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润月晨
推荐润月晨完结文:
《乞丐公主》read.xxsy./infyi/2759.htl
:晨晨的这本属于玄幻穿越文,故事是因万年前战神月和魂魔大战而引出的,文文是走纯爱路线,那种很美很美万年不变的爱情,纯情的口味
《乞丐公主》简介:
李晓晓:她是预言中的仙人,也是南玉国的真公主(极品男仆缠不休章)。
可是倒霉的是,来到这同等古代的异世界,难得当上公主,却竟被人给调了包。
轩辕月尘:他是温柔俊美的王爷,却因为身有劫数,离开皇宫远赴青云山拜师学艺。
幼年的他们在青云山初遇,却无意萌生爱恋
几番波折,当她想起前世的他,他却转拥那位假公主,是真变心还是另有隐情?
那调包晓晓之人,到底有何目的?
那千年前的预言是否能够成真?
魂魔突破封印后,他们能不能铲除魂魔,会有贵人相助吗?
《乞丐公主》片段:
忍着笑对着眼前的老头说老爷爷,你太搞笑了,这么热的天,居然穿这古装到处跑,这里有剧组拍戏?
正事?
对,正事,你在这里的寿命已经结束了,似幻。
没有发生什么,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很累,你应该很累?
不累,只要留在你身边,我就不会觉得累,不管你的心在何处。
是啊,不管他的心在何处,我都不会放弃。我是不是很可笑?要你放弃我,却自己和你一样傻,一样死皮赖脸。她苦笑道。
月月又一次,这次你再也回不来了,连等的机会,也不给我了?她撕心裂肺的狂叫,不断呼喊他的名字。
听见屋内人突然狂叫,那声音悲凉震天,屋外四人焦急冲进屋内。
只见一女子一头白发,双膝跪地,捂着脸痛哭,指缝竟流出了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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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魅王爷》简介:
她的个人宗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极品男仆缠不休章)!人若犯我,天诛地灭!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趴着
阴谋,阳谋,明争,暗斗,她了如指掌,习以为常,看遍天下,不过满目苍凉。
晨耀国云烯王爷,白发凤目,女扮男装魅惑天下。
师父!被她骗的团团转!邪教教主!被她魅来当奴隶!神医!追着她到处跑!
当情定,真爱之人却被人陷害致死,她悲愤厌世,誓为他报仇,当努力多年,成功不远,他却离奇复活。
重回师父怀抱,那爱她至深,默默一直守候的人要如何,真的让他心伤,孤寂一辈子?
结局一对一,但神医不会孤寂一生,命盘变,依然是和答对问题的人相守一生,是云烯又非云烯。
试看一缕倩魂,如何女扮男装,玩转天下,笑傲四方,迷乱君心。
白怡月和云烯的对话:
你以为任何人,我都会要吗?就算死,我也不会和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做那些事情!
你真不想要我吗?
处子之香在雪山洞内延
换上白衣,束起云发,抹上那特制的黑粉,一切好像只是狗,一旦当起了师父,怎么都成了恶狼?
山中五年,山外巨变,冷然的画像到处可见,竟成了朝廷悬赏的重犯。
女大十八变,画像中的小屁孩,早就美的不可方物!
要找她?那她就亲自到这昏庸皇上面前秀一秀!弑君,又有什么难的!
六名男仆成了唯一的依靠,本想平淡一生,可他们个个都有着非凡的身份,这样的男仆要不起,某女打包开溜~
可为什么恶狼死咬着她不放!
云轩:明明很痛,为什么要摇头,在我面前,你可以柔弱!特长:医毒双绝
寒月:转眸瞬间,你早已侵入我心!特长:内力剑法
白辰:小白怕黑,要和主人一起睡!特长:轻功如风
夜无痕:女人太麻烦,但是我已经习惯你的麻烦!特长:刀法出神
薛宇风:爱上你,就算是飞蛾扑火,我也在所不惜!特长:力大无穷
花千醉: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小然然,今夜,你逃不掉咯!特长:易容暗器
且看女主逍遥天下,迷乱君心,六名极品男仆如何博得美人心,驱除女主身边骆驿不绝的狂蜂浪蝶。
文文p,轻松搞笑,依旧维持晨晨个人很喜欢的师徒恋路线,不过这次的师父是六个极品男仆喔,亲们千万不要错过美男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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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山庄十大长老惊愕的目光下,年仅十岁的冷然打开了冷玉山的巨石之门,冷然目光坚定,朝爷爷点了点头,踏进了冷玉山
迈进同时,石门重重关上,冷玉山是冷山庄继承人才能跨进的地方,也只有历代庄主和山庄十大长老知道它的所在,这道门五年才能开启一次,一旦进入,就只有等待五年后,再将它开启(极品男仆缠不休章)。
进入冷玉山后,她靠在关上的石门许久,面色微沉,目光黯然。
虽然在爷爷面前装的很成熟很坚定没有畏惧,可毕竟只是十岁的孩子,想到五年独自在这里生存,心不由自主的颤抖,畏惧。
冷然的娘亲慕容雪因早产,在生她时大出血而亡,挚爱离世,爹爹冷焱因受不了打击,内力攻心,走火入魔,不愿走上魔道,在意识清晰的最后时刻,将冷然交给了爷爷冷衍峰,便自刎在了慕容雪的墓前。
独子逝世,冷衍峰做出了把冷然以男子身份养大的决定,更是把所有期望放在冷然身上,培养她成为冷山庄的下一轮庄主。
冷然的爷爷和爹爹都是在二十岁以后,才有足够内力开启冷玉山的石门进山修行,历代继承人中也从未有人能在二十岁前打开这石门。
冷然从,这些都与她无关,人出生时间都是上天安排的,可她仍然活在自责中。
必须以男子身份存活,她也没有任何怨言,把所有的力气时间都放在练功上,也因为她的倔强较真,她成了冷山庄唯一年仅十岁就能开启冷玉山石门的人。
还以为要等很多个五年呢!没想到主人第一次就能开启石门,好厉害!清脆的声音凌空传来。
冷然黯然的眸子,闪过一丝流光,她抬头望去,面前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让我等开启石门的你,让我替他好好照顾你。边向冷然走近。
闻言,暖流划过心田,原来爷爷早就安排好了,冷玉山只有继承人才能跨进,爷爷竟为了自己,破了山庄规矩。
我像女娃娃了,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男子汉!
看来是自己搞错了,除了爷爷,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是女的,爷爷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冷然眸中闪过淡淡的失落。
看着仍然嘟嘴耍脾气的这个,我是问你,你五岁就独自一人在这冷玉山生活,不寂寞,不害怕吗?
,让我们六个提早进山,每人负责学习一种,等主人进山的时候,五年内教会主人,所以我们不但是你的男仆,还要每人每月轮流五日当你的师父!白辰说完呵呵偷乐了起来,想到以后有个什么。
第三个走上的男子身材高挑健壮,是这些人中最高的,身着一件玄色长袍,如墨长发没有任何束缚,自由散落胸前,浓密的睫毛下深邃的双眸清澈如水,却隐约带着淡淡忧郁,五官如刀削般立体,但却精致非凡,如谪仙出尘,可周身却散发着难以靠近的冰冷。
寒月,十五岁,授你剑法,内力。
他说完,也不等冷然回答,就已经转身离开。
第四个走上前的男子只穿了一件松垮的绣有银丝莲花的银色丝质长袍,敞开的领口露出大块肌理分明的胸肌,头发一半用镂空的绿发钗高高束于头顶,一半散落肩膀之上,他的发色淡淡发灰,阳光下又透着炫目亮黄,胭红的薄唇勾出风流轻佻的笑容,下巴微微抬起,勾人心魄的凤目挑上双鬓,给人一种艳丽妖孽的感觉。
小然然,我是花千醉,和刚刚那几个一样大,以后我可就是你师父了,传授你易容和暗器,你要乖乖讨我开心,不然,我可不教你!
若不是他敞开的胸肌,冷然差点就当他是女人了,不过这话怎么听都不舒服,到底他是不是自己男仆?为什么要自己讨他开心!
冷然狠狠瞪了眼花千醉,转身不去理会他。
转身瞬间,不由后退一步,一个身着皮毛衣服的小男孩,对着冷然做鬼脸。
哈哈!被吓到了!我是薛宇风,十一岁,是教你练体力,强力气的!以后你要叫我风师父!
疯子!冷然鄙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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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哈哈,主人骂的好!”
白辰清脆如黄莺的笑声,此时显然点起了一把火。
“白痴,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遍!”
脱下动物皮毛的外衣,随手放在地上,薛宇风双目燃着怒火,挥起拳头,袭向白辰。
白辰娇小的身姿一个跃起,轻松躲过,学着刚刚薛宇风做的鬼脸。
调皮笑道:“疯子,疯子,疯子…打不着,哈哈!”
站在原地看着明明触手可及,却总是如风轻易躲过自己拳头的白辰,薛宇风怒吼道:“白痴,你除了逃还会什么!”
白辰调皮的吐着舌头,比划着小拇指,戏谑道:“追不到,就发急了?我这可不是逃,是动脑子的作战策略!把敌人的体力耗尽,便能轻而易举的取胜!比一些只会用力气的大笨熊实际多了!”
“白辰!我要杀了你!”
薛宇风自然知道他话里暗骂自己大笨熊,再次袭去,依然没有打到白辰。
冷然蔑视着两个非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人,揉着太阳穴沉声道:“停!别闹了!”
两人倒是很听话,果然瞬间停下,薛宇风垂头丧气道:“是他先惹我的!”
白辰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怯怯道:“我只是替主人出气!”
两个十岁上下的男孩胆怯的对着另一个十岁男孩解释的样子,这个画面怎么看都很古怪。
花千醉微眯凤目,邪气一笑道:“看来主人觉得你们两个很闹事,应该也不希望你们两个做他的师父,那以后你们两个当师父的十天,就分给我们四个吧!”
闻言,两人刚刚还斗的你死我活,现在却已经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白辰指着花千醉,蹙眉道:“休想,你这个死变态,若是让主人多做你几天徒弟,你肯定会想出很多怪样子的易容方法折腾主人,说不定哪天还会逼着主人易容老太婆呢!”
白辰可深深记得花千醉的变态事迹,在两年前,这家伙就已经把易容练的如火纯清,抓来山上的野兔,非要把人家可爱的小兔子易容成大灰狼!
薛宇风不断点头肯定白辰的话,一脸中肯道:“主人,你千万不能把我们的十天分给他们,这个花千醉真的会让你做变态的易容!”
冷然淡淡扫了一眼三人,沉声道:“爷爷让你们每人每月当我五日的师父,我自然不会改变爷爷的意思,不过若是你们总是闹事,我也可以自学!”
“不闹事,我们绝对不会再闹事了!”白辰笑嘻嘻的凑到冷然面前,给了她一个灿然的露齿笑容。
冷然总觉得这个笑的天真可爱的白辰,却给她最危险的感觉,她微微点头不语。
白辰乐呵呵道:“既然主人点头了,那也就是说主人会依次轮流做我们的徒弟,今天是我第一个发现主人,迎接主人的,所以从今日起,头五天的师父!就是我!”
“白痴,你年纪明明最小,凭什么你第一个当师父!”现在薛宇风可不会再和白辰一条战线了,明显他现在和花千醉一条战线,称得上墙头草这一‘美名’!
花千醉慢悠悠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慢慢打开,凤目直勾勾的看着白辰,声音阴森吓人道:“小东西,你要尝尝可爱的小模样,被易容成老太婆的模样吗?”
看着花千醉那变态的目光,白辰全身一抖,躲到冷然身后,可怜巴巴道:“主人,他欺负我!你要保护我啊!”
冷然几乎都要崩溃了,哀怨的看着这三人,目光扫向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云轩,夜无痕,寒月,眸光一闪。
她缓步走到云轩面前,这里的人,也就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看上去最让人放心,她笑道:“越是争的人,越是排在后面,你看上去最顺眼,就从你开始吧!”
“难道我不顺眼吗?”薛宇风不可置信道。
“主人,你看我不顺眼,呜呜…?”白辰可怜巴巴,眸中闪着泪花,却又流不下眼泪来,明显只打雷不下雨。
“你喜欢卷毛?”花千醉诡异一笑,从小布包里拿出一个银色瓷瓶,倒出一些银色的粉末,随手在头发上一抹,运气揉了揉发丝,一头直发瞬间变成了卷发。
卷发的花千醉妖治至极,他慢慢走到冷然面前,纤细的手指勾起冷然的下巴,扬起一抹勾人心魂的笑,声音带着浓浓的魅惑:“现在顺眼了吗?”
冷然从不会在别人面前表象出胆怯畏惧,她一向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却没想到在此时,袖下的手,不听使唤的不断微微颤抖。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像是快要窒息了。
是因为害怕,又不太像害怕,是因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异常,这样的感觉让她不安,她用力打开那微凉的手,垂下头,试图不让人看到眼中的惊慌。
冷然低声道:“你们每人每月都只有五日是我的师父,其他时间你们都只是我的男仆!今日起的五日,云轩是我的师父,其他人都只是我的男仆,男仆就不能有怨言,也不能对主人做无礼的动作,希望你们能记住我说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花千醉不语,双眸玩味的看着冷然,这样眸光让冷然的心跳更快。
她挪了挪步子,靠近云轩,颤抖的小手拉了拉云轩的衣袖,“轩师父,带我去你的山洞,五年的时间太紧,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
云轩微笑点头,紧紧握住冷然颤抖的手,牵着她往山洞而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花千醉的笑意更深,他隐约觉得,这个所谓的主人,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玩的玩具。
寒月始终一副冷冷的样子,见冷然离开,也随即离开,并不与其他人多说什么。
夜无痕扫见花千醉的笑,刚刚的一切他尽收眼底,知道这家伙日后不会太平,他不想多事,可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管,他对别人的承诺从不会落空,五年能够学到上层的刀法,代价就是要教会冷然那小子,他不希望有人捣乱。
狭长的丹凤眼带着阴鸷浓烈的杀气,直射花千醉,双眸撞击,电火交加,谁都没有半分逊色。
“明明今日我第一个发现主人的,不是你们出现,我就能和主人独处,带她熟悉环境了!都怪你们,我不理你们了!”白辰嘟着脸,一通大叫,便一个跃起离开了。
这一叫,也让眸光打架的两人拉回了思绪,两人淡淡扫了一眼对方,也相继离开。
薛宇风站在原地,捡起脱掉的毛皮外衣,掏了掏耳朵,喃喃道:“要是他们真打起来,这山说不定就毁了,不过白痴的叫声还真是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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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异世的她白发凤目,女扮男装魅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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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属于玄幻穿越文,故事是因万年前战神月和魂魔大战而引出的,纯爱路线,万年不变的爱情,纯情的口味。
李晓晓——异世重生,预言中的仙人,也是南玉国的真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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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山虽被称之为山,但它实则似山非山,似谷非谷,像是山谷被重山包围,又像绵延山脉被包围在山谷之中。
冷衍峰曾告诉冷然,冷玉山美的出尘,遍地奇珍异宝,犹如仙境。
冷然早就想看看爷爷所说的仙境了,可现在,她却因为刚刚的异常心跳而慌神,一路垂眉,无暇留意身边美景。
走了许久,云轩突然停在一块大石头前,冷然抬眸望去,石上刻着‘幽水潭’三字。
幽水潭的水清澈透明,起伏叠嶂的群山环抱着碧水清潭,蓝天白云倒映在水中,湖边野花烂漫,彩蝶飞舞。
被美景打动,犹如身临仙境,冷然久久难以回神,呆呆望着潭水。
云轩松了松手,想要放开冷然,可冷然却因为惊讶这里的美景,依然死死抓着他的手。
他微微一笑,又重新握紧冷然的手,柔声道:“这里很美吧?他们都不知道这里,是我采药时无意间发现的,算是一个见面礼。”
闻言,冷然拉回思绪,疑惑道:“见面礼?”
云轩点了点头,微笑道:“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烦恼,我心情烦躁的时候来这里,都会转好,所以我把这里当作见面礼送给你。”
看着微笑的云轩,柔情却没笑意的双眸,冷然松开云轩的手,坐在大石头上。
摇头道:“这里的确很美,也让人心情开阔,但是烦躁却并不能带走,若是能带走,你就不会眸中无笑了。”
云轩快速敛去眸中一闪即逝的惊讶,依然微笑道:“似乎这个见面礼,你很不满意。”
云轩很高,冷然坐在石头上,仰望着他,认真问道:“你一定要送让我满意的见面礼吗?”
低头望去的角度,正好对上那双如星双眸,望着那张稚气的小脸,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冷然扬起嘴角灿烂一笑,这是从见面起,云轩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笑,成熟内敛的外表,只因这一个笑,而充满灵气,调皮中带着妖媚,可爱胜过白辰,妖媚更是胜过了花千醉。
他有些不自然转过头,问道:“冷玉山奇珍异宝很多,你想要什么?”
冷然笑答道:“我的笑,是送你的见面礼,礼尚往来,你也给我一个笑吧,我要真心的笑。”
云轩转眸深深看着她,手抚上胸口,按住那不由自主无法控制的悸动。
“你的心怎么?”冷然疑惑问道。
“跳的很快,无法控制。”云轩也没有隐瞒,而是直白说了出来。
冷然长长吐了口气,站在石头上,小手抚了扶他的胸口,笑道:“刚刚那个花千醉勾起我的下巴时,我的心也跳的很快,我还以为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呢!原来你也会心跳的很快啊,看来是这里的气候关系,抚一抚就没事了。”
云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孩子说实话,可当听到她因为花千醉心跳加速时,心情有些失落,莫名烦躁袭上心头,猛地推开冷然的手,大声道:“我没事了。”
冷然知道自己身体没出什么岔子,心情转好,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坐回石头上,望着彩蝶飞舞,不去理会这个由温柔突然暴躁的人。
蝴蝶背着一双蓝色镶有白边的翅膀,飞过眼前,冷然突然站了起来,追蝶而去。
看着那个追蝶而去的孩子,云轩心道:我怎么会对一个小男孩心跳加速,还居然没有隐瞒的告诉了他,好在他只是外表成熟,不然定被我吓到!
温柔外衣再次穿回,他微笑对追着蝴蝶跑的冷然道:“用轻功不是很容易就能抓到吗?”
冷然摇了摇头,继续小跑追着蝴蝶。
“抓到了!”
冷然一展轻功飞回云轩身边,将蝴蝶递给云轩,淡笑道:“轻而易举抓到它,就没有意思了,送你。”
云轩接过蝴蝶,松手将它放走,微笑道:“你好像很喜欢扑蝶的过程,只有这里四季都有蝴蝶,这里足以换你那个笑了。”
冷然摇了摇头道:“四季都有蝴蝶?我的确只喜欢扑蝶的过程,勉强算是可以换我那个笑!不过,你还是欠我一笑。”
云轩一脸茫然。
冷然指了指重获自由而欢快飞舞的蓝白蝴蝶。
“我是因为那只蝴蝶很像你,才送你的,不管你放没放开它,都已经接受了我这个礼物,所以礼尚往来,你还是欠我一笑。”
“那只蝴蝶像我?”云轩疑惑道。
“你穿着蓝衣披着白衣,它的蓝色翅膀镶着白边,就好像披着白衣,不像吗?”冷然挑眉问道。
闻言,云轩‘噗’的一笑道:“照你这样说,这里成群的白色蝴蝶,都像你了?”
“眼睛也一起笑了!你这样笑,很好看!”冷然突然按着胸口,叹气道:“这里的气候,真难适应,心跳总是莫名其妙加快。”
闻言,云轩莫名的心情很好,抱起冷然,笑道:“你喜欢我这样的笑,我以后会只对你用眼睛笑的!”
靠在他的胸口,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的心跳,和自己一样,冷然有些不自然道:“那个…为什么突然抱我起来,我好像不适应这样,还是放我下来吧。”
云轩双眸含笑,柔声道:“你说过五年时间很紧,不想浪费时间,我还带你来这个地方浪费时间,所以觉得很过意不去,我想抱你回去,速度会比较快!”
云轩双脚轻点地面,一个纵身,轻功跃起。
风从耳边飞逝而过,冷然惊讶道:“你不是教我医术和毒术的吗,为什么轻功这么高?”
他低头温柔看着冷然,笑道:“若是只会医术和毒术,放着这里其他的绝学不学,是不是会很笨?”
冷然瞬间了然,惊愕道:“你除了山洞的医术、毒术、轻功,其他的也学了?”
云轩并没正面回答,而是淡笑道:“五年时间并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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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架构造:
六国:月国,云国,雪国,风国,慕尧国,北斗国。
四大族:花族,凤族,龙族,鹰族。隐藏族:血族。
四大门:白门,夜门,贺门,唐门。
三大山庄:冷山庄,慕容山庄,魂魔山庄。
——
人物:
冷然——冷山庄唯一的继承人,从小以男子身份视人。
冷衍峰——冷然的爷爷,冷山庄庄主,六名极品男仆的恩人,厉害的老头。
六名爷爷暗中安排的极品男仆兼师父
云轩——传授:医毒
寒月——传授:内力、剑法
白辰——传授:轻功、骗术
夜无痕——传授:刀法
薛宇风——传授:力、拳、阵法
花千醉——传授:易容、暗器
冷天傲——白衣老者,冷然的太爷爷,古怪傲慢,以戏耍冷然的六名男仆为人生乐子。
雪无尘——传授:琴棋书画
冷玉山冰山中的白发男子,有着一双幽蓝的眸子,没事睡在冰棺之中,装死人,烧了一手好菜,冷天傲把他当厨子用,并强行塞给女主当男仆兼师父。
叶灿——冷然爷爷在冷然进冷玉山后收养的孩子,本来冷然爷爷决定冷然出山后,为了更好的伪装其为男子,安排叶灿为冷然的‘娘子’,混淆视听。
雨泪——年纪四十二,却是二十的脸!雨泪神医,居住在雨泪谷,是她在云轩娘死后,收养云轩,云轩唤她雨泪娘!更是和冷然的爷爷,曾有一段有缘无份的情!
北玄明——北斗国新帝,王位被皇兄所占,在冷然爷爷的帮助下抢回了王位,可是因为心下忌惮冷山庄的势力,恩将仇报,在敬冷然爷爷酒的时候,暗在酒中下毒。
凤潇——凤族的王,比起凤凰他倒是更喜欢白鹤,在北斗国内开了数家白鹤为名的店,为人可以洒脱热情,可以诚服极深,遇强则强。
火烈——北斗国唯一的血脉,当冷然报仇后,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登上北斗国的王位,曾救过灵儿。
左十郎——黑白面具男,唤白辰为白老大,是白辰儿时的仆人,因为长相俊美被魂魔山庄庄主夫人垂涎,后被魂魔山庄庄主带上了永远拿不下来的黑白丑面具。
云国老皇上——云霄,云轩的爹,因为年轻时的优柔寡断,造成了与云轩的娘亲天人永隔的悲剧,他最后为了报仇,把皇后与宰相全都杀死。不久就隐退,让云轩接替王位。
花璃月——花千醉离开花族以后,被强行拉上王位,并被下了嗜心蛊,唤花千醉为千醉王叔,却和花千醉同岁。
贺霸天——夜宅灭门元凶,夜无痕在山中十年,贺霸天到处以想要用嗜血刀祭拜夜无痕爹爹为名,到处寻找嗜血刀,实则想要占为己有。
白卓——白辰爹爹的大徒弟,为人忠厚,白辰爹爹不在的十几年内,多亏他稳住白门之事,才没有让叛徒做到门主之位。
冷无情——寒月的娘亲,因为被情所伤,隐居深山独自生下寒月,但是命运捉弄,寒月被黑衣人挟持,她被逼跳入悬崖,好在大难不死,却一直被困悬崖之下。
百晓生——江湖上的事情,这片大陆上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他不知道的,守着百家的指责和祖训,他却始终无法真的不多管闲事……
冷无情——寒月的娘亲,因当年跳入悬崖后,被困悬崖之下近十年。
月末寒——寒月的父王,月国的君王,一心只爱冷无情,因为当年不想连累他们母子两人,故作冷漠,使得冷无情生气离开。
云沧海——云霄领养的义子,为人善良,但是得罪他的人,却往往会很倒霉。
龙粉——传闻中的色魔公主,见到美男就强行带回宫伺候她,若是男人惹得她不高兴,便将他们变为宫中太监,极度残忍好色,极欠教训。
花清魅——花千醉的祖辈,血族人。
火儿——冷然收养的女儿,为其取的乳名火儿,全名还在思量中,粉嘟嘟的可爱奶娃娃。
云性、云觉、云空——云山白眉道人之徒,云性主攻收魔法,为人严肃,一本正经。云觉身有严重洁癖,却是云山武艺最高强的美男。云空三岁拜师,因为白眉道人不收女子,便女扮男装拜师,直到及笄才爆出女子身份,和冷然很有缘分,因为相似的命运,两人还结拜成姐妹。
领养名单:
云轩——刘千绮领养
寒月——雪儿领养
白辰——樱落领养
夜无痕——地狱领养
花千醉——紫殇罂粟领养
薛宇风——坏坏领养
雪无尘——魅隐妖姬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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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抱着冷然离开不久,隐藏在草丛里的白辰飞身而出,随手抓住那只蓝白蝴蝶,坐落于大石上。
他嘟着嘴,赌气道:“臭蝴蝶,没事长什么白边!”
不远处传来一声取笑,“拿一只蝴蝶出气,真没出息。”
“花千醉!”白辰不悦道。
花千醉从草丛中缓步走出,扬起邪笑调侃道:“不错,听得出我的声音,五年没白相处!”
白辰微微蹙眉,他刚刚并未察觉这里有任何人类的呼吸,冷冷问道:“你也偷学了寒月山洞里的归吸术?”
花千醉点了点头,戏谑道:“在我面前小恶魔就放出来了?不装可爱了?”
白辰的手指轻轻拨动着蓝白蝴蝶的翅膀,冷冷道:“对于不同的人,我会以不同态度对待,你这样的变态,我在你面前装可爱,不是摆明了猴耍吗!”
花千醉摆弄了一下头发,瞬间卷起的头发,又变回原来的直发,邪笑道:“看来这里也只有小然然是真的可爱!”
听着这肉麻的称呼,白辰蹙眉厉声道:“今天云轩才是主人的师父,我们都只是男仆,所以你只能唤冷然为主人,不准唤他小然然!”
“我就是喜欢这样叫他!而且我的小然然说不定还很喜欢我这样叫他呢!心跳的很快,呵呵,真是有趣!”忆起冷然刚刚和云轩的对话,花千醉嘴角扬起邪魅弧度,笑的肆意。
白辰好似折腾够了蝴蝶,放开挣扎的蝴蝶,双眸不再带着稚气和天真,而是闪着浓浓杀气,威吓道:“主人刚刚说了,心跳的很快是因为气候的关系!主人是不会有断袖怪癖的!花千醉你少打主人的主意!”
闻言,花千醉失声大笑:“心跳的很快是因为气候的关系?看来你也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而已,哈哈!”
“够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笑声很刺耳!”白辰怒声道。
花千醉停住了笑声,可嘴角依然扬着,挑眉问道:“小东西,就算你掩饰的再好,对待不同的人,用的性格面具再恰当,也只不过是一个入世未深的小毛孩子,有空多看看书,我那里倒是有几本野史书,可以教教你心跳和气候的区别,要不要?”
“不要!”白辰白了他一眼,准备离开。
花千醉拦住他,问道:“去哪里?不追上他们吗?”
白辰不耐烦道:“归吸术再厉害,也不能与轻功共用!凭云轩的察觉力,若是透出一丝呼吸,就会被发现!况且现在他们是去山洞学习,我不想打扰主人学习,你最好也别去打扰!”
“原来以你的天生奇骨,也不能将归吸术和轻功并用!我跟去山洞,也定然会被云轩发现,他关上石门,我跟了也是白跟,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语毕,花千醉无奈苦笑,让开了路,白辰凌空飞转,很快便消失无踪了。
白辰离开后,花千醉虚身一跃,手里凭空多了一只蝴蝶,还是那只倒霉的蓝白蝴蝶。
可怜的蓝白蝴蝶不断挣扎,花千醉拿出小布袋中的蓝色瓷瓶和一支狼毫笔,对着蝴蝶柔声魅惑道:“你也不想有着和别的蝴蝶不一样的白色花纹吧!我帮你去掉可好?”
蝴蝶拼命挣扎,明显在拒绝。
他淡淡一笑,无视它的反抗,一笔一划,将那些白色边的花纹全部涂成了蓝色。
花千醉高举蝴蝶,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手轻轻松开,小蝴蝶一被释放,就拼了命的挥舞翅膀,飞快逃离。
三次被抓,最后还被硬生生的整了容,估计这只蝴蝶再也不敢到幽水潭附近玩耍了!
白辰回山洞的路,必要经过花千醉的山洞,在路过花千醉山洞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也许因为好奇心跳和气候这个问题,他趁着花千醉还未回来,一个飞身溜进山洞。
山洞内,竹桌上放着一打书籍,第一本就是宫外野史,白辰一个顺手,便将一打书籍全都搜罗走了。
花千醉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只小兔子,小兔子的毛色和他头发颜色一样,银色中带着亮黄,小兔子的眼眸不是红色,而是妖艳的紫色,带着灵气,眨着眼睛很是可爱。
花千醉一只手揉着小兔子的头,一只手从袖口拿出一双洁白无尘的布鞋,脱去脚上的鞋子,换上那双布鞋才缓步进入山洞。
山洞内,地上那些带有泥土的脚印映入眼底,凤目闪过一丝杀气,当对上空空如也的竹桌,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对怀里的小兔子亲昵道:“小紫,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情,有个不长眼睛的小东西,偷走了不该看的东西,估计今日他要失血过多了!”
此时的冷然已经在云轩所住的山洞内,里里外外转了很多圈了,最后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一脸无奈道:“看来我没有学习医术的天分。”
云轩递了一杯茶给她,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石壁上的东西过深了,你要先将草药集和经络图看懂,再去看石壁。”
冷然点了点头,接过茶,低头喝着,脸不知为何感觉很烫。
云轩从秀中拿出一本虎皮封面的书交给冷然,笑道:“不用太心急的,今日你先将草药集看一遍,明日我教你识别草药,有很多草药长像类似,可若是识别错了,轻的只是使人拉稀几日,重的则会使人有致命危险。”
闻言,冷然严肃的点了点头,接过虎皮封面的草药集,翻阅了起来。
打开第一页,右页是一张菊花的草图,下面注明山菊,还有一些药用价值和治疗的疾病。
左页是一张一样的菊花草图,下面注明峰菊,毒性较强,食用者会因为血脉逆转,阴血冲顶而失明。
“这,明明一样,为什么?”冷然惊愕问道。
云轩双眸含笑,温柔道:“一样吗?再仔细看看。”
冷然张大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花心一个是交错的花蕊,一个是密集向内的花蕊。
颤抖道:“只是因为花蕊不同,却差那么多……”
云轩奖励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救死扶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能发现他们的区别,已经很有天分了,好好仔细看看吧,若是都背下来,识别药材上就不会出错了。”
冷然点了点头,继续翻阅了起来,云轩温柔的看着这个聪明又认真的孩子,眸中一直带着温暖的笑意。
于此同时,某山洞内的白辰也认真的翻阅着从花千醉那里顺来的书,当看完前两本,他也没有再去看封面,而是直接拿起第三本就翻阅了起来。
他微微蹙眉,呢喃道:“这怎么像是功法?为什么他们脱了衣服练功?”
一页一页……,白辰越来越觉得不对,身体微微有些发热,鼻尖鲜红滴落在书页之上。
合起书,看向封面上的书名,‘春宫图’三字入眼,他咬牙切齿的咒骂道:“花千醉,你个死变态,居然收藏这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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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所处的山洞石壁上,刻着‘医毒洞’三字。
洞外夜色迷离,洞内如白昼通亮,桌案上放着掌大夜明珠。
梳洗回来的云轩,望着依然坐在桌边,认真看着草药集的冷然,嘴角扬起赞许的微笑。
“天色不早了,梳洗睡吧。”
云轩穿着一件纱制白衣,墨黑的发丝披散在胸前,带卷的发湿漉漉的,水滴透过纱制的白衣,透出若影若现的肤色,温柔的眸光,无端带着一丝魅惑。
冷然转眸对上那双带有魅惑却不失温柔的眸子,心跳突然加快。
她快速拉回视线,停在书页上,淡淡道:“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云轩点了点,也不再去打扰,转身进入山洞右侧的门。
……
冷然听见云轩均匀的呼吸声,拿起换洗衣衫,走出了山洞。
云轩说幽水潭除了他,其他五个人不知道,所以她选择去幽水潭沐浴。
爷爷告诉她,发丝不能散,出恭,沐浴不能被人窥视,其实不太明白男女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是她相信爷爷,只要按照爷爷说的,就不会被别人知道她是女子。
幽水潭:
深蓝的夜空密布点点星子,如银河璀璨。
花千醉平躺在碧绿的草地上,仰望着夜空璀璨星点,他扬起嘴角道:“小紫,这里很美吧,云轩倒是很会找地方享受!”
草丛微微抖动,从中走出一只特小号的灰色——小狼。
对上那双有些哀怨的紫色眸子,原来是那只紫色眸子的小兔子。
它的三角耳朵应该是被硬弯出来的,身上披着狼皮,嘴边獠牙隐约带着晃动,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脱落。
花千醉将小紫抱起,固定了一下它的獠牙,戏谑笑道:“别哀怨的看着我,眼神要凶恶一点才能像狼!”
“呜…”小紫的叫声带着浓浓委屈。
“不错!有点像狼嚎!呵呵!”
笑声突然停下,花千醉定了定神,左耳一动,嘴角扬起斜斜弧度,脚步声有些零散,除了小然然还会有谁呢!
“小紫,陪小然然玩玩吧!”
语毕,他放下怀里的小紫,玩味一笑,虚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
睡意早就席卷全身,冷然抱着衣衫,无精打采的走在草地上,朦胧双眸对上草丛中的灰色毛团。
“狼?”冷然疑惑道。
紫眸闪着欢乐笑意,小紫摇了摇短短的尾巴,一个跳起,讨好的扑向冷然。
还未看清,它却扑了过来,冷然下意识的一掌劈开扑向自己的毛团。
当收回手掌,才发现用力过猛,想上前看它,却被突然冲出的人,吓得后退一步。
待看清楚来人,冷然茫然问道:“花千醉,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千醉并未答话,而是上前抱起奄奄一息的小紫,脱去那张狼皮,解开它耳朵上的束缚,拔去獠牙。
“小兔子?”冷然吃惊道。
花千醉的脸色有些焦急,眸中闪着不安,仔细的为小兔子把脉。
冷然内疚道:“我出手过重了,云轩医术很厉害,应该可以救它。”
“不用!”
花千醉从袖口拿出三根银针,快速刺在小兔子的胸口。
紫色的双眸慢慢张开,呼吸恢复平速,花千醉又迅速拔出三根银针。
一切只是在冷然惊愕瞬间完成的,回过神时,小兔子已经一蹦一跳的又扑了过来。
“还真是只笨兔子,他伤了你,干吗还喜欢他。”花千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道。
冷然抱住扑来的小兔子,小兔子一个劲的往上爬,蹭着冷然的脸,惹得冷然直痒痒,发出“咯咯”清脆的笑声。
“你的小兔子,好可爱。”冷然揉着小兔子的毛,灿烂笑道。
过去的生活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她从未那么高兴过,也许大自然,小动物,永远都是最好的治愈良药。
灿烂的笑颜,很稚嫩,却带着淡淡妖媚,花千醉没料到近看她的笑,竟然是那么美,省直又一瞬失神。
“它叫小紫。”他邪魅一笑,魅惑十足,好似在暗自拼笑,想要胜过冷然刚刚那个笑。
“小紫?好适合啊!它为什么是紫色的眼睛,好漂亮啊!”冷然将小兔子凑到脸前,对着它的眸子猛看,小兔子趁机一吐舌头,舔了舔她的鼻子。
花千醉突然觉得这样的一幕很温馨,心田好似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暖流划过。
声音也少了几丝轻浮,多了几丝温柔,“因为它太贪嘴,吃了不该吃的易容药水,好在紫色很适合它。”
“你其实很温柔,为什么要装的那么轻佻呢?”
如星的眸子带着好奇,抱着的小兔子,也闪着天真的紫眸,一同好奇的看着花千醉。
花千醉微微一愣,声音又变得魅惑至极,邪笑道:“呵呵!小然然还真不会看人!我要是温柔?那天下就没有不温柔的人了!”
“小兔子那么可爱,主人不可能不温柔的,要是你真的不温柔,也许会养蛇吧?”冷然笑道,虽然眼前人好像不喜欢别人说他好,可是他却在脸红。
“十岁大的孩子懂什么,还给我!”
花千醉的声音带着几丝不稳,夺回小紫,没有用抱的,而是狠狠领着它的两只耳朵,转身离开。
冷然看着可怜的小紫委屈的眸光,淡淡苦笑,爷爷挑选给自己的男仆又怎么会不温柔呢,为什么要掩饰呢?
她看着刻有‘幽水潭’三字的大石头,无奈喃喃道:“看来这里并不是只有云轩一个人知道,以后我还是要找个安全点的地方。”
衣衫落尽,稚嫩白皙的肌肤被度上一层淡淡星光,剔透无暇,好似一颗璀璨耀眼的星子,慢慢坠入清澈水潭,那稚气而又淡淡的魅惑,足以让星空万万星子在此时甘败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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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色的阳光透过岩石的缝隙,洒在石床上相依而卧的两人身上,带着暖暖温意。
医毒洞只有一张石床,昨夜冷然沐浴回来,本想睡在地上,可云轩说地上有寒气,硬拉着她一起睡。
冷然没有娘亲温暖的怀抱,也没爹爹结实的背依靠,爷爷要处理山庄琐事,总是忙到深夜,她从未和别人一起睡过。
十岁的她一直很好奇和别人同卧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很温暖?所以她没有拒绝。
她本担心自己会因为不习惯而睡不着,可温暖而带着药香的怀抱却让人莫名安心,一闭上眼就睡到了天亮。
浓密的睫毛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微微颤抖,冷然张开睡意惺忪的双眸,望着身边那温暖俊美的睡颜。
她不知道爹娘的怀抱是否和云轩的怀抱一样让人安心,她似乎很喜欢这个温暖的怀抱,重新闭上眼睛,向内靠了靠,深吸着那淡淡的草药香气。
“两个人一起睡很温暖。”云轩的声音很温柔,吐出的呼吸如春风拂过冷然的脸颊。
脸颊一阵灼烧,冷然垂眉,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轻声道:“我想再靠一会儿可以吗?”
云轩微笑应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留恋不舍怀里的人儿,听见他要再靠一会儿,心下居然会有一丝欣喜,不禁收紧手臂,将冷然抱得更紧。
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也许是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他将下巴轻轻放在冷然的头上,深吸着让他喜欢的味道。
温馨的姿势还没有维持多久,云轩蹙起剑眉,松开冷然,微笑道:“起来吧,有人来催了。”
冷然也察觉到了洞外的动静,微微点头。
洞外:
薛宇风靠在石门上,有些不耐烦道:“洞里的人还没起来吗?”
白辰稚嫩的声音带着温怒,“疯子,轻点!别吵到主人睡觉!”
“白痴,不许叫我疯子!”
“我就喜欢叫你疯子!”
“你们两个,闭嘴!”含着嗜血杀气的声音,冷的刺骨。
花千醉眯着凤目,看着冷酷嗜血的夜无痕,戏谑道:“夜无痕居然也来凑热闹,真是稀奇!”
想起昨夜从花千醉那里拿来的‘春宫图’,白辰心下更是觉得花千醉变态,讥讽道:“死变态居然变笨了!夜无痕他是为了盯着你,你要是敢对主人不敬,恐怕他的嗜血刀就要开荤了!”
花千醉眉梢一挑,邪魅笑道:“呵呵,小东西,昨夜看的书,是不是让你异常兴奋,所以今天那么喜欢挑事?”
“书?什么书啊?”薛宇风好奇道。
白辰面色有些尴尬,他可不想自己看春宫图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对薛宇风冷声道:“疯子,不关你的事情!”
花千醉好似不肯放过白辰,对薛宇风笑道:“我借给小东西的书可好看了,只是不知道他看完没有,若是你想看,催催他吧,他看完的话,就直接拿去看吧。”
薛宇风感激的点了点头,“这两天的确无聊,进山时也没带什么书!谢了!”
他转眸看向白辰,殷情道:“小白,花千醉借你的书,什么时候能看完?”
白辰脸色有些微红,尴尬道:“那个,看完了,就是一些野史书,你随时可以来拿。”
“好像不止野史书吧?”花千醉坏笑挑眉问道。
“那个,千醉兄你是不是记错了,明明就是几本野史书!”白辰略有发急,双眸可怜巴巴的看着花千醉,带着几丝恳求。
“呵呵,小东西居然在我面前装可爱了,不过千醉兄有点把我唤老了。”花千醉邪气笑道。
白辰深吸了口气,甜甜唤道:“千醉……”
花千醉颤抖了一下,苦笑道:“停,你这样叫我,我还真是不习惯!我想起来了,就只是几本野史书啊!”
此时,山洞石门打开,云轩牵着冷然走了出来,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眼中也尽是笑意。
“终于出来了!”花千醉邪气笑道。
白辰高兴的小跑到冷然面前,甜甜道:“主人,你可真贪睡,饿不饿呀?”
肚子的确有些饿了,冷然如实答道:“有一点。”
“哈哈,我就知道主人肯定饿了,给!”白辰递给冷然一个布袋,一脸期待的看着冷然。
“这是…”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可花了很多心思呢!”白辰笑道。
冷然接过布袋,打开,是一袋糕点,圆圆的白色糕点上印着笑脸,笑脸上还印了两个腮红。
“饿了,就快吃吧!”白辰微笑催到。
“谢谢你。”冷然感激的点点头。
糕点还未放到嘴边,已经被人夺去,花千醉拿着白色糕点,坏笑道:“小然然,这糕点手工太粗糙,你还是不要吃为好!”
白辰似乎被花千醉的话气到,这些糕点是白辰一大早起来做的,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不是很完美,但是他已经很用心了。
白辰脸色通红,抢回糕点,生气道:“主人没同意你唤她小然然,你不许唤!”
花千醉扬起邪魅笑容,声带魅惑道:“小然然,你可喜欢我这样唤你?”
冷然下意识的摇头。
“哈哈,主人不同意!”白辰的小脸瞬间转晴。
“那你喜欢我叫你主人?”花千醉也不恼怒,而是继续笑问道。
冷然苦笑道:“不喜欢也没办法。”
花千醉故作苦恼,叹气道:“那若轮到我做你师父,我还要叫你主人?你唤我花师父,我却唤你主人,不是很奇怪吗?”
“轮到你做师父,那就随你唤吧。”冷然淡淡答道。
闻言,花千醉一副得逞的样子,挑眉看向白辰,“不管什么时候唤,只要能唤就好!”
白辰垂着头,只能不语。
冷然又拿了一块糕点送到嘴边,却被云轩夺下,云轩温柔笑道:“一早不宜吃糕点,今日我们去采药,我教你识别草药,吃了糯米的东西,再剧烈运动,会对肠胃不好。”
今日怎么连云轩也和自己对着干!白辰有些恼怒道:“吃一块不要紧的!”
“你也不希望然儿因为你的糕点,不舒服吧?”云轩转眸笑问白辰。
“然儿!云轩怎么可以叫主人然儿!”白辰有些激动道。
冷然也是第一次听到云轩叫自己然儿,面色略显惊讶,爷爷也是唤她然儿,无端端的多了一丝亲切感。
“然儿刚刚说,只要是师父,就能随便唤他,我喜欢唤他然儿。”
云轩温柔看向冷然,问道:“你不会反对吧?”
“不会,很亲切。”冷然微笑着摇了摇头。
白辰再次受挫,一脸委屈,垂着头。
白辰和冷然差不多高,冷然扫见他委屈的样子,上前安慰的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笑道:“别难过,一早不能吃,我就等午后再吃,糕点很漂亮,我很喜欢。”
乌黑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当被摸到头时,心不由自主的跳的很快,按照昨夜看的野史书所说,自己是心动?
白辰抬眸对上冷然那双温柔的眸子,那稚气带着魅惑的笑容,脸刷的一下通红,后退一步,按着心口,一个飞身快速逃离。
冷然有些错愕的站在原地。
“白痴怎么了?像逃命一样?不是他一早拉我来的吗,怎么就这么走了?”薛宇风疑惑问道。
“白痴有的时候也会抽风的!呵呵!没热闹看了!困了,回去睡了!”花千醉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花千醉一走,一直在一旁看戏不语的夜无痕也离开了。
“然儿,把糕点放回山洞后,我们去山顶采药吧,那里有很多很好吃的野菜,我煮野菜粥给你吃。”云轩温柔道。
冷然点了点头,快速放好糕点,疑惑的看了一眼依然站在山洞前的薛宇风,并未说什么,就和云轩离开了。
待人都走光了,薛宇风苦笑道:“小白,他们都走了,你到底怎么了?快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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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六人刚进冷玉山时,其他人很快就适应了山中的生活,可最为年幼的白辰,却一直躲在山洞内,看上去很孤僻。
当时的薛宇风虽然只有六岁,却和其他人一样,像是个十岁的孩子,很快就适应了山中的生活。
他总会跑去白辰的山洞,虽然一开始白辰都不会理睬他,但是他却依然一直前往。
时间久了,白辰也慢慢习惯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明明有时会很幼稚,却总是能一眼看穿自己的薛宇风。
平时在其他人面前,薛宇风总是和白辰打打闹闹的,看上去像是冤家一样,但是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们却无话不谈,五年前最初的五岁孩子和六岁孩子,早已情同手足。
旋风掠过耳际,白辰从山洞后飞身而出,一脸苦恼,垂着头站在薛宇风面前。
他低声道:“风,我好像有些变得不正常了。”
见到白辰苦恼的样子,薛宇风蹙眉问道“不正常?是说功法?”
白辰摇了摇头,低声诉说道:“昨日,看见主人进山时,他靠在山洞石门上,那孤寂落寞的样子,让想起了过去的自己,所以很想靠近他,想让他习惯这里的生活。但是我好像有些没有把握好自己,刚刚他对我笑时,心会不由自主的跳的很快,那笑容无法从脑海抹去,野史书上称这为心动,是男子遇见心仪女子时会有的感觉,可是他…明明也是…男子。”
薛宇风面色严肃,周身无端透着一股王者霸气,有些痞气的脸也变得很有威严。
“你说的不正常,是对一个男子心动了?”
白辰苦笑点头,样子早已褪去十岁孩子该有的稚气,早熟老练全都爬上脸颊。
气氛有些凝重,薛宇风蹙眉许久,沉思许久,最后微笑安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心跳的很快会是什么感觉,但是野史书也不一定记载的都是对的,也许你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而变得有些奇怪了!不要乱想了!”
闻言,白辰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他也知道野史书记载的不一定是对的,但是他也不能完全不信,既然看了,心多多少少有些害怕,断袖之癖对于十岁的他,很陌生,却带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也许就算他真的心动,他也情愿是薛宇风所说的,只是自己乱想了。
山顶:
云轩已经去采野菜了,独留冷然在山顶等候他回来。
冷然漫步在山顶之上,凉悠悠的清风丝丝缕缕地吹着,吹落了青草叶上的晶莹露珠,润湿了她的发梢眉宇,却让她心情格外开阔。
深吸了一口空气,甜甜的,凉凉的,带着青草芬芳,整个山顶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
层峦叠嶂之上,迷茫云雾之中,忽然划过一道剑芒,玄色身影,墨发随剑共舞,划着道道锋利剑光。
身着玄色长袍,如墨长发没有任何束缚,深邃的双眸清澈如水,却在挥剑瞬间,带着淡淡忧郁,雾气像淡雅的丝绸,缕缕缠在他的腰间,他像是站在云中的仙人,如梦似幻。
剑收,那如谪仙的人儿,淡淡的看了冷然一眼,也不予理会,便盘膝闭眸。
“寒月很喜欢在山顶练剑,你饿坏了吧,快喝粥吧。”温柔的声音拉回冷然的思绪。
冷然微微点头,接过他手里递来的碗,碗中没有菜叶,可粥的颜色却是翠绿色的。
冷然茫然问道:“不是只是去采野菜的吗?怎么连粥都煮好了?”
云轩温柔一笑道:“只取野菜的汁液,若是及早采下,汁液就会干枯,所以找到了野菜所在,我就在那里燃火煮粥了,粥很稀,混着野菜独有的草香,不用勺子,直接喝,味道会比较好。”
冷然微微抿了一口粥,惊讶的眨了眨眼睛,笑赞道:“我本来以为味道会很淡,可是却有着很奇异的香气,有种很舒畅的感觉,很好喝。”
说完,她咕嘟咕嘟,将一碗喝尽,满足的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躺在碧绿的草地上,灿烂的笑着。
云轩也喝了一碗,指着地上还剩半锅粥的锅子,笑问道:“还有很多,还要吗?”
冷然摇了摇头,当望向寒月,又点了点道:“能分给他吃吗,我想他应该没有吃过吧?”
云轩微微一笑道:“以前清晨,我经常来这里采药,也常常遇到寒月,每次给他喝,他都是摇头拒绝。”
“那就算了。”冷然垂下头,轻声道:“我觉得他冷冷的,带着淡淡的忧郁,让人莫名的心疼,感觉他很不开心。”
“只是匆匆几眼,就能让人莫名心疼,我还真有些嫉妒他呢。”云轩的话,好像有些吃味。
“你也是一样啊,你们每个人都好像有不开心的事情。”冷然淡笑道。
云轩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可嘴角却挂着无比温柔的微笑,“能在这么美的地方生活,学着最上层的医术,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冷然摇了摇道:“你又眼睛不笑了。”
那么敏锐的洞察力,让云轩微微颤抖,他问道:“然儿还真是可爱,你觉得寒月带着淡淡忧郁,我眼眸不笑,那其他人呢?你从什么地方看出他们不开心?”
冷然淡笑道:“白辰虽然很可爱,但是我隐约觉得他是怕别人不喜欢他,才会勉强这样,或者说可爱的外表下有着不一样的他,也许他害怕那样的自己会被别人讨厌。”
“花千醉虽然很轻浮,但是也许他只是披着一张狼皮的小兔子,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习惯在狼群中生活的小兔子。”
“夜无痕虽然杀气很重,但是我觉得他并不想带着那些杀气。”
“薛宇风虽然和白辰打打闹闹的,但是我觉得,说是他被白辰欺负,倒不如说他实际在让着白辰,隐约觉得他好像很成熟,什么都明白,都清楚,却故意假装痞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云轩微微发愣,他与五人相处了整整五年,才看透的东西,可冷然却只是一日就全都看穿了,能有这样敏锐精准的洞察力,若是谁要算计他,那岂不是在自找麻烦?若是他要算计人,又有谁逃得过呢?
