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羽族新生

    大陆的最南面栖息着许多椋鸟,它们白天在积雨湖上空徘徊飞翔,到了夜晚则在生命之树筑巢歇息。而在生命之树的周围搭建着许多房屋,一到晚上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有窜门的,有吆喝做买卖的,有三五成群结伴说笑的,也有小孩子提着灯笼到处转悠的,景象是一片和乐。

    在生命之树的后方是一座洁白的宫殿。宫殿的墙壁和柱子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铺成,尤其是每根柱子上还雕刻了精美的花纹。而在宫殿的正门则分别刻了一个大的翅膀,翅膀分为左翼和右翼作为象征,又像是替他们把守殿门。如此庄严神圣的宫殿便是羽族王者所居住的地方。

    大殿上,一位羽族的年轻人正在向高座在王椅上的羽族首领汇报。“父亲,儿臣认为此次异象有待勘察,并且以无妄之海为首要区域侦查。”

    “哦?何以见得?”羽族首领询问道。

    “是这样的,居儿臣得知此次异象的起源在无妄之海,当时海上被一片乌云笼罩,紧跟着便出现了奇怪的金光,故儿臣认为该从那里先勘察。”年轻人说得振振有词得到周围长老的认同,他们纷纷附议请求首领同意。

    坐在王椅上的羽族首领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对底下的年轻人说:“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停顿了一下,又语重心长的叹了声道:“你已成年但从未离开过积羽城,此次勘察异象虽给了你磨练的机会,但凡事需谨慎小心切勿鲁莽,你明白了吗?”

    “请父王放心,儿臣一定铭记于心。”说完向首领鞠了一躬。

    两边的长老都含笑的点头夸赞他知礼懂事。而他却丝毫不为他们的赞许所动始终平静的面对他们,不傲不卑。

    然而自始至终冷眼漠视这一切的羽族首领虽脸上不露任何声色,可心底确是美滋滋的。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他已知足。

    殿上琉羽接受着来自各位长老的称赞。说实话,原本他就打算出去历练历练,可一直找不到合理的借口。这下好了,总算有个正当理由可以让自己出去好好的磨练磨练。

    散会后,琉羽按照往常的习惯飞到生命之树的顶端立在那儿,双目望向遥远的彼方,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这时,在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俏皮的女孩。女孩儿调皮的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却没有出声。最后飞累了,站在他身边。

    “琉莎,有事吗?”琉羽依旧看着远方问道。

    琉莎吐了吐舌,淘气的说:“羽哥哥,听说父王同意你出去历练了?”

    “嗯!”琉羽轻轻点了下头。

    琉莎兴奋的两眼露出了光芒,她开心的说:“那,那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

    琉羽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她,舒展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说:“不可以。”

    “为什么?”琉莎不服气的说。凭什么哥哥就可以出去历练,自己就不可以。

    琉羽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还小,等行了成年礼再出去吧!”

    琉莎不依不饶的抓着他的手晃来晃去说:“哥哥,你就带上我一去出去吧!我保证不多嘴不惹事,好不好?”

    琉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知道琉莎的性子的想要她不惹事除非明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

    琉莎见这次这招没有了效果,索性发起狠来威胁道:“哥哥,你要是不带我一起去我就…我就…。”一时半刻她也想不出什么能吓唬到他的方法。到是琉羽先开了口替她把话接完:“你就偷溜出去对吗?”

    “对,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偷偷溜出去,到时候父王怪罪下来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噢?”琉羽拉长了音调怀疑的说:“你就那么肯定父王会怪罪我?而不是处罚你?”

    “哼!”琉莎见说不过他,撅起嘴把头转到了另一边,索性不睬他。

    琉羽低低笑了声,眼里尽是对她的宠溺。他翅膀一扇立刻就飞到了另一边,伸出双手扳过她的头语气认真的说:“琉莎,不要任性。这次哥哥出去虽说是历练,但还是有任务在身的。”顿了顿,看她仔细听着便继续说道:“所以带着你确实不方便。因为一旦遇到危险我一个人可以全身而退,可你怎么办?万一你落入别人的手里他们以你要挟父亲,你让父亲怎么办?”

    “难道哥哥不可以保护我吗?”琉莎天真的认为,在她的世界里她认为哥哥是最厉害的。

    琉羽笑了:“傻丫头!你难道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可是,我还是想跟着哥哥一起出去玩。”

    琉羽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我希望你打消这个念头,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我给你带礼物好吗?”

