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厨师都应该有一把好的菜刀。姜江浩小心翼翼的取过放置在一旁的刀具,拿出把菜刀握在手里,木质的手柄被打磨得光滑细腻,锐利的刀锋映射出锐利的冷芒,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收拾厨房里的一堆材料,可突然之间,提示音第三次响起。
他本以为是系统把所遗漏的另外两样物品送了来,结果掀开米缸的盖子之后,他瞬间目瞪口呆的望着缸子里那黑黢黢的大铁坨子,心中不禁纳闷道:哦卖糕的我次类似?
他费近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黑铁坨子从缸子里头搬了出来,圆滚滚的肚子,头上有个盖子,盖子上有个手柄,屁股下头是个用来转动的手摇杆。他看来看去,这不是爆米花的炉子吗?给他这个干吗?
“咳咳”一声娃娃音传来:“那个,这是我用做刀具剩下的边角料做来玩儿的,听说你要开酒楼,我就送给你用了,你不用谢我,再见!”
什么?刚那组极品刀具竟然是这个小屁孩儿做的?边角料?边角料能做个爆米花炉子出来,小鬼,你也太非人类了吧?呃好像系统确实不是人类不过,最近几次接触,他怎么总觉得系统更像是个人类,而他却是游戏中的呢?
于是,姜江浩此后的生活中又多了一层疑问
要的材料基本配齐,他又开始为酒楼的选址而头疼了。不得不说,迎宾楼的位置极佳,所处的位置在整个洛邑城的最值钱的黄金地段。而他则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找一处相对来说较为僻静的地方,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更何况他还有样可以一鸣惊人的法宝,到时候就看他来大显神通了。
最终,姜江浩在北城距离五婶儿家不远的地方买到了一座独立的院落,院子只有一进,就是个方方正正的四合院儿,有三间屋子,院子里有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他把三间屋子的其中一间留作了库房,而剩下的两间则是参照现代农家乐的模式将房屋简单的装饰了一番。不用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点缀,他的酒楼全是用的各色粮食及农具来进行装扮。
没有阿七在一旁打下手,姜江浩一个人累的灰头土脸,五婶儿倒是时不常的过来给他送些茶水和吃食,大强用了他送去的千年人参,身上的伤逐渐有了起色,似玉的脸上也开始有了笑容,除了迎宾楼有人时不时的过来偷窥一二,余下的事情都在井然有序的处理着。
九月初九,重阳节,秦国却没有这个节日。但姜江浩仍是选择了在这一天作为酒楼开业的吉日。这个时代还没有鞭炮,而洛邑地处中原又不产竹,开业难免冷清,而他一大早的请了一架马车,将郊外茅屋的所有材料都搬来了酒楼库房,包括那一大坨黑布隆冬的爆米花炉子。
阿七来时缠了一路,非要搞清楚这是何物,他只让阿七拭目以待,说是有惊喜,如今他便将此惊喜以麻布覆盖,摆在了酒楼的院中。
大门开启,门上的匾额还盖着红绸,他在等一个人,一个极有份量的人物来帮他的酒楼揭幕。
自从打听到了子悦是赵国质子的身份,聪明如他,更是不难猜出,当日他出手所救的便是秦国当今的大王嬴政。相信由他来揭幕,至少在这一个月里,迎宾楼那边是不敢大张旗鼓的前来捣乱,而他也免去了许多的麻烦。
门外的街坊和看热闹的百姓都挤在一堆叽叽喳喳,而姜江浩仍是很淡定的做着准备,他先在院中支起了小火炉,两端分别放了个支架,再将旁边的麻布掀开,露出了藏在地下的黑炉子。
院外一阵抽气声,人群中有人不断地议论着,有人说这是刑具,有人说这是酒楼老板的法宝利器,甚至还有人说这个是神仙赐予姜江浩的法器,专用来收拾那个恶贯满盈的钱掌柜,再一次的舆论哗然。
而姜江浩仍旧是在慢条斯理的做着一鸣惊人的准备,什么刑具,什么法宝,还法器呢?这里的人竟也有如此脑洞大开的时候,他听来就觉得好笑,这东西其实只是一种炉子。小的时候,他在洛阳街头时常看见,即便是未见其影,那也必闻得其声。也就近些年来科技进步,这些老旧的物什变得愈发少见。对现代人来说,它只是个过了气的古董罢了。
姜江浩把炉子的盖子打开,往里放了两把小麦,又放了一小把的糖,盖好盖子就把炉子搬到小火炉上架起,开始摇着手摇杆一圈圈的转着。
阿七好奇地蹲在旁边,门外的众人也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黑黑的大肚子在小火炉的火焰里一圈圈的翻滚,而姜江浩仍旧坐在旁边自顾自的转着,右手酸了换左手,左手酸了换右手,还时不时的往炉子里填把柴禾。就在他觉得两只胳臂都酸困不已,爆米花也快出锅的时候,一道讥讽传来,彻底败了他的兴致。
“哟我当秦老板开的多豪华的酒楼呢,原来是座破落院子呀!你在干嘛?烤火吗?就这样,你还想赢走我迎宾楼的招牌?”钱掌柜在小四的掺扶下越过门口众人跨进了院中,一脸的蔑视。
姜江浩转头看去,见其头上缠着白布条子,脸颊左侧还有轻微的淤青,就这样了还不忘赶来嘲笑他,他也真十分佩服这钱掌柜的毅力了。
姜江浩没有接话,也没搭理他,而是继续看着自己的炉子,可他发现一侧的阿七,竟然隐隐的有些发抖。
“阿七,去把我找人赶制的兜子拿来!”
阿七应声而跑,再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一个皮质的兜子。这个是姜江浩花的图样,用头层牛皮代替了橡胶之后,用麻布缝合而成的大兜。
“乡亲们都捂好耳朵!”姜江浩一声大吼,在场之人纷纷都举起双手堵上自己的耳朵,胆子小的甚至都眯起了眼睛,阿七也躲到了姜江浩的身后,唯独钱掌柜和小四,傲然的屹立在院中,一脸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