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秦予璃?
呵。
季方尧觉得有些好笑。
这秦国明和秦予双果真是父子,做事的风格都这么相像。
秦国明见季方尧只是淡笑着并不说话,轻咳了一声又说道:“你们两个现在已经离婚了,再纠缠下去,对你们彼此都没有好处。”
“哦,秦总这话从何说起?”季方尧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秦国明的脸色有些略沉下来,季方尧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他向来也知道。
只不过他秦国明在商界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怕过谁。
“还是跟以前一样,要离开我的女儿,你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秦国明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靠坐在椅背上,不甚在意地开口道。
这句话,当真是戳中了季方尧的软肋。
不是,是雷区。
他秦国明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季方尧,秦悦还是以前的秦悦吗?
呵,世事已经变了这么多,原来这老狐狸还是没有看清啊。
季方尧的神色全冷下来,嘴边带着嘲弄说道:“秦总当真是要拿条件来换?”
秦国明精明的目光投射过来:“先听听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呵……
“我要整个秦悦。”
……
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季方尧和秦国明两个人的表情都算不得太好。
只不过事情谈不拢,到也不至于彻底撕破脸面。
“秦总慢走,失礼不送了。”季方尧伸出手,态度还算客气。
秦国明无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刻薄模样,因此也伸出手与季方尧相握,只是在季方尧靠近的时候,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今天的选择,你以后不要后悔。”
季方尧带着些嘲讽笑意说了句:“比起每次都拿女儿出来作价买卖的父亲,我做的事情向来都问心无愧。”
秦国明撤开手,脸色极差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就带着助理离开了季氏。
李泽此时也站在季方尧的身边,老板现在是什么态度他也不太清楚,因此不敢先贸然开口说什么。
反倒是季方尧,在朝着远处静默瞧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有些兴味盎然地回头看了李泽一眼,说道:“待会儿还有什么行程?”
李泽想了一下:“没有了。”
“那好,现在直接去市立医院吧。”季方尧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在去医院的路上,季方尧神色轻松地看向车窗外,急速而过的景物迷乱了眼睛,干净的玻璃上倒映出他英俊的面容。
现在的他不同于之前的糟糕和愤怒,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
他在想,如果秦予璃知道了自己至亲的爸爸将她一次次地做为筹码进行谈判和交易会是怎样的心情。
应该会心痛吧,毕竟那是生养她的爸爸。
还有秦国明,他凭什么以为自己总能掌控一切,之后就该让他尝尝,被自己的女儿忤逆和背叛是什么滋味。
这一切的一切,在季方尧的脑海中成型的那一刹那,几乎让他的血液都跟着燃烧沸腾起来。
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隐藏在他心中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他就痛恨被人控制,被人威胁。
所以,在那样一个雨夜,得知自己的父亲去世后不久,被公司的董事多番夹击的情形下,秦国明的出现,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但也同时在他心里埋下愤恨的种子。
他季方尧,可不是那种会甘心于被人控制的傀儡。
当初发生的所有,他都会原封不动甚至变本加厉地返还回去。
而且,他也不介意将时机提早一些。
来到医院的病房前,季方尧已然恢复了之前的清冷淡漠的模样,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李泽都没有发现他心绪的波动。
推门走进去,秦予璃正在给rr喂奶,听到他走进来的声音,秦予璃抬头看了一眼,露出笑意说道:“你来了。”
季方尧点点头,接着去洗手间仔细清洗了一下手,然后走出来来到床边,接过秦予璃手中的奶瓶,亲自给小家伙喂奶喝。
rr见到他来又开始咯咯直笑,似乎很是高兴,一双小手也抱住季方尧的两根手指玩的不亦乐乎。
秦予璃之前还觉得有些吃醋,但是现在好像也习惯了。
有时候这眼缘啊,还真是说不准。
季方尧此刻很享受小家伙的亲近,喂奶的时候也不像前几次那么毛躁了,小家伙喝的也很舒服,不一会儿奶瓶就空了。
秦予璃把空奶瓶拿过来去清洗,季方尧就脱了外套坐在床上陪rr玩,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坐在季方尧的前面玩的高兴极了,一不小心就猛地朝前面摔去,虽然底下都是厚厚的被褥,但也着实把季方尧给吓得厉害。
秦予璃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脸色有些发白的季方尧小心翼翼地抱着rr来回走动的模样,见到她,他像是找到了救兵一样,连忙说道:“刚才在床上摔了一下,要紧吗?”
秦予璃赶紧走上去,发现小家伙根本一点事也没有,还在自顾自地玩着季方尧的衬衣领子,轻轻舒了一口气之后,她答道:“没事,别太紧张了。”
季方尧也没想到向来对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岿然不动的自己,在刚才的一瞬真的被吓得厉害。
怀里这小小的一团真的脆弱娇嫩地很,让他根本没办法全然放下心,感觉到胸腔像是被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填满。
秦予璃看到季方尧还有些后怕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办法,这是真的好笑啊,谁曾想到季方尧季总裁竟然也会被个小孩子吓得面无血色。
等rr被秦予璃哄去睡着之后,季方尧也靠在病房里的沙发上浅浅入睡。
秦予璃走过去给他盖上外套,这轻轻的动作还是吵醒了他。
季方尧似乎有些不清醒,一把抓住外套,也顺带着握到了秦予璃的手。
“羽嫣……”他迷迷糊糊地似乎叫了这么一声。
这一声,也让秦予璃的全身像是冻住了一样,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