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寸封
又一次梦见了那个画面,阳光初升,拨云散雾,金色的阳光格外的明媚。看最新章节就上网【】一棵特别高大又光秃秃的树干,它阴影投正好向自己。
自己好像站在人群中,又好像不是,在阳光下,每个人看上去却如一片剪影,模糊不清,看不出远近。唯一可以感到的就是每一个人都在注视自己,且充满了贪婪。
原本高大挺拔的树木如却草一般被践踏的乱七八糟,有的拦腰折断;有的连根拔起;有的只剩下一根主干。.36z.>最新最快更新许多诡异而又模糊的身影,如同死去的冤魂一样阴魂不散。在那里,血流成河,尸骸残缺不全,混着破碎的法器。曾经屹立不倒的旗帜,现已经折成数段,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征服的快感,贪婪嗜血的**,压抑千年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彻底的释放出来。那是一种失去理智的疯狂,有着魔性的感染力,拉扯着她的眼球,强迫她烙印在脑海里。.36z.>最新最快更新
残碎的尸骸,数之不尽,巨大树木的遮掩下,隐约可见部分。到处沾染了鲜血,浓烈刺鼻,阳光下的鲜血显得妖异无比。每一寸土地,每一节树枝,每一个尸体,鲜血仿佛把一切揉捏在一起,如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红色凝固海洋。心中涌起一股无边悲伤,这些尸骸好像是自己曾经或者将来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人的。
这时,远在战场上的那些模糊身影突然齐齐地注视着自己,一种更为强烈的贪婪,那种感觉,如要把她融化吃掉一样。悲伤加恐惧使她渐渐的清醒,摆脱了诡异魔性的控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里……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想要离开,却动不了,仿佛有人捉住了她的身体,又感觉是自己的脚没有动。大声的喊出来,好像是喊给自己听的,嗓子喊破了,那些人影依然一动不动,贪婪的目光越发强烈。
她绝望了,哭泣中眼睛渐渐朦胧了,挡住自己阳光的那棵树的树干顶上,隐约又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其中一个人影从上面坠下,朦胧的眼睛看不清楚坠落的轨迹,但成为了下面凝固海洋的一部分。之后画面便自己一直在哭泣,世界在她的印象中世界慢慢的变成沸腾的火红色海洋,吞噬了一切。
经过一段漫长的空白,缓缓的醒来,每次醒来的时候,泪水总是打湿了枕头,疲惫而平静地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抹着脸上的泪痕,自言自语道:“又是这个最恐怖的噩梦……”;
千丈高的白晓树树干上,一头三丈来高的猿猴正向上攀爬,在猿猴肩膀上,坐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只见他正吹着轻快的口哨,悠闲地摩擦的手里的一柄大砍刀,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天上。他们在这巨大的树干上,如一只毛虫,缓慢地向上移动。
天空中成群结队飞鸟飞过,鸟群中大的飞鸟双翼完全展开可达三十丈左右,最小的飞鸟双翼完全展开也有两三丈;鸟群前望不到头,后看不见尾,宛如一条巨龙,沿着高耸入云的左罗云苍山脉,蜿蜒曲折地前进。
少年凝望着鸟群,忽见一个小黑点逐渐放大,渐渐地越来越清晰,湿软黏滑得一团。他忽然想到了那是什么,迅速地拽着猿猴的蒲扇大的耳朵,朝里面大叫道:“快闪开!”
猿猴如被点触电一般,向上攀爬的手一缩,单手挂在树上,侧身避开,湿软黏滑得一团从身边擦过。猿猴嘴里发出“呜”的一声,低头看着那一团恶心的东西坠入到下面。
少年道:“好险好险,被这个东西招呼一下,咱今天不用出门了。”
猿猴加快速度向上爬,这一次学精了,专门走树枝的下面,便不会被鸟粪干扰到。
这时,少年哈一口气在大砍刀的刀面上,用手擦干净,明晃晃的刀面映出他那张消瘦的脸庞,对着里面的自己厮牙裂嘴,道:“你说咱俩有把握么?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我心里真没底。”
猿猴停下来,一只比少年整个人都还要大的手,朝他比划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叫着,表示不服气。.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然而少年并没有在意猿猴说什么,只见他眼观四周,宽阔的树干上,不远处有一个小枝头探出头来,几片嫩绿的叶子随风招摇。他把一把大砍刀甩出去,砍刀插在绿叶与他之间。从猿猴的肩膀跃向那小枝头,中间踏了一下刀柄。远处看是一个小枝头,可到了近处,就会发现小枝头也有刀柄粗细。
摘下一片叶子来,从树枝上跃回猿猴的肩膀上,中间再次在空中借力。取出腰带,挥出去缠住刀柄,用力一扯,大砍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那少年的手中。
猿猴粗大的手再一次向少年比划,询问摘一片叶子干嘛。
“没你的事,赶紧爬你的树去。”少年摆摆手。
猿猴一直不断地向上攀爬,终于在距离树顶还有一些距离的枝头上停了下来。这时少年拿着那片宽阔的叶子顶在头顶,在枝头上找一个视野不错的位置,斜斜地看着天空上成群结队的飞鸟;接近主干的地方站着猿猴,猿猴站的位置正好避过了鸟粪。这时可以看见猿猴周身毛发浓密,通体油亮乌黑,下颚与脖子处的毛发呈白色。
猿猴两个巨大的眼睛瞪着那少年,嘴里发出轻快的“呜呜呜”的声音,两只粗糙的大手拍着树干,又指着天空中飞翔的鸟群,然后不断的比划。猿猴的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生怕被鸟群所发现。
过了好一会儿,那少年才低声道:“嗯,小心点。网.36z.>”
猿裂点点头,嘴露出锋利的牙齿,随即沿着白晓树主干迅速地向上爬,巨大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树干中。
看着猿猴消失得身影,少年有些怅然若失,几天的时间,与自己最亲的两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一留下来的便是手中这把砍刀。原以为他们还会回来,然而无数修士乘坐飞鸟大规模的离开,雨林四处游荡着实力强大的修士,肆意的杀戮这里的生灵,逐渐让他意识到他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猿猴越爬越快,错乱重生的树枝枝干丝毫阻挡不了它行动,树干飞速地向后倒退,它身形模糊,如一支离弦的箭向上冲。到顶时它踩着纤细得树干一跃而起,跃出树顶数十丈。
一只体型不大白鸟飞的极低,被突然一跃上来的猿猴大手一抓,抓住了它的修长纤细得脚。顿时惊慌失措,奋力地拍打着翅膀,极力地保持着飞行,奈何猿猴太沉重了,拉着它依然斜斜地往下坠。白鸟低下头来猛啄猿猴的手,锋利的鸟喙啄把猿猴的大手啄的鲜血淋漓。
猿猴怒目圆睁,低沉地咆哮着,修长粗壮的手臂霍然伸出,抓住白鸟脖子,翻身而上,来到了它的背上。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它的左翅根部,撕下一大块肉,大片洁白的羽毛夹杂着猩红的血液飘散而出。
白鸟痛苦哀鸣,向同在天空飞翔的同伴发出求救,几声悲鸣之后便没有任何同伴回应。它绝望了,左翅无力的扇动数下,便直直地往下坠,打算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时,一直站在树枝上观察猿猴动作的少年见白鸟与猿猴在空中短暂的交锋由猿猴胜利,不禁大声叫好;看到猿猴与白鸟一同下坠时,又暗暗为猿猴担心。
猿猴见白鸟扇动的翅膀突然停止,接着开始迅速的下坠,便放开了它,双脚在它的背脊上用力一蹬,它下坠速度陡然加快,而自己则减缓了一刻,与它拉开了距离。白鸟拖着猿猴飞行了一段距离,已经偏离了原来树梢很远,下方是一眼看不到底的雨林空洞。猿猴咆哮一声,声音传出数里之外。只见它通体玄光外散,三丈高的身体开始迅速地锁缩小,化为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人形,浑身白净光溜溜的。下坠之势不减反增。
忽然听见一声:“我来了——”,白晓树上飞出一个少年。便是刚刚和猿猴对话的少年,只见他荡着藤蔓飞向猿猴少年,一只手抓住藤蔓,一只手伸向猿猴少年。
猿猴少年伸出一只手抓住飞来少年的手,刚刚好接住了。不料猿猴少年下坠的速度太快,惯性太大,小小的一根藤蔓承受不住,啪的一声断了。
两个人大叫一声坠入漆黑不见低的雨林空洞。
说是雨林空洞,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洞。
一千二百多丈高的大树,是整个风飘絮雨林的根基,其他的所有植物都生长在这些根基的树木上。山岳一般的巨树丛林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漆黑的沼泽地面,生活着许多特别的小型生物,常年不见阳光,眼睛已经高度退化;上层是由许多寄生藤蔓等植物和树干组成的一个网,寄生藤蔓等植物枯荣衰败,层层累计积压,形成了新得空中地面。这种空中地面常常出现挤压坍塌,导致了“空中地面”上下起伏不定,有的地方严重则坍塌出一个个的洞,便是雨林空洞。
两个人在空中依然手拉着手在一起,忽见雨林空洞里面有一节突出来的树枝。猿猴少年来不及细想,伸手便勾住了树枝。下坠之势猛地一减,树枝承受个两个人下坠的重量,不堪重负,只听见树枝咔嚓一声,断了半截。两个人的心也凉了半截,万幸没有完全断掉,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猿猴少年把同伴荡到树干上,然后自己便爬上树干。两个人沿着树干一路向上爬。
猿猴少年道:“这一次真是险到了极点,下次再也不干了。”
少年笑道:“还好啦!”
猿猴少年“哼”的一声,道:“还好?放屁,放屁。这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自然说还好。”
少年道:“我都说了叫你小心了,谁知你不听,怪我?我都……”
猿猴少年“呸”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真不要脸!这话你都说的出来,那天大哥回来了我叫大哥教训教训你。”
少年笑嘻嘻的脸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主人和大哥应该不会回来了。”
猿猴少年眼睛泛红,一滴泪水流了下来,颤声道:“不会的,一定会回来的。”
树干粗壮,坚硬如岩石一般,树皮裂开成一道道沟壑,两个人沿着向上的沟壑向上爬,也不费什么劲。看最新章节就上网【】大概两刻钟的时间,两个人爬出了雨林空洞,没来得及休息,便四下寻找手上的白鸟。
白鸟被猿猴少年放开之后,虽然下坠速度快了不少,但是白鸟好歹也是会飞得鸟,即使受伤了也可以滑翔。因此白鸟没有掉入雨林空洞。
少年环顾雨林四周,判断那只白鸟现在的大致方位,道:“那只鸟受了重伤准跑不掉,我们追。”
猿猴少年不搭话,白溜溜的身体同体玄光灿灿,一个巨大而虚幻的阴影出现在他正的上方,是一个猿猴虚影。猿猴虚影很快便凝实了,猿猴少年重新化为了猿猴形态。
猿猴俯下身子伸出一只大手,少年跳到猿猴的手上,猿猴把少年放在肩头后,在空气中嗅了嗅,闻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确定方向后便发足开始奔跑,三步两下便奔上了一棵树,在树的枝干上快速地穿梭。
这时候,天空向西北而行鸟群已经接近尾声了,看不到大规模的鸟群飞过,仅仅有一些落单的飞鸟追赶着大部队的脚步。群鸟飞过雨林的上方,在雨林的下方留下了大量的鸟粪,绝大多数都是食肉鸟类,因此这一带雨林臭气冲天。.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巨大的雨林上层内部,猿猴带着少年追寻白鸟的踪迹,气味被干扰,如大海捞针。山岳一般的丛林里,中小型的动物有三四十丈长,少年身边的猿猴属于是最小的生物了。而大型野兽有四百来丈长,它的任何轻微举动都会发出相对一个人所听见的巨大声音,一声怒吼可以震死一群飞鸟,这是量的质变,它是雨林里无魂世界的顶层生物,却是风飘絮雨林的底层的生物;拇指一样大的昆虫在雨林中算是最小的了,大型的昆虫有一两丈长,鸣叫声巨大尖锐如金属一样,绵绵不绝;六七丈高的杂草,散乱的分布在这起伏异常夸张离谱的地面,各种藤蔓和人腰一样粗壮,甚至有些缠绕在大树上的古老藤蔓有三四丈那么粗。一个凡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无法生存。
猿猴走走停停,鸟粪的气味干扰太大,它不断地嗅着弥漫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重新确定方向,有时走着走着绕回了原地。被少年大骂了几句,猿猴不敢说什么。只是埋头寻找,猿猴在一个地方闻到血腥味,这血腥味凝而不散,显然是白鸟刚刚经过这里。循着方向寻找,费了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在雨林里七扭八拐,终于找到了那只白鸟。白鸟的一只脚被树上的藤蔓缠住了,倒挂在三四十丈高的树枝上,一边翅膀无力垂下来,鲜血淋漓。鲜血染红了地面上的杂草,几头三丈长老鼠一样的生物,嗅着滴落下来的鲜血,时不时地抬头看着挂在树枝上白鸟,吼叫几声。
当猿猴带着少年从白鸟下面走过时,并没有发现,而是绕过几头围在一起的野兽,少年看着这几只野兽在这里有些奇怪,一头野兽抬头看什么的时候,他也顺着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了受伤的白鸟。随后猿猴也发现了,放下少年,它沿着一根粗壮的藤蔓迅速的向上爬。白鸟在上面也发现了爬上来的猿猴,惊惧不已,在上面死命地挣扎,完全不顾翅膀上的伤口,宁死也要把脚从藤蔓挣扎下来,慢了,猿猴兴奋地大吼一声,发泄刚才寻找的不快,荡着一根藤蔓过去,抓着它受伤翅膀,把它的脚从上面粗暴地扯下来。白鸟吃痛,凄厉的哀鸣,尖锐的鸣叫使下面的野兽分分抬起头来,贪婪地盯着白鸟。
白鸟用另一边完好的翅膀拍打着猿猴,猿猴受不了它疯狂举动,松开了手,把它从三十来丈的高处扔下去,下面的野兽赶紧跑开。砰的一声,白鸟摔在长满植物藤蔓铺成的空中地面,不知死活。
少年跑上去,费力拨开藤蔓和许丈高杂草,上前去踩在鸟头上,低着身子,查看它死了没有。发现还没有死,正喘着粗气。噗的一声,一团火焰出现在掌心之上,在它的眼前晃了晃,少年板起脸来又带着点兴奋,吼道:“给我老实点,我就不杀你,听的懂就下眨眼睛。”
果然,白鸟立马眨了下眼睛,同时发出低鸣,像是求饶。
猿猴一会儿就从上面下来了,在少年的眼神下,老实地退到一旁,而少年也把脚从它头上拿开。
玄光由内升起,笼罩住趴在地上的鸟,渐渐地这鸟的开始身体虚化,且慢慢地在缩小变形,变得越来越像女人人形。这个时候化为本体的猴子也同样玄光外散,笼罩住本体,过程都一样,只是猿猴这次化为男人人形后的一瞬间,跳起来摘下几片叶子,遮住光溜溜的身体,显得很不好意思,少年有点搞不懂。
猿猴化形完成后,道:“可把我累死了,我说罗牙啊,下次这体力活你来干了,我可不愿干了。”
“说了多少遍了,叫二哥!叫二哥啊!”这个叫罗牙的少年眼睛一瞪:“地形我不熟悉,没你灵活,这活必须你来干。”
猿猴少年摇头道:“不行,以后说什么咱也得换换,下次我也来骂骂你,我心里平衡点。”
罗牙道:“行啊,这几天你就别吃饭了,反正饿几天也饿不死你。”
猿猴少年道:“我呸,惹毛了我我就把这白鸟生吃了去,看你怎么办?”说着舔了舔嘴唇,“那味道也不差。”
白鸟也化形完成,化为一个二十左右的普通的少女。少女的手臂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可以看见骨头,鲜血流了几行,便被她用法术强行封住了。趴在地上,低着头看着伤口,听着罗牙两兄弟说话,忽然听见猿猴少年说饿了把自己给吃了,顿时心底生寒。脚底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这么站了起来,悄悄地往一片生长茂密草丛挪动。
忽然间,头发被人大力一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罗牙冷冷道:“你跑可以,再有下次我直接让罗服把你给撕了。”
白鸟少女绝望地匍匐在地上不断地颤抖着,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愿成为奴隶,求求你不要杀我。”
叫罗服的猿猴少年笑道:“罗……二哥,你看她说‘愿意成为奴隶’,哈哈,我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修士!”
罗牙点头道:“嗯,是有点。”
两兄弟不问世事,完全不懂雨林世界的残忍。被敌人抓到了,不是被吃了就是杀了,收为奴隶都是很少的,填饱肚子的食物太少了,那里还有给奴隶饭吃。
罗牙不想耽搁时间,看也不看少女的伤口,出口便问:“你们为什么集向那个地方飞?”他不懂方位,就用手指着鸟群飞的方向。网.36z.>
白鸟少女凝视着天空,过了一会儿,痛苦的说:“这里很快就会沦陷,灾难就要来临了。”
罗服上前,道:“说清楚点!什么灾难?”
白鸟少女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同族说的,其他的都不知道。两位主人,小奴可以带你们离开这里,再不离开就来不及了。”她低着头不敢看罗牙和罗服。
罗服道:“胡说八道,这里怎么会有灾难?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你骗不了我们。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着上前一步,气势汹汹。
“小奴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主人,若是主人不信,大可以在抓一个修士来质问。倘若小奴说的有半点谎话,不需主人亲自动手,小奴自以死谢罪。”白鸟少女鼓起勇气,道。
罗牙道:“呃……那个……那个你说清楚点,什么天大的胆子来着,还有那个死什么罪来着,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罗服道:“喂,小白鸟,二哥叫你说清楚点,别在那里叽里咕噜说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白鸟少女道:“小奴不敢骗两位主人,若是骗了两位主人,就让别的修士给吃了。”
罗牙道:“你真的没有骗我们?”盯着白鸟少女的眼睛。
白鸟少女道:“没有骗。”睁着泛红的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也不会怀疑。
罗牙点点头道:“嗯,那好,你可以走了。”回头向罗服道:“我们现在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走。”
“哎,等等。”罗服大叫一声,扯着罗牙的衣服,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放走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累死累活地把她从天上抓下来,咱俩小命差点就没了,随后我又累死累活地把她找到,又挨你的骂。现在你随便问了几句就说‘你可以走了’,就这么放走了?就这么放走了!她自己都说了,她愿意当咱俩的奴隶,你不愿意的话,我一个人当就是了,反正也不吃亏。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罗牙道:“行行行,那带上就带上吧,咱们先回去。”
高大的白晓树上,一个格外粗壮的枝干向外延伸。在枝干的上方,有一个直径半丈左右树洞,从外向内看,毫不起眼,浅浅的一个树洞。若是向里走几步就会发现拐角处有一扇门,门被树洞掩饰的很好,从外朝内看完全看不出。推开门,便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丝毫感觉不到洞内得压抑感。巨大的树洞内有分出几个小树洞。这就是主人居住的地方,带着三个侍从,服侍他生活起居。老大专门负责打猎采集等事情,所以主人取名叫他罗猎;老二专门负责做饭等关于吃的方面,所以主人取名叫他罗牙;老三专门负责做衣服等各项杂务,所以主人取名叫他罗服。
树洞里主厅白鸟少女,它穿着罗服给她的毛皮大衣,伤口经过处理,上了药已经包扎好了,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突如其来的遭遇让她措手不及,离开了族群,成为了一个奴隶,生死不定,各种心情纷至沓来,大脑一片混乱。
罗牙和罗服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收拾东西,既然这里会有灾难降临,所以能带的东西都拿走吧,反正罗服化形为原始形态,可以扛很多的东西。慢慢悠悠挑一件扔一件,一点也不相是一个逃难的,更像是一个出远门的。花了一个来时辰,终于是收拾好了,罗牙先叫罗服和白鸟少女在外面等着,自己在主厅的地板上留下点记号,用砍刀在地上刻出一个双向的箭头,分别指向东南方和西北两方,但是指向东南方箭头较大一些。
做好这些,收起砍刀,向洞外走去,走着走着不禁有些得意地笑了。
罗服化形为三丈高的猿猴,直直地站在外面,背着一个鼓鼓的大皮包袱。他蹲下,伸出一只大手,把罗牙放到肩头上。罗牙在他的左肩,白鸟少女在他的右肩。
他紧了紧背上的包袱,大步向前走,走到树干的尽头,向下一跃,轻巧地落在另一个树干上,四肢撑地,快速奔跑,树干的尽头时,又是一跃。就这样在丛林里快速的移动,有时遇见跳不过去的树干便荡着藤蔓过去。巨大的雨林中,纵使他跑的再快,也就像一只爬虫,在雨林中缓慢的爬行而已。
这个时候白鸟少女忽然道:“主人,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罗牙道:“什么事?”
白鸟少女道:“其实所谓的灾难就是这里将会有大量的外地修士来到这里,这些外地修士实力强大,不是一般修士可以匹敌。他们就像饥饿的疯狗,见人就杀。因此我们迫不得已才会离开。”
罗牙吃惊道:“见人就杀?这么可怕!”
白鸟少女点点头,道:“我听族人说,这些外地修士把有实力的修士抓走,实力一般的则杀掉。”
罗牙道:“嗯,那你们要去哪里?”
白鸟少女道:“谷严若乜山脉。”
罗牙道:“以前不都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白鸟少女道:“我不大清楚,只知道以前庇护这里的势力倒了,所以就成这样了,或许我族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罗服不断地从一个巨大的树枝上跳到远处的另一个树枝上,树枝震颤,树叶簌簌作响,持续嘈杂的声音吸引来了一头老鹰,在茂密的从林中忽闪忽现,老鹰在罗服的头顶上盘旋,巨大的阴影笼罩着罗牙等人。
过了一段时间,罗牙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始终没有被一丝阳光照射到,忽地抬头一看,透过树叶的缝隙,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头顶上,顿时吃了一惊。这个时候鸟群大部队已经远去了,而这只老鹰不急不快地飞行,行为极度的不正常。
“有一只鸟在跟着我们,罗服你快些走。”罗牙提醒到,不安的心里使他拔出了大砍刀。
罗服抬头一看,果然如此,心里也有些疑问,但是现在说不了,只好听罗牙的,赶紧加快速度。罗服突然加快,盘旋在上面的老鹰察觉到了下面猎物的异动,同样加快速度,紧追不舍。
见此,罗牙顿时心里越来越不妙,难不成一只老鹰可以打得过两个修士,虽然是两个半吊子,但也不至于这么自信。然而,当罗服走出了茂密的林区后,一直盘旋在头顶上的老鹰迅速俯冲下来,快接近罗服时,一个身穿麻布简褂体格魁梧、脸上留有一道疤痕的修士从上面跳下来,狂野地挥舞着苍白巨大的骨质长刀,夹杂着猛烈的劲风,直劈下来。
罗牙心里一惊,果然不是一个修士,来不及细细细想,果断从罗服宽阔的背肩膀反向一跃而起,挥着砍刀迎了上去。就算死了,也不至于三个修士一起死了好。他这样想着,怒吼一声。
白鸟少女不敢拉着罗牙,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是自己受了伤,也许挥刀迎上去的会是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总要有个修士来迎战。
叮的一声,杀人的长刀对切肉的砍刀咬在一起。顿时排山倒海一般的巨力扑面而来,喉咙一股腥甜,罗牙手一软,随即被震飞甩出,手上的刀更是被骨质长刀砍出一个大缺口,有点难以置信。
刀疤修士双脚在空中轻轻一点,一丈高的魁梧雄壮身体如一只羽毛一样轻盈,不可思议地跳到一棵树的树枝上。
罗牙在空中飞出了三四丈远,落地又滚了一两丈远,还好命贱身子骨结实,命保了下来,但是浑身划出了数十道伤口,幸好不深,坚持得住。勉强的站起来,头昏脑胀,发现手上的砍刀不知被甩那去了,皮衣也破了几个大口子,啐了一口血痰,撕掉衣服。
罗牙跳了出去后,罗服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回头正要跑过来,罗牙回头扶着树干强撑着一副没事的样子喊道:“我们分开走,在谷严若乜山脉汇合。”说完他朝罗服笑了笑,不待他反应过来,就率先朝一个方向跑,跑的有些慢。这个时候,罗牙浑身玄光升起,向外扩散,形成一个模糊的四足长尾动物,很快的速度便化形完成,一只四丈的火红色狐狸,毛发油亮。他继续向前跑,四足点地,飞一般地移动,宛如一团火焰,被拉的长长一条,在雨林中格外的显眼。
罗服看见二哥没事,只好同意,无奈地回头继续跑。他没有注意到,但平玟注意了,罗牙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表情,那是痛苦,还有那极度的不甘心,刚想对罗服说,罗牙便巧妙地掩去了,想来也不希望平玟说出来。
这期间,老鹰又一次飞了回来,看见罗牙本体,老鹰上面的修士对着下面的疤痕修士喊:“老大,难得啊,是一只稀有种红狐狸,我们这次绝对大赚。”
“嗯!”显然刀疤修士也有些激动,在空中如履平地一般连续跳跃了数次,落到了老鹰的背上。
“把这个红狐狸买到岛上那些有钱的小姐手里,一定可以有不少钱,说不定咱们今后可以潇洒几个月,哈哈!”老鹰背上的另外一个猎人大声说,其他几个修士附和道。
又有一个修士道:“对,活抓,也不要弄伤了,毁了一身好皮子,那价格也掉了不少。”贪婪地看着罗牙,一张老大嘴裂开笑着。
罗牙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老鹰正朝着自己飞来,但是并没有想为什么朝自己这边来,心里松了一口气。暗想:还好保住了罗服,希望你们可以到达目的地。
追着罗牙一段时间,见刀疤猎人道:“哼!我就说,就凭那小狐狸怎么配和我交手,被我拿手一招‘排山倒’震飞还可以和没事人一样乱跑,看,这不就不泄气了,啊哈哈……”那老大放肆得意地笑。
“那是,老大嘛!”众修士附和道,完全不把罗牙放在眼里,因为他根本就不值一提,众修士看中的是他本身的价值。
前面树林越来越稀疏了,这样就更适合奴隶猎人们捕捉罗牙了。而罗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身体伤口火辣辣的痛,不断地喘着粗气,四足越来越沉重,跑的越来越慢,不免有些绝望。
渐渐地听到了流水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心想:水,是水,只要到了水里,就有希望了。
他心中燃起希望,提起酸软无力的四肢,忍住痛,咬紧牙,加快步伐,压榨体内仅剩的力量,不要命的跑。
众猎人看见罗牙突然加速,不由得惊讶,“原来前面有条河,还想拼死一搏。”刀疤修士不屑,嘴角翘起,拔出长刀,五指在刀身迅速一抹,顿时淡淡的玄光自刀身升起。
“小火狐啊,你就乖乖不要跑了。”刀疤修士得意对着罗牙说,蓄力完成,长刀朝罗牙方向一挥,“排浪斩”一道无形得气刃飞向罗牙。
消息传的很快,几乎在当天就有修士知道了,有点不可思议!
确凿的消息,没有多少修士怀疑,很快左谷城三大势力、无数部落和组织汇成一条掠夺的洪流,茫茫的林海中,奔向左罗云苍山脉。看最新章节就上网【】迎接他们的不只是左罗云苍山脉的妖兽,还有在暗中许多的海修。
历时五天,洪流在茂密的丛林里被分解为无数的支流,继续前进。
苏鎏宗的一支掠夺队伍,走在大部队的前面。打头一头行军巨鸟,宽阔的背脊上背着一个小型的空轿,用粗壮加持了法术的皮绳紧紧地固定在上面。空轿材料以轻木为主,用少量铁钉和树胶粘合,内置法阵,巩固轿身。后面三头行军巨鸟载满了奴仆还有数十个负责运输的行军巨鸟,其中有一个行军巨鸟的运输仓已经快满了。这些行军巨鸟双翼展开都差不多有三十丈。
空轿外面,苏鎏宗的圣女站在行军巨鸟的背脊上,眺望远方,长发、衣服在大风中飘扬,猎猎作响。唯美的曲线,勾勒出动人的身形,令人遐想。隐约可见细腰上系着一条条银色的锁链,锁链风中摇摆碰撞,发出细碎的声音。她本人没有被风影响丝毫,笔直地站立。在她的后面,同样站着几个女修士,大风中她们的衣服如旗帜一样鲜明。
“大师姐,快看,下面有一只红色稀有种的红狐狸!”站在最后面的一个女修士,朝前面大喊,有些焦急又有些兴奋。
被这个在这里排行最小的小师妹一喊,所有得师姐好奇地顺着小师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只红狐狸,还有几个奴隶猎人在追杀,好像戏弄一般,迟迟不下手。
圣女看着那只红狐狸向着一条河跑去,越跑越慢,眼看就要精疲力竭了,不知哪来的动力,仿佛有修士在后面推了一把,速度又快了起来。.36z.>最新最快更新
但是后面追杀它的猎人已经不想让它跑了,打算要它停下来。
“啊,就这么死了么?唉,真是浪费啊!”
“我看不像是啊,感觉是要捉那只狐狸,师姐你没注意到么?”
“就是,那么稀有的红狐狸,那些奴隶猎人怎么可能舍得杀掉?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
众女修士在后面叽叽喳喳个不停,冷眼旁观。圣女这时感到后面有人在拉她的手,原来是小师妹,“大师姐,帮帮那只狐狸吧。”小师妹不忍心看到下面的狐狸死去,求助于圣女。
“有很强的求生**,只可惜实力低微,若是天赋不错,那来当坐骑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圣女轻轻道来,小师妹的脸变的很难看。圣女没有理会她,腰间一抹,挥手一甩,一道银光飞向下面。
罗牙听到刀疤猎人那嘲讽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心底生寒,隐约看见那一道无形的气刃,在眼前越渐清晰变大。
不……
他内心喊出一个字后,从天而降的银光准确无误打在了他原始形态的身上,巨大的力道把他横推了数丈之远,躲过了那一击,然后重重地撞在一棵突出地面的树枝上,巨大的树枝巍然不动。他不由自主地哀鸣一声,横躺在树干下,感觉自己的腰和脖子都断了,两处都痛的厉害,而且脖子上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勒的好紧,呼气困难。
“怎……怎么了,老大,我好像看见一道银光飞向……”一位猎人小声地说,莫名的一道银光使他恐惧。看最新章节就上网【】在这的世界上,常常无法预知的东西,往往使人畏惧,就好比这道银光,你都没有反应过来,说不定下一道就打在自己身上。
“够了,不要再说了!”声音自牙缝中挤出,刀疤猎人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上飞的数十头行军巨鸟,握着手里的长刀,手臂青筋暴起。
“可恶!”几个猎人也感到处境不妙,盯着头顶上行军巨鸟,纷纷亮出家伙,显然不甘心,但是没有办法,必须走。脚下的老鹰低空迅速朝森林内部飞去,不敢一丝的犹豫。
“异修!?那就留不得了。”圣女立于上方,发现了什么似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带着不屑的眼神俯视下方,秀手一挥,闪烁着银光的锁链迅速飞下,寻着下面几个猎人,比刚才的那随手一挥快多了。
“快,来了!准备。”刀疤猎人指着一个猎人大喊。
所有的猎人加脚下的老鹰升起灵气护体,但是薄薄的灵气护体显得是那么脆弱不堪。
被刀疤猎人指着的那个猎人心一横,飞身跃起,手里的举着一面铁盾牌,带着闪耀的玄光,玄光中阵纹若隐若现,迎接着飞来的锁链。银光闪耀得一刹那,猎人以为挡住了,但没有任何的感觉。银色的锁链消失了,下一个瞬间,所有的猎人和老鹰天灵盖爆开,锁链闪着银光从中反方向飞出,回到圣女的手里。
失去意识的老鹰身子立马软了下去,斜着往地面杂草堆一头栽下去,在老鹰背上的猎人尸体瞬间就摔了下去。五个猎人加一只老鹰就这样瞬间被团灭了,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罗牙呼气越来越困难,快要窒息了,想用狐狸爪子扯脖子上的链子,链子太小,又陷入皮肉中,根本扯不到,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我不想死,我不甘心,我还有梦想……渐渐地他开始胡思乱想,想到了自己曾经在森林里艰难的生存,但那是自由,自从被主人……不,那该死的东西不配……又想到了三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的的快乐,但是那该死的……该死……该……他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圣女手一扬,纤细得身子化为一片巨大的黑色羽毛,被大风吹出行军巨鸟,在空中迅速的飘落而下。
背脊上的其她师妹没有跟着圣女跑下去,其中的师妹神识探向脚下行军巨鸟,神识命令道:跟着圣女下去。
……
“喂,醒醒。”
“让开,还是我来吧。”
“你不行,我在行一些。”
罗牙模模糊糊听见一些女修士的声音,渐渐清晰了,感觉自己的可以顺畅的呼吸了,但脖子和腰依然痛得要死,相比身上其他的伤口,就显得不值一提。还好,没死,他暗道,意识有很快地沉下去。
“大师姐,这红狐狸是不是死了?”小师妹心情有些低落。
圣女摇摇头,道:“不,还没死,但也不远了。”随即秀手打了个响指,啪,清脆的声音很小,但是只是激活罗牙脖子上的锁链而已。
与此同时的是在众姐妹中排行老五的缪玉一脚踹罗牙在脑门上。
锁链的激活,异样难以忍受的感觉传遍罗牙全身,他睁开眼映入眼帘首先是一只脚踹在脑门上,再接着又是一脚踹在同样的地方,顾不上其他的,异样的感觉使他四脚一伸,狐狸罗牙尖锐地叫了一声,瞬间把他从昏沉的意识中一棒子打醒,这种感觉让他今后刻骨铭心。
“啊哈哈哈!看见没,都说我很在行了。”缪玉双手插在腰上,大笑三声,得意地解释道:“这是我最近练得一招叫必醒脚,不管是没死不醒的还是死活不醒的只要一套下来,绝对醒。”
大家都知道缪玉爱开玩笑,所以小师妹直接绕过无视她,跑到罗牙面前,轻声问候道:“你好,你没事吧!我叫步恬谧,玉牛门的小师妹。”
罗牙现在化为原始形态的狐狸不能说话,还满身是伤,如果能说话,身上没有伤,绝对大吼一声滚远点,然后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可惜这不可能,他只能轻轻地叫一声。
“小师妹,它说什么啊?”五师姐发现没有人理她,自讨没趣,便和步恬谧说话。
步恬谧摇头颇为无奈,道:“我不知道。”
圣女道:“带上去,我们走。”说完,带着一群师妹离开,小师妹还想多留一会儿,被一个师姐拉走了。
圣女一行修士回到行军巨鸟上面后,罗牙以为结束了,松了口气,暗叹总算活了下来,但这个时候来又来两个修士,显然不怀好意,立马想站起来逃走,但是一身酸软无力,还没有站起来又倒回了原地,依然没有放弃,四只脚擦着地面,想移动一点距离,可是四丈长的身体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移动的。对了,化形为人形就可以走了,他自以为聪明,说干就干,马上化为人形,在地上滚了几圈,根本就跑不了,被走过来的两个修士摁在地上,轻而易举地绑了起来,反而帮两个修士一忙,省的他们强迫罗牙化为人形。
就这样,罗牙被带上行军巨鸟,开始了他痛苦又漫长的旅途。
两个年轻的修士把罗牙绑上了行军巨鸟,便丢给了两个老女修士,要走的时候说了句。.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是圣女大人的,好好安排一个位置。”
“行了,知道了,快走快走,见得都烦。”一个勾着背的灰发老妪尖声道。
旁边的白发老妪忙补上一句:“记得,这个运输仓最多再来三个就可以了,不要太多了,太多……”
也没见那两的男修士回应,他们直径飞向其他的行军巨鸟。
“哼!现在这些年轻的修士,就没一个正经样,将来他们迟早是要后悔的。”灰发老妪指刚刚两个修士离开的方向,骂骂咧咧,“还有你,不要没事装着一副好人样,年轻时你吃得亏还嫌少么?到老了还不带记性……”灰发老妪又指着傍边的同伴,一个劲的数落。
“好了,先干正事吧。”白发老妪习惯地挥挥手打断。
这是那里,风怎么这么大,天上么?罗牙上来第一个念头。
后面铁笼里怎么有那么多绑着的修士,个个看上去都跟死了一样,有的还会大声的喊“热死了,热死了。”有的只是轻声的呻吟了,被捉为当奴隶就那么可怕?
