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冲天而起的紫色龙气之柱,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且心云宗山门周围的天地灵气变化也极为明显,这才短短半日的功夫,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块无与伦比的福地,白雪融化,草木重生,犹如仙境一般!
这样的变化,足以引起整个大燕修真国乃至于北域各大势力的关注。网8
……
……
“哈哈,沙溢,你走不了了,乖乖交出那一角地图吧!”
“交出地图,否则死!”
“和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杀了他们,从尸体上找石碑地图,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带在身上!”
“大夏修真国沙家已经衰落了,大家不必有顾忌!”
“沙家的最后一位道宗级高手已经在半年之前坐化,没有了高手坐镇,迟早被瓜分,早就有消息传出,沙溢手中握有一角石碑地图,哈哈,想不到今日被我们碰上,这可真是造化……”
耳边传来各种毫不留情的威胁嘲讽之声,沙溢充耳不闻。
沙溢手中的飞剑,拄在冰雪之中,汗水湿透了长。
北风掠过,掀起宽松的白色道袍,露出了雄厚一道疤痕,血迹浸透了白袍,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清冷,燃烧着炙热的战意。
在他的背后,背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这个少女脸颊消瘦,头枯黄,又瘦又小,身躯育不良,瘦弱的小身子衬托的少女的脑袋有些大,不太协调。
不过仔细看的话,这个病态少女的五官却十分精致,皮肤白皙无丝毫的瑕疵,只是有些过分苍白,一双眸子明亮无比,仿佛是世界上最清澈最无邪的宝石一般,有一种让人怜惜的柔弱神情,充满了对于生命的渴望。
“哥,我们走不了了,你放我下来吧!”少女被几条绸布绑在沙溢的后背,她的声音柔柔弱弱,仿佛是风中游丝,却给人一种典雅高贵的感觉。
“地上太凉。”沙溢摇摇头。
二十几个高手将兄妹两人从四面围了起来,亮出兵刃,神态冰冷,一步步地逼近,显然是存了必杀之心,一个个都面带冷笑,笑容之中犹如猴戏老鼠一般的残忍。
“杀!”
有人按耐不住,身影一闪出招。
刀光迸,耀起一道刺目的白色匹练,丝丝缕缕卷起地面和空中的雪花,迅雷一般朝着沙溢席卷而去。
沙溢反手握住剑柄,静立不动。
刀风将他黑色长向后吹去,拉的笔直。
眼看整个人就要被刀光匹练斩中的时候,他身形在前,鬼魅一般往左侧一闪,拔出插在地面的大剑,往前急冲,悠悠剑吟响起,没有刺目的光芒,也没有震耳欲聋的爆响,两个身影交错而过,一瞬间火星爆射,传来刀剑相击的轻微摩擦声响。
北风吹过。
刀客身形僵立在原地。
旋即一道血箭从他颈部咽喉部位喷出,旋即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沙溢依旧保持着反手握剑的姿势,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那个还未完全长好的伤疤崩裂,鲜血如柱一般喷出来,同时他的肩部又多了一个三指深的伤口,可见森森白骨,血水哗啦啦地流淌出来!
