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解恨

    小偷当然不会怕这样的女人,只消他动一动手指,她就会爬倒在地,而且再也不敢站起来。

    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大小姐,还不是让自己狠狠踩到了脚下作罢。

    小偷看到程向晚站出来,自然是想速战速决,于是他先出手了。

    他将钱袋塞到了袖子里,然后将衣服的下摆掖到腰带里,摆出了打斗的架势。

    还未及他的手伸到程向晚的面前,就见一张烂白菜叶子狠狠地贴到了自己的脸上,那些烂掉的菜糊从眼睛缝里流了下去,缓缓渗进了脸上的面罩,臭味熏天。

    “哪来的不要命的死丫头,竟然来管大爷的事情!”那小偷恼羞成怒向程向晚扑了过来,看起来是想要撕碎程向晚才算是解恨。

    后面的几个失主已经追了上来,但是看起来小偷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程向晚并不畏惧,她太喜欢这样的场面了,不仅可以当众人眼中的英雄,还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练练快要生疏的拳脚。

    “遇上我,今天算是你的倒霉日,以后都不会让忘记今天这一天的。”程向晚说着,用十分柔韧的身手一推一反手,立刻就把那小偷的胳膊反扭了,甚至没有一点悬念。

    所有观看的人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就能把这眼前这个小偷搞定。

    而且眼前这个女子不仅身手矫健,连容貌也是这样的美丽大方。

    后面丢失了钱的失主这时候才大声地叫起来:“你这个小偷,快点还我们的银子……“

    “可耻的小偷,你总是喜欢不劳而获,有没有想过我们的银子也是辛苦挣来的,可恶……像蛆一样可恶!”

    所有的人心情都比较激动,拿着东西就扔了过来,程向晚只好躲在小偷的身后低声对他说:“你识趣一点,把银子交出来,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不过以后你要记得,不要再让我碰上你,否则见一次我打一次。”

    那小偷听到程向晚说要放了自己,简直喜极而泣,他有些担心程向晚反悔似地说:“你还扭着我的胳膊呢,我怎么往出取银子。”

    程向晚往开了他一只手,然后看着他往出掏银子,直到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那小偷低声说:“姑奶奶,我的银子全拿出来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程向晚手一松,然后作势像是被他反抗似的,程向晚苦叫一声:“哎呀,让他给跑了。”

    所有的失主都找到了自己的银两,当然也没有兴趣再辛苦地追下去,要知道刚才已经跟在这个小偷的屁股后面跑了五条街了。

    程向晚拍了拍手,得意地对大家说:“没事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正好晚饭前的一个小插曲,大家就当看笑话了。”

    小柳在身后直说:“大小姐,你刚才真的好棒,看到你一点不费力气地就把小偷制服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天天跟在你的身边,我都觉得这就像戏台上安排好的戏份一样,那小偷是与你对打来的。”

    程向晚笑了笑,一边却拍着刚才因为幅度过大而扭疼的表耿,看来真得开始锻炼了,否则这样下去,以后一定得吃那狗屁王爷的亏了。那样自己可是太不划算了,来到古代可是自己想来玩来了,怎么可以吃了亏再回去,回去让自己怎么面对那些青风堂里的姐妹?

    程向晚刚刚在心里下定决心得要锻炼身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冷莫寒拿在手里,听到身后说:“程小姐请留步……”

    程向晚听这声音好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想来来到古代后自己认识的人并不多,也可能是一种错觉吧。

    小柳却发出了惊叫地声音:“许公子,怎么会是你?”

    程向晚一听是许公子,脑海里就跃出了许初的模样来,他在程府神气活现退婚时的样子又让她的心里直发毛。

    “真是见了鬼了这天气。”程向晚低声咒骂,转身却是一个笑脸,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赧然地男子说:“原来是许初许公子啊,真是巧,真是巧……”程向晚说话十分的客气,然后暗地里直拉着小柳走。

    真的是不想跟这样的男人说什么话,听风就是雨的,没有做任何的调查,就怀疑他的未婚妻与家里的下人有染,这可能吗?

    就算用猪的脑子想一想也该明白,一个大家闺秀放着一个好端端的公子哥不要,偏偏要与程家的下人发生什么错乱的关系,那不是神经病就是抽大麻了,神经出现幻觉,然后看到那个书童就是自己的未婚夫。

    许初还是一脸不好意思,仿佛心中有深深的愧疚似的。

    程向晚咒骂,就算你的愧疚似海深,我代替程向晚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男人,还不如一只猪陪在自己的身边好一些呢。

    “今天谢谢你了程小姐,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些人的银子可能真的是找不回来了,我今天本来是要拿这些银子给我娘抓药去的,不想被小偷盯上了……”许初说话比上次客气多了。

    程向晚自己冥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做了王妃,所以他才说话这么客气?

