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后悔啊”
“我为什么那么冲动?”
“我干嘛要离家出走?我离家给谁看?出走给谁听?”
“我应该拿着钱包和手机,最好在吃饱饭出来啊”
林允儿咬着嘴唇,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哪儿,只知道现在很饿很难受。
本身宿醉的后遗症还没有消退,现在又饥肠辘辘引发了旧病胃痛,老实说,她现在很想回酒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要不面对吴彦青,只要不面对侑莉欧尼。
可是她忘记了回家的路,甚至迷了路。
“我这是在哪儿?”
走投无路时,林允儿在想是否可以求助过路人,可是她不敢这样做。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一旦她自己主动冒出了头,就彻底坐实了她和吴彦青的绯闻。
不可以。
绝对不行。
这个时候前面一个流浪歌手吸引了林允儿的注意力。
她不太擅长中文,只知道他唱歌还很好听,过路的人有些停留驻足细细聆听,有些人则掏出人民币放在流浪歌手面前。
林允儿眼前一亮,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她情愿糟践自己,也不想这辈子再听到有关医生的字眼。
她和周围的人一样安安静静站在一旁聆听着这位流浪歌手的歌声。
音乐无国界。
有时候我想我喜欢唱歌
是因为我很害羞
想法多多却开不了口
对某些人这样子也许充满诱惑
而对另一些人来说
则成了隔膜
打烊后愧对自己的寂寞
一不当心着了火
忙乱扑救却无从下手
总冷静地剖析别人的聚散离合
好像如此就可算爱过
想爱却不敢爱没勇气表白
有关你的一切我都想了解
想爱却不敢爱无非是怕拒载
可我又怎么舍得
看着你空车离开
有时候我想我喜欢唱歌
是因为我很害羞
想法多多却开不了口
对某些人这样子也许充满诱惑
而对另一些人来说
则成了隔膜
打烊后愧对自己的寂寞
一不当心着了火
忙乱扑救却无从下手
这个歌手声线很优雅,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歌声里的故事是能够引起共鸣的,林允儿唱功可能不是很好,但她的情感很丰沛,所以能和这位流浪歌手引起共鸣,最让林允儿觉得原来世界可以这么美好的是,流浪歌手在结尾的时候唱了一小段的英文歌,咬字吐字都很清晰。
“他应该会说英语。”
“这样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他那首歌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我听不懂,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想改却不敢爱,无非是怕拒载。林允儿记住了副歌部分随后她了蹲下来,保险起见,她摸了摸地板上的灰尘,没有犹豫地抹在她这张成千上万的男人奉若女神的精致面孔上。
两人用英文短暂的交流下,流浪歌手犹豫了下,看到女孩眼中的清澈和听到她言语中的哀求,心一软就答应把设备借给女孩。
“谢谢,我只要一顿快餐的钱就可以了。”林允儿接过麦克风,感激地道。
“你有故事。”流浪歌手声音很嘶哑,“我刚才的那首歌可能适合你。”
“对不起,我是韩华裔美国人,不太擅长中国话,只是刚回国钱包丢了所以麻烦您了。”
“请便。”
林允儿调整了下麦克风,她决定唱一首估计没多少人熟知的英文歌,少女时代的歌她一唱估计会露陷。
“这女乞丐是谁啊?看起来挺有气质的啊。”
“身材也高挑啊,这年头乞丐这么挣钱了吗?”
“我看看”
谁也未曾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乞丐居然是少女时代的门面林允儿,全亚洲最火的艺人之一。如果粉丝知道的话,估计会心疼死。
流浪歌手配合的弹奏吉他,林允儿唱功可能不太好,这是相对金泰妍这种级唱功的人来说,但拿到流浪歌手这一层次,这显然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慢慢的。
唱着唱着的林允儿又起范了,仿佛这是她的个人演唱会。
停留下来聆听她唱歌的人也不少,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架不住人家气质好身材好唱歌又好听。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场面一度失控,流浪歌手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五块十块二十块纸币有些错愕。
不可否认这个女孩唱歌不错听,可是他也不差啊,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我怎么感觉她像个明星?”
“对,特别像她。”
“这种范,不会是少女时代的权侑莉吧?”
“你滚一边去,侑莉有那么白吗?林允儿,对,绝对是她。”
“林允儿?她在啊拉不是做梦吧?”
人群议论纷纷,林允儿也发现了不对劲,声音戛然而止。
“干什么?还不跟我回家?”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戴着口罩人高马大的男人站了出来,指着神似林允儿的女乞丐一阵大吼。
“阿拉错了,阿拉这就跟你回去。”看到这个男人,女乞丐吓得“黑脸失色”,一口标准的话瞬间冒出。
“林允儿什么时候会话了?”
“玛德,认错人了,呸,还我十块钱。”
戴着口罩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彦青,唱歌的女乞丐也不是别人,赫然就是林允儿,两人有惊无险地从人群中硬生生地逃出生天。
林允儿沉默。
又是他。
还是他。
全是他。
为什么?
林允儿低着头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看着自己像个机器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吴彦青。
可能是错觉,她忽然发现,肚子不饿了,胃也不疼了,只是有一种可能叫做眼泪的东西在眼眶里酝酿着。
“上来吧。”
林允儿折腾的够呛,这会儿脚步踉跄,也确实经不起折腾了,吴彦青蹲了下来。
林允儿咬着嘴唇不为所动,倔强地看着吴彦青。
“已经解决了,绯闻被压了下来,没有人在说你我的事情,本来就是空穴来风。”
“吴彦青。”沉默了半响的林允儿,忽然开口。
“说。”吴彦青皱起眉头,林允儿的语气有些严肃,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医生。”
“我是医生。”
“可以不可以帮我开一副能够讨厌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