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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修车的发·票。”
“好的,等我去给你拿钱哈。”那少妇接过发·票转身进屋去取现金。
刘星皓站在别墅的门口,眼神不自觉的顺着那少妇的纤纤**往上攀爬,就在即将要爬到那至高顶峰的时候,身后一只大手拍到了他的肩上,一声呵斥紧随而至:“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什么呐?”
刘星皓回过头来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小区门口被他吓走的奥迪q7的车主。这人一身酒气,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看这意思,是准备跟人表白?
“你怎么又来了!”那少妇听到声音去而复返,一见到那奥迪男,脸色立马耷拉了下来。
“裴琳,我对你是真心的,苍天可证!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那奥迪男说着说着,竟还手捧着玫瑰花单膝跪了下来,真诚倒是挺真诚,就是那长相实在是太对不起观众。
“赶紧滚!”少妇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对那奥迪男的示爱毫不动心。
刘星皓瞧在眼里,喜在心里。地上那单膝跪着的奥迪男好不尴尬,正想站起身来,大门又砰然打开,那男人还以为少妇回心转意了,赶紧跪回原位,绽放出一脸的笑容,把玫瑰花又举的更高了一些。
谁知那少妇一牵刘星皓的手,把他拉进了别墅,大门再次重重的合上,只留下那奥迪男傻兮兮跪在门口的身影。
“呃……”刘星皓不知少妇是何用意,呆站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这个男人整天死缠烂打的纠缠着我,赶都赶不走,你稍微等我一下哈。”那少妇也不等刘星皓回答,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哦……”刘星皓嘴上应着,脑子里却在飞速的旋转:“这美艳少妇把我拉进家门,等下难道还有什么艳遇不成……”
放眼四周,别墅里装修的优雅奢华上档次,家具摆设处处显示着考究和精致。
玄关边的一面照片墙吸引了刘星皓的目光,满满都是那个叫做裴琳的少妇与一名孩童的合影,照片上的孩子笑的是那么灿烂,想来应该是她的儿子吧。可看来看去,除了裴琳和她儿子,竟连一张孩子爸爸的照片都没有,难道她竟是个寡妇?
“那是我儿子。”楼梯上飘来裴琳的声音,顷刻之间,她换了一身利落的裤装,上身穿了件黑色的蕾丝衬衫,手里拿着个漆皮小包包,既显得干练又不失性感。
“呵呵,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啊。”刘星皓笑了笑,孩子爸爸的事他可不便多问。
“是啊,正好我要去接他放学了,走,我送你一程吧。”裴琳掏出车钥匙,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对刘星皓说道:“等下你不要出声,帮我做场戏,我得气气门口那个男人。”
咫尺之间,裴琳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很是好闻,刘星皓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那个奥迪男谁看了都烦。
打开大门,那奥迪男果然还不死心的等在门口。见到裴琳出来,立马迎了上前。
裴琳压根也不理会他,伸手牵起了刘星皓的手就往自家的车库走。她开的是一辆宝马五系,两人上了车,一轰油门扬长而去。坐在副驾驶位的刘星皓冲那奥迪男摇了摇头,一副同情怜悯的目光。
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就这么手牵着手和别的男人走了,让那奥迪男恨得牙根都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他愤恨得把那束玫瑰花摔在了地上,用力的踩了几脚。
从后视镜里瞧见那奥迪男气恼的样子,裴琳嘴角飞扬露出会心的一笑,口中说道:“谢谢你啊,估计这次能让那男人消停一阵了。”
刘星皓能近距离亲眼目睹那奥迪男难堪,比捡了钱还开心,笑着说道:“还谢啥,举手之劳而已。我的车就停在小区外面的路上,出了大门你把我放下就成。”
眨眼之间,出了小区大门。裴琳把车停在路边,从包里掏出修车钱塞到了刘星皓手里。