    这样也好,要让他知道自己不嫁他却能做了王妃,又不是非他不嫁,可笑。

    “不必谢啦,反正又不是为你一个,你身后那么多人还想说谢谢呢,让开让开……”程向晚还是没好气,不想看这个男子对自己假惺惺,反正现在也是王妃,别说没有什么想法,就算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想法,此时也不想说什么了。

    许初缩了缩身子,让开了程向晚面前的空间。他身后的人都挤上前来,大概有四五个人一同对程向晚说:“这位程小姐,今天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们想拿出些银子来对您作为感谢,请您一定要收下。”

    程向晚笑了笑对大家扬了扬手,唯独不把许初看在眼里。

    “大家不必客气了,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刚才不小心让他跑了,不过我相信他以后再不敢在这个地界偷了,从此以后,这就是我的地界……谁若敢再出来欺侮你们,偷你们的钱,你们都来找我……”程向晚大拇指翘向自己,完全是一个黑社会老大的样子。

    而且,不知觉间她的一条腿竟然踩在了那个卖白菜摊主的菜框的,不论是话音还是姿态都让人们大吃一惊。

    小柳见状,慌忙拉了一把得意忘形的程向晚说:“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好好说话……”

    程向晚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是聚光似的投向自己,于是慌忙将那些不雅的动作,准确的说应该是不属于古代大家闺秀的动作收了起来,然后笑着摸了摸鼻子说:“刚才打的热身了,一时有些收不住了,让大家见笑了。感谢的银子就不必了,不过哪位好心人给这位大哥二两银子,陪他这一摊子白菜吧,都让我糟蹋成不像样子了。”

    本来卖白菜的看到程向晚糟蹋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众人都在为她称赞说好,一时都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默默收拾那菜摊子。

    听到程向晚这样一说,菜贩更是不好意思,他摆着手说:“不用了,不用了,都是自家地里的,明天又可以种……”

    可是程向晚这一句话却让众人立刻纷纷掏出银子,你一两我一两的给,不知觉间都把这摊子上扔满了零碎的银子,小贩大概算一算,这些银子够他卖一年的白菜挣的银子了。他一边感激地点头,一边说:“谢谢大家的好心,不过够了,真的够了,谢谢大家的好心,谢谢这位女侠的好意。”

    所有的人都觉得今天的事情十分大快人心,程向晚看到事情解决十分的圆满,于是笑着对所有的人说:“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家去吧,既然没有事情了都各做各的,以后出门可要把银子收好了。”

    说完,程向晚携了小柳一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心里却是满当当的欢喜了。

    现在她经过刚才的舞弄身手和众人的叫好,已经不再觉得闷了。原来生活真的是得自己找乐子才能过乐了,才能过的痛快。

    不想刚走几步,听到身后的许初又喊:“程小姐请留步,不如在下请你吃晚饭如何,眼看这天也晚了……”

    “许公子,我们家小姐现在都是寒王爷的王妃了,您说话也要客气一点,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吗?”小柳也终于忍不住了,这个男子让她心目中最尊敬的大小姐受了多少的侮辱,当时可是让郑媚儿母女看尽了笑话,如今却又在这里喊着要请大小姐吃饭,这也真有些意思。

    许初听了看着程向晚,却仍然不气馁说:“在下知道不该再冒犯王妃娘娘,可是在下只是想表达上次在程府对大小姐不恭敬的歉意,想来大小姐如此的侠义心肠,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当时在下酒后撒疯,还希望大小姐能原谅在下的失态,所以特别想在今晚请大小姐吃一顿饭……”

    程向晚本来还想反驳几句,但是突然看到冷莫寒骑着高头大马载着上次船上见到的那个青楼女子如梦笑声朗朗地行走在夜色之中。

    看他们是多么的开心,骑着黑色的骏马,行人纷纷为他们让道。可是自己却站在这里,满手的烂白菜的味道,还被这个可恶的前未婚夫纠缠不休,实在是晦气死了。

    刚才好了的心情,马上又糟糕成一片,像是突然而来的雷阵雨的样子,乌云遮满了天空,让程向晚有一种欲哭未哭的难过。

    “大小姐,您怎么了?”小柳看到程向晚不高兴了,以为是见到许初不高兴,所以挥着手低声说:“你快走吧,我们家大小姐可不想跟你吃什么饭,现在她是王妃娘娘,让人看到与你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吃饭,让王爷知道了还如何了得?你快走吧。”

