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尧舜挑眉,一时他真没听出倪乐卉口中的“她”是指谁?
倪乐卉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颜尧舜也看着她,等着她说清,不可否认,他们之间没有默契,也不了然彼此,他们结婚没多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若是了解彼此,那才是奇迹。
“你前妻。”倪乐卉说道,颜尧舜眼中的茫然,倪乐卉感觉很复杂,是庆幸,还是失望,她自己也不清楚。
他爱他的前妻,爱得很么深,她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他们的话赶话,她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居然没听出来,她口中的“她”,除了章傲蕾还会有别人吗?
他是真没听懂,还是装傻?
颜尧舜突然笑了,毫无顾及的笑,摸了摸倪乐卉的头,问道:“吃醋了?”
突然提起傲蕾,还有她脸上的表情,颜尧舜恍然大悟,同时心情舒畅。
吃醋?倪乐卉愣住了,她被这两个字给吓倒了,她吃醋了吗?她在吃醋吗?倪乐卉自己也不清楚,章傲蕾跟颜尧舜的过去,她来不及参与,她也不想参与,章傲蕾没死,她参与进来就是第三者。
她痛恨第三者,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当第三者,她也绝对不容许自己爱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该放弃什么,她心里清楚,该争取什么,她心里也清楚。
“颜尧舜。”倪乐卉一字一顿,叫着他的名字。
颜尧舜敛起笑意,很认真的说道:“你跟她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你也没必要跟她比,或是学她,她是她,你是你,独一无二。”
“我没跟她比,我也没学她,我只是想知道,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会怎么做?”倪乐卉特别的好奇,颜尧舜越是不说清楚,她越是想知道。
“她绝对不会被打进医院。”颜尧舜笃定的说道,傲蕾跟她的性格不同,他虽不在场,但他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什么意思?”倪乐卉看着颜尧舜问道。
颜尧舜睨她一眼,说道:“若是傲蕾与安琪儿正面交峰,安琪儿无论说什么,傲蕾都不会反驳,只会由着安琪儿唱独角戏,傲蕾的语言表达能力没你的强,口舌争辩,她永远是个失败者,对于一个败者,安琪儿找不到理由对她动手,而你不一样,安琪儿说你一句,你会用话赌她,甚至是用语言攻击她,安琪儿从小在国外生活,她能说好一口普通话很不错,但你不一样,你从小在国内长大,口舌争辩,安琪儿赢不了你,她当然要恼羞成怒,你脚上有伤,打起架来你只会输。”
倪乐卉沉默,她清楚的知道,颜尧舜没说错,她认识的章傲蕾,柔弱温和,但这样的人往往很执着,执着起来,你难以想象。
“听你这么说,我更佩服她了。”倪乐卉有感而发。
“你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颜尧舜说道,倪乐卉皱眉看着他,颜尧舜犹豫了一下,故作开玩笑的问道:“我跟她的过去,你是不是很在乎?”
倪乐卉愣了一下,反问:“如果我说在乎,你们的过去就不存在了吗?”
颜尧舜沉默,良久才说道:“我和她之间的过去,跟你想的不一样。”
倪乐卉有些恍惚地摇头,她不想语无伦次地谈起章傲蕾,他们的过去,与她无关,她要的是现在,结束谈起章傲蕾的话题,倪乐卉将话题给拉了回来,说道:“颜尧舜,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该激怒安琪儿?”
“你没有错,正常人都会这么做。”颜尧舜说道。
“可是,我没占到便宜。”倪乐卉说道,住进医院的是她,不是安琪儿。
“你也没吃亏。”颜尧舜安慰道,安琪儿会为自己一时冲动付出惨痛的代价,安琪儿最大的错就是对乐卉动手,他早就想对付安家了,就凭齐宛海跟安家的关系,安家就不能独善其身,他正愁找不到机会,现在安琪儿给了他一个合情合理的机会。
这个机会,他不想以这种方式得来,让她受伤得到的机会,他宁可不要,但是,乐卉伤也受了,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弃,不然,乐卉的伤不就白受了。
温智帆寸步不离的守着杜鹃,最后,他还是没能看住她,他去上了个厕所,杜鹃趁机跑了,等温智帆从洗手间出来,病床上空无一人,温智帆跑出病房找杜鹃。
杜鹃是铁了心不让他找到自己,手机关机,温智帆在医院找了一圈,无功而返,杜鹃怀孕,身子又不好,说不担心是骗人的,但他又找不到她,他给她时间,给她想清楚的时间。
温智帆来到倪乐卉的病房,倪乐卉睡着了,颜尧舜守着她,温智帆问道:“怎么回事?”
