的郡主,理所当然的叫着洛傲城哥哥,以妹妹的身份对着洛傲城死缠烂打。
由此,红姨就感到她的心火燎火燎的烧灼的疼和气愤。
红姨继续打击她道:“郡主不过是尊上可怜你才给你的身份,你还真的以为自己的身份就和少主一样了?想着连爹娘都不知道在哪里的野丫头我就觉得你可笑。”
火气升级,舒影闭紧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转眼一眯,深吸一口气,肿红着眼睛不躲闪的回击红杏。
“我是不知道爹娘去哪里了,可我就是比你好一万倍。我好歹也是个郡主,你就是不认,钰域的百姓也都认。”
“奈何,本郡主长得如花似玉,追求我的人直接从宫中排到了钰域边界,不像你,丑得在钰域就是一个耻辱,在钰域找不到男人就跑到洛熙国来找男人了?”
口舌之争,她舒影的嘴也是很毒的!
“哈哈哈,解释不了了吧?听说有人治好了你脸上的暗疮疤,你就算变得在漂亮也没有本郡主好看。”
红杏的脸绯红,怒火中烧,双眼染上血色。她最敏感有人说她丑!
“脸上僵硬了,我就说你带了人皮面具嘛,哈哈哈,丑八怪。”
舒影说着就在红姨面前冷笑着几声,红杏出击,一掌劈向了舒影,嗜人的掌风如一头虎豹子就冲舒影过来,舒影眼眯,飞身后退,蓄积内力一掌劈过去,两掌风相遇砰的一声。
打了个平手。
千山护额,果不其然,俩人撕打了起来。
难怪万墓让他不要跟着去,这两个女人一见面就互掐,千山抓着头万分的痛苦,万墓你太不够义气了。
“郡主,红杏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千山冲这两个打的火热的女人叫了两声,吞吞口水,决定上去亲自制止她们的,后还是觉得太头疼了,这才摆摆手,叫暗卫出来。
……
清允和小钰在街上逛,去药铺买了些药材,去布店给小钰买了两匹布给她做衣服,清允则直接去成衣店挑选了几件看得上的裙子……
主仆二人再在街上逛了好一阵子,找了个牙婆,这才回府。
而这时,洛傲城和万墓在温府焦急的等待。
洛傲城让暗卫先把温府翻了一遍,没有发现清允的身影,他也没有时间再去找人了。
他让一个暗卫去找红杏,让他去交代红杏,在自己离去的那些天一定护住清允的安全。
洛傲城接着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让他一并带过去,一起交给红杏。
暗卫诺了,飞身遁去。
即便交代的事都已经交代了下去,洛傲城总觉得哪里不妙,不见到清允他总觉的不放心。
望着久久开着的惠和院的院门,在看到一人影进来,眼睛骤然一亮。
可发现是个丫鬟,亮起的眸光又黯淡了下去。
在清允的闺房嗅着她熟悉的味道,待了会,对她没有回来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我都要走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能见我一面让我放心吗?见你一面怎么就那么的难呢?
真的想现在就把她拴在身边,日夜不离。
清允等着我回来,不要变。
清允没有安全感,同样,洛傲城也没有。
万墓一直静默,他也很希望主子的心上人快出现,他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失落落魄的样子。
片刻,洛傲城见实在不能待了,转向吿一名暗卫。
“叫千山,舒影尽快赶到。”
“是,主人。”暗卫黑影一跃,了无踪迹。
洛傲城眉峰皱了一下,他高大的身影一跃,万墓随之,惊鸿一撇,如白驹。
他们一起急奔钰域去了。
舒影和红姨被暗卫分开,各自骂了几句,迫于洛傲城的命令不得不离开了千机楼。
千山和舒影追着洛傲城和万墓去。
舒影一个人冷着面色回到了飘香院,走进了闺房,她坐在了她往常的梳妆台,看着镜子里面她那张眉眼如画的脸。
她抬手,呆呆的摸了摸。
笑了笑,很是悲凉和苍凉。
突而她眸子哀伤转愤恨,照着铜镜,对着一丫鬟冷声问道,“我美吗?”
站在她一侧的丫鬟没有察觉她点点头,走过去像往常一样对着红姨夸耀。
“红姨当然美啦,每日为目睹芳颜的人都踏破了飘香院的门槛,他们都为红姨的美貌所折服。”
“哈哈哈。”红姨狼狈的大笑,“他怎么就不看我一眼呢?我明明就变得那么的美了呀!”
忽而,她的巴掌就甩到了这名丫鬟的身上,“你说谎,你说谎在,你们都在骗我,我既然变得更漂亮了他为什都不在意?”
曾今她是那么的丑,那么的丑,就连自己的亲爹也嫌弃。
遇见了他,他不嫌弃的培养自己,为自己改头换面,位于重任。
自己不负重任,精心谋取,为他付出最大的努力,为何他从来都不曾多留意自己一眼?
丫鬟跪在地上,把头靠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出,就连辩驳的话都忘记了。
“拖到后院,打死。”冰冷无情的语气,让这个小丫鬟一直跪地求饶,哭诉。
两个男人将她拖走了出去,后院传来女人的一时哀嚎,须臾,消失。
清允走到温府的门口,停了停才开始往里走,说真的,她对这温府只有厌烦没有好感的。
最后,还是踏进了府中,守着大门的朱三见到清允都不敢直视,捂着脸生怕再次挨打,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背靠着大门旁边的墙,缩在一边远远的躲着清允。
在清允走过他之后,他猫着药顺着清允的背影看去,她的身边除了贴身丫鬟,还多了一个穿着土蓝色的袍子的婆子。
他忍不住在心中问道,这婆子有些面熟啊,来干什么的,要不要去禀报夫人?
红姨收到洛傲城的离开洛溪的消息后,坐立妆台发着呆良久。
她忽而想起了洛傲城在软塌上嘴角那几不可闻的弧度,很是怀疑她先前的推断。
少主天生就是个无情之人,他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动情,自己一定是敏感过多导致的一时眼花了。
倏而察觉房中有异,红姨颈子一紧,朝那异处看去。
暗卫从房梁上飞身下来,一脚跪身下地,“红坊主,主人有事交代。”
“少主……他什么事?”
“洛溪的温家有个叫做温清允的小姐,主人请坊主在他返回之前对她多加的照顾。”暗卫也不是很清楚,只挑自己知道的说。
多加照顾?红姨眉毛拧成一块,多疑的问了一句,“是洛熙国的第一富商的温府温家?”
“是。坊主,少主的吩咐属下已经转达了。这里还有少主由坊主转交给温小姐的一份信。”
暗卫把信递给红姨,红姨伸手接过那封信,莞尔一笑,“我会及时的转交的,有劳了。”
暗卫告退。
红姨两指间捏着的那封信,月白色的信封出现几道皱印,想现在就撕毁了它。
她拆开信,读了起来,信上只有短短的一排字,红姨的面上却阴森森的,布满了寒爽,脸部的肌肉一跳一跳的,牙齿咯咯的药的做响。
“温清允。”只有三个字,红姨却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说完。
一个女人的醋火可以烧毁所有。
唰唰唰,三两下,连同这封信的信封和这张纸都被撕的粉碎,红姨狠狠的握在手心里。
“照顾?呵呵,少主,你居然对一个小丫头如此在在意?哈哈,温清允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我的少主只能是我的少主。”
她从新拿出一封纸,模仿着洛傲城的笔迹,更改着内容,再派人找了一模一样的信封,最后一步,她差人一黑衣打扮,给清允送过去。
小钰把在惠和院的丫鬟婆子全都的叫进了院子里,四个人排成了两列。
原是有五个人服侍清允的,荷香得罪了庄嬷嬷,被派去倒夜壶去了,因此,五个人又变成了四个。
小钰问了几句荷香的下落,她们嘴紧得很,就是不说,摆着一张“无可奉告”的脸。
“你们是主子还是大小姐是你们的主子啊,别以为你们闭嘴当哑巴大小姐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说不说。”
四人还是缄口不言,奈我何的态度。
她们背后有叶氏,所以她们知道对她下毒的事被她发现后,也没有想过会清允会拿她们怎么样。
小钰毛了,还想再多问几遍,给大小姐和自己下毒的人留下来也都是祸害。
清允拍了拍她的肩,“小钰,回来,她们不说话就对了。”
想卖她的身上的消息给叶氏,抢了庄嬷嬷的风头不说,还等于在叶氏的面前参了她一本。
她虽然不知道庄嬷嬷最后怎么处理荷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惨了。
“为什么呀,小姐?”小钰虽然有疑问还是老实的回到清允了的身边,她相信大小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的。
“孙婆婆,你觉得如何?”清允微笑的看着小钰算是对她回应了,然后站在一旁在这四个丫鬟身上打量已久的婆子问到。
牙婆子孙婆婆笑道:“大小姐,容我等再深入探究再做决定。”殊不知,下人就得找嘴紧的,不乱嚼舌跟根,不道说府上风云的。
对于这四人的反应她很是满意,她故意下来这么一说,就是希望价钱方面……
这年头就没有不想赚钱的。
清允静默,嘴角扬起一道弧度,看起来似笑非笑的,琢磨不透。
小钰知道,她家小姐每到这个时候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孙婆婆对围着这几个人转了一圈,点点头
喜滋滋的对清允说道:“大小姐,你这几个丫鬟粗胚劣糙,只怕新主子不喜啊。”
话说,服侍清允的那四个人,外貌是平平庸庸的。
不过,你把她们卖出去都是做丫鬟又不是买去做的同房小妾,更不是买去青楼里做妓子,她们在温府能做丫鬟,到你那找的东家为什么就不行了呢。
摆明了倚老卖老,欺负清允看上去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
四个丫鬟不一而同的狐疑往那婆子上看去,她是牙婆?
难道温清允敢把她们卖出去吗,她们可都是夫人安排过来的,在府中她是个小姐,可温府的权利一直都是在夫人手中的呀。
肯定是在吓唬吓唬我们,还是沉默的好,哼,看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那就拭目以待吧。清允上扬的唇角未散。
“依照孙婆婆的意思呢?”
“在原来的基础上少三层。”孙婆子五个手指头弯下去两个,向清允伸了伸。
清允淡淡一笑,“我向来是个爽快人,就依了你吧。一分钱一分货,婆婆买到便宜货可不要反悔。”
人她都检查过了,嘴严,老实,看着还比较踏实,没有一点问题。她占尽了便宜,偷着乐不说,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温府的大小姐果然是养在深闺中的富贵大小姐,对于银钱什么的没点概念,谈买卖什么的纯属扯淡。
当然,想必她也不在乎这几个钱。温家可是洛溪国最大的富商,她贵为温府的嫡小姐,月银都有几十两,三两银子对她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
看看院内那雅致秀气的布局,窗上在那精细的雕花,那曲身像蛇一样扭曲的走廊……小钰在心中叹了一道,哎,牙婆子要被大小姐坑了。
以上所述,都是凌萧在四皇子府中,借了他一本常看的书,并在书中翻到这模样的走廊。
为了迎合四皇子,抓住他的心,也为了凸显自己的博学多广,她才让人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把走廊建成这种效果。
来温府的四皇子,叶氏,温氏,都把凌萧夸了一遍,这也是四皇子愿意多停留在她身边的原因之一。觉得她有品味,独树一帜……
难怪,那天,她特别的不愿意把屋子放给清允。
可在清允看来,走廊的尖塔与屋内的周身原顶设计很是不搭配,不协调。
走廊构造就像现代的哥特式风格,尖顶的,病态的。
整个院子是圆形设计,室内装饰的富丽堂皇,典型的巴洛克风格。
两者风马牛的风格放在一块堆在一块,除了丑,就是很丑。
清允是不知道这里还有温凌萧的这毛事,她可没有想让什么四皇子留意到她,她那天唯独的就是想气气温凌萧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
惠和院的走廊,她是迟早要拆了新建的……
婆子大赞的欣赏了,再向清允说到。
“不反悔,不会的,大小姐你放心,我孙婆婆说话向来可都是一钉一卯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就将三两银子给你,不,我再多给二两。”
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五两银子,走了几步,塞到了小钰的手中,笑着眯着眼跟清允继续说道:“大小姐要是还想卖奴婢就跟我说,我孙婆子就爱跟大小姐这明白事礼的人打交道。”
四个丫鬟还是缄口不言,庄嬷嬷说,温清允鬼精残忍的很,你们要想被她打成榕嬷嬷的半生瘫痪,就什么么话都不要在她面前说,只管拿回来报告我就是。
小钰看向清允,在询问她的意见,清允笑着对她笑笑,便向庄嬷嬷说道:“那就谢过孙婆婆了,婆婆不反悔就好。带人走吧。”
四个丫鬟面面相视,不可思议。
“那,大小姐,请问,她们的卖身契呢?”
“没有。”
孙婆婆的耳边响起了一句话,“一分钱一分货,婆婆买到了便宜货可不要反悔……”
好呀,原来便宜在这里啊,连卖身契都没有的丫鬟她买回去不就类似于买卖黑户么?
她还给你清允五两银子。照往常,就这,五百吊钱也拿下了。
“婆婆,钱也拿了,货就在你的手边,没什么事就带人走吧。”
“大小姐,你……”
“婆婆,你说话可是一钉一卯的人啦,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真的是要把我们买走……”
“大小姐,我们可是夫人派来服侍您的,你要这这么做就是眼中没有夫人。”
“……”
四个丫鬟都说了一遍,见清允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冲下来打她们,她就就唧唧哇哇的说了起来。
孙婆婆这心凉飕飕的,嘴紧,老实,踏实……哪一个占边?
小钰抿着嘴,润了润舌头,看着这四个丫鬟,有些好笑,也有些解气,也有些惭愧。
她要是有大小姐的一丢丢聪慧就好了。
哎,可惜了。
感到惭愧的是:大夫人派几个傻子来给她们下毒,她居然全然不知,要不是被大小姐及时发现,她只怕是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呢。
“大小姐,我们是夫人在府中从众位丫鬟中选出来的,派来服侍小姐您的。你既然不领夫人的意,我们回夫人那里去就是了。”
一个胆大的丫鬟挺着胸脯说道,她可不想再次的被卖。
“小姐,你的丫鬟竟然不愿意走,那你就退我的银子呗。”孙婆婆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买卖丫头也不是第一次,干在这一行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老奸巨猾”。
没想到今天居然鞋湿了,脚滑了,第一次在一个小丫头片子上吃暗亏,不得不说温府的大小姐是个精儿。
可要了这四个牙尖嘴利的人,不妥啊。一时寻不到看上她们的主家,她就只能够先自个养了。
浪费了粮食不说,看她们发牢骚的样,没准她还要被她们惹上一身骚……
孙婆婆闪动着眼睛,眼珠子在框里来回的打转,琢磨……
清允看着孙婆婆在思量着,她扬唇一笑,她温清允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孙婆婆在牙行就说好了的,若是有一方毁约可得要赔偿三倍的违约金。”
孙婆婆一愣,差点忘了这一茬!哎哟,她这是办的什么事喽,看着人家是小姑娘就以为人家好欺负,想占点便宜。
到头来还是被人家给耍了!
话说,她是不是故意的?孙婆婆想到这就来气了,眼吊角眼也不由得瞪着清允。
清允轻生笑道:“婆婆不比担心,我们帮你调教调教她们,让她们乖乖的跟着你出去。”她当然知道孙婆婆在担心什么。
扯动到钱了,孙婆子她有些不甘心了,莫不成真的要赔偿她三倍的违约金?
那就只能啃下这块硬骨头了,温府的大小姐,人精吶。废物这两个字到底是谁传播的?
听说那个云学士府的云公子和温大小姐退婚了,哎呀,云公子太遗憾了。
心中是服清允,但面子上总得要过去吧。“好,大小姐,您要是把她们说服跟着我出去,我就也不追究你先前没有告诉我她们的卖身契不在您手中。这笔买卖咱们还是继续交易。但,您要是……”
“婆婆放心,没有但是……”清允转头,一改笑脸,脸上寒意深深,眸色深寒,面对着那四个丫鬟。
那四个丫鬟更是头的不敢抬,被清允看得一阵的哆嗦。
“你们想去哪里?见官么?小钰,响午的那些饭菜留着的可在?”
“在。”
几个丫鬟嚣张的气焰一下就灭了,人看上去都焉了。
庄嬷嬷从府中选出来照顾清允的丫鬟自然是发了一些的时间,自然也都不是朽木脑袋。
为大小姐呈上的饭菜有毒,她们是知道的,若是拿着这些饭菜去报官,夫人为了保全自己绝对会把她们牺牲出去,她们免不了有牢狱之灾和灭口之罪。
看来,还是跟牙婆子走好,至少还能活一条的命。
“大小姐消消气,我们跟孙婆婆走就是了,您是主子,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小钰,带她们下去收拾收拾,都要跟孙婆婆上路了,怎么也得给孙婆婆长长面子。”
“是。”
孙婆婆向清允举着一个大拇指,表夸奖。
清允回她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婆婆,改天我们还得去你们牙行选些伶俐,嘴严……的嬷嬷,只要人值,我开的价钱就不会屈了婆婆。”
孙婆婆赶紧回应道:“我一定包小姐满意。”
清允唇角勾起的那一道弧度,深了几分。
看上去似笑非笑,像笼罩了一层迷雾,看不穿,又十分的令人着迷。
孙婆婆不由的感叹道,她阅人无数,是个人她光听话就能猜个**不离十,头一次见有人像温府的大小姐那样的深沉和善于伪装的。
只是这个世上,再厉害的女人都只能活在男人的身怀之下,即便再厉害都不如嫁一个好婆家。
对于像温大小姐这退过亲的女人来说,难喽!
在孙婆婆的招呼下,这四个丫鬟规规矩矩的跟着她走。
临走时,孙婆婆带着些好奇,转过头打探着她,清允的脸上一片的祥和,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入她的心……
小钰攥着银子,目视着这几个出惠和院的人影,唇角笑的合不拢嘴。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高!
这会,夫人的脸又被打肿了吧。
额……小钰在她们走后,跟着清允回闺房,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姐,她们都走了,这空空的院子谁来打扫啊,谁来服侍您吶?”
清允坐上塌上,看了眼小钰,生了个懒腰,“小钰,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服侍咱们的了。”
“哎,小姐,我去弄壶热茶。”小钰乐呵,人也变得格外的勤快。拿着茶壶愉快的出了门。
忽而,房间中怎么传来淡淡的药味,貌似是消炎的中药。清允心疑。
在她和小钰走后,谁进了她的房间?叶氏的人?
不,是他,他受了伤。
“受了伤还到处乱跑。”清允想到他来找过她,她说出的话是责备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他来时她和小钰一定是出去了。
算一算,她出门到现在也有三四个时辰了,他是不是等着不耐烦就走了,连她三四个时辰都等不了,还说要娶她。
真是个又猴急又没耐心的男人。
清允仰趟在床上,闭眼扯了扯嘴角。
须臾,清允睁开漆黑如墨的眸子,沿着床塌,坐起来。
他来找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轻脚下地,眯着眼,静着心,脸上也染上了一层暮色。
大脑飞速运转,眼睛扫过的地方,都在视网膜上闪出一排数据……
清允眯得更深了,眸子发出一道道的亮光,背挺得直直的,专注着高深莫测。
当然,除了她自己,没一个人能看懂她在干什么。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超能力,她的肉眼,在想看的时候,可以把扫过的物体像显微镜一样放大……不过这会消耗她很多的体力……尤其这具身体还无半分的内力,体内还残留些余毒……
可,一想到是他,清允就没有之前的淡定和冷静的思考了。
不到一会,清允视线就重点的定格在屋内的那一张桌上和朝外摆放的那张椅子上……
在地上她还发现了几个大大的脚印,脚印有些凌乱,有些浅有些深。
看来,他来找我确实有事,很着急的事……
他是有深厚的内力的人,又身为一个体格健壮伟岸修长的男人,他做坐在椅子上的压痕自然是她们这些姑娘所不能比的。
看到桌子上的纹理,那最凹进去的地方,那应该是他在等待她的时候,他那略带薄茧的大掌焦急的握成了拳头。内力也因此外泄了出来,从而在桌子上造成了那最深的印……
他急得很?
看来今天晚上他也许不能来了……清允对此是期待的……现在是有些的失望……
她今天带小钰出去给自己置办着的那些衣物……
可是他到底有什么事呢?清允摸着下巴想了一会,不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温清允,你个傻逼,你连他叫什么名字底细都不知道为他着急有什么用。
静待吧,他若是守时,会来的。
她多想真的有一个人可以一直的守着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可以停靠……
红姨派的人也已近抵达温府。
清允做在洛傲城所坐过的椅子上,抚摸着他给她的那条质朴的不能再质朴的手链。
觉得手腕和那天救治他,他寒毒发作的体温一样,冰凉冰凉的……
看着那刚被手链勒着还没有彻底消失的伤痕,想着他说的“我说了有我”,“你不心疼我心疼”,“……我要你……”……
喂,你会离开我吗?
清允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禁浮现那天他那霸道,突然直接的吻,此刻清允的小脸微微的发着红。
我好像有点想你了……又好像不是一点……
房间门是敞开的,一只诡异的黑影首先印在窗户上,然后飞速的移动,他像是在探寻这间房间的主人是谁。
清允停下了抚摸手上的手链,左手臂芯片仪感应清允的命令,很快,清允的手掌里攥着一枚银色的银针。
眼一眯,针往黑影的方向飞去,移动的黑影突的就在降落下来,刚好就落在房间的正门口。
清允见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她含笑轻移的过去,手中多了几枚银针。
黑影没想到一个闺阁的商户女子是个会耍功夫的。他盘着身子,握着他的一条腿,疼的在地上呲牙滚动。
清允不知是敌是友,但,他猥琐的在她闺阁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清允拿着银针的手抬起来,手中的银针又准备齐刷刷的朝他飞过。
黑衣人自知命难保,急智之下从怀中拿出一封月牙白色的信封。
“小姐饶命,在下奉坊……主人的命令来给小姐传信。”
黑衣不顾全漫进腿中的一针,从地上跳起来,离的清允近一些后,伸着长长的手将信递给清允。
清允瞥了一眼,瞧着他,将信将疑的拿过信。
黑影在清允接过信后,扭头就往外一飞……
不得不说,人在想着逃命的时候,潜能是巨大的。
主人?是他吗?上次跟着他的几个人叫他的是主。
清允拆开信封,眸子读过信中的内容,心口一窒,捏着信的指间也紧了几分,眼睛微眯,眼皮跳了一下。
许久,清允抬起头,把手中的心攥成一团,随手的就丢在一个角落里。
洛傲城,你既然走了,就别回来。
老娘上辈子没遇见过男人,这辈子也不指望你能给我温暖,你个骗子,大骗子。
清允的泪就这样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心中麻木而无感。
太多的期望和许望,在这一天破碎,一句“玩玩而已,好之为止”断了她对他的情,她睁着眼,忘记了闭眼,就和那天接吻忘记了闭眼一样……
久了,就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了……
许久,清允慢慢的发现所处的异界,她不能这样过。
脆弱,无能在清允这里是不允许的,她可不会被任何一件事打倒。她抹点眼角的水色,倚着椅子坐下去。
该遗忘的人还是要遗忘的,从新开始,清允在这一刻十分的想要变得更加的强大,坚不可摧。
面对任何的人,在任何的地方。
小钰端着水壶,雀跃的进来,脚不小心把那揉成一团的信纸踢了几步远。
她弯下腰,把纸团捡起,“小姐,这是什么呀?”说罢,她拿起信纸问清允,“不要了的吗,那我就扔到外面去了。”
清允望去,视线定格在小钰拿着的团纸上,小钰对着清允晃了晃,清允蹙起了眉。
在空中偶然间闻到了一股女人的脂粉味,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甚是熟悉。
小钰把茶壶放在了桌子上,纸团也放在了清允的面前。“小姐,我先给你倒杯茶水。
清允拿起纸团笑了笑,从容的再次把信纸打开,重新的读了一遍的内容。
莫不是小钰,她还就差点就上当了。
他跟飘香院的红姨有什么关系,莫不成他就是红姨背后的那个靠山?
他到底是什么人?
清允目光清冽,高寒,瞳孔微缩……
手把信纸重重的拂在桌子上,桌子发出声响,茶杯茶壶也乒乒乓乓的响动。
小钰听到声音眼帘一跳,紧张的问道:“大小姐?”是不是她犯错惹大小姐不开心了?小钰的视线也落在清允手压着的信纸上。
“小姐,小钰只是捡起来而已,小钰不识字,你是知道的……”小钰吧唧着嘴还想再解释什么。
清允站起来,手抚摸着她的头,像安慰一个小孩一样,耐心和气的跟她解释,“小钰你多想了,我刚才有些失态,没有控制好自己。跟你没有关系。”
“反倒,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不会那么快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小钰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清允,“大小姐,我不懂。”不止这个不懂,很多的不懂。
小钰直觉自己的脑子不是很蠢,甚至有心眼和手段,但,跟大小姐的时候,她总是看不透和不明白。
都需要大小姐向她解释,她才能看破几分!
清允手收了回来,微微一笑,如和煦春风,“不碍事,不碍事,下去吧。”
小钰点点头,行了一礼,慢吞吞的走了几步,才快速的走了出去。
对于他,清允没有想明白。可以肯定的是,这封信是从飘香院传来的。
黑衣人口中的第一个人是坊主!而不是主人!
清允点起了火折子,把那封信烧成灰烬。
对于他,她不想再猜。不有所希望就不会有所绝望。对自己狠同样也是对敌人狠。
想让她难过,乱了心神,那你们的愿望可就落空了。我还有正事要做,你们闲你们玩,我不奉陪。
我若动手,只怕你们玩不起
红姨在暗卫回来向她禀报后,她特意的给自己打扮了一番。她难过,耍了她的那个女人也不好过,有人跟她同病相怜,甚至比她更惨。
红姨低落的心情又渐渐的好了起来。
这会,温清允那个贱****收到那封信后是不是在哭的伤心欲绝呢,哈哈哈……
时间过得很快,清允和叶氏签下契约返还嫁妆就是今日,今日也是云袭说好要来迎娶温若雪的日子。
为了让温若雪嫁入云学士府,温氏这几天可是蛮拼的。
温氏,知道云袭怂,所以就把他到迎娶自个女儿的事散播出去,逼迫他就犯。
这几****天天派人去云学士府上催,可没想到,云袭就是怂胞蛋,整个一摊烂泥。
你敢赶鸭子上架,他就敢给你装死,仗着老爹没在家,一个人悠哉悠哉的败坏云学士府的名声。
去的频繁了,云学士府的门房打开门回他们一句,“云二公子说了,反正口说无凭,他和温老爷又没有立下字据,你的女儿爱谁娶就娶去……”
此话一出,温氏背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走动,连续几天都食不下饭,寝不能安。
石姨娘这几天不管怎么挑逗温氏,温氏都不起劲……可惜了石榴偷偷练习的房中之术无用武之地。
从温氏回云学士府后,云袭他脑海中只在想一个人,那就是清允……
为什么她就像变了个人,她的眼中看自己就没有一点的感情呢?
这次她没有娶温若雪,肯定会让温若雪在一时之间被千夫所指,只怕经过这一遭,是不会有人娶她的了吧。
这可以换温清允对他的一点的感情吗?
温清允你就个****,云袭想到他贵为一个状元,家世显赫,今日他居然为一个卑贱的商家女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贱人!”云袭又骂了一声,他躺在床上感觉下体火烧的厉害,一叫她的名字他居然有反应了。
云袭咬牙,强挺着虚弱的身子从床塌上坐起来。
其实云袭是真的病了,从温府回来就气得不清,直直的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一在床上坐起来,头晕脑胀,他使劲的敲着脑袋,想让这疼痛减轻一些。
一名服侍她丫鬟见状,忙走过去,问到,“二公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给您去叫大夫。”说完,转身就往敞开的房门走去。
云袭正饥渴得厉害,眼也花,听见这一柔声,抬头,眼前的人物居然是……
“温清允?”
丫鬟停下脚步,扭头怔怔,二少爷是要去叫温府的大小姐吗?
在思考之间,云袭病手一伸,把丫鬟拽入怀中,压到床上,“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居然扮丫鬟来偷偷看我……”
“云公子,你认错人了,奴婢不是温小姐……”丫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不是要她去叫温清允,而是把她当成了温大小姐。
“又来欲情故纵……今天我就偏偏不吃你这一套。”
说完,丫鬟就被云袭堵住嘴,“哗”的一声,撕破她的衣襟……把她剥了个精光……
“二公子,您看清楚点,我不是温大小姐……”“唔……”
在云袭的强攻之下,两人正合欢正浓,一件悲伤的事情发生了。
云袭泄了……
“二公子,不好了,温二小姐跑过来了。”一名家丁跑进来禀报。
他进来看到塌上的那一片春色,一愣,遮着眼,退了出去。在房门口继续禀报,“二公子,温二小姐闯进府中来了……”
一个书香门第,位于高堂之上的云学士府,被一卑贱的商家之女闯进来了?府中的奴才难道都是废物?
云袭有些畏惧,脸上僵了僵。
倒是她身下的丫鬟,晃动着他的手臂问他:“公子,怎么了……”不继续了?
云袭听到温若雪的来到,头脑清醒了许多,他看向身下正赤身**的女子……眼眶欲裂……
由于自己恍惚,错把丫鬟当做了温清允,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对温清允那么的在乎。
他恨意涌上心头,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掐着丫鬟的脖子,一手大掌抡过去,“啪啪”的掌掴了丫鬟两巴掌。
这两巴掌还是他看清允打温若雪觉得打得特别爽,学的。
爱一个人,居然爱的潜移默化……生出来病态的魔障!
“你个魅惑主子的贱丫头,温清允是你能学的像的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比不比的了?滚,娘的,给爷滚……”
丫鬟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推开云袭,快速抓着自己的衣服,顶着两个通红的手掌印,跳下床。
看着云袭的脸,又转而看向他的身下,眼中满是嘲讽……
云袭在她的注视下,火气从心头涌上了脑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小丫鬟这才走了出去。
云袭抚了一把脸,又气又恼,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尝试着让某处挺起来,脸都憋红了,最终以失败告终。
脸上所有的颜色都变成灰暗,两眼红了眶。
男人的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虚弱加恼怒,很快云袭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气势汹汹的温若雪带着若干家丁冲进了云学士府,不,可以说是打进去的。
云学士府的云大学士是个儒雅的大学士,他府中的下人都是通过一些考试来录用的,导致府上都是些儒雅的小厮,略识几个字的丫鬟。
云大学士在朝中深得君心,位高权重的,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明目张胆的闯进云学士府?
从而,下人们都怀着安乐没有点忧患的心态,让温若雪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温若雪带的一群粗大的婆子上来就叫唤,一个婆子脱口就荤素不均的骂,云学士府的下人五一听上去不面红耳热的。
其实云学士府中还有云大公子。
云大公子虽说是皇帝生前的贴身侍卫,武功是一流,可他常年跟从在皇帝身边,根本就不怎么着家。
这里面有一个深层次的问题,现在就不予做探究了。
温若雪带的若干人等,就包括那个让清允打成猪头的榕嬷嬷。
来云学士府找云袭就是她给温若雪出的注意……她脸上伤好了一点就出来刷存在感,不给她折腾点事出来她就不舒服……
物语类聚,蠢奴才就调教什么蠢主子……看似是反的,在温若雪这里确实顺的。
温若雪来过云学士府几次了,对云袭的住处那是熟门熟路,十几号人很快就在温若雪的带领下找到了袭云院。
正巧,差点被云袭宠幸的那丫鬟衣裳不整的从云袭的房中出来。
两个女人视线交措,温若雪脸紧了几分,眉眼也变的有些犀利。
倒是这个挨了云袭两巴子的丫鬟捂着嘴偷着笑,带着温若雪看不懂的神色的看着温若雪。
“哟,二小姐看到了吧,云大公子哪里有病,这都是忽悠您的啦,您看到那个穿着肚兜的丫鬟了吧,肯定是和云大公子享受过露水之欢。”
“荒唐,云哥你居然刚骗我!”温若雪后槽牙磨的咯咯的响,她手中带的手帕紧紧的被拽住。她大步的冲进云袭的房中。
房帐的软塌上云袭正****着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刚好就被床上的被子遮住。
看来他在昏睡的时候还记得往上拉着被子给自己盖上。
跟随温若雪进来的嬷嬷大惊,满脸横肉的脸上也有了丝丝的红色,纷纷转过头去。
温若雪更是一下红到耳根了,她别过脸去,榕嬷嬷把温若雪推到云袭的床沿边。
示意温若雪喊叫出声。
“云哥,云哥,云哥。”
一声声比一声声大,躺在床上的这些人居然没有醒。
操劳过度了?纵欲过度了?
温若雪气愤过头,顾不上羞耻了,扭头盯着床上的人呢。
除了嫁给这个男人,她根本就没得选了。
她拼命闹这一出不为别的,就为了做了一个比死更好的选择。
榕嬷嬷瞥了这些人一眼,为了凸显自己的能力,自己绝对是这群奴才中最好的奴才。
她唇角像左斜了斜,眯着眼,看像四周。插着腰,走了几步,将桌上一杯放凉了的茶对着云袭泼了过去。
跟随进来的婆子捂着嘴吓了一跳,那可是侍读啊,以后可要给未来的皇子皇孙授课的……
温若雪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惊色,眼里眨了眨……榕嬷嬷胆子是不是打了点……
“榕嬷嬷,你……”榕嬷嬷把杯子塞进温若雪的手中,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
“二小姐,你不想云二公子醒来给你一个交代吗?”
温若雪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眼角抽了抽。
榕嬷嬷盯着温若雪眼中露出一抹凶狠,嘴角左邪了邪……
恰巧云袭醒了。
他睁看眼睛,第一眼看见温若雪手中拿着杯滚烫的茶水,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脸,眼部肌肉缩了缩,“温若雪你想干什么?温清允呢?”
温清允……
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温若雪的泪珠一串一串的从她的深情的望着云袭的眼眶里流出,娇嫩的皮肤如凝脂,巴掌大的脸蛋上的的五官精雕细琢。
不得不说温若雪确实是个大美人……
云袭眼盯着温若雪直了,似乎是再次的被我见犹怜的安静的温若雪给牵动了凡心……可在温府那天太深入他心了。
“啪”某人的一巴掌甩在了某人的脸上,温若雪“啊”的惨叫了一声。
云袭的这一巴掌的力度太大,温若雪这三天都食不下咽,又走了这么长的路,若不是嫁入云学士府的执念差遣着她,她恐怕在来云学士府的半路上就晕了过去。
“你干什么打我?”温若雪被榕嬷嬷抚着,左手按着她的脸。
云袭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温若雪,我一个状元郎也是你这个妇人这么侮辱的?”
“云哥,不是我……是……”说着,温若雪的就指着扶着她的榕嬷嬷。
人打错了就打错了,他虚弱的可没有那个力气再去给榕嬷嬷一耳光,只剩一张贱嘴骂道:“给我滚,回去告诉温老爷,要想他官路走得顺畅就把温清允给我当小妾……”
“那我呢?云哥……”
“雪妹妹……”
“你要是舍不得我,那今天就别走了,云哥哥好好疼你。”
温若雪没有觉得不对劲,双手手攥着紧紧的,头颅也低低的垂下,这三天,叶氏也教了她一些的房中术。
她明白云袭这是什么意思,她脸上忽而像火烧的一样红烫,“云哥,我是做正室吗?”
只要她是正室,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可以容忍温清允给云袭做妾,她就是要一辈子都压在清允之上,让清允一辈子都抬不了头。
“哈哈哈,云妹妹哪里能呢,你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我收留你就当时可怜你的国色天香之色,我会在云学士府给你安排一个通房的名分,你看如何?”
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云袭他是故意刁难羞辱温若雪,让她知难而退,打道回府。可,温若雪只看懂了字面上的意思。
“云袭,我温若雪除了你以外没有别的男人,你说了会娶我的?”
“一个是洛熙国大学士的儿子,一个是卑贱的商家女,这身份不配啊!”
云袭倒是勾起了一抹笑,只不过这一抹笑是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女人的浅笑。
既不倾城也不倾国,怎么就能深深的刻画在他的脑海中呢!他也在不自觉的模仿了她的笑。
其他的,温若雪倒是听得不是全都明白,但是,这唇角的笑意,勾着的弧度,只有温清允那个贱人才习惯的笑。
温若雪手攥成拳头,背在后头,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一步一步的向云袭靠近,“云哥,刚才出去的那个丫鬟也是你的通房吗?”
“差不多……”云袭裹住下半身的被子不禁往上扯了扯。温若雪含着笑,在他身边弯下身子。
云袭瞧见温若雪那鼓成一个小山堆的胸,身子突然起了一身的燥热,他不禁吞了吞下咽的口水。
睡不着大的,那就睡小的。
温若雪笑得更甜了,脸上的表情也更怪异了,近乎狰狞了。云袭色心来了,眼睛盯着温若雪的胸上连眼睛都不眨。
“云哥哥,我和温清允哪一个更重要……”
“当然不用说了,肯定是……温清……”
“嗯?”
“雪妹妹……”色字来了,情感是可以关闭的,谎话张口就能给你撵来。
“啪”,温若雪一巴掌扇在云袭的脸上,算是把她挨的那一巴掌还给他了。
云袭被打蒙了,他一个状元郎何时受到了这种苦,被一个下贱的女人连番羞辱。
正趁他还没从那一巴掌的劲中缓过来,温若雪一把宣开他裹住下半身的被子,骂道“云袭你个贱男人,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我的一辈子就被你给毁了,你既然不想娶我,我也不会让你娶别人……”说这时迟那是快,温若雪从袖子中掏出一根银钗就往云袭的下处扎去……
还好,云袭那个啥在她的挑逗下还是瘪下去的,温若雪的银钗就从他的那啥的边上给滑了下去……
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命根子保住了……
温若雪眼皮跳了跳,盯着那处耳朵嗡嗡的响,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每次都是叫好几个姑娘服侍他,可惜姑娘们都说他……”是“不行”两个字。
温若雪退了好几步,温若雪带进来的几个下人刚才被温若雪的动作吓了一跳,现在她们的眼睛都盯着温若雪下手的地方看去,统一的收回了视线,眼睛突兀的鼓起,不一而同的落在温若雪身上。
咳咳咳,算是可怜吧!
云袭赶紧把床褥罩在**出,脸上红的要憋出血来,他深深的吸着气重重的吐着气,扫着这几个闯进来他室内的人。
“滚,温府温家都是一群狗娘养的贱货。”
“滚啊!”云袭歇斯底里的发出咆哮声,只不过那声音没有半点的男子气概,尖锐刺耳得直划破众人的耳膜!
众人听着越来越觉得云袭像是个宫中的太监。
正要踏门进袭云院的廖姨娘听到这个叫声,哈哈哈哈的大笑。
“云袭,打得好,咱们跟一个贱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抡拳头打得最实在。这样不知道羞耻的女人就该打得嗷嗷叫。”
廖姨娘踏入门槛说道,云袭的脸上浮现五颜六色的水墨色彩。
廖姨娘是云大学士在正室夫人钱氏去世三年后时纳的妾,钱氏已经去世十余年了,云大学府除了廖姨娘后就再也没有纳过妾。
这个所谓的廖姨娘在云学士府也越发的骄纵自大,忘了自己的身份,长长以夫人自称。
廖姨娘带着几个丫鬟往里走,“云袭,你打着的那丫头呢,我来瞧瞧!”
“姨娘,你赶快把人给我带出去。”云袭憋了好半会才说出这一句。
“为什么呀?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廖姨娘扒开这些站在身前的嬷嬷们,这时屋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看说着是关心实际上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下人。
“咦,温若雪你怎么没有伤?云袭你是不是挨欺负了?你怎么光着身子,刚才是谁发出的叫声?”忽而,她眼睛亮了,明白了。
对着温若雪轻蔑的骂道:“温若雪你可真的是不要脸,死皮耐脸的嫁进我们云家,千方百记的勾引我们云袭,果然是个商户出身的下贱丫头。”
“你……”温若雪看着云袭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云袭一直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都是高高在上的儒雅尊贵的佳公子。
谁知……
她想着要嫁给他,心里就打着退堂鼓了……嫁了他,跟嫁一个残废有什么区别!
她正要说:“榕嬷嬷我们走吧。”
榕嬷嬷就插着腰指着廖姨娘开骂,“哈哈哈哈,我们小姐高攀云公子,啊哈哈哈啊,笑死我了。”榕嬷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云状元,云公子,遇见我们小姐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也不想想,就他这病体,跟具太监有什么两样,进宫当太监都不用割……难道你们都还不知道,我们都看见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懵呆了,好像听到了一个**,秘密。
她是说……
廖姨娘是经过房事的人,她哪里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眼睛也朝云袭的下处看去……
云袭看到廖姨娘的复杂的眼神,猛得让他发寒,身子更是不禁绷紧得梆梆的。
他赤红的眼睛跟头发了疯的恶狗似的。可怕而凶恶的盯着温若雪,说不定马上就会跳起来把温若雪身上的肉撕扯得一块一块的……
温若雪回应他的视线,“云哥,雪妹错了……咱们说不定用补药可以让它长胖一点,长一点,这样你就不会让人瞧不起了!”
她怀着同情的心态去劝云袭,甚至还嘴上还挂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笑意,脚步却溜溜的往后退再次了几步。
外面的人听得误以为云袭成了个太监,现在倒是明白了,好像跟刚才的也没有什么两样啊!
都是太监嘛,不,一个是被淹了的一个是不用淹的!
云袭目光掠过在场的所有人,深入到房门外的仆人。
房门外的仆人被云袭的目光一扫,磕巴的闭上了在偷笑的嘴。
他要是穿了裤子,现在他就想抽死温若雪……
而他现在虚弱的两眼发黑,胸口吊着一口气,直直闭着眼倒了下去……
廖姨娘心惊恐的捂着嘴,看着倒下去的云袭的,她一屁股离开床塌上,后退了几步。
转眼,她在房中对着下人喊叫,“来人,叫大夫,公子晕死过去了……”
斜眼藏着女人的妒忌和冷意看了一眼温若雪,“来人,快把害公子晕倒的女人给抓起来。”
廖姨娘扭着水蛇腰,狠戾的瞪着温若雪带来的人,无一人敢挡住她的道。
她安然的给云袭盖好被子,轻柔的抚上云袭的脸,“袭儿不比生气了,温家的女人你不想娶,谁也逼不了你。”
“等你爹回来禀报皇上,个个都把她们诛九族。我们云学士府可是皇亲贵族,看她们怎么死。”
温若雪带着的家丁、丫鬟、婆子、嬷嬷听到此话一出,腿脚抖了抖。
榕嬷嬷更是腿脚一软给廖姨娘跪下了……
一行人嘴角抽了抽,在云学士府门口骂得最凶的是她,刚在云二公子的脸上倒水的也是她,最后羞辱最狠把云二公子的秘密公之于众的人也是她……
现在一看出问题了,最先服软的还是她……
真是颗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撇开云学士府不说,云袭还有一个亲姨在宫中当妃子呢,温府不过是个富商又如何能跟皇家的人能比?
他们这才发现捅了马蜂窝了,不由得把视线都看向了温若雪。
温一亮若雪抛开众人,提着裙摆,看向敞开的大门的视线一亮。
“都是她们弄的,不关我的事,要惩罚就罚她们好了。砍头,诛九族就尽管去把她们去砍去诛去吧。我要回府了。”
温若雪边说边就对着门口跑,在门口却硬生生的被站在门口的小厮们拦住。
这个主子让跟着她进云学士府,给她卖命的这些奴才心寒啊……
跟着她来奴才不禁想到了那日在温府大厅威风凛凛,从容不迫的,关怀备至的护着出卖自己的丫鬟的温大小姐。
什么是好主子,他们倒是能分清了。
“岂有此理,把我们都当成瞎子啊,把这些人关押下去……”
“气死个人了。”廖姨娘捏着手中的锦帕对着这一群人甩了甩……
“我家老爷明天就回来了……让你们这些人全都变成一群死东西。”
“还想走,管家通知的官府都来人了,看你们还怎么走!”
……
“坊主,事情都办妥了!温若雪也已经去云学士府闹去了……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如坊主所料想的。”
红姨正在观看新来的一批歌妓练舞,听到安排的人回复,眉毛向上抬了抬,擒着一抹笑对着正在排练的人拍拍手掌。
“都停下来吧,歇会再继续。”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退下去吧。”
“是。”
红姨见她还是没有退下去,而是拘谨站着原地。
“还有何事?”
“坊主,来洛熙国时,少主曾经吩咐,在他没有命令之前不可与洛熙国朝廷上的人正面交锋……”
“你想说什么……”红姨不满的把声音提高了几分。
“坊主这样做,会不会把少主提前给暴露出来?”
“敏儿,我要做什么自有我的主张,犯不着要你来指教,退下去。”
“是,坊主。”叫敏儿的女子,还想在说些什么,终是闭上了嘴,化作一颗闷声沉入深池的石子,沉了下去。她缓缓的退了下去。
红姨手中的锦帕紧了紧,如冰晶石似的眸子发出逼人的寒光。
敏儿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是说她在公报私仇?
哼,那又怎么样,她不方便出面收拾她,和她正面交锋,那她就让皇室的人出面教训她全府中的上上下下。
温清允,我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
温府除了清允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正厅。
坐在高堂之位的温氏拿着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瞪着叶氏就吼叫道:“都是你养的女儿,看看你把她养成什么样了?丢府上的脸是大,被云学士府的人关押事情更大,到底是谁指使的?”
“老爷,消消气……”石榴殷勤的站在温氏的身边给他捏捏肩,柔声的说道。
她的眼睛带着不言语的笑往叶氏身上跳,虽然有些畏惧……
叶氏在石榴带和嘲讽的眼神下,脸上隐忍着不动声色。冷静的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了下去。
心上却已经拿刀子狠狠的扎捅进了石榴的心窝搅动了几下。
“老爷,依您的意思呢?若雪是多么纯洁无害的孩子,她确实是被人指使的。”
叶氏顿了一下,继续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老爷你想想到底是谁不想让若雪嫁给云袭呢?今天又是谁没有到场?恐怕,那人是心虚了!”
温氏手握成拳头,重重的砸在茶几上,“温清允呢?”
“爹,还用说嘛,肯定是躲在闺房中不敢面对爹了。”
对于闹出这么大的事,凌萧内心是恼怒气愤的。
她是要嫁入四皇子府中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温府的声誉一落千丈,她自己就算清洁如莲,在旁人的眼中只怕也是在污泥中的不洁之人。
四哥嫌弃她怎么办?
愚蠢的温若雪,她自己豁出去了,就没有想想她会涉及到她吗?
温清允她可真的是个祸水,她娘亲什么动手,她已经忍受不了再和温清允同在一片屋檐下的一天了。
也许,深程度的问题是,她怕清允死里逃生的改变,以后会抢了她的风头。
“哟,姨娘,爹,三妹,你们都在议论我吗?”
人未到,声先道。
接着一身素雅的白色束腰长裙,身形纤弱如柳,皮肤白皙透亮,脸色有些憔悴。
不过她的那双眼睛,如不见任何光亮的黑暗中的唯一颗在闪烁着光芒的最亮的星。精神抖擞,栩栩发出能看穿人心的光亮。
所有人在她进来的瞬间,眼睛一亮,大小姐由内而外全都变了。今天的她美得就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仙子,美得不可一物。
要是她的脸上不上苍白的厉害而是带着点的血色,那大小姐一定是府上第二漂亮的小姐。
清允脸色苍白那是因为,今天早上她故意让小钰在她的脸上擦了好几层的白色的脂粉。
凌霄在看清允跨入正厅的那一脚就忍不住嫉妒她起来了,匆匆的把头一扭,厌恶的不在看她。
可她却在心里发了狂的妒道:几天不见,温清允那个娼妇似乎又变漂亮了。
她可不想弄走了一个温若雪在来一个温清允来抢她的四皇子。
所以大厅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还未从清允身上收回时,她就率先在温氏面前给清允穿小鞋。
“温清允,你老实交代,我二姐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鼓的?”
“云袭为我二姐休了你,你便对我二姐怀恨在心。从那天起你就一直在图谋毁了我二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得罪云学士府,让他们毁了我们的温家。”
“温家的生意在今天这一闹,很多的老主顾客都对我们声誉表示怀疑,纷纷的退货,不买我们的东西。以此发展下去,我们的商铺卖家难寻,东西都会停滞。”
“要不了几天我们温府开遍大江南北黄河塞广的商铺就会歇业,歇业你懂吗?就是倒闭!”
清允淡淡一笑,并不急着与她争辩,真当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女。
论商业,这算不上是她最擅长的,但和温凌霄比起来,甩温凌霄十八条街都不止。
她的前世在n国的最牛大商业中心,国际华尔街。
她只在哪里待了一个礼拜就创造了几百亿的美元,把哪里的商业金融搅了个天翻地覆。
温氏听了凌霄的叙述知道不会有她说的那般的严重,但生意受损这确是真的。
“温清允,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温若雪的事是不是你设计的?”
“爹,除了她还有谁呢,娘和二姐是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可在你的惩罚之下,我们该补偿的也会补偿她,她不该得寸进尺把二姐给毁了,再把温府的声誉也毁了。”
凌霄微扬起下巴,对着清允。
温氏爱钱,声誉人人都知。
只要涉及到钱了,温清允的罪就大了,温氏就会惩罚她越重。
哼,温清允,我看你这次这么辩驳怎么翻身怎么逃过这一劫。
“混账,温清允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清允从容的一笑,“不知道爹爹大早上的叫我来所谓何事?三妹刚才对我说的一番话我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
“温清允,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霄儿,不得对姐姐无礼,凡事有你爹爹定夺。算你姐姐来迟了,让我们等了她一个多时辰,我们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对你姐姐有任何的偏见。”
叶氏看似是在对在清允的呵护,实则是在提醒着温氏,温清允除了设计她的妹妹还来迟了。
所有的人都把温氏放在眼里,奉为一家之主。早早的就在约定的时间来了,唯独只有清允是晚到的。
这说明什么,她根本就就不把温府的所有人放在眼里。
叶氏对凌霄说了一句,余光就扫过温氏,发现他气得鼻孔冒烟,她眼底划过笑意,才幽幽的对清允开口。
“允儿,娘知道,你对我还有气,但今日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之前都是娘不好,你要怨要怒发什么火就冲娘来好了,求了放过你的妹妹们吧。”
叶氏眼泪滚了滚就从眼中出来了,在眼泪将近要滚到鼻梁时,她赶紧伸手去擦了擦。
既让人看到了眼泪,她改过的诚心和诚意,也让人误解清允是个毒蝎心肠的女人。
石榴对清允不跟她联盟,怀恨再心,跟着叶氏一起小声的哭泣。
“我听着夫人的话也忍不住哭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夫人受苦了,大小姐你是不是做的过分了点。”
小钰喉咙紧巴巴,在所有的人的指责,诬陷大小姐时,她居然一个字都辩解不出来。
清允唇角勾了勾,镇定,娴然自若,从容不迫……几乎所有淡定的词语都是用来修饰她的……
“你们说了如此多的话,给我抛了不止一个问题,恕清允只有一张嘴,只能挨个挨个的回到你们的问题。”
“三妹话最多,也最先问,我就先回答她的问题吧。”
“不是我,我重复一遍,温若雪去云学士府闹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没有陷害她的意思,压根没有,一点的没有。”
清允浅浅一笑,笑意未达眼底,眼底却溢满一层寒冰。
“至于咱们温府的商铺要不要闭门大吉,可不是由我一人决定的,我还是不说了。”
“你这是心虚。”
清允邪唇一勾,“妹妹此话差异,我要是对云袭还有痴恋的想法,我会不顾以后嫁不出的风险和他退婚吗?”
“我要是存心想让温若雪难堪,这一天作案是极好的,可我怎么煽动温若雪,她会听我的吗?这是首要的!”
“其次就算是我煽动她的,三妹既然那么明知事情的严重性,敢问那时,三妹你在何方?”
这一问,呛得凌霄说不出话来,她是……
“姨娘身为二妹的亲生娘亲,在她成亲当日居然没有待在二妹的身边照看着她,让她一时走偏,带人闯进了云学士府。姨娘,你可是一个疼女儿的好娘亲啊,不知您当时又在哪里呢?”
温氏重重的把茶几上茶砸在茶几上,扫视着叶氏和凌霄。闹出这么大的事,她们俩身为温若雪最亲近的人,她们在哪里呢?
叶氏垂头眼珠左转右转,不敢正视着温氏。
“夫人和三小姐都是府中一把手,处理家务,打理商铺,当然是,忙了些啊。”
石榴在在清允那边吃了憋,就像调转过头来跟从叶氏,讨好叶氏。
可,她在清允闺房中说的话,叶氏就把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哪里会想着去收下一个欲想爬在她头上的女人。
石榴只是一个妾氏,清允可不屑于跟她解释。
石榴故意讨好叶氏的这一句就如打在了棉花上,满脸掩饰不住的尴尬。
“牵扯到了姨娘,那我就第二个回答姨娘的。”
“不过在回答姨娘的问题之前我要重新的申诉一下,爹爹是一家之主,在我心中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昨日我一整天都在府上的庙堂中度过,为爹爹和姨娘,府上的丫鬟婆子们祈福求平安。”
“为要是爹不相信,可以问问在庙堂里服侍的下人。”
小钰她在心里感叹道:她家小姐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就在昨天她还很是纳闷,她家小姐怎么想着去府上的庙堂里去上香了……
温府给这几天都忙着给二小姐准备富国敌国的嫁妆,看守着佛堂的就只有一个婆子。
昨天给那看守的婆子几两银子,那个婆子点头哈腰,咧着嘴一天都没有来。
她家小姐哪里是拜佛哦,带来的一床被子那是一觉睡到了响午。
听到有人来找,她家小姐才想着回惠和院,换上素雅的裙子。
打上厚厚的一层脂粉才懒懒散散的走来。
大小姐,一点把柄都不给叶氏留下。心思慎密得滴水不漏。
想都不用想清允只是在为自己为今天找她的茬找的了逃避个借口。
叶氏虽然不知道清允是不是会赶得那么的凑巧,但现在她只能不动神色的忍下,她压下心中所有的不适,脸上对着清允笑出一朵花来。
“看来我错怪了大小姐了。允儿有心了。庄嬷嬷你说是不是?”
庄嬷嬷后背发凉,她这几天都在跟在劝秀儿教导她,温若雪也在今天就嫁入云学士府了。
她忘了派人去盯着温清允了,于是她哆嗦的应了道:“夫人……说的是。大小姐对夫人的孝心,夫人很是感动,老奴也被大小姐对夫人的一片赤子之心感动了。”
清允左嘴角邪气的勾起,“爹,我该说的都说了,二妹今日去云学士府去闹跟我无关。”
“要说更我有关系的话,当日我就不该听姨娘的和云袭退婚,让给妹妹。”
“说到底还是我心太软了,不想姐妹之间闹的关系不和睦,不该为了成全妹妹就和他退婚……”
清允一句话让叶氏想忘记的那天的记忆又一下子扯了出来,那天晚上温氏也对此没有一点的好印象。
尤其是对叶氏。
清允的这句话一下把叶氏迎向她的祸水给绕到了叶氏的身上。
温氏从清允身上的视线落到叶氏身上,看向叶氏的眼睛怒气深深。
“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说现在怎么办,我们温府这次要被你女儿害死了。到底谁让她去云学士府的?”
凌萧拿起茶杯的手抖了几下,她的手被滚烫出的茶水烫到了,手弹起的往回收,茶杯重重的落地发出“哐……当”的声音。
叶氏,清允都发现了她脸上被她刻意压制下去的慌意。
清允勾唇,好似猜到了什么。
叶氏拽着手,盯着凌萧的目光有了丝明白,但更多的是探索。她还未有想明白。
“萧儿?”
“爹,没事,我只是想二姐失了神,不小心被水给烫到了。”凌萧敛了敛笑意,拍了拍胸口,安抚下跳得快窒息的心脏。
叶氏眼底漫过各种颜色,故意强装镇定的望像清允。
清允昂然的迎上,叶氏的一只手紧紧的扯着另一只手的袖子。
温清允你要是告诉老爷我给你下了十多年的毒,你就说吧。看看会不会如你的愿。
从惠和院出去的的那四个丫鬟都被庄嬷嬷暗中找买手,处理掉了。
也给石榴了警告,她要是敢说,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无凭无据,温清允你一个不当,就是陷害栽赃姨娘。
叶氏那天知道清允把她的丫鬟当着她的面全都卖掉了,她肺都要气炸了。
可她却不能告诉温氏……
忍!忍!忍!
她叶氏怎么在面对温清允的时候全都在忍……
“萧儿,爹的好女儿,平时爹有难都是你帮忙解决的,这次你帮爹出出注意!”
温氏想不到注意,忽而想起他一直委于大任的三女儿来了。
凌萧被温氏一声唤道,思绪有些凌乱。
现在突然让她出个注意,她脑子转了一下,没有想到最好的。
但是在清允面前她不能示弱,她要证明她比清允厉害,她就要逞这个能。
她瞟了一眼清允,装模做样的对温氏说道:“爹,萧儿有一注意。”
此话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底下的下人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二小姐真是个才女。
唯独清允!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沉了,肩头有点酸……清允轻轻的揉起了她的肩来了,至于温凌霄的话,她是一句都没有听见。
温氏听言,苦着的一张脸终于露出点笑意。
“还是萧儿聪惠,萧儿,你说。”
凌萧得意的对着温清允笑了笑,你是比不上我的。
清允才发现凌霄在对着她笑。白莲花一碾颜,肯定没好事。
她什么都没有说,不带感情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后就飘向了别处。继续揉着她的肩头。
凌萧是在得意个什么劲?不过,她要是的有脑子就不会对温若雪做出这种事。
“爹,古往今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是个人就有缺点就有**。云袭他既然不肯娶二姐,咱们就威逼利诱。”
凌萧顿了顿,抿着唇,勺勺的看着清允。
我今儿是不是特别美,美的让你挪不开眼,你这家伙一待着空就往我脸上看去。
羞不羞……
清允淡淡的扭解她的意思,回她一眼,不笑。
温氏听的神采奕奕的,“萧儿,怎么个威逼利诱?”
叶氏紧着的脸皮松了几分,她斜倪了一眼清允,心里话是说,瞧见没有,比你有能耐。
至于那个给温氏在捏肩的妾氏石榴,毫不犹豫的被忽略了,尽管她的眼神在叶氏,清允,凌萧的脸上盯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人来回应她。
难道她在她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只会给温氏按肩头的丫鬟么?
她不顺之下按温氏肩的力度就加大了几分,温氏皱眉,吱了一声,没好气的训斥,“你退下吧。”
石榴慢慢的收回了手,低垂着眼眉,柔声的应道:“是,老爷”
她被温氏训斥,终于换回了叶氏抬她一眼,不过,是一眼极具带讽刺意味的不屑。
她红着脸,走了出去。
清允眨了下眼睛,什么都没有从她心中漫过,获得温氏这个势力男人的宠爱被就不长久。
现在只剩下一个聒噪的凌萧在那吐着她的泡沫,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她周密的计划。
清允大大哈欠,话从她耳边过,不经心,她困了。
凌萧计划一说完,温氏和叶氏眉头低了低,似乎是在确立她的可行性。
“萧儿,你确定把温若雪寄留在云学士府不顾了?”难道,这就解决了?好像没有什么变话啊?