    许初听此,又看到程向晚有些恼怒的神色,只好轻轻地鞠了一躬,然后黯然地转身离开了。

    蓦然的青色天空,仿佛也有点悲伤似的,黑压压地压了下来。

    天边卷着厚厚的乌云,像是谁放在黑夜里未来得及弹弄的棉花。

    看到许初离开,小柳低声说:“大小姐,我们去哪里?”

    程向晚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正远走的许初说:“我说,你不是要请我吃晚饭吗?不如我们就去来福居吃怎么样?”

    许初听完这话,脸上带着一丝错愕,错愕过后又是一丝惊喜,因为他知道程向晚不是在开玩笑。

    于是慌不迭地点头答应说:“好啊,好啊,不过程小姐介意我先给我娘抓了药再去吗?若不然一会药店该关门了……”

    程向晚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小柳说:“反正我们也没事,一起去药店陪许公子抓药吧。”

    小柳看到程向晚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由地噎了一下,看着许初,又看看自家小姐,真不明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小姐会突然改变决定?

    程向晚看到发呆的小柳,只猛得拉了一把,小柳打了一个趔趄,听得程向晚热情地问许初:“不知道许公子的娘亲生了什么病要抓什么药,找什么郎中看的!”

    小柳错愕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仿佛短短的这么点时间,程向晚与许初已经好成了上辈子的夫妻一样,小柳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然后十分无奈地咕哝;“我真是服了。”

    程向晚心里乱的很,一看到那个冷莫寒与什么青楼女子鬼混,心里就要冒出烟来。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天天花天酒地,自己就得在家里守着那个空府邸度过青春年华啊!凭什么他就处处得瑟,自己就得缩成乌龟啊。

    他有他的如梦,自己还有眼下的许初呢,如梦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而这许初曾经可算是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呢。

    许初听到程向晚这样的热情,喜不自禁,不管她是程大小姐还是王妃娘娘,因为刚才她那样见义勇为,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是彻底地改变了。

    也许自己当初就不该听信旁人的话,对她发生了那么大的误解,否则今天娶她的应该是自己,那样娘也不必急着生病了。

    “回王妃娘娘的话,我娘的病是急出来的,因为这些日子操心着给我找门当户对的妻子,所以急火攻心……要说这也怪我,当初如果不是一时心急轻易地相信了别人的话,如今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怪我没这福气。”许初苦涩一笑,十分小心地望了一眼程向晚,唯恐刚才说的这话大逆不道,惹王妃娘娘不高兴了。

    程向晚笑了笑转脸十分淡然地看着许初说:“其实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当时我的态度也有问题。怎么说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改天我去府上看看许夫人吧……”

    “王妃娘娘,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之间……!”许初更加有些赧然了,甚至有些不安起来,自己这样请王妃娘娘吃晚饭是不是逾越了百姓与君王之间的礼仪。

    程向晚听到许初一口一个王妃娘娘,佯装生气地说:“叫我向晚就可以了,什么王妃娘娘,也不嫌拗口。就这样说定了,改天我一定去府上拜访,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话,不如我们就成为好哥们……哦不,我就认你为哥哥好了,许初哥哥……”

    “唉……哦不王妃娘娘,这样恐怕不好吧,如果让王爷知道了,我们这样的关系恐怕会惹王爷不高兴的。”许初看到程向晚这样的热情,到是觉得她确实是一个热情爽朗的女子,一如刚才她惩治小偷时的样子。

    可是他怎么觉得,程向晚并不喜欢做这个王妃,甚至是有些厌恶。

    程向晚听到许初这样说,有些难过地说:“到底你还是把我想作是轻浮的女子了,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这顿晚饭过后我们还是互不相识的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妃……向晚,我只是觉得会影响到你的生活,现在你的王爷的福晋,也可以说是众人瞻仰的王妃,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这些日子我娘都快把我骂死了,都说我当时糊涂,怎么就听信了别人的话,说你不守妇道……我的确不是一个好男人,耳根子一软什么人的话都信,所以今天也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歉意,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是我不配……”许初兀自地自责着,程向晚却完全没有听进去一句话。

    小柳在身后嘟着嘴骂:“你早干什么去来了,你确实不配,要不是你,我家大小姐怎么会嫁给寒王爷,还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是你……”

