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打不得,骂了更没用,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偷扬长而去?自己的东西自己都说了不算,那到底算哪门子人权?
雷凌是草根阶层,以前自己没有能力干涉这些,但现在稍微有个名号,那他就不能浪费了这个机会,不能让这些不明不白的问题继续困扰自己。
与雷凌恰恰相反。祁飞算得上是精英阶层,父母都是职业军人,从小也是在军营长大,接触的大都是些正直善良的军人,军营里可没小偷这个职业。
以前总是听说,小偷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现在这世道真的变了。人怕老鼠,被誉为黑猫的警察叔叔们也拿小偷没辙。谁之过?
“首长,我们人微言轻,只是法律的执行者,没有参与决策的权利,上面就是这么要求我们的,我能咋整?”所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最高层身上。
说的也是,这个世界是有点奇怪。作为这些法律的制作者,却对世间百态不闻不问,闭门造车,才造成了如今这种真空的局面。
再问下去也是百搭,这所长肯定也是一推二五六,没啥责任。雷凌是真想为自己家乡的百姓们争取点权利,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还能咋办?
“算了,不问了,那咋处理我们?”
“首长随时可以离开,善后事宜我来处理。”能当上所长,没有不是玲珑八面的主,所长爽快的答应着。
“哦,好吧。我问一下,那几个小偷现在在哪家医院?”既然所长能处理,那自己就没必要非赖在这里,没啥意义,还不如干点正经事。
“在县城医院,你要去看望一下么?我开车送你们。”打伤了人,主动探望一下,略表寸心也是应该的,这样的后续工作更好办一些。
“是要去探望一下,就不劳烦你了,我们知道路。”雷凌诡异的笑了一下。
“好吧,那我送送二位首长。”
在所长的注目中,雷凌等人离开了派出所,驱车前往县城医院。
祁飞心里暗自高兴,这次总算是不用自己擦屁股,看来是吃过一次亏长经验了。
县城的医院规模不算大,虽已年代久远,外表并不是很豪华很大气,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声望,这里的医术相当高明,当然,价格也不算很便宜。
医院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病房内更是人满为患,病床都成了抢手货,更有些科室直接在走廊上支起了临时病床。
骨伤科的病房内,被剁下两个手指的小偷垂头丧气的斜坐在病床上,那个颓废的样子也影响道围在他身边的人。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扒手界里,在规定的时间内,能偷到压到别人的财物才有资格占领这块地盘,失败者只能去别的地盘再拼。
当初,为了占领这一块地界,这小偷也是日偷夜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走了对手。
可自己现在没有了这两个手指,那些同行把自己赶出去是迟早的事。
要说,这小偷为啥没警察看管,放任他们在这里治疗?跑了咋办?
其实,他们几个也算是拘留所的常客了。
这要是碰上严打期间,他们就老老实实的自己到派出所报到,不用警察招呼,这都成了惯例。
只是,这次出门没看黄历,阴沟里翻了船。
“要不,上报燕爷吧,咱们不能这么就退了。”一个跟班的提议道。
“燕爷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咱们也没有像样的见面礼,咋去见?”另一个跟班的马上反对,燕爷是谁?那可是扒手界里的大拿,他的话没人敢不听,除非不想在这一行混了。
“哎,小六,你的话提醒我了,上次的那幅字画找到买家了么?”小偷一听这话,立马一改颓废的样子。
“没呢,人家都嫌价格太高。大哥,你不会想把他送给燕爷吧?”
“听说过段时间燕爷就要金盆洗手,现在给他送礼正好合适,让他帮咱们出头,或许还能保住这块地界。”
“好,太好了,老大,还是你厉害。”
其余的几个人不由的欢呼起来,丝毫不顾及病房内的其他人。
得意忘形,这个词语用在这个小偷团体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虽然他们之间的交流有意的避开了“偷”这个字,但这个欢呼声却给他们招来了麻烦。
雷凌等人来到骨科,也没问导医台,就那么几间病房,几个人分头一找就能找到。
正在找寻着,听到这个欢呼声,雷凌透过玻璃一看,乐了,尼玛,这是在开个人演唱会,还是咋的?
于是,雷凌一招呼众人,一起推开门走了进来。
房间内的其他家属不明所以,都在注视这雷凌等人。
“呦,都在呢?害得我好找。”雷凌戏谑的说道。
几个小偷这才转过头,愣愣的看着雷凌等人。
雷凌分开众人,走到小偷的床前,伸手拔掉了小偷的点滴,连带输液管,三下两下卷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
室内静悄悄的,真是落针可闻。
“你也配住院,起来,滚蛋。”雷凌忙活完后,直接一巴掌甩在小偷的脸上。
“哎,你怎么随便打人呢?”周围的不知真相的家属们不愿意看了,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这还有王法么?
“他是小偷。”雷凌盯着小偷,头也不回的大声说着。
“啊”
顿时,房间内乱成了一团,这些家属都忙着收拾一下床上或者桌子上放着的值钱的物品。
小偷还在迟疑着,自己是伤员,住在这里天经地义,再说,自己还要等着那两个断指冲洗接上去呢。
“娇娇,一起活动一下了。”雷凌不愿再浪费时间。
“好嘞。”看到这小偷,郑娇就一肚子气,早就手痒的难受,一听到雷凌的召唤,立马串了过来,这速度把围观的家属吓了一跳。
于是,房间内再次上演了全武行,好在,这次没动刀。
祁飞无奈的揉着额头,不敢直视,他也以为雷凌是来赔礼道歉的呢,没想到这家伙真的不安牌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