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04章 叶家

    叶小秋推开家门……一切如旧。叶母总是习惯把一切安排妥当并摆放整齐,“难道……是我想多了?”叶小秋自己问自己。

    “老妈!我们回来了!”莫多多扯着嗓子喊道。房间里似乎有着莫多多的回声,但是却没有回应,一股不祥的预感再次笼罩着叶小秋的心头。他想起了刚才把气运到头部五观时的奇妙体验,也许可以发现些什么吧。叶小秋闭上双眼,出神厥,经中脘,过膻中,抵承江。叶小秋不知道,他走气的这条由丹田气海出发的直线通道其实就是任脉,是任何武学高手都梦寐以求想要打通的经络之一。

    “有血腥味!”叶小秋说道。莫多多扭头看了一眼叶小秋,没有说话。“这边!”叶小秋穿过房厅奔向通往后院的木门。

    叶家是一座临街的平房,而通常像这样的平房在后面都会有一个小院子。有的会在院子里种一些菜,有的会改装成一个乘凉或储物的地方,而叶家的后院除了铺满整齐的青石砖就是在角落里一个小小的仓房了,如果添置一些兵刃的话这里更像是一个演武场。叶小秋和莫多多经常在这里玩,对这里很熟悉。然而当叶小秋推开后院门的时候,印入眼帘的却是那么陌生的场景。后院那结实的青石砖地面不再整齐,中间的大坑更是显眼,角落的仓房已经塌了,而地面上的一些道符也随着微风翻来滚去。在右侧院墙下,一个女子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低着头,鲜血从嘴唇溢出,胸口一个血窟窿……

    “妈!”叶小秋大喊了一声跑了过去,莫多多侧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叶小秋跪在母亲身边,脑海中想起了和母亲共处的一幕幕,就在今天早上母亲还对着我微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可不可以只是一个梦。他好后悔以前总是淘气惹母亲生气,好后悔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孝敬母亲,以后参加工作赚了钱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可惜这样的愿望没有机会去实现了。叶小秋哭着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的手里还握着一个铃铛,他想取出铃铛,可是母亲握得好紧,良久他才掰开母亲的手指把铃铛拿出来。

    “天啊,到底经历了什么,到死手都不曾松开。”

    叶小秋哽咽着为母亲念着度魂咒,他想起了王警官,之后,脑海中闪现的是黑衣人和那张没有五观的白色面具,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把那个黑衣人千刀万剐!

    天空,下起了雨。雨水和泪水即使交织在一起也浇不灭心中的仇恨。

    莫多多远远的坐着,他不敢过去,那个把他从小养大的母亲甚至在很多时候对他比对叶小秋还要好。他虽然是叶家领养的孩子,但他早把叶家当成自己的家,把叶父和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他不敢去看这个场景,不敢走到母亲的身边,不敢想像母亲的心脏还在不在胸腔里,他不敢……莫多多一向胆小,但此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报仇,即使对手再可怕也要报仇,哪怕代价是付出生命。

    不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增援的警察来了。叶小秋擦了擦眼泪,他收起了黑色的铃铛,站起身来。叶小秋走到了莫多多的身边扶起了他,“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哭,也打败不了黑衣人。”莫多多低着头握紧拳头,可泪水依然不争气的流着……

    很多警察来到了叶家的后院,为首的警官吩咐保护现场并派人把叶小伙和莫多多安置在了警局附近的宾馆。叶小秋和莫多多呆在宾馆里足不出户,一连几天除了吃饭和睡觉二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突发的事件让二个少年都陷入了沉默的漩涡。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来叶家的警官们是一拨又一拨。叶家所在区的派出所来了,市局刑警队来了,省市安全局的人也来了,最后,来了二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女人,身高大约1米75,年龄在30左右,一头短发显得十分的干练,五观标致,气宇轩昂,高挑的身材,长长的腿,典型的九头身美女。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下身一条黑色的长裤,左腿长裤外侧有好几个鼓鼓的口袋,右腿长裤外侧挂着一个枪套,里面有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脚下一双长靴,右脚长靴外侧还绑着一把带鞘的匕首。她叫南宫薇,国家安全局特殊案件调查组组长。在她身侧的是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个子不高,1米7左右,花白的头发梳了一个大背头,戴着一个圆圆镜片的墨镜,下巴还留着一缕山羊胡,穿着一件白色的老式褂子和一条宽松的黑色裤子,脚蹬一双黑色帆布鞋。左手拿着一把黑色雨伞,右手盘着一对红红的核桃,周围的警察都在打量着这位老者,感觉就是老北京潘家园一顽主。这个老者叫卞一,国家安全局特殊案件调查组特别顾问。