    “好了,药店到了,你不是要抓药吗?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程向晚差点要说,如果不是今天你的出现,我都快忘记你了。

    程向晚并不愿意把这件小事情记在心里烦扰自己,单单一个时间太过漫长,就够要自己的命了,再让脑袋里装上这些杂碎,还要不要让自己活了。

    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怨妇了。

    许初听到药店到了,一抬头果然看到了仁和堂三个金色大字在黄昏微弱的光线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茫,淡淡的中草药味道从药房里散出来,让人不看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转身朝着程向晚十分好看的一笑,那笑容充满了书生气,让人看了倍感一种书生儒雅,十分的舒心。

    程向晚差一点就要醉在那种笑容里,好在自己见过俊男美女无数,他一个许初也不算什么。

    许初进了药房,按大夫的方子抓了药,待他出来的时候,程向晚正与小柳在说笑什么。

    “好了,程小姐,我们这就去来福居吧,也不知道小姐喜欢吃什么,我也好去了点菜。”许初十分的客气,比之上次确实是判若两人。

    况且他这样的孝顺,竟然亲自为他娘来抓药,程向晚想到这里,面容上浮上一丝笑容。

    也许这个许初确实要比冷莫寒要好,上次见的时候他确实是气愤难当,而且说的话也十分地难听,这次看来确实是翩翩君子,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阴差阳错吧,要不是他喝了酒,或许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的。

    程向晚想到这里,回眸一笑说:“我们先去来福居吃晚饭,不如再一次乘船到江上游览一翻,都说夜间的江上别有一番风味,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去领略一下呢。”

    听到程向晚这样说,许初有一丝犹疑,到底她现在身份不同了。况且吃这一餐饭也是为了答谢她今天出手拦住了劫匪,并且为以前的误会向她道歉。

    “你在想什么?”程向晚看到犹疑的许初,不由发问道。

    许初慌忙说:“没有什么,只是晚上我还得回府上为娘亲煎药,今天恐怕有点不方便……”

    程向晚听到这里,对许初不由更加另眼相待。别的男子如果听到一个女子愿意同他们泛舟江上,恐怕是巴不得呢,可是他现在却是思维敏捷,十分的理智,显然他是一个君子。

    “好吧,那就下一次吧,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王府之中闷的慌,没有一个朋友可以陪我出去,所以想邀请许公子,请千万不要误会才是。”程向晚解释了一下,然后暗自看了一眼小柳。

    她刚刚才与小柳打过赌,小柳说许初也是一个好色之徒,男人没有什么两样,程向晚当然是要证明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如小柳说的这路货色。

    三人一同到了来福居,许初十分客气地让着程向晚进入了来福居。

    来福居里的客人爆满,迎接三人的小二说:“不好意思,三位客官,这里的客满了,请您到别处去吃吧好不好?”

    程向晚望了全场,果然爆满,看来这里的饭菜确实是好吃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客人。

    “那不如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吧!”许初转过头来寻求程向晚的意见,程向晚也没有意见,反正在这里日子长的很,以后还可以来这个地方吃饭,没有必要非在今天。

    小柳已经转身往出走了,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楼梯传来十分娇气的声音:“小二,寒王爷的客,你们都不给我们找一个包间吗?这里闹哄哄的怎么吃饭,真是影响人的胃口。”

    小二一听楼上有人招呼,立马撇开程向晚与许初往楼梯走去,这时候楼梯上站着的如梦看到了站在当堂的程向晚,而且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着她身边着的许初,勾了勾眉毛,好像意思在说,这下你不要找我和寒王爷的麻烦了,你们也不过是各有爱好罢了。

    许初听到如梦嘴里说出寒王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身边的女子分明是寒王妃啊,为什么还有这个女子陪着寒王爷在这来福居里用完膳?