凌萧想了一下,好像在检查自己的计划,方才点了点头。
“爹,只能辛苦二姐了。”
“我跟四哥通了信,收到消息,他明日会和大队人马跟随皇上回洛溪。云学士府也是跟是其中的一列。”
温氏吞了吞唾沫,“咱们温府每天都有好听闲话,多管闲事的人站在门口大听,爹都不敢出门了。萧儿若是此事现在不解决,等到明日不知道又会多出多少事非,萧儿你这样置之不理真的好吗?”
“爹,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您就听萧儿的吧!咱们温家和云学士府都被洛溪城中的百姓都已经闹不可开交了。传出去的流言,咱们的声誉都是由一个人传出来的。”
“只要爹宣布和二姐脱离父子关系,发申明此事都是二姐温若雪一人所为,跟咱们温家没有一点关系。”
“其实,霄儿也不愿意这样做的,可我霄儿想到了爹爹,和娘亲就只能委屈着二姐了……”温若雪呜咽着说不下去,整个静谧的大厅就只听得见她一人的啼哭声。
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伤心哈……
“爹爹,若是可以的话,霄儿愿意代替二姐受,可二姐怎么就那么的冲动呢?说到底还是我没有看好二姐,都怪我……”
都怪你啊,你就是一大朵的那莲花啊,那朵最大最大的白白的莲花……
你倒是去替她受啊,你舍得你家四皇子吗?
不要脸的小婊砸,装个青春无害的大白花,也不想想这狠主意谁谁出的。
清允愉乐,忍不住为凌萧大义灭亲鼓掌了,做的不错啊,直接灭了她都不用我出手教训了。
可你这样是不是对你的亲二姐狠了点啊,你二姐没有了温府的庇护,又没名没份的被扣留在云袭那么怂得有点变态的男人的手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个才十多岁的丫头做出事如此的狠毒老辣的事,大义灭亲起来眼没有片刻犹豫,眼都不眨一下。果然是叶氏的女儿。
绝!
唉,比起自己来还是差了好几截。
“萧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样一来,温若雪就真的毁了。温若雪到底是叶氏的女儿,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对于她这样的下场是不落忍的。
“你有更好的注意?”温氏冷哼一声,眼神对叶氏有一股子怒气,都是你生的女儿。
呵呵,叶氏在心里冷笑。女儿好的时候都是你的,一旦闯下什么祸了,就全是我没教好。
说到底都是温清允那个贱人,若是她当初直接就死了,那天的成亲、那个叫石榴、那个飘香院的红姨的、今的若雪云袭的……
统统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温清允你就是我的克星……
清允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看看她这妹妹的厉害,对温若雪的杀伤力度。嗯,自己算计温若雪,令温若雪被红姨弄得签下卖身契。
红姨上门要人,不幸,自己欺骗红姨,红姨找不到自己的破处,把无限的怒火算在叶氏母女的头上。黑了叶氏的巨额财产。
哦哦哦,还忘记了云袭那个渣男人了。
自己强迫云袭和自己退婚,他倒是为了气她,在她的面前向温氏表明心志要娶温若雪。结果三天后,娶了个毛线。
温若雪可不是个能待得住静的下,吃的了亏的主。大脑不灵光,又冲动,脾气又爆,这可好,不顾身份上门去闹,直直的把自己关在了云学士府了吧。
哎,这可让人说什么好呢?只能说明她是一个才人,也是上天眷顾的宠儿。本事大,不说,还特么的聪明无比。
当然,还有高冷。
你们就瞎****吧,出的这是啥玩意的主意啊,都想听温若雪那不着调的丫头的主意啊,都忒么都全想着破产,把钱弄没了,全都上街去要饭去啊。
第一大才女的名声放在温凌霄的身上有些的憋屈,她不值还是洛熙国的女人都是从远古的猿猴直接进化过来的,脑容量有点小啊。
让问凌霄这么个衰人都给当上了,换做是她,那岂不是得捧做天女一般的人物了。
清允是不想管的,谁让她现在还没玩够呢,温氏母女现在就嗝屁了,她还玩个虾米啊。
而且,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暗涌陷害,目标当然是她。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她会让她如愿?她不在狠狠的打她一巴掌的脸,她两世为人就是白混的。
那个强吻了她的那个男人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我其实在想不明白的而第二日就想通了,我根本就没有情根,或者说我的情根根本就没有长出来。
因为,我从来的没有梦见过你,而你让我产生的那种温暖的感觉我也已经忘记了。习惯了。哎,习惯能力真强啊,一个男人也就那么回事。
也都说一时的新鲜不。
你要是还敢回来在对我这样我绝对会杀死你,不,用毒,用针刺死你。我说真的额。
所以你的人,得罪过我,要想害我,我下手不会心软的,我跟你说,都说真的。都是真的。
清允笑了笑,冷漠而疏离。
温凌霄,让我教教你。叶氏到底也是个院中的妇人,肠子就爱长的弯弯曲曲的,脑子中就只会算那些小把戏。
清允又对叶氏提不起什么劲头了,若不是她在为原来的温清允钝刀子磨肉收拾叶氏母女,讨还属于她的东西。
她肯定放一个大招,让温氏和叶氏曾今得罪过清允的人永世不得翻身。
毕竟十几年的羞辱仇恨,一日报复的不够爽么。
清允可真是个怪人。
就在叶氏和温氏人性的本能全暴露的时候,在一生的荣华富贵中抛弃亲生骨肉而选择后者时,府上所有以为他们是个慈善的主子到这一刻全都颠倒,看清楚他们狠心的实质时。
清允才将她动了一点脑子的想法脱口而出,你们,染了一身的铜臭,灵魂却比地上的尘蚁还低。
“爹。”轻语叫了一口真想吐出来。太恶心了。尽管她小时候起就没有爹了,她也不想叫这个免费的,现成的男人叫爹。
“温老爷。”唔……还是这样舒服。
“我有一计,既可以拯救温府的名誉,也可以让咱们温府日后摆脱云学士府的追究。”
清允的话一出,温氏,叶氏,凌霄……若干人马,都齐刷刷的看向温清允。
她们刚才没有听错,这话是从温清允的口中说出来的?她有这个能耐?
凌霄,抱胸,上次在写契约的时候,她就对温情的书写,书法上心了。愈发的觉得她碍眼,以后会抢她的风头。
也许在温清允在她娘没有过世的时候跟她娘学了些,今天她还真的就不信了,温清允还有处理家事,处理祸事的挽救家族声誉的能力。
她自小便由温氏一心培养,跟随他经商对年,处理的大小杂事难事不计……单凭她丰富的经验,见识人物的多广就可以把温清允给淹死。
温清允最多是在府上偷着练习着些字法,她连洛溪都没有出过,怎么能比德上她。
可笑。
温氏脸黑了,三个女儿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温清允,无喜无怒,跟块木头似的,她只会点女儿家的东西,处理这种棘手难理清的事她哪里能懂。
叶氏却觉得她真的能处理此事,她感到自己被耍了,她是温府的主母,为何总觉得她处处的低温清允一等。
今天的事,凌霄的想法她想过,但是,温若雪毕竟是她的女儿,所以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并没有深入的探究。
可道好,她不惦记,她的另一个女儿和丈夫就已经早就想到了。
温氏其实也是早就想到了,可奈何,亲自把亲生的女儿说出来摆明就是把她卖掉,他有些不落忍,只是有些。女儿不是她的第一位。
他一身追逐的只有钱,名,势。
凌霄的一把温若雪推出来,温氏就假装犹豫一下,这才放手,点头答应了。答应时,他的顿时就轻松了,嘴角还微微的勾了勾。
叶氏和清允洞悉过人是看看的清清楚楚的。
惨的是温凌霄,到目前为止还以为自己想出了一个极佳的好点子……
“允儿……”娘字发声还未成型,清允如命令的指令就下来提醒了。
“是,姨娘……”中间有顿开,旁人听不出所以然来,但叶氏一定能吧。叶氏脸上的僵硬足以说明了一切。
清允特意的指正叶氏,叶氏是听得清楚的。
你老别在我面前叫娘了,在我娘的牌位前你永远都是个妾氏。
叶氏的手直直的扣紧肉里,脸上的和煦依旧。没事,就是看着有些别扭。
今儿是叶氏返还嫁妆的这天。在这的前一天,也就是洛傲城离开洛溪的这一天,清允从脑海中翻出一个照顾她娘多年的赵嬷嬷的记忆。
话说前一天……
清允在将近黄昏时,和小钰又出了一趟温府。
她带着小钰在进了一条破旧的巷子,在一间的破旧的带着很多蜘蛛网的木屋前敲门。
“赵嬷嬷,我是清允……”
“清允求见赵嬷嬷……”
连续敲了十几下都未有人开门,小钰也跟着敲了一会,见没人来开门便问道:“小姐,是不是赵嬷嬷出去了,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清允眼神清冽,悠远,十分的坚定的说道:“不,我能感应得到嬷嬷她一定在这屋子里。”
也许是自己曾经太过于软弱,害怕叶氏,便去讨好她,忘记亲生娘亲是谁,去叫叶氏娘,让赵嬷嬷心寒了。
她清楚的记得,赵嬷嬷还为此掉过泪,走之前还跟让她背下了她的住处,说,如果有需要就来找她。
可那时候的清允在叶氏的迷惑下,觉得赵嬷嬷不过是个卑微的奴才,她一个主子会去求一个奴才?
所以她对赵嬷嬷的走没有一点的感情,还亲口的叫她滚,她才不会去找她呢!
日子一天天的过,她也渐渐的将赵嬷嬷的话忘记了。
想着那时候的自己,清允脸色由一朵纯洁的没有一丝瑕的白莲色变成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红莲。
她为那时候的自己感到很是羞愧,对赵嬷嬷充满着歉意。奈何,自己的底子就是长成这个样子,她羞愧起来就是如此的欠揍的美丽。
“嬷嬷,以前是清允不对,清允不懂事,才会误解了嬷嬷对清允的真心真意。叫叶氏娘亲更是不孝。”
“嬷嬷,清允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我的娘是苏上尧。”
谁知道清允一来喊,赵嬷嬷贴着门站,在清允没有说话话时,她早就泪流满面了。
清允看见门缝的那一土黄色的布裙,她朝天叹了口气,“既然赵嬷嬷不在,小钰咱们走,改日再来拜访赵嬷嬷。”
清允和小钰背着往外走,门忽然就“哗啦——”一声开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满脸泪花,脸部的肌肉抽搐着来说明她内心的激动。
“小姐……我的好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清允郑重的点了下头,“没有半点虚假,我与叶氏的仇不共戴天!”
赵嬷嬷这才向清允敞开了心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哭着带着释放解脱的笑,“太好了,我家的大小姐可以含笑九泉了。”
赵嬷嬷拉着清允走进了屋内,独留着小钰在屋内守着。
赵嬷嬷把苏上尧嫁入温氏之后的所有大小事全都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清允。清允此来的目的就是想补全她过往的记忆。
但是,遗憾的是,赵嬷嬷却对苏上尧未过门时闭口不谈,清允几次都试探着过去,赵嬷嬷不躲避就是缄口不言。
清允对自己娘亲很是好奇啊。
赵嬷嬷在清允的要求之下,把清允娘亲苏上尧的陪嫁单重新的抄写了一份,清允拿到之后这才和赵嬷嬷到了别。
之前跟叶氏谎称说有她娘的陪嫁折子都是唬她的,叶氏那么不安分的一个人,不拿捏点她,她就会打滑。
既然赵嬷嬷不愿意说,她也能从一些人的嘴里打听出一些。
赵嬷嬷目视着清允的离去,清允隔着远处向她摆手,说再见。
赵嬷嬷眼泪吧啦吧啦的,都连成一串一串的了。
隔着太远了,清允听不清楚赵嬷嬷再说什么,也没有发现就扭头回府去了。
“小姐,您看到了吧。清允长大了,你们的孩子长大了。”
……
“允儿能出主意,娘很很高兴,娘就知道你能干。最好是个两全的办法,看来若雪有救了。允儿你说是吧。”
若是清允说的不成,温若雪的下场最终和温凌霄把一切的罪都往她身上丢落的的悲惨倒是清允的错了。
叶氏真能为自己开脱啊!
清允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到眼底,眸子黑白分明,能看穿任何的肮脏污垢卑鄙龌蹉。
“温清允,你有什么注意就快说,我们可没有这个功夫听你废话。”都说急促出慌乱,凌霄催的愈急她就越希望清允会出什么纰漏。错漏越大,罪证就抓住了,温清允,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去。
凌霄就不知道了,温清允从哪里来的从容淡定,处事不惊的自信。她为洛熙国第一大才女的尚且不能,她凭什么?
凭的就是比你能,别不服气没,你就是不如我。你要是不信,今儿,姐姐就让你信,永远的让你信。
清允丢给她的一记眼神,上面意思明了。
她前世为人毒辣,却不会出卖朋友亲人。
为了自己的私欲去迫害,陷害身边的人。
前提是,她们都不曾有过害她的想法,做出害她的事。
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不是说说而已。
清允轻咳了两声,才幽幽的开口,“温老爷,我们不能对温若雪顾之不理,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去。”
“你们是她亲人,在这个时候,若是挺身而出,为她开脱,亲自负荆请罪去云学士府接她。必然引起洛溪城中百姓的同情,从而得到他们的包容。”
清允见没有人打断她,她又才继续说道:“爹,是时候服软不是显得我们软弱好欺负。我出的这一招苦情戏就是希望爹爹在人们眼中是个重感情有淡当的父亲。”
摆明了是在反着在骂温氏无情无义,但听上去却挑不出一点的错,还不能发火。
哎,骂人该揭短这境界高
“你是说要我背着荆条去云学士府请罪?”
清允打了个响指,“不仅要负荆,还要在从温府大门,一路沉重的走着去云学士府。态度恭敬,要拿出诚意来。声势一定要大,府上的所有的家丁都要****着身子背着荆条一同前去。”
“这……”温氏想到自己背着荆条的模样就觉得抹不开面子,掉不下这个脸。
清允在心中偷笑,她就是要整温氏。要温氏出洋相。
可这样一来,温氏的麻烦也就解决了呀……温氏得到了他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清允更想说的是让温氏跪在云学士府的门前,后,一想想,逼人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了。
所谓钝刀子磨肉,一点点的来嘛。
“爹,为了咱们府上的声誉就只能辛苦你了。为了让人们看出爹爹在家有多么的厚道,纯善,只能带府上的奴才去。家里的女眷就在家等着。”
“当然,要是姨娘太行疼二妹了,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如何了,可以一同前去。毕竟温若雪是姨娘身上掉下的肉。”
清允这样一说,叶氏就是想她能不去吗?她要不去岂不是被人看做是狠心的母亲?
叶氏揪着心,低头思衬,这才发现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捏皱了。
温清允,过了这一阵子我让你不得好死。
“允儿,你这不是诚心的为难你爹吗?老爷,允儿这主意和萧儿的主意……”
叶氏望着温氏,抿着嘴,看似替温氏委屈难受的样子。
对,凌萧的主意是对温若雪狠绝,让温氏和她脱离父子关系,把我温若雪当替罪羊……
所有的坏事都因温若雪而起,这样的处理想想确实也行得通。
只不过,会让人心寒而已……也许对挽救温府的声誉起不了什么的作用。
而清允呢,主意呢,肯定是不会让温氏好过的,叶氏的账也得慢慢的跟她算………
至于温凌萧,清允唇角勾了勾,那不就是验证真爱的时候到了吗?
商家和官家正面交锋,若是得罪了,看看这个四皇子顾不顾,这不就是看温凌霄在四皇子心中的地位吗?
清允决定再给温氏加一把火,“爹,云学士府的云大学士明天就会回来了,他对于我们对温若雪大闹云学士府而采取的逃避,加之我们对温若雪任之不理的态度,他会怎么看我们?一个文人的笔杆子就能给我们写出写出千百中舆论。更何况他是当今的云大学士,又是皇上看重的大臣……”
“爹,我们要是不妥善解决,不在他面前服软,就凭他是皇上面前的亲臣,只要她说几句,我们可能都会被满门抄斩,到时候我们温府可真的就没有活路了。”
“云大学士爹在不寄也是个朝廷命官,我们把声势闹大,让真个洛溪都可以看到爹的歉意对没有教导好女儿的自责。洛溪城中的百姓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只要爹爹的心意诚都会看得到。云大学士就是心中再不满都不敢明着爹怎么样,或许他为了在百姓的心中提高影响还会让温若雪嫁入云学士府,爹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清允说的头头是到,比起温凌萧来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风险足足的降到了最低……
凌萧看着清允,眼中有恨,她怎么就想不到呢?温清允到底隐藏了多少?
她现在觉得清允很可怕,可怕到什么都悉知,出出的打压着她,比她高处一截……
其实她话中未说完。她内心也正在盘算着,只要她们现在不解决,云学士府肯定会来逼迫温府如何解决。
到时候,她们为了平息云学士的怒气,肯定会做一些妥协,倒是后,她的爹就算不同意,温清允也不同意,,温清允就必须男嫁入云学士府给云袭做妾氏。
她一举两得,除出了温若雪和温凌萧这两个情敌,又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出出彰显自己的高深的谋略。
而这,现在都已经成了泡沫了……不,不,不,不一定。
凌萧不甘心的全盘否定,没准温氏疼爱她就听她的注意也说不定呢,自己在争取一下。
“爹,娘,萧儿知道你们心疼姐姐,可要是爹真的如大姐姐说的那样去脱了衣服去负荆请罪,那爹不就成为了笑话了吗?”“爹,也许,他们只是看笑话,并未觉得爹爹的诚意呢?”
“爹,我们再等等吧,等明日再说。”等云大学士回来一切都成定局了,温清允就是不依也得依了。
清允鼓起掌起来了,“妹妹可真心疼温老爷子和姨娘啊。你对他们的一片孝心我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
“嗯嗯,你的孝心建立在你姐姐的痛苦之上可真极好,枉费你们是打自一个娘出来的姐妹情深。”
凌萧脸袭红,辩解,“大姐姐这是何意,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个娘又怎么样,古往今来,皇上的每一个儿子不都是在互相的暗斗才会当上皇上,更何况她一个卑贱的商家女,斗得头皮血流都还在继续着……。
她在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事情证明她要想在洛溪国站在最好的位置就得靠嫁了的男人。谁让洛溪国都女子的要守的礼教多去牛毛呢?
她只能有嫁给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子才能的到她想要的一切……
清允笑靥如花,百媚失色。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爹的主意,爹的决定。爹你定夺吧。”
清允的不争,淡然自若让凌萧心的发狠。波涛汹涌的洪水泛滥……
温氏左右为难,互相权衡,最终还是选择了清允的谋计,当商的不予官斗。
“萧儿,爹已近下了决定了。”温氏眉头一皱,看向凌萧的眼神在多了些不耐烦。
“王管家,召集府上的所有男丁,去准备些荆条……”
“为了让城中的百姓觉得爹真的有诚意,清允请爹一直买云学府士的门口站着,等云学士回府。”
“清允,这不是在要你爹的命吗?”叶氏赶紧出来插一脚。
“老爷看到了吧,清允到底有多恨我们……”
温氏听了叶氏的话,朝清允看去,清允神色清明,明亮,无一丝的心虚躲藏……
“温清允你是不是故意的……”这是的温氏也有些明白了,她哪里有那么好的心给他出主意,这是借着这个法子在变相着惩罚着他呢。
“大姐姐,没想到你是心思如此歹毒之人,枉萧儿听了你的主意之后还在崇拜着你呢?”
清允一时被叶氏的一言推上风口浪尖,被温氏深深的怀疑,温凌萧的落井下石……
一直在旁边看着着的小钰心也紧紧巴巴的,她看得出,大小姐就是这么想的……
大小姐,小钰眼精紧紧的盯着她,心里在呐喊,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很危险啦!
老爷和夫人虽然不会取你的性命?但是,她们要是厌弃了你,以后随便蒋你指给一户人家,你到时候怎么破?
小姐难道跟云公子退亲了之后就真的不为自己的以后考虑了吗?
庄嬷嬷看着紧绷着脸,脸色沉黑的温氏,嘴叫不自觉的扯了扯。
温清允你的真面目露出来的吧,圆不回去了吧,以后再温府有你受的……
所有的人都盼着清允就这样就落下去了,被温氏讨厌着……
清允也并不着急为自己辩解,她明亮,干净清澈的深眸朝温氏看去……
“爹说什么就是什么?清允不辩解。可是爹,清允向来资质愚笨,不然也不会再娘死后沉浸了多年,为了一个云袭才露出在爹的视线呢!也不会再姨娘未返回嫁妆是未在哪里追究。”
“爹,若是允儿有什么做的不对让爹和姨娘误解了,还请爹和姨娘明说。不用这样拐着弯的怀疑清允的动机。”
“温清允你不用在那里假惺惺的装可怜了。你就是这么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爹,不要在听她任何一句废话了,家法处置她。”凌萧看出了清允奸诈,想洗清自己,她急了。
温氏对温凌萧不悦起来了,她一向稳重的女儿今儿怎么慌乱成这个样子,知书达理去哪里了,一个泼妇有她姐姐顶着还不够,现在又加了一个她吗?
温氏气愤的一甩袖子,严厉的看了凌萧一眼暗示他的不满。
“萧儿,娘说了,一切都有你爹定夺,你站到一边去……”今天的若雪去云学士府闹看来跟萧儿有些关系。
生的两个女儿在温清允面上不是乱了阵脚就是暴露本性,要么就是全是。
一个都没让我省心的。
萧儿的聪明才智都到哪里去了,这几日都被狗吃了嘛。
叶氏想想就感到奔溃。看向清允的眼光充满着狠戾。你就跳着吧,过不了几日,你就跟你的娘一起去地狱里重逢吧。
“娘,你也看不出,温清允在故意的洗刷自己吗,说不定今天的这一出都是她在暗中捣鼓呢!”
到这个时候必须得要争论一番了,否则都成为软柿子了,被人欺负了。
可是心里不急啊,个个都是小虾米,欺负了还真不带劲……
嗯嗯,还亮出的还是得亮出。
“温老爷,允儿能想到这个注意那都是从三妹的口中想到的。三妹刚才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个人就有**就有缺点。爹我从三妹的口中想到了云大学士的罩门而已。”
“能不能实现我也只是想着这个法子,尽力去做而已。要做决定还是看爹。”
语气平缓,不不卑不亢,见不着故意的放低自己以及像经历过多大风大浪阅历十分丰富的高人。
温凌萧她不管怎么逼迫清允,清允都能从从容容的应对,还应付得极好找不出一丝的漏洞。
她的气全都聚集脸上导致一张小脸铁青青的。
“行了,都别吵了我心里有数,清允你去安排,王管家照着大小姐的吩咐去做。”
王管家是个模样中上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他回了一躺娘家,现在才回到温府。
他跟着温氏一起来的,站在一旁规矩的听着很久了。
只见他恭着腰,毕恭毕敬的答到,“是。”照眼神不直觉的往叶氏身上瞄了过去,竟然有丝丝的不安。
叶氏微微的垂了一下头,眼神居然有些飘忽躲闪着他的眼光。
经管他们的交流就在一息之间,清允还是恰好的捕捉到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不简单啦,不似平常的主仆关系……
清允在脑中回忆了一番,却丝毫没有这个叫做王管家的人的记忆。
这也跟她之前中了叶氏的毒导致身体瀛弱有关。待会可得好好的问下小钰,王管家和许人也。
似乎……还有一点清允从脑中过了过,她芳龄十五、温若雪4、温凌萧今年3……
庄嬷嬷说叶氏在她娘嫁入温府一年,温氏就娶了叶氏为妾,在一年之后就诞下了一女,在她娘死后才被抬为平妻……
这具身体里存在的记忆是她五岁时就开始才有了叶氏……
好诡异………
清允忽然的感觉到心被什么一击中,身体里好像什么东西在爬,慢慢的从心脏爬像了手臂。
清允轻轻的拉了下感到什么在爬的手臂的袖子,就在那露出肉的皮肤上,明显的有什么东西鼓了一下。后又平息的了下去。
要不是清允经历的事多,心理承受能力强,她此时恐怕会吓得尖叫起来。
蛊……
还好,清允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在觉得是不是有虫子在爬的时候,心脏急迫的跳动了下。
清允在突出的那一块下去之后,所有绷紧的弦都变回原来的弧度。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是宿命逃不掉。
看来,她的爸爸还是把她们家传的蛊想的太简单了,她的外公肯定隐瞒她爸爸一部分事
实。
现在也无从考究了,她还未了解她家族的全部时,她就不幸得了癌症,挂了。
清允不由得感慨一句,上天妒英才啊。
哈哈,在死之前,她绝对可以还了这个世界上的温清允的借她身体的恩情。
生死两不相欠,死不得无牵无挂,俩个字,舒服。
唯一存在的疑问的是,她身体里的蛊吞噬了她体内的毒,交换的代价是什么?
心中划过那点点的疑问,深深的记下。
点点的来,点点的深入,点点的探究,慢慢的解决……
早在清允跟叶氏和温凌萧娴熟的周旋时,敏捷的对战时,王管家看向清允的眼神由蔑视改成了深邃……
……
清允唇角勾了勾,并不理会温氏和叶氏怎么自己在哪里说服自己,就打了声照顾下去安排去了。
小钰跟着清允,松了口气,她倒是看明白了,大小姐从不打无准备的战。她又多虑了。
那大小小姐,以后的婆家怎么办呢?她都十五了,再过几年就是个老姑娘了……
清允琢磨着怎么让叶氏也背上荆条去云学士呢。小钰就在那边斜着清允望着天,担忧清允的亲事……
叶氏温氏心知肚明,他们可能要在云学士府门前待到云学士回府……或者是云学士府那边主动放了温若雪。
活了那么大把年纪了,叶氏还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招这种罪。
“爹,你真的要去?”凌萧问道。
温氏有些失望的看着温凌萧,苦笑了一下,“你们说的我难道不知吗?萧儿,你要是有其他的主意爹能这样吗?”
“老爷……”叶氏听着温氏的话,手中的锦帕也掉在了地上。她眼中腾升了不少的雾气,嘴紧抿着,美艳得不可一物……
可是,温氏看了她一眼就别过了头,吩咐一个丫头,“给你们夫人备点糖水,看她体里力不支了,就给她灌一点。”
温氏说完话就大步的出去了……
真是一个自私的男人,叶氏在胸中骂道。在温氏走后,叶氏终于把刚才沉浸多时的怒气对着庄嬷嬷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
庄嬷嬷低着头,一脸的无奈和憋屈……
温氏叶氏,温府上的各行家丁都妥妥的上路了,那架势把洛溪城中的百姓都聚集而来了,纷纷的跑出来来看热闹。
指着背着荆条得温氏有看笑话的、有惊呆的、有一脸懵逼的、有一脸无感的……当然还有被感动的流泪的……
大半指责着温府的女儿行为不端,给洛熙国抹黑,是耻辱的人居然都被温氏感动的一踏糊涂。
开始议论起云学士府的二公子云袭的不厚但,玩弄人家的黄花闺女来着……
有些明白的人,嘲笑些温氏只是在在做戏,什么狗屁父女情深,都是全属在放屁……
一时间,议论纷纷,说温氏是和善爹的,允戏的,各参半。
而那些说着温氏是做戏的人大部分都是漂香院红姨的人。
红姨为了争温清允是拼足了劲的。
可,她还是落了空。
云学士府的人在温氏带着的几十口家丁背着荆条站在门前请罪的盛大场面之下,门都不敢开。
云学士府的门房守在门口,如厕都不敢去,生怕一个没有看好,出什么祸端……
前来看热闹的人看到了温氏的卯劲,都不由得把心里的那一丝怀疑给抹去了,被他对温若雪的一片浓浓的父爱给感动了。
温氏一时被人称赞为慈父,父爱顶大于天,为不孝女两勒插刀……等等的身号。
温府的名声似乎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在人们的心中的口碑倒是生了温。
温氏在这些人的称赞之下,不由得就乐了,还好没有听凌萧的,选择了清允的苦情戏。
这会,温府有救了。
而叶氏的口碑就不那么的好了。
“那不是温府的夫人吗,背着荆条出来请罪样子可真难看,哈哈,她不是挺威风,厉害的吗?教出来的女儿这样不知廉耻。”
“哎呀,你们就别说了,人家为了女儿可是一片的悔意啊。”
“呵呵,我啊,倒不是,她那是自食恶果,遭的报应。你也不想想她可是个狐狸精……勾引了人家的丈夫……以前的那个苏小姐啊……”
“嘘,别说了担心杀头的罪。”
“她的女儿不是抢了她姐姐的男人吗,哎……这可让人怎么说呀?”
“呸呸呸,她还真是罪有应当,上梁不正下梁歪。跟她女儿一样道德败坏……”
叶氏被羞得脸都羞红了,装着要晕倒的样子。
她身边的丫鬟见状,急急急的给叶氏灌了好几口糖水……
叶氏瞪了她几眼,不知道看眼色的东西,庄嬷嬷是不是老眼昏发了,有心无力了,教养出来的都是一个不如一个……
心里就是再不满,碍于温氏在场,叶氏只好小抿了一口。
温氏的人长时间的不散,官府前来调解,就是拿不定注意要不要驱赶。
在温氏的软磨硬泡之下,偷偷地向官府说到时候给衙门的人每人包一个大红包……
官府衙门的人向温氏使了个眼色,阴阳怪调的调侃了几句,这才走了。
跟随皇上的那众人马回归,路程比原计划的提上了一个晚上,所以当天晚上就到了。
未到城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云学士府的二公子和温府的二小姐事之后。
云大学士云冶和他的嫡长子云飞就匆匆向皇上告退,往府中归去。
云冶坐着马车往家中赶,云飞坐着俊俏的高头大马在路上狂奔。
马撒开了蹄子跑得飞快,许是这些天赶路有些归来有些着急,马不知怎么的就受惊了。
清允和小钰各带着帏帽,也想挤着去瞧一眼热闹。
毕竟自己出了这一招,要去看看效果不。
“让开,让开……马受惊了……”所有的人仓皇的往路边跑。
清允远远听到这一声的呼声时,她就拉着小钰挤着人群到了边垂的位置。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兴许是跟着大人走散了,独自站在路中间。
在疯马急骤的像一阵疾风落下来时他身子都僵楞住,没有办法逃脱掉。
有人已近闭上了眼睛,有人似乎已近闻到了血腥味……
清允,眼眸寒聚,一缩,手中的银针朝疯马的死穴飞去。
她身子一跃,几乎是飞着过去的,身子敏捷的把小男孩一抱,躲过了疯马的铁蹄。
嗷的一声,那匹大马像一个失去支撑的架子一样倒在地上发出长长的嚎叫声。
马身上的男子也措手不急的要头朝地的摔在了地上,幸好他武功底子不错,在将近摔在地上狗吃屎时他忽而手衬着地,近乎完美的弹跳着双脚立地。
小男孩被马吓得傻乎乎的,在得救以后则在清允的怀中哇的哭了起来。
清允握着小男孩的肩,严肃的骂道:“知不知道当时很危险,怎么不跟紧大人?”
忽而看他哭的很狼狈,口气软了下来,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
“大街上很危险的,以后出门一定要紧紧的拉着大人的手知道吗?就像这个样子,知道吗?不要到处乱跑,下次被马撞了怎么办?真是个淘气的熊孩子……”
在救小男孩的时候,清允头上戴着的帷帽掉了一边。
满头的头的乌发此时已经打散开来,水长到腰的纤纤青丝像瀑布般的散披在肩头。今儿清允出门就在上层的头发上挽了一个小发髻,简单的插了一根木簪。
身着一身翠绿的小布裙,小巧的脸虽然不是特别的出众,但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整个装术,看上去也简单干净,却自有一番风味。
尤其她在关心,小骂差点丧命在马蹄之下的小男孩的那种关心,真切的,语气更让人对她铭记于心。
云飞望着清允一时间有些怔忪,胸口滑滑的好似有什么在流动。
清允一时之间关心有些乱,语气也不免的加重了,怀中的小男孩哭得更凶了。
直到……一个妇人,憋红着脸出来,她的失误导致的孩子的面临着危险。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来大,她方才敢出来认孩子。
“谢谢小姐,虎子,快谢谢这位小姐的救命之恩。”
“不必……”清允站起身来,目光停留在小孩的身上,一瞬便移开了,低头看着脚下的大石般。
她只是不想让一个是颗萌芽的还未长达成人的孩子就从从人世间离去了而已。
清允目光清冷而疏离,妇人怯怯的拉着还在抽泣的小男孩隐进了人群。
“小姐,你没事吧?”小钰看到清允奋不顾身的飞身而去,在马蹄就要踩下在头上的一息之间,她眼睛都惊的差点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连吸进去的气都忘了呼出来。
相信,在场的而所有人那时都在为清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钰见到清允平安无事时提着的一颗心才掉了下来。
可还是眼中红润了,她跑过来,调子都变了声,“小姐,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让小钰可怎么活啊!”
“呸呸,小钰,你家小姐好着呢,说什么丧气话。”
小钰不放心,她还是拉着清允的袖子,前前后后的检查清允,看看她哪里伤着了。
“你这丫头……”带着笑想说几句调侃小钰的话视线被一在靠进过来的人给吸了睛去。
他身着的红白相间的盔甲,左配御剑,体型颀长高大,身姿健壮。
一身的武装,打扮的也像是个侍卫,面向却儒雅的不行,双目净明,书卷气浓郁。
云飞手中握着清允的帷帽,矗立在清允的面前,眼睛大而有神,却看着清允一眨不眨,宛如像被定了,进了魔障。
他今年二十二了,见过的漂亮的姑娘不少,家里也寻摸着给他寻找几门亲事,可他不知为何却没有一个中意的。
也许洛溪城中的姑娘都调教的成了一个个的没有个性的小姐,即使不是,云飞也觉得她们有些虚假。
他喜欢的是直接,不加隐藏,真性情的女子。
清允在大街上发自同情的救了小男孩,顺便把他骂了一顿。
他能感受到清允对那个孩子的起伏的情绪,是那么的自然,发自内心,而不是刻意的去装着自己有多么的纯善。
他与清允见了一面,心脏起伏跳加速,在清允眼眸扫过来时候,他简直心紧张的不能呼吸……手心发着汗……
莫名有种隐隐的感觉,眼前这个姿色清丽的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此想法浮现在他的脑中,他呼吸也加重了几分,很是局促……
清允见他仪表不凡在他身上停留一会,不知道他盯着她干什么。轻轻的咳了声,视线落在云飞手中的捏着她的帷帽上。
忽而,清允好看的眉头皱了皱,那只爪子汗襟襟的,把她的帷帽都给打湿了。
一脸的痴呆,轻语想收拾她的心情都没有了,眼移向前方,声音轻如天上的浮云,慢慢的说道:“小钰,我们回去吧。”
“哎,小姐……”
清允没有回头,没有停下脚步吗,眸子聚焦在前方,继续走着。
云飞拿着手中的帷帽紧张的跑了上前,庞大的身躯挡住清允,“诺,小姐,你的帷帽。”
清允示意,小钰忙上前接过。
在小钰接过之后,云飞慢下性子继而说道:“对不起,我的马刚刚受惊了,小姐有没有伤着?”
这可是好一阵了,这人才想起问这个吗?清允撞了他肩一下,走了。
云飞低头视着被她撞的肩头,微楞,接着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难道是她的体香?
一个衣衫破烂,满脸乌黑,身上还带着伤口的乞丐恰巧路过,忽而,她猛的抬头望向云飞。
后,察觉到什么,意味深长的望向清允……
云飞倏的脸胀得通红,望着清允眸子带着一层的光亮,眼神芍芍的发烫……
他没来得及享受及分辨是什么香味时,他的半个肩头居然都酥麻了……
他自幼习武,在外磨砺多年,风吹雨打经历的不少,方才清允用她矫健的身姿救了那个孩子,他就明白她没有一点内力。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没有点内力的妙龄少女给暗算了。
这个毒是不是意外的惊喜呢?没有内力,却毒术出神入化。清允想就像迷宫,勾起了他去探寻的好奇心。
即便知道他中了她毒,他还是满心的雀喜。
云飞冲清允大声的询问道:“敢问姑娘的尊姓大名?”
小钰偷瞄了一眼云飞,抿着嘴偷着乐的看向清允,之前还在担心小姐嫁不出去呢,现在不就是有一个现成的吗?
哎呀,以后为小姐多虑的事她还是不要想了。
“小姐,你的好日子要将近了……”小钰走着走着就靠近清允说道。
清允迷茫的视线和小钰的交错,她不解的问道:“什么好日子?小钰你是不是春心荡漾了?可你这年岁还未及笄呢,等你及笄了,你家小姐给你找个好婆家!”
小钰又羞又躁的双手捧住脸,眼神有些期待,春意在她的眼中慢慢的荡开,声音也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层的娇色和软意。
可嘴上却还是狡辩的着辩驳,“小姐,你就莫要打趣我了……”
清允笑着笑着,继续坏坏的调侃着小钰,小钰羞涩的都捂着手把自己的脸都给盖住了。
一阵清脆如百灵鸟的笑声,咯咯咯的传入云飞的耳中,云飞的看到主仆一片和睦的场景,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见得太多了,突的遇见真挚而真诚的感情,连急于回府要探究的什么都忘记了。
“那名女子不是温府的大小姐么?”
“对啊她怎么会在这里,做了好事一桩,地调而不喧扬,温府也不是被现在传说的那样不堪吗。”
“哎,别说了,温府的老爷和府上的家丁都在云学士府的门前负荆请罪站着呢,咱们都去看看热闹……”
云飞在他的亲娘莫钱月病逝后,就被送进了洛熙君的身前当护卫,当时他才十岁。
由于常年不留在宫中,并不归云学士府。也极少出现在集市,以云学士府的嫡长子的身份出现。
所以洛溪中对悉之的人少之又少,见过他的模样的大概也都忘记了。
因而,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看他的装术也知肯定是位官爷,畏惧的很。
不敢当着他的面议论他,只好偷偷的议论起清允来。
云飞眯着眼,看着旁边在议论的人,他回来要处理的事这才想起来。
一点的复杂和探查慢慢的浸上了眸子,包括清允恰巧的出现,他也有些怀疑是不是温府的人故意为之。
他中的毒慢慢的被他用内力排出体外,他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在疯马的马蹄就要踩在那个男孩身上时,他挑了挑腰上的佩刀,准备在马下落的少倾之间就把马的头给砍了……
出于这一点,她才给他下了简单的毒来小小的惩罚他一下……
在快到吃晚的时间,温府哗的热闹了起来。
温氏,叶氏,一群家丁,还有温若雪和她的带去的一干人等也都回到温府。
小钰见清允对她出去看没什么意见,果断的插进若干下人群中去听审问。
然后,屁颠颠的又跑回来跟清允说结果,老实的如小学生见了老师,全都全盘托出。
清允坐在窗前看着医术,打着哈哈,想把小钰给轰出去。
可看她那无辜的小眼神,自己也没有什么要做的就听她汇报完了。
毕竟是她要小钰做自己的,自己中的因,结的苦果跪着也要吃完。
早知当初,就该让小钰跟随自己的喜好去做算了,哎,失策失策。
小钰子在那涛涛的讲过不停。
什么,温若雪因祸得福了,云学士府宽宏大量,让温若雪给云袭当妾氏,在过一个月就嫁进云学士府。
好家伙,一个月……一个月能发生的事情多了去了。
温若雪嫁不嫁进去的定数还不一定呢,看样子云学士府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小钰下面说的可就是府中跟着去的下人全都挨棒棍大板。芽哟,大概屁股要开花了吧。
据说唆使温若雪去的是那么被多嘴婆子榕嬷嬷,榕嬷嬷已经别关进柴房等候发落了。
清允听到这,眼抬了一下,手中的扔然不忘翻了一下书页。
“榕嬷嬷指使的?”
“嗯,对啊。小姐,我在哪里听得清清白白的,二小姐亲口说的。”
原来,红姨收买的是榕嬷嬷的那个老妈子啊。
呵呵呵呵,蠢东西……清允唇角勾了勾。
不过就算她收买不收买人,对于脑子不太灵光的温若雪来说都一样。
这次就不说她什么了。
看来,对她的报复开始了。
“小钰,把你的外衣给脱下来。”清允继续翻着书,语气极其的平稳的对她说。
小钰看着清允,边问边脱,“嗯,小姐,这是干什么呢?”
清允接过小钰的衣服,取下头上的木簪子,轻轻的在衣服里搅动了一下。
一条禾叶绿的大绿虫就缠在簪子上。小钰差点尖声惊叫。
她退后了好几步,直到靠近着清允才好一点。
“它叫禾青虫蛊,爱食木制品,有剧毒,被它咬一口,必死无疑。”清允说的轻飘飘的,镇定自若的只在想小钰陈述一个事实。
小钰被吓得面色僵硬,苍白。
“害怕了吗?”小钰点头又摇头……不知道清允想表达什么,她该怎么说。但是她也猜到了,肯定是叶氏的手脚。
目的么,不言而喻。
“小姐……开始了吗?”
“嗯。”
“小姐,你放心,小钰不会拖累你的,我也跟着小姐过了很久的好日子了,我就是……”。
清允眨巴眨巴眼,“说什么胡话呢,我后面要是说的是该去买些丫鬟婆子了……”
“嗯?”
“哦!”
“放心吧,你家小姐连这些人都斗不过就白活在这世界上了。”
只见清允唇角勾了勾,走到桌前打开茶壶的茶盖,刷的就把簪子丢在茶水中。
那条青色的虫子落如茶壶中,茶壶中就沸腾着冒出滚滚的水。
清允不慌不忙的盖上了盖子,接着清允眉眼就放开了,邪气妖媚。
不一会儿,从壶中冒出一阵的白烟,从茶壶的水孔,瓶口出冒出,壶中归于平静之后……发出一阵清香的木味。
“小虫子最近吃的食物不错啊,死了满屋子都不用点熏香了,叶氏的房中好像长长点薰香吧,待会给叶氏送过去。”
小钰僵直着后背望着清允,她张着嘴,硬是不敢说话。
她家小姐在处理这种东西的时候,她一身鸡皮疙瘩都惊起来了,头皮也发着麻。
她家小姐是越挫越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也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哦……
反正,清允在小钰的眼中又有了新的定义,她就是一团迷雾,看不穿……
小钰对蛊好似特特别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体内有蛊的原因。
“消灭禾青蛊最好的方法就是大红袍,小钰你以后再外小心点,你家小姐本事可没那么大……”清允说的漫不经心,心中却把叶氏对她所做的罪孽给加上了一笔。
“啊!”怎么又回道自己身上了,她还以为躲过清允的责备了呢。
倏的小钰狠狠的说道:“不用说,肯定是夫人的身边的人趁着我不注意把这东西放到我身上的。”
“哦……”小钰好像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知道了,府上的下人都是没有发簪的,府上的小姐只有小姐你一个插的发簪是木头的。”
“太狠毒了……”小钰咬牙切齿的说到。
清允听着小钰终于想明白过来了,点点头,满意的往床上一趴,“小钰推理的好,不过了,为了惩罚你,你就把这一壶水给叶氏的人送去。”
“放心吧小姐,我一定会亲自送到叶氏的手中的。”小钰哆哆脚,眉毛一蹙,手握着壶子,往叶氏的院子走去。
对于这条比毒蛇还毒的虫子有些害怕,可一想到大小姐不计前嫌,宽宏大量的原谅了她,她就觉得把这壶水送给叶氏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小钰走后,清允脸上的笑意收拢,眼睛眯了眯。
叶氏怎么会有出自西域的蛊毒,禾青虫虽然不是上好的蛊,想毁灭它也是极其简单的事。
但它培养起来时间需要很久,只有成年的禾叶青的才毒性剧烈,才具备杀人的能力。
总体来说也不算是下等。
可,叶氏一个深闺中的妇人,她能认识起来倒是有些怪?如果不是从外界买
要么是从外界买的,要么叶氏身边带着一个会用蛊毒的人。
前者的可能性相对后者来说相对较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清允不知为何,心中却对后者相对来说比较的相信,而她怀疑的目标不由得在那个从乡下回来的张管家上。
这是一种猫捉耗子的直觉……
有点意思……清允唇角勾了勾,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朱兰院
“娘,你要为若雪做主啊,我是不想嫁入云学士府了,云袭他……他……”温若雪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像是受尽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她现在则跪下来求叶氏,“娘,我不要嫁给云袭,你就是让我死我都不想嫁给他。”
叶氏不解,看着这几日消瘦了不少的温若雪,她想对她发火,终是换做了一声重重的叹息。“雪儿,你还有得选吗?云袭你是嫁也的嫁不嫁也得嫁。你看看娘和你爹为了你连负荆请罪的那丢人的事都去了。”
“哎呀,我的老腰……”叶氏话一激动居然闪着腰了,背着荆条而受的伤现在又扭着了,伤上加伤啊……
庄嬷嬷小心翼翼的上来给叶氏揉了揉。
叶氏才舒缓了许多。
不等叶氏说服温若雪,温若雪就抱叶氏的大腿哭泣,“娘,雪儿不要嫁给他,云袭,你知不知道云袭他就是个太监……女儿嫁过去跟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娘,女儿求求你了……”
她的话一出,屋内所有人的都呆住了,太监……
云袭那苍白的脸,二十的人了也不见他长着粗壮的胡须,声音略尖细……
云袭往常的一板一眼,音容笑貌都浮现在叶氏的脑海中,她当时怎么就发觉呢,往这方面去想呢?为了她的女儿能嫁入云学士府她付出了多少的代价,险些让她当家主母的身份和权利都让一个丫鬟给坐了上去……
那个小娼妇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怪不得她会不惜一切的代价要跟云袭退婚?她指不定现在有多得意,在背后骂着她们傻呢。
该死,被她算计了。她为什么就没有看到一点的眉目了。
一时失足毁女儿……
然而,想到张管家给她带的宝贝,她就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眼中尽是阴寒。
明天一早起来,温清允那个贱人就直接的了无声息的死在床上,那该是多么的大快人心的事情。
即便这样,云袭还是让叶氏感到不爽……毕竟自己对自己的老谋很有把握,自信。
她抿着嘴,咬着牙,骂道:“该死……除去他的身份,他怎么能配得上我家的雪儿。”
对,身份。温凌霄在心中又把身份两字拿出来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嫁给一个龙章显著的人,成为人上人。
她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温清允,为了做上他的妃子,她可以付出一切的代价。
可是,清允跟四皇子认识吗?
“娘,我不要嫁……”温若雪抬起满是水色的眸子,精致的小脸上眼泪汪汪,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温若雪想着她一个如花似玉,洛熙国中最大的美人居然要嫁给一个太监,她心中就闷着一口气,原本疲惫的身子在这一刻居然气得精神了。
“雪儿……”叶氏郑重的叫,一脸威严。
就在温若雪以为叶氏会答应她,想办法让她跟他云袭退婚时,没想到叶氏话锋一转,“雪儿,。”叶氏很明显是没有好好安慰温若雪的耐心了。
温若雪是不相信她娘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抱着叶氏的裙摆,双眼直直的盯着叶氏,脸上的泪痕还在,眼睛却没有了涌上来的水汽。
叶氏的女儿个个都是天生的演技派,连温若雪那愚愚的人都能演出一手的好戏。
“娘,以前我一哭,你都会帮我的,这次为什么你不帮我了?云袭她他是个太监,娘你知道什么是太监吗?就是不能行房事,我守着一个残废往后有什么快乐可言。”
“这是你自食的恶果……”叶氏按着头不想跟温若雪坦明原因了。
如果温若雪倒退一步,一切就会简单很多。早日看清她只是以抢温清允的东西为乐,云袭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如果温若雪聪明一点,今天没有去云学术府大闹,规矩的待在府中。
或许以后还能机缘巧合的给她在寻找一门好的亲事。
一切都一切都是泡沫……
温若雪可以不嫁,云学士府是可以轻易得罪的吗?他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一个不满意满门抄斩。
要是她都占一点点,温若雪她现在也不会那么的后悔。
今天他们是苦情戏上演的苦,博得了人心,云学士府的云学士在朝中多年,树立的政敌不少。若是处罚的重了势必会引起民怒,失去人心,被人参一本。
惊动了皇上,怕是朝廷中的人来查实。云袭创下的祸事不小,也都是因他而起。丑闻还是能收拾的时候自己收拾。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
所以他才会网开一面,让温若雪去给云袭当妾氏。
温清允的这一招真是高,一石不知道打了多少的鸟。
想着她的那颗玲珑剔透的心,叶氏就觉得清允严重的威胁了她在府中的地位。更何况她还对温清允做了……
在温清允没有发现之前她必须要快速的处理掉她。
“娘,你要是让我嫁我就死给你看……”温若雪仰着长长的脖子,像只长颈鹿似的,脸上却是谁欠了她一样。
说的那个狠绝,那个凛然。
叶氏失望的看着温若雪,眼中有伤心和愤怒。
庄嬷嬷看叶氏的气色不对,顿了一下,顺便也思忖了几下,心里有了底了这才上前劝阻。
“二小姐,你要明白夫人的苦心啊,夫人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您要是不嫁给云袭,真个温府恐怕会要覆灭啊。”
“你少妖言蛊惑我,我才不上你们的当。”温若雪从地上站起来,嗦了一下鼻涕。
指着自己的脑子近乎绝望的说道:“我知道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你们都在觉得我蠢,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我不甘心,我才不愿让温若雪骑在我头上呢,她所拥有的一切我就是要得到,她不开心了我就快乐了。云袭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打击报复温清允。”
“可我发现我还是错了……”温若雪到这个时候已经哭不成泣了,“云袭他是个太监……他的……比我们吃饭拿的筷子都还小……”
温若雪呜咽着,眼泪从她的眼睛里大颗颗的如豆子般的大小从眼中滚出来。
“若不是他激怒我,让温清允给她当妾,我给她当通房,要是调过来我还会原谅他……”
又呜咽了……
哭着哭着铁着一个公鸭嗓子,叶氏听着都蹙眉,叱呵她。
“好好说话……”
“多亏了三妹机智,给了我一根铁簪子,我还不知道云袭原来不是个男人……”
那种情形,叶氏,能想象得到,温若雪何至是愚蠢,简直就是快朽木。
只不过其中牵扯着凌霄,叶氏严厉的往云霄那一扫。
凌霄低着头不语,凌霄没有如期的来迎娶温若雪,她却是是跟温若雪出过注意,只不过她不相信温若雪有那胆子去。
所以就没有多想,加上她也很想把温若雪给嫁出去,免得在家碍眼……
她也给温若雪说了利弊的了,温若雪当时还很胆怯的往后缩了一缩呢。她就嘲讽的给了她根簪子说情急之下可以用。
没想到,那个榕嬷嬷胆子忒大,唆使温若雪去云学士府大闹。
更没想到的是,云袭居然被温若雪发现了秘密……
她也不是有心的,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多事跟温若雪一样长着一个猪脑子的温若雪。
可温若雪的转变是不是有些快啊?
在温若雪被云学士府中的人单独关押在云学士黑乎乎的柴房里,她一个让害怕的哭啊喊啊,精神都快奔溃了。
这是,一声雄厚的嗓音在门口叫道:“把门打开。”
房门被一个下人打开,云飞换上了便装,端庄严俊的面容就出现在出现在温若雪的视线里。他相比云袭来多的是阳刚的男子气味,当时她还在想着她怎么会那么的命苦,喜欢上一个活死人。
云袭放着她一个洛熙国第一大美人一边,要把温清允纳入云学士府。
在云飞出现的这一刻,她就把云袭从她的脑中给划去了。
看向云飞的眼睛都变成了两颗桃心……
以至于她现在还心绪不稳,四着那个只见了一面男人的春。
“二姐,你是不是变化太快了点……今天还说死活不嫁给云袭,我才和你开玩笑给你支了这么一招,你倒好,真的就去闹了。可想过我和四皇子啊!”凌霄可没有那么容易的就放过了温若雪。
“三妹,我不是有意的。”心中想的却是跟嘴上想着的相反。哼,你要是嫁不了了才好呢,我才有取笑你的资格。
“二姐,你在笑?”凌霄发现了温若雪不加隐藏的情绪,知道了她的内心怒道。
“三妹,我……姐姐都没嫁出去,妹妹倒是先嫁了,多难听啊!”
“温若雪,你……”
叶氏听着两人的争辩,被、腰上更加的疼了。
“够了,都别吵了,霄儿,雪儿你们都回房间去休息……”庄嬷嬷知趣的帮着叶氏揉着背和腰,低着头,对着她们两姐妹反目为仇并不惊怪。
她俩姐妹一直都在明争暗斗。只不过三小姐一直都占着上风而已。二小姐愚笨了些,还是能感受得到的。也许她去云学士府也动过她若是不好,拉着凌霄,温府上下一起去陪葬的心态。
但这只是猜测,具体到底是什么,就不能下判断了。
温若雪几乎和温凌霄同时出门,俩人互相的恶看一眼。温若雪则先踏出门槛一步,凌霄在温若雪踏出去的那一脚还未落地时就伸腿勾了她的脚一下。
“啊”温若雪抬着头的,忽而一脚不稳,身子晃动着,前仰,扑通的摔在了地上,狗吃屎的头先落地的姿态。
凌霄扬起嘴角,笑道:“二姐,天黑,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本来就蠢,在再摔一下头可就更蠢了。”
“不过,二姐向来都没有脑子,脑子只是一个空有的摆设,长着跟没有长一样。曼儿,还不快把你家主子给扶起来,当着我的路了。”
曼儿是温若雪的房中的丫鬟,她手脚麻利的把温若雪从地上给扶起来。
在温若雪还未起来时,她前脚一跨,从温若雪的身上给跨了过去,低头向温若雪扬了一下嘴角。
“温若雪,我告诉你,我要嫁给四皇子是板上钉钉子的事,你要是敢坏我的好事,这一次跨的就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尸体。”
“你……”温若雪听着凌霄的话莫名的颤栗着,心中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终于是求助叶氏。
“娘,你看她……”
“哼……”凌霄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身边的丫鬟明儿快脚跟上。
叶氏这个时候置之不理,对着慢慢扶起来的温若雪应付道:“你妹妹对你有点气是应该的……谁让你不长记性……回去吧。”
温若雪可是指不上了,她能扬眉吐气的就只有温凌霄这一个女儿了。
温若雪起身,见叶氏也没有帮她。
“啪”的打着扶她起来的丫鬟曼儿骂道:“叫你扶就扶啊,你到底是谁的狗?”恶眼瞪着丫鬟曼儿。温若雪把在云学士府中受的气,对清允的恨,温氏叶氏都变着法子数落她,骂她,统统的化成了响啪啪的一巴掌。
谁听着都觉得疼。
而她的丫鬟曼儿的眼睛却麻木的无感,低着头,任由自己脸上的被打成了红肿……
习惯了……
骂完,打完后,温若雪气冲冲的走了。叶氏也头都没有冲她看去。对于她这个女儿她也习惯了……
叶氏的身边的老婆子,这时端了一壶芳香四溢的茶来给叶氏,顿时,整个从叶氏的正室移向整个院子、偏房,整个朱兰院都流溢着芳香……
叶氏皱着眉头,眼睛直盯着婆子端进来的水壶,脸上神色不定,不知道温清允要搞什么鬼。
可以肯定的是这壶水绝对不是简单的茶水,散发出的香味确实比她屋子里点起的檀木香好闻多了。
“这是什么……”
“夫人……”张管家面色黑沉的在没有人禀报就踏了进来。
叶氏面色一凝,心下不好,有所预料。挥了挥手,庄嬷嬷带着一干下人都往门口走去。那个婆子把茶水放在桌子上也跟着退出去了。
直到房子里只剩下叶氏和张管家,叶氏才问道:“发生何事了。”
“计划有误……温清允她识破了。茶壶中的水是我让你插在温清允身上的蛊的尸体。”
叶氏望向送进来的蛊毒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眼中闪着带刺的毒芒,看着着送进来的壶子就如见到了清允本人,她恨不得把它给扎的四分五裂的碎。
“秋,你也不要生气,我会想办法帮你尽快的除去她的。我只是不明白了,一直都是被你踩在脚下的软虫,为什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大厅里我一直看着她好久。发现她十分的不简单。”
“张强,你也下去,改日我在跟你细说,今日我乏了。”
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叶氏对着这个张管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即使是很不耐烦了,也平静的跟他解释。
但是她听到张管家当着她的面夸着清允,耳中就一阵刺痛,她按着自己的头,才让自己好受一点。
这几日说温清允换了个人,称赞她的话,叶氏听的太多了。
张管家被叶氏下逐客令他只是看着他一会,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这是师傅给我的养心丸,你吃着可以解乏缓解你身上的痛楚。我就先下去了,除去温清允我回去想些法子。”
瓶子递给叶氏,叶氏靠着贵妃椅上伸手接过,唇角上扬,眼中闪过点点的暖意,“还是你有心。”
“哎,我当初早就让你带着我们的孩子跟我走,你现在至于那么头疼吗?秋秋,荣福富贵对于你来说就那么的重要吗?”张管家想到了往事看到一脸颓废的叶氏上的疲惫就忍不住又把话给说了出来。
叶氏听着他的话某头都快拧成一块了,眼中尽是惊恐。刻意压低着嗓音望着四周无人这才放心的说道:“张强,快别说了,你想害死霄儿吗?都过去了,就别提了。你答应我要烂在肚子里的。”
“好。”一个字有赌气的味道,还有些别的意思。张强的不算白也不算黑的脸,有些气愤,手也握成了拳头。
“我走了,你好生的安歇。”背过身去,对叶氏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就推开门走了……
在叶氏和张管家谈论清允时,红姨听着下面的人来汇报,她也是怒的把宴会的吃食在房中全都打翻了。
眼中燃起的是熊熊的怒火,心中满满的不甘刺激着她的每一升加了油的血液。火遇见了油,烧的那个旺啊。
“温清允,她总能那么好运!”
“一招苦情戏就能改变着云学士府要毁温府的走向,她只不过是遇见了一个学士,恰巧那个学士需要民心。仅此而已。”
“温清允你别得意地太早……”
翌日。
清允照例是睡到了响午快吃午饭事才起床。
小钰知道清允的习性没有打扰着她。
清允昨晚交代她一个任务,叫她去牙行找牙婆子孙要几个嬷嬷婆子和丫鬟。
小钰昨晚听着很高兴的应着了,可她看清允淋浴之后就着急的往床上躺,她就没有问。
人可以找,可是府上要奴才奴婢都是要经过夫人的同意的,而且,惠和院虽然是小姐在住,可是叶秋才是府上的主母,在她面前小姐没有管理惠和院的权利……
不知不觉,小钰又给清允担忧了一把。想着小姐之前一直都给她意外的惊喜,小钰这次也淡然了。
小姐一定有她的注意。
唉,她情不自禁的又叹了口气,小姐我们那里有银子啊?你上次和飘香院的老鸨子红姨做交易,卖了温若雪一千两银子,小姐旬日就花了只剩下了几两银子。
嗯,买衣服,扯布匹,更多是在药铺买的那些昂贵的中药……
小钰兜里兜着这几两银子心很慌的,好在她跟着清允一段时间了,装逼的技能杠杆的。
清允醒过来看到了准时端着洗脸盆的小钰,她眯着眼冲小钰一笑,“哟,事办好了,今天挺准时的啊。”
“那是小姐,每日都睡到响午好不好。”
“小钰……哎,还是算了,你家小姐还是先起床吃早饭还是午饭吧,快给我梳洗一下,说不准等会就要来人了。今儿小姐诓一大单给你看!”清允扯了扯嘴角,心中的算盘已经打好了。鱼饵撒下去了坐等着鱼饵上钩。
“小姐,我们有钱了?”小钰放下盆子,激动的说道。
清允仰着面,等着小钰把帕子打湿,给她擦脸。
“什么钱不钱的啊,掉钱眼里了。”忽而,清允噗嗤的笑道:“小钰长本事了,你家小姐很是喜欢。没错,就是来钱了。来的还不少。”
清允说的小钰眼睛一亮,用力的把浸湿在盆中的脸帕拧干,递给坐在床榻上的清允。
“小姐,真的么,我要做些什么?”
