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苏锦颜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总算是平安无事的回到京城了。
但就在此时,她猛地觉得胸口出疼了一下。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想起了那日在客栈的清晨也是像此时一般,像是针在心脏上扎了一针一般。
她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苏锦颜右手搭在左手的脉上,仔细的把脉,却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夜景辰见苏锦颜面色如此凝重,右手还搭着自己的脉,担忧的问道。
苏锦颜犹疑的摇摇头,道:“心口处似乎有针扎一般的疼痛,前几日有过一次,我以为是错觉,也就没在意,但就在方才,又痛了一次……”
夜景辰闻言,拉过她的手,一边把脉,一边责备的说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苏锦颜愣了一下,道:“以为是错觉,也就没有在意,如今看来不是。但我又感觉不出什么来……”
夜景辰点了点头,沉下心思,专注的为她把脉,又看了看她的脸色,问了几句话,却仍然没有得出什么接过来,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
苏锦颜小心翼翼的问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就是因为看不出什么来,才觉得奇怪。”夜景辰沉吟了片刻,对着驾车的朱石道,“先别去苏家了,先去一趟傅家。”
苏锦颜愣了下,问道:“这是要惊动傅老他老人家?”
“一般来说,只要有病症,那就一定是生病了,但奇怪的是,你的脉象,你的气色都无不在说明你的身体是多么的康健。”夜景辰担忧的看着她,“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我们的医术都太低了,察觉不出这其中的微妙。”
苏锦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夜景辰的观点。
“师父的医术那么高,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况且,既然已经回来了,家就在不远处,也不急着回去,先去把病治好了再说。”夜景辰继续说道。
夜景辰都这么说了,苏锦颜不便再拒绝,也就由着马车载着自己前往傅家。
到了傅家门口,夜景辰扶着苏锦颜下了马车,却发现傅家的大门紧紧的关着,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朱石走到门前,叩响了门前的门环,不多时,便听见了里头传出了动静,一名下人打着哈欠打开了大门。
见到面前站着的一对璧人,下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这才确信面前站着的就是去了江南许久的夜景辰和苏锦颜。
他欢喜的对着里头叫道:“老爷,老爷,三殿下回来了,太平郡主也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
顾不得将夜景辰和苏锦颜迎进来,下人便急匆匆的跑进府中,口中的欢呼声让站在门口的苏锦颜和夜景辰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名下人看到他们会这么激动?
带着满心的疑惑,夜景辰横抱起苏锦颜,大步往府里头走去。
走到半路上,他二人便见傅老带着一群人脚步匆匆的从远处走来,夜景辰便停了下来,将苏锦颜放了下来,两人站好之后,便冲着傅老施礼。
“徒儿拜见师父……”
“锦颜见过傅老……”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傅老来到苏锦颜和夜景辰的面前,激动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老眼中竟泛起了泪花。
夜景辰眉头一皱,语气十分肯定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傅老叹了口气,道:“你们回来就好,你们回来就好,我没事……没事……”
“师父!”站在一旁的康驰着急的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大师兄吗?”
苏锦颜闻言一怔,同夜景辰面面相觑后,上前一步,问道:“傅老先生,锦颜自知力薄,但却也知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的道理!老先生若是愿意的话,不妨同我们说上一说,说不定我们能商量出一个办法来……”
傅老挪了挪嘴唇,沉思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看着仅仅一个多月没见,却像是老了十岁一般的傅老,苏锦颜的心慢慢的沉了下来。
在她和夜景辰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京城必定发生了许多事情,而这其中,定有一件事让傅老极其为难,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的夜景辰看向傅老的眼中也闪烁着隐晦的担忧。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傅老如此的为难。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件事情究竟是有多严重,才会让傅老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间,就像饱尝了人世间的沧桑一般。
“宫堇,你去让阮平到这里来一趟。”苏锦颜实在不忍心看着傅老这副样子,叹了口气,还是开口吩咐道。
傅老一怔,连忙说道:“郡主,你无需如此,这会连累你的……”
苏锦颜微微一笑,道:“傅老,您看着锦颜这么久,看看锦颜经历的那些事,哪些不是被连累的?小打小闹的有,危及生命的有,锦颜从来都是不怕的。锦颜怕的……是未知……”
怕的是未知……
这句话让傅老的心在平静等待死亡来临的情绪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已经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一抹曙光一般,慢慢的变得灵动起来:“你说得对,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能这么消极对待,我不能坐以待毙,不应该坐以待毙……”
“那傅老现在能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苏锦颜见傅老如同幡然醒悟一般的模样,笑着问道,“总会有办法的,傅老……”
傅老点了点头,抚了抚长须,道:“后生可畏,老夫经历了坎坷一声,看的居然还没有你这般通透,是老夫狭隘了。殿下,郡主,这边请……”
夜景辰闻言,知道傅老是打算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们了,连忙扶着苏锦颜,跟在傅老的身后,大步走进傅家外院的书房中。
苏锦颜微微一笑。虽然从阮平的口中也能知道一些,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当局中的人亲自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来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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