他横躺在地上,看着那些修士,再看看自己,感觉自己马上也和那些修士一样的命运,就有一阵莫名的恐惧。
灰发老妪稳步走到他前面,一脚踩在他头上,低下身子,伸手拉扯着他头发,在他耳边用尖细的声音道:“小子,别在我面前装死,赶紧我起来。”
罗牙手脚被绑,根本挣扎不了,眼睛看着那个老太婆踩在自己的脸上,一阵难受,气的想骂人,大声吼出来:“你给我滚开啊!。.36z.>最新最快更新”
“啊呸!就这些本实,敢在我面前叫嚣,我不知道圣女大人是怎么看上这种货色的奴隶。”灰发老妪摇摇头不屑一顾,第一眼就瞧不起瘦弱的小修士,要修为没有修为,要相貌又没有相貌,简直一无是处。
“不对这很……不行太弱了。”白发老妪发现了什么,突然改口了也在一边摇了摇头,看到了罗牙脖子上的银色锁链,眼睛中莫名的流露出可惜,过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那还单独放么?”
“有就独立关起来,没有就算了。”灰发老妪也看见了,眼神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有点羡慕。不问世事多年,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圣女已经不是从前的圣女了,若是知道现在圣女的本性,打死也不可能会羡慕罗牙,甚至会为他感到无限的悲哀,还不如现在死了就算了,因为他的落在圣女的手里比其他的奴隶要惨的多,自圣女出世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奴隶死在圣女的手里。
灰发老妪从腰后取出一条细长红色的链子,故意用力勒紧点,绑住罗牙脖子后一路往下,一直绑到脚。手法犀利,每一次都是绑在关节上,让人挣脱不了。罗牙几次想反抗,但是每次反抗都已无效告终。
“若是圣女大人怪罪下来,我们可是要受罚的,没有的话就空出一个来吧。”灰发老妪把罗牙绑好了后,想了想,“快去看看还有没有。”
“我这正忙着,你去看看吧。圣女大人毕竟是大人物,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触怒的,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完了。”白发老妪感叹,手上也没有闲着。
只见她手持一根黝黑的小木棍,不断的敲打这罗牙身上每一个地方。看最新章节就上网【】每敲打一次他身上的红色锁链就闪一次红光,红光结束后,他身上的魂力运转就会慢一些,当敲打到他的伤口上时,他就会挣扎的躲开,大骂“老妖婆死开点”,然而白发老妪并不会理会,只是一个劲的敲打,到了最后,罗牙感到自己的魂力已经不会运转了,深感此人手段可怕。
他的体内运转了二十年的魂力就这样被封印了,无可奈何,前途命运完全不在自己的手里。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么?心底空落落的。
他终于知道了那些也被绑的修士为什么会是那样了,因为自己唯一可以倚仗的魂力没有了,这就等于一个凡人,什么也干不了。发现没有了魂力,连身体都黑了不少甚是诡异。
灰发老妪越来越瞧不起罗牙,忍不住的暗叹:没想到圣女小姑娘眼光这么差,真是物极必反啊!
她枯瘦修长的手伸到罗牙的脖子上,吓得他缩紧脖子,死命的挣扎,但是那灰发老妪并不在意,强行拎着罗牙的脖子,把他拖向最边上的一个独立的小铁笼子边上,铁门打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把他推了进去。
“好好呆着,别想动什么歪脑筋。”
做完这些后,灰发修士和白发修士盘坐在行军巨鸟的最前面,一言不发。
罗牙在这个铁笼子里还算好的了,空间蛮大,头顶上还有一个板子可以遮挡阳光,不至于被正午的太阳暴晒。一般奴隶可享受不到这样的的特权,死活纯看老天爷心情。
身体被绑着动不了,他就用头使劲的撞着铁笼子,这是对不甘这困于此的一种反抗。
过了约一个时辰,罗牙头上鲜血淋漓,虚弱地靠在笼壁上。即使没有被太阳晒到,但空气是滚烫的,他已经热的中暑了,十分的难受。
“沃摇惹饲了……”罗牙声音沙哑的说不出一句正常的话了,把“我要热死了。”说跑了音,现在是多么的想老天下一场大雨啊,给他一个凉快,还好妖化形的修士是不用喝水的,不然现在就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他听见那个灰发修士又在骂骂咧咧地说话,好像又是捉来了奴隶,不过说了一会儿就没有说了,然后听见打开铁门尖锐的声音,还有两个男修士大喊着“我不想成为奴隶”之类的话,喊了一会儿便不没有了,之后又是呼呼的风声,环绕在耳边。
没过多久,罗牙听见那灰发老修士对另一个修士说:“我去其他的仓库上了,你和他带着这些奴隶先回去吧。”
“嗯。”一个男修士的声音。
“到时候我会带些左谷城的玩意儿回来。”白发老修士道。
随后罗牙被甩在铁笼的另一边,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笼壁,把他身上烫出一条条烫伤的痕迹,又加重了他的伤势,渐渐的感觉到风向变了,离心力也消失了,好像是反方向。这头运输仓行军巨鸟就此返航,回到左谷城。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目的地,这还是在没有被太阳晒到的地方。若是一直暴晒下去,有九成九的可能会暴毙在路上。看着那些被暴晒的修士,已经没有一点声音了,想必都已经死了吧。他正这样想着,心里有了一些安慰,至少自己还活着。
就在这个时候,水来了,水把他包围了,冰凉的水瞬间把他带到了真正的仙境,冰凉舒爽,顿时感觉活了过来,虽然依然不能动,但是感觉自己已经很满足了,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太痛苦了,热的严重中暑,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水同样出现在其他地方,水把那些死气沉沉的修士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这个时候其他铁笼里的修士也是大呼小叫,每一个修士都中暑了,热得异常的难受,水凉快了一下,顿时缓了过来,不然这些修士到了目的地,可能全死了。
“在这里不要妄想可以逃走,但是并不是一定要当奴隶,你们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是死还是活着,没有谁可以强求你们。”这声音是刚才和两个老女修士说话的那个男修士,他顿了顿,看着铁笼里的修士反应,觉得可以,又继续说道:“你们如果资质加上表现好的话,就很有可能被苏鎏宗各个门主看中收为弟子。”
男修士说完这句话,不少修士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一线机会,至少不会直接是奴隶。有喜就有忧,许多修士悲哀,感叹自己资质不行。
然而更多的则是沉默。
男修士又接着说:“资质差的也不要担心,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听话,会有富贵人家买你们的,因为富贵人家不喜欢不听话的,所以你们还有出头之日。只有最差的,最不听话,那就是一辈子当奴隶的命!”
罗牙听见那两个老修士说自己等级很低,但是被圣女看中了,莫非自己也不用成为奴隶?也松了口气,但又不甘心,一生的命运就这样被他人任意的摆布。
男修士说完就离开铁笼,走到最前面的行军巨鸟的头上,直接盘坐在它头上。迎着直面而来的大风,头发凌乱飞舞,宽松的丝绸衣服前面紧贴身上,后面的被风吹的鼓起来,有些可笑。
左谷城奴市,每天大量的奴隶在这里转手贩卖。网.36z.>
苏鎏宗有三分之一的经济来源于奴隶贩卖。这些天来,每天都有许多运输仓行军巨鸟从遥远的左罗云苍山脉运来大量的野生奴隶,左谷城的贾商等各种修士来这里挑选着中意的奴隶,将之买走。市场繁荣,大量的奴隶从这里流向各地。
每一个奴隶的脖子上都有一个奴隶锁子,奴隶锁子就是控制一个奴隶一切行动的根源,只要脖子上奴隶锁子在一天,奴隶就只能任奴隶主摆布。
左谷城的平民建筑大小都是标准的,有着严格的规定:左谷城的每一个建筑物的平均高达四十五丈,共十层,每一层高四丈,最后一层是屋檐斜行。这样的房屋,每二十栋为一组,排成两排,一边十栋。
宽阔的街道,宽敞的商业走廊,可供三丈到半丈高的修士舒适的行走。街道得上空,各种飞行坐骑畅通无阻。
店面进门口处,放置着许多的铁笼子,每个笼子隔间里关着一个强壮的奴隶,用来招揽顾客。高悬着一面“努力的来源”招牌下,一个身高达两丈修士在傍边吆喝:“强壮有力、吃苦耐劳、修为高强的奴隶都有,快来看一看,价格从优,价格从优!”
乘着飞行的坐骑,在街道得上空飞行,有什么不错的店铺,在人行道停下来,进去看看,也有些修士头也不回就离开了,但总有修士好奇走过来看看,问问价格,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心满意足地牵着一个奴隶离开。.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店主看着账簿,这几天盈利不错,收入大涨。
同罗牙来的一批修士,进城之后,经过奴隶监管所,每一个修士被套上奴隶锁子,标上了不同的标签。他们被各个商家带走,进行售卖。
罗牙则到了这里。
一个角落的铁笼,他被关在那,身上绑的绳子已经没有了,铁笼也已经换了,上面没有干枯的血迹。赤着身子,前面的皮肤被太阳晒的略现乌黑,伤口一道道浮肿流脓,干瘦的肋骨一根根凸现出来;蓬松杂乱的头发下,深陷的眼窝中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修士。即使这里有许多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可惜身为奴隶,没有自由,命运前途未知,看见这些只会徒增悲伤。.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不知道罗服和纹苹到了谷严若乜山脉没有,就算到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生死都在别人的手里,还担心别人,唉!
他蹲坐在那里,有时一个时辰也没有动一下,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这时,一位修士把手挽在后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上没有佩戴任何东西,一袭白衣,两袖清风。
罗牙在角落里,勉强可以看到他。只见他对这家店铺的“货物”一一扫而过,脚步微微的停顿了些,眼睛又重新扫视了一遍,行为举止很怪异。
很快,便看见后面的店主推开一个顾客上前去,脸上笑盈盈的,道:“这里有些货物是今天早上到的,有几个不错的,客官随我来,包你喜欢。”店主领着那白衣修士,带到几个皮肤晒得乌黑的奴隶旁边,罗牙就在最里面。店主拿着一个一张羊皮树叶羊纸,指到铁笼里的奴隶,脸上堆满了笑容,道:“在这里,这些都是今天早上的,客官您可以慢慢看。”递过羊纸。
“哦,是么!”白衣修士负手而立,并没有接过羊纸。
自他走过来,周围铁笼里的奴隶便看着他,有些是木然地看着;有些用手撞击着铁笼子,或是大呼小叫,希望引起他的注意力。
在罗牙的旁边,同他一样从一个地方来的奴隶居然对着那白衣修士大声喊道:“你放我出来,只要让我把这里砸了,杀了这些些畜牲,我什么都……”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吆喝声嘎然而止,身高两丈的修士突然从外面冲进来,手持着一根粗铁棍,铁棍的一头插满了倒刺,血迹斑斑。
那修士朝他几棍子下去,又连带着其他叫嚣的奴隶一同惩罚,铁棍的鲜血似乎又多了一些。被打完的奴隶像死狗一样靠在笼壁,身上全是血窟窿,再也不敢说话了。那些用手拍击铁笼子的也被店主狠狠地敲了一棍子,倒刺连皮带肉扯了下来,正要朝罗牙来一下的时候,白衣修士咳嗽了一声,店主这才换一个奴隶。吓得罗牙躲在缩成一团,心惊肉跳。
“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些新进的奴隶没来得及训训,野性还没有磨掉,愣就是不听话。”店主挺着一个大肚子,肥头大耳,手持着一根带刺的粗铁棍异常熟练的打在每个奴隶的伤口上,扯下一层皮,一边说着对白衣修士说:“这些奴隶啊,啧啧,有几个还真不错,您瞧。”
说话间指着几个蹲在铁笼子里不说话的奴隶,白衣修士斜着看了一眼。
“嗯。”他只是轻轻的点头,表示不错。
他对那些奴隶并不在意,只见他用手指着蹲在角落里的罗牙,道:“这个奴隶不错,我要了。”
罗牙一听这个,顿时盯着那白衣修士。他是要买走我吗?那太好了,可是……蓦然想起来,那天晚上有一个修士秘密对自己说的话,所以无论什么自己都不能放弃,那是一个机会,重获自由的机会。
“啊!?您是说您买这个?”店主有些不可思议:看你修为也不差,眼光怎么就这么差?心中暗暗嘀咕。
白衣修士朝罗牙来回看了几遍,发现自己怎么拍铁笼子,眼前这奴隶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蓬松的头发下,无神的眼睛看着自己,没有丝毫的生气。店主的话他直接无视了,和眼前的奴隶对视了一会儿,感到其他奴隶所没有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就像眼中充满了焦虑。
“你想离开这里么,我可以给你自由。”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着罗牙。
罗牙看着他高大得身影,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因此兴不起任何离开的**。所以,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想离开这里。
这时店里又来了一个修士,一个一丈高的修士,穿着华丽的丝绸,后面跟着三个跟班。.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店主一瞧,急忙过去招呼,不再管这个白衣修士要买什么奴隶,道:“哎呦喂!烈阳门的少主啊!您可来了,快请快请。”
“你一大早就派人来通知,说这里又来了些新货,本少爷特意赶来,你可不要让本少失望啊!”烈阳门少主环顾店内的顾客,眼睛停在一个白衣修士身上,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有些眼熟和好奇,但是好奇归好奇,他并没有太在意。
店主把烈阳门少主请到一个桌子上,亲自泡了一壶茶,端到面前,道:“您先喝茶,我就叫奴隶把那些‘上等’货色拉出来。”
说完店主拍拍手,便看见一个矮小的修士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拉着一根绳子,把五个女奴隶依次拉了出来。她们脖子上套着奴隶锁子,跌跌撞撞地被拉来出来,也许是顾及到烈阳门少主,店主给每个女奴套了一件崭新的简褂。宽大的简褂,也遮掩不了每个女奴身材,只是个个低眉顺眼,始终看不到正脸。
罗牙一看,是同自己一块来的,都是关在单独铁笼里的。那时候在行军巨鸟运输仓里,他还和她们说过几句话,没想不到也来了这里,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将来会怎么样呢?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烈阳门少主心急走过去,捏着每个女奴的下巴,把她们得脸抬起来,仔仔细细地瞧了个遍。
他是越看越喜欢,脸上是写满了邪邪的笑容。
“很好,这次你立了大功。”他转身坐回椅子上,打了一个响指,端起茶杯细细品一口,后面一个手下上前,从那矮小的修士手中接过绳子,把女奴牵到了他后面。
“咳咳!”那位一直在店里的白衣修士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这一个咳嗽吸引了烈阳门少主的注意,他回头一看,吓得手一抖,茶水洒得一身,也顾不及擦掉,连忙站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小侄见……见……见过师叔。”
店主一拍大腿,那个不应该啊!那个有眼无珠啊!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端起一壶茶还顺手拎了一把椅子,忙小跑过去,献媚道:“小的眼瞎,小的眼瞎,望门主大人见谅,请坐,喝茶。”
门主无视店主献媚,接过一杯茶水,呷了一口,淡淡一笑,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凯富啊,这次我帮你保密,下次我可要告诉你父亲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下次不会了。”周凯富松了一口气。平时怎么看他都不顺眼的,今天突然有点顺眼了。网.36z.>
“那个师叔,您这次来是不是看上那个奴隶,小侄帮你买下,权当孝敬,全当孝敬!”周凯富走过去瞄了眼角落里的那个奴隶,一脸慷慨道。
罗牙一听,心中暗道糟糕,看来那个神秘修士对我说的那些话是没有用了,现在什么希望都没有了,那修士真是该死!他咬牙切齿,握着铁栏杆盯着周凯富。
这时,店主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这个奴隶啊,不是我小店不买,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磨蹭什么啊?”周凯富眼一瞪,后面的一个手下立马会意,撸起袖子便走向店主。
门主到是淡然地摆摆手,示意周凯富的手下不要冲动,看着店主,道:“你继续说。”
“是,”店主向深深的门主鞠了一躬,“是这样的,这个奴隶是不买的,不不不,不是我不买,是这主人不买,我也没有办法。”手抖着不停地擦脑门上的汗,一脸苦笑着。
还有转机!?罗牙闻言心头一喜。没有想到那个神秘修士这么厉害,连这头肥猪都听他的话,不对啊,刚刚这肥猪若不是那个白衣服的修士阻止了,也以铁棍子打下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的也是,这样一个好苗子,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会买。”门主皱皱眉头,可惜道。
周凯富没有在问店主,走到铁笼子面前,蹲下,想仔细地看清楚眼前的罗牙,发现他脖子上的锁链是银色的。正常来说,奴隶锁链都是一根黑粗的锁链,像这样银色的锁链是极为少见的,不是权势就是某些大人物的。
罗牙被周凯富看的有些害怕,情不自禁的把头埋得更低。
周凯富是越来越好奇了,刚开始还纳闷,师叔为什么要买一个这样差劲的奴隶,原来这个原因。把手伸过去,想触摸锁链。罗牙一拍手,打开了周凯富伸过来的手,身子更是使劲的往后靠,已经是贴着笼壁了,再往后推也退不到哪去。
周凯富眼睛一凝,手上竟有一股吸力,手一勾,罗牙被迫向前扑去。周凯富趁机抓住他脖子上的锁链,感知里面的信息。任凭罗牙怎么挣扎,硬就是挣脱不了。
周凯富没有理会他怎么样了,一心感知银色锁链的信息。闭着眼睛突然眉头一皱,渐渐的眉头越来越紧。
门主看见周凯富如此,道:“知道是那位吗?”
“小侄无能,感知不到任何信息。”周凯富松开手,罗牙感觉吸力没有了,砰的一声靠在笼壁上,大口的喘气。被他掐着脖子憋得脸通红。
这该死的修士,到底在干什么,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事?
他并不知道周凯富在探查他脖子上的信息,还以为是要的他的命。
门主亲自感知,在铁笼外用手一指,一道光射向银色锁链,这样便可以感知锁链的信息。发现也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感知不到,但心中基本可以确定是谁的了。站起身来,盯着店主,道:“你知道这个奴隶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知道,这个真不知道。”店主吓得腿发软,坐在地上,继续说:“今天早上送货来这里的时候,那个送货的老女奴对我说,这个奴隶不买,就暂时放我这里,到时候会有修士来取。我问为什么,她说叫我不要事多,老老实实按照要求做就是了。事后我特地查看了一下那奴隶的境界,发现境界很低,除了奴隶锁子是银色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我从业以来,从来没有看见过第二个银色的奴隶锁子,想来这个奴隶的身份特殊吧,然后就放在角落里,反正也没有人看的上。”
“就这些?没有了?”周凯富单手把店主两三百斤的身体拎起来,举过头顶,道:“快说,你一定隐瞒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银色的奴隶锁子是怎么回事?。”
“算了。”门主摆摆手,制止了周凯富下一步动作。
“哼!算你运气好。”周凯富一松手,店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看着他摔在地上那一副可怜样,罗牙在心底暗笑,活该!
其他的奴隶更是在一旁偷偷地笑,被店主阴狠的眼镜瞪了一眼,顿时,那些偷笑的奴隶吓得魂飞魄散,刚刚的铁棍上的血迹还没有干。
门主道:“你想自由吗?如果你知道说你是谁的奴隶,说出来,我保证你可以自由。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过了一会儿,罗牙闭上了眼睛。相信你?哼!可笑。心里是这么想的,到嘴上可不能这么说,道:“我那也不去,我也不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声音沙哑虚落,说的有气无力。
“叫你说出来是谁,不知道就不要说话。”周凯富最见不得这种奴隶,抄起一根铁棍子,一棍子敲在罗牙的头。
几行鲜血自他脑门上流下来,他还是没有睁开眼,歪倒在铁笼内。
“够了。”门主突然心情变的很不好,走出店铺,在门口对着周凯富道:“你去动用我的眼线给我查查是谁,查到了就告诉我。”说完,拂袖而去。
“算你命大,哼!”周凯富一甩棍子,哐啷一声,带着手下离开了。
不是不想为难店主,只是那个奴隶锁子极为特殊,想必其背后的主人也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平白无故杀了别人的奴隶,这和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别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毕竟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烈阳门少主。
“周少,那个您还没有……”店主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难看地笑着道。
“先记着。”周凯富头也不回,说了一句。
待他走远了,店主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垃圾。”他显然是觉得周凯富是不想付钱了。
“把这个奴隶拉进仓库,不要拿出来了,免得又招来一些麻烦。”他指着罗牙一挥手,示意那两丈高的打手把他带走。
夜空下,四月齐升,满天的星辰胡乱摆放,如打翻了的米斗,撒了满地得米粒。
关押奴隶的牢房里,没有窗户,零星的点灯石镶嵌在墙壁上,发出淡淡的光辉能照到的地方及其有限。阴暗昏沉的格调,闷热潮湿的空间,静谧黑暗中时不时传来许些痛苦的呻吟,或者磨牙刨墙碎骨头的细碎的声音。
在这巨大的牢房的一边,有三十来个老弱病残的奴隶,罗牙属于其中。略显乌黑的皮肤,在这里是天然的掩护,他已经快饿疯了,有五天没有吃东西还是十天?记不清楚了,若不是妖修,他已经饿死了。不知那来的力量,迫使他站起来,尽管瘦的已经皮包骨头,但是心中明明是想死去,结束这荒缪的一生,可是真正到了那地步,却又畏惧了。
也许等不到那一天,自己就已经饿死了。真是可笑,为了那莫名奇妙的理由居然拒绝了一个门主。
他借着微末的光线,走到一个奴隶面前,这个奴隶单独趴在这里,仿佛已经死去多时了,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尽管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气味,但闻到她身上的这股恶臭,还是有点受不了。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我就想活下去,管你是什么,只要能吃就可以了。他扑倒这奴隶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张口咬下去,同样是干瘦的身躯,所以充满了韧性,再加上极度虚弱,一口没有要破皮。
吃痛的奴隶,低声的呻吟了一声,突然间,她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大力把罗牙甩开,回光返照。
罗牙以为她要把自己杀了,可惜他想错了,只听见她一头撞在墙壁上的声音,声音之大,力道之狠,足以证明她的求死之心。那瘦小的身体慢慢的从墙上滑下来,鲜血的气味暴露在这闷热潮湿的空气中,异常的诱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反抗,不把我杀了。他心中充满了疑问,甚至可以说是惊魂未定,一但修士想活下去,心就会变得胆小。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前爬,摸索着,嗅着空气中混杂的气味。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沉重的呼吸声。他感到身后三十来双贪婪的目光,齐齐的注视自己或是自己身后的那个刚死去的奴隶,饥饿贪婪、疯狂、恐惧。失去了理性。
当遵循所谓的生存规则被打破时,疯狂便蒙蔽了内心的一切,意志被**支配。
在这个地下室里面,另一边为身强体壮的奴隶牢房里,许多的奴隶也察觉到了隔壁牢房的动静,默默地在边上看着,听着。
罗牙没有在意,不顾一切地扑倒在尸体上,拼命地咬食着。腥甜的味道,是那么的可口,每吞咽一口,仿佛力气就回来了一些;每撕咬下一口生肉,用力地咽下去,腹部好像在燃烧一样,力量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各个部位涌起。
第二个饥饿的奴隶爬了过来,同样扑在尸体上撕咬,接着就是第三个饥饿的奴隶,第四个,第五个……
越来越多的奴隶爬了过来,也不管是否找到了尸体部位,摸到了其他奴隶的身体,在这混乱的情况下,张口咬下去就是了,一但咬到了,就不会放口,死也要把肉从别的奴隶身上撕下来。
黑暗中巨大痛苦的呻吟声,疯狂的惨叫声,咬碎骨头声,嚼肉的细小的声音,尖锐的锁子声,挣扎打斗的混乱声响彻整个牢房。
深夜黑暗的牢房里,所有的奴隶都疯了,上演了一场饥饿又野蛮的撕咬。
当疯狂又野蛮的进食到了一半的时候,真正的可怕才刚刚开始。自然界的法则是那么的残酷,不遵循以大吃小的规则,反而以小吃大,必将撑死。
渐渐地反应过来的奴隶退到一边,用手塞进喉咙里,迫使自己呕吐,可惜他们错了,永远也挽回不了这个错误,就算吐出来了,你的原始形态已经没救了。
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缓缓的失去了意识,体内的生命在迅速的流逝,就这样死去了。
这样撑死倒下去的奴隶有七成,另外一成在混乱的进食过程中被撕咬而死,死去的奴隶在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后,便会化为原始缩小的形态。仅仅只有五六个奴隶活了下来,活下来的奴隶也是伤痕累累,疲惫不以。
鲜血淋漓的现场,若不是人形的话,也会以为死了吧。
如果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处理这些尸体的话,那么化为缩小的原始形态奴隶尸体将会无视奴隶锁子的束缚,膨胀为真正的原始形态,把整个牢房挤满,到时候,侥幸活下来奴隶也会再这样的情况下死去,或许隔壁的奴隶也逃不过被挤压而死。
繁华的奴市日夜不息,暴雨过后的清晨,格外的清爽。
两丈高修士从湿热骚臭的房间走出,房间里其他的打手也渐渐醒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他走向地下室,地下室的门还没有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窜上来,他第一反应就是大事不好了,连忙解开门上的禁制,推门而入,一股更为浓重的血腥味袭来,呛的他退了两步。里面昏暗一片,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墙壁上昏暗的点灯石完全不起作用。
还没有等他进去把里面的“货物”拉出来,后面就传来店主急冲冲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呵斥声:“下面怎么了。”
两丈高修士退回到地面,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不知道。”
店主几欲作呕,道:“不知道,不知道还不快给我下去看看,愣在这里干嘛!”店主心里祈祷着明瑞天神,天神啊,千万不要吓我啊,我的一切都在下面啊,下面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大事情,不然我这辈子就到头了,保佑保佑。
修士没有犹豫,小跑进入地下室,黑暗将他吞没,里面静的出奇。
店主在上面强忍着作呕的气味,焦急地度来度去,眼睛看着地下室就没有眨过眼。没一会儿,修士带着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小跑上来,把下面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呼,还好还好,损失不大,命根子是保住了。”店主松了一口气,拍着雄壮宽阔的胸口,一副小女生丢了自己心爱的东西又回来了的表情。突然一想,不对啊,昨天那个小奴隶怎么了,好像就在那个牢房里,天呐!他要是死了,我的命还是保不住。.36z.>最新最快更新于是又命令他去下面再看看。
这一次两只手纠缠在一起,不断的祈祷。
修士过了许久才上来,颤抖地说:“可能在吧,太黑了,我……我看不清楚。”
等了这么久,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店主忍无可忍,心头一念,释放出一个光珠在手上,用力握着光球。顿时,两丈高的修士脸色变得很难看,跪在地上痛苦的求饶,但是没有用,越来越强烈的痛苦,传自全身上下,使他在地上打滚,哀嚎着,求绕着,过了一小会,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几乎要崩溃了,鼻涕眼泪流了满面,大小便也失禁。还好这里地方够大,两丈高身体在地上打滚也没有事。
店主缓缓的松开光珠,肥大的脸庞上,两个眼睛珠子瞪的老圆,咬着牙齿极其严厉看着脚下的修士,道:“没有下次,懂吗?”
尽管这修士已经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听到店主这么一说,还是立马站起来点头说:“谢谢主人,谢谢主人。”
“还不快滚!”
店主肥胖的身躯,充满了威严,在这里他就是天,主宰这些奴隶的生死。喊了另一个干瘦的修士过来,叫他下去确定一下小黑奴死了没有。经过了刚刚教训那修士,店主深有感触地想的了自己,顿时心底生寒。
这矮小的修士精明的很,看见刚刚的修士受罚,做事认真的多,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跑下去后很快他便跑上来,跪在地上对店主说:“主人,没有死,还很精神呢,就在下面,要不我把‘货物’带上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这才是店主想要的,店主重重地松了一口,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擦额头的汗,道:“你下去把他单独装在铁笼里,放在一边,给些熟食,免的死了。”
“是,我这就去。”干瘦修士动作很快,说完又跑下去了。
这样放着不也是个事啊,那小黑奴一身是伤,离死也不远,既然你不说这奴隶是谁的,那就不要怪我了,我就让其他的门主知道,要他们来抢,看你吃得消不,哼哼。店主看着地下室漆黑不见地面,决定甩开这个包袱,不想被这包袱拖下水。
“你想办法告诉各大门主,我这里有一个好货,记住,不要让他们知道。”店主又叫一个穿着皮革简褂的修士过来,用神识密语对着他说。
穿着简褂的修士点点头,便离开了店铺。
做完这些后,店主回头看着身后站着的打手。
“你们这些渣子是想死吗?还不把‘货物’带上来开张,把下面清理干净。”店主大声对后面的修士命令,自己则受不了这血腥味,挥着袖子离开。
苏鎏宗仁王门区域,烈阳门少主周凯富骑着婆斥鸟带着几个手下从烈阳门急匆匆地来到这里。
他需要赶紧告诉师叔,因为昨天那个奴隶要不得。
昨天荒废了一晚上,没有修炼,早上几个手下把他叫醒,说是已经查到了那个小黑奴的来历,是圣女的奴隶。吃了一惊,把他吓到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圣女的奴隶,昨天还好没有一棍子打死那奴隶,不然下一个会被打死就是自己了。他慌忙推开抱着自己侍寝的女奴,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急急忙忙向仁王门走去,告诉师叔那小黑奴的来历。
来到仁王门,打听一下门主在哪里后,便轻车熟路地走向修行房,没有那个奴仆敢阻拦。
巨大的修行房里,门主和两个奴仆在这里。今天门主心情很好,亲自是给新来的两个女奴教一些苏鎏宗的基础法决,还有传授神武先天灵功给两位女奴。这两个女奴的天赋不错,可以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可以成为他贴身侍女。
至于这两个女奴的来历,便是他昨天在奴市淘到的。
“什么事情这么急?”他光着膀子坐在那里,有些不喜道。正讲到重点时,周凯富跑过来打断了。
周凯富得意地笑了笑,道:“昨天您叫我查的事情查到了。”
门主:“哦,那你在主殿等我。”
“这……”周凯富想说,这是急事,拖不得。
门主看着周凯富,一副出去的不耐烦的眼神。
周凯富无奈点点头,道:“是,那我在客厅等。”
周凯富和几个手下在客厅里百无聊赖,于是周凯富这些手下就叫周凯富来说一说昨晚的事情。
周凯富本来就是一个风流爱炫耀的纨绔子弟,平时对手下也是嘻嘻哈哈的,于是就说了出来。讲着讲着,便讲起劲,讲到重点的时候,周凯富拍着桌子笑得哈哈叫,笑完之后猥琐道:“你不知道其中一个奴隶居然……居……”
“咳咳!”又是熟悉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门主来了,板着脸看着他,一股气势逼人。傍边的几个手下吓得站在一边动都不敢动。
周凯富被他吓到了,大气也不敢喘,不知所措,为了缓解一下尴尬气氛,把查到的事情说给了他说了一遍,这才稍稍好一点。
他听完点点头,道:“你回去吧。”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周凯富说了一句:“以后节制点,别到了你这一代就断了,我想你爹也不愿意看见吧。”
“师叔,是是,我记住了。您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周凯富心虚,带着几个手下连忙离开。
门主坐在客厅,片刻之后,侧门走来一个********妖娆的女奴,猫步走到他身后,趴在他的背上,一只手轻轻地揉捏他的肩膀,脸凑到前面,另一只手端着一杯酒递到他眼前。
他神色平常,接过酒杯,饮下一杯酒。旁边走来一个奴仆,看见门主如此,一点反应也么有,面无表情的递上一封信,道:“主人,这是给您的信。”
门主拆开一看,有些恼怒,随即掌心一握,信纸化为齑粉。
见此,不免有些好奇,但还是忍住了,默默地站在一旁和妖娆的女奴对视了一眼。
“我出去一下,若是新来的小娇、小媚修炼中有什么问题,你便教他们。”他起身,女奴为其穿上外衣。
“是。”那个奴仆躬着腰看着门主离开,和女奴又对视了一眼,两人嘴角翘起,很快便掩饰过去。
今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左罗云苍山脉数十头行军巨鸟运输仓抵达左谷城。.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回来的四头行军巨鸟属于苏鎏宗,因此苏鎏宗的奴市汇聚了许多的商客。其中有一批货物送到这里,或许会遇见不错的奴隶,许多修士抱着这样的心里挤进“努力的来源”店铺。
店铺门口,罗牙蹲在铁笼里,铁笼的前面竖着一个牌子“潜力无限”。
他睁着猩红的眼睛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修士,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昨天晚上实在是运气好,咬到的是原始体积小的奴隶,一但咬到原始体积大的奴隶,说不定他就被撑死了。
外面的修士走进店铺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有些会好奇地看上几眼,发现快不行了之后便摇摇头离开,继续向店铺里面走去。
罗牙本以为自己就要在黑暗湿热的地下室痛苦的死去,或是被其他的奴隶残忍地分食掉,然而昏暗的地牢里无眠的一夜后,就被一个奴隶从地牢拖出来,粗暴的塞进一个铁笼子里,最后摆放在这里。
刚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想来,发现自己快不行了,是想把自己亏本处理了吧,也好,这样总不死在地下室了,或许可以遇见一户好人家。
管他什么自不自由的,能离开这里鬼地方就行了,这个地方真心不是人呆的地方,真怕那天就被分尸了。
这时,他面前又站着一个修士,很近很近,他莫名的一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36z.>最新最快更新这修士一身黑皮衣黑皮裤,黑色轻薄的丝绸蒙着脸,乌黑的头发及腰,散乱地披在背上。浑身黑色上下不露一丝缝隙,连男女也分不清楚,无声无息地站在罗牙面前。手上带着黑色的皮质手套,搭在铁笼子上面,好像俯视着他。
这莫名的一惊激起了罗牙的好奇心,于是沙哑的声音问:“你是谁?是主人吗?为什么不来救我!”