“然儿,不管将来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去算计在乎你的人,好吗?我喜欢现在单纯的你。”云轩摸着冷然的头,温柔道。
冷然有些茫然,虽然不明白,却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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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医毒的五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
清晨,医毒洞前,白辰,寒月,夜无痕,花千醉,薛宇风都已经到齐,等待冷然选择下一个师父。
云轩牵着冷然走出了山洞,低头温柔道:“主人,下一个师父,选谁?”
五日一到,‘然儿’这个亲切的称呼,云轩就不会唤了,自己也不能唤他轩师父了,心下划过一丝淡淡落寞,冷然只当是自己想爷爷了。
冷然淡笑道:“我在山外主修内力,我对冷玉山的内功心法比较好奇,想看看和爷爷教我的有什么不同。”
“寒月是你的剑法和内力师父。”云轩看向寒月,眸中带着淡淡笑意与期待。
冷然走到一脸淡漠的寒月身边,有礼道:“往后五日,就拜托月师父了。”
寒月微微点头,冷声道:“随我去山顶。”
语毕,也不管冷然有没有跟上,就转身离开了。
冷然一路小跑,跟随其后,回眸看了看其他五人。
云轩给了冷然一个温柔的微笑,点了点头。
薛宇风手下暗暗推了推白辰,朝着冷然大幅度的挥了挥手。
白辰微微蹙眉,可因为是冷然自己想学内力,所以他没有反驳,因为薛宇风的暗推,给了冷然一个微笑。
花千醉嘴角始终挂着微微邪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失落。
夜无痕始终望着远处,根本不在意冷然会选谁。
来到山顶,寒月从怀里拿出一张薄纸,递给冷然,“这是我根据山洞石壁上的内功心法,所统筹的内容。”
冷然接过后,随着内功心法上所示,盘膝闭目,运气丹田,清气罐顶,浊气入腹,聚气上阴,散气下阳……
耳边传来,冰冷的声音:“若是要修炼深厚内力,除了按照心法修炼外,还必须要在冷玉山山顶,吸收日月精华,日后寅时你就必须前来山顶修炼。”
“寅时?我怕我会起不来,月师父,能唤我起来吗?”冷然脸色略显难堪,眸中闪着期盼。
寒月淡淡看向冷然,对上那双为难而又带着浓浓期盼的黑眸,他深邃清澈的眸中泛过一丝涟漪。
“我为师父的五日,会唤你起来。至于别的日子,修不修炼都随你。不过,进山前你也修炼过内功心法,也应该知道,修炼内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只要这五日寒月能够唤自己早起,自己应该可以适应,以后也就不需要别人唤了。
冷然高兴笑道:“谢谢月师父。”
笑容随着山顶那耀眼炫目的阳光,变的灿烂夺目,瑰丽色的阳光映的那张小脸红扑扑的,带着花儿绽放的艳丽与娇美。
清澈深邃的双眸略带停顿,却很快移开闭上,他厉声道:“闭眸心静!”
语毕,便板起脸,盘膝闭眸,运气修炼了。
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突然就板起了脸,冷然有些呆滞,却因为她刚刚仔细阅读了纸张后半段,发现若是爷爷给的是前五层心法,那这纸上便是后五层心法,比起搞清楚寒月为什么突然板起脸,她更像想快些试试这上层的功法,随即也盘膝闭眸,静心运气。
……
寂静中传出一声“咕——~”
冷然摸了摸肚子,发现从起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过,习惯了云轩每天煮的野菜粥,肚子就会整点闹腾了。
她眯着眼睛,小心的瞄了一眼身边盘膝闭眸的寒月,见他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没有听见自己肚子闹腾的声音,微微叹气,又重新闭眸修炼。
……
一阵香气入鼻,再熟悉不过,那饥肠辘辘的感觉,好似只要闻闻这熟悉的味道就能很满足。
冷然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碗里诱人的翠绿,接过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待喝完,才去打量递碗的人,不是云轩,却是寒月。
冷然一脸疑惑,刚要开口,冷冷的声音响起。
“喝完了,就继续盘膝闭眸。”语调很平,听不出情绪,却已经足够把冷然的话全都堵回去。
再次闭眸运气不久,冷然感觉体内的真气即将突破冷玉山内功心法的第六层,心下大喜,暗暗运气流入丹田。
最后关卡,一股寒气停留在丹田,牢牢凝聚,全身如冰寒冷,甚至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脑中一片混沌,瞬间直觉全无,眩晕了过去。
眩晕中,隐约感觉陷入一个柔软的怀抱,这个怀抱不同云轩的温暖安心,而是带着淡淡的寒气,虽然很冷,却让人不禁产生想要温暖的冲动。
手掌中不断有寒气流入,冷的刺骨,却在慢慢解开丹田凝聚的冰冷。
原本带着淡淡寒气的怀抱,却在此时比自己寒冷的身体要温暖数倍,下意识的紧紧靠在寒冷怀抱里,耳边传来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加快。
冷冷寒风吹入耳际,“你太心急了。”
随着语落,唇被不知道什么覆盖了上去,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凉意,嘴因为丹田的寒气早已被冻住,冷的无法动弹,却因为柔软中突然划过的湿润而慢慢开启。
解冻的双唇,想要把那湿润的东西夹住,却发现它早已一划而过,连那带着淡淡凉意的柔软触感也一同消失,嘴中突然被灌入一股苦苦的味道,灼热的水流从喉中滑下,温暖了全身。
冷然慢慢张开眸子,当发现自己在寒月的怀里,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寒月冷冷的看着她,眸中带着她不明白的情愫和一丝迷茫。
冷然想要起身,却全身无力,只能依偎在寒月的怀里,她轻声问道:“我怎么了?”
“你心急于攻破第六层,差点走火入魔。”
“对不起,让你操心了,我以后不会太过心急。”冷然面色微红,带着歉意。
寒月点头,不语。
冷然下意识的摸了摸唇瓣,回忆着昏迷时那柔软的触感,小声问道:“昏迷时,你灌药前,放在我唇上的是什么?软软的,湿湿的,为什么只是划过冻僵的嘴,就解冻了?”
她的记忆里那湿润的东西解冻了嘴唇,自己想要去咬住那湿润的东西,却被灌进了苦药的味道。
寒月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又很快收敛,淡淡道:“药引。”
“什么药引?”冷然疑惑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
寒月避过头,看向别处。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冷然无所谓的笑了笑。
手指轻轻抚上唇瓣,冷然垂下头,小声呢喃:
“这药引,很柔软,触感很好呢…”
很轻,可寒月依然听的清楚,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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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受内力所伤,冷然根本无力行走,被寒月一路抱回了‘剑气洞’。
寒月将冷然安置在石床上,淡淡道:“今日,你就休息吧。”
冷然点了点头,无力的躺在石床上。
“我出去练剑了,桌上有粥和一些野味,饿了,就自己去吃,不要等到肚子叫了,再吃。”寒月的语气像是吩咐,语调很冷。
冷然扯住他的衣袖,抬起小脸,微笑道:“你因为天天在山顶看见我和云轩喝野菜粥,所以特别煮的对不对?”
寒月眸中闪过一丝慌张,蹙眉冷声道:“你多想了,只是我想喝罢了。”
那丝慌张没有逃过冷然的眸子,她捂嘴笑道:“明明就是,为什么要口是心非呢!”
“我说了,只是我想喝!”寒月冷声道。
耳边传来洞外有人的呼吸,还有一阵轻笑,寒月本淡漠的脸,突然变的紧张了起来,转眸看向山洞口。
“在吵架呀?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邪魅的声音响起,花千醉抱着小紫,嘴角勾着,走了进来。
“花千醉,你来做什么!”寒月质问道。
花千醉依然邪笑,故意戏谑道:“好凶啊!把火撒在我身上了?”
“滚!”寒月眸光冰冷,手下暗暗运起内力。
寒月的内力,可不是花千醉能阻挡的,花千醉笑容在脸上僵了一下,过去的寒月可没那么暴躁,看来今天自己运气应该不好。
“收起你的内力吧!我只是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野菜粥!”
“有啊,你要吃?”冷然指着桌子道。
花千醉看向桌上的野菜粥,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寒月,“你真的煮野菜粥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云轩打赌了!”
听见云轩的名字,冷然不禁好奇问道:“云轩和你打什么赌?”
花千醉绕过寒月,走到石床边,邪魅笑道:“云轩说,寒月偷看他做野菜粥,说今日寒月做了野菜粥给你喝!我本来觉得这个冰山不会那么细心,所以不信!就和云轩打赌了!”
“该看的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寒月的声音突然响起,冷的花千醉打了一个颤。
“算我怕了你了!”花千醉快步到洞口,不忘回头取笑道:“不过冰山这个绰号,也许以后不适合你了!”
花千醉一走,山洞的空气似乎有些微妙。
“为什么不说话。”倒是寒月先开口了。
冷然当然想开口的,只是刚刚见寒月脸色铁青,所以不敢说罢了。
她浅笑道:“你果然是特别做给我吃的,谢谢你。”
“嗯……”寒月轻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面色有些尴尬。
“你的心其实很热,不用假装冰冷的。”冷然朝着他灿然一笑,笑容魅惑,却带着一丝稚气。
“别这样笑!”
寒月不自然的别过头,冷然的笑和娘的笑很像,一样带着难以抵挡的魅惑,却比娘亲多一丝稚气,每次在山顶看见冷然对云轩这样笑,他都会想起娘的笑。
冷然一脸茫然,疑惑道:“很丑?”
“嗯。”寒月点了点头,眸中闪着慌乱,眸中忧郁覆盖了所有的清澈。
“可是爷爷说,我这样笑很好看,每次见到我这样笑,心情都会变好。”
“……”寒月不语。
“真的很丑?”冷然不信,又对着他笑了一次。
“……”寒月脸色微红,不语。
见他不回话,冷然嘟起嘴,有些不高兴,这个寒月总是很容易影响她的心情。
半天,他终于回话,“我去练剑了。”
“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冷然微微垂眉,虽然知道这样有些孩子气,却还是不小心说出了口。
寒月眸光微动,不语。
“你去吧,别理我,我只是随便说说。”冷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过去不都把心思掩饰的很好,什么都很随便别人,这次怎么会主动要求呢。
“我帮你过第六层。”寒月沉默很久,突然开口道。
“慢慢来没事的,不用帮我。”冷然自然知道所谓的帮,就是度内力给自己,帮助冲破六层关卡,以前爷爷也帮过自己,可是那样会消耗寒月很多内力。
“背过去。”寒月没有听进她的拒绝,声音很冷,却没有一开始的压迫感。
“会消耗你很多内力的。”冷然微微蹙眉。
“背过去。”寒月依然没有听进她的话。
冷然看见他眸中的坚定,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背上传来的内力很深厚,冷然可以感觉到这内力比爷爷的还强,心下不由对寒月暗暗佩服。
输入体内的内力快速集聚了起来,很快就冲通了丹田的一道玄关,突破了第六层心法。
冷玉山的内功心法属于寒性,所以当冲破五层后,从第六层开始,每冲破一层,身体就会瞬间全部冻结,外漏的内力形成缕缕气体,像蚕丝般包裹着冷然,一道青气灌入脑中,冷然瞬间无法思绪,进入了休眠状态。
源源不断的内力蜂涌而入丹田,任督二脉在瞬间被气流飞速冲开。
周身的缕缕气体慢慢如风消失,冷然再次张开眸子,天色已如墨,山洞内很寂静,转身望去,寒月坐在桌边,喝着茶,淡笑看着她。
“你已经突破第七层了?”
冷然微微点头,脸色绯红道:“你的内力很深厚,所以我在内功气流的包围中,无意的突破了第七层。”
“看来十岁就能进冷玉山,的确有点本事,你的资质很好,不过资质好,应该肚子也容易饿吧。”寒月嘴角一直挂着淡笑。
冷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很饿了,嘻嘻。”
“快吃吧,天色不早了,吃完就快睡吧,后面会越来越难突破,还是要寅时起来去山顶的。”
寒月搁下茶杯,坐在地上,靠着石床边,就睡了。
“你就靠在石床睡?地上有寒气的。”冷然担忧问道。
“就五日罢了,你下床吃饭吧。”寒月冷冷道。
“你上来一起睡吧,石床很大,可以容得下两人的,我在云轩那里,也是和他一起睡的,两个人睡,会很温暖。”
闻言,寒月眸中泛起一丝波澜,也不拒绝,直接上了石床。
他突然上床,冷然微微一愣,突然的靠近,他身上淡淡冰雪的味道加重,很好闻,也许是因为内功层次高,所以身上无端会带着雪的味道。
冷然挪了挪身子,让出很大的地方给他,笑道:“我本来以为你会拒绝的。”
“我很好奇两个人睡,会有什么温暖的。”寒月淡淡道。
冷然微微勾起嘴角,浅笑道:“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两个人睡会很温暖,也是因为好奇才和云轩一起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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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挂在如墨的夜幕中,透过一层透明的云雾,探出一丝月光钻入山洞。
柔和皓白的光束,洒在石床之上,床上的冷然睡在里侧,寒月睡在外侧,两人之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谁都没有跨越。
寒月突然团缩起身子,面色苍白如雪,浓黑的睫毛微微颤抖,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丝痛楚和凄凉。
“娘…别扔下月儿…”寒月突然焦急大喊。
冷然本就只是浅眠,因为这个声音,猛地张开双眸,看向声音源头。
“月师父,你做噩梦了,醒醒…快醒醒…”
冷然的手抚上那冰冷的脸颊,轻拍着。
“不要跳…”
寒月突然死死抓住冷然的手,他用力很大,冷然用尽全身力气才拉回了手。
“娘——”
一声凄凉的悲吼从寒月口中传出,很沙哑,足以让闻者心酸。
浓密的睫毛慢慢开启,清澈的眸子带着浓浓忧郁,密布着淡淡水雾。
看见他眼中的泪水慢慢滑落,冷然伸手想去擦拭,寒月却在此时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冷然。
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也不需要人怜悯,他用力抹去眼角的泪,瞬间眸中忧郁消失,清澈消失,换上的是一丝寒气,带着恨。
“月师父…”冷然怯怯开口。
没有人回答,山洞的气氛凝聚着冰冷。
寒月眼角滑落泪水的一幕,深深印在冷然心间,心莫名的酸楚,冷然温柔安慰道:“月师父,不管什么噩梦都只是梦而已,只是假的,你不要难过。”
“假的?”寒月依然背对着冷然。
寒月的声音带着苦闷,冷然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微微蹙眉。
她知道要求寒月转身,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冷然下了床,走到他的面前,沿着石床边趴着,两人的脸只差一拳的距离,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冷然柔声道:“梦都是假的,以前我也会一直做噩梦,每次醒来,梦里发生过的,其实都没有发生过。”
寒月闭上眼睛,低声道:“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该有多好。”
“发生过什么?”冷然疑惑问道。
“……”寒月不语,眉宇紧蹙着。
冷然伸手抚过那紧蹙的眉,柔声道:“不开心的可以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你梦见了什么,发生过什么?”
因为那温柔的轻触,紧蹙的眉慢慢舒展,他声音低沉道:“梦里,我娘跳下了山,现实和梦一样,我娘是为了救我,跳下山的。”
冷然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为了救你?跳下山?”
寒月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上床吧。”
冷然爬上床后,寒月转了个身,与冷然面对面侧身躺在床上。
冷然静静的看着寒月,也不催他说,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他叙述。
冷然知道,这一定是他眸中带忧郁的原因,也许为他打开这个心结,可以挥去这双清澈眸子中的忧郁,挥去他身上的冰冷。
寒月半垂着眼,好像在回忆着过去。
等待许久,寒月终于开口,他声音低低的,眸中闪着向往的神色。
“七岁前,我和娘住在深山中,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很平静却很幸福。”
低低的声音突然顿住,眸中的向往全都消失,清澈的眸中带着浓浓寒气,带着恨。
他声音沙哑的继续道:“直到我生辰那日,一批黑衣人闯进了山谷,那时我不会武功,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我也是那日才知道娘武功很高,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娘的对手,可是他们抓住了我,利用我威胁娘,逼着娘跳下山,都是因为我,若是我会武功…就不会拖累娘……”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冷然突然捂住寒月的嘴,含着泪猛力摇头。
冷然后悔问了,她不应该问,不应该勾起他的回忆。
她刚刚清楚看见寒月眸中闪过的恨意,这恨不是恨那些黑衣人,他恨的是他自己。
这样强烈的自责,挥之不去的悲痛,自己也曾有过。
自己曾一直活在自责中,每日用练功麻痹自己,不是自己提早出世,娘不会离世,爹不会自刎,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恨,这样的自责,冷然可以深深体会。
她不想让他再说,她明白,每说一个字,都是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刺入冰冷的冰锥。
冷然越想越难过,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发不可收拾,也许是为自己哭,也许是为他哭,那些都早已分不清楚。
这是她第一次放肆的大哭,省直哭到没有了力气,冷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寒月用力紧紧的抱在怀里,耳边传来他的淡淡笑声:“我都还没哭,你却哭起来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害你忆起那些伤心的事情。”冷然的声音带着浓浓歉意,哽咽着,有些语不成调。
“算了,都过去了。”寒月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是自己安慰这个小家伙。
冷然抹去眼泪,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小脸,轻声问道:“你说你娘她武功很好,那会不会跳下去没事呢?”
寒月苦笑看着怀里的人儿,摇头道:“那里很高,若是白辰从那里跳下去,也不会幸免。”
“你有没有看到她的尸体?”
寒月依然苦笑摇头:“那里太高,没人下的去。”
冷然眸光一闪,坚定道:“只要没有看到尸体,就不能说你娘死了!”
寒月微微惊愕,不知道冷然是那里来的坚定,但心底肯定娘不在人世的想法,却因为她的坚定而动摇,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等出山后,我们一起去找你娘。”冷然对寒月灿烂一笑,虽然寒月说这样笑很丑,但是她相信爷爷说的,爷爷说这样笑会让人心情好,她希望寒月心情好。
对上如此相似的笑,寒月抱冷然的手收了收,将头埋在冷然的颈间,温柔笑道:“你的笑很美。”
冷然微微错愕,寒月温柔的声音很好听,省直可以胜过云轩,脖颈间传来的呼吸,让她心跳加速,因为刚刚哭过,眼睛犯起了倦意,不知不觉,竟就这样睡着了。
感觉到抱着的冷然已经睡着,寒月嘴角微微勾起,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真心笑了,连勾起嘴角都变的有些生硬,他轻声呢喃道:“两个人睡,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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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暗影洞内:
薛宇风将野史书还给花千醉,含笑问道:“花千醉,还有什么好看的书?”
花千醉淡淡道:“全没有了!”
“全没有了?”薛宇风一脸茫然。
花千醉邪笑道:“昨日云轩找我借书,你也知道我喜欢刁难人,自然想要刁难他一下!”
“刁难他?不容易吧!”薛宇风隐约已经猜到,花千醉的书,必定全都到了云轩那里。
花千醉微皱眉宇,扬起苦笑,“的确不容易,我反倒是中了他的套,他告诉我寒月偷看他做野菜粥,还会做给主人吃,我想寒月那家伙像冰山一样,怎么可能去做野菜粥,所以与云轩打赌,若是我输了就将所有的书,全部借给他。”
“你输了?”虽然是了然,但薛宇风还是假意问了问。
花千醉点头道:“输了!说来也怪,不知道主人有什么魔力!云轩每次见到主人就眉开眼笑格外温柔!寒月居然会为主人煮粥!”
薛宇风紧紧蹙眉,沉声道:“也许他们只是觉得主人可爱,所以对主人特别好。”
“可爱?呵呵,我看是春天到了!”花千醉扬起一丝坏笑,朝着薛宇风挑了挑眉。
薛宇风毕竟只有十一岁,就算看过野史书,却还是对花千醉的话不太明白,疑惑道:“春天?现在不是秋天吗?”
花千醉摇头道:“呵呵,看来年龄上的差距,的确会形成交流上的鸿沟!我说的春天,是指‘思春’!”
“你是说云轩和寒月思春?怎么可能!”薛宇风愕然道。
花千醉用野史书敲了一下薛宇风的脑袋,邪笑道:“开开窍吧!云轩和寒月年纪不小了,思春了,有什么可奇怪?”
薛宇风狠狠的看着花千醉,揉着头,骂道:“死变态!你脑子里怎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七八糟?若是你真的觉得乱七八糟,那为何还来借书呢!云轩和寒月都已到适婚年龄了,可惜这冷玉山除了我们几个男人,没有一点女人气息,突然出现个可爱的小家伙,自然会变得奇怪,也许他们自己也都没有察觉,断袖之癖已成,呵呵……”
花千醉轻抚着小紫的头,笑的邪魅至极。
薛宇风挖了挖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白了花千醉一眼,蔑视道:“死变态,我走了,不听你发疯了!”
花千醉微微眯起眼睛,没有阻拦他,而是小声对怀里的小紫道:“小紫,有些人明明已经听进去了,却还要故意装傻,真是的,现在的孩子,怎么个个都这么喜欢装成熟呢!”
薛宇风自然听到了花千醉最后说的话,可他没有回头理论什么,而是漫无目的的一直走着。
薛宇风走着走着,来到了山顶。
山顶上寒月正在挥剑,冷然坐在一边认真看着寒月挥的招式。
十招剑术挥完,寒月对冷然温柔一笑,指着地上的树枝道:“拿起树枝,跟着我。”
见到这一幕,远处的薛宇风瞬间呆滞,寒月居然笑了,五年来薛宇风从未见过寒月笑。
三日后…
磁蓝色的曙光,像是巨剑的锋刃划开黑暗,射出耀眼明亮的光辉,苍茫瞬间扩张,笼罩着整座冷玉山。
轻风洞内,白辰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衣领很大,松垮的落到肩膀下,裸露的肌肤白皙透明,他懒懒的趴在石床上,揉着朦胧睡眼,脸颊上还有刚刚睡醒的红晕,样子很是可爱。
“今日就算要去寒月那里等主人选择下一个师父,你也用不着那么早来叫我吧!”
好梦被人吵醒,白辰张大眼睛,有些哀怨的看着薛宇风。
薛宇风坐在桌边,抿着茶苦笑道:“前几日,我去花千醉那里还书,和他聊过后,这几日都睡不着,反正今日要去寒月那里,我就早些来找你了。”
“花千醉?你们两个也有话聊?还真没看出来!”
因为被人吵醒,白辰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话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薛宇风也不动气,勾起嘴角,痞气道:“从不知道你的下床气那么厉害,要是主人来你这轻风洞,一定会被你吓到。”
闻言,白辰面色微青,低下头,半垂着眼,好像在努力让自己平静,只是瞬间,再次抬头,他已经挂上甜甜的笑容。
见白辰转变如此之快,薛宇风蹙眉道:“看来只要和主人有关系的,你都会变的很快!”
白辰不耐烦道:“你和花千醉到底聊了什么,让你睡不着?”
薛宇风沉声道:“花千醉和云轩打赌的事情,你应该有听说吧?”
“听说了,只是没问过结果。”白辰点头道。
薛宇风别有深意的看着白辰道:“是云轩赢了。”
乌黑的眸中一丝惊讶快速掠过,白辰淡笑道:“没饿到主人就好,寒月是个好师父。”
薛宇风蹙眉道:“我曾去过山顶,看见寒月对主人笑,相处五年,我从没见过他笑。”
闻言,白辰低声喃喃:“他居然也会笑了…”
薛宇风苦笑继续道:“不止寒月变了,云轩也变了,相处五年,云轩的笑,从未笑达眼底,可是他对主人的笑却不同。”
白辰面色一寒,讥讽道:“你和花千醉,就在聊这个?风,我从不知道你这般八卦!”
“小白,你我虽然心智成熟,但毕竟年龄上还是孩子,可寒月和云轩已是适婚年龄,山中没有女子,现在却因为主人而改变了,我是担心他们会有……”
白辰突然打断,身上透出一丝杀气,讥讽笑道:“担心他们会有断袖之癖?”
薛宇风全身一僵,他感觉到了白辰身上突然散发出冷冷杀气。
白辰冷冷道:“风,不要跟着花千醉瞎起哄!寒月和云轩不可能有断袖之癖,若是有,早就有了!他们对主人温柔只是因为把主人当作徒弟般疼爱罢了!”
薛宇风眸光黯然,苦笑道:“希望他们真的只是把主人当徒弟而已。”
白辰披上衣衫,走到薛宇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既然已经被你吵醒了,我们就早些去剑气洞等候主人下一个选择吧,成为主人师父的他们到底因为什么而改变,等你我成了主人师父时,就会明白的,在这里乱想又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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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宇风和白辰前往剑气洞时,还未走近,在远处就已经看见洞口那三道熟悉的人影。
白辰疑惑问道:“你们怎么都这么早?”
剑气洞的石门敞开着,花千醉指着洞内道:“早?我看是都晚了!”
白辰望向早已空无一人的山洞,问道:“寒月和主人呢?”
云轩低声答道:“应该是去山顶了。”
闻言,白辰垂着头,好像已经了然了什么,蹙眉不语。
见白辰不语,站在白辰身后的薛宇风上前,疑惑问道:“这么早,他们去山顶干吗?”
花千醉懒懒道:“他们去山顶修炼内力了,冷玉山内功心法的第五层以上,必须吸收寅时的日月精华调理内息。”
薛宇风见所有人没有惊讶的表情,茫然问道:“你们都知道?”
白辰点了点头,苦笑解释道:“力功法是你的运气法门,所以你的山洞内没有记载关于冷玉山内功心法的内容。”
“我的轻功,花千醉的暗器,云轩的炼药术,夜无痕的刀法,都是以冷玉山内功心法为运气法门的,所以我们的山洞内记载了冷玉山内功心法前五层和一些相关知识。”
花千醉叹了口气,凤目挑向双鬓,语调嫉妒道:“我倒是有点羡慕寒月那小子了,说是每人每月只有五日为主人的师父,其实每日寅时,寒月都是主人的师父!”
白辰嘟着小脸,气道:“太不公平了!从今日起,我也要寅时起床去山顶!”
薛宇风痞气一笑,戏谑调侃道:“寅时?你的下床气那么厉害了,还想寅时起来!你这么早起床去山顶拿主人出气?”
白辰的头瞬间耷拉着,苦着脸。
花千醉的眉梢一挑,魅惑中带着奸诈,邪笑道:“倒是提醒我了,反正该学的都学会了,我不建议问寒月借后面的心法和主人一起修炼!”
白辰闻言,抬起头,眸光坚定,严肃道:“我也要学后面的内功心法!一定要改掉下床气的毛病!”
云轩似笑非笑道:“寅时后山顶的晨露有药用价值,我倒是可以学完内功心法后再去收集,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薛宇风痞痞道:“力功法其实也是要寅时修炼的,只是我平日比较懒罢了,既然大家都这么早,我也凑个热闹吧!”
白辰看了看一旁一直不语的夜无痕,笑问道:“夜无痕也会去的吧?你不去,花千醉可能会捣乱。”
夜无痕淡淡看了白辰一眼,微微点头。
“小东西,敢拿我做诱饵!”
花千醉手间一颗小石子袭向白辰,白辰机灵一闪,凌空盘旋了两下,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打不到!哈哈!”
正在高兴之际,腰间一阵酸麻袭上,原来刚刚不止一颗小石子,花千醉假意用第一颗分散了白辰的注意力,暗暗侧身,遮挡住白辰的视线,手下又发出一颗小石子投向他的腰间。
白辰揉着腰,苦着脸道:“花千醉,你太狡猾了!”
“小东西,你的本事可在退步了!整日只知道研究糕点,你又不是教主人做糕点!下次再不进步,小心我在小石子上下毒!”
花千醉扬着邪魅笑容,像是威胁,却又像哥哥教训着弟弟般,多了一丝亲切感。
云轩望向远处的人影,微笑道:“好了,别闹了,他们回来了。”
花千醉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云轩面前,戏谑道:“差点忘了,今日你可是个多余的,都当过师父了,你还来干吗?”
一直没人拆穿,云轩还以为没人发现,突然被花千醉戏谑调侃,云轩难免有点面子上挂不住,尴尬笑道:“我要了解下顺序。”
花千醉白了云轩一眼,撇嘴道:“切!有这空凑热闹,还不如快点把书看完还给我!”
云轩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花千醉,花千醉也只能暗暗生气,毕竟是自己输了,只能借用这个方式催催云轩罢了。
此时的白辰已经小跑到了冷然身边,甜甜笑道:“主人你终于回来了。”
冷然回了白辰一个灿烂的微笑。
白辰面色一红,又一次小鹿乱撞,心跳加速,他摸着胸口,狼藉逃到了薛宇风身后,垂下头,双手牢牢捂着胸口。
见白辰突然逃开,冷然的笑僵在了脸上。
“主人,下一个师父选谁?”薛宇风上前解围问道。
在山顶时冷然就已经问过寒月下一个师父选谁会比较好,她只想好好的学习,不想因为谁先谁后让他们心理不平衡而导致不好好教她。
冷然点了点头,答道:“想好了,寒月说剑与刀虽相生相克,却也能互相弥补,所以我想学刀法。”
闻言薛宇风身后的白辰突然又飞速窜到冷然面前,小脸皱成一团,担忧道:“主人,夜无痕的刀可重了,而且…”
他顿了顿,凑到冷然耳边小声道:“夜无痕很凶的,你要是没力气挥刀,一定会倒霉的。”
一阵浓浓杀气靠近,小白的心咯噔一下,转眸看向身侧,黑着脸的夜无痕已经站在身边,小白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朝着冷然挤眉弄眼,示意她一定要改变主意。
冷然淡淡一笑,虽然看明白了白辰的意思,但是早晚都是要学的,何必怕呢。
她对着夜无痕有礼道:“夜师…”
话还没说完,一把黑色大刀已经送到面前,吓了冷然一跳。
黑色大刀虽然没有出鞘,却周身散发着浓厚的威慑力,杀气虽不明显,却让人心下莫名颤抖,尚未出鞘已是如此,若是出鞘,那必然是刀下亡魂肆意。
“拿!”
夜无痕的声音很低沉很冰冷,虽然寒月的声音也会很冷,却少了他这般的杀气,他的声音隐约给人一种若是不照做,便是刀下亡魂的感觉。
冷然的手微微颤抖,刚刚搭上刀把,他已经放手,黑色大刀如千斤大石一下坠落,哐当一声巨响,地上的小石头全都被压成了粉末。
冷然抬头看了看夜无痕黑沉的脸,歉意道:“对不起,我没拿稳。”
“等你有拿它的力气时,再拜师吧!”夜无痕冷冷道。
冷然眸光微微一动,带着倔强和坚韧,暗暗运用内力,想要捡起地上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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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的手只差一分就能触到刀,夜无痕却在瞬间已抢先一步拿走了刀。
冷然茫然望着夜无痕板着的脸,有些不明所以。
夜无痕淡淡看向冷然,沉声道:“若是持刀也要靠内力,内力耗尽,你又该如何面对对手?”
闻言,冷然一脸落寞,眸光黯然,似乎被点中了死穴般,陷入沉思。
望着冷然那明亮的眸光被黯然吞噬,白辰愤恨的瞪着夜无痕,指责道:“嗜血刀是以千年玄铁打造的,主人还没学过力功法,不用内力根本就拿不起你的嗜血刀!你这分明就是故意为难主人!”
“夜无痕你太不知足了!主人选你做师父是看得起你,你还挑三拣四,那么严格!”
也许是因为扫见冷然那让人心疼的眸光,薛宇风的语气也有些恼怒。
面对白辰和薛宇风的指责,夜无痕冷声道:“若是不严格对待,他将来必定会惨死在别人刀下?”
云轩,寒月,花千醉三人并没有站出来指责夜无痕,而是蹙眉担忧的看着冷然。
他们心里明白,夜无痕的方式虽然有些过度严厉,但是也全是为了冷然照想,他们担忧冷然会想不明白,怪罪夜无痕。
白辰知道夜无痕说的有理,可依然不愿意看到他为难主人,一时对不上话反驳他,卷起衣袖,一副随时要出手打架的样子,恼羞成怒道:“夜无痕,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绝不允许你用这种态度对待主人!”
冷然上前出手拉住白辰,垂着头为他放下衣袖,再次抬起小脸时,原先那黯然的神情已经全部隐去。
冷然微笑道:“白辰,别为了我而随便动手打架,夜无痕是为了我好,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向他学习刀法,你刚刚说的力功法是什么?”
虽然冷然好像已经没事了,但是眸光锐利的薛宇风依然看出了她嘴角泛起的微笑带着浓浓苦味。
白辰因为冷然为他放下衣袖的温柔动作而呆滞,薛宇风替白辰答道:“力功法虽像是内功心法,却是增强自身的体力和力气的一种法门,用时并不需要像用内力一样运气,也不会消耗太快。”
冷然想起刚进山时他们的自我介绍,微笑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教我练体力,强力气的师父。那往后五日,就拜托风师父了,请务必教会我如何拿起嗜血刀。”
听见风师父三字,薛宇风心情大悦,高兴的点头保证道:“五日之内,我一定会让你脱胎换骨,那把破刀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白辰回过神时,薛宇风已经带着冷然前往他的大力洞,白辰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大声喊道:“风!加油!五日后,一定要让主人拿起嗜血刀!”
薛宇风听见白辰的大喊,嘴角扬起痞气笑容,他没有回头,伸手朝着身后做了一个举拳的动作,示意自己一定会加油。
见冷然离开,寒月进了剑气洞,关上石门,不去理会门外还未离开的人,又变的冰冷了起来,也许他的温暖只会在冷然面前展示。
云轩看着关上的石门,微微一笑,也转身离开。
夜无痕将手中拿的嗜血刀背在身后,冷冷看了一眼花千醉和白辰,也无声离开。
白辰刚要走,却被花千醉拦下,花千醉邪魅一笑道:“我倒是希望主人五日后,拿不起嗜血刀。”
“你怎么这么坏!干吗诅咒主人!”白辰没好气的白了花千醉一眼。
“小东西,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今日这么笨!”花千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白辰知道花千醉话里有话,却又不明所以,不耐烦道:“打什么哑谜,你到底要说什么!”
花千醉无奈的摇了摇头,斜扬起嘴角,问道:“若是五日后,主人能拿起嗜血刀,下一个师父就是夜无痕!你,我,不是还要再等?”
白辰这才恍然大悟,苦着脸,耷拉着脑袋,无奈道:“风说的话,是一定会做到的,你我就只有再等了。”
花千醉淡淡一笑,却掩饰不去一丝无奈,叹气道:“也只有等了。”
……
大力洞内:
“主人…”
“这五日,你可以不用唤我主人。”冷然淡笑道。
薛宇风挠着头,问道:“那我唤你什么?”
“你想唤什么都可以。”冷然依然淡笑。
“云轩和寒月做你师父时,都唤你什么?”薛宇风好奇问道。
“云轩唤我然儿,寒月唤我然。”
“那我不能和他们唤的一样,我想想…”薛宇风低头蹙眉,想了一会儿,抬头笑道:“小然,我唤你小然可以吗?”
“可以,你喜欢就好。”冷然微笑点头道。
“只有五日时间,我现在就教你力功法。”
薛宇风拿出一个木箱,从木箱内拿出两块用绳子绑住的大石头,弯腰将大石头绑在了冷然脚踝处。
绑着的石头出奇的重,冷然根本寸步难行,她茫然的看着薛宇风,疑惑问道:“你不是要教我力功法吗?用石头绑着我干吗?”
薛宇风笑道:“练足的力量。”
冷然蹙眉不悦道:“我又不是用脚拿刀!”
“万丈高楼平地起,手有力,足无力,就算勉强拿起夜无痕的嗜血刀,你也站不稳!”
说完,薛宇风又从箱子内拿出一本画册和一张薄纸交给冷然。
听他说的有理,冷然也没有拆去脚下的大石头。
打开画册,冷然问道:“是拳法?”
薛宇风点头道:“力以拳为发,按照这上面的招数扎马步练拳,再配上纸上的调息方法,体力会增强。”
冷然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练了起来。
虽是秋风凉爽,可冷然却满头大汗,认真专注的样子,让薛宇风难以转开眸子。
时间过的很快,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冷然除了吃饭时休息过外,一直在练习拳法,特别的努力。
因为好强的性格,冷然想要证明给夜无痕看,不用内力,她也能拿起嗜血刀,她不会任人宰割,不会没用的死在别人刀下。
薛宇风一整日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冷然,冷然出汗的样子让他觉得特别可爱,不禁想要去疼惜,那认真专注的模样,清澈的眸中带着一点娇媚,却不娇柔,倔强而又傲气。
薛宇风隐约开始明白云轩和寒月为何会对冷然特别好,也许就是这般认真专注的模样,不禁让人想去疼惜。
望向洞外的天色,薛宇风为冷然解去脚踝处的大石头,微笑道:“小然,天色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山泉洗澡吧?”
闻言,冷然心下一紧,狼藉后退一步,与薛宇风保持一段距离,摆手道:“我再练一会儿,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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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的故意疏远,薛宇风并没有察觉,上前一步,再次拉进距离。
“还是一起去洗澡吧,山泉所在只有我知道,那里的水可以促进力功法,你刚刚练完,现在去洗会进步很大!”
冷然眉宇微蹙,勉强的点头道:“那好吧。”
山泉可以促进力功法,帮助自己进步,冷然对这山泉很是好奇,想跟着薛宇风先搞清楚山泉所在,再想办法和他分开洗澡。
……
冷然跟随薛宇风沿着冷玉山山顶的灌木丛滑坡而下,寂静的夜中一阵水声传入耳际,如淋漓大雨,如远处瀑布奔流。
寻声望去,堆积的山石末端喷泉喷起一道道白色水柱,山石后的松柏林中也传出了同样隐隐约约的声音。
两人走进松柏林,翠绿之中涌出成千上万的白色水柱飞溅起的水花,朦胧的雾气在这长青的松柏之间,仿若身在云中。
水滴溅在冷然的脸颊之上,温暖的触感,让冷然有些惊讶,“这山泉是温的!”
薛宇风扬起得意笑容道:“是啊,这里喷出的山泉都是温泉水,前面有一个山洞,洞内的山泉更是神奇,会随着季节变化而冬暖夏凉。”
松柏林后的路很陡峭,两人走了很久,因为一整日都在练拳,冷然的体力似乎已经用到了尽头,喘着气问道:“还没到吗?”
薛宇风突然停下,指着前方的山石壁,笑道:“到了,就是这个山洞。”
冷然望着那没有一点缝隙的石壁,茫然道:“这不是山石壁吗?”
薛宇风痞气道:“是个暗门!”
薛宇风走到石壁左侧第二颗大树前,围这它走了两圈,在树干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圈,只见石壁向下挪动,如石门打开显出一个山洞入口。
“没有一丝缝隙,却是一道石门,好神奇。”冷然赞道。
薛宇风笑道:“是啊,当时发现时,我也觉得很神奇,你们冷家先祖真的很聪明。”
山洞内的深灰色石壁上,每一寸之间都镶有一颗如拳大的夜明珠,如夜幕之上的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冷然摸着山洞上的夜明珠,疑惑问道:“这般好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
“我和他们说过,只是没有人相信罢了!”薛宇风淡淡一笑道。
冷然点了点头,微笑道:“若不是你带我来,光是听你说,我想我也会很难相信。”
山洞内温度适宜,很温暖,山泉池上盘旋着白色的雾气,只是站在池边就已经让冷然体力恢复,精神奕奕,虽然很神奇,但是她不得不信,这里的确可以促进力功法。
薛宇风解开腰带,松垮的棕色长袍随身滑落,白色的里衣被飞溅而起的水花打湿,在夜明珠的光芒之下,透明的贴着肌理分明的白皙肌肤,虽然年纪还小,却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虽不是魁梧身姿,却足能让人依靠。
薛宇风转眸看着发呆的冷然,痞气一笑道:“傻站着干吗?你又不是来看我洗澡的,你也快脱衣服吧。”
冷然紧蹙眉宇,不知该如何是好,拖延道:“你先下水吧,我等等就下去。”
薛宇风点了点头,大家都是男人,他也不忌讳什么,当着冷然的面慢慢脱去里衣,长裤……
眼前光溜溜的人,皮肤白皙健壮,冷然垂眸看向他的下身时,眸子瞬间张大,瞳孔带着好奇和不可置信,紧紧盯着薛宇风下身。
薛宇风不介意被人看,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只是冷然的眸光却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小然,你这样死死盯着我,我有些害怕!”
冷然回过神,指着某处问道:“那多出来的一团肉是什么?”
“……”薛宇风瞬间石化。
见薛宇风面色呆愣,许久不答话,冷然撇嘴道:“真难看。”
闻言,薛宇风脸色一红,咬牙切齿道:“你没有吗!是男人都有!你的能好看到哪里去!”
“是男人都有吗?”冷然垂着头,低声呢喃。
山洞内爆破的泉水声将她的声音完全掩盖,薛宇风只见冷然唇瓣微动,却什么也没听见。
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却在瞬间清明,聪明的她也许已经明白为什么爷爷告诉她出恭和沐浴不能被人看见,为什么被看见就会发现是女子,男女之别,此时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想清楚一切,她抬眸调皮笑道:“我只是开玩笑罢了,风师父好像真生气?”
“……”薛宇风白了冷然一眼,脸上明显写着我很生气,也不再拉冷然一起洗澡,纵身跳下池。
他靠在池边,闭上双眸,他的脸五官轮廓立体清晰,泡在温泉里的关系,面色白里透红,长长浓密的睫毛带着点点水气。
冷然看他闭眸不理自己,嘴角扬起一丝无奈苦笑。
苦笑之际,耳边传来他温怒又带着孩子气的话。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和你一起洗澡了!你现在不许下来!”
闻言,冷然更是哭笑不得,不知是应该庆幸误打误撞的不用和他一起洗澡,还是应该苦恼,自己把师父给得罪了!
……
“哗”的一声,薛宇风从水中出来,湿漉漉的黑发垂落肩头,半垂着眼眸,一抖身子将肌肤上的水花全都抖去,他紧紧抿着唇,淡淡看了冷然一眼。
这样的薛宇风看上去很成熟,现在冷然看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痞气,仿佛隐约可以从他身上看到王者的霸气。
薛宇风披上衣衫,对冷然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冷然点了点头,眸光闪过黯然,歉意道:“刚刚……”
“好了,我会当你什么也没说过的,快洗澡吧。”
那黯然的眸光总让薛宇风难以控制的想要疼惜,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回复痞气的样子,对冷然痞气一笑。
看见他的笑容,冷然心下松了口气,也灿烂的一笑,眼尾随着笑容弯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因为弯起的眼而在眼下划出一道剪影,洞中的雾气为她度上一层朦胧的美感。
带着稚气却又隐约显着魅惑的笑容,随着朦胧的雾气瞬间倾入薛宇风的心,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如雷的心跳让薛宇风感到害怕,从未有过的悸动使他有些颤抖,现在他可以明白小白为何会屡次因为冷然而逃,他也在瞬间飞奔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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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宇风走后,冷然摸索着洞内的石壁,想要找出关上石门的开关,石壁上的夜明珠好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当冷然凑近仔细看石门左边第一颗夜明珠时,却发现其中有一排若影若现的小字。
‘围树两圈,画圆启闭。取珠石闭,还珠石启。’
冷然淡淡一笑,这两句话的意思她已明了,前一句和薛宇风在山洞外开启石门的方法一样,后一句应该是指取走这颗有字的夜明珠,石门就会关上,放回原位,石门就会开启。
冷然将夜明珠取下,石门果然瞬间关上。
石门关上后,冷然放心一笑,慢慢解开腰间衣带,白色的衣衫从肩头滑落,露出白如凝滞的肌肤,她微抬玉足,浅触水温,身子缓缓进入温泉。
她轻靠在池边,惬意的闭上双眸,享受着温泉水的自由流淌,自从来这冷玉山后,她每次洗澡都遮遮掩掩的,今日总算能放心舒服的洗个澡了,她微微扬起嘴角,娇媚中带着淡淡慵懒,缕缕雾气将她衬托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
……
大力洞外,薛宇风平躺在草坪上,闭着双眸,浅眠着。
冷然轻跑到他身边,弯腰询问:“都困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进山洞睡?是特地在这里等我吗?”
闻言,薛宇风缓缓张开有些朦胧的双眸,他以躺着的姿势看着冷然,冷然身后的背景是璀璨夜空,可那些璀璨的星光根本无法掩盖她明亮的眸光,反而成了衬托,为她度上一层朦胧金光,薛宇风看的失了神。
冷然见他许久不答话,似乎有些失神的样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问道“风师父,你怎么了?”
薛宇风回过神,心跳猛的加快,他伸手紧紧捂着胸口,颤抖道:“我没事。”
见他面色通红,捂着胸口,好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冷然蹲下身子,拿起薛宇风的手,撩起他的衣袖。
“虽然只跟着云轩学了五日的医术,但是若是一些小毛病,我还是会看的。”
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薛宇风的脉搏,冷然突然紧蹙眉宇,声音凝重道:“很奇快,你的脉搏跳的很快,可是我又诊断不出有什么病症。”
薛宇风抽回手,不由苦笑道:“我没病!”
“没病的话,你的脉搏怎么会跳那么快?一定是我学艺不精所以诊断不出来,我带你去找云轩,他一定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冷然拉住薛宇风的手臂,想要拉他去医毒洞找云轩,薛宇风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拉动的,冷然死拽了许久,最后反而因为用力不当,跌倒在了薛宇风的身上。
薛宇风快速伸手牢牢接住跌在自己身上的冷然,冷然想要快速起身,却发现被薛宇风扣在怀里,她抬起头,望着薛宇风的脸,眸中带着深深歉意道:“对不起,你已经不舒服了,我却还那样拉你,现在还摔在你身上。”
“没事,你一摔,我反倒好了。”
薛宇风似乎并没有松开冷然意思,两人保持这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的姿势。
“要是我一摔你就好了,那我还和云轩学什么医术?有病人直接摔在他们身上不就好了!”
薛宇风不松手,冷然因为担心自己挣扎起身,可能导致他身体不适,在没有搞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没病前,她不能太过冒然,所以也乖乖呆在他的怀里。
薛宇风痞气一笑,一只手依然扣着冷然的腰,伸出另一手,笑道:“你不信可以再把一次脉。”
冷然没有拒绝,真的认真为他把起了脉。
只是一句玩笑话,他本以为冷然不会当真,可她那认真的模样让薛宇风有些惊愕。
把脉许久,反复很多次,最后冷然放下他的手,高兴笑道:“太好了,脉搏真的正常了,你真的没事!”
“若是我真的得了什么怪病,连云轩也治不好,你会如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却又很好奇冷然会怎么回答,双眸紧紧的盯着冷然,似乎期盼着什么。
冷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
薛宇风全身一颤,轻声问道:“想尽一切办法?我有那么重要吗?”
问完,薛宇风低低垂下了头,眸光黯然,带着不安和害怕。
冷然见他眸光黯然,小手抚上他的脸颊,将他的头托起,面对这他的脸,紧紧盯着他的双眸。
“在我眼里,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没有人不重要,也没有人绝对重要,重要不重要是因人而异的。”
“虽然你是爷爷安排给我的男仆,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懂!”
“在冷玉山,你们六个对我来说,就等于是爷爷在身边,如果没有你们,想必这五年我一个人在这里,一定会闷坏的,所以你们和爷爷一样,对我来说很重要。”
冷然缓缓的说着,每说一句都会停顿一下,对着薛宇风灿烂一笑,希望用爷爷所说的,能让人心情变好的笑容,让薛宇风心情好起来。
黯然不安的眸光随着冷然的笑容,慢慢恢复平静和神采。
“你的笑让我很安心,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真的重要,从今日起,我会把你当作最重要的。”他突然收紧手臂,将冷然牢牢抱在怀里。
冷然有些被他吓到,在惊讶过后,轻拍着他的背,调皮笑道:“你当然要把我当最重要的,我可是你的主人。”
闻言,薛宇风嘴角扬起一丝坏笑,手落于冷然的腰间,弯曲手指,轻轻挠着。
“哈哈……风师父…痒…哈哈哈…”
虽然他不能确定冷然怕痒,也只是随便试试,却没想到冷然不但怕痒,而且是极度怕痒。
“找到了主人的弱点,男仆可是会大翻身的!”薛宇风痞气一笑,一个翻身,将本来在身上的冷然压在身下,手不断的挠着冷然的腰间。
冷然痒的前翻后仰,一个顺手也挠向薛宇风的腰间,看着薛宇风忍笑而痛苦的样子,冷然大笑道:“哈哈…你也怕痒…”
两人你‘攻击’我,我‘攻击’你,在草坪上滚来滚去的,感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我错了…哈哈…休战!”薛宇风收回手,高举着,假装可怜巴巴道。
冷然也停下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抱怨道:“衣服都脏了!我罚你以后都帮我洗衣服!”
薛宇风看着摆着主人架子的冷然,撇嘴道:“不会洗衣服就直说好了,我又不会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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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无辜的眨着眼睛,笑道:“是因为你挠我,所以我才罚你洗衣服的!我又没有说过,我会洗衣服!”
薛宇风举起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做了个挠痒痒的动作,玩味一笑道:“洗衣服这种惩罚,不痛不痒的,我可记不住,以后还是会挠你!”
冷然也不示弱,举起小拳头,半笑半威胁道:“我就当你这是在求痛求痒!这次就便宜你,先罚你洗衣服!以后我一定想些让人记得住的惩罚,让你牢牢记住!”
薛宇风做挠痒痒动作的手,快速伸到冷然鼻前,轻轻一刮,痞气笑道:“你其实很可爱!”
冷然的手扶上鼻梁,这样亲昵的动作她从未尝试过,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见天色不早,轻声道:“我们进洞休息吧。”
……
冷然没有好好打量过大力洞,跟随薛宇风进入洞中的转角处后,她目光惊讶的望着两张靠着石壁依次摆放的石床。
“两张石床?”冷然疑惑问道。
薛宇风得意笑道:“一张是这里原来的,一张是我用大石头,特地为你凿的新床。”
冷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新床,不语。
没有预期的效果,薛宇风有些失落道:“你不喜欢新床?那你睡这里原来的吧!”
冷然摇了摇头,浅笑道:“新床我很喜欢,但是我只想睡半张床。”
“你觉得它太大?那我现在就帮你凿掉一半!”说着薛宇风就想要去翻工具。
冷然微微蹙眉,揉了揉太阳穴,直白说道:“我是要和你一起睡!”
“我从不和别人一起睡。”薛宇风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那就算了!”
冷然虽然说话的口气很平淡,但心中却不是滋味,说完就爬到新床上,脱去外袍,盖上被子,蒙住头,不再理会薛宇风。
“那个…小然…”见冷然蒙头睡觉了,薛宇风这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睡着了。”被中的人儿淡淡道。
“睡着了还能说话?”薛宇风不由好笑,走到冷然的床边,想要拿开被子,可冷然却死死抓住。
见冷然好像生气了,薛宇风面色一红,无奈道:“我不和别人一起睡,是害怕…”
他突然顿住,面色尴尬,好像有什么为难的话卡在了喉口。
听他许久不说话,冷然忍不住问道:“害怕什么?”
