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的丈夫李嘉林和她离婚后，一度情感空虚，好在她身边还有女儿玲玲在陪她，夏芸平时家务和工作都很忙，这使夏芸没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来想更多的个人情感上的事。
夏芸她们学校是市里的重点中学，市局领导对她们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都非常重视，每年上面都要给学校下达很重的高考升学任务，学校领导倍感压力。而领导把这些压力加倍地转嫁到了教师身上，向教师要“升学率”，要高考成绩，并把这些和教师的评优晋级挂勾。
星期一学校召开了教师会，校长特别提到了高二、高三年级要努力，校长说这两个年级的各科教师都要拿出措施来，该补课的补课，该考试的一定要考，不管你是搞“题海”战术，还是加大试题的难度，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把成绩拿上去。
校长严厉地对教师们说：“不是我逼你们，现在是竞争的社会，做什么都是优胜劣汰。这学期市二中那面抓得很紧，星期天都在上课，如果我们明年的高考成绩不如他们，将影响我们这个重点中学的声誉，还将影响我们的生源和社会赞助等等。”
长期以来，夏芸她们学校和市里另一所重点中学市二中竞争，而竞争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双方为了考出好成绩，都不同程度地用各种手段向教师和学生施压。教育改革搞了这么多年，素质教育也强调了这么多年，但教育的价值取向、评价机制一点没变，“升学率”这个紧箍咒使教育仍沿袭过去“应试”教育的那套模式和手段在搞。
会后老师们回到办公室，于小明的不满就倾泄出来：“高考成绩再好，升学率再高，有什么用？培养出来的只不过是一些做题高手！高分低能的学生有什么用？！我国的中学生年年在世界中学生奥林匹克数理化知识竞赛上拿金牌最多，然而又有多少人在以后的研究实践中出了成果？又有几个人获得了诺贝尔奖？接受本国教育搞科研的中国人至今没有一位取得过……”
有老师反对说：“于小明，你说得不对，杨振宁、李政道获取过！”
于小明回应说：“杨振宁、李政道虽然获取过，但他们是美籍华人，从小接受的是美国教育。诺贝尔奖至今还没有一位受中国教育的人获取过。当然我指的是科研方面，你们千万不要对我说****获取过……那个什么鸟‘和平’奖，那是西方政客**的产物。美国中学生每次的奥林匹克知识竞赛，成绩都是倒数第一、第二，美国人信奉奥林匹克‘重在参与’那句名言。美国中学生做题考试不行，但他们的创造力、动手操作能力、科研能力远远超过我们的中学生，美国科学家获诺贝尔奖的人数超过世界获诺贝尔奖人数总数的一半以上。”
于小明喝了一口水，继续发泄着他对中国教育现状的不满：“美国教育注重发展学生的动手操作能力，反对死记硬背。美国学生不上早晚自习，讲究的是愉快教育，而我们的教育压得学生喘不过气来，我们小学五年级的数学已经上到了美国的初中一年级的内容，高中学生的压力更是苦不堪言。我们教学的内容目光短浅，单看我们中学生写的作文题目，就和美国中学生就有很大区别，我们中学生写的是《记你身边的一件小事》、《一棵树》、《一朵花》或写《你家的小花猫》之类的作文，而美国中学生写的是《当美国经济出现衰退时，你作为一个美国公民应怎样做？》、《美国未来的发展前途？》、《9?11恐怖事件后的思考》等等。我们的教育理念和眼光与美国相比，就好像小农经济思想对现代市场经济思想，你说我们的教育能不落后吗？！”
于小明慷慨激昂地向老师们发表着他对中国教育现状的不满……
于小明作为一个才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血气方刚，他不满中国教育体制把学生当成读书机器的做法，更反对高考一张考卷定终身的做法。
于小明认为中国的教育已经落伍了，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要求了，于小明继续高谈阔论地向老师们发表着他对中国教育的看法。
于小明说：“现在我们的中学生，学政治背概念原理，学历史背年代、人物、事件，你们知道日本人现在是怎样教历史的吗？他们讲的是‘二十一世纪日本人跟中国人开火，你认为大概是什么时候？你能说出原因和依据吗？’之类的问题。日本的高中生是这样回答的，我们跟中国开火，很可能是台湾回归中国后，那时中国会把基隆和高雄封锁，台湾海峡就成为中国的内海，我们的油轮就只能绕道基隆和高雄的右边，这样就会增加日本的运油成本，如果我们强行通过台湾海峡，双方就会发生冲突而开火。2015——2020年这场战争有可能爆发，因为从历史上看，中日战争每100年就要爆发一次，我们现在就要做好战争的准备。日本人是这样教学生上历史课的！而我们呢？我国的历史教学仍是过去那种老式古板的教学，诸如中日甲午战争是那一年爆发的？签订了什么条款？赔了多少银子之类的！照这样教，会毁了我们国家的命运和前途！”
于小明越说越激动，大有一种悲哀中国教育不幸之感慨。夏芸和办公室的老师们都为于小明的“即兴演讲”听入了神。
于小明激动过后见老师们一个个听傻了似的望着他，半晌没有一个人说话。于小明问：“你们都怎么了，干吗不说话？”这时大家才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说：“听你发表演讲啊。”
政治组张老师对于小明说：“牢骚发过了，书还得教，课还得补，家长需要自己的子女考上大学，寄希望于学校；学生要出好成绩，校长看着我们老师。成绩考好了是学校的荣誉，考差了挨骂受批评的还是我们教师，当教师的就这个命！”
夏芸说：“做老师的辛苦点还没有什么，我可怜我的学生们，他们被沉重的学业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为完成各科繁重的作业，多数睡眠不够，休息不足，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间啊！但是不这样，他们能考上好的大学吗？”
“说了这么多年的给学生减负，学生的学业负担一点也没有减轻，我班上学生的书包哪个不是十多斤重。”张老师说。
于小明说：“美国中学生没有早晚自习和家庭作业，照样出成绩，他们是愉快享受学习，我们的学生是超负荷学习，这样的学习学生已失去了学习兴趣，他们的学习更多的是为高考、为父母。”
老师们一个个虽然嘴上都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但在教研会后，一个个在行动上都不敢有所懈怠，想办法、找措施，使出浑身解数都要把学生的成绩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