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寒抬眸看定韩玉,向来淡漠的眉宇染上一丝沉重,“想要完全调养好的可能性不大了……”
“我会给她开些中药,按时喝,一年之后,即使不能和以前一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唯独怀……”
韩玉匆匆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了,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让你费心了”。
月明寒收住了话音没在继续说下去,瞥过一眼正在疑惑的看着韩玉的严惜漫,“感谢的话就不必了,我是看在惜漫的面子上,要谢你就谢她吧”。
韩玉转头对上了严惜漫疑惑的表情,心想他和严惜漫的关系很不一般吧,睡在一个房间,名字都叫的这么亲切……
“谢了”,韩玉对着她真心的说了句。
严惜漫环胸侧着脸依旧挑眉盯着他,韩玉读懂了她的意思,她是要知道他刚才打断月明寒的话的原因。
韩玉阖了下眼眸表示妥协,严惜漫才肯作罢的扬了下唇角。
一旁的月明寒看着两人的互动,淡漠的气息更为冷漠,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条线,转身率先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了韩玉和严惜漫两个人。
韩玉又深深的看了钟语蓝一眼,然后示意严惜漫和他一起离开病房。
“你刚才为什么打断明寒的话”,严惜漫开门见山的问。
“蓝蓝的子宫受了很严重的伤,恐怕她以后都再无法怀孕了,她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我刚才才没有让他说下去”,韩玉艰涩出口,每每想起这件事他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严惜漫没想到会是这样,惊讶的出声,“钟语蓝她怀过孕?”
她竟然怀过哥哥的孩子!哥哥知道这件事吗?
韩玉蹙眉点了下头,脸色已然难看不想再多说什么。
严惜漫识趣的没再多问,心里依旧震惊不已。
严惜桀收到穆飞扬度过危险期的消息时,被捏着的一个心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冰冷的脸上有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转而又杀意四溅。
迪克兰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软肋,他就必须死!
搜查刚开始进行,kelly就从密道里走了出来,密道的出口通向一个废弃的厂房,离港口非常近,如她所料的没有找到迪克兰,这已是她给过的第二次机会,希望他不会再让她失望……
kelly出了厂房朝着港口的方向而去,出现在了严惜桀的面前。
“阿桀,你的判断没有错,密道确实通向了这里,可是没有追上迪克兰!”
严惜桀突然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眯起眼睛看着远方的几艘离去的货船,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
所有的船只都搜查完毕,没有发现迪克兰等人的踪影,宋强回到了严惜桀的身边,口吻少有的严肃,“老大,或许已经让这个该死的家伙逃了!”
“派人追那几艘离开的船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找到他!”
他不能让这么大的威胁存在,威胁到他的人……
美国纽约,jk组织总部,就在jk集团大楼的附近,这里才是jk真正的基地。
困在高加索雪山里的ken终于有了下落,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一直找寻的迪克兰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惜桀已经下令铲除了整个摩尔家族,此时正在训练室里疯狂的射击,弹壳散落了一地。
kelly走进了他身边,站定。
声音少有的温柔,唯独给了严惜桀,“阿桀,迪克兰已经回不了摩尔家族,不会有什么作为,我们的人已经下达了最高指令,相信不久就会找到他”。
打完最后一发子弹,严惜桀扔掉了枪支,沉眸看向她。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有理由怀疑我们内部出了内鬼,不然迪克兰怎么会轻易地知道我在s市的身份,现在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摩尔家族虽然被铲除,可是迪克兰一直都有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留着他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严惜桀对迪克兰抓了穆飞扬这件事很是介意,心底总是隐隐不安,唯有死人才不会再有威胁!
“你的怀疑有一定的道理,这件事爵怎么看?”kelly环胸沉思着。
“他和我的看法一样!”
kelly环胸的手微微的握紧了些,冷傲艳丽的容颜上看不出一丝变化。
ken第二天回来总部后也得知了此事,拉着kelly的手臂询问伤势,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kelly漫不经心的抽回了手臂,“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你太大惊小怪了”。
“你已经有一年零三个月没有受过伤了,这事当然是大事了”,深情的纯粹的蓝眸有着固执的执着。
“已经差不多好了,没什么大碍”,kelly冷冰冰的口气有了一丝缓和。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完全把一旁坐着的厉爵和严惜桀当空气了。
被当空气的厉爵本身就是空气,坐着像真的雕像一般,浪费了一张绝色完美的脸,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变身了……
严惜桀挑眉看着他们。
得出结论,很般配~
kelly扫了一眼严惜桀,刚好和他的目光碰上,脸色又变得高冷起来。
“ken,不说我的事情了,内鬼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我们内部很少出现内鬼”。
“内鬼肯定有,我已经派人在查了”,说起这件事ken的口气就轻松了不少,甩了甩金色微卷的头发。
严惜桀和厉爵同时看向了他,这家伙动作倒是挺快。
“现在说说你埋雪山里的事……”,厉爵启唇开口道。
“喂喂~,我们难得聚齐了,说些有意义的事情好不好,比如如何排名第一?比如如何称霸世界?”好看的蓝眸连着眨了好几下。
“你埋雪山的事情比这些事大多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严惜桀好心的提醒。
……
心好累,这都是些什么兄弟,都是看笑话的好手!
