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张磊赶到孙氏公司的时候正好是一点半，正常这个时段是休息时间，可今天公司里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在休息，反而个个都是焦头烂额的样子。
有在打电话的，有坐在座位上不停抓头挠耳想办法的，有唉声叹气的，也有在咬牙切齿大骂竞争对手的。
看到张磊出现，大家都精神一振，可发现孙汐汐没有来，大家却都微微有些失望。
谢庭办公室的门开着，张磊进去的时候谢庭正在打电话，见张磊进来，谢庭连忙用眼神示意他先坐。
“黄总，我是孙氏广告的谢庭，我们见过面的……”谢庭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我们孙总现在暂时不在国内，但是甲方那边催得急，原本跟我们合作的拍摄公司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您……您底下的队伍很专业，我早就久仰大名……啊，这样啊，那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再问问别人……”
谢庭笑着说再见，挂完电话后却咬着牙骂起来，“妈的，这些家伙没一个仗义的！”
“谢总监，现在什么情况？”张磊关切地问，“汐汐给了我你这边的办公电话，可我一直打不进来，老是占线。”
“唉，”谢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本跟我们合作的两家广告拍摄公司像是约好了一样，中午的时候突然通知我们，说现在的业务要全部暂停，新的case一律不接。”
“为什么？”
“一家公司说他们内部团队正在调整，另一家说最近接了一个大型的单子，所有人力物力都要全部投入，根本没有时间接新的拍摄单子。”
张磊没有接话，这事情应该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他从来不相信巧合。
“不单是这样，就是原来已经进入到后期制作的几条tvc，他们也说要延后几天才能给我们。”
“怎么能这样？”张磊有些愤怒，“那我们拿什么去给客户？”
“我也觉得很气愤，可是他们底气很足，多说了几句就不耐烦了，直接说他们付得起违约金，妈的……”
“这事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不然不可能这么巧，两家合作公司同时出问题。”张磊很快做了判断。
“我知道，现在我们公司正处于敏感时期，外界对我们的传闻很多，所以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好！可惜孙总还联系不上，我在广告圈虽然也认识一些人，不过大都是做创意的，拍摄公司的业务我一直没在跟进，都是孙总和邱总在管……”
“为什么我们公司没有自己的拍摄团队？”张磊忽然问。
“你刚毕业，对这个行业还不熟悉，不是所有的广告公司都有自己的拍摄团队，我们公司还没有到这个level。”谢庭苦笑道，“今年年初的时候，邱总倒是有提出过，公司是不是可以去介入拍摄这块，花一点时间把拍摄也做起来，后来还出过一个预算方案，可因为早期养人成本比较大，所以后来也就暂时搁置了。”
张磊点了点头，“养一支拍摄团队，如果只拍我们自己的广告，那成本确实太大，从公司经营的角度上来说，确实还不如交给拍摄公司去做。”
“对，孙总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所以他的想法是，除了拍摄我们自己的广告，也要接外面的单子回来，真做起来的话，相当于我们公司除了做创意策划之外，也做广告摄制。”
“这是最理想的状态，这样沟通起来比较方便，拍出来的东西也不容易走样。”
“是啊。”谢庭赞同的点点头，“不过现在说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要把目前的问题先解决掉……对了张磊，汐汐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她下午要考试，我叫她先不要过来。”
谢庭有些失望，现在这个时候，多个人想办法总是好一点。
“没事，”见他担心，张磊连忙安慰他，“谢总监，我也帮忙想想办法。”
“这个……好啊，”谢庭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早上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你……有心就行。”
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谢庭不由的精神一振，“张磊，我先接个电话。”
“好。”张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低着头走出谢庭的办公室。