一身黑色的蒙面修士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周围的修士本能的绕开,一股无形的气场把周围的修士隔开。
“你倒是快说啊!”罗牙一股怒气上头,啪的一声,突然扑倒前面,把脸贴在笼子上,一只手伸出去,想抓住那个神秘黑衣修士手,黑衣修士把手收回去,后退一步。就慢那么一点,罗牙就可以抓到了,抓到了又可以干什么,他不知道。
他突然有一种淡淡的失望,虚弱地靠在笼壁,喘着粗气,剧烈的活动撕开了身上以前的伤口,一丝丝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昨天晚上的新添的几道伤口,现在还是鲜嫩的粉红肉色,流着发炎的淡红色的血水,不知还可以熬到什么时候,疼痛已经麻木了,泪水也已经流干了。
在他喘气的时候,那个神秘修士已经离开了,无声无息汇入人群中不见了。
没有过多久,有几个修士站在铁笼子面前停了一会儿,看见铁笼子的奴隶,差不多都是摇头不行,不再停留,直接走进店铺内。又来了两个修士,这两修士站在罗牙面前。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罗牙闭上猩红的眼睛,太疲劳了,根本不想看。
“切,这就是聚堂情报上说的?这也太差劲了,回去真的要好好向堂主反应反应,太不像话了。”其中一个光头修士道。
旁边的同伴穿着皮革长衣,绾起一头白发,一副严肃冰冷的表情。
“不,很好。”
“哦,好在哪里,这快死的奴隶。”
“体质很好,你可以用心感知。”
光头修士顿了顿,道:“不错,是个料子啊!”他把手搭在同伴身上,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小声道:“这次让给我怎么样?下次给你。”
“不行。”白发修士一口否决。
“上次你看中我的那个女奴,回去我可以让给你,这总可以了吧?”光头中年修士一副肉痛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说了?再说我要你的女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白发修士一脸鄙夷,没有说完,被身后的一个修士打断了。
“你又不是猪,要几头母猪干什么用,吃又太油腻了。哈哈!”洪亮的声音从两个修士身后传来,一副君子之貌、风度翩翩的仁王门门主笑着走过来。
“你也来了。”光头修士道,同时身子向铁笼子方向后退了一步,挡在罗牙的前面。
白发修士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站在那看着罗牙。
“是啊,昨天我也来了,就看中这奴隶,可惜这店主死活说不买。”仁王门门主又淡淡一笑,把手挽在背后。
“今天你来莫非想买走?”白发修士突然说:“一个是硬抢不过你,但是我们两个联手可不怕你。”
“对,怎么说也有一个先来后到吧。”光头修士道。
仁王门门主摇头,不知什么意思。
罗牙坐在里面,疼痛虚弱让他顾不了其他的事情,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
店主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情况,看见许多的修士只是瞄一眼就走了,也没有失望,他要等的是门主这种级别的修士。刚刚来了一个神秘的修士,正要过去,一不留神就消失了。现在机会又来了,不能放弃了。
“不知三位门主光临小店,招待不周,小的实在该死,请三位门主大人楼上雅座细谈。”店主装作不知道情,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脸献媚。
“免了,这奴隶多少铁奴币,我玄冥门要了。”光头修士先下手为强,指着罗牙,语气傲慢。
“五千。”店主笑呵呵地回答。
“胖子,昨天你可是说不买,怎么今天就变了,是不是耍本门主。”仁王门门主脸色突变,本来温文尔雅的修士变得凶戾可怕。身子突然前突,出现在店主面前,单手抓起他肥大粗壮的脖子,直接举起来,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巨大的反差和压迫力使他大叫一声,在坚硬的地面上徒劳地挣扎。
巨大的声音使店里立刻安静了,所有的修士看着仁王门门主和店主。这里没有修士认识这三个门主,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罗牙被地面声音一震,也睁开了眼,看着店主被摔在地上,一副快死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但心底希望这里的所有修士都死了去。
“饶……饶命。”店主被他掐住脖子,很艰难地说,想用手扳开仁王门门主的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光头中年修士和白发修士站在一旁,看都懒看的一眼,两个修士正讨论着怎么处理罗牙。
仁王门门主不想当着这么多修士面前杀了他,收回脸上的凶戾,松开手,站起身来淡淡道:“今天暂且放了你,反正我也管不着什么,若是圣女从左罗云苍山脉归来,看见她的奴隶是这样的,到时候你后面的修士恐怕也保不住你。”
店里的奴隶看见店主当着这么多的修士面前出丑,有些聪明的奴隶立马知道该做什么,上前去把围观的修士赶走,不允许那些修士围观。
店主吃痛从地上爬起来,不敢不敢发作,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点头,哆哆嗦嗦,道:“多谢门主提醒,多谢门主提醒,小的一定好好供着。”
“怎么回事?”光头修士好奇地问仁王门门主,这是白发修士也回头看着他,眼睛中充满了疑问。
罗牙看着仁王门门主,感觉机会来了,不顾身上伤口扑到铁笼子笼壁上,沙哑的声音道:“救救我,带我离开这里。”
仁王门门主没有理罗牙,对身边的两个门主回答:“圣女的宠物从不出售。”
“圣女的宠物怎么在这里?”两个门主异口同声问。
“别问我,我不知道。”仁王门门主摇头。
两个门主失望的离开,仁王门门主看了一眼罗牙,也没有停留。.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待三位门主离开之后,店主指挥两个打手,把罗牙从铁笼子里小心翼翼地抬出来。用上好的丝绸袍子包裹着,乘坐小型飞鸟——婆斥鸟,以最快的速度带着罗牙去了医馆。为罗牙疗伤,罗牙伤的太重了,可能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必须马上去治疗。
店主决心为此大出血,还是心痛的要死,无缘无故摊上了这样一个烂摊子,又气又怒。
找遍了整个左谷城,几家有名的医馆都去了,最后选择在一家“百药灵”医馆。
在医馆里接受疗伤时,罗牙也不知道是怎么疗伤的,所以很配合。
房间中央放置着一个封闭的大浴缸,地面纯黑坚硬,这是一块完整的石板,上面铭刻着精密复杂的巨大同心圆法阵,多重法阵复合而成,而非一般凡品。在法阵的边缘一百二十个祭祀用的廉价魂奴围成一圈,每个魂奴都是三段壮级,他们手脚被绑,不能动弹。三把八段炼级的法器放在法阵上,驱动时,法器为辅助驱动,活祭的一百二十个魂奴体内的魂力缓慢均匀的流向法阵里,失去的魂力与回复不成比例。石板上微弱地闪烁着玄光,凝聚着天地间的灵气,渐渐的石板上开始潮湿,灵气液化。很快,纯黑的石板上升起耀眼的玄光,清晰可见精密复杂的阵纹,细小如发丝,一道道流光一般穿梭。灵力与魂力顺着阵纹脉络,在其中流转交汇,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催动着浴缸里的药液翻滚沸腾。
罗牙躺在封闭的浴缸里,里面是各种药材磨制兑水的药液,顶上有几个小气孔。网.36z.>刚刚好露出一个头来,刚开始感觉好舒服,伤口痒痒的,失眠的疲劳也消失了。可是当药液翻滚沸腾时,他感觉不到热量,但浑身有一种奇怪的膨胀感,还有燥热,身体不由自己的扭动,在狭小的浴缸里,不停的打滚,根本停不下来。
历时三天三夜,他无间断地扭动身体,精疲力竭,也可以说差点疯了。
从封闭的浴缸里出来,他看见黑色的地板上躺着许多手脚被绑的奴隶,几个劳奴把这些绑着的奴隶拖走。不知道什么情况,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么多奴隶,什么也没有说,看着有些好奇,他并不知道这三天三夜药液沸腾的动力来源于这些奴隶的魂力,现在奴隶魂力没有,也就死了。
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了,疤痕也都消失的差不多,有些很深的伤口留下来的疤痕一时难以抹去。
回到店铺,他依然需要治疗,这些天对他来说摧残过于巨大。
店主后悔的要死,为了给罗牙治疗,店里两个月的盈利打水漂了,不但如此,这些天来,没有去左罗云苍山脉的门主,依次来店铺走了一圈,被收刮了不少奴隶。又过了四天,王降八一四二年十一月七号,罗牙的基本回复。
“不要在我面前装聋作哑,要死快去死!”店主今天高高兴兴来到罗牙的房间,带了不少丹药来,可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很显然,还是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就这样一股闷气憋在心头,不吐不快。
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一拳头砸在窗台上,打出一个坑。店主还是保持着理智克制住了,不然这一拳头就是打在罗牙的头上。明媚阳光从宽大窗户上照射进来,给店主臃肿的身体平添一道金色的光芒,却没有一丝神圣的感觉。
桌子上摆放着他带来的一些瓶瓶罐罐的小药瓶子。
每天店主都会抽空来到这里看看罗牙,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东西,这次他特意破费买了一些丹药,本想与罗牙的关系缓和一下,也可以在圣女面前博得一个好的印象,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叫他在圣女面前说点好话。若是真的这样,或许还会更加的卖力讨好他,与他关系好了,借助他与圣女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也可以攀上圣女这棵大树,就可以摆脱自己身后的那个吸血的渣子。算盘是这样打的,可谁知他一点都不买账,这几天下来,和他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这一次也是如此,罗牙那种恨不得冲上来与你同归于尽的眼神,店主也是彻底放弃了。
罗牙把玩着这些瓶瓶罐罐,把罐子里的丹药一个个倒出来,放在眼前看看,或者用鼻子嗅着独特的药味,有的还好奇地舔一舔。
面对店主无论说的什么事情,他一律都是无视,他不想和那个店主说什么,他的那样丑恶嘴脸,若不是斗不过他,才不会这样和平的与他独处在这里。
“我告诉你,若不是因为仁王门门主,即使你是苏鎏宗的圣女宠物,在没有谁知道的情况下,你现在已经死了,懂吗?”店主直视罗牙,没有刚才那种嬉皮笑脸的表情,而是严肃,即使脸上晒着阳光,也能感到森冷的寒意。
罗牙把玩着一个药瓶子,暗道:这给死肥猪今天是怎么了,又想威胁我了,我记得前些天我躺在床上,那个死肥猪指着我。你若敢死了,老子现在就将你扒皮抽筋,要你最痛苦的死去,永远无法轮回。这次又换了个花样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么?
他心里这样想着,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个药瓶子,药瓶子啪的一声在地上碎开。
店主看着罗牙那傻子一般的行为,无奈地摇头,想想自己这些天还想和这种傻子搞好关系,也是天真。
罗牙并不知道店主是怎么看他的,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站起来对着店主道:“出去。”
自己出去是不可能,门外站着两个奴仆,只要他有任何想离开这里的冲动,这些奴仆就会冲进来,不需要店主出手,这些奴仆就可以把他五花大绑绑在床上。
“给我老实点,不要动什么鬼脑精。”店主大袖一甩,便走了出去,待在这里就是气。站在门边上的两个奴仆堵在门前,嫉妒的眼神看着罗牙,那种恨不得是他在这个房间一样。哐的一声关上铁门,咔嚓咔嚓的锁门声响起。
罗牙耳朵贴在铁门上,听着高英俊独特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放心了下来。
“很好,最好今天都不要来了。”他捡起捏碎的小药瓶子,看着手上那细小尖锐的药瓶子碎片,在铁门上轻而易举的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东西果然是硬,连铁门都可以划出一道痕迹出来,那说不定可以把那个护栏也可以。他心里想着,来到窗户前,在护栏上一划,果然,也出现了一道痕迹。
干劲顿时起来了,不管成功与否,都要试一试。他把桌子上的罐子全部摔碎,然后用桌子使劲用力的再次砸碎,砸成一个个细小的碎片。至于那些丹药,他随便尝了尝感觉很苦很辣,乱七八糟的味道,所以他不管那些,掉在地上不理会。
取来床上的麻布床单,释放出火焰,用火烧成一块一块的,同时把一部分麻布的线一根根抽出来,做成麻绳。把地上的药罐子碎片用一块麻布包起来。
他在窗台上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修士会骑着飞行坐骑从这里经过。于是他大胆放心的把另一块床单包住护栏,下面一点用一根麻线绑紧,上面放开,形成一个漏斗的形状。把收集好的碎片倒一部分进去,在然后把上半部分也用麻绳绑紧。
好了,现在就是磨断这根护栏就可以了。他心中有点激动,把几根麻绳搓成一条更粗的麻绳,搭在包住护栏的麻布上,开始左右拉动,让麻布里面的碎片磨擦护栏。
发出哗啦哗啦细碎的声音,他蹲在窗台默默地拉动着麻绳。
磨了一会儿,麻布就磨破了,他只好换上一块继续磨。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磨着,麻布破了,麻绳断了,换上新的,这样不停的重复。
从大上午开始,一直到了深夜,他期间就没有怎么休息过,不停的磨着护栏,终于是磨断了,这还是护栏是中空的,若是实心的,根本别想磨断它。药罐子碎片下午就用光了,护栏底下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到了最后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磨了,他用的都是那店主一拳头打碎在窗台的岩石碎片。岩石碎片没有药罐子碎片那么的硬,进度十分的缓慢。罗牙便慢慢的磨,也顺便休息一下,无聊的时候就看看窗户外面,看看那些骑着飞鸟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翔;看着更远的地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建筑物。
罗牙被太阳晒了一天,原本在房间里养白了那么一点点,现在又黑了,只是与以前不同,那时罗牙身上有着一道道奇怪的黑痕,自从在医馆泡了三天三夜,就莫名的消失了,魂力这时也恢复了。
他靠在窗台休息,蹲了一天,腰酸背痛。抬起头看着房间空旷的四壁,上面镶嵌满了柔和的点灯石。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看这些点灯石了。
重新站在窗台上,这个半丈厚的墙体,不需要额外加长,就是一个简单的平台。在这上面的护栏,均是手臂一样粗的栏杆,连接着平台的一根栏杆,被罗牙硬生生的磨断了。罗牙从平台拔出被磨断的一节栏杆,随手扔掉。事后他才后悔了。
他轻巧地从缺口钻出,站在窗台外面的边缘。纵使是深夜,仍然有超过半数的店铺在营业,街道上空修士骑着婆斥鸟快速的飞过,在地面上投影出一个巨大迅疾的黑影。天光柱在左谷城的周围树立,柱子的顶部撑着一个平台,平台下方镶满了闪耀的点灯石,离地四百多丈的高空上,照耀着左谷城夜间的繁华。
“这么多天了,罗服你还好吧,谷严若乜山脉等我。”他自言自语。漫长又可怕的奴隶经历,饱尝了心酸,不自觉的流泪了,阔别十年的自由今天就要回来了,分外的激动。二楼四丈高的窗台上,他一跃而下。
砰的一声,他落地后在地上翻滚一圈,向着街道一方奋力的奔跑。
影子投在地上指着方向,奋力的奔跑。他从来没有今天这么轻松过,在着广阔的空间里,无拘无束。网.36z.>穿过夜间闭铺的街道,来到了日夜不休的街道,城市的繁华扑面而来。
渐渐地,他跑累了,距离奴市也有一段距离了。这时他举目四望,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这繁华的道路,每一条都于自己陌生的道路。
前方巨大的石像,高出地面上的建筑物一大截,它拄着剑庄严肃立地站在那,就像是位即将迎战的士兵。石像的下面,皆是来来往往的飞鸟,飞鸟上载着修士。
这石像是他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时,呆在窗前看的次数最多的建筑物。有时候他常常在想,是什么样的力量才可以雕刻出如此雄伟的石像,或许是神吧?也或许是一群普通的修士,那为什么要雕刻出这样的石像?
也许这就是一条出路也说不定?他向着巨大的石像方向继续前进。
石像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巨大的石像站在中间,周围的建筑物还没有石像的膝盖高。他来到广场,这里有许多的修民,大多穿着都不是很好,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奇怪气味,很不好闻。那些修民在这个广场随意占一块地盘,席地而坐,摆上一些东西,就地叫卖。
声音嘈杂,他一时间不习惯这么热闹的环境,但还是好奇地走来走去,四处看看这些修士在地上买的是什么东西。
“小兄弟,这里瞧瞧,东西都不错。”一个穿着破烂简褂的修士拉着罗牙,指着摊位上的东西,笑着说道。.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啊!什么?”罗牙有点不知所措的回头,看见摊位上的刀具,有点心动。
摊主看准了罗牙的想要表情,便趁热打铁,道:“看看,这些都是上好的法器,听听这敲击声,多清脆;这锋利的刀口,砍什么都是一刀的事,不信我给你试试。实惠耐用,买了就是赚到,小兄弟来一把吧,我看你挺单薄的,没一把家伙防防身,那可不行啊!这世道可不太平。”
“这……真的可以给我吗?”罗牙一脸无知地伸手过去接摊主递过来的刀。
“那可不行啊,咱可以要吃饭的。”摊主把伸出去的刀又收了回来,“这样吧,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便宜卖给你。”
“卖?什么是卖?”罗牙不懂。
“你这小子搞什么鬼?是不是林子出来的?”摊主看罗牙不知所措,心中猜了个大概,“什么都不知道的渣子滚一边去,不要妨碍我做生意。”摊主突然翻脸,一脚踢开还站在那里的罗牙。
罗牙一个不小心就被摊主踢到在地上,翻身跃起,就要冲上去和那个摊主打一架,太欺负人了,便看见那个摊主从地摊上挑出一把最大的砍刀,冲着自己过来。
他顿时吓了一跳,拔腿就跑。
周围修民有些会转头看看,有一些则看都懒得看,这种事情一天下来都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经常可以看见某个凶戾的修民当街把一个奴仆肢解剁碎,然后躲在这周围的流浪修士或者奴隶等渣子就会冲出来抢夺“食物”,地上的血迹都会被舔的一干二净。
他跑了一段路,发现那个摊主早就没有在追了,于是便停下来。
什么是林子里跑出来的?林子里来的又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是提刀,我又没怎么样,难道是因为我是一个奴隶……啪的一声,他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大声道:“我不是奴隶!我不是奴隶!从来都不是!”
他异样的动作引得走路上行走的修民目侧。
现在主要是要去谷严若乜山脉,其他的事情就算了,已经耽误了好多天了,不能再等了。他摸着脸上发烫的手印,低头叹了口气,没有在意那些陌生修士异样的眼光。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能逃出来真是一个奇迹。
“那个道友,请问你知道谷严若乜山脉怎么走吗?”罗牙走到一个修士面前,问道。
然而这修士并不愿意理会他,头也没有回就离开了。
“该死,怎么都是群这样的修士?”他已经在这条街来来回回走了十遍,最少问了一百个修民,问得口干舌燥,但是这一百个修士就没有一个愿意回答他的问题。大多是不理会,还有一些则是动手动脚,出言威胁,凶的不行。
他不愿意放弃,这是他唯一的方法,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也要去谷严若乜山脉。不认识字,也没有铁奴币,在这偌大的古城里,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甚至没有一个认识的修士,可谓孤单至极。
他决定换一条街试试看,老是呆在一条街上,机会太渺茫了。于是他七转八转又回到了那个巨大的石像下,他对这个石像有一种莫名的依靠感,还是觉得这里的机会最大,虽然这里的危险也随之加大。
这次找一个穿的普通一点的修士,不能穿的太好了。
他看准了一个修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简褂,走到一个蹲在石像脚下的修士,两个修士蹲在一起,也到像一对。光线的原因,他只能看到这修士低着头蹲在那里,老长老长的头发上盖了厚厚的一层灰,结成一团一团的挡住了脸。单薄破烂的简褂披在身上,分不出是男是女。借着微弱的光线从侧面可以看见干裂土黄色的皮肤,那皮肤紧紧地勒住想要突出来的肋骨,绷的和弦一样紧。
这瘦的有点夸张吧。他惊呼。
虽然他自己也很瘦,但是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喂,道友,你知道谷严若乜山脉怎么走吗?”他轻轻的拍了拍旁边的修士。
没有回应,他没有感到奇怪,因为感觉自己拍的不是一个修士,而是一副骨架。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罗牙大胆的推了一下旁边的修士,那修士很轻很轻,一下便歪倒在地上,却依然保持着蹲伏的模样。
“这……这真的是个死去多时的修士,还风干了的。”他心头一颤,看见暴露在光线下的一条腿,那已经不是一条腿了,而是两节骨头。
“难怪这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原来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网.36z.>”罗牙看着风干的尸体,叹了口气。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好端端得一个修士居然会死在这里,一直到死了都没有谁在意过,甚至出现了严重的腐臭,也是一样的无视。
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修民也注意到了,现在纷纷避开这里。死去的尸体见多了,死去了还没有化为原始形态的还真少见。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待在这里,处理这个尸体话,他相信很快就会有许多饥饿的流浪修士和奴隶过来“处理”掉。不知是出于对死者的一种敬意,还是怎么了,他又把这风干的尸体扶正,弄回原来的样子。
做完这些后,他不想亲眼看见一个人形的尸体被饥饿的渣子吃掉,这会让他感到恶心。可他还没有忘记,他饥饿的时候,也参与过。
又四处去询问谷严若乜山脉怎么走,问来问去也还是没有一个修士愿意理他。百般无奈之下,他鼓起勇气去问一个左谷城的执法队。
一小队执法者巡逻过程中在广场占一片地方休息。几个执法者围坐在一起,低声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他们的身边站着几头全副武装的婆斥鸟,警戒地盯着周围,无形的气势镇住了这里的修士,所有修士自觉的绕开,在这修士密集的广场出现一个真空地带。
罗牙站在这真空的边缘,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一个修士敢于踏过去,即使走到了那里,也会绕回来,甚至飞在天上的飞鸟,也会自觉的绕开。.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婆斥——”
一头婆斥鸟朝罗牙发出警告,巨大的爪子在广场的地板上抓出几道深沟,两个眼睛瞪着他,意思很明显,这里不允许你过来,离开。
他下定了决心,自然不会被吓到,依然大步地向前走。
“婆斥——”“婆斥——”“婆斥——”
紧接着旁边的几头头婆斥鸟发出警告,然而他全然不觉,直径的走过去,为了能够尽早离开这里,什么样的危险也不怕。一头婆斥鸟见罗牙没有一点反应,不禁大怒,朝他发出最后的警告后,扑扇着翅膀冲上去。
这时他早就有所防备,但还是吓了一大跳,这架势若被撞到了,定会被摁在地上给撕了。刚刚被一个小摊主提着砍刀追了半条街,现在还有一些心里的阴影。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尽快去谷严若乜山脉和罗服汇合,这一切都是必要的。
“搞什么?”
一个穿着军用制服的年轻执法者走过来,脚上的皮靴踩在地上啪啪响,腰上配着一柄法器长剑,带着一脸的痞气,可谓神气极了。
这年轻执法者一说话,几头婆斥鸟顿时不敢叫唤了,乖乖的低下头,发出咕咕的声音,好像在说有个不识趣的家伙想冒犯执法者。而那只脾气暴躁的婆斥鸟也停了下来,但是羽毛还是炸开,跟斗鸡似的。距离罗牙很近,他在这嘈杂的广场都可以听到它粗重的喘气声;还可以看见那拳头大小充满血丝的嗜血眼睛,兴奋难以压抑的爪子刨着地面,划出一道到痕迹。.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打扰我们,是不是不想活了,说来这里干嘛,说不出来就不要离开了。”那年轻执法者铿锵一声拔出长剑,剑刃泛着寒光,指着罗牙。
站在年轻执法者后面的几头婆斥鸟相互点了点头,上前拍着翅膀驱散围在这里越来越多的修士,很显然这几头婆斥鸟已经知道这个不识趣的修士悲惨的下场了,身为左谷城的执法者的坐骑,多多少少都要为主人维护一点形象,不要让其他的修士看见。
罗牙本来都摆好了架势,准备迎接婆斥鸟愤怒的一击,现在好了,什么也没干,一个执法者就过来了。可是罗牙听见这口气的时候,真心有点想转身离开,但是为了真正的自由,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道:“请问谷严若乜山脉怎么走?”
那个年轻执法者一听,朝后面的几个同伴哈哈大笑起来,道:“我都说了这些林子来的渣子不怕死,你们看看,居然都跑这里来了,哈哈!”
罗牙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握着拳头。
“渣子过来,哦!不对,是这位小修士过来。”年轻执法者笑眯眯地指着自己旁边“你来这里问,那我就告诉你。”说着把手上的剑收回剑鞘,示意手头上没有武器。
过去还是不过去。罗牙低头想了想,一咬牙,下定了决心。过去就过去,反正他都把剑收起来了,应该不会有事了,就算要对我怎么样,我也可以趁他拔剑的时候离开,就算不行,周围几只婆斥鸟已经把这里围了起来,现在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年前执法者指定的地方,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若是他有什么动作,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现在就是等他说出谷严若乜山脉的方向。
“你拿着这个。”年轻执法者手指翻转,手上多了一个小铁球。
罗牙不知道这个执法者拿出一个小铁球想要干什么,看着这么小的东西罗牙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接过来,握在手心。
执法者看着淡淡地笑了,笑得甚为诡异。
突然小铁球传出一道电流,电流传遍全身,罗牙被麻痹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年轻执法者拔出长剑,朝着罗牙脑袋劈下去。
罗牙眼看着他一剑劈下来,身体却不听使唤,内心不断的挣扎,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叮——
听见这声音,心猛地一跳,睁开眼,便看见剑刃砍在剑鞘上,剑鞘自己的头顶上,在下去半分,脑袋就要被挂花了。
仅仅是半息的时间,罗牙身体便可以自由活动了,心中莫名地涌起一种愤怒,握紧拳头下意识的扑向那年轻执法者,朝脸上来了一拳头。
年轻执法者完全想到自己的一击竟然被接下来了,更没想到是挡下这一击的竟会是张队长,最没有想到的是眼中的渣子居然敢反击。
就这样年轻执法者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头,却没有什么用,之见他扭动着脖子,啐了一口血痰,冷着脸看着另一个执法者,沉声道:“张队长,你什么意思?”
他直接无视了罗牙,在他面前,罗牙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令他不解的是他们队长居然救下了这个陌生的修士,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个执法者也觉得张队长这行为有点奇怪,向张队长投以询问的目光;周围维护秩序的数头婆斥鸟同样感到很奇怪,大叫起来,就要冲过去把罗牙给撕了,这时叫张队长的执法者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安静。
几个执法者只好无奈地看着,而那些则婆斥鸟全部退了回去,就连那只最凶的婆斥鸟也乖乖地站回原位。
年轻执法者话刚刚说完,一直处于被无视状态的罗牙又是一拳头打过来,这一次是心口上挨了一拳头,然而这一拳头却比之前的一拳头力气大了十倍不止,前后完全不像是一个修士。
年轻执法者一下子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他摸着心口,盯着罗牙,眼睛里净是愤怒,没有说什么,愤怒的一剑斩向罗牙。
叮——
又是这个执法者队长为罗牙挡下了这一剑,只是那个张队长依然沉默不语,剑还在剑鞘中。
罗牙也不知道那个是谁,为什么要救下自己,既然如此,有这样的一个护身符,他就不会放过那个年轻的执法者。随之那个执法者又挨了他一拳头,这一次那个执法者一个踉跄往后倒了,只见他及时反身用剑撑住了。
年轻的执法者彻底暴怒了,这样接二连三的攻击,差点让他出了个大丑。只见他左手亮起玄光在剑身一抹,原本泛着寒光的剑刃犹如沉睡的野兽苏醒了,剑身出现玄奥古朴的纹路,在夜空下闪烁着猩红色的光。
狼?血斩——
年轻执法者面前凭空出现一道一丈长的猩红的弧光,斩像张队长和罗牙。
张队长看着他生疏地释放出他的大招,僵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的波澜。他没有犹豫,一个闪身出现在罗牙身后,速度快的在场没有谁看清楚。拎着罗牙的脖子一跃而起,躲过这一击,而罗牙身后不远处几个凑热闹的低级修士来不及躲开,被拦腰斩成两段。
场面顿时不需要婆斥鸟来维护秩序,所有修士自觉地像后退,空出一个来更大的空地。
落地后罗牙挣脱开张队长的大手,冲向那年轻执法者。他现在不知为什么,身体被电电了一下后,就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浑身是劲,不使出来浑身难受。
不等他冲到年轻执法者面前,张队长已经先他一步到年轻执法者面前。听见铿锵一声,雪白的长剑出鞘,还没等罗牙看见张队长怎么出剑,长剑已经收鞘,拄着长剑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悲伤。
这时罗牙转头看见年轻执法者手上的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两只手用力掐着自己脖子,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踉踉跄跄的走到张队长面前。一只手搭在张队长身上,张口想说话,鲜血却先喷了出来,随后一只手也捂不住脖子了,大量的鲜血从脖子上巨大的伤口处喷了出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其中大部分鲜血喷在了张队长身上。这时他还想对张队长说什么,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身体一软倒在张队长身上。
张队长扶住了他,低声道:“我也没有办法,因为你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若不这样,我们这个小队的队员都要死,所以就委屈你了。”队长捡起他掉在地上的长剑,放在他的怀里,帮他合上眼睛。
站在一边其他的执法者看呆了,不相信朝夕相伴的张队长居然出手如此的果断狠辣,他的事迹虽略有耳闻,真正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位道友,刚才的事情多有得罪,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代表左谷城执法大队向你道歉。不知其主为何方大能,今日因公事在身,有所不便,改日必将登门谢罪。”张队长一身沾满了鲜血,依然从容不迫地向罗牙抱拳道。
“我……我没有主人,我也不是奴隶。”罗牙现在感到无边的虚落,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软绵绵的,好像刚刚把体内所有的力气都提前用完了。
“那好吧,既然道友不愿透露,下在也不强求。”张队长道。
“那个……那个你知道谷严若乜山脉怎么走么?”罗牙见张队长要离开,急着问道。
“知道。”张队长道。
“那可以告诉我吗?我想离开这里,我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罗牙低着头说,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看着张队长的眼睛,害怕他发现了什么。
张队长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刚刚还是好好的,只是因为一个修士来问一个路而已,却做错了一件事情,便遭来了杀身之祸。他眼神中满是异样的神色,看不出是喜还是悲。罗牙生疏的伎俩,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破绽,而他只是不愿点破而已。
“沿着左谷江一路直走,到了则旦百日山峡后,也就到了左罗云苍山脉与谷严若乜山脉的交界处,右边便是谷严若乜山脉。”张队长头也没有回,跨过地上的尸体,笔直地走向的几个执法者身边,“带上胡盖,我们走吧,回去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朝一脸疑惑不解的几名队员道。
张队长招呼一头婆斥鸟,骑上去后朝石像的反方向飞去,其他的执法者无奈,也纷纷骑上婆斥鸟跟上张队长。待所有执法者都离开了,最后那头暴躁的婆斥鸟怨毒地看着罗牙,打着响鼻,叼起那年轻执法者的尸体飞向另一个方向,并没有跟着其他的婆斥鸟。
事情已经结束,看热闹的修士渐渐散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广场空出来的空间很快便被来来往往的修士所淹没,地上三个低级修士的尸体早在他们还没有真正死去的时候就被饥饿的渣子拖到某个阴暗的角落,而地上的血迹现在也被舔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留下,或许罗牙孤单瘦小的身影在一些说客的口中流传开了。
罗牙现在已经知道方向,那个张队长到底因为什么而救他,已经被抛到脑后了,现在思考的是该用什么方法去谷严若乜山脉。他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是沿着左谷江走过去呢?还是骑着飞鸟去,或者做一个漂浮的木筏,顺着江水漂流。
然而身体在左谷城,心已经穿越了千山万水,跨越了漫漫险阻,在谷严若乜山脉了。想着和罗服见了面,该怎么说呢?是我不小心迷了路,走着走着到了左谷城,在左谷城饶了一圈,看见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宽敞整齐的街道,骑着飞鸟穿梭于高大建筑的修士;让左谷城永不黑夜的天光柱,巨大的石像;比自己做的食物好吃一百倍美食,比你做的衣服好看多了的衣服。也许罗服会羡慕的不的了吧,若是大哥也在那里的话,说不定也可以在他面前炫耀一把,老是听他说左谷城有多么的神秘,现在我也已经到了这里,也没见有多么神秘。他幻想着罗服与罗猎一脸羡慕地看着自己,听他讲诉着他在左谷城里经历的一切。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真正的左谷城是怎么样的,他不敢说全部知道,他只知道这里充满了黑暗与堕落。
心里想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加快了。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一段相对安静的街道,这里天光柱照耀下的房屋,门户紧闭,没有一家店门是打开的。在每个天光柱无法照射的房屋角落里,好像都藏着一些饥饿的渣子,盯着过往的落单的修士,摩擦着手上的铁器,蓄势待发。偶尔会有修士骑着飞鸟快速的飞过,都会尽量避开房屋。
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破碎的石板,坑坑洼洼,裂开缝隙的墙壁偶尔长出些许丈高的杂草,或者是从石缝中探出来的藤蔓。
回头看看,那雄伟石像已经消失在夜空中,罗牙有点失望,本以为在左谷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看见它。它就像一个长者,陪伴着罗牙在这陌生的古城孤独的前行。冥冥之中仿佛真的有一个无形的使者,伴随着他,指引着他,在他的前方又出现了一尊石像。深色的夜空下,石像融入了夜色,模糊如一片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出现了一个,还是我迷路了,又走回去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言自语道。站在街道上,被高大的建筑物挡住了大部分视线,看不太清楚。于是他便走到一家紧闭的店铺前面,沿着公共楼梯爬上了四十四丈高的房屋,来到顶层第十层。
同样是站在一家的店铺门前,他盯着远处屹立在夜空巨大的石像,努力地分辨着这一尊石像与刚才石像之间的区别。没有注意到身后这家的店铺大门由紧闭变成了大门虚掩着的。大门的后面一片黑暗,幽幽的从里面传出湿热的空气,仿佛还夹杂着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喘息声,安静的如一潭深不见底湖水,水下面的猎手正在伺机待发。
喀嚓——
远处响起一节树枝断裂的声音,随后远处的黑暗中便传来两个男修士低声细语。网.36z.>
罗牙身后的门缝的喘气声消失了,门也慢慢地合了起来,没有一丝的声音。
远处一个修士道:“呆子,给我当心点,别被发现了。”
另一个修士道:“发现又能怎么样?再说了咱们这样小心不会被发现的,你看那个二愣子一样的渣子,在干什么?”
修士道:“这个小子看起来好像是迷路了,趁现我在冲过去摁住,你搬起一块石头砸死怎么样?”
另一个修士道:“那怎么行呢,难道你忘记了,前天那修士是怎么样的下场了么?现在想起来我都后怕,说什么我也不干。”
那修士急道:“那你说怎么办?不用石头用什么?”
另一个修士嘿嘿一笑,道:“你不是偷了一把刀子,用它不就行了。”
修士道:“哎呦,你咋知道的?”
另一个修士道:“甭废话,我喊一二三,咱就上。”
罗牙仔仔细细地听清楚了,然装作毫不知情地看着远处的石像。体内的魂力聚集在手脚之间,若有什么异常,随时可以逃,也可以战。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阴影出传来一个修士紧张的数数声:“一、二、三”。.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数到“三”结束后,一个急促轻快的脚步声快速地接近。
罗牙深呼一口气,听声辩位,魂力急转,等待敌人快要接近的时候,躬身猛然一个回转,朝自己身后的修士招呼过去。
沉闷的一声,一道火焰自黑暗中炸开,火焰在空中凝聚成一团,然后轰然散开。炽烈的火光照耀了周围,那有什么修士,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迟疑之间,背后一阵剧痛。只见一个满脸麻子的修士站在身后狞笑着,一把匕首插在了腰上。
糟,中计了!