薛宇风深吸了口气,小声道:“尿床。”
“尿床?”冷然刷的拿下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薛宇风。
“嗯…”薛宇风面色绯红,垂着头不敢看冷然。
“你不是已经十一岁了吗?”冷然一脸惊愕。
薛宇风吞吞吐吐道:“我父…亲是十三岁后才没有尿床的,薛家的人都是到十三岁后才没有这个坏毛病的,应该是遗传,等十三岁后就会好的。”
冷然垂眉想了想,坚定道:“不是遗传病,你这是遗尿症!”
“遗尿症?”薛宇风疑惑问道。
冷然点了点头,虽然刚学医术不久,但是她还是有模有样的解释道:“这种病可能是因为晚上喝水太多和饮食习惯不当造成的,你们历代是这样,那就应该是你们家族的饮食习惯引起!从明日起,晚饭时不要吃流动的食物,睡前不要喝水,很快会好的!”
薛宇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垂头道:“希望能快些好,记得小白和我说过,和娘亲一起睡很温暖,我从未和别人一起睡过,很向往那种感觉。”
冷然微笑道:“等你改掉这个毛病后,我们一起睡好吗?”
薛宇风点头如捣蒜,露齿一笑,没有痞气,而是如阳光明媚,让人炫目。
冷然微微一愣,心砰砰跳动,又随着他笑停而停,冷然扶了扶胸口,对薛宇风道:“早些睡吧。”
薛宇风点了点头,脱去外袍,睡到了另一张石床上。
夜很静,冷然似乎已经习惯两个人睡,突然一个人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寅时很快就到了,冷然一夜未眠,伸着懒腰,蹑手蹑脚的爬下了床。
下床才发现,自己的蹑手蹑脚完全是多余的,薛宇风居然在桌边悠闲的喝茶。
“你怎么起来了?”冷然茫然问道。
薛宇风轻抿了一口茶,神秘笑道:“寅时了,大家可都起来了!”
……
薛宇风一路跟在冷然的身后,却又只是说到了山顶,她就会明白,终于到了山顶,五道人影映入眼帘,冷然更是茫然。
“主人,你可来了!”白辰眨着大眼睛,凑到冷然身边。
“你们怎么都来了?”冷然疑惑问道。
花千醉一把推开小白,凑到冷然身边,邪魅答道:“当然是来陪主人一起练内力来了!”
“死变态,推我干吗!”白辰嘟着嘴,硬挤在花千醉和冷然之间,恶狠狠的瞪着花千醉。
冷然苦笑看着白辰和花千醉你挤我,我推你的样子,她抽身走到云轩和寒月身边,拧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寒月冷冷看着云轩,淡淡道:“他们偷了我洞里的后五层内功心法,说是要从今日起,每日寅时都来山顶练功。”
云轩温柔一笑道:“不是偷,只是借鉴而已。”
寒月冷冷看着他,也不语,只是这眼神若是能杀人,恐怕医术再高明的云轩也救不活自己。
冷然看向薛宇风,抱怨道:“你早些告诉我这里有这么多捣乱的,我也许就不来了。”
薛宇风有些无奈道:“就是怕你不来,才会不告诉你,不能因为他们的捣乱,而耽误修炼吧!”
冷然微微点头,沉声道:“你们既然都是来陪我练内力的,那就练内力吧!但是谁也不许多说一句话,要是我走火入魔了,可是会把你们统统杀光的!”
六人同时呆滞,冷然的声音带着霸气,目光傲然,瞬间散发的杀气,省直可比过夜无痕的杀气,威气逼人,让人毛骨悚然,心底无法抵挡的颤抖。
见六人呆若木鸡,冷然发现好像说的过火了,吐了吐舌头,灿然笑道:“真的都被吓住了?那就乖乖练内力吧!”
说完,她盘膝而坐,闭眸运气时,进入内力屏障,双耳和外界隔离,就算六人再吵,也无法影响她。
“夜无痕,我突然很期待主人拿起你的嗜血刀时,会是个什么模样!”花千醉邪笑道。
夜无痕微动唇瓣,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冷然的眼神多了一丝好奇。
“风,和主人相处的怎么样?”小白走到薛宇风面前,轻声询问。
薛宇风浅笑道:“很好,小然的确值得你如此对待。”
云轩和寒月不语,只是都紧紧盯着冷然,云轩的表情很凝重,寒月的表情比平时冷了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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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寅时…
山顶,冷然盘膝而坐,其他六人围坐在她身边。
冷然感觉身边突然多了四道寒气,望向身边寒气所来之处,嘴角不由扬起赞笑。
花千醉,夜无痕,云轩,白辰四人被内力缕缕包围,像是被包裹在蚕丝中,冷然知道他们即将突破内功心法第六层。
“是否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寒月问道。
“嗯。”冷然微笑点头。
冷然将左掌放于云轩背后,右掌放于白辰背后,寒月将左掌放于夜无痕背后,右掌放于花千醉背后,两人将丝丝白色透明的内力不断灌于掌心,帮助四人突破。
此时的薛宇风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他的力功法早已贤熟,所以也向寒月借了内功心法修炼,看着他们每个人都已在五层以上,自己才一层,多少有些惭愧。
他微微垂下头,目光坚毅,他决心要努力追上大家,唇瓣微动,呢喃着内功心法,闭眸认真修炼。
孰不知力功法是以冷玉山内力功法为轨轴,其心一定,瞬间被缕缕内力包围,如气流般白色的内力中参杂着红色的光束,形成茧将薛宇风包裹在其中。
四声爆破后,花千醉,夜无痕,云轩,白辰四人猛的张开眼睛,眸子一片清明,嘴角扬着自信的微笑。
他们是都已经突破了第六层,白辰望向四处,惊愕问道:“风呢?别告诉我,他在那团红红白白的东西里面!”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射那团红白之上。
“他在里面?”冷然问向寒月。
寒月微微蹙眉,语气凝重道:“应该在里面,若是他能够爆破的话,也能突破第六层,或许更高。”
白辰担忧道:“若是爆破不了呢?”
寒月垂下头,低声道:“若是两个时辰内,他无法爆破的话,会窒息而亡。”
云轩眸光一紧,沉声问道:“我们能帮助他吗?”
寒月摇了摇头,苦叹道:“红色的气体应该是力功法所致,我们没有练过力功法,内力太过冰寒,出手灌入其中,会害他走火入魔的。”
冷然知道事情严重性,眉宇紧皱道:“我练过,我能帮他吗?”
寒月依然摇了摇头,“不能,刚刚你已经消耗太多内力,现在去只会被他反噬你的内力,负荷的内力反而会让他更快窒息。”
“那我们总不能干看着吧!”
花千醉紧板着脸,面色严肃,语气紧张,在不知不觉中,冷玉山里的人,早已把对方看得很重。
“我们不能干看着!我绝对不会让风出事!”白辰目光沉毅,语气急切。
“我们只能干看着!”夜无痕突然开口,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点明了所有。
山顶的气氛凝重而又愁苦,谁都没有再开口,所有的人只是紧盯着那团红白。
只差一盏茶的功夫,两个时辰就要过去了。
冷然眼眶湿润,虽然她明白,死是再也见不到,是一种痛苦,却从未见过身边存在的人离开过。现在,她仿佛慢慢体会到这种痛苦的真实感,心好似沉入万年的寒潭,颤抖,冰冷,苦涩……
白辰近乎失控的大喊:“风!你不能死!”
大喊完,那团红白依然没有动静,白辰死死咬着唇,忍着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团红白。
夜无痕突然蹲下身子,死死抱着头。
脑中一片轰鸣,刀光,血,染红的宅子,死尸圆睁着的双眸,空洞无助的瞳孔,苍白如雪的脸……躲在荷叶下的孩子怔怔的看着一切,那双天真无邪的黑眸,从此染上仇恨,嗜血冰冷,杀气冲天……
“啊——!”哀嚎如狼嚎般让人震撼和心疼。
不能,不能,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身边人——死!
夜无痕突然拔出嗜血刀,疯了般的冲向红白气团的方向。
白辰轻功所属最好,一个飞身,第一个拦在了夜无痕面前。
“你要干吗!疯了吗!”白辰怒喝道。
“让开!”嗜血的眸光带着杀气,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地狱使者般,让人心下颤抖。
白辰依然站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
夜无痕沉声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白辰微微一愣,眸光黯然。
“不想就让开!”夜无痕不耐烦道。
“你到底想要干吗?”白辰眉宇紧蹙,还是站在远点。
他当然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薛宇风出事,可是在他没有搞清楚夜无痕想做什么之前,他不想让开。
“没时间解释,让开!”夜无痕冷冷看着白辰。
此时冷然等人已经赶到白辰身边,自然也都听到他们的对话,冷然推了推固执的白辰,低声道:“让开吧!”
“可是…”白辰面色为难。
“小白,没时间了,我们都相信无痕。”云轩无奈道。
白辰只能点了点头,让出了路。
夜无痕来到红白气团前,深吸了一口气,嗜血刀蠢蠢欲动的颤抖着,他猛的一用力,刀直直劈向红白气团。
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下,红白气团如蛋壳“啵!”的一声裂开。
红白气团裂开后,就慢慢随风消失了,薛宇风依然闭着双眸,盘膝而坐,好似外界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风?”白辰跑到薛宇风身边,轻声唤道。
云轩,花千醉,寒月,冷然,也都凑到了薛宇风面前。
薛宇风慢慢张开有些迷茫的眼眸,看向众人,微笑道:“我突破第八层了。”
此时的夜无痕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大难不死,得到后福的薛宇风,在所有人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转身默默离开了。
薛宇风听白辰说完刚刚发生的一切,一脸愧疚道:“对不起,我让大家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冷然微笑安慰道。
薛宇风突然四处张望,疑惑问道:“夜无痕呢?我还想好好谢谢他呢!”
所有人这才发现,薛宇风真正的恩人此时已经消失。
冷然扫见地上的断刀,微微一惊道:“嗜血刀?”
只有人注意到薛宇风所在的红白气团如蛋壳裂开,却没有人注意到那一瞬间,夜无痕的嗜血刀也在同时断开。
冷然走到断刀之处,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起断刀,她深深吸了口气,弯腰小心的捡起断刀。
拿起了嗜血刀本应该高兴,可她却没有一点高兴的起来,她看了看众人,苦笑道:“我已经拿起嗜血刀,下一个师父是夜无痕,他的山洞在哪里?”
云轩担忧道:“他应该是因为刀断才默默离开的,嗜血刀对他来说很重要,你还是先不要去找他,让他静一静吧,我怕他会迁怒于你。”
冷然摇了摇头,淡笑道:“若是他真的因为嗜血刀断而难过,我希望他迁怒于我,这样就可以发泄掉所有的难过。”
寒月见冷然表情坚决,上前道:“剑气洞以南,直走十里处,就能看见他的刀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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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洞的石门没有关上,也许是夜无痕没有料到会有人来,所以没有关门的习惯。
冷然小心的走进刀锋洞,洞内有些暗,刀锋洞如一个蜘蛛般,从入口进入,两边有数个支出的口。
冷然不知道夜无痕在哪一个入口内,她只能选择一个个的去找,也许是他们有缘,或者说是冷然运气好,她走进第一个入口,就看见转角处那一抹人影。
夜无痕靠着石墙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双臂内,黑色锦绣的灰色长袍耷拉在地上,他没有束发,他的头发很长很黑,以他现在的姿势,乌黑的发丝宣泄在地上,显得死气沉沉的。
冷然刚要靠近,他突然抬起头,狭长的丹凤眼阴鸷撼人,他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冷然将断了的嗜血刀递给他,微笑道:“我拿起了它,这五日,你是我的师父。”
他冷冷看着断了的嗜血刀,拂袖将刀挥在地上,声音沙哑低沉道:“我没心情教你!走!”
“我不会走!你现在若是没有心情教我,那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你有心情教我为止!”冷然眸光坚毅,语气坚定。
“我说了我没心情!你等也没用!”
夜无痕的声音突然暴躁了起来,随着语落,他已经猛的站在冷然面前,双目嗜血,杀气逼人。
他很高,冷然的头只到他腹部的位置,强大的压迫感和威慑力,让冷然心下有些不舒服,可她的面色却没有变化,没有一丝畏惧和害怕。
夜无痕看着冷然那张没有畏惧的小脸,垂下头,目光寒冷,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逃走?”
冷然见他似乎有些平和了,抬起头,如星璀璨的眸子,闪着疑惑的光芒,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逃走?”
“你不觉得我可怕吗?”夜无痕望着那双如星的眸子,心情莫名的平静,不再暴躁,口气也变得缓和了很多。
“为什么我要觉得你可怕呢?”冷然依然反问,带着淡笑。
“我的杀气。”夜无痕沉声道。
“杀气?”冷然低头沉思。
片刻后,再次抬头,目光清明,冷然认真分析道:“只有有故事的人才会有杀气!有的人是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或者身居高位,以杀气威吓别人,就像我爷爷。爷爷曾告诉过我,如果一个人杀的人太多,也会惹上一身的血杀气。可是你的杀气不像血杀气,嗜血却带着怨气,应该是有很大的仇恨才会有这样的怨气和杀气。”
夜无痕怔怔的看着冷然,许久没有开口,但他袖下的手却因为被说中心事,而微微颤抖。
冷然望着他怔住的样子,知道自己猜对了,担忧问道:“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你有这样的怨气和杀气?”
“灭门之仇!”夜无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他只当是自己压抑了太久,想要倒出苦水罢了。
冷然眸光微动,却也不再细问了,这四个字的分量已经够重了。
“等我们出山后,我帮你一起报仇!”冷然目光真挚,口气坚定。
夜无痕摇了摇头,沉声道:“我要亲手报仇!”
答应冷山庄庄主教授冷然刀法,换取在这里学习刀法的目的,也就是要亲手报仇,以自己的能力取下贺霸天的首级!
想到答应冷山庄庄主的事情,夜无痕低声道:“刀锋洞内的每一个支口内,都刻着刀法的招数,对面的支口内是第一层刀法,你先去看一下,等看完,我再演示一遍给你看。”
冷然点了点头,走之前,扫见地上的嗜血刀,驻步问道:“嗜血刀对你很重要对不对?”
“……”夜无痕不语。
不语就是默认,冷然知道它一定很重要,不然刚刚夜无痕不会那么悲伤的坐在地上。
“挥刀之前,你就知道嗜血刀会断?”
夜无痕淡淡看着地上的嗜血刀,无所谓道:“知不知道,它都已经断了。”
冷然突然上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认真诚恳道:“你为了救薛宇风,不惜嗜血刀断,你一点都不可怕,反而很可爱!”
可爱?从荷叶下出来后,多久没有听见别人这样形容自己了?
夜无痕眸中闪过一丝向往,他想回到过去,爹娘取笑他长不大,奶奶摸着他的头说他可爱,夜宅内的管家仆人骂他捣蛋,夜门下众弟子夸他聪明的日子。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爹娘死了,奶奶死了,夜家宅内除了自己没有一个活口了!那些虚伪的门下弟子早就见风使舵,拜贺霸天为门主了!
向往的眸光被嗜血冲走,冲的干干净净,他恨,他怨,为什么自己没有和爹娘,奶奶一起死!
为什么爹娘一定要让自己活下去,让自己亲眼看着他们死在别人刀下,却不能出声,不能哭!
一切一切,都在眼前,抹不去,擦不掉!他多希望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而是第一个被贺霸天一刀狠狠劈成两半的人!
嗜血被水雾覆盖,他有些控制不住,每次回忆,都撕心裂肺的痛。
冷然惊愕的看着他眸中的湿润,担忧问道:“夜师父,你怎么了?”
“以后,不许说我可爱!”夜无痕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冷然冰冷说道,眸中一滴泪也在瞬间留下。
冷然疑惑问道:“你是觉得可爱不适合你?在别人面前我这样说,会让你很没面子?”
“面子?我不需要!可爱还是可怕,都不需要你来评头论足!在我没有把你赶走前,去看刀法!”夜无痕始终背对着冷然,声音很冷很沉,让人无法拒绝和反驳。
冷然垂下头,眉宇紧蹙,夜无痕不像云轩那般温柔好说话!也不像寒月般虽然冰冷,心却很暖,只要自己对他笑,就什么都答应自己!更不像薛宇风那般痞气爱闹,好相处!
夜无痕就像一只随时准备竖起尖刺的刺猬,他用尖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让别人走近,一旦发现有人靠近,就会竖起所有的尖刺。
冷然看着那高高的背影,柔声劝说道:“你不用学刺猬一样随时准备竖起尖刺,我并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和你友好相处,我们还有五年要相处,你真的要这样一直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自己,不让任何人走近,不让任何人与你一起哭,一起笑吗?这样你不累吗?……”
“闭嘴!既然你不想学刀法,那就离开刀锋洞!走!”夜无痕的语气冰冷,依然背对着冷然。
冷然微微一愣,苦笑道:“我想你还没有办法接受我这个徒弟,我不打扰你了,现在就走!”
冷然不知道要如何和夜无痕相处,不知道要怎么走进他的世界,冷然已经很努力的靠近,该说的都说了,最后换来的却是第二次被赶走!第一次她会厚着脸皮留下,第二次,她不会再厚脸皮,她淡淡看了那高大的背影一眼,飞快转身离开了刀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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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石门,褪去衣衫,雾气围绕周身,冷然将身子沉浸在山泉池中,温热的泉水抚过肌肤,脑海不断出现夜无痕的背影,她用力拍打着水面,泛起无数水花溅在脸上,一阵发泄后,她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渍,眼神变得清明,心也慢慢平静。
依靠在池边,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上双眸,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温热的水温让她全身慢慢放松,也许这十五日的学习,已经让她很疲惫了,只是微微放松,她就睡着了。
……
刀锋洞外,薛宇风向洞内问道:“无痕大哥,你在吗?”
洞内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
花千醉扬着邪魅笑容,戏虐道:“无痕大哥?看来大哥二字对他不受用!你换个其它的,说不定他就出来了!”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因尊称他的。”薛宇风面色为难道。
白辰上前,拍了拍薛宇风的肩膀,安慰道:“还是别叫他大哥了,你也知道他一直和我们保持距离,太过热情,他只会更疏远。”
薛宇风点了点头,朝着洞内又唤道:“无痕?夜无痕?”
洞内依然没有人作答。
云轩蹙眉,凝重道:“夜无痕不理会我们很正常,可是主人应该不会不理会我们。”
寒月心下一紧,沉声道:“洞内只有一个人。”
五人中寒月内力最深,刀锋洞是所有山洞中最大的,云轩无法感觉到洞内的呼吸,听到寒月这样说,他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急切问道:“一个人?是主人,还是夜无痕?”
寒月闭上双眸,耳际微动,没有说话,直接冲进了刀锋洞。
“寒月?”
云轩伸手想要拉住他,可是他已经窜进了山洞,云轩收回抓空的手,也着急追了上去。
白辰欲拉薛宇风一同跟上,薛宇风怯怯道:“我是来道谢的,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进去,不太好吧?”
花千醉慢悠悠的挪着步子往里走,听到薛宇风的话,不由好笑道:“不进去,你在这里唤到天亮,也不会有人应你!”
“是啊,你已经在外面唤过他了,石门没关,我们是走进去的,又不是闯进去的,没事的!走吧!”
白辰看着慢悠悠的花千醉也走进了洞内支口,没等薛宇风回答,直接一个用力,将他强行拉进山洞。
……
夜无痕淡淡看着寒月冰冷的脸,沉声道:“你们来干吗!”
“主人呢?”寒月目光寒冷,声音冰冷。
“走了。”夜无痕垂下头,声音低沉。
追进来的云轩,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温怒道:“是他自己走的,还是被你赶走的?”
夜无痕不语,眼神淡淡望着别处。
寒月见他眼神闪躲,知道一定是他赶走了主人,周身瞬间积气寒冷内力,伸手拉住夜无痕的衣领。
“你怎么能把嗜血刀断的怨气推在他身上,他对这里不了解,若是误入毒瘴怎么办!”
随着毒瘴二字入耳,夜无痕全身一颤,冷山庄庄主曾告诉他们六人,山后有一片榕树,树林内有毒瘴和迷阵,误入者必丧命。
花千醉在支洞外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走进支口后,他看着云轩双拳紧握,寒月拉着夜无痕衣领的模样,不由苦笑道:“一向聪明的寒月和云轩,没想到也会变笨!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我们应该快点找到主人,希望他没有去榕树林!”
“他不会去的,我曾告诉他后山的榕树林有毒瘴。”
说话的人是被白辰拉进来的薛宇风。
闻言,寒月心下松了口气,手用力一甩,把夜无痕甩在地上。
夜无痕明明可以站稳,也可以还手,只是他没有,他仍由寒月将他用力甩在地上。
重重的撞击声后,他稳稳站起身,沉声道:“出完气了?既然他不会去毒瘴,那他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我赶他走,是因为他不好好学刀法,反而干涉太多我的自由,我虽然名上是男仆,但是像男仆一样毕恭毕敬,凡事任由他干涉,我做不到!若是不希望他出事,我劝你们现在快去找他,不要呆在我的刀锋洞发疯!”
花千醉突然拍起手,声音魅惑却带着几丝调侃道:“夜无痕,我还从没听你说过这么多话,是因为内疚?所以找理由开脱吗?”
夜无痕眸中闪过一丝不安,垂下头,冷声呵斥道:“我内疚什么!你们再不去找他,真的出事,可别怪我!”
闻言,寒月和云轩不再停留,飞快冲出了山洞,花千醉眉梢一挑,邪魅的看了一眼夜无痕,玩味一笑,也随即跟出了山洞。
薛宇风走到夜无痕面前,垂眉道:“谢谢你救了我,嗜血刀断了,我很内疚,但是你若是因为嗜血刀断迁怒于主人,我会更自责。”
“你是在指责我?”夜无痕淡淡看着他。
薛宇风苦笑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盯着他,认真道:“主人为了拿起你的嗜血刀,每天除了吃饭外,从没有休息过!五日教会他拿起嗜血刀,其实我没有多大把握!最后他能拿起嗜血刀,也许就是因为他的执着和认真才会拿起!好不容易拿起嗜血刀,能向你学习刀法,主人怎么可能不珍惜,不好好学习呢?你说他是因为干涉你的自由,才被你赶走,你所谓的干涉自由,尺度到底是多少呢?”
“……”夜无痕不语,袖下的手却微微攥起衣袖。
白辰见薛宇风这个本该来道谢的人,都开始怪罪夜无痕,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他不想指责或者怪罪夜无痕,他知道夜无痕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他不会表达,把自己包裹的太掩饰,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
白辰拍了拍夜无痕的背,淡笑道:“夜无痕,别总是把自己保护的太掩饰!五年了,我知道你把我们都看的很重,不然你不会出手救风!这座山就我们七个人,你何必装的这般漠不关心呢?改改吧!”
夜无痕突然暴虐,大力的推开薛宇风和白辰,“我不需要改!不需要你们说教!滚出去!”
薛宇风还想说什么,却被白辰拉住,“风,其实他都听进去了,只是需要时间静一静,我们先去找主人吧。”
薛宇风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夜无痕,见他转过身背对自己,也只能叹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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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和薛宇风离开后,夜无痕无力的坐在地上,眸光黯然,双唇紧抿,陷入沉思……
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可是疏远他们,只是想要保护好自己罢了,自己不想和爹一样,因为轻信了贺霸天,最后死于非命。
他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的那条无形的纽带,只是以利用为始,当人没有利用价值时,意味着被抛弃,被遗忘。
就如同夜宅被灭门前,门下弟子都表现的忠心耿耿,誓死效忠,可最后夜宅被灭门后,没有一个门下弟子前去收尸,所有人都恨不得和夜家划清界限。
在这冷玉山学刀法,一开始就是以利用为始。
进冷玉山的条件,是要教会冷然刀法,自己学刀法的目的,是要去报仇!
可是……报完仇呢?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若是将来离开了冷玉山,是不是和这里的一切再无瓜葛,和这里的人,再无联系?自己是否会想念,是否会后悔?
山洞浸入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如尖刀密布,每深吸一口气,就如尖刀入肺般刺痛,心如刀绞般纠结,夜无痕脑海中不断浮现所有人的脸,所有人的指责。
“夜师父。”怯怯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悦耳。
所有的思绪在瞬间凝滞,他缓缓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冷然,因为刚刚思绪太乱,他省直没有发现一点脚步声和呼吸声。
看着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冷然,他蹙眉问道:“你刚刚去哪里了?”
“刚刚?离开后,我去洗了个澡。”冷然答道。
“呵呵…”夜无痕不由笑出了声,狭长的丹凤眼随着笑,眼尾上扬,眸中没有嗜血的杀气,只有笑意,上扬的薄唇弧度不大,却足以勾人心魄。
夜无痕的笑不像花千醉那般魅惑,却一样勾人,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凤目的关系,他的笑带着英气,却又显得很柔美,刚柔并济。
冷然望着那英气俊美的笑,一脸茫然,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那些笨蛋!”他微微启唇,嘴角依然扬着,心情突然变好,那些迷茫都随之慢慢挥去,也不再掩饰,想笑就笑。
想起寒月他们因为冷然不见了,而担心着急的样子,不由心下好笑,只是去洗个澡,居然闹出这般风波来,现在冷然独身一人在自己的刀锋洞,想必没有遇到寒月他们,那他们在外面一定找疯了吧!
“笨蛋?谁?”冷然呆呆看着夜无痕,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个杀气很重的人,刚刚居然没有一点杀气,省直笑了,不是那种讥讽的笑,是真的因为什么事情而笑。
“你很有本事,居然能让寒月也变得那么激动,那么紧张你。”
想起寒月因为冷然不在,而抓着自己衣领兴师问罪的样子,夜无痕突然开始好奇,这个冷然,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让所有人为了他这样紧张。
“寒月?发生事情了?”冷然急切问道,她很纳闷,夜无痕说的话,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他们来找你,知道我把你赶走,就担心你会去后山的毒瘴,现在正在到处找你呢!”
“毒瘴?薛宇风告诉过我,不能去的!那他们现在在满山找我?”冷然蹙眉道。
夜无痕点了点头,淡笑道:“应该都找疯了吧。”
“我去找他们!”冷然说完就准备要走。
夜无痕上前拉住冷然,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不用那么急,我想看看他们会找多久。”
“放开我!”冷然想要挣脱,却发现无力挣脱他的手,蹙眉厉声道:“为什么要试探他们?”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对一个只相处十五日的人,真的全心对待,还是只是虚伪的做做样子。”
冷然微微惊愕,随即了然一笑,手抚上他牢牢抓住自己的手,他的手很冷,在冷然抚上的瞬间,他的手微微一颤。
冷然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微笑道:“夜师父,不要总是不相信别人,他们是真的担心我。”
夜无痕不敢去看冷然的脸,他总觉得冷然的微笑,使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这样没把握的感觉,让他很害怕。
他松开冷然,别过头,沉声道:“要是他们真的一直在找你,那也只能说,是因为你爷爷和他们有什么约定,他们才会这样,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罢了!”
冷然眸中清明,走到他别过头的方向,紧紧盯着他的双眸,虽然他的眸光不断的闪躲,“原来如刺猬一样,只是怕被人利用!”
“别这样看我!”夜无痕似乎被逼急了,口气有些不安和暴虐。
冷然见他的样子有些像孩子般耍脾气,不由笑道:“你真的很可爱!”
“我说过,不许说我可爱!”夜无痕不自然的又将头别向另一处。
“害怕被人利用,所以疏远大家,像个刺猬一样?在这座山里,你的利用价值,也就是教我刀法了!其他人,好像都用不着你?你何必害怕被他们利用呢?”
“教你刀法是原先答应冷山庄庄主,换取我在这里学习刀法的条件,算是互相利用。”夜无痕淡淡道。
冷然含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扯平了!那也就是说,这座山没有人能利用你!”
“……”夜无痕不语,眸光黯然,人就是如此,总在抱怨被人利用或者背叛,当没有利用价值时,却又觉得空虚,觉得自己无用而心情不好。
冷然见他不说话,循循善诱道:“夜师父,你这样害怕被人利用,是不是和你的灭门之仇有关?我不能说山外的人不会利用你,但是我能保证这冷玉山内,不会有人利用你!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人需要利用对方,这里只有互相扶持!扶持不等于利用!”
“扶持不等于利用。”夜无痕不由呢喃,心下慢慢开始明白,也许自己真的错了。
“我刚刚在山腰,真的有看见主人进刀锋洞!”薛宇风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里面的确有两个人的呼吸!”寒月沉声道。
白辰,云轩,寒月,薛宇风,花千醉五人相继进洞。
白辰笑嘻嘻的冲了进来,一把抱住冷然,嘟嘴委屈道:“主人,你到底去哪里了?小白找你找的好幸苦,好担心你!”
他抱得很紧,冷然有些喘不过气,蹙眉推开他,看着他那委屈的样子,苦笑道:“我只是去洗澡了。”
花千醉邪魅笑道:“主人啊主人,你洗澡享受,可苦了我们了!这座山,几乎都被我们翻遍了!”
云轩走到冷然面前,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你没事,就好。”
寒月看冷然没事,心下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夜无痕,面色又迅速一寒,冷声道:“夜无痕,今日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
言下之意无非是说,不许再赶走冷然,夜无痕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冷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向往融入他们。
夜无痕微微扯起嘴角,淡笑道:“我不赶他,赶你们总行吧!天色都不早了,五日可只剩下四日了!要是你们再不走,他学不会刀法,可都怪你们!”
花千醉眉梢一挑,走到夜无痕面前,围着他上下打量,邪魅一笑道:“夜无痕,你好像变了!”
“也许吧!”夜无痕出奇的回了花千醉一个淡笑,害的花千醉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白辰,寒月,云轩,花千醉又相继离开了山洞。
薛宇风捡起地上的嗜血刀,走前回头痞气一笑道:“无痕,我会帮你修好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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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员夜の天使发表:哎呀这个长评欠了晨晨几天真是对不起了!晨晨可以叫我小葵~小葵是一个高一的学生啦~最近在准备会考啊哈哈虽然比较忙,但是答应了晨晨的长评还是要送上啦~我知道很多作者需要读者的支持和鼓励,即使只有廖廖几句也能感动一位作者。而我觉得晨晨是那种很容易就能打动的人。你会很认真地回复每一个读者的评论。所以这样真诚的人才能写出这样清澈温暖的文章吧~我喜欢花花,他每次都以邪气妖魅的笑容面对然然。他总是以最不需要关心的姿态出现在然然面前,没有云轩的温柔疏离让人心疼,没有寒月的冷漠让人心疼,没有夜无痕受过伤之后的冷酷漠然让人心疼。但其实最需要最缺少疼爱的是他吧。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却被人当做傀儡。他甚至连自由都是奢侈的。这样的他,在然然面前却从来不摆出需要人担心的姿态,永远以坚强的面目出现在然然面前。其实最需要关爱了!但他只是细心地站在然然身后。他用善意的谎言让然然暂时放下肩上的责任,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在明知自己不敌时,还是为了能留在冷然身边不顾自己的安危。这样的他,怎么让人不心疼,又怎么让人不爱呢!小葵知道每个作者都是热爱写作的,一定希望自己的作品被肯定。这个肯定不仅仅是说几句支持的话,而是认真看作者的文,认真给作者留言。每个作者都是爱自己在书中塑造的人物的,都把他们当作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只存活在文字里。他们都是性格丰满的人,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特点。每个作者一定也希望读者能认真解读书中每一个人物。我喜欢花花,就认真读了他啦~晨晨加油噢!记得你身后有我们这些读者支持你。也许陪你走过的时间不会很长,但我一定会记得我在青春里读过一位作者的书。她叫润月晨。很想和你做朋友哟!作为你的读者支持你的我,希望陪伴你的时间能够更长更远。支持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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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散后,夜无痕将石门重重关上,也许从此以后,他会多一个关门的习惯。
“休息吧。”夜无痕淡淡道。
冷然摇了摇头,微笑道:“你先睡吧,我把第一层的刀法看完再睡。”
夜无痕微微一愣,想起薛宇风说的,冷然为了拿起嗜血刀,除了吃饭外没有休息过。
看着冷然坚韧的眸光,夜无痕嘴角微勾道:“你很认真。”
冷然勉强笑道:“我只是不想辜负爷爷的期望。”
夜无痕眸中带着探究,沉声问道:“五年要学会三十年学的东西,你压力很大?”
冷然抬眸,对上夜无痕探究的眸光,淡笑道:“有你们教我,我不担心五年学不会这些东西,只是害怕学的不好。”
夜无痕蹙眉道:“五年能学会就可以了,不用勉强自己做到最好。”
“我若做,就必要做到最好!”冷然的语气带着傲气和倔强。
夜无痕苦笑摇头,问道:“何为最好?”
冷然扬起嘴角,笑道:“医毒双绝,犹如云轩!内力深厚,剑法如雨,形似寒月!轻功如风,堪比白辰!力大无穷,可抵薛宇风!暗器无人能躲,易容之术,花千醉也难辨!刀法出神,神似你!”
霸气傲然的话,竟能说的这般自如,难以抵达的高度,若是别人说,夜无痕只当他是自不量力,现在从这一身傲骨,眸光坚毅的十岁孩子嘴里说出,却让夜无痕从心底震撼,没有半点敢小视。
夜无痕突然转身离开,让冷然有些惊愕,冷然只当他是因为自己的话太过,而不理会自己。
冷然转眸望着石壁上的刀法,眸中更是燃起了斗志,认真揣摩刀法时,面前突然出现一把木刀。
“嗜血刀断了,你也只能用这个先练习了。”夜无痕淡笑道。
冷然木纳的接过木刀,她手里的木刀崭新,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制作出来的,夜无痕手里的木刀已经残破不堪,一看就知道是已经用过多年的。
“你以前都用木刀吗?”冷然疑惑看着他手里的木刀。
夜无痕温柔的摸着木刀,淡笑道:“这是我刚学刀的时候,爹爹亲手为我做的。”
冷然眸光黯然,垂下头,低声道:“真羡慕你有爹爹亲手为你做的木刀。”
“我情愿不要木刀,换他没有死于非命!”夜无痕眸中闪过嗜血杀气。
“虽然你爹爹死于非命,但是你也有见过他,有他为你做的木刀做纪念,我连我爹爹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闻言,夜无痕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疑惑,沉声问道:“你没见过你爹爹的样子?”
冷然一脸落寞,苦叹道:“我刚一出生,爹爹就离世了。”
看着冷然落寞的样子,夜无痕不知为何,心下微动,很想要让他别再难过。
夜无痕上前拍了拍冷然的肩膀,叹气道:“安然离世,有什么不好的,作为子女,父母无痛离世,应该高兴才对,总比我亲眼目睹他们死在刀下好。”
“若是爹娘真的是安然离世,那该有多好。”冷然淡笑,也不多说,转眸望向石壁,随即挥舞起了木刀。
夜无痕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冷然落寞的样子,他很好奇,这个能够改变别人,给人温暖的孩子,为何会露出比这山里任何一个人都要落寞的表情。
夜无痕蹙眉很久,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不是安然离世,以冷山庄的名讳,有谁敢取你爹娘的命?”
冷然突然顿止,将木刀放在桌边,苦笑道:“若说爹娘是被我害死的,你会信吗?”
“你?”夜无痕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我急于出世,我娘早产致死,我爹因为受不了娘离世,内力攻心,走火入魔,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把我交给了爷爷照顾,他便自刎离世了。”
冷然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颤抖,说完后,她死死咬着唇,隐忍着悲伤袭上眼眶。
夜无痕怔怔的看着冷然,这些话无非在自责,从话中意思听来,冷然爹娘离世,实际上和冷然没有任何关系,女人早产,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是夜无痕不想去深究死去的人有何心结,他现在最想要做的,是让眼前的人解去心结。
他走到冷然面前,弯下腰,将冷然牢牢抱在怀里。
“你,抱我干吗?”冷然的声音依然颤抖。
“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以前爹娘抱我时,我就会安心,就会把烦恼全都忘记,我只会这样安慰人。”夜无痕的声音很轻,他不知道冷然会不会推开自己,他不知道这样安慰冷然,会不会让冷然不喜欢。
“爹娘是用抱的方式,安慰你的?”冷然小声问道。
“嗯。”夜无痕轻应。
“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爹娘的怀抱是不是这样让人安心,但是你的怀抱真的能让我很安心。”冷然的双手扣住夜无痕的腰际,闭上双眸,深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夜无痕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手,抱得更紧。
“你身上的问道很独特,是香料吗?”冷然疑惑问道。
“是香袋。”夜无痕松开冷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绿色的香袋递给冷然。
绿色的香袋是以上好的真丝绸缎制成的,金丝镶边,上面绣着两朵灵动的荷花。
冷然将香袋放到鼻前嗅了嗅,笑道:“就是这个味道,这个香袋真漂亮。”
夜无痕点头道:“是啊,很漂亮,是我娘在我九岁生辰的时候送我的,我娘很喜欢荷花,我家以前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荷花池,里面种满了荷花,一到夏天,满池盛开的荷花很美很美,娘会踩着荷叶去摘莲花,香包里是我娘特制的香粉,虽然已经很多年,可它依然芬芳。”
“真好,你有爹爹为你做的木刀,有娘为你做的香袋,你爹娘生前都很疼你。”冷然爱不释手的摸着香袋,小声道。
“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了,每天一身的香味,我也不喜欢。”夜无痕淡淡道。
“那怎么可以,这是你娘留给你唯一的东西。”冷然快速将荷包还给夜无痕,摆手拒绝。
“不是唯一的,嗜血刀也是我娘留给我的。”
“可是嗜血刀已经断了,我不能拿走对你重要的东西。”
夜无痕眸光一冷,厉声道:“你是嫌弃我娘做的香袋,所以不要?”
冷然连忙摇头,焦急道:“不是,只是它对你很珍贵。”
夜无痕突然眼睛瞪大,声音加粗,把香袋硬塞给冷然,“不许拒绝!”
冷然苦笑道:“你不是太过冷血,就是太过霸道!”
牢牢塞在冷然的手里后,夜无痕收起所有的凶样,扬起嘴角道:“霸道也好,冷血也好,托你的福,我想明白了,不会再掩饰什么,笑就笑,哭就哭,对这山里的人,也不会再疏远,你说的对,扶持不等于利用,这山里的人不会利用我!所以这个也算是谢礼,你不收下,我会觉得亏欠你,我不喜欢亏欠别人,所以你必须收下。”
冷然还想拒绝,却被石门外,薛宇风大喊大叫的声音打扰,把话都吞回了肚子。
“无痕!主人!快开门!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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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打开后,薛宇风抱着断了的嗜血刀,大步的冲了进来。
“急什么?”夜无痕厉声道。
薛宇风把嗜血刀的断层凑到夜无痕眼前,焦急道:“无痕,你快看嗜血刀的断层内。”
夜无痕仔细看了看,眸光一怔,抢过嗜血刀,摸着断层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嗜血刀的秘密。”
“嗜血刀的秘密?”薛宇风茫然问道。
夜无痕点了点头,笑道:“嗜血刀是我们夜家的宝刀,历代相传嗜血刀上有嗜血刀法。如果我没猜错,断层内的羊皮纸上,应该就写着嗜血刀法!”
冷然笑道:“要是真的是嗜血刀法,那夜师父真是因祸得福了!”
夜无痕眸中含笑,微微点头,随即将断层内的羊皮纸用木刀尖挑出,他小心的打开那张陈旧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的嗜血刀法四字入眼,夜无痕嘴角不由勾起,满脸笑意。
可当他将纸上的内容仔细阅读后,眉宇紧蹙,苦笑道:“夜门创始人夜血是以嗜血刀和嗜血刀法威震江湖立下夜门的,可是这个了不起的人物,好像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见夜无痕面色从喜转苦,冷然茫然问道:“难道不是嗜血刀法?”
“是嗜血刀法。”夜无痕苦叹道。
“难道嗜血刀法不厉害?夜血的事迹都是杜撰的?”薛宇风揣测问道。
“夜血的事迹并不是杜撰的,这刀法的确很厉害,只是没有嗜血刀,这刀法根本无法使用。”夜无痕无奈道。
冷然苦笑道:“毁了嗜血刀才能得到嗜血刀法,有了嗜血刀法,却没了嗜血刀,的确是个不小的玩笑。”
薛宇风愣了愣,痞气大笑了起来:“哈哈,夜无痕,你家祖先,太有趣了!他的幽默,你怎么一点都没有继承呢!”
夜无痕面色一寒,嗜血的看着薛宇风,冷声道:“夜血的幽默,我是没有继承,但是他的嗜血我应该有继承,要是你再笑,断刀也能要你命!”
薛宇风没有半点害怕,痞气笑道:“你不舍得杀我的,我的命可是你不惜嗜血刀断救回来的!”
夜无痕无奈摇头道:“回你的大力洞去!”
下完逐客令,夜无痕低头轻叹道:“一场空欢喜。”
冷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清明,高深莫测的对着夜无痕,浅浅一笑道:“不是一场空欢喜!”
说完,冷然又对薛宇风挑了挑眉,“对不对,风修刀匠?”
薛宇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笑道:“主人,真聪明!”
夜无痕眸光直逼薛宇风,带着探究,带着威吓,问道:“你能修好?”他可不想再白欢喜一场。
“它因我而断,我自然能修好,信得过我,就把它交给我,五日后,我会将它完好的还给你!”薛宇风眸中闪着坚定,嘴角微勾,带着自信。
夜无痕心里比谁都清楚,仅凭冷玉山的刀法,自己不一定会轻易取下贺霸天的首级,他在这五年内,每日都在研究嗜血刀,就是希望能够找到嗜血刀法,这样他就必定能够取下贺霸天的首级,祭奠爹娘。
他虽然不能确定薛宇风是否能够把嗜血刀修好,但是他看着薛宇风坚定的眸子,他选择相信。
夜无痕将嗜血刀双手交给薛宇风,沉声道:“风,拜托你了!”
薛宇风比夜无痕早跟着冷爷爷,他到现在还能记得第一次见到夜无痕的场景。
当时十岁的夜无痕全身是血色,好像被水泡过,湿答答的,左手拿着木刀,右手提着嗜血刀,双眸嗜血,杀气撼人。
冷爷爷在冷山庄主攻的是刀法,他的刀法早已名扬四海,夜无痕是闻名而来,当时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教我最厉害的刀法报仇!作为条件,我的命是你的!’
冷爷爷当时并没有答应,只是淡笑摇头。
于是夜无痕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了冷爷爷,他的身世,他的仇,包括他亲眼所见爹娘死在眼前。
冷爷爷也许被触动了,最后答应教夜无痕刀法,可是条件不是要他的命,而是让他学会刀法交给冷然。
当时薛宇风一直在场,他在一旁也很震撼,他无法想象亲眼看着爹娘死在眼前会是什么感觉。
他知道夜无痕的仇家是有名的贺门贺霸天,贺霸天的刀法在江湖上省直和冷爷爷并肩,凭夜无痕现在的能力,还不及。
他知道夜无痕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嗜血刀和嗜血刀法上,他同样双手接过嗜血刀,他心下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让夜无痕失望。
“无痕,我一定会修好它!”
薛宇风走后,夜无痕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说,呆坐了很久,直至冷然把第一层刀法都背熟,他依然呆坐着。
“你很害怕嗜血刀修不好?”冷然坐到身边,轻声问道。
夜无痕想要否认,可是头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
“既然你相信薛宇风能够修好,那就不要害怕!”
“我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夜无痕的声音很沙哑,没有底气。
“睡吧,睡一觉,也许就会不那么害怕了。”
“睡不着。”夜无痕苦叹,眸光空洞无神。
冷然眉宇紧蹙,伸手拉他,厉声道:“不睡也得睡,不然嗜血刀修好了,你却病了!”
空洞的眸光微微回神,他握住冷然拉他的手,沉声道:“好了,别拉了,我自己会走。”
走到休息的支洞,夜无痕低头看了看冷然,声音沙哑道:“这里有三个可供休息的支洞,里面都有石床,可是…”他突然顿住。
“可是什么?”冷然疑惑问道。
“可是今夜,我想和你在一个支洞休息。”他声音不稳,带着羞怯。
“为什么你想和我在一个支洞内休息?”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多少让她有些愕然。
“我害怕薛宇风修不好嗜血刀,心很不安,想闻着香袋的味道睡。”夜无痕垂着头,声音很轻。
“香袋?那我还你!”
“不行,我已经送你了!”夜无痕蹙眉道。
“那我先还你五日,等五日后,薛宇风修好嗜血刀,你再送我。”
夜无痕不知怎么回答,自己到底是希望闻着香袋睡,还是想要个人陪着,他也分不清楚。
慌乱之下,他眼睛一瞪,故作生气,把冷然横抱起来,放在石床上,粗声道:“叫你一起睡就一起睡!话怎么这么多!”
他褪去外衣,躺在石床上,感觉到冷然探究的眸光,心下一颤,眸中闪过一丝慌张,快去闭上遮掩。
冷然清楚的看见他眸中闪过的慌张,轻笑道:“原来你的霸道只是为了掩饰害羞和慌乱,你真的很可爱!”
夜无痕仍然紧闭着双眸,粗声道:“我说过,不许说我可爱!快睡!不许再说话!”
夜无痕睡在很外面,只睡了石床的四分之一,冷然靠到他身边,贴着他的侧身而卧。
“这样,会让人安心,你不用再害怕和慌乱。”冷然柔声道。
夜无痕犹如触电般,张开眸子,又朝外挪了挪,声音不稳道:“留给你这么大的地方,为什么还碰到我。”
冷然也跟着挪了挪身子,还是贴着他,“离的太远,你就闻不到香袋的味道了。”
“那也不用贴着我睡。”夜无痕面色一红,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贴着不好吗?云轩和寒月都是抱着我睡的,我以为贴着你,会让你安心的!其实抱着更让人安心的,你不喜欢吗?”冷然双眸紧紧盯着他,不解问道。
夜无痕被灵动的双眸紧盯,面色尴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焦急之下,伸手把冷然的头埋在怀里。
也许不看到这双眸子,自己就不会慌乱,“抱着你睡了!不要再说话了!睡觉!”
冷然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狂跳的心跳,轻声呢喃道:“你真的很可爱。”
“……”夜无痕没有再说话,只是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也许他默认了可爱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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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冷然拉着忐忑不安的夜无痕来到山顶。
五日之期已到,今日对冷然来说也许只是换一个环境,换一个新的师父,学习新的东西。
但是对于夜无痕来说,却是决定生死的时刻,若是薛宇风修不好嗜血刀,那嗜血刀法等于没有,他依然不及贺霸天,若是出山报仇,幸运则两败俱伤,不幸则仇报不了,反而送了命。
夜无痕的表情凝重,每走一步,草地则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冷然一路都牢牢握着夜无痕的手,她不知道说什么能够让他心情平静,也许只有这样,以手心的温暖代替所有的话语,才能让他心情稍微缓和一些。
白辰看见冷然前来,热情的跑上前,声音甜甜,口气带着几丝撒娇的味道,“主人,今日选我吧!”
冷然摇头苦笑道:“选师父的事情,等等再说。”
白辰嘟了嘟嘴,却也只能乖乖点头,他可记得冷然来的第一天曾说过‘越是争的人,越是排在后面。’他可不希望自己成为最后一个。
山顶上,云轩,寒月两人早已到了,他们向冷然点头示意。
冷然向四周望了望,花千醉和薛宇风还没来,她蹙眉问道:“薛宇风怎么还没来?”
想到薛宇风,白辰嘟起嘴,一脸哀怨道:“今日我去找他,他已经不在大力洞了,应该和花千醉在一起!这几日他每日都往花千醉那里跑,都快被死变态带坏了,居然迟到!”
花千醉有严重的洁癖,每次别人去他的暗影洞,他都要别人换鞋,不换绝不让踏进暗影洞半步。
昨日云轩前去暗影洞还书,当时还特地自备了干净的鞋子,可是到了暗影洞才发现,整个暗影洞被黑烟密布,满地狼藉,可怜的小兔子躲在墙角,一脸委屈,紫色的眼睛都快被熏成黑色的了。
想到暗影洞内,炼炉小洞中那两个衣衫被染成黑色,满脸烟灰的人,云轩不由笑出了声。
冷然等人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笑出声的云轩,目光怔怔,带着探究。
感觉到数道探究的眸光,云轩的嘴角不由抽搐,尴尬道:“现在那两个黑人,恐怕还来不了,昨日我去过暗影洞,他们应该在等待嗜血刀的出炉。”
“黑人?你是说花千醉和薛宇风?”冷然疑惑问道。
云轩含笑点头道:“就是他们。”
白辰狐疑的看了云轩一眼,戏谑道:“花千醉那个洁癖爱美的死变态,怎么可能把自己变成黑人!”
云轩挑眉看了看夜无痕,笑道:“为了修好嗜血刀。”
“修好嗜血刀是风的事情,为什么花千醉会起劲到这个地步?”白辰将信将疑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主人选下一个师父,必定要请问夜无痕。花千醉帮了夜无痕的忙,以夜无痕不愿欠别人人情的性格。恐怕,白辰你还要再等。”
寒月冷冷的声音响起,足以把白辰对今日的期盼全都毁灭,直接把白辰的心打入冰窖。
“死变态太有心计了!我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他将了一军!”白辰咬牙切齿,不断跺脚,气的小脸红扑扑的。
云轩看着生气的白辰,不由扬起嘴角,对寒月轻声嘟囔道:“这个花千醉还好是个男人!是女人,若是被选秀进宫,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白辰重重的蹂躏完地上可怜的小草,跑到夜无痕面前,装起可怜道:“夜大哥,你千万不要让主人选花千醉!”
夜无痕看着那嘟着嘴,装可怜的白辰,沉声道:“我们几个的山洞,只有花千醉的山洞有炼炉,若是这次我的嗜血刀真的修好了,他提出的要求,我会做到。”
白辰知道夜无痕是个难对付的主,也不再和他多啰嗦,转而可怜巴巴的看着冷然。
冷然眉宇轻皱,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见冷然不理会自己,白辰委屈唤道:“主人。”
冷然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若是花千醉真的要求夜无痕让我选他,那只有委屈小白你了。”
白辰彻底失望,但是听到小白二字,心情又不由变好,甜甜笑道:“我喜欢主人叫我小白。”
“修好了!修好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很激动,虽然声音距离很远,但是众人都能听得出,是薛宇风的声音。
山顶五人眸光一闪,齐齐看向声音源头。
薛宇风一路轻功而来,他飞的很快,手中高举着嗜血刀,双眸含笑望着众人,高兴的嘴角都要拉到眼角了。
花千醉倒是很淡定,一路尾随其后,说是轻功而来,倒不如说是一路飞舞而来,每一个动作都像行云流水,轻柔却带着邪魅的诱惑。
妖治的凤目紧紧看着众人中的冷然,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喜悦!
