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发动,我的注意力一直都是在冷煜身上。白慕灵则盯着那个司机。
起初,还四平八稳地行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紧接着,就有人开始议论,说车子的行驶方向怎么变了。
司机说这是另外一条路,虽然有人投诉说大巴的路线不是固定的吗?不能随意改变,可是司机并不理会。
很快的,车子进入了一条林荫小道。两旁的路边都有着庄严的杨树,站成一排,进去就是林子。
“果然有问题,这条路线并不是通向南方的。”冷煜突然站了起来说道。
“你早就知道会出问题了?”我看着他问。
“难道你不是这么觉得吗?”冷煜反问道,“我不相信你们看不出来,以你们的本事。”
我还来不及回答,车子突然停下来了。一前一后,两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看起来像是故意要劫持这辆车子。
“怎么回事啊?司机,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有两辆车拦住我们了?”
“难道是抢劫?不会吧,我们这么倒霉。”
一时之间,车上怎么议论的都有,司机没有动,也没有说什么。那两辆车上的人都下来了。
我看了一眼白慕灵,她冲我点一下头。我顿时会意。
前后的车子里下来的人很快围了过来,看起来有十多个,都是黑色西装加墨镜。
有几个走到车门前面来,司机把门给打开了。车里一片惊呼,都说是来抢劫了。
“不要害怕,我们只会带走几个人而已,不抢劫你们的。”司机笑着告诉他们。
冷煜回过头来看着我们,“这些人是来抓我的,显然我还是躲不开他们。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总之,我们可能不得不再见了。”
我没有回答,眼看着那些人上来了。冷煜背上了包,看起来是打算迎上去。
“如果你不打算让这些人出事的话,最好乖乖跟我们走。”黑衣人上车就这么告诉冷煜。似乎已经知道了冷煜会怎样决定。
“这个可……”
“这个恐怕就困难了。”我在冷煜说话之前就直接告诉他。“你们是什么人,我管不着,但是今天这个人你们带不走。”
“哪里来的小瘪三?”黑衣人一脸傲气地看着我问道,“滚远一点,我们不抢劫财务,可我不保证我不会带走你的生命。”
“这里不好动手,出去?”我看了看外面说道。
那个黑衣人趾高气扬地看着我,双手环抱。“可是我觉得这里动手还不错,要是你不担心这些人的性命的话。”
靠,我怎么蠢了?他们这么镇定自若地要带走冷煜,不是冷煜打不过他们,而是他们拿这些人的性命作为要挟。不管我打不打得过,这都是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啊。
“是吗?那我选择在这里动手呢?”白慕灵笑着问道。
“小姑娘,你最好……啊!”最前面一个家伙话还没说出来,白慕灵已经到了他跟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这家伙闷叫了一声,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你怎么……”旁边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慕灵一拳一个。全部打了从车门那里倒飞了出去。
那个司机见状,忽然发动了车子,不过还没等他踩下油门,我直接一鞭子打了过去。打在他手上,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一下子缩了回去。
白慕灵反应过来,一把将这家伙提了起来,往外面扔了出去。
车里顿时安静下来,声音静得可怕。一眨眼的功夫,车子上的人全部消失不见,就连丢出去的人也都不见呢。
“鬼影门的白慕灵,果然厉害。这就是冥术吧?”冷煜拍着手说道。
白慕灵抬起头来看了看冷煜,然后奇怪地看向了我,我冷笑道:“这还用问吗?他是不空,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张欣出卖了我。”
“冷枫,你果然很聪明啊。”不空笑道:“你不止一次地跟永生教作对,而且破坏了那么重要的据点。永生教怎么可能让你好过?”
“所以,你就利用他的善良?”白慕灵恶狠狠地问,“但是骗我们来到这里了又有什么用?你觉得能抓到我们吗?”
我轻轻拍了一下白慕灵的肩膀:“收了冥术,跟他走吧,这里能吸收我们释放出来的道术,这样下去,结果还是一样,不如省点力。”
“可是……”白慕灵一脸的不甘心,我还是看着她摇了摇头。白慕灵气得跺了一下脚,收掉了冥术。
周围的一切顿时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重新回到了废弃的车站里,在候车室里面。
迅速涌出一群人来,拿着绳子将我和白慕灵五花大绑了起来。并且贴了一张黑色的符在我们背上。
我试了一下,根本没办法使用道术。这道符看起来作用很大。
白慕灵气呼呼的一言不发,我也懒得说什么,任由他们带走。我们被带上了车。然后蒙上了眼睛,带到了一间黑屋子里,才给我们解下了眼罩。
永生教的人出去之后,就锁上了门,黑屋子里面完全一点儿光线都没有。
“你干嘛要放弃反抗啊?”白慕灵很是不服气地问我,“我明明可以在被吸收掉之前就将他们干掉的。”
“慕灵,你冷静一点,就算我们打得过又怎样?”我回答道,“这次我们逃出去了,还能有力气追?那么下一次呢?是不是要一直被他们这么算计下去?”
白慕灵稍微愣了愣,才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现在怎么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没关系,我在想办法。”我回答道,“现在先休息一会儿,慕灵,你是在我旁边?”
