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左右,虾虾要的东西来了。
墨铭眼尖的瞧见她要了一份一品烩。
要了什么不是重点,昨儿没吃够也有可能,但只要一份?
虾虾慢悠悠的吃,(身ēn)为郡主,其实什么山珍海味都能吃到,她这小半辈子都一直被美食所围绕着,然而她对食物的(热rè)(情qg),却是来源于人。
吃什么不重要,谁给准备的才是重要的。
墨铭见她打开来就吃,也没特地闷烤一下把味道散出来,心中疑惑。
“小二没给你火种么?”
“给啦。”
“怎么不点上。”
“食之无味,怎么吃都一样。”
墨铭不解,是自己太冷淡了她不开心?
可她一点不开心都没有表示出来,寻常小女子现在一定哭天抹泪,就算蛇女也会主动商谈一下婚事问题,或者说,起(床chuáng)后至少说说(情qg)话吧?
她没这方面反应,而且对自己的冷淡也没发脾气更没不高兴。
事出寻常必有妖。
墨铭不知从哪开始,只能静观其变。
上次虾虾(性xg)格大变,沐霖就说,搞不定的(情qg)况下就以不变应万变,果然,三天之后,小祖宗离家出走了,这次墨铭不知道又该怎么接招,头痛得很。
虾虾吃完了之后没吵着吃不饱,更没多说什么,只是又趴回(床chuáng)上去,看着墨铭微笑。
若说一开始她的微笑在墨铭眼里看起来墨铭眼里看起来是美的、慵懒的、可(爱ài)的、撩人的……如今这些词汇都飞光光,只剩下一个。
怅然若失。
有些人不知怎么想的,脑子一抽,自戳软肋,结果弄得不上不上的难受……这人就是墨铭。
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他想这样继续下去,直到虾虾主动崩溃,哪怕是说点软话,稀里糊涂也就当是(允yun)了,娶了她完事儿。
可惜她不松口,就报准了俩人之间‘没有关系’就算进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也还是豪不嘴软。
就算是刚缠绵过,醒来后他一反常态的冷淡,她也不主动说点什么!
他又想过去哄她,但这样的(情qg)况下她都能保持着不悲不喜的状态,他过去哄了又有什么用?
哄好了,对两人的进展也没有任何好处。
可……若说她真的对自己没有意思,不打算跟着自己的话,少说也该闹一下吧?这样不动声色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人类的女子貌似比蛇女更重清白吧……她怎么想的??
自戳软肋的某人,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而虾虾此时蜷缩着(身ēn)子躺在(床chuáng)上,(身ēn)上酸痛的不想动,甚至连吃饭都没了味道。
为何没了味道?因为二伯好像不太高兴的模样……而且,叫了吃的也不给她,不帮她准备吃的,要她自己的买。
虾虾想了很多个他这样做的理由,觉得不高兴,但也不敢说出口。
昨天晚上全都是意外,全都是,虾虾也知道,自己之前喊负责负责,墨铭没同意,但后来说结婚,可能就是被自己((逼bi)bi)的。
怎么可能结婚啊?
结婚了怎么说?以后见到自己老爹要笑着说:“嘿,老弟!”
然后老爹恭敬的拜拜自己,喊:“嫂嫂好。”
虾虾只要一想到这种画面,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当初焚音说的:哥哥其实是喜欢你的,喜欢你到恨不得天天都把你带在(身ēn)边,可是天命不可违,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然后虾虾就会自动脑补成墨铭的脸,他和焚音一样,在某天找到心中所(爱ài)的时候,开口说:二伯其实是喜欢你的,喜欢你到恨不得天天都把你带在(身ēn)边,可是天命不可违,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呜呜……”虾虾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伤心,竟然翻(身ēn)过去掉眼泪。
好痛,装不出笑容来了。
她好惨,惨到总是和亲戚搞在一起!
之前搞了自己的哥,然后下一阶段就升级了,搞她老爹的哥!