两个人这一掏一塞的小小动作,被远处一台高倍清晰的摄影镜头捕捉的清清楚楚。一辆黑色的依维柯正藏在暗处,严密观察着刘星皓的一举一动。
“于队,这小子果然是狐狸尾巴现原形了啊,要不要现在抓捕?”依维柯里看着监控的董大鹏向于德水请示着。
“不急,再等等。”于德水摇了摇头,他还是一副紧锁着眉头的表情,下巴上的胡子似乎又花白了些。
…………
江州市南岸区,与主城区仅仅隔着一条江。一张城市规划的发展蓝图,早早的把这里圈定成了江州市的重工业发展基地。
发电、冶金、机械、化工、造船等等大型企业陆陆续续在这里投资建厂,这里没有主城区那些繁华的高楼大厦,只有一排排数都数不清的高高烟囱,没日没夜的向空气中排放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污染物。
今天的南岸区可有些不怎么太平,江岸边一处泥泞的浅滩上,几名协警正把守着警戒封锁线,警车的红蓝警灯兀自闪烁个不停。
区分局的刑侦干警,正在给警车上一名还在瑟瑟发抖的大叔录着口供。那大叔一身渔夫的装扮,五短身材面容憨厚,看上去再平凡不过,谁能想到好端端的会遇上这么倒霉的事情。
还有几位前来钓鱼的钓客,被挡在远远的地方议论纷纷,他们正伸长了脖子,极目远眺着浅滩上那只小渔船旁,一只湿漉漉的麻袋。
那麻袋刚刚出水不久,还在滴滴答答的渗出水分,里面装得鼓鼓囊囊的,离得远了根本看不出到底装的是啥。
一声警笛划破长空,黑色的丰田普拉多犹若一阵劲风疾驰而至,车上跳下两人,为首那人正是江州市刑侦大队的队长石金山。
南岸区公安分局的局长主动迎了上来,他虽然是个分局的局长,可论行政级别比市局的石金山还是要低上一些。
“石队长,这次又要劳烦你们市局的兄弟们了啊。”
“邓局长,这是哪里的话,都是兄弟,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两个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石金山还是不改他的急性子,先看看现场再说。
浅滩上的那只麻袋四周围飞满了苍蝇,被太阳晒得久了,一股令人欲呕的腐臭气味,正从麻袋中不断散发出来。走的越近,闻的越是清楚。
与石金山同车而来的,是市局检验科的法医吕元华,四十来岁的年纪,大半辈子都在和死尸打着交道。他一闻到这味道,立马从兜里掏了个口罩出来带上,还递了一个给身旁的石金山与邓局长,没有这东西,连呼吸都困难。
麻袋的封口处被利器割开了一条口子,一只被江水浸泡了不知多久的手臂,从那口子里伸了出来,浮现出凄惨泛白的颜色。
“这麻袋是被那个捕鱼的渔民捞上来的,口子也是他划的,看到是具尸体当时吓得魂都没了,连忙报了警。”邓局长指了指正在岸边警车里录口供的大叔。
吕元华撕开口子看了看麻袋中尸体,里面的躯干已经被江水泡的腐烂了大半,那种气味简直用文字难以描述。
吕元华摇了摇头,对石队长说道:“画面太美,你还是别看了。从抛尸手法上来看,和之前的案子几乎一模一样。”
“算上这具,已经是第三具了。”石金山皱着眉头,一脸的深沉。
这个月月初,江中一艘游览观光船的马达上缠上个麻袋,发现了第一具尸体。
月中是个江边垂钓的人又发现了另一个装着尸体的麻袋。
这才刚到月底,第三个麻袋又出来了。
“果不其然,眼球被摘除了。”吕元华伸手在麻袋里摸索了一番,又是一个共通点被发现。
“眼球?”邓局长面露青色,中午吃下的饭菜估计此刻正在胃中翻江倒海。
“要不要打赌?肾脏肝脏肯定也被摘了。”吕元华脱下手上的橡胶手套冲石金山嚷嚷着。
对他们检验科的法医来说,尸体什么的早就见怪不怪了,可邓局长他哪能受得了这个,终于没忍住恶心,冲到一旁,一个劲的干呕。
石金山上前给邓局长拍了拍背,顺便白了吕元华一眼。“邓老兄,那这具尸体,等下就派车拉我们局检验科吧,让老吕再详细检查一番。”他这个刑侦队长自然不是吃干饭的,尸体什么的他也见过了不少,比邓局长的抵抗力还是强上许多的。
“拉走拉走,赶紧拉走。”邓局长掏出纸巾擦了擦嘴,他正巴不得送走这烫手的山芋呢。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石金山掏出来一看,是手下小陈打来的电话,他接通了问道:“啥事啊?我在外面呢。”
小陈那边说道:“报告石队,一个不好的消息,人民医院方面打来电话说,郑首银死了。”
“啥?不是度过危险期了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正往第一人民医院那赶去呢。”小陈那边传来几声急促的喇叭声,应该是正在开车。
“好,我马上也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