……
两分钟后，谢庭微笑却失望地挂了电话，一个跟他还算有点交情的圈内朋友回话了，却没有带来他期待中的好消息。
刚挂掉电话，蚊子、大黄、陆大然三人就面色凝重地走进来，一一坐到沙发上。陆大然明显有些烦躁，忍不住从口袋里抽了根烟出来，不过最后却没有点上，因为他知道谢庭不喜欢别人在他办公室里抽烟。
“蚊子，先把门带上。”谢庭朝坐在最外面的蚊子说道。
蚊子起身把门关好。
“怎么样，你们这边有什么消息没有？”谢庭问。
蚊子、大黄、陆大然三个互相看了看，却都没有说话。
好在谢庭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沉默。
片刻后，谢庭朝陆大然勾了勾手指，陆大然会意，把手里的烟给他递了过去，同时又拿了三根烟出来，一一分给蚊子和大黄，自己也留了一根。
办公室里很快烟雾袅绕。
吞云吐雾，烟气氤氲，可众人的心情却都轻松不起来。
“谢头，孙总还联系不上，现在怎么办？”大黄吐出一口烟圈问道。
“大家也别灰心，继续问吧，朋友圈里也发一发，能联系上的熟人、朋友，都问一遍。现在不是很多拍微电影的团队，那种也问一问，有些团队我知道也有在接tvc的，拍的还不错。”
蚊子却马上接道：“头，朋友圈就算了吧？”
“为什么？”
“我们一发朋友圈，大家反而都知道我们孙氏有麻烦了，你说是不是？”
谢庭沉思了一小会儿才点点头：“说得也有道理，那朋友圈就不要发了，尽量都私下联系吧。”说着忽然眼睛一亮，“大然，你不是有个朋友在艾迪尔吗，问过了没？”
“早问过了，人家现在只是个小文案，刚进去，那么大的公司，他人都认不全，哪有什么能力帮我们！”陆大然郁闷道。
众人都有些泄气。
“妈的，看来以后不能天天坐办公室里想创意了，偶尔也要出去活动活动，多认识些业内的朋友，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束手无策了。”蚊子边骂边感慨道。
“有个鸟用！”陆大然忍不住顶起嘴来，“你认识的也一定是文案创意美指这些人，这些人我们公司难道没有？要认识些大人物才能帮到公司！”
蚊子被他一阵抢白，虽然心里不爽，却也反驳不了。
大黄好像有什么心事，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谢庭忍不住问：“大黄，你怎么了？”
大黄想了想，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点了两下，把田克华发给他的短信打开给众人看。
“大黄，不要太天真，你们以为靠张磊那几下子，孙氏就安全了？别做梦了，人家这回是铁了心的要搞死孙氏，你要是改变主意，现在还来得及……”
看着手机上这几行字，谢庭忽然一拍桌子恍然大悟，“妈的，怪不得那些广告拍摄公司都不鸟我们，估计祁明他们事先都打过招呼了，果然够阴！”
他这么一说，蚊子顿时也恨得牙痒痒的，只有陆大然有些不相信，“谢头，真是祁总在背后搞的鬼？”
“应该错不了。他在圈内的人脉极广，这些事他还真有本事能干出来……”
“可是祁总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我们孙总不是向来交情不错吗？”
“那只是表象，生意场上哪有真正的交情可言，孙总以诚待人，人家未必就会以诚待他……不过现在我们也没有证据，纠结这些没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广告拍摄问题，否则的话消息一旦传开，我们很可能一单业务都接不到，还得把孙氏的招牌搭进去。”
“谢头，那个张磊帮得上忙吗？他人都来了，刚才没说什么吗？”蚊子忽然想到张磊还在外面坐着。
“他能做什么？”谢庭一阵苦笑，“张磊虽然创意能力一流，可是这种问题，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能有什么办法？”
“蚊子，你还是别提那个张磊了，”陆大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提起他我就来气！”
“怎么了？”谢庭和蚊子几乎异口同声。
“这丫早上确实很牛，好不容易让我对丫有点好印象，可刚才那一幕，让我对这家伙又完全绝望了。”陆大然恨声道。
“哪一幕？到底怎么了？”谢庭不解。
陆大然抽了一口烟，索性闭上眼：“我不想说，你问大黄。”
大黄朝百叶窗外望了一眼，见张磊依然抱着手机埋头在那点啊点，这才嗫嚅道：“刚才，刚才我跟大然经过张磊旁边，看见他抱着手机，正在那里……抢红包！”
“抢红包？”谢庭和蚊子都有点不相信。
“对啊，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丫还有心思抢红包！”陆大然指着外面张磊的背影大声骂道，“我看哪，这丫根本就没把咱们公司的事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