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五章 三清道音

    牧天歌啃食了一张面饼后,师从道在校内喊话告诉他可以去闯关了。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昂首向前,走向天台。

    天台宽阔,其下有九阶台阶,过了天台,再往上走九阶台阶,就是三清道院的正门了。正门一侧,架着一面古朴凝重的青铜鼓。这一届三清纳新的考核题目所用的道具,正是那面青铜鼓。鼓名暮鼓,只要前来应试的修士,在不动用真气、法术,不凭借外力的情况下,能够击响暮鼓,便能成为三清道院新一届的学生了。

    牧天歌虽然错过了敲响暮鼓的机会,却成就了他的一场造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在天台下的台阶前,牧天歌停了一下,自信的笑了笑后,坚定的迈上了第一阶台阶。就在牧天歌的脚刚刚落实的时候,一阵杂乱无章的噪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牧天歌就此止步,双眉紧锁,一股狂躁暴戾的情绪自心间幽然而升。旋即,他想到了从西漠到夏都这一路上的经历。三年的时间里,他星夜兼程的在赶路,同时亦在修行,或思考问题。虽然始终无法聚气,可他对道的感悟,对未来的规划,远比同龄人要悟的多,想的通透。

    “天地以生代我,我当回报以歌。我是牧天歌!”牧天歌想到了自己名字的由来,想到了他认为的道,他高声唱道:“智者视大音希声,视大象无形,视无为似有为,是为大道自然。”他黠慧的心,玲珑剔透,很快便从杂乱纷扰的五音中回过了神。

    笑而举步,牧天歌心境平和,他登上了第二阶台阶。再举步,杂音不乱耳,杂音不扰神,他陷入了空灵境地,第三阶台阶,已在脚下。

    第四阶,杂音不起,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晦涩难懂的音韵:“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第五阶,音韵不变,在牧天歌的心间回荡不绝。一直到他登上第九阶台阶,九字音符还在回荡。

    三清道音法阵内,声音与外界隔绝,可行动却能看的真切。

    牧天歌在第一阶的时候,明显情绪和表情发生了变化,高踞太清峰顶的伯阳道尊和师从道看的真真切切。可牧天歌只稍作停留,就再次举步,而且一口气登上了第九阶,不过,在第九阶台阶上,牧天歌停了下来。

    看着站在第九阶台阶上浅笑的牧天歌,伯阳道尊若有所思。师从道从旁说道:“此子心性不错,为人态度不卑不亢,天资和悟性现在看来,也不弱于常人,是个可塑之才。”

    伯阳道尊点头称赞道:“嗯!他的身份背景和他目前看起来的悟性和天资,确当得起盛传中的牧家七皇子。”

    师从道侧目看了看伯阳道尊,很快便想到了为何伯阳道尊会如此说。因为十年前,有位幼学小儿就曾在成功敲响暮鼓后,尝试过闯三清天堑和三清道音法阵,并全部顺利通过,而且闯三清天堑的用时比牧天歌要少。那时,那人,仅十岁。

    那个人,有着跟牧天歌一样的显赫背景,悟性更高,造化亦不浅。他是大夏的皇子,他叫夏落凡,同时,他还是伯阳道尊的关门弟子,被视为未来可称帝的新生代种子。

    “此子在第一阶台阶上时,观其嘴型,似在和音而歌。若他能在三清道音法阵中悟到九字真言,又或是九决法印的话,那将是我三清之福啊!”师从道看着兀自在第九阶台阶上笑看天穹的牧天歌说道。

    “我看此子未必有如此悟性和福缘,落尘都不曾悟出,他?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小子,怎会有道的觉悟呢!”伯阳道尊脸有不悦,他冷冷说道。

    牧天歌悟到了九字真言,他在第九阶台阶上停留了许久,只为巩固和加深对九字真言的感悟。他熟知西漠的六字大明咒,知道此刻听到的九字音韵,定跟音攻有关。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呢。

    天地间最高的攻击法术,不是力量,不是真气,是音。无孔不入的声音,可破万法,所向无匹。亦能明心静气,摄人心魄,而且还无影无形。这天地间,此类法决唯有西漠和三清道院才有。不过两者的法决都残缺不全,尤其是西漠的六字大明咒,仅余真言,却无修行法决。传说三清道院也仅存一字法决可供修行。

    牧天歌就那么挺立在第九阶台阶之上,把背脊留给了广场上围观的修士们。这一时间,修士们凌乱了。

    如果说闯过三清天堑是因为皇威引动的雷劫,化去了他在三清天堑的劫数的话,那连登八阶台阶,兀自悠闲自在,又作何解释?

    “他没有修为,那就是没有道心。三清道音不乱其心,不盲其耳,也合情合理。”这是修士中给出的唯一解释。

    牧天歌在第九阶台阶上停留了很久,可惜,九字真言他只得其音,而不明其法,只得无奈摇头,举步迈上天台。

    天台上,牧天歌没有贸然的往前走,九字真言还在心底盘桓,那杂乱无序之声又想了起来。他道心紧锁,和着三清道音,喊了一个字:“体!”

    同时,他跟着舞动起来,动作滑稽诡异,惹得广场上围观的人“哈哈”大笑。伯阳道尊和师从道似看出了端倪,两人一个双眉紧锁,面露不屑;一个面显惊容,双目含光。

    接下来,更出人意表的事情发生了,牧天歌的双手中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块金色的金砖,和一截乌木短棒。如果有人知道金砖和短棒,分别是他右耳中的一粒金色耳屎;和融于脊椎,并能发出滂沱生命力的乌木短棒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在牧天歌手中多出两样东西后,他的举止似乎变的癫狂起来。他表情怪异,时而兴奋,时而惆怅,时而疯狂,时而又悲天悯人,在他的表情最平静的时候,他就会用短棒击响手中的金砖,嘴里亦喃喃有词,而后迈开步伐,绕着天台转起圈来,双手亦毫无章法的乱舞一通。

    “体、力、法、合、度、心、破、控、性。”牧天歌嘴里喃喃着。他每吐出一个字,手中的短棒便敲一下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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