    “可是…”从小到大琉莎从未忤违背过他,可这次的诱惑实在太大,所以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琉羽见琉莎有所动摇加把劲说:“如果你不听哥哥的话,那么哥哥回来就不给你带礼物了,以后也不会带你出去玩了。”这招果然有用,琉莎当即点了点。

    回到屋里琉羽开始整理东西,他打开抽屉想要拿些东西可是柜子旁挂着的弓箭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琉羽看着这把弓箭呆呆的发神,良久才取下它拿在手上。他轻轻抚摸着弓弦喃喃自语道:“母亲,我就要出发去大陆上历练了。父亲交给我一个任务,这是他对我的信任。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次看了眼弓箭把它放还了原处,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下,接着继续准备出门随身要带的东西。

    门外不知何时响起了敲门声,琉羽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开门。房门打开琉旭站在那儿。琉羽有一瞬间的失神,到是琉旭笑笑的率先开口:“怎么!不欢迎?”

    琉羽回过神把他迎进了屋,边说:“没有父亲,只是,只是…。”一时间他也找不出什么词儿来表达,这情景引得琉旭低低的笑出声,声音虽轻但宏亮有力。

    琉羽有些尴尬,因为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便再也没有进过自己的屋子,今天突然来访想必是有事要交代。

    琉旭收起了笑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你不用拘束,我是来给你这个的。”说完从腰间取出一把闪闪发光的银色短弓:“这把弓原本是我与你母亲的定情之物,自从你母亲去世后这弓便一直放在我这里,本来想给你妹妹琉莎的可你看看她那个德行整天瞎胡闹,师傅教她的弓射都不好好学。现在你即将要出门历练,这把弓你就带在身上防身吧!我想这也是你母亲所希望看到的。”

    接过弓箭,琉羽的手有些颤抖。记忆中,在他小的时候就知道母亲有一把贴身带着的银色短弓,可就是看不见她使用。原来这把短弓是父亲专门为母亲量身定做的,因为母亲的弓射在当时的羽族可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当时的父亲为了追求母亲也没少花心思。虽然父亲是高高在上的下一任羽族首领,可母亲也是族中少有的美女加上弓射又厉害吸引了众多异性上门提亲。不过父亲就是父亲,居然用了母亲最擅长的射术赢了她,最终抱得了美人归。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后来他从母亲嘴里知晓的。只不过母亲患上了一种不治之症,只讲了一半便去世了。但是对于琉羽来说他对母亲的感情要比琉莎深,因为当时的琉莎还是个懵懂的孩子。

    琉旭观察着儿子的反应,其实他心理很清楚这个表面上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儿子实则是个感性的孩子,这点像极了蕾雅。到是琉莎这丫头不知道遗传了谁的性子和他们夫妻俩一点都不像。想到这里,他就为这个女儿的将来感到头疼。

    “父亲,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打算明日就出发。”琉羽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琉旭点了点头,最后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锦盒交给他说:“这锦盒中有两颗解毒丸可以解世间所有的毒性,但是必须在中毒后三个时辰内服下,否则就会失去原有的药效,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琉羽接过锦盒道了谢,但是有件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向父亲请教:“父亲您觉得这次的天空异象会是谁在幕后蓄意策划?”

    “你不是说异象来自东面的无妄之海!”琉旭眯起了眼正视道。想来也奇怪有哪个族群会栖息在那儿?难道…莫非是他们?

    琉羽见父亲的神情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父亲是否想到了什么?”

    琉旭点了点说:“我突然想到我的父亲曾近跟我说过,当年大陆上硝烟四起三方势力为了争夺统治权互相残杀。当时妖族曾向一群鲛人求援,希望他们能够帮助妖族夺得统治权,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鲛人没有答应,并且第二天他们就失踪了。再后来当大陆被人族统治后,有一天东面的无妄之海上突然掀起了七根水柱,它们没日没夜的席卷着这片海域,附近的渔民都不敢前往打鱼,谁去了都会被水柱卷进漩涡连尸体都找不着。”琉旭一边讲述一边回忆着。

    琉羽仔细的听着好像有根玄从脑海中一闪而逝,他想抓却抓不住。“父亲,我隐约觉得这次的异象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哦?你也这么觉得?”

    “父亲也是这么想得?”

    琉旭赞同道:“我一开始没有往这里面想,刚才你的话提醒了我,让我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顿了顿:“如果真是那鲛人所为,我担心这大陆又要起什么事端了。”

    “所以,此次你前往勘察务必要万分小心,切勿深入。”琉旭再次关心的叮嘱。

    “是,孩儿明白。父亲放心吧!”