“以伤换伤?哼,我们有二十一个人,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围杀者的领是一个手执羽扇面色阴鸷的年轻人。
这人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眼窝深陷眼眶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阴气太重,脸上带着与其年龄不相称的阴狠,啪地一声合上羽扇,残忍地道:“上,杀了他,那个女的留下,养个一月半月,等到丰满了也是一个美女,调教一番,公子的犬舍之中,正好还缺一只美十几个身影化作流光,冷酷无情地朝着沙溢围杀过去。
年轻人脸上带着笑意,看着猎物在围攻之下挣扎,极有节奏地拍打着羽扇,时不时一扬羽扇,一道银芒无声无息地飞射出去,偷袭沙溢。
“公子,东方似乎有人过来了!”远处一道人影闪烁,到了年轻人跟前,恭敬地道。
“哦?几个人?”年轻人面色一凛。
“看样子只有一个,正朝着这边而来。”
年轻人眼中凌厉的目光重又变得懒洋洋,笑道:“不要阻拦他,让他过来……嘿嘿,能够出现在这远古遗路之中的人,都是各大门派的佼佼者,活到现在,只怕身上已经积攒了不少宝物,等会儿顺便连他一起宰了。”
“是。”那身影躬身答应,一闪又朝着远处警戒去了。
年轻人继续欣赏眼前这场战局。
他的名字,叫做汤普森。
北域大夏修真国汤家的少主。
而眼前这两个被围攻的男女,则是大夏修真国另外一大家族沙家的后人。
大夏修真国沙家曾经是一个非常显赫的家族,可以说是北域第六大国的霸主级世家,传承足足有数万年,家中一度高手如云,高手无数,又有道宗级别的高手坐镇,辉煌一时,即便是自己所在的汤家,也只能望其项背,可是现在呢!沙家骤然衰落,而自己可以肆意猎杀沙家一脉单传的男丁,还可以将沙家小公主沙莎抓起来随意蹂躏调。
这可真的天大的机缘。
之前祭坛会盟,传出来的消息是十一角地图还缺一角,汤普森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因为汤家无意之中得知,沙家少主沙溢得到过一面奇异的石碑,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之中远古遗路的一角地图。
沙家曾经辉煌过,但是在百年之前毫无征兆地衰落,家族中的高手死的死散的散,到了沙溢这一代,威势早就大不如前,且沙家小公主沙莎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据说只有一种仙药才能治好,坚持到如今,据说已经只剩下了半年的寿命。
这一次,沙溢为了救自己的妹妹,不惜将整个沙家最后的家产变卖,不惜代价兑换了一个进入的名额,将自己并没有资格进入战场的妹妹也带进来,就是为了寻找仙药,不惜一搏,在最后时刻救治沙莎。
沙溢手握地图却没有出现在祭坛会盟之中,只有一个原因,他觉得自己实力太低,无法抗衡那些大势力,即便出面,很有可能反而引得一系列追杀,所以暗中进行,手握地图,最终或可进入远古遗迹……
想不到却被自己碰上。
汤普森不敢挑衅那些手握地图的大势力,但是沙溢兄妹显然不在此列。
在这里悄无声息地击杀这两人,得到地图,到时候可以和那些级大势力讨价还价,进入远古遗迹分得一杯羹,这是送上门来的机缘。
战斗惨烈无比。
转眼之间,就有六位汤家的子弟倒下。
不过沙溢的身上,又多了十数道伤口。
血水喷涌,他咬着牙苦战。
很多时候为了保护背上的妹妹,他不得不以身躯挡住那袭来的刀剑,而且来自于汤普森的偷袭银针,更是在他体内留下了毒素,在麻痹着他的神经,再加上失血太多,让沙溢变得虚弱了下来,一身白袍完全破裂,裸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不愧是,都这样了,还能握剑。”汤普森阴毒地笑,又对正在围杀的家族子弟道:“你们都没有看到吗?咱们这位,很在意他的妹妹呢!替这个小丫头挡了不少刀,嘿嘿,你们继续,多砍那小丫头几刀,看他还能挡住几下!”
沙溢脸色一变。
下一瞬间,围攻的修真者们,刀剑果然不再针对自己,而是斩向了背后的妹妹。
保护妹妹,他不惜再次以己身挡刀,身上又增添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唉……”一声微弱的叹息,背后的少女明亮的眼眸之中,闪烁出一丝淡然,轻声道:“哥,地图给他们吧!”
