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这应该是张定边在阵中的布置,是一种诅咒铬印,这是一种上古秘术。”
“秘术?”杨乔一脸呆滞,上古秘术,难道比老师的道统还古老吗?
“风水在传承之前,和巫分不开,有祝由之术,就是诅咒之术,这和人的念能以及种种秘法有关。”鹿未玖神情凝重的道:“后来风水与巫道分开,祝由之术听说在西南一带还偶有传承。”
“那不就是苗疆黑巫术么……”杨乔在心里吐槽。
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这个什么诅咒铬印究竟有什么危害?还是只是装装样子?
要是没有危险自己就可以放心睡大觉了。
不过他刚这么想,鹿未玖就一脸凝重的摇头道:“依我看,此铬印充满邪气,应该是张定边生前留下的秘术,专门诅咒那些盗窃墓室的人。”
“那中了这个诅咒最后会怎样?”杨乔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紧张的问。
“最后……”鹿未玖沉吟片刻道:“我以天眼观之,铬印目前只在皮肉,尚不会太危及你,但这个铬印会不断浸入,进入筋络,骨髓,最后……深入至脑。”
听到这里,杨乔简直要吓尿了,这个黑色的符纹印记还会深入到脑?那会怎么样?人还能活吗?
不等他提问,鹿未玖已经缓缓摇头道:“符纹入脑,人就会变成活死人,就算不死,或许也和墓室里那种傀儡也差不多。”
杨乔想起墓中那几座石人守卫,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那种半人半鬼,好似僵尸一样的东西……真要变成那样,还不如死了呢!
“师父,究竟要怎么才能破解这个诅咒?”杨乔赶紧询问,感觉背后像是被一种莫名的危险笼罩着,随时可能降临,用汗流浃背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一点也不夸张。
事关自己的生死,谁能不紧张?
“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许,应该问问那个剑宗的传人。”鹿未玖指点道:“如果实在不行,待你的境界突破入微,达到下一层‘洞悉’的层次,或许还有些办法可想。”
杨乔听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死命点头。
还有什么可说的,为了家人的安全,为了自己的平安,拚了命也要赶紧提升境界实力,他可不想自己家人被王庭威胁,更不想自己被这个诅咒搞成不人不鬼的活死人!
……
就在杨乔为自己身上的诅咒而纠结的时候,在全国各个地方,风水门派中,已经发生了掀然大波。
江南风水各派已经召开二十年没有召开过的大会,议题就是关于此次张定边古墓的情况。
这一次各派都派出了弟子,但是逃回来的弟子只有十之三四,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各派多少年没有遭遇这么大的挫折了,在心中大为后悔的同时,也暗恨剑宗的人,毕竟是张定边的古墓,怎么也逃不了剑宗以古墓为陷阱,坑害其它门派的嫌疑。
当然,在这个风雨动荡的时候,江南风水各派是不会检讨自己的贪念和错误的,只会把祸水往外引。
与剑宗暗中结下仇怨的同时,还有一个人的名字,进入江南风水界的视线。
那就是,鹿未玖,鹿大师。
据侥幸逃回来的弟子所说,这位鹿大师在风水之道上简直神乎其迹,连摸金校尉的三叔他们在墓中都要听他指挥,而且屡次带领大家逃出险境。
如果不是有这位鹿大师替大家指点阵法的生门,说不定风水各派会全数折在古墓里。
不知不觉中,鹿大师这三个字,被江南风水各派记在心里。有些人已经暗中动了别的心思。
如果能拥有这位鹿大师,此后无论寻龙点穴还是风水阵法,在这个圈子里岂不是可以笑傲天下?这样的人才,实在不应该放过!
决定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这位鹿大师,让他投靠我们这一边!
杨乔是不知道江南风水各门派这些情况,如果知道只怕也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守护家人,解决自己身上的诅咒上面,哪有心思去管这些江湖上的污七八糟,毫无兴趣。
不过,此时他已经成为江南这边风水界的香饽饽了,这种效应以后会慢慢显现出来。
这一夜,除了江南各派,玄门六宗里同样不平静。
收到顾轻眉的电话后,顾老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沉思了许久,谁也不能打扰。
一直到下半夜,这位与新中国同样年纪,几乎掌管心宗长达半个世纪的老人,一连下达了好几条命令,每一条都足以令玄门六宗产生强烈的震荡。
其中,最特别的一条是——
从今以后,心宗弟子见到鹿未玖鹿大师,要见以客卿长老之礼,尽可能的去帮助他。
要知道,心宗门规森严,在半个世纪里,能当上客卿长老的人不过区区两人,而这两人,无一不是在风水界呼风唤雨的绝代大宗师。
顾老这一句话,等于将鹿大师提到同等的高度,怎么能不令心宗门人震惊?
