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5章这一招实在是高
原来关云飞是如此用意,他收下了孙东凯孝敬的十万块,但却又让我去还给他。 .d.
关云飞太狡猾了,他一定是这样想的:当时要是不接受这十万,那么即使他没要,孙东凯和曹丽也不会将这钱回归财务,而是会装入自己腰包,但如果今后一旦事发,会一口咬死这钱是送给他了,那样的话他是很难说清楚的。
于是他就收下了这钱,但却让我去还给孙东凯,如此,这之间就多了一个证人,足以能够证明这钱他没有收,而是通过我还给了孙东凯。
关云飞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我说:“可是,如果我去还给孙书记,他会问我怎么拿到这卡的,那他岂不是就知道我来省城的事情了?那我岂不是很被动,我怎么回答呢?”
关云飞说:“你给东凯还卡的时候,要这么和他说,你要说是我的秘书刚从省城回来,特意把卡交给你让你去还的。”
我不由又要赞叹关云飞的精明,如此一说,就等于让孙东凯知道这期间又多了一个人证,不但有我,还有关云飞的秘书,孙东凯更不好捣鼓事了。
关云飞考虑事情可谓十分周到,十分稳妥,不但开脱了我,还为此事加了一层保险。
我点点头,关云飞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呶,就是这个了,给你!”
我接过来装进口袋:“明天我就给他。我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和他说。”
“嗯……”关云飞点点头:“和他说的时候,要强调我的谢意,同时又要表明我的立场。”
“好!”我点点头,心里又想起孙东凯找关云飞办的曹丽的事,关云飞既然不肯收这钱,那么,曹丽的事他也未必就会办,他知道曹丽是孙东凯的心腹,他不会轻易同意提拔曹丽的。
我觉得自己的分析比较合理。
“对了,你见他的时候,再告诉他一句话。”孙东凯说。
“什么话?”我说。
“你就说我让秘书转告你你又转告他的,就说他委托我的事,我心里有数。”关云飞说。
我一听,知道关云飞指的是曹丽提拔的事。
心里有数是什么意思?关云飞的这表态很模糊啊,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我有些困惑。
我点点头:“哦,我记住了。”
“想知道东凯拜托我的是什么事吗?”关云飞说。
“不想知道。”我说。
“哦……”关云飞带着意外的口气:“为什么呢?”
“领导之间的事情,作为下属,知道的越少越好!”我说。
“哈哈,小东西,懂地官场之道了。”关云飞大笑起来,带着赞赏的口气。
“可是,还有个问题。”我说。
“什么问题?”关云飞说。
“你让秘书把卡通过我转交给孙书记,这不是显得有些别扭吗?孙书记心里一定会犯嘀咕,为什么你不直接让秘书转交给他呢,为什么非要通过我呢?如果他要是问我,我该怎么回答呢?”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关云飞呵呵笑起来:“小易,你还是嫩啊,还是不懂官场做事的玄机和奥妙,我既然这样做让你这样去说,就一定有我的理由,而东凯呢,他心里虽然会犯嘀咕,但一定不会问你这个问题的,除非他脑子进水了……还有,虽然他会犯嘀咕,但那也是暂时的,他很快就会想通的。”
“哦,我怎么想不通呢?”我说。
“这就是为什么你只是易主任易总经理而不是易部长易书记的原因!”关云飞故作玄虚地看着我笑。
我摸了摸脑袋:“我是真想不通。”
“以后你就明白了,想不通就慢慢想。”关云飞说。
“好吧,我慢慢体会你做事的奥妙!”我说。
“在官场混,玄机多了,真正的玄机要靠实践去慢慢体会领会。”关云飞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只是了解了官场表现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很肤浅,只是个表面,真正要吃透官场的奥妙,你需要走的路还很远。”
我不由点点头。
“在官场要想成功,我说的成功是真正的最后的成功,那么,就必须要记住两点。”关云飞说。
“哪两点?”我说。
“第一,做事要成功,第二,做人要成功。”关云飞说。
“何意?”我有些迷惑。
“我这里所说的做事和做人和你平时理解的不一样,不是说一定是做好事和做好人。”关云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哦……二者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说。
“做人不成功,成功是暂时的;做人成功,不成功也是暂时的。要做事,先做人。丘吉尔说:成功根本没有秘诀,如果有的话,就只有两个:一是坚持到底,永不放弃;二是当你想放弃的时候,回过头来再照着第一个秘诀去做。官场里,万事只怕有心人呐。”关云飞的话又带着几分玄机。
我听得似懂非懂,我显然不能从平时对事物的看法来理解关云飞此时的话,我知道他这里说的做事和做人以及坚持和放弃都是别有意味的。
虽然似懂非懂,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我今天让你去做的事,还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关云飞说。
“什么道理?”我看着关云飞。
“在官场里混,不管你地位多高,权力多大,但永远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把自己看轻,更不能把自己看的过重,你要知道一点,下属是领导罩着的,但领导是下属托起来的……所以,在和下属打交道的时候,既要让他知道的你分量,还要让他感觉到你对他的重视……不要轻易伤害他的自尊。”关云飞说。
从关云飞的话里,我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他在处理和孙东凯这事时候的心理,现在,他对孙东凯是既要打压又要保持适度的关系,不能让孙东凯感觉他对他太疏远,或许是现在他觉得还不到彻底把孙东凯整死的时候,毕竟,孙东凯身后还有雷正,而雷正在和他的暗斗里目前占了上风。
关云飞所说的看重和看轻,既像是在给我指导教导,又像是在提醒他自己。
我说:“官场里,如何把握好看轻和看重的关系呢?怎么样是看轻,怎么样是看重呢?”
