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过来和女人交涉。刚刚他们也谈判过,女人说他想要太爷爷的尸骨,可是我太爷爷尸骨早被豺狼虎豹吃干净了,上哪儿找去?
女人可不管这些,后来我父亲又问还有其他办法没。女人笑着说有,她说我就可以抵账,只要父亲把我交给她就可以。
我是老秦家的独苗,父亲从小就很疼我,怎么舍得将我交给这女人?
我父亲问女人要他儿子干什么,女人说我只能活到三十岁,那时候天灾就会降临,你们老秦家得了《天机神算》这本奇书,老天爷自然会让你们受到惩罚。
就这样我父亲不干了,他从怀里掏出木偶人,女人脑袋被敲碎,接下来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女人并没被木偶人敲死。
“我说了没有恶意,好歹你们也是负心人的后代,我做过他六年的妻子,感情可以说很深厚。对于自己的亲人我会下毒手吗?”
女人笑了,她确实没恶意,说道:“晚辈,我之所以让你们交出太爷爷的尸体,那是逗你们玩呢,那个老鬼早就死了,这些年我看着小生慢慢长大,你们对他的爱我都知道,这个孩子我也很喜欢,聪明伶俐。”
“不过秦家迟早要遭受灭门之灾,我可以带着小生出去历练,让他顺利躲过三十岁大劫,而你们也不会有噩运,所有关键都在于你的儿子秦生死。他爷爷死了,那是因为算出了慈禧太后的秘密,怎么办你思考清楚。”
我压根听不明白,女人将我放了下来,父亲手里的铁锤也丢掉了,女人想害死我们一家很简单,这些年她都没有下死手,那说明女人确实没有恶意。
再说,女人是我太爷爷的妻子,这沾亲带故的还能怎么着?
所以父亲看着我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父亲说:“只要孩子没事,我们就可以放手,这事还得去和小生她母亲商量一下,要不然我们先去家里坐坐?”
女人点头,我们都回到了家里。
我母亲刚刚从房间里出来,她发现我在屋里没动静了,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儿,这刚刚出来她就发现窗户被砸破了。
母亲知道我逃走了,她刚走出篱笆围墙,父亲,我,女人就已经走过来了,母亲看着那女人很吃惊,但说不出有恐惧之色,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前辈。
“回来了?”母亲勉强一笑。
我走过去向母亲道歉,母亲疼爱地说下次不可以任性了,我牵着母亲的手来到院子里。
女人坐在凳子上,我们一家人开始商量事情,女人为什么会来到渔村,这个她说不方便描述,只是说让我陪着她出去闯江湖。
我母亲很不乐意,哪有自家孩子和女鬼出去闯江湖,万一儿子命丢了那怎么办?
母亲说“那个,我知道您的好意,只是我家小生今年只有七岁半而已,还没有成年,他出去太危险了。”
显然母亲不同意我出去闯江湖,其实我比较喜欢自由自在,我的心智要比同龄人成熟很多,现在我有点埋怨母亲不开窍,但我也感谢她对我的爱。
不过,我还是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母亲。
女人笑说:“晚辈们!你们还真是不开窍啊!秦老头死之前,他趁着你们不注意的时候,来河边找过我,这事我已经跟他说了,秦石峰老头很乐意。他知道小生的命格不同,这辈子要么是大富大贵,要么是凄惨无比,最关键的就是在三十岁的时候,只有我能帮他渡过大劫。”
“另外,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我的动机也很简单,我想找到合适的身体复活,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到,我必须先复活自己。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生跟着我绝对安全,我会付出生命保护他。”
女人似乎想起了我的太爷爷,说什么我和太爷爷有些相似,怪不得她老喜欢来找我,今天中午把我吓死了,这事儿我没敢告诉父母。
后来,我母亲点了点头,她忍着痛让女人带我离开渔村。
其实也很简单,女人拿出了爷爷的烟斗,大烟斗里藏着一封信,我父母自然认识爷爷的笔记字体,信上说让小生跟着女人出去历练,只有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另外,爷爷在信上说在我房间里,他埋一件宝贝,那是秦三宝祖先留下来的东西,爷爷一直没舍得拿出来使用,现在连它都交给了我。
落款日期是一八六二年,八月十二日,正好是爷爷死去的三天前。
有了这封信我父母相信了七成,后来父亲带着他们去我房间里,果然找到了爷爷说得那件东西,这是一个古朴的罗盘,破烂的罗盘可能一文钱都没人要。
它太破旧了,罗盘上没有指针,隐隐约约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文,而爷爷却用油纸包了好多层,保存得比较完好。
这个罗盘只有普通苹果大小,我可以将它放在自己怀里,我穿着一件黑色长袍,鞭子还没有长出来,在这个年月都是以有鞭子为荣耀。
女人说现在就要带我离开,父亲倒是没说话,我母亲舍不得了,她说明天晚上再走吧,明天她也好招待下女人和送别我。
女人同意了,其实她有自己的名字,后来我们都叫她赵小姐。因为以前她也是豪门世家,她父亲是有名的绸缎庄掌柜,母亲则是桂宝钱庄的千金大小姐,这个赵小姐的出身和不平凡。
我太爷爷喜欢打猎,年轻的时候被赵小姐相中,她父母死活不愿意同意这门亲事,谁知道赵小姐以死相逼,后来我太爷爷才和她成为了夫妻。
晚年,我太爷爷因为算命卜卦泄露天机,最终葬送在了豺狼虎豹的嘴里。
第二天我母亲做了许多饭菜,全部都是渔村的特产,各种鱼类,赵小姐也可以吃饭,但她需要用柳树枝代替筷子。
赵小姐挑起一块鱼肉,她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说很好吃。
鬼魂只能这样吃饭,春节的时候,长辈们按照传统将酒倒在地上,这就是敬长辈的意思。在大清年代很流行这套文化,当官是这个时代的荣耀,他们可以搜刮民脂民膏,一夜就能暴富。
我们秦家是布衣相师世家,从没人用这知识去做坏事,反而是替老百姓做了好事,要不然秦家的人活不过三年。
就像《天机神算》里的一句话:“两眼浩然气,鬼魅不能侵。”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时间就转换到了夜晚。
渔村点点星光,视线拉近,却是在一家房屋里走出四个人来,赵小姐也穿上了我母亲的衣服,她保持着二十八岁的容颜,这一打扮确实很漂亮。
我母亲牢牢抓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她手心都冒汗了,也许是想起来母亲七年来对我的关爱,我看着母亲苍老的容颜哭了。
我哭出了声音,扑在母亲怀里放声痛哭,说实话我舍不得父母,我希望可以永远都和父母在一起,我想让他们以我为骄傲。
我希望父母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父亲没有表示,他表情很冷淡,这一整天都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父爱如山,他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情感。
罗盘在怀里,我也换了一套新衣服,这身黑色长袍颜色很深邃,我就喜欢黑色,还有淡绿色,我觉得这两种颜色代表深邃和活力。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生的,我们会经常回来看看,你们保重!”
赵小姐牵起我的手,我走着走着就会转头,我哭着看向父母,母亲已经趴在父亲怀里哭泣了,父亲一双有神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从他眼里看见了鼓励,我在心里暗自发狠,小爷一定要破解三十岁大关,打破命运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