颜尧舜看了温智帆一眼,他的消息满灵通,都没通知他,他就跑来医院了,怕吵到倪乐卉睡沉,颜尧舜起身走出病房,温智帆见状跟上。
走廊上,颜尧舜把情况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温智帆听完后怒不可遏,一拳送给颜尧舜,质问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颜尧舜没还手,这次是他太大意了,才让她受了伤,她在他办公室,他不该丢下她去开会,他该守着她。
“说话啊!怎么?哑吧了吗?你不是承诺过我,会保护她吗?现在她躺在医院里,你做到你的承诺了吗?”温智帆质问道,杜鹃不顾自己的身子,趁他去上个洗手间的时候跑了,他心情本就不佳,又亲眼目睹倪乐卉躺在病床上,他能不发火吗?
“没有下次。”颜尧舜说道,这是他的保证,这也不是在向温智帆保证,也是在警告自己,有一次就算了,绝对不能有第二次。
温智帆看着他,举起的拳头怎么也落不下来。
在颜尧舜的坚持下,温智帆的威胁下,倪乐卉在医院住了五天,她的蜜月假有七天,一天浪费在她管闲事下,一天浪费给杜绝,五天她住院,她的蜜月就这么没了。
温智帆又准了倪乐卉一天病假,让她在家休息一天,明天才去上班。
整个上午,杜鹃在公司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不是对下属凶,就是鸡蛋里找骨头,不是签错文件,就是发错指令。
杜鹃懊恼的抚着额头,她很少在工作上出错,上次她偷偷从医院跑掉,这几天在公司总是出错,最后,杜鹃索性将工作交待给秘书,也不管秘书有没有这个能力做好,拎起包包走出了公司。
杜鹃没有开车,漫步在街道上,不知为何,胸口被堆得满满当当,又寻不到突破口。
杜鹃就这么漫无边际的走着,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又走,根本没听医院跟护士的警告,或许,她打心底不要这个孩子,又不想主动放弃孩子,她在等孩子主动放弃她。
不知走了多久,回过神的时候,已是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天都黑了。”杜鹃喃喃自语,她不想回家,温智帆肯定在她家等着她,杜鹃有些后悔把自己家的备用钥匙给温智帆了,弄得她都回不了家了。
杜鹃抬头,落入视线是酒吧的标识,犹豫了一下,迈步朝酒吧走了进去。
“给我一杯……果汁。”杜鹃坐在吧台前,反射性把酒改成了果汁,她打心底还是想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小姐,我们这是酒吧。”调酒师提醒道,来酒吧不唱酒喝果汁,他们酒吧没有果汁,要喝果汁回家喝。
杜鹃看着调酒师,骂人的话吞回肚子里,说道:“给我调一杯你们这里的招牌酒。”
“好勒。”调酒师开始调,动作优美僚人,调好后倒在杯子里,推到杜鹃面前。
杜鹃一连喝了几杯,像她样这样面带愁容的单身美女,向来都是猎艳的好对象。
没一会儿,杜鹃身边就多了位西装革履,装模作样的绅士,说道:“小姐,这酒很烈,不能这么喝。”
杜鹃看都没看他一眼,在她没认识那个男人之前,她可风流了。
“小姐,借酒浇愁愁更愁,有什么烦心事最好找个人吐出来,要不要跟我聊聊?”男人不死心的贴上去。
杜鹃白皙的手指穿过发长,扯掉一根发丝,斜睨男人一眼,红唇里迸出一个字。“滚。”
这么不给面子,男人有丝怒容,看在她长得漂亮的份上,硬生生的给怒火给压抑住,努力挤出帅气的微笑,说道:“小姐,别急着拒绝,我可以保证……”
“听不懂人话吗?”杜鹃打断他的话,她是来酒吧买醉,可不是来酒吧找男人。
“小姐,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们就省了。”男人更大胆,暧昧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只是试探性的,见她有拒绝,他猜得没错,果然不出所料,她这是在欲擒故纵,想要将她往怀里带。“啊。”
杜鹃厌恶的皱起眉,她忍受不了的恶心,杜鹃想要拧断男人的手时,突然,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杜鹃一怔,睁着迷蒙的眸子扭回头,温智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杜鹃露出笑道:“你怎么来了?”
