洳栀用身上的钱在西郊买了一家大客栈得以谋生,取名来钱客栈,通俗喜庆。小画馨也凭得一手巧妙的曲乐天赋让客人们喜笑颜开,所以生意也红火起来。就这样平静的过了17年。
在画馨20岁夏季的一天,几个年轻人被画馨所奏的曲乐所吸引,便转身进门点了几个小菜。
“老板娘,菜肴虽平常,却极致美味,乐器虽别无二致,曲乐却宛如天籁,美哉美哉。”领头的男子一袭蓝袍,皮肤白净,如月牙般扬起的嘴角,稍有几分英俊。
“谢客人夸奖。”洳栀看四个同伴衣着稍有泥泞,他却衣净如新,谈吐文雅,十有八九不是平常人家的子弟。
“能奏出如此天籁,想必不是国色天香,也是小有倾城之色之佳人,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让在下一睹芳颜呢?”男子止步于内帘之前,看着静静微笑道。
“小女司徒画馨,三岁染上天花,险些丧命,如今脸上面目可憎,怕是要吓坏公子。”画馨平静的放下手中的琵琶,缓缓说道。对于她,从小就需要用这种谎言来弥补她右眼所谓的不足,除了母亲,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目,她虽有那倾国倾城的面貌,却只属于自己和母亲。
停顿半晌,男子缓缓说道:“世事难料,在下薛白宸,有幸听得画馨姑娘的曲乐,由于还有要事,改日再品美酒赏美乐。”说完,出门骑马而去。
画馨摇了摇头,心里暗暗苦笑,对她而言,这种人见的多了,无非是见到美女佳人用乐器而做借口,若长相平庸,哪里还会理会?
不知不觉,已至未时,客人寥寥,画馨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偶有几只鸟儿飞过,阵阵清风透窗拂面,画馨轻轻拭去了额角的汗珠,顿时稍显清凉,待她起身倒水准备轻轻抿上之时,手中的茶杯里前一秒装的还是清澈透明的水,到嘴边却变成红色的液体,还伴有阵阵腥味飘入她的鼻子,使她阵阵反胃和与之莫名而来的恐惧涌上心头。
“啊!是血,血!”画馨一声惊呼,惊慌失措地把茶杯摔在了地上,这时的窗外却并没有鸟儿,反之是好多身上千疮百孔,同时饥寒交迫的人抢夺食物,拂面的并不是清风,而是阵阵腐尸所散发的恶臭。画馨闭上眼,显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她没想到突然会有这么多的苦难人,眼泪如断珠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