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静悄悄的透着凉意,身后的安静林子有着村里的静谧,氤氲的水气漂浮在草丛上方,让人有伸手就能抓住水珠的错觉。
“呜啊。”菲鲁德惊叫的站起来被罗穆卢斯绊倒在地上。
“安静点小子。”罗穆卢斯依旧望着星空。
菲鲁德显然是大梦初醒,一脸茫然的四周看了看,走进卧在魔物旁的卢斯身边,又看了看他,简简单单的席地而坐,就像是白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喂!”菲鲁德伸出手在罗穆卢斯眼前晃来晃去。
这家伙看星河看迷了?真以为自己是甜腻腻的爱情剧里,悲伤的男主角啊,拜托,我才是倒霉男一号好不好,如果他是悲伤男主角那我是什么?活泼女主?菲鲁德想到这里不禁看着狐耳少年打了一个寒颤。
菲鲁德停在空中的手被罗穆卢斯一把打开,
“你,挡在我了。”
“哦哦哦哦哦”,菲鲁德快速收回手,潇洒的往罗穆卢斯身边移了移,也抬头望着星河。
这一瞬间,他发现原来不去到世界树的太空观光舱,星空也可以这样的清晰,原来无论靠的有多近,星河都是那么的遥远,遥远的就像一抹来不及定格的微笑。
这时,星河里,他看到了那天樱树下的女孩,白金耳钉的光芒,怎么也掩盖不住。
她,现在在哪里呢?菲鲁德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我明天就会把你送回去,今晚就安安生生的待在这里吧。”罗穆卢斯平静的吐息让人觉得很温馨。
“送我回去?”菲鲁德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你既然还有把我送回去那还费事把我带过来干嘛,这哥们儿脑子是不是抽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情节,我天,这都什么情况?
“我的国家,不,是影之国派人来抓我,现在我把你当然人质叫他们撤回,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想活命,你只要待在这里就行了,毕竟,你们是那么的脆弱。”
说到最后一句时,罗穆卢斯的双眸有些失神,是那种错失的惋惜和无法保护的责备,就像你保护的好好的一只小猫,有一天它走丢了,你找了好久好久,最后只在冰天雪地里找到了它的尸体,那种无力的愤怒的想要爆发却茫然无措的感觉。
“道理我都懂,不过,那么多人,你干嘛抓我”,菲鲁德有点自来熟,跟少年聊起来。
“”,罗穆卢斯面对这个问题居然无言以对,他只是在想,也许他和她很像吧,像个傻子一样,不顾刺眼和热度疯狂的看向太阳的那种傻。
“也许是因为你和艾利很像吧。”
“艾利?谁?你马子呀?”菲鲁德顺手拔了身边的一根草,青翠的叶子上带着的汁液散发出清凉苦涩的味道。
“马子?”罗穆卢斯扭头,茫然的看着这个好像自己熟人的少年,“她不是我马子,她是我的恋人。”
罗穆卢斯眼里包含着温柔,像是不忍心放飞手掌的雪花那般,既温柔又怜惜。
“哦哦,原来是恋人啊。”菲鲁德对于这种现充感觉习以为常,然而,细思两秒之后,菲鲁德感到极恐,如果那个叫艾利的是她恋人,他说把我绑来是因为她和我像,但是刚刚他又故意说了不会对我怎么样
菲鲁德往边上移了移,双臂抱紧自己然后戒备的盯着身边的罗穆卢斯。心想,今晚还是清醒点为好,毕竟我还是个黄花大男孩。
“但是她死了。”淡淡的语气就像是飘落的樱花,淡粉的花瓣因为黏上泥土而坠落着飘飞。
“死了?”
“我在地牢里看到了她的尸体,就卧在那里像一尊石像冰冷,真是那样的易碎啊。”这些在心里埋了很久的话他终于在这个陌生的少年面前说了出来。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会在意你的一举一动,会不经意搞出一些乱子,会自大的夸自己长得好看,会伤心的把小鸟埋在土里,会烧好难吃的饭然后强喂给你,会不在乎你的地位”
“会有一天突然的从你面前消失”
罗穆卢斯的脸庞映着银白的月光,写满了寂寞和失落。一旁的菲鲁德一时语塞,只是静静的听着,当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去听那些曾经不能说出来的故事
“和她相遇是在一个雨夜,雨滴滴在她的小脸上是我今生见过的最美的光景。”罗穆卢斯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上面还有她的温度
“但是我是第二王子,她却是个半妖,是狐妖和人的半妖,最受排挤的那种存在,我以为我能保护得了她,我以为自己可以打破常规,我以为影之国真的像说的那样平等,而那天我却看到冰冷的她。”
菲鲁德没有说话,他知道,平等并不能覆盖到每个人,而爱情也是不平等的。
“所以你因为憎恶现在要离开,但是你打算一直和这些魔物在一起么。”
“不,我只是讨厌无奈的自己罢了,我要去奴之国,那个不受管制的地方,只要有力量就可以决定一切的地方。”罗穆卢斯眼里是冷酷和坚定。
菲鲁德这时很想说,兄弟,虽然不知道你有多喜欢那个女孩,但是你这种气质我很钦佩呀,是男人就是要有这种敢抛弃一切的气魄。但是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因为眼前的这个狐耳少年,冰冷的气息里确实一种无法拨开的忧郁,深入骨髓的痛苦蔓延着全身。
“其实”,菲鲁德打算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点温暖。
而此时,一抹翠绿从天而降,双马尾漫天飞舞,黑白的女仆服穿在这个瓷娃娃一般的女孩身上几乎像是量身定制。
赤红长鞭突袭而下,狐耳少年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在高高的树枝上。
“菲鲁德,缇丝来接你了。”玩偶般可爱的女孩,声音就像是复读机没有一丝平仄,好像她没有过多的感情一样。
而被赤红长鞭卷成卷心菜的菲鲁德一脸忧郁的看着这个不知道要救自己还是要绑架自己的女孩。
“喂,我说这位,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不能”,女孩把他勒得更紧了,“缇丝要保证菲鲁德的安全。”
寒风从树林里穿行而过,菲鲁德不禁打了个寒颤,俯视两个人的罗穆卢斯衣襟摆动
“哼,突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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