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先生摇了摇头,道:“属下所做,一切都为了圣教。就算教主知道,也必定不会怪我。”
凌翎七又是一声大喝,提气力,双手抓住铁栅栏,想要拉开一个缺口。随着他神力到处,铁条果然慢慢向两边弯倒,对于化劲高手来说,这铁条虽然粗如儿臂,但还难不倒凌翎七。
司空先生大骇,叫道:“快来人,挡住他!”他吃过凌翎七的苦头,知道若被他冲了出来,自己只怕性命不保。
几个禁卫上前,抽刀便砍。凌翎七无奈,只得缩回手去。不料他刚刚一运劲,猛觉一股寒气直冲胸口。他一怔之间,一股寒气竟飞快游走全身,体内似有异物,蠢蠢欲动。他却不知道,竟是蛊毒提前作了。
原来忘情蛊利害之处,就是在于中蛊之人,若是平心静气,则短时间内不能为害;但一旦动怒,并且催内劲,则全身血脉加快流动,蛊毒也随之而动,便会提前作。
忘情蛊何等利害,这一作,便能让人功力全失。不过凌翎七所练的是国术,影响相对来说要小很多,只是这样一来,也拉不开那铁栅。
凌翎七只是一怔之间,手足乏力,腾地一声,坐倒在地。司徒雪和青儿大惊,司徒雪叫道:“七弟弟,你怎么了?”
司空先生却瞧出他是蛊毒作,大喜之极,笑道:“怪不得你们设计要取解药,原来却是这小子吃了教主赐的百花酒。嘿嘿,若不服解药,不过三天,便蛊毒入脑,疯魔而死。哈哈!”
青儿惊道:“司空先生,凌公子是教主要的人,你须得救他!”
司空先生笑道:“老子只听命于教主,别人说的话,老子向来只当是放屁。这小子有反叛之心,死了也活该。”
凌翎七盘膝坐在地上,运功与体内气息异动相抗。脑门上尽是汗水,皱眉道:“你们不用求他……生死有命,再说,我纵横江湖多年,历尽艰险,死亦何惧!”
其实,凌翎七早就看透了生死,做为国术化劲高手,他觉得这忘情蛊不一定能要得了他的命。
司徒雪不觉泪下,道:“七弟弟,你不能死,还有很多人,都不想你死!”
金国王子上前一步,隔着铁栅栏看了凌翎七一眼,笑道:“神医已解了公主所中之毒,两日之后,身体康复,也就是我跟延安公主完婚之日。哈哈,凌少侠,到时还得请你做个嘉宾,前来观礼。”
凌翎七本来调息运气,已将蛊毒暂时压下,忽听到金国王子竟要强逼延安公主成亲,又急又怒,登时怒火攻心,那蛊毒立时在体内狂冲,便在此刻作,一时之间,再不能控制内息,大叫一声,跌倒在地,身子扭动不已。
司徒雪大惊,抢上前去扶住。见他面色惨白,豆大的珠从额头上滴下来,也不由得慌了。
金国王子和司空先生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凌翎七只感全身经脉被异物穿过,又痛又痒。但片刻之后,他强自忍住痛楚,挣扎着坐起身来。那蛊毒也只是作一阵子,便不再感到难受。
凌翎七靠墙而坐,一时疲乏无力。他知道蛊毒入体,三日之后,若没解药,只怕很难度安然度过,即使不死也会痛苦万分。但他更担心的,不是自己性命,而是延安公主的安危,虽然蒙古是凌翎七欲要讨伐的敌人,可是延安公主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他知道延安公主并不是那种蛮子,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公主。
他知道以延安公主性情之烈,势必以身殉国,决不会以千金之躯,下嫁金国王子。
凌翎七想要尽快恢复功力,冲出铁栅,但蛊毒入体,却总不能将内力凝聚起来。只要一催动内息,全身便如针刺虫咬,痛苦难当。
司徒雪和青儿一旁见了,都是替他心痛,却又无能为力。
蛊毒每天都要作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凌翎七初时还想运功相抗,但一次比一次无力。到得后来,不运功还好些,一旦提起内力,不但不能缓解症状,反倒更添痛苦。
过了一天,症状越加重了。初时蛊毒作,不过一炷香时间,到得后来,却加到小半个时辰。司徒雪和青儿在旁陪伴,却又不能令他痛楚稍减,心中都感凄切。
凌翎七躺在栅栏前,咬紧牙关,想要挣扎起身,但稍一用力,便感全身精力顷刻间泄得干干净净,就如一个久病在床之人。
青儿一旁垂泪无言,知道再过两天,就是金国王子威逼延安公主成婚之日。她虽未曾见过延安公主,但从凌翎七竟然要来救延安公主,也能感到她定是倾国之姿,绝世之貌。如果她不堪受辱,说不定竟然红颜凋零,委实令人伤心。
司徒雪却静静坐在一边,望着栅栏外的夜色。似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过了很久,忽然间,她将那一瓶催乳之药慢慢喝了下去。
青儿啊的一声,也不知该不该劝阻,只不过,也许在她心里,觉得如果自己是处子之身,此刻也会毫不犹豫地服下催乳之药。只要能救得凌翎七,这又算得什么。
一天很快过去。
又是一天,这却是三人被困在铁栏中的第三天了。几个金国禁卫嘻嘻哈哈地走过来,笑道:“今天是咱们王子与蒙古如花似玉的小公主成婚之日,嘿嘿那蒙古不是要打我们吗,这样看蒙古大汗的颜面何在。王子说了,到了申时,便请少侠和两位姑娘,前去帅府观礼呢,哈哈。”
凌翎七啊的一声,怒睁双目,攥紧双拳,但却苦于真气提不上来,却是不能起身,更不用说运劲,破门而出了。他怒气难解,忽觉一股气闷在胸口,再也下不来,登时晕倒。
青儿大惊,忙抢上前扶他,叫道:“七弟弟,七弟弟,你快醒醒啊,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泄气!”
但凌翎七眼闭双目,双臂略动了动,又没了动静。那几个金国禁卫大笑着扬长而去。
青儿扶着凌翎七身子,心中难过,几滴眼泪滴在他脸上。
到了午时,有仆役送来饭菜吃食。司徒雪却只想喝水,一直觉得口干舌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