关云飞说:“给你讲个故事。”
“哦……”我看着关云飞,不单老黎会讲故事,老关也会讲了。
“一只骆驼,辛辛苦苦穿过了沙漠,一只苍蝇趴在骆驼背上,一点力气也不花,也过来了。苍蝇讥笑说:骆驼,谢谢你辛苦把我驼过来。再见!骆驼看了一眼苍蝇说:你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走了,你也没必要跟我打招呼,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你别把自己看太重,你以为你是谁?”
我笑了。
关云飞继续说:“表演艺术家英若诚曾讲过一个故事。他生长在一个大家庭中,每次吃饭,都是几十个人坐在大餐厅中一起吃。有一次,他突发奇想,决定跟大家开个玩笑。吃饭前,他把自己藏在饭厅内,一个不被注意的柜子中,想等到大家遍寻不着时再跳出来。
“尴尬的是:大家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缺席,酒足饭饱,大家离去,他才蔫蔫地走出来吃了些残汤剩菜。从那以后,他就告诉自己:永远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否则就会大失所望。”
我不由点了点头。
关云飞笑笑,又说:“被称为美国人之父的富兰克林,年轻时曾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那时他年轻气盛,挺胸抬头迈着大步,一进门,他的头就狠狠地撞在门框上,疼得他一边不住地用手揉搓,一边看着比他的身子矮去一大截的门。出来迎接他的前辈看到他这副样子,笑笑说:很痛吧!可是,这将是你今天访问我的最大收获。那就是:一个人要想平安无事地活在世上,就必须时刻记住:该低头时就低头。”
我又不由自主点点头:”嗯……”
“所以我说,在官场里混,一定要学会认识自己,千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关云飞语重心长地说:“小易,记住,官场复杂多变,变化莫测,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很重要,但是离了谁地球都照样地转。一个人可以自信,但不要自大;可以狂放,但决不能狂妄;可以健康长寿,但不可能万寿无疆;能够力挽狂澜,但决不可能再造乾坤。”
听着关云飞的话,我不由想起老黎的教导:正确认识自己,其实是一种修养,一种风度,一种高尚的境界,一种达观的处世姿态,是心态上的一种成熟,是心志上的一种淡泊。
感觉得出,关云飞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绝不是一蹴而成的,他的经历阅历修心修行也是有一定的境界的。
关云飞是这样,雷正同样也是,甚至,雷正比关云飞还要高一筹。
而孙东凯比起他们,似乎就要差一个档子,就如同官职差一个档次一样。
如此说来,乔仕达在这方面论起来该是他们中的顶端高手了。
而我刚才面对那位顶端高手竟然不知深浅地刺激他,不知好歹地教训他,实在是狂妄至极啊。
不由感到了自己的幼稚和可笑。
但又想到自己刚才是故意那样做的,就不觉得可笑幼稚了,既然乔仕达说我特别,那我就将特别进行到底。
“都说进了官场就等于端了铁饭碗,但我却想告诉你,要正确认识这铁饭碗的含义。”关云飞又说。
“怎么说?”我看着关云飞。
“在我看来,官场的铁饭碗,不是在一个位置吃一辈子饭,而是一辈子到哪里都有饭吃。”关云飞缓缓地说。
我听出了关云飞这话里的意思,不由点点头。
第1686章你是个坏小子
“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了。”关云飞站起来。
送走关云飞,我突然就睁不开眼睛了,困得不行了。
上huan,将脑袋狠狠撂到枕头上,直接就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中午,直到谢非敲门把我叫醒。
起床,穿衣,洗了把脸,然后和谢非一起去餐厅。
到了餐厅的单间,没有见到关云飞。
“关部长呢?”我说。
“他呆会就来。”谢非说。
我看着谢非:“休息地好吗,师姐……”
“很好,你呢?”谢非看着我。
“我也很好。”我说。
谢非看着我,脸色突然一阵红晕。
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说:“对不起,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谢非的脸更红了,说:“你是故意的吧?”
