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会是老师出了什么事吧。”他越想心中越没底,老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他赶忙换了朝服跟着进了宫。
刚下马车,他就看到了赶来的另外几位阁老。
众人相互见礼,这才一边相互询问着,一边去了御书房。
张公公在御书房门口张望着,见到魏忠贤等人,忙道:“刘相已经到了,几位赶紧吧,陛下可是等的急着呢。”
魏忠贤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徐阁老小声道:“敢问公公,到底是何事啊?”
张公公小声道:“那个女秀才中了解元了。”
众人大惊,相互对看了一眼,赶忙走了进去。
皇上见众人前来,道:“都看看这个,在大周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都说说,这董如意到底意欲何为?”
魏忠贤没有开口,他在想这事要如何善后。
王阁老上前道:“臣倒是想到了一人。”
皇上道:“说。”
王阁老看了魏忠贤一眼,道:“臣听说,这秀才注的女秀才,好像是今年新科状元董大人的长女。”
皇上一愣,道:“什么?”
王阁老道:“董状元是江宁董家的。”
皇上看向魏忠贤道:“魏卿?”
新科状元董文德是魏忠贤恩师的外孙,董文德的事,魏忠贤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魏忠贤上前道:“臣只知道新科状元董大人只生有一子,此子尚在京中。至于那董如意,好像只是董夫人捡来的养女。董状元此次前来京兆,听说只带了妻儿,至于那养女的事,臣还真不太知道。”
皇上道:“既然还有这样的事,一个养女罢了,董状元也未必知道这事。”
魏忠贤赶忙道:“臣也是这样想的,年前臣为恩师送行时同董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董大人一心备考,就连女秀才注的事都不清楚,只怕这事还得问问董家才行。”
皇上点头恩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各位就都回去吧。恩,此事无需声张,魏爱卿留下。”
王阁老同刘相对视一眼,刘相道:“陛下,这事可是大事,这可是放不得的啊。”
皇上看向刘相,“你的意思,是让朕现在就抄了董家?”
刘相跪地道:“臣不敢,臣惶恐。”
皇上摆手道:“行了,今日之事,不许外传。”
刘相见状起身后退,其他几位阁老全都后退到了御书房门外,这才转身离去。
魏忠贤见众人离开,并未开口说话。
皇上道:“魏卿,研磨。”
魏忠贤行礼道:“是。”
皇上道:“依爱卿之见,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魏忠贤一边磨墨一边道:“臣觉得董家的确该查了,几百年了,就是那再好的船,也该有几个烂钉子了,留下好的,拔取烂的,对于董家来说也是好事。”
皇上点头道:“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魏忠贤放下手中的墨块,跪地道:“臣,领旨。”
自从魏忠贤任副相后,董家大老爷在朝堂上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
说他是魏忠贤一党,魏忠贤却看不上董家,而且董家和陈家的关系也是不冷不热的;说他不是魏忠贤一党,董家却和魏忠贤的恩师家有的姻亲关系,其他党系也都远着。以至于董盛鸣至今扔在内阁的门外苦苦挣扎。
皇上笑道:“这朝中要说懂朕的,只有你一人。”
魏忠贤道:“臣自小就与陛下在一起,自然是比旁人懂陛下的。”
皇上在纸上写了一个‘等’字,道:“张福海,发去江宁府。”
张公公把字体放入竹筒中,封上火漆,这才转身离去。
皇上道:“既然董状元还不清楚此事,那就先不要告诉他,朕想看看这董状元是不是真的装傻充愣。”
魏忠贤道:“是。”
皇上继续问道:“好像参与此事的还有几家啊?”
魏忠贤小声道:“听说还有陈家、唐家和木斋。陈家参与的人,是臣恩师的一个孙子,听说排行第二,是个庶子,江宁人称陈二爷;唐家是江南的首富,当家人唐宇辰也是位秀才;至于这木斋,这木斋…”
皇上道:“木斋如何?”
魏忠贤继续道:“这木斋以前是夏家的,现在是由轩辕王府和夏家一同话事。”
皇上直接扔了手中的笔,笔尖的墨染了桌上的宣纸。冷声道:“这轩辕家和夏家到底要干什么?”
魏忠贤赶忙跪下道:“陛下息怒,先前女秀才注的事一出,臣就让人查过了。如今木斋是在夏世子和轩辕王世子手中掌管着,恐怕是两个孩子胡闹,实在是,实在是臣都没有想过那女秀才会中头名。何况整日忙碌的皇后娘娘和轩辕王爷了。”
半晌,皇上道:“起来吧,你说的对,别说皇后和轩辕王没有想过,就连朕都没有想过那个女秀才会中。她今年多大了,如今也算咱们大周的第一神童了吧?”
魏忠贤松了口气,起身回道:“回禀陛下,那女解元今年应该四岁。”
魏忠贤没提董如意是陈静之的关门弟子,毕竟他们还有这祖孙的这成关系在。
皇上点头道:“那真是神童了,今日之事,谁也不要说,朕要看看到底他们谁知道,谁不知道。”
皇上说完起身离开了。
魏忠贤见状,跪在地上道:“恭送陛下。”
等皇上出去,魏忠贤一屁股坐在了御书房的地上,心道:“如今陛下的想法越来越难揣测了。”
御书房门口的小顺子见魏忠贤还跪着,走到近前搀扶道:“魏副相快起来吧,这地上凉。”
魏忠贤这才缓缓的起身,然后朝着小顺子点了点头。
魏忠贤出宫后,原想着让人去查江宁府到底发生了何,随后又想到皇上最后说的那句话,最后歇了心思,撕了手中的信件。心道:“如今且看天意如何了。”
午后宫中传出皇上召见董状元的事。
董盛鸣听后,心中气闷,直接砸了茶盏。
董大夫人王氏道:“老爷理他作甚,他能中状元,陛下还不是看他是董家人,妾身就不信了,这状元年年有,皇上还就能偏爱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