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443章 自己照顾好自己

    低低的女声,带着沙哑,却,没有任何迟疑。

    “薄酒……”古妍儿抬头看盖着被单的女孩,心,疼了。

    “他早就看过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与其又多一个人知道,那还不如是他。”含着泪意的女孩轻轻笑开,可是那笑却是带着无边的伤感,“以为最爱的却是最伤,以为最无情的却来救我……”

    薄酒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却字字都敲在古妍儿的心头,“贺熙,你进来吧。”既然薄酒如此说,她还能说什么?她唯有同意了。

    “我……”门外,柯贺熙迟疑了,这一瞬间,他脑海里才反射出刚刚女孩几乎挑不出瑕疵的身体,就觉得再看一次,对薄酒都是一种亵渎。

    “她不想再多一个人知道,所以,你来。”古妍儿低声劝他,心也酸了又酸,薄酒的话实在是太过感伤了,她抬步走出卧室,朝着客厅里那个还躺在地上的男人走去,至于薄酒,就交给柯贺熙好了,这是薄酒自己的选择,她尊重。

    身后,低沉的脚步声轻轻踏进卧室,仿佛怕脚步重了吓到了房间里的那个女孩。

    薄酒清亮的眸子微抬,目光筛落在男人的身上,“先生,麻烦你了。”这一刻的她已经卸下了慌乱,只想着尽快解除身上的束缚,然后好尽快的离开这里,这间卧室再多呆一秒钟都是煎熬,只要走出这个房间,她从此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柯贺熙却是在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又是迟疑了,“你真的不介意?”

    “嗯。”她低应。

    “好,我来解。”柯贺熙俯身跪在了女孩的身侧,修长而骨感的手轻落,解着薄酒身上一处处的绳结,指尖划过粗粗的绳子,也划过她身上的肌肤,女孩静若止水般的靠在墙壁上,安安静静的由着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仿佛,他们已经相识许多年,仿佛,他此刻是她最信任的一个人。

    绳结悄解,柯贺熙的心却在一点一点的感伤,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孩会这样坚强,外面的那两个人渣,他一定帮她解决了,否则,便是人神共愤。

    开了。

    全都开了。

    “我出去,让妍儿帮你。”柯贺熙说着,便欲要起身,再看一眼面色青白的女孩,就还是会下意识的心疼,那便,不要再看。

    然,他才转身欲走,一只小手便扯住了他的袖口,“先生,我……我走不了,求你抱我离开……离开这里。”薄酒低喃,一双眼睛里突然间就涌出了泪意,敲打着柯贺熙的心弦狠狠一震,“你不喜欢这里,是不是?”

    “嗯,离开,我要离开。”她低喃着,恨不得立刻就消失在这个房间里,却发现许久不动,整个身体虽然脱离了绳子的捆绑,却酸麻的动不了了。

    “好。”柯贺熙随手扬起她之前盖过的被单便欲将她包裹了离开,女孩却是吃力的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这房间里的任何东西,脏。”

    “好。”柯贺熙转首,被单被丢开了好远,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女孩姣好的身体上,还好他的外套够长,虽然不足以完全遮蔽住薄酒的身体,但至少不该露的全都遮住了,“我们走。”弯身打横一抱,女孩便落在了他的怀里。

    很轻。

    很轻。

    轻的,更惹人心疼。

    门外,古妍儿踢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踢了几脚了,可是男人还是没醒。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这才转过头,“薄酒,他就是江煜白?”被打昏过去的男人看起来皮相还不错,但是不用问也不用猜古妍儿都知道,薄酒现在这样,都是这男人做的,至于原因,她隐隐的已经猜到了些微,因为,另外一个还处于昏迷中的女人与江煜白一样此时都是衣衫不整,显然,两个人一定是在一起鬼混的时候被柯贺熙给打昏的。

    薄酒眸子轻阖,世界只剩下了黑暗,她不想看见这房间里不想看到的人,“妍姐,我们离开好吗?”