我说:“一开始不是故意的,后来是……”
“你——”谢非看着我,满脸娇羞。
“我给你送包的时候没想到你们在做那事,到了门口,听到你正在叫,我才知道你们是在做那事。”我一板正经地说。
“你……那你为什么还要敲门?”谢非羞答答地说。
“我……我也不知道。”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听了多久?”谢非吃吃地说。
“没多久,就一会儿,这房间密封性很强,我听不很清楚,就只是听到你隐约在叫,听了一小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敲门了!”我说。
“你……你是个坏小子!”谢非说,似乎,她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冲动。
我说:“师姐,你叫的声音,哎——很动听啊!”
“去你的——”谢非瞪了我一眼,却又忍不住要笑。
我说:“虽然很动听,但我的心里却很沉重。”
“为什么?”谢非说。
“因为你下车的时候告诉我的那事!”我说。
“还说那事呢,你那时说的那话,吓了我一跳:“谢非说:“你个坏家伙,你干嘛要吓唬我,我当时吓得脸都白了。”
“是真害怕呢还是假害怕?”我说。
“你难道看不出?”谢非说。
“我怎么感觉你其实不是很害怕呢?”我盯住谢非的眼睛。
谢非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你……那就是你的感觉是错误的。”
“关部长要是知道那晚我和你在你家发生的事情,会作何反应呢?会把我搞死吧?”我说。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把你搞死呢?”谢非说。
我一愣,说:“那就是会把我们搞死?”
谢非嘴角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接着叹了口气:“师弟,我告诉你那晚发生的事情了,你不会怨恨师姐吧?”
我说:“已经湿身了,怨恨又有什么用?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谢非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为什么要那么做……或许不是一下子能说清楚的,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我喜欢你,如果没有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和你做那事的。”
“除了这一点,还有什么原因?”我说。
“还有……”谢非顿了顿:“或许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我不想说……我只要知道你不怨恨我就好……告诉师姐,你到底怨恨不怨恨我?”
我说:“或许,我会感到很不适应,我感到有说不出的滋味,我在自己不知觉的时候失了身,虽然我不是处男,但被动湿身,毕竟还是感觉很窝囊,你是我眼里一直很敬重的师姐,我不想对你有怨恨,但我却又觉得你这么做让我很憋屈很郁闷。”
“我或许能明白你心里的感受,如果你觉得被动湿身很窝囊,那么,我会给你机会让你不窝囊,其实,昨晚你就有机会,只是你不愿意把握。”谢非的口气有些暧昧。
“不可以,不能,不许,”我说:“师姐,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这很不好,这样做,我对不住关部长,也对不住我身边的女人,当然,我还可以说对不住你……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就过去了,今后是绝对不可以再发生的!”我说。
“你不必自责,要说对不住,那也是我,当时是我主动的。”谢非说:“其实,我没有感觉对不住他,我早就感觉自己没有任何对不住他的地方,你更不用这样感觉,至于你说的对不住我,更大可不必,还有,你说对不住你身边的女人,我可以理解为是海珠吗?还是……”谢非狡黠地转动着眼珠看着我。
我的心一跳,说:“你可以这样理解的,就是海珠,就是的。”
“哦……是吗。”谢非拉长了声音。
我不看谢非眼睛,说:“是的。”
“你在糊弄我……”谢非突然说。
“你在乱猜测!”我强自镇静地说。
谢非不说话了,直直地盯住我的眼睛。
我摸出一支烟,点着,使吸了两口,然后看着谢非说:“你开门拿包的时候,睡衣领口开了,我看到你的身体隐秘部位了,你是故意的吧?”