罗牙则身一脚踢开那麻脸修士,反身扑上去,手中再一次凝聚的一团火焰,火球在手掌中飞速地旋转。
火球打在了他身上,火焰犹如拥有灵性一般,把他包裹在熊熊烈火中。
“啊啊!救命啊。”麻脸修士满地打滚,不停地嚎叫着。
罗牙拔出插在腰上的匕首,匕首沾着鲜血,粘稠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火光照耀中,异常的妖异。
最开始的声音是从左边传过来,然而修士却是从右边冲过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个修士在哪里?他靠在栏杆上,捂住伤口,喘着粗气,警惕着周围。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麻脸修士在地上打滚了一会儿,火焰便熄灭了,全身被火烧的焦黑,头发全没了,一股焦臭为弥漫在空气中。一张麻子脸加上一个光头,更加的丑陋、恶心。
“啊,我要活扒了你!”他狼狈地爬起来,气喘吁吁,一头撞向罗牙。
怎么?还不死心!
罗牙盯着麻脸修士,侧身避开他。若不是腰上有伤,定会补上一脚,然后顺势捡起一块石头,扑上去就是三下两下,打个半死不活。
麻脸修士一次没有撞到,啊啊大叫,状若癫狂,转过头再一次撞向罗牙。
罗牙这一次微微避开,伸出脚绊倒他,看准时机,抄起匕首朝他背上刺下去。
匕首还没有碰到麻脸修士的脊梁,忽然头上一股巨力传来,巨大的力量把他推向栏杆,啪的一声,栏杆被他撞出一个缺口,余势不减,一头从四十来丈高的房屋上栽了下去。
砰——
他在空中调整好姿态,安稳地落在地上。这一点高度并不算什么,在雨林中常常从百来丈高处跳下来都没有事。
落地后,腰部的伤口裂开一个更大的口子,鲜血喷涌出来,按都按不住;头部受了一重击,头晕眼花,剧痛的好像要裂开一样。他没走一步,直接倒在了血泊中,伤口的依然鲜血肆意长流。
这时第二个修士终于出现了,他站在上面的朝罗牙掉下去的位置看了一眼,随后拎住麻脸修士的脖子,一跃而下。四十来丈高的地方,这个修士落下去犹如灵猫一般轻巧,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
麻脸修士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向罗牙走了几步,搓了搓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掂量了一下,挑衅道:“渣子,你不是很狂么,起来啊!”一石头朝他脑袋上砸下去,不想给他什么机会。
罗牙翻身而起,石块离额头不到一指之宽的距离飞过,摸起身边的匕首,三步作两步,冲到麻脸修士面前,朝心口一匕首刺进去,匕首齐刃而入。
另一个修士一惊,刚想冲过去,便看见罗牙便已经抽出匕首,跑出十来丈开外了。其速度之快,犹如鬼魅。
只能暗叹一口气,丢了一把匕首,自认倒霉。
罗牙歪歪扭扭地跑了一段路,回头看一眼,发现已经没有修士在追他了,松了一口气,跑到一个小胡同里。顿时,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气,身上已经大汗淋漓了,手不停的抖动着。
头晕目眩,腰上自大腿都被鲜血染红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就在刚才,又莫名地发动了那诡异的力量,这力量一下子抽干了他的魂力。跑到这里都是咬着牙齿,不要命地跑。
休息了大半个小时,身上的魂力略有恢复,腰上的伤口已经被他用魂力稍稍封住了,血液已经不在流了。他把身上衣服的撕做带状,简单地包扎好腰上的伤口。
做完这些后,脸色苍白的厉害,脑袋又痛又晕,实在是坚持不住,在地上慢慢地爬行,爬到一个角落里,身子蜷缩在一起,闭上了眼睛,就这样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黎明时分,天空下了一场阵雨。
罗牙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身全淋湿了。
急急忙忙地找了一个避雨的地方,这时腹中分外的饥饿,手脚无力,虚弱的就行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站在商业的走廊里,一家店铺的前面。这个时候,很多店铺都已经开张了,走廊里偶尔有几个挑着扁担或者推着独轮车的修民走过,这些修民大多深情呆滞。
唉!这离那胖子的商店应该不远吧,还是赶紧走远一些,不然什么时候被抓回去都不知道。
他看着越来越亮的天空,昨晚的经历一一闪过,几次命悬一线,到现在依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这里真的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吗?
杀戮,到处都是杀戮!
罗牙在商业的走廊漫无目的的行走,这个时候天逐渐的亮了,各个商铺都差不多开门迎客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一路走过的店铺,清一色的出售奴隶。
这些天从左罗云苍山脉大量的运输奴隶到这里来,因此,这个时候,奴市已经是人来人往。每一个人都想抢在别人面前购得一个不错的奴隶。
罗牙的脖子上套着银色的链子,衣着服饰平平常常,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并不起眼。没有一个修士会在意。
这里还是买卖奴隶的地方,走了一夜,没想到还是没有走出这个区域。默念着,有点无奈。
他加快了步伐,要尽快地走出这个区域。
在这里还没有脱离危险,随时有可能会被那个店主找到。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样子,终于是走出了奴市的区域,来到了另一片商业区域,这个的商品不再是那么的单一,酒楼、皮革店、铁匠铺,法器店等零售店,各种各样,花样繁多,琳琅满目。
临近午时,罗牙终于是来到了左谷江。
他坐在左谷江的一个石级上休息,一眼望过去,水汽朦胧,看不到江的对岸。因为走了半天的时间,腰上的伤口迟迟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头部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在修士的世界中,一个修士的愈合速度是一个人的愈合速度的数倍。
他已经有一天半的时间没有食物下肚了,加上昨天出来不少的血,现在他虚弱的厉害。
吹拂着江边的风,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使劲地拍拍脑袋,这个时候可不能睡觉。他沿着石阶向江边走去。左谷江在左谷城河床很低,落差有三百丈,从上面往下走要走六百级石阶。
陡峭的石阶,他每走一个石阶,都会牵动伤口,走一段石阶就休息一下。走到最下面的时候,他已经是满头的大汗。
他俯身在江边,喝了几口水,腹中的饥饿一时难以解决,喝几口水填填肚子也是不错的。抬起头来向左向右看了一下,这周围是个一大型码头,不少的商船在这里集装货物与卸货。
众多身高三丈的奴隶搬动着集装箱,踩着石阶,把货物搬运到上面去。
在搬运集装箱的路边上,站着数个修士,他们身高差不多就半丈多一些的样子。然而他们监督着这些比自身高数倍的奴隶,时不时地抽动着鞭子催促着,气势汹汹,但却没有一个奴隶敢于反抗。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搬到上面装上大板车,由几个奴隶拉着满载货物的大板车,运向左谷城的各个地方。
在搬运的过程中,有一个奴隶不慎摔倒,一个巨大的集装箱摔在地上,集装箱裂出一条大缝隙出来,掉出了不少的的货物——雪白的骨片。
监督的修士顿时大怒起来,环顾四周后,数个修士围上去挥动着插满倒刺的皮鞭,狠狠地打在那个奴隶的身上,连皮带肉的撕了下来,并不断的咒骂。
那挨打的奴隶低着头,勾着背,不断地哀嚎着,同时那把散落在地上的骨片一一捡起来,装回集装箱。
其他的奴隶则是低着头,更加卖力地搬动集装箱,看也不看一眼那个奴隶。
待到那个奴隶把散落在地上的骨片一一捡起来后,他的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淌了一地的血,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有一些部位隐隐可见筋骨。
那奴隶试着搬了一下集装箱,抬起来后,又掉了下去,这一次,满地都是散落的货物。那奴隶也再一次倒在地上,喘着出气,哀嚎着,睁着大眼睛,看着满地散落的骨片,那种恐惧难以言语,几次想挣扎起来都没有成功。
远在罗牙这里都可以听见那奴隶断断续续断喘气声,越来越急促。
监督的几个修士见此,立马招呼另一个奴隶过来,代替这个受伤的奴隶。
那奴隶听见后,如疯了一般,突然精神了起来,扑倒这些骨片上,想要尽快把骨片捡起来,证明自己还可以干活。
骨片沾满了他的鲜血。
可惜那监督的修士已经不想给他机会了,长鞭卷住那奴隶的脖子,双方大小不成比例。只见监督修士用力一甩,顿时那三丈高的奴隶抛向了天空,噗通一声,落入了左谷江中,激起了数丈高的水花。
江水甚深,那奴隶掉下去了后就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那奴隶在下游的一个码头边上探出了头来。
其中一个监督的修士叫住一个正在搬运的奴隶,只见那奴隶放下集装箱,走到那修士面前,匍匐在地上,表情呆滞。监督的修士就在他耳边说了几话。
罗牙站的很远,什么也听不见。
那奴隶听完监督修士说完之后,立马站起来跑向那个掉进水里的奴隶,把他的头摁进水里,不让他呼吸。
水里的奴隶死命的挣扎,两只大手不断地拍打着码头。也许是那个奴隶受了重伤,没一会儿,他便没了动静,而然那个摁住他的奴隶然没有放手。
远处的奴隶然是低着头,干着活,到死他们也没有看一眼那个可怜的奴隶。
直到过了一刻钟后,那奴隶把水中的奴隶拖了起来,只见拖出来的是一只干瘦的大黄牛,那大黄牛的全身上伤口,纵横交错,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看到这里,罗牙有点不想在看下去,即使腹中饿得难受,也接受不了刚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几个修士的食物。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但自那以后,他便发誓,宁可死也不会吃了。
他离开左谷江这里,他需要想想到底怎么样离开这里,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食物,不然还没有走出左谷城人就行饿死了。
上了石阶,便是繁华的街道,他随意的向前走,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不知不觉间穿过了街道,越走越远,恍然间,发现周围的建筑显得格外的破败,墙壁的裂缝中生长着树木;街道也是坑坑洼洼,长满了低矮的杂草。
这里好像已经是废弃了很久的样子,不像是走到了城市的边缘,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罗牙有点不解,继续的向前走。他不想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他的直觉看来,这里或许可以找一些吃的东西。相比较城市,他更亲近一些森林。
这里虽然是破败的不成样子,但还是有很多的修士聚集在这里。网.36z.>这里是属于城市渣子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市中心的平民窟。
罗牙发现一个特点,聚集在这里的渣子本体都很小。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他们连食物都算不上。如同一个老鼠在狮子面前一样,狮子连看老鼠一眼都不屑。
他缓缓地从那些渣子身边走过,那些渣子纷纷避开,有的则躲进墙壁的裂缝中,露出一双眼睛出来。
越往前走,就越发感觉这里阴森。
一个渣子突然从他的身边跑过去,钻入一个长满杂草的房屋中;紧接着,远处不断地有渣子跑到那屋子中去。随后便听见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突然,又爆发了,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房子震动了一下,轰的一声响,好像一面墙倒了。
那里怎么了?
他站在那半倒塌的房子面前,握住怀里的匕首,听着里面的声音,有些恐惧,一步步地向后退,远离这个地方。
听这乱七八糟的声音,他不敢想象里面的场景有多么的混乱。
只见这个时候一个渣子从杂草中冲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块血淋淋的兽皮,满脸的兴奋。那兽皮就像是刚刚从某个修士身上扒下来的。
那渣子从他的身边跑过,带起一阵酸臭的腥风。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在那渣子的身后,数十个渣子追着他。其中一个渣子撞到了在路边上的罗牙,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上。
那渣子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点事也没有,继续追着前面的渣子。
罗牙被撞到在地上,腰上的伤口裂了开来,鲜血自绷带的两边流了出来,痛的他浑身抖动。他脸色苍白,咬着牙,缓慢地爬了起来。
匕首呢?刚才还在这里。
他爬起来第一时间摸了一下匕首,发现已经不见踪影了,顿时便慌了神。
随即便想到怎么一回事,一股狠劲激起,顿时精神了起来。紧紧地扎好绷带,封住伤口,看着那渣子离开的方向。
老子饿得半死不活都不舍得把匕首当掉,你这渣子居然还敢偷我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虚弱的身体升起暗淡的玄光,一个法术“速”顿时使他神经焕发,踏着矫健的步伐追了上去。
疼痛并没有消失,只是稍稍压制住,一但爆发出来,剧痛可以使人失去意识。
这个法术是在昨天危机的时候用了几次,之后慢慢回想过程,便渐渐地掌握了其中的要领。
转了一个弯,罗牙便看见那偷匕首的渣子;那渣子也看见了他,顿时便慌了,急急忙忙地跑到了一个破旧的房屋中。网.36z.>
他紧追不舍,冲进了那个屋子中。
阴暗的房屋,满地的碎石、干草,却没有看见那个渣子在哪里。
他嗅着空气中残留的一股酸臭的血腥味,凭着感觉,一路快步前进。
破旧的房屋中黑洞洞的一片,脚下一深一浅。这里到处都弥漫着腐朽破败的味道,酸臭的血腥味混杂在其中,越走到里面,气味便越难分辨出来。
他挥手间凝聚了一团火焰,在掌心之上翻转回旋,如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指尖跳动。火焰照亮了周围,这四面墙壁上纵横交错的裂缝,犹如利爪撕扯出来一样。
气味渐渐地把他带到了地下室,脚底下越来越潮湿,很多凹陷的地方都积了水,周围的滴水声清晰可闻。
又走了一段路程,渐渐地他腰上的伤口如火烧一样剧痛,有种压制不住的感觉,随时要爆发出来的样子,只能一直这样死扛着。
这里安静的异常,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剩下滴水声,若不是空气中还存在着那一丝酸臭的血腥味,他早就离开了。越往下走就越诡异。
走到最底下的时候,积水已经满到了膝盖。前面是一条笔直的通道,年久失修,不少地方都已经坍塌了,只能躬着身子贴着水面勉强钻过去。
冰冷彻骨的水,对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寒冷的修士来说,这无异于一场考验。对罗牙来说,更是一场考验。
走在阴暗的地道中,远处微弱的喘息声,有节奏地响起时,他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白来。
水逐渐地变浅,露出了坑坑洼洼的地面。他冷的浑身哆嗦,这个时候手上那一团火焰已经如豆粒般大小了,小火苗给予不了他什么温暖。一路走来,长时间维持火焰照明,费神费力,不知不觉间掌上的火焰便缩小了。
转一个弯,没走几步,前面又被坍塌下来的废墟堵住了。在地道的一角,有一块大石块斜着靠在墙上,形成一个三角口子,这个三角口子勉强可以使一个修士钻过去。
喘息的声音便是从这个口子传过来了。
他蹲在三角口子面前,火光照耀着里面,发现这个三角口子异乎寻常的长,已经不能称得上是口子了,称得上是一个小洞了。
到底是过去还是不去呢?里面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靠在废墟上休息了一会儿,查看了一下腰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痛,一看到这里,心中便涌起一股狠劲,不夺回匕首怎能甘心。
原本按计划来,先解决饥饿的问题,然后把匕首卖掉,拿这钱去坐船离开左谷城。然而匕首不夺回来,其他的都是浮云。
熄灭掌上奄奄一息的小火苗,一头钻进洞内。匍匐在地上,凭着感觉计算着洞内的长度,慢慢地前进。
钻出狭窄的小洞来,他再一次凝聚了一团火苗,警惕地观察着这个地道。
走过三级向下的石阶,一个开阔的方形空间出现在眼前,地面平整,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两边墙壁光滑。火光只能照亮这里一小部分,还有更大的未知的黑暗地带。
落满了灰尘地面,印着一排脚印;空气中充满了酸臭的血腥味;平缓的呼吸声。那个渣子就在那里,没有移动。
罗牙一团火焰向上抛起,强烈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周围,那渣子的站在不远处,手持匕首,眯着眼警戒着他。
火光熄灭,罗牙暴起,一个飞扑,把那渣子扑到在地上,拎起来朝墙上一摔。
速度之快,那渣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只见那渣子鬼哭狼嚎地怪叫数声,从墙上滑了下来。
罗牙咬牙运起魂力,握紧拳头,朝那渣子招呼过去。
谁知那渣子滑溜的如泥鳅一般,身子一扭,随后飞快地在地上一滚,消失在黑暗中,脚步声响了数声之后,顿时没有了动静。
啪的一声,罗牙一拳头打在地上,打出一个拳印出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掌心之上噗的一声钻出一团火焰,环顾四周。这个时候,便看见握拳的手背掉了大块的皮,血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去哪里了,快出了!他暗暗焦急道。
火光照耀着周围,黑暗被撕出一个大洞。身后的岩石墙壁逐渐的清晰,只见上面雕刻着许多的浮雕:大小不一的人物姿态千万,每一个人动作都是那么扭曲、痛苦,有一种想要冲出石壁的感觉,那些石像的脸模糊不清,却给人一种感觉——绝望。
火光照射在上石像,出来的影子仿佛使那些石像活了过了,随着罗牙的移动而移动。
他看着那些石像,退了一步。
是什么样的雕刻者雕刻出来的浮雕,给人一种莫名的真实感。
那渣子迟迟没有出来,仿佛已经知道罗牙目前的状况,等待他自己忍受不了疼痛,倒了下去。
熄灭了火焰,他还是一步步退到了石壁上,身子紧贴着石壁,感受着背后那诡异浮雕,有一种背脊被人盯着看的错觉。
极力地平缓呼吸,仔细地听着远处的声音,渐渐地,那细微的心跳声再一次的出现了。
他不能拖下去了,必须要快速解决掉那个渣子,但要从哪里下手呢?自己只会释放一些小火苗还有一点蛮劲;这一点必须要算好,不然的话,他手上的匕首也不是吃素的,再挨上一刀子,恐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就在罗牙还在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见急促得脚步声,微弱的火光中可以听见那渣子冲了过来。
该死!怎么忘了熄灭火焰了。
他一愣,耳边呼的一声风声响起,顿时一惊,头一歪,只听见啪的一声,匕首插在了石壁上。
一击没中,匕首沿着石壁横着划过去,朝着他脑袋上砍过去。.36z.>最新最快更新
在这紧急的情况下,他蹲了下去,急忙使了一招出来,朝渣子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那渣子毫无防备,砰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火光四射,火焰包裹了他,照亮了整个房间。
啊——
他大叫了一声,不退反进,朝罗牙扑了过去,挥舞着匕首,一匕首插在了他的身上,手臂张开,便要抱住他。
罗牙一脚踢开他,贴着墙壁移开了数步。
那渣子被踢倒在地上,便打滚了起来,压灭身上的火焰。
罗牙见那渣子一时不会过来,便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快速地拔出插在手臂上的匕首,顿时伤口上鲜血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他一下子便头晕眼花,扶着墙壁勉强地站着。
匕首终于又回来了。
拿到匕首,他心中却没有一点的喜悦之情,反而很悲伤,又挨了一刀,这一刀已经让他丧失了走到谷严若乜山脉的信心,谁也不知道后面还会遇见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那渣子已经把身上的火焰压灭,喘着粗气,疯了一般冲向罗牙。
大叫道:“我好饿啊!”
他什么法式招式都不会,只是一股脑地胡乱冲撞。
如凡人一般打架,一把把罗牙撞到在地上,双手掐使劲地着他的脖子,朝他脸上一口咬下去。
真是饿疯了的渣子,已经完全不要命了。.36z.>最新最快更新眼神涣散,极近癫狂。
罗牙一匕首刺入那渣子的腰上,向前一拉,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肠子都露了出来。
那渣子突然回光返照了一般,跃了起来,叫道:“我不会死……啊啊……我不要被吃掉……”拖着掉到地上的肠子,歪歪扭扭走开。
罗牙听着那渣子的脚步声一点点的走远,穿过了狭窄的三角小洞,便听见一声巨响,一块石头掉了下来,之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心里咯噔一声,心道:完了,出不去了。
顿时心灰意冷,一直强行压制的疼痛涌了起来,越发的强烈,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上的大粒汗珠一滴滴往下滴。极度的虚落,整个人就那么瘫在地上。剧烈的运动,腰上的伤口又撕开了,血水混着汗水渗透了简褂。
他牙齿要个咔咔作响,浑身痉挛。
他痛的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身上的伤口给痛醒了,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黑暗,自己还是躺在冰冷的地上,然保持着晕过去时的动作。
这时,他已经饿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移动一下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的力气都在这里耗光了。
就要死在这里了么?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一身冰冷,莫名的恐惧,还有一股强烈的不舍。
过了片刻,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淡淡的清香,饥饿无力的他仿佛有了一丝的力气,使他循着香味慢慢地爬了起了,一点一点地向着香味的源头移动。
这黑暗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诱人,好想好想吃掉,难道我已经产生幻觉了么?
他觉得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但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爬。
没爬多远,便到了香味的源头,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异乎寻常的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醉人的香味。
加一把劲,向前移动了一小段距离,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光滑的表面,然而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会这样。
他不信邪地又舔了一口,发现原先光滑的表面出现了微微的凹陷,虽然这一次仍然什么东西都没有舔到,但能感觉到舌头上一股香浓的气味,浑身更有劲了。
这难道是糖?他来了精神。
他把嘴唇贴在“糖”上面,吸了一口,果然“糖”被吸了起来,想都没想,一口咽下去。
这才发现,他所以为的“糖”奇重无比,自喉咙到肚子,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使劲地往地上摁,把他死死地贴在地上。
随后“糖”在他的肚子里一点一点的散开至全身,一股火烧的疼痛感随即而来。这哪里是“糖”啊,简直是剧毒之物,可惜已经不容他后悔了。
啊——
他嘶哑地叫了一声,他几乎要疯了,在地上打滚。这种感觉如身在火海之中一般,从内到外的烧灼每一寸肌肤,剧痛牵扯着神经,让他几乎崩溃。
好久好久,他从墙壁的一边滚到另一边,又从这里滚回到哪里,不知道滚了多少个来回,剧痛让他不知疲惫。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让他在这难以言喻的痛苦中坚持着。
渐渐地疼痛减缓了,再过了一段时间,浑身上下已经感觉到不一点疼痛了。他站在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释放出一团火焰,检查腰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发现已经愈合了,连手上破掉的皮都已经重新长了出来。
“原来……这东西这么好!”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刚才的折磨仿佛抛在了脑后。
他站起来跳了跳,发现浑身使劲,突然一股恶心感自心头涌了上来,一口污血吐在地上。
吐出之后,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举着火焰,找到那“糖”,这才发现这所谓的“糖”是墙壁上的裂缝中来的,裂缝便是那个跑出去的渣子用匕首划出来的。
那“糖”聚集在墙角下,沾满了灰尘,他吹了一口气,又显露出来。
看着那一小团“糖”,也不知道该怎么带走,索性再来一口。他一口吃下去后,坐在地上,感受着奇重无比的“糖”缓缓地流向全身,催动魂力,加速消化掉。
火烧一样的疼痛还是来了,这一次,他咬紧牙关坐在那里,任凭身体如何的疼痛,始终一动不动。大滴的汗水再一次浸湿了衣服,慢慢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水印。
有了上一次的铺垫,这一次身体逐渐的适应不了少,加上魂力的催动,剧痛很快便过去了。网.36z.>
罗牙再一次吐了一口污血出来,在缓了一会儿,身体的不适全无,一身轻松,连腹中饥饿感都没有了。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还有没有,带点给罗服也是不错的。
他想着罗服傻愣愣的吃下“糖”,然后痛的满地打滚的狼狈样子,既能整他,用给了他好处,想想就爽。
越想越得意,真想快点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到了左罗云苍山脉没有。
罗牙用匕首划开石壁上的裂缝,看个究竟,到底石壁里面还有没有“糖”。
现在是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用出来憋得慌。石壁在匕首锋利的刀口之下,石屑簌簌落下,外层的石块掉下,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浅坑,坑内光滑平整。里面已经没有“糖”了。
他有点失望,点亮了火焰,火焰在手掌上熊熊燃烧,炽烈的光芒照耀在石壁上。石壁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微的缝隙都可以看见。
凭着感觉,他一匕首插在石壁上,拧了半圈,石屑落下,里面是实心的。接着他又在其他的地方试了试,仍是没有。
在石壁上扎了二三十个洞,浮雕被破坏差不多,他终于是放弃了。网.36z.>
他擦去匕首上的灰尘,匕首还是完好无损,散发着寒光。
是时候离开了,走到坍塌地地道边上,进来的小洞已经被一块石头堵住了,若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这一块石头完全阻挡不了他。
钻出狭窄的洞口,沿着来时的路回去。来的时候感觉路很长,感觉一辈子都走不完,回去的时候,很快便到地面上了。
大约中午的时候进去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满天的星光,四轮明月,惨白的月光下,周围的建筑物笼罩测一股阴森感。
也不知道那个渣子怎没了,这一路上那渣子的血腥味在这破碎的房子里就消失了,他想,因该是被其他的渣子逮到了,吃了吧。
这些事情都不管他的事,也不用想那么多,当下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不知不觉边走出了这破败的街区,来到了稍微繁华的地段。
各种吆喝声响起,仿佛又回到了奴市,细细听来,还是有那么多的区别:
“丝绸简褂,轻薄如纱,价格低廉。”
“炙烤牛肉,高十低三,方便食用。”
“上好法器,精钢锻造,名师出品。网.36z.>”
他走到了一铁匠铺门前停了下来,盯着里面看了看,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内心纠结。
到底是卖掉还是不卖呢,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虽然现在肚子吃了“糖”感觉不到饥饿,但是也过不了多久。他来回度的步子。
可是没有了这一把匕首,再次遇到危险怎么办?难道还会有上一次那么好的运气?
不买掉又怎么去左罗云苍山脉?这个世界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
他想了半天,匕首在怀里被捂的发热,还是下不了决心。
他又看了铁匠铺一眼,下定了决心,算了不卖了,匕首在手,是在饿的不行我就去抢!看那些渣子斗得过我不?
淡定地离开,还没走远,身后响起一个少女的声音。
“道友,有点眼熟啊!那里混的?”
罗牙回头,一个样子看起来就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淡黄色的衣服,打扮的很好,朝自己打了一个招呼。手上拿着一把长剑,笑嘻嘻地说着。
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绿衣少女。
罗牙道:“你是……我认识……不可能认识你。”把匕首藏的更紧一点,不要让她给发现了。
那黄衣少女道:“你不认识我,不可能啊,我很有名的,你问问她,我是不是很有名。”她指着身后的绿衣少女,一脸得意地说。
罗牙不解道:“什么是‘很有名’,很厉害吗?”
黄衣少女道:“看你站在这店门口好一段时间了,是不是……”只见她看着罗牙的怀里,低声道,“是不是有什么好宝贝啊,拿出来瞧瞧呗。”
“胡说,哪有!”罗牙死死捂住怀里的匕首,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不住地向后退。不问世事的他,完全不懂得在别人眼前如何隐藏,一下就被套出来了。
“哎呀,高诗姐,走吧。”绿衣少女不耐烦地拉着叫高诗的少女,“看那渣子一副邋遢像,那里像是有宝贝的,依我看啊,他怀里藏着就是一块破石头而已,没意思,赶紧走啦。”
罗牙一听这个,顿时就不爽了,便道:“你才藏着破石头,你两都藏着破石头。”
“哈哈,破石头,真是好笑。”高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呼后仰。
绿衣少女被高诗的笑声感染了,渐渐地也笑了起来。
罗牙道:“无聊。”说罢,不在理会这嘲笑他的两个少女,转身就走。
刚走几步,高诗便呼的一声跳到了他的面前,道:“急着走干嘛?”
罗牙道:“不管你的事,走开。”
绿衣少女道:“你怀里的匕首不错,我们家高诗看上了,怎么样,卖不卖?我看你在这里也就是想把匕首卖掉吧。”
罗牙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绿衣少女道:“这个你不懂就不要问了,我问你,匕首卖不卖?难得我们家高诗心情好,看上了。”
“不卖。”罗牙一口咬定。
高诗道:“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钱哦,你可以买很多很多的食物,怎么样?”
罗牙一听这个有点心动,想想自己饿的难受的时候,真的要抢,抢的到吗?
绿衣少女催促道:“别犹豫了!赶紧决定,不然我们要走了。”
“等等。”罗牙被她们说的有点心动,下定了决心,道:“我卖了,拿去。”他从怀里取出匕首,递给了高诗。
高诗把匕首拿在手里,赞叹道:“嗯,不错,是个宝贝,寒光闪烁,锋利无比。”说着,取出几个铁奴币给罗牙。
罗牙接过铁奴币,掂了掂,道:“就这几个啊,你是不是骗我?”
高诗道:“哪有的事,既然你觉得吃亏,不如我教你一个法术吧,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吃亏了,怎么样?”
罗牙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便道:“行,要厉害的。”
高诗道:“看好了,我演示一遍。.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把匕首抛在地上,伸出一只手一勾,匕首跟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她的手上;接着向上一抛,匕首在空中转了一圈,又回到她手上。
“看清楚了没,我讲解一遍,不懂也不要问我。首先,魂力凝聚于掌心而不散,附着在物体上而不失,保持物体的魂力而不断,心随意动,物体便会遵循着你的意志。好了,就是这样。”
罗牙在地上拾了一块石头,照着她的样子做了一遍,除了抛在天上一时没学会,在地上一下就会了。
这本就是一个简单的御物之术,一般的低龄修士练习个三四遍也就会了,如罗牙这般年纪的,一般都已经自学出来了。
“这个一点也不厉害,我不要,换一个。”
高诗道:“行,你把刚才我教你的忘了,我这就教你一个更厉害的。”手上把玩着匕首,笑嘻嘻地看着罗牙。
罗牙把石头朝地上一摔,指着高诗,道:“这怎么做得到?不行,你必须再教一个,不然你别想走。”习惯性地摸了一下怀里的口袋,发现口袋中空空如也。
“哎呀!道友,你刚刚说啥?我怎么不记得你说了什么?唉?我手上怎么多了一把匕首,真奇怪哦。”高诗一本正经地说,问了问身边的绿衣少女,“我刚刚做了什么?你知道么,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来着。网.36z.>”
罗牙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揍人的冲动,缓缓道:“你刚刚借了我的匕首,快还给我,我要走了。”
“啥?”高诗把匕首在罗牙眼前一抛,匕首在他眼前转了数圈,“你说啥呢?”
罗牙伸手一抓,抓了个空,又抓一次,又没有抓到,这时匕首飞到了他的头上,他跳起来抓,每一次都是差那么一点。
“快的还给我,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高诗笑道:“走了。”收回匕首,拉着绿衣少女,走进人群中,没走多远,人便没了影。
罗牙看着那两个少女走远,又掂了掂手上的几个铁奴币,叹了一口气,总觉得是自己吃了亏。
吃亏又有什么办法,人都走了,要动手的话毫无胜算。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买点食物带在身上,然后就是怎么找一艘船,赶紧去左罗云苍山脉,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了。
他花了两个铁奴币买了一些肉干,边走边吃。虽然他现在还是感觉不到饥饿感,但是腹中什么都没有是实际的,不吃点东西下肚,总感觉少了什么。
向着左谷江走去,已经知道左谷江在什么位置,便直线走过去。.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穿过两条街,月光下,可以看见远处的奴隶,正搬动着集货厢。
这时,他身后的不远处站着几个修士,看见了他,快步地朝他过去。
那几个修士越走越块,争先恐后,快接近罗牙的时候,已经跑了起来。
罗牙沿着石阶走了下去,仍然是没有发现身后的几个修士,眼睛自顾自地寻找着那里商船。
一个修士跑在最前面,扑到了罗牙的身上,把他摁在了地上。
那修士道:“我第一个抓住他了,哈哈……”
他还没有说完话,罗牙全身便燃起了火焰,火焰把那修士逼开,趁机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站起来,掐着他的脖子,掌心聚集一团火焰,拍在了他的耳朵中。
啊——
他凄厉的惨叫一声,浑身着火,从石阶上滚了下去。滚到一半的时候,火焰已经熄灭了。停止后,趴在地上包头抽搐不以,显然是痛苦万分。
罗牙威风凛凛地站在那,朝身后三个修士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其中黑衣修士啐了一口,道:“我们数十队人马,到现在都还没有合过眼,就是为了不停的找你,你还问为什么?”三个修士身上玄光升起,一脸怒气夹杂着亢奋,纷纷从身后抽出武器,冲向罗牙。
听那修士这么一说,罗牙随即便想到了,一脸狰狞道:“我要你们全都给我去死!!”
那惨不忍睹的回忆,至今仍心中的噩梦。
玄光闪烁,一股力量灌注全身,速度瞬间便提升了上来,迎了上去。
躲开前面两个修士的攻击,突到最后一个修士面前,侧身避开他的一击,反身一招火焰拳打在他的身上。火焰把他包裹了起来,熊熊燃烧着。
“可恶!”其中一个黑衣修士怒道,挥舞着长刀,回身一招散式“拍击斩”,朝罗牙身上招呼过去。
啪——
沉闷的一声巨响,火星四射,石屑纷飞,地面震动。一击未中,砍在了地板上,地板被砍出一道深而阔的长沟。
罗牙这时已经站在数丈之外了,加持着速的能力,“拍击斩”这样的略慢攻击方式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然而却总有修士做着无意义的事情,另一个灰衣修士朝他又是一招“拍击斩”,打在地面上又是一个坑。
罗牙毫不费力的闪过去,不待烟尘散去,抓住刹那间得破绽,一团火焰迎头朝那灰衣修士打下去,接着反手一拳头再次击中他的头颅。
他仰天跌倒在地上,头上冒着青烟,掉在地上的大刀被罗牙踩在脚底下;这时他被打的有点懵,见自己武器在别人脚下,顿时伸手过去想要抢夺回来。罗牙抬脚让他捡起大刀,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脑门上,接着又是一脚,一连踢了三脚,那修士顿时趴在地上不会动弹。
罗牙道:“你还要来吗?”指着那手持长刀的黑衣修士。
“小鬼,不要太得意了,你打赢的不过是一些渣子罢了,这种垃圾要多少有多少,哈哈。”他挥动着长刀,缓缓地朝罗牙走去,刀身玄光脉络忽闪忽灭,月空下格外的明亮。
他身形逐渐模糊,长刀被拖出长长的虚影,破风声呼呼地响起,忽的一闪,出现在罗牙的身后,一招散式“虚云乱流”直逼而去。
在这紧急时刻,罗牙脑海中忽然想起高诗说的这一句话,魂力凝聚于掌心而不散……是了,就是这样。
他手一勾,地上的大刀叮的一声弹了起来,撞向黑衣修士,接着回身一跃,长刀虚影至鼻尖擦过,身上的衣服被削了一大片。落地,皮革碎片仍空中飞舞,大刀这时不偏不倚地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拿到大刀后,唰唰挥动两下,便感觉一股强烈的安全感升起。
这刀应该可以卖更多的铁奴币吧,哈哈。
一击未中,黑衣修士仍不放弃,三步作两步,冲到罗牙面前,长刀带风,使出两招散式,迅疾如电,刀影绰绰。罗牙举刀格挡,动作很是笨拙,速的加持下,眼前的攻击都慢了半个拍,也堪堪抵挡得住。
黑衣修士见罗牙如此防御,随即挥刀玄光暴涨,刷刷两刀砍在同一个地方,叮的一声,罗牙手上的大刀被砍断,余势不减,长刀直逼他的脑袋,他一时不错所措,站在那里愣了一下,额头一缕头发被斩断。
他惊魂未定,向后猛退数步,心扑通扑通地猛跳,若是黑衣修士把刀向前再进一尺,脑袋都会被削开了。
手上没有了武器,见远处倒在地上的修士边上有一把短刀,便朝另外一个修士奔过去。
黑衣修士眼睛一凝,魂力暴动,长刀一挥,刀影飘忽不定,如数把长刀在空中飞舞,咔嘶一声,地上出现数道刀痕,罗牙刚刚再向前半步,绝对会把削成两段。
“你能凭借天赋与我周旋如此,已经是很不错了,放弃吧,你跑不掉了。”
罗牙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团火焰自掌心燃起,越渐越大,“我还没有完成我的约定,怎么能被你们给挡住,所以,给我去死吧!”
