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真要卸十万兵权。”走出年三十晚宴,夜长微追了出去。
“小王叔老了,是该退隐了。”夜梵叶笑吟吟。
“王叔不老,王叔永远是我大夜第一英雄。”
“呵呵,王叔只想下辈子抱着美娇娘度过咯。”夜梵叶大笑,离去。
行宫内的房间还是有限的,因此每家就只分到一个院子,一些仆人带得多的贵族不得不连夜遣回些奴婢佣人。
分给白家的院落倒还多出好几个房间,主要是白家带的人实在太少了,侍卫就只有阿烈,伺候的人也就只有初桃青兰和一名婆子。
“这行宫究竟花了多少银子。”阿烈感叹地摸着院子内的梁祝。
“阿烈,晚上不用值夜,好好休息吧。”
“是,大人。”
“小姐,奴婢好久没听小姐弹琴了,小姐就弹一曲吧。”
“是呀小姐,奴婢都给您带来了。”
说话间,就见两个丫鬟抱了把古琴出来。
流昧居没料到两个丫鬟闹这出,脸红了红走出来。
白良自然看得出来两个丫鬟的用心,他自然也不介意。
“那我与夫人共奏一曲吧。”
如果这个女人适合他,他不介意更进一步。
“是吗?好。”流昧居有些欣喜,抚了抚脸坐到了琴桌前。
白良从袖中取出长箫,看了眼如水的夜色。
琴声淡淡响起,如同天籁。
开头的时候,箫声只是稍稍冒出,到了曲中,琴声与箫声已经完全合为一体,一起一和,一和一起,让人闻之如同行走在仙境一般舒畅。
流昧居抬头,果然看见白良温润的双眸。
眼前人温柔起来的神情是可以迷死人的,也无怪乎京中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流昧居想。
也正因为此,她才不敢靠近他。
只是这箫声,时刻牵扯着她的心。
一曲完毕,旁边的人已经听得痴迷了过去,奏乐的二人却各有了心思。
当晚就这么歇下了。
“小姐,你说姑爷对你不主动,可是,姑爷的箫声里满满都是情谊啊,不然怎会那么美妙。”
“他箫声中虽然有情,但可能只是出于礼回应我吧。”
“小姐别多想了,依我和初桃看,姑爷分明是对小姐有情的。”
“是吗?”流昧居有些期待。
白良刚打算回屋,就见一个墨衣翩翩公子从天而降,是夜长兰,用轻功来的,看似很急。
“白大人速跟我走一趟。”
“星山王爷又出事了?”
“正是,小王叔又发作了,父皇让我来找你,说你的琴声可以挽回小王叔的理智。”
“事不宜迟,走吧。”白良很清楚,夜梵叶要是发作起来,这行宫能直接毁了。
两人直接用轻功掠了出去,快速地掠进行宫外面的丛林。
“我二哥已经在那儿防着小王叔发难了。”
两人脚下的轻功都似乎施展到了最快,居然是差不多的速度。
“白大人如此神仙书生般的人物,真看不出来还是这般高手。”
“七皇子过奖,七皇子这般儒雅风度,也真看不出来。”
其实两人倒是彼此彼此了,除了气质不同,两人是差不多的身形,都是斯文书生型的,内力也是差不多高。
终于,两人在林子深出降了下来。
夜长海正背着手静静地看着林子深处的白色人影。
“白大人,只能由你过去了,我们过去,会激发王叔的杀意的,那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小王叔要是发作起来,这枫山行宫定是要没了。”
三人朝着林子中央看去,那里的白影散发出来的压迫力与恐惧感,即便是武功已经是高深莫测的三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气,可想而知,夜梵叶的内力究竟有多恐怖。
“好。”白良从袖子里拿出箫,轻轻掠了过去。
林子中央的那哪是人?那分明是一头即将苏醒的杀戮野兽!哪还有半分白天时候令人舒适气度。
此刻夜梵叶的黑眸里,只有一片无穷的冰冷,仿佛只要他一动,就会毁天灭地一般。
白良轻轻从树上方落了下来。
夜梵叶看着落下来的白衣少年,并没有动,只是那么看着。
白良拿出长箫,在树下吹了起来。
梅花三弄,最是静人心。
“此箫声入耳,仿佛不止看见梅花绽放的模样,似是脚下还有一片云朵。”夜长海夸赞道。