谢非脸一红,说:“那又怎么样?你不喜欢看?那晚,在我家的那晚,我的整个身体都是你的,你每个部位都摸了都亲了,全身上下你都疯狂揉搓遍了,只是你记忆断了片子而已。”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说:“师姐,不要说了。”
谢非说:“你的眼睛骗不过我,其实你是喜欢我的身体的,你当时看我身体的目光我就看出来了,你其实很迷恋我的身体。”
我的呼吸继续急促,说:“我承认你的身体很棒很成熟很迷人,但,这不是我的,永远都不会是属于我的,永远,都不会!”
谢非平静地说:“只要你愿意,只要我愿意,一切都有可能!”
我说:“绝对不会再有这种可能,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师姐,我只能是你的师弟!我们之间,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谢非说:“其实你说的那所谓的鸿沟在那一晚已经被你荡平了……早已不存在了。”
我说:“错,依旧存在,木有荡平,那晚我是丧失了意识,不算数,鸿沟永远是存在的。”
谢非忍不住笑了起来:“师弟,可爱的小师弟,你实在是太可爱了,你是个固执的人,倔强的人!犟驴一头!”
我看着谢非:“你还有心思笑,这种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谢非一愣,接着干笑两声,说:“我干嘛不笑?难道我去哭?你希望看到我哭是吗?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哭呢?”
说到这里,谢非突然不笑了,眼圈突然有些发红。
看到谢非的神态,我一时有些无措。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关云飞爽朗的说笑声,似乎还有人和他一起。
关云飞要来了,要是进来他看到谢非的模样,一定会起疑心的。
我有些紧张起来。
谢非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进了包间的卫生间。
这是豪华包间,带卫生间的。
谢非进去后就关上了门。
我松了口气,到底谢非是师姐,做事就是有数。
接着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我首先看到的却不是关云飞,而是面带沉稳微笑的乔仕达,关云飞满面笑容地站在他身后。
我一愣,乔仕达来了。
我靠,刚刚被我用无知和装逼激怒拂袖而去的市委书记乔仕达来了。
看到我,乔仕达脸上的笑突然就消失了。
一看他不笑了,我的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妈逼的,刚才好笑得好好的,怎么见了我突然就不笑了,日——乔仕达,你倒是笑啊,倒是给大爷笑一个啊。
乔仕达果真笑了下,但却是皮笑肉不笑。
这笑还不如不笑,让我心里更加不舒服。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我还是冲他笑了下:“乔书记好——”
乔仕达还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哦……小易来了。”
关云飞这时说:“乔书记,这是易克,你还有印象啊……”
乔仕达说:“上午我们已经见过一面了,在贵宾楼大堂。”
“哦,呵呵……”关云飞笑起来:“小易昨晚开车送我爱人来这里和我会合的,遇上大学,折腾了一夜才到。”
“嗯……”乔仕达点点头,看看房内,接着说:“云飞,你爱人呢?还没到?”
“来了——”关云飞还没说话,谢非拉开卫生间的门笑呵呵地出来,冲乔仕达点点头:“乔书记来了。”
“呵呵……”乔仕达这回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笑容,看着谢非:“小谢啊,呵呵……听说你和云飞要一起出国,我正好来省城办事,正好中午和你们一起吃个饭,算是给你们两口子送个行。”
“谢谢乔书记百忙之中对我们的关心!”谢非礼貌地说。
“来,大家坐吧。”关云飞招呼着。
大家落座,乔仕达坐在上面,谢非和关云飞坐在乔仕达左右,我呢,坐在最下面,和乔仕达面对面。
“小易,招呼服务员上酒上菜!”关云飞说。
我刚要起身,谢非说:“别了,我去吧。”
关云飞没再吱声,谢非站起来出去了。
乔仕达看着我:“如此说来,小易昨晚劳苦功高了,很辛苦啊……”
关云飞说:“是啊,的确是很辛苦。”
我说:“为领导服务,不辛苦。”
乔仕达这时又对关云飞说:“云飞啊,怎么送小谢来省城的活让小易干了?”
关云飞刚要回答,谢非正好推门进来,边落座边说:“乔书记有所不知,小易是我的师弟,这次我来省城,私事,不想麻烦部里的人,不想惊动部里……所以我就提出来让我师弟来送,老关也就答应了。”
谢非的话不知是真是假,明明之前是老关提出来让我送的,怎么又成了谢非的建议了。
不知道这话是谢非搪塞乔仕达的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