“大侠,我错了。”男人求饶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深知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大丈夫能屈能伸。
温智帆一身黑衣,一脸的怒意,抓住男人的手腕,稍一用力就会捏断,突然放开男人的手,怒道:“滚。”
他的声音隐含杀气,并且威慑十足,温智帆还有这一面,杜鹃很是惊讶,在杜鹃看来,温智帆温文尔雅,认识他这么多年,这么霸道的一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男人也吓倒了,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杜鹃回神,嗤笑一声,回过头漫不经心的继续喝着。“你把我的艳遇给吓跑了,我不管,你要找一个比刚才那个男人更优秀的来赔给我。”
“谁准你喝酒?”温智帆一把夺走杜鹃手中的酒杯,这几天他都在找她,她家也不回,公司到是去了,他今天下早班,去她公司接她,在路上见到她,他在车里跟着她,她漫无边际的走着,他开着车跟在她身后,她只要回头,便能见到他,可惜,她没回头。
“还给我。”杜鹃去抢,却抢不到,瞪了温智帆一眼。“我喝酒想喝就喝,不需要别人的批准。”
“你怀着孕。”温智帆提醒道。
“智帆,你这算什么?朋友似的关心吗?”杜鹃冷笑一声,指着温智帆。“温智帆,我警告你,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也不要你管,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都不知道是谁的,那个男人的孩子,我不屑要,我去医院打掉了,呵呵,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医院查,至于这个孩子,我去酒吧喝酒,醉酒时不知道被多少男人……”
“够了。”温智帆阻止她说下去,她后面的话有多难听,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她是个好女人,只是遇到一个坏男人,她不需要这样,为了一个男人作贱自己,值得吗?
她应该活得精彩,活出自我,让那个男人去后悔,像乐卉那样,离婚后虽带着孩子,但她活得比结婚时更精彩,现在严昌拓见到她,都想离婚跟她复婚,可惜,乐卉不会再给严昌拓机会了。
“没够。”杜鹃吼道,趁温智帆不注意,夺回酒杯又猛灌了一口,说道:“听不下去了吗?你不让我说,就能改变事实吗?告诉你,不能,一点都不能,这就是我,让人唾弃的我。”
“行了,你喝多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家。”温智帆沉着脸,从她手中抽出杯子,将杯子放在吧台上,再掏出钱放在吧台上,拉着她就往外走。
“我没喝多,我也没醉,温智帆,你放开我,我没醉,我不要回家,温智帆,你不是我的话,你没资格管我,听到没有,温智帆,放开我。”杜鹃脚步有些踉跄,使劲挣脱了开,瞪着她的双眸,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不该失控,她不该对温智帆吼,她都这样了,温智帆还不放弃她,没有不管她,没让她自生自灭。“智帆,请别再管我了行不行?我是成年人,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己清楚,智帆,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有你的生活,你有你的……请别再因为我而让爱你的女人误会了,好吗?””
温智帆眸色一暗,抓紧杜鹃的手,倏然一个用力带进自己怀中,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中。“我们结婚吧。”
杜鹃依偎在他的怀里,准备挣扎时,听到他这话,突然愣住了。“你……”
“我们结婚吧。”温智帆重复一遍,他说出这几个字,并不是一时突然,而是深思熟虑过,这几天他在她家等她,他知道她在公司,他却没去找她,他就在思考,等她想清楚了,他才去找她,向她求婚。
她为了那个男人,打胎五次,上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时间没隔多久,她又怀上,她这次若是再打胎,她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当母亲了,他想到了颜晓晓,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他娶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重要,在她肚子里,孩子就是她的,只要是她的孩子,他就可保护。
她现在不理智,他怕她做出让他悔恨终身的决定,他娶她,给她一个家,让她的孩子生下来,不会被人骂是私生子。
正在这时,一个喝醉酒的壮汉走上来,看着相拥的两人,壮汉停下脚步,突然没站稳,恰好摔到她刚刚站的位置,引起一阵小小的骚乱。
“放开。”杜鹃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答应我,我就放开你。”温智帆耍赖。
“温智帆。”杜鹃心里清楚,他向她求婚,他只是好心帮她,杜鹃说不清是失落,还是生气,抬着咬着唇瞪向他,他坚定的目光让杜鹃愣住,突然用力推开他。“温智帆,你要我说多少次,我的事不用你管!”
