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840章 文报,付子辰回京

    柳蔚脸色很难看,想到已经连喝了十天那骨头汤,她就反胃,她怀小黎的时候,就没这么多事,孩子一样长得好好的,又皮实,又耐打,怎么揍都揍不坏。

    没一会儿,明香就把汤端来了,容棱再次放下手上的国家大事,专注盯着柳蔚。

    柳蔚也看着他,一言不发。

    两人眼神来回了数十次,到最后,明香看出了胜负,习惯的将已经温热的汤,往柳蔚面前又送了送。

    柳蔚:“……”

    柳蔚最后还是喝了。

    她知道,自己不喝,容棱倒不会逼她喝,但他会这么盯着她,一直盯着她,盯到汤凉了,再让厨房熬一碗,然后继续盯着她。

    天天吃的东西,哪怕龙肉也得腻。

    柳蔚艰难的把骨头汤喝完,决定和容棱互相伤害。

    明香端着空碗离开后,柳蔚就盯着桌上的纸灰,道:“他不过是想见你一面,你就当真不想听听,他要说什么?就算以前是他不对,但这次他来京,且迟迟不走,还不死心的一直将请柬送来,你何不直接过去,将他的目的打探出来,也省得猜来猜去。”

    “天伢国。”容棱冷漠的说出这三个字。

    柳蔚又道:“虽然天伢国不过是个西域小国,但我却不信他们真的有这样的野心,敢打青云朝的主意,说到底,天伢国本身实力还是太弱,不成气候。”

    柳蔚说的是眼下可见的事实,但容棱却不这么认为。

    天伢国就是因为实力弱,战力不足,所以,他们才走用脑子的路子,若天伢国真对青云有所图谋,那必会与其他周边小国合作,而若形成了诸国共伐青云的情况,只怕到时候,局势会严重失控。

    所谓蚁多咬死象。

    天伢国的确势单力薄,但却不能姑息,容棱不愿见那人,不为其他,只因他能猜到那人会说什么。

    一开始,无外乎就是将以前之事拿出来说说,到后面,才是重头戏。

    策反。

    这个大不敬的词,在第一次接到请柬时,容棱便想到了。

    容棱不想与柳蔚说太多,国家大事,牵扯甚广,与其让她跟着一起费脑筋,还不如让她好好安胎。

    当务之急,便是天大的事,也不如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错过了小黎的出生,容棱不打算再错过小夜的出生。

    容棱正要再说点什么,目光一收,便瞧见手里正展开的捷报。

    这是一封青州送来的文报,是说付子辰已抵达青州,回府休沐两日后,便会启程来京。

    容棱看着捷报上标注的时间,是九日前。

    也就是说,付子辰,这两日就要回京了?

    冷峻的眉头不觉微微蹙起,容棱思忖一下,抿了抿唇,起身,朝柳蔚伸出一只手,

    柳蔚一愣,看着容棱搁在半空的手掌,下意识搭过去,握住。

    容棱将她扶起来,边往外走,边道:“太医建议,每日要散步三次。”

    柳蔚:“……”

    柳蔚知道容棱是去过太医院的,亲自去的,问过好几位太医,关于孕妇的日常照料。

    柳蔚很难想象,那些老太医们,在听到冷面都尉容棱问出的问题时,脸上的表情会有多悚然。

    老太医们也绝对想不到,他们说的那些,容棱还真记下来了,笔记的那种记,然后这几日,柳蔚过的,就是这样规矩刻板的生活。

    每日散步三次,这个容棱也说过。

    但柳蔚没觉得太重要,毕竟,现在还不显怀,才三个多月,她平日就走动来走动去,并未太闲。

    但现在,容棱这般郑重的将她拉着,在院子里走,柳蔚就觉得情况有点微妙了。

    一个男人,拉着另一个“男人”,在院子里,慢慢的,慢慢的,绕圈圈。

    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古怪。

    而与此同时,古庸府。

    纪夏秋拿着剪刀,看着一盆自养的茶花,正一下一下修着叶。

    红姐儿从后面走来,手里端着清茶,看那茶花已经修的差不多了,才道:“坊主,该歇歇了,大夫说您身子还未好全,不得操劳。”

    纪夏秋上下打量那茶花一番,才道:“不过是偶感风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红姐儿皱眉:“大夫说,风寒恶化,可大可小。”

    纪夏秋也不说什么了,只无奈的摇摇头,到底是回了屋子。

    红姐儿跟着进去道:“坊主有兴致修花,必然是想好如何处置那钟自羽了,人已经送来有两日,那位权王还来问过,是斩首,还是五马分尸,坊主给句话便是。”

    纪夏秋幽幽的转了转眸子,垂眸瞧了瞧自己圆润苍白的指甲,反问:“你有何看法?”

    红姐儿想了一下,道:“奴婢听闻,那钟自羽专爱以残忍手段要人性命,想来,斩首也好,五马分尸也好,必然都不够刺激,不如先扒皮,后拆骨,再行炮烙一番?”

    纪夏秋听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慢慢的坐下,端起红姐儿放下的那杯茶,打开茶盖,看着里头飘飘散散的花梗,道了一声:“够吗?”

    红姐儿一愣。

    坊主不是残忍之人,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还以为坊主不会同意,没想到,坊主竟嫌不够!

    看来,果真是只有小姐之事,才能让坊主偏离本性。

    坊主一生搁在心里头的是少爷,可放在心尖上的,却是小姐。

    惹了小姐,那可比伤了坊主自身还让坊主痛恨。

    眼珠子转了一圈儿,红姐儿伶俐的道:“坊主您给一个死法,奴婢这就去执行。”

    纪夏秋平静的想了想,道:“将他带来吧。”

    “带到这儿来?”红姐儿微怔。

    纪夏秋又喝了口茶,慢慢点头。

    红姐儿不好多问,当即应了声,转身就出了房间。

    刚过晚膳,秀坊门外,便有人通禀。

    红姐儿前往接人,等到将人带到后院了,小丫鬟却说,坊主去了织梦姑娘屋子。

    红姐儿只好去云织梦的院子找人。

    待到院子,就瞧见坊主正与织梦姑娘在说着什么,见了她过来,两人话便停止。

    红姐儿没多想,上前请了安,道;“坊主,人已经带来了,就在外头。”

    纪夏秋“嗯”了一声,看了眼身旁的云织梦:“你可有事?”

    云织梦道:“坊主可有吩咐?”

    “正好,与我认个人。”纪夏秋说罢,便让人将钟自羽带进来。

    当一个头套麻袋,双手反剪,满身恶臭的狼狈男子被带进来时,云织梦下意识的捂了捂鼻尖,眼底明显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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