清允接过小钰的帕子,“唉哟,小钰,拧干了,快,再去泡点水。洗脸不是这样洗的啦,我都教了好几遍了。”
“算了算了,我来重新教你,给你露两手。我昨天晚上又配置了两瓶润肤霜,你拿去一瓶。保管你的脸又滑又嫩的,比那娇花还要嫩上几分。”
清允脚踩着莲步,手把手的教小钰。
“小姐,你好像跑偏了……”
清允笑了笑,“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跟你小姐在一起,以后就是冒险。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清允把帕子放自己的脸上洗了擦了擦脸,又叫小钰从她的收藏柜子里拿出一白的瓶子往盆子里倒上了两滴。
清允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小钰这才盯着清允的脸说道:“小姐,小钰发现你脸变漂亮了。”
清允满意的邪勾勾,“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做的独家秘方。”
主仆二人就在互相调侃,清允也没有忘记叫小钰给她梳理头发。
她只会在自己的头上弄一个发髻,或者直接是高高的马尾。她对于古代的发髻是不弄的,对于她来说太复杂了。毕竟手残党不。
还好身边有古代通小钰。
在梳头发的期间,清允又把那个王管家对着小钰大听了一遍。
小钰也在清允的吩咐要求下,多方的像府上的下人打听着,把张管家问了个遍……
看吧,清允看似是闲着的,可她就能把自己该干的,要做的事,一件不漏的做好,每一件事都做的很重逢。不仅应对如常,还能不急不躁,在她充分利用的时间下,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温清允……”
清允盼着的人儿来了。等着的人终于是来了,可脸还是要摆谱一下的。
“我今天是来谢谢你的。”温若雪不等清允叫她进门就自己踏了进来,坐到了清允的对面。
清允拿着筷子夹着菜,细嚼慢咽的吃着,眼前只有两菜一汤,可她还是将眼睛的视线埋在桌子上的菜上。
温若雪还是她一贯的小姐作风,进来就拉来椅子在清允的对面坐下。
嘴上不知道是为什么对清允道着歉意,眼睛却时时刻刻在像清允放着冷刀子。
清允掀了掀嘴角,抬头看她,问,“怎么?”心中却心知肚明,她来惠和院一定没有好事。不然她怎么有把握的对小钰说放一招大的。
“听说是你让爹和我娘背着荆条去云学士府的,云学士府这才肯放了我?”温若雪极力的控制自己语气,让自己在清允的面前看起来对她很和善。
“我因祸得福,如我所愿嫁给了云袭,我在这里感谢你啊!”此话她再也不能极好的控制自己高亢的情绪,话中酸溜溜的。
“哦。”清允埋着头吃饭,并不理会她。又被哪一个高人指示了,过来讨惩。
“温清允……”清允爱理不理她,引起了温若雪的极度的不满,她重吸一口气才把对清允那口气给压下。
清允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背靠着温若雪,眯着眼带着笑意看着她,“脸上抹的****像把脸上擦了漆似的,可脸上的红印还是遮不住啊。温若雪,是你的云哥哥打的还是温老爷打的?”
“应该是温老爷,都说要娶你进门的云哥哥怎么舍得在你的脸上甩巴掌。”小钰在一旁眨巴眨巴的着眼睛。
小姐又在戳人家的伤疤。
明知二小姐今天是要被云袭接进云学士府做正室的日子,云袭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借着病招呼都不打就处着温若雪撒手不管。
这一件事一直都像一个刺一样,赫拉赫拉的无时无刻的一下一下的刺着温若雪的心。
可小姐要是不去撕着温若雪的伤疤,又怎么符合她呲牙必报的性子。
而,一切都是二小姐的不对,谁让她抢小姐的婚错在先的。小姐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嘛。
温若雪给清允扔冷刀子的眼神浮现着哀伤,盯着清允一会没有说话,终于是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爆了出口。
“贱人……”
“你都知道对不对,温清允是不是一切都是你捣鼓的鬼?我就知道跟你拖不了关系,你就是不甘心云哥娶我做正室对不对,你是不是偷偷出去跟云哥见了面,让他不来娶我,让他在我面前羞辱我?让他娶我做妾氏,正室留给你,你想一直都压在我的头上的是不是?温清允你个狠毒的妇人。”最后一句清允听见了温若雪的磨牙声。
清允心里冷笑一声,看向她宛如在看一个疯子,“你吃错药了吧?”
“不是说要来感激我的吗?是来兴师问罪的?呵呵,温二小姐我可是诚心把云袭让给你的,你收到他时不是听高兴的吗?可看你带的丫鬟给我带的云木盒子是来感激我的吧……”
清允似有无意的在提醒温若雪,你丫的别太蠢啊,蠢够了,姐姐可就没有银子了呀。
“感激你个屁……”温若雪怒吼着拍着桌子,眼睛一瞪。清允一抬眸,眸中带着寒光。
似乎寒光化作针根根的刺入温若雪的血肉里,她一下子的发自肺腑的气焰就灭了下去。
丫鬟曼儿怯怯的瞄了清允一眼,感受到了清允全身散发出的寒意,她握着小小的首饰盒手发抖。
也许是曼儿发抖都快摔倒了,小钰在上次被叶氏身边的人在身上放了禾叶青蛊心有余悸,听了清允的话更是对于叶氏身边的人都随时都保持着警惕。
所以她这次不敢靠近着曼儿,而是小声的说了一句,“曼儿,二小姐给大小姐的东西你可别摔了。”
嗯!小钰看着曼儿的脸倒是怔了一下,视线直盯着她那猩红的快飙血的左脸,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谁打她的?她不由的害怕的把脚步往清允这边挪了挪。吐着口气,还是大小姐好啊。
小钰本是无心的话倒是提醒了温若雪,让她想起她来惠和院的事,她自然不是特意来感激清允的。
她抬起眼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曼儿,“你要死啊,丢人现眼,挨的巴掌都是白挨打的?看来我打的还是轻了。还不快拿打开盒子给我大姐看。”
她怎么就忘了她自己也被清允散发的寒意都颤栗呢?好吧,她没有忘记,只是通过骂曼儿来掩盖自己胆怯清允的事实。
“哦。”曼儿痴痴呆呆的应了声,打开了盒子,脸上出了木然就看不到别的表情。一个人活生生的被虐的跟一个机器人似的。
清允不由得朝她看去,这个曼儿的左脸上有猩红的红掌印,温若雪打的挺狠的啊。
她前世虐人的手段也是极狠的,却不喜欢把人变成一个麻木的机器人。
情感都麻木了,身体重复的机械模样,出来有吸进去的气和呼出去的气,其他的就跟一个死人一样。
不过她的同伴却在拷问间谍时经常这样,并乐在其中。
清允是很鄙视的。
也不知道温若雪怎么就喜欢把自己的下人当成罪犯对待。打着下人拿她们消遣,叶氏的女儿个个都不错。
温凌霄为了不迫害到自己的身上主动向温氏提出来大义灭亲。温若雪却有着哪下人出气,虐下人为乐的乐趣。
果然是顶呱呱。
叶氏心机深又歹毒,人还跟温府的张管家关系不明。温氏只重视钱财名利,把女儿的婚嫁当做买卖。道貌岸然……
呵呵呵呵……这一家都每一个好东西。
清允又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娘了,她娘一定是让沙子糊住了眼睛了,一定。
盒子被曼儿打开,温若雪瞧着盒子里的东西自己先吸了一口气。
然后又心疼又不舍却强装着特阔气的模样望着清允说道:“温……”忽而又改口。
“大姐,我刚才说错了。这是压箱底的首饰,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戴,是我娘亲在我十二岁的那一年送给我的。”
清允望着那用云木盒子做的首饰盒,眼睛撇了一眼,就自顾自的垂了下去。
盒子里的手镯是一块上层的翡翠绿的玉石做的。绿的没有一点的杂质,绿的晶莹剔透。
确实是好玉。清允前一世还从一富商的储藏室中盗出传说中的和氏璧呢,玉质,成色都远远在这块手镯之上,她的心连动都没有动。
更何况现在呢。只是她记得,赵嬷嬷给她写她娘的嫁妆单上面就有一块祖母绿的手镯。
想必就是这一块吧。叶氏是近几年才被温氏抬为平妻的,处于兴奋,她就把她娘的嫁妆和她女儿瓜分想……
“给我的?”清允问道,声音如常一样淡淡的,眼底却透着一股子冰凉。
温若雪笑了笑,很是得意,又看向清允的手臂上的那条穷酸的粗糙石头做的手链。
态度可就不想是来道歉的而是来显摆的,说出的话就不自觉的带着轻蔑的口气。
“怎么样,漂亮吧?”
她还不会知道这是我娘的嫁妆吧?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今儿却被着强盗的女儿拿出来臭显摆。
真不要脸。
清允在温若雪的得意的神情之下也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链,嘴角勾了勾。方法她都试过,没用。
你以为她想戴着人家的定情信物吗?
下次若是给她看见的那个男人,娘的,剁了他的手,以泄心中……那个恨……
“小钰,接过。”清允不客气的呼换小钰。
“是,小姐。”
温若雪没有意识到清允居然像一个土匪似的,直接就抢,是不是穷疯了……她隐约记得,她娘为了那大笔的银子亲自约见飘香院去洛溪最有名的酒楼海上楼去,老鸨子红姨嘴损了她娘一顿不说,还拿温清允拿了银子取笑了她们温府一家。
叶氏回来时,温若雪亲眼见着叶氏那美艳的脸上的铁青着……
温若雪看着清允,忽而恨得牙痒痒,她卖身的钱她一个子都没见着,今天又给她送来了她最引以为豪的首饰……
她的名声在被外人传出替嫁风波之后,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又被红姨传出不洁的名声……她此时的名声已经臭的跟街上的沼水一样臭了。所以她今天必须要毁了温清允。
行,等支开小钰,给温清允下了春药,叫外头的那个野汉子进来……哼,温清允我要你跟我一样臭,我看你如何在外头勾引我的男人。
也要让他娘和高傲的像个什么样的温凌霄看看,我温若雪可不是一无是处的。
清允淡淡的喝了口茶水,对于温若雪的心里话不做探究,可眼睛却在她的脸上把她的心思都看了个穿……
忍着恶心的冲动,忍着一针扎她下阴穴让她下体瘙痒难耐的爽点,最终还是选择变相的报复着她。
小钰的身子到了曼儿的面前,伸出去的手都只差一寸就要碰到盒子了。
温若雪突然惨叫了叫了一声,她面上的茶,自己给自个倒的茶水一个不小心就倒在了她自己大腿上。
“烫死我了……”,“温清允我好心好意的跟你来道歉你就是这样招呼我的?”
听到那一声惨叫和突如其来的责骂声之后,小钰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惊讶的看着温若雪大腿处的水痕……
慌了的一下就变了脸色,她情急之下往清允看去。清允打着哈欠看着她装。
茶水又不是滚烫的,她自己倒出来晾了一会儿了。
现在是初秋,古人即便是天不热穿衣服也里三层外一二层的四五件。能烫着她那可真的是报应。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找一件衣服来换上?”温若雪盯着小钰吼叫道。
“小钰,去我那衣柜里翻出一件蓝色的袍子给二小姐换上。”
小钰应道就往衣柜中奔去。
“天气有些凉,二妹可别感冒了。”清允坐着没动,眼睛带着未达眼底的笑意看着温若雪。
温若雪忽而换了脸色,怒声的脸色也挤出了一丝笑脸,虽然不太熟练,没有她娘叶氏的老练。
可这样一样倒还真是有几分模样。
“大姐……”声音不错,甜丝丝的。
“曼儿去帮小钰。”清允看温若雪那么卖力的表演,她就发着善心配合着温若雪。
果然,温若雪的脸上笑意更深了,她拿过,曼儿手中的盒子。“还不去听大姐的,去。慢一点想挨巴掌吗?”
说完还不加掩饰的给了曼儿一眼,这一眼是个长了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古怪。也不知这个馊主意是谁给她出的。
温若雪站起身走到清允的面前,恭敬的像个老婆子。
“大姐,你喝水。二妹是真诚来道歉的。”她给清允倒了杯茶,清允又拿了一茶杯给放在桌上给示意让温清允倒。
温若雪拿着水壶的笑脸上僵硬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清允真的把她当成府上的下人。
“怎么?二妹哪里不舒服?”清允莞尔,在她发髻上看去。
金的步摇、玉的发簪、玛瑙耳坠,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手腕上的和田玉……
货色不错,值钱。
“没有,没有。二姐说笑了。”
温若雪在倒好茶水之后,前倾着身子身子把桌子上的茶杯挡住,一直手往后记好的茶杯里放些什么,一只手拿着盒子在清允的眼前晃吸引着她的注意。
她的这点小把戏怎么能躲过清允的眼睛。清允一眼就瞧着
“别晃了,晃的我头的疼了。”清允不客气的夺过温若雪手上的盒子。放在桌上。
温若雪呆愣了着,大概没想到清允会如此的粗鲁吧。
清允声音很柔,一点都不把她看做外人。
“妹妹,是第一次来姐姐这里吧。坐着好好的跟着姐姐说吧。”
温若雪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一样,听着清允的话就在脚边,扯着一张椅子坐下。
“姐姐,雪儿……不说这个了,你请喝茶。”又想坑她道歉没门。
温若雪倒是猜错了,清允坑她的可不是道歉……
温若雪笑靥如花拿着给清允下了药的茶递给清允。
清允回她一笑,从她手中拿过茶,凑到嘴边,鼻前闻了闻。
呵,是春药啊。
温若雪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清允的嘴,脸上也不知觉的紧绷了起来。
清允忽而张了张口,杯子也向嘴倾了倾,温若雪的神色露出了几分期待。
“唉。”清允轻轻叹了口气,好看的眉头也皱了皱。接着茶杯就放回了桌子上。
茶杯里的水当然是滴水不少。这是温若雪的脸上的笑意在渐渐的收拢,看着清允的眼神也凶恶了不少。
清允不经心的撩了撩头发,对温若雪的一笑,“茶水太烫了,要不妹妹先跟我聊会天吧,等茶水凉了再喝。”
“好。”想到清允待会还是要喝的,温若雪拧了把自己的大腿,用痛楚来平息自己的怒火。
“姐姐想听说什么,说完就快点把茶喝了吧。”
你等不及了,我也有些等不及了。
清允莞尔,眉眼舒张,很是惬意,开展她的计划。
“哟,妹妹,你脚下好像有一只老鼠。”
“什么,哪里在哪里?”温若雪受了惊吓,眸子忙往地上看去。双腿极快的缩回椅子上。
清允就是趁着这个空隙,把面前的茶杯与另一只倒了的茶杯调了一调。
这么不经吓,不好玩不好玩。可她身上的一身的行头可是值点钱啊。
事成之后,清允才风轻云淡的说道:“妹妹兴许是姐姐眼花了吧,看错了。”
“温清允你……”温若雪确认无事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被清允给耍了。
“妹妹,不要生气,来喝杯茶消消气。”清允把调换的茶水推到温若雪的面前。
“温清允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把茶喝下你的肚子里去?”
“妹妹,莫不是茶水里有东西,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心急的往想让姐姐喝下去?”
温若雪的愚蠢,可真的不能让清允好好的配合她。
温若雪张着嘴,脸上出现了被发现的怒意。
太假了吧,温若雪你的脑子呢?都被狗给吃了?
“妹妹生气了,姐姐说笑的,我又没看到你下药对不对?”
温若雪想想也觉得是,“那姐姐快喝啊?”
清允手指敲着桌子,没有回答温若雪,而是望向了小钰,轻声问,“小钰,找到了没有?”
“大小姐,我把柜子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啊?”
能找得到才怪,那一件衣服是她随便说的,她也清楚她并没有这一件衣服。
“嗯,那就别找了。温府的名下可有好几个医药铺子呢。”
“你……”温若雪又随便的被清允一句话给激怒了。“你是不是诚心想让我生病?”
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温若雪话中的带着的情绪。
没错,那些医药铺子都是她娘陪嫁过来的……
“既然妹妹要找的话,小钰你就去在找一件我的旧衣服吧。”
“行了行了,不要了,你的衣服不知道是多久的旧款,我穿出去我还有脸见人吗?”
“温清允,你不会怀疑我在你的茶水下毒吧?别忘了我给你倒的茶水可是你自己闺房中的?”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激将法用的还是可以的。
温若雪为了让清允相信她是来给清允致谢的,不惜拿出她垫箱底最珍贵的首饰献给清允。
随后让自己被茶水湿身支开小钰,让曼儿去拖延小钰,方便给清允下药能成功。
清允呢早就识破她的计划,将计就计,收了她的首饰不说,还要准备把她身上的值钱的东西都诓过来。
清允还是一副从容,不见喜怒的脸,声音平淡的说道:“妹妹说笑了,只是姐姐有一心思为了,所以喝不下去。若是妹妹能替姐姐解决,姐姐胃口好了,茶水自然也能喝下去了。”
“哦,什么事?”
清允唇角勾了勾,“妹妹,眼看就要到花会了,姐姐却连一身能出去见人的衣服也没有。
“你也知道姐姐毕竟是退过婚的人,这个婚嫁之事啊有些难。”
“不像妹妹闹得再折腾,名声再不济。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嫁入云学士府了享受荣华富贵了。”
一句话说的温若雪的脸绿了,偏偏还说不得清允什么。
花会?
那是洛熙国最热闹的一个节日,也叫做是鹊桥日。
在这一天洛溪中所有的青年男女没有了平常的世俗约束,都可以戴上帷帽去街去赏花,玩乐,男女可以相互追逐……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眼看姐姐就已经过了及笄了府中还未有人来提亲,姐姐着急啊,正想靠着花会来遇上一个如意郎君。”
“你想怎么做?”温若雪语气生硬了许多,她似乎感觉到了清允另有所图。
清允先是摸摸自己的耳朵,又触碰了下自己头上的桃木簪。
接着手抚了抚自己的细长的脖颈,最后手腕抬了起来,将自己的视线落在手腕上的麻绳项链上。
个中意思也不知道温若雪那傻瓜脑子能不能懂?
就是要头上插的、耳朵挂的、脖子上吊的、手上戴的……
一旦触及到与钱有关的东西,温若雪的脑子就比之前的好使了。思考了一会儿倏地就明白清允的意思了。
要么怎么说是叶氏的女儿呢?全都钻钱眼里去了。
她还未有动作,清允就对着小钰说道:“小钰,杵在在干什么?快带着曼儿过来,帮二小姐卸东西。”
压根一点都不容清温若雪拒绝。
温若雪今天的一身穿着都是她所有的着装里最好的,最名贵的。
她从云学士府中出来就觉得低人一等,为了在清允面前卯足底气证明她很好,她今天特意的好好的给自己打扮了一番。
没想到,温清允今天看上了她的行头了。
温若雪正气得七窍生烟了,清允来了一句,“不知道这茶水什么时候凉,我都口渴了。”
小钰听到清允的指挥走过来,“哦”了一声,她不解的朝温若雪走去。
卸什么?在泼辣的二小姐身上动东西,她还是有些不敢的!
那个曼儿还是机械化的回到温若雪的面前,只是偷偷的撇了清允,又很快的把头低下。
温若雪生生的把自己的怒气给压了下去。温清允待会我看你喝下茶水后……
“既然大姐看上了我的首饰拿去便是,这种货色的首饰在我闺房中堆的数不清呢。小意思。”
清允冲她点点头,知道她高亢声音下极力的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就多谢雪妹妹了。”清允嘴角勾了勾,端起面前的那杯茶对着温若雪。
温若雪忍着心疼取下自己身上的首饰,金的银的玉的……
小钰憋着嘴极力的让自己不笑出来,大小姐说来钱的方式就是这个。
好像是很快啊……哈哈哈哈,小钰已经在心里笑翻了。
温若雪身上的首饰一件一件的取下来放在桌子上,每取下一件桌子就砸的砰砰的作响。牙也发出咯咯的声音。
清允脸上的笑却是一成不变,平平淡淡,不达眼底。
挖了人的心头宝,却是毫不在意的臭模样,让温若雪本就涨红的脸又被气成白色。
让温若雪直在心里咒骂,温清允你不地好死。
“对了,衣服也脱了,妹妹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来了就给完吧。哦,你的绣花鞋子上有两颗夜明珠啊!姐姐喜欢的不得了啊。”
“温若雪你别欺人太甚!”
“妹妹,不愿意啊?”清允吹着举到嘴边的茶杯,轻轻的往里面吹着气。
“茶水还是有点烫……要不我在晾晾?”听着是在征求温若雪的意见,而拿着杯子的手却已经朝桌子面上放了。
“我脱!”温若雪咬着牙,瞪着清允,脱了自己的衣服。最后跺着几步脚才把自己的爱鞋给脱下。
望着清允的眼神冷刀子是一个接一个的劈过去。清允呢,就好似她面前有一层铜墙铁壁,能把温若雪的冷刀子一个不漏的挡住。
现在是十月份的秋天,外头虽然有太阳,但天气还是比较凉的。
温若雪脱了外面的那层秋袍,鞋子之后在被外面的秋风刮到了屋子里之后,她忍不住抱着自己阿欠了一声。
清允只是淡淡的叫着小钰,“小钰,还不快谢过二小姐,这都是二小姐亲自送给你的小姐的。”
小钰笑不露齿,冲清允点头,哈着腰笑着对温若雪说道:“谢谢二小姐。”
清允听了之后,这才,把桌子上的杯中的茶水咕嘟嘟的给喝下。
完事之后,手倒举着杯子,杯子里滴水不剩,“二妹的情我领了。天气凉,二妹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清允说完后,对着小钰一个眼神,小钰乐滋滋的去收桌子上值钱的宝贝。
温若雪看着清允的咽喉把面前的茶水给喝进去了,唇角往上扯了扯,她的眸中有些古怪。
哼,总算中招了。
她没有多疑的就把桌子上的水给涌进肚子里去。
忽而她看了身边的曼儿一眼,也许是对清允那对明亮的仿佛能看穿一切人心的眸子的畏惧。
停了一会儿,继而对着清允说道:“大姐,我就先回房去了。”
清允摊坐在椅子上,对着她甜甜一笑,有股谈笑风生的意境。
小鱼儿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就是大鱼儿了。
“不急,来了就喝杯水在走吧。茶凉了我给你续上。”清允的动作跟她的声音一样,轻轻的把茶水推到温若雪的面前。
你会那么的好心?还不是看在我给你的贵重的首饰上。
她想是这么想的,换做是以前她一定敢这么说出来。
可今天为何,她一个人在清允面前就心慌的厉害,心跳也不自主的加快。
她为了压惊,想也不想的就把清允推给她的茶水给喝了。她认为,清允已经将下药的茶水给喝了。
“哟,这什么茶啊,可真难喝?曼儿,愣着干嘛,滚。”
这高亢的声音说明了一点,她认为大功告成之后,就恢复了原本的嚣张跋扈的姿态,看清允的眼神永远都是清允低她一等。
她转身去,黑着脸无声的冷笑了一声,温清允,待会你就好好的受死吧。
忽而她走到门槛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脚的,她刚才着急取下她的发簪,面前有几撮头发凌乱的垂落在眼前……外衣脱了,穿着里面白色中衣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刚才还在闺房感觉到冷,现在怎么全身都有一股暖流在流动。自己的面颊直发烫,好像很想……
她顾不了这么多了,温清允先去叫那五个汉子败了温清允的名声再说。
“小钰,你说这个送去给当铺能当多少银子?”
“大小姐,我不知道啊……全部的变卖吗?”
温若雪才走到清允的闺房中的窗户位置,忽而就听见温清允在里面要变卖她的宝贝……不是说好要留着在花会上钓男人的吗?
果然是在耍她!
温若雪气得握紧着拳头,后牙槽都快被他给磨光了。
要不是给清允下了药,她一定会把自己给清允的首饰给摔个稀巴烂。
“呵呵,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温府,难道洛溪中她们闹出的事情还不够大吗?名声都臭成街上的臭****了,你们也拿着鼻子去闻?”
“哎呀,就凭这温府的名声,谁想来啊。可不就是因为四皇子吗?现在的温三小姐可独的四殿下欢心啊,我们还不都是为了以后的师徒着想吗?”
“温凌霄有什么好的,独的殿下垂怜,要我说她就是能装。”
“哎呀,怎么这温凌三小姐的院子那么的冷清啊?看看着院子上成堆的落叶,以前我记得可不是这样的啊!”
“大家都走吧,温凌霄是在这故意的恶心大伙着呢?这个乱糟糟的地方能做出什么诗来?我们这里的每一位可都是洛溪中的贵族小姐公子。温三小姐就这样招待我们是在逗我们呢?”
“三小姐,三小姐……”有人心急的在喊了起来。
“……”
“小姐,你听到有什么声音没有?”小钰拿着布把清允诓来的首饰在桌子上包好,问道。
清允点点头,起来摸摸小钰的脑袋,温和的跟她说:“是,有人。不过不是找咱们的,而是找温凌霄的。反正她们一会就还走的。咱们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是,小姐教训的极对。可是小姐,我看着这些首饰当的银子后小姐可要省着点花啊。”
清允白了小钰一眼,“去去去。没出息的家伙。钱是用来干嘛的?是为老百姓,人名服务的懂不懂?小钰呀,钱是花不完的,越发越来知不知道?”
“是是是,我看小姐天生就是一个贵人,不花钱,手都痒痒的。”
小钰倒是把清允给逗笑了,打趣着她。
“小家伙翅膀硬了是吧,明天我就去给你张罗婆家,把你嫁出去。你家小姐是管不住你的了,让你夫君好好的管教你。”
小钰的脸儿又红了,像染上了一层的红霞,“小姐,小钰知道错了,我还未及笄呢!”
“哦……童心未泯,色心已起是吧!”
小钰虽听不太明白,但也知道清允是在损她,小钰的脸更红了……
这边呢,温若雪在走廊上听着男人的声音,身子都抖了几抖,颤了几颤。
尤其是哪些的男人的模样长得还很俊,她呆呆的望着他们的影子,像一颗就好干死的植物突然的遇见到了一场的大雨。
只不过那场大雨,却迟迟未下,在她的天空盘旋着几朵黑压压的乌云。她抬头望去,好像是乌云密布呀。
她需要雨水的灌溉,一种强烈的**在引诱着她靠近着这群男人。
“各位公子不好意思,三小姐的惠和院现在已经是大小姐的院子了。大小姐在府上的莲花池等着大伙呢!”两个丫鬟踏进惠和院态度恭维的对着这群人说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三小姐不是俗人,定是个妙人。各位我先行一步,去占个好位置。”
“哼,三小姐是什么意思。换地方了都不跟我们提前说一下,要不是我们以前来过她住的惠和院,还指不定在哪里迷路呢!太过分了。”
“你们看,怎么是府上的丫鬟来见我们的,她根本就不把我们当成一回事。”
“咳咳,想也知道,三小姐是去接见四皇子去了,我们还是去莲花池静待着这对璧人吧。”
“……”
一行人的话中对温凌霄的失误有持中立态度的,但更多的是带着醋味和挑拨碾压凌霄的心态。
要不是顾忌着四皇子,他们或许早就开始对凌霄开骂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酸溜溜的暗讽她。
凌霄叫来的几个下人也难招幸免,通通的也被暗中羞辱了一顿。
他们这一群人一走,温若雪就受不住了,她现在全身发烫着厉害,急需……要什么她也不清楚。就是想跟男人贴在一起。
“嘿嘿,公子别走……”温若雪望着自己衣衫不整就去追。
“二小姐,你怎么了?”曼儿在温若雪失去控制她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表情,那种表情不是出自于关心而是幸祸的。
原来人都是记仇的。
清允怎么会知道温若雪来算计着她给她下药呢。这都是温若雪身边的这位曼儿啊!
知人知面不之心,曼儿看似一直在隐忍,实际上是她对温若雪已经恨之入骨了。巴不得有个人出手教训着她。
在得知温若雪这个计划之后,她自己偷偷的趁清允一个人的时候来向她禀报。
交易么,就是希望她能希望清允能帮她拿回卖身契,让她脱离温府这座人家地狱。
清允也不知道曼儿怎么就信任着她呢,她没有给丫鬟曼儿的准信。
因为即便她不知道温若雪的今天来惠和院是给她下毒的,她也能够应对温若雪。
在像叶氏讨还回她娘的嫁妆,她也在筹谋当中,当然清允是承认的,曼儿的出现给她的计划锦上添了花。
可为了这一点她就要去救她吗?清允从来都是不是善良之人。
所以清允并未答应要帮助她,可是她确实是教训了温若雪,她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凌霄今儿身穿一件蝴蝶蓝色的抹胸长裙,妆容是时下洛溪中最流行的花容妆,两眉毛间是一小朵用蔻蓝描了的玉兰。
头上是梳的是妖娆灵动的灵蛇髻。
妆容精致,着装彰显她的上好容颜的俏丽,心急如焚的在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脸上的期待、娇羞、痴念让她宛如一朵在风中飘摆的云兰。
远远看着就好……
四皇子今天低调出行只驾了一匹马,可驾落在温府的府门前的那辆马车的整个车厢、车轴、车辕都是用十足十的黄金镶嵌的。
不止是马车,就连那匹马的马掌也都是黄金。
整个一辆马车远远看去全体都是金光闪闪的金色。
暴发户啊!
这个四皇子何许人也?如此喜爱金色。
车帘被驾马车的车夫才拉开一角,凌霄就快步去迎接,甜甜的叫道:“四哥。”
马车里没有人回应,随着车帘子渐渐被拉来,先映入温若雪眼睛的不是四皇子那张王爷脸,而是一双亮瞎眼用黄金鞋垫做的四莽黄履。
他家黄金不要钱吧……
凌霄怔了一下,这才抬头看那张思念无数的脸。
脸如刀削般深邃,英朗,不羁。
在车帘被打开时,他的那一对桃花眼三分警觉五分森严。
“霄儿。”声音听着能让人三月不知肉味。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耳朵怀孕了。
“四哥……你来了……”温凌霄在洛安闵下马车的瞬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手帕,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洛安闵冲她淡淡一笑,眼睛里的警惕却未减去半分,“霄儿的诗会,本王怎么会不来捧场呢?”
凌霄温婉亲和的垂眸,羞答答的说道:“那四哥我们走吧。”洛安闵似喜似悦的走在凌霄的前面,侧着头让她跟上。凌霄只好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心中划过极重的不悦。
凌霄心中对洛安闵对她的冷淡她是明白的。谁让温府的名声都臭了好几条大街了呢?这都是温清允那个贱人惹得祸。
她娘怎么还不出招啊,要不是叶氏劝说她把心思都放在迎接四皇子回洛溪上,她已经动手收拾了。
可她那里知道,叶氏私底下早就在算计下毒陷害清允了,只不过清允都巧妙的化解了。让叶氏一次一次升起的希望变成失望。
反正清允闲着也是闲着,拿着叶氏母女跟逗小狗似的……
今,洛安闵在温府还处于舆论的大风波中来参加凌霄的诗会,凌霄这才在吃着清允的暗亏和战败下有了底气恢复了斗志。
她今天不仅要让请来的贵族小姐公子知道,她温凌霄是洛熙国中第一大才女可是货真价实的。
更多的是她想通过下人的外人的嘴告诉清允,被以为你会耍点小聪明,你就能超过我!我的身边有你高攀不起的人物……
清允真是躺着也中招,她明目张胆的跟你们抢男人了吗?个个脑残了还是怎么的!
别说他是一个王爷,就算他是当今洛熙国坐在金光闪闪的宝座上的男子。
只要是她不喜欢,她稀罕个毛球……
洛安闵进了温府,在他直奔惠和院方向的时候,凌霄忽而的拉了他的袖子,告诉他,“四哥,地点我选在了莲花池!”
哦,忘了提一点了。
莲花池跟清允现在住的惠和院只有一扇后墙之隔,凌霄这么做摆明了是要来向清允显摆的。
四皇子洛安闵今天低调出行,他的身边只带着两个护卫,但,这不代表他养的暗卫没有跟在着他一同来到了云学士府。
此时的温若雪在凌霄、四皇子前几步踏进了莲花池……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那一群人中间说要来占个好位置的华服男子领了个荷叶长得最繁盛叶片最碧绿的一角,伴着清清的池水诗意大发……
“柳兄有才啊……今年的科举考试一定不负众望,一举高中!哈哈哈!”
“咦,淮海兄,过奖过奖了。鄙人不才,不才。才学浅陋。”
“公子是在等待我的到来吗?”
声音娇酥,听着心麻。
众人纷纷望去,心下疑问到底是谁这么豪迈?
只是一眼,众人心都漏了一拍,眼睛都忘了要眨眼了。眼前衣衫不整,头发乱的一把蒿草,脸上的笑都快开裂到耳边了……
这疯女人是谁啊?
那位叫柳兄的男子带头才蕴发出的诗意氛围,骤得被温若雪扫得一干二净。
也不知道是谁尖叫的喊起来了,“二小姐……”
“鬼叫什么,死东西!”温若雪现在的脑子迷迷糊糊的,单纯的觉得曼儿的这一声刺耳,不怀好意。
曼儿虽然面上被温若雪叱了,心里却很乐呵。温若雪你也有今天!
她是温府的二小姐?洛熙国的第一大美人?替嫁……庄庄丑事一遍又一遍的在这些人的脑海中复苏……
若不是曼儿的那一声扯着嗓子叫喊声,众人根本就不会和温若雪联系起来……怎么也是个大家的小姐呀!
他们有些还对温府的作风有些怀疑呢,毕竟那个云袭他们也清楚,只不过是一个空有状元郎的流连烟花质地的浪子而已。其实云学士府的封锁,外界没有传消息。
但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那个上层贵族的圈子就已经有人传遍了,云袭是个“公公”。
现在倒是发现了一桩趣事看,原来着温二小姐私底下就是这么开放啊!和云学府的云袭很般配嘛!
“温若雪……”凌霄和四皇子洛安闵穿过假山,接近温府的莲花池时,突然就听见一声喊叫声。
四皇子可能暂时猜不透,但,凌霄可是咬着牙恨不得手撕了温若雪。
她又来干什么?还嫌丢人丢得不够现眼吗?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还是洛熙国的第一美人那样光彩夺目吗?
哦,凌霄忽而自嘲的轻笑了一下,耳边响起了温若雪的那一句:姐姐都没有嫁人,妹妹就先出嫁了多丢人啊!她就是眼红!
温若雪现在神志发糊,身体越发的不能控制自己,小脸烧红的滚烫。
现在只要是给她一个雄性动物她就无所谓了。
“刚才在念诗的哥哥不是叫唤我吗?”温若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信柳的公子面前。
柳公子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温若雪,往下吞了几口唾沫,忽而他惊吓的指着说他能高中的淮海公子,说道:“是他,不是我……”
淮海公子,上身后仰,手保命似的摸了摸腰上的长剑,生怕她会过来。温若雪的那眼神是要把他们都吃了!
温若雪头发凌乱,笑颠了。“哥哥,我要……”
柳公子神情脸色紧绷,脸唰一下的红了,洛熙国国风严谨就连妓院、香坊里的妓女,歌姬都没有温若雪那么直接……
上来就直要的……
“淮海兄,救命啊,救命啊……”
温若雪话不多说,直接扑上去,咬起了柳公子的脸,一手解着他的腰带,一手还不忘往下探……
“噢!我的脸啊……我的衣服……温二小姐你……”
“柳兄,你好自为之吧,来年高中了记得清兄弟喝花酒……”他幸灾乐祸的嘲笑着柳公子,刚才他可嫁祸着自己呢。报应来了吧!
温若雪安排的那五个汉子,在看到一群人聚集在莲花池后,他们心都紧起来了,忙往莲花池深处游去。借用荷叶与荷叶的间隙来观察着那一群人。
后看见温若雪出来了,他们绷紧的心弦又松了许多,以为温若雪出来接他们,他们终于可以尝尝拿个小丫头的味道了。
没想到……哪里可知……他们到底要在这里呆多久?
“老大,要不咱们兄弟几个冲出去吧,躲在站在这里都快冻僵了。”一名汉子上牙齿和下牙齿开始咯咯的打架,身上的皮肤也长时间的被池水净得发白。
“忍忍吧,他们都是咱们惹不起的官爷家的公子小姐……咱们出去怎么面对?没准温二小姐在使用美人计肩他们引出去呢!”
“……”
理由真够能安慰自己的。
外头已经吵起来了,谁都没有注意到莲花池中还有五个汉子挤在一堆取暖呢?
“温府的作风就是这个样子的,大家都知道了吧。姐姐是这样子,妹妹能好得到哪里去”
“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柳兄,辛苦你了……这可是云学士府的二公子未过门的妾氏呀!”
“呵呵呵,柳兄,你得罪了云大学士,恐怕你来年的科举……哈哈,柳兄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有了,黄金屋还差的远吗?”
“卑鄙小人!”柳公子秉持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君子之态,骂着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人!
“……”
患难见真情,纯属狗屁,一群人中,没有一个人上去拉的。嘴巴子损到家了,落井下石干的好不乐乎。
曼儿在这一刻,抿嘴笑了笑,眼中的眼泪都笑着渗出来。温若雪你该!
“二姐,住手……”凌霄这时候带着一群丫鬟走了进来,顾不得自己有多么的生气,“你们快把她给抬下去。”
四名粗壮的丫鬟拿着两床大红色的被褥,覆盖在温若雪的身上,强行把她给裹了起来。。
温若雪被被子蒙住,在春药的药效下,她使劲的闹腾,“你们放我下来,我要男人,我要男人。”
虽然温若雪在被子里被蒙住,可还是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从被子你传出来的沉闷的声音。
一干人等看着凌霄后面的那个位高权重的俯瞰着他们的男人,都处于畏惧憋着嘴上的皮子,在心里偷笑着欢呢。
另一红床被子同样把已经吃众人的梗吃晕过去的柳公子给罩着抬了下去。
丫鬟粗壮就是好啊,可以拿一份钱干男人女人都干的事。果然符合叶氏那个贪钱的妇人。
“对不起,各位,我二姐昨天回来之后大脑就受到了刺激。才会做出这种有伤风俗的事。在这里我带我二姐向大家赔罪了。”
凌霄弯腰俯身做福。
一群人翻着白眼,冷哼,介意的很。若不是因为卖四皇子面子,谁还会在这臭地方待着。
嘴上却打紧着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直拍着洛安闵的马屁。
但,一群人中间总有几个被醋意蒙混了头的。
凌霄博得了四皇子的欢心,不知道洛溪中多少名门贵族世家小姐的芳心给碾碎了一地。
在他们看来,她一个卑贱的商人之女,即便长得再出众,再有才气都够不着四皇子人中龙凤的高枝。
凌霄的一行为不知道被多少的女人妒忌眼红了眼。
这一群人中就有几个。
“温三小姐,我们来参加诗会是给你的面子,没想到你姐姐干事那么出格。大庭广众之下不知羞耻张开闭口要男人。温三小姐私底下的作风令人怀疑啊!”
一个开口了,另一个仰慕四皇子却不能没令他垂眸一眼的少女,嘴也酸了。
“什么叫不知羞耻,明明就是恬不知耻!”
“……”
四皇子洛安闵脸色微微的发沉,眼中漫过各种神色。倒不是因为听了有人骂温若雪而产生的恼意,而是几日不见温府到处的变得乌烟瘴气的。唯恐不要因此而祸及到自己才行。
有人为了打破尴尬才弱弱的问了一句,“温三小姐,诗会还要继续下去吗?”
凌霄楚楚可怜悲情哀哀的眸子往洛安闵的脸上看去,似乎是在询问为什么刚才不帮她?
洛安闵回她一记冷眼,他骨子里同样也是瞧不起温凌霄是一个商家女的身份的。
若不是一个机缘巧合,幸而得到一高僧一言,得温家一女可得天下。
温家有三女,只有凌霄是温府最出众的女儿,洛熙国盛名的大才女。洛安闵都在温若雪,清允,凌霄三人打探了一番。
这才刻意的接近着凌霄……
“阿欠,阿欠……”荷花池中传来了几声打喷嚏的声音。
“谁?”几乎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介于四皇子在场,这些人都想表现着自己一番,四皇子可是当今的洛熙帝最宠爱的皇子。
也许他就是以后的洛熙国中的国主。
“再不出来,我可就动手了啊。”
“今儿,四皇子再此,你们若不出来,休得我们冲进去快刀割了你们的脑袋!”
不用这些人动手,随着洛安闵跟来的暗卫就已经在暗处无声的拔刀了。
五个大汉早就在水中冻的脸色青紫一片了,又听得要杀头的,他们目目相对,充满着恐惧和慌张。
同声阵地有声的喊叫道:“四皇子饶命,四皇子饶命。”
“大胆,何许人也,躲在莲花池中干什么?是不是想谋害四皇子?”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都窜了一窜。
洛安闵更是脸黑的不见底了,冷眸扫了一眼说这话的那位,冷冷的说了一声,“来人,拿下!”
马屁股不够拍,不小心连马腿也拍了上去。
那人被洛安闵一冷眼扫过来小心脏颤抖了一下,嘴巴想辩解什么,直哆嗦的一句话都吭不出。
两三名暗卫身轻如燕,又像一把弓刀倏的钻进了荷花池,接着就一手提着躲在池中的男人上了岸。
无个男人落地,膝盖早就在凉如侵骨的池水泡制下已经软了,所以他么一见到洛安闵就服帖帖的跪了下去。大呼,“四皇子饶命啊,四皇子饶命啊……小的愿意将知道的都告诉殿下,求殿下绕我们一命。”
凌霄感觉要怀菜了,有温若雪出现的地方肯定没有好事,这五个人没准就是她用来对付温清允的,可现在如何能阻止他们呢!
“四哥,霄儿肚子疼……”凌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轻轻的摇了摇洛安闵的袖子,柔声道。
洛安闵眼睛微眯,脑中骤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他是威胁洛安闵继承皇位的第一人。
“说!”
温凌霄的死活他才不在意呢!
“小的是温二小姐……”
五个男人说完一群人中间,所有的人脸上都神色各异,看向凌霄的眼睛都带着嘲讽……
曼儿站在人群中最不耀眼的位置,她心中很是爽快。
刚才叫了一声温若雪,她已经没有活路了。这群人一旦出来温府,就是她今日的死期。
她正在豁出去,在四皇子面前给温若雪补上一刀时。倏而一只粗糙的大手就把她的嘴给捂住,一把尖锐的刀子飞快的从她的背后穿进了她的心窝。
少顷,她闭上了睁的快裂开的眼睛。
刀子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地上落了几滴,鲜红的血液……
一人俯身蹲下,打来一只小瓶子,瓶子里跑出了很多黑色小虫子。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具少女的尸体就密密集集的被虫子爬满了。
少顷之间,尸体就啃噬成了一堆白骨……最后只留下泥土上那几滴深色的液体,和曼儿挣扎踩着的几个深脚印。
清允还是老样子,在院中坐在矮墩上,捧着医书,晒着太阳。
小钰则在一旁绣起了花,主仆两个时不时的调侃着几句。小钰总是被清允弄的满脸的通红,娇滴滴的跟树上的红石榴似的。
就算是这样,小钰也感觉到院子里只要她们两个实在是有点冷清。
清允只有一个字,等!
忽而,小钰顿住了绣花的动作,看着清允两眉毛间的向栩栩如生的梅花印记,发了迷!
清允回视着小钰,问,“不认识你家小姐了?”
“小姐我最近看府中的一些下人都在谈论着洛溪近期流行起来的花容妆了。”
“嗯!”清允摸了两眉之间的胎记,指了指自己,“是我的吗?”
“小姐,我看也是!真好看”
“那是,你的小姐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
小钰骤得想到什么,捏着针的指尖有些发凉。
“大小姐你给二小姐下药的事被发现了可怎么办?会不会死人!”
清允打着哈欠,若无其事的翻着书本上的章叶,丢给小钰一个字,“会。”她这次下的毒是狠的。
接着小钰的脑子就只剩下嗡嗡的一片闹声……
四皇子斥退了那群人后,盯着凌霄,眼中没有半分的怜惜和柔情,冷冷的只剩下了怒气。
“凌霄,本皇子回洛溪后就听到了很多关于温府的传闻呀!我一直觉得那些传闻只不过是世人栽赃污构的!看来确实有其事……”
“四哥,你听我解释。都是温,我大姐……和我二姐有些误会!”凌霄低着头,小声的为自己辩解。漫不经意,眼泪就从眼眶里飙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抬手为自己擦眼泪,避免自己的妆容花了,抬起头来,怯怯的弱弱的望着洛安闵。
“其实都是霄儿不好,没有及时的劝阻着她们,才让她们越闹越大!导致一发不可收拾!”
就是她这小女人的娇滴,在洛安闵面前无时无刻都需要男人保护的可怜模样,让自大洛安闵对她算有了些喜欢。
洛安闵大手一伸,搭在了凌霄的肩头,“一起去看看!”
即便动了色心,洛安闵还是能控制自己的头脑,他对凌霄毕竟不是很爱,一点的喜欢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为她出头。
所以他只是去看看……
但是,他也在确认高僧说的温家之女是不是温凌霄,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听闻那个男人回来又走了,他最终会回来的。在他回来之前他必行确认无误,把那个女人得到。
那一把交椅他一定腰坐上去……
朱兰院
张管家张强杀了曼儿之后溜回了朱兰院。
叶氏坐在贵妃椅上一脸的严肃,在见到张管家一人拿着账簿进了她的房中,丫鬟们关上了门。她脸才松懈了下来站起来走到张管家面前问。
“事情都办理好了?”
“人已经杀了。只是温若雪是中了春药,我也救不了。”
“你不是会医术吗?”叶氏急了,“忍着?”
“一般的春药可以,但这一种,我不敢肯定……还是……”找个男人。
张管家说的很委婉,叶氏也都懂。
“雪儿怎么那么的冲动,怎么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去解决那个小贱人?要是算计成了也就罢了,现在如今倒好,被温清允那贱人算计了不算,还让四皇子把那几个人给抓住了!”
“雪儿这不是在连累凌霄吗?霄儿以后可怎么面对四皇子?。”
张管家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被外面一个丫鬟打断。
“夫人,二小姐现在全身发烫,口吐白沫恐怕是不行!”
叶氏听着心一惊,唤道:“庄嬷嬷。”
“老奴在!”庄嬷嬷推开门,弯着腰恭敬的站着。
“去惠和院,那个贱人肯定有法子!”
“还有此事不要惊动老爷,我要的人你好生招待,明日我就要用。”越拖的久就越发的变动的多,叶氏的耐心已经快磨进了。
威胁到她,她看着不舒服的人都要尽快的除去。
“是!”
看来除了那个背叛二小姐的曼儿,老爷新纳的妾石榴这几日也要走到头了。只是可怜了她家的秀儿……
庄嬷嬷看着也叶氏处理着石榴和曼儿,她仿佛也看到了秀儿的将来也是跟她们同样的下场。
唉,这就是她的命啊!谁让她没有生活在富贵的人家而是一个农家女呢。
只是这样一想,她因同情秀儿而产生的心软在慢慢的向之前一样,硬如铁。
叶氏率先出去,张强看着叶氏的目光有埋怨有愤恨。
真不知道他师傅叫他一直待在温府博取叶氏的信任向他汇报温府的情况这是为什么?
在庄嬷嬷的视线射过来时,他看向叶氏的目光又转换成了痴情。
庄嬷嬷看了张强一眼,不知道是在叹息还是在为他感到不值,也许是怀疑!最后她冲冲的跟着叶氏走了。
凌霄和洛安闵比叶氏早踏进来惠和院。
小钰看着来的人一抖,站着起来,眼睛忙往清允身上看去。
清允瞥了一眼在院门的人,悠然自若的又把视线回归到书本上。明知道温凌霄带来的人身份不一般,可这又关她何事呢?
洛安闵眸色深沉,定眼往清允看去。那坐在矮墩上懒散看着书的女人见到他就直接的无视了。
他可是当今的四皇子,洛熙国的国君,洛溪君最疼爱的一个皇子。
她看到他不应该向她的丫鬟一样有所反应不?呵呵,又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以退为进来吸引他的女人。
小钰心虚着全身发抖,偷偷冲清允小声的叫着一声,“小姐,四皇子来了。”
哎,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给温若雪下春药的事告诉她。
凌霄哪里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又可以在温清允面前显露一把,还可以借机惩罚了温清允,来为这几****被清允打压所受的怼。
“大姐……”凌霄声音发涩,难掩呜咽。
清允听了之后背后发麻,能不能不要再装了,有什么招就使劲使出来。我的等着你娘也确实是无聊。来个小的,先好好耍耍。
“嗯,原来是三妹啊。刚才隔得远了些,我没有看清,还以为是府上的丫鬟突然来我的惠和院呢!”清允回头,召唤着小钰来她身边的矮墩坐下。
小钰,畏惧凌霄是带着四皇子来问清允罪的,她不敢向清允那般的胆大,心大。而是小心翼翼的蹲着在清允的旁边。
清允唇角扬了扬,带着初雪般的微笑。淡淡的扫了小钰一眼,又转向院门口的凌霄看去。
丫鬟?凌霄小手轻轻的握成了拳头,介于四皇子在眼前,她的脸上带着的是一抹平和温婉的笑容。
忍着脾气,小声的哭咽了起来。
“大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凌霄边说边望洛安闵身上靠了靠。
洛安闵任由凌霄靠着她,随后就拉着凌霄往清允这边走去。
凌霄在掩面而哭,被洛安闵轻拉着的时候,她唇角勾起了一道不亦让人发觉的弧度。望向清允的眼眸更甚是带着些许的得意。
怎么样?别以为最近几****败于你的下风,可是我有四皇子。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
温清允你一样是比不过我的!
清允倒是没有注意凌霄的眼眸中的得意和变化,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洛安闵那金光闪闪的鞋子上。
刚才只是瞭了一眼,察觉到了什么东西金光闪闪的在发着光,但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就没有仔细瞧。
没想到,当今皇上喜爱的四皇子很豪啊!鞋垫都是金色的。穿着脚会不会疼啊!
人长得是芳华绝代,绝世美男。只不过品位太“l”了。
在那张俊脸上停留了一会,清允才收回视线,这边凌霄就开口了。
“大姐姐,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哦。”清允应了她一声,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的书。
“你知不知道你害得二姐名誉扫地,她今天当着……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凌霄拉着洛安闵的袖子,示意清允,她今天身边是四皇子。
“她本来就没有脸见人了。”清允拿着书给小钰,淡淡的吩咐她,“小钰,给小姐把书放回去。”
“是,小姐。可是……”小钰拿着书,抬头仰望着脸色越来越深沉的四皇子。
“嗯?清允看着”
还没有一个女人见着他是闲然自若,直接把他当成空气来忽略的。以退为进是不是做过头了。
“四哥……”凌霄小女孩的受着委屈,撒着娇道。
“霄儿没你有什么委屈,,本皇子帮你做主。”洛安闵微眯着眼对着清允向凌霄说着。
凌霄闷声冷哼一声,今天有四哥在,温清运我看你待会如何替自己开脱。
清允的狡诈性子,凌霄已经见过多会了,每次她都败在这上面。她今天决定要绑回一局。
清允坐在矮墩上缄默不言,静静的等着凌霄的出击。顺便打探着这个四皇子。
“四哥,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大姐一时糊涂,不知道其中的利弊,害了二姐。”凌霄垂着头十分的难过的样子。
清允站立起来,坐久了身子有点麻,她听也没有听温凌霄说,就打断着她,直呼叫小钰。
“钰儿,给小姐端一杯茶水过来。我渴了,只短一杯。”
一杯?
洛安闵看着清允的眼,眯着更紧了。
他可是四皇子,她不给他行礼也就算了,居然连待客之道都没有。
凌霄一跳,她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你叫温清允?”洛安闵声线极低,像是处在脾气爆发的边缘,不客气的对清允问道。
清允,毫不畏惧他身上散发出的贵气,淡淡一笑,“不还意思,殿下。惠和院与温府的莲花池就只隔着一墙之隔,你们刚才发生的什么我还是能听清一些。”
“三妹,来这里我好像也明白是什么事了,若是给你们上茶,恐怕你们也会对我猜忌不会喝。”
“所以,为了给自己省下些麻烦,以免你们出去了我的惠和院身体有个不适就会怪罪在我的头上。”
“清允不是冤大头,也不想被人怀疑。请四皇子海涵!”
小钰端着一杯茶水,出来了,低着头走到清允的面前。小姐他的口舌都要生出一朵莲花出来了。
清允对着四皇子一笑,抿了一口放凉了的茶水。
四皇子有些惊楞,他派人打探的温府的底细,上面说,温府的大小姐,温清允是温府的废物,软弱无能……
怎么今日一见,她容貌清丽,不骄不躁,处事平静,好似早就做好了准备迎接?
凌霄忽而觉得,清允一开口就占了上风。她有些局促,十分的胜算少了三分。
“大姐姐,难道是三妹弄错了,那真的是对不起。今天二姐有些发疯,我听闻下人说她是从大姐姐的房中出去的就脑子不正常了。三妹知道二姐和二姐有矛盾,所以我就……要是冒犯了大姐姐,三妹在这里说不是了。”
凌霄是不知道温若雪来过了清允的惠和院,但只要是温若雪有什么事,凭借着清允和温若雪都曾今为同一个男人而有过节。
就都可以把温若雪发生的不幸的种种都嫁祸在温清允身上。反正人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也!
“妹妹有话直说,不比遮遮掩掩的。姐姐在这应着,有则改无则加勉。”
清允不以为意的态度惹的凌霄又是一火。她越是坦诚和忠厚就越发的显得她无理取闹和虚假。
“大姐,霄儿跟你道歉是真的,只不过你有未有加害二姐我就不从得知了。大姐最近变得很是神秘,不仅和我要了我的院子还变卖了惠和院中的丫鬟。也不和附中的人来往,和一个丫鬟相依为命。”
就因为这样你就怀疑我了三妹?
“大姐姐,霄儿不敢隐瞒。”
“三妹,四皇子今日到此来,你是何意呢?”清允唇角勾了勾,斜了一眼四皇子。“看来四皇子很重视三妹啊!”
这好似感动的话,听上去,却让凌霄觉得不对劲。
不过,四皇子本来就是她来拿向清允炫耀的,她高昂着头,手不禁又往四皇子的袖子上扯了扯,“大姐,说的很对,四皇子是对妹妹很好。”四皇子看着被扯的袖子,眉头微皱了一下,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利用了。
凌霄说完前一句,她顿了一下,然后娇羞的低下头,宛如一朵开放正茂的水仙,娇媚。
“妹妹也很在乎三皇子。”
“四皇子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享受着皇恩浩荡,平时一定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吧。今儿难得有空来参加三妹的诗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被三妹带着来我的惠和院料理温府的家事!”
“三妹对四皇子倒是很在乎嘛!”
话中带的刺让凌霄脸色一红,一只小手除了捏成了拳头还是捏起了拳头,她望着四皇子洛安闵。一脸的委屈。
洛安闵头抬了抬,越发的欣赏清允的伶牙俐齿和思维的敏捷。
看来,温府倒底是哪一个女儿他需要再次的核实一番,也真是因为这样,他一手拔下了凌霄抓紧他袖子的手。
凌霄落寞,吃惊的抬头望去,洛安闵的面色无疑是僵着的。四哥难道被温清允的三言两语就转了方向了吗?
看来,温清允,必须要除去。现在就得在四哥的面前恶化下她的形象,免得四哥对她动心。
清允眼睛动了动在看到洛安闵的动作,她不由得沉思,怀疑起他接近凌霄的目的。
他对凌霄不爱。温府的财力支持?也不太可能,一个鞋垫都是用金子做的人还缺那点的钱吗?
“大姐姐,你敢说你今天没有对二姐下毒吗?”
清允正式着她,微微一笑,也不着急着否认,更不着急着承认。
“三妹,凭什么说什么啊?有没有证据啊?”
“咱们温府也不算是个大户人家吧,温若雪平时对待下人,不是打就是骂的。时间一久下人的心中对温若雪的怨念一点一点的加深,直到一发不可收拾。三妹单看我和温瑞雪有些过节,就把责任直推到我身上是不是在断章取义啊?”
凌霄抿着嘴只拿两只眼睛瞪着清允,“大姐,你又在狡辩了。”
“呵呵……”清允笑了,“是吗?那好吧!温若雪一直都对下人施暴,我没有说错吧!四皇子在这里我可不是不敢撒谎的。”
“大姐,说的话好深的晦暗,三妹听不太懂,总知,大姐就是再说,你二姐的事跟你无关是吗?”
“有没有关系我先不议论,我现在就想问一句,温若雪一出事你巴不得就往我的院子里跑,说是出自我院中的。三妹你就那么的讨厌你大姐我呀?”
清允一直绕绕绕,把凌霄都绕晕了,她说是,就是承认她对清允有偏见,陷害着清允。若是说不是那她为什么在温若雪一出事之后就先像四皇子肯定是她大姐做的。这是在欺骗她四哥啊!
没想到被想让将她如此的困难,凌霄现在思绪混乱,把原来有条有序的指责着清允的说辞在胸间碎开了一片,想把它们凑在一起,她需要些时间。
温清允狡猾跟一只狐狸似的,不承认是她做的,也没有承认不是她做的,你要是对她怀疑,她立马就能给你推翻!
凌霄又吃瘪了,这次还是在她心爱的四皇子面前。
她心烦意乱,更加的急躁。偏偏四皇子也不帮她。
清允叫小钰把茶水端进去,一直给挑逗着人家怎么也要给人接一点的台阶下不,虽然这个凌霄清允不喜。
但是她身边的这位四皇子,清允看他一眼就对他充满着敌意。
他令她感到不善。
四皇子洛安闵不理会着凌霄,她难过就难过了,反正他无感。清允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清允。
未等清允开口,倏而只见四皇子左嘴角一扬,冲着他身边的小女子问道:“霄儿,这惠和院本皇子记得先前是你的,你怎么会跟你大姐换呢?”
凌霄垂眸,心中思虑了一下,不确定洛安闵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自有自己倒是能美化自己。
“那是因为,大姐姐喜欢。霄儿只好成全大姐姐了。”
清允横着眼睛看着这个大言不惭的妹妹,脸皮真厚啊!
