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01章 叶小秋和莫多多

    1998年,长春市郊大众街边一平房民居内。

    “小秋,多多,起床吃饭,否则要迟到了!”

    “唔,好啦好啦知道啦!喂,多胖子你先出去抵挡一下。”叶小秋用脚蹬了蹬躺在他旁边流着口水,打着呼噜的莫多多说道。

    莫多多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又沉沉睡去。叶小秋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旁边的这个从小和他玩到大的伙伴,“好吧,关于起床这个问题,你又赢了,我去抵挡,你就等着老妈拿平底锅拍你的猪脸吧!”说完,翻身起床蹦出了房间。

    这就是叶小秋,肤色比很多女孩子都要白皙,光洁的脸庞棱角分明,剑眉斜飞,黑眸锐利,削薄轻抿的唇更是显得有一丝坏坏的味道。

    叶小秋今年18岁,身高178厘米,体重70KG,长春二中高三学生,老妈很希望他能考上大学,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可是叶小秋和他老爸叶十三一样,样样精通唯独学习不通,杂七杂八会的不少,就是文化知识一塌糊涂。

    “怎么就你一个,多多呢?”

    “还在睡。”叶小秋一边吃一边答道。

    “好吧,你把这些给他带着路上吃。”

    叶小秋看了一眼说:“老妈,你总是很宽容他,好吧好吧。对了,我老爸什么时候回来?差不多又出去一年多了,感觉见刘德华都没见他费劲。”

    啪!

    叶母一巴掌拍在叶小秋后脑勺上,“吃完赶紧滚蛋,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嘻嘻,好的老妈,这巴掌我记在多胖子头上,我吃好了,去找多多上学喽!”

    碰!房门推开,叶小秋窜到床边,啪!一巴掌拍在莫多多的脸上说道:“吃完赶紧滚蛋,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然后喝了一口矿泉水,噗、喷在莫多多脸上!“妖孽快显原形!”

    莫多多一咕噜爬了起来,闭着眼睛拉着长音高喊一声:“色 即 是 空!”叶小秋愣了一下,“我靠,这多胖子做的什么梦!”

    莫多多,18岁,身高175厘米,体重90KG,长春二中高三学生。自从叶小秋记事起就住在叶家,据说是叶父捡回来的可怜孤儿。莫多多很胖,也很白,甚至看上去比叶小秋还要白,一条细细淡淡的眉毛下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白白胖胖的大脸上却长了一张小嘴,再配上肉肉的身材,看上去就像一只穿着人类衣服的大熊猫,当然!这是在他穿着衣服的时候……

    叶家距离长春二中的距离很远,要骑一个小时的单车才能到,这段距离也成了叶小秋和莫多多聊天唱歌的快乐时光。

    “小秋,你说为啥住的地方离学校这么远?”

    “省钱呗,老妈没工作,老爸一年到头不回家,又要供我俩上学,十年搬了十次家,这次在长春呆了有二年多了,算住得久了。”叶小秋答道。

    “你说老爸到底做什么的?”

    叶小秋想了想,“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老爸给人看过手相?我觉得老爸很可能是摆摊算命的。呵呵。等他这次回来我们再问问喽!”

    莫多多摇摇头,“又不是没问过,问不出来的!对了小秋,你什么时候打算向汽水瓶表达你的爱意啊,再不表白没准搬家就见不到喽!”

    “我呸!”叶小秋一口痰差点吐到莫多多脚面上,“什么汽水瓶,人家叫宋海萍好不好,再胡说撕烂你的嘴,不过你说的也对,喜欢这么久,不说出来不是本公子性格,今天!今天表了这个白。”

    “嗯嗯。”莫多多点了点头说,“的确,不说出来不是你性格,而说出来不被拒绝就是违背自然规律了。哈哈。啊……给我一杯忘情水,让我一夜不流泪……”

    “你等着,我和你没完!”叶小秋蹬着单车叫嚷着。

    教室中。

    “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郦元之所见闻,殆与余同,而言之不详;士大夫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故莫能知;而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言……这是苏轼的《石钟山记》最后一段。哪位同学能翻译一下?”中文老师目光扫过,众同学眼光纷纷退避三舍。

    安静……

    静得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临一样。

    “嘿嘿嘿……”教室的某一部位传来不搭场景的笑声,目光所至,大家就像看到鬼一样。

    “你!第四排右数第二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中文老师的双目闪烁着火苗。

    “喂!叫你呢。”同桌的莫多多捅了叶小秋一下。

    “到!”叶小秋站了起来。

    “你先读一下第三段,然后翻译一下。”老师的语气中仿佛已经把最坏的结果预想到了。

    “好的。第三段,咳咳,“若数遇恶梦者,一日魄妖,二日心试,三日尸贼,此乃厌消之方也。若梦觉,以左手捻人中二七过,叩齿二七通,微祝日:太洞真玄,长练三魂。第一魂速守七魄,第二魂速守泥丸……”

    “滚!”中文老先生吼道。

    嗖!啪!粉笔盒被老先生扔了过来砸在叶小秋头上,“你你你,你读的什么书?”老先生三步并二步走了下来,抢过书。

    “《方术录》?”他翻了翻说道,“连个出版社都没有,还是个手抄本,路边摊买的吗?你不考、不考、不考大学了?”老先生用《方术录》完成了对叶小秋头部三连击。

    “拿着你的手抄本到教室外站着去,滚!”