两人着落在夜无痕面前,薛宇风将完好的嗜血刀,双手奉上,痞气笑道:“无痕,我没有让你失望!”
夜无痕接过嗜血刀,勾起嘴角,重重的点了点头,眸中带着谢意。
薛宇风微笑看着夜无痕,轻点了一下头。
薛宇风会永远记住夜无痕的救命之恩,同样夜无痕也不会忘记薛宇风的修刀大恩,男人之间,当真的把对方的恩情记在心上时,所谓的兄弟之间的肝胆相照,也许就在此时萌生。
夜无痕用食指和中指轻抚过嗜血刀的刀锋,鲜红的血液没有随着刀锋而滑落,竟是被黑色的玄铁吸入其中。
嗜血刀猛的颤动,发出“嗞嗞…”如蛇叫的声音,一声轰鸣后,转而又发出如狼的吼叫,声音静止,可嗜血刀却颤动的更厉害,突然一道红色光束从刀柄射出,射入夜无痕的眉心,同时嗜血刀停止了颤动。
夜无痕眸中闪过一丝暗红,一阵怪风从他的脚底盘旋而上,黑红色的风,像是龙卷风般把夜无痕包裹在其中,如墨的长发被风挂起,肆意的舞动。
花千醉见气氛凝重,所有人都紧盯着夜无痕,好似忘记寅时该做的事情了,邪魅笑道:“看来今日,我们要少吸收一天日月精华了。”
“嗜血刀认主而已,夜无痕不会有事。”寒月冷冷说完,便盘膝而坐。
闻言,冷然松了一口,知道夜无痕没事,她也盘膝而坐,随后白辰,薛宇风,云轩,花千醉,也陆续盘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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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过后……
“认主需要这么久?”冷然担忧问道。
寒月微微蹙眉,沉声道:“兵器认主,需时越长,其兵器越是厉害。”
寒月的剑气洞内,有很多泛黄陈旧的书籍,其中还有不少是手记本,寒月不知道是谁留下的,那些书籍记载了很多兵器,很多江湖上的事迹,手记本中更是记载着很多离奇的事情。
嗜血刀在手记本内也有记载,寒月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谣传罢了,现在看来那些记载不一定是假的。
黑红色的旋风慢慢散去,消失在空气中,夜无痕直直站着,慢慢垂下头,双眸张开的瞬间两道红光闪过,那双原本如墨漆黑的眸子,竟成了血红色。
“红眸?”薛宇风惊愕道。
可是只是一瞬过后,那双眸子又变成了琥珀色。
“有没有什么不适?”寒月上前问道。
夜无痕淡笑道:“没有,反倒精神很多。”
花千醉凑近夜无痕,紧紧盯着他那双琥珀色眸子,邪笑戏谑道:“琥珀色的眸子,加上你的杀气,你比以前更像一个魔物了!”
夜无痕冷冷看向邪笑的花千醉,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变为红色,寒月上前一把抓住夜无痕的手臂,厉声道:“不要被嗜血刀控制!”
夜无痕微微一颤,努力静下心,瞬间红眸又变回了琥珀色,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感觉心下不断有怒气冲上双眸想要发泄而出,省直有挥刀砍向花千醉的冲动。
夜无痕语气凝重,沉声问道:“被嗜血刀控制?寒月,你知道些什么?”
寒月垂眸诉说道:“当年夜门创始人夜血前去忘忧谷拜师学艺时,途中遇到被追杀的鬼手龙癫…”
薛宇风突然插嘴问道:“天下十大名器的打造者,龙癫?”
白辰最喜欢听一些武林豪杰行侠仗义的故事了,正听的津津有味,却被薛宇风突然打断,嘟嘴不悦道:“精彩的地方,你打什么岔!”
薛宇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天下只有龙癫会打造拳套,我一直很想知道雷风拳套的所在之处,所以听到关于龙癫的事情,就有些过于激动了!”
寒月冷冷看着薛宇风,淡淡道:“雷风拳套的所在,我等等告诉你。”
“你知道?”薛宇风冲到寒月面前,一脸期盼。
寒月微微点头。
白辰推开冲到寒月面前的薛宇风,厉声道:“寒月都说等等告诉你了,别再打岔!”转而笑嘻嘻的对着寒月问道:“寒月,继续说,鬼手为什么被追杀?”
“鬼手龙癫是龙族的族人,龙族族规规定,族人不能和凤族族人来往,但他却和凤族女子私生了一双儿女。他们被龙族追杀时,被路过的夜血出手相救。”
花千醉挑眉看向夜无痕,邪魅笑道:“夜无痕,你家祖先真是热血的笨蛋,想必后来一直被龙族追杀的应该变成夜血了吧!”
寒月对上夜无痕慢慢变红的琥珀色眸子,蹙眉道:“也许也是因为龙族的追杀,他得到了历练,才会有后来的成就!无痕冷静!”
闻言,夜无痕垂下头,面色凝重,心下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也许正如寒月所说的,自己已经慢慢被控制。
“后来呢?你们都不要打岔!”白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花千醉,花千醉无所谓的笑了笑。
“鬼手为了感谢夜血,为他打造了嗜血刀,嗜血刀是千年玄铁制成,千年玄铁的兵器无坚不摧,却也不是最厉害的,可是龙癫打造的兵器,出神之处,不在于制材,而在于祭器之物!”
“祭器?”白辰疑惑问道。
花千醉借题发挥,数落道:“小东西,这次打岔的可是你!”
白辰撇嘴白了花千醉一眼,问向薛宇风,“风,祭器是祭拜兵器吗?嗜血刀的祭器之物是什么?”
懂得铸剑炼刀的薛宇风自然知道祭器,沉声道:“祭器是将足以配的上兵器的活物,放入炼制兵器的炼炉内一起炼制。嗜血刀是要以蛇,狼,这些嗜血的动物祭器,这次修好嗜血刀,山上的蛇,狼可没有少死!”
“活物?也包括人吗?”云轩蹙眉问道。
薛宇风微微点头,苦叹道:“所谓剑魂,刀魂,也就是指祭器之物,十大名器,无一不是以人祭器!”
冷然微垂头,眸中闪过一丝震撼,低声道:“为了死物,却要牺牲活物,江湖上的痴人真多。”
“我突然想永远呆在冷玉山。”白辰低头呢喃道。
气氛似乎有些凝重,所有人的脸都板着,眉宇紧蹙,眸光纠结。
也许此刻他们同样都有着和白辰一样的想法,却又不断因为自身的职责,仇恨,等等附加的东西,而努力打消着这个不可能的想法。
听了寒月所说的事情,夜无痕已经猜到其中含义,只是他不敢确定,也不想确定自己想的,若是自己想的是对的,那自己将来……可能如同花千醉的戏谑之语,会像一个魔物!
他打破寂静,蹙眉凝重问道:“寒月,我被嗜血刀控制的意思,是指被嗜血刀的祭器之物所蒙住了心智,如蛇狼嗜血?”
寒月沉沉的点了点头,无奈道:“本来我以为这些只是谣传,可是你的红眸和你无法控制的情绪,都已经证明了这些并不是谣传。夜血有忘忧谷清风道人指点,才能克服嗜血刀的控制,转而控制嗜血刀,我劝你把嗜血刀收起来,等出山后,前去忘忧谷拜会清风道人的传人,可能会有办法帮助你控制嗜血刀。”
“也只有这样了。”说完,夜无痕将外袍脱下,包裹住嗜血刀,刀在不断颤动,似乎不愿被淹于黑暗之中。
薛宇风轻拍了拍嗜血刀,苦笑道:“等我有资格做你的主人时,我会让你重见阳光的。”
嗜血刀本身是不想控制夜无痕的,也许只是那些蛇狼的灵魂作祟,等夜无痕说完后,嗜血刀很有灵性的不再颤动。
花千醉邪气道:“夜无痕,不管你用不用嗜血刀,它可都是我和薛宇风修好的,我可上山为了它,抓了不少蛇,还……”
早就猜到花千醉有这么一手的白辰,打断道:“够了!死变态!早就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了!你记住,这次是我让你,我白辰让你的!”
气呼呼的说完后,白辰走到冷然面前,委屈道:“主人以后一直都叫我小白可以吗?”
知道这次白辰受了委屈,冷然微笑安慰道:“小白,五日很快的。”
白辰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很委屈,但是只要冷然能情切的唤自己小白,那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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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洞口:
“换上这个。”花千醉从怀里拿出两双白色的布鞋,将其中一双稍小的递给冷然。
“为什么要换鞋?”冷然接过白色的布鞋,比划了一下,居然和自己的尺寸一样。
花千醉换好布鞋,挑眉看了看冷然,指着冷然的鞋底,邪气答道:“你看看你的脚底,就知道了!”
冷然抬起左脚,看了看鞋底,山顶的土质松软再加上清晨草地上带着露水,冷然的脚底都是湿漉漉的泥。
恍然大悟后,冷然脱去脚上的鞋子,换上花千醉给的布鞋,笑道:“你很爱干净。”
花千醉淡淡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块鹅蛋形的墨玉,将墨玉镶嵌在石门椭圆的缺口上。
自从上次白辰擅自去暗影洞拿书,留下一地的泥脚印后,花千醉每次离开暗影洞都会警惕的关上门,不是怕书被拿,而是怕山洞变脏。
石门缓缓打开,洞内铺着白色的毛毯,入眼的摆设,每个都很精致。
其中一张竹桌引起了冷然的注意,竹桌的四只脚,每只都有向上生长的蔷薇,朵朵艳红绽放。
冷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艳红的蔷薇花,呆呆看了许久后,才疑惑问道:“毛毯上怎么会生长出蔷薇?”
花千醉扬起邪魅笑容,凑到冷然耳边,声音带着蛊惑,“小然然,毛毯上为什么不会长出蔷薇呢?”
他说话时故意吐着气,冷然蹙眉后退一步,揉了揉耳朵道:“我不是聋子,不用靠那么近!蔷薇是沿着石墙的缝隙生长的,也是需要泥土的,怎么可能从动物的皮毛上长出来!”
花千醉挑了挑眉,嘴角扬着玩味的笑容道:“你眼睛不太好,所以我以为你耳朵也不太好!”
“你才眼睛不好呢!”冷然不悦道。
“眼睛好的话,怎么会把画,当作真的呢?”花千醉阴阳怪气道。
冷然微微蹙眉,带着疑惑凑近仔细看,茫然的伸手触摸,这才发现,原来艳红绽放的蔷薇,真的只是画。
“你画的?”冷然问道。
花千醉邪笑点头。
冷然轻抚画上去的蔷薇花,嘴角勾起微笑,语带敬佩道:“你画的很美。”
“你很喜欢蔷薇吗?”花千醉有注意到冷然一进山洞就目不转睛看着蔷薇的样子。
冷然的娘慕容雪生前很喜欢蔷薇花,她所住的院落,围墙上种满了白色和红色的蔷薇,她在怀有冷然时,曾给冷然取了一个乳名——蔷薇,她希望冷然能够像蔷薇一样,耐寒,坚强。
冷然时常会跑去慕容雪生前住的院落,有的时候,她可以呆呆看着围墙上的蔷薇很久,每次都要爷爷来催促吃饭,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次数多了,爷爷也不由蹙眉提醒她,男子不能整日围着花花草草,若是以后她成为冷山庄的庄主,被庄内的人看见,则会被指责不务正业玩心太大,省直会因为花是女子喜欢的东西,而发现她是女子。
冷然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摇了摇头,淡淡道:“不喜欢。”
“是吗?”花千醉的凤目微眯,眼神邪魅,带着犀利的眸光。
“是!小紫呢?我很想它!”冷然的口气有些急促,她想要快点转移话题,花千醉的眸光让她觉得心底毛毛的,很不安。
“急什么,我还没带你好好参观参观我的暗影洞呢!”
冷然随着花千醉走向右边的支口,过道中分出六个小的山洞,每个山洞上面都有提名,分别是:书洞,寝洞,炼炉洞,沐浴洞,易容洞,暗器洞。
站在过道中,花千醉笑问道:“猜猜小紫在哪一个洞内?”
冷然想了想,指着寝洞。
花千醉扬起得逞的坏笑道:“不对!再给你一次机会,猜不对的话,今日我就把你易容成老太婆!”
冷然微微蹙眉,沉声道:“我明明刚刚感觉到寝洞内有呼吸声!”
“呵呵,要是感觉到的就是对的,我还让你猜什么?再选!”花千醉挑眉道。
寝洞刚刚的确还有呼吸声,只是在冷然答出寝洞的一瞬间,又突然消失,转而变成沐浴洞内。
冷然眸中闪过一丝清明,蹙眉道:“你故意耍我!”
“耍你?何出此言?”花千醉笑的狡黠。
冷然也不再和他废话,直接踱步走向沐浴洞内。
入眼是小紫在啃着萝卜,偌大的水池上飘着花瓣,池后的屏风敞开着,是两个入口,按照这个方向应该是通往寝洞和易容洞的。
冷然指着入口,沉声道:“你事先在寝洞内放了萝卜,算准了小紫吃完的时间,在我答寝洞的时候,小紫正好吃完,闻着气味又会到沐浴洞吃萝卜,待我感觉到沐浴洞内的呼吸,答沐浴洞时,它又正好吃完,转而又去易容洞再吃萝卜!”
“被你看穿就没得玩了!不如我们洗澡吧?在山顶练内力时出了不少汗!”
花千醉只穿了一件灰色的丝质外袍,说完后,也不等冷然回答,就解去了衣带,松垮的丝质外袍,贴着他的肌肤滑下,划出优美的弧度,白皙的肌肤肌理分明。
上身赤着,他没有再脱下身,而是走到冷然面前,殷情的要为冷然脱衣。
“小然然,我帮你脱衣服!~”他眼神魅惑,眉毛轻挑。
“别过来!”冷然后退一步,和花千醉保持距离,斜睨着他。
冷然的口气很冷,带着怒意,小脸也板的死死的。
花千醉微微一愣,转而卷起一束银发,玩味的看着冷然,邪气道:“听薛宇风说,和你洗澡会让人很生气!我很好奇,你能不能让我也生气!”
“我不想洗澡!”
冷然从花千醉身上闻到了危险的气味,心下很慌张,转身像逃一样的往洞外跑。
还未出洞,冷然的腰却被人从身后一搂,双脚离开地面,风从耳机划过……
“噗通~”水花四溅,还未反应过来,冷然已经被抛进了池水中。
花千醉站在池边,含笑看着冷然,威胁道:“不洗澡,可不能去易容洞和暗器洞学本事!”
“咳…”冷然咳出咽在喉中的水,双目狠狠瞪着正解开裤带的花千醉,“不许下来!我命令你!”
“命令我?”花千醉手下的动作一顿。
“对!命令!我是你的主人!我的命令你必须听!”虽然冷然一直不愿意摆出主人的架势,但是恐怕现在她只能摆出主人的架势,才能制住花千醉。
“你是主人时,我当然会听你的!可是…”花千醉顿了顿,嘴角斜斜上扬,坏笑道:“今日我是你师父,你是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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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长裤从腰际滑落,划出一道缓慢却诱惑的弧线,一丝不挂的人儿,肌肤如玉白皙,肌理分明,银色的发丝披散与肩头,没有任何束缚,带着凌乱的抚媚,足以魅惑天下的妖孽容颜勾起一抹致命的邪魅笑容。
冷然如墨璀璨的瞳孔,随着那长裤滑落的瞬间,呆滞放空。
花千醉双眸含笑,紧紧盯着发呆的冷然,低低的声音似凌空飘渺传来,带着磁性蛊惑:“我的不难看吧?”
冷然略微回神,薄唇轻抿,面色微红,垂头不语。
她还清晰记得上次说薛宇风某处难看的事情,本不知道男女之别时,她不明白那多出来的,和自己不同的地方是什么,以为只有薛宇风一个人长的奇怪,才会那样说。
现在她知道男子都会有这多出的一块地方,发现没有一开始那般觉得奇怪,也没有开始那种觉得难看的感觉,似乎觉得很正常,省直觉得多出这个区别似乎也不坏。
好比二郎神如果少一只眼睛,和一般人一样只有两只眼睛,反而会让她觉得奇怪。
“怎么不说话呢?也觉得我的丑吗?”花千醉见冷然许久不答话,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也许他在害怕冷然给的答案会是丑。
冷然没有抬头,沉默很久,轻摇了摇垂着的头。
这个答案让花千醉觉得很莫名欣喜,眸光的迷茫换成笑意,他缓缓下水,小心的游到冷然身边。
垂头的冷然,没有发现那缓慢靠近,嘴角挂着邪笑的人儿,依然垂头,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回答是否妥当。
凉风吹过脸颊,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回了神,冷然惊愕的张大眼睛,这才发现那凉风的制造者已近在眼前。
“脸这么红,是很热吗?师父再帮你吹吹!”花千醉玩味的笑着,弯起的凤目尾梢,如狐狸的眼睛上扬,带着一丝狡黠。
“离我远点!”冷然面色紧张,狼藉后退。
十岁的身高,在这个池子中双脚触碰不到地,这般匆忙后退,冷然一个中心不稳,倒冲而下,惯性导致双脚在倒下的瞬间找到了救星。
花千醉伸手撩起双腿紧紧勾住自己的冷然,随着出水的弧线,本牢牢束起的发丝在此时松落,三千发丝如丝绸瞬间散下,打着水花,湿漉漉的垂在脸庞。
羞红的脸颊,明亮的双眸,带水的睫毛,湿润的红唇,无一不被这墨色的发丝承托的娇媚诱人。
花千醉扬起一抹坏笑,紧紧搂住冷然,靠在她的肩上,薄唇一张,皓齿如品尝美食般,轻轻一咬那一枚诱人的耳垂。
“痛…”冷然用力推开花千醉,捂着耳朵,狠狠道:“你有病!”
“有病?也许吧…”花千醉的声音越来越轻,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逗逗冷然,却发现,在咬上耳垂的瞬间,那娇嫩的口感,竟唤起了原始的**,灼热的感觉让他的身体不由颤抖。
为了恢复冷静,花千醉在水中来回游动,希望依靠池水让自己摆脱灼热**。
花千醉突然在水池里快速游来游去,这让冷然有些摸不着头,她呆呆看着如风快速游来游去的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揉着耳朵离开了水池。
……
寝洞内,冷然换上了干的衣衫,坐在石床上,看着靠在石床边,吃饱后打瞌睡的小兔子,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这只可怜的小兔子,将来的五日,一定会被花千醉当宠物玩耍。
她伸手抱起小兔子,揉着它的头,小声嘟囔道:“那有病的坏家伙,一定没少折腾你吧?”
银色的小兔子本闭着的紫眸突然张开,眸光带着怒意,也许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人,它也不允许骂自己的主人。
冷然微微诧异,凑到小兔子面前,小声呢喃道:“小紫没睡着啊?你听的懂我说的话?骂你的主人,你生气了?”
紫色的眸中依然挂着笑意,带着几丝调皮,长长的耳朵动了动,在冷然放松警惕的时候,它居然张开嘴巴,啊呜一口!
“啊…”冷然快速扔掉抱着的小兔子,捂着鼻子,眼中带着泪花,虽然小兔子的牙齿很小,但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这小家伙咬的又偏偏是鼻子,连着泪腺的地方让人又痛又酸!
好在没有流血,只是酸痛一下也就没事了,冷然抹去眼角的泪花,指着地上悠哉的小兔子,哀怨道:“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啪啪啪!~”突然传出幸灾乐祸的鼓掌声,冷然转眸望去,花千醉已经洗好澡了,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袍,样子悠哉!
地上悠哉的小兔子跳到悠哉的花千醉脚踝边,亲昵的蹭了几下。
“教我易容术!”冷然不想和他除了学习外,还有其他的话,恨不得快点学好本事,离他远远的。
“急什么。”花千醉抱起小兔子,点了点它的鼻子,邪气道:“小紫,怎么可以咬我的徒弟呢?以后再这样不乖,我可就要多一道烤兔子的美食了!”
为了主人出气,咬了骂主人的人,没有得到表扬,还要面对将来会被烤的威胁,小紫委屈的垂下耳朵,眸光可怜巴巴的。
花千醉放下小兔子,走到冷然身边,刚刚伸手靠近冷然的脸颊,冷然却已经警惕的快速躲开。
花千醉扬起一抹无奈的笑,从石床边的木架上拿了一块丝帕递给冷然,“满脸眼泪鼻涕的,怎么学易容?”
冷然接过丝帕,展开一看,丝帕上绣着一朵妖治的蔷薇花,花瓣是红白色的,白色似雪,红色似血,她没有用丝帕擦脸上的泪迹,而是折叠好还给了花千醉。
“怎么?就这么讨厌我?”花千醉见冷然接下丝帕,勾起了笑容,当冷然折叠好再还给他的时候,笑容一僵,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冷然摇头淡笑道:“这蔷薇太美,我不舍得用。”
花千醉苦笑道:“脏了可以再洗,因为上面的蔷薇太美而不用,那丝帕再美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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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的丝帕,不用的话,只是摆设,省直比不上普通的丝帕,想清楚这个道理后,冷然抬手用丝帕擦去脸上残留的泪迹。
丝帕上绣的蔷薇,触及脸颊的时候,完全没有粗糙的线条感,整一块丝帕,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绣过的上等丝绸,很滑很柔。
冷然抬起眸子看着花千醉,眸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似乎想要看穿眼前这个让她又气又佩服的人。
冷然盯着花千醉看了许久,微微叹了口气,淡笑道:“你就像这块丝帕一样,表面太美,让人不敢靠近,但是深处后,却能发现除了外表美外,内在也一样美。”
“深处后,内在也一样美?刚刚你不是还骂我有病吗?”花千醉扬起一抹邪魅笑容,挑眉问道。
“虽然很生气,但是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也许这是你想要拉近关系的方式,只是这个方式过于极端了,丝帕我会洗干净还你。”冷然微微一笑,摸了摸丝帕上的蔷薇花,有些恋恋不舍的将它平整收起,放入袖中。
闻言,花千醉心下一颤,冷然总是让他惊讶,让他束手无策,就好比在幽水潭时,冷然的那句‘你其实很温柔。’也让他好几夜都睡不着觉。
他不喜欢被人看穿,却又似乎很期待被人看穿,心下纠结挣扎,看着冷然对丝帕那恋恋不舍的样子,他蹙眉道:“既然你喜欢,就不用还我了!”
这块丝帕他花了三天绣制,是他最满意的绣品,他从不让小紫靠近丝帕半步。
今日,却给冷然使用,还说不用还了,这是变相的送给冷然。
花千醉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冷然这般好,也许只是因为从未有人看穿自己,难得出现如此一个知己,他才想要好好对待!
唇齿之间,那柔软娇嫩的触感袭上脑海,心跳不禁加快,花千醉眉宇紧皱,努力告诫自己,对冷然好,就只是自己惜才,珍惜这个知己罢了!
冷然摇了摇头,微笑道:“你一定绣了很久,我还是洗干净还给你比较好。”
自己难得送人东西,却被拒绝,花千醉面色有些恼怒,声带温怒道:“我喜欢干净!你既然用过了,我就不会再用,放着还不如给你用!”
一直邪笑待人的花千醉,突然恼怒,多少有一点让冷然愣住,她不由苦笑,夜无痕送自己香袋时也是这样,自己不收下,就生气恼怒。
难道自己收下,他们就会很高兴吗?
冷然试着点了点头,笑道:“虽然你是因为我用过了,才送我,但是我很喜欢,谢谢。”
也许有些时候,生气和高兴只是一瞬间,那恼怒的脸瞬间扬起邪魅笑容,恢复了原来妖治的样子。
冷然见他转变如此之快,不由暗笑,原来自己收下,他真的会高兴。
冷然拿出袖中的丝帕,眸中也染上了笑意,虽然收下是想要试试花千醉会不会高兴,但是她心底深处,也是真的很喜欢这块丝帕。
‘若是娘亲还在世,看见绣着这么美的蔷薇丝帕,一定会很高兴。’心中想到此处,本染上笑意的眸光,慢慢变得带苦,隐约透着伤感。
“不喜欢,不用勉强收下。”看见那苦笑的眸光,花千醉凤目微眯,声带暗责,口气有些冰冷。
这般冰冷的口气从花千醉嘴里出来,似乎有些让冷然不习惯,她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很喜欢蔷薇。”
“为什么一开始说不喜欢?”花千醉淡淡问道。
“我将来会成为冷山庄的庄主。”冷然缓慢的说道。
花千醉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会成为你的男仆和师父。”
“冷山庄的庄主,怎么能玩物丧志呢?”冷然面色落寞,苦叹道。
花千醉的凤目微垂,似乎能够体会冷然所说的,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道:“冷山庄的庄主的确不能玩物丧志,但是你现在并不是。”
冷然眸光一怔,沉声道:“但是以后会是,若是以后改,就晚了。”
“记得你爷爷曾嘱咐过我,让你这五年,活的自在。”花千醉勾起一抹邪魅笑容。
冷然诧异问道:“真的?可是云轩他们都没告诉过我,他们只是说,爷爷嘱咐我必须在五年内学会三十年的东西。”
“他是单独叮嘱的。”花千醉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却在冷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收敛狡黠换上真诚。
冷然灿烂一笑,轻声呢喃:“活的自在…”
她没有想到爷爷会这样叮嘱花千醉,她从没想过活的自在这四个字,束缚惯了,突然听到这四个,犹如刑满释放,心中难以压抑的喜悦喷泉而出。
只是随便说出的谎言,冷然却如此灿烂的笑,花千醉嘴角也被冷然灿烂的微笑带动勾起。
也在此事,花千醉心下明了,冷然其实很期待这四个字,只是永远在等他的爷爷给他,从未自己提出过,冷然能看穿自己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知己者必是相似之人。
高兴过后,换来的却是迷茫,冷然低声问道:“怎样,才算活的自在呢?”
“凡事越简单越好,不要复杂化,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顾虑后果,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不论任何事情,只要自己快乐,那就足够了!”花千醉回答的很有自信,仿佛他说的就是真理,没有任何可以推翻的地方。
冷然垂头沉思了一会儿,疑惑问道:“真的只要自己快乐就足够了吗?人不能总是只为自己吧?如果爷爷能快乐,其实比我自己快乐更让我觉得快乐!”
花千醉认定多年的真理,却被冷然全盘否定,花千醉的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和迷茫。
冷然是因为他的爷爷快乐而快乐!那自己呢?自己会因为谁快乐而快乐呢?
记忆里——罗大皇宫,深院,黑夜,白昼,自己总是一个人……
直到,逃出那个如同牢笼的地方!
遇到冷山庄庄主后……
脑海中突然出现云轩,寒月,白辰,夜无痕,薛宇风相继而过的脸,最后定格在冷然那张稚气的脸上!
落寞迷茫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自己也有值得因其快乐而快乐的人,而且不止一个人!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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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醉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点头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想要活的自在就必须喜欢就说喜欢,讨厌就说讨厌,这不影响为了别人快乐而快乐。”
冷然微笑道:“我不会再掩饰什么,你也是,不要掩饰自己的温柔好吗?”
花千醉点了点头,邪气道:“我会对你温柔!但是教你易容和暗器时,你要是不认真学,我可是会很凶!”
“那现在就教我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凶法!”冷然调皮笑道。
天色慢慢暗下……
花千醉教冷然易容和暗器时,没有一点邪气笑容,很认真很严肃,很多东西以花千醉所说的方式去记,冷然一遍就能牢牢记住。
冷然看着只要办正事就会很认真的花千醉,突然觉得他这样的人,似乎让自己很向往,能动能静,收放自如。
冷玉山内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杰出,冷然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见冷然突然眸光黯然,花千醉担忧问道:“累了吗?”
“没有,只是你们每一个都很厉害,江湖上像你们这样厉害的人应该有很多,我怕将来坐不稳庄主的位子。”冷然苦笑道,其实如果自己是男子,她一点都不会担心,只是——自己是女子!注定会被世人用有色偏执的眼光去看。
花千醉面色一寒,厉声道:“如果没有足够的自信,那所有的一切注定失败!庄主的位子要足有霸气和自信的人,才能坐稳,没有霸气如何压阵,没有自信,如何让别人相信你跟随你?凡事不能做主,优柔寡断的话,那你将来就必定坐不稳庄主的位子!”
冷然自然明白他说的,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担忧的并不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是担心就算自己有自信,却因为自己是女子,别人一样不相信自己,不跟随自己!
“好了,我累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花千醉叹了口气,收起桌上的易容药瓶和书籍。
“我……”冷然欲言又止。
“你忘记要活的自在了吗?不要吞吞吐吐!”花千醉苦笑摇头道。
冷然轻声道:“很多事情,不是只有自信就行的。”
放好书籍和易容药瓶后,花千醉又恢复那邪魅的样子,所有的严厉神色全都收敛,邪笑看着冷然,“很多事情的确不是只有自信就行的,但是没有自信是万万不行的,不是吗?”
“我有自信。”只是我是女子…
她没有说出口,只能换上苦笑相对。
“好了,有自信就好!你也累了吧,我们睡吧?听薛宇风说,你和云轩寒月都是同床而卧的?”花千醉挑眉问道。
“我想自己一个人睡。”冷然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和别人睡,她都不会觉得害怕,但是和花千醉,她却从心底发毛。
花千醉做了一个空咬的动作,便笑出了声,“害怕我再咬你?”
冷然也不遮掩,点头道:“对!”
花千醉邪笑戏谑道:“倒是学会‘活的自在’的精髓了!”
“……”冷然不语,眉宇微蹙,眸光闪着一丝无奈,她知道,花千醉可不会那么容易让她一个人睡。
花千醉眸中闪过一丝玩味,面色委屈,口气哀怨道:“只有一张石床,你一个人睡的话…那我岂不是要睡地上?”
冷然斜睨着一脸委屈,眸中却闪过玩味的花千醉,她就知道花千醉不会轻易让自己一个人睡,淡淡道:“那我睡地上!”
“这怎么可以,你虽然是徒弟,但是却还是主人啊,我怎么可以让主人睡在地上,我为心有愧!”花千醉一脸苦恼道。
虚伪!冷然心里暗骂。
冷然挑眉戏谑道:“现在又把我当主人了?你不是说你是师父,我是徒弟的吗?”
“那个时候是逗你,想和你拉近关系!现在可不行,想到主人睡在地上,我一夜都不会睡安稳!”花千醉嘴角邪扬,心道:小然然似乎变的有趣多了!善意的谎言,功效倒是很大,希望知道我骗他的时候,不要生气才好!
冷然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别做作了!我和你一起睡好了吧!”
“原来活的自在的你,脾气那么大啊!”花千醉含笑调侃道。
“受不了吗?”冷然学着花千醉,扬起邪魅的笑容,挑眉看着他。
花千醉微微一愣,这笑容居然比自己还要邪魅勾魂,褪去稚气,他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花千醉似乎开始期待眼前人儿长大后的样子,这种像是定下娃娃亲的情人间的期待,想到这里,花千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眸光带着闪躲,撇嘴道:“受不了也要受啊!”
……
石床上,冷然为了和花千醉保持距离,把小紫横在中间,紧紧靠在里面。
花千醉看着横在中间的小紫,委屈道:“小紫睡在旁边,我浑身痒!”
闻言,冷然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心中早已知道他不会太平,只是这个理由从花千醉嘴里说出,未免有些好笑!他那么洁癖的人,根本就不许小紫出去玩耍,若是出去玩耍,回来后也要洗个好几遍,这么干净的小紫,怎么会让人觉得痒呢?
冷然也不点明,故作茫然道:“痒?我怎么没有觉得?”
“你也知道我很爱干净,所以特别敏感,一定是小紫不干净,把它扔到地上去睡,好不好?”邪气的声音带着撒娇的魅惑。
冷然忍着笑,迷茫道:“小紫不是洗过澡了吗?而且地上很冷,你舍得让它睡在地上吗?你就忍忍吧!或者再帮它洗个澡!”
花千醉有些被逼急,口气急促道:“大半夜的,谁给它洗!它那么厚的毛,怎么会觉得冷!”
“哈哈……好了,随便你吧!”冷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花千醉似乎总是让她很无奈,又好气又好笑。
清脆的笑声如黄莺出谷般悦耳,花千醉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一把抱起小紫,就往地上一抛。
自己来了暗影洞那么久,难得睡一次床,居然最后还是被扔下来了,吃痛的小紫,哀怨的看着这个狠心的主人,耷拉着脑袋,只能爬回原来的窝。
“小然然~”花千醉亲昵唤道,邪魅的凤目中带着掩饰不去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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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醉亲昵的声音,让冷然感觉心下有些发毛,眉宇轻蹙。
“嗯…?”冷然疑惑的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不稳。
“我有点冷,能靠你近点吗?”花千醉缓缓道,声音中带着笑意。
“不用靠近,我的被子给你就是了!”冷然将自己的被子覆在花千醉的被子上。
“这可不行!你会冷的!”花千醉嘴上虽然拒绝,但是却没有阻止冷然覆盖被子的动作。
冷然将衣衫紧了紧,又和花千醉拉开了一段距离,往石床内又缩了缩,蹙眉淡淡道:“我不冷!”
“我们一起盖!”
花千醉眉梢轻佻的向冷然一挑,在冷然错愕之际,一个反手把冷然拉入被子中,双手牢牢束缚住冷然的身体,两人身体紧贴,面与面的距离只差半指,花千醉银色的几丝发丝落在他的脸颊上,将他邪魅勾人的笑衬托的更是抚媚撩人。
冷然微微蹙眉,快速撇过头,花千醉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花香,这香味白日时冷然并未闻到,应该是刚刚才涂抹上去的,这种花香不似夜无痕身上散发的荷花香气那般沁人心脾,花千醉身上浓烈的花香虽然很好闻,但是却让冷然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冷然用力推开花千醉,没好气道:“离我远点,你身上涂了什么香料?”
花千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他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又一次靠近,又一次伸手牢牢扣住冷然的腰际。
香气随着他的再次贴近而越发浓烈,熏晕感袭上双眸,眼前花千醉的脸也变的朦胧了起来,冷然无法逃开他的再次伸手扣住,眼前花千醉的面容因为朦胧而变的更邪魅勾魂了起来。
“你放开我!”冷然的声音有些无力。
花千醉低头靠在冷然的耳际,轻声蛊惑道:“我就是喜欢抱着你!你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
冷然紧蹙眉宇,声音带着怒意:“你身上的香料熏得我头晕!快放开我!”
“熏得头晕吗?可是我觉得很好闻呢!”花千醉邪魅笑道。
“放开我……”冷然的声音慢慢消失在唇间,双眸缓缓失去焦距,变得迷离朦胧,她努力摇头想要自己变得清醒。
花千醉的邪气凤目微微眯起,伸手轻轻抚摸冷然如凝脂娇嫩的脸颊,唇瓣微动道:“对了,我忘了这香气你还不习惯,别抗拒,闭上眼睛吧,会让你睡个好觉的!”
闻言,冷然想要摇头拒绝,却发现身体已经酸软无力,连摇头的力气都无法使出,慢慢闭上双眸,全身一软,顺势依靠在花千醉的怀里。
花千醉迅速伸手支撑住睡着的冷然,将那柔软如棉花的人紧紧抱在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柔声道:“小然然,好好睡一觉吧。”
花千醉将脸颊轻贴着冷然的脸颊,水嫩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不禁的磨蹭了一下,他缓缓闭上眼睛,过去在那罗大的皇宫内,一到深夜他就会觉得寂寞和害怕,他害怕一个人睡,闭上眼睛就会浑身颤抖,时常躺在床上,眼睛却张的很大。
所有的夜晚他都无法自然入睡,每次都是直到困的没有直觉而昏睡。
冷玉山内有很多珍贵的花草,学习易容术后,花千醉也懂得了很多花草的用处。
虽然这里云轩,寒月,白辰,夜无痕,薛宇风做伴,但是夜晚他仍然是一个人,为了帮助自己睡眠,他花了三年的时间研制了这香粉,这香粉用了七七四九种珍贵花粉研制,他每夜睡前都会涂上这香粉。
这香粉虽然能让他安心入睡,却也有弊点,睡的太沉若是有危险靠近,他却一点都察觉不到。
所以他在香粉中添加了很多散发性的花种,对他多年使用的人是不会有多大的功效,但是对于那些从未使用的人却药效过重,一旦靠近就会昏迷入睡。
……
寅时:
云轩,寒月,白辰,夜无痕,薛宇风围坐在山顶,每个人的面色都很凝重。
白辰第一个开口,他声音焦急,带着浓浓的担忧:“主人怎么还没来?”
“再等等吧,也许今日学习新的东西太累了,所以晚起来了。”云轩的眉宇紧蹙,虽然这话是在安慰白辰,但是声音中却不乏担忧之音。
“主人从没迟到过!就算再累,主人也不会迟到的!”薛宇风的脸上痞气全无,声音低沉坚定。
薛宇风知道冷然的认真,就算练拳再累,冷然都没有迟到过!这个理由明显没有说服力,反而让薛宇风更担心。
“他不会迟到的。”寒月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点头蹙眉道。
夜无痕冷冷看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去暗影洞看看就知道了!”
夜无痕说完后,没有等他们回答,双脚暗暗运气,轻功一提,转身朝着花千醉暗影洞的方向而去。
“对!去看看就知道了!总比在这里白担心的好!”薛宇风点了点头,也运用轻功追去,“无痕,等我!”
“居然这么快!还好我的轻功最好,还能赶上!”白辰也随后跟上。
寒月和云轩对视一眼,云轩给了寒月一个温柔的微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们是不是过于鲁莽了?”
寒月淡淡看了云轩一眼,蹙眉道:“收起你的笑,只有在冷然面前,你的笑才让人看的顺眼!”
云轩闻言,也不再微笑,摇头苦叹道:“想必鲁莽前去,会被花千醉数落一番!”
“数落总比担心好!”寒月淡淡道,说完也追着夜无痕的方向而去。
云轩站在原地,轻叹了口气,眸中一片迷茫和担忧。
他明白花千醉不会阻止冷然来山顶,也明白冷然不会起晚,可是这些冷然会晚来的原因都被否定了,那冷然又为什么晚来呢?
心下沉思疑惑之时,夜风吹过,似乎吹走了迷茫,他突然恍然大悟!
花千醉研究安眠香料的事情只有云轩知道,当时也是因为花千醉缺少花料向云轩所要,云轩才会知道的,当时云轩就很佩服花千醉的制药本事。
担忧的眸光变的清明,云轩已经猜到了冷然没来的原因,看着已经离远的众人,温文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他不由勾起嘴角,轻声喃喃道:“着急赶到后,看见冷然和花千醉睡在一起的样子,他们都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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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洞的石门外,白辰用力垂着石门,大声吼道:“死变态!开门!”
洞内的寝洞中,小兔子动了动耳朵,张开紫色的双眸。
石床上的花千醉牢牢抱着冷然,耳边不断有吵闹的蚊子声传来,“嗡嗡”的吵闹声让他睡的有些不安稳,他慵懒的伸手揉了揉耳朵,揉完后,又伸回手抱着冷然,似乎根本没发现那只“蚊子”的担忧心急。
小兔子一个跃起,跳到石床上,用长长的耳朵拍了拍花千醉的脸颊,试图想要叫醒花千醉。
花千醉伸手推开脸上毛绒的东西,开口呢喃道:“小紫…别闹……”
他的声音慵懒而又朦胧,其中夹杂着几丝撒娇的口气,说完话,他还吧唧了几下嘴巴,慵懒魅惑中却又透着可爱,好像孩子睡不醒时,想要多睡会,而发嗲撒娇。
他身上的香料味已经淡去,可是小兔子却依然有些眩晕,它的脚步有些不稳,跌跌撞撞挤到花千醉和冷然之间,用小舌头舔了舔花千醉的鼻子,斜躺在他们中间。
撒娇换不来多睡一会儿的好处,花千醉口气有些生气,带着威胁道:“不要吵我!不然吃了你!”
小兔子紫色的眼眸慢慢失去焦距,却依然伸出舌头舔着花千醉的鼻子。
于此同时,洞外的人也有些等的不耐烦了,薛宇风和白辰的叫声一同响起:“开门啊!”
鼻尖都是小紫湿答答的口水,粘乎乎的,再加上那烦人的叫声,花千醉的思绪一下清醒,猛的张开眸子,心下一惊,自己居然睡过了头!
花千醉算准了香粉的量到寅时前一刻会对自己无效,每次寅时他都会自觉的起来,却没想到这次却睡过了头。
他低头看向怀里睡的真香的冷然和已经撑不住也睡着的小紫,一人一兔的画面很唯美,小兔子更是扭着身子凑到了冷然脸颊边蹭着,冷然因为脸上毛绒的触感,睫毛微微颤抖,嘟起嘴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小兔子亲昵的动作虽然没有吵醒冷然,但这触感明显让冷然有些不舒服。
“难道是因为小然然,我才会睡的那么安稳,省直睡过了头?”花千醉扬起一抹温柔却又带着致命魅惑的笑容,伸手轻轻把小兔子拿起,放到冷然的怀里。
毛绒的感觉在脸上也许不舒服,但是在怀里却变得柔软舒服,冷然下意识的抱住怀里柔软的东西。
冷然的面色很红润,睡的很香,嘴边隐约还有些口水的痕迹,毕竟是十岁的孩子,睡着时稚嫩的小脸没有因为流下的口水而变的难看,反而被承托的更可爱自然,似乎因为抱着怀里柔软的东西让她很舒服,她的嘴角还挂着甜甜的微笑,稚气慵懒中带着一丝娇媚。
起身的花千醉,转眸看着冷然抱着小兔子的样子,不禁笑意更深,带着温柔和幸福感。
花千醉随手拿起床边木架上的银色外袍,也不去搭理外面的叫声,而是走向沐浴洞。
池水上,他撒入了一些菱形的白色花瓣,这种花瓣可以去除他身上的香粉,他缓缓褪去白色的长袍,沉入池中,‘哗’的出水,他伸出中指轻点着白色的花瓣,嘴角勾起玩味笑容,每个动作不快不慢,却足以让洞外的人,等的咒骂。
……
“死变态,开门啊!”洞外的白辰靠在石门上,不断拍打着石门,小手都有些发红。
寒月苦笑摇头,淡淡道:“你除了轻功,就不会别的了?”
白辰一拍脑袋,懊恼道:“我怎么像不会功夫的笨蛋一样,只知道敲门!”
白辰转头看着还没领悟的薛宇风,笑道:“风,别敲门了!他不开!我们自己开!”
白辰和薛宇风刚刚提气想要袭向石门,石门却在瞬间打开,花千醉勾着邪魅的笑容,目光玩味的盯着面前两人,戏谑道:“小东西,你想要拆了这石门?”
白辰和薛宇风狼藉后退,内力已经提在手心,不发出的话反而会导致两人内伤,寒月快速上前推开两人,两人被袭在地上,掌力正好打入地面,造成不小的地震。
白辰站起身,对寒月点头示意感谢,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花千醉嘴角那幸灾乐祸的邪笑,更是心下气恼!
他冲到花千醉面前,指着花千醉的鼻子,怒骂道:“死变态!该开门的时候不开门!不该开门时候,你开……唔…!”
“咳…死变态!你太卑鄙了!咳咳…”白辰扣着喉咙不断咳嗽,双眸恶狠狠的瞪着花千醉。
花千醉岂会是傻傻站着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人?刚刚没有闪躲,稳稳站在那里被白辰指着鼻子骂的原因,就是乘他骂的开心时,让他尝点苦头。
薛宇风上前扶住白辰,为他拍着背,看着面色通红,眼角溢出泪的白辰,薛宇风紧蹙眉宇,沉声问道:“花千醉,你给小白吃的是什么?”
寒月和夜无痕却在他们上演闹剧的瞬间,已经进了暗影洞。
花千醉回头看了看那两道人影,狡黠一笑道:“只是小小惩罚,这小东西最怕吃的东西而已!”
说完,也追着寒月和夜无痕而去。
白辰猛咳嗽完,火辣辣的感觉席上全身,泪眼朦胧的看着薛宇风,可怜巴巴道:“风,别管我了!快进去看看主人!我要去找水!”
薛宇风瞬间明白,白辰最怕的,想要让他连看主人都不去看,迫切寻找水的东西,除了辣椒还有什么呢?
薛宇风点了点头,苦笑道:“你啊,还是要练习吃辣,不然以后有的让花千醉欺负了!”
白辰委屈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快速冲向暗影洞不远处的碧水潭,猛灌水的时候,正好遇到慢悠悠走来的云轩。
“白辰?你怎么了?”云轩有些茫然,他在山顶等了很久,却等不到他们的回来,所以才赶过来看看的,却没想到遇到白辰一个人在这里狂喝水。
白辰依然在往嘴里猛灌水,口齿不清道:“辣…!”
闻言,云轩自然知道,这可怜的白辰又中了花千醉的暗器——辣椒了!
“光喝水没用,花千醉每次都用最麻的辣椒,喝水只会让你更觉得麻辣!”
云轩的腰间时常有一个布袋,他在布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笑道:“喝了这个!”
白辰也不管这里面是什么,他知道云轩会医术,所以很相信云轩,便打开瓷瓶,闻也不闻,一股脑就直接灌入喉咙中!
“呸!呸…”白辰大口吐掉嘴里的东西,哀怨道:“你给我喝醋干吗!酸死了!”
“酸了,不就不辣了!哈哈!”云轩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辰一心只当云轩故意捉弄自己,没好气的咒骂道:“云轩,你也不是好人!”
云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是好人?按照药理,辣椒的确是要醋解的!”
白辰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突然想到什么,一个飞速轻功跃起,朝着暗影洞而去。
云轩茫然之际,耳边传来白辰已经离远后的声音,“快来暗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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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和夜无痕踏入寝洞时,同时脚步放缓,极轻的踩着步子走到石床边。
两人眸中尽是温柔,静静看着床上那如花的人儿。
石床上的冷然睡的很香,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长长浓密的睫毛在稚嫩的小脸上画出唯美的剪影,弯起的睫毛像是安静的蝴蝶停在含苞待放的红白蔷薇花上,足以让所有见到的人,全都不舍打扰这安静的蝴蝶,打破这唯美的画面。
花千醉随后跟上,缓步走到两人身边,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轻声笑道:“若你们舍得叫醒他,我不会阻拦。”
三人挡在石床前,进门的薛宇风没有看见石床上的冷然,打开大步,却在重重踩下的瞬间,被冲到面前的夜无痕抬起整个身子。
薛宇风被提在半空,刚想要开口说话,却在对上夜无痕杀气腾腾的眼神后,活生生的把话咽在了喉咙口。
寒月淡淡看着薛宇风和夜无痕,向薛宇风示意看石床。
薛宇风抬眸疑惑望去,却在瞬间愣住,冷然的睡姿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每次当薛宇风刚刚靠近仔细看的时候,冷然都会醒来,像这般睡得香甜的冷然,他从未见到过,这样安静沉睡的样子,让他看的出神。
花千醉看夜无痕和寒月阻拦薛宇风打扰冷然睡觉,自然明白他们心下也不舍得叫醒冷然,看着薛宇风出神的样子,不由勾起玩味的笑容,轻声道:“看来你们也都不舍叫醒小然然,那就让他睡到自然醒吧?”
夜无痕和寒月保持冰冷的样子,都不回话,薛宇风想要开口,却突然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开口会吵醒冷然,他用力的猛点头。
夜无痕淡淡看着只差把头给甩到地上的薛宇风,不由勾起嘴角,轻轻将他放在地上,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四人谁都没有再发出声音,四双灼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床上冷然的睡颜,似乎都在害怕眨眼会惊扰到冷然的好梦。
“死变态!”不知道状况的白辰,在寝洞口看见花千醉,就大声喊出了声。
四道杀气齐齐射向白辰,吓得白辰狼藉的后退一步,差点踩到身后的云轩。
白辰茫然的看着四道杀气眸光的主人。
云轩倒是眼尖,透过四人身间的缝隙,看见了床上的冷然,虽然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并没有看到花千醉和冷然一起睡的样子,也没有看见其他人吃惊的表情,但是冷然这香甜的睡姿,却比预期想象中的画面更值得看,让他不由眸光沉醉。
云轩手指指向石床,对着茫然的白辰,淡笑道:“吵醒床上的人,就不止四道杀气腾腾的眸光了!恐怕会变成刀光,剑光,拳风,暗影,还有我的银针!”
随着云轩所指的方向看去,白辰乌黑闪亮的大眼睛瞬间呆滞,他轻抬起脚,轻轻走到石床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如花娇艳的脸颊。
白辰是六人中,唯一没有看见过冷然睡觉样子的人,他的表现比其他人都要难控和不禁。
寒月眼明手快,一把抓住白辰的手,冷冷看着白辰。
“别去打扰他。”寒月只是动了动唇瓣,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但是看向寒月的白辰从他的唇形中,看出了他的意思,快速收回手,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
“唔…”冷然不禁嘟起嘴,发出一声撩人心弦的声音。
六人同时因为这个声音而全身一颤,疑惑的看着床上的冷然,对她所做的梦好奇不已。
冷然的手突然轻触唇瓣,嘴角勾起一抹向往的笑容,轻声呢喃道:“真的很柔软……”
闻言,花千醉心下想了千百种柔软的东西,最后思绪停留在冷然的耳垂上,却又摇头否定了,对于自己冷然的耳垂是最柔软的,但是对于冷然,不可能是这个!
他紧蹙眉宇,伸手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道:“到底什么东西很柔软,让小然然做梦都梦到呢?”
寒月眸光一动,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
夜无痕自然扫见了寒月的淡笑,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盯着寒月看。
云轩的余光也正好扫见寒月的淡笑,轻声道:“知道就说出来,不要一个人偷乐!”
不明所以的白辰和薛宇风,同时开口问道:“谁一个人偷乐?”
花千醉注意到了夜无痕紧盯寒月的目光,自然心下也明了,让冷然记忆深刻的柔软一定是寒月,眉宇不禁皱起,似乎有些嫉妒寒月能让冷然深记入梦的能力。
云轩向白辰和薛宇风示意看向寒月,两人这才发现,除了他们两人,花千醉和夜无痕早就都注意到寒月了。
白辰走到寒月跟前,见冷然是摸着嘴唇说很柔软,白辰自然联想到吃的东西,疑惑问道:“寒月?你给主人吃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面对五道疑惑的目光,寒月那张淡漠冰冷的脸突然闪过一丝红晕,不自然的躲过众人的目光,撇过头,冷冷道:“没什么!”
这个回答明显让那五个人更是好奇,花千醉扫见了寒月脸上的一抹红,戏谑道:“没什么,你脸红什么?”
“脸红?他刚刚有脸红吗?”薛宇风不由惊讶,他眼神可没那么好,也没花千醉那么敏锐,没有看见那道一闪而过的红。
“有!我也看到了!”白辰认真的点头道。
云轩眸光牢牢锁定寒月的脸,温文的声音中也带着不轻的调侃,“看来那柔软的东西,除了让主人牢记外,寒月也忘不掉!”