“哦,是吗?”洛安闵轻轻的说道,“还是我家的霄儿懂事啊!”懂事这两个字他咬得深重寒意,好似明白是怎么回事,知道她在骗他。
不仅骗了他还利用了他。
凌霄活生生的打起了一个哆嗦,不敢正视着洛安闵,“四哥……我……”
“霄儿,四皇子……”叶氏站在院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长长的叫唤了他们一声。
清允唇角上扬,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笑意仍旧如往常一样,不达眼底。
凌霄心松了下去,清允脸上收拢了笑意。
叶氏一步一步的轻移着走过来,她慈爱的笑着对清允说:“允儿,你没看四皇子来了,你怎么也不好好招待。”
叶氏含着笑,有轻柔的对旁边的小钰说道:“你这丫头,大小姐宠溺你宠爱上了天了吧,你看看你怎么招呼客人的。”
清允冷冷的看了一眼一直注视他的洛安闵,一笑,对着叶氏说道,“姨娘说的是,我是不懂的待客,还望三妹妹多照顾着四皇子才好呢。”
要是单单的看着表面所有的人都还以为,这是和睦的一家呢。
“霄儿你怎么了?愣着干嘛呢,娘亲想和你大姐姐说说话,解开些误会。你就带着四皇子去逛逛府上。四皇子不好意思了,我们女人家聊天实在是不方便对着四皇子龙章凤姿的汉子在场。”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洛安闵手拉着凌霄的手腕,充满爱意的看着她,牵着她走了出去。
凌霄因为欺骗了四皇子她是大声的不敢吭,直直的垂着头,后看着他拉着她的手,心中是惊大于喜。
四哥从来都没有那么的主动亲近她,可是在见了温清允后……
清允从洛安闵的眼中没有看到了笑意,只觉得森寒,洛安闵倒是是为了什么才接近温府?
洛安闵和凌霄出了惠和院之后,叶氏恢复了原本的凶恶的面目,手揪在一块,冷声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温清允?”
清允笑靥如花,望着天,“哟,天气要下着雨了!”
“温清允你少装蒜了!”
“谁装蒜啊,姨娘?”清允终于正眼看着叶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诮。“姨娘应该是我要先找你算账的吧。”
“你害我那我多次,怎么都没用啊!”清允唇角勾了勾,“万事终有道,小心遭报应。”
叶氏也是个明白的人,她一直都知道清允每走一步路都是有目的,“呵呵呵,温清允你是为了你娘的嫁妆,行,我给你。”
“好。姨娘先前说三天之内还我娘的嫁妆,现在以进超过好几天了,想必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吧。”
清允说的不走心,但却心走了。她望着天空,乌云包裹着一片的白云,雨始终下不来。
“小钰,回去拿你家小姐的嫁妆单,去夫人的府中提嫁妆。”
“是!”小钰真的不知道拿什么形容词来说清允了,她家小姐可真的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未卜先知,未雨绸缪。
叶氏吸着气,忍下心中的怒火,一张脸扭曲的跟一朵菊花似的。
“你有把握治好雪儿的病?”
“只要嫁妆到手,不是问题!姨娘要是舍不得,就去找个男人啊!”清允摸着下巴,突而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哦,不对,是五个男人!”
“温清允……”在叶氏未爆出口的同时,清允,笑出了声,“姨娘,我从来没有对你们做出什么呀?我一直都是在被你们欺负。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只是你们对我做预想的结果加到你们身上而已。”
“敢问,姨娘今天对温若雪给我下春药的事情不知吗?”
叶氏哑然,她无法否认,但这又怎么了呢!她心中对清允仍然是没有一点的亏欠。
只要是威胁到她的利益,地位……她报复的都是值得的!
什么报应,呵呵,她可不怕!
清允笑了一下,明知对叶氏也是多费口舌,她看着叶氏不语,“姨娘要是不应,就走吧。”
“也对,听说姨娘的娘亲原本是个歌坊伶人。后被你的侍郎爹买回家做妾了。听说从哪里出来的人都十分的爱钱!看来此话不假。”
叶氏的脸顿时的绿了,这是她的伤疤,一辈子都不愿意跟人提起来的事。没想到被温清允那个贱人一下子把疤痕跟肉的撕扯了下来。
疼的她心口抽搐,眼中冒着火星,紧绷着身子,手握着拳头,一言不发的瞅着清允。
叶氏身边跟着两个老嬷嬷,张嬷嬷和庄嬷嬷。还有四个丫鬟。
她们大气的不敢出,只听见清允轻轻的冷哼声。
清允畏惧什么,呲牙必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句话说的好,叫种下什么因的什么果子。
叶氏她种的从来都是恶果,结下的必然不是善果。
“夫人,二小姐怕是不行了!”一个小丫鬟,跑进惠和院匆匆的喊叫到。
叶氏绷紧的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变得有些的骇人,“温清允,你有法子?”
“姨娘不是有吗?”
庄嬷嬷前脚都迈出一步了给叶氏提倡找个男人了,这时,叶氏开口了。“只要你医治得好,我必然会还了你的嫁妆。”
“嗯,不够。”清允摇着头,食指晃了晃。
“那些嫁妆是我娘的,你本该就要还给我。无可厚非。我十几年的月银,还有自己支配惠和院的权利,姨娘统统都要给我!”
“你这是趁火打劫。”叶氏气红了眼睛。
“是吗?呵呵,我想温老爷还不知道今天温若雪又做出了什么大事吧!石榴最近可是很招温老爷的喜欢呢!也不知道姨娘的当家主母的位置……”
“罢了,姨娘不想要,那就免了,就被打扰清允休息了。”清允提脚就往前走。
“忙着,温清允,雪儿是在你的院子里出事的,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
“我要是有办法呢?姨娘你有十足的把握把我拉下水吗?”清允回眸,甜美一笑,清尘绝艳。纯美可人。
在叶氏的眼中却狠辣如女鬼。
她没有把握。
在她还想着对策,权衡利弊,另一个丫鬟又跑过来报了。
“夫人,二小姐好像没有呼吸了。”
叶氏心口一窒息,温若雪再不济也是她的女儿,是她肚子里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要是就这么白死了,没有一点的利用价值就百生了。
思考间,叶氏的眼眸中泛着精光,看上去十分的诡异和恐怖。
清允一愣,不由的比较道,她的心是冷的不是黑的。叶氏的心绝对又黑又硬。
其实那是春药没错,得不到缓解,她只会造成假死的状态。药效是三天,并不会真的要温若雪的命。
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听到她生命垂危之际,还想着从自己的女儿身上榨取些利益。天下间居然有这样狠心的母亲!
“温清允你说的我都应。只要你把我的雪儿救活。”
清允和叶氏对视,在叶氏浑浊带血丝的眼中,清允只看见了叶氏自己……突而觉得恶心。
“好,我去!”
清允空手空脚的带着小钰在前面走,叶氏和她的贴身嬷嬷丫鬟跟在后面。
张嬷嬷十分的小声在庄嬷嬷的耳边低语,“温清允什么都没有带,空着手去,她能治好二小姐吗?”
庄嬷嬷俯低着头,慢慢的在跟着叶氏的脚步走,好长一会才说,“一切都有夫人安排。”
叶氏身子骤得停住。庄嬷嬷和张嬷嬷忙低着头,停住。
“她要是治不好,我就要她陪葬。”平稳的声音带着十分刺骨的森寒。
庄嬷嬷和张嬷嬷自然是低头不语。
清允到了温若雪所处的西宛院,四皇子洛安闵和她的三妹妹居然就在西宛院子。
感情这个一身金光的四皇子腹低是内敛沉稳啊!
“霄儿!”叶氏在西宛院看到四皇子的身影有些吃楞,不是叫她去引开四皇子的吗?四皇子今天是何意?
“娘,四哥和我都关心着我二姐,想在这里守着她。”凌霄语气是娇身娇气,如百灵鸟般的动听,脸上还带着丝丝的笑意。
可,望向叶氏的眼睛却有了一丝的委屈,撇过清允的一眼却带着深深的妒意。
温清允何德何能引起了她四哥的注意,她清楚的记得她的四哥在温府中最不喜的就是温清允。
她这才……
叶氏明了,和气的感激的对洛安闵说道:“谢谢四皇子挂心了。”
洛安闵点点头,视线落在清允身上,问道:“她能治?”
清允眼都没有抬,在进来时看了一眼那金光闪闪的鞋垫,就随着丫鬟的带路往温若雪的闺间走去。
看着清允的身影,洛安闵也抬着脚跟了去。
小钰在清允的身边一直的低着头,拿眼睛心有余悸的瞄着清允。宛如在行走在地狱中。
清允走的四平八稳的,短短的一条路她走出了一身的浩气,与温府的院门尔虞我诈,晦暗的各种龌蹉的心思形成先鲜明的对比。
洛安闵有些悸动,她好像并没有在算计着他,她真的是在直接的无视他。以退为进这一计在这一刻变得苍白。
他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被她无视,被她冷落,亵慢居然都生不出一丝的恼意……
“四哥……你等等我!”凌霄抿着嘴加快步伐跟上,不由得在心里问道,四哥今天是怎么了?
叶氏眼睛深眯着,眼中漫过各种颜色,手紧紧的拽在一起,吸进去的一口气久久的没有吐出来。道明不明,不敢猜,猜不透……
“跟上。”
庄嬷嬷,张嬷嬷沉稳应道:“是,夫人。”眼睛都不由的瞥见那一身穿白衣的清允。
温若雪的闺房是紧紧闭上的,带路的丫鬟轻轻的推着门,清允和小钰便进去了。
丫鬟想关上门,洛安闵的手附在门上,丫鬟不敢造次,主动退到一边。
在房门口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温若雪穿着完整的中衣横躺在床上。
为了避免她尖叫,药效之下咬口舌,她的嘴被塞了团白布。为了更好的抑制她的毒发,她的手脚都被牢牢的绑住在床上。
期间三五个个婆子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
露出的小脸不正常的红肿,看样子好像已经死去了。
清允看到温若雪的“尸体”,叫小钰轰退了闺房中所有的人,最后,清允亲自把门给关上。
洛安闵的就在门口,瞅着清允,淡褐色的眸子对清允即将要做什么感到很是好奇。
清允板着一张脸,直接甩给他,“生人勿进”,一个大眼。“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
洛安闵似乎碰着一鼻子的灰,站在门前,眼睛盯着雕刻着窗花的门,呆愣了几秒。很快便站在一边等候。
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当他是路人甲?
凌霄带着笑意,走上前,轻轻的拉着洛安闵的袖子。
“四哥,你看到了吧,我的大姐平时对待谁都是这种目中无人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任何人包括本皇子吗?”四皇子轻轻的问道,声音满着暖意和磁性,听上去极具魅惑。
凌霄垂着头,辩解,“四哥,霄儿是不是说错了?”
洛安闵冷哼几声,“从来没有人敢把忽视本皇子一次又一次,你这个姐姐太胆大妄为了。”
在叶氏走去时,庄嬷嬷小声的叫道:“夫人,真的不要去通知老爷吗?毕竟出了那么大夫人事。要是二小姐……万一有个意外,夫人该如何解决?”
叶氏听了庄嬷嬷的话停了下来,“我通知他有用吗,一切都是雪儿搞出来的,除非雪儿死了,否则你认为温府的老爷会表什么态吗?”
到这时,叶氏顿了顿,她不是没有为了报复清允起过这样的想法,但……温若雪下个月就要嫁给云袭,以后对她的声望、权利更有利。
只要有她在,她可以让温若雪成为云袭的正室!
但是如果温若雪有一个意外,首先问责的定时温清允,不然她也不会先去惠和院叫温清允。
然,清允怎么可能会治不好呢?她从不会在自己的药中失误,就如永不会让叶氏称心如意一样。
“雪儿下个月就要嫁给云袭了,难道还要爆出,婚前中了春药的丑闻?”叶氏不善的反问道。
“你们有这闲工夫,不如帮我怎么想想怎么让温清允死!”
庄嬷嬷和张嬷嬷互看了一眼,应了声,“是!”庄嬷嬷虽然应道,心中却凛然的明白了几分。
清允在房中,看着床上的人,打着哈欠在离床不远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捧着脸,懒懒散散的吩咐着小钰。
“小钰数数温若雪的闺房中有哪一些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
小钰抚着额,大小姐又来了。她就不能急一回吗?
“我的大小姐,好小姐,嫁妆现在就可以清点,可是咱们等会怎么出去啊?你看二小姐还在床上摆着呢?”
清允笑笑,丢着桌上的一块糕点如肚,“不急,不急。还不相信你家小姐吗?我可是从来都不打不无准备的战。”
“小姐,小钰不是不相信你,可……四皇子在外,一个不好可是要杀头的!”小钰来到清允的身边只用她和清允能说道的声音继续说道:“小姐,我相信你能治好二小姐。然而你是不是对四皇子太过冷了些啊,你知不知道四皇子这个人很记仇的……”
清允扔了一块糕点进小钰的嘴中,望了望外面,摸着她的头,调侃她道:“小钰胆子肥大了起来了,四皇子你敢直呼他记仇?”
小钰赶紧闭上了嘴,耸肩望向大门处。嘴中的糕点直直的被她吞了进去……
咳咳咳,小钰捏着脖子,垂着自己的胸襟。
清允斜视了她一眼,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想递给小钰。忽而在茶水中闻到了怪异的东西……
清允认真的凑到鼻尖闻了闻,茶水里有罂粟壳的成分。
作用么就是麻痹着人的神经,导致服用的人容易暴躁,意思迷离,恐怕有人在在暗中操作着温若雪。
一个个的人物都在清允的脑中涌现了出来,后又一个个的被排除……直到一个人映入了她的脑海。
咳咳咳,小钰因惊吓过度,被糕点卡住了咽喉。清允过去,顺着她的背,一下下的拍。
“一个四皇子就让你怕成这样,你以后怎么更随你大小姐去冒险。你家小姐什么错的没有犯,身正不怕影子斜。小钰你是不是过度的担忧你家小姐了。”
“看吧,我捉弄温若雪的兴致都被你弄没了,算了算了。”
这时叶氏带人推开了门,凌霄,四皇子洛安闵,还有叶氏都抬起脚往里走。
清允听见门开的声音,没有抬头,也好似是预料中的事,于是先开口了道:“姨娘既然不放心,那就一起过来见证着二妹的醒来吧。”
原来大小姐一直坐在椅子上和她闲谈,迟迟不肯为二小姐整治,不为别的,是为了等待着叶氏,免得落人口实。
“允儿,娘亲也不是不放心,只是你二妹身体欠佳,我们太担心了。你又没有学过医术,怕你一人照顾不来。娘亲是来帮你的。”
叶氏的心态她哪里能不知道,叶氏知道是她给温若雪下毒的。她现在进来就是看看她如何治疗温如雪。
收取清允的罪证,为以后打压清允埋下隐线。
“是吗?”清允嘴角荡起一朵花来,眉眼也惭怍些许的笑意。“那就辛苦姨娘了。”
“娘,二姐……”她还活着?凌霄看到一片狼藉的温若雪有些不敢相信。
洛安闵在床头俯身,拿两指去刺探温若雪她还有没有鼻息。
忽而,他动作一愣,收回了手指,挺直着身子,脸上有些狐疑清允能救温若雪,淡淡的说道:“已经没有了鼻息了!”
“温若雪,你好狠的心啊……”叶氏一愣,接着就骂了出来,扑在温若雪的身上哭泣。
“大姐,你就是再恨二姐,也不该要了二姐的命吧!二姐她只是一时的糊涂。”
说摆,就摆出一脸悲痛的样子,十分的震惊,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便跟着叶氏一起在温若雪的床头哭泣。
洛安闵此时觉得自己被耍了,温清允一直都是在忽悠着他,她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亏他还在西宛院一直的等着她,看她到底会些什么,来治疗温若雪。
真是荒唐,他一四皇子今儿被一自大妄为的废材女给耍了。
他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握紧了拳头又松下,准备甩着袖子走往门口走去。乌烟瘴气的温府他来了纯属是找晦气。
“人都没死哭什么哭,哭丧啊!起开!”
清允走到床前,一手抓起伏在温若雪上的叶氏,一手扒开挡路的凌霄,力气大的把她们从床边脱开。
这才动着脚步,指尖提着一根针,高高举起。让他们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治疗温若雪的。只见银光一闪,针往温若雪的身下刺去。
一瞬息,清允收回了银针,了事了。
“走,小钰。回家喝水去。”几乎头也没有抬,更没有在乎所有的人的惊异、猜忌、不敢相信的眼光,施针之后张口就对小钰来了这一句话。
“大……小姐,可以了吗?二……小姐,活了?”小钰睁着大眼睛,呆呆的问道。
清允唇角勾了勾,“小钰,你个坏肉肉,你就希望这温若雪死了?还是说你是想看温若雪醒来,等着她说出些难听的话?”
“……”
四皇子洛安闵拧着眉头,黑沉着脸,他还真的相信她能把一个没有呼吸的死人救活!
滑稽可笑!
他今天愚蠢到家了!
“温清允,你当本王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三岁小孩吗?”声音低沉,喑哑,愤怒在话中点点的蔓延,伸开。
清允皱皱眉,从容不迫的看着他们,唇角扬起,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大姐,我二姐她……你太过分了”
凌霄是希望着温若雪死去的。毁了温府的名声,欠下飘香院的五十万两的黄金,扰了她的诗会……
令她被四皇子看轻,害得四皇子现在对她那么的冷淡……
现在她死了真的是极好不过了,流言暂且不管会不会随着她的死而离去,但是,温清允这回是死定了。
下毒害死亲妹妹,按照《大洛律》理应当斩。
“我的雪儿啊,都是娘对不起你!娘不该对你姐姐产生些什么误会,让你着了某人的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哭得那是一个撕心裂肺,喊得那是一个凄凉,满腹的仇怨随着她的那一声声的喊叫而引人深思。
某人是谁,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清允喽。
几乎所有的下人在叶氏哭得惊天动地泣鬼神时,都假慈悲跟着哭了起来……
“二小姐,你就怎么那么年级轻轻的就去了……”
“二小姐,我们好想你,好怀念你,再也遇不到向你这样的好主子了!”
霎时,温若雪的房间一阵的悲呦的哭声……
“娘……我渴……”躺在床上的人被一阵呦呦的哭声给吵醒了,她虚弱的睁开眼睛,弱弱的说道。
在场的人全都聚精会神的在哭泣,似乎在比谁哭的比较大,没有一个人听见了温若雪的声音。
只有在一旁没有哭泣的小钰听到这些人的哭声,往床上看去,一看,眼睛就睁着更铜铃一般的大,尖叫的道:“二小姐醒了,二小姐醒了!”
什么?
几乎所有人在小钰的惊呼声一喊之后都望着床上的人,温若雪睁着眼睛,说道:“我……渴……水……水……”
“雪儿,你醒过来了!”
“二姐,你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二小姐……”
现场又是一片嚎啕的哭声。
死了,哭。没死,哭。
够装的哦!
清允听着耳朵的疼了,两手捂着耳朵,皱着眉头。她们难道都耳聋了?没有听清温若雪说口渴了?
四皇子由怀疑清允转变为欣赏。会高超的医术的医师他府中不少,但能把一个死去的人救活,却无几!
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女就能有那么高超的医术,他确实是佩服的。
随即,他唇角上掀,问道:“大小姐会医术?”
“会些!”既然一手都露了,清允也不想隐藏了,她确实是会,不是会,是出神入化。
“娘,我渴了……”温若雪干渴着嗓子冲叶氏再次的喊叫道,可惜,叶氏只顾着自己哭,自己一人在哪里演苦情戏,哪里顾及得到她!
还是庄嬷嬷耳聪明目的,在桌子上给温若雪倒了那有问题的茶水……
凌霄觉得这个时候更应该在四皇子的面前表现着她疼爱姐姐的好妹妹形象了。
她眼眶红红,拿过庄嬷嬷倒的那杯茶水。殷勤的轻轻的唤着,“二姐,水来了。”
动作轻柔旖旎,话语深情……
水到,人都渴个半死了……当然渴的又不是她!遭的罪更不是她。
清允淡淡扫了一眼,更不想再这恶心的地方多待。但是那茶水有问题,若是现在喝了的话,结果可能会发癫吧。
“慢!”清允看着就要到温若雪唇边的水,喝了一声。
温若雪盯着清允思绪一点点的回到她的脑海中,她清楚的记得她喝下了那杯水,身体就发烫……
她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干渴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冲着清允就骂,“贱人,不要脸的****,温清允你不得好死……”
清允听言,一针就往温若雪的哑穴刺去,又把水塞回凌霄的手中,发癫就发癫吧,反正人死不了!
她命可没有那么贱,被人打击了还不还手,被人骂了还不还手。
除了洛安闵有些内力与武功在场的人都没有看到有一道快的如闪电的线刺中了温若雪。
温若雪张着嘴还在滔滔不绝的辱骂清允,旁人却看到她一句话都发不出声音。
叶氏忙将那杯水给温若雪喝下。
一杯水嚯的就被温若雪喝光了,叶氏又给她再倒了一杯……
“雪儿,好些了吗?”叶氏温声细语的问。
凌霄看着醒来后的凌霄很是失望,面上却不显,笑着还故意带着向前残留的泪水,欣慰的道:“二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二杯水过后,温若雪也感觉舒服多了,对着关心她的凌霄和叶氏笑了起来。
一笑人就抽疯了,双眼狰狞的就朝凌霄咬去……
凌霄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反应,温若雪邪气的脸就凑过来了,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就咬上了凌霄的一只耳朵。
“啊!”
响破天际的声音……
听着就知道有多疼了!
“雪儿,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咬妹妹?”叶氏摊坐在地上抚着凌霄。
“四哥,娘……就我……唔……疼!”
温若雪发疯的状态几乎跟一条狗一样,没有一个人敢去拉她。
清允看着直打哈欠,她也许对温若雪产生了点同情,阻止了的。但,她却是一个条白眼狼!
清允也算是看清了,对待叶氏母女只有狠狠的打击才能让她们收敛,否者她们一定在背后,身前,人前放你刀子。
一心想要你死!
四皇子洛安闵脚往后挪了一步,拧着眉头,嫌弃的看着这一副惨样。对凌霄向他的呼叫声只见,只闻。双手稳稳的靠在背后握起,没有一点要上前把凌霄从温若雪的口中救脱出来的准备。
凌霄的耳朵被温若雪的疯劲上来咬得鲜血的直流流,叶氏和一群下人手忙脚乱的扯着温若雪,和凌霄。
一声声的哭喊叫声越演越烈,可见,上前去帮忙的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卵用,都是在帮倒忙。
清允是不想给自己遭腥味的,然,四皇子洛安闵的怂逼样,又让清允多了些桀骜。
一个怂货,比云袭好一些的四皇子洛安闵,在这个时候只是在看戏!他恐怕连插手这件事的心思都没有,也不知道叶氏和凌霄是从哪里看得出来,他会帮她们?
清允跟姐的肆无忌惮了,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一个婆子扯着温若雪的身子的婆子。捏着温若雪的下颚,将一根针朝她的百会穴插去……
“温清允你干什么?伤害我的雪儿还不够还打算要她的命吗?”叶氏没有顾忌的咆哮道。清允勾了勾唇角,并不理会,带着些故意,哗哗哗往温若雪的方向飞了几巴掌……
凌霄挨了一巴掌,叶氏挨了两巴掌,温若雪挨了一巴掌……三人那红彤彤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叶氏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倒在地上,瞪着的眼睛要活剥了清允,“温清允你敢打我?”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被温若雪那么瘦得鸡杆一样的人儿的打?
还在总目盔盔之下!
屈辱,丢脸……叶氏的脸更红了,眼睛从一个个下人的眼中闪过,瘫坐在地上气呼呼的喘着气。
她这是大不敬,欺辱尊长,好呀,温清允今天你犯的罪,可落在我手上了吧!叶氏终于
有理由惩罚着清允了。
凌霄被清允的一耳巴子打了过去,痛上加痛。
一直强忍着痛,不言语,期待着以良好的姿态被某人英雄救美的相救,然后扑在他怀中娇弱的啼哭,从而引起他的爱怜……
一掌过后,她的怒意控制了她的理智,她抬起一只手猛地一下一下的向温若雪的脑袋扇过去,并粗声粗气的骂道:“温若雪你发什么羊癫疯,少在这里装疯卖傻的……吱……好……疼。荡妇,作贱的东西松……口!”
温若雪脸颊掉起老高,在药效的作用下,感觉不到疼,发了狠的咬着温凌霄,她的指甲上都扣住凌霄肩上的肉中去了……
清允幽深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邪肆,幽幽的开口,“姨娘,我本是要救三妹的,由于紧张手抖了几下!哎哟哟,你看你们母女三的脸都肿起跟个屁股一样……吱吱吱吱……”
“姨娘一定能谅解着清允救护妹妹心切,而错下手吧!姨娘一向都宽宏大量,想必也是哦!”
话中的懒散,和漫不经心的讽刺,急的叶氏差点气急攻心猝死。
“允儿,姨娘怎么会怪你呢……”
她以为有了清允的罪证,没想到,人家清允只是去救温凌霄!挨了耳光还不能骂,不能反驳,更不能生气……不能说个“不“字”还得和颜色色的夸奖她,爱护妹妹!
叶氏压下一切的怒火,发挥着机智,就在叶氏组织好语言针锋相对清允时。
清允陡然一笑,“姨娘你就看好吧,雪儿、霄儿好歹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想着让她们死呢!”
“我刚刚给她施了一针,现在……”
施针过后,清允趁温若雪昏厥的惺忪之际,用力的捏着温若雪的下颚,将其撬开……
接着,凌霄便被叶氏拉扯出来,叶氏看着凌霄血肉模糊,几欲穿孔的耳朵惊的微张着嘴,吓的说不出一句话。
凌霄看着叶氏呆滞的眼睛,钻进叶氏的怀中,哭嚷道:“唔……娘,我的耳朵……”是不是断了……
她不敢去碰,怕一碰就掉了。
傻的眼泪吧啦吧啦的流,受着**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伤害的双重打击下,凌霄终于正真的放声大哭了一回。
叶氏在凌霄的背上抚了抚,一面宽慰着凌霄,让张嬷嬷下去找大夫。一边对清允恶眼相待,欲想把清允给刨死了。
清允收拢了笑意,平平静静的拿起小钰给她的绣了花的巾帕擦着手,就是曲解着叶氏的意思。
“姨娘,多谢的话言重了,不用谢我。只不过,姨娘啊,温若雪发病呢需要一段时间的静静调养,期间可不能停药。”
“清允自幼跟随着娘亲学过一点的中药,会些医术,根治起妹妹的病可是没有问题。相信妹妹服用了允儿的药,在短时间内可以得到根治!但是,再短都需要有时间!姨娘可懂?”
话很轻柔,清清脆脆如笛,字字如曲谱,要是在春天夏天,就冲着话中的带的威胁气味,指不定能招惹着一群的蜜蜂来把叶氏母女们给扎死。
“温清允,你到底是想耍什么花招?”叶氏想到清允说的那些的条条框框终于黑下脸来了,也不管四皇子在不在场,直接跟清允把话挑明!
“我要什么,姨娘清楚。”
叶氏是清楚得很,清允担忧叶氏又耍着她的小聪明,拖拉着清允娘亲的嫁妆不给,她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该死,雪儿找温清允的麻烦,给她下春药,温清允应该很早之前就猜到了雪儿要对她做些什么了。
她派张强去把雪儿身边的丫鬟曼儿给杀了,根本就一点用的没有,她应该想的不是保住温若雪的名声。
遇到温清允了,叶氏发现自己连连的走错了好几步……
“三天……”叶氏还想着拿着上次的借口忽悠着清允,叫她突然的倒出一大笔的银子,她的心肝不是一般的疼,时而感到心力交瘁时而感到生不如死……
“哈哈哈,姨娘,这可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今晚……不然,姨娘就自己想想后果吧!妹妹已经无大碍了,病情已经稳住了,可是三妹……我跟小钰就先回房了!不打扰姨娘思过了……”
清允淡淡的说道,睨了一眼叶氏,又看着叶氏怀中的凌霄那还未止住血的耳朵。说的很轻,一切又是成竹在胸,心有胸壑的气势。
思过,这两字在叶氏的心头仔仔细细的滑过,犹如一盆冷水将她浇得过刺心凉。她实在是拿摸不准清允。
温清允什么时候又懂得了些医术?不止会医术还会解蛊……她原本以为温清允在上次的写契约的那件事中,她就只会写些书字,会些花拳绣腿……
没想到她隐藏的那么深……叶氏不仅折舌。温清允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叶氏现在已经不能把她跟以前的弱小,软弱,任打任骂提及在一起的温清允了。
若是不答应,温若雪的命的没有了!等等,温清允刚才说的三妹……难道,这病还会传染?
府中往外请郁大夫,一定会惊动温氏,叶氏想了想都要捶胸了,她小心翼翼的行动,居然还是惊动了温氏……
一切都是温清允搞的鬼……
“允儿,娘一定做到……”叶氏冲清允笑着,寒意外溢,清允却面色不动,往外走。
看戏已久的四皇子洛安闵,一直都在注视着清允,他可以感觉到,清允才是预言中的那人……得此女着得天下。温府中的那一女一定就是温府的大小姐温清允。
他活在温府混了几年了,今天才明白,这等于白白的被温凌霄的那个贱人和叶氏的花言巧语给哄骗了。
底下的暗卫是怎么办事呢?都是吃干饭的?回去一定对他们处已酷刑。
清允往门口走去,越过洛安闵时,还是无视。
洛安闵却有重隐隐的悸动,觉得屋中的人一个在床上,一个被伤着了耳朵,一个跟着在哭泣……十分的刺耳和刺眼……他也跟着清允的往前走,越发的欣赏着眼前的纤细如柳的小女人。
凌霄看着洛安闵的身影走出去后,眼中满是嗜气和戾气,她忽而推开叶氏,走到铜镜前,从铜镜中看着自己的耳朵。
“四哥一定是因为我的耳朵,才不想看我一眼,才不帮我的对不对……”似乎是在询问着所有人,眼睛也从屋内的人中一个个的看过去。
直到盯着床上躺着的一人,赤红的挂着泪珠的瞳睫,玩床上的一人掐去……“温若雪都是你个蠢东西,毁了我……我要是嫁给不了四皇子,我就弄死了!”
叶氏忽而镇定的站起来,直接甩了凌霄一巴掌,第一次冲凌霄吼叫道:“没出息的东西,这个时候就慌乱了阵脚了?以后你嫁入了四皇子的府邸怎么跟那里的女人一起争四皇子?温清允,娘来解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挽回你刚才一怒之下对雪儿说的那些脏话,提升在四皇子心中的形象!”
凌霄毕竟是经历过多人,一下子就冷静了起来,“娘,我该怎么做?”
“这几日,潜在府中潜心学习,让这件事慢慢的淡去,今年的花会,一举夺得魁首。”
“娘,孩儿知道了。”凌霄的眼眸透过重重的有关清允叠加的记忆,心中争着一口气。
出了西宛院,清允停下脚步,小钰忙刹住身子停下。
清允往后偏头望向洛安闵,眼中是充满着敌意。四皇子有些内力啊,难怪穿着金子走路不会脚疼,那么重的鞋子行走在地上都没有声音。
小钰吃了一惊,哆嗦着几下,四皇子怎么会跟着她们?
“四皇子,有何贵干?”清允就是那么的直接,不跟你兜圈子。
洛安闵大概没想到,清允的个性太过于豪爽了,直接了,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善。他愣了会,忽而嘴角荡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
“大小姐,你好啊!”
好你妈个鬼!长得虽然俊俏,但就是脸长了点,一脸的奸诈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好东西。
一定有诈。
洛安闵见清允唇角勾了勾,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又说道:“可能刚才我误会了大小姐,引起大小姐对我有些误解!”
这货到底想说些什么,要不是他的身份她不能明惹,她直接甩脸子就走。
……
屋内沉浸,压抑,两个模样妖美,不可一方的倾城之色男人坐着梨花木椅,正在一张叱磁石做的棋盘上对弈。
只见,一人披散一头鲜亮的银色白发,唇角上有一跳均匀的小短胡,颜色跟他的发色一样是白的银光闪闪。
他目光灼灼,神色飞扬,面色似乎染上了晚间落霞的颜色,落寞且红润。
谁能想的到,他刚刚从鬼门光走过呢!
另一人更是美得妖仙下凡尘,世间任何赞美的词语形容他都不为过,他的脸的每一寸都如同最精致的鬼斧神功的精致之造。
一件黑色锦衣挂在身上,姿态懒散,一手在棋盘之上放下黑棋,俊美的五官上的眼眸在棋子落地后,有几分的惆怅。
他的心思似乎已经飘向着远方,无暇顾及这盘棋,可他下的那一步的棋子又是那么的带着稳当。
“傲城,外公输了,你又赢了。”说话的人正是那白发男人!
洛傲城慢慢的把视线对上那白发的男子,淡紫色的眸子带着浅浅的歉意,但是飞快的就一闪而过,垂着眸子,隐藏所有的情绪。
脸上冷酷刚硬的线条任然挺立,美得就像一尊石雕。
忽而,白发男子一改慈和的面容,凤眼微眯带着鹰隼般逼人,让人望而生畏的目光,声音也不像之前那般明亮,而变得有些的低哑,冷飕飕的更腊月十八似的生冷。
“下了多少盘了?”
“67。”
“赢了几把?”
“99!”
洛傲城对答如流的跟白发男子交谈,并未因他的改变而有所变化,黑色的玄衣宽大长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却越发的显得他姿态雍容,一身风华。
唇角轻轻一勾,好似如玄铁般引人无限的瞎想。
只见他面色从容淡定,唇角一勾之后,动了动嘴角,嗓音磁性魅惑冰凉,“外公夸奖了!”
“好一个,一路去,好一个,九九归一!”白衣男子突而有些疲惫,余病还残留的躯体上,导致他面色潮红的,情绪一激动,轻轻的干咳了几声。
“外公……”洛傲城眼一跳,眼眸低渐渐的冒出的寒气,汇集在一起,几乎快一块冰了。
“来人,传葛医师!”
四名在门口守着的紧身黑衣下属,在收到命令准备前去,就被白衣男子一个手势制止了。
“城儿,不必紧张,只是咳嗽了几声而已,无大碍。”白发男子显然没有洛傲城那样的紧张自己,相反,看到洛傲城紧张了,他心中倒是有中说不出来的愉悦。
他一手轻轻的拍打着胸,咳嗽声未断,眼眸间却有着几分的笑意。
洛傲城,端坐着,知道他死不了,眸中少了些嗜气,拿起磁盘上的一个青瓷杯,倒了杯茶递给白发男子。
“外公精神状态恢复的好,我今天晚上就启程去洛溪!”
白衣男子接过茶,听到这句话,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咳嗽声也在这一刻被止住。他垂着眸子,将手中的茶放到磁盘的一边……久久没有说话!
洛傲城也久久的未开口。
屋子里算不上昏暗,也算不上明亮,即便敞开的门带的光亮也无法改变着什么。
他们都眼睛都和凶猛的狼一样,夜间的黑暗就是白昼,视线在晚间和白天一样,看得格外的清楚。
不止是清楚,在晚上的视力更佳……
房中分为上中下室内,各色珍贵的玉器、瓷器、各种奇珍异宝、名人字画在这都没有踪影。
有的是一张木床,看似简陋却价值不菲的几张云山木桌椅……很大,也很空。
这个屋子是一派的男人风格的居室,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装饰。好似故意在房中留下着空白等着心爱女人的入住和任她布置……
许久,白衣男子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城儿,若不是外公的这一病,你是不是就不准备回来了?”
洛傲城,默然,静默的有着征然与冷酷,眼底划过寂寥的萧杀,“外公,孩儿不孝。”
在防风金隆的面前,洛傲城放下了素来的防御,过往的记忆,痛苦的过往,滔天的恨意不在掩饰。
防风金隆,心口紧骤,不减当年心爱之人从身边离去。静了好久,看向洛傲城那张桀骜不驯的眸子,那目中的苍凉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
“走吧……”
洛傲城的微微的侧着脸,声音悠然点点的不稳:“谢谢祖父。”
“还是外公比较亲……”
洛傲城温和一笑,眼中有点点的笑意在眸中慢慢的淡开。
“你的毒……”城儿都是外公没用,费了那么多年,任是解不了你的毒。
“无道这次会跟着你过去,祖父只希望你安然无恙!”
“城儿告退!”洛傲城恢复了一脸的冷峻与漠然。毒的事,他明了。
白发男子防风金隆,侧头靠在梨花大椅上,闭眼假寐,静静的听着洛傲城那稳厚,不急不躁,没有犹豫往前走的步子。
祖父就是外公,没有生疏。
洛傲城出了艾草居之后,防风金隆缓缓睁开眼睛,漠然,无奈又心疼的笑了笑,“城儿,路险阻,道不明,万事多加小心。”
“祖父只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这次呼唤你回来,以后也许就是出殡的那天了……城儿……多加小心。”
洛傲城一出来,千山和万墓就赶紧的迎上去。
“主人。”
“主人。”
洛傲城眉峰一蹙,眼眸深远,淡紫色的瞳发着锐利的光芒,“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务必要阻止无道留在钰域。”
他的外公在咳嗽时,洛傲城悄悄的用内力去试探了一下防风金隆的内脉,发现了他体内的气息紊乱。
无道留在外公身边是最好不过的了,他外公年事已高,一生孤苦。身边需要有一个医术高强之人。
“可是,主人,你的毒……”万墓紧张的看着洛傲城。
洛傲城眸子一扫,万墓自然垂下眼瞳。
千山拉了拉万墓,低着头应道:“是,主人。”
“召集人马,晚上启程。”
洛傲城转身离去,淡淡的紫瞳因思恋而变的深紫,一袭黑衣笼罩修长的人影,应思恋更添加了一层忧郁和神秘的色彩。
远方的人儿……
……
“秋季正好,天高气爽,择木果实累累也是秋叶之静美。府上前些年从西山移栽了几颗枫树,不知道大小姐有没有兴趣跟随本皇子一同回府去观赏。”
洛安闵望着清允言笑晏晏,所有的少女难抵制得住他那诱惑力十足的、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都会屁颠颠的应着。
清允回射着洛安闵,幽幽勾唇,会心一笑,“未有。”说罢,就提着身上白裙直缀的下摆,皂靴轻轻的踩在干燥的大理石板上,快速的往惠和院走了。
四皇子洛安闵停留在原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着前方的那个小人走远,心中定时骇然不平。
天下间还未曾有人敢如此直接,拒绝着他的女子。
这样的女人,他若是征服不了,得不到,就杀了她。这就是击他自尊,拒绝他的下场。
但,洛安闵一想到他第一个想要征服的是一个商家女,他忽而觉得有些气愤,感到不值。
然,高僧的话,可信吗?洛安闵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起那句话,得温家一女可得天下……的真实性。
他娘是当今洛溪君最得宠的贵妃,他也是洛溪君最得宠的一个儿子,可这宠爱总让洛安闵感到不真实。
洛熙国的所有皇子中只有一个人被加封了王,他被称为洛熙君最宠爱的皇子?呵呵呵!在这一刻,洛安闵狂妄自大的抽笑了几声,心胸小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清允回了惠和院后,拿着从温若雪哪里诓来的首饰……除了留下她娘的手镯,其他的都打着一个包裹,带着小钰出门去了。
去当铺当了三百两银子,掌柜看清允瘦瘦和和善善的,哄骗清允只值五十两。
清允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小钰走,这时掌柜的才慢慢的给清允加银子。
在清允的磨牙叽,一顿炮轰之下、舌灿莲花之下,最后三百两成交了,还顺手让掌柜的给了小钰一副价值不菲的耳环。
走后,掌柜突而哭起了鼻子,“怎么有这样的一个小女人啊!一般都是我讹诈别人,今儿居然在一个娘们的手中翻了阴沟。”
叱呵着旁边的管家,“你怎么也不拦着我?”
旁边的官家委屈的不敢回答,那小娘子的嘴好生的厉害,他当时听得也懵了……
“小姐,你坑人的本事能不能教教我啊?”小钰笑得可甜可甜的问着清允。
清允摸着她家钰儿的的脑袋,“为什么啊!”
“小钰以后就能自己去坑店铺的老板了,就不用经过小姐的手了!嘿嘿嘿。”
清允放在小钰头上的手停了一下,转而一想,主仆两个骨子里都有一股“焉损劲”,教了她让她去坑叶氏?
嗯,不行,小钰嫩了些,不过坑未来的婆婆还行。
这丫头越来越坏了,真像着她的丫鬟!
“钰儿想学,你家小姐改日教你哩!”
主仆二人说着说着就到了清允让小钰挑婆子的牙行,带着外貌端详,能言善辩,有些泼辣,又识得几个字的四个婆子回去了。
这四个婆子在住过的府邸中吵起架来是无一敌手,跟主子吵起来是丝毫不畏惧,正常的人家府邸都不敢租回去。
清允给了牙行的孙婆子双倍的价钱,牙婆子孙笑得合不拢嘴,把上次在清允的手中吃的闷亏抛得一干二净。看着白花花的影子眼睛发亮,感叹,温府的大小姐真够豪的。
这四个婆子清允给她们开的月银也比其他的下人高一倍,并不对她们提苛刻的条件,这些婆子第一次感觉到跟了一个名事的主……
清允让小钰把人带回去,小钰跟了她那么的久,对付元气大伤的叶氏母女还是能应对的,安排那四个婆子更是能够应对。
接着她一个人并在街上浪荡了起来,想起中国古代的发展史,清允感叹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穿越的是那里啊?
不是深宫后院,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弃妃,也不是皇亲贵族,身份尊贵的让普通的百姓瞻仰叩拜……
她就是温清允,一个被人抛弃了的温清允。
一个复仇的温清允,有些东西融入骨血里了,自己的甩不掉。例如清允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里,已经与从前的温清允混合一体了。
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永远不像以前一样的刚烈,而是对了几分的柔意。
清允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不变的是,清允永远都有着呲牙必报的性子,骨子的那纯黑的腹黑手段。
街上人很多,但像她这样抛着脸面没有戴帷帽的女子只有她一个,不少人都好生奇怪这望着她。
清允的回头率一路飙升,杠杠的。但她的一只手却捂上了另一只手带的质朴手镯一点一点的摩挲。
指尖触及冰冷,一人走在陌生的街上,好像随时都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原来,他已经和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中了。
下次见面,一点要杀了那个让她愤慨的差点迷失的男人。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一名衣衫褴褛,肮脏不堪的女乞丐跪在地上,给前面那位站在医馆门前穿着蓝色锦衣的男子磕头。
她的身边躺着一个跟她一样穿着衣衫褴褛,满身污垢的女子。
男子的脸上是充满着不屑,眼里外溢着鄙夷厌恶,掩着口鼻对女乞丐身上发出的酸味很不耐烦。
“老叫花子,没钱滚一边去,我这里开的是医馆,你当我们这里是善堂啊!滚!”
“求求你了……”
女乞丐仍然不停的在地上磕头,一个比一个响,以此来感化眼前的男人……
她呜咽着……鼻涕眼泪混为一块,本就一脸惨相的她,现在加上额头上的残破的皮肤外溢出的血,一眼望上去,格外的狰狞恐怖……
“大一,大二,把这个老东西和躺在地上死了的东西扔出去,真是晦气。打扰我们做生意,有多远滚多远……”
那男子骂的唇角的胡须都翘起来了,瞪着眼睛,丝毫不理会那位女乞还在给他磕头,在地上弄出骇然的声音。
“哎呀,医者无医德啊!看上去惨啊!”
“真是可怜,可怜……”
“看她磕的头,脸上那惨相,我是看的不敢看,太恐怖了!”
“这些医馆收的价钱极高,尤其是这些天比上次我来抓药高了好几倍,没有银子不就等于等死吗?唉!”
“季世堂足足的开了有十二家,洛溪的大部分的病者都被他们季世堂给垄断了,他们赚那么多的银子救治几个穷人怎么了?”
“就是,就是,太狠了……”
“……”
人都是爱看热闹的,季世堂很快就被街上的人围成了一圈……
清允站在其中,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和扯高气扬的男子。
秀气的手指在宽大的袖子之下微微的弯曲着,身为大夫看着病人就在眼前,一点救死扶伤等精神都没有。
身为毒医双绝的清允都对着这些道貌岸然的医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清允瞟了一眼医馆的名字,季世堂……
这不是她娘嫁妆单上的药堂么?清允唇角轻轻的勾起了一道弧度,叶氏好像还欠着飘香院的红姨五十万两黄金呢,主意果然都打到她娘的嫁妆上了。
“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救救我的女儿吧……大夫……”
“喊什么喊,滚……”两个男人凶神恶煞的撩起袖子,举起拳头像女乞抡了过来,女乞跪在地上还在不停的磕头……
在男人的拳头就要砸在女乞的头死,千钧一发之际,清允冷然的飞出一根银针往男人的手臂上飞去。
“啊!”一声剧烈的惨叫声戛然而起,他的手在空中动弹不得,他冒着凉气的往后退了几步,一手抚着僵着的那只手。
另一人惶恐这环顾着四周,不再敢对女乞动手。
最开始骂的男子倏地从药堂里走出来,看着地上那个还在磕头的女乞就火冒三仗,指着那两个男人骂,“愣着干什么,让她们死在我们季世堂吗?两个乞丐都弄不好,养着你们干什么?一群废物!”
“是是是!”那两个男人低头哈腰。一人忍着疼,咧着牙应道。一人则看着女乞,眯着眼,攥着拳头……
“慢。”清允抬声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眉宇间清冷,面色淡定从容,质若幽兰,一袭白衣风华绝代的女子站立在人前。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她只是喊了一声,就把敌过了所有人的气场,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就连一直在磕头的女乞都拿眼睛往清允看去,忘了磕头
清允上前,清清冷冷目光扫过两个挥着拳头和指挥着两个男人的发福的男子,扶起一直在地上的女乞。
从袖中拿出一瓶止血药,倒在女乞的磕破了的额头上。
女乞吱了一下,却忍着疼,没有躲开清允。她感受到了从清允身上发出的一身正气和善意……
药撒过之后,女乞的额头上涓涓流着不止的血止住了,众人大惊呼的道:“真神奇啊!不知道那姑娘的止血药出自哪一个药堂之手?”
就连对着女乞扯高气扬的男人眼睛都眯了半分,他在季世堂十几年了从来没见过,一撒就止血的止血药。
清允在从袖中拿出一条手帕,把妇人的额头上的伤口包扎好。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夫人要跪地拜清允。
清允扶着她的手臂,“不必,我不习惯!”
“你是季世堂的大夫?”清允陡然的亮出一抹清尘绝艳的笑却让人冒寒气的笑,看着眼前蓝色锦衣的男子。
男子当然知道不知好情况,他看清允只是一个丫头,轻视的冷哼一声,“我是又怎么样。”
“叫你们掌柜出来见我!”
“我们掌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清允没有直接指责他不救人,为这个妇人讨还公道,而是要见着他们掌柜。
谷长垣对清允的做法很是不解,猜到她不是一般人,但还是挺直着腰杆,卯足着气跟清允说。
“哦,是吗?温府的小姐是随便的人吗?也不见了吗?”清允淡淡一笑,邪魅妖娆,同时也扎人……
“啊,是温小姐啊!”忽而听了清允的身份他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恭敬的跟一朱三那次被清允一吼叫有的一拼。
清允此时在怀疑,经他手治疗的病人,没死过人吧。清允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点的医者的潜质,人生前后两张嘴脸的恶势小人。
“大一,大二你们眼睛生疮了,没看这是温小姐吗?还不快进去通知通知郑掌柜。”
二人灰溜溜的进去了。
“温小姐,请随小的来,去客厅喝茶。”
“叫几个了出来,把地上的女子抬进去。”清允冰冷的声音不容人反抗
谷长垣抓着腮有些为难。
“怎么,医者天下父母心,仁慈仁德,你还挑剔病人吗?”
“哎哎哎,小姐教训着极是。”谷长垣从医馆里招呼着两个男人,两个男人提着单架把躺在地上的女子给抬进了医馆。
“温小姐,你真是活菩萨啊!”女乞又低头,向清允拜下去。
清允没有扶她,只是淡淡的说:“你的女儿的命比你的跪更有用,而且我不是在救你们。”
女乞愣是没听明白,跪下去的动作也是一僵。清允抬脚跟随着谷长垣走去。女乞擦着眼泪,继而说道:“孩儿,你有救了。”
尽管清允对她的态度很冷淡,但是女乞就是能感受到清允从内而外发出的善意。认定她是一个好姑娘。
清允被谷长垣安排到了一张的高堂的木椅子上坐,她的左边上着茶。女乞满是不安的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躺着单架上的女儿。
“哟,是温三小姐来了吗?我记得今日还不是看账本的时候啊。”一声男声夹杂着愉悦成分的声音,如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清允的耳边。
清允未有反应,他忽而冷冷一笑,“是你!”说话的口气现在杂糅着必不可少蔑视的成分。
清允不由己的又别人蔑视了一把。
这个人她认识,清允长水痘那一年就是这位白掌柜带的大夫人去治疗她,叶氏因此才能够把她移居到温府最偏僻的院子……
白掌柜是叶氏的远房表弟,和叶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清允这几日对叶氏的血杀,这位白掌柜一定悉知了。
叶氏拿来害她的那些毒药。没有人在背后指点,她一个妇人不会医术,即便心机谋略了得,也无法掌控剂量。一个不适,死相便会很容易被发现是中毒身亡的。
若是温氏在意,追究起来,叶氏绝对逃脱不了嫌疑。
“怎么,我不能来吗?”
“这里是季世堂,是医药馆,大小姐一个大门不迈的府门小姐,来这里一定待的不顺溜,还是别再这里打扰药堂里的大夫为病人治病了。来人送客!”
清允眼微眯,掀了掀嘴角,端坐在木椅上,语气平缓的不起一丝的波折,“白掌柜还知道这里是季世堂,很好。”
“敢问温家的十几个医药馆铺是姓温还是白?”
趁白掌柜回想如何应对清允时,清允快如闪电的,一巴掌嚯的打了白掌柜的脸上,“你可知错?”
白掌柜在原地被打的转了一个圈子,捂着脸,一愣愣的看着清允。
温清允打了他?他上次去温府,叶氏心情不畅就吩咐了他几句就让他走了。
他听府中的下人说起清允最近在府中的各种“嚣张劣迹”,那是有鼻子有眼的,白掌柜心中很是不信。
一个黄毛丫头,有那能力为什么大婚还遭人绑架?在温府苟且偷生,连奴都不算的活了十几年?
她能在府上起起三层波浪来绝对是有人在杜撰!造谣生事!空穴来风。
清允唇角微微勾起,打的很爽。她正等着白掌柜的那张破嘴主动进攻,再把他打的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一身狼狈。
“温清允,你敢打我?我白某即使做的在不对,也轮不到你一个小贱人动手打我?温清允你要是不给出一个理由来,我就去温老爷面前告你去!”白掌柜说的气势汹汹,恨不得还回去,在叫几个下人打她一顿。
可碍于在人前,他即便是个掌柜的,身份也比不过温府的一个小姐重,他只好忍着。想着如何从不留声的回击过来。
清允从白掌柜那鬼转动的猥琐眼珠中,知道他的肚子里一定装着坏水,琢磨如何让她好看。
清允不恼,不惊,反而笑道,心中已有一计。
“白掌柜要告我什么呀?”
“我要告你,扰乱医馆的生意,作风胆大妄为,目中无人。导致病人都从馆里吓跑了,没人来看病,生意严重受到亏损。”
他的火焰高的似乎可以烧死人。清允只是打了一个哈欠,丝毫不在乎从白掌柜嘴里吐出的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哦。”
清允不以为意的态度在白掌柜的怒火上更填了一层的火,反问道:“温清允,你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要去说就去说好了,告状这种事我一小女子都不做,你个肥头大耳的男的,倒是爱的不亦乐乎。娘们唧唧的。”清允又回到木椅上做好。环顾了一下药馆,这座药馆算不上大,但是设计得极好。
一间医馆分为外堂,中堂,里堂,后面还有一个院子。
外堂专卖的是药材,高高的药柜里装着许多的药材,外头有大夫坐诊,给病人拿药。
中堂是待客的地方,里堂是专门为一些重症病者,刀伤患者,急诊的患者救治。
后院是为病人煮药的地方。
清允不由得为她那聪慧的娘亲竖起了大拇指,通风,隔离,分区,光线……理应具有。
真不知道,她的娘亲好好的一个妙人为何会蒙了心,嫁给了温氏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清允再次为她娘感到不值。
然而,她娘来洛溪建立的药馆居然被叶氏占据了。
不仅如此,看着药馆里的朱雀罗门的病人,那些自称所谓的医者居然都在前堂装模作样的捣鼓药,眼睛都往自己身上瞅,簸箕上的药草,拿起来了又放下,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
清允在心中感叹道:没有病人,他们都闲了!却仍然对外头有人呼救,需要大夫,充耳不闻,见而不视,亮着眼睛陌生的当做趣味来看着……
清允又在心中给叶氏记上了一笔。
不仅盗取她娘的嫁妆,还为了还给飘向院的红姨五十万两的黄金,打起了药馆的注意。治病的药材,看病的诊金,都比平常高了好几倍……
药馆的生意惨淡,这位发着福的白掌柜,向叶氏交不上指定的额数居然转而嫁祸给她。清允做了什么,不就是给了他应当的一巴掌吗?
真不亏是叶氏看重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眼睛都不眨。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会得逞了吗?呵呵,那你也太小看我温清允了。
“哟哟哟……我看白掌柜的架势我还以为我走错地方了呢!这里是季世堂吧。”
“不是季世堂是哪里?”白掌柜顺溜的接过问道。
清允声音将拉的冗长,继而说道:“白掌柜问得好。你来季世堂算了算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吧,难道不知道季世堂是我娘的嫁妆吗?”
“我娘去世以后,季世堂自然就是我的。别说我今儿就是赶走病人,就是今儿把季世堂变卖了你也不能说一个不字是不是?”
清允一问,白掌柜气急败坏,吐出了一个“你”字就再也没吭声了。
他自然是知道季世堂是苏上尧的嫁妆。不止这一家,还有十几家的药铺都是苏上尧。
温清允要如何处置她娘的嫁妆,去他一个小小掌柜当然不能说些什么。
忽而,白掌柜,双膝跪地,在清允的面前大声的嚎哭,“温大小姐,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顶撞大小姐哎,小的错了。小的是为了近几日生意惨淡而心急啊。”
“我的年级大了,一时头混脑胀搞不清尊卑。不应该驳了大小姐的面子。我一直都在老爷下做事,知道季世堂是前任夫人带过来的,但是不知道现在是大小姐的嫁妆。”
叶氏的下属白掌柜还是有点本事的啊,引水东流,戏演的不赖。
自己要把他们赶出去的事情还没有一撇呢,他就跪在地上哭囔着,看似是在求饶实际上是在说自己爱面子,因为他的冒犯而将他们赶出去。
白掌柜还在继续的在地上哭囔着博同情。
“求大小姐念及他们任劳任怨的苦劳,以及救世的一点功劳,不要把我们赶出去。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没有差事了,全家都得饿肚子。求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发发慈悲……”
忽而他一使唤眼神,店铺中几乎所有的大夫,打杂的杂工都跪在地上求我开恩,一时哭开了。
“求大小姐收回成命啊,看在我们为季世堂效了车马之力的份上,就让我们有一个养家糊口的差事吧。”
白掌柜领头演的这一出,让不少从外涌中堂的百姓进来看热闹,也渲染了他们的情绪,博得了他们的同情。
他们对清允的做法,有些为白掌柜不平的议论清允道。
“温府的大小姐是不是有些过分啊。毕竟世道艰难,谁活在这个世上不是为了讨一口饭吃啊。”
“就是就是啊,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季世堂一直都是这些大夫,现在突然要他们都离开季世堂,他们可如何是好?”
“看着温大小姐叫人来救治着女乞丐的女儿,我还以为,大小姐是多么善良的人呢!奴才不听话,教训教训就是了,为了自己的面子,犯不着把人赶出去吧。”此话是跪着哭泣的一位医者说的。
“……”
白掌柜提起袖子擦眼角,笑得很阴毒,温清允我看你如何下得了台。
清允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演戏,噙着一抹笑,淡淡的不在多言,品着茶水。
白掌柜浑身滚圆,那隆起的腹部跟怀胎十二月的孕妇一样,跪着身子连腰的佝不下。其他跪着的医者也大相径同,满脸的肥肉,跟扇巴掌扇的肿起来一样。
季世堂的诊金,药费不低,白掌柜和这群称为医者的男人不知道从中捞取了多少油水。
瞧瞧外头那瘦的跟蚂蚱一样的百姓,对比一下,他们也好意思在这里哭着装可怜?
很好,非常好。他们爱跪就多跪一会儿吧,膝盖又不是自己的。
倏然,清允感受到了一道别样的目光直直的朝她射了过来。清允敏锐的看去。
只见是一位穿着一身青青翠衣袍子,外貌中上的年轻男子,他在将近里堂的中堂的墙角靠着,两手交叉在胸前,清冽的看着清允。
从他长袍之下露出的褐色的皂靴,清允可以判断,他也是季世堂医者中的一位。
季世堂的医者的衣袍不是统一的,但是为了让人知道他们是季世堂的医者,这些医师都是穿着一致的皂靴。
只是一眼,清允察觉到他眼眸中没有恶意,也没有市井的俗气,更没有掐媚讨好的妖艳。
然,他这样,只是让清允多看了他几眼而已。
清允收回视线,放下手中的茶杯,让他们跪了好一会。
哭声越来越小,白掌柜一群人跪的腿都麻了。
清允才从那张木椅上站起来,眸色如水般明亮,端正的看着现场的所有人,一袭白衣在身,宛如清冷玉洁的月上仙子。
“敢问在场的百姓,清允是不是惩罚白掌柜轻了?”清允唇角一勾,声音如一片羽毛,轻轻滑滑的在所有人的心中掠过,说不上的柔滑。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突而冒出了几声,“当然了……”在这几声冒出去之后,白掌柜带的那群跪在地上的人低头大声叫囔,“大小姐,小心天打雷劈。”
清允掠视了说这话的那群人,心有丘壑的无压力的扬唇一笑,只是笑得有几分狠厉,连眼中都透露出几分愤怒。
“大家都对我的做法觉得对他们很不公是不是?那好,我倒要问问对我跪着的这一群男人,何为医者,何为医德?让他们摸着他们的良心回到大伙!”
“如果一位医者,只是挂着医者名头,只知道赚取病人的钱,对濒临垂死的病人不顾,哪里来的医德?”
“带着势力的眼睛去选择自己的病人,去看待自己的病人,那他们还配称为医者吗?”
“我身为季世堂的女主人都不知道普通的一副药,居然比平常的要铺高出了五倍?医馆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给百姓治病,让他们病了能有一个治病的地方,而不是回去等死!”
“这样的医者,坐在我的季世堂里只会砸了我季世堂济世救人的招牌!让他们坐在季世堂里还有何意义?”
犀利却中肯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的大惊,没想到一个娇弱如扶风柳枝的女子居然有着济世救人,关怀苍天的鸿鹄之志。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带头鼓起掌来了。
“温大小姐,刚才小生冒犯,失敬失敬。”
“一个小女子都能有如此宽阔的胸襟,这群跪在地上的男人是怎么回事?男人的尊严和救死扶伤的医德在哪里?”