“应该离的不远,我记得进来的时候我好像就离你几步。”白慕灵回答道。
“就这样待着吧,”我告诉她,“这间屋子还不知道有什么机关,乱动的话,我担心有危险。”
“好。”白慕灵轻声回答。
我在脑海里飞速地头脑风暴,不空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目前的线索来看,这就是不空故意的,让张欣故意来告诉我。引我过来这里,难道是找到了突破口,想要铲除了永生教?
可冷煜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人是真实存在,还是不空随口胡诌?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和白慕灵都保持着安静。谁也没说话,屋子里安静得有点让人害怕。我觉得针落可闻这种形容都是轻的,我和白慕灵都能互相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倒是没有什么,因为我在想着这件事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问题。所以注意力很集中,不是太在意房间里面的这种安静。
“冷枫,你还在吗?”白慕灵忽然开口问我,“你回答我好不好?我稍微有点害怕。”
听到她的声音,我才意识到在这样的环境下,的确是有点儿让人害怕的。我一个大男生都有点,更别说她了。
别看白慕灵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也跟普通的女孩子的性格差不多。也有害怕的东西。
“我在。”我回答道,“慕灵,你害怕吗?要不要我挪过去?”
“不不用了,我才不害怕呢,我是担心你害怕。”白慕灵仍然嘴硬地回答。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点就好了。”我心想,让你嘴硬,我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去。
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有点儿急促。但是我问她了,她还是那样子说,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害怕了。
我也懒得跟她打口水仗,直接循着她的声音挪过去了。不小心撞到了白慕灵,她啊地叫了一声,喝道:“什么邪崇?肝胆靠近我?”
“不用害怕,是我。”我回答道,“没事的,你稍微忍耐一会儿,我很快就带你出去了。”
“冷枫?你过来了?”白慕灵的语气显得有点欣喜,但立刻又故作生气地问道:“你过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不害怕的吗?”
“你不害怕,我知道啊,但是我害怕嘛。”我只好由着她的性子。
“那那你就靠着我想办法好了。”白慕灵也知道顺着我给的楼梯下,靠在了我身上。
我们就这样背靠背地坐着,我其实在一开始就想过,这可能是一出戏。所以多少做了一点儿准备,那张黑色的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有**是黑杀神符。
这种符咒就是这样子,利用符咒请来黑杀神的分身,黑杀神是一种邪神。他能够让很多法术失灵。
一般来说,也只能作为这种用途了。因为请神容易送神难,黑杀神这种邪神也不是好惹的。、
要是想要有不错的效果,就得提高自身的法力,但是请来的分身越强,就越难对付。如果黑杀神赖上了,那就更加麻烦,他甚至会对付施术者。
要破解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童子尿。这玩意儿可以说我要多少有多少,但问题是我特么怎么总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候用得上这玩意儿?
“冷枫?你说想办法,想到什么办法了吗?”白慕灵又问我。
“慕灵,我就跟你说实话好了,我们身上这种符,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黑杀神符。”我直接告诉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隐瞒的好,不然的话,以后她知道,我更加死的凄惨。
“黑杀神符”白慕灵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等了一会儿就说道:“你就做吧,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总好过我们死在这里强。”
“你知道要怎么破解?你不介意?”我还是问道。
“介意能怎么样呢?黑杀神符,不能用血去破解,否则只会适得其反的。”白慕灵回答道,“现在我们也什么法术都用不出来,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怎么样?”
“真是有鬼影门的风范啊,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现在是被捆着的。根本没办法起来啊。”解决了一个难题,我发现这才是最为困难的。“我连脱裤子都做不到啊。”
“你这个臭流氓,不要再说了,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说呢?你是故意逗我吗?”白慕灵有点儿羞愧地骂道。“反正我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让她一直欺负我,现在我总算是报了仇了。
“你,你是故意的?你有别的办法?”白慕灵听出了我笑声中的嘲笑。这丫头很聪明的,马上猜出来我是故意在逗她。“冷枫,你这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玩。”
“谁让你平时总是欺负我来着?”我笑道,“现在我们打平了啊。以后谁也不要整谁,我们就这样平了。”
“行,平了。”白慕灵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快说啊,你这个混蛋,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办法?”
“很简单,这张黑杀神符能够封住的,只是道气而已,你忘了我现在就连杀气也能够操控的吗?”我反问道。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听姐姐说过,你那招还是不要随便使用的好,毕竟是邪魔歪道。”白慕灵有点担心地问道,“而且,你不是会迷失自己吗?要是你连我都打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直接运行起体内的无符之气,控制自己的杀气,在身边游走,擦擦两声,绳子就被弄断了。杀气就是这么凌厉。
松了绳子,我将自己背上的符揭了下来,立即咬破了手指,在空中画出来一道金光符,然后念了咒语。金光大作,将周围的一切全部照亮。
“嘿,还真的做到了,你不是要开道流爆吗?”白慕灵相当的惊奇。
“傻瓜,这点小事,怎么用得着?我先给你松绑好了。”我说着,给她先解开了绳子,再把黑杀神符给揭了下来。
“我去,你就这么揭下来了?”白慕灵愕然道。“黑杀神会找上你的,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还这么鲁莽?”
“不会,我是利用杀气做到的。”我回答道,“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现在,我们还是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吧。”
我话音刚落,好像是在隔壁,传出来一声声的碰撞声,就好像是有人在用脑袋撞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