在花千醉,薛宇风,白辰,云轩轮番对寒月的追问下,寒月却一语不回,眸光淡淡,也许保持沉默是他唯一的选择。
夜无痕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追问,他知道寒月不会说,若是能说他早就会说的,夜无痕看向床上的冷然,似乎期待着梦话的继续。
“月师父,到底是什么药引?”
不知是夜无痕的念力太强,还是老天也想为这些人解开谜底,冷然果真又动了动唇,极其轻的声音,却足以让洞内这些内力极高的人听清楚。
“到底是什么药引?”像是冷然梦话的回声,却是五人齐声,云轩,白辰,花千醉,夜无痕,薛宇风,五个脑袋也齐刷刷的转向寒月,五道目光中带着疑惑,隐约还带着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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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的声音都很轻,都生怕声音太响会吵到冷然,却都没有发现,就算再轻,五人合声却依然很响!
床上的冷然动了动身子,伸手揉了揉眼睛,朦胧的双眸因为入眸的六张脸而瞬间张大。
寒月心下松了口气,冷然的醒,正好帮助自己逃避了这个问题,可脸上却依然冰冷,嘴上还故意指责五人,口气冷冷道:“主人,被你们吵醒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冷然诧异的问道。
花千醉邪笑戏谑道:“他们是来催你起床的!”
“没有,死变态你别冤枉人!”白辰瞪了花千醉一眼,急忙向冷然解释道:“只是寅时到了,主人没来山顶,我们担心主人,才会来看主人的!”
“寅时…现在什么时辰了!”冷然急忙起身。
“别急,寅时已过了,一天不练,不会耽误的!”花千醉拦下冷然着急穿衣的动作,淡笑安慰道。
冷然有些歉意的看着寒月:“我…”
寒月冷冷道:“想要贪睡就努力练到第九层,九层后就不用再早起了!”
白辰用力捶了寒月一下,怒责道:“死冰山!你不能口气好点吗!”
寒月蹙眉道:“我是为他好,现在他已经练到第七层了,若是连续三日睡过寅时,就会停滞不前的!”
花千醉看着冷然那内疚的面容,不由心疼,沉声道:“好了,你们别说了!没看到他已经很内疚了吗!这次是我不好,是因为我身上涂了催眠的香料,他才会睡过头的,我以后不会再涂!”
云轩眸中闪着担忧,看着花千醉,低声问道:“不涂,你睡得着?”
花千醉对云轩挑了挑眉,玩味问道:“你是在担心我?”
云轩也不否认,温文笑道:“算是!”
花千醉本以为云轩会否认,这个回答让花千醉有些惊讶,他感激一笑道:“我只是想要尝试看看,如果有人陪着一起睡,我能不能不依靠药物入睡。”
云轩蹙眉道:“可是毕竟一月就五日,其他的日子呢?”
“五日也许就能改变一个坏习惯了,不是吗?”花千醉淡笑反问道。
“死变态?你每日都是靠药物入睡的?”白辰疑惑问道,声音中不乏担忧。
花千醉苦笑点头,既然已经全知道了,他也不隐瞒,无奈道:“因为害怕一个人睡,所以我一直难入睡!睡前只有涂抹催眠香料才能入睡!”
闻言,白辰面色一沉,指责道:“若是害怕一个人睡,可以找我们一起睡!”
花千醉知道白辰虽然语气指责,但是其实是在关心自己,心下暖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可语气却依然调侃,“小东西!你不是一直骂我死变态吗?你敢和我同睡吗?”
“骂你死变态,还不是因为你老是叫我小东西!”白辰恼怒道。
花千醉戏谑道:“那等小然然到你的轻风洞学习时,我一定晚上赖在你那里!”
“别,我要和主人单独相处!你别来!”白辰着急摆手,心下后悔的要命!
“哈哈……”花千醉不由大笑了起来。
笑停后,他面色凝重,歉意道:“对于小然然,我身上的催眠香料的药剂太强了,所以害小然然睡过了头!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能怪小然然,要怪就怪我吧!”
冷然用力摇头道:“不能怪你!是我自己不能适应睡过了头!”
寒月对冷然道:“好了,不要再怪来怪去了,只要以后不发生就可以了!既然寅时已过,那我先去练剑了!”
寒月离开的步子很大,说是急着去练剑,更像是逃命,他可不想让这里的人想起冷然那句梦话,现在不走,恐怕被他们缠上,就走不掉了。
白辰看向寒月消失的地方,茫然道:“他干吗走那么急?这么快就没人影了!”
云轩向冷然道:“那我也先去采药了!”说完,他快速朝着寒月的方向追去了。
薛宇风疑惑道:“云轩怎么也那么急?”
花千醉嘴角挂着邪魅笑容,调侃道:“一个逃,一个追!自然都很急了!”
“逃?寒月?”薛宇风依然茫然。
夜无痕沉声道:“为了追问药引!”
“呀!原来是这样!风,我们快去追!”白辰也不管薛宇风是否跟得上自己的轻功速度,一溜烟的就消失了。
薛宇风苦笑摇头,虽然轻功及不上白辰,但是也在瞬间消失了。
花千醉看了看身边冷静的夜无痕,笑问道:“你怎么不追?”
夜无痕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琥珀色眸子紧紧盯着冷然,嘴上却答着花千醉的问题,“比起问寒月到底是什么药引,倒不如问问主人什么样的柔软感觉,而猜测那是什么,来的实际!”
因为睡的太沉,梦都没有记住,冷然有些茫然。
“你梦里可梦到了很柔软的东西呢!你梦话里说是药引!”花千醉邪魅笑道,他和夜无痕想的一样,选择从冷然这里得到答案。
“原来,我梦里梦到了这个!”冷然陷入回忆,手轻轻抚摸上唇瓣,“因为心急,想要达成第六层内功心法,所以我内力攻心,差点走火入魔,冷玉山内力功法是以冰冷为主,寒气辅助,所以我全身冻结,陷入昏迷,是寒月用很柔软的药引打开我冻结的唇瓣,喂入药的,那药引软软的,又一点湿润。”
闻言,夜无痕和花千醉心下已经明了,所谓的药引是唇,在那种情况下,最及时的方法就是用唇解开冻结的唇。
但是除了这个方法不是没有其他方法的,如果用热水不断擦拭冷然冻结的唇,也是可以解开的,只是可能会有些擦伤冷然的唇。
一样是男子,唇与唇相碰,是要有很大的勇气和很大的动力的,像寒月这样淡漠的人,居然会选择这个方式,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
但是两人却不惊讶,因为他们知道冷然有那个能力,能让身边的人,为了他,不惜一切的能力。
花千醉看着夜无痕,淡笑问道:“一样的情况下,你会用这样的方式吗?”
夜无痕琥珀色的眸中闪过坚定的眸光,沉声答道:“会!你呢?”
花千醉深深看一眼一脸茫然的冷然,认真答道:“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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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跟着花千醉学易容和暗器的五日很快就过去了,六人中只剩白辰一人没有做过师父,冷然也不用再为选师的事情而头痛了。
轻风洞不大,只有三个分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沐浴池,灶炉,桌椅,衣橱,应有仅有。
“主人,我这轻风洞不错吧?”
白辰面露甜甜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冷然,似乎若是冷然说不好,就会委屈的溢出水来。
“很俱全。”冷然微微笑道。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我这里太小了,没有他们的山洞大。”白辰苦笑道。
冷然轻蹙眉宇,柔声安慰道:“这里的确没有他们的山洞大,但是就我们两个人住,我还觉得它大呢!”
“主人最好了!心情再不好时,主人随便说几句话,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情就会变好!”白辰明媚一笑。
“今日你是我师父,不必一直主人主人的挂在嘴边,你可以像云轩唤我然儿,寒月唤我然,薛宇风唤我小然,夜无痕唤我冷儿,花千醉唤我小然然一样,唤我别的吧!”
“嗯……”白辰有些犹豫,想了半天,最后苦着脸道:“可是我就是喜欢唤你主人啊!”
冷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点头道:“若是你只喜欢唤我主人,那就唤我主人吧。”
“嘻嘻,就知道主人会依我!”白辰亲昵的靠上前,想要给冷然一个大大的熊抱。
冷然却后退一步躲开了,她苦笑道:“白师父,开始教我轻功吧?”
双手环空,白辰嘟起小嘴,撒娇道:“比起白师父,我更喜欢你唤我小白,主人还是唤我小白吧!”
“……”
冷然看着那嘟着嘴,一脸哀怨的白辰,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年纪要比自己稍长一岁,可是行为举止却更像五六岁的小男孩,凡事都爱撒娇。
“好不好?”见冷然没有回答,白辰靠近冷然,声音甜甜,双眼张的大大的,可怜巴巴的看着冷然。
冷然受不了他这样撒娇,无奈点头道:“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既然你喜欢我唤你小白,那我不管你是不是师父,以后都唤你小白吧。”
“太好了!”白辰又一次举起双臂,飞快抱住冷然。
这次冷然没有来得及躲开,被白辰牢牢抱在怀里,冷然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这白辰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娃娃,抱着就抱着吧,他居然还用脸颊蹭自己的脸颊!自己把他看成五六岁的孩子,也是高看他了!他简直就是三岁的奶娃娃!
“好了啦!我脸上的皮都要被你蹭破了啦!”冷然有些哀怨道。
“小白才不舍得蹭破主人的脸呢!”白辰甜甜的说着,蹭着的动作却依然没停,乌黑闪亮的眸中闪过一丝坏笑。
“别蹭了!”冷然有些气恼,用力把白辰推开,“快教我轻功!”
白辰脚下不稳,跌倒在地,坐在地上垂着头,好像摔伤而站不起来了。
“你…没事吧?我没用很大的力气…我不是故意的……”冷然着急上前想要扶起白辰。
“哈哈!主人被骗了!”白辰突然抬头,朝着冷然坏笑道。
冷然刚抓起他的手臂想要扶他起来,知道被骗,用力甩掉他的手臂,怒气窜上双眸,呵斥道:“装摔伤,让我担心,真的那么好玩吗!”
白辰的笑容僵在脸上,眸中闪过一丝内疚,拉住冷然的手,轻声道:“对不起……”
冷然用力甩开他抓着的手,没有回话,没有去看他那双眼睛,而是看向别处,冷漠相对。
“我只是想,如果我装摔伤,你以后就不会推开我,后来你那内疚的样子,又让我不舍,所以才说出来是骗你的,可是好像惹得你更生气了!”白辰垂着头,语调很轻。
怒气压下后,冷然微微蹙眉,自己对他也许真的太凶了,她蹲下身子,与坐在地上的白辰面对面,苦叹道:“以后我不会推开你了,但是你也要适可而止知道吗?也不要骗我,让我担心,好吗?”
垂下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用力点头,却也不语。
“起来吧!”冷然伸手去拉起白辰,却被一个反手抱住。
“你……”冷然想要推开,却因为刚刚自己说过不会推开他的话,而没有伸手推开,咬牙切齿道:“放开!”
“主人果然没有骗我,真的没有推开我!以前每次想要抱主人,主人都会躲开和推开,这次真的没有推开我!”
耳边传来白辰高兴的笑声,冷然嘴角也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小白,你是真的长不大吗?”冷然突然问道。
“嗯。”抱着柔软的冷然,白辰的下巴靠在冷然的肩头,慢慢闭上眼睛,声音很朦胧。
“承认自己长不大的人,就是心智早已长大的人!”冷然不由轻笑。
“主人,我希望永远长不大。”白辰低声道。
“可是人总要长大。”冷然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她何尝不是一样害怕长大呢。
“长大后,我们都会回到原来的地方,离开冷玉山后,我们就不再是你的男仆和师父。”白辰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呜咽。
冷然早已从云轩那里得知,当自己离开冷玉山时,他们还会呆在这里五年,因为冷玉山五年才能开启一次,自己出山时,爷爷和十大长老一定会来迎接,那时候他们六人不能露面,当五年后,他们出山时,就不会再和冷山庄有任何瓜葛,和自己也不会再维系男仆和师父的关系,他们会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冷然曾问过云轩,他们原来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云轩却不愿意告诉冷然。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冷然很好奇,白辰是她进冷玉山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但是他却是最后一个做师父的,实际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他却比任何人都爱粘着自己。
“不知道,也许真的有第一眼的喜欢,人虽然是相处久了才会了解对方,但是我却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能了解你,了解你的无奈,了解你的孤寂,了解你的压力。”
冷然眸中闪过一丝苦笑,原来他了解自己,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了解自己,难道是一样的人吗,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小白,离开冷玉山后,我们做好朋友好吗?”
“……”耳边传来白辰轻轻的抽泣声。
“好吗?”冷然重复问道。
“好!”离开冷玉山后,如果能把爹爹从魔魂山庄救出,自己还有命再来北斗国,那自己一定会和冷然做好朋友。
“小白,为什么你哭了?”冷然转头看向靠在自己肩头的白辰,白皙的脸颊上已经垂落泪珠。
白辰放开冷然,用力抹去脸上的泪迹,微笑道:“只是太高兴了,主人能把小白当朋友看,小白真的很开心。”
冷然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也不是这般好骗的,早已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不妥,只是她不会详问,她知道白辰若是想要告诉自己的,一定不会瞒着自己,就算自己不想知道,他也会粘着自己,告诉自己,现在他不说,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她伸手温柔的抹去白辰脸上残留的泪迹,灿烂一笑道:“我知道你有事情不愿意告诉我,我不会追问什么,我会静静等你愿意告诉我!爷爷说过我这样笑很好看,每次见我这样笑,心情都会变好,不要想那些不高兴的,希望你能心情好些。”
白辰也甜甜一笑,用力的点头,这些话无一不在温暖这白辰的心,这将会变成白辰永远跟随冷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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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冷然在冷玉山已经度过了三个春秋。
“还不睡吗?”云轩温文的声音在医毒洞内响起。
桌案边,掌大的夜明珠散发着耀眼光芒,一身白色男装,身材纤瘦的人坐在桌边,如凝脂白皙的手里捧着一本书籍,书籍遮住了此人的容颜,只能看见他的发束,银冠高高束起三千发丝,光洁的额上有几丝墨发垂落。
“我再看一会儿书,轩,你先睡吧。”清润的嗓音,却带着几丝稚气和魅惑。
云轩走到桌案边,夺下白衣人手中的书籍,一张绝色的容颜,瞬间揭露,白衣人抬眸与云轩对视。
垂落的几丝墨发叠于眉舒柳叶之上,如星璀璨的眸子散发的光芒,省直比夜明珠来的更耀眼,间于凤目和杏目之间,有着凤目上翘勾魂的眼尾,却不似凤目那般狭窄,如杏目饱满圆透出淡淡的蛊惑,长长弯弯的上睫毛与浓密的下睫毛,为如星眸光,添上了朦胧的神秘墨帘,对视间,如深陷一帘幽梦,让人不由深陷朦胧之中,似梦似幻。
冷然已是豆蔻年华,容貌已经从最初的稚气,慢慢蜕变,现在恐怕冷衍峰也很难一眼就认出这白衣人就是冷然。
云轩不由失神,许久后,他微微叹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次与冷然对视,他总会失神许久。
“然儿,再不睡,明日一早,你又会赖床了!”云轩的声音没有一丝指责,反而带着宠溺的口气。
“现在我已经炼成冷玉山内功心法的九层了,不需要再寅时起床了,只要不荒废,赖床就赖床吧,活的自在又什么不好的呢?”冷然嘴角微勾,带着几丝邪魅,似乎可以看出花千醉的身影。
也许是在冷玉山生活的时间太久了,现在的冷然总会在不知不觉中,透出他们六人的影子。
“哎,好吧,那我先睡了。”云轩微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冷然都是等自己睡着了,才上床休息,很久没有抱着冷然一起睡了,心下多少有些落寞。
云轩离开后,冷然伸手抚上胸前,眉宇紧蹙,满面愁容,她不知道能瞒多久,胸前已经在慢慢长大,现在是因为宽松的外袍遮挡,而看不出,但是时间再长点,衣服就难以遮挡了。
困意席上,她打了个哈欠,但是云轩没睡,她不敢上床睡觉,她现在只能躲一日是一日,如果不等云轩睡着再睡,云轩必然会抱着自己入睡,当他平坦的胸肌与自己的柔软相触,一定会发现端疑。
洞内传来云轩均匀的呼吸声,她微微叹了口气,好在今日没有等太久。
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后,冷然面朝石壁,身子紧靠在里面,这才安心的闭上双眸。
突然小腹一阵抽搐,酸楚的疼痛袭上心头,揪心的痛,冷然蜷曲起身子,手牢牢按着小腹。
额角冷汗溢出,娇红的薄唇被死死咬着,手心紧紧攥着被角。双腿间有些湿湿粘粘的,冷然摸了摸,借着微光,手指竟然是鲜红色的。
冷然惊恐的看向身下,一片夺目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内衣。
“轩……”冷然颤抖的唤道。
云轩微微张开眸子,朦胧的眸子寻声望向身后,对上冷然惨白的小脸,眸光一瞬挥去睡意。
云轩上前摸了摸冷然的额头,眉宇微微粗气,担忧问道:“然儿,哪里痛吗?”
冷然紧咬唇瓣,原本娇红的唇瓣已经苍白,唯有的红色,也是那皓齿间咬破的血迹。
冷然眼珠示意云轩看向她身下。
云轩随着冷然示意的方向看去,眼神一滞,却又在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抿紧唇,屏住呼吸,拿起冷然的手,仔细为其号脉,眸光随着心中的了然而惊讶。
他快速起身,拿来一盒银针,在冷然的手心扎入。
“然儿…你…”云轩欲言又止,眸光心疼不已。
疼痛慢慢消失,冷然抹去额上的汗水,长长的舒了口气。
见云轩欲言又止,冷然为自己把了把脉,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茫然问道:“轩,我的脉象好奇怪,你好像没有教过我?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云轩双眸紧盯冷然,大手轻轻抚上冷然的小脸,不由好笑道:“然儿,我可被你骗了整整三年!”
“什么意思!”冷然警惕的躲开他的手,眉宇紧蹙。
云轩苦笑摇头道:“然儿,还想再瞒我吗?”
“我瞒你什么了?”冷然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云轩轻轻躬下身子,凑到冷然耳边,柔声道:“然儿,你是女子!”
“你!”冷然慌忙后退,直到背靠在石壁上无路可退,蹙眉厉声道:“你别乱说!”
云轩起身在书橱的暗格内,拿出一本医书递给冷然,苦笑道:“看完这个,再否认也不迟。”
冷然木纳的接过医书,这本书是她过去没有看过的,当看到‘女子七岁,肾气盛,岁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时下,故有子。’时,面色一红,快速合上书,垂头不语。
“然儿,你比书中记载的年岁,还要早上一年,一定很痛吧?”
冷然垂着头,手上的针效已经慢慢失去,抽痛又一次袭上,她紧紧咬着唇,用力的摇头否定。
云轩将冷然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温柔的摸着她的头,一只手轻柔的为她揉着小腹,轻叹道:“傻丫头,明明很痛,为什么要摇头,在我面前,你可以柔弱!”
冷然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双眸带着淡淡水气,嘟嘴道:“轩,月事很痛,我不想做女子!”
云轩不由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温柔道:“柔弱的然儿比白辰还会撒娇呢!是女子天生的吗?如果是,那我很喜欢女子的然儿!”
“知道我一直在骗你,你不生气吗?”冷然双眸紧盯云轩,紧张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可是这件事情,没有让我觉得生气,反而莫名高兴,其实你是男是女,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在冷玉山我依然是你的男仆和师父,一样会很疼你!”云轩目光真挚,温柔笑道。
“现在世上除了爷爷,只有你知道我是女子,你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如果被别人知道,会辜负爷爷的期望!”冷然声音很轻。
云轩点头问道:“然儿,你装的很累吧?”
“其实已经习惯了,只是…”冷然突然顿住,面色绯红。
“只是什么?”云轩茫然问道。
冷然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苦恼道:“只是这里不断的长大,我怕被其他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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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云轩好温柔~终于知道她是女的了,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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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看向冷然的胸口,透薄的内衣微微凸起,若影若现的粉嫩让他浑身灼热,他快速收回眸光,通红的脸转向别处。
手瞬间遮住通红的脸,他假意轻咳了两声,冷然并未察觉他脸红。
假意轻咳完,云轩深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脸上没有火烫的感觉,他才把手拿开,面色透露出一丝尴尬。
冷然见到一向很稳重的云轩面露难堪,她的眸光黯然,苦叹道:“看来你也没有办法。”
云轩心疼的摸着冷然的头,无奈道:“我的办法,可能会影响你的发育!”
冷然失落黯然的眸光,瞬间点亮,期盼问道:“什么办法?”
“你先去换条裤子,纱布垫在……”云轩递给冷然一些白色的纱布,双眸示意的看向冷然的鲜红裤裆。
“嗯…”冷然拿过纱布躲到转口处,处理干净后,她又坐回床上,淡笑道:“弄干净了,告诉我什么办法吧!”
云轩紧蹙眉宇,为难道:“像那些裹小脚的女子一样用纱布裹,但是裹的却是胸口,胸部会因为纱布的紧固而停止发育,不过这样会很痛,而且会导致胸口的皮肉因为太过闷热而腐烂!”
闻言,胸口皮肉腐烂的画面从脑海掠过,冷然的眸中闪过一丝怯意,声带着颤抖道:“一定会…腐烂吗?没有别的办法了?”
云轩长长的吐了口气,心下做了很大的决定,“然儿,问问花千醉吧,他应该会有办法。”
虽然云轩很享受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冷然是女子的心情,但是自己不能那么自私,只要花千醉能用登峰造极的易容术让冷然在不受到伤害的情况下,还能保住秘密,那他不会介意多一个人知道。
冷然眸光一怔,蹙眉道:“花千醉?如果问他,那岂不是要先告诉他,我是女子吗?”
云轩点头苦笑道:“多他一个知道,却能保住秘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难道不划算吗?”
“……”冷然垂着头,陷入沉思。
亲口告诉别人自己是女子,她真的很难做到,但是云轩说的,却又在理,她心下纠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愁眉不展的冷然,云轩柔声劝说道:“然儿,等花千醉做你师父还有十五日呢!慢慢想吧,不用现在就决定的!”
冷然点了点头,扬起一抹淡笑,想让云轩放心。
云轩怎能看不出这笑中的苦涩,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温柔的大手轻轻解开冷然头上的银冠。
“你干吗!”三千发丝落下的瞬间,冷然焦急的抓住落下的发,一手固定着发束,一手想要去夺回银冠。
云轩却闪身躲过冷然伸来的手,淡笑道:“然儿,以前你总是束发睡觉,那时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怪癖呢!现在想来,应该是你害怕散发的样子,会被别人发现是女子吧?”
习惯性的害怕散落发丝,她又伸手一夺,这次云轩没有再闪开,冷然重新固定好发束,才点头答道:“爷爷说过,不能被人看见散发的样子,若是被看见,就会被发现是女子!”
“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是女子了,在我面前,你可不可以解开一次发束?”云轩目光灼灼,紧盯着冷然。
“……”冷然垂眸不语。
“然儿,我很想看看你长发披肩的样子!”云轩眸光渴望,声音中隐约带着深沉的蛊惑。
“其实束发睡觉,我也不喜欢。”冷然淡淡一笑,也不再扭捏什么,反正云轩已经知道了,放下发束,自己也是解脱。
银冠随着三千墨发一同滑落,如流光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还未完全褪去稚嫩的小脸,透着淡淡粉红,像是还未成熟的苹果,却有着另一种青涩的诱惑。
云轩怔怔的看着冷然,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纤纤玉手轻轻拨弄了几下发丝,如墨漆黑的长发将冷然的手衬托的如羊脂白玉般。
冷然顺完头发,将三千墨发尽数放于前胸,抬眸含笑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我散发的样子让你很失望?”
云轩拉回思绪,急忙摇头道:“很美,很美!”
见云轩着急摇头的样子,冷然不由心下好笑,邪笑戏谑道:“很美?我才十三岁,你就能看出美了?那等我及笄了,岂不是束发也遮不住女态了?”
闻言,云轩面色尴尬,苦笑道:“然儿,你和花千醉学的是易容和暗器,可不是这刁难人的坏性格!”
“相处那么久,多少被你们的坏性格传染了!嘻嘻!”冷然学着白辰甜甜一笑,声音娇媚。
云轩嘴角扬起一抹玩味,却又很快收敛,苦着脸道:“我们这些可不是坏性格,其实你学到花千醉那刁难人的坏毛病倒是也不错,最起码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不过,现在这像白辰的笑容,倒是很容易被人欺负!”
冷然有些茫然,疑惑问道:“白辰的笑容,容易被人欺负吗?”
云轩暗暗伸手,快速绕过冷然的腰际,“当然容易!现在不就被我欺负了吗!”
“哈哈!都怪大嘴巴风!哈哈哈……”
冷然最害怕被挠痒痒,也因为这个弱点,一直被薛宇风欺负,现在没想到又被云轩欺负了,心里恨死了大嘴巴的薛宇风!
她笑的无力,弯曲起了身子,那初长的柔软却在瞬间触碰到了云轩的手背。
手背触了电,身体瞬间涨热,柔软的触感就像导火线,点燃着血气方刚的少年。
快速收回手,云轩哀怨的看着自己的手,面色通红,声音不稳道:“…然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冷然微微一愣,诧异问道:“你对不起我什么?”
云轩看着一脸茫然的冷然,低声道:“我的手刚刚碰到了你的胸口……”
冷然淡笑道:“你已经知道我是女子了?碰到就碰到了,没关系的!”
“碰到就碰到?”云轩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却又在瞬间清明,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苦笑,叹气道:“看来花千醉不但要教你怎么遮掩胸部,还要多借你看些书!”
“书?什么书?”冷然疑惑问道。
“教你长大的书!”云轩含笑答道。
“花千醉有教我长大的书?”冷然更是茫然。
云轩轻摸了摸冷然的发丝,柔声道:“他有!傻丫头,快睡吧,流了那么多血,不困吗?”
云轩不说还好,一说冷然就觉得困了,她躺下身,凑到云轩身边,轻声道:“轩,因为害怕被你发现是女子,好久都没有被你抱着睡了,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是女子了,我就不怕什么了,抱着我睡吧!”
云轩轻轻摇头,像哄着孩子般,宠溺道:“然儿,现在我还不能抱着你睡,等你看完那些教你长大的书后,如果还要我抱着你睡,那我再抱着你睡,好吗?”
冷然想要问清楚为什么要等自己看完书后,可是困意袭上双眸,身体流失了太多血液,她没有力气再问,只是轻嗯了一声,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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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夜降临,晚风习习,暗影洞的石门没关,身着白衣的冷然坐在画有蔷薇的椅子上,目光茫然,愣愣望着夜空,心下好似在纠结着什么,眉宇不时紧蹙。
沐浴完的花千醉,身着一件宽松的大白袍,领口敞开直至脐上,肌理分明的性感胸肌暴露在空气中,一阵晚风吹过,银色带着水珠的发画出灵动的蛊惑。
望着发呆想心事的冷然,花千醉勾人的凤目中流露出一丝笑意,他缓步走到冷然身后,弯下腰,妖治的薄唇微微开启,透白的皓齿轻张……
“啊!你又咬我!”冷然捂着耳朵,哀怨的看着身后偷袭自己的花千醉。
花千醉用舌头轻舔了舔牙齿,好像在回味着冷然耳垂那诱人娇嫩的口感。
“真是百吃不厌!”邪魅的笑容带着几丝蛊惑。
冷然揉的耳朵都有些发红,更是透出让人食欲大增的红艳。
“我没心情和你瞎胡闹啦!”冷然站起身,想要转身离开。
斜扬的嘴角突然拉下,花千醉拦在冷然面前,和冷然面对面,疑惑询问道:“小然然,到底怎么了?一整天,你都魂不守舍的!”
冷然眸中带着几丝慌张,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告诉花千醉,自己是女子的消息,会不会吓到他,知道后,他会不会生气,会像云轩一样包容自己体谅自己?还是会大发雷霆,怪罪自己骗了他?
花千醉望着冷然那慌张的样子,担忧问道:“你好像在害怕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千醉……”冷然轻声唤道。
花千醉勾起一抹笑意,坏笑道:“你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不然你不会唤我千醉!”
自从冷然唤白辰小白后,花千醉多次要求冷然别唤自己花师父,可是冷然却一直都说千醉叫起来别扭,后来更是亲切的唤云轩为轩,从未唤过自己千醉。
“若是,我骗了你,你会生气吗?”冷然小心问道。
花千醉双眸含笑,紧盯这冷然问道:“骗我?小然然这样问,那是已经骗了我了?”
冷然的手抚上自己的太阳穴,表情有些苦恼。
“看来我猜对了!小然然一旦被别人猜对心事,都会摸自己的太阳穴!”花千醉挑眉笑道。
冷然叹了口气道:“你自己看吧!”
她解开自己头上的银罐,三千发丝瞬间落下,那稚气娇媚的脸庞瞬间透出诱人的青涩魅惑。
花千醉眸光一怔,赞笑道:“想不到小然然散发的样子,比我还美!但是我看不出其中你骗了我什么!”
爷爷说过她散发的样子,会让别人发现她是女子。可是她却忘记花千醉散发的样子也很像女子,但是他实则是如假包换的男子!所以他只把冷然和他自己化为同类的人,并没有往别处去深想!
“不是所有的男子散发都会美的!”冷然蹙眉道。
花千醉的脑海闪过云轩,寒月,白辰,薛宇风,夜无痕五个人散发的样子,邪魅笑道:“可是这山里的男子,每一个散发都很美不是吗?”
冷然扬起一抹苦笑,这花千醉平时看上去一副聪明样,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但是你不觉得,我的美不一样吗?”冷然淡淡问道。
花千醉上前凑到冷然耳边,轻笑道:“小然然,我平时怎么没看出你这般自恋?”
冷然实在解释不下去了,用力推开凑在自己耳边的花千醉,蹙眉,气恼道:“难道你非要我说明才懂!”
望着生气的冷然,花千醉心下有些茫然,蹙眉道:“凡事不说明,别人怎么懂呢?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冷然气急败坏道:“好,我说明!我是女子!”
花千醉瞬间呆滞,愣愣的看着冷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气急败坏的冷然,随后笑了起来。
“小然然,你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冷然面色一沉道:“我没有开玩笑!”
花千醉的笑声突然顿住,但却又很快响起,“小然然别再开玩笑了,你若是女子,还怎么继承冷山庄庄主呢?”
冷然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低声道:“就是因为将来要继承冷山庄庄主的位子,我才装成男子的!”
“不可能的!若是你是女子,我不可能三年都没有发现!”虽然这三年自己对冷然一直产生奇怪的感觉,可是每次自己都没把冷然当过女子,这般好强,这般天资卓越的人,怎么可能是女子!
冷然抓起花千醉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胸上,沉声道:“现在信了吗?”
花千醉全身一僵,手中的触感,不是胸膛坚硬的肌肉,而是凸起的柔软!
冷然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花千醉,淡笑问道:“信了,就把手拿掉吧!”
闻言,一向老道的花千醉突然面色一红,快速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带着质问道:“既然是因为要继承冷山庄庄主的位子而装成男子,那一定不希望我知道,既然瞒了那么久了,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
“我必须告诉你,因为你有办法帮我继续隐瞒住这个秘密!”
“原来是要我帮忙才告诉我?其他人都不知道吗?”花千醉蹙眉问道。
“除了云轩,其他人都不知道。”
“云轩知道?那我不是第一个幸运儿?我记得你刚刚问我,骗我,我会生气吗?如果我是第一个知道的,我想我不会生气!但是,现在,我很生气!”
花千醉一步一步往前走,冷然一步一步后退,他那温怒的语气,那双冷冷的眸子,都让冷然后悔告诉他。
冷然的身高只到花千醉锁骨,身后无路可退,她伸手抵住继续向自己逼近的花千醉,伸出的手按在他的胸上。
花千醉低眸看了看抵在胸口的手,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却冷冷道:“刚刚摸你胸口的事情,现在算扯平了!我不欠你什么了,那这笔你骗我的账,你可要还的更多了!”
手中那结实的触感,让冷然心下有些慌张,她快速收回手,目光坚定道:“只要你能帮我瞒住女子身份,还什么我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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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目光坚定的样子煞是可爱,花千醉不由想要戏弄戏弄这可爱的小人儿,嘴角斜勾,挑眉道:“还什么都不在乎?”
冷然点头。
“其实这三年你一直隐瞒的很好,何必再要我帮忙呢?”斜勾的嘴角幅度越深。
冷然蹙眉指着自己的胸口,苦叹道:“这里在不断长大,以后会瞒不住的!”
花千醉大步靠近,身子与冷然几乎贴在一起,他伸手扣在石墙上,将冷然紧固在身体与石墙之间。
扣在石墙上的手落于冷然的肩头,慢慢沿着肩头滑落于凸起的地方,用力一按,戏谑道:“是云轩告诉你,我有办法帮你瞒住这里的继续长大?”
冷然双手环胸,怒视这花千醉,却因为要人帮忙,不得不先咽下这口气。
“如果他有办法帮你瞒住,你就不会告诉我你是女子了吧?”花千醉将头重重搁在冷然的肩上,说话间,唇瓣不时触碰到冷然的耳垂。
冷然身子一颤,声带温怒道:“别这样说话,我不习惯!”
“不习惯可以推开我,为什么任由我欺负呢?”花千醉坏笑着,手又故意用力按了按冷然的胸口,那柔软的感觉,让他不由想要继续,可当看见冷然蹙眉温怒的稚气样子,却又隐忍住心下激动。
“你知道我需要你帮忙,才会忍着的。”
“小然然,你也太直接了,不过这也是你可爱的地方!”邪笑微微收敛,他叹气道:“现在告诉我,你是女子,还真是让我难受!”
“难受?”冷然疑惑问道。
“你真是个可爱又磨人的小东西!以后你会明白我难受什么的!为什么第一个告诉云轩呢?”花千醉问话时,脸上带着淡淡的惆怅。
难道需要帮助时,小然然只会想到温柔的云轩,只能看到他的温柔吗?
“我没有告诉他,是……”冷然底下头,面色微红。
“是什么?”花千醉的声音突然暴虐,看着冷然那脸色微红的样子,心下莫名恼怒和吃味。
“是…月事…来了……”冷然的声音很轻,带着结巴。
月事?花千醉一下还未明白,蹙眉一会,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是因为月事来了,被他发现的?所以第一个,你告诉的人,是我?”花千醉的声音带着几丝幸喜。
“害怕你生气,可是你还是生气了……”冷然的声音有几丝委屈。
花千醉扬起一抹邪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现在我好像不生气了,不过你骗我的账还是要还!不然我可不会告诉你怎么隐瞒女子身份!”
“你的办法,会让这里腐烂吗?”冷然指着胸口,怯怯问道。
“腐烂?”花千醉有些不明所以。
冷然蹙眉解释道:“轩的办法是用纱布裹住胸部,这样这里就不会长大,但是会导致这里的皮肉腐烂!”
花千醉不由大笑了起来,“云轩那是什么烂办法!他怎么不把他下面裹住!”
笑停后,他弯下身子,脸凑到冷然面前,声带蛊惑道:“好好的美人,胸部怎么能腐烂呢?我的办法,不会痛,也不会影响你发育!”
“太好了,你要我还你什么,要什么?”冷然兴奋问道。
他摸了摸下巴,轻笑道:“我要的东西,只怕小然然不会答应!”
“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花千醉薄唇微启,轻吐两字,“吻我!”
冷然愣了愣,转而一笑道:“我以为什么要求呢!小白总会给我晚安吻,我也给你一个吧!”
冷然上前一跳,飞速在花千醉额上落上一吻。
花千醉嘴角一抽,哭笑不得道:“不是吻额头!”
“吻脸颊吗?”冷然又在花千醉的左脸落上一吻。
脸颊的触感很柔软,却依然不能满足自己,他一个反手将冷然抱住,低头一吻落于冷然的唇上。
只是轻轻一触,他就抬起头,冷然早已呆住,愣愣问道:“这个感觉……”
“感觉很好吧?”花千醉挑眉问道。
冷然茫然答道:“很像寒月的药引,很柔软……却又比那个有点冷的药引来的温热。”
花千醉知道冷然说的药引,只有夜无痕和他知道那柔软的药引是寒月的吻。
花千醉勾起一抹邪魅诱惑,蛊惑问道:“这个感觉让你更喜欢,还是那个药引更让你喜欢?”
冷然愣了愣,属实答道:“药引比较湿润……唔…”
花千醉眸光一暗,伸手一拉,冷然被拉力所牵,跌在他怀里,下意识稳住身子,反手勾着他的脖子。
花千醉的呼吸扑面而来,勾人薄唇印上她的樱唇,四唇相贴,一股电流划过彼此身体,连背脊都感觉一阵酥麻,冷然未说完的话,全都被吞回了喉咙。
灵活的唇舌轻敲牙关,强势却不失温柔,勾住丁香小舌,银转吸吮深吻。
冷然睁大眼睛,呆呆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感受着比药引更激烈的触感,心口一阵狂跳,不由自主的青涩回应,手心紧张得冒着冷汗。
那柔软的触感,虽然从书上看了很多,却实际做起来,让花千醉更加沉醉,那青涩的回应,不断勾起胸腔中的灼热,微眯的凤目看见冷然那张大的眼睛,微微一颤,嘴角斜勾,一边吻着冷然,一边从牙口中轻吐出:“小然然,闭上眼睛!”
冷然眼神慢慢朦胧,缓缓闭上双眼,花千醉的舌尖不断轻点着她的舌尖,心里不断有一些她不太明白的东西涌动,勾着花千醉脖子的手,紧张的想要找东西去抓,不禁抓着他的背。
许久,花千醉才放开冷然,眸光中带着满意的笑意,意犹未尽地在她红润的唇上琢了琢,“我会负责,等你及笄,我会娶你!”
冷然心下一颤,用力推开花千醉,声音沙哑道:“我是男子,不会嫁人的!”
花千醉面色落寞,却很快又扬起一抹邪笑,“我吻了你,难道不应该对你负责吗?”
冷然微微蹙眉,那三年前的触感袭上脑海,眸中闪过笑意,抬眸看着花千醉道:“虽然不明白这吻为什么很重要,为什么要男子负责,但是你并不是第一个,所以要负责的话,也不是你!”
“你猜到寒月的药引是……?”花千醉蹙眉道。
冷然点了点头,淡笑道:“这个吻应该可以换你的办法了吧?还有,云轩说,让我问你借教我长大的书,我想我的确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你们好像都懂一些我不知道的!”
“长大的书?他怎么自己不把书里看到的告诉你!云轩倒是会推麻烦!”花千醉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邪魅笑道:“小然然,那个吻的确可以换办法,只是那些教你长大的书,借你看,总要给我点好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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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么会做生意!出山后,你可以去当商人了!”
花千醉邪气一笑,挑眉道:“倒是可以考虑!”
冷然苦笑摇了摇头,有的时候,花千醉甚至比白辰更像个孩子,她淡笑问道:“说吧,要什么好处?”
花千醉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我也要和白辰一样,要晚安吻!”
冷然心下当然明白他要吻,可不像白辰要的那样,嘴上却笑道:“吻额头?好啊!”
花千醉微微蹙眉,摇头邪笑道:“我要的晚安吻,可不是吻额头那么简单,要像刚刚那吻一样!”
冷然撇了撇道:“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像刚刚一样,强吻我的!”
花千醉嘴角笑意更深,声音带着掩饰不去的幸喜,“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你以后可不能反悔!”
冷然嘴角一勾,学着花千醉平时邪笑的样子,戏谑道:“反悔又如何呢?”
花千醉微微一愣,现在冷然散落发丝的样子,配上这邪魅的笑容,自己不禁又想去吻那樱红的唇。
他挥去脑海中的冲动想法,苦笑道:“小然然,不要学我的笑!”
“你是我师父,我不学师父,学谁呢?”冷然依然挂着邪魅笑容。
花千醉突然有一种死在沙滩上的感觉,苦叹道:“看来以后,我的言行举止都要小心了!”
冷然不由轻笑:“我可不是会反悔的人!等你教会我怎么瞒住女子身份,就借我看书吧!”
花千醉眉梢一挑,笑道:“一言为定!”
冷然笑点头,“为定为定,真是比白辰还啰嗦!快告诉我怎么隐瞒女子身份!”
花千醉笑问道:“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穿山甲皮和金丝乌羽毛制成的衣衫能刀枪不入吗?”
冷然一敲脑袋,恍然大悟道:“记得!穿着的人并不会觉得任何不适,感觉和普通的衣衫一样,但是在衣外触碰,却如铁坚硬!原来是这个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
花千醉邪笑戏谑道:“因为我是你师父啊!”
冷然笑骂道:“臭美!”笑完却不由蹙眉,面色凝重道:“可是你不是说过,只有榕树生长的地方才会有金丝乌的吗?冷玉山只有毒瘴内有榕树,我们根本不能进去,没有金丝乌,这办法根本行不通!”
花千醉用手轻抹去冷然眉间的皱起,邪魅笑道:“三年前也许不能进去,但是现在,想进去也并非难事!”
“你能进去?”冷然不解问道。
花千醉笑问道:“还记得三年前你被夜无痕赶出刀锋洞,我们满山找你,担心你误入后山毒瘴的事情吗?”
想起那次自己只是去洗澡,却闹出这样的事情,冷然扬起苦笑,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
花千醉淡笑道:“那次后,我便对毒瘴起了好奇心,想要进去探索一番,所以我研制了一种涂抹在身上可以进那片榕树林的药粉!”
冷然嘴角扬起,笑道:“真的?把我们明日一早就去榕树林找金丝乌!”
“小然然,你太心急了,那药粉前几日刚刚炼成,还是要再实验一番!”
冷然哀怨问道:“你又要拿小紫做实验品了?”
角落的银色小兔子,耳朵微微一颤,紫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害怕,刚要直冲洞外逃走,却被花千醉伸手牢牢抓住。
紫色的眸子极度哀怨的看着花千醉,这没天亮的主人,每次都拿它当实验品,虽然没有失败过,但是万一失败,那小命不休矣才怪!
“小紫想要逃?对主人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花千醉嘴角扬着玩味的笑意,手摆弄着小紫的耳朵。
“好了,你别吓它了!”冷然抢过花千醉手里的小紫,温柔的摸着小紫的头,安慰道:“小紫,别怕,我不会让他把你当实验品的!”
花千醉邪笑道:“算了,我研制的药粉本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每次让小紫实验,只不过是逗逗它!既然小然然不舍得我逗小紫,那也不需要什么实验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榕树林玩玩吧!”
……
翌日,黎明的阳光洒在翠绿的草坪上,点点露珠透着璀璨的光芒,时不时透出水色的彩虹。
冷然知道后山不能来,所以这三年都未靠近过,今日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榕树林。
榕树是树种中最为庞大的植物,这片榕树林内的每一棵榕树都高达三十丈,榕树的树枝向四面无限伸展着,其支柱根和枝干交织在一起,稠密铺张,根本就看不见深处到底有一些什么。
隐约有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围绕在榕树绿色的叶子上,冷然蹙眉道:“那些灰色的雾气究竟是什么毒?”
花千醉为了研制可以进榕树林的药粉,自然对这里打探过一番,淡笑答道:“是腐蚀性的毒雾,这片榕树林应该是高人故意布下的阵法,这些毒雾是他在浇灌榕树时,在所浇灌的水中下了七星毒,是以七种腐蚀性的剧毒花粉调配的,这些毒通过榕树的枝叶排除,弥补在榕树林中,清晨是这里毒雾最弱的时间,等午时后,这里灰色的毒雾会变成墨黑色,那时候,就算涂了我的药粉,皮肤也会被这里的空气腐蚀溃烂的!”
“高人下的阵法?我想我也开始好奇这榕树林后到底有什么秘密!”冷然勾起一抹笑意,眸光深深望着榕树林,似乎想要看穿这片榕树。
“那我们进去看看吧!”花千醉也同样深深看着眼前的一片榕树林。
……
每一颗榕树之间的距离很紧密,花千醉和冷然几乎是挤进去的,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才挤出榕树林的包围,眼前一片白茫茫入眼,两人同时惊愕。
一片绿后,竟是一片雪地,这出乎了所有的自然常规,破除了正常的生长规律。
“小然然,怕不怕?”花千醉紧握住冷然的手,轻笑问道。
“怕?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片雪地吗!”冷然淡淡一笑,面色没有任何畏惧。
“呦,哪来的两个大美人!居然敢闯进我的地盘!胆子倒是挺大的!”飘渺的声音,很低沉沙哑,像是上了年龄的人。
“小然然,护住心脉!”
花千醉暗运内力护住心脉,警惕的将冷然拉于身后,这声音的来源内力深厚,不是他和冷然及时护住心脉,一定会受不小的内伤。
“原来是个男的呀!老夫倒是眼拙了!小子不错嘛,居然没有被老夫的内力所伤!”声音越来越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那强大的内力和风雪一同袭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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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因为寒风袭来而微微打颤,花千醉将冷然护在怀里,声带怒气道:“你到底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的!”
风雪突然停下,一个白发白衣的七旬老者站在他们面前。
老者的双眸散发着精光,锐利的眸光好像能看穿一切,他上下打量着花千醉,最后目光落于他怀里的冷然,微微勾起嘴角,笑道:“小子,你这是在当护花使者吗?眼光倒是不错!”
花千醉放开怀里的冷然,蹙眉道:“什么护花使者!我们都是男子!”
“噢~你们都是男子?小子,你年级不大,这眼力价怎么比我这个老头还要差!”老者挑眉看着冷然,轻笑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冷然故意压低了声音,蹙眉道:“老人家,我叫冷然,是男子,不是女子!”
“小丫头,要骗老夫,你还嫩着呢!”老者微微蹙眉,双眸带着厉光,直射冷然。
冷然不由心虚,这老者的眸光比爷爷更锋利,她微微咬唇,还是坚定道:“我的确是男子!”
“啪!”的一声,如惊雷响起,“冷家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如此不老实的孩子!”
冷然捂住额头,吃疼的揉着,刚刚那一瞬间,眼前的老者居然已经给自己吃了一个‘板栗’。
花千醉心下不由一颤,这老者的速度居然比白辰还快,出手打人居然比自己的暗器还迅速。
看着冷然吃痛的样子,花千醉心都快碎了,冰冷的杀气瞬间围绕他的周身,他愤恨的看着眼前的老者。
厉声道:“我要你付出代价!”
话语刚落,银色长袍的巨大锦袖中不断飞出无数黑色的小点射向老者。
白发老者只是轻松的扭了扭腰,那些黑色小点就全都从他腰间飞逝而去了。
老者身后的那些黑色的小点,落到地上后瞬间就将地上的白雪融化,只见地上有数十个拳大的洞,深不见底。
老者眸中闪着欣慰,赞笑:“呦,小子,你居然学了暗影洞的暗器‘黑爆’,使的不错!叫什么名字?”
所有的暗器被眼前的老者轻松躲过,花千醉气不打一处来,怒目相视,怒道:“凭什么告诉你!死老头!”
“死小子,嘴巴太臭了,欠教育!”
老者眸光一暗,嘴角微勾起,说话间,已经消失了。
眼前的老者突然消失,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花千醉眸光茫然,身后传来一丝呼吸,他眸光一冷,飞身凌空一脚向身后踢去。
那聚集内力的一脚,居然被老者结结实实的用手掌接下,并牢牢抓住了花千醉的脚。
花千醉并不在意他抓着自己的脚,更是借力,腾空另一只脚用尽全力踹去。
“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老者又轻松的接下,两手抓住花千醉的两脚,手下用力一举,把花千醉倒挂了起来。
被举起的那一刹那,花千醉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手中快速射出两道银色的光束。
“死老头,没想到吧!”
正想得意一番时,自己倒是没想到!老者居然举着自己的同时,还抬脚踢掉了暗器,这高难度的动作,没有极好的柔韧度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在佩服眼前这把老骨头竟然有如此身手的同时,花千醉的手中,可没有停下过。
银色的光束不断从袖中发出,直击老者的额头。
老者倒是不温不火,一直都轻松的踢着飞来的银色光束,被老者踢到地上的银色光束,落地变成了一把把小剑。
这些剑只有拇指大,没有剑柄,剑尾处像燕子的尾巴分开带着倒钩,这若是进了人的身体,恐怕是,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受尽折磨!
老者那似杏目又似凤目的双眸,轻扫了一眼地上的暗器,蹙眉骂道:“死小子,‘钩燕剑’这般阴毒的暗器都使上了!真是心够狠的!”
花千醉用力踹开老者的手,挣脱束缚,稳稳站在老者面前,扬起邪魅的笑容,讥讽道:“对付你这种死老头,不狠一点,恐怕不行!”
“死小子,真是找抽啊!”
老者话音刚落,一道白光从老者手中射出,也在同时一道银光擦过了老者的额头边。
白色的发丝落于地上,老者的额头被银色的光束化开了一个小口子。
花千醉的左膝被白光划过,他单膝跪地,膝盖处还有鲜红溢出。
老者食指上好像有金色的药粉,他轻抚过额角,那道伤口瞬间愈合,他赞许的看着眼前的花千醉,嘴角勾起,表扬道:“小子,还真不赖,居然能伤到老夫!”
冷然飞快跑上前,扶住花千醉,双眸闪过一丝杀气,淡淡扫了一眼老者。
那一眼让老者不由浑身一颤,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也许更好玩,嘴角不由笑意更深。
“不用担心,我没事!”花千醉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布包,用布包里的银针在膝盖上一扎,血很快就止住了。
“我帮你把脉!”冷然眉宇紧蹙。
“不用,没毒的!”花千醉面色苍白,第一次真的出手相搏,却没想到就遇到这般强敌,他笑的有些勉强。
他转眸看着嘴角挂着得瑟笑容的白衣老者,恨不得上前撕破他的脸,让他永远不能再笑!暗暗心道:看来,我还有很多不足!在出山前,我一定要比这个老头,更强!
老者理了理白发,笑问道:“小子,你的眼神像是要撕破老夫的脸!还想再打?”
“打!”花千醉冷声道。
他刚要起身上前和老者再较量一番,却被冷然拉住,冷然蹙眉摇头道:“千醉,不要太逞强,你不是他的对手!”
冷然刚刚纵观全局,早就看出这老者一直在让着花千醉,若不是刚刚老者只是用飞落的雪花当暗器,花千醉的左脚恐怕已经废了。
花千醉沉声道:“他打了你,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冷然苦叹道:“不用为了我这么拼命的,他的额头刚刚不是已经被你伤到了吗?够了,不用再继续了!”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沉声继续道:“其实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但是的确是我骗了他。”
“不能怪你的……”花千醉语气有些无奈,他知道冷然何尝想要骗人呢,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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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苦笑摇头,转眸看向老者,谦卑道:“老人家,既然你已经看穿了,那我也不隐瞒了,我的确是女子!”
