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细细打量着笔落，一脸温和，实在不像是传说中的疯子。
陈昂斗胆，挪了过去，他对这人好奇的很。
“果然传言有误，你不像科院里的那帮疯子。”陈昂端详了很久，终于放下心来。
“彼此彼此，你也没想象中的废物。”笔落合上笔记本。
“我对你那案件倒是好奇得很，能说得具体点吗？”
陈昂点头，有这么个天才帮他分析，他求之不得啊。
陈昂边说，笔落边在一个本子上记录，偶尔问点问题。
“怎么样，有什么看法。”
“一百零八种。”笔落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
“怎么说？”陈昂很诧异，果然不愧是提前被科院录取的高材生，一下子又排除了几百种。
“按照他们的死法，可以确定，不是人为的，我们可以大胆的将目标放在神魔鬼怪灵上。”
他在纸上写下神魔鬼怪灵五个字。
“神族虽然对地球有很大的野心，但他们向来自以为是，高人一等，自诩上天的宠儿，所以哪怕杀人，也不会用如此手段。”
说完，他在“神”字上打了个叉。
“魔族，残忍，凶狠，喜欢暴力，直接，不藏头露尾，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笔落在“魔”字上同样画了个叉。
“恶灵，无论是恶魂还是恶魄，都喜欢吃有灵力的人，实在饥饿难耐的情况下，也会吃普通人类，但是，他们喜欢的是吃，而不是杀而不吃，那几具尸体尚在，所以也不是恶灵。”
他在“灵”上打了个叉，纸上只剩下“鬼”和“怪”。
“这是最有可能的两个物种，无论是鬼还是怪，大部分都喜欢诡异行事。排除到底，还剩下一百零八种，其中鬼有八十种，怪有二十八种，想要再排除的话，就需要更多的信息。过两天我刚好有空，可以去你那看一下现场。正好我最近在做关于精神控制方面的研究。”
陈昂大喜，这是送上门的打手啊。
陈昂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东西。”
他掏出一个封印，正是装着血液的那块封印。
笔落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讶异于陈昂已经学会辅道第五式，而是对于这个封印有点吃惊，封印存在时间的长短，很能反映施术者对这式灵术的领悟，像陈昂手中的封印，显然已经存在不短时间了。
“兮儿说前两人死前血液的味道是恐惧，这次她不在，我也分辨不出来，正好碰到你这个科院的人，刚刚还差点忘了。”
“也是恐惧。”笔落望了一眼，就说出了答案：“血液偏暗，带有细微的气泡，代表死者死前看到了大恐怖，情绪起伏大。”
“恩？”笔落像发现了什么，从空间纹中掏出一大堆仪器和瓶瓶罐罐的东西。
陈昂眼红，暗道果然科院人的空间纹比他们的大得多。
“有什么发现？”过了一会儿，陈昂凑上前去，笔落在盯着一个屏幕，上面全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和线条。
“你看，这条线代表死者的气息。”这是一条平衡的线，笔落在仪器上按了几下，线不断放大，变成了许许多多的小点。
他指着其中的几个点说道：“这是你的灵力残留，沾染到他的血液。”
他将手指往屏幕上一划，又指着某一处道：“这是死者生前的气息，你看这一点，比其他点略大，颜色略深，表面有点凹凸，与其他点之间的距离不一样。”
陈昂靠得很近，但依然看不出与其他点的不同，他是真心佩服笔落，一条线放大后，便是数十亿乃至百亿个点，他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找出不同，学霸的思维总是与常人不同。
“这一点，同样代表着灵力。按照我的理论，虽然天地间所有的灵力都相同，但使用者不同，会导致灵力产生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在同种族间几乎可以忽略，但在不同种族间还是能找出区别的。”
“那这是鬼还是怪的灵力？”
“不能确定。”
“啊？”陈昂疑惑。
“鬼为心生，怪为形化，很多鬼怪，都是由人类所化，血缘越近的人，他们所化出的鬼怪的灵力也同样很近。比如你所在的文华市，其实住在这里的人追溯到百万年前，都可能是一家人，所以由他们所幻化的鬼怪，使用的灵力就像父子间的dna一样，很难区别。”
“但是，通过这个测验，还是能排除很多，只剩下十种了。”
笔落越讲越兴奋，两眼放光。而一旁的陈昂，已经放弃思考了，他一直觉得不笨，但是在笔落身边，忽然发现其实智商真的是硬伤啊。（:／/.）。
他用眼神向笔落发出了疑问，为什么不能确定的情况下还能排除掉这么多。
“精神类攻击分为两种，一种是粗狂型的，直来直往，直接碾压对手的精神；另一种是细腻型的，喜欢制造堪比真实的环境，引导猎物中招。从那点灵力上看，你所碰到的，应该属于细腻型的。”
他双手飞快，在纸上纷纷写下十个生物。
“符合条件的鬼有四种：七夜、梦伤、谎、奈何；符合条件的怪有六种：白离鸟、幻蝶、九虫、惊蛰、落雨、龙蛾。”
陈昂指着七夜道：“不久前我刚灭了一只七夜，很弱，应该不是它。”
笔落大笔一挥，便只剩下九种。
“我后天大概能到文华市，记住，在我来之前千万别随意出手，这里面有几样可都是稀有品种，像奈何、惊蛰和龙蛾，有很高的科研价值，如果这次我能弄到其中一种，哼哼，那帮老家伙应该无话可说了。”
陈昂看着忽然变得贪婪的笔落，满脸黑线。科院的人，果然没有一个不是疯子。
两人的狱鸟交换了下信息，无论在哪里，他们都可以通过狱鸟来联系，不用担心信号的问题，比手机方便的多了。
“对了，提醒一下，这只鬼或怪很可能处于进阶时段，需要人体内大量的某种物质，所以杀人会越来越频繁，如果你不嫌累的话，晚上去蹲点吧，按照它的习惯，出手都在晚上，只是死者死亡的时间可能不在晚上。”
“等我过来，千万不要杀了它！我要活的！”远远传来笔落的声音，让陈昂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