“没错,也怪不得白尚书的琴声能疏导小王叔的杀戮之念,真真是赛过那些御医的良药。”
“以声愈人,当今无第二人。”夜长海点头。
一曲终了,夜梵叶眸中的冰冷略略散去,第二曲即起。
夜梵叶周身抑制住的杀戮之气,正在慢慢淡去……
至第三首结束,夜梵叶深吸了一口气,似是找回了意识。
白良当即放下箫上前扶住他,用内力一探,方知夜梵叶经脉紊乱到无法治疗的地步。
没错,无人能治。
“我小王叔镇守边关16载,这病症是因为在一场战事中走火入魔导致的,发作起来,不将方圆内看得见的活物杀个干净是不会罢休的,所以每次一有发作的征兆,都需要耗费很大的人力物力,将小王叔用**的铁链给捆起来。”
“上次发作起来,我二哥还因此受了重伤。”
“恐怕良的乐声也只能治得了这标。”
“无碍,能治标也是不错的,总比宫里的御医连标都治不了要好,更何况,大人的乐声恐怕不止能治标,小王叔在发作前一听到这乐声便能控制自己。”说到御医的时候,夜长海有些不屑得挑了挑眉。
“二皇子言重了,只是良所习之物皆以清心为准,因而,这也是良的乐声能对王爷有所触动的原因吧。”白良也是无奈,他在家族中所学一向以心如止水为标准,倒是没想到引来夜梵叶。
“好了,天也冷了,我们送小王叔回去吧,今夜打扰大人了。”
“等等。”白良叫住背着夜梵叶的夜长海。
“王爷似乎很痛苦?”
“没错。”夜长兰回过头,“小王叔每次自我抑制后都会全身如同万刀刮肉般疼痛。”
白良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刮子不要多管闲事,但看着人他有些做不到。
“我略懂些医术,不如让我试试。”
“也好。”夜长海把人放了下来,放到地上。
白良上前,一把揭开了夜梵叶的外套,露出那精壮得不能再精壮的上半身。
这肌肉,也无怪乎看起来有些胖了。
实在太膨胀了!
白良速度在夜梵叶的穴位上轮番点下,最后坐下来,将内力注入夜梵叶的体内。
不多时,果然见夜梵叶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
“虽不能止痛,却略有舒缓之效。”
“白大人这是……”
“只是青山一门独传的内力疏导之法,改日我将秘籍送到二位皇子府上。”
“也好,这样我和七弟,也能帮到小王叔些。”
“家妹一直视七皇子为偶像,想要七皇子丹青一副,不知可否……”
“自然,想要多少副都行。”夜长兰温润地笑道,“改日我便派人送去府上。”
“那我与二哥就送王叔回去了,白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
三人说着,一同掠出丛林,白良回到了院子里歇下。
只是没到天亮,行宫又出事了。
就在太阳升起的前夕,忽然行宫中声声爆炸如雷震耳!
白良从床上起身,当即闪至院内,只见周围火光冲天。
“小姐——”
他当即冲进流昧居的屋子,流昧居此刻才刚起身,身上只着了中衣,见白良进来差点没惊叫出来。
白良一手拿过梳妆台前的流昧居的嫩黄色外套抖开罩在她身上将人抱起就来到了院中。
另外一边,阿烈也将两个丫鬟一个婆子给救了出来。
“大人,是怎么回事?”
几人抬头,因为行宫是嵌在山谷里的,此刻山谷的上方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很多黑衣人,这些黑人发射了带了绳的箭矢落在行宫里,纷纷开始掠进来见人就杀。
“快,去保护圣上!”门外的声音都乱了起来。尖叫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谁敢在天子脚下做出这等事?”
“是死士,一个可抵士兵十个。”白良看了眼,“你带着夫人速去前殿与圣上集合,我断后。”
“是。”
几人说着朝门外移去,刚出院门,就有几个黑衣人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