“老妪活了八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像姑娘这样的仁厚之人。”
“……”
想黑清允的白掌柜此时拿着眼睛瞪着清允,咧着嘴,握着拳头想把她给咬死。
一时间夸赞清允的话又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的向清允袭来。
清允脸上看不出是任何的情绪,一双深如古井般的眸子漫过各种的颜色,让人扑住不住,想探究个虚实却扑了个空。
众人又纷纷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女子产生了好奇和敬佩……除了那个一心担忧女儿病情跪在地上掉眼泪的母亲。她无暇顾及那么多。
清允蹲下,为她把脉,脉搏虚弱的几乎感觉不到是在跳动,人已经昏厥,成了假死的症状。
哪些夸奖的人终于把视线放在病得奄奄一息的女乞女儿身上了。现在又开始议论起来了。
“这人还有救吗?看样子已经死了。”
“早就已经死了。”这话是那位穿着蓝袍子的医师说的,就是在引清允进药馆的那位。
听了他的话,女乞宛如被雷击中,瞬时的跪着改为摊坐在地,震惊的不敢相信,眼中蓄满了泪水。许久,才敢正视着这个事实,伸着颤手的手去探她女儿的鼻息……
不少人都纷纷叹气摇头,看着可怜呐。
清允正要开口,实情相报那位女乞,让她先不要伤心。
“没有死。”一声苍老的声音陡然的出现在人群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位女乞和她女儿身上的时候,这一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只见,一位看上去是仙风道骨般的老头,背着一个药箱,走到清允的面前。
“宝老成医师您仙游回来了?”白掌柜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隙了,从地上起来,替宝老成拿背着的药箱。“大一,大二,大三,愣着干什么,快去给宝医师倒水。”
那模样十足的狗腿子。
在白掌柜起来后,那地上的跪着的人也吃力的从地上起来,哎呀呀的叫着,好像刚才跪在地上向清允求饶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我们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没有没有医德,医者何求寻不到落脚之地。温大小姐方才说的那番话是不是有些刻薄!”
宝老成冷哼一声,邪睨着清允一眼,便接过递上去的茶。白掌柜忽而觉得有救,别有意味的看了清允一眼,对着她阴冷的笑了一笑之后。
便对着宝老成哭诉,“宝老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位是温府的大小姐,她没有点本事就知道来捣乱。说我们的药买的贵,诊金收得好。更说我们没有医德,见死不救……尽赚些黑心钱。”
宝老成静静的喝了一口,塞回大二端来的木碟上。傲然的不把清允放在眼里,一手直摸着他的山羊胡,一脸的藐视。
女乞忽而从地狱走了一遭,她灰暗的眼睛起了丝光亮,对着宝老成磕了一个头,“您就是那宫廷御医宝老成?民妇久仰大名,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
听着自己的名讳宝老成更是冷冷的笑了一声,看着清允的眼睛好像再说,小娃娃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吧。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大米饭还多,敢在我面前忽悠,纯属是过家家。
清允临危不乱的回看着他,并未因他曾今是宫廷的御医而对他有过一点的心里压力。甚至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宝老成?”清允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轻笑了一声,宝老成的脸上的眉头皱了下。
“宝老先生你这是何意?”
“大小姐你既然不是医者,就没有说这话的资格,只有真正是一名大夫时才能对自己的病人有认识。他们的药费虽然高,但是进来的人都是活着回去的,没有一例的死亡。这就是比其他的药铺收费高的原因。大小姐有这闲工夫,不如早日回去,想着如何做一个安分的女子,为自己的日后寻觅个好郎君。”
那些不少的人看着清允,“噗嗤”一声的笑开了,尤其是白掌柜笑得最欢,下巴都合不上了。
这话谁听的不明白啊,在明着骂清允是个退了婚的女人,安分一点,或许还有人能看得上她……
在一片哄堂大笑声中,清允的那些陈年烂谷子芝麻的往事被宝老成的一句话,让人们先前津津乐道的劲头又来了。
有些敏感的妇人耳朵根子的红了,有些男人感到无地自容……女子和男子结亲,就如把自己的贞操交给了那位男子。
既然退婚了,那,那个女子就如丢了贞操,总抬不起脸面见人。
洛熙国一直都是男尊女卑,居然出现了一例出现女子主动休了男子这一事,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事。
所以那些世俗的男子听到这个消息是骇然的,心中惊起了千层浪,她有何本事做出千古一例?
清允一时间被千夫所指,可她任然淡定的如一面不起波澜的湖水,看不出什么情绪。别人在骂、指责、鄙夷腹议她……
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白掌柜和一干人等想从清允的脸上看的难堪,悲伤……居然一点都没有找到!
清允不急,不气,这些人想看清允出丑的人反倒是自己气得不轻,浑身的毛孔都颤栗起来了……
清允不动口不动嘴不用一点的力气就在那些人的身上报复了一遍……
然,清允的注意根本就不在那些人的身上,一群小喽喽还犯不着她亲自动手。
药馆没有一例死亡并不能代表什么,一个人在水中没有被水暂时的淹死,难道就能保证那水以后不会把他淹死吗?
想着就觉得有些可笑,清允要对付的是这个自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糟老头。
“既然大家都看不顺眼,那我们就赌一把如何?”清允唇角勾了勾,抬着下巴示意着宝老成。
“赌?”宝老成似乎在琢磨这个字的动机?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由从上往下的看了一眼的那瘦小身子,想着清允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不禁眼中泛起了精光。
“如何赌?赌注是什么?”
看似这个老男人的摸样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可一谈论到赌约,又看自己的年纪小,还是个女子,就立马问到赌注是什么?
如此爱占小便宜的人居然,被那么多人捧仰!
好,那我今天就撕下这个老头子戴的虚荣的面具。让大伙都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清允不欺负老人,也知道人一旦老了,就会特别的看走眼。记忆也会退化到忘了自己身份的地步。既然宝来成御医行医几十年了,那就这样比拼谁的医术更胜一筹。免得众人说我欺老。”
一句话呕得宝老成脸黑沉,愣着嘴,说不出话。
怎么样,谁更能言善变呢?
白掌柜眼皮子也是一跳,连御医都能数落?忽而他慢慢的走到清允的面前,呵呵的笑,“大小姐是是不是没有打探清楚就出门了?我还是再给你介绍一下吧。”
“这位是我们药铺的药铺之宝,以前是宫廷里为当今的洛熙帝看过病的御医。宝老成先生的医术看过的人都说好,五一一例病患死在他的手中。”
宝老成被清允呕的黑沉的脸色在白掌柜的一番话之下缓和了许多,目不斜视的又冲清允冷哼一声。
“真是好大的口气,和我比拼医术。我看你年级还小,我就不跟你这无礼的小女子计较那么的多,今天就放你一马,走吧。”
说的是很好听,看似也像长辈在谦让着晚辈,但自己要是一走,就承认自己先前说的都是谬论,那自己以后还有脸面见人吗?
“是啊,大小姐,回去吧。御医都已经发话了。温大小姐,白某是有些做错的地方,改日我定上门道歉。若是大小姐觉得不服,白某只好就把这汇报给温老爷,请示下温老爷的意见。大小姐也不希望看到老爷生气是不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清允自知跟这些人多说无益,必须拿下点真本事来镇住他们。
“宝老成前辈,清允说了什么吗?你和白掌柜要如此的打压我,不信任我!老来宝老先生你要是真的有他们说的那般大的本事,咱们就来过招。”
“赌的就是能不能将地上晕过去的小乞丐救醒。要是宝老成先生先把她救醒了,清允甘愿认输。若不,就由清允给她治疗,救醒。您看如何?”
宝老成看了一眼地上的乞丐,似乎是很有把握,得意还带着志在必得的问道,“哦,这么简单?”
一边的白掌柜就现实了,“赌注是什么?”
清允唇角勾了勾,她自然不会放过这群得罪她的人,定然要狠狠的报复一把。
“宝老成先生赢了,我就不仅将这一间药铺送给白掌柜和宝老成先生。就连其他的十几间医药馆都白手赠送给二位。”
“但,你们要是输了,就在地上给我磕九个响头,离开季世堂,并且终身不能行医,还要用墨汁在脸上刺上“洛”字。”
洛熙国犯了大恶不涉之人才会在脸上刺字,那种烙印洗不掉,要去掉的话就要刨掉脸上的肉……
否者就会跟随他们一辈子,让人们都知道他们曾今是犯人。
那些脸上刺字的人出牢狱之后,都会遭到人们的鄙视白眼和畏惧厌恶,人人避而不知,如同辟瘟疫……他们若是想在洛熙国立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清允这一举动简直就比杀了他们废了他们的手更狠绝……
可,即便是这样,宝老成看在利益当头,他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吆喝了一声,“好!”
“哎呀,温大小姐,这次可要把医药馆铺子都送出去了。宝老成御医都说了,他救治的病患无一死亡,这次温大小姐可都要吃大亏了!”
“温大小姐是不是太意气用时了?”
“是啊,是啊,女子呀,总归是个女子,思想过于狭隘,哪里有我们爷们想的开阔,想得远。”
“……”
赞美之词变成谴责和叹息……
清允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小小的年纪就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稳和说不出的深沉。
一双眸子漆黑如古井,脸上从从容容,不因人言闲语而产生过一丝的惊慌。
小小的身子小小的人儿,一袭白衣,依旧是那般的清新淡雅,不因凡尘而沾染一点的世俗。
然,不少议论的人,看见清允的神态之后,不由的闭上了嘴,都忘了自己在说些什么……
“哼,温大小姐,学过医术么?”宝老成趁着人言再次的给给清允造下些风波,妄想扰乱她的心神。
清允淡淡一笑,看在眼中,没有一丝的紧张和压迫,“看过些医书!”
“真是荒唐,老夫行医了大半辈子,难道还不敌你一个在闺阁中,看过几本医术的丫头?温大小姐,老夫也是善人,再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就当着众人的面端杯茶,给我下跪,赔礼道歉,老夫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宝老成继续摸着他的山羊胡子,眯着眼睛,长长的眼睛中不见散的泛着毒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白掌柜则是殷勤的给他捏起了肩,捶起了背。对着清允一脸的嘲笑。就你这样,还敢我们斗!
云飞处理了云学士府的一些事,趁着空就出府门在外逛逛,因为脑海中有一人。
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就往上次见到清允的方向走。
看着一个药馆里聚集着许多的人,他以为是发生了医患之间的问题。他没有兴趣,正要挪步往前走,忽而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脑中忽而的想到是不是她。
他停住脚步往医药馆走去,挤在人群中,定眼一看那一身白衣的清秀女子。果然是她!
她在这里干什么呢?
听见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她,正好听见了前方的那位有着一撮山羊胡的老人,咄咄逼人的居然让清允下跪。
他叫跟随他一起来的奴才去向旁人打探什么事,自己准备在偷偷的探查一番。
很快,奴才就把打探的事实在云飞的耳边汇报了一遍。云飞蹙着眉头,摸着腰间的宝刀……
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有些功夫怎么敢一个人出来,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当看到清允那气定神闲的秀脸时,他忽而一顿,这丫头鬼精着呢,还能让别人给欺负了?
“亏宝老成先生曾经是御医,还行医多年。可,您老人家资质愚笨,到现在为止只会耍些花拳绣腿。”
“清允只读过几本医术都能甩您呀,好几条大街。”最后一句呕的宝老成的眼睛都充了血。
清允依旧说的平平淡淡的,不骄不躁的。脸上带着的浅浅笑意,看着柔和,实则又扎人又阴冷。
宝老成和白掌柜看着居然觉得后背发凉。
他也不摸他的山羊胡了,瞪着清允,往后甩了甩袖子,白掌柜被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既然这样,老夫今日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这个黄毛丫头,让你看看你到底狂的是个什么劲。”
“人老了不中用了,只会满口的大话。狂不狂可不是您老人家说的,人就摆在这呢,老先生请吧。不过,我看你也没那能耐!”
清允说话总是那么的呛人,一不留神就把你叮个满头包。在嘴上,清允可不会输。
“你……”宝老成瞪着清允,清允抿嘴一笑,老头子那么经不起挑逗啊,呵呵呵。没用针扎死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既然都决定赌了,那由本公子做个见证怎么样?”
洛安闵不知道何时,换了件紫气贵人的衣裳,外携带一把风流玉骨折扇,一条玉带蟒纹束在腰上,黑石冠玉将一头浓黑的墨发而高高的盘起。
就连他那黄金做的鞋垫的皂靴也都换上了黑色麒麟纹的皂靴。
折扇展开,朱丹色的唇一扬,含娇含俏,美艳众生,翩翩贵气美男……
他的前方跟随着两名带刀的侍卫,在前方为他开路。
因为他的出现,人群中起了一阵的躁动,开始嘀咕,“这位好生俊朗的公子是谁啊,有些面熟又有些陌生。”
“不管是谁,肯定不是我们这种平民能惹得起的……”
云飞看见洛安闵的身影后,狭眯着眼,洛安闵?
清允抬了洛安闵一眼,眼珠子就转了方向。这人一出温府,连穿衣服的品位都变了。哎呀,温府到底是鸟窝还是悔善堂啊。
爆发户一出温府就能改头换面,他今天穿的人模狗样的,倒也是个人哦。
不过,他今一来肯定没什么好事,直觉告诉清允。
洛安闵见清允又只是看他一眼,他唇上的笑意不禁的收拢了起来,望向清允的目光有些寒意。
心中莫名的躁动不安,他都为了她而微服私访,在脏乱的人群中隐藏自己的身份。
她就只看了他一眼?
从未如此精心为了一女子而装扮的洛安闵唇角扯了扯。傲气的可以!
不过,他来这里也是凑巧而已,他刚刚回府就听见暗卫汇报她的行踪,他只是过来见证下她有何本事。当然他也不是为了清允才换了行头的。他这么说只是为了给自己一定要换下奢侈风的理由。
国库最近紧张,外战多,百姓苦不堪言,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洛溪君就下令宫中的皇子公主……都简易,轻便……
但洛安闵岂能是那主,然,现在是风口浪尖,风口正茂,他私服都要换上素雅一点的衣服。免得落人口舌。
就算是这样,在人们的眼中,他的穿着也是极其的华贵的!
他是过惯了奢侈的人,忽而一改,他怎么习惯!他对此是不服气的,在从温府走时,清允又让他生了一股子的闷气。
现在看到清允仍然鸟都不鸟他,他如今更是气上加气。
洛安闵心中起了丝丝的波澜,他定然要做些什么来对付清允。
白掌柜向来就有趋于赴势的嘴脸,他看洛安闵的穿着也知道他绝非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说不上是……。
他恭敬的上前,笑着道,“公子要怎么做?”是要而不是想,可想而知,白掌柜到底是有多么的想趋附上他。
可惜,洛安闵连看都不看他,直接在他一个穿着私服的侍卫的耳边说了几句。
侍卫立马在人前喊了起来,“我家公子有个建议,趁着温大小姐和宝老成医师比拼医术,咱们也别看着,别闲着。”
“今儿,我家公子当庄主,认为宝老成御医会赢的就把把钱压在我的右边,认为温大小姐会赢的就把钱压在我的左边。赔率是一比十。”
这话喊出来人群中又是一阵的躁动,一比十!
“我来,我来。我压宝医师。”
“我也是。”
“算上我。”
“还有我……”
“……”
因为宝老成的一番预热的话,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清允能赢。
白掌柜更是神速,在那侍卫一喊出来时就把身上的所有银子都压到了侍卫的右脚边……
到了最后,侍卫的右脚边的银子都堆成小山高了,左脚那边还是无一枚铜钱。
洛安闵见状毫不犹豫的笑了出来,冷嘲着清允,“温大小姐如何?”这就是冷视本王的后果。
清允看着他,妈的,他是故意在跟我过不去?刚才在温府报复了温若雪和温凌霄,也不见他站出来出来帮忙啊!
真是有病。
但是,转头一想,多亏了这贱人啊,今天除了温若雪的首饰,我还能捞其他的钱。
看到那小山堆的钱袋子,清允眼中透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大笔的油水啊!
“怎么不见四皇子的赌注?也不知道四皇子是押哪一边?赌清允的那边一枚铜板的没有,清允看着好生的悲凉。四皇子也见证过清允的医术,不如四皇子今日行行好,押在清允的那边?”
今天就要把这货身上的银子都给坑了。
“什么,他是四皇子?”清允道明了他的身份,所有的人都离他几步远,不宽大的中堂他一个人硬是空空的占据了一半。
平头的百姓,哪里有不畏惧皇者的,皇家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
洛安闵看着人们敬畏他,他反而冷冷的笑了笑。他理所当然的离着这些凡夫远些……
“那本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算是博得美人儿欢心了。”
“不过,宝老成毕竟在太医院当过御医,为本王的父亲看过病。今儿,我怎么也得给老前辈一个薄面子吧。”
清允不着急,看看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又心高气傲的神情,觉得很恶心。
“但……”
“温大小姐是个女子,本皇子看着侍卫的左边一两银子也没有,那……”洛安闵从侍卫的腰身上取出一两银子扔在他的左边。
那模样就像是在打赏狗一样。
清允的眸子浮现过一抹转瞬即过的光亮,只是太快了,来不及让人猜想那是什么!
清允挽了下耳边的碎发,如花的娇颜温和的一笑,好像真的是因为四皇子押了自己的那边而开心笑了出来。声音温柔甜美,“四皇子,感激了。”
四皇子看到清允这一笑,忽而多疑的觉得自己中了她的激将法,果断的叫道:“阿华,把本皇子带的银两全都压在宝老成的那边上。”
“是。”
清允没有注意洛安闵的眼神。她注意的只有,那沉甸甸的黑色锦袋落地的银子碰银子的清脆声音。
看样子,分量不少啊,土豪就是土豪。
“好吧,既然四皇子都给我押了银子,我即便是看过几本的医书,也应该尽力一试。我身上也带来些银子,就押在我的那边吧。”
“四皇子当庄,我怎么也要和大伙一样参与参与是吧。”
清允淡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轻轻说话的语气中,听得出满满的懒散劲,甚至可以说有些傲慢。
洛安闵想发火,找茬,却找不到错处,话的意思很规矩,但听上去却很逆耳。
洛安闵再次怀疑是不是中了清允的计了……
清允优雅端庄,步步生莲的走到侍卫的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叶色的绿色口袋。
对着洛安闵一笑,然后平着侍卫的肩的同一位置,把捏着袋子的手指松开,口袋则从空中直直的坠地。
“哎呀,手滑了……”清允微张着嘴,有些无辜的看着洛安闵。
洛安闵吸着一口气,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容貌秀丽,越看越觉得这小女人可气,但那唇如染了胭脂扣似的,粉红,水润。
不知道为何居然想一亲方泽……
明知她是故意的,说的话像带刺的蔷薇一样刺人,性子也怪异的让人捉摸不透……
洛安闵掌握不了主动权,难免带着愤怒盯着清允……
然,心,却因来历不明的感觉而砰砰的跳动。情不自禁的往下吞了好几口的唾沫。
思绪就慢慢的往少儿不宜的方向飞了……
清允眼神直抽抽,看着他下咽的脖颈,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了。
反正她在男女的情事上很迟钝。
云飞眉毛拧成在一块,看向洛安闵的眼神确实打实的愤怒,垂在腿两侧的手都在活动着手指关节。
他拿着自己白色的钱袋子吩咐侍从把它偷偷的全都拿去押清允赢。
侍卫趁着洛安闵发愣,他挤着人群,慢慢的往洛安闵的方向移动,最后,无声的将钱如数的放在了洛安闵带的侍卫的左边。
清允也听小钰说了,最近洛熙国的百姓生活的艰难,也许体内存在另一个人的善良,所以清允大发慈悲了。
“各位百姓,你们的钱也不容易,若是清允赢了的话,这些银子大伙都自己拿自己的回去。唯独咱们尊贵的四皇子的银子就不必了。”
清允的直接给了洛安闵当头一棒。
洛安闵眯着眸子,心中是五酿杂陈,问道:“为何本王不同?”
“四皇子财大气粗,不仅连马身上的马鞍、马掌……都是金的,而且连鞋垫都是用黄金制造的。财力如此雄厚的四皇子还缺少那点银子么?更何况押清允的那边还是一两银子!”
清允的话一出,人人都惊掉了下巴,他们饭都吃不饱,衣服都穿不暖,不少人过着卖儿卖妻换粮食过日子……当今的四皇子居然……温小姐真是一个品质高尚的女子!
洛安闵显然没有注意到,清允已经给他拉了仇恨,他继续在之前的问题上挣扎……
清允看他一脸的茫然,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继续回击他,“四皇子,清允也想给你,但您也不愿意拿是不是啊!那就谢谢四皇子的这一两银子了。”
是个人都听得清,清允是在说的反话,洛安闵也觉得自己给的是有些的少,但那不是在引起她的注意吗!等等,开始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
洛安闵的声音沉了几分,听得出有些觉得自己丢面子,“温清允,你看看,也就本王在你赌注上丢了银子,其他的人都没有扔。”
“哦,是吗?四皇子那么有自信的话就去问问你的侍卫吧。”
虽然不知道是谁押了一袋银子给自己,清允还是对他有些感激。愿意相信自称读过几年医书的她能赢过宝老成。
洛安闵低头看侍卫的一个白色钱袋,眼中蹦出了一丝毒芒,问道,“谁?”敢跟他唱反调,活腻了。
“回禀皇子,小的……不……知。”侍卫不敢看着洛安闵那眼中的浮现的阴骘,回话一直都在抖……
还好,洛安闵在人群中分快的扫视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可疑之人。若是被他发现一定琢磨死他。
“来人,把她扶到里堂干净的榻上去。”清允看着宝老成指使着他。
宝老成眯着眼,蓄着一口气,冲清允咬着牙。
小乞丐身上一层的黑泥,全身的都酸臭不堪,在这里治疗已经是对她的容慈了……
清允对着宝老成看了一眼的四皇子,再回到他身上。
“怎么,宝老成大夫觉得有**份,觉得她恶心,想不好好治疗?四皇子可把全身的银子都押在你的身上了,你要是不好好的对待,你这是在打四皇子的脸知道吗?四皇子的威严是尔等庸医能挑衅的吗?”
庸医?她在骂他庸医?还是仗着四皇子的名义!而且他还不能的反驳。这个闷亏他就这样吃定了。
“温清允,老夫……”宝老成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着好大的怒气才仰着脖子说道:“老夫这就去治疗。来人,把抬到里房里去。”
“我去办。”白掌柜灰溜溜的叫着两个人去抬,然后憨憨的笑着往四皇子的身边走去。
宝老成别有深意的一拂袖,怒视着清允,转身跟着女乞的女儿往里房里走去。
清允骂是骂了,但看了宝老成的那一记眼光,她觉得不解气,立马又继续加了一句,“宝老成先生,你好歹也在皇宫里待过,曾今也是个御医,也算是宫中的人了。你要是不赢,四皇子可就丢脸!要是触犯了四皇子的皇颜,恐怕你肩头上的脑袋都吃不了明天的大米饭了。”
清清淡淡的话一出,宝老成居然向前的步伐停在了半空中,怕死的拢着肩,全身都僵着。更是不敢回头看。
偏偏,他还要装出一副镇定,仙风道骨的模样。他慢慢的一手背在后面,一手摸着山羊胡。
回眸,扯着嘴一笑,露出两排稀疏的牙齿。“老夫一定竭尽全力。不敢说能痊愈,但是好的七七八八的,老夫还是有这能力的。请四皇子放心。”
“老先生就别磨蹭了,既然要治病就赶紧去,患者大过天,再不抓紧,耽误了就病的最佳时期。你就是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了。”
一磨蹭,想和四皇子寒暄几句,讨几句好,却又受到了她几句冷刺骨又酸溜溜的酸话。
宝老成捂着自己的胸口,胸口热热的。被清允几番撂了刻薄的话,他早就被呕的胸口聚集着一团血了。
他不敢在中堂多待,以免担心自己吐血身亡,他亦然顾不得自己的形象。
中堂到里堂就几步路的距离,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逃着去的……
四皇子洛安闵这时也意识到了,温清允干嘛道破他的身份呢,原来还有这深层次的意思。
借用他的身份给宝老成为小乞丐治病添加心里压力,一如回击他在大众面前宣告,温清允只读过几本医书,而他却有着大半辈子的行医经验。
让绉绉之口,给清允添加无形的压力。
同样的反击,温清允却比宝老成要高深许多……
不仅如此,她还借用自己身份不**份的羞辱了宝老成一番,以报宝老成先幺幺失口的暗中想让清允下跪的仇……
真是很深的谋算……这只是他能看到的。借用他身份,她能感受到的,其他的呢?
洛安闵现在都没有发现背后有人偷偷拿着怨毒的眼光仇视着他……
洛安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这小女人身上就是一团迷,发现她真是一个大惊喜。
温清允就是那个温府一女的女子。
他不仅要得到她,还要征服着她,品尝着她那水嫩又红润的小嘴唇……
洛安闵看向清允的眼中,多了抹复杂,多了抹趣味,更多了些浑浊。
云飞一直在观察着清允,两手直直的握成了拳头。腰上的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一直都在哐哐的作响。
云飞替清允感到不妙……
他在皇宫里待了将近十年,做洛溪君的贴身侍卫也有了好几年。他很清楚,四皇子的骄淫奢靡侈,在洛溪君的面前由贵妃一手帮他遮掩盖。
所以他在洛溪君的面前一直都是个守本分的四皇子。
但是,云飞也不是瞎的,更不是聋的。
洛熙君也不是老眼昏发的国君,反之是个精明的君主,他只是不道明,见他没有做出大的风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不然,他的母亲是贵妃,他又被外界传闻深受洛溪君的宠爱,为什么迟迟的未被封王?
清允再厉害都只是一个商家之女,洛安闵再不济他也是一个皇子。
清允呀清允,你可得想方设法的离他远点……
上次的马失惊,云飞一直都怀疑不是一个意为,唯恐是有人加害。他就必然连清允也怀疑了起来。
现如今,他看出来了。上次若是有人加害于他,也不会是清允。
清允好像没有意思到什么严重的问题,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关心了。
但,他们是不是都是因为她的外貌才注意到她的呢?
如果她长得很丑陋或者长得也不是中上,就是很平凡的路人甲的那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还会不会有人如此关心她!对她一见钟情。
喜欢一个人是如此的难,也如此的简单,一眼就可在记忆里的永生……
对于清允来说:
那个人消失的太久,都忘了爱这件事了……
那个男人,你可安好……心中出现了点点的感伤,毕竟那是第一次……稍不留意就刻骨铭心……
里堂里的塌上,宝老成在给小乞丐把脉(还在把脉),清允当然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四皇子托他老爹的福现在又占据了里堂的一半位置。
里堂里的百姓当然只多不减,满满当当的拥簇在里堂剩下的空间里。
不仅如此,这些百姓连中堂,外堂都堵死了……他们一起肩靠着肩,灰头土脸的脸上的那双眼珠子,亮堂堂的,盯着那宝老成除了眨眼睛,就没怎么动过。
看不见的就让前方的人口述交谈……乐不彼此!
宝老成在众人的围堵下没什么,但今,可是有四皇子在场,他的手心直冒汗……
偷偷的瞄了清允一眼,清允找了张椅子,在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宝老成倍感愤怼,她怎么就能气定神闲呢,安然若泰呢?
就肯定他一定会输?她安得是什么心,难道,小乞丐不是体虚,又因为长时间的没有进食,饿的虚脱才虚弱的假死过去的?
清允继续品着她的茶,宝老成忽而收回他的厉眼,为自己鸣道:“又在算计?小乞丐身上饿的只剩下些皮包骨,明明就是饿的!哼,我才不上你的当。”
他从针灸袋里拿出银针,开始给小乞丐针灸,人中、百会、十宣等穴位
清允看着宝老成下针,头往上抬了抬,眸子正好平视着小乞丐的脸。
清允深知,宝老成扎得这些的穴位,都是对付普通的晕厥患者,而他明知那位小乞丐是假死。
却还采取用这种方法,可见他的医术到底有多么的粗拙……
宝老成在针灸完之后,最后叫唤人过来。
他在一个木盆里洗手,用干净的白巾帕仔仔细细的搓了手。
眼睛微眯,好像为小乞丐治病感到十分的恶心……一直宝老成左侧的,一直都在紧蹙着眉的女乞担惊受怕小声的问他,她的女儿怎么样了……
宝老成凶恶的瞪了她一眼,女乞局促的咧着脚往后退了一步,又十分的在乎她的女儿不忍离开。只好卑微地留着泪,不在多言。
因为宝老成背对着中堂,他给女乞的那一记眼神又短暂,所有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看得到。
清允挑着位置好,敏锐又灵敏,宝老成在凶完女乞之后对着人们一脸的含笑盈盈……含笑……可躬。
清允看着恶心至极,都活了一辈子了还不明白!虚伪的让人咋舌……
但是听着宝老成在洗完手之后,报出的那一连串的材,清允更是对他有了新的看法。行了一辈子的医术还是个庸医。
“当归五钱,熟地、何首乌六钱,阿胶一钱,龙眼肉一两……”
宝老成口一念叨,就叫人速速的去抓药,到后院去熬药……
清允静静的看着,唇间不着痕迹的勾了下,眸子里一片的嘲弄……
庸医不是浪得虚名的,说出的这些药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与小乞丐真正的病患背道而驰。
当归、熟地、何首乌、阿胶、龙眼肉……都是用来治疗中年人血虚症多因劳倦内伤,思虑过多,失血过多、脾胃虚弱过多所致……
而那位小乞丐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气虚和血虚……相反他还会对着这些东西敏感……
不久,药被一位药役端上来,只见那个瓷碗里装着半碗的黑乎乎的糊状东西。
宝老成端着这碗药,一手抚摸着山羊胡,捋上捋下,嘴角都笑成了一朵花。
他供着身子走到洛安闵的面前,拍着胸脯保证道:“四皇子,老夫的这碗药下去,小乞丐准醒。”
“老夫推断,小乞丐生前一定气虚因而畏寒,手脚冰凉。头晕耳鸣,精神萎靡,时常卷若无力,血虚导致的面色无华,手脚麻木失眠多梦……”
最后一句,“多梦”,女乞丐直接给宝老成给跪了。趴在地上直呼,“宝老成先生您真的是神医下凡啊,料事如神。我家的香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这样,每天的被噩梦缠身,才会虚弱的成今天这样啊。”
“多谢宝老成先生,亲自为我家的香儿治疗,妇人在这里感激不尽……”
女乞的话一出,又引起了现场的一片闹哄。
“宝老御医的话说的是头头是道,看来很有把握……”
“那个女乞丐都说了,宝神医料事如神,依我看来,温大小姐这次要输定喽……”
“……”
在恶如猛虎的闲言碎语当中,清允的眸子依然的清如水,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淡泊,远离世俗纷争的高洁。
宛如身处一片桃花源当中。在喧闹的市井堂里,依然保留着自己的内心的宁静,孜然一身面对着起起落落。
云飞这一刻又因为清允而心悸,她的一颦一笑都那样的吸引着他……
洛安闵看了一眼宝老成,眸子里流露的是不屑,这等身份的人也好意思出现在本殿下的面前,你就是要在本王的面前做狗的资格的没有。
那一眼无疑让宝老成吃了一个闭门羹,他即便对四皇子有任何的不满,任然是小脸相应把洛安闵捧着为大爷。
他自己也能给自己的梯子下,自顾自的“哎。”了一声,拿着碗给旁边的药役吩咐他给小乞丐喝下。
自己也跟着药役走到原位。
一碗药下去,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全都盯着小乞丐上。紧紧的盯着小乞丐的脸,看着他是不是有苏醒的痕迹。
一直在一旁的女乞双手交织在一起,期待的握在一块,微微的颤抖着。盯着小乞丐的脸,眼中又是蓄满了泪水。
药下去半响之后,小乞丐忽而轻轻的咳嗽了几声,难受的蜷缩着身子……
“哇,动了!”
“哇,真的动了……宝老成神医不愧是宫廷里的御医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小乞丐有救了,真是有幸啊!”
“还是宝医师的医术高超啊,真正的行家,温大小姐还是个姑娘,心善是好,就是有些的浮躁……”
“还好我压的是宝老成医师,一个读过几本医术的女子,她自然比不得宝老成医师的行医经验……”
“……”
人群中又是哄闹的一片,一切都是在议论清允不如宝老成的医术……
一面夸一面的贬,一直都在做着对比,在平和的人都会有些的受不了吧,耐心的直磨光了。
在这一刻听到又是大肆意的称赞与之对比的人,怎么也有些不平静吧会起伏在脸上吧。
然而,清允没有,一点都没有。
清允是不会再在意的,她一直都不在意,宝老成的医术,清允在看他为小乞丐把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底了。
后来,看到他给小乞丐开的方子,让人去熬得药。更是知道了他行医的能力……
他要是能医治好小乞丐,母猪都能上树……
真是庸医,医德不咋样,医术更不咋样,模样居然吊的要炸了天了。真能装。
旁边的白掌柜可就迫不及待了。他奸笑的走到清允的面前,当着她的面笑道:“哈哈哈,温大小姐,可要愿赌服输哦!”
宝老斜睨着清允一眼,继续献媚的走到洛安闵的面前道:“殿下,老夫好歹也是在太医院做过太医的人,怎么可能会丢太医院的脸呢!一个小小的疟疾是可以治疗好的。多谢了四殿下的赌注押在老夫的那边……”
这不是间接的在拍四皇子的马屁么!太医院都是他整个皇家开的,不给太医院丢脸不就是不给他皇家丢脸么!
洛安闵的视线绕过脸上写着为四皇子献殷勤四字的字的脸,直接看在那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子身上。
好呀,他身为四皇子都站着,她居然敢坐着!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做的很好,本殿下就知道皇家的太医院不会养闲人的。不知道哪位自称读过几本医术的小姐,刚才怎么有脸说宝老成是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庸医!”
他的话一出,白掌柜对清允的态度变得恶劣了许多。就连谦词都省了。
“温清允,你刚才说的十几年店铺白手送人可还算数!哼,也不知道你刚才在大放厥词什么?宝老成医师可是我们季世堂的坐堂医生,你一个只读过几本医书的小女子也敢过来撒野……”
白掌柜说的眉飞色舞的,滔滔不绝的数落着清允。
“人还未醒了,你们得意那么早干什么?”清允终于在人群中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应该要爆发的,听着却不是恼怒的爆发,声音平淡,没有一点的颤音。清脆顺耳,如靡靡之音,过耳不忘。
此话一出,小乞丐的动静越来越大,她转了一个身子,手脚蜷缩在一块,紧紧的捂着肚子……
眼帘微动,就在所有的儿以为她会醒的时候,倏地,她闭着眼,大的吐了一口黑色的血。
白掌柜也大吃一惊,心中有些觉得不妥,但只能硬撑着。
“哈哈哈,各位不要紧张,小乞丐跟随她的乞丐娘东讨西讨的,吃的肯定是些污秽之物。”女乞从未松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长积月累的身体就聚集了不少的毒素……老夫这一招是让小乞丐的潜藏在身体里的毒素排出体外……”女乞的眉头又皱得深了几分。
他话一说完,小乞丐又偏着头吐了好几口的血,这血鲜红,看着惊心……
血吐完之后,又把刚刚吃下去的药给吐了出来,哗啦啦啦的,吐得满地的是!
在场的人吻着着酸臭味都不自觉的捂住了鼻子……洛安闵长长拉下了脸……
“哎哎呀,这些可都是珍贵的药材啊,可要好多的银子呢……”白掌柜可惜的道,要不是跟清允打赌了,他可舍不得拿这些药材给乞丐用!
清允的眸子仍然清澈如水,吐吧吐吧,吐了我才能更好的治疗你。
女乞见状,哇的一声大哭,扑在小乞丐的身上嚎啕,“我的孩儿啊!我的孩儿……”
但,小乞丐吐完之后,彻底的没有了动静……
宝老成在一对对质疑的眼光中,大步的走向小乞丐。
推开,扑在小乞丐身上嚎啕的女乞,女乞虚弱饿被他推的扑打在上。
“滚开!”他探着小乞丐的鼻息,又重新的为她把了脉。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说而,就从针灸包里,拿出一根粗大而纤长的银针。一手往小乞丐的头仔细摸去,似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穴位,眼睛一眯,眉头一皱。手中的银针急骤的……
“叮当”,宝老成拿着银针的手,在空中被清允捏住他的手腕。
清允用力一扭,宝老成,鬼喊的叫了起来,手中的银针也落地而发出叮当的声音。
“温清允你干什么?”
“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大夫!”清允发着狠了,手上的力度丝毫的不减,眸子向刀子一样,外溢着深寒的杀意……
“四皇子救命啊,她自知医术不如我就要毁了老夫,求四皇子开恩,杀了温清允……”
宝来成疼的对着四皇子哭喊着……四皇子的那双含情目,蓦然的起了丝丝的嗜气。
一个做他的狗都被他嫌弃的糟老头,居然指挥者他!
清允看着他在叫吼,直接松开他的手,给了他两个耳光子,扇的老老成脸都红肿成一块了。说话都的“嗯嗯呐啊”的。
“温清允你干什么打人,难道是看宝老成大夫赢了你的赌注?你心不甘愿就对宝老成大夫动手!宝老成可是一个甲子的老人,的你好歹是大家闺秀出来的,怎么……”
“闭嘴!”清允对着白掌柜怒道。都是一样的奴才,都是一样的虚伪狡诈的阴险小人。为了自己的手段,和自己的利益不惜夺取她人的性命。
“我为什么打他,他应该自己清楚。”清允扶起地上的女乞。
“宝老成,亏大伙还这么的信任你。你居然为了赢一个赌约要使用清绝针法刺小乞丐的天门穴!”
清绝针法,一个字清。只用一种,就是刺入患者头顶的天门穴,激发人回光仿照的特殊潜能。
依照小乞丐的体质,只怕事后,能睁开眼睛多活一个时辰,就会毙命。
“你身为医者不能为百姓解除身体上的痛楚,祛除病魔,反倒自己将自己成为刽子手。”
“要你何用?”
清允冷冷的说道,抬起脚就往宝来成掉在地上的那银针踩去。
瞬间,那根银针就成了一截的灰……
白掌柜絮叨着嘴,要说些什么,终将是闭上。被清允几巴掌扇在地上终究是没起来。
他居然输了,他身为太医院的御医,居然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宝老成太医,您坐着干什么啊,起来啊!你在努力一把,咱们就赢了!我供你吃供你住,好生将你照看,你居然坐在这里?你要是赢了药铺的三分之二都是你的……”
白掌柜也是疯了,他要是把医药铺都输出去他在叶氏的面前怎么交代!
清允嫌他吵,一针刺在他的哑穴上。
就去治疗小乞丐。她掐着小乞丐的人中,一会儿,再给她把了一下脉搏。
“小姐,我家香儿……”女乞的眼泪像开了闸门一样,关都关不住。
“没事,有我在,死不了。”
清允说的话平平的,但是听着却有有一股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宝老成听了白掌柜的话忽而,眼睛一贼亮,他从地上起来,仰着头,“胡说,她根本就是死了!”
“温清允,你拿一个死人来给本御医救,本御医又不是仙人,怎么会救得了!温清允你根本就是在耍诈!”
清允勾了勾唇角,忍着一巴掌扇死他的冲动,“哟,宝老成御医身体那么好啊!”
“挨了几巴掌了,还能有力气在这里满口的跑火车,一口的屎味哈!”
白掌柜非常的挣扎的从地上起来,在宝老成的说些什么,宝老成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因为被点了哑穴么!
全场哄笑,宝老成气得脸跟煮熟的螃蟹一样,脸憋红的!
“宝老成先生,你既然说小乞丐已经死了,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证一下什么叫做起死回生。”
清允一字一句的落地有声的对着宝老成说道。
“来人!谁愿意替我去拿药?”
清允问着里堂里懂的医者。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清允跑腿的。
这是,清允觉得医馆里特别的男子,主动站了出来,“小姐,我也是季世堂的一位大夫,小姐要去抓什么药,小的熟悉的很,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在暗中做手脚。愿意为小姐效些犬马之力。”
看看,多事务啊!多俊杰啊!
清允只是对他淡淡一笑,“有劳了。”
“帮我去研半盏生韭菜汁即可!”
他似乎还在等着清允继续……可清允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似乎不放心的在确认了一遍,“大小姐,不需要其他的了吗?”
“不用。”
清允的话一脱口,全场又是一阵的静寂,半响才炸开锅。
“什么?就只需要半盏生韭菜汁?温大小姐也太能忽悠人了吧!”
“瞧瞧人家宝老成医师,又是当归、熟地、何首乌等尊贵的药材,温小姐是不是太简单了些,也过于普通……”
“……”
人们总是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事而感到大惊的小怪!
“好,我这就是做。”那么男子看到清允坚定的表情就毫不犹豫的下去准备去了。
倒是失了手的宝老成不服气了,冲清允叫道:“温清允,你少在这里逞能了,你半盏韭菜能治疗什么病?我学医几十年来,都没有听过有这样的治疗方法!”
宝老成不再捋一捋他那山羊胡子了,而是改成揪头发了,跟清允说一句就揪一抓头下来。
头发本来就稀疏,再抓就要成和尚了,呵呵,他心思如此恶毒的之人,只怕会污染佛堂圣地……
清允也不跟他争,冷冷的回答他,“哦!宝来成先生不知道的还躲着呢!我早就说了你是个庸医。”
“当了几十年的大夫都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医术……人品跟你的医术一样的糟糕!”
忽而人群中又爆发了一阵嘲笑声。
“你……”不仅是第一次听说有如此奇葩的治疗,而且还是头一回被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连续羞辱着好几遍!还不知道如何能反驳!
清允扒开宝老成的指着她的手指,扫了他一眼,宝老不禁就向后退了几步。
宝老成只知道清允的眼睛里潜藏着让他害怕的东西。
正好,清允要的半盏韭菜汁端上来了。一盏的碗里,盛着半盏青青翠翠的韭菜汁,外加一只木勺子!
细心!
颜色气味正好,无任何的添加。清允判断,他不是宝老成那边的人!
清允对着他一笑,算是谢过他了,接过他端来的碗。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健康的白色。就连指甲也干干净净,看着很赏心……
清允拿着碗用勺子慢慢的为小乞丐服下,动作轻柔旖旎,小乞丐在喝下韭菜汁的时候居然没有从嘴角遗漏过一滴。
就在半盏韭菜汁都给小乞丐服下时,清允把碗递出去。
他默契的接过。
不到半响,小乞丐忽而缓慢的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瞳睫因为痛苦而带挂着晶莹泪珠,褐色的眼珠子亮亮的十分的天真,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知所云……
她的年纪应该有十岁了!
“香儿,你醒了……”女乞丐两只手顾不得手脏,而紧张的握起了小乞丐的那瘦得跟一跟稻的手,一把把她拥在怀中。眼泪掉了个没完。
“娘……”小乞丐看见了女乞丐,扑在女乞的怀中,眼泪也直直的掉了下来。
好感人的一幕啊,不少人也跟着拿着衣襟抹泪,大慈大悲,还好小乞丐没有死。
这样一来就是幸好世上有清允这样的善良之人存在。
“谢大小姐救了我的秀儿,妇人在这里特地的感谢小姐。如果没有大小姐,香儿一去,我也跟着去了……呜呜呜……”
她的这一句谢话,加重了人们对宝老车的愤怒!为了他的一胜负,直接毁了两条的人命。
“香儿,快,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女乞抹了抹泪,连忙松开了小乞丐,跪地给清允磕了个重重的响头,来表示她对清允的谢意!
清允眼神灼灼,她阻止不了,在女乞丐拜了拜之后,就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继而,清允的的视线搁在那一群和她打赌约的乞丐身上。忽而她唇角勾了勾,白掌柜和宝老成的身子则抖了三抖。
“是时候该验证的时候了吧!”清允清冷,通知寓意的话不带一点的感情。
“温大小姐赢了!”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叫了出来。
“我也想起了来了。他们要给温大小姐磕九个响头,还要永世不得行医,在脸上刺上洛刺!真是活该!”
“亏我们都还赌注宝老成老先生赢,以为他是一位德高望重,道德高洁的医者,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利益和荣誉而不惜杀人性命。”
“更本就不配为医者,要不是温大小姐在,我们还不知道会被蒙在鼓里多久。药价都抬得那么的高,穷人的回去等死好了。”
“医者中的败类!”
“……”
谴责宝老成和白掌柜的声,哄闹一片起,像个无声的地雷一样,把白掌柜和宝老成炸的掉了好几层的皮。
“骗子,骗子……”在季世堂看过病捡过药的百姓都愤慨慢慢的对着他们叫道。
“……”
宝老成和白掌柜刚才雄成战斗公鸡的人物,现在简直焉耷耷的在人声的指责之下,挤在一块。
满是怯怯的看着这一群声势震荡的来讨伐他们的人……他们之前确实收取的诊金也够黑……
怪不得那些百姓要来讨伐他们……
清允漠然的看着,无动于衷。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绝,总会受到老天的惩罚!
“你……”宝老成看着白掌柜在无声的对他挤眉弄眼,抓耳挠腮的说些什么。
白掌柜现在都没有他说的话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只见宝老成对他无动于衷,眼中早就已经闪起了怒火,急的一巴掌就往宝老成的脸上扇过去。
但是,宝老他眼珠一转动,身材瘦小算灵活的他,完全是可以躲过肥胖且动作不灵敏的白掌柜突如其来的那一巴掌的。
然,他却没有躲。故意挨了一巴掌之后,他捂着脸倒地,自行向地滚了十几米远。
“啊呀!”他痛声的尖叫了出来。接着便向广大的百姓泪眼婆娑的跪地求饶。
“不管我的事啊,都是白掌柜逼我干的,你们不信就去问他!他看重了我这个御医的身份,非逼着我来季世堂坐堂。见我不同意他就死皮赖脸的在我家坐着,赖着不走啊!我也是万般无奈,见他可怜才答应他。”
“反正,医者救死扶伤,功德无量。造福百姓,在哪一个医馆都可以。没想到,哎,人老了,就听信了白掌柜的谗言,才走上了这条的不归路!对不起,求百姓们原谅我可好?我家里还有九十岁的老母亲啊……”
他说的楚楚可怜,催人泪下。清允只是冷哼一声,自己给白掌柜插了哑穴,反倒是为了他的好了!
清允有些沛然,不知死活,死到临头还不知所谓的家伙。
白掌柜虽然被插了哑穴,但是耳朵还是好的,他见有人这样的诽谤他。怎么收的了。
所有的坏事都是各占一半,贪污的脏款都是五五分成,他怎么能说是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呢!把所有的一切都罪责都推到他身上,他就可以开脱是吧!
白掌柜,脸都气绿了,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对着宝老成就破口大骂,说出他的罪行……
所有的人呢都怪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发疯了吧!
通过人们怪异的眼光,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说不了话了。
他捂着嗓子,尝试发出一丝的声音,可是,都是在白费力气在做无用功。
宝来成,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路。
他邪笑的看着他一眼,继续嚎哭着道。
白掌柜一怒之下,挥着拳头,也不管这里有谁在场,他慢慢的靠近着宝老成。
宝来成惊叫的连连后退,清允看到这一幕,唇角勾了勾,一根针飞去,给白掌柜解了穴道。
“你们都看见了吧,都是白掌柜威胁我的!我要是不顺从他,他就会打我,我一把年纪怎么挨得起打。可怜了我家中那九十岁的老娘没有人供养!”
宝老成凄苦的叙述道,白掌柜似乎是忍无可忍了。他磨着后槽牙,发着狠的怒道。反正今天要死也绝对要拉他下去垫背!
“宝老成,你少在这里装孙子了。谁不知道你家中那位九十岁的老娘早就被你****夜夜的偷香窃玉中给活活的气死了。”
“最近,家中是不是又买了一群的未及笄的小姑娘,来服侍着你!你能有今天的这成就,还不是我给你捧出来的!”
“卑鄙的小人!”
“你才卑鄙!”
狗咬狗一嘴毛!清允暗腹议道。
“哼,什么去云游去了,笑话。在家中调教新买的女娃娃吧。”
白掌柜说的很露骨,也带着不屑和狠毒。你要是想让我不好过,我也就让你不好过……
宝老成不知道白掌柜怎么又能说话,他有些呆怔。
那些本来有些同情他一把年纪还要供养家中的老母亲,现在明白过来了,对他反感至极!
年过花甲了还养着一群的小姑娘,什么狗屁神医,御医,百无一死症,都是纯属忽悠人的。通通都在放她娘的狗屁。
清允回到木椅上坐着,有趣的在看着好戏。撕逼什么的果然才最精彩!
真是好戏啊。
宝老成的真面目在清允的设计之下终于被暴露在人们的面前……且最后不用自己动一下嘴。就自有人在揭露他的丑事。
呵呵呵,真是是好笑。既然想表演就让你们多表演一会儿吧。待会儿我可就得要变本加厉的收回来了。
宝老成见博同情不行,转而就换了一种方法。他跪地扑在洛安闵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四殿下,老夫曾今可是宫中的御医啊,怎么可能做这种有辱斯文败坏身份的事!那绝对是白掌柜在诽谤我!望四殿下明察秋毫,还老夫一个清白!”
洛安闵,怔怔然然的看着宝老成,眼中隐藏着狠毒的毒芒。
“宝老成……”声音如天籁之音,听不出一丝的怒意。
“老夫在!”宝老成低着头,等候着四皇子的发落。心中起着一丝的侥幸。
没准,四殿下因为我是宫中的御医,又为洛溪君看过病,他今儿会放他一马!
“你当本王是瞎子还是笼子。”
一脚就狠狠的踩在了宝老成的脖子上。用力的踩了踩!带着纹样的绵靴子下是一声声骨头的响声和声声入耳都能感觉到痛的呐喊。
“四皇子饶命啊,饶命啊!老夫再也不敢了!”
宝老成后悔的求饶。可惜世界上就是没有后悔药这中东西。
“欺骗本皇子是小,在洛溪城中身为一个大夫居然啊没有一点的慈悲仁慈之心,放着偌大的需要医治的百姓冷眼相待!”
“本皇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为所受你欺骗的百姓讨还一个公道。”
“来人,交给衙门,履行《大洛律》即刻拉去问斩!”
“是!殿下!”他身后一名侍卫就果断的上前,扯着宝老成的一条的胳膊抡起来。拎着他的衣领往外走去。
清允安然的垂着眸子,即便是不看洛安闵也知道他在看自己。
好一度暗度陈仓的戏码。借用自己之手来提高在民间的声望。
哦,不!是弥补刚才是自己倒出他一身昂贵行头和奢侈生活的窟窿。
亡羊补牢,呵,这位四皇子还是有些才智的!也不是傻到没救了。
清允继续坐着,等待洛安闵的下一步棋。
“温大小姐和这些人做了赌注,相比是不会忘记的吧。”
“本殿下都已经帮温大小姐处理了宝老成了,替温大小姐出了这口的恶气了。那不如继续由四皇子代理?”
这不是在请求,这是在通知!
“温大小姐也是一个温婉怡人的大家小姐,动手动刀的纷争让你一个小女子来行道真是有些说不过去。”
**裸的挑衅!
“既然本皇子见着了,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他们恶贯满盈,即使留着他们一条命,也不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会出来害人。”
尽是在模仿!清允冷笑。
“所以为了百姓的太平和安康,本皇子决定来人把这群医者统统的拿去砍了。”
很好,比自己要狠。
自己还没有想过要他们的命了。对于自己来说,让他么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报复。远远的比死更可怕!
洛安闵的一招出奇制胜,可谓是居心不良。他不仅补上了窟窿还给自己建立了威望!
他的目的是让百姓对他又敬仰又畏惧……
不错,有点头脑。
“是,殿下!”
“四殿下饶命啊,我们也是受了白掌柜的指使啊,他才是罪魁祸首,我们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啊……求……”
“闭上你的臭嘴,你们犯下滔天的罪过,死不足惜。四殿下今日就是在替天行道!”
“走!”一群穿着甲胄的侍卫就赶到,在看乐趣的百姓自主的让开了一条的道路方便他们抓人……那些妄想逃出人群的士兵都被侍卫一掌劈下去,打晕了带走。
剩下不敢逃跑的都在大喊着;“四殿下饶命啊……”
白掌柜死到临头了大气的而不敢出,一听到要拉去问斩了,倏地,惊吓过度,人就倒地,四脚朝天,晕了过去。
“等等,他留下!”
清允指着去给他弄韭菜汁的那个男人。这里所有人都可以死,就他不行!
此时那个男人正在被一名侍卫拿刀赶着往前走。
他听到要问斩,脸上没有向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惶恐,惊掉了魂……
挺着腰杆,不像是去奔赴刑场,而是只是随意的去出去……
“为什么?”洛安闵深深的在那名男子的脸上看了一眼,平静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不爽。
清允没能明白他在发什么怒,淡淡一笑,“四皇子也看到了,救人的也有他的一份。四皇子既然是深明大义之人就不会乱杀好人吧!”
“本殿下偏要杀呢?”分不清是那么一点点的醋意还是因为她再一次的挑战着他的威严。
“既然都是四皇子说了算,那民女还能说些什么呢!只不过,四皇子也不会把人命当成草芥吧!更不会乱杀无辜吧!”
清允从容一笑,迎上洛安闵的视线,她没有一丝的慌张。淡淡的,一如既往的平静。
洛安闵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在心里很是不平。温清允本皇子为什么没有及早的发现你!
要不是后来自己想了想,方才就真的被她给算计!
她刚才在那么多的人明前有意的暴露他的身份,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生活的是有多么的滋润,富足。
在他等身上可以应用这样的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让所有的贫贱的百姓都仇恨着他么?她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当然,那些人,饿死也不光他的事……
他要的是储君之位。
洛安闵对着清允总是看不透……但只要的得到她,能坐上那个位置就可以了。
现在,自己为她处理了这些事端,也顺便在挽救着自己,再让自己名声大噪一把。
让那些在朝中支持他的党羽也能在洛溪君的面前赞颂着他,为他美言……
也能唬住这群他一直都很瞧不起的贫贱的愚蠢的百姓……
清允很是讨厌洛安闵一副高高在身上,天下唯我独尊,各种瞧不起人,处处都以目的为手段的贱样。
一句话,他就是一个自私薄利之人。
今天抢了她的重头戏,在她的身上动手脚,她要是不从他谋取些什么来弥补她自己。清允就不信温!
“哦哦,温大小姐提醒的是。本皇子一向是非分明。放了他!”洛安闵看向那个押着清允说的人一样,说道。他在心中可是记住了清允所对他做的事。
要不是他判断着她是预言说的那女子,又处于市井当中,他现在就会把她押回去关进四府中……
洛安闵想了想,觉得这是迟早中的事,他别有深意的望着清允一眼。清允见它误解为,是记恨着她!
“那,本皇子告辞。温大小姐,改日定当去府上登门拜访!谢谢您今日为名除害的大公无私的精神。”
“且慢!四殿下!”
洛安闵敢转过身子听到清允亲昵的叫了他一声,他心中腾升了些喜悦,笑道:“怎么?温大小姐,你还有事?”
清允含着笑一步一步的靠近着洛安闵,“自然!”她在隔着洛安闵二十几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洛安闵见着清允的笑意,他没有一丝的诧异,也向她笑着。
“说吧!本殿下都应你!”
“那小女子就明说了。您看啦,世道不好,我们这里开的是季世堂,也是医馆。如今那么多的大夫被四殿下为命除害去掉了。这对我们季世堂可是一个很大的重创啦!”
洛安闵眼皮一跳,才知道又中计了!
是不是有些晚啊!清允抿嘴一笑,“四殿下,心系苍生,这是大伙公认的事,只是季世堂没有了大夫,那些患病的、抓药的、需要急诊的病人可怎么办呢?”
清允越说越顺口,洛安闵越听眼皮越沉,眼睛也就眯!
“如今只好求助着四殿下播出一笔善款来了。四皇子不是说好,什么都应着清允的么?”
怪不得刚才对着自己笑着那么的好看呢,原来如此!
洛安闵又一次发现自己被算计了!
“清允得了这笔善款,定当招收能力卓越大夫,为百姓造福。也需要进一些药材,进来患病的病人很多,仓库的药材也空了!”
医馆因为药价抬得高,药材都卖不出去,仓库怎么会空了呢!
清允继续潜藏着狐狸本性慢慢的说道,不是诓道:“我算了一下,需要的药草,怎么也得需要个百把十万两银子吧!”
“四皇子要知道,一根上好的千年人参就需要几十万两的银子呢!我是不是特体恤着四皇子啊!”
轰的一声!
洛安闵头都气炸了,这是**裸的在敲诈!
“温清允,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清允藏着眼中盈盈的笑意,“我就知道四皇子不是一般的儿呢,果然是嫌清允要的少了,要知道洛熙国中的百姓可是有好几百千万呢!”
“你……”
“君子一言黄金万两,四皇子可是龙章凤姿般的人物,怎么也敌过好几十个黄金万两吧!如此一算,四皇子是怎么给清允都划算……”
众人,“……”
四皇子没有在多言,脸沉的都快要滴水了。
他堂堂的一个四皇子,可从来没有人敢来敲诈着他!
温清允你可是第一个!今儿本皇子长见识了!你等着,这账本王会记住的!来日方长!
清允这才见好就收,冲四皇子一乐呵,“四皇子,清允性子急多包涵!”
停了一顿,继续问道:“四皇子是白银呢,还是钱票?是现在给呢,还是一炷香之内?”
洛安闵,“……”
“四皇子是个爽快人,肯定也不喜欢拖延,欠人银两之事,你也做不出,所以……四皇子聪**悟之人怎可能不明白!”
天下间还有像温清允一样厚颜无耻之人吗?若是他就是打着装糊涂,这就说明他是愚蠢之人吗?
洛安闵沉着气,忍着怒。
不管是多久期限都是今天之内……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的够快的啊!
“本王的身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你到洛溪附近的钱庄上去取吧。”
洛安闵迫于舆论,先答应了她在先,不想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因为一点的银两而失去了身份。
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但是清允的的这个仇,他可就记下了。
云飞在一旁大吸着气看着清允和洛安闵一笑,一笑的搭话,生气的同时,更为清允添了摸忧虑!
四皇子洛安闵天**记仇,清允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清允托腮帮,冲洛安闵摇摇头,所谓趁热要打铁,“那四皇子就现在派人和清允一起去吧。”
洛安闵深吸着一口气,若不是身份在这里摆着,他现在就会毫不犹豫过去掐死她。
“方三,你跟着她一起去。”四皇子洛安闵命令着一个护卫,袖子一甩,他大步的走了出去……
清允看着那个男人,对他一笑。“以后季世堂你就交由你来打理。”
男子似乎有些吃惊,眼中带着抹质疑,问着清允道:“小姐,就那么的信任我?”
清允点了点头,她相信她的直觉。“对,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高离。”
“好,这里就由你解决。”清允看向高离的眸中闪着坚定。
她扫了一眼,塌上的女乞和小乞丐,眼中闪过摸异色,最后还是吩咐着高离,“塌上的那两位,好生的招待吧。等病好后就让她们走。”
“是!”高离听了清允的话也好奇的往女乞和小乞丐看去。女乞在抱着小乞丐,温和的摸着她的头,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然而,他却在清允的眼中看到了惊蛰寒蝉的警惕……
他看不穿,自然也就想不明白。但他很有自知之明,懂得服从。
在收拾小乞丐盛过韭菜汁的碗时,他忽而才想到,韭菜汁治疗的是梦魇……
因为梦魇而恐惧假死中的人,经历肯定不一般……
温大小姐可是一个厉害的人啦!传言她被继妹替嫁……她的未婚夫移情别恋上她的继妹……
他很是怀疑啊!
他也是看明白了,温府的三千金,最出众最能担当大任,最精灵聪慧灵活变通之人,当属于——温清允!
接着,清允走到钱袋的位置,很是歉意的对着那群百姓说道:“清允左边的钱袋麻烦各位自己拿回去,季世堂的医药馆,无论是看病还是拿药都打五折。”
广大的百姓雀跃不已,这不就是天下的好事和美事一桩吗?
他们客气的向清允到了谢……
在这时,那抹白色的身影,望向清允的身子,眸色深深,唇边不经荡起一抹浅笑。
她安好就好!