而心宗如此礼遇鹿大师,很快便有了连锁反应。
理气宗,剑宗等其余各派,也纷纷表示要视鹿大师为本门最尊贵的客人,如果有可能。
这份殊遇,至少在近五十年来,在玄门六宗里从未有过。
可以想像到,此次在张定边古墓中,那位鹿大师展现了惊人的实力,才会获得如此大的认同和礼遇。
这些事情都只是一个开端,还有很多后续的效应将在很长久的时间里慢慢显现。
除了江南各派,玄门六宗,还有最古老的摸金校尉这风水四门,也传出话来,让门下弟子要礼敬鹿大师,不可有所冒犯。
这令整个华夏风水界,第一次全部听到“鹿大师”这个名字;也令鹿大师这三个字,真正如春雷般震耳!
……
风水界的事,杨乔并不关心。
因为他本不是江湖中人。
自从上次张定边古墓的事后,杨乔消停了许多,每天除了按时的上学放学,回家,几乎哪里也不去,没人知道,他其实进入蛰伏期,一心提升风水境界,打破附在自己身上的诅咒。
而整个风水界,各派忙疯了一样寻找鹿大师,却发现此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郑大师,谢谢您的款待,告辞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向郑大师拱拱手。
后者回以抱拳,礼送这位江南风水大师离开。
这位江南风水大师德高望重,是江南上有数的高手,只是因为近些年年纪已大,所以不太在江湖上走动,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拜访自己。
郑大师凝视对方的背影,不由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第七个了,这才一周的时间,就有江南道上七位风水大师来拜访,问的全是那位鹿大师的事……”
说到最后,郑大师的嘴里不禁有些苦意。
第一次见那位年青人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对方能有这样的成就。几乎短短数月功夫,已经跃为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水大师。
除了江南各派争相寻找,想让他加入自己门派,玄门六宗早已经放出话来,对此人要以客卿之礼对之,而摸金校尉那四门也表示尊敬此人。
真不知这位鹿大师有什么魔力……
郑大师不禁感概,自己当时第一次遇到他时,已经感觉到此人利害,但也没料到厉害到如此程度。
说真的,要说郑大师一点也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他苦心经营,从广东转战到武汉,就是为了进一步拓展自己的事业和名声,但自己辛苦多年,却连人家一个指头也达不到,这不能不让心高气傲的他感到沮丧。
好在他身为风水大师,心思极为理智,如果对方不如自己,他当然会不惜一切手段去打压,但现在那位鹿大师已经羽翼丰满,在江湖上名头也已经立起来,自己就犯不着去和他一般见识。
脑子里微微一转,郑大师沉吟着走到电脑前,将关于鹿大师的事通过邮件发给另一个人。
他知道,在华夏的另一边,有一个人一定比自己更关注这位鹿大师。
……
“董总,这件事就请你多帮忙,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位身着唐装的中年人,向董胜利不卑不亢的道。
“一定一定。”董胜利向对方点点头,接着伸手示意身旁的秘书:“替我送送周大师。”
“不必客气,请留步。”那位身着唐装的周大师微微一笑,背负着双手,如信步闲庭般怡然自得的走出去。
董胜利地位虽高,权力虽大,但是在他眼里都如粪土一般。
等到对方周了,董胜利长长出了口气,刚才面对着此人,压力就像是见到上面的领导一样,真是奇怪了。
不过想想对方是江南这代有名的风水大师,也就释然了。胜名之下无虚士,只不过没想到之前自己怎么求都没用,这次他们倒主动派人过来见自己。
为的,却是鹿大师的事。
他们想打听鹿大师的下落,让董胜利做中间人居中联系。
可惜的是,自从上次古墓的事后,鹿大师已经许久未曾露面,连董胜利给他发出消息也不见回。
最头大的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董小丽跟吃了呛药一样,每天都问自己鹿大师去哪了?
自己说不知道,女儿就生气不理自己,简直奇了怪了!
董胜利有些头痛的揉着眉心,心中不禁想:鹿大师啊鹿大师,你究竟去哪了?
您要再不出现,我这集团总部只怕要被人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