“不行。”沙溢态度坚决。
他侧步闪开迎面刺来的刀剑,大腿部位一麻,又中了一枚银针暗器,他摇头:“我答应过父亲母亲,一定要治好你,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我必须实现自己的诺言,没有地图,我们进不去远古遗迹,找不到仙药。”
“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很开心了,师兄,不要再为我付出了……”少女的语气,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睿智老人,尽管那一双明亮璀璨若星辰一般的眸子里,依旧流露着对于生命的渴望,但还是多了一份认命的悲怆。
身边是刀光剑影,一缕刀芒削断了她的黄色长,少女苦笑道:“我是个灾星,给沙家带来了灾难,师兄,你才是沙家最后的希望,你要活下去,沙家才有希望崛起!放下我,走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沙溢摇摇头,英俊的脸上,剑眉斜飞入鬓,带着磐石一般坚定的表情。
辗转腾挪之间,他身上又中了一枚毒针,却冷静地摇头:“死,一起死,活,一起活!”
“啊哈,好感人的兄妹情啊……”汤普森阴阳怪气地笑着,扬手又射出一道道银色毒针,“今天只怕你们谁都走不了呢……”
话音落下。
异变突生。
汤普森突然觉得一阵凉风吹到颈后,一道彻骨寒意,毫无征兆地瞬间弥漫到了他全身。
他第一时间回身看去,不可思议的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英俊如玉的少年,站在自己数十米之外的冰雪之中,犹如鬼魅一般,静静地看着正在进行的战斗。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外围的警戒高手,为什么没有阻止他?
汤普森心中突然浮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这个青色道袍少年英挺俊秀,黑如瀑,身躯修长,剑眉星目,静静地站在哪里,自有一股绝代风华,即便是汤普森向来以美男子自诩,但是在这一刻也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甚至就连有着大夏修真国第一美男子之称的沙溢,比起这个青色道袍少年来,也远远不如。
他静静地站在雪原之中,雪花飘零,仿佛是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一般,给人一种虚无的错觉。
“你……是谁?”汤普森小心警戒,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青色道袍少年有些面熟。
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青色道袍少年却并没有看向汤普森,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向正在激战的人影之中,似乎是在思考辨认着什么,那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无视,完全就没有将汤普森放在心上,犹如雄踞山林的猛虎不会去在乎一头土狗一般。
“你特么的到底是谁?”汤普森有些愤怒了。
如今的汤家,已经取代沙家成为了大夏修真国第一大世家,正处于蓬勃上升崛起的阶段,四方来服,他乃是汤家嫡系长子,未来家族的继承人,这些年以来,围绕在身边的一直都是恭维和赞许,即便是许多实力在自己之上的高手,也不敢对自己如此轻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青色道袍少年,竟敢如此无理?
话音未落。
嗖!
光华一闪。
青衣少年消失在原地,下一个瞬间,就已经切入了战场之中。
还未等汤普森明白过来,就看青衣少年长袖随意一挥,砰砰砰砰一连串轻响,围攻沙溢的数十个汤家修真者全部犹如飓风之中的稻皮一般,飞跌了出来,旋即那青色道袍少年一步来到沙溢身边,一探手,抓住了他背后柔弱少女沙莎干瘦的右手。
“你……”沙溢大怒。
这人竟敢如此无礼,直接动手调戏自己妹妹,莫非是那狗贼汤普森的走狗?
他奋力一挣,手中飞剑就要刺出。
谁知道才心念一动,手中的飞剑居然自主出一阵微颤,犹如悲鸣一般,竟有脱出自己掌控之势。
沙溢心中大惊。
自己这柄佩剑,是沙家祖传之物,虽非宝器,但与自己日夜相随,早有一丝神妙联系,此时从剑中传来的气息,竟然是隐隐惧怕这青衣少年。
这种现象,还是第一次生。
沙溢连续尝试了几次,悲鸣之声更甚。
他不可思议的现,自己身体,也已经失去了动弹的能力,被一股沛然莫御的气机牢牢地锁住,别说是挥剑,就连挪动都不可能,这才明白,眼前这青衣少年,绝对是一位深不可测的绝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