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根本不可能立即离开,因为无法叫醒杨正刚和鲁妮,怎么叫都不醒,这两位像是昏迷了,呼吸和心跳虽然挺正常,但就是不会睁开眼睛,而黑山羊变成的山寨鬼子女戏子和藤蔓变成的小帅哥压根没有帮忙的打算,老板娘和两名小工则站在一边傻笑。
我连五十多公斤重的鲁妮都搬不动,更别提重达九十多公斤的杨正刚。
为什么当年我没练一段时间举重?到了需要搬动重物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力气小,真是悔之晚矣。
无奈之下,我只好让左手伸进包里握着那柄奇怪的尖刺,右手则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盖住鲁妮的肚皮,把许多干草抓起来堆到鲁妮身上,以免她被冻坏,直到她被堆得只剩下一张脸以后才停止。
然后在另一边房间里对杨正刚如法炮制。
我问老板娘:“你们既然在此开店,为什么不弄得好一些,把这里干脆弄得像一家正常的小旅店一样。”
老板娘:“我们没那个能耐,也没那样的打算。”
山寨女戏子:“我们随时都可能要跑路,毕竟我们吃过人,坑害过人,报应和麻烦没准哪天就会降临。”
我:“会被天雷轰吗?”
老板娘:“我们远不到那个境界,距离度劫还很遥远。”
山寨小帅哥:“度劫更像一个传说,可能我们孤陋寡闻,真没见过有谁遇到天劫,只是听说过一些不怎么靠谱的传闻。”
我:“你们有没有毯子或者棉被?我不希望这两位在昏睡中被冻坏。”
老板娘摇晃巨大的猪头:“没有,真遗憾。”
山寨女戏子:“原来有过棉被,但是被我无意中吃掉了。”
老板娘:“我睡觉的时候会在无意中把毯子撕碎,于是就没毯子了。”
一只穿山甲说:“你可以用破盆子打些温热的泥浆来浇到他们身上。”
这个馊主意是多么的烂。
我:“那就这样吧。”
接下来,我从杨正刚的衣服口袋里摸到一只打火机,捡了一些干草和枯枝,在房间的地板上生了一堆火,从屋檐上拆下几截腐朽的木头扔进去,结果烟熏得我泪流满面,但是多少暖和一些,由于墙壁上有些洞,房顶也有破洞,所以我并不担心会缺氧。
这些奇怪的家伙似乎很怕火,火堆开始燃烧之后,它们全溜走了,无声无息地。
我躺在干草堆里,旁边一米多外是冒烟的小火堆,握着尖刺就这么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天亮,本来还想再睡一会儿,但是鲁妮的尖叫声太刺耳,无法装作听不到。
然后杨正刚也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声。
很显然这两位察觉自己待的地方不太对劲。
此时在晨曦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置身的房屋是多么的破烂,至今还没有倒塌简直就是奇迹,当年修筑房子的工人一定很不用心,制造出了这样差劲的豆腐渣工程。
我大声喊:“别叫了,该起床出去工作了。”
这两位没穿衣服就跑出去了,站在外面公路边继续大声尖叫。
我揉了揉眼睛,把她和他的衣服抱和东西抱起来,慢慢悠悠地走出去,沿途发觉老板娘和两位小工还有山羊和藤蔓都不知去向,而小店破败不堪并且荒凉寂静,感觉用来拍鬼片的话再合适不过。
我把杨正刚和鲁妮的衣服扔在车头上,然后把车门打开,叫他和她上车。
这两位跑回来,催促我赶紧开车,像是后面有泥石流涌过来似的惊恐。
我平静地开车驶离这家小破店,注意避免车轮压到大泥坑。
到了公路上,这两位才开始穿衣服,但受到刺激的精神仍未平静下来,大声喧哗不止。
鲁妮大声嘶喊:“我撞邪了,我会不会死?会不会啊?”
杨正刚也在喊:“明明是漂亮的客栈,醒来却是一间破屋子,我肯定遇到鬼了,虽然昨夜很舒服,但是那肯定是鬼。”
鲁妮:“我们应该向有关部门汇报此事,他们肯定会派出军队来把那里炸成一个大坑,消灭所有妖魔鬼怪。”
杨正刚:“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鬼,太可怕了!”
鲁妮声嘶力竭地喊叫:“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
约十分钟之后,这两位才平静下来,然后注意到我是如此的淡定。
杨正刚:“小孙,为什么你像是没事一样?难道你被鬼附体了?”话说完,掏出一把指甲刀,气势汹汹地盯着我。
鲁妮:“小孙,你还是你吗?”
我举起右手看了看手掌,又看了左手的手掌,然后说:“我不太确定,应该还是我。”
杨正刚:“你说,我最喜欢的女演员是谁?”
我:“前些天你说是大桥未久,更久以前是波多老师。”
杨正刚显得轻松了一点:“嗯,看来你应该仍然是孙小妹。”
鲁妮:“等等,还需要验证一下。”
我:“你说。”
鲁妮:“我的梦中情人是谁?两个月前公司聚餐时我喝多了白酒之后告诉你的。”
这个让我有点为难,因为关于那事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努力了一下,然后我的优良记忆力起到了作用:“好像是那个蒙通联队的后卫,名字似乎叫蒂篷猜旺什么的。”
鲁妮轻松地笑了:“你真是我的好同事孙小曼。”
我:“别紧张,我们全都还好好地活着,四肢健全,基本上没受到什么伤害。”
杨正刚:“可是我有些头晕,乏力,可能刚才激动过度并且运动过量了。”
我冷笑:“恐怕是夜里消耗太大了吧,你没有精尽人亡,真是幸运。”
杨正刚:“你为什么像没事一样?”
我:“因为我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性,整夜让你俩免受怪物的侵害。”我没有说自己与怪物的斗智斗勇过程,因为我本能地知道,如果说了,这两家伙会认为我在撒谎,或者猜疑我和怪物达成某种出卖他们的协议,而且真的无从说起,事情太复杂,牵涉面太广,总之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杨正刚:“你怎么做的?”
我:“警告你的山寨女戏子和她的山寨男戏子,叫它们不许伤害你俩,只准与你们谈情说爱以及放荡不拘,否则的话,我会让它们有大麻烦。”
杨正刚:“于是它们就相信你了吗?”
我:“是啊,我很严厉,很严肃,还抽出了刀挥舞了几下,于是它们与我约定保障咱们仨的安全。”
鲁妮:“看来好象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