    “我们走吧,大小姐……”小柳生怕程向晚会惹事,所以慌忙转身过来拉着程向晚往门外走去。

    程向晚有些木然,这样的事情遇上第一次那叫爆炸,而且十分想发泄一通。第二次遇上就有点不新鲜了,再闹像是吃醋了,自己怎么也没有那么低级,再者说了他冷莫寒万一三妻六妾的,将来自己想想今天这一遭的事情岂不是掉价,怎么也得有一种信念,没有他自己也得好好的过,千万不能因为他就变成一个掉价的女人。

    她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在打劝自己,程向晚走吧,你这里来古代了,不过是个没人宠的王妃,别在这里现眼了,再这样闹下去冷莫寒可有理由休你了。到时候休了你,你果真没有去的地方,再回程府跟那两女人闹,被她们天天羞辱,还不如在王府里乐得逍遥呢。

    她心里胡乱想着,一边对身边的许初低声说:“太不巧了,今天这里人满,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虽然自己的自尊受不了,可是现在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心里那种刺痛感好一点,只有一会一醉芳休了。

    许初尽管看到程向晚的神色不对,已然猜到了什么,但是还是不愿意多说,聪明人此时再说什么就成傻子了。

    “哦,好,还有芝香居的饭菜也很不错,我们去那里吃吧。”许初说完,就笑了笑然后带着程向晚若无其事的往门外走去。

    这时候楼梯上突然传出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其中带着点点不耐烦和更多歉疚:“如梦,你在做什么这么久不上来,吃一顿饭而已,吃完了我带你去酒馆喝酒,离开这里就好了。”

    本来转过身的程向晚突然怔住了,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用这样的声音跟自己说话,总之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吵就是闹,或者更卑鄙是的强迫自己与他一夜夫妻。

    想想他对这个如梦一定不会用那种手段吧,就再说这身体不是自己的,可是那种感觉太让人觉得恶心了。

    “寒王爷,如梦姑娘,今天真的客满,实在是不能给二位腾一间包房了,所以请二人多多包涵担待,下一次一定给寒王爷和如梦姑娘留着一间……”小二满头是汗的解释,楼上那些虽然都没有寒王爷的官位高,一则全是来福居的老客人,二则那些人都是些不好惹的主,都是丝丝串联着的官,惹着这个就得罪那个了,好歹寒王爷到没有什么恶名,除了喜欢女人之外,似乎没有听到他喜欢与这些不着边的人过不去。

    如梦不和解释的小二搭话,只是对着冷莫寒说:“不行,今天我非得坐包间,今天是我们两特别的日子,我不想让这天在这乱哄哄的气氛里度过,寒王爷,您贵为王爷,怎么就连如梦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人家又没有问你要过金要过银,更没有要你天天陪着人家,现在人家只是觉得这样过了这一天太可惜了。”如梦连哭带闹和着撒娇,把全身的本领都使过了,她似乎在演给程向晚看,她要让她知道,冷莫寒心目中把她们二人看得谁最重。

    冷莫寒看到如梦这样,无可奈何地说:“那你也别为难这个小二,他有什么法子呀,走,上去我看看哪间包间的客人认识,让他们买我一个账吧。不过,我可是要说,如果人家们不答应换,咱们也不能太过较真。回去,晚上我一定好好弥补你,行不?”

    虽然冷莫寒后面这话说的极低,但是程向晚还是全听到了。

    他对她的歉疚,对她的体恤和疼爱都让人听得耳朵眼子都疼,眼珠子都要迸出来。

    一旁的许初神色十分的尴尬,自然他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程向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指尖深深地陷进了手心里,她没有转身只是在想冷莫寒什么时候能看到自己,看到之后会有所收敛吗?

    这时,如梦突然对着冷莫寒说:“不行,如果今天你要是给我换不来包间,我要惩罚寒王爷一下。”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竖耳听着冷莫寒与这个显然不是王妃的女子站在楼梯上打情骂俏。

    冷莫寒有些好奇,转头问如梦说:“哦?还有惩罚,本王到是想听听你要如何惩罚本王,要知道在这京城除了皇兄还没有人敢对本王进行什么惩罚。”

    “讨厌,一点都不幽默。人家只是想说,如果今天寒王爷给奴家换不来包间,那么以后都不允许带着王妃来这家饭馆里,这家饭馆从今往后只能王爷陪着奴家来,您能答应吗?”如梦的话带着撒娇发着嗲,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寒王爷的相好,甚至对这样的关系十分的感兴趣,不由转过头来看着身穿着桃红掐腰长裙的如梦到底是何等姿色。

    这一看不要紧,所有的人都为眼前的女子吸引了,她眉毛如黛,双眼深邃而明亮,自有一种女子的聪慧与皎洁。

    人们开始议论:“这王妃也倒霉,偏偏她的对手是京都花魁花如梦,要知道这位花魁当年可是明震京都,就说后来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寒王爷收了小。这可好了,以后这王妃可是要守活寡了,谁不知道这花如梦的特长就是魅惑男人啊,她可是一流的好手。”

