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命运的捉弄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大山窝窝里,我的名字叫林若惜,大家都叫我若惜。当然这个不是我的真名,而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结拜姐林静为我取的,其寓意是倘若好好珍惜,命运又该如何。至于我的真名,我实在不愿提起。

    来深圳之前,我还是大山里的小土妞、还那个地地道道农民之家听话的闺女。

    我的父母亲结婚一后后生了我,六年后又生了我的一个弟弟。弟弟比我小六岁,我们都是很听话的孩子。

    为了这个家,为了养活我们姐弟俩,父母亲含辛茹苦、起早贪黑地在我家那七八亩贫瘠的山地里辛勤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植农作物,除了自己家吃的,每年都还算勉强能够省出部分粮食拿去卖钱。一家四口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我家在山村里也算得上是上等的人家,生活还算丰衣足食。

    后来,父亲将那些卖粮食凑到的一千多块钱拿去买了一头小黄牛,本来我家已有一头耕地的老牛的了,但是父母亲商量说那些卖粮食积蓄下来的钱存着也不会带儿,就打算买头小黄牛来养大后再将它卖掉,这样一来就会赚到一笔钱,却没想到在他们将小黄牛在养大后,还没有来得及牵它牵卖就在一个月光幽幽的夜晚被人偷走了。

    为此父母亲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但他们还是没有被命运打倒,照样咬紧牙关地拼命地劳作。

    父亲在农闲时就背着个背篓到城里去帮工,母亲一个人一面要照管我和弟弟,一面还得种着那七八亩土地。几年后,他们又积攒到第二桶金,我们家的生活终于宽裕了点了。

    那年的秋天,我家办酒席,很多亲朋好友都来我家赴宴。

    晚上,父亲的一朋友喝醉了,就没有回家去,父母亲就热情地安排他在我的床上就寝了。

    第二天,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父亲的这位朋友竟然醉死在我的床上了。

    这事可是对我的家庭来了当头一棒。死者所有家属以及他族人们都来到我家闹事。父母亲哭天喊地、苦口婆心始终没办法给死者家属说得清楚。

    后来经过派出所的调解和处理,处理我家赔偿死者家属十万八千块钱,死者家属们才善罢甘休。不过这事使我家欠下了一大笔高利贷。

    因为高利贷的事情母亲每日泪流满面。父亲也一蹶不振,每日愁眉苦脸不成人样,眼看整个家庭似乎摇摇欲坠。

    灰暗的家庭生活持续了一个月后,父亲终于愁出了一场大病。

    在亲人们的劝导和帮助下,父亲进了市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是父亲得了慢性胃癌。医生说如果及时住院手术,他的生命还有机会挽救,但是手术费得十几万。

    可十几万的手术费对于我那摇摇欲坠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欠下的那一笔高利贷都无着落了,去那里凑欠让父亲住院手术呢!父亲只好抱着听天由命的态度,摇摇头沮丧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最终还是应验在我母亲的身上了,她在得知我父亲患了癌症病后的第三天,就偷偷带着我弟弟不知逃到那里去了。

    母亲和弟弟的逃离使我的家庭彻底宣布崩溃了。得知母亲带着弟弟逃离家乡后我与父亲一起痛哭两天两夜。最落魄最痛苦的是父亲,我简直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他有多落魄和有多狼狈不堪,只能看在眼泪疼在心里。

    不过痛苦归痛苦,灰暗的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呀!在亲人们的劝导下,我擦干了眼泪,咬紧牙关,硬咽着对父亲说:“爸,您别太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还有我,我不读书了,我出去打工挣钱给你治病,还高利贷……”

    “……”

    父亲一开始坚决反对我退学打工,毕竟我才十六岁,正是求知识学文化的大好青春时期,他怎么忍心让我自毁前程、小小年纪就独自一人漂泊异地他乡呢!

    后来在我的一再坚持下,父亲终于向命运低头了,答应让我去深圳打工。他奔走于好多家亲戚去借钱,才勉强给我凑够了一千块钱作为车费钱。

    就这样,我走出了学校的大门,独自一人踏上了去深圳打工的道路。

    一夜之间我从一位不问世事的初中生变成了漂泊他乡的打工者,含泪加入了成年人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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