    女孩显然是不想再提起江煜白这个男人,她此刻只想立刻马上的离开这个给了她许多噩梦的地方。

    “好。”古妍儿瞬间就明白了薄酒的意思,也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居然是柯贺熙抱着薄酒出来的,望着薄酒身上的柯贺熙的外套,她没有说什么,“我们走。”

    柯贺熙长腿迈出房门,怀里的女孩依然紧闭着眼睛,如猫儿般的仿佛睡着了似的,长长的睫毛上隐隐的还挂着泪意,若人怜惜,他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人,那两个人便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就进去善后了。

    从电梯出来,迎着夜色的清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柯贺熙只觉怀里的女人动了一下,就听她道:“先生,谢谢你,就到这吧。”

    “什么?”柯贺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自己走。”身上的麻痛已经渐渐消去,虽然还是很不舒服,可是薄酒只想自己走,她已经在柯贺熙面前难堪了,这会只想一个人离开,离开他离开古妍儿离开有人的世界,寻一个角落里静静的把自己藏起来。

    “我送你。”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哑,这个时候就有些后悔,若是他今天中午没有辞退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晚的事情发生了呢?突然间,就有些自责。

    因为,他对她其实并没有任何的不好的感觉,她对景旭,也是比他这个做爹地的还上心。

    只是,她太年轻。

    年轻的让他觉得与她共处一个屋檐下实在是太过古怪了。

    “不用了,谢谢。”淡淡的疏离的女声,随即,女人便轻轻一滑,便从柯贺熙的怀里滑落到了地上,随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却掩不去她修长而白皙的两条美腿,落在这夜色中只剩下了最美。

    想到她里面什么也没穿,柯贺熙下意识的喉结涌动了,或许在救她的时候在为她解绳结的时候他面对她都没有任何的生理反应,偏偏这个时候,居然就有了,却,怎么也压抑不下去。

    他静静的看着她微微摇晃的走到古妍儿的身边,看着她漂亮的侧颜,晓是已经单独相处了几天,他却是到今天才把她彻底的看了清楚。

    “妍姐,有钱吗?借我一点。”

    古妍儿看柯贺熙,他是真的许薄酒就这样离开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薄酒身上现在一无所有。

    “薄酒,你等一下,两分钟。”柯贺熙这个时候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薄酒要做什么了。

    女孩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灯光的光晕里,侧颜依旧美丽,只是,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苍白了。

    柯贺哲拨通了正在善后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人的电话,“帮我找一个蓝色的双肩背包,有没有?”

    “……”

    “好的,马上送下来,我就在楼下等着。”语调极快的说完,他这才挂断电话,对等在面前的薄酒道:“不管你要去哪里,身份证件都要带上,否则,很不方便,你的包马上就送下来了,里面还有钱吗?”

    “有。”薄酒不好意思的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转头,宽大的外套裹着她娇小的身体,就显得空荡荡的,“先生,谢谢你。”只想着离开,只想着不要那房间里的任何,可其实她的包还是她的,她应该拿走。

    柯贺熙薄唇轻抿,本想要说句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轻轻笑开,“晚点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楼上的人已经下来了,提着薄酒的背包走过来,“柯先生,是这个吧?”

    “是。”柯贺熙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薄酒离开他家时背着的那个背包,接过来走向薄酒,递给了她。

    女孩伸手接过,轻轻点了点头,便光着脚丫朝马路边上走去。

    他看着她白皙的脚踩在这并不十分干净的水泥地上,张张口,想要叫她找鞋子穿上,可随即又想她这是要快些的逃离他和古妍儿的视野吧,于她来说,越快越好,看不见他们,她才少些难堪少些尴尬。

    古妍儿一直没有说话,看着柯贺熙与薄酒之间的互动,她一直希望继续下去,这样多少会缓解些薄酒的难堪,可现在,她再不说话薄酒就要上车了,因为,有的士车驶过来了。

    “薄酒,坐我的车不好吗?”

    “妍姐,再见。”女孩没有回头,弯身坐进了的士车中,长腿迈进的最后一刹,长发飞扬的遮住了她半边的脸,柯贺熙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辆车疾驰而去,直至消失才转向古妍儿,才道:“贺哲找你了。”

    “哦。”古妍儿这才摸出身上手机,开机,无数的未接电话,全都是柯贺哲的。

    她想起他之前对他的低吼,便只回了一条短信,“不想回家,不想见你。”回完,再度关机。

    “妍儿,是不是彭姨打的你?”柯贺熙就算是反应再慢,这会子也明白了过来古妍儿中午脸上的五指山是谁所为,有柯贺哲在,那么敢打她的也就只有一个彭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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