几天之后,一直躺在病床上的钟语蓝恢复了体力,可是除了睡觉就是瞪着天花板。
“我陪着你很无聊吗?”韩玉一边给她盛着瘦肉青菜粥一边笑着说道。
“不会啊,难得和哥哥在一起,只是一直忙碌突然闲了下来有些不适应”,钟语蓝侧头看过韩玉。
韩玉将病床摇起,调到适当的高度,坐在了床前,嘴唇轻轻的试了下粥的温度,刚好,喂到了钟语蓝的嘴边……
“那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了,以前大多时候都是你在说,我在听”。
韩玉发现,醒来之后的钟语蓝变得有些沉默安静,常常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或者看着天花板发呆,一发呆就是一两个小时。
话少了些许,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
三年前的钟语蓝是无忧无虑的精灵,天真可爱带着一点俏皮,这三年之中的穆飞扬成熟了许多,坚强了许多,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是脸上依然挂着美丽的笑容。
现在的她身上总是笼罩着悲伤的气息挥之不去,笑意都带着一丝空洞,有时又觉得这是错觉,
钟语蓝微微低下了头,喝了勺子里的粥,眸光微微黯然。
安安静静的喝完了大半碗粥。
韩玉放下了碗,轻声叹了口气。
“蓝蓝,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他以为她醒来就会问,没想到几天过去了钟语蓝什么都不曾问过……
钟语蓝侧过脸看向了窗外,“没什么想要问的”。
“只是最近会经常感慨,我的命挺大的,上天对我应该算是很好的吧~”,自嘲的口吻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对了,还真的有一个问题”,钟语蓝收起的悲伤,转过头笑着说道。
“那个失忆的女孩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一直在守着我,她好像在一直守着你”,她这几天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韩玉认真的看着她,打算和她好好的谈一谈,但是他答应了严惜漫不说出她和严惜桀的身份。
“她叫严惜漫,已经恢复了记忆,这家医院也是她帮忙找的,比较安全”。
“哦~,那我要好好谢谢她了,她的朋友医术很厉害,这样的枪伤都能治好”。
“蓝蓝……”,韩玉顿了下,选择说出了事实,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帮仇人说话,也许是严惜漫的话触动了他吧,或许是他不想看到钟语蓝更加悲伤。
“这一枪,季铭风瞄准了你的心脏,却没有打中,子弹是擦着心脏过去的,偏离了两毫米”。
钟语蓝面上没有任何波动,死寂的心依旧死水微澜,唯有呼吸停顿了一秒钟……
清晰的感受到冰冷的子弹射入身体的那一刻,一切都不重要的……
季铭风这辈子都是她的仇人,死了就一切结束了,活着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韩玉定定的望着她的表情,“他是我们的仇人没错,可是人生能少一些恨就少一些恨吧,不然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钟语蓝抬起头拉过韩玉的温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眼底前所未有的平静,“或许这是我的命吧,我已经认了,可是哥哥,你可以拥有更多的幸福,我看的出严小姐……”
“傻瓜,你知不知道,我的幸福就是你幸福”,韩玉反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
“等你做了你要做的事情,我们离开这里重新生活好不好?”
“……好”,钟语蓝动容的看着她的哥哥,眼底闪着晶亮的湿润。
病房外手握着扶手的严惜漫松开了手,安静的退离仿佛不曾来过。
转过身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的人,月明寒紧抿着唇双手插在白袍的口袋里,眼底一片深沉冷漠,一步步的走向她。
严惜漫也动了身子快步走向他。
“惜漫,我说过,我会等你,等你愿意停留下来,这句话永远都不会变,现在我有必要再和你说一次”,月明寒眼神掠过钟语蓝病房的方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道。
没想到内敛的月明寒会突然再次表白,严惜漫微微张开唇瓣阖了下漂亮的眸,郑重的说道,“明寒,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我不想耽误你”。
“上次我说这话的时候,你还调戏了我,这次怎么就不想耽误我了,是因为病房里的那个男的么?”月明寒一针见血的指出。
严惜漫咽下了心里的苦涩,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是个人都看出来了……
面上却笑了起来,灿烂如花,“感情你还想我调戏你啊,早说嘛~”。
严惜漫扭着小蛮腰移到他面前,微仰起头用手指轻轻勾住了他的下巴,好像在调戏良家少男一般。
月明寒的耳根染上一抹薄红,恼羞成怒的想要一把拍飞她又该死喜欢她的触感!
简直就是个磨*人的妖精!
一不做二不休的揽过她的腰肢,拉到自己的胸前,柔软的双feng和坚实的胸膛来了个亲密接触。
月明寒的精致的唇刚好就在严惜漫的额间。
严惜漫瞪圆了眼睛,这个家伙吃错药了吧,医生也有吃错药的时候?
惊呆的瞬间,病房的门被打开,韩玉出现在了走廊上,淡淡的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个人,该转身装作没看见的他脚下就像生了根,定在了原地……
眼角瞥见韩玉的月明寒鬼使神差的低头吻向了严惜漫的粉唇。
背对着他的严惜漫和月明寒紧贴在一起微仰起头,迎接着他低头的亲吻,很唯美的一副画面。
在两唇即将碰上之时,韩玉转身离去,即使他的方向应该是他们的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