火焰如咆哮的野兽,猛地飞向黑衣修士。
黑衣修士不闪不避,直冲过去,刀刃带风,一斩而过,火焰竟一分为二。冲到罗牙眼前,避过一招,刀柄击在他脑门上,顿时他感觉脑袋嗡嗡响,天空与大地在旋转。
没有办法了吗?
他向后仰倒,看着一轮明月,就要倒地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他的脖子,拎了起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黑衣修士长呼出一口气,道:“终于完成任务。”
“婆斥!”一声低鸣在罗牙的耳边响起,他抬头看了一眼。
远处一头色泽鲜艳的婆斥鸟飞了过来,落在不远处,两个拳头大的眼睛盯着他和黑衣修士,又是发出“婆斥”的鸣叫,粗壮的爪子刨着地面。
黑衣修士冷冷道:“你想做甚?”举刀指着婆斥鸟,把罗牙藏在身后。
过了一会儿,黑衣修士大叫道:“休想!就凭你还不配。”
婆斥鸟歪着头,鼻孔朝天,重重地喷了一口气,爪子扣住地面的石板,啪的一声,突然张开翅膀,头和脖子上的羽毛炸开,气势汹汹地冲向了黑衣修士。
黑衣修士退了两步,举刀挡在身前,眼睛盯着来势凶猛的婆斥鸟,道:“你这是在找死。”
话音刚落,婆斥鸟来到他的身前,宽大的翅膀遮住了月光,一片阴暗,只见它两个拳头大小的眼睛,泛着幽幽红光。
婆斥鸟粗壮的爪子搭在黑衣修士的长刀上,皮糙肉厚,长刀完全奈何不了它;黑衣修士死死地握紧刀柄,刀口向前推进。一人一鸟面对着面,谁也不退让。
叮——
长刀被婆斥鸟大力扳断,就在这时候,黑衣修士松开罗牙的脖子,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带着玄光,刷的一下,刺向了婆斥鸟。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婆斥鸟当即用爪子夹住断开的刀刃,挡住了刺过来的短刀。动作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好像一个用剑高手一般,随手折下一节树枝,与敌人对战。爪子挥动刀刃,反刺向黑衣修士,动作一气呵成。
黑衣修士侧身避开,刀刃紧追不舍,直逼要害,逼得他不断地向后退。断刀做飞镖甩向婆斥鸟,趁机纵身一跃,跳到婆斥鸟的身后,使出一招散式“虚影乱流”,朝它翅膀砍下去。
这一刀下去,若是砍中,婆斥鸟定当残废。
只见婆斥鸟抬抓接住飞过来的短刀,然后翅膀一掀,躲开身后这一招,回身一翅膀拍,拍中黑衣修士,大爪子伸过去,抓住一只手臂,摁在地上,锋利的鸟喙把他整条手臂给撕了下来。
啊——
黑衣修士惨叫一声,当即在地上向后滚了数圈,跌下台阶。
婆斥鸟追了上去,便看石阶上淋出一条血路,一路往下,黑衣修士单臂站在江边上,抬头看了一眼它,便跳入左谷江中,溅起些许水花,消失的无影无踪。
婆斥鸟见此,鼻孔重重地喷了一口气,便不在理会,转头走到罗牙身边,抓起他身子,扇着翅膀飞向远方。
罗牙晕晕乎乎地被婆斥鸟带到了天上,在天上被风一吹,人清醒了过来。见自己脚不着地,周围高大的建筑飞速地向后倒退,先是一惊,过一会儿,他便适应了。
他这些天战战兢兢活着,连自己是什么都忘的差不多了,忽见如此场景,一时反应不过来。
也没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凭感觉来看,婆斥鸟帮自己击退了黑衣修士,那也会不对自己怎么样。
罗牙道:“婆斥鸟,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看着夜空下繁华的左谷城,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厌恶感。
“去那里?我咋知道。”
一句话突兀出现在罗牙的脑海里,他耳朵没有听到任何说话的声音,这声音仿佛自自己内心深处发出。
难道自己的脑海中真的还有另一个自己?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对,就是,嗯,很好,以后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可以和另一个自己聊聊天了,唉,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罗牙正想着怎么跟另一个自己打招呼时,脑海中又一句话蹦了出来,“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到处乱跑?你不知道最近城中很乱吗?一般修士都不敢单独行动。”
他浑身一震,暗道:咦!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感觉是我头上的婆斥鸟在说话?难不成……
他抬头问婆斥鸟,道:“刚刚是你在和我说话么?”
这时脑海中又响起一句话,“废话!我不是在和你说,那还会是谁?我问你话呢,快说啊。真是没见过世面少见多怪。”
心中的掀起滔天巨浪,这居然是真的,我居然可以心灵沟通!太神奇了。
“我是不是可以和你用心灵来沟通?你在我脑海里说话,那我是不是可以在你的脑海里说话。”罗牙有点激动,两只手挥舞着,“你可以教教我吗?”
他脑海中响起婆斥鸟的话,“有人说你是从林子里来的,我一开始还真不信,原先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宗门跑出来玩玩的。唉!这世道咋就这么不公平呢?”
罗牙道:“你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干嘛?到底行不行?”
“这不是心灵沟通,是精神交流,意识的延伸,神识懂?”
“不懂,能教吗?”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所以不教。”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高诗的女修士,是她叫你来的对不对?”罗牙听这个婆斥鸟的语气,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平白无故的救他,除了高诗,那就没谁了。
“好了,下去吧。”
“喂,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
婆斥鸟没有回答,只见它俯身冲了下去,速度很快,快接近地面的时候,扇了扇翅膀,速度骤降。松开爪子,把罗牙放了下去,并不落地,随即飞向一个建筑后面,消失在夜空下。
街道两旁的大门紧闭,路上四处无人走动,这里不属于日夜不息的街区,如奴市一般,白天开张,晚上休息。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罗牙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想来是为了避开那些追捕的修士。他东看看西看看,转了几圈,连从哪里来的都搞不清楚了,彻底的迷路了。
既然这样,他索性选择一条路,一直走下去,现在即使再遇见那些抓他的修士,虽然打不过,但是可以跑的掉,也不用太担心。
其实他的心底还是希望可以走向左谷江,那在里,说不定会有商船等着他。
走了约半时辰,他仍在这片区域。
途中就没有遇见过什么修民,看见都是渣子,若不是这里的建筑完好,没有那种破败荒凉的感觉,他还真的以为那婆斥鸟把他在天上转了一圈,又带回了原来那个地方。
渣子为什么跑的那么快,前面是怎么?
他转过一个弯,便看见远处聚集了许多的修士,光线不好,看不太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他好奇地走近些,发现那修士衣服破破烂烂,有的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这里聚集的全是渣子。
这些渣子神情亢奋,呼叫声不止,聚集在这里仿佛在等待什么,全都抬起头朝一个方向看着。一个三丈高的中年修士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破旧的杂色皮革简褂,数根皮带绑在身上,一副消瘦的身形站在那里。背着数把大刀,朝那些渣子说些什么。
罗牙走他们的旁边,在这些渣子声中勉强分辨出来说了些什么。
“我们帮主正在做一件大事,现在人手不够,因此我们老大给你们一个机会,吃饱饭的机会……”
听到“吃饱饭”这三个字,许多的渣子又叫了起来,嘈杂的声音掩盖了那个中年修士说的话,等到声音小了些时,便听见那中年修士说道:“想要参加的修士跟着他走,他会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中年修士指着远处同他一样高大的修士,只不过体格甚是魁梧雄壮。这里太远了,罗牙眯着眼睛,还是看不清楚那个修士到底长什么样。
只见那个修士朝众渣子招了招手,随后转身离开。
众渣子再一次叫了起来,争先恐后,如潮水一般跟着那修士而去。
待到这里的渣子走的不剩下几个的时候,罗牙好奇走上前去,朝那中年修士问道。
“什么好机会?刚才声音太大了,听不见。”
中年修士道:“小伙子,机会不多了啊,你们这些磨磨蹭蹭的修士啊,再不快点的话,好东西都被其他的修士抢光了。”
“那么多的渣子去抢,那还会有什么东西留下来?我这把老骨头是抢不到喽,不去了,不去了。.36z.>最新最快更新”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虐。
罗牙回过头来,便看见一个年老而且极为邋遢的渣子,他靠墙而坐,嘴上叼着一根草芯,正挠着胳肢窝。
中年修士拍拍胸膛,保证道:“我们可是鼎鼎大名的战殇帮,这附近一带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帮主一向注重公平,做人很有诚信。”
罗牙道:“真的,不要骗我。我是别的地方来的,对这里不熟。”
坐在地上的邋遢渣子道:“我在左谷城混了一辈子,哪片区域里没去过,那个帮派不熟悉?不过嘛,这个战殇帮嘛,我还是最近听过。以前的事嘛,我是不知道,不过就最近嘛,嘿嘿,我到还是听过不少关于战殇帮的传闻,可没有你说的那么……”
中年修士一把大刀甩过去,插在墙缝里,离那老修士不差一尺。他一脸阴沉。
“你刚刚说什么?找死是不是?”
那老渣子顿时吓得一抖,忙摆手,支支吾吾地道:“我……我说,我说……战殇帮带这附近的渣子很好,经……经常帮助他们,随便问一个渣子,那个渣子都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
中年修士从墙缝中抽出大刀,道:“算你聪明,我们还缺点人手,你也去,对,还有你,你,那边几个。”他把大刀抗在肩上,一路走过去,指着罗牙他们。
罗牙一听这话,便知情况不妙,看了一下旁边几个渣子,都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便道:“我只是路过的,不管的我事,先走了。”
说罢,他不待那个中年修士反应,掉头就跑。开什么玩笑,这里把还会有什么好机会,不把你吃了就算不错的了,也不知道那些一涌而去的渣子到底是被做什么手脚,居然老老实实的跟着去了。
他飞快地跑,脚突然被什么东西一拌,摔在了地上。幸好身上没有伤口,不然真的是要命。
到底是什么东西绊住自己,他回头看了一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居然会是那个坐在地上邋遢的老渣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这个老不死,居然敢拦着我。
“放手啊,快放手啊。”
老渣子大叫却道:“小兄弟啊,跑那么快干什么啊,你脚踢到我的手了,哎呦喂,真痛啊。”说着,怒了努嘴。
罗牙朝那看了一眼,一个人影站在黑暗中,手持一把刀,一动不动地朝着里看着。
原来这个老渣子是在救自己,呼,还好还好。罗牙暗叹一声,唉,不对!又想到自己不是可以跑的掉吗?极速法术加持的状态下,又有谁可以追的上自己?但是,这个该死的老渣子,死缠烂打的抱住自己脚的,怎么都不放开。
就这样,罗牙硬是被那个老渣子拖着,无奈地去了。
一行人在小巷子中走着,空气中弥漫着渣子走过的臭气,那真叫一个恶心。罗牙有点受不了这气味,几次都想吐出来。身边那个老渣子不停地和他说着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身后又被后那个中年修士催赶着,怎么都不让你停下来,怕一不留神就给他跑了。他也就这样忍受着,渐渐地习惯了。
到了一个房子面前,地方开阔,空气也清新了不少。他又看见那一群渣子,他们几个几个坐在一起,每一个渣子手上都有一把武器,刀、斧头、剑、棍棒、锤子等等。
这就是那个中年修士说的好东西吗?看起来挺不错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罗牙问老渣子:“你说还有没有?”
老渣子抠着鼻孔,眼朝天空,道:“这东西又不值钱,要多少有多少?”
罗牙不相信,道:“不可能吧,我刚不久就卖了一把匕首,换了不少铁奴币。想这样大的武器就算不是法器也可以卖不少吧。”
老渣子道:“哎,这么跟你说,这些东西都是一次性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我看你挺强的。”
罗牙摇头道:“不强。”
这时,中年修士大声道:“没有领武器的修士赶紧了,稍后给大家发一些吃的,让大家开心开心,吃饱了也更有干劲。”
众渣子听后,无不欢呼起来,高举武器,大叫道:“战殇帮,战殇帮,威武威武。”此时正是深夜,寂静无人,场地空阔,声音便显得格外大。
欢悦的气氛感染了这里的所有修士,连罗牙也不例外,跟着大叫起来。
老渣子更是叫的一个卖力,撕破嗓子在那大吼大叫,周围再怎么大的声音都掩盖不了他的声音。
“这战殇帮可真是大方的不得了啊,我去过不少帮派,个个都是抠门的要死要活,唯独就战殇硬气!”
“可不是嘛,我就说我来对地方,这些天城里乱的一团糟,在这里既安全有武器,还有吃的,这真的没话说了。要是能懒的话,我愿意一辈子待在战殇帮。”
“走走走,咱们找一个好位置,待会发吃的时候可得卖力了,话说好了,你们可别跟我抢。”
罗牙与老渣子刚领完战殇帮发的武器,便听见众渣子大叫起来,朝渣子看的方向瞄了一眼,借着天光柱的光线,可以看见房顶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且肥胖的女修士。她肥胖脸上全是红痘痘,一身皮革简褂都有点撑不住她硕大的肚子,一手推着木桶车,一手拿着一个大勺子,俯视着下面,巨大的阴影投下来,显得是那么的阴冷可怖。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众渣子却是神情亢奋,他们看见的不是那个女修士,而是她旁边的食物。纷纷举着手里的武器朝门内一哄而上,谁也不让谁,唯恐抢不到。
中年修士站在门前,脸色阴沉,挡住众渣子面前。浑身玄光亮起,用脚一踏地面,咚的一声,地面一震,一股强劲的冲击力至他身体四散而开,把前面的渣子逼退三丈开外。
前面的渣子挤着后面的渣子,后面的渣子源源不断地向前涌,顿时挤成一团。
中年修士把大刀插在石板的缝隙中,大声道:“每个修士都有份,谁也不允许抢,不然,”说着,他当场上前抓住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渣子,从背后又拔出一把大刀,一刀削平了他脑袋,鲜血和着脑浆往下流,身体还在不断地抽搐。举过头顶,向周围的渣子展示。
“这就是下场!”
众渣子见此,一阵低语,冷静了下来,纷纷后退,谁也不敢站在前面了,这阵势把他们着实吓得够呛。
“嘶——这招够狠,我还是往后站一点,千万不要找上我。”
“还好我没有冲的那么快,不然死的就是我了,好险好险。”
罗牙一惊,心想幸好自己刚才没和他对上,说跑的掉这个还真难说,被逮到了就是死。.36z.>最新最快更新
中年修士见此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老实听话,好处还多着呢,干嘛和自己过不去,你们说对吧。”
众渣子纷纷应和道,把中年修士围成一圈,眼睛不断地看着房顶上的木桶。木桶盖子揭开了一个缝,丝丝缕缕的蒸汽往上飘。虽然闻不到,但是看着都香。
中年修士把手里的尸体向大门内一抛,甩了甩手上沾的血液,把刀收回,走进大门,关上。
众渣子用堵在门前,一个个使劲地仰起头来,张着嘴巴伸着手,等待着上面的修士把食物倾倒下来。
这副场景就像是在喂猪,眼巴巴地看着主人。也许这些渣子连猪都不如!猪肉还可以吃,还有价值,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们称之为渣子!
没一会儿,中年修士来到了屋顶上,接过女修士手中的大勺子,揭开木桶的盖子,舀起一勺子,举过头顶,大声高呼道:“战殇帮,战殇帮,威武威武。”
下面的众渣子见那勺子中热气腾腾的食物,兴奋地跟着喊道,“战殇帮,战殇帮,威武威武。”刚刚死去的渣子已经没有谁去在意了,当下,就要卖力的讨好便是。
罗牙和老渣子在这个时候趁机往里挤,找一个好位置,好抢到第一口食物。老渣子果然老道,不动的时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出来,一但有利可图的时候,动作敏捷,比谁都精明厉害。身体如泥鳅一样,任人群有多么的拥挤,总是可以找到缝隙钻进去。
罗牙跟着老渣子往前挤,眼看着老渣子慢慢地向前移动,而自己则越挤越到外面去了,毕竟不是他们两个在往里面挤,而是在外面的修士都想往里钻。
这个时候,每一个渣子都想削尖脑袋,使劲往里钻。
哦哦——
众渣子一声惊呼,内部一阵骚动。
罗牙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中年修士开始一勺子一勺子把食物泼下来,暗红色,如泥浆一般的东西。
不是肉块吗?怎么是这样的东西,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他这一抬头看,又被疯狂的渣子挤的更外面了,已经是站在最外围。
房顶上,中年修士见大门旁边的渣子挤的太多了,外面的渣子根本挤不进去,为了照顾站在外围的渣子,一连舀起数勺,泼像远处。
下面的渣子眼睛盯着木勺子,食物泼到那里,那里的渣子就最密集。为了吃到更多的食物,占据有利位置,不断地有渣子被推倒,被踩踏。
罗牙站在一旁,忽见一大片暗红色的食物泼了过来,周围所有的渣子齐齐地跳了起来,把手伸的老长老长,就为先人一步。他也跟着跳了起来,泼过来的食物,正好被他伸手接住了一点。
他吸了几口食物散发的热气,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扑面而来,顿时便感觉肚子翻腾起来,浑身不舒服。
他这时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在了人群中,随着渣子不断地向这边移动,他被这气味严重地恶心到了,不知不觉又被挤到了外围。
他趁机走远些,坐在一块石砖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缓一缓。手里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糊状食物,还是热气腾腾的,那一股似酸非酸的气味,仍会钻到他的鼻子中。
一甩手,食物黏在墙上地上。
看着那些渣子仍在不停地抢食着,心头那一股恶心感便越发的强烈。终于,他倒头吐了出来,把前不久吃下去的肉干全吐了出来。
吐出来之后,腹中已经没有东西了,而他仍在哪里干呕,只因为那食物的气味越来越大,最算站在罗牙这里,也避免不了。
渣子们仍在疯狂地抢食,有些渣子已经吃的很饱了,干瘪的肚子撑的滚圆滚圆,但仍是不停地抢夺食物。能吃饱的时候没有几次,这一次不多吃一些,以后就没有吃了。
第一桶食物泼完,隔了一会儿,肥胖的女修士又推上了新的一大桶,这一次换作她来分发食物。.36z.>最新最快更新
在间隔期间,没有吃到多少食物的渣子们,他们把溅在地上的食物一一舔掉,不留一丝。
这一次抢食更疯狂,每一个渣子浑身是劲。有些渣子吃的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就把肚子里的一些吐在地上,继续去抢食。
老渣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脸精神,满面红光,显然是抢到了不少。一阵小跑到罗牙身边,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他在哪里干呕,又看了一下地上的呕吐物,老渣子挠了挠头蓬松发臭的头发,很是不解。
“小渣子,你这是咋了?”
罗牙低着头,没时间看着他,摆了摆手,道:“我有点不舒服。”
老渣子把挠过头的手搭在罗牙肩上,把脸凑过去,小声地道:“看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从那个地方跑出来的啊?一路走来,我发现你很奇怪,这里难受,哪里难受的。”
罗牙把他的手拿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食物味道很不好,闻了几下就受不了。”抬头看了一眼老渣子,“那个食物好吃吗?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还不错!”老渣子抹了抹嘴,眯着眼睛回味了片刻,看着依然再抢食的渣子,道:“我就得有点奇怪,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想着。”
“那是的你错觉吧,像你们看见有吃的,就兴奋的要死要活。”罗牙也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渣子,道:“看那些渣子是有多么的疯狂,看,地上已经有三四十个渣子被踩在地上了,也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有?”
老渣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他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死了最好,到时候把他们……”
啊啊——
这时,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尖叫,老渣子与罗牙双双转头望去。只见数个渣子把一个渣子摁在地上,他们扑在地上撕咬,地上,身上,到处都是鲜血。
许多的渣子围在哪里,罗牙只能看到一下,就被其他的渣子遮住,再也看不见了。
老渣子则站起来,拍手大叫道:“好好,做得好。”
罗牙忽然感受道一股莫名的凉意,此时虽是深夜,凉意阵阵,却不比这一刻来的狠,穿心入骨。
站在屋顶的中年修士见此,拔出一把大刀,大喝一声,威武地跳了下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落地的时候,咚的一声,一股冲击力四散而开,周围的渣子如沙粒一般被逼开,像稻草一般向后倒。
挡在他前面的渣子纷纷让道,直指被撕咬的渣子。
他大步走上前去,抓住一个正在撕咬的渣子,挥刀一削,一个渣子成了两段。接着又是抓住一个,有几个渣子想跑,他拎起手上的渣子,甩过去,他们一一摔倒在地上。
中年修士一刀一个,三五下便解决了。
他擦着刀刃上的鲜血,大声道:“我决不允许你们互相残杀,凡是见到必将除去。”
寂静了片刻后,中渣子轰然叫好,纷纷鼓起掌来。
“这个做得好,是我我也会,说什么也不能互相残杀是吧,抢不到吃的就吃自己人,简直是白痴。”
“杀伐果断,战殇帮有这等高手坐镇,想不出名都难啊!想必战殇帮的首领应该更为厉害,不然如何坐拥此等高手。”
站在远处的渣子纷纷低头议论,有的是佩服;有的是畏惧;有的是冷漠。
罗牙坐在这里,看着四周的轰然叫好的渣子们,陷入迷茫,对他们的行为越来越不理解,甚至感到阵阵恐惧,心头的那股凉意越发的强烈。
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
这里虽是空旷,但若是注意的,还是可以发现,这附近一带有许多的修士隐藏在暗处。如果那个渣子想要离开这里的话,那么隐藏在暗处得修士便会出动,先是警告,然后就是杀!
一个短暂的小插曲结束后,疯狂的抢食依然继续。众多渣子的死亡并没有使其他的就渣子有丝毫的不妥,只道自己身份低微,命不值钱!还有,又没有把自己怎么样,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他的死是他该死,是活该,是他不守规矩,不懂得时机。
分发食物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数木桶的食物全部被渣子吃掉。每一个渣子肚子都吃的圆滚滚的。
疯狂抢食之后,每一个渣子不显任何的疲劳状态,个个神情亢奋,眼睛充血。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在那一个劲地称赞战殇帮的好。难得地享受一下吃饱的后悠闲。
罗牙到现在依然没有吃一口,甚至闻都不想闻一下,即使那个气味已经弥漫在这里,想不闻到也难。
他一直坐在那里,和老渣子聊天,从雨林狩猎谈到左谷城各大势力,无所不谈。老渣子的阅历丰富,能说会道,每每谈到精彩之处时,总是能引起罗牙强烈的好奇心。
聊天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天快亮了,黎明时朦胧的光芒逐渐掩盖了天光柱的亮光,占据主动,随即铺满整个天空。亮了一夜的天光柱在这时候缓缓地暗了下去。
光阴交接,左谷城从未有过黑暗。
一阵劲风扫来,吹得地上的渣子纷纷逃离,天空突然变的阴暗;一声嘹亮鸣叫响起,响彻天空;一头行军鸟至天空中缓缓地飞了下来,落在场地的中央,它的双翼展开有三十来丈;它昂首挺胸,俯视着脚下的渣子。
在行军鸟的背上,出现了三个身材魁梧的修士,每一个人身后背负着不一样的武器,有弓、有长枪、还有一个特大号的号角做武器。他们三人衣着打扮与中年修士无一二,显然是一路人。
只见他们临空一跃,纷纷跳到了数十丈开外的屋顶上,把中年修士为在中间。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你这里呢?”背弓的修士俯视下面的渣子,问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道:“已经完成了,随时可以行动。”
背负长枪的修士舔了舔嘴唇,道:“这一次大家都辛苦了,事成之后,帮主承诺带咱们去风笑楼好好吃上一顿。”
中年修士感叹道:“帮主果然是豪爽,那地方,啧啧,真不是一般势力可以去的。”
五个修士在屋顶上一番谈论之后,便组织下面的渣子,让他们一一登上行军鸟。.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有些渣子还不明白为什么,但大多数渣子都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吃饱了,给你武器,那么就得给他们办事。若是这个时候想跑,那准得死。
众渣子也到干脆,带上武器,纷纷登上行军鸟。刚开始的时候,几个渣子不停指挥,立马被中年修士拖出来当场一刀砍成两段。经过这样之后,所有的渣子服服帖帖,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一头行军鸟不可能一次性把这里的渣子都带上,当一头行军鸟载满了渣子,离开这里之后,又一头行军鸟飞到这里,载满之后离开,一连来了五头行军鸟,才把把这里渣子全都带上。
站在屋顶上的五个修士,每来一头行军鸟,他们其中一个便坐上去,到了最后,五个修士全部上去了。
罗牙与老渣子登上了最后一头行军鸟,罗牙本来还想,要是行军鸟不够的话,那么自己不就可以不用去了。
老渣子则与罗牙的想法截然不同,他并不是想行军鸟载不了他们,而是在想,前面去的一定很危险,最后去的话,说不定危险已经没有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他抱着这样的心理登上最后一头行军鸟。
他们两个站在行军鸟的侧边,风仍是很大,吹的他们两个眼睛都很难睁开。过了一会儿,罗牙逐渐地习惯了,睁开眼睛看着下面的整齐的建筑,也到不错。而老渣子则一直没习惯,不敢睁开眼睛,罗牙几次叫他睁开,看看下面的风景,他说他怕高,不敢睁开。
老渣子站的地方很斜,因此要紧紧地抓住周围的渣子,身子紧贴着他们,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掉下去了。
在空中,可以看见很多的行军鸟朝一个地方飞。距离太远,罗牙看不清楚其他行军鸟运载的是什么。
行军鸟每个一段时间,便会经过一座巨大的石像,每一个石像都不一样。罗牙对这样石像分外的感兴趣,心中默默地数着经过了多少个石像。
“你知道这些石像是怎么一回事吗?”
罗牙忽然听见老渣子的声音,便转头看一眼,发现他仍是闭着眼,嘴里仍说道:“河岸这些石像啊,刻的都是一个宗教的英雄人物,而河岸的另一边的石像则刻着……”
“什么,左谷江的对岸还有很多的石像!?天呐,那到底有多少个?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雕刻出那么多!”罗牙打断老渣子的话,激动地问。.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老渣子道:“听我慢慢道来,急什么?”
“嘿嘿。”罗牙干笑两声,道:“是是。”
老渣子:“江对岸是有很多,和这边的石像好像是一样多,有点搞不清楚了。至于雕刻这些石像到底花了多少的时间,这个我就更不知道了。”
罗牙道:“你刚刚说这些石像雕刻的是宗教的英雄人物,是什么宗教?这么厉害!”
老渣子道:“旿穹。”
“啥?”罗牙一愣,道:“无穷?是无穷无尽的无穷?”
老渣子摇摇头,道:“是旿穹,旿穹听得懂不?”
罗牙一脸尴尬,道:“虽然你好像说的很清楚,但还是不知道你在说那个。”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不是你说的那个就行。”老渣子一脸无语,也不知如何才能让他懂。身为这个社会底层的他,大字不识一个,一身知识都是从各个地方听来的,看到的。
罗牙和老渣子又聊到其他的地方去,这期间老渣子眼睛睁开过一两下,每一次睁开后立马闭上,仍是克服不了恐高。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行军鸟在一个片低矮的建筑群附近降落,众渣子在带头的修士指挥下,纷纷下了行军鸟。
一下了行军鸟,老渣子急匆匆地一阵小跑,找一块大石头,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一脸享受。在行军鸟上面,斜斜地站着很不舒服,大有一个不小心就滑下去了,心始终是悬着的,没一刻是安宁的。
罗牙则四处走走,看着低矮的而又破烂的建筑,总感觉又回到了左谷江附近的那片区域,然而这里距离左谷江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离左谷江是越来越远,他要去的谷严若乜山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踏上那一条路。
众渣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便被催赶着朝低矮的建筑群里面走去。
罗牙和老渣子又是走到最后面,他两个人眼睛四处乱瞄,看看着周围有没有战殇帮的修士,若是没有,那就找个机会逃了。然而始终有修士守着他们,不允许他们逃走。
在休息的时候,老渣子秘密向罗牙透露了一件事情,战殇帮花大力气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不会安什么好心,绝对很危险!
罗牙大惊失色,都要死?那还不赶紧跑,老渣子拉住他,说,你现在跑了,死的更快,进去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战殇帮从头到尾说的都是骗我们的,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最开始时候若不来这里的话,也会死,我之所以不跑,是因为跑不掉啊。这里有许多的渣子知道了,还有更多的渣子不知道。那些知道的渣子不说出来是因为害怕,如果让所有的渣子都知道,那就没有替死鬼了,所以大家都保持沉默。
罗牙突然感到世界是那么的黑暗,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好奇,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众渣子穿了过这一片低矮的建筑群,来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罗牙这一群渣子与前面的几群渣子在这里汇合。
众渣子聚在一起,表现的很兴奋,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讨论战殇帮要他们来到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然而没有一个渣子知道,虽然他们急切地想知道原因,迫于压力,也不敢去问,生怕触怒了战殇帮的修士。
屋顶上,战殇帮的五个修士聚在一起,看样子也不打算做什么,很是悠闲,都坐在那里聊天。其中背负大号角的修士取出一壶酒,自己先大口地喝了一口,接着递给另一个修士,就这样每一个人接过酒壶,一人喝一口。转了几圈,酒壶便空了。
没一会儿,天空飞来一只婆斥鸟,落在五个修士的身边。婆斥鸟叼着一片羊皮树叶,把羊皮树叶递给其中的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看完之后,随即撕毁,站起来,看着脚下的众渣子,挥手大声道:“举起你们的武器,大声告诉我,你们想不想天天有吃饱饭?”
下面的渣子纷纷举起武器,异口同声道:“想。”
“那想不想加入我们战殇帮,有饭吃、有身份、有地位,再也不用害怕任何人。”
下面的渣子沸腾了,齐声大喝道:“想——”
中年修士大声道:“想就给我去争,现在我给你们一个简单的任务。”说着,指向远处的一个高楼,高楼上插着一面旗帜,“取下那一面旗帜,先到先得。”
罗牙等渣子顺着中年修士指的方向望去,发现旗帜上空有许多的婆斥鸟,绕着高楼盘旋。在那高楼的下面,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煞气冲天。
中年修士拔出背上的一把大刀,用力一挥,“去吧!”他身后的一个修士,取下号角,朝着天空,开始吹响。
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长鸣,下面的渣子再一次沸腾起来,举着武器争先恐后冲向远处高大的建筑。网.36z.>
这一刻,所有的渣子既为一个整体,一往直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他们快速地接近目的地,在他们的头顶上空,一有头婆斥鸟,上面坐着一个吹号叫的修士,正卖力地吹奏着。
雄浑豪放号角声,刺激着下面每一个渣子的神经,使他们亢奋,热血澎湃。形成一股洪流,一股气势,不可阻挡的气势。
快到高楼的时候,已经可以听到震天响的喊杀声,雄浑嘹亮的号角声。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号角声传过来,涌过去渣子闻到这股血腥味,顿时双眼充血,脸色通红,青筋暴起,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挥动武器不顾一切的向前冲。
高楼前面是一片修罗场,四面八方的渣子从周围建筑的各个地方涌向这里,他们挥舞着武器,如野兽一样,无所畏惧。他们还没有接近高楼,便被高楼前面的修士一招扫过,一般倒下一片。
在此地防御的修士很多,几乎把整个高楼里里外外围了三圈,他们身披铠甲,手持长枪与大盾,腰佩长剑,站在高处。等待着冲过来的渣子,一个法术一招便可以砍死一群。
但是数量太多,后面的渣子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涌上去。他们眼中没有死亡,一只有一个目的——杀!
杀掉阻挡在前面的任何人,摧毁掉前面的任何事物。
罗牙看不到前面,仍跟着前面的渣子,一个劲地往前冲,脸上狰狞又有一种癫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直到高楼近在眼前时,冲在自己前面的渣子前仆后继地送死,他蓦然地醒了过来,死亡巨大恐惧笼罩在他的周围,使他胆寒,颤栗。他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还不想死;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去做;他还有一个约定要完成。所以他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他拉住往仍在前冲的老渣子,道:“我们快逃吧,不要向前了。”老渣子一脸兴奋,一张嘴裂开,似笑非笑;两个眼睛瞪的比平时大两倍,鲜红如血一般;力气大的如一头发疯的公牛,任凭罗牙怎么喊,怎么拉,也没有反应,倒是罗牙在多上拖出两条深痕。
他放开了老渣子,任由他去。他到现在仍是想不明,周围所有的渣子为什么会成这样。难道这些渣子本来的面目就是这样,一但疯起来,谁也挡不住吗?他无法接受。
现在还能逃吗?他举目四望,周围全是发疯的渣子,根本就无处可逃。
真的要冲过去吗?我会死的,会死的啊!他无法抑制住狂跳不止的心脏,那种强烈的震动,一次次地敲击着他,把他敲醒。他大声道:“不,我要活下来,我一定要活下来。”恐惧逐渐被压制住,求生**占据了主动。
既然逃不掉,那就拼出一条血路出来吧!