    市刑警队副队长为南宫薇和老者简单介绍了叶小秋和莫多多作为目击证人的笔录,并指定了王警官牺牲的区域,并阐述着对案情的分析。当众人来到了叶家的后院时老者卞一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额头开始冒出了汗,说道:“阿薇啊,叫他们都出去吧。”

    南宫薇看了老者一眼说道:“你们先都退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

    老者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打了一个手印,然后缓缓睁开双眼,仔细的看着这院落中的一切,以及被收集起来的一些完整和破碎的道符。老者的表情从平静到紧张再到惊恐,最后来到叶母死去的地方双手作揖深深一弯腰,然后直起身说道:“好久没行师长之礼了,唉!”

    “卞老……”

    老者看了南宫薇一眼,正色说道:“叶家是道学一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属于古老的炼气士一族,叶家大师最开始的位置应该在中央这个坑的附近,然后一路后退直到倒在了这个墙根下,这期间大师至少施展了四个道法,其中有三个我都说不出名子,想必是已经失传的道术。道法的威力极强,也许已经是传说中炼精化气的境界了。而且你看,这墙的四周布置了道家的一个结界,否则破坏的可不仅仅是这一个院子。这个结界我叫不上名子,为我生平仅见。而这个院子应该就是平时叶家练功的地方。”

    “卞老,冒昧的问一下,您如果与叶大师一战结果如何?”南宫薇问道。南宫薇也注意到老者对叶母的称呼为叶家大师,作为一个智商超群,逻辑缜密的刑侦人员是很注意这些细节的。简单的一句叶大师,不仅让老者感觉到此女心细如发,更让卞老体会到南宫薇对自己的尊敬,再回味更能明白此女的不简单。

    “阿薇啊,你还真是抬举老夫喽!老夫不会是叶家大师一合之将。我和她老人家没法比的,也不可比。我于38岁才炼出气,距离炼精化气的境界还十万八千里呢,至少现在连门都摸不着。”

    “如果是这样,那叶家大师的对手……”南宫薇问了一半就问不下去了,她似乎想象得到这个黑衣人有多强大。

    老者看着天,沉默了几秒中说道:“对手……极强,对手方向没有使用任何法术,他挥出的一拳击碎了攻击性极强的四道符法,然后直接打穿了叶家大师的胸腔并掏出了心脏。整个过程这个对手只打了二拳。另一拳在这,老者指着倒塌的仓房说道:他是从外面打碎了结界从仓房的位置进来的。”

    “这个对手,是鬼魅?”南宫薇小心的问道。

    “不会,人间的鬼魅多为怨气所化并无实体,即使附身也不会打出这么霸道的一拳。”老者语罢打开了手中的黑色的雨伞说道,“我这把破妖伞闻妖气则变红色,红色越深妖气也就越重。”

    黑色的雨伞,打在空中,没有变色。老者迟疑了一下说道:“奇怪,怎么一点妖气也没有,难道是下雨给冲散了?”

    南宫薇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卞老,我觉得是时候拜访一下叶家那两个小家伙了。”

    嗯,老者合起了雨伞说道:“叶家的子孙,我也是很感兴趣,走吧。”

    二人穿过后院走出了叶家的门口。南宫薇对一个警官交待了几句后走过来对老者说:“卞老我们走吧。”

    老者抬头看了看叶家房顶上的那根天线没有说话,而是抬起了左手,打开了黑色的雨伞。黑色的雨伞渐渐变成红色,由浅及深,最终变成了极深的血红之色。老者看了看手中的雨伞说道:“同样经过了大雨,为何此处却有如此之重的妖气?”

    疑惑……写在了老者和南宫薇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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