杜鹃说完,转身又要走回去,她要喝酒,她要喝醉,只有醉酒,她才能忘掉温智帆刚刚的话。
温智帆眯紧眸子,看着她朝里面走的身影,阔步朝她走去,不顾她意愿,直接扛起她,不理会她的抗议,直接扛出了酒吧,强势的一面,温智帆还是有的。
“啊!温智帆,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听到没有,放我下来。”杜鹃尖叫一声,双手捶打他的背。
杜鹃家是开武馆,从小习武,力道比一般女人都要大,又正好在气头上,那一拳拳打下去,直让温智帆闷哼了几声,却硬是挺了下来。
温智帆扛着她,走到车前,拉开车门,直接把她塞进车里,杜鹃当然不顺他的意,一拉车门,发现全都被他锁了上,气得眸子要喷火,瞪着温智帆,她的速度够快了,他的速度怎么比她还快,他先把她塞进车里,还要绕过车头才能坐到驾驶坐上,他居然没给她这个时间下车。
温智帆不理会她,发动车子,稳稳的开出去。
杜鹃双手环胸,瞪着他。“温智帆,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在开车。”温智帆的意思很简单,他在开车,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杜鹃气极,却也沉默,也不敢乱动,她是心情不佳,却没想过死。
一路平稳安全到家,杜鹃却没下车的打算,温智帆看着她,杜鹃开口道:“智帆,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婚事吗?好,我们谈。”温智帆笑着问道。
杜鹃看着他,说道:“能别闹了吗?”
“闹?我没闹。”温智帆挑眉。
“智帆。”杜鹃很是无奈,他这个态度,她真没办法跟他谈下去。
“向你求婚,我不是一时性情,而是深思熟虑过。”温智帆知道她想要跟他谈什么。
杜鹃闭上眼睛,几秒后又睁开。“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样的我,你什么资格嫁进温家,你愿意接手我,给我一个家,当我孩子的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你妈能接受吗?我那么不堪,肚子里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一点血缘也没用,你妈能接受这个吗?”
“我会想办法。”温智帆说道,左易梦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她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娶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为娶。
“你会想办法?呵呵,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杜鹃自嘲一笑,又说道:“你是说谎骗你妈,还是告诉她实情?甚至是你妈不同意,你带着我离开,跟你妈脱离母子关系,智帆,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你妈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做出让你妈伤心的事。”
“我会说服我妈接受你。”温智帆保证道。
“温智帆,就算你妈同意,我也不会接受,你这是算什么?朋友之间的情谊吗?抱歉,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不接受。”杜鹃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嫁给谁,也绝对不会嫁给他,他们之间的友情,她很珍惜,她不想因此,让他们之间的友情毁于一旦。
“这事交给我处理,你累了,我送你上去。”温智帆说道。
杜鹃深吸一口气,吼道:“温智帆,我的话,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我明白。”温智帆说道,他又不傻,她说得那么清楚,他岂能听不明白。
“听明白了,你还一厢情愿?”杜鹃吼道,温智帆决定了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看着温智帆一副我要坚持到底的样子,杜鹃索性不说了,他要娶她,她很感动,却不想害了她,如此不堪的她,根本配不上他,杜鹃心里打定注意。