罗牙冲上前去,在尸体上捡起两把斧头,斧头沾满了鲜血。他站在人群中,盯着远处的修士,等待时机。
又是一波渣子无谓地冲过去,站在高楼前面的修士几个法术过去砸过去,脚下又多一片尸体,高地的在尸体的堆积下,优势逐渐不复存在。
就是这个时候,机会来了!罗牙大吼一声,浑身玄光闪动,法术“疾”与法术“速”瞬间发动,顿时,身体如一片羽毛轻盈。挥动手中的战斧,一跃而起,战斧穿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劈开一个修士的脑袋。
接着踩在盾牌上,左右一人一斧头,劈倒在地。罗牙的速度快的惊人,第二层防线来不及跟上,他已经冲进人堆里,两把战斧燃起了熊熊火焰,随即疯狂地旋转,绞肉机一般,周围的修士被拦腰斩断,无一幸免。
他打开一个口子,后面的渣子马上便冲了过来,守卫的修士来不及补上缺口,没有了地理位置得优势,防线顿时便被冲垮,越拉越大。
高楼的大门被封死,在这里守卫的修士无路可退,他们丢掉长枪,拔出长剑,大盾开路,三五人成一组,冲进人群中,疯狂反击。
天空中盘旋的婆斥鸟,坐着吹奏号角的修士,不断地吹奏着死亡的声音。声音充满了魔性,渣子在号角声中愈加的疯狂猛烈。
这时已经陷入混战,场面乱成一团。
数面盾牌组成的人力战车,在密集的渣子群肆意的杀戮。每走过一小段距离,便会有三五十个渣子倒下。
不断地前进、冲锋,渣子几乎无法阻挡,渣子死的越来越多。但这些修士终会有力竭之时,每当他们稍微停下来休息,周围的渣子便会一拥而上,把他们围在中间,疯狂猛攻。
武器不断地砍在盾牌上,里面的修士趁机一剑刺出。刺出得长剑却无法收回,被外面疯狂的渣子死死地抓住咬住,或是卡在骨头上拔不出来。
一把把战斧穿过盾牌的缝隙,砍得里面血肉模糊。
一幕幕场景不断地重复。
战场上悲鸣,嘶吼,喊杀声,号角声交织成一片,谱写成一曲悲歌。
守卫修士没有了高地的优势,在人海中混战,终是敌不过几乎无穷无尽的渣子,不要命的猛攻,很快便进入了劣势。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四面八方的渣子仍如潮水一般涌过来,源源不断,左谷城这一大片区域的渣子都被召集到了这里。
就在这时候,高楼大门打开一个缝隙,走出了一个修士。这个修士一身黑衣劲装,奇矮无比,肩上却扛着一把巨斧。一柄斧头比他整个人都还要长两倍之多,扛在肩上,怪异无比。
只见他面无表情,挥动手中的巨斧,冲进人群中,嚯嚯两斧头,他眼前渣子便被拦腰砍断。巨斧滴血不沾,甚是诡异。
他一路稳步向前走,巨斧在他的手中轻若无物,肆意地挥砍渣子,没有任何一个渣子能够接近他,仿佛这些渣子在他的面前如野草一般,任他收割。他矮小的身体仿佛蕴藏的巨大的能量,不断地挥动巨斧,不显丝毫的疲态。
坐在婆斥鸟上面吹号角的修士很快便注意这个矮小的修士,他们齐齐的吹奏着号角,雄浑的号角声顿时显现出一种苍凉感,随后浮起一种悲凉感,号角声不断地变幻,下面的渣子如受到了一个人的指挥齐齐地冲向矮修士。
矮修士挥动着巨斧速度越来越快,一阵阵残影略过,霍霍生风,冲过来的渣子便被砍成数断,倒在他的脚下。看最新章节就上网【】他踩着渣子的尸体,一步一步地向前。
倒下去的渣子立马便被后面得渣子补上,挥动着武器,无所畏惧的扑上去,被巨斧一斧劈成两段。
守卫修士见此,顿时气势大涨,激动地大喊道,“大队长,大队长。”
矮修士点点头,手中的巨斧丝毫不停,继续杀戮。
罗牙站在远处,冷冷地观察着矮修士的一举一动,苦苦地思索,该怎么办。现在的罗牙略显虚弱,刚才发动了极与速法术,消耗了大量的魂力,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他本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守卫修士败势已成必然,他们已经无力可以逆转整个战局,谁知突然杀出这个矮修士。他就像一个杀戮机器,没有谁可以阻挡得住,再多的渣子也毫无意义。
死亡的恐惧在心头逐渐的蔓延,看见的希望又化为了泡影。罗牙心又开始咚咚地打鼓起来。
该怎么办?该怎没办?解决不掉这个矮修士,我就会死在这里,我不能死,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他越是慌张,大脑越是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到任何的办法,这巨大的力量压制,是他难以超越的存在。.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该死的战殇帮,该死的老渣子,为什么要拉住我,为什么要拉住我啊!那个时候绝对可以跑的掉,为什么要犹豫,有那么强大的法术,有谁可以阻止的了……
他浑身颤抖,越想越拍后悔。恐惧的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滴。
矮修士与守卫修士聚集在渣子的中间,抵挡源源不断涌过来的渣子。他们脚下的尸体不断地堆高。
守卫修士不是重伤就是已经极度疲劳,战力低下。
一个守卫修士用大盾撞开冲过来的渣子,一剑横劈下去,渣子手上的武器被削断,接着又是一剑,直取头颅。挡在前排的渣子无可避免,硬生生地挨了一剑,后面的渣子把前面的渣子往前推,用人墙慢慢地逼近,一柄柄斧头跟在后面。
守卫修士再一次举起大盾,撞开涌过来的渣子,渣子被撞开后,守卫修士重复上一次的动作,着一剑横劈过去。锋利的剑刃劈在死去的渣子身上。这个时候,躲在尸体后面的渣子纷纷亮出斧头,一斧头劈过去。守卫修士举剑招架,挡住了一柄斧头的攻击,后面的斧头却难以抵挡。顷刻间一个守卫修士被疯狂的渣子砍成数块。
两边的守卫修士站住位置,抵挡来势凶猛的渣子,这个时候他们既要挡住前面,又要防住侧边。一个失误,便化为碎肉。
站在渣子群中抵挡的守卫修士不断地在减少,多数都是因为疲劳失误,被疯狂的渣子抓到机会,扑上去砍成碎肉。此时,从四面八方来的渣子这个时候也在迅速的减少,几个方向的渣子已经没有渣子了。高楼前面堆积的尸体已经有很高的一个高度了,每一步,都踩在尸体上。
矮修士板着一张脸,一个人站的很开,抵挡大半个圈的渣子进攻。他手中的巨斧玄光闪烁,阵纹时隐时现,发出可怕的威压。一巨斧劈下去,便会有数十个渣子化为肉泥,飞溅出去。地面被巨斧砍出一个大坑,鲜血与尸体将这个大坑填满。
他得周围站满了渣子,每一次他挥动巨斧之后,短暂的空隙间,便会有渣子趁机冲过来。每当渣子快要接近他的时候,矮修士一掌拍出,矮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冲过来渣子如断了线的风一样,飞了出去。
飞进渣子群中,被撞到的渣子倒在地上,非死即伤。
罗牙站在房顶上,眺望远方,发现涌过来渣子越来越少,不少地方已经没有渣子过来,不禁大喜。
这下没有谁也可阻挡我了吧,哈哈。
他从房顶跳下,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进一个小巷子。进了小巷子之后,没命地跑起来。
突然,他双脚离地,越来越高。他的身体被两个爪子抓住,带到了天上,很快便超过了房顶的高度。
他大惊失色,见抓住自己顶上是一头婆斥鸟。趁现在离地面还不高,他使劲地挣扎着。
婆斥鸟两个爪子牢牢地钳住罗牙,任由他挣扎晃动。它在天上一个折返,把他带回了高楼附近。朝着下面的矮修士,从天上把他抛了下去。
罗牙坠落到矮修士的不远处,面如土色。他深知矮修士的可怕,被他一斧头劈中,那是粉身碎骨啊。
万幸的是矮修士一直站在那里抵挡渣子的进攻,并不走动,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到罗牙。他调头就跑,不管不顾,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至少不要死在这里就行。
矮修士站着的地方,忽见一个渣子飞了出去,渣子在空中画了一个抛物线,准确无误地把罗牙撞到在地上。
罗牙在尸体堆中打了个滚,趴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突如其来的攻击把他打蒙了,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把他打中,回头便看见矮修士挥动巨斧,挡在他前面的渣子如杂草一半劈成两段,杀出一条血路,朝这边大步地走了过来。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罗牙的心头,随着矮修士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压下来。
他慌张地在尸体堆中摸出一把长剑,慢慢地爬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矮修士,长剑颤抖地指着他,一步步地后退。
为什么他会走过来,我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渣子罢了,我为什么要这样的针对我,我到底得罪什么人?
矮修士一斧头死最后两个挡在他前面的渣子,随即躬身冲向罗牙,快接近的时候,一跃而去,一招“巨力开山”,巨斧至上而朝他头顶劈下去。
他机械地往后退,直到巨斧在头顶上时,他才回过神来。他慌张地则身避开,巨斧在他的身边擦过,砸进地面,砰的一声,周围的尸体化为肉泥飞溅起来,下面出现一个大坑。
他躲过了巨斧得正面攻击,却被余波震的滚出数丈之外。他仰天躺在在尸体上,剧烈地咳嗽。
矮修士一击没中,并不恼怒,然是板着脸。只见他抡起巨斧,朝罗牙甩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斧斜插在地面上,周围的尸体被打烂了。罗牙的尸体不见踪影,亦或是已经化为肉泥?
矮修士一招手,巨斧飞出地面,在空中几个旋转,唰的一声飞回到他的手中。他扫视周围的尸体,巨斧拖在地上,边走边看,见一个完整的尸体,便一斧头下去,砍成两段。
他在罗牙刚才躺的地方转了几圈,周围的尸体被他砍了又砍。他在找罗牙,他很确信罗牙刚才躲开了,但却不知道他藏在了那里,这让他一成不变的脸上多了一份凝重。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这时的另一个战场上,失去了矮修士这名主力,守卫修士没撑多少时间,便被渣子全部杀光,而渣子的数量也没有剩下多少。坐在婆斥鸟上面的修士依然在吹奏着号角,渣子数量得减少,号角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剩下的渣子全部慢慢地把矮修士围了起。
突然,一个渣子冲了去上,战斧朝矮修士脑袋劈过去。
矮修士抬掌一掌打过去,打在渣子的身上,而渣子的战斧只离矮修士脑袋不足一尺。只听见骨头啪啪地碎裂声,渣子横飞而去。
矮修士忽地转头,愤怒地大吼一声,抡起巨斧朝身后劈了下去,巨斧砸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紧接着冲进人群中,巨斧横扫而过,站的近的渣子被一分为二。
他暴怒地挥动着巨斧,四处乱砍,看见一个渣子,便冲上去一斧头劈死。
战场上本来就不剩下几个渣子,现在的渣子更是少的可怜。只因他们没有畏惧,见矮修士冲过来,便举起武器迎上去。
矮修士劈死一个渣子,用巨斧撑着地面,一口浓血喷了出来。只见他额头一滴滴汗水流了下来,脸色变得苍白,浑身颤抖,腰上不知什么时候插了一把长剑,斜斜地穿心而过。
罗牙站在远处,得意地笑出来声,惧意已全无,这个计划他想了好久,只因为一个人无从配合,根本无法实施。.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没有想到,剩下的渣子突然围了上去,给了他施展的空间。
他腰上的疤痕便是被这同样的手段给弄出来的,若不是运气好,伤口到现在也没好。现在他终于是让别人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一个受伤的修士,他已经不再害怕。
他在尸体堆中找到了两把守卫修士的长剑,这长剑比起渣子手上的武器,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很多次,守卫修士与渣子武器对斩的时候,每一次渣子的武器都被砍成两段。
提着两把长剑,能力全开,大步地走向矮修士。现在是要他来感受一下面临死亡的恐惧了。
罗牙还没走过去,周围剩下来的渣子便先他一步,冲到矮修士身边。正要接近矮修士的时候,他抬起头来,又是怒吼一声,面目狰狞,眼睛仿佛点着了火。抓住冲过来的渣子,一口把渣子整个脖子撕咬来下,顿时鲜血涌了出来,他大口大口喝着鲜血。
他喝完血之后,脸部越发的狰狞可怕,低喝一声,拔出插在身上的长剑。一口铁牙咬在长剑上,咔嚓一声,长剑应声而断,抛在地上。
巨斧玄光升起,阵纹经脉尽皆浮现出来,沾在巨斧上面的鲜血被逼开。他要全力以赴,打败眼前这个渣子,绝对不能输。
他挥舞着巨斧,冲向罗牙。
罗牙实力虽然不强,但是身形矫健。矮修士大开大合的招式,要躲还是躲的掉。只见他一斧头劈过来,砰的一声,巨斧砸在地面上,周围所有的尸体化为肉泥飞溅而起。
受伤之后,作动比前面略显缓慢,但愤怒的时候,蛮劲更大,威力更是如此。
罗牙这时已经站在矮修士的身后,双手持剑,迎头劈下去。
叮——,叮——
矮修士举斧格挡,向后一推,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巨斧发出一股强劲的冲击力,把罗牙震向了空中。
矮修士使出这一招之后,腰上的伤口撕的更大,鲜血直喷出来。
他一咬牙,抡起巨斧,反身跃起,劈向空中的罗牙。
这一次罗牙没有那么幸运,在空中没有东西可以给他借力,他交叉举起两把长剑,架在身前,“极”法术的加持下,全身魂力暴动,硬接下这一招。
砰——
罗牙被矮修士从天上一斧头打在地上,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剧痛差点让他失去了意识。
他撑着两把长剑,提住一口气,强行把身体支撑了起来。现在一切还没有结束,他不能倒下。喉咙一股甜腥味,一口血咳了出来,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怎么眨眼睛都看不清楚;耳朵也是嗡嗡的响个不停,号角声仿佛已经听不见了。
矮修士不会给他什么喘息的机会,落地的一瞬间,身体如弹簧一样,冲向罗牙,一斧头朝他脑袋上劈下去。
罗牙也是狠下心来,眼睛盯着模糊的身影,在空中挡不住,那在地上我就不信挡不住你这个重伤修士的攻击。
双剑一横,周身魂力最大限度地支透,硬是站直了身子,双脚向前一推。
叮——
双剑与巨斧咬在一起,一股强劲的力量通过双剑,传到了罗牙身上,他身体承受不住这磅礴的力量,一口血喷了出来,横飞出十来丈远,摔在地上。
矮修士击飞罗牙之后,单膝跪地,脸色狰狞扭曲,仿佛拧成一团。巨斧摔在地上,腰上的伤口鲜血长流。他撕下衣服简单迅速地包扎一下,血却止不住,透过衣服大量地渗出来。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越发苍白,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手脚已经使不出什么力气来了。
他几次想要捡起掉在地上的巨斧,却无能为。他矮小的身体已经难以支撑住,但他然是意志坚决,慢慢地把向罗牙,他要给他最后一击,不然他死也不甘心。
他在尸体堆上爬了数十丈远,眼看着就要够到罗牙了,然而他却永远够不到了。因为他身后站着一个渣子,双眼血红,裂开嘴仿佛在狞笑。
号角声低沉悲鸣,仿佛在送葬,他闭上了眼睛。
渣子一刀砍在矮修士的脖子上,刀钝不快,没有多深;接着又砍了一刀,还是不深,一连数十刀下去,终于是被渣子砍了下来。
这时罗牙已经坐了起来,虚弱无比,眼睁睁地看着渣子把矮修士斩头,他心底松了一口气,仰天癫狂地大笑,在尸体坑中,双手捧起一杯血,迎头浇在脸上,大声道:“这就是苍天啊,哈哈!”
咻——
一支箭至远处飞向这里,带着点点玄光,不偏不倚地射在高楼的正门上。网.36z.>
高楼附近的婆斥鸟纷纷飞离,吹奏数个时辰的号角声终于停止,还活着的渣子脱力倒了下去,眼睛血红色正在变淡;站在远处观望的修士走的更远。
轰——
插在大门上的箭矢轰然爆炸开来,掀起滚滚烟尘,烟尘中一根根粗长的铁刺激射出来,插在地上、门上、石柱上,密集而均匀分部。
带到烟尘散去,高楼的大门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铁刺球,一半在外面,一半在高楼里面。
这时,罗牙感到自身体内残存的魂力正在流逝,一点点地向铁刺球流去。随后,他发现周围尸体中的魂力也在向外流出,全都指向一个地方。
脑海一个恐怖的想法浮现出来,越来越肯定,这绝对是这样的。在奴市,他受伤时,医馆给他疗伤时,与这这个场景是何等的相似。
那次他是受益者,现在他将成为受害者,与这高楼附近所有死去的修士一起被献祭。魂力献祭给脚下庞大的法阵。
死亡的恐惧再一次爬上心头,阵阵心寒。此时他对左谷城彻彻底底的失望,哪怕在此之前,他还曾对这个城市有过一丝丝的希望,现在,是彻底的失望。
生命是何等的低廉。
法阵激活的速度逐渐加快,魂力流逝的速度加剧。
“这就是战殇帮最终的目的,果然厉害,果然够毒辣。”他自言自语道。休息到现在,也回复了一些力气。他必须快速地逃离这里,在待一会儿,可能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一条大道走去,现在已经没有谁会在意他了。
他的眼睛还是一片模糊,很多远处东西都看不清楚,非要站的很近从能开清楚;耳朵已经没有那种嗡嗡的声音,但是走路连自己的脚步声也听不见,用力地跺脚,才能听得到一点细微的声音。
他觉得这是严重透支自己魂力的代价,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是被矮修士打出来的后伤。
现在正值中午,一路上什么修士也没有遇见,渣子就更不要说了,这附近一带的渣子全都死在高楼附近了。
他感觉自己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身体累的不行,走一小会儿,便靠在旁墙角或者是坐在台阶上,休息一下。网.36z.>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视线模糊不清,看不见什么,觉得这里离高楼已经有一大段距离了。就算不是他也不管了,他走进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一个三面是墙的角落,四下看看还有什么修士不,随后便躺在地上,把从战场上带出的两把长剑压在身下。
他已经一个晚上没有合眼,心神疲劳,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睡梦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在雨林中的主人,他还是那个小厨子,什么都没有变。他正在为主人烧烤一只野鹿,烤熟之后,奇香无比,忍不住偷偷地吃了一些,越吃越多,最后一整头烤野鹿被他吃掉。被主人发现后,主人居然要杀掉他,一掌打下来,世界一亮,他被惊醒了,虚惊一场。
他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浑身酸痛,肚子饿的发烧,脑袋晕晕的。摸了一下身边的东西,还好,一切都还在。
视力和听力已经恢复正常了。
此时太阳高照,一切事物与他睡前无一二,已经整整睡了一天的时间。
也算是运气好,这周围没有渣子了,不然他想睡这么久,不可能,一两个小时说不定就会被那个渣子给一脚踢醒了。
他离开了这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居然被他走到了左谷江。他一下子便激动了起来,很快,他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找罗服了。
他在先把身上厚厚的血迹洗去,在战场上,他浑身上下全是血,整个人就是一个血人。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按照往常来讲,衣服破了一点,他就不会再穿了,但是没有办法,这里不是雨林,一切只能从简。
喝了大量的水,暂时先垫垫肚子,舒服一些。
他顺着左谷江水流的方向,一路向前走。
走了一小段路,便找到一家贩卖法器的店铺,把身上的两把长剑卖给了这家店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店主看罗牙一身煞气,还是剑的本身品质独特,两把长剑给的价钱略高。
罗牙觉得身上没有武器很没安全感,于是在这家店买了两把小巧的匕首,藏在身上,这样一来回,他身上还有一些铁奴币,便又去买了一些食物充饥,铁奴币还剩下不少。
按照老渣子的说法,身上这些铁奴币足够乘船去谷严若乜山脉了,大约五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老渣子还补充说,若是走路的话,最起码都要一个月的时间,不是说走路很慢,而是在路上会消耗大量的时间,各种麻烦事情都会有,比如:部族、强盗、巨型野兽等等。
想起老渣子,便觉得可惜,一个很不错的长辈,教会了他很多的东西,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疯狂。
只可惜他拉不住他,那时,真的尽力了。到现在,他还是想不明白,那个时候那些渣子为什么跟疯了一样,连死都不怕。难道真的就是被战殇帮的几个修士鼓舞一下,就不顾一切地去完成?
他不愿再想下去,大块地吃着食物,感觉这个食物比战殇帮的食物要好一百倍,即香又好吃,虽然他没有吃过战殇帮分发的食物。
走着路,想到了罗服,想着着和罗服开了一个玩笑,说自己迷路了,不知道怎么跑到了左谷城,在哪里玩了几天,好玩的好吃的可多了,于是买了两把匕首,一把送给你,一把送给大哥。想着罗服生气极了的表情,这么久才来到了谷严若乜山脉,见到送他的匕首,又会快开心吧。
罗牙心里暖暖的,心道:对,就应该怎么做,我在也不能让罗服担心了,主人和大哥的离开,罗服他已经够担心了,现在我也出了事情,罗服他一定的担心死了。
罗牙站在江边的码头上,见一搜大型货船装卸货物完毕,没过多久,许多的修士纷纷登上货船,就要离开码头。.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他跑过去拉住将要船上的一个修士,问道:“这艘船可是去谷严若乜山脉,或是经过那里吗?”
那将要登船的修士见罗牙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皱着眉头道:“这艘船是去料仙城,的确经过谷严若乜山脉,但是你若是要上来,也可以,不过看你得样子恐怕有点难办。”
罗牙道:“为什么?我有钱,难道还不能上去吗?”
那修士道:“是吗?哈哈,还真没看出来。”他指着码头边上一个正在埋头记账的修士,“那你去找他吧。”说完,笑着离开。
罗牙走过去,对那个记账的修士说:“我想要上船。”
“一共五个铁魂币,交完钱现在就走。”那修士仍在埋头记账,眼睛不看一下。
罗牙一听五个铁魂币,这么少?!心里有点奇怪,也不知道铁魂币与铁奴币谁更值钱,从口袋中摸出五个铁奴币,道:“给你。”
“五个铁魂币或者五百铁奴币,交完钱现在就走。”记账的修士重复了一遍。
罗牙道:“天,怎么要那么多?我身上就一百多个铁奴币,明明有人跟我说,一百个就行了,你怎么就要五百个了?”
“现在是旺季,当然要涨价,你一个渣子,没钱滚一边去,不要妨碍我工作。”记账修士抬起头来,眼睛一凶。
罗牙不想放弃,道:“我是去谷严若乜山脉,能不能少一些。”
记账修士道:“去那都一样。”
罗牙失望地离开了,呆呆地坐在一边。没一会儿,眼看着货船缓缓地离开码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点堵,计划赶不上变化。
唉,早知道的话,就什么也不买了,那个时候身上还有**百个铁奴币,这个时候就已经坐在船上了。
他取出一把匕首把玩着,身上的这两把匕首比上一次的匕首还有差劲,转手卖出去的话,一百个铁奴币或许都没有。越想越失望。
在这里等待着下一艘船,看看是否价格会不会低很多。
结果他等了一艘又一艘,从中午一直等到了深夜,始终是没有登上船。给他最便宜的价格都是两百个铁奴币,那时他想把身上的匕首现场当掉,赶紧上船,但是没有人看得上眼,这让他很不是滋味。
他在码头附近等了大半天得时间,听到了很多关于昨天的事情,甚至有谈到自己,不过有两个消息他很在意,所谓的战殇帮也不过是一个跑腿的而已,计划整个事情的势力始终是没有露面,很多修士都猜测是三大势力之一,说的很隐晦;还有一个就是关于左罗云苍势力的事情,它之所以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大小势力去那里疯狂掠夺资源,围捕当地修民当奴隶贩卖,那是因为左罗云苍势力被海修给灭掉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深夜时分,已经没有船只来往了,不少货船停靠在码头,装卸完货物后,都上岸过夜去了。渐渐地,码头上没有一个修士来往,繁忙的一天码头变冷冷清清。
罗牙也不想在这里等下去了,已经毫无意义,再怎么等待,他也去不了。他决定自己一路走过去,就算慢一些,迟早是会到那里。
于是,把身上的铁奴币全都买了便宜的食物,包一大包背在背上。这些食物应该可以吃上个五六天的时间,后面的话,就在雨林捕捉一些小动物充饥,至少不会饿着了,不像在这里,饿了的话,什么吃的都没有。
沿着左谷江走,到了则旦百日山峡的关卡时,左边是左罗云苍山脉,右边是谷严若乜山脉。
他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走了一段路时,沿江一带建筑物越来越破旧,也变的低矮了不少。现在已经看不到日夜不息的区域,已经快走出左谷城了,他加紧了脚步。
“小狐狸,哪走里——”
远处传来一个修士的声音,由远及近,快速地放大。
罗牙心一震,心中大呼道:怎么可能,我明明走了这么远,怎么还被发现。看着身后追来的店主和一群奴隶,他心凉了半截。
“罗牙罗牙,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啊!”奴市的店主坐在婆斥鸟上,转眼便飞到了罗牙的前面。
“该死。”罗牙变得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出来了,自由触手可及。他开始飞奔起来。
店主自摊上了这样一个麻烦以来,心情一直很压抑,吃个东西都没心情,今天终于是舒畅了。
一个身高两丈的奴隶从后面狂奔而来,身形矫健,没一会儿便追上罗牙,巨大的手掌伸向他。
罗牙大惊,他现在身体还是没有恢复过来,一身酸痛的要死,昨天消耗太大,现在魂力还没有恢复多少。
这么快就要被抓回去吗?我都还没有走出左谷城啊,真是可恶。他自言自语道,手上动作没有停下来,摸出匕首,反身刺向伸过来的大手。
奴隶皱着眉头,躲过罗牙的一击。他同样以速度见长,其速度完全在罗牙之上,在他反应不过来的时刻,便抓住他的头拎了起来。
罗牙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头部被抓住,瞬间不知所措,愣在那里。
“主人,抓住了。”两丈高的奴隶回头看着店主,十分的欣喜。
店主大呼:“注意……”晚了,店主还没有说完,只见罗牙挥起匕首,刺中奴隶的小手臂。奴隶吃痛的放开手,罗牙掉了下来。
现在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又想杀手一样,头脑镇定,行为疯狂,没有恐惧。既然你不让我走,那么我只有不择手段了。
落地的刹那,他那微末的魂力在体内爆发,身体顿时轻盈无比,力量瞬间爆发,飞扑向两丈高的奴隶,那奴隶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可惜距离还是很近,罗牙贴近他的腹部,锋利的匕首全部刺入腹部,横切而过,鲜血淋漓。
奴隶瞬间失去了力量,倒仰在地上,不同于普通生物,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不甘地瞪着眼睛看着罗牙,想要抓住他,虚空抓了几下。
罗牙摔在地上,匕首卡在奴隶的肋骨上,没时间拔出来,也没有向后看一眼,连滚带爬向前跑。
店主道:“真是笨的可以。”他看着奴隶躺在地上,从他上面飞过,一脸的不屑。
倒在地上的奴隶临死前还想去追罗牙,在地上艰难地爬了半丈远,便倒在血泊,跑在最后面一个身材干瘦的奴隶,上来一斧头劈开了他的脑袋,冷冷道:“真是没用。”完事后继续向前跑。
天空上明亮的天光柱,照耀着宽阔的沿江街道,街道上稀稀疏疏的修士看着瘦小的身影一路狂奔,和穷追不舍的奴隶主,他们漠然的眼神,如看着一只待宰的老母鸡一样无趣。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砰的一声,罗牙被后面一个紧追不舍奴隶扑倒在地。奴隶把罗牙的头贴在地上,夺走他身上的包袱,远远的扔在一边。巨大的力量下,虚落的他难有反抗之力。
为什么,不论我怎么努力,还是逃不掉,这真的就是命吗?我不相信!
看着后面追上来的奴隶,还有坐着婆斥鸟的店主,他内心极度的不甘,奋力的挣扎。
抓住罗牙的奴隶,吃力地摁住,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罗牙跑掉。
玄光升起,向外扩散,形成一个模糊的狐狸虚影。摁住罗牙头部的奴隶也笼罩在虚影内部,巨大的压力逼迫这个奴隶离开。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他咬着牙撑住,只要力量够大,就可以阻止罗牙化形,在这个社会是一个每个修士都知道的常识。所以更加的卖力摁住,同时腿部也压在罗牙身上,用自己的身体禁锢住他,使他停止化形。
“给我滚开啊。”罗牙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不免有些慌张,更加的卖力化形。
两个修士彼此较量着力量。
只要拖延一小会儿,就赢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奴隶见后面赶来的帮手,心中暗喜。
罗牙也知道不能拖下去,只要再过一会了,也许自己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不能再犹豫了,他从腰间拔出第二把匕首。奴隶虽然用身体禁锢住他,但他还是有一只手可以活动,他把匕首刺进奴隶的大腿。
奴隶吃痛,没想到罗牙身上还有一把匕首。剧痛使奴隶的身体放松了些,罗牙趁势一扭,用手又推了一下奴隶大腿上的匕首,剧痛使他不禁大叫一声,罗牙趁机脱离了他的手掌。借着短暂的时间空隙,迅速化形,越来越大的排斥力,硬生生地把奴隶挤开。罗牙成功化形,红色的狐狸出现在夜间左谷城的街道上。
四丈长的狐狸轻易地甩开脚下的奴隶,向前一跃,跳出了数丈远,避开后面追来的一群奴隶。
罗牙欣喜的狂奔,再也没有奴隶可以追上他了,回头一看,只见店主骑着婆斥鸟在自己的头顶上,眼神充满了不屑。
他从婆斥鸟上跳下来,肥胖的身体遮住了罗牙头顶上的灯光。罗牙判断距离,想要避开。突然一拳便砸在他的头上,是那么的突然,没有任何的征兆。玄光自毛绒绒的狐狸头顶闪过,头上一大片红毛掉落。
罗牙感到头晕目眩,倒在地上滚了几丈远。看见店主打完一拳,双脚在虚空一点,跳的老高,回到婆斥鸟上面,婆斥鸟吃力地鸣叫一声,不满店主沉重的身躯。.36z.>最新最快更新
又是这样,为什么?
罗牙看那似曾相识的动作,心里燃起怒火,就是那个奴隶猎人,害得我流落如此下场,导致与罗服分开。
他强打起精神来,不再逃跑,决定把这个惹人厌的店主杀了,不然怎么也跑不掉。在他的眼里,已经把店主划他们为一伙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刀疤猎人一伙已经死了。
反身扑向奔来的奴隶,速度很快,巨大的爪子扫过,三个奴隶没有及时的躲开,被打翻在地,滚了十来丈远,皮糙肉厚的奴隶立刻爬了起来,啐了一口血痰,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看见罗牙不跑了,反而冲过来,甚为乐意。
店主不解,为什么不跑了,莫非知道跑不了,打算拼死一搏。他顿时心底生寒,一拍大腿,这可万万使不得,你死了不要紧,我可会被你连累。神识展开,当即对奴隶下令:不要弄伤了,不然重罚。
罗牙跳到受伤的奴隶边上,迅速化为人形,拔出他大腿上的匕首。化为本体时,自身是极为的脆弱,唯有人形时刻,身体强度很高,经打耐摔,小巧灵活。
数十个奴隶迅速围上来,把罗牙包围起来,封锁他所有的退路。店主把飞鸟停在一家店铺门前,习惯地站在高处看着,并不上前去帮忙,若是这么多奴隶抓不到,就没有存在得必要了。
罗牙面对数十个奴隶,虚弱状态的他,压力很大。他奋力地催动着魂力,仅有的魂力下,极与速缓慢地发动。
店主眯着眼,看出了罗牙的天赋,心里暗叹,果然体质很强,天赋异禀啊,要是我儿有这么好的天赋就可以光宗耀祖了。
在场的奴隶也发现了罗牙加持了法术,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为了不受罚,不敢使用法术,他们集体扑上去,誓要抓住他。
罗牙面目狰狞,大吼一声,握着匕首迎上去。——极与速叠加,力量瞬间爆发,快的不可想象,所有的奴隶仅仅向前移动了一步,他便冲到他们面前。
他的眼中,这一刻,时间流逝的很慢很慢,他握着匕首,对准奴隶肆意地刺、削、砍、挑。奴隶明明看见了匕首在他眼前晃动,但却无力避开。
一连串攻击结束后,所有的奴隶皮肉四散分裂爆开,深可见骨,鲜血喷洒而出。对奴隶来说,来的太突然了,任谁也没有想到,小小的红狐可以爆发如此强大的威力,没有避开要害的奴隶倒在地上,无力的呻吟;避过要害的奴隶勉强支撑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前罗牙移动,愤怒地盯着他。
他们太大意了,本以为可以以多欺少,使罗牙翻不出什么风浪,却栽倒在这里。
罗牙释放完后极度虚落,直接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一身的力气全部都没了,抽干了魂力。大口大口地喘气,手上连拿匕首的力气都没了。匕首刃口寒冷四射,滴血未沾。
这时一个奴隶扑到罗牙身上,面目狰狞,不管不顾装若疯狂。他胸口流了一大片血,他这个样子,快不行了。他手臂闪耀着玄光,魂力涌动,巨大的拳头光影向罗牙这边来。
“给我去死吧!”奴隶奋力一击。
罗牙一动不动,这个时候毫无防备之力,巨大的危机使他闭上眼睛,结局他已经不敢看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
片刻之后,有些奇怪,他好奇地睁开眼,便看见奴隶趴在地上,抬起头瞪着巨大的眼睛,不甘地看着他。手臂上的玄光缓缓消失,露出乌黑的手臂。
周围靠近罗牙的奴隶纷纷退开,畏惧地看着店主。
店主站在高处,俯视下面的奴隶,面容威严,道:“你们想死不成?”
奴隶齐齐低着头不语。
高英俊打了一个哈气,坐到婆斥鸟上,冷冷地命令道:“把罗牙带回去好好看管。”
一个没有受伤的奴隶背起罗牙,其他奴隶相互搀扶着离开。
待到奴隶全部离开时,留下满地鲜红的血迹,来往的修士踏过,渐渐地模糊不清。没有那个修士在意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仿佛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天空阴晴不定,凝重的乌云在天上翻滚,沉闷的空气弥漫着湿气,一千两百丈高大树木的雨林中寂静无声。
白晓树宽阔而巨大的枝头,粗糙褐色的树皮一道道裂开,裂缝长而深,一个人横着竖着躺下去也没有问题。裂缝下面又是一层新的树皮,这里站着一男一女修士。男修士一身丝绸白衣,双手挽在身后,笔直地站立,沉思着,久久不动;女修士穿着一件左谷城随处可见的女式简褂,同样静静地站在那,但眼睛却左右乱晃,如一只老鼠被关在笼子里,上窜下窜,好不活泼。
女修士的名字叫路家馨。
白衣修士忽然一声:“好。”接着手指掐算,微微点头。路家馨惊道:“好什么?这么久了,在想什么,找我来就是看着你发呆?”摸着身上简褂,说不出的无奈,一副欲言又止。
白衣修士笑道:“不用这么嫌弃,穿着穿着就习惯了,这我后面会告诉你,至于找你来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任务给你,总不能一直闲着。”
路家馨道:“这么久,难道就是在想叫我什么做什么事情?”
白衣修士摇摇头,解释道:“刚刚在琢磨一些事情,一时忘了时间,好了。现在说正事,你给我潜入……”
白衣修士把任务细节说完,拿出一个小布袋,拋给了路家馨,道:“这个你拿好。”她接过布袋子,好奇地在手里捏了捏,神识探入其中,乍一看感觉就是一包黑色的沙粒,没什么稀奇的。看最新章节就上网【】问道:“这个有什么用?”
白衣修士神秘地笑了笑,道:“你自己慢慢研究吧,不过不要给别人知道了,这可是好东西。”
路家馨放入口袋,简褂两边有一个很大的口袋,男式简褂的口袋更大,可以装下很多的东西,但她口袋扁平,只有一个小布袋。道:“好吧,等我有空的时候再来研究研究。”
话音刚落,只见白衣修士突然暴起,玄光微亮,一脚踢过来,路家馨侧身左闪,避开这一脚,猛烈的劲风吹着路家馨长发飞舞。一脚避开,白衣修士接着又是横甩脚。路家馨向后弯腰,带着玄光的飞脚贴脸而过,脸颊浮起一层晶莹剔透的结晶,劲风扫过,无伤丝毫。
路家馨向后推开数步,脸上的结晶破碎,化为齑粉落下,在半空中消失掉。叫道:“搞什么?”
???白衣修士并不跟上,微笑道:“试试你基础如何?没想到,反应还不错,就是还少了点东西。”
路家馨笑道:“是吗?”