“说实话就好!”老者盘膝席地而坐,颐指气使道:“小丫头,女子就要有个女子的样子,以后不要穿男装出来骗人了!”
“你…唔…”花千醉想要说什么,却被冷然捂住了嘴。
“千醉,让我自己解决!”冷然给了花千醉一个放心的微笑。
花千醉微微蹙眉,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冷然微笑松开了手,拱手向老者道:“老人家,我女扮男装是事出有因,老人家的教诲我会记住的!”
“事出有因?什么因,老夫洗耳恭听!”
席地而坐的老者,手肘搁在膝盖上,手托腮帮,一副慵懒的样子。
冷然微微蹙眉,沉声道:“这是我的私事,老人家不必知道!”
“老夫就是想要知道!”老者神气活现的,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极其的欠扁。
“死老头,别人的事情,管你什么事情!”
花千醉本不想插嘴,想让冷然自己解决,可是这老头实在让他火大难忍。
“别人的事情,老夫还懒得管呢!可是…”老者数了数手指,趾高气昂道:“算算年龄,老夫是她的太爷爷,不得不管!”
“太爷爷?”冷然的口气明显是不信。
“切!”花千醉更是给了老者一个蔑视的眼神。
老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口气极度的哀怨:“难道冷衍峰那死小子没有告诉你,他有一个玉树凌风,潇洒倜傥的老爹吗!”
冷然眸光一暗,厉声道:“请老人家不要冒充已经过逝的人,对于你不吉利,对我太爷爷更是不敬!”
老者欣慰一笑道:“哟,这么维护老夫!好好好!你这个曾孙女,老夫喜欢!”
花千醉邪笑戏谑道:“死老头,你真的那么想当死人吗!小然然都已经告诉你了,她太爷爷早已过逝!你一大把年纪了,冒充死人,难道不怕折寿?”
老者也不示弱,启唇淡笑威胁:“死小子,老夫想当死人前,一定会拉上你!”
花千醉白了老者一眼。
“小然然,别和这死老头多废话了!”说完,花千醉拉起冷然的手,准备离开。
冷然却抽回花千醉拉着的手,摇了摇头道:“千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我冒充太爷爷,但是他能在冷玉山内生活,身份定然不简单,我想知道他是谁。”
收回抽空的手,花千醉眸中闪过一丝落寞,蹙眉道:“可是我们必须在午时前找到金丝乌,不然今日我们就不能出去了!”
冷然仰头望着漫天飘雪,轻笑道:“如果今日不能出去,在这白雪之地暂宿一夜,也不错!”
花千醉愣愣的看着冷然,这白雪之下,身着白衣的冷然,就好似雪中的精灵般,灵气逼人。
一旁的老者把花千醉和冷然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狐疑的看着花千醉,嘴角挂着斜斜笑容,调侃道:“死小子,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死老头,要你废话!”花千醉蹙眉骂道。
冷然望着雪,淡笑问道:“老人家,你到底是谁?”
老者故作生气,板着脸道:“老夫说的,你们又不信,何必再问老夫呢!”
脑中那些凌乱的思绪,仿佛被白雪梳理开了,冷然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收回视线,紧盯着眼前老者,含笑道:“老人家,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必须有说服我的理由,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太爷爷吗?”
“小丫头,你爷爷没有和你说过,老夫死的很蹊跷吗?”
冷然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爷爷告诉我,太爷爷是淹死的,一个武林高手被水淹死,的确很蹊跷!”
“淹死?他不识水性?”花千醉一脸茫然。
冷然微笑解释道:“太爷爷儿时差点溺水身亡,所以心下埋下了阴影,一直都很怕水!”
“怕水怎么还会去水边?”花千醉更是茫然。
冷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老者,淡笑道:“老人家,不如你告诉千醉吧,如果都是我说,那你就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我太爷爷了!”
老者微微点头,苦叹道:“当年我年少轻狂,一直都梦想走遍天下,玩转江湖,可是十大长老却逼着我管理庄中琐事,心情郁闷之下,我就去了河边散步。”
冷然微勾嘴角,点头道:“的确是在河里淹死的!”
“儿时老夫曾在散步的那条河中溺过水,所以老夫很害怕那条河,但是心情不好时,却很喜欢在那条差点让老夫送命的河边散步,也许重生的感觉让老夫无法忘记,所以这世界有再多烦心的事情,想到重生的那一刹那,什么烦恼,都不在了!心情转好,刚要离开,河面上却飘来一具男尸,这具尸体的身材和老夫极其相似,所以……”
“编的倒是挺真,说的也很有感情!”花千醉戏谑道。
“老夫说的本来就是真的!”老者面色一寒,声带怒意道:“既然你们不信,老夫不说了!”
冷然见老者生气,走上前,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所以你就将那具尸体,易容的和你一摸一样,然后你自己易容成冷山庄的人,前去禀报十大长老,在河边发现了我太爷爷冷天傲的尸体,对不对?”
“小丫头,你怎么知道?”老者有些愕然。
“爷爷坐在太爷爷的墓前,曾告诉我,太爷爷尸体的脸颊处与颈部的肤色略显不同,当时十大长老说是因为尸体被泡了时辰过长导致的,爷爷那时年幼,不能确定的情况下,也没有和十大长老多辨什么!”
“我也只是把爷爷说的,还有你刚刚说的,结合起来,猜到的!”冷然狡黠一笑道:“太爷爷,你可骗的爷爷好苦!”
一声太爷爷入耳,老人家眉开眼笑道:“这声太爷爷,真是太顺耳了!你爷爷只是猜到其中不妥,却没有胆识去辩,你却能猜到就敢说,比起你爷爷强多了!太爷爷喜欢你这孩子!”
花千醉被吓得不轻,不可置信的问道:“小然然,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死老头,真是你太爷爷?”
想到这可爱的太爷爷,居然用自己假死换自由,冷然不由好笑道:“是啊,如假包换的老活宝!”
被花千醉这么一问,老者突然想到冷玉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疑惑问道:“曾孙女,你是冷山庄下轮庄主的继承人?”
冷然苦笑点头。
老者指着花千醉,疑惑道:“那这死小子是谁?难道,是我曾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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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还未答话,花千醉却抢先讥讽道:“我可没这么倒霉!”
被这一讥讽,老者眉宇紧蹙,恼怒质问道:“死小子,你不是我的曾孙子,那你怎么能进冷玉山!”
“我就是进来了,怎么着!死老头,你难道要杀了我不成!”花千醉阴阳怪气的说着,像是故意要惹怒老者。
老者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你算是成功惹怒老夫了!今日我冷天傲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尊老的死小子!”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教训我!”花千醉邪魅笑着,双手环胸,凤目斜斜看着老者,透着不屑的眸光。
冷天傲再也坐不住了,从雪地上站起,从袖中拿出一根白色的鞭子,“啪”的一声,如惊雷巨响,雪地被冷天傲抽出了一道深深的裂口。
“鞭子?死老头用的武器居然是鞭子,女人才用那玩意呢!哈哈!笑死我了!”
花千醉没有半点畏惧的神色,反而大笑讥讽冷天傲。
冷天傲被气的火冒三丈,呲牙咧嘴道:“死小子,也不照照镜子,你才是女人!”
见太爷爷被花千醉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冷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冷天傲的背,苦笑提醒道:“太爷爷,你可别真动气!你越是生气,他越是开心!”
冷天傲暴虐的眸光一瞬清明,望着花千醉嘴角那邪魅戏谑的笑容,蹙眉咒骂道:“这死小子原来属猫的,搞了半天老夫是被当鼠在耍!”
“死老头,十二生肖可没有猫!要说鼠,倒是有一只又老又白的大白老鼠!”花千醉戏谑完冷天傲,向冷然挑了挑眉,以示胜利。
“哈哈…唔……”冷然不禁笑出了声,却因为太爷爷那哀怨的眸光,快速捂住嘴。
冷天傲看着捂嘴忍笑的冷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哎,看来老夫是在这冷玉山住傻了!居然斗嘴,都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死小子!”
冷然上前安慰道:“太爷爷,他就是喜欢刁难人的,别放在心上。”
“老夫住在这里太久了,与世隔绝太久了!”冷天傲望着茫茫白雪,不禁苦叹。
冷然疑惑问道:“太爷爷,你当年不是为了自由才假死离开的吗?怎么现在会在冷玉山中?”
“哎,一言难尽啊!小丫头,先告诉太爷爷,这小子到底是谁,难道冷山庄的规矩改了?不是冷家的人,也能进冷玉山了?”
“他是爷爷安排给我的男仆,也是教我易容和暗器的师父!”
“什么?这死小子是你的男仆,还是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和太爷爷说说!”
冷然点了点头,便将自己为什么女扮男装的原因和爷爷为什么安排六个男仆当自己师父的事情,全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冷天傲。
全都听明白后,冷天傲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道:“想不到我那个死板的儿子,居然会破庄规!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闻言,冷然不由蹙眉,总感觉自己好像在不知觉中出卖了爷爷,这太爷爷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他出冷玉山,那爷爷定然会被他戏耍一番。
冷天傲走到花千醉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死小子,老夫还以为你是谁呢!原来只是我乖曾孙女的男仆!”
“我也是她的师父!”花千醉淡淡答道。
冷天傲戏谑道:“哟,死小子,你还真把师父二字挂在嘴边!”
花千醉声带温怒道:“死老头,我和小然然之间是主仆关系还是师徒关系,都和你没关系!”
冷天傲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勾,盛气凌然道:“谁说和老夫没关系!老夫的乖曾孙女,自然由老夫亲自教导!今日起,你就一门心思当个像样的男仆吧!”
花千醉眉宇微蹙,沉声道:“我只听小然然的!”
“哟,还是个认死理的!”冷天傲看向冷然,含笑问道:“小丫头,你不会反对太爷爷的建议吧?”
花千醉转眸紧紧盯着冷然,眸中带着很多冷然看不懂的情愫,很复杂,但是其中一点冷然是看明白了,那就是他不愿意只当男仆。
“太爷爷,我已经习惯他们教我了,而且冷然也不想太麻烦太爷爷您!”
说完,冷然朝着花千醉淡淡一笑。
冷天傲自然将两人眉目传情的内容尽收眼底了,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收敛去笑意后,他突然暴虐道:“小丫头,你的意思是老夫老了,连教自己曾孙女的本事也没有了!”
冷然连忙摆手,焦急道:“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怕太爷爷幸苦!”
“老夫不怕幸苦!”冷天傲双手插腰,颐指气使道:“小丫头,老夫就要教你!”
“可是……”冷然眉宇紧蹙。
花千醉厉声道:“死老头,就算你是小然然的太爷爷,也不能强人所难!”
“老夫要教自己曾孙女本事,也是强人所难吗?真是笑话!”冷天傲双眸紧盯冷然,眸中带着期盼,问道:“小丫头,你可愿意跟太爷爷学本事?”
一边是太爷爷期盼的眼神,一边是花千醉复杂的眸光,冷然面色尴尬,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眉宇紧皱。
许久冷然都未答话。
冷天傲垂着头,一脸落寞道:“怎么不答话?小丫头,你是不喜欢老夫这个太爷爷,所以不愿意跟太爷爷学本事?”
看着太爷爷那落寞的表情,冷然摇头道:“我很喜欢太爷爷。”
“既然你喜欢太爷爷,那自然愿意跟着太爷爷学习!”冷天傲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向花千醉挑眉道:“死小子,你可都听明白了!老夫的曾孙女愿意跟着老夫学习!老夫可没有强人所难!”
“死老头,你够无赖的!”花千醉讥讽道。
冷然哭笑不得,她知道太爷爷是个老狐狸,却没想到如此狡诈圆滑,她刚想要开口,却被太爷爷突然提起,飞速掠过白雪之上。
身边的冷然突然被冷天傲带走,望着那已经离远的人影,花千醉心下一紧,轻功内力全都用上,飞速追赶着离远的人影,也不管是否会因内力过度消耗而受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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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傲像是故意保持着速度,不快不慢,让花千醉能跟着却又跟不到。
掠过白茫茫的雪山,突见一片梅林,艳红的梅花朵朵如血绽放,每朵梅花的花心,都散发出红色的烟雾,如云雾围绕整片梅林。
临近艳红梅林时,冷天傲突然加快速度,瞬间消失在了艳红之中。
梅林中的艳红雾气是否与榕树林中的雾气一样有毒,花千醉早已没有那个冷静去思考,他没有任何停顿,心急如焚,飞快冲进了梅林之中。
浓郁的梅香使他有些思绪混乱,眼前慢慢朦胧,因为在冰冷的风雪下奋力追逐太久,他早已内力耗尽,闷咳一声,薄唇中溢出了鲜红的血液,此红更胜眼前一片艳红梅花的妖娆,他漫无目的的围着梅林飞速寻找着冷然,可这片梅林总是飞不到尽头,最后他无力的依靠在梅树之下,大口的喘着气,鲜红的血液如瀑布般一发不可收拾。
花千醉抹去嘴角的鲜红,封住自己的几处穴道后,放眼望着无边的梅林,无力喃喃道:“难道是梅花阵!”
“还以为可以多欣赏一下你心急如焚,漫无目的的焦急样呢!”声音很缥缈,像是从梅林四面八方轰炸而来,其中不缺戏虐笑意。
花千醉自然听出这是冷天傲的声音,他眉宇紧蹙,放声吼道:“死老头!你给我出来!把我的小然然还给我!”
“死小子,什么叫把你的小然然还给你?只有男仆是主人的,老夫还从未听说过主人是男仆的呢!”冷天傲不禁笑出声道:“更可况,她是老夫的曾孙女,老夫凭什么给你!”
“太爷爷,别折腾他了,千醉好像受了不小的内伤!”冷然的声音担忧万分。
“老夫什么时候折腾过他!是他自不量力,明明追不上老夫,却拼了命的追,内伤完全是自找的!”冷天傲的声音不缺讥讽。
“太爷爷!”冷然指责道:“你到底要干吗!”
“小丫头,心疼了?算了,老夫不折腾他了!”
“死小子,老夫给你指条眀路!”话音刚落,花千醉眼前的梅树向左右两边齐齐分开,让出一条道。
“赶着晌午前,把那五个给老夫带来!老夫要看看,你们六个是否真的有资格做我乖曾孙女的师父!”飘渺的声音慢慢轻了,最后像是回音重复在花千醉耳边。
花千醉微微蹙眉,这梅花阵他破不了,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找冷然,完全是找死,眼前的梅树像是慢慢回到原处,那条出去的道路即将要消失,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梅林,最后飞速沿着那条道飞出了梅林。
花千醉离开不久,冷然和冷天傲便站在了花千醉刚刚依靠的那棵梅树前,冷然望着地上的点点艳红血迹,眉宇微蹙,沉声问道:“太爷爷,你为什么要试他们?”
“小丫头,人心难测,总要试试他们是否真心待你,否则太爷爷怎么能安心把你交给他们呢?太爷爷知道你喜欢当他们的徒弟,不喜欢太爷爷教你本事!对不对?”冷天傲眸中含笑,像是能看穿冷然似的,紧紧盯着冷然。
冷然面色一红,轻声道:“原来太爷爷不是真的要教我本事!”
“不知道另外五个会是个什么样子!”冷天傲望着远处,嘴角微勾,眸中闪过一丝期待,他游走江湖数年,看人早已很透彻。
第一眼看见花千醉,冷天傲就知道那孩子不简单,绝对出生不平凡,花千醉对冷然是否真心,刚刚那不顾生死闯入梅阵的一瞬,冷天傲心下早已明了。
自己那个严禁古板的儿子,绝对不会找几个笨蛋当自己曾孙女的师父和男仆,想必另外五个也一样出生不平凡,这些不平凡的孩子能甘心呆在冷玉山当曾孙女的师父和男仆,想必一定有什么原因,不是欠了自己儿子什么,就是别有目的。
他要好好看看另外五个会是何等模样,是否一样出众!
若是一样出众,也一样真心待自己的曾孙女,那是自己曾孙女的福分,若是他们不同花千醉,并非完全真心,那他绝对不会让曾孙女和他们来往!倒是可以考虑把刚刚那个不错的死小子发展成自己的曾孙女婿!
……
榕树林前:
白辰没好气的抱怨道:“死变态,我正研究最新的糕点想要给主人吃,你把我拉到这毒瘴前来干吗!”
“……”花千醉蹙眉不语,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将瓷瓶中的药粉涂抹在衣衫外,手上,脸上,头发上,省直鞋子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落空。
薛宇风四处张望了一下,看着不回答白辰,自顾自涂药粉的花千醉,不耐烦问道:“花千醉,你到底搞什么!主人呢?”
“……”花千醉依然不语,而是将瓷瓶递给云轩。
云轩接过瓷瓶,放在鼻尖一闻,惊讶道:“花千醉,你什么时候研制的!”
“三年前。”花千醉淡淡道。
“这是什么?”夜无痕看出花千醉神色不对,也不问花千醉,而是问向云轩。
“涂上这个,就能安然进这榕树林了!”云轩答道,他早已对榕树林好奇万分,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真的?”本一脸抱怨的白辰,一下笑开了花,冲到云轩面前,眨巴着大眼睛,紧盯这他手中的白色瓷瓶。
寒月闻言后,面色没有半点喜色流露,而是反而更为凝重,冷冷看着花千醉,“主人,在榕树林里?”
花千醉苦笑点头道:“她被扣在里面了!”
“什么?扣在里面?”薛宇风的声音带着疑惑和焦急。
寒月和夜无痕同时眸中闪过一丝杀气,两人一左一右快速拉进距离,站在花千醉身边,声带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白辰本笑开花的脸一僵,上前拉住花千醉的衣领,怒声道:“死变态,你到底背着我们干了些什么!为什么要带主人进榕树林!”
只是三年,白辰的身高已经和花千醉差不多了,稚气的脸,已经不再是粉嫩的婴儿肥,虽然还未五官如刀削分明,可眸中早已不是孩提时没有任何杀气的天真眸光,怒目时,眸中的寒气足以和寒月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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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花千醉面色苍白,因为胸口突然涌上的压力,一口鲜血喷溅在了白辰的手上。
本生气恼怒的白辰,面露担忧,快速松开了拉着花千醉衣领的手。
突然拉力松开,花千醉无力的向后倒去,白辰快速扶住花千醉,蹙眉焦急道:“云轩,死变态到底怎么了!”
云轩上前要为花千醉号脉,花千醉却推开扶住自己的白辰,阻止云轩号脉,沉声道:“现在没有时间号脉,我也没有时间和你们多解释!我们必须在榕树林灰色的毒雾变成黑色之前进去!进去后,我会和你们解释的!我刚刚涂抹药粉的方式,你们应该都看明白了!现在你们把这药粉涂抹在身上,不能遗漏任何地方!咳…咳……”
因为说话太多太急,花千醉又闷咳了两声,捂嘴咳嗽的手中早已鲜红一片,他暗暗蹙眉,将手快速藏于身后,可其他五人却依然看见了花千醉捂嘴时,手背指缝间溢出的鲜红。
“先不要多问了,大家按照花千醉说的做!”寒月蹙眉冷声道。
其他人配合的点了点头,便按照花千醉说的,在身上全都涂上了药粉,进入榕树林后,那皑皑白雪入眼,五人纷纷倒抽了一口气,对于这未知领域的一切,像是惊讶,又像是因为未知而害怕。
听见五声倒抽气后,花千醉淡淡一笑道:“这里住的人,是小然然的太爷爷。”
“冷山庄庄主的爹?不是早就过逝了吗?”夜无痕蹙眉问道。
花千醉刚要开口回答,云轩却上前,强行拉开花千醉的衣袖,厉声道:“既然是主人的太爷爷,那主人应该不会有事,等等在说吧!我先给你号脉!”
“我没事!”
刚要再推开云轩,花千醉却被白辰压住了肩,不能动。
“死变态,你别逞强了,你要是没事,我手上这滩擦不干净的血迹,是谁的?给我老老实实让云轩把脉!”白辰勾起一抹淡笑,花千醉要是死了,自己可没人斗嘴了!
云轩眉宇紧蹙,把完脉,从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一颗蓝色的药丸递给花千醉,苦笑调侃道:“内力耗尽,还在强行运功提气借助轻功的速度!花千醉,你是嫌命太长,还是在考我的医术!”
花千醉吞入药丸后,如水的力量蜂涌流入丹田,那早已空空如也的内力瞬间又急速恢复了,恢复内力的花千醉,面色不再苍白,精神振作,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容道:“你学了那么多年医术,一直都没有地方发挥,我这不是给你机会发挥吗!”
云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厉声道:“这样的发挥机会,我情愿不要!如果是再晚一点,估计这瞬补丸也救不回你!”
“现在不是救回了吗!何必去想那些如果性的假设问题呢!”花千醉无所谓的一笑。
云轩苦叹了口气道:“别以为现在你就痊愈了!现在你只是瞬间恢复了内力而已!因为你的强行运功,经脉受了不小的伤,往后七日必须以艾草沐浴,每日服用一颗补气丹才能痊愈!”
花千醉点了点头,像白辰勾了勾手指。
“干吗?”白辰的声音带着几丝警惕,花千醉勾手指唤自己,可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好像很紧张我,可是我死了,没人和你斗嘴,你会觉得无趣呢?”花千醉凤目斜勾,嘴角扬着玩味的笑容。
被发现心事,白辰面色多少有些尴尬,蹙眉狡辩道:“我是怕你突然死掉,没人告诉我们主人的下落!可不是因为要和你斗嘴,不舍得你死!”
听到白辰提到小然然,花千醉面色一沉,凝重道:“恐怕这次面临的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小然然的太爷爷并没有过逝,他要亲自教授小然然本事!我们六个将不能再做小然然的师父了!”
“什么?这怎么可以!就算他要当主人的师父,也不会有我们教的好!”白辰双手插腰,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自己和花千醉等人可都是专攻自己的本事,若是说综合能力也许比不上年纪大的老头,若是说单项能力,老头定然及不上这里任何一个,除了自己和花千醉等人,白辰不认为会有人比他们更有能力教冷然。
花千醉将遇到冷天傲后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五人,最后挑眉戏谑白辰道:“那个死老头的速度,可比你还快!”
“不可能,怎么可能!”白辰摇头否定,可心下却不由疑惑重重,喃喃道:“难道他也是天生奇骨?”
“有这个可能!”夜无痕眸中闪过一丝期待,这样了得的老者,想必有可能会知道嗜血刀的事情,也许可以帮到自己。
薛宇风不屑的撇嘴道:“不就是个梅花阵吗!我会解!想和我抢徒弟!就算是主人的太爷爷,也不行!”
“风,你会解阵,我怎么不知道!”白辰哭笑不得的看着薛宇风,全当他是被主人的太爷爷给气到而说的疯话。
薛宇风没好气的白了白辰一眼,痞气道:“你又没问过我!”
白辰刚要继续讥讽几句,却被花千醉捂住了嘴,“白辰,别浪费时间了!他会不会解阵,到了那里,就知道了!死老头要我晌午前带你们去梅林,时间快到了!”
……
梅林深处是一道不结冰的泉水,冷然坐在泉边的石头上,眉宇紧蹙。
冷天傲走到冷然面前,冷然却没有一点察觉,他笑问道:“小丫头,发什么呆呢?”
猛的拉回思绪,冷然有些哀怨的看着太爷爷,苦叹道:“太爷爷,别叫我小丫头,他们中只有两个知道我是女子!”
闻言,冷天傲好奇问道:“死小子是一个,还有一个是谁?”
“是教我医术和毒术的师父云轩。”冷然属实答道。
“倒是有趣,为什么只告诉他们两个,而不告诉其他人呢?”冷天傲来了兴致,坐到冷然身边,详细问了起来。
“不是我想告诉他们的,是……”冷然突然顿住。
“是什么?”
“是月事来了,被云轩发现的,后来为了隐瞒身材的变化,希望花千醉帮忙,才告诉花千醉的!”冷然垂头轻声诉说道。
冷天傲眉宇轻蹙,沉声道:“小丫头成人了?那太爷爷更不能让你整日和他们这群臭小子呆在一起了!男女可授受不亲!”
“太爷爷,为什么成人了,就不能和他们呆在一起了?我似乎有很多不懂的,云轩让我问花千醉要教我长大的书看,是不是看了,我就真的能懂男女授受不亲的意思?”冷然乌黑璀璨的眸子中闪着疑惑和好奇。
被自己曾孙女问这问题,多少有些尴尬,冷天傲干咳了两声,声带别扭道:“那个……这个嘛…,太爷爷年纪大了,解释不清楚,他们既然看了就懂了,那想必你看了也会懂的!”
冷然凝眉想了想,茫然道:“年纪大了,就不用清楚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了?就像以前,我年纪小,不清楚也没关系?太爷爷是什么时候清楚这个问题的?也是看书懂的吗?”
“快晌午了,那些臭小子怎么还没来!太爷爷去看看!”冷天傲扯开话题,像是开溜似的,想要起步离开。
冷然却拉住了冷天傲的衣袖,冷天傲头上冷汗密布,心下担忧万分,就怕这小丫头追问自己关于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
“太爷爷,不要在他们面前叫我小丫头,你可以叫我曾孙,不要叫我曾孙女!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是女的!好不好?”冷然眸中闪过几丝请求的眸光。
闻言,冷天傲心下松了口气,爽朗一笑道:“太爷爷可没那么笨!要是让他们都知道你是女的,就没好戏看了!”
冷天傲嘴角扬起一抹玩味,不由好奇,若是几人中不知道自己曾孙女是女子的却对自己曾孙女产生不一样的情愫,会上演什么样的好戏!
此时,远处传来六人靠近的呼吸和脚步声,冷天傲眉梢微动,笑道:“曾孙,你那些男仆都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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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醉带着五人来到梅林前,挑眉看向薛宇风,邪魅问道:“能解吗?”
薛宇风看了看四周,没有莽撞的冲进梅林,而是绕着梅林最前端的两颗梅树上下打量。
“风,你可别不懂装懂!”白辰上前戏谑道。
“只是有点难,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薛宇风话语间透着傲气,三年前那个被冷然骂是‘疯子’的人,现在已经拔高强壮,痞气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丝男人刚毅的魅力,在笑时左嘴边会出现一个不深不浅的梨涡,又在那刚毅之上添加了一抹阳光的柔和,那双明眸似乎因为年龄的增长变得深邃,眉宇间隐约透出不可蔑视的王者霸气和傲然。
“呦,你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老夫摆下的梅花阵,行走江湖的几十年来,天下可只有三人能解,时间最短的,也用了一天一夜!老夫倒要看看你所说的需要一些时间,是多久!”飘渺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讥讽。
“一个时辰足矣!”薛宇风大声回到。
“呵呵!倒是够狂妄的!那老夫就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一个时辰能够解开老夫的梅花阵,正当晌午,老夫可以考虑请你们六个小子吃顿不错的!”冷天傲的声音顿了顿,玩味笑道:“但是,若是一个时辰后,你解不开老夫的梅花阵,那你们六个就别再踏进榕树林半步!”
“冷太爷爷,我和主人年纪一般大,容我这样唤你可好?”白辰对着梅林内,有礼道。
“可以,你小子白嫩嫩的,倒是挺水灵,也很懂礼数!”冷天傲声音中带着攒笑。
“冷太爷爷,你这条件开的似乎有些不公平!”白辰嘴角微勾,声音甜甜的,没有半点不恭之意。
“呦,原来嘴甜是有目的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白衣老者突然站在白辰面前,速度之快,肉眼根本无法看清他从何处而来。
老者突然出现,白辰微微一怔,不由眉宇紧蹙,本来他还不相信老者的速度会比自己更快,可是现在这铁一般的事实放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白辰虽然对眼前老者强行带走冷然的行为有些恼怒,但是这白衣老者毕竟是冷然的太爷爷,他不得不对老者恭敬,加上老者的轻功速度,又让他有些佩服,所以他对老者还是很有礼,拱手道:“冷太爷爷,我叫白辰,你可以唤我小白。”
“这姓倒是很配你!白小子,老夫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有什么话,就大胆的说,老夫的条件哪里不公了?”
冷天傲说话间,眼眸流转,将六人的外貌好好看了一遍,心下不由暗赞自己儿子的好眼光,为曾孙女挑的,可都是美男男仆啊!
暗笑的嘴角,突然垂下,眸光闪过一丝担忧。
难道自己那死板儿子,是故意安排曾孙女和这几个杰出的孩子从小培养感情的?他不会那么糊涂吧!若是曾孙女六个都喜欢,或是六个都喜欢曾孙女,那岂不是乱套了!
“冷太爷爷,我们可不在乎吃的,这条件,是不是太不诱人了?”白辰谦卑道。
冷天傲拉回胡思乱想的思绪,淡淡一笑道:“那什么条件才够诱人呢?”
“你说若是风不能在一个时辰后解开梅花阵,我们就不能踏入榕树林,这个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若是风在一个时辰内解开梅花阵,你必须把主人还给我们,我们依然能轮流当主人的师父!”
“这可不行,老夫最多答应,若是他一个时辰内解开梅花阵,老夫就让他当老夫曾孙的徒弟!老夫只会把曾孙交给比老夫厉害的人!老夫这梅花阵,是老夫最厉害的阵法了,若是他能在一个时辰内解开,老夫也就甘败下风!”
冷天傲挑眉看着白辰道:“白小子,要当老夫曾孙的师父,可要凭自己的本事!他的本事,你可占不到光!最多蹭一顿饭!”
“这……”白辰哑然无语,他已经很明白,自己的轻功比不过老者,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寒月突然上前,伸手安慰的拍了拍白辰的肩膀,“不要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只不过要试试我们罢了,就先从薛宇风开始吧!”寒月的声音虽然很冷,口气平平的,但是却隐约透着关心。
白辰苦笑点了点头。
闻言,冷天傲深深看了一眼寒月,笑道:“小子,你倒是够淡定的!叫什么?”
寒月冷冷答道:“寒月。”
冷天傲像是对寒月很有兴趣,眸光带着探究紧紧盯着寒月,笑问道:“寒这个姓倒是少有!家中还有什么人?”
“孤身一人。”寒月淡淡答道,眸中闪过一丝黯然,虽然答应过冷然,也希望自己娘亲还在人世,可是那说出来,会有多少人相信呢?
“倒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冷天傲微微叹气。
冷天傲转眸看见在一旁听着自己和寒月说话的薛宇风,蹙眉厉声道:“狂妄小子,你愣着干吗!还不抓紧时间,老夫这一个时辰可是从老夫出梅林算起的!”
闻言,薛宇风怒瞪了冷天傲一眼,“你这无赖老头!”
白辰哀怨的看了看冷天傲,担忧问向薛宇风:“风,来得及吗?”
“没事,来得及,这无赖老头越是无赖,若是我成功,他越是没面子!”话音刚落,薛宇风就冲进了梅林之中。
“这一个时辰,闲着也是闲着,你们都给老夫介绍介绍自己吧!”
“死老头,你不能安静点吗!”花千醉没好气瞪了冷天傲一眼,他们现在可是热锅上的蚂蚁,就怕薛宇风不能解开梅花阵,哪有时间介绍自己。
被瞪,冷天傲也不生气,嘴角挂着玩味的笑道:“不介绍也可以!等那狂妄小子破了梅花阵,老夫可只让他当老夫那乖曾孙的师父!到时候,你们可别怪老夫偏心!”
“死老头!你真多事!我叫花千醉,你都已经知道了!有什么好介绍的!”虽然梅林太密,他根本看不见薛宇风的身影,可他的目光却依然紧紧盯着梅林。
“家世背景,还有答应老夫那死板儿子呆在冷玉山的原因!”冷天傲淡笑问道。
“这……”花千醉迟疑了一下,凤目一转,闪过一丝狡黠,刚要开口,却被冷天傲打断。
“收起想好的谎言!老夫可不是笨蛋!你若是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老夫这七十年就白活了!”
花千醉深深的叹了口气,知道骗不过这老头,眸光黯然,恹恹道:“花族的……”他突然顿住,目光扫了一眼身边四人。
“说呀!”冷天傲还没急,白辰倒是先开口催促了。
此时连对任何事情都好像漠不关心的寒月也眸光炯炯,好奇的看着花千醉,一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他们可都不知道花千醉是什么底细,只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被冷爷爷救了的。
“王。”花千醉淡淡吐出卡了半天的字。
“王族的?王子吗?”白辰疑惑问道。
“白小子,他分明就没有顿住,是这句话完了!他是花族的王!不是什么王族!”冷天傲曾去过花族,花族的男子发色都是异色,他本来就猜想花千醉是花族的人,加上他是花族本姓,也猜到他是王族之人,却没想到他是王,多少也有一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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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辰一脸不可置信,蹙眉调侃道:“死变态,你不会是因为王的责任太大而出逃,被冷爷爷收留的吧!”
花千醉眉梢一动,勾起一抹苦笑,“王的责任是很大,但是那是我必须背负的,若是我真的能为族人做些什么,那我也不会出逃的!”
“你若是真心想要为你的族人做些什么,那必定能做到的,你当年为何要出逃?”云轩眉宇紧蹙,语气中带着几丝谴责的意思,在他看来,花千醉不是一个昏庸的王,他们相处有八年之久,也就代表花族八年来都没有王在位,花千醉这般的不负责任,让他不由气愤。
“别把我看的那么厉害,父王驾鹤西游之际,我才四岁。”花千醉淡淡答道,他不知道云轩为什么如此气愤,像是在指责自己,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四岁又如何,凭借你的智慧,四岁时想必已经很懂事了!花族定然有很多才子,你只要和他们好好学政,想必会成为一个不错的王!出逃算什么意思,放着你族人不管!你算什么王!”云轩怒目相视,口气讥讽暴虐。
面对云轩的怒目指责,花千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苦闷,自己的事情,只有冷爷爷知道,他一直不愿意透露,可是被逼上梁山,他不得不全都吐出。
“学政?我这个四岁的王形同虚设,根本没有人教我,我省直被关在深宫,只有重大的族会时,我才会被放出,即使坐在高位,面对我的族人,我都是被全身点了穴道,无法言语!这样的王,能为族人做什么?那时候我省直一个大字都不识!这样的傀儡王,不出逃,等死吗?”
花千醉愤恨的双目隐约密布淡淡水雾,他的声音由轻至响,最后一句话,更是沙哑的怒吼而出。
空气瞬间凝结,气氛如冰寒冷,云轩眸中闪过一丝自责,微微垂下头,不知如何言语。
冷天傲抬眸看了看众人,似乎自己的好奇,勾起了不少人的伤心事,不但死小子情绪失控,那个追问指责死小子的孩子也好像心情不是太好,冷天傲选择现在不再去问他们过去的事情,反正来日方长。
“死小子,是老夫不好,老夫不该勾起你的伤心回忆!”冷天傲虽然是长者,但是也是一个不在乎面子的老者,没错他不会认错,脾气倔强如牛,但是若是他真的错了,就算面对的是奶娃娃,他也会躬身赔礼。
这傲气凛然的老者突然向自己拱手躬身,花千醉快速扶住冷天傲的手,定下失控的情绪,勾起一抹邪魅笑容道:“死老头,我何时伤心了!”
见到花千醉的邪魅笑容,冷天傲知道,这小子比想象中更为坚强,也许儿时那些不堪回首的东西,更是会塑造出一个杰出的孩子,若是离开冷玉山,这个孩子想必会回花族吧?想到此,冷天傲问道:“死小子,以后,你会回花族吗?”
邪魅笑容在脸上一僵,花千醉望着艳红的梅林,淡淡一笑道:“属于我的一切,我都会抢回来!至于抢到手,是不是继续霸着,我还没决定!”
“哎,得罪你小子的人,还真不长眼!”冷天傲向花千醉挑了挑眉,哀怨的叹气声,像是为过去欺负过花千醉的人默哀。
花千醉勾起魅惑的笑容,凤目微眯,讥讽道:“死老头,你现在可就没长眼!”
冷天傲一愣,是啊,自己现在何尝不是在刁难这死小子,不是在做不长眼的人吗!不过自己可有曾孙女撑腰,这死小子也不敢奈何自己,冷天傲哈哈大笑道:“好在,老夫有个孝顺的乖曾孙!不长眼也没关系!”
“轰隆!”一声巨响,冷天傲的笑声被吓进了肚子。
梅林外六人齐齐看向巨响之处,梅树全都倒下了,罪魁祸首的薛宇风站在远处一颗最大的梅树上,向他们挥手,大声喊道:“无赖老头!本少爷要吃烤鸡腿!记得多烤几只!”
冷天傲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怒喝道:“你这混小子,老夫让你破阵,没让你砍老夫的血梅!”他飞身到梅林中,看着自己种植多年的一片血梅就这样都被糟蹋了,心下悔恨不已,早知道这个狂妄自大的混小子是要毁了他的血梅,他定然打死也不让这混小子进梅林,可是为时已晚,一切都来不及了。
看着老者那哀怨后悔的样子,薛宇风心下可乐坏了,他其实知道不砍血梅也能破阵的办法,只是他故意用砍血梅的办法,气气这无赖老头!
薛宇风的娘亲是鹰族人,鹰族人天生就有对地势气候敏锐的洞察力,加上他身上还有风国的血统,对阴阳五行了如指掌!阵法只是地势气候和五行阴阳相融贯通所产的迷宫,以他的天生奇能,什么阵法都能解!
薛宇风像是不把冷天傲气死不罢休,痞气笑道:“阵不是破了吗!你又没说不能砍!再说,我可只用了半个时辰!你应该佩服我才对!”
“佩服你!老夫砍了你这混小子!气死老夫了!”
说话间,冷天傲已经站在了薛宇风面前,手里多出一根白色鞭子。
薛宇风不屑的看了一眼白色的鞭子,痞气道:“这是鞭子,又不是斧头!无赖老头,你应该说抽,不是砍!”
“你……”冷天傲气的说不出话,手刚扬起,却被突然出现的冷然拦住。
“太爷爷,你还真的想要抽他啊?”
看见自己乖曾孙女出来,冷天傲苦着脸,装可怜道:“乖曾孙,你看看,太爷爷幸幸苦苦种的血梅,都被这混小子给砍了!你一定要为太爷爷好好教训教训这混小子!”
冷然哀怨的看了薛宇风一眼,还未开口,薛宇风却先开口辩解道:“主人,是他先刁难我的,不砍这些血梅,我哪有那么快破阵,是他自找的!”
闻言,冷然一脸无奈,刚刚在梅花阵中,她可都听见了,也不能帮着自家太爷爷欺负薛宇风,尴尬道:“太爷爷,我也没办法了。”
“乖曾孙,做主人的,从来不需要讲道理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仆人就算心里再憋屈也不能和你造反,你就罚他给太爷爷把血梅全重新种上!”冷天傲说话时,眼睛不时向薛宇风发射出挑衅的眸光。
“这不太好吧!”冷然苦笑道。
“小……”冷天傲顿住。
冷然自然知道,这小字后面,是丫头二字!她哀怨的看着这个耍无赖的太爷爷,苦叹道:“风,你就帮太爷爷种回血梅吧。”
薛宇风可怜巴巴道:“主人,我可没做错事啊!”
“这……”对上太爷爷含笑的眸子,冷然真是恨不得这太爷爷不是自己的,无奈道:“这是命令!”
“混小子,你可以选择不做老夫曾孙的男仆,这样就可以不听她的命令了!”冷天傲挑眉笑道,他也不是故意耍无赖威胁曾孙女,只是他想要试试这混小子,在这样不公平的情况下,是不是也能无条件的听自己乖曾孙女的话。
虽然心下很是委屈,但是薛宇风却还是点了点头,他曾发誓把冷然当作最重要的,不管冷然命令他做什么,就算再委屈,再不公,他不会有怨言,只要冷然高兴就好。
“不错,混小子,你叫什么?”冷天傲含笑点头,眸光带着欣赏,虽然心疼自己的血梅,不过这混小子破阵的本事,的确让自己佩服,这般无条件的听从自己乖曾孙女的话,也让自己不由喜欢这个狂妄痞气的混小子!
“薛宇风!”
冷天傲故作没听清楚,把耳朵凑近,问道:“什么?薛疯子?老夫人老了,耳朵不太好!”
薛宇风面色一沉,嘴角微勾,凑到冷天傲耳边,刚要大声吼,冷天傲却拉回了身子,笑道:“薛宇风,算你过关了!老夫就让你继续当老夫曾孙的师父!”
“我也要继续当主人的师父!”白辰上前勾住冷然的手臂,撒娇道:“主人,也让小白继续当你的师父好不好?”
冷天傲可见不得自己乖曾孙女被吃豆腐,上前一把推开白辰,戏谑道:“白小子,要做老夫乖曾孙的师父,和老夫乖曾孙撒娇可没用!必须要有本事赢过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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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赢过冷天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白辰的特长是轻功,可刚刚他也亲眼目睹了冷天傲的轻功,若说白辰的轻功是能够与风匹敌,那冷天傲的轻功那就是能驾驭风,同等瞬移的速度。
白辰愁苦着脸,问道:“冷太爷爷,你是天生奇骨?”
冷天傲勾起一抹傲气的笑容,答道:“老夫的确是天生奇骨!”
“那我没赢的机会了!”白辰耷拉着脑袋,看向冷天傲的眸光闪着水雾,可怜巴巴的。
冷天傲被这哀怨可怜的眼神望的全身难受,也在此时仔细看了看白辰的身骨,眸光闪过一丝喜色,他上下打量着白辰,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随着肩肘直至手腕移下,最后眉开眼笑道:“白小子,想不到你和老夫如此有缘,你也是天生奇骨,倒是一个好苗子!”
“好苗子有什么用,想必冷太爷爷在六个山洞中,选的是轻风洞主修吧?”白辰叹气问道。
“自然是,老夫天生奇骨,不选轻风洞主修,是不是太浪费了呢!”
“那其他人都可能赢过你,就唯独我,最吃亏,最倒霉!”白辰哀怨道。
“对了!老夫想起来了,听乖曾孙说你们每个人都主修一个山洞内的本事!”冷天傲了然一笑道:“白小子,你的确是有够倒霉的!不幸抽中老夫最拿手的学!”
白辰眸光流转,挥去失落,上前挽住冷天傲的手臂,声音甜甜,他倒是更像冷天傲的曾孙,撒娇的很自然道:“冷太爷爷,见在我们如此有缘,都是天生奇骨的份上,可否放我一马?”
“哟,白小子,倒是够会拉近乎的!”冷天傲悄无声息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双手插腰,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道:“不过,老夫对谁都是公平的!既然你没本事赢过老夫,那就没资格做老夫曾孙的师父!”
“你……”白辰被气的咬牙切齿,你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冷太爷爷的话的确没有错,自己若是没有本事赢过他,那还不如他来教主人轻功,想到这里,所有的气恼转为失落和黯然,他垂着头不语。
见白辰情绪低落,冷然突然捂着肚子,口气带着几丝娇媚和哀怨:“太爷爷,你说薛宇风解了你的梅花阵就请他们吃饭,那我有没有的吃?”
“这还用问,就算他没解开梅花阵,太爷爷也不会饿到乖曾孙!”冷天傲淡淡扫了一眼六人,挥手示意道:“小子们,你们的主人饿了,随老夫去老夫的住处,老夫会信守诺言,请你们吃顿好的!但是等吃完后,你们可要好好想想有什么能够赢过老夫的,若是在天黑前想不出,那就别怪老夫赶人了!”
……
众人随着冷天傲走进倒下的一片梅林中,沿着一道不结冰的泉水走了很久,泉眼之处是一座雪山,雪山很矮,像是一个山丘,冷天傲飞身就直冲山顶,站在山顶的一颗白色梅花树边,轻轻一推梅树,人就消失了。
七人匆匆赶到山顶,冷然望着白茫茫的一片,有些迷茫。
“主人,是阵法!”薛宇风走到白色梅花树边,学者冷天傲刚刚的轻推动作,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深不见底,薛宇风指着大洞,解释道:“主人,你太爷爷应该是从这里下去了,只不过他的速度太快,所以我们以为他是突然消失了。”
“那我们也下去吧!”冷然刚要跳下,却被寒月拦下,寒月面无表情,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直接把冷然抱入怀中,一个纵身跳下。
“寒月,你下手可真快!”花千醉朝着洞里喊了一句,随后跃下。
“被寒月抢了先机了!”白辰嘟起嘴,嘟囔了一声后,也随后跃下。
夜无痕和云轩只是互望一眼,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依次飞跃而下。
众人全都跳下去了,薛宇风蹙眉望着洞内,哀怨道:“明明是我解的阵,为什么最后一个是我!”
寒月跳下后就运气保持着平衡,可是越往下坠落,平衡就越难操控,随着飞速坠落的冲击力,洞低的寒气如尖刀刺骨般袭上,他将冷然的头压在怀里,牢牢护住怀里的冷然,生怕她伤到一点。
脚终于触碰到地面,却是一个斜坡,寒月想要稳住脚下,却因为地上是冰,最后随着斜坡滑下,一路跌跌撞撞,手臂和脚踝都被一路滑下的岩壁蹭的不清,他有些吃痛的咬着下唇。
冷然想要抬起头,却被寒月牢牢护着,更本无法看向四处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能感觉到寒月有些颤抖,似乎能听见撞击声。
“寒月?这里是不是很窄?你把我放下吧,不然你抱着我,会一直撞到的。”
“不用放下你,我没事!”寒月的声音带着微颤,却很坚定。
“可是……”冷然还想说什么,却把话吞进了肚子,她知道寒月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
斜坡终于到底,寒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把冷然放下。
冷然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座冰棺,冰棺是锥形的,晶莹剔透。
两人走近冰棺,附身望去,冰棺中躺着一个身着白色戴帽衣的男子,白衣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只能看见那张苍白的脸,他双眸紧闭,鼻梁笔直,肤如凝脂,唇瓣胭红,只是闭着眼,但他的俊美却毫不逊色于寒月,冰冷气质更胜寒月,也许是因为他身在冰棺之中,更像一座万年沉睡的冰山。
“喂,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呢?”花千醉随后跟上,因为两人挡住了视线,他并未发现两人在驻步看什么。
“冰棺!”寒月淡淡答道。
“冰棺?”花千醉走上前,随着两人视线望去,眸光一怔,愣愣开口道:“这人应该没死,我能感觉得到他的呼吸!”
“我也感觉到了!”寒月点头道。
“围观什么呢?”白辰窜到冷然身边,看见冰棺内的人,惊愕道:“这谁啊?好像是活的!”
此时夜无痕,云轩,薛宇风也赶到了,也都疑惑的看着明明有呼吸,却躺在冰棺内的人。
“厨子!”冷天傲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含笑看着冰棺内的人,答道。
“厨子?”冷然一脸茫然。
“雪无尘!起来给老夫做饭了!”冷天傲的声音带着内力,很震耳,但是对于冷然他们,这用内力发出的声音只在响,却没有任何伤害。
冰棺突然颤动,白雾缕缕围绕着冰棺,冰棺缓缓开启。
那双紧闭的双眸微动,如蝶翅乌黑浓密的睫毛瞬间张开,朦胧的双眸竟是——幽蓝色。
幽蓝的双眸如深潭望不到底,白衣男子从冰棺中站起,连衣的白帽滑落而下,三千发丝如瀑布泻落,一头如雪白发与寒风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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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天傲唤雪无尘的男子淡淡看了冷天傲一眼,转身离开,对于冷然七人省直一眼都不瞥。
“这小子拽什么!”薛宇风撇了撇嘴。
冷天傲嘴角勾起,朝着离开的人吩咐道:“这个觉得你很拽的小子要吃烤鸡腿,记得准备的丰富点!”
白发的雪无尘并未转身,也没有回话,而是继续不快不慢的走着。
“寒月,你的冰山绰号,现在可挂不住了!”花千醉走到寒月身边,靠在他耳边,轻声戏谑。
寒月面无表情,但是看雪无尘背影的眸光,却波澜起伏。
“太爷爷,那个人明明活着,为什么睡在棺材里?”冷然疑惑问道。
冷天傲苦叹道:“残躯虽活,心已死,不睡棺材,他无处可睡。”
“他应该不是你们冷家的人吧?”问话的声音很低沉透着冰冷,这是冷天傲见到夜无痕以来,第一次听见他说话。
冷天傲紧紧盯着夜无痕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走上前一把夺过夜无痕身后背着的包袱,边打开包袱,边答道:“他的确不是冷家的人,但是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
夜无痕微微蹙眉,琥珀色的眸色隐约加深,“还给我!”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沙哑,透着一股杀气。
“果然是嗜血刀!”冷天傲根本不在乎夜无痕身上散发的杀气,伸手抚过刀柄,一展嗜血刀,凌空挥舞了两下,沉声道:“水火不容,却在此处相遇,倒是有趣!”
闻言,夜无痕的杀气瞬间敛去,本来听花千醉介绍冷天傲时,他就猜想这老者会知道嗜血刀的事情,果不出其然,他能一眼就认出嗜血刀,夜无痕心下欣喜,期盼问道:“冷太爷爷,你知道嗜血刀认主后,主人要怎么才能驾驭它吗?”
“冷太爷爷?你小子虽然看上去挺死板的,倒是脑子也挺机灵的!”冷天傲含笑点头道:“老夫曾去过忘忧谷做客,那里的藏书,倒是看了不少!”
夜无痕眸光一亮,他本以为要前去忘忧谷拜见清风道人的传人才能知道,现在居然可以提早从冷太爷爷这里知道,就代表他可以节约不少时间,仇也可以提早报了!他勾起嘴角,灿灿一笑,躬身道:“夜无痕恳请冷太爷爷赐教了!”
“夜无痕……”冷天傲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虽然已经听冷然说过,但是当时冷然是将这个名字和其他五人的名字匆匆念过,他并未牢记,现在听见夜无痕自己报上名来,看着手里的嗜血刀,冷天傲不禁眉宇紧蹙,望向夜无痕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心疼。
“你爹爹是个很忠义善良的人,老夫和他曾是忘年之交,你在襁褓之时,老夫还有抱过你……”冷天傲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老夫赶到时,一切已晚!老夫寻你多年,却始终无果,想不到被我那死板儿子收留了,老夫也算对得起墨弟了!无痕,当年到底是谁下的毒手?那些原先的夜门弟子,不是出逃,就是消失了,老夫根本无从寻找加害者!”
“冷太爷爷和我爹爹是忘年之交?”夜无痕垂眉凝想,抬头疑惑问道:“我爹爹的忘年之交只有江湖上有名的古怪老者——傲天!难道?”
冷天傲淡笑点头道:“傲天是老夫假死后,用的假名。”
夜无痕的眼眸被淡淡水雾匀染,声带沙哑道:“是贺霸天!是他杀了夜宅所有的人,却唯独没有发现我躲在荷叶之下!留下我一个苟延残喘!”