吃过晚饭,颜尧舜陪着倪乐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倪乐卉爱看狗血电视剧,颜尧舜不喜欢看电视,如果他坐在电视机面前,一定是在看新闻。
“你喜欢什么样的手机?”颜尧舜问道,他本想买一款她用的那种手机,或是买一部最好的手机送给她,但想了想,还是买一款她喜欢的。
“啊?”倪乐卉在看电视,没听清楚颜尧舜说什么,能确定的是,颜尧舜有说话。
“你喜欢什么样的手机?”颜尧舜重复一遍。
“你要送我手机?”倪乐卉问道,她的手机找不到了,落到哪儿,她都不确定,这么多天没用手机,她还有点不习惯,颜尧舜要送她,她当然高兴。
“你喜欢什么?”颜尧舜问道。
“越贵的贵好。”倪乐卉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呵呵,我开玩笑的,不用太贵的,一般的就行了。”
“好。”颜尧舜点头。
好,倪乐卉挑眉,他的意思是他同意买一般的就行了吗?倪乐卉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有钱,买贵一点的送给她,对他来说又不是很多钱。
她就是客气一说,他居然同意,真是气死她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客气了。
“什么时候把涵函接回来?”颜尧舜问道,他本来打算今天去涵函幼儿园接小家伙,可又考虑到倪乐卉现在的情况,如果让小家伙知道倪乐卉被打了,小家伙会担心的。
“等我上班的时候。”倪乐卉回答道,她也想早点把涵函接回来,总是这么麻烦大姨,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好。”颜尧舜点头,随即又问道:“你去接,还是我去接。”
“你去涵函幼儿园接她。”倪乐卉说道,颜尧舜又点头同意,颜尧舜很喜欢涵函,对涵函很好,有时候她都怀疑,涵函是她跟颜尧舜生的女儿。
跟颜尧舜生的女儿,跟颜尧舜的孩子,倪乐卉脑海里想入非非了,她跟颜尧舜生的孩子,会长得像谁呢?
像她,还是像颜尧舜呢?如果是像她,也不错,如果是像颜尧舜,那就太好了,颜尧舜这张妖冶的脸,长得像他的孩子,也绝对不差。
“在想什么?”颜尧舜见倪乐卉一会儿笑,一会儿点头,她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啊!没……没什么。”倪乐卉摇头,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在想跟他生的孩子长得会像谁多一点。
颜尧舜看着她,不相信她说的没想什么。
“我累了,我去洗个澡睡觉了。”倪乐卉起身,朝她的卧室走去,她才不会在客厅的洗手间洗澡,他听到水声,想入非非,她会难为情,如果不想入非非,她会很失望,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吸引力。
倪乐卉住了五天院,确定她的头没摔坏,又在医院住了一天,才同意她出院,脚上的伤也好了,走路没问题,也不用担心打湿了水,让那些破了的水泡感染了。
半个小时后。
倪乐卉坐在浴缸里,她在思考问题,才知道颜尧舜的真实身份没多久,就出了这么多的状况,她有一种觉悟,自己离开了死胡同,又走向另一条巷子的死胡同。
她相信,颜尧舜不会让她重蹈覆辙,跟严昌拓那一年的婚姻,现在她想起来,有点后怕,婆媳关系真的很重要,丈夫的态度也很重要,一味的倒向婆婆,当妻子的会很累,一味的倒向妻子,当婆婆会伤心,有了媳妇忘了娘。
颜尧舜的亲生母亲死了,跟他父亲不和,更别说他的继母,他们又不住在一起,这些矛盾不会激化,他父亲是不喜欢她,也不承认她是他的儿媳妇,但那都不重要,她嫁的人是颜尧舜,又不是他的父亲。
她相信,她跟颜尧舜的婚姻,再难走也能携手并肩走到尽头,再艰辛也比跟严昌拓那一年的婚姻容易,因为那个男人是颜尧舜,而不是严昌拓,自我安抚好了,想清楚了,倪乐卉的心情也轻松了。
倪乐卉从浴缸里起身,扯过挂在墙壁上的浴巾,一条腿刚跨出浴缸,浴巾在身上还没来得及围起来,洗手间的门倏然打开。
“你……啊!”倪乐卉瞪大眼睛,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颜尧舜尖叫一声,慌忙去捂住自己的身体。
