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冬至把人都给救回来，就不和老裘拐弯抹角了：“当时带苗苗来的那个老头是谁？”
“她爹呗，我当时不是说了啊，她家孩子多，所以卖掉两个女娃娃，否则一家子抱着饿死吗！”老裘还越说越有理了。
“我没有爹。”
“没有爹，你石头缝里蹦出来了啊！”老裘觉着他们两个无理取闹，这种买卖彼此满意就好，追问这么多过去有意思吗。
“可是，有人说是我娘，我表哥，说要带我回去。”
老裘一听吓一跳：“带你回去？怎么个带法？把银子还给大郎的话，也要他答应才行。”
“没提银子，就说是我的家人，要我跟着他们回去。”
老裘一口唾沫呸在地上：“那些个不要脸的胡说八道，没有这回事的，带你来找户人家的就是你爹，你亲爹！我看你干瘦可怜的，也没亏待你，虽然大郎的眼睛瞎了……”
不对啊，老裘刚发现田冬至的眼睛已经治好了，难怪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他眼睛好了，那就真是如意郎君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找我来说道。”老裘翻脸不认人，把两个往门外推，“反正卖你的就是你老子，其他的人谁知道是哪里来的，你嫁了人也别到处乱跑。”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指着禾苗苗：“大郎，丑话可是说在前面，她要是四处乱跑跑不见了人，你不能来我这里要赔银子的，已经卖给你的，你自己看看牢。”
然后两扇破门对准脸就给关上了。
田冬至哪里给老裘这么容易糊弄过去，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心里头有鬼。
这老家伙刚才鬼门关爬出来，不知道收敛，还变本加厉了。
田冬至也不和老裘客气了，曲起右脚，直接把破门给蹬开了。
老裘本来还躲在门板背后，想要偷偷看他们走了没有。
正好全拍在脸上，鼻头一热，鼻血都下来了。
老裘哪里肯吃这样的大亏，冲上来要和田冬至理论，顺手还要来抓苗苗。
田冬至伸手按住了老裘的肩膀：“我刚才想，把你的命给救了，你应该给我算诊金和药钱。”
老裘挣了两下，没能挣开，索性破口大骂道：“你知道我侄子是在衙门里做事的，你敢这样对我，回头让你一家吃不了兜着走。”
田冬至笑眯眯的问道：“你侄子是在哪个衙门里做事，说出来，也让我害怕一下。”
“就是秋玉县，秋玉县的衙门里！”老裘的脖子都挣红了。
“要是我和你说，我们一家才和秋玉县的魏大人同桌吃饭，同桌饮酒，相处的极好。你把你侄子喊过来，正好让他看看是不是见着我们一家了。”
老裘没底气的嘴硬：“你满口胡说的话，我才不会相信。你们田家已经落魄了，魏大人会和你们同桌吃饭，见鬼去吧！”
“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的。问你侄子也好，为魏大人本人也好，我相信他们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田冬至一松手，老裘站不稳往后倒退了七八步，还是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要是有事，我还要来问你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我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好心情好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