“老夫当年就觉得那小子不是好人,再三交代墨弟小心提防,可是墨弟为人太善良,始终听不进!”冷天傲气的全身颤抖,杀气围绕周身,眸光中带着浓浓恨意,“老夫一定要杀了他,为墨弟报仇!”
夜无痕用力闭上眼睛,不让眼眶内的水雾滑落,摇头沉声道:“冷太爷爷,仇,我要自己报!”
冷天傲望着夜无痕眼角的晶莹,那滴泪只是停在眼角,并没有滑落,他知道夜无痕的坚决,苦叹道:“贺霸天不是那么好杀的!”
“只要冷太爷爷能够告诉我如何真正成为嗜血刀的主人,我一定能杀了他!”夜无痕猛的张开眼睛,泪终是落下,带着浓浓恨意,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也在瞬间如血通红。
“就算老夫告诉你,也无用的!”冷天傲无奈道。
“只要冷太爷爷告诉我,不管是什么办法,我都会用!”
冷天傲苦笑道:“挚爱的血染红嗜血刀,封住嗜血刀的残暴和怨念,你才能真正拥有它,成为它的主人!你有挚爱?舍得让挚爱流血喂刀?可不是一滴两滴就能满足嗜血刀的!”
“挚爱……”夜无痕眸光微微一愣,最后沉默不语。挚爱?他连爱都不真正明白,又哪来的挚爱呢?眸光尽是黯然。
“会有别的办法的,其实也不一定要嗜血刀报仇啊,你可以和太爷爷学习,一定能够在出山之前,有能力报仇的!”冷然上前安慰的拍了拍夜无痕的背,灿烂笑道。
黯然的眸光微微回神,血红的眸色只因冷然的安慰变回了琥珀色,他凝望着冷然的灿烂笑容,不知什么时候,只要冷然对他笑,他会不禁勾起嘴角。
见到这一幕,冷天傲不由心下一紧,琥珀色的眸子染上血红,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变回来的,除非……,他眉宇紧蹙,万分担心自己的顾虑是真的,那若是夜无痕发现自己的挚爱是乖曾孙女,是不是会不惜让乖曾孙女流血喂刀?自己绝对不能让乖曾孙女流血喂刀,可是现在夜无痕报仇的怨念,很有可能会被仇恨迷惑了双眼和心智。
“老夫教你!老夫一定会让你在出山前,比贺霸天更强!”冷天傲站在冷然和夜无痕中间,像是故意让他们保持距离,现在也只有出此下策,只有自己教夜无痕,夜无痕才不会去想嗜血刀的事情。
“多谢,师父!”夜无痕一下跪在冷天傲面前,叩头道。
冷天傲快速扶起夜无痕,无奈笑道:“老夫全心教你刀法的话,就没心思教乖曾孙刀法了!”
“我教!我会把师父教我的,全都教给主人!”夜无痕坚定道。
“倒是便宜你了!”冷天傲淡淡一笑。
“夜无痕不是等于没有比就过关了?冷太爷爷,你说你对谁都公平的!现在你这不是在包庇你的徒弟吗!不公平!”白辰拉着冷天傲的衣袖,用力摇晃着冷天傲的手臂,声带指责道。
冷天傲被摇晃的头晕,扶着头,无奈道:“白小子,若是你觉得老夫包庇自己的徒弟,那看在你和老夫有缘的面子上,老夫也收你为徒好了!别摇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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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眸光一转,摇头拒绝道:“我才不要当夜无痕的师弟呢!”
行走江湖几十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做冷天傲的徒弟,因为怕麻烦,他从未收徒,今日收夜无痕这个徒弟,也是因为他是故友的儿子,再加上担心他会把心思放在嗜血刀上。
至于刚刚问白辰,是被白辰摇晃的昏了头,说出时,冷天傲还生怕白辰会跪下拜师呢!
听见白辰拒绝,冷天傲嘴角勾起,眸中闪过一丝庆幸,“白小子,你可要想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小白,你的轻功比不过他的,还是拜师吧!不然,就不能做主人的师父了!”薛宇风凑在白辰耳边,轻声劝道。
冷天傲耳朵一动,所有的话早已入耳,见白辰面色忧郁,心中暗骂:混小子,你填什么乱!
白辰凝眉许久,还是摇了摇头道:“做他的徒弟,一定会受罪!”
冷天傲像是怕白辰变卦,焦急接口道:“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哭着喊着求老夫收你为徒,老夫可都不会答应!雪无尘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老夫带你们去吃饭!”
……
冷天傲朝着雪无尘离开的方向走去,走到冰墙处,在冰上敲击了一段奇怪的节奏,节奏停,只听“咔嚓”一声,冰墙变成一道移门,缓缓打开。
入眸是花红柳绿,百鸟齐鸣,宛如春天。
冷然惊叹一声道:“穿过榕树林是冰雪,已经让我很惊讶了,没想到还有如此一片翠绿美景。”
“曾孙,现在惊叹,还过早呢!”冷天傲神秘一笑。
穿过翠绿松柏,入眼是高深围墙,冷然茫然问道:“这里还有宅子?”
“说是宅子,倒不如说是皇宫!”冷天傲得意笑道。
沿着围墙走了很久,出现一道朱红金边大门,门匾上写着——玉宫。
“玉宫?倒是和皇宫只差一字!”薛宇风撇嘴道。
冷天傲推开大门,眺望门内,地面上是平整的印花石路,高大的黄色琉璃瓦屋,奇为庞大的角楼,建筑很多,但毫无拥挤和重复的感觉,这里的建筑布局都只能用一个‘绝’字形容,也许皇宫也比不上这里的精美布局。
“混小子,老夫的玉宫,比起皇宫如何?”冷天傲挑眉问道。
薛宇风愣愣点头,“更胜皇宫!”
冷天傲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怎么?你进过皇宫?”
薛宇风摇头沉声道:“没有,只是猜测而已!”
“噢!~是吗?”冷天傲笑的狡诈。
“是啊!啰嗦!”薛宇风没好气的瞪了冷天傲一眼。
冷天傲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带众人进入一座八角凉亭休息。
凉亭周围假山怪石甚多,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空气清新,景色优美。
“此处吃饭赏景,倒是不错!”花千醉轻抿了一口茶,赞笑道。
“死小子,看来你很喜欢这里?不过你若是赢不了老夫,可不能在这里住!”冷天傲挑眉笑道。
一阵飘香传来,晌午已过,他们早已饥肠辘辘,齐齐转头看向香味源头。
雪无痕一手高托着一个一米的圆木板,木板上封着一块白色的绸布,淡淡扫了冷天傲一眼,手中暗暗用力,圆木板旋转落于众人所在八角凉亭的圆桌之上,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偏差,覆盖在桌面之上。
冷天傲一拉白布,一桌佳肴呈现,不但闻香,色泽更是诱人食欲。
冷然启筷一尝,眸光闪过赞意,她转望向雪无痕刚刚站的地方,人早已离开。
“太爷爷,雪无尘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此言一出,除了冷天傲外,其他六人夹菜的筷子,全都一顿。
白辰目光有些哀怨,冷然从未问过他的过去,却只是一面,竟如此好奇雪无尘的故事,多少心下有些吃味。
冷天傲将六人或哀怨,或失落,或黯然的表情尽收眼底,扬起一抹玩味的笑:“乖曾孙如果好奇,大可以自己问他!”
“那就算了!”冷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夹起菜,放入嘴中,注意到六人的目光紧盯自己,疑惑问道:“怎么都看着我?吃饭啊!”
六人猛的拉回视线,低头扒饭。
见他们如出一辙的动作,冷然不由笑出声道:“别光吃饭,也吃点菜啊!”
六人同时夹菜,却又偏偏夹中一样的。
寒月和夜无痕同时收回筷子,另夹其他。
冷天傲戏谑道:“你们两个倒是够大方!若是抢的是一个女人,也会这般大方,提早退出吗?”
寒月微启唇,冷冷道:“这只是菜,不是女人!”
夜无痕并未答话,而是淡淡看着冷天傲,似乎传达着和寒月一样的意思。
“菜也能联想到女人!死老头,你是不是在山中呆了太久,寂寞了?”花千醉嘴角斜勾,挑眉戏谑道。
“死小子!”冷天傲低声咒骂。
开局不久,云轩就收回了筷子,看着奋力拼抢的白辰,薛宇风,花千醉三人,苦笑道:“再抢下去,菜都被你们夹烂了!”
“死变态,我年纪最小,你要让给我!”白辰看着菜叶慢慢划过筷子尖,用力夹住那微小的边边。
“小东西,在我眼里,年纪小的,就是欺负的!你输了!”花千醉手下一用力,白辰的筷子一下滑落。
薛宇风却在花千醉用力之际,筷子一个轻挑,把菜挑出了花千醉的筷子,碗凑上,菜落入他的碗中。
“花千醉,你也输了!”薛宇风狡黠一笑。
“风!好样的!”白辰向花千醉挑眉挑衅道:“就算我赢不了,你也赢不了!”
薛宇风将菜交到白辰碗里,痞气一笑道:“其实我不爱吃菜,只是好玩罢了!给你!”
白辰灿灿一笑,夹起菜晃啊晃,得瑟极了。
花千醉刚要开口咒骂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薛宇风,却发现一双筷子在此时夹了菜放入自己碗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挑眉看了看白辰,夹起碗里的菜,放入嘴里,细细咀嚼。
“有什么好抢的!”冷然收回筷子,往嘴里放了口饭,漫不经心道。
“我不要这菜了,我要主人夹的!”白辰厚着脸皮把碗凑到冷然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劲朝着冷然放电。
“小白,眼睛进沙了?”冷然看着不断眨眼睛的白辰,愣愣问道。
此话一出,换来哄堂大笑,就连夜无痕和寒月也不由笑出了声。
“主人,你是故意的!”白辰扫见冷然那含笑的眸光,哀怨道。
看着嘟嘴生气的白辰,冷然讨好的为他夹菜,勾起一抹邪笑道:“小白别生气!我给你夹菜补偿!”
白辰收回碗,苦着脸看着冷然夹得满满的菜,竟然全是他最讨厌的萝卜,嘀咕道:“主人越来越坏了!”
冷天傲突然转眸看向假山,假山后的一抹白色人影,在他转眸瞬间迅速窜离,望见那窜离的人影,冷天傲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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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碗碟,已空空如也,冷然满足的抹了抹嘴,不断向冷天傲夸赞雪无尘的厨艺,赞扬的话语落于围桌的其他六人耳中,似乎变得有些逆耳,六人眉宇微蹙,心下都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冷天傲眯起眼睛看向寒月,白辰,云轩,花千醉四人,拳掌间发出期待已久,活动胫骨的嘎嘎声。
“既然都已经吃完了,也该告诉老夫,你们四人决定和老夫比什么了!”
白辰凝眉苦想,现下倒是有些后悔没有拜师了。
寒月淡淡的看向其他三人,见云轩似乎想要回话,也就静待了。
花千醉看了看云轩,嘴角勾起一丝玩味,和寒月一样静观其变。
云轩彬彬有礼的向冷天傲拱手作揖,嘴角勾起一抹温文的微笑,语速不快不慢,尽显儒雅:“冷太爷爷,我叫云轩,在冷玉山所学医毒,可问冷太爷爷是擅长医,还是毒?”
“一个是救人,一个是害人,老夫行事光明磊落,自然更擅长医!”冷天傲眸中闪过一丝傲然。
温文的微笑下,是一双没有笑意的眸子,淡漠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云轩淡笑道:“我决定和冷太爷爷斗毒!”
此语一出,嘴角勾着玩味笑容的花千醉,眸中闪过一丝早已料到的笑意,他就知道云轩可不是真的儒雅之人,卑鄙狡猾可都能和他挂上钩!
冷天傲也不气恼,反而赞笑道:“这世道,若是真儒雅,那就是找死,老夫行赏你!云小子,你想和老夫怎么个斗毒法?”
无笑的眸子,因为冷天傲的赞笑,闪过一丝笑意,云轩缓缓开口道:“我和冷太爷爷各调配一种自认为最强的毒,但是必须是渐死的毒,控制在三个时辰内毒性发作,将毒喂于鱼,若是谁能在毒发前,先解了对方的毒,那视为胜者!”
“好!云小子,要老夫给你多久准备?”冷天傲浑厚的声音中带着浓浓兴味。
“不用,我身边有。”云轩从腰间布包中拿出一个深褐色拇指大小的瓷瓶。
冷天傲忆起云轩在梅花阵时,指责花千醉对花族族人不负责的事情,勾起一抹好奇,笑问道:“随身带毒,云小子,你很没安全感吗?”
温柔儒雅的微笑僵在脸上,手中深褐色的瓷瓶,被云轩用力攥在手中。
“云轩,你再用力,这瓷瓶可就被你捏碎了!”花千醉勾起一抹邪魅笑容,声音虽然魅惑戏谑,却实则在提醒云轩。
闻言,手中的力气缓缓放小,云轩眸中闪过一丝不安的眸光。
冷然扫见云轩眸中的不安,挽起身边太爷爷的手臂,亲昵问道:“太爷爷,云轩他早有准备,你可有把握赢他?”
冷天傲收回对云轩探究的眸光,心下明了冷然这亲昵的问话是为了转移话题,为云轩开脱,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记忆力不差,他犹新记得,冷然曾告诉他,另一个知道冷然是女子的人,名叫——云轩!
“乖曾孙,他早有准备,太爷爷现在准备是不是有些迟了?”冷天傲和蔼问道。
冷然眉梢微动,淡笑道:“虽然现在准备毒药,时间上是有些仓促了,但是对太爷爷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乖曾孙明白,又何必问太爷爷是否有把握赢他呢?乖曾孙真的希望太爷爷赢吗?”冷天傲的声音中但着浓浓的笑意。
冷然凝眉想了想,深深看了云轩一眼,笑答道:“云轩毕竟和我相处了三年之久,也做了我三年的师父,我自然不希望他输,但是这是太爷爷对云轩的考验,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让太爷爷不公正了!我相信他能靠自己的能力继续当我的师父!”
“乖曾孙,你又要太爷爷公正,又希望他赢,那太爷爷要是输的话,岂不是老脸无处可搁?”冷天傲口气哀怨十足,但眸中却闪着玩味笑意。
冷然有些错愕的怔了怔,望向冷天傲含笑的眸子,选择闭上嘴不语,若说过去冷然觉得花千醉是最爱刁难人的,现在这桂冠算是要换主了!
“死老头,你不是已经输给薛宇风了吗?要说老脸无处可搁,现在这张脸是哪来的?”花千醉把玩着桌上的筷子,嘴角勾起坏笑。
冷天傲怒瞪着花千醉,气的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死小子!要你废话多!等等轮到你,看老夫不整死你!”
花千醉故作可怜的拍了拍心口,声音做作娇柔道:“我好怕怕喔!”
白辰看着花千醉那做作的样子,听着那娇柔的声音,激起他浑身鸡皮疙瘩,朝着花千醉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薛宇风也因为花千醉的声音,浑身一颤,痞气咒骂:“花千醉,你恶心死我了!”
花千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调笑道:“是你们承受力不够!学学其他人的淡定吧!两个小屁孩!”
见到这三人又互掐起来了,冷天傲算是受不了了,扶着额头,轻声在冷然耳边道:“乖曾孙,这三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冷然浅浅一笑道:“其实三年除了寅时那么热闹外,我们七人根本没有一桌共食过!”
冷天傲和冷然虽是窃窃私语,但是其他人却依然听的清楚,夜无痕接着冷然的话,沉声道:“不光三年,进山的八年来,我们都未一桌共食过。”
“看来老夫给自己添了一个大麻烦!”冷天傲扶着头,苦叹道:“老夫一定不能让你们赢!不然以后没安稳日子过了!”
云轩温文问道:“冷太爷爷,时辰不早了,我先去抓两条鱼,你准备毒药吧!”
“云轩,我陪你一起去!”花千醉难得热情的上前勾住云轩的肩膀,殷情道。
两人离开后,冷天傲朝着夜无痕吩咐道:“徒儿,帮老夫照顾好老夫的乖曾孙,千万不要被人欺负了!”
“太爷爷,他们不会欺负我的!你放心去找材料调制毒药吧!”冷然懂事道。
“好,太爷爷去去就来!”冷天傲一个跃起,便迅速消失了。
白辰望着冷天傲消失的地方,愁眉苦脸道:“我输定了!”
寒月淡淡扫了一眼白辰,语气冷冷道:“你除了轻功,就不会别的了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白辰一拍脑袋,激动道:“对了!我还会……”
“你还会什么?轻风洞可只有轻功!”薛宇风一脸茫然。
“秘密!”白辰双手环胸,卖起了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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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时辰后……
冷天傲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诧异道:“老夫炼毒都炼完了,那两个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冷然也同样疑惑,“是不是这里太大,迷路了?”
等的有些不耐烦,白辰嘟嘴抱怨道:“他们才不会迷路呢!一定是死变态逛上瘾了!”
“早知道在这里空等,我也一起去抓鱼了!”薛宇风撇嘴道。
“我去找他们吧?”夜无痕望向冷然,沉声询问道。
“我也去!”白辰灿灿笑道。
“我也去!”薛宇风痞气笑道。
冷然微微眯起双眸,摇了摇头,淡笑道:“还是等他们自己回来吧,别最后他们回来了,你们却也逛上瘾了!”
夜无痕微微点头。
白辰灿灿的笑容一下僵住,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怨无比。
薛宇风手托下巴,面色无奈。
“他们回来了!”寒月突然开口。
冷天傲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凝神一探,正如寒月所说,两人是回来了,只是还很远,没有深厚的内力是察觉不到的,若不是自己凝神想必也察觉不到,寒月能比自己提早知道,那内力岂不是比自己还高?
“好像是!”冷然闭上眼睛,凝神道。
“乖曾孙,你的冷玉山内功心法已到第几层了?”冷天傲没想到冷然也能察觉,眸中的惊讶更深。
“九层初期了。”冷然张开双眸望向冷天傲,淡笑答道。
才十三岁的冷然居然能突破第九层,冷天傲想起冷然说过,寒月是她的内力师父,看向寒月的眸光略显复杂,苦笑问道:“你不会已经突破第十层了吧?”
寒月冷冷点头。
“了不得,了不得!……”冷天傲有些失控的呢喃。
“太爷爷,怎么了?”冷然担忧望着冷天傲。
“没事,是太爷爷太兴奋了!”冷天傲见冷然担忧,有些歉意道。
“寒月,老夫自愧不如,你不用和老夫比什么了,你已经赢了!做我乖曾孙的师父外,可否指点指点老夫呢?”
冷天傲此话一出,众人一脸愕然,白辰疑惑道:“冷太爷爷,难道,你没有突破冷玉山内功心法第十层?”
冷天傲苦笑点头道:“老夫会呆在冷玉山,就是为了突破第十层,只是这些年,就算呆在雪地这种至寒之地,却依然定格在九层晚期。”
“哈哈,无赖老头,你那么大把岁数了,没想到,内力修为,只和我一样!”薛宇风一副叫嚣的样子。
冷天傲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这混小子不是教我乖曾孙力功法的吗?”
“我的确是主修力功法,但是没说不能学别的吧!”薛宇风痞痞一笑。
“怎么可能!你才十四五岁,又不是主修的,怎么可能和老夫一样!”冷天傲不断摇头否定。
薛宇风还未开口,寒月却冷冷道:“力功法对于冷玉山内功心法有一定的促进作用,我到了九层晚期,是靠薛宇风指点的力功法,才在最后侥幸突破了第十层。”
“听到没有,无赖老头,你不但要求寒月指点你,还有求我!”薛宇风双手插腰,一副嚣张的样子,却又故作哀怨道:“其实我挺想帮你的,毕竟你一把年级了,一定很想突破第十层,不然也不会呆在这冷玉山!只不过我又要教主人,又要去帮你重新种那些血梅,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闻言,冷天傲算是后悔到死里了,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这混小子,只能将可怜兮兮的目光投向冷然和夜无痕。
冷然接到目光,会意一笑。
“风,我太爷爷的血梅,我帮你一起种。”
“我也会帮师父把血梅重新种起。”夜无痕淡淡笑道。
“气氛好奇怪啊?都在说什么呢?”花千醉手里抱着一个大缸,邪笑走来。
“他们回来了,无赖老头,你还是先全心全意和云轩斗毒吧!”薛宇风狡黠一笑道。
冷天傲看了看花千醉手里缸中的两条鲤鱼,淡笑道:“你们倒是会找。”
“这两条鲤鱼很珍贵吗?”云轩问道,他本想在附近随便找两条普通的鱼,可是花千醉却非要逛逛这玉宫,两人在一处名为“风云”的院落内游逛时,却发现整一个池塘,只有这一金一银的两条鲤鱼,他本不想抓来,只是花千醉坚持要抓。
“老夫也不知这两条鲤鱼有何珍贵,不过似乎是老夫祖先冷玉所养的吧!应该都有千岁了,说不定还会成精呢!”
“千岁?鲤鱼也能活那么久?”冷然一脸茫然。
冷天傲回忆道:“太爷爷也不能确定,这两条鲤鱼所在的池塘,有一块石碑……”
云轩念出石碑上的字:“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对,石碑上就写着这么一句,落款处是祖先冷玉的名字,这玉宫也是他所建的。”冷天傲诉说道。
“就算落款是千年之久的冷玉,也不能说,这两条鲤鱼也是千年前他放养在池中的,说不定是后人所养的。”花千醉邪魅笑道。
云轩带着探究的目光仔细看着两条鲤鱼,突然目光一怔,蹙眉道:“是冷玉所养。”
花千醉本想要刁难冷天傲,没想到云轩却帮着冷天傲,蹙眉道:“云轩,你别帮着他啊!”
云轩指着鲤鱼鳍道:“我没帮他,你看!”
花千醉随着云轩所指看去,‘金麟’二字入眼,花千醉愣了愣,字虽小,却和石碑上的字迹一摸一样,出自一人之手。
在众人都仔细看鱼鳍上的字时,薛宇风却抽身走向了假山后。
“冷太爷爷,我这就去重新抓鱼。”云烯有些歉意道。
“不用了,时辰不早了,就它们吧!若是三个时辰内谁未解除对方的毒,对方也应该有解药,它们都活了千年了,没那么容易死!”
云轩点头道:“既然如此,请冷太爷爷先选鱼。”
“那老夫就选这条‘金’吧!”冷天傲说话间已经将一颗墨绿的药丸投入全身金色,鱼鳍刻有‘金’字的鲤鱼口中。
一道绿光围绕金色鲤鱼全身,金色慢慢被化为墨绿色,水面泛起一丝波澜,十寸大的鱼突然全身胀气,近乎二十寸,大缸似乎难以容下两条鱼,薛宇风在此时不知从哪里又端来一个有水的大缸,银色,鱼鳍刻有‘麟’字的鲤鱼一下就跳入了另一个缸中。
见到突然窜入自己手里大缸的鲤鱼,薛宇风痞气调侃道:“它倒是灵性不浅!”
“风,哪来的缸?”白辰疑惑问道。
“有心人给我的!”薛宇风看向假山后,痞气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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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打开拇指大的褐色瓷瓶,将一颗褐色的药丸抛入水中,银色的鲤鱼瞥了一眼落入水中的异物,摇晃着尾巴,围绕其游了两圈,便转身离开了。
薛宇风看着那条不理会褐色药丸的银色鲤鱼,痞气调笑道:“它又不是笨蛋,怎么会去吃毒呢!”
“……”云轩不语,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这药丸是以蚯蚓和多种奇特的虫类炼制的,鱼应该会把它当作美食,可这银色鲤鱼一开始的反应分明也是把它当作美食了,为什么最后会离开?难道这鱼活了千年,毒都能懂了?
“小麟麟,你还真聪明!”花千醉用手指在水里捣鼓了一番,戏谑道。
“还是学老夫,强行塞入鱼口吧!”冷天傲清楚看见了云轩眸中的诧异,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云轩轻点头,眉宇微蹙,重新拿了一颗药丸,想要塞入鱼口,可鱼口却紧闭。
对上那双哀怨的鱼眼时,云轩心中一怔,这双眸子居然如此有神,他淡淡苦笑,柔声劝说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但是我觉得你懂毒!吃吧,我只是让你做个好梦,在噩梦来临前,我会为你解毒的。”
“你是疯了!鱼又不会懂你说的话!”白辰一脸好笑的看着云轩。
可就在白辰取笑之际,那条鱼儿却配合的张开了嘴,吞入药丸。
“它……”白辰似乎被吓的不清,指着鱼的手,微微发颤。
“我就说它灵性不浅吧!”薛宇风帮白辰收回僵硬的手。
银色鲤鱼似乎睡着了,停在水中一动不动,就好像云轩给吃的毒,只是迷药,云轩将装有银色鲤鱼的缸与冷天傲手中的缸对换。
冷天傲扫了一眼沉睡的鲤鱼,蹙眉道:“只是睡着,没有其它毒发症状,倒是让老夫无从下手了。”
闻言,云轩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墨绿色胀气鲤鱼一脸难受,那双眸子一样有神,警惕的看着云轩。
云轩伸手想要触碰鲤鱼,鲤鱼虽然全身胀气,却依然灵活,闪身躲开了云轩的手。
“你不配合,我怎么帮你解毒?”云轩温柔一笑,声音带着笑意。
鲤鱼眸子一转,停下了动作。
云轩笑道:“这样就乖了!”他声音温柔至极,像是在哄着孩子,带着几丝宠溺。
他抚摸了一下鲤鱼肚,粗糙的触感使他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在腰间的布袋中捣鼓了一番,找出一个兰花锦盒。
冷天傲摸了摸银色鲤鱼的鳃部,探究许久,摸遍鱼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蹙眉看着那条一动不动的沉睡鲤鱼,因为焦急茫然,他的声音带着暴躁,“云小子,你不会只是给它下了迷药,故意耍老夫吧!”
云轩勾起一抹淡笑,提醒道:“美梦过后,是噩梦的噬魂!”
冷天傲眸光一亮,却又在瞬间转暗,沉声道:“云小子,这毒,医毒洞可没记载!”
“若是没有一点基础,医毒洞上的复杂药理,我怎能学会?”云轩声音温和,却语气中隐约带着一丝挑衅。
冷天傲垂眉低语,声音带着感概,“云小子,你姓云,老夫就猜到你和云国有关,但是没想到你会云国失传已久,传说中的噬梦幻毒,老夫解不了这毒,快替它解开吧!”
“再让它做一会儿美梦!”云轩淡笑,从兰花锦盒中拿出一朵雪白色的兰花,兰花周身都透着淡淡水气,花瓣上密布着白色粉末。
兰花入目,冷天傲苦叹道:“老夫输了!”
冷天傲心间本还带着一丝侥幸,就算自己解不了噬梦幻毒,只要云轩解不了自己下的毒,自己依然没输,算是平局,可是现在连输第三人,这老脸算是没地搁了。
云轩将兰花放于胀气鲤鱼所在的缸中,只见鲤鱼慢慢缩小变回原本的大小,墨绿色缓缓变回金色,恢复欢蹦乱跳样子。
他走到冷天傲面前,躬身道:“冷太爷爷的毒也很是厉害,若不是前些日子我侥幸觅得这粉末兰花,想必也解不了!”
“哎,你这是给老夫面子!技不如人,老夫真是自惭形秽了!”冷天傲想到噬梦幻毒的毒发症状,蹙眉沉声道:“当人沉浸美梦之中,突然被噩梦所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梦为一生最怕,却无法逃离梦境,直至被噩梦噬魂,死于惊恐之中!老夫不得不忠告你,噬梦幻毒是世间最残忍的毒,以后可不能随便乱用!”
云轩淡笑点头道:“我会记得冷太爷爷的忠告!这次也是因为冷太爷爷太厉害,所以我才会用上这毒。”说话间,云轩从褐色瓷瓶中又拿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将药丸塞入鱼口,银色鲤鱼摆动了一下尾巴,感激的看着云轩。
“原来此毒的解药,是再中一次毒!”冷天傲声音中带着几丝佩服。
云轩摸着银色鲤鱼的鱼鳞,笑道:“谢谢你能相信我!”
银色鲤鱼突然张口,反转身,一口咬住云轩的手指。
薛宇风在一旁一直玩耍着恢复活跃的金色鲤鱼,突然大叫道:“它咬我!”
在此时,一道银色光束从银色鲤鱼身上射出,一道金色光束同时从金色鲤鱼身上射出,分别射入云轩和薛宇风头顶,湛蓝的天空突然密布云雾,大风肆起。
风急速的冲向薛宇风,云急速围绕云轩周身,金色银色的两条鲤鱼,竟化身成两条狂龙。
众人根本无法靠近两人,被强风逼退十几步,白辰焦急唤着薛宇风,神色担忧。
冷天傲却显得很是淡定,花千醉、寒月、夜无痕、冷然四人扫见冷天傲淡定神色,本担忧的心情,变成了疑惑。
“太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冷然茫然问道。
“龙族有一个传说,实则和石碑上的话相近,所谓的风云,应该就是指这两个孩子,‘金’‘鳞’认主化龙,他们两个非等闲之辈!”
金色狂龙和银色狂龙分别从云轩和薛宇风头顶冲入直下,两人的手臂闪过一道银光和一道金光。
风停云散,一切只在瞬间,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风?有没有什么不适?”白辰飞快窜到薛宇风身边,担忧问道。
“没有任何不适,感觉好像变得更强了!”薛宇风眸中闪过一丝金光,声音霸气十足。
“云轩,你呢?”花千醉缓步走到云轩身边,挑眉问道。
云轩依然儒雅,嘴角挂着微笑,“我也感觉变强了!”
冷天傲笑道:“‘金’‘麟’认主成功,想必龙族长老已经察觉到了,风国和云国现任的君主,恐怕要心慌了!两个小子,现在天下只因刚刚一瞬而乱!你们以后出山,可千万不要露出手臂!”
“手臂?”云轩撩开手臂,赫然出现一条银色盘龙纹身,龙身虽盘,可龙头却傲然,目光炯炯有神。
薛宇风也撩开手臂,手臂上不是盘龙,而是一条舞爪金龙,龙目透着霸天傲气。
“好了,今日老夫累了,就比到这里!你们两个,还有一夜能考虑和老夫比什么!今日天色不早了,榕树林你们是出不去了,就在这里休息一夜吧!”冷天傲扶着头,淡淡看着花千醉和白辰,眸光扫向假山后,高声道:“雪无尘,戏看够了,就去准备晚饭吧!”
假山后一道白影闪过,冷天傲摸了摸冷然的头,和蔼道:“乖曾孙,太爷爷带你去挑一个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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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苍茫,寥廓无垠,墨夜沉静却不失美丽,银河之中,星光点点,犹如风中烛火,一灭一明,闪烁着耀眼璀璨。
游遍整个玉宫,冷然选择了名为‘玉轩’的院落入住。
六名男仆本想也入住‘玉轩’,可‘玉轩’只有六间房,去除冷然所住的,剩余的房间无法平均分配,冷天傲强行将六人安排在‘玉轩’隔壁的‘冷轩’。
冷然在床上辗转反侧,蓦地,掀去被子。
今夜独眠,她没有束发,披着单衣,坐于窗前。
微风抚过发梢,星眸中泛起一丝涟漪,她凝视着夜空那轮残月,心下划过一丝寂寥,晨光不知何时才来,黯然的眸光期待着那抹晨光来临的滋润,挥去那残月,墨夜间的寂寥。
(晨晨插话一下:“咳咳~以上这段话,起源于某夜,某女坐在窗口看月亮,想到的某个名字——润月晨!(*^__^*)!亲们是否会在夜里看文呢?那晨晨希望晨晨笔下的每个情节和故事,都会是一道晨光,让寂寞看书的你,随着晨晨的文字,进入文中,不再寂寞吧!”)
“小然然,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出神?”花千醉邪魅蛊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冷然猛地回头,入目是一张放大的妖孽俊脸,虽然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冷然却很快恢复镇定,淡笑看着眼前的花千醉,“你怎么会来?”
花千醉眉梢一挑,笑的妖孽,更凑近冷然,附身在她耳边魅惑道:“你不希望我来吗?”
不希望吗?冷然勾起玩味的笑,点头道:“难得自由,当然不希望有人打扰!”
“一个人,是自由了?还是寂寞了呢?”花千醉突然伸手将冷然抱入怀中,轻声呢喃道:“今夜,你本该是属于我的。”
五日的师父,花千醉今夜才是第二夜,只是因为冷天傲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个常规。
闻言,冷然不知为何,心间闪过一丝心疼,不禁伸手回应他的拥抱。
“小然然,你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长大?”花千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隐忍。
按照医书上所说,月事到来,则就是长大,冷然笑道:“月事已来,我已经长大了!”
花千醉放开冷然,双手扣在她的双肩上,温柔一笑,难得柔声道:“不是身体上的长大,而是心智。”
“心智?难道你觉得我很幼稚?很笨?”冷然自认为自己很成熟老练,这心智两字,无疑在否认她的聪慧。
见冷然眸中闪过一丝气恼,花千醉勾起玩味的笑,戏谑道:“小然然,你的故作成熟,是不是另一种幼稚的表现呢?”
“我没有故作成熟!”冷然用力推开花千醉的手,蹙眉道。
“好,你没故作成熟!”花千醉的声音带着宠溺,却不失魅惑,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冷然,神秘道:“猜猜这是什么!”
“不猜,没心情。”虽然这话出口,才发现有些任性,但是她已经不知道从何时起,习惯对着花千醉以任性的方式说话了。
“那要怎么才有心情猜呢?”花千醉凤目一挑,紧盯冷然,不放过她任何一丝闪躲的眸光。
冷然被盯的无处可躲,一个反手,乘机夺过了花千醉手里的布包,一边打开,一边调笑道:“我何必猜,直接看,就知道了!”
花千醉并未说什么,而是双眸含笑,像是故意让冷然自己打开。
随着布袋打开,入眼的是金色的马甲,其外坚硬如铁,其内柔软如羽,金色之上还有用淡黄色丝线秀出的蔷薇花,朵朵逼真,娇艳欲滴的蔷薇花映在金色马甲之上,若影若现,仿佛含羞藏于阳光之中。
冷然抚摸着那栩栩如生的蔷薇花,呢喃道:“你什么时候做的?什么时候找到的穿山甲和金丝乌?”
“抓鱼的时候。”花千醉邪魅一笑。
冷然抬眸望向花千的目光感激,轻声道:“怪不得你和云轩去了那么久,谢谢。”
“一句谢谢可不够!”花千醉弯下身,凑近冷然,鼻与鼻之间只差一指,他微微启唇,说话时故意朝着冷然鼻尖吐气。
鼻尖温湿的触感,让冷然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和花千醉保持距离,她继续翻着布袋,声带不稳道:“好像还有东西。”
到嘴边的美食,突然飞走,花千醉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淡淡笑道:“是书,你不是想要看教你长大的书吗?”
冷然拿出书,翻动了两页,面色一红,诺诺道:“心跳是心动?”
花千醉笑道:“不是心动,你以为是什么呢?”
忆起过去曾以为是水土不服之类的症状,她尴尬道:“没什么。”
吻,男女同床,等等那些本以为无所谓的东西,在书中却记载的详细,一切原本不是无所谓的事情,而是对女子很重要……
合上书,冷然显然变的有些不同,垂着头,面色有些难堪道:“深夜了,你还是快些回去睡吧。”
“书看了,就不兑现承诺了吗?”花千醉勾起邪笑,可眸中却闪着忐忑,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对,可是当吻冷然时,当时她那无所谓的表情,却是对自己的重伤,也许自己情愿她因为知晓吻的重要而拒绝吻自己,也不希望她因为不明白吻的含义,而随便让自己吻。
“你明知道我看了书,就不会兑现承诺,为什么还给我看?”冷然突然抬头,目光紧盯花千醉,带着质问。
花千醉没有畏惧的回望冷然的双眸,眸中隐约带着一丝落寞,淡笑道:“因为你必须知道。”
冷然垂下头,沉声道:“你明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会疏远你们的!”
“也许吧!”花千醉泛起苦笑道。
空气似乎在此事凝滞,带着几丝冰冷,让两人无法言语。
冷然垂头许久,低声道:“我想活的自在,爷爷也希望我活的自在。”
“……”花千醉不语,目光闪着不安,陷入沉思,这样的谎言,不知能维持多久,冷然似乎一直以为是她爷爷说的,若是知道一切只是他的谎言,后果,他不敢想象,也不敢去想。
沉思之际,双唇突然被柔软覆盖,花千醉惊愕的看着突然勾住自己脖子,吻自己的冷然,他全身一僵,居然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吻。
“闭上眼睛!”冷然没有放开他的双唇,从唇间轻吐出字。
花千醉一愣,这话明明是自己对冷然说过的,却没想到,最后自己却变得笨拙了,回过神后,他反手抱住送上门的甜美,唇间戏谑吐字道:“我视作你会一直信守诺言!”
冷然哀怨的看着他,不耐烦道:“废话真多!”
得到默许,花千醉闭眸回应冷然的吻,从被动化为主动,舌尖不断挑逗着冷然的舌与其交缠,一次比一次的用力,渐渐深吻。
一次又一次舌与舌的交缠,热吻中,紧闭的双眸,微颤的睫毛,似乎暴露出她的紧张和不安。
选择主动吻上花千醉,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此刻这深深的吻,似乎更坚定了她的决定,她选择不去计较那些繁文缛节,尽管是女子,可将来出山必须要继续以男子身份存活,在这冷玉山的时间里,她想放纵一下,任性一下,不去想后果,活的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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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全身泛起热流,口中的空气慢慢被抽离,呼吸急促。
她想要开口,奈何双唇被花千醉封住,没有一丝缝隙,身子想动一动,却被花千醉紧抱在怀里,无法动弹。
小腹那里有什么火热坚硬的东西抵着,让她不由紧张,全身微微发颤,纵使没有经历过鱼水之欢,但因为刚刚看的书,她多少也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纤细的手轻轻探入她披着的单衣内,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掌心贴在她腰间,一路往上移动,忽一个柔软之物包裹住了她整个前胸。
冷然猛地张开双眸,花千醉已经为她穿上了金色马甲。
今夜的吻很深很长,花千醉一点都不想放开怀里人儿,但是冷然已经张开双眸并紧盯着他,明亮的水眸,让他身下灼热难忍,若是再不放开,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花千醉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轻啄了一下冷然泛着诱人光泽的朱唇,放开紧固的双手。
“小然然,你还太稚嫩!”花千醉一下横抱起冷然,将她放在床铺上,满意的看着她瓷白的小脸上红润的光泽,唇边扬起一抹坏笑:“再等两年,才会可口!”
冷然不语,只是淡淡看着他,眸中闪着似懂非懂的眸光,朦胧中带着致命的青涩诱惑。
花千醉不自然的撇过头,冷然看不到他眼底快速闪过的一丝矛盾的贪恋。
“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早些睡吧!”花千醉不敢看向那双迷人双眸,垂眸为冷然盖上被子,就如逃一样,快速离开了。
望着那狼藉离开的背影,冷然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忆起刚刚那抵着自己小腹的东西,轻声自语:“一定很难受吧!”
……
半梦半醒之际,响起了‘叩叩’清脆的敲门声。
“谁?”冷然的声音带着几丝慵懒。
“主人,是我,小白!”白辰甜甜稚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冷然张开睡意惺忪的双眸,快速将一头散落的发丝束起,缓缓下床,开启半扇门。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找我干吗?”冷然板起脸,声带温怒,可眸中却闪过一丝玩味。
白辰见冷然面色恼怒,焦急道:“我不是故意来吵主人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冷然双手插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白辰面色难堪,带着委屈,弱弱道:“只是在陌生地方睡不习惯……”
冷然不禁笑出声,打开整扇门,“不逗你了,进来坐吧!”
冷然掀去桌上的布,整个桌面是由夜明珠打造的,房内瞬间明亮。
她为白辰斟了一杯茶,淡笑道:“其实我也没睡着,**的石床睡了太多年,突然睡回木床,还真是不习惯!”
白辰轻抿了口茶,眸光微黯,声带哀怨道:“住在玉宫内,就再也不能和主人一起睡了。”
“一个人睡一张大床,不好吗?”冷然勾起嘴角。
白辰用力摇头,直言不讳道:“不好,小白喜欢和主人一起睡!”
冷然放下茶杯,淡笑道:“那今夜就一起睡吧!”
“真的?”白辰惊讶问道,乌黑的眸中闪着喜悦和期待。
冷然微微点头,用布遮去夜明珠的亮光,屋子又暗了下来,她缓步上床,靠着床内,留出很大的地方,轻拍了拍身边的留位,示意白辰躺下。
白辰兴奋的褪去外衣,一下窜上床。
他没有冒失的钻进被子,而是将外衣盖在身上,静静乖乖的睡在冷然身边。
过去三年,他虽然都和冷然同床而卧,却都和冷然分被而睡,尽管冷的有些打颤,他也不敢放肆的钻入被中。
“这个房间好像只有这一条被子!夜挺凉的,钻进来一起睡吧。”冷然望着白辰微微打颤的样子,不禁心疼。
闻言,白辰犹豫了一下,小心的钻入被中,却依然在无形中和冷然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敢碰到冷然半分。
见白辰很谨慎的样子,冷然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小白,你不用那么拘谨!”
白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冷然,点了点头,轻声询问道:“主人,我能抱着你睡吗?”
虽然屋内很暗,但是那双期盼的目光如夜明珠般明亮,冷然又怎能拒绝。
“若是想抱就抱吧,我说过我不会推开你的,你何必每次都要询问呢?”冷然曾答应过白辰,如果白辰抱她,她不会推开白辰,可是白辰每次都会先询问她,这多少让冷然有些无奈。
“我怕太冒失,会吓到主人!”白辰甜甜一笑,显出一丝儒雅气质。
若说云轩的儒雅带着一丝伪装,那白辰的可爱却伪装不住那一丝儒雅,冷然侧过身,双眸眯起,含笑道:“小白,你总是那么在意我的想法,这样会宠坏我的。”
白辰也转过身,目光灼灼,面色微红,笑道:“主人就是应该被宠着的,就算被宠坏了,小白也喜欢主人!”
甜甜的声音诉说这犹如蜜糖的甜言蜜语,冷然眸中闪过一丝迷蒙,一丝感动,垂眸,柔声道:“小白,你真会说话!”
白辰眨着大眼睛,故作天真无邪。
“若是我是女子,一定会被你感动!”哪个女子不喜欢就算被宠坏,依然喜欢自己的男子呢!冷然勾起一抹邪笑,声音带着浓浓戏谑和玩味之意,“可惜,我不是女子!以后可别再对我甜言蜜语!”
白辰眸中闪过一丝失落,闭上双眸掩饰失落的目光,恹恹问道:“主人,你懂什么是爱吗?”
爱?冷然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她不明白书里记载的那些痴男怨女,为何为了爱而死去活来。
爱不是应该快乐的吗?为什么要历经那么多困难,才是能证明爱!
难道不能简单点?简单的爱,是由瞬间的感动而来?
可若是感动而来的就是爱,那自己岂不是爱很多人?
冷然摇头道:“不懂。”
“我也不懂,但是书上说的心动,我却体会过……”白辰灿灿笑道,像是回忆着什么美好的感觉。
冷然眸光一怔,心间隐隐一揪,疑惑问道:“你有心动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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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子……”白辰的声音有些颤抖,缓缓张开双眸,眸中的稚气尽数褪去,换上的是坚定和一丝隐约划过的慌张,“是男子!”
“男子?”冷然怔了怔,疑惑重复道。
白辰点头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响门声,他微微蹙眉,敏锐的听力使已经知道门外是谁。
“主人,我去开门!”鼓足勇气想要说的话,却被打扰,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恼怒。
门被重重打开,入眸是薛宇风,云轩,夜无痕三人。
“你们怎么来了!”白辰声带温怒。
云轩虽然挂着温柔微笑,可眸中却闪着责备的眸光,声音略显低沉:“我们不能来吗?”
“小白,你真狡猾!”见气氛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薛宇风挂着痞痞的笑容,上前勾住白辰,“找主人聊天,也不叫上我!”
夜无痕扫了一眼屋内,望见冷然睡在床上,蹙眉道:“我们把他抓走!不要吵到主人睡觉!”
冷然清楚听见外面的喧闹声,披上衣衫,缓步走向门口,轻笑道:“他只是来找我聊天的,没做错什么,不用抓走那么严重!”
“是啊,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抓我走!”白辰倒是顺杆上爬,扮起可怜。
“主人,你不能放纵他!”云轩无奈的看着扮猪吃老虎的白辰,苦笑道。
“若是他能随便来你这里,以后你这里就没太平了!我们都会借着和你聊天的头衔,赖在这里,到时候你可要头痛了!”夜无痕挂着难得温柔的微笑,望着冷然。
“要是小白能呆在这里,我也想呆在这里。”薛宇风挑眉道。
夜无痕厉眸看着白辰,声音带着冷冷杀气:“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动粗!”
“主人,夜无痕要杀我!”白辰一下窜到冷然背后,声音可怜兮兮的,目光却向夜无痕发出挑衅的讯号。
冷然伸手揉着太阳穴,苦叹道:“我倒是骑虎难下了!”
听出冷然话中的无奈,白辰自觉的从冷然身后站出,没好气的瞪了夜无痕一眼,哼声道:“我自己回去!”
“主人,我回去睡了!”白辰对冷然甜甜一笑,用力推开堵在门口的三人,反倒是他第一个走了。
薛宇风勾起痞气的笑,对冷然点了点头,便追了上去。
夜无痕扫见冷然披着的单衣左肩滑落,上前为冷然披回,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浓浓关心:“夜里凉,不要只披着一件单衣就出床,快回去睡吧!”
门外淡淡的月光照进屋内,夜无痕琥珀色的眸子,深邃中带着月光反射出的迷人光束。
冷然对上那双深沉却对自己温柔的眸子,心下暖暖的,将披着的单衣紧了紧,柔柔一笑,尽显抚媚。
迷离的月光将抚媚的笑容映入琥珀色的瞳孔中,那一向冰冷的脸,突然变的别扭起来,白皙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晕,他声音沙哑,带着几丝不稳道:“那…我先回去了。”
冷然微微点头,云轩还想和冷然说些什么,却被夜无痕用力一勾,强行带走了。
喧闹一下安静,屋子又空空的了,冷然淡淡一笑,轻叹了一口气。
“不舍得他们走吗?”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虽然冰冷,却不失笑意。
闻言,冷然猛地转身,入眸是寒月坐在桌边,自斟自饮。
“寒月?”冷然缓步走到桌边,紧盯着他那双清澈却带着淡淡忧郁的眸子,诧异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只不过,我是从窗口进来的。”清澈的眸子闪着笑意,月光之下,冰冷的俊脸,多了一丝朦胧的美。
“是来喝茶的吗?”冷然望着不断喝茶的寒月,挑眉一笑。
寒月淡淡点头,随手拿起桌上的布袋,刚要拿出布袋中的书,冷然却着急扑了过去。
“哗!”的一声,布袋中的书散落一地。
寒月淡淡扫向地面,扫见书名时,目光一愣,
没抢到布袋,却反而使书落了一地,难堪之际,冷然哀怨的紧咬下唇。
“怎么看这些书。”寒月的口气依然平平,没有任何波澜。
“总要学着长大。”冷然眸光带着闪躲,俯身拾起一地的落书,焦急慌乱的动作,暴露了她的紧张。
“嗯。”寒月淡淡应声,继续喝茶,似乎并不在意。
收拾完一地落书,冷然扶了扶额角的冷汗,大口喝着茶。
“我困了。”寒月淡淡吐字,清澈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倦意。
“困了,就睡吧!”冷然喝着茶,随口答道。
寒月点头,站起身,没有朝门外走去,反倒走向床边,褪去玄色外套,钻进了被子,占了整张床。
冷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寒月一系列的动作,喝茶的动作僵住,差点被水呛着,“咳~!我是让你回你自己那里睡!”
“……”寒月不语,闭上双眸,像是已经睡着。
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清冷的侧脸,朦胧如天人,冷然望着那似乎睡着的寒月,泛起苦笑,“睡进去点,我也困了!”
寒月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挪了挪身子。
冷然侧身而卧,背对着寒月,“你为什么要睡在我这里?”
等了许久,冷然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背后传来他淡淡的声音,“我如果走了,你一个会睡不着。”
虽然寒月的声音淡淡冷冷的,但是这些话却像热流急速涌入心田。
就像寒月说的那样,若是他走了,自己一定又会辗转反侧,定然一夜难入梦。
虽然寒月总是表现的很冰冷,凡事不会像花千醉和白辰他们直白的表达情绪,也不会说太多话,但是他心思极其细腻,总是默默的关心自己,正如今日他抱着自己下雪山洞,一路跌跌撞撞……
想到这里,冷然快速转身,掀开被子,强行撩起寒月的衣袖,正如自己猜想的那样,寒月的手臂上有一大块青紫,应该是下雪山洞时受的伤。
寒月微微张眸,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其实他只是觉得手臂有些酸痛,没察想到会有淤青,他收回手臂,缓缓拉下衣袖。
“只是淤青而已。”他淡淡道。
越是这样淡淡不在意的口气,越是让冷然心疼,冷然突然用力抱住寒月,声音带着几丝沙哑:“寒月……”很多话想说,却发现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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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紧拥冷然,淡笑道:“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要说了,我能明白。”
冷然嘴角勾起,抬眸望着那双清澈深邃的眸子,灿烂笑道:“你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
灿烂的微笑总是让寒月想起娘亲的笑,寒月眸中闪过一丝忧郁黯然,淡笑的嘴角略显苦涩。
“又想起你娘亲了?”冷然伸手轻抚寒月的脸颊,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柔声安慰道:“你忘记我和你说的了吗?没有看见你娘亲的尸首,你娘亲就没有死。”
“没有忘记,我会时时刻刻这样告诉自己!”寒月握住冷然的手,如凝脂般的触感将一丝温暖传入手心,寒月嘴角勾起满足的笑容,“你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冷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狡黠,如杏凤目透着算计的眸光。
寒月宠溺的紧了紧手心,似乎这样的冷然有时让他难把握,“我的一个眼神,你就能猜出我想起了娘亲,难道,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若是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那我怎么会不知道那药引是什么呢!”冷然垂下头,眸中尽是坏笑。
“药引?”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寒月淡淡道:“和云轩学了那么长时间的医术,难道还不知道吗?”
冷然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丝无奈,“也许是学艺不精!”
“寒月,你就告诉我吧!那药引到底是什么?”冷然抬眸,紧紧盯着寒月,眸中带着疑惑和渴望。
寒月闭上双眸,声带倦意道:“你还是自己琢磨吧!我困了!”
面对这不冷不淡态度,冷然早已习惯,之前她也问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这样,不过这次寒月似乎不会那么容易逃过了!
冷然望着那闭眸假眠的人,眸光对上那红润却不失冰冷,轮廓清晰的唇瓣,不禁咽了咽口水。
寒月清晰听见冷然咽口水的声音,张开清澈的双眸,疑惑问道:“饿了吗?”