随即,身影融入人海的潮流,消失在了季世堂。清允却未知。当然也不曾想知道。
在老百姓还未上来领自己的钱袋时,清允拿起了自己的钱袋,钱还是要拿的。
但是,那干净白棉的钱袋到底谁的呢!清允感觉到人群中那道别样的视线,清允望去……
并无异样……
仔细看着那白色的锦钱包,清允发现上面的图样上绣着一个小小的字!
云!
难道是孬种云袭?清允抽笑了一下,他?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清允回了温府,不理会下人间在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
她疲惫的厉害,急着回惠和院。
“大小姐,夫人,老爷有请!”一个面生的婆子上前对清允说道。
“是吗?本小姐今天身体不适,若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清允定当明天给他们一个解释。”
又是请……清允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清允继续向惠和院走去,对眼前的婆子那命令般的眼睛视而不见。
转而一想,小钰如何了?她带的那群婆子安然的在惠和院吧。
清允想此就急急的奔着回去,更对着那婆子无视了。
婆子看着清允的萧然的背景,向前挪了挪动步子,后,叹了一声。往朱兰院走去。
当清允走到惠和院时,院门紧闭。清允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轻轻的推开院门,里面鸦雀无声。清允如柳叶的眉毛微微的蹙着。
站在前院中扫视了一圈,静静的倾听……
“黄姨你胆子最大,要不你去看看,看看大小姐回来没有!”
那是小钰极力镇定的声音,可那声音里很明显能听得出来有些的颤抖。
听上去,怪异,是故意的!
“大小姐,啥时候回来,好怕怕……”
清允顺着声音去望去,她们躲在从惠和院的偏房中。
小钰的目的何为呢!在搞什么名堂!没被叶氏叫去就好!
清允身子很轻,步伐很轻,像猫一样的轻柔,狡诈!
走了几步,原先小蚊子的声音现在一阵阵的轩然……
清允唇角勾了勾,清尘绝艳,柔美娴静……索性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在原地饶有兴趣的听着!
小钰这丫头果然心眼是有的!
“小钰,我们不能在这样了,得赶快起来。干什么啊!温府不是还有温老爷么,叶夫人她们一干人能蹦跶多厉害?”
“对啊,就算,谁的没有,大小姐可是温府的嫡小姐。就冲她的身份,温府就该她做主,她的身份尊贵着呢!”
“呸呸呸,都说什么呢?你们都忘记了,小钰不是说,叶夫人应经将院子的使用权利都交给大小姐了。那么大小姐往不往院子里招人都是大小姐说的算。除了大小姐,谁的管不住!”
“哼,什么叶夫人,温府以前的夫人可是姓苏!小钰,你等着,我这就去看看大小姐回来了没有!”
小钰听着唇角荡起一抹狡猾的笑意,很快便被刻意装出来的惊慌所代替!继续审核着她们。
“姨们,小钰也是奴婢,在这里要跟你们说一句。只要你们相信着大小姐,对大小姐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大小姐一定会护你们周全的。你们跟着大小姐就放心好了。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大小姐……”
“小钰,你放心。我们被大小姐选了当家奴是我们的福气。就算有人拿刀,抵着我们的脖子,拿金山银山来贿赂我们,我们都不会出卖着大小姐。”
“只有有我们在,叶氏带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大小姐的同意而闯入惠和院!有我们在,你和大小姐就看着吧。让她们休想害大小姐。”
她都已经替大小姐试探过了,这些人是没有问题的。
小钰这才起身,安心的起来推开门。
“小姐……回来了。”
“嗯嗯,回来了。累了、渴了、饿了、困了、备洗澡水!”清允面无淡淡的说道。
她如今就成全小钰啊,多给她们些命令杀杀他们的性子。
没有对小钰所做的行为有任何的看法,那就是让小钰去大展着拳脚管着这群人喽。
“姨们,快去快去……”
“老奴们这就去准备茶水,饭菜,去收拾被褥,去烧水。”
婆子们本本分分的应道。
“先等等,你们既然到了温府了,我的惠和院了。你们就是温府的嬷嬷,和府上最高有权势庄嬷嬷平起平坐。”
“只需要在我的惠和院任差职即可,其他的院子免谈。要服从小钰的安排,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去找小钰。”
“是,大小姐。”她们对清允感激不尽。每个月的月银都比其他的下人要高出一倍多。
不仅如此,温大小姐还非常的明里事主,是个好雇佣者。
“但是,你们中若是有谁背叛我,我绝对让你们后悔至极。”
清允的声音轻的如天上云似的,但是不难听出,语气中夹杂着的沉戾,和狠劲。
她们听之心头一颤,一直都觉得温府的大小姐不简单那,没想到居然是个深沉,老辣……的主。
要是背叛她的话,说不定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好在她们也未曾有这个想法。既然得到了温大小姐的重视和信任。
她们也只想着为尽力尽心的服侍着大小姐……当然,二心,她们在清允无声的镇压之下是想都不敢想的!
清允见已经达到自己的效果,点点头让她们散去。自己走着回卧室去。
小钰在清允的旁边见嬷嬷们散去。各分所职之后,就小声的问问清允。
“大小姐,小钰这样做对吗?小钰是不是有些自作主张?”
“没有,钰儿,做的很好呢。小姐都看在眼中。快,跟我回房。”清允最后一句,说的很愉悦,就连一脸紧张,生怕做错了一点的小钰都被清允给传染了。
一脸笑意的跟着清允回房。
回房后,清允给自己倒了杯水,口是有些的口渴。召唤小钰过来。
接着,清允喝了杯水,放下杯子。拿起小钰的手,不慌不忙的从衣袖里拿出几张票子给她。
“小姐,这是什么啊?”小钰接过之后,双目瞪大,“三……三……三千两?大小姐你从哪里弄到的?怎么有那么都的钱?”
“你家小姐厉害。这几日的饭菜可得做好些。餐餐带肉!惠和院就交给你打理了。”
“是,小姐。”小钰高兴的捧在手心里,生怕会银票会飞了似的。她呆呆的笑了笑,才把票子装进口袋里。
“这几天注意叶氏。免得遭人暗算了。”清允交代着小钰道。
顿了会,“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娘的嫁妆!”
清允眼眸沉沉,今天可是自己的极限,若是还不交出,清允发誓一定可以让叶氏后悔,付出惨痛的代价。
“小姐,小钰会很好心的对待叶氏的,也会通知其他的嬷嬷在院内院外都得小心点。避免叶氏的下毒,和暗中在身体里藏些东西。”
“好,钰儿有心了。去吧。”
“是。钰儿这就去让几个嬷嬷们快点烧热水过来给大小姐沐浴。”
说完,小钰就告退了。
清允再给自己倒了杯水,今天她的话多了些,口舌有些干。
浴桶上来,小钰往里面倒了大半浴桶的水,并且很细心的在上面撒了些花瓣。
清允挽起了头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屋内的蒸汽腾腾,柔和温暖的水汽。手探进木桶里试试温度。
水温很好,触手不烫,轻轻的搅拌着花瓣,阵阵的花香混合的袅袅的水雾,云绕在古色书香的房中,很是惬意……
清允在屏风的遮挡下,很快的就褪去了身上的衣袍,慢慢的在热气袅袅的浴桶中躺下,小小的身子被一片温暖保护住,花瓣下是清允那如白莲花般的肌肤,白嫩,如雪般透亮。
皮肤细腻如豆腐丝,滑顺。胸隐约的在肿痛。
天,她都已经十五了,胸才发育?想着温若雪的波涛汹涌,她不服气的顺手摸去……明天要吃猪脚莲子汤……
发了会儿呆,愣了会而神……清允有情趣的在桶中玩着花瓣。
花瓣有红的绿的黄的……也不知道小钰从哪里找来的。捞在一块,捏紧,又松开……重复着这一个动作……乐不彼此!
须臾,清允乏累的睡了过去,干净的俏脸因在水中蒸腾而带着粉嫩的两团红晕……娇俏的唇,小巧的鼻子,带着雾水的长长的瞳睫,酣睡的那一抹的好气色……
用一根发簪挽在头顶为一个道士姑的发髻,因她的靠在木桶上的睡姿,而慢慢的松散,最终长长的头发垂落在浴桶的水中,给本就清丽容颜的清允平添了一抹的慵懒气息,更为的俏皮可爱……
小钰在屋子外头守着,等着清允的淋浴完毕。她在屋外好好的守着清允,防止清允被人暗算……
这些日子,小钰的心态是越发的明朗,在清允的做派中彻底的被清允折服。心中就只臣服着清允。
大小姐不仅救了她的命,跟让她看清了叶氏母女是什么样的人。
在她无依无靠如同丧家之犬事,唯独有了大小姐收留着她,她才有了活路。
清允对她那是有再生之造之命,她小钰今生今世别无要求,只求陪伴在清允的左右。作为奴婢好好的照顾着她……
清允一如既然的沉睡中,忽而感觉到了一只略有薄茧的大手在抚摸她的脸,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身子一紧,双眼瞪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他伟岸如前,俊美绝伦,五官立体,刀削般分明,眉如青山俊朗,眸如星辰般璀璨,薄唇紧抿。
满身风华,他见清允醒了,微微笑,此刻世界上最美好的赞美之词都形容不出他的千分之一。
清允的心是一震的,呼吸也是一窒,她没想到他又出现了。
又是在她睡觉的时候,还是在淋浴中。还好浴桶上有一层层的花瓣,把她的身体遮住了。不然今天她可要被人看光了。
“乘人之危,卑鄙!”
清允把头扭向一边,不在看他。眸中带着的是深深的怒气……
她的仇可是还没有报……
洛安闵听到清允骂他,他退后了一步,许久不见她,对她甚是思恋。
只是刚刚回来一见她,没想到她居然在浴桶里。
洛安闵忍着好大的痛苦,才压下心中那原始的熊熊的**。未进她同意,他是绝对不会要了她的。
但,他却忍不住去摸她那秀气的脸……也许在她的面前什么都有例外……
“允,我……”
你什么你,给我受死吧!清允唇角勾了勾,几十根银针唰唰唰唰的朝洛安闵的脸飞去……
她下了杀机……洛安闵察觉到这一点,退后了两步,袖子一甩,把脸一挡住……往后一甩……
清允衬着这个节骨眼,飞身出浴桶,扯着一件衣服裹住了身体。
浑身湿哒哒的,头发沾着水,垂在胸前。垂在腰间,一脸匀称的好气色,眸子带着灵光般闪动,十分的俏皮……
白藕般的四足,带着水汽,如朝露的鲜花般盛开。
洛安闵看着清允,精亮如水的眸子中有**在燃烧,心中如击鼓一样生生的跳动声十分的巨大。俊朗的脸上居然腾起了点点的醉酒红晕。
一直如一快洛铁玄冰的身子,如烙红的铁一样,滚烫,需要清允这一汪汪的清泉浇灭……
该死,他只是想来看看她的,没想到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的!摆明了是在等着他宠幸……虽然他也明知不是……
“怎么穿的这么少?”
清允冲他眨巴眨巴眼睛,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见过洗澡是穿着衣服洗的?那你是在洗衣服还是洗肉?
况且,他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居然又一次的侵入她的香阁,没把他当成采花大盗抓起来送官府就就不错了!他居然嫌弃她穿的少?
自己还没问他这些日子去哪里了,他道是先开口了指责她了!
“跟你无关!”清允气势汹汹的回他道,接着一只手又在衣架上拿了一件衣服裹身子。
洛安闵眸子深深灼灼,巧目流转的盯着清允,眸中的浴火要将清允给吃了。
她不仅在他的面前沐浴,穿的一丝不苟,对着他露出她的秀美的莲足,现在又当着她的面穿衣服……
哪一条都有十足十的理由捕了她。
洛安闵的**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一头凶猛的野兽,清允的手中就拿了那把打开笼子的钥匙。
此刻,清允的一颦一笑,一手一足,冲他一瞪眼……
即便是没有那个意思,洛安闵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了。
清允还在背着他穿衣服,洛安闵倏而听见了清允穿衣服声弄响着的手链。
他的淡紫色的眸子中的一滴水瞬间滴入了汪洋的大海中。
极在隐忍的**在这一刻已变成把无法扑灭的火灾,火苗哧哧的燃烧了整片的森林……
“允……”声音磁性妖娆,说不出的柔情和宠溺……
清允刚刚觉得不对,洛安闵的一掌风就把清允吸到身前。
他火热的胸膛贴着清允的肩,他的大掌锢住了清允的腰,摸上了她的玉手。
他的头埋在清允的脖颈之间,姿态非常的暧昧……
他闻见了她身上的药草体香和淋浴出来带着的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允……”他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清允一下子红到耳根了。
眼睛也睁得根外的大,很突兀……
她在穿衣服啊!你有内力了不起啊!
“喂,放开我……”
“叫夫君……郎君……”
清允呕得要吐血了。
“夫……夫……君……郎郎郎……君!”清允唇角抽了抽,她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他说错了?
这一句话无疑是分分钟都在遭雷劈呀!
洛安闵似乎很不喜欢清允没有反应,他把清允的身子板过来,看着她瞪的大大的眼睛。
一唇吻了过去……
清允瞳孔睁大,手中拿针挥了过去,一激动,身上的衣服全都掉地了……
身无寸缕……
手中的针抬在空中,举着的那只手僵硬,眼神呆怔的望着洛傲城。
洛傲城感受到了清允的光溜的身子,闪着火光一样的眸子,眼帘动了动,喉咙干涩。
握住清允不老实的两只手,朝她的唇吻了过去……
“放手,放手……”清允一顿挣扎,才想起屋外还有小钰在,她可不想闹出很大的动静然后被小钰推门而入……看到她狼狈的一幕……
“喂,你你放手听到没有……”清允躲着他的吻过来的头,轻生的叫了几遍了。
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真的是发了情的公兽……
其实清允不知,她的声音轻柔媚声,现在洛傲城的进攻之下又多了抹娇羞,她的喊声直接加大了洛傲城心中的那一把火……
清允越是反抗越是激起了洛安闵的**……
洛傲城眼神如火柱,脸上染了层邪戾和暴戾,脸色沉沉,吻不到清允而牵引的浴火越来愈大……
“你到底要干什么?喂……”
洛傲城抵着她的头,把她横抱上了床,压在她的身上,唇肆意的侵掠着她……
吻上了她的唇,清允紧紧的抵制着,可她哪里抵制得住洛傲城的霸气,灵活的舌头撬开清允的浩齿,肆意的掠取着她的芬芳和气息……
霸道粗鲁,蛮横不讲理……
清允的整个口腔都被洛傲城的沾满,她为了躲避不得不仰着脖子一直挪动着她的头。
洛傲城哪里会放过,他着急从钰域回到洛溪不就是想见着她吗?
是她先勾引着他的!
洛傲城的那些什么原则,不经她的同意他就不会要了她,因为她是清允而毫无例外的改成了例外……
清允被他吻的发了狠,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的狼狈?
疯男人吻她还不够,毛手毛脚子在她身上摸什么?他身上的衣服没有脱,也能感受得到他体内的燥热……热得跟一块的洛铁一样……他还是得过寒毒的人么?
为什么身体被他摸过的地方也滚烫的厉害呢……
然,清允想到他碰着的地方,脸色涨的通红,她还没有发育好,不能被吃啊!
清允忽而停止了反抗抱紧着他,他反倒没有清允的双手的抵挡,在她的身上索取的更欢了……
吻了她的唇不够,抬起头一直顺下……
清允抓着他抬头的空档,用力的咬着他人神共怒的脸……
他疼的一愣,清允的针就上来了,对着他头就是扎去……
还真的下的去手啊!
洛傲城见清允怒了只好躲开,唇角噙着笑,欣长的身子坐在床沿处,两只像饿狼一样散发着精光的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笑意直达到眼底……
“控制不住……”
清允的盯着他,脸色气得羞红,宛如受到了耻辱一样,往上拉着被子,冷冷道:“你滚……”
洛傲城现在才惊慌是自己惹清允生气了,他在清允说出这句话时,眼帘动了动,赖皮的道:“不走。我想你了。”
都要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能不想吗?没有她在的一天每天都过得无比的漫长!
然,洛傲城和感到不对劲的是,清允为何又对他如此的冷淡?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上次离别没有跟她说清楚而惹她生气了吗?
清允一震,心悸,想我了现在才回来?你和飘香院的红姨又算怎么回事啊?
还有,那封信你老老实实的给我解释清楚?
“喂……”清允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这么的叫他一声,想要问个究竟。
那些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变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对,初吻给人家了,对他还不确定是什么的情愫在里面,还差点就被他吃了……居然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洛傲城听完清允的话,淡紫色的眸子露出一抹诧异,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回忆和清允的过往,这才发现是他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可是现在告诉她真的好吗?会不会吓着她?
他刚回洛溪,还需要一点的时间扎稳脚跟,对付他上面的那个老头,讨还属于他的一切……
再此之前,他舍不得让清允受一点的牵连,对此,还是暂时不告诉她好了。
“叫夫君,郎君……”洛傲城死皮赖脸的还是不松口!
清允脑袋上直直的三条黑线,要不要脸?
“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
洛傲城看了把头偏向一边的清允,小脸上气鼓鼓的,撅起的嘴特别的可爱,他浅浅一笑,唇角上扬,心间上霎时乐开了花。
“清允,等等好吗?”
“等?我不想等!喂,你到底想怎么样?缠着我干什么?你要女人?”
洛傲城起身,不再理会清允无头无脑的问题,直接拿给清允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上它,跟我走!”
走你个神经病,我随随便便就跟着你走,娘嘞,老娘非得毒晕你,看你怎么有力气欺负我!
“不走!跟你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要是不来的话我早就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清允故意激怒着洛傲城,那个红姨在信中做的手脚,清允尽管怎么调节自己的情绪也为此痛苦过一阵。对他是存在怀疑的……
如果他对自己不在乎的话,是不会吃醋的!
清允就在看他到底喜欢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有没有这份心!
洛傲城往前的步伐顿住,他眼中漫过各种的颜色,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冰冷的萧杀和冰冷的嗜气,还有如破茧抽丝般的的伤痛……
“爱上谁了?”声音低沉,喑哑,厚重逼人!
清允的裙袍被洛傲城紧紧的攥着,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出……
他让她不要变,等他回来的!
“关你……”鸟事!清允看了一眼他冲血的眼睛,莫名的心虚了一把!
自己明明就没有错,为什么被他一问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一般!
清允突而不忍了,她紧抿着嘴,就是不解释,她自己本就也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
“小姐,你洗浴好了吗?四皇子又来府上了,指明要见你!”
小钰站在门外,敲着门,喃喃道:“小姐,你是不是又睡着了?”
“是他吗?”洛安闵?
洛傲城直直的看着清允,一种清允看不明白的情绪包含着怒怨和伤感,像低气压的低气流一样,低的直叫人喘不过气,倍感压抑。
“小姐,你不答话我就进来了?”小钰还在房门外问道。
眼见清允没有回答他,洛傲城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清允微皱着眉头看向门外,担心小钰突然推门而入,看见他!那……尴尬的怎么解释?
清允抬起眸子看向洛傲城,想叫他走,但触碰到他的悲呦的视线,那个高大的身子,人神共愤的脸,此刻却向一个像只受伤的小狗一样。
悲哀的视线里只有清允一人,存的没有惭怍着其他的情绪。
清允这些日子对洛傲城的埋怨和气怨忽而消失了大半,她终究凶不起他来……
张着嘴,要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低垂着眼眉,闷声的还是妥协了。他还是有那么些喜欢自己的。
“喂,你不告而别,我很生气。”
嗯?洛傲城的眸子忽而闪了一下,沉沉的晦暗忽而有了一道的亮光,“你在等我?”
那种问题十分的孩子气,是在肯定。就如淹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活都不愿意放手。
半响,清允才对守着房门外的小钰叫道:“小钰,我在穿衣服,你等会再进来。”
“先回答我!”洛傲城才不管什么四皇子,话说洛安闵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情绪激动之下,语气就不免加重几分,也抬高了几分。
“小姐,你没事吧?”小钰不放心又对着房中的冲清允问道。小姐今天淋浴要了好长的时间。
说那么的大声,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清允不悦的瞪着他。
一股恼气又上脑。
洛傲城僵持着,非逼她说出来不可。她手腕上带着他给的定情信物,她是他的!现在是,永远都是。
他现在就可以要了她,也算是天经地义的行周公之礼。
然,对着她,他又不忍因为体内的**而对她做出她不想做的事。
“我不问了。”洛傲城把衣服轻放在放在床沿,清允未动,对他的轻柔视而不见。
“不理我?”洛傲城唇角挂起一道弧度,十分的邪肆,“我不走。你是我未过门的未婚妻,现在是我的妻子,以后是,一直都是。”
清允抬眸看他,脸皮还能厚点吗?
他已经坐了清允的面前,一勾手,清允的脖子就被他勾住,唇就霸气压在她的唇上。
清允避而不得,相反被他火焰的温度而烧的心里发慌,他的气息温乱不令她讨厌,靠着她特别的心安。
他双手抱住清允的头,染着双**的眸子看着清允,吻的很轻,不敢触怒她而蜻蜓点水。
“清允,我对不起。我去了钰域看望外祖,他病重。”
“我回来就不走了。”洛傲城的一手抓起清允戴着他的手链的细滑的手腕。
视线落在她如白藕的手臂上,淡淡的回忆,心中滋生了很多的甜蜜。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赶快娶了她!离开她一瞬间他就受不了了。
他想他想的发疯,他爱她已经深入骨髓了。
洛傲城不禁的抬上唇吻了吻手链,这是他的女人的标志。轻声道:“你是我的。”
“是吗?”清允回他一笑,唇角上扬,很是温婉,往洛傲城的唇上吻了下去。
洛傲城有些意外怀中的小女人今天的主动,乖乖的没有反抗。
他回吻,气息渐渐深入,等他察觉不对劲时,清允已经将口中的甜腥让洛傲城服下。
他停止了进攻,唇依旧是贴着清允的唇,淡紫色的眸子不解的看着清允那上翘的眼角的笑意。
然而,他闭上了眼睛,加大了在清允的口中掠夺劲,清允眼瞳微缩,用力推开了他的头。
“神经病。”抬手摸了摸唇角。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
洛傲城笑着,翻了一个身子,仰躺在清允的软塌上,就与清允隔了床被子。
药效已经起了效果。洛傲城笑了笑。难怪眼前的小女人不反抗呢,任他掠取,原来趁他在看手链时,她就把毒药藏着口中,引诱着他服下。
她明白他的内力雄厚,一般的毒药根本就毒不倒他!
可清允是不会杀他的,他晕了,是不是又可以和她多待几个时辰了?
“清允,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杀了我你可就要守活寡了。”洛傲城闭上了眼睛柔声的说道。
死到临头还要打趣,清允拿开他偷偷伸进被子里的手,“我是不会杀你的,但是你这三个月都别想行男女之欢!”
敢轻薄她,不给他些厉害瞧瞧,他以后欺负她就肆无忌惮了。
“喂,你听到没有?”清允为他上了她的当而有些的偷愉。
但,他却一点的反应也没有,清允看着他难免的觉得有些的气人。
“我跟你说话呢?”清允拍着他的脸,明知他中了她的毒,已经晕过去了,可清允玩趣上来了……
手中拿出了刀子在洛傲城的脸上,用刀背贴着他的脸一条条的划。
“敢轻薄我,本姑娘今天就就把你的脸给毁了。左三刀,右三刀……哈哈哈,你醒来看着满脸的血痕肯定会很有趣。”
洛傲城的心紧绷,他对自己的容貌不是很看重,但有人拿刀在他的脸上比划还是第一次。
他虽然中了毒,晕了过去,但是身体还是有感觉的,也能听清清允在和他交谈。
见他没反应,又在他的俊俏的脸上揉捏了一把,不服气的道:“居然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好看万分的脸。”
见洛傲城的瞳睫覆盖在眸子如星辰上,又浓又细长,看上去比蒲公英还要柔上三分。呼吸匀称,一脸的无害,单纯的如婴儿。
清允有些不明白的问,“喂,你怎么能睡得的沉,真的对我一点的防备都没有?知不知道我的心可是很狠的?”
他还是不答。
“不回答我就算了,我不把你迷晕,我怎么起床穿衣服啊,毕竟你那么的色……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
清允拿开洛傲城压在被子上的手。瞅着他的脸,低声娇俏骂道:“真不要脸。”
说完翻开被子,****着身子,下床去找衣服,翻开衣柜。
不放心的又扭头看着床上的那人,看着他还在昏睡,嘴角微微上扬。
又忍不住骂道:“真不脸,天生的色胚。”
想着有被他色了,小脸忽而微微的发烫……
“小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钰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站在门外喊了。尤其房中还听不到小姐的任何声音。
“没事……你先别进来,我办点事!”
清允对着门外的小钰说道,接着便光着脚丫,轻生的走到洛傲城的身边。
在他身边坐下,捏着他那高挺的鼻子,唇角荡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醒不醒?”
不答。
“醒不醒?”
继续不答。
“喂?以你的内力,冲破这点小小的毒还难吗?不许睡了!”
洛傲城还是不答。
“好呀,我看你起不起!”清允捏着洛傲城鼻子的手,改为挠他的猫腰。
这一招有用,洛傲城眼睛一睁,长长的睫毛如天上的黑云朵,不厚重也不压人,舒爽,干净利落。
黑云朵往上一漂浮,下面是他的淡紫色的眼瞳,是夜空中万粟星辰中最亮的一颗。
是星辰而不是太阳,太阳只有一颗,而他是人海茫茫的一个。
但他眼眸中的星光却比那唯一的一颗太阳散发的光还要明亮,几乎让所有的光亮都失去的色彩。
清允呆呆的看着有些失神,直到洛傲城一手搂着清允的腰,倾着身子,带着笑意,两唇离的一寸时,清允这才起身推开他。
“你怎么总是不要脸呢?”
洛傲城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伟岸的身子慵懒肆意的站立在清允的面前。
“怎么不要脸了?”
含着笑,大手一勾清允的脖子,把她盘过来。清允握着洛傲城的胳膊,往上一抬,低头,从他的腋下避开他诱人的一勾。
回头盯着洛傲城,抬手指着他,“不要靠近我!”“醒了就快走吧!我可得要去赴宴呢!”
清允不经心的随口一说,去浴桶里搅了搅桶中的花瓣。
感受到了后脊背发着凉,她未来得及转身,身子就被人从后背紧紧抱住。
“喂……”清允回头看他,愣愣的看着他,他又是怎么了?我去赴宴得罪他了?
“你是我的?”
嗯?清允眉毛上挑,傻笑着道:“你有病啊?”,她拍了拍洛傲城的手臂,“快放手!”
“不放,我放了你又走了。”洛傲城认真的说道。
清允顿了一下,脑中空白,低头挷他的手,“你讲不讲理啊,我去哪里啊?”
这是实话,她穿越过来半月都不到,除了温府和闹市,她根本就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不管!”
“喂……”清允生气了,敲打着他的手,敲了好一会儿,洛傲城才放手。
清允还真的不知道他看上她什么了?不是见到她发春,盯着她目不转盯的,就是发着春吃着她豆腐说着些孩子气的话。
清允转身手撑着他的腰推他往后走了几步,避免他又发春抓着她不放。
不过他真的好高哦。清允的头才到他的肩一点。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狠的,最讨厌有人背叛我!若是我发现有人背叛我,我就是豁出去,也会把她毒个体无完肤!你知道吗?”
洛傲城看着清允大大的眸子,小巧,不点而红的唇一直在动来动去,眉毛间那像刚刚摘下来的梅花花瓣。
他心情好的很,抬手就是往清允的眉间摸去,看看能不能擦掉。
“喂,我跟你说话呢!”清允打开他探过来的手,洛傲城却一把抓住,和清允的手指五指相扣。
又发春了……清允甩了甩手,没甩掉。
嗔怒的抬头看着一脸深深笑意的洛傲城,眸子的倒影只有她温清允一人,那样的祥和,从内而外的散发的笑意。
“清允,我就是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你。我也最恨背叛我的人。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洛傲城想了想,一手从怀中拿出一把云龙纹的短刀,放上清允的另一个手上。
这把刀子的长短刚好就是清允一手伸开,中指到手腕那么的长。
小巧,轻便很方便携带!
清允看向洛傲城,眼中狡黠一笑,松开他的手,拔开刀鞘。
刀刃薄,且锋刃。清允拿起肩上的一根头发靠近刀子,离刀还有有两寸距离,头发竟然断了!
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清允很喜欢,这简直比她最锋利的手术刀还锋利!
“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拿着这把刀子杀了你?”
“嗯!”
“什么名字?”
“星月!传说这是天上的陨星坠落的带的碎片打造的刀子。锋利无比,一位工匠发了他一辈子的精力,给她去世的叫月的妻子打造的。”
“想不到,这么一把小小的刀子背后还有那么多的故事!”
清允听了之后,再仔细的拿着在眼前看了看。
洛傲城的眉头却皱了皱,一手握住了清允在玩弄的刀子的手,一手从她的另一只手上拿下刀鞘,把刀子盖上后。
还捏了捏清允的肉肉的耳坠,“很锋利!别伤着自己。”
“你呢?名字?”清允这才想起,她总要知道自己的相好的是谁吧!
洛傲城套好刀鞘之后,把刀子好好的放在清允的手中。
清允眉毛一挑,“说话!”又在打哑巴谜!
洛傲城低着头看着清允,紧闭着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不说就不说!我不要!”清允把刀子塞给洛傲城,“你走,我忙!”
各种便宜都占了,连一个名字都不肯告诉?清允的脑中又出现了那动了手脚的信,“玩玩而已,好自为之”
明知道这信动了手脚,明知他身上和自己一样藏着许多的秘密,也深知他和飘香院的红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许就不该爱上他!
但,她什么都没有问,就是一个名字不过分吧!
“生气了?”洛傲城过来安慰着清允!
他不是不告诉清允,而是他自己也不确定,现在能不能告诉她!
他是当今洛溪君的第七子,洛王殿下。
看似风光,但他离开了洛熙国十几年,一朝回来,身中剧毒,暗杀未遂。
他有能力保护着清允,但是他需要确认万无一失,他需要几天的时间适应,铲除害己。
他现在不想清允受到牵连和迫害,也就不想告诉清允他的名字。
他绝对不想欺骗清允。
“没有。”清允生气的说道。
洛傲城过去环抱住清允,清允一把,把他推开。“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一个人!”
洛傲城无奈的拉住清允的两只手,把她扯到自己的面前,拉着清允握成拳头的手抵着他跳动的心脏。
“我不小气!我在家中排行老七!我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告诉你,过段时间好吗?”
清允最讨厌的就是等了,她没这耐心,几乎是用尽全力挣脱着离开洛傲城。
洛傲城一时慌了,绷紧着身子紧紧的抱住清允,“你生气了,不要走!你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清允又一次的撞进着这温暖的怀中,她感受到了他那颗因害怕而扑腾扑腾跳个不停的心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爱着他,又何必太较真呢!珍惜现在才是最该的。
道理都明白,但清允无法说服自己……
“没有生气,我不问了。”清允任由他抱了好一阵子,终究推开了他,“你听见没有,我还有事情要做。”
她娘的嫁妆还未有讨还回来呢!
“等等……”
洛傲城轻轻拿起清允带着手链的手,到自己的眼前。
清允从下仰着头看着洛傲城,看着他妖孽的五官,绝美的轮廓。脸上任何的一个部位都可以算得上是用最精细的刀斧砍凿,雕刻而来的。
他长得真好看!
清允再次的确认,她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比洛傲城还要帅。
直到洛傲城跟清允说话,清允这时才将失涣的魂魄给拉了回来。
“嗯?”
“想什么呢?”
“你说!”
“手链你也戴了一段的时间了,你没有发现有什么?”
“有什么?”清允扯着自己的手。
洛傲城含着笑逗着她,不给!
娘嘞,我要我自己的手,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哈?
“喂……”
洛傲城就是不松手,一手抬着清允的下巴,“看了也发现不了!”
“喂,你就欺负我吧……”清允摸回自己的下巴,又被吃豆腐。
“看着这个。”洛城城拿着着清允的手指着珠子上的一颗石珠子说道。
“看见上面的花纹没有?”清允指了指,洛傲城点点头。
“石头上面的?”
“这是双生并蹄莲的心,不是石头。”
“传言,双生并蹄莲一颗有心,一颗无心。两珠花双生却不相认,若是等着另一颗结出心来要等三千年!”
清允手挣脱洛傲城的手,这才仔仔细细的把手链放在眼前细细的打量。
果然,每颗石头上都刻画着两朵双生的并蹄莲。
只不过是很小,肉眼几乎看不见。
还好清允的眼眸超乎常人的精细,但现在她不想靠眼睛像放大镜一样分析,而要听他说。
“你戴的手链上,太古麻绳上已经有七颗都有两颗心了,说明它们已经修炼了两万多年!九颗中只有两颗只有一颗心。”
“只要你想找我,需要我的时候,它们就会变成一把哨子。你若吹响它,我就能听到,来到你的身边。”
清允不可置信的背过洛傲城去琢磨,洛傲城喜欢看到清允的孩子气。忍不住又把她圈在画中,感受她的温度。
“真的有那么的神奇?我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见,今儿长知识了。”
“两世?”洛傲城显然是没有听明白!
清允擦擦手链,垂下手去,宽大到膝盖的袖子将手牢牢的盖住像是在帮清允遮住什么秘密。
“嗯,我也懒得跟你解释了。你什么时候走啊!”清允推开洛傲城,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真狠心的女人,甜言蜜语也说了,温暖怀抱也送了……
刚才还沉浸在双生并蹄莲的一片遐想当中,差点就可以让她答应跟他天长地久了,别去见洛安闵了。
现在她又回过劲,赶他走了。
清允冲他一笑,白白的贝齿,亮晶晶的黑眸。一脸的灿烂和欢愉。
笑得洛傲城的心砰砰的跳……又不想离开她了。
“不想走了。”洛傲城朝清允走去。
清允的视线一直都盯着他,眼眸越来的越眯,有些冷意,“别靠近我,喂……”
洛傲城身子僵硬,停下了步伐,在黑夜之中放着星辰之光的眸子,忽闪忽闪的望向清允。
此时,他感到清允对他很疏离,离他遥远。他想走过去抱着她……
“我不管你走那么多天是干嘛去的,我跟你说过我的心很狠的。”
“我讨厌患得患失的感觉。我不怀疑你对我说的每一个字,但我不喜欢为你失控,为你抓狂的感觉。”
“我担心我会迷失我自己,阿七,你可懂?我怕受伤害!我更怕我受伤之后,杀死我自己的心。”
“你现在还不能对我全盘托出,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我猜得到你不是一般的人呢,大概原因我也能想到几分。”
“我也不想成为你的软肋。阿七,你走吧。我这几日也要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我要是想你了,我会给你吹口哨。”
“但是我不那种爱钻死心眼的人,我拿得起放得下,你要是不愿意,我不恨你!”
他不想骗自己,自己能感受得到。
他爱自己,自己也能感受得到!
可我不愿意身边是一个底细不知,藏着很多秘密的人。
他既然有所顾忌,那自己也不想成为他的羁绊,他既然选择了保留,那自己也就不逼问他。
然,自己也是人,是一个对自己特别狠的人,本就一无所有,习以为常了。
害怕的是,一但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患得患失,很痛,很伤!
希望中带着失望,失望中又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不是绝望。
“走吧!”清允继续往杯子里倒水,一口喝下,一杯茶水只剩下半杯。
还好茶水已经是温的,不烫人的了。
但,茶水一入肚,什么茶啊?苦得连胃水都要吐出来了。小钰是故意的吧!
洛傲城就在一边,看着清允,清允说的那番话,他懂。
瞧见她眉宇间的苦涩,洛傲城心中也五味杂陈。
清允眉头皱着,背着洛傲城。以为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的。她把茶杯往桌上放去。
茶杯未落到桌子,洛傲城手接住,拿过清允手中的半杯剩茶,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清允看他,他的眸子闪着坚定。看之为之动容……
“清允,我确实是在隐瞒你,但是不久你就会全知道。”
“不怕我是细作?”清允皱眉!
“我选的妻子我知道。”忠贞不二的回答。
“不管你是怎么样的,对我的感觉如何,我会等你,放下任何的顾忌,坦诚的接受我。我信你。”
“刀子。”洛傲城把星月刀放在清允的手上,自己往窗外走去。一眨眼,一道黑影,凌厉的大黑袍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信!
清允推开门,看着守在门外睡过去的小钰,唇角扬了扬。不愧是是狐狸。
清允过去,给小钰施了针,拍着她的脸,“小钰醒醒。”
小钰揉捏着自己的眼睛,问道:“大小姐,我怎么躺在这里睡着了?我不是在门外守着你,催着你去大厅赴宴的么?”
清允看着被点了昏穴的小钰,眼中的柔意渐渐的收拢,装作很凶的对她说:“你还好意思说呢?昨晚干嘛去了?守个门都守不好?催着我去赴宴,看看时辰!天都摸黑了。”
“小姐,小钰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清允笑道的把小钰从地上扶起来。
“好啦,还真的当真了?逗你玩的!”
小钰拍拍裙子上的灰尘,也笑道:“我当然知道小姐是逗我的!”
清允还是决定要去参加所谓的什么宴会,叶氏欠她银子可是还没有还!
小钰给清允梳了一个简单的流云髻,清允习惯性的给自己的发髻上插了根木簪子。
主仆二人吩咐新来的是个嬷嬷几句就出了惠和院。
去大厅要经过温府的莲花池的假山。
碰巧,四皇子洛安闵这时也正经过假山,不过他的脚步并没有停,而是直往惠和院走去。
“大小姐,是四殿下!”
清允停下脚步望着他,他来温府是来找自己的?报仇?
“温清允!”
在清允未叫唤他时,他先叫了清允一声,直直的朝她走过来。
他今晚上穿的是一件紫红色的锦衣,下面配着一双黑色的皂靴。打扮的很低调啊!
洛安闵一手垂下拽着东西,一手握在胸前。俊朗的脸上,唇角含着浅浅的笑。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温和的谦谦公子。
可他从眼角上那飞出的狠戾,暴露了他的本性。
清允现在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黄金的鞋垫,黄金镶边的流云袖……
尽管洛安闵穿衣怎么打扮,风格怎么变,在清允的心中,他这辈子都跟暴发户挂上了勾。
“四殿下?您是和三妹走散了吗?我这就去吩咐府上的下人带着您去寻找。”
清允是一点不想跟洛安闵扯在一起。
洛安闵听到清允的话,脸上的那抹笑意,消失殆尽。转而严肃的脸上的那对眸子泛着寒意。
往日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浮现,温清允见他不理不睬,直接让他吃闭门羹……第一次有人拒绝他的请求去府上散枫叶……遭她陷害,爆料他奢侈骄躁的生活……第一次被诓银子……
害得他现在被沅贵妃排出的宫人请柬,他才不得不又换回那些最简单,和刁民一样的衣服。
“温清允你好大的胆子?”洛安闵眉毛上挑,嘴上说出的话极具着威严逼迫的意思。
小钰吓的直接躲到清允的身后去了。
清允看着他,一笑,从容的脸上不解。
“四殿下是怎么了?难道是撑了?还是我三妹服侍四殿下不周,让四殿下生气了?”
洛安闵的身后慢慢的靠近了一抹倩影。
“温清允,你别不识好歹!”
清允眼帘动了动,天!你吃了炸药了吧。真想骂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啊!
但,清允就能忍着恶心,继续恶心着他还有伤着洛安闵身后的那位。
“我不识好歹?好歹是谁啊?四殿下四皇子认识?对了!像四皇子这种人物一定识好歹也识时务吧!”
“你……”洛安闵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本王也不识。”
“四皇子都不识,干嘛非逼迫我识?”
洛安闵一听,瞪着清允,握在胸前的那只手气得用力的砸在空气中,垂在了腿的一侧。
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的东西,快到被他揉成团了。
小钰听着清允的伶牙俐齿,抿嘴偷笑起来了。
“既然四皇子还有事,清允就先走了。”清允要去找叶氏,还嫁妆。
气完他就想跑?洛安闵哪里能放清允走啊,他伸手拦住清允。
清允自然是晓得洛安闵不会轻易放她走的,她的目的就是气洛安闵后面的哪一位。
“四皇子这是何意?你这样子拦着小女子,被下人传出去,小女子日后可怎么嫁人?你可付得起这个责任?”
洛安闵忽而拦着的手就变得尴尬了,他没想到温清允说话这么直接,那里有女子的半分娇羞!
“既然知道嫁不出去,那不如迟早跟了本王!本王还可以给你当个妾氏!”
洛安闵说的理直气壮的,挺着腰杆,俯视着清允,十分的自大。
他的施舍清允一个妾氏好像是清允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小钰不敢在偷笑了,捂着嘴,差点尖声的叫了出来。
在洛安闵身后的凌霄,宛如遭雷劈一样?四哥看上了温清允?还名目大胆的求爱?
不不不,她一定是听错了。
清允她想做的是多玩会洛安闵,套他对凌霄无半分感情的话。
没想到!洛安闵那么的决绝。
“那我三妹呢?”
凌霄紧耳等着洛安闵回答,她连呼吸都不敢呼。
“你要是可怜你的三妹,那就让她一起去做妾侍候本王吧。”
洛安闵说的是毫无压力,甚至说的是天经地义。他根本不在乎凌霄的悲痛。能给他做妾氏像是得了天大的荣誉似的。
清允听得也是一阵的发麻,古代的三妻四妾,姐妹同夫真的好恶心……
清允脑中闪过各种毒死他的场景,但看到洛安闵后面的凌霄投来的恶毒的眼神,清允决定不能那么的快结束。
“四殿下说笑了,四殿下如此抬爱清允,清允又怎能辜负四殿下的美意呢!”
此话一出,洛安闵后面的凌霄脸果然气得跟个青色的茄子似的。美丽的杏眼充满着嫉妒和恨意……以及歹毒……
凌霄震惊的看着四皇子和清允。她在心中一直都在询问着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温清允就是一个十足的贱人,身子都不清白,还遭人退婚……她的四哥怎么会对她感兴趣呢?还让她做妾?妾氏?
她温凌霄怎么可能做妾氏?她要的位置是正妃!
一定是温清允哄骗了她的四哥,用什么招数迷惑了她的四哥!
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绝对不能冲过去直接告诉洛安闵温清允是个被人玩弄的破鞋。
她垂在大腿两侧的手各紧握在一起成拳,四只手的手指甲狠狠的陷入手心里。
然,洛安闵的心中对清允看上去服软的话,并不像凌霄的心里戏那么的多。
他扬了扬眉,看来这世上是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他的好意。
都被他俊朗不凡的外表,尊荣华贵的身份,还有博学多广的才华所折服。
他还以为温清允能多挡他几回合才被他收纳,没想到那么快就对他投怀送抱了!
哼哼,无疑只能说明,女人对于他来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暖床。
洛安闵忽而感到有些失望,自己亲自来温府给她送请帖是不是有些失他的身份!
他握着请帖的手紧了紧,看向清允的目光收回了他淡淡的暖意,换做的是试探和浅浅的疑意。
介于,那预言说的温家女……他势必要坐上那把龙椅。
“温清允你想给本王做妾没有问题,本王收留你!这是请帖。”
洛安闵将手中捏了出现了几道痕迹的请帖递给清允。
继续说道:“虽然本王是纳一妾,但自古就讲究门当户对。以你的身份想进我府上还不够格。”
“这是请帖,我母后莞贵妃的生辰。这可是一个展现自己的好机会。能不能如意的嫁给本王可就看你能不能把握这次机会了。”
清允瞅着他,看着他露出的神色,在心中对他同样是感到不屑。
你以为我真的想给你当妾?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蒙谁呢!
一个皇子的婚姻大事是要靠当今的洛熙国的洛溪君指腹为婚。为了维护某种关系,巩固自己的权益。
为自己但那只是针对正妃和侧妃!
一个妾氏,对于古代的男人来说,那是想纳多少就能纳多少。妾氏不过是比府上的丫鬟好一点点……
洛安闵的递给清允的请帖,清允当然的没有收。
这对于古代的女子来说,可能是从天而降的喜事,嫁给皇子,说不定以后就能成为一个妃子,再往上的说,可能还会母仪天下!成为世间一人之上的女子……
躲在清允身后的小钰,侧着头出来看着这张请帖,她深吸着气。
四殿下的宠爱太突然了吧!看上去,这对她家小姐来说是个很好的选择,毕竟人人都知道温府的嫡小姐和云学士府的三公子退了亲。
在众人的眼中,温府的大小姐就如一个失去了贞操,被人玷污的不洁女子!
要真当能入四殿下的府上,成为他的妾氏,那的确是算得是的天宠幸。
但,小钰想是那么想的,可又觉得那里堵得慌。她家聪明觉悟,料事如神的小姐,要给人家做妾?
温凌霄盯着洛安闵递过去的请帖,一对杏眼因为恼怒而胀得通红!
她跟着洛安闵那么久了,为什么洛安闵都没有跟她说有请帖的事?
倏然,凌霄想起叶氏让她这段日子好好的练习,在花会上博的头彩,并无向她提及沅贵妃的生辰。
当时她还以为是她娘叶氏忘记呢,原来,她的娘亲是根本就就没有这个打算。
一个卑贱的商家女要是没有请帖若是没有资格能进入皇宫那所金光闪闪的宝殿的。
而,花会就不一样了,那一天,那里人龙鱼混杂,三教九流……
夺得了花魁后,她的名声一定又会大噪,被人们所记住,和追捧。
这可为以后嫁入四殿下的府邸又进了一步!可是,她的四哥之前蜜宠她无度,她根本就不需要靠这些外在的东西给自己铺开一条羊肠小道。
回忆起来,她的四哥对她渐渐的冷淡,是在诗会结束的那时。
在他见了温清允那个狐狸精之后。一切都是温清允那个狐狸精!若是没有她,她的四哥对她又怎么会变?
凌霄紧咬着下唇,下唇都被她给咬破了,流出的鲜血,她直往肚子里咽进去。
清允看向洛安闵,唇角勾了勾。后又捂嘴轻笑了起来。
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感觉从她身上吹来了一股寒气……
“相必四皇子殿下误解我的意思了。”清允放下手,擦掉眼角因笑意而流来的水色。
洛安闵捏着请帖的手不禁又将请帖握紧了几分。
看着清允那一脸无辜,又带着讥讽的眼神,他的心一窒。尴尬的收回了手!
努努的道:“温清允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想给本皇子做妾了吗?”
“不想。”清允心照不宣的说道。
“既然不想,为何刚才又说本皇子抬爱于你,你不辜负……”难道她又在耍自己?自己又轻而易举的上她的当了?
他赤红着眼睛瞪着清允,三番五次的被耍弄,他贵为一个万众瞩目的一身霞光披身的四皇子怎么能把她放过?
他握着请帖的手就朝清允的脖子掐过来,清允毫无退意,冷若寒潭的冰眸,盯着洛安闵的赤红的瞳睫……
冰与火的碰撞,然而,清允的眸中又很多洛安闵看不懂的东西,他的手还未碰撞到清允的脖子,忽而他的燃起的火就被清允的冷眸给扑灭了。
“四皇子,这里可是温府,不是荒郊野地。人言口畏,你可想过后果!”
这话不过是在恐吓着洛安闵,他在的地方是温府,人多嘴杂的地方。要是被人传出去他堂堂一个皇子掐住一个小姐的脖子。
传出去欺压民女的罪过,他今儿在季世堂为民做主的良好形象可要崩塌了。
而且,他一直都在以身作则,避免在朝堂上的政敌抓住他的把柄。在洛溪君面前参他一本。
他要安稳的坐上那个位置,他绝对不允许他出现一点的问题。
清允冷冷的话一出口,洛安闵果断的心虚收回了手。
清允勾唇。
经过季世堂的那一件事,清允就发现了,洛安闵不仅爱面子还注重声望……他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为了那个位子!
可,清允还有些没有弄明白,他既然不喜欢温凌霄那他这几年,混在温府做些甚?
难道温府现在有利于他达到那个目的?
清允眯眼,把洛安闵,温凌霄,温府……以及温府的所有下人都想了一遍……
很片断,串不起来……
清允沉思,洛安闵见清允闷声,他不耐烦了,看着清允的小脸,想着被她几近玩弄。
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哼,温清允你到底想做些什么?想谋取些什么?难不成想做本王的正妃?”
凌霄心一紧,吸进去的气不敢呼出去。温清允她怎么敢?她有几斤几两,怎么不去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她配不配!
那个位置是她温凌霄的!
凌霄的嘴唇不在紧抿着,深深的望着清允,嘴唇都在微微的颤抖!
暗处的某个人以紧握成拳的大掌,也再紧握了几分……
小钰偷偷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呀呀!好疼,这是真的!
清允唇角勾了勾,又笑了。
清允真的很爱笑,不管身处在何地,温府和外人对她如何的敌意和想置她于死地,她脸上总能上扬。
“我要是说是呢?”若是洛安闵答应,是不是就能说明,温府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是她!
洛安闵对温府的人从来都不存在巴结和讨好,他的身份摆在那,骨子里也是十分的鄙夷着商家人。认为和贱民没有几样。
也许,他和云袭想同点是:
一样都自大的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别人都是他们脚下的脚泥!都是自私自利唯我独尊之人。
不同点是:
洛安闵的自大程度至少比云袭高一万倍。一个是大臣之子,一个是皇子。身世不同,追求的也是不同。
对于洛安闵来说,谁重要也没有那把龙椅重要。
此刻温氏和叶氏两人出来寻四皇子的方向,正好到了莲花池,听到了清允问洛安闵的这一句。
无一不挑眉,在心底惊呼的!
温清允太放肆了,四皇子是龙章凤姿的人,她就是一个破鞋。
就算是四皇子相中了她,她怎敢提出那么大逆不道的问题!
若是得罪了四皇子,连累了温府可怎么办?
温氏在所有的问题上,最先想到的只有自己!永远把自己的利益摆放在最前面。
他似乎都不曾在乎,也不曾关心,此话,清允会不会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清允的这一问,可谓是让所有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洛安闵眉头紧锁,清允却对他笑靥如花,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
“你可知你的问题很大胆?”洛安闵声音压迫,狠厉,低沉的散发出高傲的自尊之气。
小钰听着洛安闵的声音差点都给吓跪了。
清允迎上洛安闵那发怼的眸子,声音轻如天上的浮云。
“四皇子,清允逼您了吗?”
一句话彻底的击败了洛安闵,他呕的哑口无言。
他似乎又被她给耍了。
她只是带着玩笑的一说,他又当真了!
该死!
“温清允……”洛安闵这次是真的怒了,他是个皇子,自幼习武。比起云袭来,他还是有几分真实的才学和本事。
可惜他的能力和本事却不能足够支撑他自大的资本。
他伸出的手未碰到清允的纤细如白天鹅光滑细嫩的脖颈时。
暗处那人的内力未出,清允就已经下腰躲过他的手。
清允敢肯定,她的要是恢复前世的三四分内力,武功一定可以超过洛安闵。
她笑道:“四皇子这是怒了?清允却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逆了你的毛?”
毛?
听着又向骂人!
该死,他想打,还没有人敢躲的!
“放肆!温清允你以上欺上,成何体统。看来我是太放纵你了!还不下去领家法!”
温氏不知道从哪个疙瘩岔里走出来,对着清允就骂道。
这几日清允在府中闹出的动静,石榴是卯足了劲有意无意的在温氏的枕边吹风。
温氏真的担心,清允的烈性会伤着四皇子。
《大洛律》重伤皇子可是重罪!
他呵斥清允不是避免四皇子伤了她,而是为自己头上的脑袋着想。
洛安闵眼中漫过各种的颜色,两手握拳关节,咔咔做响。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清允看着他,唇角,勾了勾,并没有听温氏的下去领罚。
想处置她,温府的人都不够格!她不想,谁都不能!
温氏则是阔步急飞的往清允的方向过来,快如脱弓之箭。
叶氏则快步的走到凌霄的面前,轻轻的拉着她的胳膊。一手帮她拂去残留的泪。轻揉的帮她鎏金的步摇固定的插好在发髻上。
她现在能指望的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她可不希望凌霄在这里就被温清允击倒了。
即便她来晚了,她也猜到了,温清允那贱****肯定故意在四皇子的面前说了什么,来折磨凌霄……或者说让凌霄看破……
温若雪和云袭就是一个例子!
温清允……叶氏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看向清允的眼睛,浮现了丝丝毫不保留的歹毒……
凌霄也望过去,目光森冷如刀……忽而,她侧身在叶氏的耳边说了什么!
叶氏身上可以看出她的凶狠劲,还有一脸的凝重。
张管家倒也是在不远处偷偷的望着这群人,他的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正看着这一出的好戏……
小钰偷偷的看向叶氏和凌霄,她尽管看过叶氏和凌霄发怒好几回了。但,这样好不保留的溢出自己内心的仇恨和怨气的嘴脸是第一回!
她看得身上直冒寒气,忍不住的颤抖……
清允似乎是感受到了小钰的恐惧,她的那并不温暖的小手,握了握小钰的胳膊。
侧头对她说:“不要怕。”,接着回头对着叶氏和凌霄微微一笑。如三月的和煦春风……
这一笑,加深了叶氏和凌霄对清允的恨和快速除去她的决心。
对她们来说,清允是绝对不能留的了!她的存在已经彻底的影响了她们的地位和指望……
暗处的人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他想彻底的弄清很多事,这样就能更好的理解她为什么对任何人都带着那么厚的防御心!
看着她一个人面对着那群豺狼虎豹,他的心就隐隐的发疼……清允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跟我说!
清允自然知道这一天迟早的要来,但是她这些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一一卸了叶氏的爪牙,断绝了她的财路!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还不退下去?”温氏又把嗓音抬高了几遍。
叶氏和凌霄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走来了。
她们母女深知,现在没有她们说话的份!尽管心中有多想将她千刀万刮,面上都不能露出一点,反而要笑容可谦……处处为她着想。
清允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忍着是吗?好的很,看你们能忍得的到什么时候!
你们的带的面具在我面前可真的不够牢固!小手段是玩不过大计谋的!
她眼睛像老鹰掠食一样,横扫着叶氏、凌霄、温氏、还有洛安闵。
所有的人心中一颤,那是什么眼神……叶氏和凌霄却深知……
可,对于洛安闵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清允那他看不懂的表情……而是温氏!
“畜生,来人啊!把温清允给我拖下去重罚。”要不是洛安闵在场,温氏一定上前把她打的直趴下……
然,上次他就在解决温若雪去云学士府上大闹被关押的一事上,背着荆条为温若雪请罪。
后,极大的挽救了温府的声誉,他也被人称为疼爱子女的慈父,有担当的佳父!
所以在,处理清允顶撞四皇子和莽撞的事上,他绝对要小心处理,不能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形象!
清允看着这群人,觉得搞笑,在心中为他们感到悲凉!也替自己在这些人的夹缝中生存感到莫名的不值。
她温清允即便处在逆流的环境中,也要极大的冲破枷锁。
“是,老爷!”温氏带的几个家丁上前。叶氏和凌霄有些得意的看着清允……家法对她来说轻了。
她受了伤,就更容易动手了。
叶氏和凌霄,相视一笑,眼中漫过各种颜色。
清允却从容淡定,淡如高山之松竹,悠远,高扬,淡泊!眉宇间是不可侵犯的傲气!
好像知道有什么事将要改变一样。
“慢着!”
开口的不是别人而是洛安闵。他已经忍不了了。
叶氏和凌霄皱眉。凌霄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问,为什么了。
清允看着凌霄咧嘴龇牙……这才刚开始,戴上的面具就已经挨了一刀了!
那两个家丁自然是退了下去,回到温氏的身边,唤了声:“老爷。”
温氏不明白洛安闵是什么意思,他轻轻变甩着手,让他们退到一边。
“四殿下,方才是在下的大女冲突了四殿下,往大殿下恕罪。”
“温德才,你听的倒是很清楚!”
洛安闵对着温氏一怒吼,温氏、叶氏、凌霄和跟来的一群丫鬟都跪在地上。
齐口认错道:“四殿下,在下知错了,望恕罪。”温氏这才知道洛安闵到底为何发火,原来他误以为他在暗中偷听着。
一向高傲,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四皇子怎么能忍受有人在暗处偷听他的话,并不经他同意就处置得罪他的温清允。
他太自作主张。忘了洛安闵的秉性了。
温氏偷望着一眼清允,发现她神情十分的淡然,抬头望着天,又揉揉她的肩……好不悠闲!
他们都担惊受怕的要死了,顾不得背荆条而疼痛的腰背,狼狈的跪在洛安闵的面前,为什么她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
还有闲情欣赏景物?还有闲情按压自己的肩头?
看洛安闵在眼前,温氏心中再有气都不敢明着发火。
清允淡定自若的举手投足之间让洛安闵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温清允你为何不跪。”
清允这才将漂浮的视线聚焦在洛安闵身上,一挑眉,洛安闵的心居然也跟着牵动着一跳。
“四哥……不要怪大姐,都是霄儿的错!”温凌霄在那边又小声的哭泣了来吸引着洛安闵的注意。
洛安闵的下人来温府禀报,说晚上再温府留饭。
凌霄精心挑选了一套看似淡雅,却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无一保留的勾勒出来的蓝色的水晶衫却并未入洛安闵的一眼。
洛安闵瞥了她一眼就直接奔惠和院来了。相反,清允看着看着就觉得温氏和叶氏她们无聊的很。
就情不自禁的就走神了,忽而,居然,入了洛安闵的眼!
“霄儿,你这是干什么?”叶氏有些责备的斥责温凌霄。
“不,不,不,娘亲都是霄儿的错!霄儿的错!是霄儿没有照顾好大姐姐,才让她做出对四哥无理之事。四哥你别生大姐姐的气!”
“在家中我明知二姐和大姐有恩怨,我却一心的欢喜着四哥的到来,而没有好好的调解我二姐和大姐……才让她们……做出这种事!”
“还有吗?”清允看着她这个白莲花妹妹演的戏,她忽而笑了。
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凌霄在清允的话一出,顿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清允会如此冷静的问她而不再当着洛安闵的面反驳
清允看着她迟疑一下的表情,唇角勾了勾。妹子你还是嫩了点!
也就这一迟疑,让有几分信温凌霄的洛安闵反感起来了。
他对温凌霄不算喜欢,却相处了这么久喜欢她的温婉和解人的性子!
当,发现那是她可以装出来的……
他原来的打算是收服温清允后,把她纳回自己的府邸之后,再把温婉知心的温凌霄也纳回去。
府上多一个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寂寞空虚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女人暖床而已。
然而,当发现,温凌霄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的无害和温婉。对自己也并不是如她之前所说的,凌霄自知自己的身份和四哥的身份悬殊,霄儿爱着四哥,不求名分,只求永远能跟随在四哥的身边。
也许是这一句话,让洛安闵有些对温凌霄失神,也决定要给她个妾氏。
前提是,她要听话,乖巧,安分,讨他欢心,不能给他丢脸更不能在他的面前耍心眼和心机。
他踏入温府时,遇见了像换了一个人的清允,他确定高僧说的那个人是是她。对她刮目相看。
在此之前,洛安闵他自大的性子认为天下的女人都是围绕着他转的,头一回在清允的身上碰了钉子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同时宛如也看清了凌霄的真面目。
冲她之前的乖巧,洛安闵把精力都放在清允的上面,决定冷温凌霄几回让她悔改,好好的反省。收回她在他的面前耍小心眼的心思!