    第二天一早,琉羽告别了众人踏上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旅程。

    积羽城外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抵云梦岭,琉羽本来打算利用这条小路悄悄的靠近寻梦港,可转而想了想既然已经出来了,何不先去探望一下住在羽嘉森林的外祖母。外祖母年事已高,自从母亲去世后就独自一人搬到清净的落嘉村居住。这么想着他便改道朝羽嘉森林走去。

    通往落嘉村的路是一条沿着积雨湖畔的石子路,沿路景色婀娜,美不甚数。琉羽行走在路上,一会儿有鸟儿飞落在肩头欢快的歌唱,一会儿有微风吹过使得两旁的杨柳枝条跟着轻轻摆动,而清澈的湖水更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碧蓝的波光。这番美景无论来回多少次都让人心情舒畅。

    忽然,琉羽停下了脚步,羽族天生的敏锐神经告诉他前面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慢慢朝左前方的草丛走去。

    草丛里晨星习惯性的翻了个身继续睡着,直到琉羽站在她身边都未曾醒来。琉羽叹了口气心想还好今天碰到的是自己,如若换了别人这姑娘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弯下身轻轻的敲了敲她,可她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无奈之下只能蹲下身,当他凑近想要叫醒她时赫然发现这少女的衣服很是奇特,奇特得就好像来自另外的世界。

    她是谁?这个想法在琉羽的脑中浮现。他打算叫醒她问清楚。当下嘴里轻轻念起咒语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出现在空中,花蕊慢慢绽放变成一朵洁白的莲花,莲花轻轻落在少女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变成点点星光消失在空中。

    晨星在睡梦中突然被刺醒,她渐渐张开迷蒙的眼睛,之前的记忆慢慢涌入脑海,来不及思考只见她蹭的站起来,“哎呦!”两个声音分别从不同人的嘴里叫出。晨星边摸着头边纳闷今天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撞了还有回声。

    琉羽捂住被撞的下颚朝后退了一步,心理也很郁闷觉得这少女行事怎么那么莽撞。不过他要是了解晨星所想之事,恐怕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晨星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双眼朝四周看了看心理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怎么会到这个鬼地方?她应该和辉在家里打游戏。琉羽见她神色由红转青再转白,变换速度之快着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走上前轻声问:“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晨星猛地转过头看着他,‘啊……’她用手指着他惊叫道:“你,你,你是人?是鸟?”

    琉羽觉得莫名其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认为今天的穿着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妥,那她为什么如此大惊小怪?

    他试着耐着性子与她沟通:“姑娘,你不要害怕。”顿了顿,见她盯着自己,又继续说:“我是见你独自睡在草丛里,所以好心叫醒你。”

    晨星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她压根没去听对方说了些什么,只是两眼一直盯着他的翅膀瞧。琉羽见他的话没有起到效果,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想到不能再为此事耽误了别的事情,再见她已经醒来便心想就此告别。于是他开口对她说:“姑娘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说完便转身继续朝落嘉村的方向走去。

    回过神,晨星见他就这么走了立刻追上去说:“慢,这位…,哎呀!你等,你等下。”

    琉羽停住转身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晨星低下了头,双手紧攥着拳头喏喏道:“我,我,我…”心理又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琉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等着,他也想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晨星始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何会睡在草丛里,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就算这么说了,恐怕他也不会相信可能还会当她是疯子。但是不说,那该找什么借口呢?和辉走散了?不行如果他问辉是谁那又该怎么解释?哎呀,到底该怎么说才能使他相信自己嘛!晨星抓了抓头,懊恼不已。

    琉羽滑稽的看着她一会儿抓头一会儿咬手指头,又无奈又好笑的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晨星吞吞吐吐道:“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带上我?”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认识回家的路了。”这应该不算欺骗,晨星心理这么想着,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琉羽看着她的表情有点进退两难,如果路上带着她可能会对自己要办的事带来不便,可把她扔在这儿不管也有点于心不忍,该怎么办呢?真是伤脑筋。不然把他带到外祖母那儿让她暂且住下?等自己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再带她回积羽城吧!想来也只能先这么办了。于是他回答说:“好吧,你先跟我去这里不远的落嘉村待几天,我手上有点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再带你回积羽城,当然中途你要是想起了回家的路我也可以护送你回去,你看这样可好?”

    “太好了!”晨星开心的叫了起来。真是走了运道了居然碰到个大好人,虽然这大好人长得有点奇怪。

    琉羽抬头看了看天,心想看来今晚只能留宿在外祖母那儿了。那件事只能等明天再去了。

    一路上,晨星始终好奇的盯着他的翅膀瞧。琉羽装作不知,只是加快了步伐。而晨星心理一直纠结着是否该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因为沿路的一草一木怎么看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等等,刚才他说什么来着?积羽城?积羽城?积羽城不是游戏世界才有的城镇,怎么会?‘啊……’晨星尖叫一声,惹得前面的琉羽吓了一跳。他回过身不解的看着她:“又怎么了?”语气里有丝责备。

    晨星脸红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琉羽叹了口气道:“如果太阳下山之前我们还没有到落嘉村,那么今晚的晚餐就只能饿肚子了。”

    “啊!哦,知道了知道了,对不起哦!刚才…”晨星不好意思的赶紧道歉。

    琉羽现在很后悔带上这么个麻烦精,动不动一惊一乍的像极了,像极了琉莎。不知怎地,妹妹的身影居然在脑中窜来窜去像是嘲笑他:“看吧!这就是你不带上我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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