颜尧舜手扶着门把,望着倪乐卉狼狈的样子,他也很意外,他以为她还在泡澡,都半个小时了,他是进来提醒她的,没想到撞见这一幕,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你才出院,泡久了对身体不好。”颜尧舜忍不住扬起嘴角,看着穷追的她,深邃的黑眸中升起促狭的笑意,见倪乐卉目光一瞪,马上敛起笑意。
他没离开的打算,倪乐卉紧张的往后退,脚底一打滑,身体失去了平稳,整个人往浴缸里栽去。
“当心。”颜尧舜提醒,却已经晚了。
“噗通。”浴缸内溅起水花,打湿了大片的地砖面,颜尧舜急速的冲进浴室。
快速把倪乐卉抱出浴缸,倪乐卉喝了几口水,忍不住难受的咳嗽,颜尧舜抱着她,两条白皙的藕臂本来能的圈住他的脖子。
颜尧舜抱着她走出洗手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等倪乐卉适应了被水漫过下颚的窘境,猛然发觉到什么,垂眸看到自己不着一缕的身体,颜尧舜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欣赏着她,完全没有帮她掩饰住的想法。
“你……”倪乐卉美眸惊愕的睁大,乌黑的卷发上,水滴不断落在床上,她不知道,他抱着她的赤体,就像火焰烧在他身上般。
颜尧舜看着那张羞恼而慌乱的小脸,还有那曼妙凹凸的身子,颜尧舜心头的焰火烧得更烈,动了动喉结,沉默不语,原本担心的眸光逐渐变暗,越来越幽深难测。
倪乐卉岂会读不懂颜尧舜目光的变化,拉过被子,包裹住自己。
“颜尧舜,我才从医院回来。”倪乐卉提醒道,语气带着颤音。
在他这种目光下,倪乐卉心跳剧烈的加速,在医院他们一起躺在病床上,那小小的病床,根本躺不了两个人,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连翻身的空间都没有,他们就这么坚持了几天,她清楚的感受到搂着她的颜尧舜,身体的变化,有几次她都以为他会忍不住,然而,她低估了他的忍耐力。
“我知道。”颜尧舜在倪乐卉的注视下,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倪乐卉瞪着美眸,清晰的看到颜尧舜的胸膛,他的身体,完美的找不到一点瑕疵,随着他脱光身上的衣物,俯身逼近她,一点点的和她的身体接触,让她害怕的战栗,同时又渴望。
性这东西,如果罂粟般,美丽又有毒,一旦沾上就欲罢不能。
倪乐卉感觉到他,整个人猛烈地一震,本能的推着他的胸膛。
“颜尧舜。”倪乐卉惊愕的微启双唇,颜尧舜趁机吻住她,倪乐卉愣住了,任由他薄凉的唇瓣贴上她润泽的红唇。
“认真点。”颜尧舜那双充满**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倪乐卉,好似要将她燃烧成灰烬,他希望她主动点,他喜欢她的主动。
“你……”被他这么一说,倪乐卉说不出的尴尬。
颜尧舜放弃了,她不拒绝就不错了,还指望她主动。
倪乐卉低垂着眼眸,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又怕看到他眼中的生气和失望,怕他因为她的被动而不再理她,或是生气的放弃她。
在颜尧舜的努力下,倪乐卉忘情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热情的回应他,她的表现,颜尧舜很满意。
激情后,颜尧舜没并满足,却心疼她,怕累坏她,等她的身体好了,他不会轻意的放过她。
倪乐卉在他怀里累得都不想动,正在此时,客厅里电话铃声响起。
“电话响了。”倪乐卉提醒道,客厅里是座机,会打座机的人,肯定是找她,打她的手机打不通,只能打她的座机。
颜尧舜低眸,看了怀中的人儿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开她披上睡袍起身,温柔的抚摸着倪乐卉的面颊,倪乐卉拍掉他的大手,催促道:“快去接电话。”
颜尧舜去客厅接电话,倪乐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他们又……
没一分钟,颜尧舜回到卧室,倪乐卉问道:“是谁?”
“打错了。”颜尧舜说道,倪乐卉挑眉,怀疑的看着他,打错了,不可能,打错了会打两次吗?