可是,温凌霄却不知悔改,辜负了他对她的期望!
心高气傲的洛安闵觉得自己不仅被温府的人玩弄了,还一直受骗了……
“住口!温凌霄……立刻,从本王的视线你消失……”洛安闵第一个对付的是哭得面色桃花,春风带雨的凌霄!
清允紧紧的看着。面色从容!
“四哥……霄儿……我……”凌霄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着洛安闵,那样恐怖冰冷的洛安闵她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一眼,她的上牙齿和下牙齿就在打架!
她心中一惊,抿着唇。她不甘心的望着站在洛安闵后面的清允,得罪了四哥的是她,为什么受罚的是她?
“需要本王说第二次吗?”洛安闵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霄儿……”叶氏小声的叫着凌霄,向她使着眼色!走!
洛安闵在气头上,乖乖的下去。听说!你受的气,娘会为你找回来的。
叶氏以目示意,凌霄低头含泪的点点头,双腿却向灌了铅一样,由丫鬟搀扶着起来,转身往她的院子走去。每一步都走的有千斤重。
温清允,你竟敢抢我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我要你痛不欲生!
“温清允,你可满意了?”
清允听着洛安闵那低哑的声音,忽而从容的脸上溢出了一道浅浅的笑。
她得意个什么劲啊,你自己不就是早就知道温凌霄就你身后了站着很久了吗?
比起狠心来和让温凌霄伤心自己恐怕是不及他的一半!“那,四殿下呢?”清允好看的唇角又似有似无的溢出一道笑,有些凉意,为那琢磨不透又难以理解的爱情!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就不能单纯的就是喜欢呢,非要图着什么,为什么就算喜欢了又不能一生相许,一生双人呢!
从前不懂爱情,现在也不懂!爱情那么的自私,有那么多的女人,不是逼着女人去抓狂去妒忌去变态吗?
“放肆!”洛安闵被清允看穿了心中很不悦!也为清允的眼中有他看不懂的神情。
他是喜欢将主动权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上的人。清允的又一个举止跳脱了他的控制!他心烦意乱!骄躁!
洛安闵居然看着清允的落寞有些窒息,呼进去的那一口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在暗处的那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淡紫色的瞳睫微眯,大手握拳,抿嘴。一脚迈出。几乎在下一秒就要去抱住让他心碎的娇人。
清允在洛安闵的话一出口,扬眉,端正的看着他。她的眼睛很美丽,很大,眸子很灵动又有活气。眼角是上扬的,跟一只狐狸的眼角一样。双含娇含俏又带些妩媚和狡黠。
即便是不勾人,看上去居然能引起人的某种**!
以前的清允洛安闵也见过,容貌和现在相比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过目就忘!丝毫没有现在的温清允一样。
一笑,一眨眼或者一个不经意的抬头都能让人联想翩翩,散发着老酒一样迷人又醉人的芬芳。
“殿下对清允的三妹备受青睐,刚才因为发现爹爹和姨娘的偷,一时埋有怒气才对才听凌霄斥责了一句。想必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四殿下,清允就不陪您荷叶了。我前去安慰我的四妹。”
清允说的声情并茂,清冷的声音染上了点点的哀伤,蹙起那弯弯的眉角也显得格外的忧郁,好似真的在为凌霄伤心……
温氏和叶氏则被清允的话吓得不轻,这可如何是好?那只能怪着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跑来寻找四殿下?
叶氏暗暗的抬了一眼清允,那保养的极致白嫩的脸更加的苍白了。
对其咬牙切齿,温清允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清允将一切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对洛安闵做了个福,抬脚就往洛安闵的后面走。
不出所料,“温清允没有本皇子的吩咐你往哪里去?”清允被洛安闵给拦住了。
清允眼眸带着一闪而过的笑,便故作无害和茫然……“殿下是要给三妹带话吗?殿下请放心,清允一定带道。”说完,看了洛安闵一眼,又前脚往抬了抬。
洛安闵加大了声音叱呵道:“温清允你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不愿意去本王的府邸做妾吗?是不是本王给你的名分太低了?”
清允看他,摇头,大大的双眸,眨巴眨巴的,一脸的呆萌。也就是这呆萌,让洛安闵的心又悸动了一下。
“四皇子在说什么呢?你不是一直都跟我的三妹已经暗生情愫,以生相许了吗?我怎么能跟我的三妹共侍一夫呢?”
洛安闵眼睛深眯着,浓眉也跟着一皱。天下少有的俊美的五官也皱了皱。不过清允却看着就看了,根本就没有心思为他皱起的脸而摊平!
她对此无感!洛安闵对她是什么意思,她清楚的很!
洛安闵看不清清允这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才又问着她,“你认真?”
叶氏心一沉,四殿下何时对温清允动情了,那她的霄儿怎么办?没有了四殿下,她如何能飞上枝头?自己又如何母凭女贵?
温清允又想做着什么?
但,就算她现在让四殿下对她产生了一点的好感,四殿下也只会给他一个妾氏当当!一个妾氏说白了就是一个能让四殿下宠幸的丫鬟。
温氏的那几房妾氏被她弄得稳妥的离开了温府……温清允你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好东西,你也配。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没准,四殿就算把温清允下娶回了四殿下府邸,那也只会宠爱她一时。
到那时,四殿下一定会想起她的霄儿的好。
在这一段的日子一定要多培育着霄儿……就像,那是让温若雪把云袭迷的团团转转,甚至还伙同他一起把温清允给绑架了……尽管现在云袭和温若雪的关系闹得僵硬……
那是由于她的疏忽才导致,今天的下场!她还是低估了温清允那贱人!
清允故作深沉的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把脚往前抬了抬,身子却靠洛安闵更近一些了。
“本王诺你!本王的侧妃。”
又是一句如雷鸣般炸轰在人们耳中的话!
侧妃?
那是洛溪乃至整个洛熙国多少名门贵族的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事!
温氏心中又喜又惊,猛地抬起头看着他最不受重视的大女儿温清允。
他早就该想到,四皇子洛安闵殿下进了大厅面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他只是匆匆的扫了一眼在大厅中等待的人,然后黑着脸一句话都未有言,就奔向莲花池的方向。
莲花池的后面就是惠和院……只不过他没想明白的是,四皇子是何等高贵的人物,怎么会看上退过一次婚温清允?
他看上温凌霄可以说是因为凌霄是洛熙国的第一大才女,他被凌霄的才气所折服。
可,温清允是什么人?人人口中的废材!他作为父亲都替她感到丢脸。
后,从她身上看出了点她娘苏上尧的破碎的一点的影子,但仍然不对她有任何的希望。
可是现在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进入四殿下的府中那是咱们祖坟上冒青烟了。
逆女还不快快谢恩!
若不是因为温氏得罪了洛安闵,现在还在跪着。他真的想替温清允答应四殿下的好意。
叶氏的心从还在漂浮的湖面上直直的沉到了湖中。她眼中的凶狠一个不经意外溢,她身上宛如压了一尊石像。
她艰难的抬起脑袋看着一脸从容,无喜无怒的清允……她哪里配得上?
小钰跪在地上,尽管她知道她家小姐很厉害,可,眼中还是露出了惊色。
跟云袭公子退婚真的是极好的选择,幸那是,云袭公子对小姐回心转意,小姐没有理会他。
四殿下的侧妃,虽然是个侧的。要是四殿下日后真的继承了洛熙国的钵体成为了,一国之君,那小姐绝对是个贵妃啊!
不,要是小姐想的话,绝对是成为一国……之母,最有权势的凤凰……
清允听着,想笑,忍住了。面上终究是不显露,惯性。可心中还是忍不住骂道,洛安闵你怎么能那么的自大!真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争相排着队嫁给你?
别说一个侧妃就是给我你的正室,正皇妃,我都不稀罕!
当然,这话,清允是不能明着摆着说的!她不仅不会说,还要演出一场好戏。
在暗处待着那么久的洛傲城的心也悬了起来,在洛安闵提出让清允给他当做侧妃时,他真的害怕,清允会答应了他。
他差点破功,忍不住冲出去,拉开清允,将那个敢惦记他女人的淫匪,一拳头捶死。
但,他还是选择了尊重清允,静待。清允对洛安闵的试探和引诱将让事情发生不会那般的简单!
尽管这样,洛傲城心中还是斐然和不顺,身上燃起了一股躁火。
他明明都跟她说了,一切有他了,她难道都不曾想过指望着他吗?
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根本就不配苟活在这世上。
洛傲城看向清允,他心中彻底的想了解清允的曾今过往。跪着地上的那妇人眼中的歹毒,和跪在地上颤抖又泛着自私精光和畏惧的男子让洛傲城对清允的心一刻都安心不起来。
“为何不说话?”洛安闵问道,鹰隼般的眼睛也露出了一丝的狠意,换做是一般的女子此时恐怕要兴奋都要飞天了。
该死的女人,总是脱离他的掌控!
“温清允,本皇子问你话呢?”洛安闵忍着耐性,掐死她的冲动,又问了清允一遍……
清允看着他,仍旧是不答。
洛安闵的呼吸越来的局促,他的那只手慢慢的升起来,看向清允的目光越来的越不善,有些阴沉和逼人……
最后,清允叹了一口气,“四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果然在拒绝本皇子?难道还嫌弃本皇子对你不够大度……”想要当正妃?
温清允你的胆子真的很大……洛安闵要炸毛了……
温氏头一低,在心中怒骂道:“愚蠢的不孝女,还想当正妃?不知天高地厚!”
叶氏则在心中阴笑,“提吧,温清允你倒是赶快提出来啊。”要是提了,她的死期也将近了,四皇子即便是饶过她,也只会对他厌恶至极!
清允低着头,脸也憋的通红,在洛安闵的手如尖锐的爪牙,靠近她的脖子还有一寸时,清允终于喃喃道:“那个,我没有钱……”
声音不大,却让在产的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荷花池的荷叶被夜间的晚风吹得轻轻的摇摆,宛如仙子般,轻盈的晃动着腰肢,飞舞着……又好似在嘲笑……
“什么?”洛安闵停下手,看着清允憋红的脸。
清允紧紧的咬着嘴唇,露出可怜之色,看着跪在一旁的叶氏……
温氏顿时开悟,恨不得此刻掌掴着叶氏,对着顺着清允的视线看去洛安闵微微一笑……
叶氏全身都冒着冷汗,跪着的头都要靠近脚踩着莲花池的青石板了。
温清允你绝对是故意的!
但是要是自己还给了贱人温清允她娘的嫁妆,那明日就是飘香院的红姨来收五十万两黄金的所谓卖身契,她又从何处找寻着,这五十万两黄金的天价?
没有钱是什么意思?洛安闵咬了这句话几遍,终究是没有想不明白!
该死,这女人又在耍些什么?
正好,洛安闵碰见了一看他的头就不敢直视他眼睛的温氏。
知道他肯定知情。
“温氏,你贵为洛熙国的第一富商,难道连女儿出嫁的嫁妆都没有吗?”要是温清允出嫁的当天凑不成十里红的嫁妆,丢脸不光是温府,洛安闵自己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这个,四皇子……钱有,有,有!”温氏抬起头,瞪了一眼叶氏,这才巴结似的讨好着洛安闵。
“爹……真的是难为你了。”
“温德才,你有何敢忙着本皇子?难道想欺哄本皇子不成?我要是奏报朝廷,直接封了你的温府,闭了你的商号!”
在洛安闵的威逼之下,温氏心一跳,吓得直往地上砰砰砰的磕着响头!
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他今天为了温府和他的商号就豁出去了。
清允知道叶氏今日要褪一层的皮了。
“四殿息怒!我温德才绝对会给四殿下一个交代。”说完,他一手抬起叶氏的头,叶氏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哭喊着叫道:“老爷……”话音未落,温氏的一巴掌就扇在了叶氏的脸上。
叶氏有所防御,却仍然被发了狠力的温氏打的头歪到了一边,重重的磕在了青石板上面。霎时,从额头的一角就流出鲜红的血,哗哗哗的和涨潮的溪水一样,流个不止。
清允唇角不露痕迹的勾了勾,笑意仍然不达眼底!
“都是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到底在起什么心眼,允儿娘的嫁妆你还了没有?”
“老爷……我……”叶氏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知道自己受了伤,有些的惊慌,但,她的眼睛转了转,想着逃脱的法子。
还未想到时,温氏的两手就毫不留情掐住了叶氏的脖子,在威胁他的利益面前,他忘记了和他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女人。忘记了给他生了两个女儿的女人。
更忘记了,叶氏是他找的女人!
叶氏对温氏那稀得像不见一粒米的粥的感情,此刻彻底的消失殆尽。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上一次说的消失丢的是自己的脸,这一次的消失,把她的脸直接的往四皇子身上丢。
她的霄儿啊……
洛安闵眯着眼,看着被温氏掐得脖颈青筋暴起,脸色通红的叶氏,冷笑了一声。
男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和家业,牺牲一个女人算什么?
凡夫俗子,走马贩足……都给他做了最好的模范,他为了大业,纳娶一个卑贱商人的女儿为妾侧皇妃有何不可!
他现在坐的事情无疑是正确的。
是的洛安闵就算对清允是有那么些真心的,可是他的骨子里仍然对清允的出身感到羞耻!撑破天都只能为他的一个妾氏。但是清允……所以他抵住不适,给她一个侧妃!
“够了……”清允冷冷的开口制止着温氏,同样,抬眼也看着冷血无情的洛安闵。这样冷血的男人,女人是吃错了药才会嫁给他!
“松手!”清允轻轻的话语,却听出了让人无法反抗的力量。
“爹,姨娘只是拿了清允娘亲的嫁妆,待会,差遣人返还给清允便是。”
清允的请求并没有换回叶氏对清允的一点的感激,她的心中对清允的仇恨更深更滔天漫地……
温氏松手后,她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又似乎是在养精蓄锐,滔养光晦,等着随时抓准司机上来狠咬清允一口。
她眯着眼睛放出的戾气,怒恨的火光……
清允看得很清楚,她只是放过了叶氏的一条命,并不是饶了她。
叶氏是什么人她清楚,只要你给她喘气的机会,她就会和疯狗一样扑上来咬你一口……
但是,她的仇必须要报,她对叶氏的恨,和叶氏对她的恨并没有孰重孰轻……
因为她的身体和意志已经和死去的温清允彻底的融合了。
“你还不快答应?”温氏怒眼瞪着叶氏,哪里有半分曾今盛宠她十几年的情分!
清允为叶氏为感到很可笑,也不知道她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看重了温德才这样的狠心又狠毒的男人。
这也许是上天的报应!
“老爷,妾身现在就去叫下人钦点钦点允儿的嫁妆。”叶氏痛苦流涕趴在地上,手臂挡住自己的头,悔悟的说道。
贴在地上的那张脸却被额头上的血。弄得满脸的血污,眼睛发着毒光,一脸的狰狞……
清允从叶氏悔改的话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哼,别装死了。你对允儿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返还嫁妆就完事了?从今以后,你不在是温府的夫人,从归你的妾氏!府上的所有的家事和事务暂且交由石榴来打理!”
这一选择无疑让叶氏的心急骤的痛苦的缩成一团,她贴在地上的脸,倏地立起来。眼角凄苦的留着泪……
然而,叶氏一脸的血,倒是把温氏吓了一跳,对叶氏也就从心底更加的厌恶了。
洛安闵身上的冷意更浓了……
“四殿下,四殿下……不好了……”一名彪形的汉子从莲花池的大门就对着洛安闵就喊道。
然后为了及时的禀报紧急情况,他跑着几步,就飞身,用他的轻功,横穿着荷花池的千万株荷花。一个翻转就单脚跪到了洛安闵的面前。
气喘吁吁不已,“殿下,府中着火了!”
洛安闵刚想发怒,听着他手下的一大手一汇报,两条眉毛都竖起来了,一手提着他的领子,暗沉的声音不隐藏怼气,“何人如此大胆?回府。”
洛安闵和他的打手,都尽显着轻功,飞回府上……
清允看着飞着出去的人影,眼中漫过各种的颜色……直到,脚下的那发着暗红色的邀请函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万墓就在洛傲城的旁边等着待命。洛傲城在洛安闵从温府走后,他也离开了温府。对于叶氏和温氏,他相信清允能解决的掉。
对于这一件事,洛傲城清楚,清允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出手帮她。
对于这一点,洛傲城很气愤!
秋天的夜晚总是特别快来临。太阳一下山,白就被神速的黑渐渐的浸染,最终将它吞并在自己的墨黑的肚子里。
洛傲城从温府离开后,回到千机楼的暗阁,出来几个贴身的暗卫,谁也不知道他们神秘的少主已经回来了。
万墓看着面色发沉的洛傲城,他垂着头。
自从他听洛傲城的吩咐将清允十五年的资料收集在一份帛书上,呈上给洛傲城时,他就知道会有洛傲城会有此状态。
许久,洛傲城才开口,声音听上去也是极冷,万墓都得用内力来抵挡着这股的寒冷才不免被他冻伤。
“去查下,红杏。”
“是,主!”万墓领命,退了出去。
洛傲城的眸色深沉,眼中极快的浮闪过什么,只是太快了,让人无法捉摸……
红姨兴致很好的坐在铜镜前亲自给自己梳妆打扮。
听说洛傲城要回来了,她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他的衣裳还有……
她现在在用洛溪一等脂最好用的胭脂,把它均匀的涂抹在她重生如婴儿般爽滑,透嫩的皮肤上。
看着铜镜中越发动人和妩媚的自己,她会心一笑!
这回,他总该注意到我了吧。
“坊主天生丽质,怎么打扮都好看。”一个丫鬟说道。
“木儿就属你嘴甜!快去把我的那一件红袖玉鎏裙给我拿来。”
小丫鬟开心一笑,应道:“是!坊主。”她们坊主已经板着一张脸很久了。
很久都没有见她这样泯心的笑了。
红姨对这铜镜里模糊的镜像,笑得很美,小巧的鼻子,又挺又巧,弯弯的嘴角上扬,动人妩媚。
她现在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美。
想到今晚,那个女人就可以从这个世上彻底的消失,她会渐渐的取缔那个女人在她的少主心中的位置,她就乐的忘乎所以。
由官府的人处理不成,那就只有自己亲自出马动手。
为了让她死的彻底,红姨可是用了她最后的底牌!
……
洛安闵一走,温氏就立刻的从地上今人搀扶着起来。
怒眼瞪着清允,冲着跪在地上的小钰就骂道:“还不帮大小姐把地上的邀请函捡起来。”
小钰被温氏的大嗓子一吼叫,吓得全身起了一个激灵。
慌慌张张的回答叶氏:“是,老爷。”眼睛看过清允,这才把那有几道认为的折痕的邀请函从地上捡起来,小心的放进自己的袖子中。
“还有你,温清允。”温氏背着手,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看着清允。
清允并不答,似乎是在等着温氏继续要往下说的话。
“四皇子说让你当侧妃你为何不及时的答应,还要自爆家丑?”
“爹爹说的极是,四殿下刚才对允儿太突然了,女儿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要将实情相报。”
清允看了温氏一眼,难受的把头低了下去,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脸色也娇羞如桃花般的通红。
温氏眼中闪过一丝的疑问,不知道他的这个大女儿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哎!”他叹了口气。“四皇子能看上你,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好好珍惜,讨他的欢心知道吗?你娘要是在泉下有知看到你嫁给了四皇子,也会为你感到欣慰!”
清允抬头看着温氏,他看向清允的眸子在泛着精光。看着清允的眼神就像是在估算一件商品的价值!
清允在心头冷笑,对温氏一番“苦口婆心”的话感到一阵的恶心!
“爹爹不生允儿的气了?”
清允本就上扬的唇角勾了勾,她在季世堂闹出的动静,叶氏一定第一时间得知就告知了温氏。
她必须趁着温氏对自己还有热乎的劲时,摆平此事。
以免日后,温氏想起这件事来,反悔!重罚和迁怒自己。
温氏早就听叶氏禀报他:清允仗着自己是温府的嫡小姐,胡乱为一乞丐母女做主,处理了那一批的医者,还有季世堂的坐堂神医宝老成……
本来这事他并没有很在意。因为,季世堂是苏上尧的嫁妆。
他是有些气,认为温清允太放肆了,连他这个一家之主都不禀报就直接的去季世堂遣散着那批的医者。
他今天为这事,决定要家法处置清允。但,四皇子一来,他就乱了。
面对四皇子这尊大神,他理所当然的就把清允抛到一边了。
他柔和的脸色硬了几分,“这一次我就先谅解你,绝无二次,在府中老实点,等着好日子的将近。”
温氏的这一句话让清允彻底的笑了,淡淡的笑意从脸上溢出来,像一朵清纯而不妖艳的百合花,旖旎端庄。
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嫁给洛安闵呢!不,是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
“爹,你误会了,女儿并无此意。四殿下说让女儿做他的侧妃,那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清允说的很不屑,宛如在将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像稻草一样随手一扔,弃之。
又弃得理所当然,丝毫没有不舍和眷恋。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氏加大的嗓音,环顾四周,生怕这里出现了洛安闵的人。被他听到,这桩天大的好事吿飞。
小钰又一次的被她的大小姐所惊到。她已经无法用她现在的思维来理解她的大小姐了。
不仅是小钰,就连被丫鬟搀扶起来的叶氏都一脸的震惊。
但,很快,清允的拒绝就被叶氏认为是:算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贱样,配不上四皇子。
庄嬷嬷拿了止血的药和叫了大夫来给叶氏诊治。
“女儿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清允说完就顿了一下,把地上还在跪着的小钰给拉起来。
从她的手中拿出那张邀请函,把它举在温氏的面前。
“爹,我不去。”
“混账东西,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你要是和四皇子成了,会给咱们温府带来多好的前程。以后爹就是四皇子的丈人了,在商号有谁敢得罪爹,敢看低爹?”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自己生你养你的爹爹考虑啊!”
温氏说的很露骨,很直接,换做古代的任何一个闺阁的女子听到,温氏的这番话肯定羞愧的一脸的躁红。也会觉得自己不嫁四皇子有一身的罪过。
可,清允就算从容的看着温氏,对温氏的激动和露白的言辞一点都没有感觉。温府虐待前身,都将她的命给弄丢了,多次暗杀她,讨好她,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这样,还指望她对温府有感情?
“那爹爹的意思是女儿非嫁不可了?”清允挑眉。不爽。她温清允的婚姻大事什么时候可以轮到被人做主了。
“你……”温氏气得不打一处来,嘴唇直哆嗦,瞪着带着血丝的眼睛。
“温清允是不是最近太放肆你了?敢忤逆不道?看来今日不给你点惩罚你是要造反了。”
“季世堂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来人,将大小姐压下去,家法处置!”
叶氏看着清允,她那颗折腾的灰溜溜的心又满血的复活了。
温清允你也有这个时候?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倒是躲过这一劫啊!
在她的手上夺取银子毁她的大权,罪不可赦!迟早,这个暗亏是要讨还回来的。
两个家丁过来拉清允,还未靠近清允,清允则轻笑出了声,看向温氏的那眸子,直接的让温氏觉得森冷。他的手臂上居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哦?爹爹,敢问女儿犯了什么错?你要对清允家法处置?”
两个护卫家丁听着清允的话中的狠厉,伸出去的手居然都停留在半空中,再猛地一缩回。
直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温大小姐说出的话很有威慑力。他们有些的害怕,不敢上前。
叶氏直接的在心中大骂一声,饭桶!
“你们愣着干什么?难道温清允的话比我的话更能让你们听吗?”
这两个家丁,挺着身子,呆愣,不知如何解决!相比较两者,他们还是把脚迈向了清允。
“爹,且不论我有没有错,就凭借着四皇子那一句话,爹爹恐怕也不能处罚我吧!要是明日四皇子看着清允一身的伤痕,那他又会如何的对待爹爹?”
清允提醒着温氏,四皇子可是说过要让她坐他的侧妃的!
到那时,温氏每次见到她还得低头,跪地,行礼!
该死!
温氏对着清允打破了她的银牙直往肚子里吞,打不得?日后能指望着她?
“温清允,你到底是想做些什么?”这时,温氏也琢磨不特清允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小钰,去跟随庄嬷嬷去取回你家小姐的嫁妆!”温氏第一位想到的就是钱。
“俩个人哪里能抱得动,爹爹得多派些人过去。”清允说出的这话,哪里管温氏和叶氏的脸色铁青着,眼中冒出的怒火能直接的把她给烧着了。
钱,她要。只是不够!
温氏无可奈何,奇怪,现在的温清允怎么那么的难对付!
“是,小姐。”
“庄嬷嬷,如果这件事你办不好,我觉得我的姨娘恐怕会降罪你了。温老爷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啊。我爹可是一家之主。”
清允唇角又一次的勾起了弧度,看着甜美而无害,实则像个漩涡,能把人给绕进去,绕死都不知道。
庄嬷嬷眼帘一跳,冲叶氏看过去。这分明就是在变相的警告。温氏才是温府的主,她要是敢徇私叶氏,就是得罪了温氏。
叶氏顶着一脸的惨样,在清允的话峰指着庄嬷嬷时,她就在瞪着庄嬷嬷。
那血红的脸和恐怖的眼神,让庄嬷嬷备受煎熬啊,可她不得不从。
“老奴遵命。夫人早就有了返还给大小姐的嫁妆的意向了。所以大小姐的嫁妆,夫人早就已经整理出来在一旁放着了。”
庄嬷嬷不敢看着叶氏那刀子一样的眼神。
“那如此甚好。庄嬷嬷有心了,是个好奴才。我姨娘就算被我爹爹革去了主母的身份在家中能有向您一样用起来顺心的人可真是好。”
庄嬷嬷苦笑,带着小钰下去,往叶氏的朱兰院走去。叶氏被清允呕的不行,看着庄嬷嬷的声音眸色沉沉,眼中漫过各种的颜色。
清允看着叶氏有些的仓皇,在为她包扎上药的大夫,差点把止血药都撒进她的眼睛里了。叶氏疼的眼泪像开了闸门一样,流了个没完。在一旁闹哄哄疼的叫着,都没有换回温氏的理睬。
若不是有伤在身,叶氏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给他扇个几巴掌。
受了伤还不愿意退下去,清允望向叶氏,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她想待在这里看着她出错,抓住自己的把柄,在狠狠的踩……
清允看了一眼叶氏那期待的脸,很讽刺。她注定要失望了。
“姨娘,多亏了庄嬷嬷,我才能活到现在。”清允当着温氏的面说了一句只有叶氏才听得懂的话!
叶氏心口紧缩着一窒,难道……不然她中了那么久的慢性毒怎么会没有死?
在之前,温清允和云袭的大婚那前几天,叶氏就派季世堂的大夫给清允号了脉。
大夫当着清允的面说没有大碍,但在叶氏的面前却说着温清允身体亏损着厉害,只怕活不不过那几天了。
这位大夫看完病之后,叶氏就令张管家除去了他。为了掩人口目,和招风。她令张管家去乡下躲躲,避避风头。
自己则让凌霄跟随着温氏去江南,盯着他。一边则准备温若雪替嫁一事……可惜……
难道……庄嬷嬷她……
叶氏的眸中眯了眯,猜忌了起来……
清允面上不显露,心中斐然……怎么样,感受到了背叛的滋味了吧!我这都是在反馈于你啊,姨娘!
冲着叶氏多疑的性子,庄嬷嬷想再次的博取叶氏的信任可就难喽!
要知道,庄嬷嬷可是叶氏最强有力的助手。
“你是温府的大小姐,谁敢把你怎么样?”温氏没有听懂,但是温清允现在可是被四皇子看重的人,他现在绝对不允许她受一点的伤害。不然,他如何向四皇子交差!
他看了叶氏一眼,看见叶氏的血污,眉头皱了皱,露出鄙夷的神色。心中怕是对她更厌弃了。
“谢谢爹。爹,对于季世堂的事,清允要重申一遍……”清允看见叶氏的眼皮动了动,她唇角又不禁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温氏对于这件事,是谁对谁错,他不想在追究了。反正温府家大业大,少了苏上尧陪嫁过来的十几间医药铺也只是在老虎的毛上拔下了一根而已。
“那是你娘的嫁妆,你如何处理爹就不过问了。”
“谢谢爹!”跟洛安闵牵连一下可真好使唤温氏。
叶氏脸上漫过各种的颜色,愣神的盯着温清允,她就这样躲过了?
在温氏想提及清允去赴宴以及四皇子的侧皇妃时,清允又抢了他的话。
“爹,我还有一事未承报!我住进惠和院之后,姨娘就许诺我将惠和院交给我全权打理,她不过问此事。不知道姨娘处理府中繁忙的事务有为有跟爹禀报一声?”
“爹是一家之主,允儿想了那么的久都没有挑到机会跟爹说一声,导致最近寝食难安,食欲也渐少……”
“还有这事?怎么什么都没有向我禀报?你这家是怎么担的?眼中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之主看待?”温氏终于看向叶氏。
叶氏正想回话,没想到温氏不等她答话就直接跟交代清允,“你的院子就你的院子吧,从今以后就交给你打理了。但是……”
“允儿一定听爹的,吃好睡好……”清允知道温氏又会将她引到四皇子身上去,她及时的抢了她的话。
现在的清允吃了点甜点,怎么忍心收回手?洛安闵他对于温氏的威慑力可不是她想用就能用的。
同时,清允也在耻笑温氏!洛安闵走时,连头都不回看她一眼,还能指望着他对她能有有深的感情!
为了不浪费他,清允毫不犹豫的又开始向温氏落口了。
叶氏的心则像是被什么重重的划了一刀,这些,她不打算禀报温氏就是想着有一天能把惠和院收回来。
温清允明目张胆的把惠和院从她的手中抢了回来,这就是扎在她心中的一根刺,一想到这,就被扎得生疼!
“爹,惠和院既然交由我管理,那我可以买卖我院子里的丫鬟?”
“这是自然?”温氏有些不耐烦了!
“那好,爹我把姨娘给我的丫鬟都卖了,重新跳了四个模样端正的嬷嬷。”
好生大胆!温氏眼帘动了动,但还是在忍着怒气。“府上的下人众多,你买了就买了,卖了就卖了。院子是你的,全权交由你打理。爹不过问。”
清允笑了笑,笑过之后,脸上多了抹寒意!叶氏看着不妙!
“爹,那你可知道二妹往外的茶中下春药?”清允眼色深深的看着温氏。
温氏微微失神,一时被怔住,过来一会他才大发着雷霆,几欲咆哮道:“有这事?”
“不假!”清允坚定!
“为什么没人来向我禀报,何时,何地?”说完,他就眼神带着凶煞的看着叶氏!
“是不是你搞得鬼?”
温氏抬起脚,眼神凶恶瞪着叶氏,那眼神直接让人发毛。
叶氏有些怕了,她连连的后退,叫唤着,“老爷,妾身……妾身……”
她本想哭得梨花带雨的,娇不欲滴的,可是她的那张血脸直叫人不敢正视。
温氏对她只有恼怒!
“噗通”一声,叶氏跪地,求饶,“老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爹,你知道四殿下为何对三妹如此的冷淡吗?”
温氏一听觉得有故事,他今天就想问个清楚。心高气傲的洛安闵如何会放弃洛熙国的第一大才女,娶一个名不可见,名声受损的温清允。
“难怪今晚上,她称病养在家中?”他一转眸子,呼唤着叶氏和温若雪身边的几个下人过来。
一严问,他们都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给抖了出来。
温氏听了之后笑道,“好呀,你个贱妇,当做我不存在了是吧,一个人只手遮天搞了那么多的事情!今天不好好的惩治你,给你立立规矩,你就不知道温府的一家之主姓什么?”
“恐怕,不久之后,温府都要改成你的叶府了!”
“老爷,请听妾身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冤枉着妾身了!”叶氏抱着温氏的大腿,哭喊着向他解释!
可是,温氏看着叶氏除了恶心,就是觉得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闭嘴,来人把她拖下去,家法处置。”
这些家丁有好些都是跟随着温若雪去云学士府闹的人,他们忠心耿耿却被温若雪刺伤,回到府上也受了重罚。
叶氏依仗着她是温府的当家主母,在他们受到了重罚之后,居然拿他们解气,还苛刻了他们半年的月钱……眼看着就要过冬了,家中的老婆孩子还等着吃肉呢……
经由叶氏一闹,他们心中对叶氏自然就有一股怨气。现在叶氏的报应来了!他们别提心中有多解气了。
几乎是冲上来,面上忍着大笑的冲动,拖着叶氏就往下拉……
清允听小钰说起过,叶氏苛刻下人月钱的事,她没想到,温府的下人居然对叶氏的埋怨那么的深!呵呵!不得不说,这都是报应!
清允对叶氏的所有的事几乎都像温氏汇报了,她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倒是温氏却一直都在意味深长的在看着她……
小钰跟随着一大群的家丁搬着嫁妆往惠和院般,一条接着一条的,排场大的很。
这是小钰又急又喜的跑过来站在清允的面前,清允自知她有话说。又介于温氏在场。
她侧着耳朵偏向小钰,小钰在清允的耳边说道:“小姐,东西太多了,恐怕要搬好长的一段时间。”
清允抿嘴,在小钰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小钰点头,笑着跑开了。
清允终于看向被她晾在一边的温氏,问道:“爹,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温氏瞪眼,清允这才笑着说道:“我记得四皇子曾约我去他的府上看枫叶!”
温氏紧皱着的眉头才舒张几分,“允儿,为了温府,四皇子你……”
温氏未说完,清允就打断他,“爹,允儿知道了。你也累了,允儿就不陪你了。我就先回惠和院了!”
说完清允也不管温氏是不是矗立在那,直径的向院子走去。
今夜的温府的树梢,无风,树叶却在唰唰的响动……
搬完嫁妆后,清允从袖子里拿出赢了洛安闵的钱袋,在空中颠了几下。最后一绽笑,手指冲小钰勾了勾,小钰回抿一笑,走到清允的身边。
清允将手中的暗黑色钱袋递给小钰,拿去给他们分了。
小钰接过,应了声,“嗯!”,转身往外走去,她对这钱袋可熟悉呢,这是她家小姐赢了四皇子的那个。
心中不由得叹道,“这可真沉。”她也明白了,她家小姐对四皇子洛安闵殿下并不感。她刚才可真替她家小姐操错了意思了。
可她小姐的婚嫁的下落可真么办?明年她可就要成为老姑娘了啊!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只脚就去七老八十被疾病缠身忍太婆一样,步伐缓慢且就踏出了门槛。忽而想到那天在集市上那个望着清允的眼珠子都不转的帅气公子,觉得又有了希望!
可是那人在哪里呢?又是谁呢?
唉!又叹了一声,大小姐……这……唉!又叹了一声……
这叹息似乎是无声,可叹了那么多次,终究还是稳稳的落在了清允的耳中。
清允古怪的看着小钰,不知道小钰又在叹什么气!
不多久,小钰和黄嬷嬷就把晚饭布到饭桌上,清允那漆黑得有些静谧的眸子盯着桌上,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表情有些严肃。
在熟悉,安心的人面上清允就不端着了,将所有的面部的表情都写在脸上。
小钰给清允盛了一碗饭,黄嬷嬷布好菜之后,就拿着端菜的案板轻生走了。
“小姐,吃饭了,你在想着什么呢?”小钰一面说,一面把盛好的饭端在清允的面前。
清允这才停下思考,看着眼前芳香泗意,都是些常见的家常菜,眼睛一亮。
小钰跟随她那么久了,倒是对她的饮食起居很熟悉嘛。知道她不喜欢山珍海味,就喜欢些老百姓家中的常见的小炒。
清允好看的唇角对着小钰上扬,“小钰,谢谢你了。”
说完,清允就拿起摆上来的筷子,夹了近身的一盘青菜豆腐的一块豆腐入口。
豆腐爽滑嫩,十分的可口。清允吃着,十分的满意,唇角边的微笑不禁又深了几分。
后,视线不经意暼了暼小钰。
发现小钰受了惊似的,嘴巴微微的张着,正在看着清允呢。
这丫头又怎么了,再夹了一口青菜,问道:“小钰你怎么了?”
小钰这才回过神,急急的开口,两手也紧紧的攥着放在腹部,“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跟小钰说谢谢,小钰服侍你是我的荣幸是小钰应该做的事情,更是我的本分。”
“小姐,其实小钰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主子对下人……”小钰想把清允的与众不同,对下人的关怀体贴备至……自己对清允的谢意都用她粗略的话语表达出来。
可是想的多了,要说的多了,紧张一下,舌头的打结了,越是想说出来就越是说不出来。
清允看着小钰的娇俏,脸红的模样,都给她给逗乐了。
咽下口中的菜食,笑着对她说道,算是安抚她吧。古代的封建等级制度真是害人不浅啊。
小钰其实和她一样。都是半大的孩子,她却为主子,小钰则成为一个服侍她的小丫鬟,被主子谢一句,还要担心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主子了。
可这里是古代,拿着公子小姐,老爷夫人,奴才奴婢的尊卑已经深深的刻在她们的脑海当中了。
“小钰,好了好了,你个傻丫头,一句谢谢能要你的命啊?好了,我不说了。”
“茶水没了,快去叫黄姨烧一壶。”清允夹起一块带皮的色泽诱人的红烧肉,嘴角的笑意直接的延伸要黑眸子里了。
小钰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欢乐的应了声就直接拿着茶壶出去了。
清允继续往嘴里夹着菜丢进去,对于小钰她还是放心的。
吃完饭,等小钰和换黄嬷嬷若干人收拾好,清允就轰退了所有人,就连小钰都被她叫退了。
惠和院的人本就不多,加上清允也就才六个人。
清允习惯性的在案几上制备毒药。今夜黑的有些过头。清允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清允加快了制备毒药的速度,从左手里的芯片仪里取出了时几个透明的、半透明的、不透明的小瓶子摆放桌子上。
将按照比例配置的毒药一一的在几个大的玻璃杯中混合在一起,直到统统都冒起了青烟,成为青色的液体。
清允才诡异一笑,装进了瓶子里。
温府的拿着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无风,树叶却时有时无的在莎莎的做响。
清允靠在窗户边,望着些许亮着烛火灯光的惠和院,她的耳朵可是顺风耳,没有内力的时候,半里路的距离她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惠和院子很安宁,可隐藏的凶波却是汹涌无比。清允知道也许今晚会有大的动荡,她的眼中曼过各种的颜色。
她关上了窗户,叫来了小钰,吩咐她们今晚上早点睡觉,不论有什么样的动静都别出门,打开窗户。
小钰缄默不语,低头应到,步伐沉重的迈出了门,她走时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清允,清允被对着她,她看不懂清允的那寂寥的背影的意思。只好腿脚麻利的下去吩咐到。
大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意思。
清允倚窗户,手抚摸着手上的那串麻绳串成的手链。一个花纹一个花纹的轻轻的用指甲去抠抠掉不掉色………好吧,她纯属无聊了……
清允嘴角往上扯了扯,溢出一抹无奈。她抚摸并蹄莲心的种子的手犹豫了半刻终究垂落了下去。
凡事靠自己。他,她还不敢依靠,也不确定。
朱兰院
叶氏赤红着眼瞳,浮现在她眼瞳里的是涛天的仇恨。她躺在软塌上,整张脸不在因为保养得当而透着少女的水润色,眼角的因岁月痕迹的而染上的浅浅笑皱纹深了几许。
咋一看,阴森恐怖至极,因仇恨而变得扭曲着,怪异的别扭。
室内当中,点了她平常最喜欢的腾黑子熏香,庄嬷嬷恭着背,低垂着眼角,不敢正视着叶氏。
凌萧若有所思考的坐在软塌上,她从来没有见过,颓废得像一滩浪泥一样,一蹶不振的叶氏。
她环顾着屋子内的,看着缺了的玉器、瓷器各种摆放着的贵重物品。
东西一少,屋内居然透着股荒凉的感觉和粗糙的视觉。用苏氏的嫁妆来为朱兰院置豪头,叶氏借用自身的权利,为自己谋取的利益可真够大的。
然而她们却始终没有意识到,这不是属于她们自己的东西,她们夺取的是她人的嫁妆。
在这一刻,她们仍然觉得,温清允就是一个强盗,盗走了属于她们的,钱财,权利,心上人……以及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她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活在温府,抢走她们的一切。
凌萧想着洛安闵居然主动开口要清允做他的侧妃……让自己做他的妾氏……
一种愤怒,被羞辱,的仇恨心态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的内心在咆哮,温清允……
她狠狠的瞪着一旁的庄嬷嬷。也许就是因为她的办事不利才让温清允苟活到今日。
庄嬷嬷,被凌萧一瞪,心一惊,连忙的给跪了。头都深深的贴着地面。
庄嬷嬷给清允下慢性毒药,即便叶氏没有告诉她,她也是知道的。
温府不仅有叶氏培育出来的眼线,也有凌萧自己有意养出来的人。
她现如今感到可笑的是,一个从小就被几乎在夹缝中讨命,身受欺凌,食不果腹,一身的旧衣。
被所有人忽视,嫌弃,甚至遭受忠心丫鬟背叛,被绑匪绑架的温清允居然有翻天的一天。
不仅讨回了她娘亲的嫁妆,将欺压她的人打得个落花流水,还博得了她梦寐以求的四皇子的青睐……
温清允她凭什么?
她要温情允死,立马死!温清允活着的一天,凌萧她就受不了了。
有温清允在,就注定了她是温府的庶出,她从一出身就输给了什么都不如她的温清允,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她温凌萧可是洛溪国的第一大才女,她怎么能甘心呢?
四皇子是她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从一个卑贱的商家女飞上高枝,成为金凤凰。
一切都很顺利,可为什么,四皇子看上了温清允?
“娘,我要温清允死。”凌萧终究还是对着叶氏说出了这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恨意,听上去让人不禁腿肚子在发软。
叶氏空洞的眼神,赫然的看着这个和她深恨着同一个人的凌萧,充血的眼眶中的冷漠有了一丝的色彩。
“萧儿?”叶氏嘴角动了动说出了这两个字。当想到温清允今天说的那一翻话,就去一根暗刺……
她侧头斜眯着眼,抬着声音道:“庄嬷嬷,出去。”
庄嬷嬷心头一跳,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的一层的密汗。
她低头应了声,拖起她的黑色坠地的麻布长袍子,抬起头,看着躺在塌上的叶氏,撮动着嘴。
最终什么的没有说,退下了。这一次,庄嬷嬷已经在心中意识到,她在叶氏的心中有些的变动。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为了叶氏,她可是连自己的侄女都搭进来了……
待庄嬷嬷走了以后,凌萧叫了声,“娘!”
叶氏起身,凌萧去抚,叶氏推开了她的手。“娘还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温清允以为这样就可以毁了我吗?她难免太小看我叶秋了。”
“娘,那你为什么?”凌萧看着门外,早就已经消失的庄嬷嬷身影,又看向没有一个丫鬟的屋内,她转过头,看向叶氏的眼睛充满了疑问。
叶氏忍不住骂道:“庄嬷嬷那个死贱人,敢背对着我玩手段?小贱人现在都不死,都是那个老憨货,骗了你娘!”
“娘怎么回事?”
叶氏将往日的种种,全都告诉给了凌萧。下毒陷害温清允,温清允的那一翻话……
叶氏她不想对着凌萧隐瞒了,以免她布置温若雪的后尘……
然而,凌萧她的心似乎并不在这个上面……
“娘,你说了一大顿关于温清允的事,我发现你并没有给我承诺的一样,说好今天除去温清允的?”
凌萧急了,有些恼火。今天她忍着不去质问洛安闵就是因为叶氏亲口在她的耳边说,答应她今晚就动手。
叶氏坐在床上,眸中有些许的失落,可还是耐心的跟她解释,“萧儿,娘懂你,你以为娘不想早些除去那个贱货吗?今天晚上要去除去了,四皇子殿下恐怕……”
面对叶氏没有执行力,以及她前怕狼后怕虎的,她心中本就聒噪不安,现如今更是冒着一团的火。
凌萧抢过话头,“娘,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儿才让你想办法的呀!温清允一日不除,就对我们危害一分,娘你是知道的。我一刻都忍不了了。温清允她必须死,今天晚上必须死。”
凌萧的脸色在烛光的照应下,显得十分的恐惧,叶氏看着人都怔住了。
她想告诉凌萧现在不能感情用事,细心的规划,要万无一失,甚至要找到替罪羊……
可是叶氏又深知,现在被醋意和恼意冲昏头脑的凌萧如何听她的吩咐?
“萧儿?”叶氏大叫了一声。她脑子转了转,脑海中浮现过一个人,张强!
他可是萧儿的亲生爹爹,他为了萧儿一定可以当这个替罪羊。替萧儿除去她嫁入四皇子府邸的最大的障碍。
其实,叶氏早就想到他了,可最终还是下不去那个狠手……
此一时彼一时,温清允不除,难得过安生的日子。
她叫了个丫鬟进来,让她去把张管家找过来……
惠和院
打更的打了三更了……
此时,月亮躲进了乌云中,天空唯一的一点的光亮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竟然下起来漂泊大雨……
夜黑风高又遇暴雨,此时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温府的树的枝叶好似是看着随着风在吹动……
清允屋内的火烛被吹灭的那一刻起,潜伏在树稍上的人性都往惠和院飞身聚集。
手中那闪着寒光的刀一片片的从腰上拔出来。
看着恐怖至极……
十几只冒烟的竹桶搓破了窗户的,细嫩的白烟从外进去在房间里面……
清允仰望在床上窒息的看着。
她能屏住鼻息在半个时辰之内不破功……
其实,清允骂了声傻叉的。作为一个杀手,做的跟偷鸡摸狗的事一样,有没有杀手的逼格?
掩着的门上的门梢被刀片给割断,门被轻轻的推开。
一黑衣人从屋外直接滚到软塌上,萱起被子拿刀往下一砍……忽而他的背后有一针穿破了他脖颈上的大动脉。
他身子一倒地,眼睛突兀如起鱼眼……临死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挂了……
剩下的进门而如的人,全都往前走了几步就倒地口吐白沫死了……
这可真的是一个忧伤的故事……外面的暴雨临盆,雨滴打得屋檐上哗哗做响……地面上一片的个个的水坑……
清允对着桌子上的点着改良过的**香,勾了勾嘴角。
看来,效果不错,比第一次的效果好多了。准备**香给捏熄灭时,一人穿着皂靴,在来清允屋内的走廊上,走得地板,桌子,屋顶都在摇晃……
光听声音,就如鬼魅,胆小的人,更是吓得尿都在颤抖……就像是地狱的死神来临,光听声音,高端端的人就能吓个半死……
清允不由得摒了呼吸,她的视线不由得暼向了门外,那一扇的黑色门外。看着是黑色,但是,此刻好像变得显眼的红色,刚刚从人体流出的那种红色……
脚步越来越近,屋内的桌椅板凳就像是朝到地震一般,晃动得更加的厉害,更加诡异……
清允没有想躲,更没有一丝的恐惧,她甚至十分的生气,杀个人而已,有必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嘛?
可,即便是这样想了,她那如聪花一样白的的细手,还是不自觉的牢牢的扣住了左手手臂上的手链……
只要想呼唤他……
……
“主,红姨确实是有些可疑。她这段时间在飘香院,处死了好几个人……”
“继续。”
“没了。不过,传说中的四国第一杀手来洛溪了。早知道他早年杀戮过重,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必定成功。”
“欧阳寻!”洛傲城手敲打着茶案,继续问,“他去向何处?”
“此人……属下不知。万幕正在追踪。”
“下去。”洛傲城有些浮躁,预感今天会出什么事!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窗外的连绵不断的大雨,紫瞳越发的深紫……若果她有危险会求助他吗?
洛傲城腾起身来,高大伟岸的身躯向笔直的剑一般,立在那。不动,却自带着萧杀。
他决定还是去一趟。他的身影往外走,正巧碰见了来通知他去入药浴的葛医师。
“少主,药浴好了。咱们可以开始了。”葛医师是个矮矮胖胖的小老头,他和拿着老头一样,但是他最特别的地方是他的玻璃珠子似的眼睛,总是无时无刻都在放着绿色的光芒……
他的这双眼精据说是只要见过熬的的药中,他扫一眼,就能一味中药不少的全都说出来……
所以洛傲城的外公这才把放心的把葛医师放在洛傲城的身边。为他每月的这个时候,抵制寒毒的发作……其实他只能减轻洛傲城的三分痛苦而已……
洛傲成天下无双,人神共愤的脸上,嘴角上扬,冷漠的越过了葛医师。
“少主,你去哪里?等等!今天是月中,每次到这一天身上的寒毒就会发作,你不能出去。”
葛医师从小是他的大夫,对洛傲城身上的毒很了解,他只怕一旦出了这个门,就会发作。
上次,他的寒毒发作,也不知道是那一位高人帮他治疗的。可以让他在三个月内不受寒毒的侵害。
只可惜,他运用了内力去尝试一本符合女子的阴柔术内力提升……与他体内的阳术正好对抗……这才不得已的这个月又来给他配置药浴……
“少主,你别走……”
“少主,今天是特殊的情况,下的雨有大。你要不在挑着其他的日子去?或者叫属下的人代劳?您要是出个什么事,我们……”
葛医师一直都跟在洛傲城的屁股后面,路口婆心的劝着,知道洛傲城扭头俯视着他有眼,他才不敢在继续唠叨……任由洛傲城的黑色身影消失在了走廊……
最后他跺着脚,一个人顺着暗道下去找人去了。
这里是千机楼的最顶城,没有通报根本就不能闯入。
所以葛医师只能下去找人帮忙去了。洛傲城体内的寒毒已经不稳定,开始在丹田压制不住了,开始在体内乱闯了……
如果这次不治疗,像上次那样……哎呀,若不是碰到了高手,他能做的就是送最后一程,然后金盆洗手,今生不在行医!
清允浑身的血污,连连吐了好几口的血,她的身体开始摇摆,很是狼狈……
但是那双漆黑如绸带,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依然明亮,没有一丝怯意……
屋内干净,没有一丝的凌乱,除了出场的时候,因为震荡而有些错了位的摆件。
欧阳寻的深紫色的披风下,因为轻敌而中了她的毒招,即时的封住的穴位才导致一条胳膊没有被废。
可是现在的依然使不上劲!
欧阳寻咬牙,这女人够狠够毒的的!下手的全是人体的各大死穴,一个不小心就是被废就是一天命……
他要不是有深厚的内力把种的毒即时的排除在体外。
她要不是受了伤,体力不支,飞针过来的力度一次次比一次次的小,速度一次比一次的慢……
这场刺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忽而,他那双调皮的桃花眼,像萃了毒似的,嘴唇渐渐由红色变为酱紫色……
“死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想知道吗?你看桌上上!”
欧阳寻闻着,一股香味。眼看去,那桌上的小小的墨绿色的香炉中还在燃着的熏香……
“死女人你一直都在拖延时间算计我?消耗我的内力,直到让你的熏香可以使我中毒?”
清允唇角勾了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是要消耗他的体力……
“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我的命了吗?你太天真了!”
欧阳寻,口服下一颗保命丸,盯着清允,只想要她的命。
他居然第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时失手,把唯一颗备置救命的药丸服下。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还是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清允看着他发狠,淡淡一笑,宛如一支在暴风中挺立的野山百合。没有求生的意识,也没有濒临死亡的憔悴,白裙拖地,血染在上面,成了朵朵孤傲,绝艳的百合……
尤其是那一双黑的诡异的眸子,似乎能洞察人心,冷冷的,直叫人心里发寒……
被人派来刺杀清允的欧阳寻,觉得被清允了侮辱了。找不到杀人的一点的快感,他看着清允的眼睛甚至觉得自己万恶不赦,麻木得被冰封的心出现了一道的裂痕……
她对于他的感觉,两个字,熟悉……不,比熟悉更多了些复杂……是说出来的感觉……可是,他只有杀了她,才能收回最后一道的令牌,才能真正的自由,摆脱被内心控制的枷锁……
欧阳寻即便心被清允搅拌得乱得不稳,可井手,还是向清允伸了过去……宽大的袖子如一片轻柔的羽毛一样垂落下来,那张俊脸也是冷到骨子里了。
清允被欧阳寻逼到了墙角她反手抚撑着墙,身体的重心全部都支撑在那一只手上面。
额头上的一层薄薄的刘海像沾了清晨的露珠似的,湿湿的搭在额头……
天无绝人之路,清允不到最后的一刻是绝对不会认了……她紧抿着着嘴,越是危险和心乱的时候她就喜欢沉默。
“女人,看你把我的胳膊伤成这等残废,我给你留一个口信。”
“临死前还有什么遗言吗?”
清允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和煦温暖如三月的春分。
“没有……”微微上扬的嘴角,说的话那般的洒脱……欧阳寻听着莫名的眼一缩,身子僵硬了几许。
她哪里是一个闺房中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他甚至肯定他们是一类人,曾经都身不由己……
“为什么?”
“想听吗?”清允的笑看起来很温暖,一如心却感觉,心因寒冷而紧缩……
“因为,我就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着。”话语如刀片般森寒,狠厉,没有刀,却能感觉到割入肉中。说是不疼,那是假的!
她的身上的芯片仪中还存在一种类似原子弹一样的毒素,背后的左手此刻就捏着那一瓶……只要将它往墙上用力一撞,整个温府的涉及范围的人都会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清允和他拖延,不止是让他种**香,在危机之时和他同归于尽……
她只是在恢复自己的体力,等待着出绝杀招儿……
他,是很厉害。
可是,清允是什么,前世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也是掌握决心针的唯一的传人。身体从一出身就带着神秘的蛊,想让她死,没那么的容易。
唰唰唰,又是十几枚的带毒的银针飞超欧阳寻飞去。
“又来?”欧阳寻飞身上前躲过,清允静静的看着,伸手抹去了正在冒着血珠的嘴角。阴恻恻的笑了笑。
如不出所料,她的五脏六腑都出血了。
这一笑,又是一阵摸不着头脑的清风,乱了欧阳寻的心智。
他眼帘动了动,单脚未落地前,背后突而齐唰唰的刺入了十几枚的银针……
针还能转弯?她没有内力也能练就如此的绝技?
欧阳寻受着针后,身子不稳,单膝跪地,唇角斜了斜。
一手飞快的往丹田处,点住几个穴位。嘴唇一下就变成了乌黑色。忽而往外吐了几口乌黑血,逼出体内的毒,调理着气息……
“想不到,今日居然败在你这个小女子的手中了。”他咳嗽的又吐了好几口血,见着血不是乌黑而是鲜艳的红色,两条眉毛直竖起来。
看向清允的视线有些的畏惧,“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什么毒?为什么我就算运用内力也逼不尽?”
人人的怕死!他也不例外。
刚才的那套流星针法是决定针法中的一种,可是由于她没有内力,针法的十成她只能够使出不到一成。
这也就是清允一直拖着,用缓兵之计来消耗他的内力的原因。
清允为了这一招可是一直都有次保存着体力,因为她配置的毒居然全部都被他躲避过了。
清允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虚弱的倚着墙,靠着地下坐着。
抬起头,仰着他,眸子沉沉,不答。
“死女人!”他骂了一句,接着就闭眼疗伤了。
他看得出来,清允的体力消磨殆尽,已经往前走不了一步……
所以他很放心自己在她的面上疗伤。
清允是很虚弱,真的就迈不动一步,可是好歹她的粉红色的唇嘴还能够发出声音。
“你以为你调理,你中的毒就会解?”清允说的很慢,一字一句都在嘲讽着他。顿了会儿,看他蹙起的眉毛,清允这才幽幽的说道:“普天之下只有我有解药,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若是不想死就只能听我的。”
欧阳寻的眼睛睁开了,眸子里浮现出一丝的狠毒,“死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清允莞尔,眸色冷冷沉沉,带着戾气,“我要用你!”清允采取的报复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不是想杀她吗,那就成为自己的人,替自己杀人好了。
和其他的人不同,清允现在的身上有很多的伤口,杀了她,不够解气。
让他许诺,答应她一个致好几个的条件,不划算。
若是没有猜错,他不是单纯的为了钱而来杀她的,他的自大,傲娇,注定他不属于任何的帮派。
他杀她时,清允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杀手。
而现在自己正好缺少一个武力高强的护卫,来护她安全,和替她杀人!
他心一惊,眼帘动了动。眼睛微眯着看着清允,好像是在考虑和打量着清允值不值得!
清允知道他在想什么,抿嘴一笑,眸色沉沉。
“卑鄙!”欧阳寻骂道。似乎并没有带着怒气……
清允的从容和谋略他心中小服,但是他从来就不是肯归属于任何人管属的人。留前车之鉴。他为报师恩,替师傅背负的五枚令牌,这是最后的一枚。
只要他杀了她,他就彻底的自由了,报了师恩。
然而,他好像并不想这样做。
“不如我们来交换吧,你给我解药,我告诉你是谁派我来刺杀你!”
清允淡淡一笑。谁来刺杀她?她可以一一的排除,真把她当三岁小孩呢。
“你是想告诉我是飘香院的红姨?”清允莞尔,温婉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的苦涩。
也许正是因为是他的人,所以她拒绝了他。
欧阳寻皱眉,这死女人猜的也太准了。可,她的那抹笑,他却是品味到了什么。
如果归属于她,她不光有脑子,还有温暖的人情,不是看上去的冰冷和腹黑……
欧阳寻的心不知不觉,他自己也未成发现,自己一点点的在接受着清允。
“你是如何猜到的?”欧阳寻激动之下差点又因为毒发而喷出一口血来。他屏气凝神才把中的毒给压制下去。
半个时辰他再没有解药,他真的就会完玩了。
清允的黑瞳,漆黑如涛天的古井,深不见底,探不出任何的情绪。
倏然,清允从袖子里拿出一蓝色瓶子的解药丢给欧阳寻的面前。
“这是解药,拿去。”清允身体本就虚,休息了一会,有了一丝的力气就把解药给扔给了他。
欧阳寻停止了运功。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给他下了什么的毒药,他一身的内力居然都压制不住毒素在他身体里窜动的速度。
他看着清允,他真的越来越读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
“你不要我命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指使我过来的?”
清允坐在地上挺直着腰,眸子透亮,“快服了它,慢一点,我的解药可就和大罗菩萨一样,救不了你了。”
这个女人,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她的眸子清澈,一张小脸白白净净,气质独特,浑身上下都特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韵味。
跟着她居然有一种安心归属感觉……就连他的恩师,都没有给他这样的感觉。
欧阳寻他好像真的杀不动她了,他突然不想要最后的令牌了。
师傅都死了,留下的五枚令牌,都落如师傅曾经的恩人手中。
师傅是指望他着能帮他的恩人,可,师傅的恩人也有恩人,当成礼物一样一个赠送给一个。
早就不是师傅的初衷了。他现在守着这些,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既然这样,那不入顺从自己的心,跟了她……
在他下决定后,他眉头舒张,纠结了几年的心结在这一刻得到舒结。
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的手往解药抓去……
边下手,边念叨,“你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以退为进。”
清允的唇角还来不及勾,突然,瓶子被谁的内力吸引,往门外飞去……直落在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的手上。
欧阳寻,一恼怒,眼神向刀子一样往门外飞去。
对着那个人就开骂,“王八羔子,拿你爷爷的瓶子干什么?”