白衣修士道:“现在试试你这些时间来境界长进多少。我就站着这里,进招吧。”无比自信地勾了勾手。
路家馨道:“那就看看吧!”运起法决,猛地扑了上去,空气中的灵气迅速聚集,使出岚苍宗的满月决招数“月光冷影”,挥手间整条手臂浮起一层结晶,一道淡淡的光影击向白衣修士。.36z.>最新最快更新白衣修士手上玄光暗淡,在路家馨手上轻轻一拍,拍在结晶在上如岩石一般坚硬。她手臂移开数尺,白衣修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一招。
路家馨不待招数用老,迅速收招,光影消失,手中顿时灵气澎湃,魂力扭转,使出一招“月明中”连着使出满月决三式,招数行云流水,轻灵飘逸。
白衣修士举手拍打或侧身微让,每每擦身而过,却始终奈何不了他。路家馨仿佛打在空气上,完全使不出力,最后一式正想抬起手,只见白衣修士伸手一推,拍在肩上,劲力使出,路家馨如同稻草一般摔飞而出。
白衣修士道:“心随意动,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只是你还欠缺点火候,还需磨练磨练。”站立在那,看着路家馨。
路家馨“哼”了一声,取出小布袋,聚拢头发在后脑一握,结晶把头发与小布袋包裹在一起,哗啦一声撕掉简褂,坚韧得皮革撕开如同撕烂树叶一般轻松简单。光洁白素的背脊纵横交错着几道巨大淡红色疤痕,其中一道疤痕从左肩到右腰格外的显眼,难以想象一个年轻得少女曾经经历过什么事情,竟如此的多疤痕。她站在白衣修士面前,伸了一个懒腰,道:“呼,现在舒服多了。”
白衣修士见路家馨如此,不由得皱眉,道:“身为了一个女孩子,多多少少注意点。”
路家馨灵气缠绕周身,微微的玄光忽闪忽现,再次冲向白衣修士。她是一个纯粹近战修士,经历过不知多少次生死大战。战斗的时候务必逼近敌人,强大的爆发力可以瞬间让敌人崩溃,但是今天面对的是一个比她更强的近战修士,了了数招,轻而易举地化解,仿佛不费吹灰之力。这让她兴奋,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两个人的战斗虽不是生死之战,但也是拼尽全力。路家馨每每以为这一招他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但总是出乎意料,从不可能的角度避开,顺带反击,每次都让她手忙脚乱,若不是他不使用任何杀伤法术,外加站着不动,否则早就一败涂地了。白衣修士看似随意的举手抬足间挡开路家馨的招数,但也是熟知岚苍宗的功法招式,每一招或多或少懂一些。尽管如此,也大耗精神,若一步错,则步步错。
半个时辰后,路家馨把岚苍宗学来的法术使了一遍又一遍,却奈何不了白衣修士。白衣修士避开路家馨的一招“浮梁月”,顺势推出一掌,直击腹部。路家馨腹部浮起一层厚厚的结晶,挡住了白衣修士一击,但没想到这一掌力道奇大,整个人横飞而出。
路家馨趁势借力在空中翻转一周,双脚踏在墙壁一般宽阔的巨树上,啪的一声,留下两个深坑。身体如同弹簧一般反身又扑向白衣修士,叫道:“可恶!”
白衣修士左手格挡开路家馨的一招,玄光闪烁的右手抓住她的脚踝,往脚下一摔。道:“就到这样了,很不错,没落下。”
这时路家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白嫩的小脸也贴着粗糙褐色的老树皮,喘着粗气,叫道:“我……我这是怎么了?身体一点力气都……都……没有。”最后两个字声音极小。
白衣修士呵呵一笑,道:“一个小小的法术‘虚落’。”说着抬起脚来。路家馨不知那来的力气,突然叫道:“等等!”白衣修士不理她,猛地踏在她的小腿肚子上,只听得骨头咔嚓一声碎裂的声音。
路家馨顿时大叫一声,“啊——”,声音透过丛林传向远方。她满头大汗,牙齿咬的咯咯响。
白衣修士看也不看她,又取出一个小布袋,抛在路家馨的面前,道:“看你表现不错,再奖励你包。”
路家馨这个时候手臂已经有点力气了,抓起小布袋,便看见白衣修士一脚踢过来,踢中了腹部,虽没感觉到什么疼痛,但是力道奇大,顿时天旋地转,已经飞在空中。
飞到最高点时,路家馨看见脚下无边无际的林海,随着又落了下去,落地的一瞬间,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路家馨醒来的时候,耳边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少数人说话的声音,很吵。.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睁开眼一看,天空黑滚滚的乌云,四周没有任何的树木,尽是飞翔的巨鸟,飞鸟背负着修士,放眼望去,仿佛置身无穷无尽的鸟群中。
抬起手来,发现手被绑住了,接着发现脚也被绑住了,心中顿时一惊,随即安下心来,因为脖子上什么也没有。暗暗运转魂力,魂力畅通无助。觉得有些奇怪,这么简单就可以困的住我?
这时走来一个修士,风很大,大声道:“这位姑娘,你醒了,你还好吧?”见路家馨面无表情,想来是醒来发现被绑住了而生气,便大声道:“我们在天上,这里风大,我们怕你昏迷的时候被风吹下去了,所以用麻绳把你固定住。”
路家馨面朝天空,看也不看他一眼,极度的不屑,如同君主面对臣子一样轻轻地点头,道:“嗯。”手上魂力催动,玄光暗淡的一闪而过,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怎么回事?!我的“铠”之力怎么没有用?还有法术怎没使不出来了?路家馨顿时心慌了。
蓦然想起自己被那个白衣修士施加了“虚落”,才落得如此下场。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本来在哪都无所谓,无论处境如何,实力摆在那里,到那里都可以横着走,自信摆在那里。现在却被告诉你你力量没有了,被封印了,现在你只能沦为一个渣子。从这个世界的顶端瞬间跌落谷底那种恐惧只能用地狱来形容。
“啊!”她惊恐地大叫一声,剧烈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开身上的绳子。那修士道:“啊,姑娘,你先别动,冷静点,你小腿的骨折了。”忙压住路家馨,不让她乱动。
路家馨挣扎了几下,见那修士并没有恶意,稍稍安下心来,仍是不说话,一副气愤的表情看着那修士。那修士道:“姑娘,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不需要怕被风吹下去了,这样吧,我来帮你解开绳子。”
路家馨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还好,于是“嗯”了一声。
“不知姑娘脚为何受伤?”那修士一边解开麻绳一边问道。
“我被奴隶猎人追杀。”路家馨沉吟一会儿,作出十分悲伤的表情,道:“我的族人被杀的被杀,被带走的带走,就剩我一个人,我……我……”路家馨已经说不下去了,那修士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背脊,见她的背上巨大的伤疤纵横交错,想必身世凄苦,她想说的话也大概猜到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没事了,好好在这里养伤,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修士安慰道。
在路家馨旁边不远处,有一男一女修士在那窃窃私语,“纹苹,你看那女的真不要脸。”“不要脸?有啥子不要脸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从哪看出来的,快告诉我,罗服。”“昏迷了没穿衣服也就不说了,这也不怪她,但是醒来了发现没穿衣服,还被异性看了那么久,愣是没一点感觉,这不是不要脸还是什么?”
那个叫纹苹的女修士听了直摇头,道:“你的思想太奇怪了,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思想奇怪?放屁,明明是你们的思想都很奇怪,不知羞耻,不知羞耻!哼!”罗服把头扭向另一边。
“别人穿不穿衣服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真是多管闲事。你才不知羞耻,明明错了还不承认!”纹苹一本正经地道。
这时,路家馨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坐起来,迎着风,后面束成马尾的头发早已散开,随风飘扬,固定在头发上的小布袋子已经不知去向。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了,她在行军鸟的背上,一种巨大的飞鸟,可负重,可长途运输。这里是风飘絮雨林中的众部落迁徙队伍,数以万计的行军鸟与其它的小型飞鸟组成这支庞大的迁徙队伍,向西南方向赶路。
那修士道:“饿了吧,我去前面拿点东西给你吃,等一会儿。”说着便起身来,走到边缘处,向下一跃,片刻后,化为一只白鸟冲天而起,飞向其他的行军鸟。
路家馨见那个修士离开了,脸色瞬变,扭头道:“那个叫罗服的什么东西给我过来。”语气冰冷,如同上级对下级下命令一般。
罗服正烦着纹苹,便手撑着行军鸟宽大坚硬的羽毛,挪动着屁股慢慢地挪到了路家馨边上,一副生怕从这里摔下去的模样。眼睛盯着她看,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完之后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要不要我送你一件衣服?”
“不用。”路家馨遥望着前方的队伍,道:“这里是雨林部落的迁徙队伍对不对?”
“是。”罗服点点头。
“在你们前面还有迁徙的队伍吗?”路家馨又问。
“有,你眼前不就是吗?还问我干嘛。”罗服回答。
路家馨一听,顿时皱起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因为她从罗服与纹苹之间的对话可以看出这个少年脑子有点问题。转头问纹苹:“小姑娘你知道么?”
“这里是第二对迁徙队伍,第一对迁徙队伍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出发了。”纹苹看着路家馨,想从路家馨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很可惜,她面无表情,于是继续道:“难不成第一对迁徙队伍中有你的族人在那里么?如果你那样的话,我可以求族人送你去前面。”
“没有。”路家馨一口回绝了。她重新躺回行军鸟坚硬的羽毛上,伸了一个懒腰,闭上眼睛,道:“嗯,我很伤心,不要烦我。”罗服与纹苹怎么看也看不出路家馨哪里伤心了,反而更像是一个悠闲自在的修士,躺在那里闭目养神。两个人没有觉得很奇怪,反到觉得一切都正常,失去了亲人,都会一个人在那发呆。
风声依然很大,罗服与纹苹吵吵闹闹地又说了一阵子,对刚才的那个问题争论不休。路家馨懒得理他们两个,心中想着怎么样尽快地把力量恢复,翻来覆去睡不着。
灾难降临的消息传到这里后,选择避难的修士很多,因此数个部落的首领组成的第一批迁徙队伍走在最前面。看最新章节就上网【】从起点到终点,路途几乎横跨半个风飘絮雨林。数天之后,雨林迁徙队伍中的第一批修士来到左谷江,跨过左谷江便是谷严若乜山脉,聚集在岸边的修士都很是激动,日夜继承,风雨无阻,终于是来到了这里。
江边水汽朦胧,若是大晴天,眼力好的修士一眼便可以看到江对岸郁郁葱葱的森林。
迁徙的修士在岸边稍作休息,漫长的路途使每一个鸟类修士疲惫不已,战力低下。这一路而来,已经不知道遇见了多少敌人,虽然每次损失甚小,但也被消耗了不少。滚滚江水中,没有那个修士知道下面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所以必须步步小心。
休息间,各个部族的首领相继聚在一起,分享彼此之间获得的情报,对过江进行简单讨论。在之前的每一天各个首领都会按时聚在一起共享情报,已确定前方有没有危险。今天一切如往常一样,前方没有危险。
午时三刻,天空的乌云散去,左谷江上面的水汽也逐渐消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江的对岸。众修士开始启程,雨林间玄光灿灿,修士彼此之间大喊着,鸟类修士化为原始形态,顿时茂密的丛中里飞出庞大的行军鸟,一时间各种各样的飞鸟出现,盘旋在天空,铺天盖地,场面甚是壮观。.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随着一声行军鸟粗重浑厚的鸣叫响起,开始启程,周围的行军鸟跟着鸣叫起来,渐渐地所有的鸟开始鸣叫起来,声音雄浑震撼,传到了江对岸。寂静的江对岸什么声音也没有,众鸟的鸣叫也被这寂静所吞没掉。
行军鸟居中,其他的鸟类修士跟随在后方与附在两边进行掩护,一但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即时应变,不会打乱了队伍的队形,影响了队伍整体的前进速度。迁徙队伍笔直地横跨左谷江,无数的飞鸟如一条白色的长带,从江的左岸边向右岸缓慢地拉长。
渐渐地,岸边所有的修士都已经踏上了飞鸟,跟上了队伍。在前方,队伍有一半跨已经过了左谷江,来到了这场旅途的终点谷严若乜山脉。前方的队伍逐渐变得松散,四散开来继续前进。终点已经到达了,所以这个迁徙队伍也就这样自然的解散。
这个时候,迁徙队伍的后半部分,飞鸟下方的左谷江江水变得平静了,江底漆黑一片,水下的什么也看不见。上游的水位下降,江水流速加快,下游的水位同样开始下降,江水开始逆流回走,两股水流汇聚在中间,江水迅速向上涨起来。这变化几乎在转眼之间完成。
左谷江上方空的修士见此一幕,无不惊恐万分,敌袭,这是敌袭!坐在飞鸟上面的修士如蝗虫一般在飞鸟之间跳跃飞动,使出全身力气开始逃窜;没有飞行能力的修士被无情的抛下去;小型飞鸟四散开来,巨大的行军鸟迅速化形为人型。顿时,左谷江上面乱作一团。
砰——
一声巨响后,那一刻,世界仿佛在众修士面前颠倒了,下方的江水冲天而起,直达数百丈之高,瞬间将逃窜的修士包裹其中。这水柱如同天上有一条江河,江水倒扣下来。水柱中出现了数不清的海修,手持法器与利刃。海修本体为各种鱼类虾类。他们抓住空中被水冲击的修士,随着江水喷到最高处又落回了左谷江。
哗哗——
喷涌起来的左谷江江水落回江中,水雾弥漫,遮天蔽日。一大段左谷江江面上溅起白茫茫的泡沫,波涛汹涌,左谷江恢复道正常。江水混浊,整个江面上涌起淡淡的红色血水,随后翻滚的江面上浮起尸体,越来越多,一时间整个江面都是尸体。这些尸体便是迁徙队伍的修士,他们有些在空中被海修杀死;有些落下去摔死;有些在水中被杀死。
巨大的声音结束后,沉寂得雨林开始嘈杂暴动起来,树干树叶中、泥土中等等地方钻出修士,他们催动手中的法器与利刃,把飞在天空的修士拦截下来。落下来的修士在树上或在地上,地面潜伏的修士便扑上去,如狼似虎。
迁徙的修士多数战力低下不说,大多数修士都没有法器,加上突然袭击,所有的修士慌忙中寻求自保,所以战况是一边倒,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无力回天了。半个时辰之后,迁徙队伍中的最后一个首领倒在废墟中,这场屠杀便结束了。这时岸边与雨林中尸体无数,至于落入左谷江中的修士,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修士得以全尸,全部化为河床地下的白骨。偶然中有几个掉队的修士逃走了,那也无伤大雅。
胜利之后的修士彼此欢呼,炫耀着杀敌的数量,然后迅速清理打扫着战场,时不时会发生争执而打斗的修士。他们在这里分完战利品后,把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破坏的树木与河岸被几个实力强大的修士施法重生修复,不到一个时辰,这里恢复如初,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一切结束后,这里再也看不到一个修士,又回到几个时辰前。这些修士又再一次躲了起来,继续埋伏着迁徙的队伍。
在那场突袭战中有两个修士逃出,三天后,那两个修士依然在不停的逃跑。两个鸟修互相背负对方飞行一段距离,不断的轮换,中间没有停下过一次。
“天呐!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修士哭喊到。他紧抱着一只小型飞鸟的脖子,飞鸟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林中穿行,时而向上时而向下,避开挡在面前的树枝。它尽量往更加茂密的丛林走,希望可以以此拖延敌人一小会。
“快飞快飞,要追过来了,我看见他们的影子了。都死光了,都没了,我们该怎么办?会死吗?”那修士大叫。
这时飞鸟钻进一节枯死的树洞中,那修士说的话在这树洞中回荡“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
漆黑的树洞内,绝望的回音,飞鸟一阵毛骨悚然,恐惧顿时放大,忘了它背上背负的修士,感觉后面追杀他们的敌人就站在它的背上,粗大的绳子套在它脖子上。已经三天没有尝过肉腥了,精神一直处于高压状态下,已经开始产生若有若无的幻觉了。
它突然浑身痉挛,飞行中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在树洞地下,一修士一飞鸟在**湿冷的软木泥中滚出数十丈远。
啊——
那修士大叫一声,从软木泥中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嘴里叫不停地道:“不要杀我,求求你必要杀我,我可以做奴隶,我你做奴隶,不要杀我……”没几步又一头栽回软木泥中,不省人事。
飞鸟趴在地上,扇动着翅膀,抬起头起来时,一股强大的神识扫来,直至内心深处,巨大的恐惧再一次袭来,深深地烙印在灵魂深处。而这一次是真实的,敌人追杀来了,不再是幻想的。飞鸟颤栗不以,一头栽在软木泥中,一动不动,如死了一般。
而那修士也趴在地上颤栗不以,依然断断续续地念叨着“我不想死……”
这个枯死的树洞里面,没有光线,是一个避光类的虫子乐园。虫子爬进爬出,没有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砰的一声巨响,有一个巨大东西落在了枯死的树洞上面,树洞里面木屑与虫子被震的簌簌落下,虫子纷纷逃走,一时间跑光了。巨大的响声惊醒了树洞里面的两个修士,神识的主人也许就在上面,这使他们更加心惊胆颤,恐惧到了极点,把头埋在了湿冷的软木泥中。随后树洞顶部发出爆裂的声音。
咔嚓咔嚓——
巨大粗糙的鸟爪洞穿腐朽的树木,撕出一个朝天大洞,接着巨大的鸟爪子伸下来,抓住趴在地上的两个修士。两个修士丝毫不敢反抗,任由它抓起自己。
“你们躲在这里做甚?快快说来。”强大的神识笼罩着两个弱小的修士,发出摄人心魂的质问。
化为人形的修士低着头,迷迷糊糊地说着:“饶命啊,主人,不要杀我,我不想……啊啊!”巨大的鸟爪子微微一紧,这个修士下半身骨头顿时挤压碎了,七窍流血而亡。
“你来说。”神识冷冷道。
“是是。”飞鸟神识回应道,“我们队伍被偷袭了,其他的修士都已经死了,只有我和他走的太慢,掉队了,才逃过这一劫。我们逃回来是想给后面的迁徙队伍报个信,不然……”
“不然我们的下场就和前面的迁徙队伍一样,是不是?”神识道。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是,不,不是。”飞鸟把头埋的很低很低,瑟瑟发抖。
“把这只小鸟抛上来,看把它吓得。”神识道。这时只见巨鸟大爪子一挥,飞鸟顿时被甩上了天,落在了这巨鸟的背上。
飞鸟在被抛到天上后,在天上看的一清二楚,这里是第二批迁徙队伍,知道抓住它的是一头行军鸟。
终于安全了,它化为人形,匍匐在地上,道:“前方十分危险,还请各位……”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围着他的修士,其中有几个他见过,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继续道:“还请各位首领回去吧。”
突然,一直大手伸向他,捏着他的脖子拎起来,道:“渣子,你是不是那个势力派过来的奸细,快说,不然捏死你。”
“我……我……”鸟修被他掐的难以呼吸,根本说不出话来,便用神识传音,道:“小的绝不是奸细,请首领饶命。”
“放下。”其中一个首领低声道。
“我堂堂赤旗部落首领,听你梁颜部落的做甚?以后我还有脸在外面混吗?弟兄还会听我的吗?”赤旗部落首领说着,手中又是用力一捏,鸟修直接翻白眼,口吐白沫,双脚虚蹬,眼看就要被捏死,神识不断地传音,向赤旗部落首领求饶。
其他的首领则看着,并不做声,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而梁颜部落的首领神识展开,眼睛闪烁着精光,天地间大量的灵气开始向他汇聚,手中的一把巨型砍刀的刀身浮现出一道道的阵纹,经文脉络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有节奏的一伸一缩。
“你若真的敢杀了他,我怀疑你就是奸细!”
赤旗部落首领轻蔑冷笑,道:“你怀疑我?”
梁颜部落首领上前两步,巨型砍刀一横,“不错。”
“好,那咱们就比一比。”赤旗部落首领把手上掐着的鸟修向边上一扔,活动下筋骨,从身后抽出一把雪亮的长刀。长刀如漩涡一般凝聚着天地间的灵气,玄光点点在刀身游走,阵纹时隐时现。
“报——”突然其他行军鸟上传来一道神识传音。
众人循着神识传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修士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踏步飞行,每一个起落,脚下踏在虚空都泛起淡淡的涟漪。那修士站在赤旗部落首领身后,秘密神识传音。
赤旗部落首领听完后二话不说,长刀刷的一声收鞘,聚集的庞大灵气霍然四散开来,道:“哼,不和你一般见识!”说完转身一跃而起,飞向远方。来传消息的修士紧随其后。
“好了,话还没有问完,我们继续。”梁颜部落首领把巨型砍刀放在身后,刀身上的阵纹脉络内敛,凝聚庞大的灵气缓慢地开始消退。
“你把你知道的给我详细说出来,一字不许漏。”
“是,小的明白。”鸟修匍匐在地上,把自己所看见的一一说了出来,说到水柱冲天那一段时,鸟修唉了一口气,深情极为的悲伤,断断续续地说完。
众首领听完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真是可惜我那几个老朋友啊,我们互不相让争了大半辈子,想不到就这么死了,可惜,可惜啊!”一个首领感叹道。
“是啊,天意啊,压了我们数十个部族半辈子的苍冥部落居然也就这样没了,我还曾想把希望寄托与那我小孙孙手上,极力得培养他,希望他可以带着我们部族超越苍冥部落,天意啊,哈哈!”另一个首领仰天长笑,不知是开心开始悲伤。
这时一个头戴兽骨面具的部落首领道:“诸位还曾记得当年那些事情吗?”
梁颜部落首领道:“骁首领,你是说当年三千罪孽势力的事情吗?”
“对!”骁首领用力地点点头,回忆道:“几千年前,那时左谷城有四大势力,而不是现在的三大势力。曾今的第四大势力叫做三千罪孽,传闻他们领袖多年前就已经达到了罕见的十五段将级,离王级只差一级,却始终无法跨过,为达到至高王级,冒死深入盘踞之地,求见世人所供奉的王,不料触怒了王,被王所斩杀。这件事情传的整个风飘絮雨林沸沸扬扬。三千罪孽势力的领袖一死,瞬间失去了支柱,地位岌岌可危。那时候我们左罗云苍山脉的数个部落联合起来,向左谷城进军,打算取代三千罪孽地位,成为左谷城新的大势力。年幼的我仿佛已经看见了部族崛起的曙光,脱离谷严若乜势力的压迫,可谁知左罗云苍势力勾结左谷城的其他三大势力从中作梗,极力阻挠,以至于各个刚组建的联盟分崩离析,反目成仇,至今依然争斗不休,极大的削落左罗云苍山脉各个部落的实力,导致现在我们落得如此下场,被左罗云苍势力压的快喘不过气来。”骁首领取下脸上的兽骨面具,露出一张如死尸腐烂的脸来,在坐的其他首领无不震惊,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兽骨面具下面的脸,竟长的如此恐怖。骁首领平静地戴回兽骨面具,继续道:“这张脸烂成这样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现在的情况与当年的情况有一些相似,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部族依然执迷不悟,不帮忙就算了,还想背后捅刀子。”
梁颜部落首领道:“你是说他是第一批迁徙队伍派来的?”
“不错,人心都是自私的,地盘就那么多,你占一块我占一块,多不划算,所以越少的修士去那里越好。”骁首领道。
一个身高三丈,体格纤细,浑身皮肤白皙的女首领“哼”了一声,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空口说白话我也可以,或许我还比你更在行!”
梁颜部落首领看着骁首领,又转头看向匍匐在地上的鸟修,沉默不语。网.36z.>其余的部落首领更是如此,有些部落首领从开会到现在就没有讲过十句话,仿佛置身事外一样,对眼前的事情毫不关心,任由你们斗嘴。
“证据?这个自然,先看我一一分析给你看。”骁首领摩擦着腰间的长剑剑柄,看了一眼梁颜部落首领,继续道:“我们派出去的那么多探子都打探不到什么情报,这个渣子一来就说第一迁徙队伍全军覆没了,全军覆没啊,那得闹出多大的动静啊,当我们的探子都是****的啊!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可能吗?”
“这个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神通广大的修士大有人在。”女首领道。
“这个我也觉得有道理。”坐在骁首领对面的一个首领道。
“对,对。”另一个首领附和道。
“你觉得呢?”其中一个首领问梁颜部落首领。
梁颜部落首领沉吟道:“这个谁也说不定,姑且有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看吧,在坐的没有一个相信。.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女首领道。
骁首领道:“哼!这只是其一,听我慢慢道来,大家都知道几大大势力与大部分闲散势力聚集在左罗云苍山脉一带,左谷江沿江一带则很少,原因无他,他们没有想到我们这些部落可以投靠三千罪孽势力,以至于那些几大势力扑了一个空,所以那鸟修这里有破绽;其二,即使左谷江上埋伏了大量的海修,然而海修终究是海修,莫非你们还真的以为海修可以布下横跨左谷江的超巨型法阵,要知道风飘絮雨林可以左谷江的下半段,过了则旦百日山峡就是西海岸了,江水之湍急,流量之大,已经不是我们这种等级修士所可以驾驭的存在了,能够驾驭那种等级力量的修士绝对是王级之上的境界,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存在。你们说,那种境界的大能会与我们这些世界底层的修士玩这种游戏吗?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又是破绽;其三,我在一个时辰前收到第一批迁徙队伍中的一个首领的消息。”骁首领看向在坐的首领,从怀里取出被裁剪成方形的一片枯黄柔软的树叶,骁首领看着树叶念道:“我们队伍已经到达了谷严若乜山脉,情况大大地出乎意料,这里的许多部落首领很是同情我们的遭遇,愿意分出大片林地,让我们修生养息,林地不多,望骁兄速来。网.36z.>”骁首领让众首领神识一一扫过正反面,待到最后一个首领神识扫过后,道:“若不是有这一封信,我还真的信以为真。现在大家都说说吧。”
“依我看还是杀了吧。”远处赤旗部落首领踏空而行,缓缓走来。
“刚回来的探子来报,前面什么事情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鸟修不知那来的勇气,霍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死里逃生啊!三天三夜不敢合眼,差一点就死在路上了。我好心告诉你们消息,你们居然……居然……”鸟修话还有没说完,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刚提起一口气把想话说完,突然眼睛瞪的老大,然后一头栽倒。他脑后后面出现一个窟窿,血水咕咕流出来,浸湿了行军鸟的羽毛。
赤旗部落首领弹了弹沾满鲜血的手指,又在衣服上擦了几下,道:“到头来还不是我赢了,哈哈!”
梁颜部落首领叹了一口气,懒得理他,挥动的巨型砍刀,把鸟修扇飞。鸟修尸体在空中的时候被几个修士在空中接住,带到人群中,还没到,有些修士等不及便扑了上去。顿时,十来个修士围上来。
梁颜部落首领率先站了起来,把巨型砍刀挂在背上,挥了挥手,道:“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都散了吧,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大家相互通知一下。”
天色将黑,第二迁徙队伍就地扎营过夜。飞行了一天的行军鸟化为人形与其他的鸟修坐在那里休息,而白天坐在飞鸟上面的修士则开始忙活起来,支帐篷,升火做食,好不忙活。
路家馨、罗服、平玟还有十来个修士围坐篝火边上,说说话,聊聊天,时不时引发大笑。围坐在一起的修士本体大小都是差不多的。篝火的架子边上挂着一块块滋滋流油的烤肉,烤熟的肉被取下来,用小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涂上一些自制的佐料,分给在坐的修士。
路家馨也分到一块烤肉,由于受了伤,由罗服和平玟负责照顾。这让路家馨很是不乐意,但又不能表现出来,然而更多的则是对那个白衣修士的怨恨。小腿的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愈合,若是在左谷城,这点小伤根本不足为道,就算是粉碎性骨折,甚至小腿被砍掉了也可以修复回来。
“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忧愁地看着手上托着烤肉,肉香弥漫,她却没有一点食欲。这烤肉上涂抹着一层厚厚的深绿色粉末,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味道,吃完之后久久挥之不去,就好比吃了黄莲一般。
“唉!忍忍吧。刚开始吃我也很不习惯,甚至发誓。”罗服咬下一块肉,嘴里含着肉道:“坚持了两天,实在扛不住,四处去找吃的,谁知他娘的这大队伍走过,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连能吃的虫子都没有了,这群家伙也是厉害!”
“既然队伍走过,什么东西都不放过,那说明了什么?”路家馨抬起头来,凝望着漆黑的雨林,问道。
“这我哪知道?这么深奥的问题你应该问其他人。”罗服喝了一口水漱口。
“那我问你现在天天吃的很饱么?”路家馨眼睛玄光一散而过,闭上了眼睛,又问。
“呐,也还行?要是一天两顿那就更美妙!”罗服手抓起一片烤肉,用水冲掉绿色的粉末,放进嘴里大嚼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既然你不知道,我还是想告诉你,你吃的肉也许就是我们周围某个修士的亲人,或许前天你还和他或者她说过话,然而现在他就在你肚子里。”路家馨拿起小刀,笑眯眯地看着罗服,割下一片薄薄的烤肉,放进水里搅一下,拿起来火光使沾满水的肉片晶莹剔透。
罗服一脸不知所谓地看着路家馨,道:“然后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趣罢了。”路家馨把肉片塞进嘴里。“想不到你也是个浑人。”
“浑人是什么?”
“你吃饱了就该睡了。”
众修士吃完食物之后,吵闹片刻后,便开始休息了。有人安睡,有人失眠。
深夜中,这里分外的寂静,远处各种细碎的声音与虫鸣断断续续。巨大树枝上,树皮裂开出一道道缝隙,下面垫着一块毛皮,许多修士躺在里面,呼呼大睡。路家馨躺在一道树皮裂缝中,突然睁开了眼睛,随后神识展开,瞬息之间笼罩大半个营地,周围就几个站岗守夜的修士低声细语。
随后她站了起来,穿过站岗的修士,站岗的修士浑然不觉。她走到树枝的尽头,几个起落,奔向远处,身形矫健,没有一点受过伤的表现。
巨大的天幕下,乌云密布,没有一丝星光落下来,在雨林的内部,各种夜行生物在这里上演着生与死的较量。一棵巨树顶上,狂风不止,白天的几个首领先后来到,每个修士站在一节树枝上,任狂风扫过,树枝摇曳,始终站在树枝上。为首的一个修士道:“诸位,都到齐了么?情况紧急,不得不请大家商议。”听这声音,是梁颜部落首领。
“数个探子连夜来报,说谷严若乜山脉深处有一处十分的可疑。我想这和白天的事情有联系。”
“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个情报,与你收到的情报差不多,也是不久前收到的,说前左谷江沿江一带十分可疑。”骁首领道
梁颜部落首领道:“居然有此事!?”
骁首领脸色沉重,道:“此时可疑,你先说说。网.36z.>”
梁颜部落首领点头,道:“据探子汇报,那里灵气很重,超出其它地方很多;而植物是灵化植物,那里很有可能并非原来样子,被某个木与土系的修士改变过植物和地形。”他从一个布袋子中取出数片叶子,道:“这个就是谷严若乜山脉深处收集来的植物,诸位可以看看,是否还可以发现什么。”
众首领一一接过树叶,纷纷查看。这时骁首领拿出一个皮袋子,从袋子中取出一把树叶,道:“诸位首领看看我部下探子从左谷江沿江一带收集回来的树叶与手中的树叶对比一下,看看有何异同。”把树叶同样一一分给众首领。
女首领两只手各捏着树叶,神识扫过,略微对比,便道:“这两片树叶出自一人只手,手法如出一辙,前后时间相差不大,很有可能是这个修士在一处施法结束后又跑到下一处再次施法。”
梁颜部落首领掐指推算,道:“据探子汇报,左谷江沿江一带与谷严若乜山脉深处距离有些远,快的话两天左右便可以到。”
“这两片叶子已经存在几天了,按照叶子的新旧程度来看,初步推断还能维持十天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们走到左谷江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能够制造出如此长久的植物,其修为远在我等之上,依我看我们还是……”女首领道。
“哼,胆小!”赤旗部落首领冷哼一声,打断了女首领的话,道:“我们数个部落联合起来,就算前面是天王老子也得让道,他算那号人物,随便催生几株花草就把你给吓住了,等到了左谷江,老子第一个挑了他,把他的心剜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女首领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这是该回去了?按你的思想来看管他天王老子统统给我让道,你跑去谷严若乜山脉做甚?干脆回去把左罗云苍残余势力势力一锅端了,说不定打开宝库还会有什么将级的法器。你也不想想,打得过我们还用得着这样?”
“胆小怕事,就算前面埋伏着大量敌人,不闯一闯怎么知道?还提什么宝库,我看是你对你的那柄邪风刀恋恋不舍吧,哈哈哈!”赤旗部落首领不甘下风,出言反讽。
“你……”
“好了!”
女首领刚说一个字,就被骁首领打断。
“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闹出更多的问题,你们都是一方首领,少说一句是一句。”
梁颜部落首领道:“这些天以来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顶多就是一些闲散的修士骚扰,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很是可疑啊!”
“的确。”女首领点点头。
“依我看,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们一件事情,再先前走就是死。白天一个鸟修说前面迁徙队伍全军覆没,晚上就有探子证明了这件事情,这在明显不过了。”骁首领道。
梁颜部落首领道:“两处地方出现同样的情况,按照白天鸟修说的,那么就是左谷江沿江一带了。可问题是那个鸟修所说的是否真实,这可就难了办了。”
骁首领道:“不管这些消息如何,与前面的队伍取得联系,与后面的队伍保持联系,这是当前务必要做的事情;接下来的是前进还是后退,亦或者暂时驻扎在这里静观其变,诸位该怎么办,都说说吧。”
黑夜风高,所有人静静地站在树枝上,没有人在说话,谁也不知道是前进该是后退。仿佛是在等某个人打破着沉默,但是迟迟没有动静,这是开会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远处树梢上,一个黑影踏着树叶,如蜻蜓点水,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黑夜中的众首领几乎在同一时间神识探出,锁定了飞驰而来神秘修士,心中同样自语道:谁?
神秘修士快接近众首领时,一跃而起,落在众首领的中间。气氛瞬间便紧张了起来,各位首领纷纷握住武器,天地灵气疯狂地涌向这里,这里仿佛就像一个无底洞,再多的灵气也填不满。
神秘修士全身结晶黑色覆盖,如融入黑夜中,不动时宛如一个黑色水晶雕塑,没有一丝的气息。
“你是谁?”“说话啊!”“在不说是谁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何方神圣?”骁首领道。
“哪来的渣子,想找死吗?”赤旗部落首领喝道,脚踏虚空,逼上前去,面目狰狞,手中雪亮的长刀寒气逼人,拖着一道淡淡的玄光。
一刀斩过,无声无息,却发出令人牙酸的喀的一声,长刀定在空中。只见神秘修士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两根手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夹住了长刀。
神秘修士神识道:“不要问我是谁,因为你们知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此刻就让我来送你们上路吧!”