倪乐卉追问,颜尧舜的答案不变,他不说,倪乐卉只能放弃,如果真有事找她,会再打过来,如果真是过路电话,就不会再打过来了,倪乐卉下定决心,等电话打来,她不会叫他去接电话,她自己去接。
倪乐卉等着等着,等睡着了。
温智帆在倪乐卉的楼下,他要跟杜鹃结婚,左易梦肯定是不会同意,他只能求助倪乐卉,让倪乐卉给左易梦说,倪乐卉的话,左易梦很相信,打她手机接不通,打她家里的座机有人接,是颜尧舜接的。
他知道是颜尧舜,他说他找倪乐卉,颜尧舜说,倪乐卉睡着了,直接挂了电话。
温智帆本想再打,又担心吵到她,反正他有时间等,也有耐心等,他在她家楼下等着,明天她要上班,他刚好可以接她去上班。
四点,温智帆上楼,没按门铃,直接用倪乐卉给他的备用钥匙开门,庆幸,颜尧舜昨晚没反锁门。
温智帆没打扰他们,现在才四点,离上班还早,温智帆去涵函的房间睡觉,他有些后悔没早点上来。
七点,颜尧舜起床,给倪乐卉做早餐,准备七点半叫倪乐卉起床,吃完早餐,再送她去上班。
听到响动,温智帆也起床,见颜尧舜在厨房做早餐,他早已见怪不怪了,他见过颜尧舜在厨房的样子。
温智帆去倪乐卉的卧室,倪乐卉还在睡觉,听到响动,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她以为是颜尧舜,提醒道:“我今天要上班,别忘了七点半叫醒我。”
“乐卉。”温智帆叫道。
这声音不是颜尧舜的,而是表哥的,倪乐卉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真是温智帆,倪乐卉傻掉了,这是怎么回事,表哥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表哥。”倪乐卉叫道。
“快起来,我有话跟你说。”温智帆说道,一时没多想,准备去揭开倪乐卉身上的被子,他跟倪乐卉一起长大,他们的感情很好,他有什么事都跟倪乐卉说,倪乐卉有什么事也跟他说。
“表哥,我没穿衣服。”倪乐卉提醒道,他们有个习惯,叫彼此起床时,喜欢去揭开身上的被子。
在温智帆面前,倪乐卉没有感觉难为情或是不好意思。
温智帆愣住,伸去揭被子的手僵硬住了,缩回手,温智帆去衣柜,倪乐卉看出他要做什么,阻止道:“表哥,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她身上不仅没衣服,内衣内裤都没有,她可不想表哥给她拿这些东西来她穿。
“你快点。”温智帆没坚持,走出卧室。
倪乐卉快速起床,去衣柜里拿今天要穿的衣服短裤跟内衣内裤,又跑去洗手间,换衣洗刷。
等待很无聊,不管时间长,还是时间短都很无聊。
温智帆来到厨房门口,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颜尧舜伟岸的体魄在厨房里忙碌,看着很刺眼,颜尧舜不适合厨房。
“多准备点。”温智帆出声道。
听到温智帆的声音,颜尧舜一点也不意外,温智帆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是知道的,他不反锁,不是因为忘了,他是故意不反锁,他可不想大晚上起来给温智帆开门。
他以为温智帆会直接来他们的卧室,昨晚那个电话,他听得出来,温智帆有情绪有些变化,温智帆却没来打扰他们,而是去涵函的房间休息。
颜尧舜在做早餐时,特意多做了一份,他若是不做温智帆的,倪乐卉肯定会把自己那份让给温智帆。
“自己做。”颜尧舜故意说道。
“没关系,反正乐卉会把自己的那份让给我吃。”温智帆吃定颜尧舜了,谁叫颜尧舜娶了他的表妹,不叫他表哥,他心里很不爽。
颜尧舜冷睨了温智帆一眼,如果温智帆不是乐卉的表哥,温智帆连门都进不了。
“表哥,你要跟我说什么?”倪乐卉洗刷好了出来,见温智帆站在厨房门口,倪乐卉走来,提醒颜尧舜。“颜尧舜,多做一份。”
“表妹,还是你体贴表哥。”温智帆很得意,拉着倪乐卉朝客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乐卉,要远离厨房,那有女人在厨房忙碌,男人坐在客厅等着吃饭的。”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颜尧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