    “哈哈哈,”教室笑成一片。

    走出教室的叶小秋余光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宋海萍,心里暗想,今天可够糗的,莫非不是表白的好日子。

    这时候的莫多多心里明白,《方术录》并不是什么路边摊的烂书,而是叶家极为重视的古董,叶父叶母一直禁止他和叶小秋翻阅,而他俩也一直认为《方术录》是研究男女房中之术的黄色小刊物,直到有一天,二人以偷看18禁不良书籍为目的偷来此书才知道《方术录》是记载道家玄学符咒的书,莫多多对此不感兴趣也看不明白,而叶小秋却挺爱看,而且学会了一些,连莫多多也很惊讶叶小秋的天赋。

    叶小秋用了整堂课的时间反省和思考,反省自己喜欢宋海萍哪里,是短发还是大大的眼睛,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进行表白更合适。直到下课的铃将叶小秋从沉思中唤醒,他麻木的看着同学们陆续的走出了门口,最终目光停留在了某处,是她,她走近了。其实除了知道下课了,叶小秋的大脑还没有完全从思考中苏醒,似乎忽略了什么,不过管他呢,什么事情在表白面前都得延后。

    啪!

    叶小秋一把抓住了宋海萍的胳膊说道:“放学等我,我有话对你”

    轰!他话还没说完,中文老先生手里的教学大纲就一股脑得砸在叶小秋的头上喊道:“不学无术还耍流氓!明天,把你家长找来!小痞子!”

    叶小秋顿然清醒,原来把老先生给忽略了呀!他猛然松开了手,宋海萍在同学们一付原来如此的表情中羞愧的跑出了教室。莫多多则是一副我不认识他的神态走向WC。

    “好的,今天就到这里,回家要好好复习,放学!”教室一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喂!喂!”莫多多晃了晃发呆的叶小秋。

    “干嘛啊?”

    “有事和你说呗。”

    “什么事?”

    “呐,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表白的女神已经走了阿。”莫多多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帮我收拾一下。”说完,叶小秋跑出了教室。叶小秋有预感,今天不把话说出来以后怕是没机会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他也不知道。

    人呢?在这!叶小秋一直跑到了校门口,终于在校墙边上看到了宋海萍,一个短发,大眼睛,很漂亮的女孩子。在她身边还围着五个不认识的校外人员,为首的穿着格子衬衫一头卷毛,他左手搂着宋海萍的肩,右手不断的在女孩胸前找空当吃豆腐。叶小秋顿时火大,脑中闪现出孙悟空,董存瑞,武松等诸多英雄形像,高喊一声:“住手!”刚跑过来的莫多多不知所以,气喘吁吁的也跟着喊了一声:“住手!”

    五人组抬头看着这二个人,愣了几秒中后,带头的格子衬衫用右手扶了扶卷毛,左臂狠狠的把想要摆脱的宋海萍搂在身体一侧,带着一丝嘲弄的语气说道:“小子,你说什么?”

    叶小秋握紧双拳身体绷得很直,一字一顿的说:“放 开 她!”莫多多知道,叶小秋这是真的怒了,这一战在所难免,弯下腰捡起了一块砖头。

    “说什么小子,我没听清。”格子衬衫伸着头,右手放在耳朵后面说道。

    “我说,放开她!”叶小秋的音量提高了几倍,甚至很多路过的人也将目光投向这边。

    “哦呵呵。他让我放开。”格子衬衫对着同伴说道。哈哈,五个人都乐了,就像说一件有趣的事。

    “好的,”格子衬衫说,“我放。”话音刚落格子衬衫吻向了怀里的宋海萍,足足强吻了五秒中之后才呼出一口气,格衬衫哈哈笑道:“小子,老子搂着睡过的女人不合法吗?嗯,这小妮子还挺甜呢!”宋海萍双眼噙泪,对着叶小秋说出了三个有气无力的字:“你 走 啊。”莫多多知道,叶小秋不会走,走的会是叶小秋的理智。

    “我日你大爷!”叶小秋冲过去了,莫多多也拿着板砖冲了过去,七个人扭打在一团.

    一刻钟后,当莫多多和另三个人倒下的时候,他依然看到叶小秋疯子一样的挥舞着拳头。叶小秋骑到了格子衬衫身上,用手掐着格子衬衫的脖子,啪,格子衬衫的同伙用砖头拍在了叶小秋的头上,鲜血流了下了,流到了叶小秋的脖领,流到了格衬衫的脸上。那可怕的眼神,让格衬衫感觉到了恐惧,死亡的恐惧。这个人好可怕,好像有着死亡的气息。

    “住手!都别动,警察!”两个体壮如牛的警察才把叶小秋和格子衬衫分开。叶小秋依然保持着掐脖子的姿势喊着:“我要杀了你!”格子衬衫嘴唇发紫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赶紧送医院,把其他人都带上车!”就这样,叶小秋、莫多多以及宋海萍还有格子衬衫的几个手下一起被带到了警察局。至此,叶小秋与莫多多也度过了学生时代的最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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