呜,为什么她的亲戚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这么……是她太浪了,看到个男人对自己好就想贴过去嫁了?
虾虾迷茫了,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就觉得不是自己一厢(情qg)愿的,二伯肯定也很喜欢自己呀!
而且昨天好幸福,只不过她知道这种幸福是偷来的,不能见光。
她不会强迫二伯做什么,更不会再像之前似得吵着负责,不然容易把这个偷来的幸福泡泡给戳碎。
就维持现状,维持现状最好了!
虾虾叹了口气,心想:难怪这世上这么多小贼,偷东西的感觉真的好好喔……好喜欢二伯……二伯背好宽,抱起来感觉真好……
想着想着,她竟然又噗嗤一个鼻涕泡,笑出声来,兴奋的夹着被子踢蹬。
然后虾虾想通了,她一点都不想挣扎,就把自己当成个聋子瞎子,当什么都没发生,只要二伯不说出和哥哥一样的话,就够了。
当初哥哥说那样的话,她只是伤心,现在可就不止是伤心了,估计这条命都得搭进去。
虾虾是个惜命的人,所以和自己的命比起来,清白什么的都滚远点吧……
一只虾球自个儿冲着(床chuáng)边又哭又笑,难为了后面的墨铭,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情qg)况,看到她翻(身ēn)过去哭,哭的心立刻揪起来,以为是自己过分了,马上忍不住站起(身ēn)去哄,然后她噗嗤一下就乐了,继而在(床chuáng)上蹬腿。
墨铭此时内心:……!¥……老天,你是不是和我有仇???
就这样,俩人僵持着,墨铭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虾虾保持着那种奇妙的眼瞎耳聋状态。
吃喝完了,大半夜的,总要考虑睡觉的问题。
墨铭不上(床chuáng),虾虾也不好意思招呼他,只能干等。
她睡了一个白(日ri),但毕竟累坏了,还是有点疲惫。
且心底里还是有点小害怕,怕墨铭趁着她睡着了再去做什么,虽然明知道是自己吓自己,屋子里也有蜡烛,但就是害怕。
心魔这种东西,不是自己知道就有用的。
墨铭一直坐在桌边,像入定了似得,很快的,虾虾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心里决定:我就眯一会儿,我竖着耳朵听着……
墨铭认为虾虾睡着了,就出了门,没走远,守在门口。
昨儿一团乱忘了,今天还记得,所以只在门口。
楼下等着一个女人,正是那天在府中出现的沐霖,墨铭下了楼,站在她面前,沐霖微微一笑,随后盈盈的做了个揖。
“蛇皇叫奴婢什么事?”
墨铭揉了下太阳(穴xué),缓缓开口说了她和虾虾之间的事,和自己的头疼。
沐霖也晕了,咬唇尴尬道:“奴婢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许是她有什么心结拦着?心结这种事,外人就没办法衡量解决了呢。”
“心结?”
“她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难过的事(情qg)?难过到,会让她害怕,甚至止步不前。”
墨铭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最后若有似无的看了看屋子里。
“我知道了。”
“嘿嘿,那奴婢退下了。”
二人就地解散,沐霖转(身ēn)离开,墨铭转(身ēn)上楼回屋,然后没等进门就见到了站在二楼围栏边的虾虾。
心头一跳,墨铭面色没改的问:“怎么起来了。”
“二伯……”虾虾说到一半,弯起眼笑笑:“我饿了,想去找小二点些吃的。”
“我帮你……”
“不用!”虾虾匆忙打断他:“你累了,我自己去!”然后推门出去,就下了楼。
墨铭眼眸紧了紧,刚才那模样任谁都能看出她在说谎,抬脚想跟,却又站住。
也罢,有什么问题,等她回来关起门慢慢解决。
只是,墨铭站在门口许久,都没见着虾虾回来,便四下张望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可以判断她奔着客栈后面的小花园去了……
点菜点去了后花园,想必是古今第一人。
墨铭叹口气,终究还是跟了过去。他去看看花园里有什么好菜,让这只小虾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