“饿了……”冷然点头道。
“想吃什么?”寒月想要起身为冷然去寻吃的,却被冷然抓住了衣袖。
“不是饿了吗?抓着我,我怎么给你找吃的?”寒月声音淡淡的,眼神却温柔似水。
“我想吃药引!”冷然紧紧望着寒月的双唇,嘴角泛起一丝坏笑。
寒月愣了愣,冷然在此时快速上前,张开贝齿,轻咬了一下寒月那轮廓清晰带着诱惑的双唇。
“真好吃!”冷然对着已经呆愣的寒月挑了挑眉,邪笑戏谑道。
寒月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双唇,声音带着几丝不稳,“你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不然怎么做你肚子里的蛔虫!”冷然调皮一笑,尽显抚媚。
“以后不可以这样!”寒月垂眉厉声道。
寒月从未对自己如此厉声,冷然一怔,轻声问道:“为什么?”
“你我都是男子,不可以这样!有伤风化!”寒月淡淡道,冰冷的眸光似利剑刺穿了冷然的心口。
冷然扶着快要窒息的胸口,那莫名的心痛袭上头顶,声带质问道:“是男子,就不可以吗?有伤风化?冷玉山就我们几个人!又什么风化可伤?不能活的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那受伤的眼神,质问的口气,让寒月不由心疼,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今夜在这里,恐怕睡不安稳了!我还是回冷轩睡吧!”寒月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穿衣。
“我若是女子!就可以吗?”冷然低声道。
寒月穿衣的手微微一僵,泛起有些苦涩的微笑,“快睡吧,不要想那些了!”
冷然伸手慢慢解开金色的马甲,再一次用力的抱住寒月。
胸前的柔软让寒月浑身一颤,清澈的眸子变的浑浊慌乱,他用力推开冷然,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像你瞒我药引是吻一样,情非得已。”冷然深深望着寒月,将他的恼怒,他的气愤,他的冰冷,慌乱,彷徨,尽收眼底。
“我需要静一静!”寒月冷声道,说完便从窗口飞速离去。
寒月没有像云轩的温柔体谅,没有像花千醉的戏谑体谅,是承重冰冷的拒绝接受自己是女子的事实。冷然垂头苦叹,今夜恐怕难以入睡了!她起身穿衣,推门离开。
……
冷然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玉宫中,突然一阵惆怅的箫声入耳,曲调悠长,带着听着心碎的韵律。
由声寻去,是晌午吃饭时的八角凉亭,亭顶,白衣,白发的雪无尘正在吹奏,也许是他吹的太过入曲,没有察觉冷然的靠近,一滴泪从眼角划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光芒。
冷然脚尖轻点,便以坐于雪无尘身边。
“这曲子吹的很好,就是太过悲伤,让人听了伤心。”冷然淡淡道。
曲子戛然而止,雪无尘张开幽蓝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那眸子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再加上雪无尘那让人心碎的曲子,冷然心情有些烦躁,因雪无尘许久不答话,她口气不善道:“你不会说话吗?”
雪无尘幽蓝色的眸子冰冷射来,杀气在此时足以让人颤抖,冷然微微抖索一下,刚刚省直感觉落入冰窖般难以呼吸。
“不用像杀人一样看着我!我心情不好,能说话,就陪我聊聊吧?”冷然也不畏惧,目光直视那双幽蓝色带着杀气的眸子。
雪无尘依然不语,却似乎也没有走的意思,将萧收于腰间,闭上眼睛,斜靠在亭顶。
“不说话也可以,就听我唠叨吧!”冷然淡笑道。
“……”没有回应,冷然就当默许了。
“如果一个人生下来就必须要骗人,她也没办法,但是因为在乎身边的人,还是说了出来,却没想到那人生气了,她该怎么办呢,是不是本来就不该说出来……”声音越来越低,本来只是想抱怨出来,也许心情会好很多,却没想到自己却说不下去了。
“没有人生下来,就必须要骗人。”雪无尘微启唇,他的声音很好听,像云轩一样温文,却又有寒月的冰冷,也不失夜无痕的低沉,带着磁性。
冷然眸光一亮,笑道:“你会说话!”
雪无尘依然闭着眼睛,不语。
“哎,你不会懂的!”冷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没有人能强迫一个人去骗人,骗与不骗,只有自己能决定!生下来就必须骗人,所谓的苦衷都只不过是给自己找的借口。”雪无尘突然张开眸子,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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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没有因为他的指责而生气,只有被骗过的人,才会如此犀利的指责,敏锐的洞察力从那双隐约带着恨意的眸中,看出他的脆弱。
她柔声笑道:“骗与不骗,的确是自己决定的,只是一开始在没有足以信任对方的情况下,人往往会先选择谎言。当足以信任,坦诚相对时,换来的是不接受,难道不让人难过吗?”
今日晚饭后,雪无尘就回到了他的冰棺内,冷天傲在冰棺外一直念叨着冷然的事情,让雪无尘难以入睡,只能躲到这无人的凉亭吹箫,避开烦人的冷天傲。
只不过,他没有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冷然,尽管不想去听冷天傲的念叨,但是关于冷然的所有事情,包裹她是女子,都早已入耳。
他心里其实也很佩服这个女子,为了责任,不惜女扮男装,在冷玉山舞刀弄枪,受这些磨练。如果不是知道她的事情,也许自己不会呆在这里听她说话,也不会从这些话语中发现,其实这个女子很希望别人能够体谅她,内心渴望不再欺骗。
雪无尘掩去眸中的波澜,平平无波的眸光望着夜空,微微叹气。
“为什么太爷爷说你残躯虽活,心已死,不睡棺材,无处可睡?”问话时,冷然扫见雪无尘眸中的一丝烦躁,她面露歉意,轻声道:“虽然很冒昧,但是我刚刚能从你的眼中看到恨意,你似乎很恨骗你的人。”
闻言,雪无尘眸光一暗,蹙眉冷声道:“不管你的事情。”
冷然无所谓的点头,既然别人不想说,她也懒得去多管闲事,淡淡一笑道:“你烧的菜很好吃。”
“……”雪无尘不语,嘴角却隐约勾起一抹淡笑。
“想笑就笑,何必忍着呢?”冷然何其精明,早已扫见他的笑意,凑到他的面前,眨着含笑的眸子,调皮道。
雪无尘不自然的撇过头,眼神茫然疑惑。笑?自己多久没笑了?算算住在冷玉山的日子,应该有五年了,五年没有笑过了,为何只因她的一句话,会勾起嘴角?
冷然灿灿一笑道:“你真的比寒月还要冰山呢!其实寒月一开始也不太理我,不过后来,对我很好……”话语突然一顿,冷然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呢喃道:“只是这次对他的坦然,也许会造成隔阂吧。”
雪无尘眉梢微挑,淡淡问道:“你告诉他,你是女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冷然一惊。
“古怪老者说的。”雪无尘淡淡答道。
“太爷爷怎么可以告诉你!”冷然气的咬牙切齿。
因为冷然咬牙切齿的表情,雪无尘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口气却依然淡淡道:“他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了,目的是要我当你的男仆和师父。”
冷然一怔,苦着脸道:“我不是已经有六个男仆和师父了吗?太爷爷为什么还塞一个给我!”
看着那一惊一乍变脸的小丫头,雪无尘突然觉得她很可爱,心起玩意,淡淡道:“你似乎不喜欢我当你的男仆和师父。”
发现刚刚的话有失妥当,冷然尴尬道:“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太多了,而且太麻烦你了。”
“其实我也不愿意,的确有些麻烦,所以没有答复他,躲到这里来了。”雪无尘直言不讳。
自己说太麻烦他,只不过是客道话,没想到他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冷然嘟起嘴,出言不逊道:“当我的男仆和师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六个都各有本事,虽然白辰和花千醉还没和太爷爷比试,但是我觉得他们肯定能赢,他们都能赢过太爷爷!你又有什么本事,和他们一样,做我的男仆和师父呢?”
雪无尘不禁笑道:“小丫头,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幽蓝色的眸子带着笑意和傲气,勾起的薄唇带起眼角,冰冷的脸抚媚却不失温文,似乎还有几丝邪气,月光下,幽蓝色的眸子更显妖孽的邪魅诱惑。
“我……没有…”冷然扶着狂跳的胸口,垂下头,脸色通红。
“我又没有凶你,你干吗低着头?”雪无尘疑惑道。
冷然诺诺道:“你笑起来,太耀眼了。”
“哈哈,小丫头,你这是逗我开心吗?”雪无尘放声笑道,笑停,眸中闪过一丝迷蒙,自己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她的话而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我后悔让你想笑就笑了!”冷然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怎么?想让我一直苦着脸?”雪无尘淡笑道。
“挺想的,那样不会让人觉得眼睛被闪的痛。”冷然坏笑道。
“……”雪无尘突然板着脸,冷冷看着冷然。
“算了,你还是想笑就笑吧!”冷然扶着太阳穴,哀怨的看着这个说板脸就板脸的人。
雪无尘微勾嘴角,望着星空,感叹道:“小丫头,你似乎有一种魔力。”
“魔力?”冷热疑惑道。
“一种能让人暂时忘掉过去的魔力。”雪无尘淡笑道。
“你也有那种魔力。”冷然灿烂笑道,若不是雪无尘,也许今夜自己会因为寒月的事情而烦躁至极。
对上那双明亮的眸子,灿烂的笑容,雪无尘不禁心下微微悸动,脑海突然闪过一段由缓至快,由忧转欢的曲调。
雪无尘快速拿出萧,笑道:“小丫头,我吹首曲子给你听。”
……
随着音调的不断快速变化,整首曲子虽然多变,却激昂活力,不再是冷然前一次听到的伤感萧音,也许正因为曲调的转变,雪无尘因为这灿烂的笑容,心情也如曲调一样,多了几丝活力。
一曲罢,冷然用力拍着小手,“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真好听!”
“是刚刚想到的,还没有名字。”雪无尘收起萧,淡笑道。
“是你自己的曲子?真厉害,才一会儿工夫,就能想到这样的曲子!”冷然眼中尽是佩服。
“是因为你的笑而想到的,你的笑很灿烂,若是你喜欢,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吧。”
“为我写的?那我能帮它取名吗?”冷然眸中闪着期待。
雪无尘微微点头。
冷然凝眉苦想,一拍脑袋,笑道:“因为我的笑给你的灵感,那这曲子就叫‘笑’可好?”
“笑?”雪无尘眸光一动,点头道:“好。”
“既然是送我的曲子,我自己不会吹奏可不行,你能教我吗?”
雪无尘犹豫了一下,凝眉问到:“你想学萧?”
冷然重重点头,目光真挚。
雪无尘望了望天色,淡笑道:“回去睡吧,再不睡,恐怕天就要亮了。明日,我再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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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无尘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被一双小手牢牢拉住了衣角,疑惑看向小手的主人。
“天反正都快亮了,回去睡也睡不着,现在教我好吗?”虽然和雪无尘相处时,能暂时忘记了寒月的事情,但是如果雪无尘离开,她定然又会想起烦心事,不禁说话的口气带着几丝撒娇。
“……”雪无尘蹙眉不语,目光紧紧看着冷然。
冷然见他不回答,有些焦急道:“我不想睡,想现在学。”
“……”依然没有人回答,却也没有人推开她。
冷然垂下头,声音恹恹无力,手缓缓松开,“对不起,我太任性了,你一定讨厌我了吧。”
头上突然多了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了抚她垂着的头,耳边传来雪无尘淡笑的声音:“女子适当任性,反而比伪装的强势,讨人喜欢。”
冷然抬头,目光相撞,那如水温柔带着几丝妖孽的蓝眸,让她不禁心跳加快,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雪无尘将萧递给冷然,在冷然接手时,他手间却带着几丝不舍。这萧除了‘那人’,还从未让别人沾过手。
冷然望着他欲递,却又不舍放手的动作,笑问道:“你有乐器洁癖?”
“乐器洁癖?”雪无尘不明所以,愣愣问道。
冷然点头诉说道:“我从书上看到,有些人很喜欢自己的乐器,并且只惯用自己的乐器,若是使用别人的乐器,他便不会用了,所以他极其重视他的乐器,对待其,就像对待爱人一般,有着很强的占有欲,不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去弹奏吹奏自己的乐器。”
闻言,雪无尘嘴角不由勾起,轻笑道:“小丫头,你倒是会胡思乱想,我没有什么乐器洁癖。只是这把萧,的确很少人用过,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人?”冷然被勾起了好奇心,目光灼灼。
“我教过那个人吹萧,那时候,她仅比你大两岁,天资聪慧,很快就学会了吹箫,更是霸着萧不还我!”雪无尘望着远处,嘴角勾起,可眸中却不禁流淌着苦涩和淡淡恨意。
那熟悉的恨意,似乎刚刚在雪无尘的眸中出现过,冷然蹙眉问道:“你说的那个人,骗过你?”
雪无尘全身一僵,手中的萧顺着手指滑落,好在冷然眼明手快。
空气有些凝重,冷然把玩了几下萧,淡笑戏谑道:“似乎,是一段不堪的回忆。”
本以为雪无尘不会说的,却没想到,他缓缓开口:“在桃花凋落时,纷纷的桃花瓣从她发间滑落,衬的她很美很美,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她,我本以为是梦境,不敢亵渎,不敢靠近,她却笑着走了过来,并向我示爱……”
“你好像很喜欢她。”冷然淡笑道。
雪无尘苦笑摇头:“不是喜欢,是很爱。”
“爱和喜欢到底有什么区别?”想起疑惑很久的问题,冷然茫然问道。
“爱是第一眼就认定的,喜欢也许是相处久了,慢慢形成的。”雪无尘的回答不太确定,语气没什么底气。
“你似乎也不太肯定这个答案。”冷然戏谑笑道。
“也许吧,这本就很难解释。你还小,以后你会明白的,也许只有亲身体会,才会明白爱与喜欢的区别。”
“相爱很深时,不是不会在意任何事情,只要爱就可以了吗?尽管有欺骗,因为爱,你也应该原谅她。”冷然淡笑道。
雪无尘情绪有些激动,语气低沉带着沙哑:“一切梦境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的爱,只是她眼里的笑话。”
“骗局?”冷然一脸愕然。
雪无尘眸中恨意越深,暴虐道:“她爱的是我的兄长!接近我,让我爱上她,再一点一点摧毁我,一切一开始就是策划好的!”
“为什么她爱你的兄长,却要摧毁你?”冷然更是茫然。
“兄长让她那么做的,为了王位,她也只不过是一颗愚蠢的棋子!”雪无尘的口气带着讥讽,讥讽着他口中的‘棋子’,却也似乎在讥讽自己。
冷然也从野史中看过很多此类的事情,兄弟相残,只为一个虚荣,不由泛起苦笑。
“连女人都能用上的卑鄙小人,抢到王位了?”冷然口气带着鄙夷。
“不知道。”雪无尘压抑住心下的怒意,摇头道。
“你怎么会和我太爷爷相遇?”冷然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
“被小人偷袭,是古怪老者救了我。”雪无尘淡淡道。
“我太爷爷,原来还是一个侠士!”冷然目光一亮,心下不由向往行侠仗义的生活。
“侠士?倒是第一次听人说古怪老者是侠士!”雪无尘苦笑道。
冷然疑惑道:“行侠仗义,出手相救,这不都是侠士所为吗?”
雪无尘无奈道:“古怪老者救人,从不会只是行侠仗义,若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他不会出手相救,他救了的人,必须要帮他完成三件事。”
“太爷爷好聪明!这也应该的,不管怎么说,你的命总比三件事情值钱的多!”冷然坏笑道。
雪无尘不禁勾起嘴角,“倒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笑了!真好!终于又笑了!”冷然灿烂笑道,璀璨的眸子闪着天真无邪的光芒,煞是可爱。
“原来,你是逗我开心啊,其实不用,时间久了,那些事情,我已经淡忘了。”雪无尘苦笑道。
“你骗人,若是淡忘了,就不会睡在冰棺内,若是淡忘了,我刚来时,听见的萧音就不会那么伤感,若是淡忘了,你提到那人时,眼中就不会带着恨意!”冷然调皮笑道:“只有爱的深,才会恨的深。”
“小丫头,倒是应该对你刮目相看了,小小年纪,懂得倒是挺多!”雪无尘见这调皮可爱丫头一脸叫嚣,教育起自己了,夺回冷然手中的萧,轻敲了一下冷然的脑袋:“好了,不是要学萧吗?我现在就教你!”
冷然捂着头,故作哀怨的看着雪无尘,嘴角泛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吹奏时应保持上身正直,既不可挺胸,也不可弓背,要保持气息的平稳……”雪无尘拿起萧,一边示范,一边说着应该注意的地方。
“将箫管向前平端与嘴部等高,吹孔位于上侧,双唇微合,将吹孔贴近唇缝,用上唇尖接触吹孔的半圆形外缘,以确定吹孔位置,箫尾略微下垂,以下颔支持箫的顶端,下唇将吹孔的截面缺口完全覆盖,但不须贴紧……”
雪无尘将萧递给冷然,淡笑道:“试试看。”
冷然点头,按照雪无尘刚刚说的吹,却还是吹不出声音,愁起眉,一脸苦恼。
“双唇保持松驰,两边嘴角向内并向中央挤拢,不要绷得太紧,上、下牙不要合拢。”雪无尘柔声提醒道。
“哦。”冷然懒懒答道,似乎一开始的兴趣,已经慢慢消失。
雪无尘见小丫头已经有些不耐烦,拿回萧,淡笑道:“一开始是有些枯燥,但是当能吹出声音时,你一定会喜欢的!先跟着我做嘴的动作。”
冷然点头,学着雪无尘吹气的动作,嘟嘴吹气。
望着那艳红嘟起的唇瓣,雪无尘面色略显不自然,轻声道:“使双唇间形成一个菱形的窄缝。”
冷然点头照做,转头看着雪无尘,保持着嘴部的动作,口齿不清道:“是…这样…吗?”
四目相视,雪无尘的眸光变的深邃迷离,慢慢将头靠近,俊脸的放大,那双幽蓝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映出诱人蛊惑,冷然目光凝滞,呆呆望着那双带着吸力的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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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唇的距离也许只在这一瞬为零,却往往就在这一瞬,又会变得遥不可及。
“你们在做什么?”声音冰冷,低沉中带着压迫感。
冷然心下一惊,拉回凝滞的视线,转眸望去……
来人站在凉亭顶端,玄色长袍与墨色长发随风肆意舞动,夜幕下,那张冰冷的脸似天人般俊美,带着几丝落寞,让人不由心疼。
他不是回‘冷轩’了吗?冷然疑惑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找你!”寒月淡淡答道,冰冷的眸中没有清澈,尽是憔悴与浑浊,声音带这几丝无力,轻声问道:“打扰你了吗?”
冷然还未回答,雪无尘却站起身,不善道:“对,你打扰我们了!”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寒月,就是让这小丫头今日心情不好的人,心下莫名带着敌意。
四目相视,电光暗影,两人暗中较劲,周身围绕着冰冷杀气,谁都不亚于谁,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感觉到空气中的冰冷杀气,冷然暗暗蹙眉,飞身落于寒月身边,“刚刚雪无尘在教我吹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寒月声带沙哑道:“我想和你单独说。”
冷然为难的看向雪无尘,还未开口,雪无尘已经明白其中含义,眸光略显黯然,沉声道:“我回去睡了。”
冷然歉意道:“明日,我再找你学萧。”
雪无尘淡淡一笑,白影一晃,便无踪影了。
……
回到雪山洞内,冷天傲依然还在洞内。
“古怪老者,你真够难缠的。”雪无尘无奈道。
冷天傲一脸无赖相,“你答应做老夫乖曾孙女的男仆和师父,老夫就不会缠着你了!”
“你的曾孙女已经有六个男仆和师父了,不需要我做她的男仆和师父。”雪无尘淡淡道。
“不管怎么说,我那乖曾孙女,可是一个女子!怎么能不学点女孩子该学的东西。”
“我不会女子的东西。”雪无尘微蹙眉宇,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好像在暗指,自己会的都是女孩子该学的东西。
“老夫这话好像有失妥当了。”冷天傲挠了挠头,笑的尴尬,皱起老脸道:“你就教教我那乖曾孙女琴棋书画吧!”
“……”雪无尘不语,脑海不时闪过那嘟起的红唇,眸光迷蒙。
见雪无尘不语,冷天傲似乎没了耐性,沉声道:“雪无尘,老夫和你唠叨了那么久,不睡觉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就是希望你能自己想通答应老夫,你若是一直不答应,可别怪老夫,翻旧帐!”
雪无尘无奈道:“不是你不翻旧帐,只是你算的太精了。”
雪无尘自然知道,所谓旧账,无非是帮他办三件事情,可是这古怪老者在这里唠叨半天,目的却是希望自己答应,这样,他就不会把这件事情当作三件事情中的一件了。
“哟!你小子倒是越来越聪明了!”冷天傲用笑来掩藏眸中的闪躲。
相处久了,雪无尘自认太了解这古怪老者了,不达到目的,可会不断唠叨,无奈摇头道。“我答应你了,你可以走了!”
“算不算三件之内?”冷天傲问道。
“随便你。”雪无尘淡淡道。
“是你自己答应的,应该不算老夫的三件事!”冷天傲眯起眸子,笑的无比狡诈。
“……”雪无尘斜视了一眼冷天傲,心下暗骂其老狐狸。
冷天傲一扫那眸光,心下了然,狡黠笑道:“嘿嘿!老夫承认老夫是老狐狸!”
冷天傲突然面色严肃,望向冰棺的眸光带着几丝感慨,老气横秋道:“无尘,该面对现实了,不要再做死尸了。”
闻言,雪无尘微微一颤,勉强道:“我明白你的苦心。”
“若真明白,就不会赖在我这里五年了!”冷天熬苦笑摇头。
雪无尘眸光闪躲,转身不再理会冷天傲,径直走向冰棺。
“刷!”的一声,冰棺盖合上,透明冰棺内的人,紧闭双眸,封闭其中。
“哎,老夫真是拿你没办法!”冷天傲只能叹气离开。
……
冷然屋内:
寒月用力抱着冷然,头埋在她的颈部,深吸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
“寒月?你不是说要静一静吗?找我什么事情?”冷然疑惑的口气中,带着几丝不稳。
“其实,一直希望你是女子,可是过去你一直以男子身份相视,我害怕自己陷得太深,一直隐忍着,害怕你以为我有断袖之癖而疏远我……”
“当你主动咬我的唇时,我彷徨,犹豫,却最后还是指责你,因为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违背常理,被外界指责有断袖之癖,我本想一直默默守护在你的身边,纵使将来你娶妻生子,我也会一直藏着这一份不该有的想法……”
“可是当你告诉我,你是女子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下了很大的决定才隐忍下这份感情,可你却又让我茫然,让我不知所措……”
耳边传来寒月声带沙哑的话语,冷然全身僵着,一动不动,愣愣道:“知道我是女子,你是不知所措?”
原来他没有生气,原来那时候,他眸中的慌乱,彷徨,是不知所措!一切只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才会以为他生气了!
“然,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让我一直呆在你身边好吗?”低低的声音,带着恳求,似乎在害怕着拒绝。
冷然伸手回抱寒月,点了点头,笑道:“只要你不介意我骗了你就好。”
寒月松开冷然,目光灼灼,轻唤道:“然。”
“嗯?”冷然疑惑道。
“以后……你可以随时吃药引……”寒月声带不稳,说完,快速垂下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冷然眸光一怔,拉回神,不禁笑出声,“月,脸红了!”
寒月眸光闪躲,不自然的别过头,不去看那笑的灿烂的小脸。
突然一双小手扶住脸颊,将他的头轻转了过去,冷然脚尖一点,红唇印在了寒月的唇上,却只是停在上面,愣了许久,不知道再怎么继续。
焦急之际,腰间被寒月一搂,便双脚腾空,被横抱了起来,趁冷然诧异之际,灵活的舌趁机探入牙关,勾起那稚嫩青涩的回应。
寒月的吻不像花千醉的那般热烈,他很温柔,每探入一寸的动作都很缓慢,挑逗许久,才会继续探入,惹得冷然舌尖痒痒的,不得不自发的与其交缠。
温柔的吻持续了很久,时间也随着缓慢的动作好像变的很缓慢,很协奏,冷然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上,可唇却依然被寒月紧紧贴着。
呼吸因为心间的悸动变得有些急促,全身变得火热,略带凉意的唇落于脖颈,痒痒的,凉凉的,消去火热。
薄唇从颈间一路轻移,落于耳垂,湿润的舌头,轻舔着娇嫩的耳垂……
“咯咯,好痒……”冷然忍不住耳垂处传来的闹心的痒,发出悦耳稚气的笑声。
稚气入耳,寒月如梦惊醒,快速起身,隐忍着身下灼热,急步到桌边,猛往口中灌着凉茶。
“月?”冷然一脸茫然。
“那个……快睡吧。”寒月面露难堪。
“不一起睡吗?”
“你先睡……”寒月口气不稳道。
“嗯。”冷然淡笑点头,知道寒月没有生气,坏心情全都散去,困意倒是袭上了,她打了一个哈欠,便钻入被子,甜甜睡去。
望着冷然甜甜的睡颜,寒月爬上床,把手枕在她的头下,让她睡的更舒服些。
冷然像一只小猫一样,靠在软软的手臂上,不时还蹭两下,煞是可爱,寒月不舍转开眸子,一夜都含笑望着她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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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让人感觉一身轻松,晓雾蒙蒙散开,透进层层金色的光芒,整个玉宫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金漆,唯美中隐约透出阵阵暖意。
冷然,寒月,云轩,花千醉,夜无痕,薛宇风六人,一大早就按照冷天傲的吩咐,聚集在八角凉亭。
冷天傲双手放于背后,挺胸抬头的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一脸冰冷的雪无尘,冰冷中带着浓浓无奈。
冷天傲扫了众人一眼,蹙眉道:“怎么不见白小子?难道在睡懒觉?”
“白辰回轻风洞了。”云轩温文有礼道。
“回轻风洞?他难道放弃今日的比试了?”冷天傲面色略显惊愕。
“是回去拿东西了,好像是什么秘密武器!”薛宇风痞气道:“小白才不会轻易认输呢!”
冷天傲的锐利眸光射向花千醉,挑衅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和你比!死小子,想好和老夫比什么了吗?”
“易容术。”花千醉邪魅一笑。
“易容术?死小子,你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老夫在这冷玉山内,虽然主修的是轻功,但是最喜欢的,却是易容和暗器!”冷天傲气势凌人道:“老夫可以给你一次机会,重新选择。”
花千醉一口拒绝:“不用,我就和你比,易容术!”
“看来你很有信心!那老夫就好好和你玩玩!易容术就易容术!你想怎么个比法?”
“你是老者,比易容老者,你有先机可占,有失公正!我是年轻男子,易容年轻男子,我有先机可占!这两者首当排除!”花千醉难得正气一笑。
“嗯,倒是排除的好!”冷天傲眸中带着几丝欣赏,他没想到这外表邪气的死小子,倒是心挺正的。
“既然排除了老者和青年男子两种,剩下的无非是女子和孩子这两种。”花千醉笑的无害,可眸中却快速闪过了一丝算计的眸光。
行走江湖几十年,这眸中的算计,怎能逃的出冷天傲的眼睛,他老脸不禁皱起,沉声道:“这两种似乎都对你有利。”
花千醉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故作冤枉道:“此话从何说起?我可为了公平,已经把该去除的都去除了,你现在还说这两种对我有利!是不是想要比易容老者?你想比易容老者,大可直说,我可以让让你!”
想到刚刚自己还觉得这死小子正气,冷天傲就恨不得重重捶自己一下,苦叹道:“那就比易容孩子吧!”
花千醉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为难道:“易容孩子恐怕有失公正。”
“有失公正的,你不是都已经去除了吗!易容孩子有什么不公的?”冷天傲声带温怒道。
“以你的岁数和孩子的岁数相比,相差的要比我多,当然不公!”花千醉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道:“所以,只有易容女子,才是对我们两人都公正的!至于这女子的年龄,不管您老是易容女娃娃,还是易容老太婆,那都随你!”
“噗!哈哈!”薛宇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花千醉所谓的公正,根本就是个套!
冷天傲听到薛宇风的笑声,老脸不知是羞的红,还是气的红,跺脚道:“死小子!老夫不比了!”
“不比?这可不行,若是不比,您老不是要赶我走了吗!我可一定要黏在我家小然然身边的!一定要比!”花千醉勾起邪魅的笑容,戏谑道。
冷天傲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剁碎了眼前的死小子,“不比就是不比!你选别的,老夫堂堂的大男人,怎么能易容成女子呢!不行!绝对不行!”
花千醉一脸叫嚣道:“这可是您老自己让我选的!我选了,你却又不比!这算什么?不能因为你不会就不比,若是不会,就直接认输,也免得我易容了!”
冷天傲暴虐道:“谁说老夫不会!”
“会?那就比啊!”花千醉勾起玩味坏笑。
闻言,冷天傲垂下头,轻声喃喃自语:“不行!我怎么能易容女子!可我也不能认输啊!……”他算是被这件事情搞的头大了,心下纠结万分,不知所措,老脸随着呢喃一阵一阵的皱起。
冷然揉着太阳穴,走到冷天傲身边,柔声劝说道:“太爷爷,你还是认输吧!”
冷天傲不禁气恼,蹙眉道:“你怎么胳臂肘往外拐!你应该帮着太爷爷我!”气恼的眸子突然一转,闪过一丝狡黠眸光,冷天傲靠在冷然耳边,可怜兮兮道:“乖曾孙,你帮帮太爷爷吧!去劝他换一个和太爷爷比,好不好?”
冷然撤出一抹苦笑,声带哀怨道:“太爷爷,满口话是你昨日自己说的!现在临阵时,你怎么可以让别人为了你而换比试内容呢?如果你不会,就直说不会吧!”
“谁说你太爷爷不会了!想当年……唔…”冷天傲察觉到自己说漏嘴,快速捂住嘴,可为时已晚,数道好奇的眸光齐齐射向他。
冷天傲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花千醉身上,没好气的瞪了花千醉一眼,怒声道:“死小子,你看什么看!”
“死老头,话都说漏了,不妨说出来大家欢乐一下!”花千醉挑眉坏笑道。
冷天傲眸光闪躲,望向别处,声音不稳道:“什么说漏了?老夫不记得有说漏什么!”
冷然调皮一笑,提醒道:“是想当年,想当年后面是什么呢?”
“你……”冷天傲看着调皮娇笑的冷然,本想骂的话,也只能吞回了肚子,谁让这曾孙是个长的如此可爱的女娃娃呢!若是个男娃娃,恐怕他老人家,早就n个巴掌扇过去了!
“说嘛,太爷爷!我好想知道啊!”冷然眨着璀璨的眸子,笑的天真无邪。
“主人这样,还真是可爱!”薛宇风面色微红,对着身边的夜无痕轻声道。
夜无痕眸光紧盯冷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花千醉拇指拖着下巴,食指摩擦了几下有着勾魂轮廓的下巴,邪笑道:“是可爱,但是好像有着小东西的影子,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冷天傲似乎受不了冷然的撒娇,一个飞身,躲到了雪无尘身后,一脸别扭道:“老夫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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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让人感觉一身轻松,晓雾蒙蒙散开,透进层层金色的光芒,整个玉宫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金漆,唯美中隐约透出阵阵暖意。
冷然,寒月,云轩,花千醉,夜无痕,薛宇风六人,一大早就按照冷天傲的吩咐,聚集在八角凉亭。
冷天傲双手放于背后,挺胸抬头的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一脸冰冷的雪无尘,冰冷中带着浓浓无奈。
冷天傲扫了众人一眼,蹙眉道:“怎么不见白小子?难道在睡懒觉?”
“白辰回轻风洞了。”云轩温文有礼道。
“回轻风洞?他难道放弃今日的比试了?”冷天傲面色略显惊愕。
“是回去拿东西了,好像是什么秘密武器!”薛宇风痞气道:“小白才不会轻易认输呢!”
冷天傲的锐利眸光射向花千醉,挑衅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和你比!死小子,想好和老夫比什么了吗?”
“易容术。”花千醉邪魅一笑。
“易容术?死小子,你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老夫在这冷玉山内,虽然主修的是轻功,但是最喜欢的,却是易容和暗器!”冷天傲气势凌人道:“老夫可以给你一次机会,重新选择。”
花千醉一口拒绝:“不用,我就和你比,易容术!”
“看来你很有信心!那老夫就好好和你玩玩!易容术就易容术!你想怎么个比法?”
“你是老者,比易容老者,你有先机可占,有失公正!我是年轻男子,易容年轻男子,我有先机可占!这两者首当排除!”花千醉难得正气一笑。
“嗯,倒是排除的好!”冷天傲眸中带着几丝欣赏,他没想到这外表邪气的死小子,倒是心挺正的。
“既然排除了老者和青年男子两种,剩下的无非是女子和孩子这两种。”花千醉笑的无害,可眸中却快速闪过了一丝算计的眸光。
行走江湖几十年,这眸中的算计,怎能逃的出冷天傲的眼睛,他老脸不禁皱起,沉声道:“这两种似乎都对你有利。”
花千醉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故作冤枉道:“此话从何说起?我可为了公平,已经把该去除的都去除了,你现在还说这两种对我有利!是不是想要比易容老者?你想比易容老者,大可直说,我可以让让你!”
想到刚刚自己还觉得这死小子正气,冷天傲就恨不得重重捶自己一下,苦叹道:“那就比易容孩子吧!”
花千醉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为难道:“易容孩子恐怕有失公正。”
“有失公正的,你不是都已经去除了吗!易容孩子有什么不公的?”冷天傲声带温怒道。
“以你的岁数和孩子的岁数相比,相差的要比我多,当然不公!”花千醉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道:“所以,只有易容女子,才是对我们两人都公正的!至于这女子的年龄,不管您老是易容女娃娃,还是易容老太婆,那都随你!”
“噗!哈哈!”薛宇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花千醉所谓的公正,根本就是个套!
冷天傲听到薛宇风的笑声,老脸不知是羞的红,还是气的红,跺脚道:“死小子!老夫不比了!”
“不比?这可不行,若是不比,您老不是要赶我走了吗!我可一定要黏在我家小然然身边的!一定要比!”花千醉勾起邪魅的笑容,戏谑道。
冷天傲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剁碎了眼前的死小子,“不比就是不比!你选别的,老夫堂堂的大男人,怎么能易容成女子呢!不行!绝对不行!”
花千醉一脸叫嚣道:“这可是您老自己让我选的!我选了,你却又不比!这算什么?不能因为你不会就不比,若是不会,就直接认输,也免得我易容了!”
冷天傲暴虐道:“谁说老夫不会!”
“会?那就比啊!”花千醉勾起玩味坏笑。
闻言,冷天傲垂下头,轻声喃喃自语:“不行!我怎么能易容女子!可我也不能认输啊!……”他算是被这件事情搞的头大了,心下纠结万分,不知所措,老脸随着呢喃一阵一阵的皱起。
冷然揉着太阳穴,走到冷天傲身边,柔声劝说道:“太爷爷,你还是认输吧!”
冷天傲不禁气恼,蹙眉道:“你怎么胳臂肘往外拐!你应该帮着太爷爷我!”气恼的眸子突然一转,闪过一丝狡黠眸光,冷天傲靠在冷然耳边,可怜兮兮道:“乖曾孙,你帮帮太爷爷吧!去劝他换一个和太爷爷比,好不好?”
冷然撤出一抹苦笑,声带哀怨道:“太爷爷,满口话是你昨日自己说的!现在临阵时,你怎么可以让别人为了你而换比试内容呢?如果你不会,就直说不会吧!”
“谁说你太爷爷不会了!想当年……唔…”冷天傲察觉到自己说漏嘴,快速捂住嘴,可为时已晚,数道好奇的眸光齐齐射向他。
冷天傲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花千醉身上,没好气的瞪了花千醉一眼,怒声道:“死小子,你看什么看!”
“死老头,话都说漏了,不妨说出来大家欢乐一下!”花千醉挑眉坏笑道。
冷天傲眸光闪躲,望向别处,声音不稳道:“什么说漏了?老夫不记得有说漏什么!”
冷然调皮一笑,提醒道:“是想当年,想当年后面是什么呢?”
“你……”冷天傲看着调皮娇笑的冷然,本想骂的话,也只能吞回了肚子,谁让这曾孙是个长的如此可爱的女娃娃呢!若是个男娃娃,恐怕他老人家,早就n个巴掌扇过去了!
“说嘛,太爷爷!我好想知道啊!”冷然眨着璀璨的眸子,笑的天真无邪。
“主人这样,还真是可爱!”薛宇风面色微红,对着身边的夜无痕轻声道。
夜无痕眸光紧盯冷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花千醉拇指拖着下巴,食指摩擦了几下有着勾魂轮廓的下巴,邪笑道:“是可爱,但是好像有着小东西的影子,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冷天傲似乎受不了冷然的撒娇,一个飞身,躲到了雪无尘身后,一脸别扭道:“老夫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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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见太爷爷情愿躲着自己,也不愿意说,知道这事情肯定很丢脸,虽然心下却好奇不已,却也只能咬着唇,不再追问。
雪无尘看着冷然忍着好奇的可爱模样,不由心下一软,缓缓开口:“当年我被人偷袭,古怪老者是男扮女装,易容成老嬷嬷救下我的!”
“雪无尘,这五年,老夫白养你了!”冷天傲大声咆哮,咆哮完,眸光黯然,掩面垂头,一副无脸见人的哀怨样子。
此话一出,除了薛宇风笑的肆虐外,就连云轩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寒月和夜无痕倒是淡定,只是微勾起嘴角,花千醉始终保持着邪笑,不算张扬,却带着浓浓玩味。
冷然望向垂着头一脸落寞的太爷爷,不由心下内疚,警告的白了一眼笑的太过张狂的薛宇风,薛宇风看见冷然警告的目光,乖乖捂上了嘴,可双眸却还是带着难以掩去的笑意。
冷然缓步走到冷天傲身边,安慰道:“太爷爷,你为了救人,不惜男扮女装,很了不起!”
冷天傲放下掩面的手,看着冷然那粉嘟嘟略显尴尬的脸,蹙眉苦笑道:“曾孙,太爷爷怎么觉得你这话很虚伪呢!”
冷然急忙摇头,口气真诚道:“太爷爷,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觉得太爷爷很厉害,很向往像太爷爷那样行侠仗义的生活!虽然古怪老者这个称呼似贬似褒,但是我觉得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不夹杂一点冷山庄这个背景而在江湖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真的很了不起!”
闻言,冷天傲紧蹙的眉宇慢慢舒展,将信将疑道:“乖曾孙,太爷爷在你心里,真的那么了不起吗?”
冷然眸光含笑,重重点头:“太爷爷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大侠!”
“大侠?哈哈哈!好好好!你太爷爷我就是一个大侠!”冷天傲显然很喜欢这两个字,刚刚的一切不开心,仿佛都未发生过般,嘴角都快乐呵到眼角了,灿灿笑道:“乖曾孙的话,就像一块蜜糖,甜到心里!”
薛宇风故作呕吐样,痞气笑道:“无赖老头,你真肉麻!”
冷天傲狠狠瞪了薛宇风一眼,“混小子,老夫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不爱听,就把耳朵捂起来!别在那里鬼吼鬼叫的!”
薛宇风伸手捂住眼睛,食指和中指间流出一道缝隙,斜瞄着冷天傲,故作害怕道:“无赖嬷嬷的眼神,真是吓人!”
“无赖嬷嬷?混小子,老夫非宰了你不可!”
冷天傲气的吹胡子瞪眼,身影一晃,便已经站在薛宇风身旁。
“怎么?第十层不想破了?”
冷天傲因为薛宇风痞气的话语,压下心间的怒气,眸光一亮道:“混小子,你要是不能帮老夫破了冷玉山心法第十层,你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那若是我帮助你破了第十层,又有什么好处呢?”薛宇风双手环胸,痞痞一笑。
“老夫在江湖上有一个习惯,若是被老夫救了的人,必须要帮老夫做三件事情!老夫可以同等对待你,若是你帮老夫突破了第十层,老夫就答应帮你做三件事情!除了违背原则,杀老弱病残孕外,其他的,老夫就算豁出性命,都会办到!”
薛宇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成交!”
达成协议后,冷天傲望向寒月,询问道:“寒小子,你是否也要参与呢?”
“我会从中协助冷太爷爷突破第十层,不需要任何条件,只因为你是冷然的太爷爷!”寒月淡淡道。
冷天傲赞许的拍了拍寒月的肩膀,感慨道:“寒小子,老夫欣赏你!虽然外表看上去冰冷,但这心倒是最温暖!”说完,冷天傲把目光投向雪无尘,气道:“不像有些外表冰冷,内心也冰冷的!老夫真是救了一只白眼狼!哼!”
冷然望向雪无尘,她知道雪无尘不是爱多嘴的人,省直可以说是一个不爱说话人,今日说出太爷爷的丑事,应该是因为那是自己询问的。虽然才认识第二日,但是冷然却不知为何,竟能很容易就洞悉雪无尘的内心。
冷然上前挽住冷天傲的手臂,皱着小脸道:“太爷爷,你别生雪无尘的气,他一定是因为我的好奇,才会把你的丑事说出来的,如果要怪罪,你就怪罪我吧!”
闻言,冷天傲眸光流转,刚刚自己真是气糊涂了,居然会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微妙变化,相处五年了,雪无尘的性子自己再了解不过,这雪无尘可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能让他多话,还是说这些吃力不讨好的话,恐怕其中有什么隐情!
他转眸深深的看着雪无尘,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光带着一丝狡黠:“雪无尘,既然老夫的乖曾孙站出来帮你说话,老夫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不过,今夜,老夫倒是要找你好好聊聊!”
这狡黠的眸光入眼,雪无尘微微一愣,眸中闪过苦笑,无奈点头。
“死小子,反正老夫的丑事你们都知道,那老夫也不避讳什么了!拿出你的真本事,和老夫好好斗斗吧!”冷天傲挑眉看着花千醉,眸中燃起了一丝斗志。
花千醉勾起一抹邪魅笑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十几个瓷瓶从布包拿出,放于亭中的桌案上。
“死老头,你没准备吧?这里的材料可以借你!”
冷天傲狡黠一笑道:“老夫其实早就猜到你可能会选择易容术,身上早有准备。”
花千醉凤目眯起,不禁戏谑骂道:“老狐狸!”
“死小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冷天傲挑眉讥讽道。
说话间,冷天傲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粉色荷包,荷包上绣着娟秀的杜鹃。
“粉色的荷包!无赖老头居然用这么女性化的东西!”薛宇风惊愕道。
“混小子,不要一惊一乍的!这粉色荷包是老夫心上人送给老夫的!”冷天傲摸了摸荷包上的杜鹃花,一脸回忆的幸福。
“是太奶奶吗?”冷然茫然问道。
“那个……”冷天傲眉宇微蹙,声音略显为难。
“不是吗?”冷然眨了眨眼睛,撇嘴道:“果然男人都是花心的!”
闻言,冷天傲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乖曾孙,这话谁教你的?哪个臭小子?”
“不是他们教的,是以前在山庄内听徐奶妈说的,她整天都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念叨!”冷然回忆道:“好像是陈管家去青楼寻花问柳,徐奶妈从陈管家的袖中发现别人送的荷包后,就一直这样念叨了!”
冷然挠了挠头,疑惑道:“太爷爷,你这荷包是去青楼赏杜鹃花时,别人送的吗?”
赏杜鹃花?冷天傲愕然,搞了半天,这傻丫头不知道青楼是妓院,不知道寻花问柳暗指的是……
“这荷包不是青楼的人所赠送的!”冷天傲摇头苦笑道。
“哦,那太爷爷去过青楼赏花吗?青楼的花美不美?”冷然眸中带着浓浓好奇。
冷天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转眸扫了一眼众人,勾起一抹坏笑道:“乖曾孙,你问他们吧!他们应该比太爷爷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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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见太爷爷情愿躲着自己,也不愿意说,知道这事情肯定很丢脸,虽然心下却好奇不已,却也只能咬着唇,不再追问。
雪无尘看着冷然忍着好奇的可爱模样,不由心下一软,缓缓开口:“当年我被人偷袭,古怪老者是男扮女装,易容成老嬷嬷救下我的!”
“雪无尘,这五年,老夫白养你了!”冷天傲大声咆哮,咆哮完,眸光黯然,掩面垂头,一副无脸见人的哀怨样子。
此话一出,除了薛宇风笑的肆虐外,就连云轩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寒月和夜无痕倒是淡定,只是微勾起嘴角,花千醉始终保持着邪笑,不算张扬,却带着浓浓玩味。
冷然望向垂着头一脸落寞的太爷爷,不由心下内疚,警告的白了一眼笑的太过张狂的薛宇风,薛宇风看见冷然警告的目光,乖乖捂上了嘴,可双眸却还是带着难以掩去的笑意。
冷然缓步走到冷天傲身边,安慰道:“太爷爷,你为了救人,不惜男扮女装,很了不起!”
冷天傲放下掩面的手,看着冷然那粉嘟嘟略显尴尬的脸,蹙眉苦笑道:“曾孙,太爷爷怎么觉得你这话很虚伪呢!”
冷然急忙摇头,口气真诚道:“太爷爷,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觉得太爷爷很厉害,很向往像太爷爷那样行侠仗义的生活!虽然古怪老者这个称呼似贬似褒,但是我觉得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不夹杂一点冷山庄这个背景而在江湖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真的很了不起!”
闻言,冷天傲紧蹙的眉宇慢慢舒展,将信将疑道:“乖曾孙,太爷爷在你心里,真的那么了不起吗?”
冷然眸光含笑,重重点头:“太爷爷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大侠!”
“大侠?哈哈哈!好好好!你太爷爷我就是一个大侠!”冷天傲显然很喜欢这两个字,刚刚的一切不开心,仿佛都未发生过般,嘴角都快乐呵到眼角了,灿灿笑道:“乖曾孙的话,就像一块蜜糖,甜到心里!”
薛宇风故作呕吐样,痞气笑道:“无赖老头,你真肉麻!”
冷天傲狠狠瞪了薛宇风一眼,“混小子,老夫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不爱听,就把耳朵捂起来!别在那里鬼吼鬼叫的!”
薛宇风伸手捂住眼睛,食指和中指间流出一道缝隙,斜瞄着冷天傲,故作害怕道:“无赖嬷嬷的眼神,真是吓人!”
“无赖嬷嬷?混小子,老夫非宰了你不可!”
冷天傲气的吹胡子瞪眼,身影一晃,便已经站在薛宇风身旁。
“怎么?第十层不想破了?”
冷天傲因为薛宇风痞气的话语,压下心间的怒气,眸光一亮道:“混小子,你要是不能帮老夫破了冷玉山心法第十层,你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那若是我帮助你破了第十层,又有什么好处呢?”薛宇风双手环胸,痞痞一笑。
“老夫在江湖上有一个习惯,若是被老夫救了的人,必须要帮老夫做三件事情!老夫可以同等对待你,若是你帮老夫突破了第十层,老夫就答应帮你做三件事情!除了违背原则,杀老弱病残孕外,其他的,老夫就算豁出性命,都会办到!”
薛宇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成交!”
达成协议后,冷天傲望向寒月,询问道:“寒小子,你是否也要参与呢?”
“我会从中协助冷太爷爷突破第十层,不需要任何条件,只因为你是冷然的太爷爷!”寒月淡淡道。
冷天傲赞许的拍了拍寒月的肩膀,感慨道:“寒小子,老夫欣赏你!虽然外表看上去冰冷,但这心倒是最温暖!”说完,冷天傲把目光投向雪无尘,气道:“不像有些外表冰冷,内心也冰冷的!老夫真是救了一只白眼狼!哼!”
冷然望向雪无尘,她知道雪无尘不是爱多嘴的人,省直可以说是一个不爱说话人,今日说出太爷爷的丑事,应该是因为那是自己询问的。虽然才认识第二日,但是冷然却不知为何,竟能很容易就洞悉雪无尘的内心。
冷然上前挽住冷天傲的手臂,皱着小脸道:“太爷爷,你别生雪无尘的气,他一定是因为我的好奇,才会把你的丑事说出来的,如果要怪罪,你就怪罪我吧!”
闻言,冷天傲眸光流转,刚刚自己真是气糊涂了,居然会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微妙变化,相处五年了,雪无尘的性子自己再了解不过,这雪无尘可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能让他多话,还是说这些吃力不讨好的话,恐怕其中有什么隐情!
他转眸深深的看着雪无尘,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光带着一丝狡黠:“雪无尘,既然老夫的乖曾孙站出来帮你说话,老夫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不过,今夜,老夫倒是要找你好好聊聊!”
这狡黠的眸光入眼,雪无尘微微一愣,眸中闪过苦笑,无奈点头。
“死小子,反正老夫的丑事你们都知道,那老夫也不避讳什么了!拿出你的真本事,和老夫好好斗斗吧!”冷天傲挑眉看着花千醉,眸中燃起了一丝斗志。
花千醉勾起一抹邪魅笑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十几个瓷瓶从布包拿出,放于亭中的桌案上。
“死老头,你没准备吧?这里的材料可以借你!”
冷天傲狡黠一笑道:“老夫其实早就猜到你可能会选择易容术,身上早有准备。”
花千醉凤目眯起,不禁戏谑骂道:“老狐狸!”
“死小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冷天傲挑眉讥讽道。
说话间,冷天傲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粉色荷包,荷包上绣着娟秀的杜鹃。
“粉色的荷包!无赖老头居然用这么女性化的东西!”薛宇风惊愕道。
“混小子,不要一惊一乍的!这粉色荷包是老夫心上人送给老夫的!”冷天傲摸了摸荷包上的杜鹃花,一脸回忆的幸福。
“是太奶奶吗?”冷然茫然问道。
“那个……”冷天傲眉宇微蹙,声音略显为难。
“不是吗?”冷然眨了眨眼睛,撇嘴道:“果然男人都是花心的!”
闻言,冷天傲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乖曾孙,这话谁教你的?哪个臭小子?”
“不是他们教的,是以前在山庄内听徐奶妈说的,她整天都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念叨!”冷然回忆道:“好像是陈管家去青楼寻花问柳,徐奶妈从陈管家的袖中发现别人送的荷包后,就一直这样念叨了!”
冷然挠了挠头,疑惑道:“太爷爷,你这荷包是去青楼赏杜鹃花时,别人送的吗?”
赏杜鹃花?冷天傲愕然,搞了半天,这傻丫头不知道青楼是妓院,不知道寻花问柳暗指的是……
“这荷包不是青楼的人所赠送的!”冷天傲摇头苦笑道。
“哦,那太爷爷去过青楼赏花吗?青楼的花美不美?”冷然眸中带着浓浓好奇。
冷天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转眸扫了一眼众人,勾起一抹坏笑道:“乖曾孙,你问他们吧!他们应该比太爷爷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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