清允看到那个人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解药还是给晚了一步。
不知道这个穿着黑色的塑身紧衣,带着黑色面具,个子中等的面具男会不会现在解决着她们。
“想不到,你个毛都没齐的小丫鬟骗子,居然有那么多的仇人,难怪要骗本大爷留在你的身边。”在黑衣人,一步一步走向他们时,欧阳寻,苦笑的调侃道。
清允看着迎接过来的黑衣人,眸子都没有转动,直盯着黑衣人。一面对着她对面盘做坐着疗伤的欧阳寻问道:“怎么,后悔了。”
欧阳寻的情况很不乐观,毒发攻心了,他又往地上吐了好大的一口血。
他自己看起来很狼狈,也很恶心。但是,他自己恶心了,他又看不到。
他更想恶心清允,谁让她给他下毒来着,谁让她,那么迟才给他解药?
他咧开嘴一笑,满嘴的血,连他的牙都染上了一层的血色……诡异,恶心得特别像一个刚刚才吸了人血的妖精……
“你还有解药吗?”
清允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忽视他,对他龇牙咧嘴都没有看他一眼。更没有答他的话。
解药她确实还有,来不及了啊!
她安然的一手搭上了那只手链上。
屋外的暴风雨一直都没有停过,不知道要落到什么时候……清晰的能听见屋檐上的雨滴一如一条条的水柱似的,清脆的打在地面的积水上。
他在干什么呢?难道今晚就要……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去时莫强留……
她始终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清秀的模样,淡淡的笑着。
欧阳寻,心一跳,看着清允始终背着的的那只攥了东西的那只手。琢磨不透……
虽然猜不到她拿着的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她最后的杀招……
那带着面具手套的黑衣人在欧阳寻的面上停住了脚步。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把短刀,拔掉了木头做的刀鞘。带着锋利的刀刃的阴冷光泽如一束闪电一样,照应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当光线应在黑衣人的脸上,他那只露出两个孔黑色面具,可以看得出他的眼睛带着嗜血的笑意。
他一手高高举起握着刀把的手,一手揪着欧阳寻的如墨的头发……
欧阳寻被迫扬着头,他手拢了唇角的笑意,一双冰眸轻蔑的抬了一眼拔着他头的黑子人。
续集所有的力气,“呸”一口带血的痰准确的落在黑子人的面具上,像只是吸饱了血就被拍死的死苍蝇似的,趴在面具上……
清允唇角无意的勾了勾,在面具男还在恼羞成怒的时候,清允又动了一根针……
面具男往后一躲,松开了欧阳寻。欧阳寻保命似的赶紧的往清允的那边爬去。
“女人,我这次要是不死,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哪怕你让我给你生个儿子……我也……”
想不出了,他坐到了清允的身边,清允藐视着他,“我喜欢女儿。”
欧阳寻一楞,看向走过来的黑衣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中了你的毒,没力气了。你呢?”
“五脏六腑都在出血,动一动都疼,你说呢?”清允无关疼痒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眼精斜着他,“我没招了。要不一起死?”
“喂,温府的大小姐是吧,你别这样啊?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看我被称为四国的第一杀手,败给你了你个毛大的丫头,眼前的这个男人,你敢跟我说搞不定?”
他说着说着就把脑袋去撞清允的肩头,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精神状态都蛮好只有体力不支……
清允嫌弃的给了他好几一眼,眼睛干嘛不能是把刀子呢?要是可以的话,直接想刨了他。
“喂……”清允叫换着向他们走来的黑衣人,“要杀,先杀他!”
欧阳寻瞪着清允,毒发了,又忍不住从口中要吐血了。
介入精力都被什么抽了似的,要吐出的那一口血居然直接的卡在他的喉咙。上不来,下不去。险些入了气管,自己被自己的血给呛死。
他发誓,他欧阳寻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狼狈过……
这死女人真可恶!
他那双大大的眸子转向清允,想要死是吧?
“唔……”清允吃疼,怒视着他,“滚开,贱男人……”
欧阳寻不理,再次奋力的朝清允的肩膀咬了进去。
清允想了想,任由他咬,“不给老娘咬破,你特么就是孬种。”
他眼睛都懒得睁开,听着清允的话咬得更欢了……
清允蹙着眉头,有些乏意,她眼睛从欧阳寻的视线上抽离出来,盯着黑衣人。
“喂,你站住。”因为疼痛,清允倒是有了一丝的力气。
欧阳寻忽而听着清允的声音停下来咬了,清允不由的小声的低吼了一句,“你继续啊!”
另一只手握着的那一瓶的东西又紧了几分。
“我知道你是谁。”清允忍着乏意说道。欧阳寻也知道清允是什么意思了。
他刚才吸了清允的一口血,似乎身体有了改善……
他更加的用力的一口咬住了清允的肩,咬出了血,一口一口的吸。忽视着清允现在有多疼……奇怪,他只要吸清允的一口血,就越发的觉得自己身上的毒解了几分……
欧阳寻更明白清允的意思了。这小妮子简直就是唐僧啊!
难道,她的血能解世间上所有的毒……他身体状态一好,咬得力毒也越大……
清允只吸着凉气,忍不住骂道:“真把我当成血库,万能的解药?我真的又病才想着救他。”
但是,与其被黑衣人给弄死,还不如选择被他给咬死……此外,她也需要拖延时间。
清允更是加大了自己的声音了,“叶氏给你的好处我出十倍。怎么样?”
她虽然不知道这货是谁,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叶氏派来的。
不出所料,他脚步停了一下,手中的刀直接的举着清允。
清允打量了他一圈,发现他把自己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一般的杀手即便带着面具,手上大部分都没有带手套的惯例。
但若是带了的话,十之**是行因为不想暴露自己。
或许,他就是温府的人……
至于他是不是叶氏派来的,清允只是猜测。今晚来杀她的人有三波,一波是前面那群不入流的杀手。身手太过于简单,就像是随意找的打手。
飘香院的红姨肯定不会找这样的人,她生性高傲,要是要杀她,这些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所以他们是温府的谋一人派来的……
第二个就是被她毒的不清,在咬她肩的死男人。
清允为什么能肯定是红姨呢,因为红姨的排场大,她身上喷着的香味清允一闻就印在了脑子里。
而且现在的这个男人,身上还有红姨的香气……
最后一个,就是这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他一直的躲在暗处,让清允和欧阳寻拼个你死我活。他自己坐收鱼翁得利……
清允是没有想到会是温府的人的,但是她看到的是,他全身的包裹,快毕竟木乃伊了。
得此,清允得出结论,他是温府的人。
在温府能与自己走那么大的仇的人,就属于叶氏母女了。
黑衣人没有说话,清允又吭声了。
“我还知道你的很多的秘密,你和叶氏的,叶氏怎么样?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黑衣人身子一僵,停住了往前的步伐,透过面具的两个小孔,清允可以看清他眸子中闪过的惊慌。
这些话,她是说得很模糊,说得悬殊……只有心中有什么鬼的人才会中招。
清允唇角勾了勾,她的这个姨娘,看来还有些八卦啊!
见唿住他了,清允又来了。
“劝你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末为。你待在温府那么长的时间了,真的以为温府的上上下下全都没有一个眼睛好使用的?”
“这么多年你盘旋在温府,我早就开始调查你了。你以为今天真的就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我们就这样被你杀了!”
“我告诉你,我们等的就给你上勾!”欧阳寻一边在吸血,一边在观察着清允。她即便是在乱猜测,一脸也是端正的,眼神坚定,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够能端着。他喜欢!
面具男是不相信的,可是看着清允那沉沉的眼色,安然自若,好似他做过的种种都逃脱不了她的眼睛。
然,他心中还是有一丝的怀疑。观察她那么久了,小丫头从一个软弱的怂包变得可圆可锐……说不定她现在就在给他下套。
可是,清允下面的一句话,更是抵消了他最后的一丝的怀疑。
“你这几年做的所有的罪孽,我全都知道,有些是你自己自愿的,有些是办叶氏做的。我清楚。”
黑衣人拿着刀的手抖了几下,终于发话了,“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只不过他来的时候服用了某用毒药,把他的嗓子给弄哑了。
关是他的声音,听不出他到底是谁!
清允就这样盯着他,缄默不语,她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沉默比什么战术都有效。
她的眸子,大且亮,里面是静的不起一丝的波澜。如死水般的静止……
“说!”他急催着问了一句。
清允推开还在吸血的欧阳寻,潋滟一笑,“以上都是骗你的!”
面具男怔了怔,大概是没想到清允随口捻来的话居然能猜的有六七分准……他和叶氏的事情怎么能够让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今晚他注定要清允死。
透过黑色面具那两个孔,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眸子里露出的狠恻恻。
他握着刀的手紧了几分,抬起手,速度飞快的朝清允的心脏刺了过去。
清允凛冽的看着他,眼睛眯了眯。在思考而不是畏惧……
对欧阳寻还是有几分没有把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最多能恢复他功力的一层!
倏而,就在泛着阴寒的短刀快接近清允的胸脯,刀尖就要刺破她的那层雪白色的白衣裳时。
一只神速的手拽住了面具男的握着手的刀子,面具男身子一僵,略有迟疑。没想到他居然能恢复了?
欧阳寻伟岸的身子就倚着面具男的身体,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一手抓住面具男的脖子,膝盖就是一顶面具男的肚子。
这一顶,挺狠的,面具男弯着身子,脸上的面具剧烈颤抖的都快要掉下来了,可以感觉到面具男紧闭着嘴巴,险些把自己的胃里的吃食给吐出来。
“敢算计老子,老子叫你娘的滚蛋……”欧阳寻趁面具男没有缓过劲,一拳头朝着他脑袋打过去,面具男的功夫不差。
脑袋飞快的朝欧阳寻出手的拳头的旁边一避。
可是,欧阳寻的出击太快了。尽管面具男躲得飞快,欧阳寻的那一拳还是无可避免的朝他的脸颊擦了过去。
面具不容多想的歪了歪,面具男慌了慌,担忧面具掉下来,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他客不容缓的一手捂着面具,回击欧阳寻一脚。
欧阳寻眼中带着笑意,顿过他的一脚,笑他不自量力。
飞过去,拿着他的手一往上一挷,往前一推。
骨头卡卡做响,听着都疼。接着便听见一
个清脆的声音落地。
短刀落在地上跳动了几下这才如一条死鱼一样安静的躺在地上。
清允盯着掉着地上的那把是原木色刀靶短刀,眼帘动了动。
为何会觉得有些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方才面具男紧握着刀靶,看不着刀靶上的图画。
忽而,刀靶上的人头画像勾起了清允的回忆,她的脑中出现了一场血淋淋的画面……
她瞳孔无限的放大,那是……清允不顾身上的肩乃至全身的头疼,扑倒在地,伸着手,挪动着身子,向前抓着那把刀子。
心中有一个疑问,似乎有一个秘密等着他去破解。
她的内脏都在出着血,存储的力气几乎在跟黑衣人周旋的时候飞之殆尽……
欧阳寻虽然洗了清允的几口血,使自己的内力恢复了一层,体内的毒也被稍稍的控制住了。
然而,他却不能使用内力,他自身也和清允打斗时伤得不清……
面具男奸诈,自知不是欧阳寻的对手,也发现了欧阳寻不能使用内力,只能近身搏斗,所以他故意与欧阳寻保持着距离,对投放着暗器,毒器……
奇怪的是,这些暗器就像是他能操控的木偶似的,打退了之后又能回到面具男的手上。
所以,欧阳寻不由得加打了手上的力度,毁灭着拿着奇怪的暗器。
欧阳寻抵挡得面颊流汗,汗水顺着他脸上刚硬的线条,一滴滴的落下。
可,凭借他只有一层的内力,不算中的毒和受的伤,他还是和面具男打了个平手。
忽而,他一袖子甩开面具男投来的毒器,一手抚着腹部,滚犊子的,毒又发作了。
欧阳寻带着愠气看向清允,埋怨着她,死女人给他下的是什么毒,周期复始,不仅除不干净还用内力逼迫不出……
看来全天下只有她有解药,她死了,他也会因为中她的毒而无解,致死……
死女人一定是因为担心他不会救她,所以给自己加的险!
死女人……等杀了那操蛋的面具男,看他怎么收拾她。
等等,她在干什么呢?
双眼坚定,手伸的老长,对着一把破刀有什么好奇的?
“死女人……”他看她内脏出血,导致的七窍流血,唇角翻了翻,心里不平的情绪得到了些平复。
他被毒得不轻,她被伤得不清。可唇角上扬后,又飞快的平了下来。看着清允的脸上的的不加掩饰的痛苦,和眼中流露他看不懂的悲怯,他突然就笑不出了。
某种东西向针一样刺入了他的心脏。有些疼,有些麻,奇怪的是他拔不出来……
欧阳寻接过面具男飞过来的暗器,向面具男投射过去。
目光注视着清允,他暼了清允的头发的那根木簪子,眼一亮,他需要重击面具男的武器。
随着,手一掠,拔下清允的簪子,用尽尚存的体力,外加破例而发出的内力对准黑衣人的心脏就飞过去。
他一出手,十拿十稳,这根簪子会插入黑衣人的体内。不死也重伤。
所以他很放心的俯身拿起清允还没有握住的刀子,挑着眉,拿到眼前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玄机和古怪啊?
死女人,怎么了?
清允几乎快晕过去了,她眼睛亮着精亮的东西,望着欧阳寻,有些的怒气。
没有精力去骂他,轻轻的咬着唇,尝着一口的血腥,深知自己七孔都留血了,样子惨不人睹。对着欧阳寻的怒气又大了几分。
可她还是选择了精疲力尽的趴在地上。她犯不着为这样的白痴计较。
欧阳寻斜着眼,看懂了清允眼中她想表达的意思。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他面皮很厚,看清允现在没有力气反抗,他拉着清允的胳膊,把清允从地上抚了起来,靠着墙角坐好。
嘴上还不忘的调侃着清允,,“死女人,知道得罪本大爷的下场了吧。”
清允安静的不语,不代表不想削死他。她的视线直直的盯着欧阳寻在手指间把玩的刀。
“喂……”清允说的很轻,声音也很小,她虚弱的快晕撅过去了。
她不经意间,那嫩白如脂的手又习惯性的抚上那串手链。
眼睛耸拉着,视线是看着那熟悉的刀子,她好像发现了点什么,是关于她们家族的蛊毒。
如果猜得没错,那把刀子就是她的爸爸,刺入到她妈妈体内的刀子。雪白的衣裳红色妖艳的血花,触目惊心,身形摧残……
清允卷入回忆的洪流快奄奄一息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子大袍子,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
他俊美无双,无与伦比,眸若星辰,睫如青黛,天下间任何富丽堂皇的言语都形容不了他。
他飞身而来,玫红色的嘴唇紧抿,一脸的焦虑,拉她上岸,紧紧的搂着她,用他那并不热乎滚烫的身子温暖着疲惫的她!
她眼帘动了动。像因起风而的一扇窗户一样,慢慢的关上。
喂,阿七,我好像快死了!
他也在旁清允旁边坐着,看着双眼无神的清允,身子直向他倒过来的清允,欧阳寻的心一紧。
他看着清允闭上了眼睛,忽而眼瞳急缩,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正在琢磨他的心。
就像是你跑遍千山万水,经历重重的磨难才找到的东西,趁你为之喜悦,你为之欢呼时,突然在这一刻她就从你的世界里路过,从你的手指缝里溜着。
他孤单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一个归属,他看得上的人承诺收留着他。
让他不再像浮平一样随处漂泊……她怎么能……不行!
况且,她死了,他还能活吗?他的毒可怎么办?这死女人就算死,也不亏,也要拖一个人去垫背!
真狠毒!
就因此这样,她更不能死!苍天啊!他令四国闻风丧胆第一大杀手,第一次体验到了崩溃是什么!后悔是什么!
他收起了刀,一手掐着清允的脸,一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眸色复杂,叫唤道,“喂,死女人你醒醒,别睡啊!”
“呵,与其担心着她,不如先担心担心着你自己吧。”
欧阳寻眉头一皱,这身音……
他身子一移,还好反应的及时,面具男手握着的簪子没有准确的插在他的心脏而是偏着的插在了他的肩上。
“你姥姥的……”欧阳寻吃疼,嘴一哆嗦,两只桃花眼瞪得大大的,不由的吸了口凉气……
而,虚弱的再也无法支撑着自己的清允,“咚”的一声,顺着旁边一倒,侧着身子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的一只手还在紧紧抚在那只手的手链上……
冷俊如黑夜的欧阳寻瞅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清允的倒地,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上的手链,他眸色阴阴沉沉,十分的复杂。一手攥着拳头,杀气腾腾,嗜杀的本能被唤醒……
也不知道是从而来的力气,对着面具男的脑袋就是一掌爆过去。
面具男没有料想到他还有剩余呢体力在跟他消耗。
猝不及防的中了招。
他后退了好几步,直到靠着雕着花的后门后,他才能停下来。
面具“砰”的一声碎了,里面的那张脸长着一撮撮的毛发,跟一个成了精的猴子似的。
就连他的两只眼睛都罩了一层从下而下的细毛……
欧阳寻没想到面具男是个如此丑的怪物,他瞪着他,故做无比的嫌弃和厌恶……
面具男一摸着自己的脸,眼睛跟淬了毒似的。
“我说大晚上的你带什么面具呢,原来是为了遮住你是个怪物?哎,你娘是不是和那耍猴的猴子才生下的你?”
“哎哟喂,我的乖乖,你长长这样还好意思活?我要是你直接去买根草绳子上吊算了。哦,不不不,直接投河算了。免得吓坏草绳子的……”
面具男的脸毛发浓重,被毛发遮挡住,完全看不出他脸上的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只是那双眼睛射出来的视线阴冷至极,看着人毛骨悚然……
欧阳寻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从没来就没有害怕过的东西……他回射着面具男,同样的阴冷。
那一拳头是他所有的力气,他现在因为用了内力,毒又在他的体内乱窜了,他紧紧的咬着唇才不让自己在地上疼得打滚。
话说,他真的是穷驴技徒了,找不到任何的办法来逃过此一节。
他看着虚弱,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的清允,叹了口气。欧阳寻只有激怒着面具男,让面具男最先对付着他,他在另谋算着办法。
若是都不行,那就逍遥一叹……然而,不行,他不希望她死……
面具男发着狠,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蓝色的瓶子,长着一口的白牙依然笑的阴恻恻的,直让人头皮发麻……
他拿掉木塞的瓶盖,先露出来的一条长着毛发的触角,瓶子在面具男的手中剧烈的晃动,面具男带着手套的粗腕的手似乎拿不稳,激烈的跟着震动着。
但是他阴恻恻的笑容中忽而多了抹怯意。接着,一只手腕大的红眼苍蝇就顺着从拇指大小的瓶子里飞了出来。
欧阳寻眼布的肌肉跳了跳,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但是他这么多年的漂泊生活,各国流转,他可以肯定的是这是蛊……
欧阳寻终于端不住自己了,在平静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的惧意。
她得罪什么人了?他这样的还不够,再来一个会蛊毒的
见它那通红的如吸了血的眼睛,欧阳寻为于四国第一大杀手居然面色沉了沉。
他拔出插在肩头上的木簪子,警惕的看着那死苍蝇。
红眼苍蝇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它扑扇着翅膀,围着最先来刺杀清允的黑衣人转了一圈,最后不知道怎么了,忽而掉头,直接奔着清允飞过来……
张着它的嘴,露出发黄的牙齿,唾沫横飞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可口的美味……
清允体内也燥动不安,体内似乎我就虫子在不停涌动,像是在躲避什么而在找寻着安全的地方……
一股钻心的疼让昏厥过去的清允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是一直巨大的苍蝇留着口水朝她飞过去。
诡异的赤血的眼精她看了心惊,她的体内也有一只红眼的怪物……
它们很像……
剧大的苍蝇越来学近,泡沫都快飞到清允的脸上去了。
清允眸色沉沉,眼中漫过各种的眼色,心不止水,面色平静。
她不畏惧,不知道死过多少回来了,她怕什么。
倏而,握着手链的手紧了紧头脑中想到的全都是他。
漆黑的眸子宛如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这出现了中有一颗燃着的小星星划过他的夜空。
这只苍蝇带着剧毒,被咬一口,毫无疑问会死得很惨烈……
忽而,一根带血的簪子的稳稳的朝巨大的苍蝇插了过来。
巨大的红眼苍蝇太性急了,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根簪子。
它被刺穿了,成了很烤串,它摩拳擦掌的,红色的眼睛变得更加的红艳,显得更加的恐怖了。
“砰!”重物坠地的声音,红眼苍蝇摔了个狗吃屎……
欧阳寻突而来了趣味,先找了笑,,后对着清允指着那苍蝇说:“看到没有,只是个纸老虎,瞧你害怕个什么劲头。哪里有这么厉害啊!”
清允瞟了他一眼,刚才能看到畏惧的是在他的脸上好不好?
面具男眼帘微微的动了动,一时的懵住了,看着他的蛊物倒地,他心惊的不敢上前……转眼就朝着欧阳寻走过来,眼睛直接像两个刀子,在割欧阳寻的肉……
清允腹部传来了一阵的绞痛,她疼的额头上的汗水直流,她看了欧阳寻一眼,从手上拿出一瓶的解药慢慢的朝他滚了过去。再闭上了眼睛……
欧阳寻心都悬了起来,知道也许今晚会死,他只能拼了。
但是他只盯着面具男,并没有注意到清允已近将解药给了他。直到一瓶白色的瓷瓶滚到了趁着地的手边。他才注意到……
清允没有那么的容易放过伤害了她的人,所以即便她有解药都没有给欧阳寻拿出来。
但是,他刚才的那举动和前面护她的几次,她看得很清楚。
所以她决定放过他,让他拿着解药走……
“吃解药……”清允极力的忍着痛楚,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虫子在发了疯的趴……
她五脏都出血了,再加上一个躲命的虫子四处抓扰的虫子,体内的伤也更重了。
欧阳寻怔了怔,不知道这个鬼精的毛丫头又要干出什么事来,不过她的吩咐却更个个石头一样,字字有重量。
他这种在桀骜不驯的人听了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他手拿起瓶子,一颗烟雾弹就在他们的周围暴了……
“走……”从声音听的出清允现在很痛苦,就这一个字就要了她大的力气,身子都疼的像被拆了一样。
欧阳寻服下解药,脸色黑衣沉,听着清允的话,心口一窒。
迷雾雪白色,屋内心一片白茫茫的。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瞳里。不是消失,是就在他的身边,他看不到……
迷雾撑不了多久,他若是要逃离就得赶紧……但是她呢?
起了层迷雾,面具男深知清允的奸诈,怕有什么阴谋,他不敢进去。
就算他眸子都在喷火,心都在抓狂。但是他就只能够等着迷雾散去。
巨大的红眼苍蝇,生性奸诈,它闻见了气味,介于眼前有迷雾它也不敢过去。
口水旮旯流,它抓狂的摩擦着爪子,转了转写红的眸子,移向它旁边的一具尸体上,用锋利如刀的爪子去开那具尸体的膛脑,吃着他的脑浆……
烟雾渐渐散去,巨大的红眼苍蝇和面具男露出了令人森寒的笑。
“啊,噗……”巨大的苍蝇看见清允在地上,它对准清允的脖子就飞了过去。
期间它还不忘的用一只眼睛转了四周,见没有没有危险,它这才敢,飞身过去。兴奋的向着嘴,唾沫又从高空抛落下来……
面具男见着清允就要成为他的蛊物的腹中直食,他无疑阴恻恻的笑了笑。
有一半是因为那个男人抛弃了这个为他谋算的女人。
怪物苍蝇离清允越来越近,清允体内的那只蛊,闹腾得相当的厉害……
****娘……****娘……****娘……
清允忍不住脱口骂道,她要死的话真的不想死在这个恶心的蛊手里。
虽然她体内有一只比这只死苍蝇更恐怖的蛊。
若是今晚没死,叶氏母女,飘香院的红姨……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清允趴下地上,睁不开眼睛,身子紧绷,她的手上又出现了她研制的类似于原子弹的那小东西。
来呀,同归于尽……
清允似乎感觉到了巨大的红眼苍蝇的离她越来越近的庞大身子……
“砰!”又是一声巨响,清允想晕过去,无奈,肚子里的那只蛊折磨她生不如死。
“你是何人?”那鸭公嗓子是那个面具男的。清允的第一反应是,谁来救她了,是他吗?
可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他叫唤她的名字……
一只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蹲着身子,一手搂着她的腰,给清允不知道味了一个什么药丸。
清允没有能力去理会,只是感觉到了身上温暖了许多,她很享受和依赖这个怀抱……
奇怪的是,他的体温越来越凉……还伴随着微微的平颤……
清允知道是他,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她的心头,难道是寒毒发作了?
他松开了清允,
落地的红眼苍蝇脑羞成怒,快疯了,连番几次的打击。
这次最恨,一掌劈下来头都瘪了……
面具男看着眼前的这个高大威猛强壮的俊美男子,一看就知道他并非池中之物……
“是你让她受伤的?”一声雄厚的充满着男人磁性的嗓音开口道。
一开口就嗜气,逼人,压迫,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面具男有些不畏惧,他上下打量着这个披着黑色披风,全身湿透的,宛如天神的男子。
同时他又在心里纳闷,他好歹也在温府十几年了,温府的情况他都了解清楚,温清允怎么会认识这样的男子?
洛傲城可没有耐性等他回答,他那双可以在黑夜双目无阻的淡紫色的眸子带着厚重的杀气。
那只发信息狂的苍蝇想着它的血盆大口和它的爪子就冲着洛傲城飞奔过来。
洛傲城早就看这只怪物不顺眼了,他镶着金线的水格长袖的下的手掌张开,运着内力,对着怪物就是拍过去……
刚才还在呲牙咧嘴,凶狠的红眼苍蝇,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接着在空中它就和进了搅拌机一样,成了肉末……
碎肉掉了一地,这里面还包括,它未来的急消化的内脏……
落地一阵的恶心……洛傲城不能忍受的皱了皱如青山一样的黛眉,想着这么恶心的东西居然敢对咬他的清允,他嘴角就抽了抽。
对着还在地上滚动的血苍蝇的赤红眼睛伸出手,一握拳头,如两颗红色番茄样的眼珠,倏而由于被挤压瞬间变成了番茄酱……爆得满地都是……
面具男的眸色复杂,脸部有些抽搐,他培养的血蝇蛊就样死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顿下脚步,心惊了惊,转而凶狠的看着洛洛傲城。
洛傲城眸色深深,正要对付他呢,敢把他的女人打成这样?
他忽而对面具男一甩掌,面具男就从空中翻了个滚,头重重的就先掉在了地上,然后是身子……他疼的呜哇哇的叫。
面具男疼的泪水的出来了,他面对着洛傲城的靠近一步一步的往后挪,眸色已近没有刚才那般的凶狠……
洛傲城此时就是一个被杀气萦绕全身的地煞,敢让她的女人受伤,活够了?
他鹰隼般的眼光带着浓厚的嗜气,杀人的**就在这瞬间……
面具男不由得心头一颤,他继续畏惧的退后,他明白不是眼前男子的对手,他只有……
在他在思考的瞬间,洛傲城神速的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头一用力,面具男的眼眶都要裂开了,“你是……谁?”记住他的名字,他一定会去复仇。
洛傲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指间一用力,面具男的脖子都要断了,他那双冰冷的眸子没有一点的感情,跟他的身体慢慢退化的体温一样一样的寒冷……
“你…到底是谁?”面具男不停的敲打的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
然而他不停的敲打,就像是打在一块铁砖一样,没见掐住他脖子的人疼的松手,他自己的敲得骨头都在疼。
和他说话,洛傲城有些不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值得他开口。
手的劲不断的在加大,面具男的脖子的骨头都在咔咔的响动,他脖子上青筋爆起,脸色被瘪得通红。
他还不想死,他眼睛紧眯,从袖子里掏出他最后的一个红色瓶子,瞄准清允,对着她砸了过去。
洛傲城的视线落在那红色的瓶子上,松开掐着他的那只手,另一掌往黑衣人的丹田击去。
这一掌下去,面具男的内力就彻底的被废了,且终生习武也只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大的作为……
面具男疼的一阵的抽搐,他紧紧的捂着肚子,知道他疼的原因,他又恨又悲,眸底闪过各种的颜色……
洛傲城朝着清允飞奔过去。他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毒物……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投着保命……
洛傲城心悸,无身分心,而被他废了的面具男如何能安心,他眼中带着狠戾,废了他的内力就等于让他成为了一个废人了。
他服下一颗药丸,尽管这颗药丸……接着便从他身上飞出了一个黄色眼睛的白飞蛾像……朝着洛傲城飞过去……
红色的瓶子在半空中忽而“砰”的一声炸了,一只全身玫瑰金色,带甲壳的虫子仆扇着它的金色的翅膀在空气中飞了起来。
它的爪子懒懒的挠着它的眼睛,好像它才睡醒……
都说蛊,颜色越鲜艳毒性越大……洛傲城趁它还没有苏醒过来,赶紧把清允从地上打横抱起。
这时,那只飞蛾对着洛傲城的脖子叮了一口。
洛傲城的手还没有触及到清允,脖子一麻,他关心清允时没有留意着面具男给他在背后放着冷剑。
面具男见阴谋得逞,他窃声笑了笑,眼一眯,一道毒芒像刀一样的像洛傲城射了过去。
被白蛾咬了一口,这时恐怕有起死回身的丹药都救治不了你。
为了杀清允,面具男连他师傅给他的金蚕蛊都使了出来……此蛊一出,是势必要见血而归,且爱好杀戮,凶残无比,他在不逃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面具男带着阴狠的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门槛,逃了出去。
你们通通都去死吧……
屋外大雨滂沱,狂风大作,雨势越掩越大,妖风吹得房梁都在颤抖,今夜不知道为何天气发了狂……
咬了洛傲城的白蛾在它得手后,正得意的想要逃跑时,忽而看见了那只全身透亮如一锭黄金似的豆大金蚕。
金色的金蚕看着它眼睛一亮,磨拳擦掌的好不兴奋,眼睛也眯了眯,一跃一跳的朝它飞了过去……那摸着就像是见了梦中情人……
白蛾看到金蚕,如石化般僵硬了,它楞了几秒,忽而逃命般的往外飞窜……那模往就更见了鬼似的……
洛傲城单膝跪地,一手撑在地上,黑色的披风湿哒哒的的垂在地上。
他皱了皱眉头,刚才被白蛾咬了一口催发了他体内的寒毒发作。
他体内的寒毒是天下最强的一种毒,制成这种毒的成分就包括着毒性成分强烈的蛊……
清允被洛傲城喂了那一颗药,身体也不那么的疼的钻心,痛到骨髓了。
她体内的那只蛊物也安分了许多,也许是这次的危险暂时过去了……
清允额头上沁出了许多的汗,屋内已经没有动静了,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她的阿七就在谈的旁边。
她艰难的睁开眼,,长长的睫毛因为染上了些许的汗珠,而带着动人的水润色泽。
她第一眼要去寻找洛傲城,他抱她的时候,清允就感觉到了他体内的气息不稳定。恐怕体内的寒毒又会发作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阿七……”清允轻轻的呼唤了他一声,当她的黑瞳触放在洛傲城那汗水满盈的俊脸时,心猛的一揪疼
“喂,阿七……”清允再次叫了一声,她挪动着身体,依靠着墙把自己给支撑起来。
伸手去触摸洛傲城的脸,“喂,阿七……”
洛傲城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淡紫色的眸子看着清允的醒来,发出了喜悦的色彩……
“允……”
一句话还没有句号,洛傲城伸手握住了清允的伸过去的手,倏而他里倒在了清允的面前……
“阿七……”清允感觉到他现在冷得跟一块寒冰一样冷,身子里流淌的血恐怕又要冻僵了……
他现在一定很疼吧!她想救他啊,可是她没有力气……
“噗!”清允的内脏又在大出血,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深至肺腑的血……“阿七,你醒醒……”
清允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落泪,如果这些天她在对付叶氏的时候,勤加练习秘籍,增强她的内力,恐怕现在她就能够为洛傲城诊治了。
她仰着头,看着天,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
洛傲城的身子已经成为一块冰了,他握着清允的手,险些把清允的手都给冻僵了。
洛傲城没有睡着,更没有晕过去,他只是因寒毒发作而疼的睁不开眼睛……
捣鼓着他的力气,他艰难的松开了清允的手。
自己已然快成为一块冰了,他知道,为了不冻着清允,他选择松开她的手。
清允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她紧紧的咬着唇,眼眶里一直都在隐忍着打转的泪水在也忍不住了。
晶莹的两行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聚集到她尖尖的下巴,一颗一颗的落在洛傲城的手背上。
清允抬手擦掉了泪水,握住了洛傲城的手。
嗯?那是什么?清允一直都在轻颤抖的手,微凉的指间轻轻的触到洛傲城他脖子上的印痕。
那个印痕就像被蚊虫叮咬留下的一样,可清允瘪着嘴,猜到了什么。
她的体内毕竟有一只蛊,她可以以说与蛊有不解之缘,对这比较敏感。
她练习决心针法时,里面有一内容就是被各种蛊咬的伤口图片。
清允记得这是被白苍蛾咬的口子。剧毒无比,一咬必死。
清允苍白着一张脸,狠咬了下嘴皮,嘴唇冒了血珠,借着这疼,她给洛傲城号了脉。
果然是毒中之王啊,幸运的是白苍蛾蛊的毒居然在他的体内被化解而已。
不幸的是,白苍蛾蛊的毒不仅立刻的就催化了他体内的寒毒发作而且还加重了毒发的痛苦。
以前疼的是一的话,现在疼的就是死。如果挺不过去,会立即疼死。
清允没有办法,她体内的血或许能缓解他的痛楚。
她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办法给他施针……
清允提起手,咬破自己的无名手指。就这平常的一小小举动,清允就疼的想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
喂,你可别死啊!喂,你可别死啊!我不想你死啊!
她狠着力继续咬破了一手的四根手指,捏着洛傲城的嘴,把血滴进的他的嘴中。
一根手指没有了,就换另一根。
洛傲城张着嘴,虽然他自己不知道在喝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是清允在流他。他每喝一
点,体内的痛苦就减轻一份。比葛医师给他准备的温床好多了。
清允咬破了十指,十指连心,她疼的真的快晕过去了。
身体越疼,头脑就越清楚,就能想到刚才忽略的问题。
那个带面具的男人会使用蛊,白苍蛾都出来了,还有其他的蛊毒吗?
正在思考中,窗外正好听到嗡嗡的一叫声。这声音听着像彩花的小蜜蜂一样,但是清允听着眉头直竖起,显入了全身戒备的状态。
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清允听着声音望去,一只金黄色的甲虫从窗外飞到屋内来,两前肢的小爪子摩擦着它的肚子,一副吃饱了的满意的状态。
看来那只白苍蛾已经被它吃了。倏而,它的触角一点点的转向了清允,黄色的眼睛忽而变成了血红色……
清允体内的那只蛊,又在乱串
着什么,体内又是一股涛天的痛。疼的视线直冒冷气。
可,她不能晕。
洛傲城握着清允的手,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警惕和不适还有颤抖……
金蚕好像感觉到了清允体内还藏着的一只蛊,它也闻见了清允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它乐的在空中转了几圈。吱吱的朝清允飞奔过来。
对于清允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人,金蚕格外的大胆……
清允看着它飞过来,黑色沉沉的眸子里倒影着这只蛊的食不可耐。
身体里的蛊开始更加疯狂的乱闯,清允不知道怎么忍受,她却不想因为这些恐怖的东西而叫出来。
对于这些害人卑鄙的东西,清允很抵触,觉得很恶心。
她就是疼死都不会叫出来的。
洛傲城也听见了这嗡嗡的声,他那鹰隼般的眼睛睁开了一到缝隙,看见那只黄色的虫子咧着它的尖牙,向清允的飞过来。
清允的一张从容的有些无所谓的脸,心中来了些气。
她是不怕,就不能躲一躲……
洛傲扯着清允的手一拉,一手勾住清允的脖子,清允看向洛傲城,没想到他醒了过来。
“阿七……”
“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
“嗯?”
她的头靠在了蹲着挺起身子的洛傲城的肩头上。
那只金蚕没有预料,没想到清允会躲过去,它速度极快,砰的一声就撞到了墙上,撞的头晕眼花脑胀的。
它的前肢摩擦着脑袋,还没有缓过劲来,洛傲城一手抚着清允的头,一拳股足内力,“砰”的一声就打在了金蚕身上,墙上向外延伸了一片的裂痕……
“清允,你傻不傻,你怎么就能放弃自己呢?”
清允该怎么跟他说,她疼的动不了,她只是好强。
她厌恶这些有毒的虫子,她特别的恨这些虫子……她躲不了,她也不想在这些虫子面前,露出一点的怯意和畏惧。
清允困了,她很想双手抱紧着身边这个虽然身体冰冷,但是却能散发出像太阳一样温暖着她的男人。
“喂,逃吧……”清允在他的耳边说道,“趁现在恢复了些力气……”清允如果有一丝力气的话,她绝对会推开他……然而……
洛傲城还没回复清允,他就感觉到手不对劲了,那个东西好像没有死?还在他的手下挪动。
他抱紧了清允,收回了手,那只手的手指有一个深深凹到手指骨的凹痕……
怎么会这样?洛傲城收回了手,眸子带着戾气看向那只虫子。
他站起身子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只像豆大的金蚕。
金蚕的坚硬如钢铁的壳子居然出现了些小裂痕,它的一对金黄的翅膀从它的身上脱离,掉落在地。
眼睛也被打的掉了一只……
它好像受了挫,没想到会被人打成这般的狼狈。更没有想到,他的拳头能比它的壳还要硬!
它就不该轻敌……
它的前肢的两只小爪子在脑袋上挠了挠,停滞了许久……
“放下我,走……”清允又在一次的劝他,他把她放下,他能逃得更快……
“说什么胡话?”洛傲城抱紧了他身上的小女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能放弃你,抛弃你!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清允眼帘动了动,她眼角淌出了眼泪,“你谋算了那么的久,我怎么能让你功亏一篑!放下我,逃……”清允情绪激动,狠狠的咬着她的嘴唇,才能说出那么长长的一段话?
洛傲城对于清允知道什么,他并不吃惊,清允不是一般的聪明他知道。
自己在洛溪的所做所为大概在他回来的几天就被清允猜得一请二楚了。
再加上,她还跟红姨接触过。也许他选择瞒着她是错误的。
清允才又多想着,即便在这么危难的,险些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时候,她都不曾要去求助他。
清允就像是一只猫,警惕防备而高傲,看似什么都不再乎,什么都不入心,可你是什么样的人,对她又怎么样,她清楚明白的很……
她害怕,所以她不主动,但是她全都知道!
只要你对她不敞开全部的心扉,清允不会追问你,她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会对你有所保留。清允就是这么的怪!
他又心疼,又想欺负她一顿……更想亲她吻他要了她,娶回家……
她之前一定是经历了……所以他以后要好好的补偿她……
“清允,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清允静静的听着,嘴角扯了扯,勾了勾,这可是他说的……可是我们有以后吗?
阿七,我想恢复前世的内力,这样我以后就能少些让你保护了。
“我后悔对你有所隐藏,清允,我会全都向托出!”
“我在你的面前总是有些傻……”洛傲城挽着清允的头,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金蚕在地上敦挫了良久,忽而它血红着一只眼,在地上爬行的速度快去闪电的向洛傲城冲过来。
洛傲城眸中闪过各种的颜色,一掌呼过去,金蚕就是往墙上一甩……倒霉的紧身的贴在墙上……
它忽而又从地上滚下来,对着洛傲城又是冲过来。
清允在洛傲城的耳边跟他普及金蚕蛊的知识。
洛傲城听后一直都采取着远攻的谋略。金蚕被洛傲城打的精疲力尽了,它停了一下,一改方向,不朝清允和洛傲城的方向进攻而是朝着那群死尸的方向……
它忽而钻进一具尸体的脑袋中,啃食着他的脑浆,每一具尸体被它啃一口,脑袋就立马成为一个骷髅头……
这些尸体看上去恐怖至极,十分的恶心。
洛傲城动了内力,寒毒又在发作,他没有声息的在忍着。他的旁边有清允,他不可能在这一刻倒下。
清允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身体越来越冰冷,她迷迷糊糊的晕着醒着,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粘糊糊的汗水。
说实话,她被洛傲城冻得不请,额头上出的全都是凉汗。还是因为肚子里在不断的游走在啃食她的蛊……
“七,你没事吧?”
洛傲城抱着清允的手微微的颤了颤,一会他又用更大的力气把她抱住,靠着自己。
“没事……”
说谎,清允眼皮抬得困得不行,她想着芯片仪里还有什么毒药工具。
她研制的毒药大部分都在对付欧阳寻的时候没了,少部分的毒药对付金蚕这么厉害的蛊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用。
她也不会浪费功夫。
工具,只剩下六七寸的手术刀和银针……好像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他们今天真的要命丧在蛊的口中了。
清允想过死。但是她可不想是被蛊给咬死的……
尸体都被金蚕给吞噬完,它十分不满意的股动着他的爪子,敲打它的腹部,好像吃了什么让自己难受的东西。
金蚕嘴刁,它喜欢优质的蛊物和食物……
它敲打了一阵之后,吱吱的向天叫了几声,背上重新长处了一对金黄色的小翅膀。
洛傲城抱着清允的手又紧了几分。他今天就是废了他的命和那小虫子同归于尽,也要保住清允不受伤害。
金蚕叫了一声就冲着洛傲城飞过来,洛傲城一掌又是拍过去,它没有被撞到墙上,而是在空中后退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这一幕,清允正好在闭着眼睛的那一眼看见了,阿七在极力的忍受和压制体内的寒毒发作,全力的对抗在金蚕上面。
洛傲城把清允甩到自己的背上,背着她做战。
“清允没事!”这一句话,洛傲城有几分没有底了。他也知道这样下去没有任何的办法,必须……
金蚕抵御着洛傲城的掌风,洛傲城又一掌劈过去。洛傲城的内力使金蚕有些不稳。它又撞到了墙上去。
疼的呲牙……
它的小独眼通红通红的,气愤,恼怒,愠气达到了顶风。
它没来的急反击,洛傲城对着它就是一椅子。
它被砸得七荤八素的,在原地转了好多的圈……椅子也因为砸了它而碎了好几块……
洛傲城有些愁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个怪东西死掉。
清允疼的又醒了过来,她手握着她的手术刀,朝金蚕刺去……
“金蚕蛊是蛊中之王,阿七,我们运气很好是不是呀!”清允苦笑。
洛傲城听言,唇角上扬,看向清允的目光柔和,宠溺。
一手握住了清允那只抓着刀的纤纤细手,倾注着自己雄厚的内力在那只刀上,势必要把金蚕劈开两半……
“说的真傻,傻瓜!”凉凉的气息吐在清允的耳朵上,是有些凉,同时也是热的。
如果这一刻就是永生,她愿意停留在这个冰冷的怀抱里一辈子。
因为,她再也感受不到还有谁的的心能比他的心更热切了。
阿七,我们要是躲过了这一劫,那你可就拐骗了我的一生……
养蛊人把蛇、蜈蚣、蝎子、蜘蛛……放在一个坛子中,埋在地下七七四十九天,让相互厮杀,最后存留的那种东西,就是金蚕蛊……
作为蛊中之王,它的壳坚硬比刚铁还要硬,毒性是所有蛊物的之最,刀剑的攻击对于它来说只是挠痒痒……
但是清允的手术刀可是太和刚打造的,是前世和金刚钻的硬度相媲美的武器。
金蚕的翅膀剧烈的扑扇着,洛傲城凝着眉,看着刀没有断裂。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咔咔咔,像剥板栗的声音,金蚕停止了挣扎,它被被锋利的刀碾成了两半,一道像黄金一样的光从它的后背中央冒了出来……
这道光没有让洛傲城感到有任何的放松,而是察觉到有什么怪异。
他报紧着清允,站了起来,盯着地上裂开成两半的金蚕,眉头一皱……
“七,它要是没死,就要化蝶了……毒性和速度都是现在的百倍,快阻止她。”
清允体内的那只蛊窜得的更加的厉害,清允咬着牙,差点疼的叫出来。
洛傲城脸听着请清允的呼吸时而轻时而急,额头上也出了许多的汗水。
他脸上的表情凝重了几分,眼睛闭了会又睁开。
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洛傲城忽而眼睛暼见了桌子上的还在燃烧的烟炉。
一抬手便吧香炉给收了过来,香炉的熏香有毒,他一踏进门槛他就知道。
若不是他内力高升又中了毒中之王,寒毒。他与金蚕打抖了那么多的回合,体内的内力早的消耗了。他恐怕也会中着清允调配熏香要就把他迷晕了。
他敢笃定,这些穿着黑衣来刺杀清允的人一定是废清允给毒死的……
他的女人可真厉害。
洛傲城决定以毒攻毒试试。它趁着金蚕还在退坏,他一手托着在他背上的清允,一手握着手术刀,把金蚕给挑起来,扔进香炉里,盖上盖。
金蚕好像被这蛊熏香克着了,它没有立马死,而是在香炉里惨烈的叫了几声……听上去香薰对付金蚕有效果……
洛傲城知道现在他不能再多留,就算让清允服下了一颗回魂丹,暂时保住了她的命清允,可她受了重伤,七孔都在留血,清允耽搁不了。
“允,我们走。”洛傲城对着背
上又陷入昏迷的清允说道。
清允点点头,她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视线落在香炉上,,勾了勾洛傲城的脖子。
眸子里闪过一抹怀疑和不坚定,为何自己的薰香有这能耐……
当洛傲城穿着皂靴的脚踏出门槛时,他摒住了呼吸,身子一僵,后面继续传来了那夺命的嗡嗡声。
他背上的清允也没有好哪里去,又一次的被体内的蛊给咬醒了,这一次,那只蛊是在她还在留着血的心脏上咬了一口。
清允发誓,她日后不管用尽所有的办法都要把她体内的这只蛊给杀死。
好在他知道这蛊的罩门,一遇蛊以及在她面临危险时就会在体内窜动。
不知道它在折腾个什么劲,她不得不怀疑这是她家祖传的蛊吗?
她身上的毒是被她体内的蛊给清除了,可这蛊也忒没用了吧。
娘嘞,咬得她快疯了……
转而,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看着飞过来的金蚕,眼一眯,一发狠,伸手就是一抓……把它吞进肚子里,让金蚕吃了肚子里的那只蛊好了。
幸好,洛傲城眼疾手快,身子一转,急时的调转了一个方向,把清允的身子拽到身前来。
又是一掌拍飞金蚕,金蚕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它已经退变成了金蝴蝶了,还能被他粗辱的一掌拍飞……想也不用想的被拍到墙上妥妥的变成一团肉块…?
洛傲城鹰隼般的紫瞳带着浓厚的嗜气和戾气,清允都有些不敢直视着他好看的眼睛。
洛傲城早该看得出,在他给她的手腕挷上那根绳子时,她对自己的手腕如何的狠心,多么的想脱离捆绑和约束……
她是一个对自己狠得不行的人,至少在无法控制和挣脱时,她会选择毁灭自己。
这个白痴……
他的心顿时被揪得生疼,他的寒毒发作的疼痛与之相比永远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白痴,“温清允你是不是白痴啊?”洛傲城紧张过度,急乎是吼叫出来的。
虽然他对清允凶成这样这样,可他还是轻柔的像精心的在呵护一件瓷器一样揉昵的把清允放在地上。
“我说了,一切都有我,你个傻女人!待会弄死了它,再来跟你算账。”
洛傲城捏着清允的下巴,厉声的说道。他的女人,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别人怎么敢?
他可以在一开始就带着清允平安无事的离开,但时,欺负了清允的人就在他的眼前他怎么能放走?
照此看来,他确实是做错了,错的很离谱……
可是,那个人既然决定会用蛊杀了他们,可能走的时候也需要对峙一阵……
但不管怎么说,他要面对的金蚕才是重点,清允就是个混账女人……
金蚕也是气红了眼精了,它摩擦着前肢就对着洛傲城飞过来。
洛傲城邪魅一勾,小东西是厉害,就是太蠢了,只会横冲直撞……
洛傲城淡紫色的眸子变得深幽无比,浅浅的紫色瞳刹时里面燃烧着一团深紫色的烈火……
眸色复杂,锐利无比,宽大的手掌下涌起一团的内力……
感性到了洛傲城身上的黏稠得跟米糕一样的杀气,金蚕突而有些怯意,但它的速度快的它自己都无法控制……
一掌就是甩过去,金蚕躲都没有办法躲,掌风像一条巨龙一样张开它凶猛的大口,迎面像金蚕咬了过去……
随之,掌风接触过的地方一片狼藉,乒乓洗涮一地,桌椅板凳字画……碎的一踏糊涂……整个惠和院,波及到整个温府都在呼呼的震动……
还好,今天清允向小钰吩咐,不管今晚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能出来……
还好,夜风袭袭,狂风发作,屋外暴雨如柱。强烈的震动声得到掩盖……
躺在塌上,假寐的叶氏忽而感觉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动静,抬了抬眉,穿着白色的锦衣,未穿鞋下床,一手推开窗户,望向惠和院的方向,冷冷的笑了笑,眸子里的阴狠外溢……
柔美的脸部因为她眼中的狠意而变得扭曲,尤其在也狂风暴雨夜,衬着她如女鬼……
嘴边喃喃道:“不知道,苏上尧生的那个小贱人,死得到底是有多惨呢?哈哈哈,苏上尧,你以为你生的贱种能斗得过我?你的位置是我的,四皇子的王妃是我的女儿的……”
叶氏眼中燃烧着浓烈的狠意和醋意……明早,她要亲自去惠和院见证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贱人……
温府不光是叶氏夜没有入寐,跟着她的还有凌萧。
凌萧正坐在窗户旁边感受到了从惠和院传来的震动,她眸色深深,一手衬着头,眼中浮现一模浅浅的笑意……
就算温清允会功夫,男对付,可她一个女子怎么能有这么深的内力,让整个惠和院都在震动?
所以,她和她的娘亲派了两拨人过去,一定是得逞了……
她一死,她那富可敌国的嫁妆,温府的嫡女身份,四皇子身边的位置……通通都是她的……
那落在地上的金蚕再次被啪在墙上,那一面墙砰的一声,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足够让四五个三百多斤的胖子同时出入……透过那个口子可以看到莲花池内在风雨中飘摇的千片莲叶……
金蚕不知道被打的归落到何处……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他们安全了。
洛傲城忍着身体的剧痛,转身,看向侧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冒着冷汗,双手握成拳头小女人。
他眼帘动了动,眸色沉沉,一脸的凝重。
过去,抱起她……
逃跑过后的欧阳寻淋成了一个落汤鸡一样,撤了回来。清允为了让他逃跑,给他引了一个烟雾弹。
他如清允的愿,成功的逃脱,他也许不应该丢下清允而逃跑,他的内心也受着谴责。
她与他非亲非故,他还把她打城了重伤,要杀了她。
在大敌当头,两人同时都陷入危险的境地,是她救了他……
她如果死了,他会受一辈子的良心谴责。
是她让他看到,感觉到,他一直在跳动的那颗心不只是在苟延残喘的延续着他的生命,还能够在让他知道他会疼,会难过,会悲伤……他是有感觉的!
可他当时还是放弃了她是吗?因为他现在不能死,他要是死了,谁来帮他……
当他还是决定回来时,并对此带着一份侥幸时,那个死女人果然没有死,只不过她躺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个男人俊美的连他都有些妒忌,他自认为自已的样貌也算是四国中翘楚的,他遇见的人还从来没有长得有他好看。
没想到……这个死女人艳福不浅啊!莫名的心里发酸……
欧阳寻站在门口,一手把着门,身子倚上去,服用了死女人的解药,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功力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杀了眼前这个在毒发的男人他还是有这个本事的。
他扬起一抹带着挑衅的微笑,看着眼前在受着寒毒发作,冷成冰块的男人,
洛傲城的视线掠着他,眼眸带着颇浓的杀气。
欧阳寻知道他是误会了,可他也懒得解释。
两人的视线交触,眸子里带着言说不了的情绪。
这时,万暮和千山还有葛医师以及平时的几个忠心的护卫顶着风雨赶来。
夺门而入,将倚着门,称号为四国第一杀手的欧阳寻直接忽略。
看着屋内的狼藉,破了个大窟窿的内墙,万暮知道他们来晚了。
“主……”他们齐声的跪地,向洛傲城叫道。
葛医师刻不容缓的上前给洛傲城把脉,万暮企图要去接过清允。
洛傲城双手握着清允紧了几分,狠戾的瞪着万暮。
葛医师也无法强拉下洛傲城的手来把脉。这不符合礼数,他也不敢!
万暮收回收手,低头。
他没想到,主子对这个女人用情深到这个地步。
洛傲城透过门外,看向屋外的还在滂沱的暴雨,他一眸色深深,一俊美的无与伦的倾世绝颜的脸,抬了抬。
他每走一步,就是在忍受着刨心的疼,一边将清允放在床上,一边吩咐葛医师“楞着干什么,快来给她诊治。”
在场的人都看得很清楚,为洛傲城那僵硬的路姿感到心悸。
他们都清楚,洛傲城全身已经僵硬的成一整块了,他走路的膝盖都不能弯曲。
葛医师哆嗦着嘴,少主的命令他不能反抗,但是尊上交给他的指令就是让他在洛傲城的身边,治疗他的毒发……就算那个女娃娃已经只剩一口气了,再不治疗就会死了,他还是要先给洛傲城医治。
所以,葛医师上前没有蹲下身子去给清允把脉,而是站在洛傲城的身边看着他。
“少主,依老奴看,这个女娃娃只是着小伤,丝毫没有少主的毒发的半分的严重,少主还是先请老奴为你诊治吧。”
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自己的心里话。
这边,洛傲城黑着脸,眼神胜过刀子,直插入葛医师的心窝。
葛医师僵着身子,退了几步,慌乱的跪下,可是嘴却不改口。“少主,您的毒……”话未说完就被洛傲城一手掐上了脖子。
“你要是在多一句废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葛医师脸被掐得通红,他点点头,他从小就为洛傲城诊治,没想到家十多年的情分就换来这样一种结果。哎!女人呐,都是祸水!
还在晕过去的清允不知不觉就被他的同道给记恨了。
倏而,洛傲城的大掌就松开了他。葛医师颓然的坐在地上,他想着他之前给了洛傲城一颗回魂丹,他毒发了后应该服用了吧。
现在不救治应该毒发不攻心,依照洛傲城的内力和高于常人的体能他还是可以撑一段时间的。
“千山,蜡烛。”屋内的蜡烛早已经熄灭,他们都是一群能在夜间视线如白天的人,就算是葛医师一个大夫,也是练过的。
对于他们来说有没有光亮都无所谓。反正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但,葛医师为清允医治,没有光亮,洛傲城不放心。
葛医师瘪瘪嘴,不敢说着什么,他麻利的上前去给清允诊治,号脉,施针……看来只有治疗了她,他的主子才会接受他的治疗。
万暮感到有一速不善的目光在打量着屋内的所有人,他看去。
正好,那双黑眸子放出来的光也射向了他。万暮眉一凝,欧阳寻,四国中的第一大杀手,他可是寻了他很久。
他不是为了拿到最后的一枚的令牌而接受红杏的刺杀温府的嫡小姐的任务吗?
怎么?看他黑色的衣服袍,淋湿个彻底,三千的青丝在湿嗒嗒的垂落在肩头,在滴着水。
虚弱的脸上的眸子去深谭,看不清他的任何的情绪。
可以肯定的是,他受了伤。但不是被洛傲城给伤着的,他的主要是伤人,绝对不会让他现在还好端端的站着……
温府的嫡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号称是四国第一大杀手的欧阳寻在她手上都吃了败阵。
“万暮,好久不见。”欧阳寻向他的好友熟悉的大招呼一样对着万暮喊道。看到了万暮他也猜到了刚才的男子的身份。
有意思,那个死女人有意思。哦,不光是死女人有意思,那个男人也有意思……
但是,死女人怎么会认识他呢?欧阳寻绞尽脑汁想了片刻都未有想到。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迷!
千山、万暮……众人都站起来,在洛傲城的前面围成一堵墙,提刀……警惕,戒备的看着欧阳寻。
欧阳寻一蹙眉,自嘲的笑了笑,他有那么的恐怖?
“欧阳寻,你休要挑拨离间。”
千山很警惕,但是却不畏惧着他。
“哈哈哈哈,你们有什么好嘚瑟的,欺负我没有依靠?我告诉你们,床上的那个小女人今后就是我卖命的主子。”
欧阳寻的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也许只有洛傲城能猜到几分,他斜眯着眼睛看向欧阳寻……
“你要为她效命?”万暮不可置信的问道,他打心底里不相信,怎么可能呢?
一个随性,追逐自由,无法掌控自己性子的男人居然会曲身于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身边。
欧阳寻看出了万暮的不信任,他笑了,“万暮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只知道我性子散漫,爱好杀戮,其实你不了解我,根本就不了解我。那个女子才与我认识了不到一个时辰,一眼就悉知了我的所有。”
“呵呵,我告诉你你们,你们要是治不好她,就等着我欧阳寻一个一个的取你们的项上人头吧。”说完,欧阳寻冷哼一声,留给众人一个警告的眼神,消失在了风雨夜。
屋外的雨下的个彻底,屋内的人仍然是迷迷糊糊,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躺在床上的女子不简单。
也许是有了欧阳寻的话,葛医师在治疗她的同时也多看了看清允的脸。
算不上的极品,顶上。这种货色的,他的少主应该见多了,能把她的少主迷的五迷三道的,想必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少主,这位小姐体内的伤我已经帮她控制住避免恶化了,她只是劳累过度,体力亏损,没有什么危险了。预计过几个时辰就能醒过来。”
“让老奴……”在不治疗,恐怕就晚了,他们得赶紧回去,时间久了,药浴该失去最佳的效果了。
“万暮,千山。”洛傲城打断着葛医师。
“属下在。”
“属下在。”
“安顿好清允之后,把屋内的一桌一椅……恢复到原样。”
“是。”
最后,洛傲城听着清允没事了,想去摸一摸清允的脸,没想到他的手已经僵硬的不能动弹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清允你就是个傻女人,傻得让我心疼。他身上的剧痛一波一波的来袭,忽而倒了下去。
“主……”万暮抚着洛傲城,“葛医师。”这是怎么了?
葛医师也大惊,吓得胡子都在颤抖,他如果服用了回魂丹,是能够挺得回去,泡药浴的啊!
难道……他让她给吃了,所以,这个女子才只是受了浅浅的内伤?
然而这内伤却微不足道,让她真正昏厥过去的是她体内的消耗过度,气血供应不过来,这才是她晕过去的真正的原因。
葛医师触着洛傲城的手逼,脸上冻得一阵的抽搐。
他忙抽离了自己的手,晚一步,恐怕自己的手臂都要冻掉了。
他嘴唇哆嗦,望向屋外的那些他熟悉的脸,双目瞪得大大的,惊恐万状……
千山心里一咯噔,脱口就出,“葛医师,主,他怎么样了。”
万暮一脸的凝色,摒住了呼吸,微眯着眼睛。
“少主,他这次毒发的格外的严重,他不听话,没有服用我给他备的回魂丹……恐怕……”话说到一半,他呜噎的说不下去了。
“恐怕什么?”万暮他是不信的,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主还有好多的宏图大业未有完成,他为了回到洛溪,在洛溪扎稳脚跟,为了让那一座牢笼变成透明……更为了……他费了多大的劲,筹划了多少年……”
“不顾尊上的劝阻,回到洛溪,难道所有的真正在进行的计划未等花芽结果,他就这么完了?”
万暮说完,他不信,他闭着呼吸,探手到洛傲城的高挺得鼻……已经没有鼻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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