叮的一声,赤旗部落首领的手中的长刀被神秘修士夹断,接着那神秘修士将断刃捏成数块碎片,化作飞镖甩向众首领。.36z.>最新最快更新
众首领举出武器纷纷格挡,强大的力道使他们四散开来。
神秘修士行动如鬼魅,瞬息之间来一个首领的面前,浑身结晶覆盖,坚硬如钢铁一般直接撞过去。那首领挥舞着狼牙棒,一招蓄势待发散式“铁壁破”迎头痛击。专门针对防御极其强悍的修士,中了一招,非死即伤。
神秘修士不躲不闪,举手格挡。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整条手臂化作碎片四分五裂开来,仿佛手臂真的就是由结晶雕刻而成的。手臂裂开的那一刻,那狼牙棒覆盖了一层极其薄的结晶,黑夜中那首领并没有注意到,接着结晶以极快的速度覆盖到了整条手臂,这是已经为时已晚。那首领迅速地拉开距离,招呼周围的几个首领前来掩护,然后运起法术进行压制结晶的蔓延。
赤旗部落首领抛去断刀,取出一柄短刀,玄光在短刀上闪烁,空中踏步,浑身散发的可怕的波动,飞快地逼近那神秘修士。刚才一个照面就已经落了下风,断刀之辱,必须血洗。
神秘修士碎裂的结晶手臂化作齑粉随风飘散,然而刚失去的手臂并以极快的速度凝结出来,几乎没有什么异状。网.36z.>踏着树叶如飞燕一般掠过水面,迎向赤旗部落首领,一招大散式“浮云游龙”与他在空中碰撞开来。
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气浪扩散开来,树枝摧枯拉朽般折断,一时间风声凌乱,漫天飞舞的碎叶飘散开来。远处的营地惊醒,点燃火把,许多的修士纷纷飞上枝头,察看情况。然而乌云遮天,深夜之中,那里看的清楚,境界低微,神识范围小,对这里的情况是毫无知情。
赤旗部落首领与神秘修士实力不相上下,两个人都没有占到便宜,然而神秘修士仿佛不需要运气,时时刻刻保持着巅峰状态。一击对轰之后,神秘修士再次冲向赤旗部落首领,又是一招大散式“蟠龙遮天”。
?
赤旗部落首领见对手如此凶悍,一股狠劲激起,强行运起一口气,几个浮空踏步,运起一招大散式“云灌沧海”迎了上去。
这一次没有巨大的动静,只有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和树枝爆裂的声音,赤旗部落首领如陨石一般坠落下去。一千多丈高的森林,瞬间击穿空中地面,片刻便到底,中间撞断无数树枝。
神秘修士站在枝头上凝结出一柄黑晶长枪,长枪刷的一声朝赤旗部落首领落下去的位置飞去,给予他致命一击。网.36z.>
其他首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神识纷纷议论,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修士,没有什么修士可以把断掉的手臂片刻修复好,也没有什么修士可以不需要缓冲,无休止的战斗,这亦或者是一个傀儡,强悍到几乎打不死的傀儡。
“没错,这就是一个强悍几乎不会疲惫的结晶傀儡,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骁首领肯定了众首领的猜测。
结晶傀儡打败了赤旗部落首领后,浑身裂痕。片刻之间它浑身咔咔作响,一层致密的结晶覆盖住裂痕,紧接着裂痕愈合了。
结晶傀儡修复好裂痕后,立刻转身冲向其他的首领,如饥饿的野兽寻觅着猎物。
众首领自联合以来还是第一次在一起作战,彼此之间法术与招式不同,多有不便,于是各自散开,寻找机会。然而结晶傀儡的恐怖的战力,除了赤旗部落首领之外,没有那个首领敢于直面这恐怖的杀戮傀儡。
结晶傀儡仿佛已经看穿的众首领的心思,一个健步,冲向一首领,扑抓,简单的几招之后,抓住一个空隙,一招散式“断金”连着一个“扫尾”,把那首领嵌在树里面,向后一跃,又是一柄黑晶长枪大力地投掷过去。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那首领的惨叫声。
这一切发生在几息之内,有些首领还在犹豫不决,就已经结束了。
骁首领暴喝一声:“一起上!”各个首领纷纷回应道,能行动的首领冲向结晶傀儡,各种花式法术与招式击向傀儡,不在顾忌什么,誓要一举歼灭。
结晶傀儡即使再强也不可能同时对抗数十个首领的进攻,只能不断的闪避。
然而面对这样的疯狂的进攻,傀儡仿佛进入了极度的癫狂状态,中不断地发出癫狂而尖锐的笑声。笑声如魔音一般钻入众首领的耳朵,有一种极度的厌烦感,挥之不去。
傀儡躲过一波法术的攻击,突然速度猛然暴增,反向冲向众首领,其中一个首领反应略有迟钝,瞬间被傀儡在扑在怀里,撞进了巨树里面。
众首领抓住机会,数十个法术甩过去,一声巨响,顿时木屑横飞,一棵生长了数千年的巨树被拦腰折断,倒下去的时候,仿佛整个雨林的树木都叹了一口气。大片的空中地面被压塌,数不清的野兽与飞鸟被惊走。火焰燃烧着倒下去的巨木树桩,熊熊燃烧的火焰升向天空,照亮夜空下的世界,远处的树梢上站满了修士,围观这场十一段斩级之上的修士大战。
突然,一阵微弱铁器破碎的声音响起,烈焰中飞出那个首领法器的碎片,其速度之快,当场便有两个首领中招,其中一个中招的首领整条手臂被打掉了下来,另一个穿心而过差点便陨落了。
“可恶啊!”梁颜部落首领歇斯底里,冲向炽热的火焰中,顿时与结晶傀儡斗了起来。
交战碰撞出的气浪片把火焰吹响了周围,正处旱季,火焰肆虐着雨林。
站在火焰外面的众首领焦急等待,一首领急忙施展出一个水系法术,雨林周围的雾气腾腾迅速地向这里聚集。很快,雨林的大火被浇灭。
巨大的树桩上,黑烟滚滚,水汽蒸腾。两个身影,一个身影高出另一个身影一大半,高的是梁颜部落首领,而另一个则是结晶傀儡,他们双双站在那里若隐若现,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过了。只见梁颜部落首领巨大的砍刀把结晶傀儡从头劈到肚子,隐隐可以看见光滑平整的晶壁;而结晶傀儡则一柄长枪贯穿了他的心口,鲜血沿着黑晶长枪顺流而下。
骁首领一马当先,冲上前去,朝结晶傀儡狠狠地一招,结晶傀儡开始全面碎裂,骁首领再补上一招,结晶傀儡化为碎片爆裂开来,飞散在空中的碎片续而化为齑粉消散了,黑晶长枪也化为齑粉消散了。结晶傀儡的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雨林的某个地方,路家馨睁开眼来,伸了一个懒腰,脚上的伤依然没好,自语道:“好久没有这么爽了,也不知道第二个玩具去哪了,可惜了!”
天蒙蒙亮的时分,一夜没有休息的修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路。网.36z.>私底下每个修士都在讨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然而一道紧急的命令下来:昨夜发生事故,休息数日后上路。
每一个修士都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各个首领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过,只是由各个首领的身边修士出来解释,却又含糊不清。各个首领不说,众多的修士在地下纷纷猜测,在各个部落内部流传着几种言论,无一不是令人感到绝望与悲哀。
有很多修士不傻,再怎么隐瞒,基本的消息也都知道,简单的分析现在的情况,也都猜的差不多。
怀疑、彷徨、恐惧等等各种负面的情绪出现在迁徙队伍中。从早上到中午,前前后后数百个闹事的修士被挂在枝头上,其中有一个居然还是一个首领跟班,在各个首领在强大的高压下,所有的修士敢怒不敢言。
赤旗部落营地,聚集了大量的修士,这些修士有很多都不是赤旗部落的,但是每一个修士都整装待发。
远处的雨林中,一个隐秘的小树洞里。数十个首领或躺或坐在一起,其中有四个首领负伤,梁颜部落首领心口一个贯穿伤还有全身重度烧伤,面目全非;女首领被法器残片打掉了左臂;赤旗部落首领在最后死里逃生,长枪刺瞎了右眼;最后一个首领心口也是贯穿伤。看最新章节就上网【】相比普通人,这些修士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和惊人的毅力与忍耐力,只要不是一击致命,总有办法可以活下来。
相比昨天,这里少了三个首领,都是死在了昨夜的战斗中,一个露出一点破绽被抓住,掉导致丧命;一个压制结晶蔓延不成,被结晶包裹,结晶傀儡毁掉后,连着他也化为了碎片;最后一个更惨,连尸体都找不到,被众首领集火,在一瞬间化为了尘埃。
几乎是战斗一结束后,就到这里来了,负伤的首领只是经过简单的包扎处理。他们在这里喋喋不休地争论了几个时辰,意见始终不和,谁也说服不了谁。直到赤旗部落首领一怒之下提出他部落要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并以极快的速度传令下去。树洞便陷入了沉默,没有谁阻止,也没有谁赞同,良久之后,赤旗部落首领霍然站了起来,大声道:“被欺辱到这个份上,还躲在这里唧唧歪歪,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老子早就不爽了,没耐心了。”说罢转身离去。.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众首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叹了一口气,骁首领道:“我是多么的希望他能留下来,但是,他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唉!”看着赤旗部落首领的身影消失。
赤旗部落首领回到营地。营内,其属下见赤旗部落首领他的右眼蒙上绷带,半个脸部都是干枯的血痂。纷纷围上去,询问首领如何,有几个属下欲言又止。显然是想知道昨夜的事情,但是迫于首领的压力,却又不敢。一个修士道:“来人,快给首领包扎。”随后人群中挤出一个修士来,腰上挎着一个皮袋子,见赤旗部落首领,便道。
“小的见过首领。”
“嗯。”首领染血的脸庞面无表情。
那修士小心翼翼地为他把脸上的粗糙的包扎带取下,施展一个法术“水净尘”,除去血水的后,上药,包扎,完成后默默地站在一旁。
“你们先去准备准备,我们随后就出发。”首领坐在一把椅子上,左手微微地撑着头,斜视着前方。
“是。”“遵命。”众属下一一告退,退出这临时开挖出来的树洞。
首领见最后一个属下离开后,几乎虚脱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椅子下面的地毯,微亮的玄光升起,一闪一闪,缓缓地修复着他受伤疲惫的身体。
良久之后,一脸精神的首领站起来,缓缓走到营地外面,站在高台上,拔出部落的赤旗,大力地挥动,道:“出发。”
营地里早就准备好的众修士大喝一声,停落在四面树上的行军鸟振翅向前飞行,接着营地里许多修士化为飞鸟跟上。首领这个时候把旗帜递给身后的一个修士,随后踏着虚空追上前面的行军鸟。
后面的飞鸟陆陆续续的跟上,不到一刻钟,赤旗部落营地里的修士走的一干二净。
赤旗部落带着众多的修士独自地踏上了迁徙的道路。在他们的后面,无数的修士怀着不同的心情看着他们离开,有的是祈祷;有点是诅咒;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在赤旗部落营地的不远处,无数目视赤旗部落离开的修士中,罗服与纹苹站在树梢上。罗服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和你的父亲道别,这样真的好么。”
纹苹道:“他刚刚用神识和我说,叫我好好跟着大部队,不用过来,等到谷严若乜山脉,他自然会来找我。”
“是么。”罗服擦了擦眼睛,“我们回去吧,也不知道在这里还要呆几天,真想快些走。”
纹苹道:“是啊,也不知道你的那个二哥现在到哪里了,如果在这里多待几天说不定可以等他来,你说呢?”
“二哥他真的没有事吗?我这几天总是在想,若是当时我不走,留下来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说不说……说……呜呜呜。”罗服再也忍不住,靠在树上,低声的哭泣,断断续续地道:“二哥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纹苹安慰着罗服,道:“不会的,你二哥他福大命大,几个外地修士奈何不了他;再说了,你二哥打不过还跑不了么?你要相信他。”
“你老是骗我,以前我还相信,现在我已经不会相信了。主人,大哥,二哥,他们已经死了。昨天晚上你又不是没有看见,杀他们的敌人又出现了,他们连夜来袭,那里被打的成那副样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了,我想一定有很多的修士死了,很多的修士,不然今天就不会停留在这里了。”罗服靠在树上,把头埋在下面,呜呜哭泣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相信是有别的原因。至于你们主人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纹苹安慰着他。
送别自己的父亲,本因该是她伤心的,结果变成了这样,也真是令人想不到。
三天之后,断断续续地来了很多的流浪修士。网.36z.>
刚开始各个闲散的修士由认识的修士安居在各个部落的营中,之后越来越多的修士向这里涌过来,这些被外地修士逼迫着不得不向这里逃难。导致各个部落营中无法容纳,几大首领为了防止有敌方修士混进来,同时为了安置越来越多的流浪修士,在营中的旁边开辟了数个小型营地,用来安置这些修士。
刚来到的这些修士情绪十分的不稳定,时不时就会发生冲突,每次都会有十来个甚至更多的修士死去。面对这样的情况,各个首领不得不出面安抚,甚至不得已的情况下以雷霆手段镇压下去。
这几天中各个首领的探子频繁的汇报情报。
在离开的赤旗部落中安插了不少的探子,这些探子每天都会用各种手段把消息送到这里。必须保证这里的情况时刻都掌握在几大首领的手中。
还有就是迁徙的第三队伍就快要赶到这里了,两方的首领频繁的沟通,还没有到这里,两方的情报大致都了解了。
越来越多的修士涌来,每天都很乱,食物紧缺。因为纹苹的关系,罗服、纹苹还有路家馨三人受到女首领的照顾,暂时还不会因为食物紧缺等情况发生。网.36z.>
又是三天过去了,第二批迁徙队伍终于是与第三批迁徙队伍汇合。第三批迁徙队伍带来了更多的闲散修士,两个庞大的队伍汇合在一起,各个营地更是混乱,彼此之间都有不多不少的战争纠纷。才不到半天的时间,两方的修士差点爆发了一场大战,幸好双方的首领及时赶到,制止了这场大战。
不然没有被外地修士消灭掉,自己方就把自己给消灭了,那真是一场天大的闹剧。
结束了这场闹剧之后,众首领来到隐秘的树洞中。他们团团围坐在一起,几个伤势好的差不多的的首领也来到了这里。树洞内幽暗得烛光,飘忽不定,气氛格外地压抑。
坐在正前方的是骁首领,他在这里资质算是最老的了。他环顾了众首领,朗声道:“难得有一次机会可以是大家和平的坐在一起,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我们要讨论的就是当下该如何抉择的问题,集众人的智慧,定能有一个好的方法。”
一个低着头勾着背,手上拿着一个小烟管的首领,他不停地吞云吐雾,突然抬头,裂开满嘴黄牙,道:“众人的智慧?!呵呵,依我看啊,还不如抓阄来的实在。看最新章节就上网【】”从怀里取出数片骨片,往中间的桌子上一抛,其中一个圆形骨片在桌子上旋转了数周之后缓缓停下来。
“彤老首领说得对,我第一个赞同。”只见一个身形矮小,只有正常修士的一半高的首领站在椅子上举手道。
骁首领抓起桌子上的一片骨片,仔细地看了一遍,见骨片正面刻为“虎头”,反面刻为“鼠头”,这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我不同意,如此重大的事情怎能儿戏?”坐在骁首领对面的一个年轻首领道。
彤首领吐出一口青烟,吹得蜡烛明灭不定,眼睛一瞪,拍着桌子,道:“儿戏?这岂会是儿戏,我告诉你,这是生死由命天注定,老天爷不允许,谁能反抗,怎会是儿戏!”
梁颜部落首领浑身缠满了布带,只露出一对眼睛,“咳咳”数声,拿起靠在身边的巨型砍刀,往桌子上一拍,噗的一声,树洞内顿时一暗,随即又被一个首领随手点亮蜡烛。光亮时,只见整个砍刀陷在桌子面里,梁颜部落首领阴沉道:“我看你是存心搅局!”
身形矮小的首领站在椅子上一只脚踏在桌子上,啐了一口,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两个都给我收敛点。”骁首领扔下骨片,喝道:“这像什么?首领就给我有首领的样子。”
梁颜部落首领与那个身形矮小的首领各被一个首领劝下来,坐在一旁。
“按你们现在我们进退两难,能有什么法子?我们在来这里的路上时,收到不少第四迁徙队伍的消息,情况很是不好,可能在不久之后,那些可恶的外地修士就会赶到这里来了,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那个年轻首领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插在头发里。
“不,没有那么的悲观,我觉得我们这些部落联合起来不弱于任何势力。”
“也许赤旗部落首领在前面可以联系到第一批迁徙队伍的修士,这一切就无形之中化解了。”
“这么久了,那些外地修士还没有攻过来,我觉得很可疑,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众修士经过前面的冷场,终于开始讨论起来,把所有知道的消息一一说出来,众首领对整个局势的分析,慢慢地深入。
不知不觉间,从中午到深夜,众首领一直呆在树洞里面,蜡烛点了一个又一个,讨论的气氛不紧不慢。直到外面有一个修士传来消息,说今天来的那些闲散修士,有些多的修士根本不相信前面有敌人,他们组成零散的一个小队伍,连夜就离开这里。他们走的时候还引起了纷争,双方有很多的修士死掉。最后因人数不敌,退败离开。
很多首领立刻便想到了这是外地修士混到迁徙队伍中来,从中分裂和削弱各个部落的实力,制造混乱。其中晓首领一气之下,当场冲出去,消失在密林中,誓要把那些逃走的修士抓回来弄死。
该讨论的都讨论的差不多,梁颜部落首领总结一下意见:暂时在这里继续探查情况,利用赤旗部落的修士引出敌方修士,了解敌方的人数,一一针对,后方的外地修士利用第四批迁徙队伍拖住。
众首领纷纷点头,这也是最保守的一个方法了,再不行也没有办法了。
面对修士逃跑的情况,各个首领随派出自己的数个得力手下,组成一支小队,务必把前面那提出些逃跑的修士一个一个斩了,若不行,则驱赶。
一直躲在远处偷听那些首领讲话的路家馨忽然一惊,神识在很远的一个地方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网.36z.>错不了,那就是与结晶傀儡气息一模一样。
这会是谁?她脑海里回忆着,在自己来到这里后,身边就只有一个布袋子了,另一个布袋子已经不知去向。若不是当时身中虚落,神识扩展不开来,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找不到另一个布袋子。
这件事情在她心中耿耿于怀,千方百计的去寻找,可那里有踪迹啊,本来都快打算放弃了,可没有想到,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那么不收回来都对不起自己了。想想就有点得意,这么好玩玩具丢了真是可惜。
她嘴角微微翘起,随即化为一摸残影,如一缕清风一般无声无息,向着远方移动。远在树洞里面的各个首领丝毫没有察觉。
追寻着傀儡独有的气息,穿过依然嘈杂的营地,来到营地的另一边,声音逐渐消失。继续向前走,很远,这里树木枝叶密集,仿佛很久没有一个修士来过这里。
傀儡就下在面,漆黑的结晶,一张凝固的狰狞笑脸。这个不是她的结晶傀儡还会是谁的?
路家馨几乎激动的就要跳下去,但随之停来下来,她想看看这个小贼想干嘛?或许要什么阴谋也说不定。小心一点总没错。
结晶傀儡凝结着一块块结晶,像是在凝结塑造一把武器,然而什么都不会。看最新章节就上网【】散落在地上的都是失败品,满地都是结晶碎片。它的行为就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不懂的如何运用。
漆黑的夜中,路家馨神识展开,周围一片安静,傀儡周边也没有任何的异状。这不会是一个陷阱。
她从树叶中走出来,手上结晶迅速凝成一根长针,甩向傀儡。
噗的一声,长针打在树枝上,傀儡依然站在那里,思索着该如何凝结塑造一把像样的东西。
怎么回事,与我所使用的结晶傀儡不一样?
路家馨一惊,随即一声冷笑,磅礴的魂力运起,冲上去。
一招散式法术“碧野化江”,刹那之间,周围的空间闪烁着微弱的玄光,随后结晶就像无数的丝线一样,占据了整个空间。傀儡也在那一瞬间定格了下来,保持这一个举手的动作。
路家馨一挥手,结晶覆盖住傀儡,层层包裹,傀儡变成了一个圆形的晶块。
“呼,结束。”她轻松地拍了拍手,突然,一道尖锐气息自远方而来,瞬息之间抵达。
她在紧急时刻凝结出一面结晶壁,挡在了身前。
咔嚓的一声,晶壁破碎,一根长针打穿了她的手臂。
是谁,有人埋伏?
路家馨神识展开到极限,神识内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感知。网.36z.>然而周围什么敌人也没有,仿佛那一根长针是自己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地上的结晶碎片刷的一声聚在一起,化为结晶傀儡,与刚才的一模一样。
傀儡尖锐而短促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想不到会是你。”
路家馨握住手上的手臂,一层结晶覆盖在上面,血液被封住。后跃到一棵树枝上。
“引我来此做甚?莫非是想杀我,哼哼,那你就太天真了。”浑身散发着白色的烟雾,如水蒸气一般。周围碰到的都化为了结晶。
“我想要杀了你,为什么不能,你以为你是谁?还不是中了我的计。”傀儡一只手拍在圆形晶块上,五个手指头刷的一声没入晶块中,巨大的晶块,毫不费力的提起,朝路家馨砸过去。
路家馨站在树上,抬手一点,巨大的晶块化为齑粉,随即消失掉,露出里面的另一个黑色傀儡。
傀儡出现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一张极为夸张的大嘴,他又活了过来。借着巨大的冲击力,扑向路家馨。
咔嚓数声,数根枝头爆开,木屑横飞。
路家馨闪过去,跃到了另一个枝头上,踏着飞舞的树叶,轻灵如飞羽,一招大散式“蟠龙遮天”击向远处的傀儡。
傀儡一动不动,保持着投掷结晶块的动作,完完全全地承受了一击重击。结晶碎裂,如烟尘一般消散掉。
这……是假的!!
路家馨大惊,猛然间头一沉,巨大的力量倾泻下来,身子如破空的箭矢穿过了空中地面,极速地坠落至雨林下层。
路家馨紧急中发力,浑身白色的烟雾炸开,凝结成无数条结晶链,结晶链钉在周围的巨树上,极速下坠的她硬生生地停了下来。随后结晶覆盖周身,越来越多,一个巨大的结晶块挂在空中。
刷的一声,一支巨大的长枪穿过空中地面射下来,击穿了路家馨的结晶块。结晶块化为碎片坠落下去,却没有看见路家馨的影子。
消失了!?还是逃走了?
傀儡荡着一根黑色结晶锁链下来,发现这里只有白色的结晶碎片,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发现什么。
傀儡暴怒地吼了一声,“可恶啊!”
十天过去了,众迁徙修士依然在这里。四面八方赶来的闲散修士越来越少,今天只有一两个饿得半死的修士来到这里。
这一带的修士走的走,死的死,活下来的都到了这里。
各个部落的营地内混乱、肮脏、阴暗……
每一天夜里都是一个不眠的夜,也有每一夜过后,身边的修士总会少了那么几个。他们也许在桌子上,也许在肚子里,更有可能已经成了粪便。
骁首领站在高处得一个树枝上,俯瞰整个营地,几乎有一半的地方可以看的见,那些修士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
旁边的几个首领看着天空或者盯着手中的信件,心神烦躁。
一个首领道:“左谷江那里的探子迟迟不见回来,去了多少,一个都没有回来。这都多少天了,定是被敌人打掉了。”手中的羊皮树叶信件全部抛掉,随风飘洒下去。这些信件已经没有用处了。
梁颜部落首领伤势已经恢复,身上的疤痕却留了下来。
他带着一个兽皮面具,露出两个眼睛,语气沉重,道:“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严峻了,即使我们死命地压着,然有不少修士知道真实情况。他们都已经绝望了,这里将会越来越乱,杀人买卖随处可见,已经丧心病狂了。我不知道那天他们饿得发疯冲进我的帐篷内。”
年轻的一个首领扔掉最后一封信件,拉扯着头发,道:“走还是不走?四处去的探子回来,左罗云苍山脉的外地修士很多,大都都已经知道我们聚集在这里,只不过不敢过于的靠近。再不走的话,那些属于不同门派的外地修士联起手来,我们就完了。”
又一个首领向骁首领问道:“给句话吧!领袖。”
联合就必须有统一的指挥,所以众首领中选出骁首领来做部落联合的领袖。阅历丰富,资质算是最老的,除他之外,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了。
骁首领道:“我已有计划,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我保证我们可以安然无事地走到谷严若乜山脉。”他站起身来,继续俯瞰的营地下面,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第二天,第四批迁徙队伍来到这里,他们损失惨重,很多的修士走到这里都已经快饿死了。网.36z.>
他们来这里的时候,被外地修士围困了数天,饿死了很多的修士,最后拼死突围,死伤无数。他们最终活着离开那里走到这里折损的大半。
他们把希望寄托在这里,然而这里也已经没有什么食物了,供应不过来了,杀戮买卖尸体已经成为了常态。
来到这里避难的修士已经被看做了食物,避难的本质已经彻彻底底的改变了,然而各个首领依然叫探子或者其他的修士发出信号:这里安全,没有杀戮,没有饥饿。
不断地欺骗着流浪的修士前来。
众首领坐在一个巨大帐篷内,第四批迁徙队伍的众首领坐在最里面,桌子上摆满了食物,他们吃着食物,一边诉苦。
“他们把我们当玩具,只是为了猎杀而感到快乐。他们想看看猎物被逼到死角的绝望表情。他们联合的规模还不大,但是各个实力强大,有很多的外地修士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一但爆发开来,连我们这些首领都得避其锋芒。这里的修士多,他们也都知道,一时半会儿不敢来,但快了。网.36z.>”
“我们在来这里的路上,遇见过很多的外地修士,有几个被我们联合抓住,严刑拷问,问出来不少的东西,有一些对我们很有用,比如,他们的几个头头对我们这些迁徙修士并不怎么的在意,他们在意的事情是左罗云苍势力的宝贝;对我们这些部落威胁最大的不是他们,而是左谷城中的一些小势力;还有就是海修的野心很大,潜伏在左谷江已经很多时候了,第一批迁徙队伍就着了道。”
骁首领道:“我们已经有一些日子没有与第一批迁徙队伍联系了,本来都只是是猜测而已,想不到是真的。”
彤首领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两个鼻孔喷涌而出,道:“我们真的就有那么的不堪一击么?什么时候,左谷城的一些小杂兵也敢在我们头上嚣张了。”
年轻的首领道:“我们这些年来一直在内斗,实力当然在下降。我以前去过左谷城,那里的势力错综复杂,每一个修士为了生存,比左罗云苍山脉要残酷的多。”
女首领看着骁首领,道:“领袖,你看,这该如何?”
“哈哈。”骁首领抚摸着剑柄,无比自信道:“对手固然强大,我们也不是吃饭等死的家伙。网.36z.>这些天来,我暗中在我们的后方布下众多的杀阵,为了以防万一,同时我还秘密组织了一支不怕死的小队,负责吸引那些外地修士走入陷阱,只要他们敢来,我就可以让他们有来无回。”一把刀子插在桌子上,划出一道深沟,“至于前面的海修,我也已经想好了对策,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出来,诸位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众首领一听,既然领袖已经安排好了,那就这样吧。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说不定这个计划可以出奇效。
一天之后,众多探子疾报,奴隶猎人在一天之内聚集了许许多多,他们向着里杀来,看他们的样子,是准备使出全力了。
首领们紧急商议,这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消息灵通的修士也已经知道了,在各个部落中飞快地传播,整个营地已炸锅了。
数个首领不得不联合镇压,后面来参加会议的几个首领一身杀气。
骁首领见众首领全部来到,便拍了拍手,站起来,道:“诸位,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了。”
“领袖,这不太好吧,我们几个刚刚……”一个刚刚赶来的首领满脸是血,问道。
骁首领道:“这是计划之一,现在我来说说对海修的计划。”取出一张兽皮卷轴,平摊在巨大的桌子上。
兽皮卷轴的上面绘画了一片森林与一条横穿森林的大河,右上角画了一个方向箭头。森林的很多地方画了红圈与三角,红圈与三角的周围标注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众首领神识纷纷扫过,却不得其解,疑惑地看着骁首领。
骁首领得意地展示着兽皮卷轴,道:“这是我当年从左谷城的一个商人那里得到的启发,我把这个叫做‘地图’。”
“地图?!”“那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就是对付海修的?”
众首领纷纷猜测道。
骁首领道:“在这个地图上面,我们一眼就可以看到我们与敌人的位置。”指着圆圈与三角“这个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这个是敌人现在的位置。你们看,只要我们从这里走,不走直线,走侧面过去,往上游走,全速前进,海修在水中逆行的移动速度势必没有没有我们在空中快,我们便可以安然无恙地渡过左谷江,一但我们过了左谷江,海修的优势将不复存在,那么他们也就不能与我们为敌。”
梁颜部落首领道:“领袖,我还有一个疑问。”
“说。”
“我们到现在没有遇见过海修,也就是说我们到现在至今不知道海修的踪迹,他们飘忽不定,定不可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
“问得好。”骁首领得意地指着地图,道:“赤旗部落首领在十多天前从这里走到左谷江,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消息了,消息在这里中断掉。”他指着地图上的大河边上的一个三角,“这说明他们在这里遭遇到海修。这是很多天前的消息,也差不多过时了,最新的消息是叛乱的修士走到左谷江的这里。”他又指着三角边上的另一个三角,“他们在这里消失掉,说明在这里遇到了海修。”
年轻的首领道:“这也不能完全说明海修不会出现在我们的前面。”
骁首领嘿嘿一笑,道:“不错!我们在这里呆了很久,庇护了大量的流浪修士,现在是他们做出回报的时候了,他们就是我们的探路石头。”
“高明!”梁颜部落首领赞叹道,“利用流浪修士引出海修,我们则可以安心地过江。”
骁首领点点头,道:“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那就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罗服这几天心烦意乱,一直纠结着过江后去不去另一个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办,去了那里的话,可能永远也无法见到罗牙了,但是去了谷严若乜山脉,谁又知道罗牙他还活着呢?又想去找大哥罗猎,但是罗猎在哪里也不知道,很迷茫!
他坐在行军鸟上面看着天空发呆,时不时地看着周围其他的行军鸟,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各个部落的修士都挺精神的,经过了那么多天之后,这里几乎每一个修士精气神都很不好。看最新章节就上网【】每天为食物挣扎,为活着挣扎,休息的时候都不敢真的完全放松,说不定那个修士冲过来捅一刀子。
万幸的是自己与纹苹受到了一个首领的庇护,不然承受不了那巨大压力,不被别人杀死,自己也许先疯了。
“左谷江到了,打起精神来。”旁边的纹苹推了推他。
“是吗。”罗服伸了一个懒腰,站在行军鸟的背上眺望着远方的雨林。今天天气不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江对岸的雨林轮廓。
“你还好吧。”
纹苹道:“怎么?”
罗服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纹苹捋了捋头发,“其实早在父亲把我留在大部队后,我就已经猜到了,只是当时还抱着侥幸的心里罢了,不愿承认而已。网.36z.>”
大部队已经有一半渡过了左谷江,许多的修士暗暗佩服领袖的智慧,居然真的用流浪修士吸引住了穷凶极恶得海修。
就快要到左谷江的对岸了,罗服心跳的好快,是继续跟着大部队前进还是途中下来,去另一个地方?若是去谷严若乜山脉,什么事情也不用做,继续躺着睡就是了;如果去那里的话,自由这东西就没有了。
唉!罗服暗暗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雨林,下定决心,还是去谷严若乜山脉吧,自由自在多好。
这时,罗服听见身后的修士突然大叫了起来,乱七八糟的声音听不出说什么,但能听得出来,很急切,很慌乱,也很恐惧……
随后,他看见众多的修士争先恐后地向岸边冲过去,仿佛后面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个修士从他的身边飞过,一阵劲风割脸,那是梁颜部落首领,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快走,敌袭!敌袭!!”纹苹脸色吓得苍白,拉着罗服向前跑。脚下的行军鸟低鸣一声,散发着玄光,它要化为人形了。
砰——
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巨响,猛烈的大风吹飞了罗服与纹苹。在空中的时候,罗服看见了身后的情景,一道由水组成的雪白墙壁立起,不断地向上拔高,后面的所有修士被水壁冲飞。.36z.>最新最快更新
大风把罗服与纹苹吹上了岸,摔在地上。没一会儿,冲天而起的雪白墙壁轰然倒塌,掀起滔天巨浪,拍在两岸,许多的修士在岸边被汹涌的江水拖到了江中。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后,江水逐渐稳定下来,两岸宽阔了不少,岸边光秃秃的一片,树木被江水冲走,甚至脸草皮与泥土都被冲刷掉了,露出底下坚硬的岩石。
雨林深处响起了喊杀声,潜伏在雨林中的修士冲了出来,在那里已经厮杀成一片了。
岸边江水咆哮,浮尸无数。海修在浮尸中穿梭,寻找着还没有断气的修士,补上最后一刀。
忽然,一个海修看见岸边突兀着一个奇异的岩石,岩石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那海修走上岸,绕着高高凸起的岩石走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不对,正打算回到水里去。只见岩石爆裂开来,一粒细小的岩石打穿了那个海修,那海修当场毙命。
爆裂碎开的岩石里面露出三个修士,罗服与纹苹还有结晶傀儡。
结晶傀儡向着纹苹,尖锐的声音道:“纹苹,你……”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纹苹匍匐在地上哀求道。
“纹苹,难道你不相信我了吗?一时解释不清楚,反正那天偷袭首领们的不是我,是路家馨那混蛋。”结晶傀儡解释道。
“真的吗?”纹苹抬起头来,那面如死灰的脸上恢复了许些神色。
结晶傀儡道:“以后会和你解释,现在你带着我的身体向正北方向走,我在操控傀儡本体动不了。”
纹苹点点头回应,周身玄光升起,化为一只白鸟,抓起罗服的身体,向北飞走。
结晶傀儡在后面掩护了一段路后,确定没有危险后停了下来,站在一个树枝上,望着纹苹越来越远,自言自语道:“大哥,二哥,我不知道你们是生是死,如果是,我将为你们报仇;如果不是,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我们很可能再也无法见面了。”
说罢,身形化为一摸残影,奔向远处的战场。
雨林深处的一个战场,四野开阔,周围的树木拦腰斩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雨林空洞,喊杀声已经听不到了,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雨林空洞边上躺着许多的尸体,那一方的都有,他们的人形尸体死后化为原型,巨大的动物尸体扭曲怪异。在雨林空洞的下面,有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在那里。
半个时辰前,迁徙队伍边打边退走到这里,前面又遇见了大量的敌人,前后夹击的情况下,众修士打算拼死一搏,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战斗着。
双方展开厮杀,绚丽的法术纷飞,就是一个绞肉机,无数生命在这里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最后时刻数个敌方的头目与数个部落首领在此决战,激烈的战斗,打塌了一大片空中地面。战斗结束后,只有一个首领活了下来。
梁颜部落首领站在一棵被碳化摇摇欲坠的树枝上,正喘着粗气。他握着从敌人抢来的一把大刀,支撑着身体。他自己的巨型砍刀已经被打成了碎片。
“都死了吗,哈哈!”他癫狂地仰天长笑,面具下的眼睛狰狞猩红,一道道血痕自眼睛流出,挂在面具上。
迁徙队伍全军覆没,幸运的是,对方也全军覆没了。
“终于复仇了!”尖锐的声音自雨林下层响起。
一个结晶傀儡的头颅出现在尸体上面,镶嵌在各个外地头领体内的结晶碎片一点一点的聚集起来,慢慢地凝聚了出半个身体。
这时,一把大刀飞了下来,劈碎了结晶傀儡的头颅,随后结晶化为了齑粉消散了。
梁颜部落首领道:“死吧,都去死吧。”
路家馨与骁首领站在远处不起眼的一个枝头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骁首领躬着腰,低着头,向路家馨道:“主人,一切如你所料。”
“不。”路家馨摇摇头,抬头望向北方,道:“又有两只虫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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