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蓁嘴上的包子一下便滑落在桌上,口里还含着一口,甚至还顾不上去嚼动,立马露出一副虚弱不已的模样,痛苦的捂着肚子:“哎哟,我肚子又开始痛了,不行了不行了,那谁赶紧扶我一把,我要去茅厕……”
苏染蓁一边伸出一只瘦削的手,一边唤着侍女将她扶走,卖力的发挥演技,然而内心早已把整个院子的人都骂了千百遍,我x,为什么萧聿来了竟然都没人告诉她一声!
然而那侍女只是扶着苏染蓁,眼眸却看着萧聿,脸上略带为难,似乎在等着萧聿的命令。
显然她心里十分清楚王妃这模样是装出来的,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没见她说肚子疼,方才还一脸开心的说要吃早饭,这会王爷一来,她东西也不吃了,就开始囔着肚子疼。
不过她也十分不明白,王爷来看王妃不是好事吗,昨夜因为王妃身体不适,两人没能洞房,现在王爷能够亲自来看她,面对这么好的机会,王妃干嘛还要装肚子疼来逃避?
不过这侍女转念一想,瞬间又明白了,这王妃也就丞相府上的一野种,没教养没见识,这种时候不懂识时务也很正常!
这么一想到,这侍女心中也对苏染蓁越发的轻蔑起来,只装样子的扶着她,却丝毫不动。
见这侍女只拉着她的手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也不听她的命令,苏染蓁有些不爽了,内心也焦急起来,她要是现在一个人跑了,怎么体现出自己的虚弱?铁定被萧聿给看出来,可这侍女怎么就不扶着她走啊?
望着这对主仆的表现,萧聿嘴角冷笑邪魅,慢慢走近几步,瞥了眼桌上的早饭,语气平缓淡然,却带着一股常人难以拥有的气势,他道:“既然王妃身体不适不能吃东西,这早饭,便撤了下去吧,一直等到王妃的身体好了,再进食,昨夜大夫开的药还没喝完呢,一会让人去熬,这几日,王妃便好好喝药休息吧,等身体好了,能吃了,我们再进宫。”
尼玛!
苏染蓁抓着侍女的手瞬间抖了三抖,萧聿这是要活活逼死她的节奏啊!
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什么叫她身体不适不能吃东西?她只是不舒服,但并不代表不能吃东西好吧?不吃不得饿死吗?还有,等到她好了再进食?人要是不吃东西,怎么可能好!
她要是病不好,就只让她喝药?不吃东西光喝药能喝死人他知道不?
而且最重要的是,萧聿说,等她身体好了,还是得进宫!
那意思就是说,她迟早都得进宫见皇帝!
萧聿这明摆着就是在逼她!
若此时进宫,她将面对未知的危险,可就算拖得一时,她却要多遭几天的罪,最终还是得进宫面对该来的,萧聿刚才那话翻译过来就等于在说:你是要今天进宫,早死早超生呢,还是多受几天罪再上斩刑台呢?
苏染蓁忍住心中的狂躁,这他妈有区别吗?
“那个,王爷,我虽然身体不适,但还是可以吃东西的…”苏染蓁转过身,一副弱弱模样商量道。
让她不吃东西,这才真的会死人!
萧聿嘴角笑意更险,道:“哦?可本王记得,昨夜王妃肚子痛,便是吃多了东西,而今早,王妃才刚好些,一吃东西又复发了,本王看来,王妃还是少吃东西多吃药为好。”
苏染蓁眉头微皱,多吃药?她怎么觉得萧聿这句话是在骂她脑残?
讽刺,这绝对是对方故意讽刺她!
苏染蓁咬了咬牙,忍着体内的洪荒之力,继续一脸虚弱的道:“可是王爷,人不吃东西身体是会撑不住的!”
“所以本王才让王妃多吃药啊!”萧聿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我擦!
苏染蓁几乎是忍着掀桌的冲动,好嘛,对方不就直接跟她说,他想整死她得了!
继续咬着牙,苏染蓁尽量让自己体现得模样可怜,一脸为难的问道:“王爷,按照规矩,今天要进宫拜见皇上,可是我今天去不了,若是下次再去,怕是不太好啊,还得让皇上皇后再准备一番,要不……”
苏染蓁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只希望萧聿能够补充她没说出来的那几个字:下次也别去了!
可偏偏萧聿在对于要让她进宫之事却是往反处曲解,又或是要故意让苏染蓁不如意。
他漆黑幽亮的眼眸看了眼苏染蓁,嘴角意味不明,缓缓开口了问道:“那王妃的意思,是想现在就去?”
“……”苏染蓁。
她算是看出了,萧聿今天来这里,就是要故意和她作对,跟她过不去的!
“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我现在进宫,让皇上皇后瞧见我这模样也不太好啊……”苏染蓁继续压着心底的怒火,又极力做出一副面色虚弱,无力欲死的模样。
谁知萧聿嘴角邪邪一笑,下一秒,便靠近了苏染蓁好几步,那半张白玉面具放大在苏染蓁的面前,而那双漆黑的眼眸更是瞬间便能将人吸进去。
他邪勾着嘴角,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苏染蓁淡妆的面容上轻轻划过,语气也压低了不少,听上去颇富磁性:“本王倒是觉得,王妃你今天的模样十分好呢……”
望着对方那张突然贴近的脸,苏染蓁几乎是怔在原地,只觉得对方的那双眼眸是如此的摄人魂魄,有那么一瞬间甚至都忘记了呼吸,等反应过来后,她惊得瞬间后退了好几步,才一脸警觉的从方才的情形中回过神来。
外界都传言萧聿的手段有如恶魔,可此时苏染蓁才觉得,这人岂止是恶魔,简直就是妖魔,她以后必须离这厮远点!
不仅要远点,她还必须要不牺一切代价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这才成亲第一天呢,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珍爱生命,远离萧聿……
而半个时辰过后,苏染蓁还是坐上了萧聿的马车,依旧是全球限量级皇家战神一等一马车,普通人想朝这马车上摸一下恐怕都没那机会,只能顺着马车车轮滚过的印子跪舔,可是苏染蓁坐在里面却不是那滋味,甚至有点如坐针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