    “是啊,也不知道这位王妃是什么样的姿色,恐怕比了花如梦可是差远了,若不然寒王爷也不至于这样不惧人言的带着这位青楼女子招摇过市,我看显然这一对更加合适……寒王爷可是出了名的风流王爷……”

    所有的人都没有注视到,堂中站着三人,而这三人之中有一位女子的脸色已经是风雨欲来的架势。

    程向晚咬着牙,脸上的都快恨起横肉来了。

    他冷莫寒本事天大都可以,只是别在自己面前显摆。现在明摆着是让世人笑话自己,她程向晚什么时候就受这个气了。

    小柳看到程向晚神色不对,慌忙拉着程向晚说:“大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许初也低声说:“程小姐,我们换一个地方吧,没有必要在这里较劲,你不是想吃过晚饭还要去江上夜游吗?我陪你去。”

    许初此时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子,本以为她嫁给了寒王爷,日子过的一定比跟着自己要强,最起码的锦衣玉食这一辈子是有保证了,可是没有想到再次相逢的头一天就遇到了这样的尴尬事情,看到程向晚羞愤难当的样子,许初心里竟然有一种不舍的心疼。

    恨自己当时听信小人之言,若不然现在她也不至于受这样的气呐。

    程向晚心里默念,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脑袋上都要冒轻烟了,可是程向晚还是强扭着自己的脚步往外面走去,实在是不值当跟一个青楼女子在这里大家较劲,让她就得意去吧,她也有一天会人老珠黄,到时候她会死的更难看。

    自己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只要自己没被休了,她就休想进寒王府的门。

    想到这里,稍微解了一点气,脚已经迈到了门槛,突然听到冷莫寒在身后大笑说:“你这个傻瓜,我怎么会带那个疯婆子来这种地方,下辈子吧,你不知道她的样子有多可笑,每天翻白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你说我会带她到这样的地方来现眼……”

    显然,冷莫寒是没有看到自己,显然他背对自己的时候,更像是不可理喻的狗屎。

    程向晚心里暗念念:“千万不可以跟一堆狗屎作怪,千万不可以,千万不可以……”

    “如梦啊,你可千万别吃她醋,她不过就是个疯女人,没见过男人的疯女人。你都不知道她下作到什么地步,她在浴房里施尽手段勾引本王,你都不知道她当时那风骚的样子,比青楼女子都……”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冷莫寒本是想着尽量的讨好如梦,好让她不要吃干醋,好让自己在外面的这一晚开开心心不要再想起那个扫兴的人。

    如梦咯咯地笑着,仿佛如锯子一样锯到了程向晚的心上。

    她甩脱了小柳紧紧握着的手,突然叉着腰站在堂中央咆哮道:“冷莫寒,你这个活bt,老娘我什么时候在浴室勾引过你,你说话最好挑个地方说,你想讨好女人最好也找个别的话题,你竟然以糟蹋本小姐为乐子来讨这个青楼女子的欢心,你他妈简直bt到家了……”

    可以想象来福居里核变的爆炸,所有的人都几乎站了起来看着堂中这们横眉竖指的女子,看到她手指指向正是楼梯间正要搂着如梦上楼的冷莫寒,而且她的口中也是对冷莫寒的直指,显然,这位就是堂堂正正冷莫寒的福晋,皇上亲赐的王妃。

    冷莫寒听到程向晚在堂内咆哮,弯下腰来看到确实是程向晚那个冤家,只好郁闷难当地说:“真是说鬼见鬼,怎么哪里都有她的影子啊!”

    一旁的如梦撇了撇嘴,然后冲着冷莫寒笑了笑说:“反正这里也没有包间,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这里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实在叫人吃着不舒服!”

    “也好,省得叫人吃了一晚上的不舒服,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冷莫寒并不理睬程向晚,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斗气,而是想到上次在河里的时候自己丢脸丢大了,再者上午自己寿宴的时候,她在后花园里的打斗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没有想到她一个大家闺秀竟然有这么深的功夫,而且问郑媚儿和程向蓝都不知道她曾练过功夫,显然是掩藏的极深的。

    可是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程府掩藏,到自己这里却就大打出手,难道她不怕让人知道了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带着如梦往楼梯下走来。

    他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分明看到她的目光之中的火焰足以把这座酒楼化为灰烬。

    程向晚看到这两人完全视自己为空气,不由更加来气。

    “冷莫寒,你给我站住。”程向晚的声音里冲满了火药的味道,她现在恨不能把手冷莫寒撕成碎片喂狗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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